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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幸福指数

“你家米白吃的啊,真的不懂礼义廉耻吗?得艾滋很可耻吗?我倒觉得你比得艾滋的还可耻,小孩子从一出生到现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要受病痛的折磨,可至少她活的有意义,你呢?思想病入膏肓,没的医。”

“你说什么呢?”­妇­女有些气炸,“快点抱着你的孩子离开吧,我们这不欢迎有艾滋的人。”

陈芹笑笑,“医院你家开的吗?可惜,医院能医的是身体上的疾病,你这种思想已经无药可医的人,估计也医不了。麻烦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孩子才6岁,本该是朝阳一样的年纪,她得这病,是她愿意的吗?我不是她亲生妈妈,那又怎样,一个孩子本就不该为那些错误负责。你可以看不起艾滋患者,可至少麻烦你有点公德心,别在孩子面前乱喷饭。”

“点点,走,我们去照更多的照片,发到网上,告诉更多的人,这里有个叫点点的女生,是个天底下最聪明的小孩,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她。”

不用回头,陈芹大概可以估略那个女子现在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浑身颤抖。好久没有这么激动,心里一股气憋着,走路都带劲。

“姐姐,”点点拨了拨陈芹额头上的头发,“对不起,点点说谎了,我本来想骗他们你和朝哥哥是我爸爸和妈妈。他们不和我玩,说我是没父母的小孩,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有。”

“点点!”陈芹坐在藤椅上,把点点放到大腿上,“不哭了,哥哥和姐姐都非常喜欢点点,我们不怪点点。”

点点洗了个鼻涕,“真的,不怪。”

“不怪!”陈芹点头。

在草地玩了一会,福利院的小惠就赶来把点点接走了,一边道着谢一边歉意的笑。

小孩的心思永远变化的最快,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走的时候脸上却已经堆满了笑容,只是,小孩的心也是最脆弱的,重重一击,何时能补全。

回去的时候,老爸和柯辉已经消失,只有陈朝一个人在床上眯眼。

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拉高。

“回来了!”

嗯,陈芹有点吓到,缩回手,“你又装睡。”

“哪有!”陈朝挪了挪身子,陈芹默契的旋转摇杆,待到接近90度垂直,把枕头垫在背后。

“老爸走了?和你说什么了?”

陈朝摇了摇头,“以后再犯,杀无赦!拿枪毙了我比较实在。”

“听说你刚在花园表演了一回,现在成名人了?”

这话怎么听着带酸醋味,把被子往后拉了一下,坐在床沿,“谢谢,你的消息也是够灵通的,不过名人不敢当,我只是觉得点点还小,那些父母害怕孩子受伤害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去剥夺另一个人的权利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些话说出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她们没你想的透彻,思想比较狭隘。”

“你少贫,陈朝,我真的很想做件事!”

嗯?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留爪。

看文愉快,好好码字,天天向上。

一切嗨皮,文也很嗨皮。

先来kiss,接下来,敬请期待。

写到这,大家是否明白,陈芹一直拒绝陈朝哥哥的原因,我前面就说了,不是不能生那么简单,现在女­性­对能不能生也许已经不是贤良淑德的代表,只是因为造成这个事情的人是邱备,陈芹不想给陈朝造成更大的伤害。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四十六章摊牌ˇ

我不是天使,我的翅膀是为爱我的人而拍。 陈芹

陈朝出院,是件大事。

几号人一大早的出现在医院,只是来的人没什么变化,不外乎那几个,但还是多了个陌生人。

安静的站在柯辉身后,捧着一束几乎遮住脸的百合,甜甜微笑。

“这是陈朝,我哥们。”柯辉把那束百合接过,几乎是用扔的递给陈芹,“这是她女朋友兼我的妹妹,陈芹。”

“这是我未婚妻,这就算认识了吧,收拾下东西走了。”

介绍短小­精­悍,只是有点突兀。

一伙人默不做声,只有腾震中间Сhā了一句,“她是除了陈朝外我们这伙人的兼职妹妹。”

说完话,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看向陈朝,像是以示清白。

“我叫陶歌,每天都听柯辉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女孩伸出手,礼貌而不张扬,很温暖的笑挂在嘴边。

“她说我一定没好话,可是我也听柯辉提起过你,下个月结婚,最近我正鼓励柯辉减肥呢!”陈芹没好气的白了边上柯辉一眼,把一个大包塞给他,“胖子,先给你个机会锻炼,等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跑步运动,做个帅气的新郎。”

“陈芹,你这话就说错了,还不如叫陶小姐增肥来的容易。”小秋越过小k,站到陈芹身后,理不直气不壮的补充一句,小脸立刻收回。

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陶歌倒也大方,挽过柯辉的手,“就这样吧,太配了,就没意思了。对吧,柯辉?”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一人一个袋子的下楼,那模样有点像组团旅行,引人侧目。

陈芹抱着点点直到拐角处才放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把她交给小惠。

“姐姐,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许骗人哦。”

“恩,不骗人。”

“拉钩!”点点伸出小指,不由分说的勾住陈芹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长长鼻子。”

“知道了。”陈芹刮了下点点的鼻梁,“点点要听小惠妈妈的话,过几天,姐姐来接你。”

嗯!

这是一段不太和谐的小Сhā曲,却有是带点温馨的产物。就像老K说的,陈朝,这一刀捅的还真不错,一点皮­肉­之苦,换一个大活人,挺值。

“那些人怎么处理,我找到了,没什么特别,说是你在酒吧跟人­干­架,怀恨在心。要不看在让你抱得美人归的份上,交给警察叔叔处理就算了?”

陈朝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没有回答。

老k转过脸,“好啦,我承认,他们是我一哥们的小弟,人家都来求情了,陈大哥,你老人家就卖我一个面子,我好做人啊!”

“可以啊,不过你叫他们别再去修车厂,别再折腾我们那帮伙计。”

“行,”老k用力点头,“你们那里的人都被你和腾震训的和绵羊一样了,他们估计也不要了。”也许是意识到说错话了,老k识相的把头转了个圈,安静开车。

到了公寓,一人一杯矿泉水后集体送出大门。

“睡觉!”陈芹关上门,面对陈朝,手指向右,颇有女王架势。

“现在?”陈朝眨了眨眼,一手熟练的揽过陈芹的腰,满脸戏谑。

陈芹一个后撤,推开陈朝,没太用力,只是轻轻一拨,“我说让你去睡觉,我去给你煮粥。”

“好吧!”陈朝耸耸肩,径直上楼。

楼下厨房,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的声音。很久,没在厨房听到这种手忙脚乱的音响,有点怀念。

怀念过去的那段时光,然后期待现在的生活,憧憬以后的美好。

一直以来,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幸福的定义就是能和爱的人携手,而他,几乎就要错过。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再回到原点的拥抱却越加显得真实。

滚烫的粥面,冒着小泡。

系着围裙,捞起那些漂浮在上层的泡沫,粥就变得更加的纯白清澈。

陈朝睡觉的时候,陈芹都在厨房忙碌着,偷偷跑到超市买了­鸡­蛋,青菜,也偷偷上楼瞄了一眼沉睡中的人。

暗暗的­色­彩妆点着卧室,男人特有的韵味展露无遗,偷偷从门缝望了一眼,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再回首,原来彼此之间一直很近。

再过一个小时叫醒他,看了看表,原来也已经11点,随便在书架上找了本心理学,一杯清茶,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

“only you……”

又是那段及其美妙的音乐,震的毛骨悚然。

换掉,一定要马上把这个伟大而神奇的音乐换掉。

赤脚走到桌边,依旧闪光的屏幕上是“邱备”两个斗大的字体。

轻轻的一个深呼吸,手机却已经放到耳边。

“陈芹?”

“是……邱备,我们见面吧。”

……

“老树咖啡,11点半,我等你。”

……

收紧电话,抬头望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老树咖啡离陈朝的公寓并不远,走路15分钟就能到,所以邱备到的时候,陈芹的摩尔已经喝掉了一半。

一首西班牙名曲,有节奏的踢踏声音,很立体的环绕四周。

“陈芹!”邱备坐下的第一句话,很礼貌而温和。

“起码有近半个月没见你了。”第二句话很客套,带有朋友几日不见的惊喜。

陈芹有点茫然的抬头,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眼前的人,眉宇浓黑,面庞清瘦,额阔顶平,若从外貌上看,和两年前确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是T恤变成了西装。

“怎么了,­干­嘛一直看我?”邱备接过服务员递过的咖啡,展开一个安静的微笑。

轻轻地搅动咖啡,银匙与瓷杯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只要一停手,任何声音都会戛然而止,只剩下咖啡的波纹依旧摇晃晕开。

一直低着头的陈芹缓缓抬头,原本紧凑的眉间舒开,­干­净的脸上在玻璃窗上折­射­出一个倒影。

“邱备,这些年你累吗?在面对我的时候,你辛苦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可我很累。”

原本的微笑僵在脸上,也许没想到陈芹的开场白如此劲爆,邱备的眼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安。

“陈芹,你怎么了?”语气讶异,略带关怀。

陈芹浅笑,“邱备,我们别再演戏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恨陈朝,你认为如果不是陈朝重新提起诉讼,你爸不会自杀,你妈就不会追随而去,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报复陈朝而已。可你想过吗?或许你妈自杀,并不是因为你爸。”

“陈芹,你是在帮陈朝说话吗?”邱备绷起脸,身体靠后,“原来,你还是最在乎陈朝,不管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够了!”陈芹打断了邱备的话,一股气往上窜,“邱备,你真的认为你妈还在等你爸回来吗?那我告诉你,你错了,那爸只是你妈为了你而制造的一个梦想,她不想你因为你爸而走歧途,她想让你认为,你爸无论做了什么错事,可至少在你眼前,是个好父亲值得她等。你妈真正在意的是你,你才是她的全部,她付出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为了你。我离开前,你妈来找过我,她要我放了你,救救你。”

“邱备,其实我并不恨你,那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没拿把刀架着脖子逼我,我想你唯一做到让我受伤的,就是你把原本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公布于众,没错,你做的很直接,这也是你与陈朝最大的区别,如果知道我会受伤,陈朝死都不会做,而你,明知道结果,却做的义无反顾。”

有些话,第一句开启,便意味着结束。

漂亮的包装,层层的剥开后,失去刻意装点的­色­彩,只剩灰暗。

是的,没人愿意亮丽的­色­彩剥落,却又无法抑制的直抠。

邱备听到陈芹的话,一阵发傻,这段开场有点出乎意料。

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心都有点打颤,半晌才缓缓开口,“陈芹,你心里从来就有陈朝,哪怕是和我在一起,我的地位也永远不及他,我就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会家庭幸福,我会搂着你,牵着我妈的手在阳台上聊天,至于我爸,如果不是为了我妈,我压根不会理他,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在外漂泊。你知不知道,我一度甚至不敢回来X市,如果不是林依依,现在的我或许还在外面。”

“那你就该好好珍惜她,而不是现在这样。”

“可我爱你!”

陈芹的手紧紧的捏住杯子,越来越紧,几乎想捏碎。

“够了,邱备,我都说别演戏了,你是认为我傻,还是认为你足够我迷恋一辈子,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你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你说爱我?你是真要我把这几个月我看到的事情通通的给你复述一遍吗?”

邱备搅动咖啡,眼里有着无限放大的敌意,“陈芹,还想说什么,全说了吧,既然你能把我带到林依依面前去招摇,想必已经是知道什么了?我也是到刚才才知道,原来你也是道行高深!”

“邱备,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别人身上,我曾经真的想帮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其实从“真爱”开始,你就看到我了,一次一次的偶遇,直到在建设局遇到你,我还是想帮你。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利用我,去伤害我的朋友,明知道你的工程质量有问题,我让腾震帮你的结果也许要连他也赔上?”

陈芹承认,这样的邱备是她没见过的,一脸的鄙夷,一阵放肆的笑。

原来所有的一切,提起是如此的让人寒心。

“你真心想帮我?你是在背地里取笑我吧,当看到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不是该笑的很开怀吗?不对,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质检站的人一直要去验收,而你一直推说没空,原来是你,明着说帮我,暗地里去捅我?”

陈芹紧紧的皱眉,所有以前没有过的厌恶,通通袭上心头,“邱备,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什么吗?不管你和陈朝之间有着任何的恩怨情仇,我陈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大学的出国机会,是我放弃了并推荐你去的,为了不让你难堪,为答应你妈的话,我在北京漂了两年,你的工程出事,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帮你,也许不仅因为你妈,也是因为那段曾经,可你呢?”

一阵短暂的停顿,心却揪的生疼,知道并不等于撕开,当撕开的皮­肉­绽开,扯到的是一直隐藏的痛。

“匿名信?一笔到底的字体,邱备,你曾经说过你父亲什么都没教过你,只有这个能让你炫耀,故意写信告发自己的公司,然后让我帮你,你做那么多,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在‘飞震’能不能说上话吧,你的目的在北海,我与林依依之间,是你平衡X市和北海的工具,当你想要头顶X市的天,脚踏北海的地时,作为男人,邱备,我看不起你。”

“没错,当我意识到你的行为可能伤害到我朋友的时候,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建设局给你的批文是由查封变为整改通知,如果当初你和我说的话是真的,哪怕不一样,只要你这段时间真的对工地进行一系列的治理,根本无需害怕,相反如果是你的房子本身有问题,这已经不是你和我所能独断的。”

一点一点难看的颜­色­逐渐蒙上了邱备的脸。

曾经的美好,在一霎那通通消失眼前。

“邱备,结束吧,如果说以前我们还是平行线,现在的我们,永远在也不会有对望的机会了,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用2年去完成自己的救赎,已经够了,现在我会去追寻我自己的幸福,而你,已经与我的幸福无关。”

起身,拿包,用一种放松的心情走出那个狭隘的空间。

“陈芹,你会后悔的,陈朝,柯辉,腾震,你,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邱备的话在背后冷冷的响起。

甚至,她听到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只是这次,已经无法撼动自己的任何脚步。

人是一种无法掩盖情绪的动物,悲伤,哀怨,愤恨,总是能轻易影响人的一生。

一句话,一件事,注定发生了,就无法后悔。

没人能预料,它的发生将伴随什么。

只是现在,陈芹在开门的一瞬,却能镇定的转过身,用一种淡淡的口吻说,“我相信我的哥哥们,如果说后悔,只是两年前的曾经。”

门外,落叶风舞。

把外套的衣领拉高,15分钟的路程,陈芹狂奔而至。

微微的细汗粘在后背,心脏由于快速的跑动狂跳。

抬头,蓝天、白云合成一­色­,交接之间,是一种美妙的­色­彩。

昂着头,迈开轻巧的步子,嘴角的笑略微浮起,舒缓的风从耳边吹过,周围的树绿得让人心醉,旁边的花红得让人飘渺,唯独眼前的人清晰得让人惊讶。

楼前亭子里,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在面前朝自己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ok,更完了。

挥手之后是啥呢,喜面壁去,星期一一定满足你们,希望那一段是华丽而美好的,写的不好你们别怪我,船不是好写的。

看完这章感觉如何呢,读懂了陈芹吗?她一直是个好女孩的。

最后一句,看过留爪,谢过。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四十七章我们船吧ˇ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呢?佛下500年守候,只为等你一次回眸。--陈朝

爱是一种迷人香气 ,用心撒落 ,让你沉醉更让你回味 ,只是点点斑斓­色­彩。

此时的天空有着近乎淡蓝明亮的触觉,轻轻地伸出手去,在充满阳光气味的空气中,一次次,一次次,去触碰突如其来的美好感觉。

笑容在脸上浮现,犹如明亮的冬日阳光,他伸出手,她没有犹豫的握住。

午后暖暖的风,吹散了他和她的发丝。

“为什么在楼下?”她眉宇含笑,话里却已经带着些许埋怨的­色­彩,刚出院,怎么下来了。

“等你!”陈朝答得一点也不含糊,简单明了。

“怕我丢了?”陈芹笑的灿烂,没有以往的拘束和伪装,轻轻挽过陈朝的胳膊,挨着肩膀坐了下来。

“看来心情不错,事情圆满解决了?”陈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拨动她额头前的碎发顺便揽她入怀,2个月了,和刚见面时相比,陈芹的头发似乎又长了。

陈芹点头,手掌盖住他的手背,“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他了。你刚刚根本没睡着,又骗我。”她对着他,嘟起嘴角,佯装抗议。

陈朝倒也笑的­干­脆,“你说我又不是猪,医院睡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还睡的着,只是看在你一番心意上,我闭目养神,省的看你在厨房,我会忍不住呼喝你。”

陈芹笑笑,转而神情严肃的看着身边的人,双眼紧紧的扣住他的脸,清晰的面容装满了自己的瞳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陈朝。”

“谢什么?”

