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多，”朱蕴菲也不再刘慎个人问题上纠结，转而道，“我是个户籍警，查阅权限没那么高……金所长的资料有一大半都是保密资料，我看不到……”

“那能查到与这件案子案情相似的案件么？”刘慎问道，“两个方向，一个是离奇死亡，或者手段极其凶残的；还有一个是灭门的但一直找不到凶手的。

“查过，第一种情况的有，不过都已经破了，人证物证齐全，侦破手段符合规定，作案环节和证据链吻合，凶手也都认罪伏法，连庭审录像我都看过了，没问题；”朱蕴菲道，“第二种情况……排除了黑势力打击报复和情杀仇杀之外，最莫名其妙的十几年前的一桩案子，一家三代五口，低保户，没钱没权没势，也不跟任何势力有瓜葛，男的不帅女的不漂亮，孩子还有先天造血功能低下的毛病，穷得叮当响，亲戚朋友看见他们都绕着走的那种家庭，就这么被灭门……凶手倒是有，就是太离奇，根本没抓到……”

“凶手是谁？”刘慎问道。

“根据社区的监控，锁定了一个身高大概197的黑人，问题是杀人动机没有，和被害人从来就没过交集，杀人现场没有关于凶手的任何印记，出入境资料上也没这种长相的黑人……”

“可以并案。”刘慎简洁地说道。

“什么？”

“我说，可以并案了。”

“你开什么玩笑……好歹我还是受过专业教育的，我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你个师范生掺和个啥？”

“黑人是狼人的最好试验品，”刘慎简洁道，“你可以继续把我当作妄想症患者，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地理大发现之后，一条由黄金和梦想织就的海上道路就这样打开了，你从历史课本上应该可以看到关于资本原始积累的贩奴贸易，无数的黑人在非洲被抓，然后绕了半个地球被送到美洲。这对资本家来说是财富之路，但对黑人来说是死亡之路。能过活着到达美洲的黑人都是这场死亡淘汰中的优胜者。然后他们会被当作奴隶在北美的农场、矿山里面被白人折磨……”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如果某个生活在北美大陆上的黑人的祖先可以上溯到奴隶贸易时代，这意味着他的体格和­精­神都是极为优秀的，毫不夸张地说，遗传基因决定了他们天生都是强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会成为实验室的最佳小白鼠……”

“唔……你的­精­神分裂程度又加重了……”朱蕴菲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你还相信我？还把我当线人？”刘慎笑了。

“饿得急了也就不管什么东西能吃不能吃了，”朱蕴菲叹息道，“一个户籍警成长为刑警的道路上，注定要有很多线人铺路。你是个文科生，读的书应该不少，关键时刻能够帮我翻翻资料；当教师的也懂一些心理学，有这个底子也能帮忙办点事了……就你刚才的想法来看，你肯定是那种喜欢侦探小说和推理电影的人，虽然这些都是多数是虚构，可并不代表不可能发生，如果你能从这一方面给我些启发，我非常乐意……”

“合着你真的一直在当我编故事哪？”刘慎哭笑不得道，“好吧，我知道你想凭自己的能力当上刑警，不过这件案子……”

“既然落在南城派出所的管区、既然要咱们南城派出所配合摸排，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次机会？”朱蕴菲毫不犹豫道，“我会私底下查到底，就算是外星人犯的案，我也亲自去火星抓回来！”

刘慎这回算明白了，在这位姑­奶­­奶­眼里，案子破与不破不重要，她需要的是一次自我表现的机会，为自己成为刑警铺路。这种人有一个褒义词可以形容：贼心不死……

但是刘慎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只要她的生命无碍，想怎么折腾由她去；而作为老朱家的后代，知道刘家和朱家的一切那也是早晚的事，利用这次机会提升一下应变能力和渐渐触及朱刘两家的底细，对她来说也并非全都是坏事。

“这样吧，今天是星期六，值班都是班主任负责，下午我没课，晚上我闲着，按理你们公务员有得休息，我陪你出去转转……嗯，记得找你们所长多申请几副手铐，还有必要的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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