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有没有病,即使在心理学界也大有争议。但弗洛伊德所造就的对人类文明一个世纪的影响力,却是任何想贬低他的人都望尘莫及的,弗洛伊德也毫无疑问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我刚开始学临床心理学时,便对弗洛伊德的理论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随着我临床经验的增加,变成了一种惊奇和赞叹。弗洛伊德理论中的恋父恋母情结是如此广泛地存在,其对婚姻的潜在影响力是如此之明显,我愿意把弗洛伊德的恋父恋母情结,在婚姻上的影响推广成这样一个普遍的公式:婚姻通常是男女双方,将潜在的恋父恋母情结合法化的象征性表达。简言之,大多数婚姻的内在象征是,女孩子找爹,男孩子找妈。
无意识中的“寻夫”竟是寻父
黛碧是一位50岁的白人妇女,患有严重的忧郁症。在经过4个月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后,黛碧的忧郁症状大有改观。但她的情绪还是忽上忽下,不甚稳定。我注意到她的丈夫每次都陪她一起来诊所,当黛碧在和我面谈的时候,她的丈夫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诊所的前厅耐心地等待。这样的情形是极少发生的,我忍不住向黛碧夸她丈夫的好。
“你为什么要说他好呢?整整16年的婚姻,我感觉已走到头了。”黛碧叹了口气道。
“到底在你的婚姻中出了什么问题呢?是他待你不好,还是他虐待你?”
“他待我一直很好,但他和我妈关系处不好,他们总是不合,他不尊重我妈。”黛碧强调她的丈夫和她妈的矛盾,也强调他令人感到无聊。
“那么,你想和你丈夫离婚?”
“我是想这样做,但我目前在经济上完全依靠他,我想离也没有办法离。”
听了黛碧的陈述,我只是用普通的认知疗法来帮助黛碧调整她的片面观念,并没有试图做精神分析式的内心解剖。黛碧对她丈夫的态度依旧是不死不活,当她丈夫向她表达爱意时,她感到无动于衷,对性生活也失去兴趣。她之所以还和她丈夫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她在经济上无法独立。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数个星期,我也只是顺其自然,并未做过多的努力。有一天,黛碧对我说,她想谈谈他的父亲。我说可以啊,于是,黛碧开始讲述他的父亲。
“我父亲是个酒鬼,他打我妈和我妹妹。”
“那么你呢?”
“他从来不打我,他特别宠我。”
“怎么个宠法呢?”我想对她的父女关系有一个全面和深入的了解。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他只是不打我而已。他是一个酒鬼,冷酷的酒鬼。他从来不吻我妈,也从来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我父母在家里惟一保持不变的是,他们每天都吵架。吵完架以后,有时我父亲把我妈锁在大门外面,我总是在我父亲鼾声响起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帮我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