古董(13)
挂了电话,我见她满脸泪痕,很有些带雨梨花的味道,心里也很有些怜她了,便帮她拭了泪,好声说:“兄弟如手足,我得罪了妹子,哪有心思哄你?你莫要这样了,否则以后我哪敢让你出来?”她听了止住哭,凝望了我半晌,摇了摇头笑得很苦,包厢外过道的灯光昏黄,她只说要去补妆,我说这样便很好,我指着墙上《GHOST》海报里的黛咪摩尔说虽然你眼眶没她深,但嘴巴却比她小多了,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我向来刻薄,她听了便开心起来。
我本不想让她跟着,她却自己打了电话给楚方睛说要一道过去,楚方睛提议去我家里,我很有些为难,因为向来拒绝带女孩子回家,但听电话里楚方睛的笑得开怀,我也便不做声了,她便很开心的把手机还给我,去了洗手间补妆了。
赵悦盛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些不忍,对我道:“你可曾发现,她认识你的这几年中,从没穿过高跟鞋?”
我笑道:“我才一米七四,她穿高跟鞋不比我还高了?”
赵悦盛摇头骂我是猪头,因为楚方睛不再生气,我正在兴头上,也就懒得和他斗嘴。
接了楚方睛,便去了我家。她一路上有好几次旁敲侧击地问楚方睛为何生我气,楚方睛都笑着岔开话题,她便又来问我,本来告诉她也无关紧要,但我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说起这事,但对她道我们有正经事商量,她也识趣不提了。
楚方睛抱了一个枕头缩在沙发上,我笑道:“谜语题的前面,有数字的,我们都分开了,但有两处句尾是‘也是’,你们不觉得很怪吗?”
我见了许工,短暂的交谈里,我发现,他是一个广东人。
很少有广东人能读准普通话。许工算是读得很“正”的了。但乡音难改,某些字他仍纠不过来,比如说,我注意到他几次把“而且”读成“叶且”。
赵悦盛不解地道:“那又怎么样?”
“但老荆说他错了,许工承认了。”楚方睛和我稍一对望,笑了起来。
赵悦盛苦笑道:“你们俩个,别卖关子了,快说!”
其实没有什么关子可卖,我的意思是:“也是”其实应该是“二十”。
“那又如何?”她傻乎乎Сhā嘴问道。这次连楚方睛也忍不住了,对她道:“不若你开了老荆的电脑自己去玩游戏?”
她落寂地摇了摇头,她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开机都不会别说调用内存玩游戏。
但她大约又怕我说她没用会赶她走,于是一个劲的盯着那张放在桌面上的纸。楚方睛对我道:“是了,‘水叫产个’,我今天读了许久,觉得大约应该是‘水浇嫦娥’才对。”我点了点头,笑道:“这一节,我也想通了。”
赵悦盛苦笑道:“想通这个有什么用?字典啊,我们还要找出字典在哪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