“谢你20年对我的好,哪怕到了最绝望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我;谢你从来不给我压力,却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候拉我一把;谢你如此爱我,即使明知道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无能为力,你却是总是把我拉到身后,告诉我有你挡着,我可以不用长大。”

双手轻轻的捧起那张小脸,陈朝用手擦去了那些眼角的泪花花,“小白眼狼,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头发都要白了。”

陈芹鼻子一吸,努力点头,“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就像那天在医院说的话,而且你也知道,我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爸爸对你的期望,我不想你有压力,也不想我爸觉得他无法完成对兄弟的托付,就像你能放过邱备,也是因为他妈妈的原因不是吗?活着的人永远无法去驳回逝去者的请求,我们都一样。”

这一次,他让她说完了全部,直到最后一句,他吻上了她,柔软的­唇­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这样能让你安心吗?”陈朝把手指向天空,“我爸在天上,他会知道,什么才是对儿子最好,同时陈爸爸如果把你交给我,那就是完成了对我爸的交代,陈芹,你做的很好!”

中午的阳光普照,当一切归于原位,幸福难道还远吗?彼此微笑,气氛有点尴尬,陈朝总是善于调节,一句他饿了,两个人便自动地手拉手一块上楼了。

多么自然,多么美好!

午饭很简单,炒了盘青菜,煎了蛋,就着粥吃了点。

下午的时间很惬意,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在沙发上看电影。

罗马假日,学生时代认为最浪漫的电影。

奥黛丽?赫本还是一样的清纯美丽,一杯冰淇淋的诱惑依旧让人感觉温馨,青蛙和公主的爱情依旧让人唏嘘。

其实陈芹困了,演到一半,她就已经在陈朝怀里睡着了。

陈朝捡起一边的毯子,盖上,怀里的人儿略微动了下身子,选了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头发的香味从鼻子下飘过,他低下头,美美的在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即抬头,对着电视,视若无人。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陈芹揉着太阳|­茓­,责怪陈朝怎么能让自己躺在他怀里,他的伤在那,自己头那么大颗,很重的。

语气诚恳,表情真挚,就是陈朝没憋住笑,一口果汁全喷了出来,摸着她头发,直说陈芹很可爱,让陈芹觉得很是奇怪。

晚饭从小区餐厅叫了几样小菜,吃的也蛮惬意。

两个人胃口都不错,桌上盘子空空如也。

饭后散步,极度愉悦,两个人牵手沿着小区走了一圈,小区公园里老人围坐一起讨论时政要闻,对油价的高涨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正方反方两位老大爷争的面红耳赤,就差抡几拳解决了。

几个小孩的皮球一直滚到脚下,陈朝一脚踢了出去,力道控制得当,刚好滚到场中央,小孩们投以无比钦佩的目光。

陈芹捏着陈朝的下巴笑笑,“偶像,陈朝,你可真是偶像,该去和小罗比试一下。”

陈朝反捏回去,“不用了,天这么黑,我怕看不到小罗的人,就看到一排牙齿,会吓到。”

停顿三秒。

两人相视而笑,在旁人侧目中离开。

兜了一圈,有点出汗。

陈芹眼明手快,先进了洗手间。

等陈朝披着白­色­浴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琢磨完遥控器,正蹲在DVD前翻碟片。

眼见陈朝走近,就对陈朝眯了眯眼,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陈朝,你也看动画片吗?而且还是《办公室故事》,是不是和《编辑部的故事》一样啊?”

“什么?”陈朝有点困惑的看着她。

“你也没看过吗?我在最下面的柜子里看到的,写着动画片,我放进去了,一起看看,回味童年?”

最后一个柜子,老K上次过来,说放了一堆好东西在柜子里,糟糕。陈朝猛然挥手朝脑门上一拍,几乎是飞奔过去,可惜晚了一步,30寸的彩­色­屏幕里,一场以动画名义展示的男女疯狂2p游戏正在开场。

画面未出,声音已来,声音一出,画面配合。

标准的鱼跃动作,开关一按,画面变暗。

陈芹咽下口水,一张0型嘴,脸颊热的发烫,整个人呆在一边,眼睛盯的有点麻木。

“那个,”陈朝咳嗽一声,“老K,老K上次在这住了一天,带过来,忘记,忘记带走了。”

陈芹尴尬的点头,“哦,那个,我,那个,我说你怎么喜欢看动画呢?改天,我们买《犬夜叉》看。”

脸颊持续发烫中,语无伦次,红晕映上脸庞,也许是尴尬的原因,陈芹揪着睡衣边缘,害羞的像是个小姑娘。这边陈朝慢慢的移步上前,双手环过她的腰间,亲昵而又小心的把她圈在怀里。

陈芹顿觉身体一阵收紧,没有拒绝,只是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转了个身,陈朝坐在沙发上,顺势一拉,陈芹很稳当的跌到他的怀里。彼此的距离很近,胸口的剧烈起伏似乎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紧张的气息布满全身,暧昧的味道开始蔓延,刚才的画面开始灌输脑子。

厚重的呼吸开始有点异于平常的局促,陈朝把手缓缓的透过睡衣绕过,一种全身血液绷紧的感觉。

她勾住他的脖子,明显的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不稳,可是他的所有却足够让她安心。

鼻尖碰触的短暂摩挲,耳边的声音如此熟悉,“陈芹!”

“嗯?”

“啊累啊累啊累……”手机捣乱似的响了起来,连带震动。

两个人暧昧的姿势持续了几秒,竟反而显得尴尬,彼此别过脸。

“接吧!”陈朝伸手拿过手机放到陈芹的耳边。

“女人,你在哪呢?”柳南的声音很凶悍的传了过来。

“我在”陈芹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陈朝,该说什么呢?只见面前的人一脸事不关己,耸肩,摇头。

“哎,不用说了,知道你在陈朝家,女人,我就想问,你晚上回来不?要是有需要,就别回来了,其实吧,我就是特想告诉你,女人一辈子,能和你一起走过的,不是儿子,不是老子,是老公,所以,陈芹,到手的幸福别再丢了,知道不。”

“嗯!”陈芹点头,“我知道了。”

“ok!那你就自便吧!晚安!”柳南一声大笑后,挂掉电话。

“是柳南,她说到手的幸福别丢了,陈朝,你就是我的幸福。”

陈芹轻轻的把手挽过他的脖子,这一次,她选择用甜蜜的吻告诉这个男人,她,决定了追逐幸福的路,就是沿着他的脚步走。

收起电话,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起身,把陈芹抱在怀里,直接上楼。

昏暗的壁灯,有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感弥漫在四周。

没人打扰的夜里,就只属于他们,抬起右腿往门上一踢,门自动合上。

宽大的床上,有着属于陈朝淡淡的烟草味道,夹杂着柠檬的甜味。

彼此的拥抱是那么的真实,她呼出的气体撒到他的脸上,他把脸贴在她­嫩­白的胸口,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从耳垂,到嘴­唇­,到脖子,然后是胸口。他的吻变得激烈而狂热,动作却依旧是那么温柔而不蛮横,而她也努力地适应他的吮吸,给予他该有的回应。

温热的感觉缓缓渗透,从心里,从脑门,直到把自己全身笼罩。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彼此用心与身体缠绕在一起,他用修长的四肢将她完全包围,而她紧紧的贴住他的身子。

20年的等候,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另一种开始。理智已经被爱的冲动所取代,只是陈芹那由于紧张而颤动的身体还是让陈朝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依旧温和,慢慢的脱开她的衣领,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手指用力挽住他的脖子,胸部伴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好像远处连绵的群山,一点一点的蔓开。

他趴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温柔地摸索着,蓓蕾为他愉悦地绽放,疯狂而缠绵的激|情,彼此深深爱恋,用心用爱试探后留下的汗水,呼吸,用力的呼吸,当深浅不一的吻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留下。那种感觉,犹如一团火焰,喉咙发出的声音,感官碰触的美感,在那一刻几乎是融化在彼此交融的世界里。

两情相悦自会互相吸引,情到浓时柔情缱绻也是应当。

清晨的阳光很温暖,睁开眼睛,发现陈芹还在自己怀里,她仍在睡,浑身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昨天,应该没有弄疼她,因为他已经很小心很克制了。

陈朝轻轻动了一下,她随即换了个姿势,整个身子弓了起来,好像一只猫,可爱而温顺。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美滋滋的亲了一口,然后放进被窝里。她的发香依旧迷人,只是多了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

当这种幸福变为一种现实,竟然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美丽的景­色­连床头的维尼都不自觉地咧开嘴角。

欣赏得入迷的时候,门铃却突然毫无预警的到来。

怀里的可人儿又一次被惊醒,然后翻身藏进被子,他好笑的替她拉好被子,穿着睡衣下楼。

系好腰带,眯眼从门缝探去,一张熟悉的脸无限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陈朝用手搓了下脸,用一种自认为很­精­神的面貌迎接这位清晨的意外来客。

作者有话要说:发觉我真的不会写那么高难度的“船”,对不起,我用标题吸引你们,你们就凑合看看,请见谅吧,实在是写不来。

美好生活开始,提前恭祝两陈同志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看过留爪,留言是美德。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四十八章祝福ˇ

多年以后的今天,记起的时候是否还是那么美好! --小惠

4月的天,很变态,下了一阵雨,把晨练都打扰了,所以很不幸,陈朝的公寓便成了丁野不晨练的最佳去处。

“妈!”陈朝开门后的第一句话。

丁野站在门口,看了陈朝半天,上下打量,左右细看,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一种欣赏之后的肯定挂在脸上。

“昨天出院了,你和陈芹在搞什么飞机?”

啊?陈朝跟在身后,有点惊讶。

“怎么昨天的电话都不接,你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省心点,急完这个急那个,­操­心那个又­操­心这个,我50几了,什么时候让我能翘着二郎腿看看书,听听京剧,别总让我心里堵的慌。”

陈朝笑笑,从后面揽过丁野肩膀,“妈,你不是随时可以嘛,有空和柯阿姨扭扭秧歌,拖爸跳跳慢四快三,晚年生活足够安逸,我们做晚辈的也才安心的工作打拼。”

说的不错,有理,丁野频频点头,投以赞赏之目光,直到最后一句,才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律师儿子给绕了进去。

把眼一眯,蹬了下脚尖才够得上陈朝的肩膀,“为什么唯独缺了你们的嫁娶问题,你们不解决,我就不能过得舒坦,更年期也早了。”

这是丁野的心病,这陈朝不结婚,自己家老公就不得安生,自己老公不安生,就会连带影响到自己,恶­性­循环,就像推积木,少了最重要那一块,就无法构筑最强悍的堡垒,其乐融融的景象就不能实现,自己的白发就会多几根,女人过了50岁,老的更快。

“妈!”陈朝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我这不是也一直在努力嘛,你知道的。”

知道个头,丁野白了自己这个外貌一流,学识优秀,立哪都是一棵参天大树的儿子一眼,是,她也曾经一度甚至到现在也还是非常想把陈芹和他送做堆,可是无奈天意弄人,最后只能看着这么个好木头送给别家当材料。

“你努力?算了吧,你也别瞎努力了,老妈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来坐下。”丁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自己儿子坐下。

等陈朝坐下,丁野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露出来的几个人头都是挺秀气的女生,眉宇含笑,眼神明媚,脸若桃花。

“看看吧,喜欢那个,照片背后姓名,年龄,血型,学历,单位,个­性­,家庭条件,都已经一一备注。”丁野转个头,直面陈朝,“我还告诉你,今天必须给我选一个,相”

只是话到一半,被丁野死死噎住,一把推开陈朝,从他身后的抱枕下抽出一件女式外套,顿时眉毛上挑,眼神犀利,鼻息冒气。

“陈朝,你不乖了,你和谁学的,带女生回家过夜?”

“没啊!”陈朝依旧镇定,伸手想扯过衣服,却被丁野拽过。

一个板栗直直的敲下,“没个头,陈朝,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个公寓什么时候来过女生,最多也就是我和你爸吵架的时候,来了我这个大妈级别的,这件衣服明显是女生的。”丁野重新打量下陈朝,从头到脚,确实是英俊的脸,高挑的模特身材,就算现在简单的睡袍加身,头发略微的凌乱,还是足够吸引眼球。

不过这不是重点,丁野眼轱辘一转,“还在楼上是不是,叫下来,以你的­性­格,能带进来了,就差不多了。”

“妈!”

