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好笑的看我一眼,将手中的折子戏递过来:“同他说这些,合该你们俩被耍。他一向记不住女子的容貌,除了他姐姐和娘。其余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模样的。”
我捏着折子戏心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也不敢问他“你那个表弟莫不是一个断袖吧。”只能忍着好奇接口:“所有的女子都长一个样?”
苏瑾倒茶的手停停:“都是一个样,只有一时能想起与一时想不起的区别。”说完他将水壶放到桌上,抿一口茶漫不经心道:“我昨天问他觉得表弟妹如何,他很不好意地摸摸鼻子说想不起来了。”
我:“......”
苏瑾瞟我一眼:“想听什么戏。”
“白娘子。”我无力的随口道。
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我很无力的坐着想苏瑾的家人都记不清楚我的长相,我在苏瑾心里的位置可不要是大大打个折扣。心里一阵哀怨,早知就不去惹那豹子,生出那么多事端。
苏瑾笑着问道:“你想什么连戏都不看。”
我很没骨气的凑过去,结结巴巴道:“其实,你看像柳君墨这样的人参禅悟道的才分不清女子的。我长得也并没有那么......”我略微思忖了一下开口:“我觉得我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你觉得.......”
“很漂亮。”苏瑾笑着打断我的话:“君墨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他见谁都一个样。我觉得你好就行了。”
我的脸红的像是三月里的桃花,听的心里忐忑,又听苏瑾柔声道:“我从小就不记得娘是什么样,倒是姑妈这还同师傅来过。如今我娘不在,我带你来让姑妈看看,算是见了家人了。”他轻握我的手:“以后有什么事,我梁国宋家和云城柳家都会护着你了。”
此一时心情彼一时心情。我愉悦的看着台上刚演出的许仙年幼时救了白蛇的戏码,欢喜的同苏瑾说:“我们走吧,我不想看了。我买点什么,送给你姑妈可好?我这样空手而来很不像话的。”
苏瑾抬头一双眼温柔的很:“好,我陪你去。”
我将贺炎给的钱大部分都买了礼物,想着总不能太小气的。何况苏瑾都将我介绍给了他家人,我阿爹那边他是暂时见不到了。可是云城贺家,我想苏瑾姑妈总不会不同意的。其间苏瑾要为我付白玉雕的钱被我拒绝了,贺炎说过女人凡事太依赖男人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钱上面。
我将要离开时忽然听见一阵铃铛声,瞧见店里屋檐下挂着的一串铃铛。店主乐呵的看着我:“这铃铛说是南海观音那求来的,也是别人送的我说找不到有缘人被我随手系到了屋檐下。姑娘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我这来往那么多人,姑娘还是头一个注意到这铃铛的。”
我摇着这古铜铃,想着拿它系到那豹子身上真是再好不过,既能赔了那天的礼又能让我随时听到声音就知道那豹子在哪,逃也方便。
我将那铃铛系在豹子腿上时费了好大的麻烦,柳君墨在我身旁好言相劝那豹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一阵口干舌燥直说这是赔礼的,那豹子才漫不经心的看我一眼。忒通人性。最后我无奈的同柳君墨说:“本说是从南海观音那求来的,没想到你家豹子不领情。”我作势要离开,那豹子才一只腿支起身,听到南海观音时终于给了我个好脸色。柳君墨欢喜的将那铃铛系了上去。
走出院门我同柳君墨道:“你家这豹子好大的脾气,比我清灵山上的狼有兽性多了。”我忍住蹲了半天和那豹子纠缠腰的酸痛,心中想到我实在太老要不得有兽性的动物,还是那狼适合我。
柳君墨方才的狼狈此刻也化作了云淡风轻:“说来我也觉得奇怪,那豹子通人性的很,我几年前在山中捡到。当时我上山采药差点跌落山谷,那豹子不知从何而来一跃将我驼在背上连跳好几步这才救了我的命。”
我听的赫然觉得柳君墨这命也太好了。柳君墨摸摸鼻子笑道:“恐怕是皆来有因果,它救了我还愿意被我驯养,我天天青灯古佛的有它常伴左右也是一大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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