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别着急。那丫头说话软绵绵的，就那语气，就算是我都能被她说软了……可惜刘哥不在，刘哥那才叫个厉害，他那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小孙你欠抽呢？”刘慎拎着一大堆衣袋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孙开扬。

旁边的朱蕴菲却好奇地问道：“他这不是夸你么？怎么还欠抽？”

“我最多把活得说死了，还没这本事把死的说活了，”刘慎摇头道，“这厮一天到晚做实验，整天把‘严谨’挂在嘴边上，刚才那话不够严谨。”

孙开扬却没在意，反而指着刘慎对古正道：“巧了，这位就是婷婷的语文老师；这位……朱警官你们都已经认识的哈……”

“刘老师好！刘老师好！”古正连忙站起身，伸出手要跟刘慎握手，手到了一半，又慌忙从桌上拿起孙开扬给的烟，拆了一包散给刘慎一支。

刘慎没有在意古正慌张之下的举动，伸手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给古正点上，笑眯眯道：“坐下谈谈。”

古正忙不迭地点头坐下。金国晴则是表情如常，打量了刘慎和朱蕴菲一下，微微颔首道：“你就是那个把我酒吧柱子砸了的家伙？”

刘慎嘿嘿笑笑：“听老金说你是他妹子？一家人，好说话……顶棚没塌吧？”

金国晴微微摇头：“装饰用的柱子，又不承重，全断了都没事。我就是好奇，一个教书的，而且还不是体育老师，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而且一拳击穿木柱，不单单是有力气那么简单呢……”

“呵呵，也就是以前练过一些小门道而已，入不得方家法眼，”刘慎洒然笑道，“没想到老板眼力不错哈……”

“开了这么多年酒吧，如果这点眼力都没有，真不要混下去了，”金国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婷婷这丫头，很不老实吧？”

刘慎挠挠头：“这话怎么说呢……婷婷不算是个乖学生，但肯定是个乖女儿，至少她懂得替卢阿姨担忧。只不过她乖巧的方向不对……我这算先挑好话说吧，下面我得说点不好听的了。婷婷欠管教，这不是卢阿姨的责任，这是父亲职责的缺失，这一点，你们谁都不可以否认。”

古正和金国晴都凝重地点点头。

“从学习方面来看，这个不用做太多的解释，能考上高中的，智商都不会有问题，相反，像婷婷这种整天瞎混的女孩还能在班级保持中游水平的人，应该说智商在同龄人中还不算低，至少班级上也有整天辛成绩还不如她的，相比之下，她要走运得多；”刘慎娓娓而谈，“如果从现在开始补救，大话我也不敢说，还有靠近一百五十天时间，这一段时间如果把效率提上来的话，冲击一下二本线还是有希望的。当然，名校不指望……不过婷婷好像有S市本地户口，读S市本地的大学需要的分数不是很高，将来填报志愿的时候在本地大学里面挑几所二线三线的学院，绝对没问题。”

“那就拜托老师了……”古正连忙道。

刘慎摇头道：“敞开来谈，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婷婷是我的学生，她考得好，对我来说有好处，考得不好，我跟她一起倒霉，如今是个人都知道咱们当老师的那点绩效全从学生的成绩上来，咱们巴不得学生一个个儿地都玩命读书呢，不好好学的我们也要想办法让她好好学，没有谁跟自己的奖金过不去吧？谈不上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我们都是尽自己的职责。”

“是，是！”古正连连点头道。

“婷婷的家事我也了解了一些，其实婷婷未来这一百多天的走向，关键不在学校，而在家长，”刘慎补充道，“学校只是一个知识传递、人格矫正的场所，但学校毕竟不是家庭，不能包办一切，人格的形成和培养还需要家长的努力。很多时候，学生的人格受家长影响比较大。婷婷的成长过程中，父爱缺失，这也是婷婷有些桀骜、时常跑出去跟社会青年厮混的原因，最后冲刺的这一段时间内，希望你能够弥补婷婷这十几年内缺失的父爱……当然，一下子完全弥补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要尽人事。我想，你现在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跟卢阿姨好好谈谈，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必须给婷婷营造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环境，既不能让她觉得家庭内部矛盾重重，也不能过于宠溺，希望你们能把握好分寸。至于心理压力方面，学校会定期安排各种活动给学生减压，只要家长不过分地施压就没太大问题。”

金国晴用手轻轻推了古正一把：“听到没有？这段时间让着月华姐一点，有事儿多跟月华姐商量，别像以前那样坏事都你一个人扛了，让月华姐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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