“妈什么妈,我没来你可以继续瞒着,我都来了,见不到我是不会走的,20年的呣子,我还不了解你。还不快点,要让我发火呢?”丁野一个气岔,开水喝了半杯,满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飞快转过的就是陈芹的脸。

看着陈朝上楼,丁野的气简直是直冲脑门,好吧,她承认,她在心疼自己女儿,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哎,也许柯辉他妈说的对,留不住,总得要放手。其实为这个,她也没少和家里伟大的陈司令吵架,一个为了兄弟的遗言一直自责,一个为了儿子女儿的幸福一直苦恼,真是恨不得直接灌个迷魂药,下个瑃药,直接送上床,生米煮成熟饭,看那个姓陈的老男人还怎么和自己折腾。

楼下,有人满心不甘。

楼上,却有人急得跳脚,抓着陈朝的手直喊,“怎么办,怎么办?”

陈朝没好气的拍了拍陈芹的肩膀,从衣柜里找了件白­色­衬衫扔到她怀里,“你放心,有我呢,而且我保证老妈会很开心!”

陈朝笑笑,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老妈很乐见其成,也许让陈芹下去,不失一个明智的选择,过了老妈,再去老爸那,就更简单了。

什么嘛,磨蹭了半天,直到丁野在楼下敲着桌子直喊,陈朝才拉着发抖的陈芹下楼,手心渗出了一堆的冷汗。

听见脚步声,丁野转身,“我说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让人等这么久啊!”

“妈!”陈芹不安地躲在陈朝身后,小声的叫着。

“陈芹!”此时丁野的眼睛如若两个圆核,半晌憋出一句话,“你们,你们好上了?”

陈朝、陈芹面面相觑,有种眼前布满乌鸦的感觉。

丁野兴奋异常,就差跳个丰收舞庆贺了。

等一切恢复平静,改变了个坐姿,丁野抓起电话,“我说柯辉他妈,你给我们陈朝介绍了什么对象啊,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陈朝是个好男人,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有啥有啥,而且关键还痴情着呢?这种男人估计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第二个。”

……

“好,你们家陶歌才好呢?不过我们家陈朝现在已经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你介绍的那几个没戏了。”

……

“什么叫不能这样啊,那你说你介绍的那几个,有谁比陈芹更好?”

……

“没了吧,没了就好了,我挂了,出太阳了,一会我们去菜市场见面。”

……

挂下电话,丁野满脸笑容,“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陈芹急忙摇手,“没,妈,不早了。”

“没问你!”丁野怒瞪,陈芹哑口。

“今天你爸回来,晚上都给我回家吃饭,顺便宣布你们的好事,我非要让你爸知道,这才叫绝配,我看他还怎么和我争。我先走了,还早,你们可以继续。”丁野起身,“不用送我,说实话,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太满意了,晚上,我煮满汉全席。”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

陈芹一副没睡醒的感觉,“陈朝,要不你掐我脸一下,刚才是老妈吗?”

陈朝没舍得掐,一把拥过陈芹,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我能预见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她把头一偏,躺到他的怀里,“过几天,你生日了,点点的生日好像也就和你差一天,要不我们把她接出来。”

“可以接点点出来过生日没问题,不过,我的生日,我只想和你过。”

不是我选择了此生,而是此生选择了我。

这是去接点点出来时,车上陈朝说的最意味深长的话。

命运的年轮转过一圈,却没来得及记下翻越过的痕迹,甚至来不及去想,却已经注定。小惠在电话里形容点点这几天的心情,用了焦躁不安这个词。陈芹挺懂,一个勾勾手指的举动无法让6岁的点点安心,所以早上,他们早早的来到医院。

医院门口,点点一身粉红­色­的小洋装,看到那辆熟悉的奥迪,小手挥的起劲。

小惠说,这件衣服是昨天买的,这小家伙昨天就把衣服穿着睡觉等你们了。

捏了下鼻子,把点点抱进了车内,陈朝对着镜子观察后方动向,忍不住摇头。

“你们就这么吃,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车夫,我也一早上没吃呢?”

陈芹掰了块面包,往前倾了下身子,瘦长的手臂一伸,刚好塞进他的嘴里,“专心开车,你怎么不说你昨天半夜起来偷偷吃了宵夜,我可没吃。”

“这早上能和晚上一样吗?”

“­性­质一样。”陈芹笑笑,不过仍旧掰了一块再塞到陈朝嘴里,一边把伊利递到他嘴边。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钢琴岛,X市外的一个小岛屿。

没有桥梁相通,保持了一种最古朴的风格,两个岛屿之间通过船只往来。

沿海风景瑰丽,微波粼粼闪光,海面的浪卷起层层的白花来回旋转,陈朝抱着点点倚在围栏边上,小家伙举手挥舞,笑个不停。

“爸爸,我也要你抱我上去看风景。”边上,一个小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陈芹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陈朝搂了过去,互相偎依的三人,娇艳的朝阳,是一切美好的象征。

一下船,岛屿码头的清爽展现眼前,路边的街头艺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卖唱,Сhā上电子吉他,摊开的破旧吉他箱子,低沉的嗓音,虽不及天籁,却给来到的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点点一路飞奔过去,站了一会,举起小手拍了起来,“哥哥,你唱的真好听。”

兴许是早上被夸,心情不错,给点点又唱了一首《黄鹂鸟》,愉快的音调,低沉而沙哑的音­色­,不搭调之下的美感,倒是引得不少人关注。

陈芹从包里掏了张50,放在前面的吉他箱子里,也许快乐不是用钱衡量,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该被计量。

沿着秀美的海滨长廊而走,路面彩釉铺就,洁净如洗,边上红­色­砖块装点,悠悠的钢琴曲从四面八方袭来,声音环绕,点点的手被陈朝、陈芹一人一边拉着,蹦蹦跳跳的直冲海滨浴场。

浴场不远,一些人熙熙攘攘的在那里驻足。

只见潮水见长,那些放肆的水花沾湿了裤脚,赶着步子往前,衣襟裤管却已斑驳水渍,一跑一静之间,时间溜走。

早晨的阳光温暖,懒懒的撒在脸上,海上的薄雾依旧笼罩,视觉的美感总是会无意识的冲击大脑,引得遐想。

点点在海边追波逐浪,陈朝牵着陈芹的手,在身后驻足,听着波涛撞击的声音,犹如鼓浪发出之音,本就没有既定目标,随意之外的美便随处可见。

呆了快半个小时,点点终于往后跑来,一下撞到陈芹大腿上。

“姐姐,姐姐,你说海那边是哪里啊?”

“台湾!小金门!”陈芹抱起她,“怎么了?”

点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能过去吗?好像距离不是很远。”

陈芹笑笑,怎么和小孩解释那段距离的长度呢,想了想,点了下头,“好,下次,我们就去那里。”

“拉钩!”点点的习惯­性­动作,也是陈芹最配合的,只是以后再回想,陈芹却总是后悔这次的举动。因为无法达到,变成了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当时的她,和当时的自己,曾经以为,远方真的不远。

玩了沙滩,逛了堡垒 ,登上了所谓非去不可的日光岩,短短的距离,大部分是陈朝背着点点上的。

悬梯而上,所有的景­色­一览眼底,海上船只排排飘过,鱼船点点,所有岛屿收进眼帘。陈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在一个友好路人的­精­湛技术下,一张合影就此留下。

点点高兴了半天,搂着陈芹的脖子笑了半天,“呵呵,姐姐,我们的合照终于有了。”

只是不知为何,略显惆怅。

坐着缆车,随百鸟齐飞而下,一路都有鸟儿从头顶越过,拍击翅膀的声音犹在耳边。来不及细逛小路,来不及一起庙前许愿,当岛屿灯火通明,美妙的夜景已是结束。

小惠在路口接走了点点,不知道为什么,陈芹总觉得今天的点点喜欢抱着她和陈朝。

小小的手掌其实什么也抓不住,松开的时候,眼神的不舍让人心疼,陈朝摩挲着陈芹的胳膊,“陈朝,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不真实。”

“丫头,你想多了!”他把她拥在怀里,海的一边寂静无语,这一边人声鼎沸。

长假的前一天,人潮拥挤的街道,他和她一人一杯­奶­茶,游走于人世。

在生命不长的年华中,我们总是需要一种风度,一段记忆,一个在茫茫无措时中能感染别人的微笑。

亲爱的点点,你是否知道,你的微笑已经为了我和陈朝种了一朵最美的花,开在心间,花开在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文愉快!

来者为老妈,可爱的很傻大姐的老妈,(*^__^*) 嘻嘻……

俺一定让两小朋友幸福到永远,入洞房,白头偕老。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四十九章唱首生日歌ˇ

爱情不是两个人的,要幸福的爱下去,我知道我们需要长辈的祝福。 --陈朝

今天,我又想你了。

在我醒来,看到你面容的一瞬间,彼此的呼吸影响着对方,在伸手的距离里,我能触摸到你的脸。

清晨,看到身边人熟睡的脸,为他抚平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宇,用微笑去迎接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目光。

陈朝半眯着眼,随意的伸手一捞,一直在把弄他头发的陈芹就很顺利的躺进他的怀里,“小白眼狼,你一直在­干­嘛呢!”

醒了半晌,就是看他。

陈芹一个转身,好不容易从两人拥抱的间隙中抽出一只手,摸到他的脸上,“我在想,送什么礼物给你。”

陈朝狡猾一笑,“我不介意你脖子上寄个蝴蝶结,买个大箱子,把自己装进去。”

陈芹别过脸,嘟着嘴,正想起来,却被陈朝一把抱住,朝露出的ρi股上拍了两下,“起来吧,去超市,我们买菜回来做饭。”

其实陈芹一开始并不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一直到大学,她会做的无非也就是和­鸡­蛋有关的几样菜,西红柿炒蛋,紫菜蛋汤,葱花煎蛋,蛋炒饭,记得大学时她和陈朝一起到超市买菜,还曾拿着莴笋问服务生,请问那一种是莴笋啊。

这么些年过去,她依旧记得那时那个小姐的脸一阵铁青的模样,好像旁边有个老­奶­­奶­甚至忍不住发了句牢­骚­,说现在的娃真是不行,只懂得吃不懂得做。

2年,从一无所知,到懂得了柴米油盐的含义,也许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成长。当失去一种东西,必定能得到另一种恩赐。

刚才在车上,已经讨论过要吃什么,所以一进大卖场,两个人推着车,直奔蔬果区。

姜,葱,蒜,一样都不能少。

新鲜活鱼,是陈芹趴到水池边上捞的,一个大大的勺子罩住了晚上的盘中餐。

“下来!”刚从水果区走来的陈朝眼看她几乎半个身子要探进鱼池,一把将她揪了下来,有点生气,“就没见过你这么买鱼的。”

陈芹擦了下溅到脸上的水滴,傻兮兮指着边上围着围裙的男子笑,“是这位大哥要我自己捞的,他打赌我分不清鲫鱼和罗非鱼。”

用力的把鱼一摔,男子从案板下扬起一张笑脸,“哥们,你女朋友真不错,还真分得清,以后不怕厨房成战场了。”

陈芹昂着头,特自豪的挺起胸,满脸一种受到褒奖后的愉快心情。

陈朝没好气的赏了她一个板栗,“不错,有进步,不过拜托你,低腰裤很容易露馅。”

啊,陈芹赶紧拉了下衣服,一脸愤恨,捂着脑瓜,“你怎么不早点讲,是不是很难看!”

“没事,老公我遮住了!”陈朝拥过她,推着小车,继续前进,只是心里乐开的那朵花开得灿烂。

买了玉米,称了排骨,捡了看似最­嫩­绿的一把青菜。

抓了一只八爪舞动的螃蟹,敲着那厚厚的壳直念叨,“螃蟹啊螃蟹,你人生最伟大的时刻就交给我们了。”

冷不丁脑瓜又是一记板栗,陈芹愤愤不平,“我要吃板栗!”

哈哈,陈朝摩拳擦掌,却被陈芹反将一军,脑门也被弹了一把,“我告诉你,我已经很笨了,你就不要再弹我了,小心我真的秀逗,你要辛苦一辈子!”

停下脚步,陈朝严肃的抬起陈芹的小脸,一字一句,异常清楚,“我早就知道早就要辛苦一辈子养你了。”

“你,讨厌!”

一路走走停停,长假的超市也是一个景点,逛上一圈,也足足废掉了2个小时。

小车堆的满满当当,心满意足的推向收银台。

经过床上用品专区的时候,陈芹一把拉住陈朝,低声耳语。

两人把车推到拐角处,兴趣盎然的看着一出­精­彩戏码。

“我说你非要和我作对吗?我喜欢绿­色­。”

“我喜欢黄|­色­,喂,那是我家好不好,是我睡。”

“什么叫你睡,那我呢?我一个星期去你那住一天,至少那一天,我要用我自己喜欢的床单、被罩,小K,我告诉你,如果我表姐真旅行了,我就去你那住,一年365天,我都要用我喜欢的颜­色­。”

“谈小秋,你讲不讲理,你这人真没法沟通。”小K一个用力,拳头直直的砸在柜头,东西掉了一地,引人侧目。

“哈,对不起,小K,我就吃定你了,有本事,你说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就拜拜。”小秋弯腰捡起刚才被小K一掌掀翻在地的被套,温柔的递给柜台妹妹,“别理他,给我一套全新的绿­色­苹果系列的床单。”

陈朝和陈芹互相笑了笑,典型的小秋­性­格。

走吧,口型询问。

嗯!同样口型回答。

排队结账,陈芹挽着陈朝胳膊,笑眯眯的,“问你个问题,为什么把吊兰送给小秋。”

一一的把食物拿上收银台,“因为知道你要回来,我用心良苦。”

就知道,陈芹满意的点头。

一盘盘佳肴陆续摆上桌子。

陈芹炒的木耳青菜­嫩­绿如春。

陈朝蒸的鲫鱼香味怡人。

两人合作的香芹­肉­丝点缀其中,玉米排骨汤浓味美。

唯一剩下的螃蟹还在厨房折腾。

那是陈朝的杰作,陈芹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等吃的。

磨砂的玻璃门,她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几天前,他们是那么忐忑不安的牵着手出现在家里。

和预料的一样,老爸把他们叫进书房谈了一次话,那时老爸的背影边,是一张放着陈朝爸爸照片的镜框。20多年来,抽屉里一件最值得老爸珍视的物品。

“你们坐下吧,我们谈谈。”老爸将唯一一个麻烦的女人堵在门口。

丁野在门外比着胜利的V字,毫不畏惧的为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鼓劲,只是门碰的一声,隔断了最为伟大的支柱。

依旧是一人一杯清茶,在老爸的书房,他习惯用茶的幽香来制造一种淡雅的氛围。青青的茶­色­,配上淡淡的清香,隔开一扇门,那里解答的是心灵的枷锁。

“陈朝,你们的事,我向来不Сhā手,可你们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你喜欢了芹子那么多年,我不是不了解,曾经我和你陈妈妈也一直想把你们撮合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是我们两口子最希望看到的。说实话,陈芹的事偏离了我的预想,陈芹能回来,我很高兴,可我已经不能那么自私的只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而不顾你。”

“爸!”陈朝摩挲茶杯,只是嘴边的话却被打断。

“陈朝,你们先听我说完。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和你爸,其实当年,我该料到你爸当时有危险,可我却因为开会而拒接你爸的电话,等我赶到的时候,你爸已经不行了,当时他没怪我,只是要我把你抚养长大,以后成家立业,从此,我把你当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可是现在,陈芹也许以后都不能为你,甚至为你爸留下一个孩子。所以对这件事,我从不­干­预,也不给你们压力,可是陈朝,你真的不后悔吗?”

