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蕴菲踌躇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看了这棵树一眼,拎着手里的衣袋慢慢地离开,一边走一边道:“高中那会儿,我的个子跟男生有得一拼,班级里没有女生能跟我同坐,老班只好把我安排在后排跟一个男生同坐。那时候都流行小鸟依人、身材不错、脸蛋漂亮的女神,我呢,个子太高,肩膀又宽,脸又长,外号……‘大洋马’……打架能跟男生打平手,嘴也毒,撕破脸皮也折腾到底,学校看着我老爸的面子还又偏帮我,所以男生看到我都绕着走,除了我那同坐……”
“哦……所以就有故事了!”刘慎跟着朱蕴菲的脚步,煞有介事地说道。
“闭嘴!”朱蕴菲恶狠狠地来了一句,“我们俩既不算学霸,也不算学渣。平时总在中游徘徊,偶尔抽风一下也能考进前二十。说起来就是那种一本无望、二本有戏、冲刺阶段破罐破摔也能混到三本的那种学生,你是当老师的,应该知道这种学生在班级里反而最不引人注目。高三的下半年我们还真好上了……以前都是我看着校草做白日梦唉,终于有个男生跟我告白了,我当然开心,高考前我过十八岁生日,我特地买了这身连衣裙,还……”
“还开了房?”刘慎有些诧异了,“不会吧,这种事儿居然让你个女的主动?”
朱蕴菲变得有些腼腆:“当时还小嘛,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就是觉得男生女生既然彼此喜欢了,就应该……反正大人管不着我们……”
“我个去……”刘慎有些无奈,“最后又是怎么被搅黄的?”
“那一天我爸和我妈为了给我个惊喜,特地准备了一场宴会,可一直都联系不上我,后来我爸一查我信用卡的消费记录,才知道我就在同一家酒店开了房,就带人冲过来了……”
“你们当时不会已经……”
“没有!没有!当时我们在点蜡烛唱生日歌,吹……气球……”朱蕴菲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他们冲进来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套套……”
“噗……”刘慎实在忍不住了,弯下腰狂笑了起来,“哈哈……”
“你笑什么嘛!”朱蕴菲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我敢打包票,朱叔叔和崔阿姨的脸肯定都绿了……”
“哎呀……”朱蕴菲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时圈子里几个同龄人也到场看热闹来的,这事儿让她们笑话了十几年了……”
“再笑十几年都不过分!”刘慎笑道,“老子十五岁就会用套套了,你十八岁还只当气球吹……笑死老子了……”
“这只能说明你是渣男一个,老娘是好女孩!”朱蕴菲反击道。
“行了行了,不伤你自尊了,”刘慎止住笑容道,“当时没被朱伯父和崔阿姨一顿好削吧?那个男孩惨了,跟你吹了一次气球,连蛋糕都没得吃就被收拾了……”
“我爸从来不迁怒外人,”朱蕴菲撇撇嘴道,“当时只是让他一起吃了晚餐就让他走了,后来也没给他穿小鞋。我就惨了,那段时间直到高考结束,我爸妈轮番接送我上学、放学,那个惨啊……”说罢,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段路,轻轻叹了一声:“现在好了,连刻下的名字都没了,都没了……”
刘慎跟着朱蕴菲的脚步:“既然都没了,那你还活在过去干嘛?你心里还念着这事儿,那是因为当初的那场恋爱没能有一个完整的、哪怕是悲剧的结局,而是一场草草收场的闹剧。如今连当初刻下的名字都烟消云散了,你还有什么要念叨的?你不是准备当了刑警破几个案子之后就辞职回家当贤妻良母么?贤妻良母的前提是要有个老公好吧?先预备着。”
朱蕴菲点了点头,跟刘慎并肩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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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约定,许珂在卢月华下班之后就去找卢月华“聊天”了,孙开扬安排古正和金国晴坐在小楼里静静地等待结果。古正有些坐不住,总是忍不住朝外面张望。孙开扬不抽烟,但为了迎合刘慎,孙开扬这里不缺烟。看到古正心神不宁,孙开扬将一条烟递给古正和金国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