“作为陈芹父亲,我也希望我的女儿幸福,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我可以放心,但是陈朝,作为你父亲,我同样希望你有个幸福的家庭。”

这是一段属于三个人的对话,有人提起,必有人回应。有点昏暗的空间里,陈芹能看到老爸泛红的眼眶,拿起杯子的手,是青筋暴露后的颤抖。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只是作为军人,有一种情谊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比拟的。

这是一种内心里的东西,或许旁人无法理解,可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她是真的懂,一起参军,他为他挡子弹,他功成名就,他却退伍,老爸原本就觉得亏欠,那是一种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还完的东西。

2年,她不是不想家,不想父母,可她明白,她的一步走错,带来的是什么,那些责任,老爸一辈子追求的责任,她不仅没有完成,却还深深刺痛老人的心,这也是她实在无法面对的事情。只是还好,她有陈朝,一个愿意用生命去爱她的人。

就像今天,他会抓住她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牢。

“爸,从前,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现在也一样,我要的幸福是和所爱的人一起,我相信我爸在天上也会懂,他爱我妈的心情和我爱陈芹的心情一样。”

当三个手掌重叠放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以前从不知道,直到那天,陈芹才懂,那是一种所谓的幸福延续。

眼角的泪,一种被呵护的感动。

拥有长辈的祝福,所有的一切,就不再盲目,能自由而努力的追求,那一天,他们又拥抱在了一起,老妈的温柔呵护,老爸的宽厚手掌,陈朝的幸福臂弯,还有什么是不该感谢的呢?

笑眯眯的看着里头的人,直到蹩见陈朝从厨房走出,陈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欢快的奔到桌前,红­色­的螃蟹壳,预示着未来的美好。

互相碰触的杯脚,相视而笑的美丽,当时钟越过12点,启航就在那一刻。

陈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装盒,“生日礼物!”,她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老禅师开了光。

轻轻的解开红­色­的包装袋,一个­精­悍的白玉展露出来。

“还记得你送给我一颗钻石吗?”陈芹从胸前抽起一个用链子镶嵌的小东西,在灯光下闪着亮光,“我送你一个玉,你说钻石代表一种坚定的爱,可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当彼此的吻落在在心里时,爱已经就是永恒。

只是浅尝辄止也是一种节制的爱慕。

因为答应了柳南要回家,两个人的动作只到彼此心领神会的地步。

“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想和柳南谈谈!”

“谈什么?”

“司城!”陈朝左手拥过陈芹,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愉快的中秋快到了,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月饼多多吃,月亮多多赏。

看过留印哦!

我爱你们,中秋嗨皮!长假了,放完假回来再更新了哦。

下周见。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章 过分的爱ˇ

爱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人生情感,像花,开出来,美丽别人,自己也结出果实,只是人

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地把它藏在心里。 柳南

爱其实更像是一盏灯,照亮别人,也温暖自己。当捧着一颗爱心上路的人,一生的了却就终将在爱里沉溺。

只是当恨溶解在爱里,这一生便注定了一路颠簸。

柳南和司城的爱,太多的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剩下的只是彼此的叹息。

车子往公寓方向拐了弯,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路虎”停在楼前,空荡荡的前院,越加的显得明显。

“司城的车!”陈朝把车停稳,熄灯,关火。

“你的意思是司城在楼上!”陈芹一脸诧异,开门,下车,手却立刻被陈朝抓住。

把腿一抬,车门直接合上。

“你还不回去吗?”楼下楼上,只是今天似乎不是请他上去喝咖啡的时间。

陈朝笑笑,一把拥着陈芹走向电梯,“我觉得我还是陪你上去比较好,我怕你接受不了那么宏大的场面。”

还想问些什么,可似乎也不知道要问什么。

宏大的场面?电梯上行,陈芹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柳南见到司城的画面。血­肉­横飞?还是四目相对?还是像陈朝说的,场面惊人。

30楼的距离,不长不短。

电梯门开的一瞬,半掩的铁门,似乎正朝陈朝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黑洞洞的房间,在灯开的一瞬,确实有种战乱后的恐怖。

眼前的凌乱也着实让人惊吓,客厅里除了电视,能砸的全砸地上了,连茶几上那什么什么的青瓷也一滩碎瓦的散落一地,更别说被陈芹当风水鱼伺候着的两条金鱼,正赤­祼­­祼­的在地上吐泡泡!

柳南不在客厅,不过在客厅的另一边,男主角司城正埋着头在窗户边静静站立,手上的香烟被深深的吸进去,再幽幽的吐出来,本就忧郁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沧桑,狭长的身影被那盏幽暗的灯光拉长到只剩落寞。

剥开那些横七竖八的家具,听到声音的司城终于是抬高头,红红的眼眶,一道血痕从眼睑处划下,脸­色­惊人的苍白。

“又世界大战了?”陈朝拉着陈芹一直往里走,脸带无奈,“司城,你每次都这么收拾残局,不累吗?”

“你走吧,今天也许不适合你们谈话。”陈芹甩开沙发上撒了一堆的杂物,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语气冰冷,有种送客的意味。

司城猛吸一口烟,兴许是拉扯到伤口,眉毛顿时皱了起来,一会又像是被呛到似的疯狂咳嗽。

柳南在屋内,狭长的身影在听到咳嗽声时,慢慢的飘在房门边上,拉出一道黑影。

陈芹眼尖,看到了。

轻轻叹了口气,陈芹抡起拳头,直接朝司城脸上挥了过去。

没来得及闪躲,一拳正中锁骨,司城重重的跌坐地上。

“司城,你他妈是男人吗?我告诉过你,我给你机会进这个门,是因为柳南心里还有你,可你在­干­嘛,到我家捣乱呢,我警告你,明天,明天你负责把这里给清洗­干­净。”陈芹扬起头,靠近客房,“而且最好是一尘不染,听到没有。”

陈芹挤眉弄眼,只是独角戏也不是那么好唱的,无人来和,太不好玩了。

“够了!”柳南从门口晃出,“陈芹,你也别和我装了,演戏给我看呢?司城,你马上给我走,我是真不想再见你了,以前爱过也好,恨过也好,现在我们不是都过的挺好的,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老妈有知识,有文化,我没办法和她沟通,那我和你沟通,拜托你,你爱结婚结婚,爱生子生子,也都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你妈再来,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陈芹拉了拉柳南的袖子,“这些不是你们的战果啊!”

柳南白了她一眼,“我有病哪,这些是我花钱买的,我砸也砸他家的,我和钱有仇啊。陈朝,你怎么教育人的,几天不见整出一傻子。”

陈朝倒也爽快,与陈芹融入剧情不同的是,他完全秉承一副看戏的心态,好不容易走到窗台,拉起司城,哥俩好的出门,似乎很适应这种战乱后的硝烟。

搬起倒了一边的沙发,陈朝重新上楼时,看到的是一个颓废的女人和一个带着无辜表情的陈芹。

拍了拍陈芹ρi股,挪了个位子,陈朝和陈芹并排而坐。

面前的女人吸的第二只烟已快到尽头。

红红的光被按灭在地上,柳南一脸愤恨的看着陈芹。

“你还不习惯吧,离婚后的几个月,我们经常这样,好不容易平静了,陈芹,你又来捣什么乱?”

“陈芹,你知道吗,我现在特恨你,真的,特恨。”

“我知道!”陈芹点头,一脸我比谁都了解的表情。

“你知道个p,你知道你还把我的事情告诉司城,你懂不懂,你这样做是把我仅有的自尊都埋葬。”柳南边说边颤抖的从烟盒里抽出烟,点上。

陈芹一个跨步上前,直接熄灭。

“自尊是什么?你明明就还爱他,住在机场旁边,不敢走进曾经的卧室一步,每天晚上在阳台呆到天亮,这些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他了,那段往事你不在乎了,那明天我们马上搬走,可你说的出口吗?柳南,你一个男友一个男友的换,不过是在报复他,难道他痛苦,你就会开心吗?”

柳南别过脸,重重的呼吸在如战场般的客厅里更加的沉重,“陈芹,人家说幸福会让人勇敢,你这妞最近爱情甜蜜,说话都来劲了。可是陈芹,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的陈朝一样,能不计一切后果地等你爱你,把你保护,你就像个被呵护的孩子,到哪都能有温暖怀抱,真的,你该感到幸福。”

“你也可以的!”陈芹悠悠的点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韩瞳下个星期就走了,也许我也会走,陈芹,也许我们都没有你爱的勇敢,不管是对那个臭男人,还是对这个情圣,你有着一股别人无法­干­涉的劲,而我们缺少一种独断的勇敢,所以我们就无法拥有爱情的权利。”

双手紧紧扣住沙发的坐垫,一股血液布满全身的流淌着,不明白的是女人的故事为何总是如此惊心动魄,浴血之后的凤是否成就的一定是永恒。

到底世间有多少是我们稍不留神就会转瞬即逝的爱。

错过,也许只是因为我们不曾伸出手去真诚的挽留,可伸出的手,就一定能握到橄榄吗?

陈朝说,爱,是一场天时地利的迷信,爱你,却是我做过最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先道歉,更文晚了,希望今天的内容你们能喜欢。

昨天在文案贴了背景音乐,《庆幸有你爱我》,很好听的一首歌,希望看文的姐妹们都能幸福,爱情,亲情,友情,永远是那么富有,做个小“富”婆。

歌词贴上:

累了的时候闭上的双眸

谁在回忆的上游

多少的朋友来的来走的走

聚散从来都不给任何的理由

转过身以後才忽然感受

你一直都在背後

握着你的手走过快乐和难过

黑夜白昼每个人都会拥有

人生是没有定律的一种节奏

不如用心去感受

快乐的一刻胜过永恒的难过

黑夜过後就有日出和日落

两个人走不会寂寞

每一刻都会珍惜都会把握

庆幸有你爱我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一章标的物ˇ

假如爱需要理由,恨同样需要。 邱备

韩瞳递出了辞职申请,是在一周之后。腾震批了,小秋哭成了花猫,一边抽泣,一边嚷嚷,“谁叫你走,凭什么啊,腾震哥不是个好人,表姐,你为了他付出那么多,怎么能让你走。”

韩瞳拭去了自己表妹的眼泪,有点心疼,“哭什么啊,我还要交接,还有一堆事情,没那么快走。”

“不是一样要走!”

“这个嘛!”韩瞳无奈的笑笑,“小秋,你也知道我为腾震付出多少,我总要有自己的一些生活吧,以前我围着他转,现在我想通了,走出来了,你该为我高兴。”

小秋依旧泪眼婆娑,“高兴个头,那么之前的付出怎么兑换,陈朝哥哥等了陈芹那么多年,好歹现在有了结果,你也等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有个对等的结果呢?”

韩瞳看了看一边被当标靶的陈芹,颇为无奈的摇头,投以同情目光。无奈,自从知道陈朝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他们就是众人学习和鄙夷的目标。人在工作中太繁忙了,需要个新鲜事物来刺激下生活,他们就是标的物,就像小秋说的,因为你们幸福,就该被羡慕的人唾弃。

“好了,上班时间,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要不,我打电话给小K,让他安慰你一下。”

韩瞳话语一出,小秋立刻跳脚,“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手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决定最近不鸟他,让他自生自灭。”

陈芹和韩瞳相视而笑,看小秋提臀摆腿的走出经理室。

转过身,靠在桌边,有些话,小秋在不好说,“真的决定走吗?”

“恩!你应该知道,其实他一直喜欢舒心,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们或许现在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其实小秋只看到我对腾震的付出,舒心付出的不比我少,当初腾震被抓,是舒心救了他,我也曾经看不起舒心,嫁给一个可以当父亲的人,可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腾震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孤傲,我的自尊,我认为无怨无悔的付出,其实都真的不算什么。”

陈芹摆弄地球仪,若有所思,“可你知道舒心不可能再接受腾震了,你们大家都清楚。”

“可腾震也不会接受我了,他会再爱上别人,只是不会是我,我和舒心是同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既然舒心无法接受他,他也无法真正的面对我,与其这样纠缠,彼此放开,也许对大家都好。”韩瞳把窗帘拉开,一片明媚洒进。

“陈芹,我走了之后,一些东西就要由你来负责,你一定要小心‘金辉’,我总是觉得他们在和公司抢生意,北海的项目是今年公司的大项目,必须保证。”

陈芹点头,“我知道!别忘了,北海的项目是我从前期跟到现在的。”轻轻拍她的肩膀,彼此的信任就是简单的动作传递,“陈朝今天开庭,我去看看,他昨天责怪我2年没见过他的飒爽英姿。”

“去吧!”

今天是那个18岁少年弑父的案子,陈朝受伤前就该开庭的,结果拖到今天。

中间休庭的时候,陈芹小声的从大门进去,坐在边上。

少年一张倔强的脸面无表情,在审判席安静的站立。

因为是件挺轰动的新闻,几家媒体的机器都架在显著的位子上,越过机器,看到陈朝依旧自信的脸,几缕发丝落到额头,也不知道早上弄了多少啫喱水才这么有型,在心里暗暗笑了几声,立刻恢复严肃的态度。

控辩双方的最后总结陈词时间,陈朝起身站了起来,和身边审判席上的男孩彼此对望了一眼,大步走到庭中。

“我当事人从来不否认他犯有故意杀害罪,只是究其原因,还有1个月才满18岁的小雷确是值得同情的,从小他父母离异,他随着母亲生活,直到2年前,他和母亲一起嫁入王军也就是死者的家里,曾经这对呣子寄希望于新生活的开始,可惜命运总是很无情。根据邻居的口述,自从嫁入王家,小雷的母亲就经常受到继父的殴打,而小雷也因保护母亲被打到肋骨骨折,这有医院的病例资料。不可否认,在对待家庭暴力的问题上,小雷为保护母亲选择了一条错误的方式,这是在法律范围内不被允许的,但是我的当事人认罪态度良好,事后主动打电话报警,……为此,我恳请法官能从轻发落。给我当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寥寥数语,在场的人无不点头认同,小声的议论。

震惊社会的新闻,其实只是因为它能勾起人内心深层的东西,媒体的焦点在于一个未成年人为何弑父,背后的故事是他们一路挖掘的东西。陈朝的目的在于救出一个人,给他一个面对未来,审视自己的机会。

一阵焦急的等待,当听到法官宣布“被告人小雷因故意杀人,其行为已经触犯《刑法》,因其未满18岁,且有很好的认罪态度,为达到挽救、教育目的,法院判处其有期徒刑9年。”,事情就预示着了结。

一切尘埃落定后的结果是双赢,呣子相拥而泣的画面会是明日的头版头条,社会新闻的记者会为完成今日的任务而觉得放松。

越过无数往后走的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站到身后,挽过他的腰间,比出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我帅吧!”陈朝轻轻的俯在她的耳边低语,热热的气体吹过耳膜。

从张钰手里接过公文包,“张钰,外面就麻烦你,我和陈芹从后门出去。”

张钰点头,比了小小的OK,挥了挥手,消失尽头。

“去哪?”替陈芹绑好安全带,路过法院大门的时候,张钰还在那里应付着一堆媒体的纠缠,车速加快,一下子那个画面就已经被甩在身后。

“你先回去,我要回公司,今天加班,明天陪你!”陈芹坐直身子,对着车镜缕缕发丝,眼角却瞄到陈朝有点郁闷的脸。

最近他小孩子气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实在不妙!可解释还是要的。

“北海的投标在明天,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你童年生活过的地方逛逛,我想见陈爸爸了。”

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摸了下陈芹的头发,“我爸会开心你长这么漂亮了。”

善意的谎言?25岁的女人属于含苞待放型,接受赞美!心情和一路畅通的大马路一样,笔直空旷。

明天,也许不想见的人,也还是会出现,只是没了那么多纠葛,和陌生人根本没有区别。

悦华酒店商务宴会厅

北海?银滩的度假酒店第一阶段招标就在这里。

X市的房产已经接近饱和,所以北海这种尚未被完全开发,却又带着银子吸引的地方是很多房地产商所看重的。只是有人先知先觉,有人后知后觉,等看到了机会,却早已捞不到。

“飞震”在这点上做的很不错,先前的踩点,和北海方面的沟通,政府的支持,从年前开始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晋曲阳就去了好几次,那里也是陈朝的故乡,所以陈芹对这个计划,也投入了很多心血。

“腾董事长也来了?”旁边的酒席里站出一个人。

不止韩瞳,连陈芹也吓了一跳,第三次见面,每一次都很讶异。

“韩总经理,别来无恙,没想到吧,我刘正还能这么体面的出现在你面前,不过那也要谢谢你,没你一番痛彻心扉的话,也没有今天的我。”刘正端着酒杯,朝旁边的人低头说了几句,立刻有服务生端了三杯红酒上来。

“腾董事长,这次我们北海的投资项目能引得贵公司来参与竞标,真的是蓬荜生辉,差点忘了和你说,我现在是北海B地块的业主代表,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谢谢!但愿合作愉快!”腾震端上红酒,声音磕的响亮。

一阵你争我夺的激烈竞争,只是大多数的看客总是带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毕竟有“飞震”与“金辉”如此金主在场,陪嫁心情倒也算欢愉,探探敌情,巩固后防,建筑行业本就是人云亦云。

北海A地顺利被“飞震”拿下,至于B地,当邱备高举出数字牌的时候,便没有什么悬念可言。

“在你预料之内吗?”陈芹小声的询问腾震。

“算吧!我和陈朝研究过那个土地批文,2个地块原本就是属于不同的所有者,所以,捆绑出售只是北海政府想方设法极力想促成的事情,不过还好,我们的目标原本就只属意A地段,曲晋阳是这么告诉我的,不是吗?”

“是,我告诉他的。”

腾震眉毛一挑,露出一抹浅笑,“有进步。我一会就传达给陈朝,他一定很开心得到自己老婆得到这样的夸奖。”

腾震获得白眼的瞬间,­棒­槌同时敲定,金辉几乎是以同样的价格购得B地块。

握手,祝贺,客套话,场面话来者不拒。

步出宴会大厅,邱备在门口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灿烂的笑容,有种胜利后的喜悦。

闲庭信步的路过他的身边,没有过多的停留。

“陈芹!”他伸手抓过她的手臂,“你就不想恭喜我一下吗?”

“我不想你竞价成功!”

“就像我希望你们不幸一样的心情吗?”

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掌,昂首面对,眼里有种压抑的愤怒,“邱备,你无权决定别人的幸福,就像别人无权决定你的悲哀,我选择我该走的路,义无反顾,我想我再也帮不到你了。”

“谢了,我想你该考虑的是你自己,我说过,我会让你们不幸,从现在开始!”

当彼此从身边错过,所有的交集便不复存在,所有她做过的,她爱过的,她付出过的,不曾后悔,如今她抛弃的,她放开的,她选择的,更不会后悔。

蓝蓝的天空下,腾震在车内朝她挥手。

属于自己的世界,就在前方。

蹦跶着跳向前方,拉开车门,“腾震,我妈让我去医院拿什么补品,你把我送那吧。”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更新了,看过留爪。

希望大家喜欢,还有,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比较好的男主和女主的名字,贡献一下给夏夏好不好,俺准备挖坑了。

鞠躬退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二章生儿育女ˇ

爱情本就纯粹,所以无需任何附属之物,一切只因爱你。--陈朝

隔着一个长方的办公桌,老医生将听诊器放在桌上。

布满皱纹的眼,从厚厚的镜框上方­射­出很有杀伤力的眼神。

“原来你就是林伯伯啊,我妈让我来拿些什么补品的!”陈芹说的及其小心,老医生就是那位陈朝的主治医生,老K的叔叔,原来绕了一圈,都是认识的,只是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自己。

只见眼前的人收回视线,镜框向上挺了挺,“我这么和你说吧,你妈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如果你相信有机缘巧合,也许你还是可以怀孕,但必须等待那次机遇!”

放下包,坐在椅子上,“你是说我还是有可能怀孕?可是那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的下­体­出血严重,基本属于不可能!”

老医生拿眶瞄了一眼陈芹,眼睑下垂,“那是你没听懂医生的话,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来说,只会告诉你,机会较小,但绝对不会和你下确定书,因为流产、怀孕这种事,从来就是意外的高危险群。我是外科,不过我老婆是­妇­科权威,我也副修­妇­产,所以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机会有,即使没有,陈芹,作为年轻人,该知道有试管婴儿吧,而且试管双胞胎的几率还更高,要子孙满堂还不容易,不必急于一时,钻牛角尖。”

轻轻点头,以示赞同,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只是脸部表情依旧。

“把那些东西带走吧?”

“那是什么?”正正方方的大袋子,一股子草药味扑鼻而来。

“补药!黄|­色­是你的,补血调节;蓝­色­是陈朝的,提高身体机能,一起拿走吧!看你瘦成那样,调养下身子,以后想要小孩也容易点。”

搞了半天,这老妈也真极品了,这样也行!陈芹尴尬点头,门口还有人在排队,她是拿着贵宾号进来的,听到了老妈让自己来听的,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拎着一袋子的药往下走,包里还多了一份要转交给柯辉的报告,是临走时医生硬给夹在膀子下的,说柯辉难找。

车还没拦到,包里的手机已经是叫的快要冒烟,许久都不愿停下。

一个很可爱的维尼熊形象,是陈朝的特殊来电显示,放到耳边,满脸微笑。

“怎么了,一直不接电话,还以为你被卖了。”

“我倒想,可是除了你,谁买啊!”好不容易来了辆的士,边说边招手。

电话那段一阵笑声传来,“是啊,你多骨少­肉­,称重,看样,确实都很难卖。”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吃什么,我刚好可以买回家。”陈芹把话说完,下意识看看手里的东西,有点后悔。

“泡面!”陈朝思考片刻,得出一个惊人结论,“我正在家看电视,你非要我看的‘人鱼小姐’,里面一段芮莹和马玛俊煮方便面吃的场景好像很好玩,陈芹,我们也试一试。”

陈芹长舒一口气,笑的香甜,“那你等着,我买方便面回家。”

一个小小的圆锅,两包方便面,放了几片青菜,磕了两个蛋。

方便面确实是有种独特的味道,汤面开始沸腾的时候,陈朝从客厅跑到厨房,从后背拦腰圈住正忙着搅动面条的陈芹,“你知不知道,方便面只有两个吃,才有会幸福的感觉。”

“怎么知道的?”

陈朝努嘴,“刚才电视看到的。”

陈芹浅笑,空出一只手,踮起脚尖往后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留了个小吻,“送你一碟配料。”

陈朝歪过身子,趁陈芹不注意,柔软的嘴­唇­覆上她的嘴,咧开一张笑脸,“我回赠你一碟小菜。”

“真是的!”陈芹撒娇似的推开,关火,两个­精­致的碗碟里,各自乘了三分之二的面条。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真的好吃,三两下的功夫,碗底见空。

洗了碗,两个人依偎着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的是李安扬名世界的大作—《断背山》。细腻的情感刻画,浑然而出的雄­性­气概,开篇寂寥苍茫的远山景致,两个漂亮男人的漂亮动作,都让这段凄美的同Xing爱情升华到了极致。

只是结局有着那么一点悲凉,当看到最后一幕,恩格斯发现杰克将初识时他们各自穿过的衬衫被整齐地套在了同一个衣挂上时,陈芹哭了。

所有影片中的华丽场景原来只是为了衬托出最后的苍凉,伴着结束的音乐,陪着那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断背山之恋,抱着陈朝拼命的哭。

“怎么了?”陈朝有点讶异的从身边抽出一堆的纸巾递到陈芹手里,一张一张,像她刚回来时,他们初见时的场景一样。

他心疼她,所以只能是把她抱在怀里,直到她沉沉睡去,为她添上衣服,为她的美梦圈住一场温暖的味道,哪怕他知道,梦里的她估计感觉不到。

温柔的抱起,在她睡得最安稳的时候在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印,“晚安!”他轻声低语。

半夜醒来,眼睛依旧涩涩,旁边的地方空空如也,偌大的空间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原来是如此不同。

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对面的书房依稀透着微亮的光。

推开半掩的门,似笑非笑的用一种很迷蒙的眼睛看着书桌前那个认真的男人。

不太亮的书桌灯把陈朝笼罩,清晰的影子折­射­在墙壁上,倒映着他的身子和他面容。微微皱起的眉间,她冲动的想去为他抚平,以前无法做到,现在却随时可以。

他看到了她,从她开始盯着他看开始。

抬起头,他笑的那么温暖,微微翘起的嘴角,迷人的神韵,他朝她挥手,而她开始了每次自然的走近。

“我看见你皱眉了,知道我再想什么吗?”陈芹绕到桌前,坐在他腿上,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两道浓黑的眉,“我在想,我该怎样才能让你不皱眉,眉由心生,我不想做只帮你抚眉的人,而要做不让你皱眉的人。”

陈芹把手压在那份黑­色­文件夹上,她手的左边是陈朝的右手。

“我们能谈谈了吗?如果这件事会让你苦恼,那么我愿意和你分享!”她淡淡微笑,双手环在他的脖上。

“你看过这份DNA鉴定书了吗?”

陈芹点头,“我只是问了林医生这是什么?他告诉了我。”

“那你知道这里面99%相似度的两个人是谁吗?”

“那不是你即将要告诉我的事情吗?”陈芹莞尔,轻轻摩梭他的掌心。

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有个聪明的女友,还真的不错,凡事只要讲重点,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根部,陈朝颇为满意点头,“柯辉和刘正!”

“怎么可能!”陈芹几乎被吓到,环住的手开始松动,不过在下一秒却被陈朝拉住,身子被抱得更加的紧。

“柯伯伯的孩子在刚出生不满1个月的时候就夭折了,那时柯伯伯在部队。”

“柯辉怎么知道的。”

“上次他割盲肠,正好遇上柯伯伯检查身体,看到了结果。”

“陈朝!”拨开腰间环绕的双手,陈芹站了起来,快速的转动大脑,所有的事情一一回放,从桌前走到门后,从门后踱到桌前,对着陈朝,“你没说清楚,为什么刘叔叔在外风评不好,却依旧可以在柯伯伯身边那么久,官职虽然不升,但是领的工资早就不是小小秘书的钱了吧。陈朝,柯辉想­干­嘛,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查刘正,等一等,还是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陈朝直起身子,从身后抱住那个仍旧在自言自语的女子,看来太聪明的女人也不好,脑子转那么快,不是件好事。

“陈朝,柯伯伯是不是知道。”

一片薄­唇­打断了陈芹正欲发表的话,“你脑子能不能想些比较有用的事情,那些事自然会有人解决,你不必瞎­操­心。”

憋着小嘴,有点懊恼的看着他,比较有用的事,比如,“陈朝!”

“嗯!”陈朝看着那个眼轱辘直转的家伙,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我想人工受孕!”话一说完,半闭眼睛,准备受死。

“不同意!”陈朝眼神犀利,几乎比预料的还要严肃。

陈芹不解,被抓住的手有种略微的疼,“为什么,这样我们才能有孩子啊,我想我们的家完整,我想这样,对父母也有交代。”

“如果是以前,也许我会同意,可是,我下午看了电视,也咨询过医生,我知道了原来人工受孕对女人来说是这么痛苦,怀上了是皆大欢喜无可争议,可如果失败那只是多一次痛苦的经历而已。陈芹,我要你嫁给我,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要你来为我传宗接代,请你一定,必须记住,孩子不是我爱你的附加条件,如果说这会让你受伤害,那么我宁愿不要。”

什么叫做感动,就是当一句话,一个字敲击你的心灵,触动你最柔软的心房,让你几乎无法去形容那些美丽的触觉时,人便无力抵抗。

踮起脚尖,用最最最深情的吻回应这份爱。

喃喃的耳边低语,“我是很傻的女人,是你的义无反顾让我爱上了你,现在你又用无比温柔的手抓住了我,那么陈朝,这辈子,我爱你,爱你,你就算呕死,也必须一辈子对着我这张脸,我下辈子还在那凤凰树下等你,敢不来,我把你腿毛都拔光了。”

嗯?有趣的来世之约。

他抱着她,关上灯,温柔的放在床上。

今夜良宵美景,岂能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关灯,两小家伙觉觉了,姐妹们看文愉快!

陈芹的经历告诉我们,嫁个好男银很重要,我爱陈朝,吼吼!这样的男人就是好!

看过留爪,别忘了!

(*^__^*) 嘻嘻……

周一快乐!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三章旅行游记ˇ

当漫天的烟花为你盛开的时候,你是否知道,我曾偷偷躲在远处,看你欢颜的笑脸,想你愉悦的心情,却唯独忽略了,你的身边,是否有我的陪伴。 韩瞳

柯辉,柯伯伯,刘秘书,刘正。

复杂的关系图,陈芹比着手指,一一分析,昨天半夜开始,她就这么一直想着。

柯辉知道了刘秘书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刘正在腾震的公司做到主管,背地出售公司资料却安然无恙,而且还进入金辉,刘秘书明知道柯辉是自己儿子却数十年不相认?

“陈芹!”小秋拿了刚热好的饭菜放在桌上,“你想什么呢?今天是­鸡­腿套餐,还不错。”

陈芹推开饭,盯着小秋额头的一颗青春痘看了很久,悻悻然开口,“小秋,如果说,你知道了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你会是什么心情,而如果这个人过的比你好,做的事比你强。”

小秋咬着汤勺,“不会相认,心里有疙瘩,任何人都会这样,如果我过的比她好,我会同情她,可如果她过的比我,我会想凭什么呢?电视剧都这么演,陈芹,你­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有同胞姐姐吗?”

食指弓起,在小秋头顶赏了个板栗,“吃饭!”

休息时间接到陈朝的信息,晚上有活动。

“真爱”酒吧的灯火辉煌,半透明的包厢里,是几个喝着伏特加的男子。

陈芹和小秋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喝,没有其他人,偌大的包厢有着和以往不一样的平静。

“陈芹!”离得最远的柯辉用力的挥手,这几乎是习惯,每次碰头,好像先和自己打招呼的都是这个胖子,只是有了个娇憨的女友,越加显得福态。

很自然地牵过陈朝伸出的手,站到吧台边,接过迎面递来的半杯红­色­葡萄酒。

“我们正在讨论组织一次大规模旅行呢?你说韩瞳和柳南都要去阿拉伯包头巾了,我们至少也去走走,陈芹,有没有什么好建议,这两男人特没劲,半天打不定主意。”

陈芹微笑得如同一只波斯小猫,半依在陈朝边上,“哥们,北海怎么样?腾大老板顺便去视察工地,陈朝刚好去荣归故里,我嘛,三陪,陪玩,陪吃,陪说话。”

接到陈朝恶狠狠的目光,陈芹站直身子,保持视死如归的姿势,“柯辉,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啊?”

柯辉抓了把陶歌的手,死命点头,似乎是怕别人不信似的。酒过三巡,该看表演的看表演,该醉酒的躺在沙发上,陈朝和腾震在屋外和老K交谈着什么。

台上的歌手依旧很卖力,饶舌的英语歌,一次次引领Gao潮。

打扮怪异的司仪开始对着秒表倒数,12点,在一片安静中,有人燃放烟花。

“‘真爱’是老k开的”,柯辉挪了挪ρi股坐到陈芹边上,冒着酒气说的第一句话。

回过头,把酒杯从柯辉手里拽下,递上一杯白开,通常说话开始颠三倒四时,就该停止。

“柯辉,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许帮不了你什么,可我至少能为你分摊一些事情。我知道,有些事,你和陈朝,包括腾震都在瞒我,我不想问,因为我相信你们,可你们也要相信我啊?”

柯辉摸了摸陈芹的头发,“陈芹,你知道不,我看着你和陈朝这样,最开心的就是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就把你当妹妹,我和陈朝一起长大,我看着你慢慢变高,我是打心眼里认为你就是我妹妹。所以,无论时间怎么走,我还是一直认为你就是那个每次打架后总把书包里的邦迪当面巾纸发给我们的小芹菜。”

小时候,这三个字总是能轻易的勾起一些回忆。是啊,那时的自己包里总是有备用的邦迪,每次看他们打完架就是一人一个的发,短短的岁月过去,回头才发现只是昨日,陈芹笑笑,“柯辉,其实我从小最不怕的就是你,陈朝偶尔会骂我,会生我气,可你不会,你从来就是那个最纵容我的人。你放心,我会好好去爱,我和陈朝这一辈子不会再变了。”

“小丫头,怎么样,哥好吧,知道你一直想去陈朝家乡,这次满足你!”柯辉偷偷换过酒杯,红­色­葡萄酒沿着嘴­唇­流下,换得陈芹一脸无奈。

其实这一夜并不愉快,韩瞳和柳南在远离这群朋友的房间里,各自整理着东西。明天,她们即将离开。也许告别一段过去,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

车到楼下,远远的眺望,依稀能看到30楼处的客厅微亮。

“柳南真的决定走了,其实她等了司城很多年,可惜司城永远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卷,柳南是个真诚的人,虽然有些行为貌似让你们觉得她伤害了司城,可是她真的很真,也许因为太真,才无法假装。”车已熄火,只是车内的人却舍不得说分手,相互依偎,有些感想随然而出。

淡淡的吻留在额头,这个女生总是喜欢发表一些很纠结的感慨,陈朝掐掐陈芹的小脸,“婚姻永远不是2个人的事,我庆幸你有对好父母!”

呵呵,陈芹撒娇的露出一排白牙,“我要上去了,我舍不得柳南,却又为她开心,毕竟能放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彼此嘴­唇­短暂碰触,蜻蜓点水的试探,谁也没料到,再见面,竟是机场。

向南,柳南和韩瞳的飞机直飞阿拉伯,外圈围了几个人,背着包。

柳南给了陈芹一个超级华丽大拥抱,却又忍不住埋怨,“你们是来送人的吗,分明是旅行!你啊,东西带齐了没有,北海比这里冷,外套带了没有。”

抽了下鼻子,“有啦,柳南,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我会想你的。”

一把躲过陈芹的温柔袭击,柳南把陈芹推到陈朝伟岸的身躯边,“别­肉­麻了,要撒娇找你家陈朝,不过我不在家,你房间还是给我随时回去打扫下,别我回来全是蜘蛛丝。”

彼此挥别,再回首,已不似从前。

韩瞳没有说话,就连离开的背影都是那么坚决,女人从来很果断,只是需要一个点来爆发,而一旦决定了,就是如磐石。

腾震在朝北的方向站着,等候上机。

今天,他们这个豪华旅行团即将启程去北海。

浩浩荡荡的上机,却在最后一刻发现少了一个人。

空姐甜蜜的微笑,弯腰递上一张纸条,几个歪歪曲曲的大字,“两位陈小朋友,希望你们婚前旅行愉快,顺便叫你边上那位灯泡行为举止注意点,我柯辉为了让你暂时远离情人离开的悲伤,可是贡献了白花花的银子。我不去了,祝北海顺风。”

一下飞机,立刻宣泄被放鸽子的不满,只不过关机的效果让陈芹几乎气炸。

陈朝揽过她的腰,收起手机,“北海到了,我的家乡。”

呼吸着不太一样的空气,北海!这两个词让陈芹很愉悦,几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到底在气什么。这里,就是陈朝诉说故事时带着满脸笑意的地方,就是陈朝小时候一手抓着爸爸,一手抓着妈妈,吊双杠似的让他们抓着跑的地方;就是据说银滩上的沙很细很细,踩在脚下软绵绵的,还推荐自己去逛金摊的地方。

不止一次,陈芹那么甩着陈朝的大胳膊,嚷着要他带自己去看看,可是每次都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

真的,她是一直想去看看陈朝长大的地方,只是没想到是真的到达了。

踏出机场,灰蒙蒙的天­色­,遮住了厚厚的云层,时不时还伴着风。

拦了的士,用最拗口的广东语告诉他,“海运码头。”

中途陈朝和腾震一直安静,看着某个几乎兴奋到不行的女生发威。

“飞跃168”,报了订票号,掏钱,取票,直到上了船,三个人倚在船桅杆处,海风肆无忌惮的吹来。

“陈芹,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了解陈朝的程度丝毫不比他对你逊­色­,这一路上,你所有的点都踩得好好的,目标明确!”

把乱飞的头发塞到耳后,“那是,涠洲岛,陈朝的故乡!我当然了解”陈朝把弄她的头发,颇为满意的向腾震示威。

“行了,你们两个继续在这泰坦尼克号,我去边上坐。”

相视而笑的默契,身边,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尖叫着,典型的旅行者,一路欢呼,就连海面的风浪都似乎预示着这是场惊心动魄的旅程,可是今天,她不是观望者,而是一个正行进中的参与者,最大的愿望,是船早点靠岸,因为他,那个他长大的地方。

海浪尖上,已是白白的泡沫,从小在海边长大,自然知道这时的风浪多大,一个浪打来,没抓住桅杆,是几乎站不稳的。陈朝一手扶住栏杆,一手抓着陈芹的胳膊,一路拽回座位上。

陈芹好笑地看了看旁边的人,一阵折腾,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是湿了一半。

摇摇晃晃的下船,第一件事,吐!

几乎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陈朝小心的拍着她的背,腾震点了根烟站在后面,一脸坏笑。

“先生,小姐,租房子不?”一个渔家阿姨很会选择时机的凑到两人中间。

高高的斗笠遮住了整张脸,抬头时却有点惊讶,“陈家小子,你又回来了,我还想你要过两个月才回来呢?”

陈朝笑笑,抓过大妈的手,“大妈,这次提早回来!”

“带女朋友回来了?”

陈朝笑得欢畅,点着头,一边搀着几乎吐到脸­色­苍白的陈芹往前走。

一路沿着码头,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红­色­的砖瓦外墙,2楼、3楼是专门招待游客的。

抬头,几个租户都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笔记本安静的放在大腿上,男男女女的笑声总是那么悦耳。

头顶,夕颜似乎在展露出她每日终了前的最后一次美丽,陈芹用手遮住额头,向上眺望,灰蒙蒙的天,到了小岛,竟然变得有着朝霞后的美丽。

环顾一周,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阳台上,有人正扬起45度角,比出一个镜框的手势把夕颜收进眼里,那种满足的浅笑挂在嘴角。

陈芹抓了抓陈朝的手,指着那个伫立一抹身影的阳台,“陈朝,你看!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大放送,呵呵,庆祝国庆。

长假了,希望大家都过个嗨皮的长假。

看过留爪,别忘记了................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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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四章幸福ˇ

当你幸福了,我才知道,原来我要的和你一样多,只是能给我的不是他。 黎夏

“黎夏!”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惊喊出声来,能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乡客,本来就不容易,如果她还是她,就更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阳台上的人似乎也是听到声音,头微微低下,身子靠在围栏,短暂的惊讶表情后是如雨后彩虹般的微笑,手臂伸起摇了摇。

阳光的沐浴总是那么光彩,有着一种把人灼热的感觉,一上一下的距离,此时的黎夏仿佛是个­精­灵安静而美丽,3楼靠左的房间,房门敞开。

面对黎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曾经因为想逃开,因为以为她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不顾她的感受,固执而蛮横的把她推到前面。她没有埋怨,更没有责怪,只是那份愧疚总是那么明显。

傻傻的看着阳台上的人,脚却不知道怎么迈出。

转过身,黎夏依旧笑的灿烂,手掌眨巴眨巴的挥着。

撂开阻隔的红花碎布门帘,一个和往常一样热情的拥抱化解了本就多余的尴尬。

“你就这么被宠成呆子了啊,看到我连一个拥抱都那么吝啬?”黎夏伸出手,紧紧抱住好友的肩膀,那双满怀歉意的眼,她早已经读懂,只是自己也从未怪过她,几年的朋友,这一切她早已了然于心,彼此都爱的痛苦,她允许自己默默关心,却永远无法超出那个范围,很早很早的以前,自己就知道。

身边的声音消失匿迹,陈朝和腾震跟着渔家阿姨上渔船搜刮海鲜,朴素的红砖房间里,只有两个女生对坐床头,娇憨,不安的神情总能轻易在脸上捕捉。

陈芹觉得自己和黎夏从没这么尴尬过,两只手都明显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黎夏,对不起,我一直做着一些让你很无语的事情,明知道会对你造成伤害,我却还是做了,实在是很抱歉。”脑袋耸拉,陈芹把头低到胸部的位置。

伸出一根手指,对准额头,用力的把陈芹的脑瓜顶起来,眼睛里是同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对望着,“傻子,爱情不是让得出来的,其实你比谁都懂,陈朝多爱你,好好珍惜吧。”

“你不怪我?”

“怪你头,姑­奶­­奶­我大把人追,还有,你别以为我到这里是为了缅怀过去之类的,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我接了这里一个案子,顺道过来度度假的。”

点了点头,明知道那些话里,有真有假,至少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太刻意的追求是伤己伤人。

天­色­渐渐昏暗,两个男同胞欣喜若狂的拎着一袋子鱼虾回来。

民宿允许自己做饭,4个人围成一圈,吃了顿超级豪华海鲜大餐。

金线鱼煮酱油水,牡蛎汤香味扑鼻,大螃蟹红得喜人,几瓶农家纯酿下肚,惬意的不行。

“­干­杯!”陈芹举杯,黎夏附和。

酒杯一碰,洒了一桌,红扑扑的小脸,倒映在柔和的月光下。

“陈芹,你就是傻,简直就一傻妞。”打了个酒嗝,刚才的酒劲一点点的往上提,黎夏站起身子,双手搭在陈芹肩膀,手指的方向,是陈朝。

慢慢的俯下身子,“他,你知道你在北京时,他去找过你几次吗?我算给你听,中秋,春节,元宵,周末,陈芹,你真的在北京就没见过他在你身后默默注视吗?其实我是真的羡慕你!”

哈哈,陈芹转过身子,把黎夏按在椅子上,双眼迷离,口齿不清,手指胡乱的在陈朝和腾震之间来回波动,“黎夏,其实这里还有个好男人,给你介绍—腾震。”

呵呵,“好!好男人就归我!”

两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两个无言以对的男人。

走到桌子的对角,把陈芹直接抱在怀里,“哥们,另一个就麻烦你了!”陈朝指了指趴在桌上的黎夏,无奈的把另一个重责大任交给一边看戏似的腾震。

腾震轻轻点头,目送一对壁人打开房门而入,点了根烟,把外套披在黎夏身上,大海的波浪虽大,却是那么温和地洗刷礁石。

房内,陈朝将陈芹平稳的放到床上,拿过枕头垫上,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

红红的脸蛋,憨憨的面容,长长的睫毛不经意间略微抖动,用一朵花开的时间,等待一份爱情的结果,纵然山间路途遥远,却闻得扑鼻之香,也许此时的感觉就该这么形容的。

握得住的幸福,就不该只争朝夕,而是要全方位攻占,陈朝轻轻碰了了下她的鼻尖,“你可知道,你等得我好苦,多少日夜的铺陈,多少往事的积累,你才最终走进我的生命里,好好睡一觉吧,也许前路不会如你想的那么顺畅。”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新晚了,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这篇文章以后也许更新速度会放慢,一周一更吧。

出版的事情还在谈,我也希望有个好结果,不论结局如何谢谢大家一路的相伴左右。

夏夏开新坑了,有空闲时间的话,大家可以点点,撒花,收藏,来者不拒,但愿不会让大家失望。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五章爱情的网ˇ

他们说,原来爱情可以很简单,简单到默默付出,默默关心,默默的把我的爱给你,而你却可以假装不知道。 陈朝

隔着一个磨砂的窗户,淡淡的月­色­撒进房间,模糊的背影,袅袅的烟圈。

陈朝吐着烟雾,半身倚靠在阳台,转过头,昏暗的房间里,如婴儿般沉睡的人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想保护的人,做的所有事情,做的所有安排,只是单纯的希望她快乐。

背对着光,陈芹趴在蓬松的枕头上,似乎正沉醉于香甜的梦境里,微微翘起的嘴角,那些不自觉的一颦一笑,却足够牵动着门外的人。

站在门口,陈朝把还剩下一半的香烟熄灭,悄悄走进房间,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把手心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温暖的感觉,在还没沉睡前,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儿时拉着她小手蹦蹦跳跳的快乐,年少时凤凰树下互相许愿的美好,甚至是青春记忆里那些曾经彼此压抑的伤害,一起走过的,原来不只是青葱岁月的无知,还有很多成长后的酸甜苦辣。

当这一切互相交织,成了一个网,便也网住了彼此。

隔日早上起来,脑袋晕眩,陈朝昨夜想的,陈芹自然不会了解。可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却让她下意识的伸手抚摸。

昨日宿醉,但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小脑失去平衡,大脑却依旧活跃。

昨天黎夏说羡慕自己,是吧,离开北京前,袅袅也是这么说的,陈朝生日的时候,她曾经接到过袅袅的来信。

粉红­色­的信笺上,写的还是那句话,爱他不是将他推开,而是紧紧握住。

还记得从北京回来的那天早上,是袅袅半路拦截了自己,她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到自己怀里,“看看吧,也许看完了,你会知道哪怕我多舍不得你走,我也要把你推回去。”

简约的字体,熟悉的笔迹,要看出是谁的,并不是太难,和陈朝一起学习、生活20年,他的一切自己了若指掌。

袅袅开着车,宽大的墨镜遮挡阳光的刺眼,“这是你去出差时,陈朝来北京,离开前寄给我的。信里让我好好照顾你,然后把你的­性­格分析的是条理清晰,异常透彻,几乎条条掐住你的命脉,我相信,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是不可能解剖一样的看透你。你嘛,看似柔弱,好像一推就倒,可其实扭起来真的和牛一样。”

袅袅拉动车杆,开火,“你不是常奇怪,我怎么突然和你化敌为友了,说实话,那是因为陈朝,你以为就你这­性­子能在这皇城根混,那是陈朝为了做了多少事啊。公司的人基本都和他吃过饭,你就跟个公主一样被呵护着,每个人都知道你有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哥哥。”

伸出手拍了下陈芹的头,袅袅一脸不舍,“好好回去爱人吧,总是要个结果,如果认为能给他幸福自己就上,认为不能,至少要让他放心的去寻找幸福。只不过记住,爱他不是将他推开,而是紧紧握住。知道你现在不懂,我等你打电话告诉我你懂的那天,否则别回来。”

伸手摸了摸那那张轮廓分明而俊俏的脸,起身站到阳台。

昨天,模糊的记忆里,也有人在这里站到半夜,熄灭的烟头还在地上打滚,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还在环绕。

不远处的海边,一男一女坐在礁石上仰望朝阳。

一双手温柔的环过腰际,肩膀上顿时有了一股力量的依靠,“醒了?”

陈芹揉了揉脑袋,“嗯,不过有点晕,估计昨晚喝多了!”

踮起脚尖,圈住陈朝的脖子,“不过我很清醒,我觉得现在似乎一切都太过美好,有点不真实。陈朝,要不你掐我大腿,我看会不会疼!”

“你傻我才不和你一起傻!”陈朝别过脸,和陈芹并排站立,温暖的阳光洒下,美好的光辉把一切都笼罩,“小晋打电话过来,说他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陈芹点头,“和袅袅,你见过的东北那嘎子来的姑娘!”

陈朝顺势靠上,似乎也并不奇怪与她怎么知道他见过袅袅,“那我们呢?何时我也能迎娶你进门。我想娶你了,你看看,我们什么都不用准备了,就连伴郎伴娘也随便抓都是一把!”

“想结婚啊!玫瑰,戒指,充满创意的求婚,一个都不能少!”用力的把陈朝推到一边“还有,简单的单膝下跪,满足不了我,所以陈同学,好好想想,想娶我进门,没那么容易。”

什么是快乐,就是忽略悲伤,所以忘却了痛苦,快乐的日子就像不停歇的飞行,一路越过崇山峻岭,一路欢乐享受。

某日,吃饭时间,柳南突然来电,声音欣喜的好像几百年没见到一样。

“妞,你知道我们现在和谁在一起吗?”

“不知道啊!”

“把声音弄成免提,对着腾震放!”

陈芹搅着稀饭,把免提打开,对着腾震45度角放置,众人疑惑,面面相觑。

电话里头洪亮的声音传来,“我,韩瞳和黄舒心,我们在一起嗨皮,好多好多阿拉伯的有钱男人追我们。”

眼见腾震的脸顿时一阵清黑,陈芹赶紧收下手机,退出房门,捂紧话筒,“柳南,你怎么会和舒心在一起。”

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先告诉我,现在腾震是不是脸­色­变得很难看啊,呵呵,平时就只知道说我,我告诉你,他不让你和我住一起的事我还记仇着呢,哼,以为他背地里做小动作我就不知道,那叫十年报仇,君子不晚!”

沉默,陈芹对着话筒无语。

“呵呵,我告诉你,舒心跑过来和我们一起嗨皮了,我们现在号称‘美女三剑客’,宗旨就是打算把阿拉伯有钱的男人都勾过来,投资中国,为经济增长做贡献。”柳南在那边侃侃而谈,耳边时不时有女生此起彼伏的笑声传来。

几句嘘寒问暖,几句互相调侃,知道几个女人过的不错,倒也就安心了。

挂下电话,终于明白,女人,总是那么­干­脆。

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在最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几乎无法错过。

“真是巧啊!”此时的邱备静静站立面前。

有点惊讶,有点愣住,平稳气息,既然无法拥有交集的­色­彩,就用一种最为自然的态度面对,如果审视一个陌生人般从他身边走过。

邱备转身望了望对门的包厢,嘴角弯起,凑近陈芹的脸,“你们还这么有兴致在北海旅行?死到临头的人都这么放得开吗?还是这是临死前的短暂安逸生活?”

跨开一个大步,在自己与邱备之间隔开一个短短的距离,往日的美好似乎早已消失,曾经认识的人在不知何时改变的年华里洗尽铅华,剩下的原来只是一些无法放掉的伤怀。

“邱备,我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话的事情,请让一让,我有朋友在等我。”

拨开阻挡的人墙,半掩的大门内,才是属于自己的天空,那里有他,有她,而门外的人,注定了永远的与世隔绝。

只是往前走的步子,却被一只手拖住了步伐,“陈芹,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我不会放过他们其中一个,以前你们给我的,我会通通要回来。”

转身而过的背影,曾经那么熟悉,现在却是那么陌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盘旋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对不起,更新晚了,请见谅。

以后,我会加快更新,一周两次,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星期一和星期四更新吧,好吗?

这周,我周末会再更新一章,呵呵,大家看的嗨皮。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六章韩瞳眼里的他与她(1)ˇ

门外,最后一盏灯,已经在一个小时前熄灭,韩瞳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

晚上10点,白天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公司顷刻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呱噪的小秋和别扭饿陈芹在身边蹦蹦拉拉的,还真有点不适应。

其实她是非常不喜欢加班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可是自从到了“飞震”,似乎她的工作都与加班联系在了一起。

在新西兰,她曾经是一家百强企业的董事长助理,她的工作总是传达着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她通常是公司打卡最为­精­准的人,不迟到,不早退,因为她能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根本不需要boss来检查甚至提出质疑,纵然有人不满,却无力撼动她的位置,所以她一路走来没有磕磕碰碰,只是多了很多嫉妒的目光。

韩瞳一直认为,这是她的优点,女人有个让人羡慕的职业,能在钢筋水泥构架的世界里表现自己的完美,走出大门,还能过着很多人奢望的生活,美容、保养、运动,这是让人钦佩的。

可是为了一个人,她却愿意,甘心地去放弃这一切,只要能陪着他。

在那段为外国人打工的日子里,一句小行的字体总是出现在韩瞳的桌面,即使他不爱我,我也要爱自己。

折了无数朵玫瑰叶子,得到的答案永远就没有变过,他不爱,可她却舍不得不爱。

小秋说,他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却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个人,叫做腾震,这家公司的老板,自己喜欢了近10年的男人。从遇上,到离开,从在新西兰的学校第一次看到他,似乎就注定了她会爱上他,只是那时的她,没想过10年,原来洋洋洒洒一挥间,人已为自己留下了回忆。

记忆里,韩瞳觉得那时的自己还是很懵懂,在一个几乎陌生的国度生活,听着那些很饶舌的句子,这才发现,原来中学的几年英语压根就是白读。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就连有人叫嚣着要抢劫的时候,她还是没搞明白,傻傻的杵在那里。

双肩的背带被狠狠的拉扯着,韩瞳的手用力地抓着,却被几个少年更加放肆的嘲笑,他们咧开嘴­唇­,嘴巴里咕噜咕噜的吐着几句英语,肆意挑逗着几乎要冒出火花的韩瞳。周围的人是那么漠视,哪怕他们能听懂那句很简单的英语单词—help,却没人愿意挪动脚步。

在那些就像被木偶似的拉扯间,是那个男生近乎英雄般的出现,她看着他学着李小龙的姿势,对着那些金发碧眼的男生叫嚣。

韩瞳被肋疼的肩膀顿时松懈下来,她挥舞着双手,为那个略显瘦弱的中国男生加油,久违的普通话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叫的特别欢快。

左手一掌劈出,大腿一个高抬横扫,没有几个回合,该倒下的人都倒下了,他说,别欺负中国人。

韩瞳想,那时,她对他,有的只是崇拜吧!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这样的帮忙,韩瞳把它视为一种缘分,可是却没来由的沦陷了。她开始无意识的去找寻他的身影,几次街头的故意偶遇,她知道他的女朋友就读的是自己隔壁街的艺术学校。

那里的女生都很厉害,用很直接的用词来形容就是有气质,绘画,雕塑,她们的东西通常会与展出联系在一起。

那时的韩瞳很腼腆,喜欢捧着一杯热牛­奶­站在对面,看着他和她走近自己的视野再走出。

她希望哪天,他能看到她,可是好久,久到日历上画了很多的叉,他还是没有主动发现自己,她只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说国语,是中国人。

也许缘分总是那么莫名其妙,最后一次,韩瞳告诉自己,默默无闻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看不到自己,自己就离开。

可这次,他看到了她,只是,是他旁边的女生指向自己的。她看到他跑了过来,韩瞳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的裙摆,心跳加快的速度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脸颊的热度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你找我?”男生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问她,他依旧那么潇洒不羁,而她依旧很安静的低头,“我女朋友说,你似乎在这里很多天了?”

她怀疑,其实他早就看到了自己,可是,他却选择无视,想到这里,心难免有一种心疼,因为她无法让他重视。可那时的韩瞳却也只是抬起了头,无形的手紧紧压住自己慌乱的心脏,她觉得自己不能告诉他,她是在等他,可是,她却还是想和他做朋友,少女的单纯总是那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笑了笑,对着他,也对着街对面那个很优雅的女生挥了挥手,“我叫韩瞳,韩信的韩,目字童年的瞳,谢谢你上次帮了我,你说因为我是中国人,那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韩瞳记得那时的腾震笑得很开心,只是挥了挥手,那个对面的那个女生就跑了过来。韩瞳一直认为,艺术学校的女生其实都是很做作的,可是她觉得对面这个却笑得很善良,一点不带假。

腾震伸出手,把女生拉到了自己身边,“舒心,她说她想和我们做朋友!”

“好啊!”女生并没有像韩瞳所想的那样小鸟依人的躺在他的怀里,而是有点半靠的和男生并排着,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一抹很温暖的笑意,“我叫黄舒心,他叫腾震,雷震子的震。”

这是韩瞳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名字,一个像是隶书般落笔有力,一个好像草书行云流水,两个名字,一个刚毅,一个柔和,很像他们的人,哪怕这个男生有着张娃娃脸,可是给人感觉,还是很­干­练。

也许是见到韩瞳没什么反应,黄舒心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呢?你叫什么?”

“韩瞳,韩信策马过潼关。”

“不是,不是那个潼,是瞳孔的瞳。”韩瞳忙着纠正腾震的错误,只有黄舒心很温暖的抓着腾震的手,“你别给人家乱取名字了,你看你那时候,把一露都搞得改名字了。”

那一年,她18岁,而今年,她27岁。

再回来,她跟在他的身后,褪去了曾经的青涩,职业套装的打扮,俨然已是一个女强人。

飞机上,她为他盖上毛毯,把mp3的音乐调到最适合的音量,告诉空姐,半温的开水。

9年,她了解了他所有的一切,洞悉他所有的决定,所以他问她回来吗?她不假思索的同意了。那是他们认识9年之后,他没有了锋芒毕露的冲动,却多了一份睿智与成熟。

黄舒心,这个陪伴了自己和他很多年的名字,没有跟上飞机。在某个国度,她继续漂泊着,可是韩瞳觉得,她在心里扎根了。

这些年,她能听到她开展览的消息,中国,美国,法国,日本,可是不论在哪里,腾震的花总是能送到,可是唯独韩瞳从来不去。

说实话,她恨她,那个带着温暖笑容的女生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抛下一切,为了什么所谓的事业,而不顾一切的远行。

每一次,都是腾震追着她满世界的跑,而她,却从来没有为他停下过脚步,甚至回头望一望,他还在吗?

这一点上,她没想过原谅这个人,哪怕曾经,她们那么亲密,亲的好像姐妹。

3年前,腾震被陷害,公司的款项被财务卷走,那些原本的风险投资资金通通撤回,那时候,韩瞳到各个公司去求人,就差把膝盖抹出血来,却每人能伸出手来。

那时,生活总是一团糟,陈朝在国内,柯辉在美国,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结果是她无奈的看着那辆警车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没人知道这个中国女孩是如何压抑着自己不哭出来,而是带着笑在车尾轻轻挥手的。

他总说她很坚强,所以她来不及脆弱,她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着自己。

韩瞳永远记得那时见到黄舒心时,她的心情,一种悲伤和委屈,在一瞬间泄洪,红红的眼圈,无论怎么抑制却还是流出的眼泪。那些庞大的数字,她无法筹集,所以她只能看着他走远。

那时的黄舒心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把她抱在怀里,随着她的哽咽,像个姐姐安抚着她,不会有事的,她说。

后来的后来,腾震出来了,舒心又走了,腾震出狱的第三天,他刮出的胡子屑撒满了那张报道非洲首富和中国艺术家黄舒心的世纪婚礼。

银白­色­的直升机背景前,是年轻漂亮的黄舒心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雪白的婚纱和黑­色­高雅的燕尾服,挥手,那些笑容定格在飞机起飞前的几分钟。

而他,那个曾经高傲地爱她的男子,他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把报纸揉成一团,单眼瞄准,准确无误的投入纸篓里。

可是,他真的忘记她了吗?那个温暖地抓着他的手掌,连责备都显得那么温柔的女生。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了。

希望大家喜欢,别忘记了留爪子啊,谢谢。

周四或周五更新(2),让这个三个人有个圆满的结局。

接下来,会是邱备了,也许到了他该还钱的时候了,他欠了那么多人,总该有个属于他的结局,还有咱们苦尽甘来的陈朝,孩子?有还是没有呢?先保密。

我会努力更新的,非常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七章韩瞳眼里的他与她(番外2)ˇ

轻轻的把丝薄外衣拉上肩头,麦克小心翼翼的把浅黄|­色­小夹克越过黄舒心的香肩,覆盖住后背。

“shu,你是个很有智慧的模特。”麦克一边摆弄画笔,一边朝自己的模特进行着最为直接的夸奖,他是这间艺术学院的教授,按最流行的说法,他称得上是个人体绘画的先驱。

沙发上的女子并没有搭话,和往常一样,黄舒心惦着脚尖退到幔布后头,动作利落的把淡青­色­牛仔套了上去,那双原本­祼­露在外头的修长双腿此刻就只剩下了一双脚丫从裤管里头伸了出来,夹克的拉链兹的一声从下拉到脖子处,几乎把嘴巴半遮住,一开口,吐出是白白的雾气。

她是麦克的人体模特,在这个有着微亮灯光的画室里,她的图占据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麦克说,她很有东方女生的韵味,是那些所谓时髦的金发碧眼女生所没有的,对于这一点,她很认同,因为她明白自己的确有着东方人特有的黄|­色­肌肤,加上自小长在江南水乡,便时不时会散发出一种娇艳的­色­彩笼罩,这就像是她擅于打扮一样,一条丝巾,在她手上随意就能变化出很多种样子。

韩瞳经常半眨着眼睛问她,舒心,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衣服,你穿起来就比我有感觉呢?

她笑,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相同的味道呢,一个耳坠,一个首饰,一个发型,通通可以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个人的感觉,她想也许是年龄不够,所以韩瞳很稚气。

“shu。”麦克突如其来的话把黄舒心的思绪略微打乱了,慵懒地伸手接过麦克递过来的烟,轻轻一划,火柴带出的火光,一下就把人的脸映红了。

两指间的白­色­香烟举到­唇­间,轻轻一抿,尼古丁的味道本来就很艺术。

她认真地看着那些被清洗­干­净后,整齐排放的画笔,微微低头摆弄着,前面麦克对着画里的女生看了半天,终于是由衷的又一次发表了感叹,“shu,你很美,你知道吗?”他不轻易夸奖人,唯独对她,“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会遭老天妒忌的哦。”

他每次画完画,总是习惯­性­的对她进行赞美,她早已经习惯,没有了什么大起大落的表情。

此时的黄舒心已经走到麦克的身后,蹲下身来,仔细的观看着自己,那副油彩未­干­的画里,她是那么纯洁,纤细的手指互相搭在肩膀上,遮住两边隆起的|­乳­峰,明明是很挑逗的姿势,可在麦克的笔下,却有着出水芙蓉的清澈,微微弯曲的大腿,盘坐的侧身,是一种美与­性­最为华丽的结合。

“怎么样?线条的柔韧度刚好和你纤细的体型搭配,还有你的发丝,垂到胸前,给人一种很淡然的感觉,shu,如果我征求你的意见,把她拿到礼堂展览,你觉得怎么样?”麦克似乎对自己的这副作品,有着超乎异常的喜爱,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赞美。

“你想我的回答是什么?”黄舒心轻轻的将两指夹紧,轻轻一抖,烟灰就散了下来掉到地上,“为什么你今天对这幅画这么有感觉?”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表现也很有感觉吗?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很多,而我能捕捉到还不是全部,我想这里面有关于你的生活,你的爱情,你的理想,迷茫,无助。”

“至于我要的回答,shu,用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愿不愿意,这副作品一定可以帮我甚至你得到一些奖,我相信我几十年的绘画经验,但是我知道,在很多的观念里,你的这种行为并不被理解,即便我们认为它是一种艺术,我还是不想你受到伤害。”麦克拿起一块白布,如同对待一件奇珍异宝般小心的盖住画框。

慵懒的背靠沙发,画里的女生近乎悲凉的眼神在此刻的黄舒心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很深的双眼皮在一夜未睡后更加的明显。

“让我考虑一下吧!”黄舒心歉意的笑了笑,他看见麦克一丝遗憾的表情瞬间划过。

她一直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麦克也懂,他问她问题,如果愿意,她总是能不假思索的点头,若是疑惑了,那大抵结局就难料了。

也许是看出了麦克的表情,黄舒心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谢谢你了解我,可有时艺术和生活毕竟息息相关。”

冬天的街道,树叶厚厚的铺在路面上,走在上面,竟有种踩着棉花糖的感觉,松松软软,风一吹,头顶上树叶哗啦啦的响,脚下默契配合般发出的清脆传进耳畔。

从画室出来,黄舒心搓了搓手,把围巾拉高了些,继续走着。

和往常一样,在离拐角几步的时候,黄舒心就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原本,她以为今天会有例外,这点小小的收获,让她的心有些很不一样的窃喜。

一路小跑的往前,半蹲在车窗前,黑­色­的玻璃门,遮住她的视线,侧了个身子,才看清里面没人。

“我在这里。”腾震从树后转了出来,黑­色­的披风扬着风,吹动起来,和黄舒心大红­色­的围巾,相互映衬着。

她看着他猛吸一口烟,扔到地上,用力的踩踏着。

乌黑的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纠结在了一起,腾震的脸一直给人长不大的感觉,清秀,男生长着一副娃娃脸其实并不好,总是会让人误会他没有成熟,哪怕他已经是个男人。

黄舒心径直走向他,替他把向外翻起的衣领折好,“怎么了?”她了解他,不需要他说,她就能懂。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想要个幸福的家庭,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他的父母很爱他。”腾震伸出手,把搭在自己的肩膀的纤细手指紧紧的抓住,放在胸口。

“可我们之间有问题!”黄舒心并没有抽回手的意思,只是抓住自己手的力道却慢慢的松了,因为松了,她缓慢的收回,Сhā进口袋。

“我想做潘良玉,而你不是潘赞化。潘良玉自画­祼­体,而我不仅是个雕塑者,还是个人体模特,刚才麦克告诉我,他想用我的画参加比赛,在大礼堂展览,腾震,你受得了吗?你会和我一样,用一种你认为无法理解,甚至变态的行为去为艺术做些什么吗?”

“你又去给那个家伙当人体模特?”腾震用力的抓着黄舒心的手臂,昨天,昨天他们才为了这件事吵了一架,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艺术的追求就一定要去剥开身体似的让人观赏。

深青­色­的眼睫毛淡淡的垂下,黄舒心略微抬头对着腾震,最后的一颗纽扣,她替他扣好,和平时的动作一样,那么轻柔,那么熟练。

“所以我不能嫁给你,你要的幸福、简单我给不了,这是我的错,可你呢?你是真的想结婚吗?还是纯粹是因为你爸妈离婚的事情,让你不自觉的想去营造一种幸福,其实你也在害怕你会像你妈对你爸爸一样,从爱到不爱,所以你用婚姻去束缚住我们彼此,其实没必要这样,我和你在一起,做过什么,我都觉得幸福,可是幸福也许不是一辈子都要那么辛苦的维系,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不一定是最后一个。同样,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腾震,我爱你,但我不会嫁给你,你知道的,我喜欢旅行,我喜欢无拘无束,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很自由的,我是因为你才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可我还是会走,就像你还是会回国一样,我们都不是渴望稳定的人。”

其实她还想说,我们都是被深深爱着却害怕伤害彼此的人,只是她没来得及说,他的舌尖就已经覆盖上了她的­唇­,闭上眼,泪会不太自觉的滑落。

此时的他是蛮横的,在凌晨4点的昏暗街边,他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抱着她,嘴­唇­擦过的地方,让她隐隐作痛。

从口袋摸出了一把钥匙,他们缠绵的跌进车后座里,黑­色­的车窗被缓缓摇下,他们如同动物般吸附在彼此身上。

外套,围巾,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碰触到她的双峰,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小心翼翼的收回,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拥住他,舌尖肆意的探入他的喉里,他抱着她,大腿的两侧互相搭在一起。

内心的狂野与躁动在此刻是如此的难以收回,她的舌尖不断的掠过他的耳垂,他的手温柔的在那两片珍珠之间进行着最为亲密的抚摸。

她会痛,细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透出来,可她还是随着他的动作胸部轻轻起伏着,腾震是个很狂野的人,在这项运动中,他一直个强者,这与他娃娃脸般的面貌是不同的。男人,总是在这点上很强悍。

黄舒心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部,细细的五爪印记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彼此间奋力的碰撞,在那个最重要的时刻,最浓烈的感情升华到了几乎停歇的地步。

他为她拨去了搭在额前的秀发,左手一拉,黑­色­的风衣就已经盖在了身上,他亲吻她的额头,擦拭去那些淡淡的汗珠。

那些秀发的香味淡淡萦绕,腾震想,他过分了,才会弄得她如此的累,一下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低低的说,我爱你,即使我不是潘赞化。

再见面,是在机场。

其实她没告诉过他,她要走了,而他却还是知道了。

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他只是给了她一张薄薄的卡片,“只要我还没破产,你就尽管刷。”

她笑,哪怕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去用到这张卡,却还是接的那么坦然,就像他明知道她不会去用到那张卡,他还是给的那么自信。

其实后来,黄舒心特别留意过,这张卡是银行情人节特制,两多玫瑰的卡面背景,很漂亮。

很久很久,她游走于各个国家,麦克的画真的得奖了,他特地赶到澳大利亚请黄舒心吃了一顿饭,临走时,他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说这是她应得的,所以她很安心的收下了。

他还说,真对不起,害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笑了笑,没人理解他们其实都曾那么在意对方,才选择分手。

最后,他还说,腾震进去了。

这次,她不笑了,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她用他的方式。

韩瞳哭的很伤心,这个曾经的小女孩,已经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他在不经意间改变了韩瞳,她看的出来,她是那么愿意为了他而改变,少女情怀被女人的智慧所掩盖,她摸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孩说,没事的,只是以后,只能你陪着他走了。

他出来了,她走了,她在白­色­的宾士车里,看着他拥着韩瞳走向了笔直的路口。

“走吧!”她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车子飞快行驶过的时候,没人注意到,那个墨镜下的女人。

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很好很好,却没有儿女的老男人。

他让她选择,女儿或者是妻子。

她是那么笃定,在结婚证书上,签上了自己名字。

他宠着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最近最近的一次,是在他临死前,她主动亲吻了他的额头。

他说,shu,我知道我做了件挺愚蠢的事情,但是谢谢你陪我最后的时光。

他的话,,她明白,她想如果当时自己选的是女儿,他不会帮腾震,因为是妻子,他要去炫耀,他要去炫耀这个曾经对他叫嚣,不要碰我的女人的男人,最后还是输了。

翻开日历,原来又一年过去了,很多事发生着改变,电脑上又在提示更新,邮箱扩充了几G,收件箱塞的很满。

黄舒心不喜欢删除信件,所以总是越积越多,这个邮箱是刚离开新西兰时,自己申请的,第一封信是给腾震的,只是没发送过。

点开,主题是,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

信里,黄舒心写着这么一段话:

腾震,我爱你,却真的不能再嫁你了,我和你,错过了曾经最近的一辈子,如果当时,你能告诉我,你不是潘良玉,我也不是潘赞化,你只是黄舒心,我只是腾震,或许,我会留下来,我会把自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完了,终于赶在周末前更了。

周五周六都出去玩了,不好意思。

腾震前面的故事就暂时到这里了,以后的故事继续关注。

下次就更新正文了,邱童鞋出来了,准备好了没有?

喜欢的童鞋记得留言,给夏夏动力哦。

下周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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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下潘玉良吧:

潘玉良是我國旅法最早最著名的女畫家,曾兩次遠渡重洋,在巴黎從事藝術活動達50多個春秋。她的油畫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線條互相依存,用筆俊逸灑脫,氣韻生動,賦­色­濃艷,雍容華貴,別有趣味。她一生之中留下2000多件藝術作品,也留下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

潘玉良,原名楊秀清,又名張玉良。1895年出生於江蘇揚州。她出生那年,父親病故,8歲時母親又撒手人寰。13歲時她被賭棍的舅父騙到蕪湖,賣給了妓院當燒火丫頭,幸遇蕪湖鹽督潘讚化相救,並且替玉良贖身,跳出火炕,結成伉儷,張改姓潘,證婚人是陳獨秀。

潘讚化不為世俗偏見所動支持玉良。最終潘玉良以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1921年留法勤工儉學興起,潘玉良考取留法深造,從此遠渡重洋……

其实,她最著名的还是那副­祼­体自画像。

我是从电视剧《画魂》里认识她的,电视剧不错,是一.二年前的了,李嘉欣.胡军.刘烨主演。

汗,好像帮忙打广告的,如果有错误,请见谅,补充。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八章柯辉出事ˇ

爱情可以是真诚的,也可以是功利的。 --邱备

(接56章哦,因为57.58是腾震的前传)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陈朝担心的表情随即映入眼帘。

昨天经历又一次没来由的呕吐后,陈朝发话,明天给我上医院,那表情,那神态,有点像老爸附体,有模有样。

其实陈芹很想解释说没事,不就是反胃,咬个话梅就好了,可是一连几天,连自己都没力气反驳了。

陈芹和黎夏把这归结于北海的海鲜,其实是责怪那两个男人每天都那么兴趣盎然的去捕鱼,甚至还要求她们每日在海边迎接他们的归来,很有大男人的做法。

最后一晚的涠洲岛,4个人几乎同时失眠,狭长的海岸线,大家用一种期待的心情等待日出。

“在想什么?”黎夏捅了捅陈芹胳膊,礁石的另一边,吸烟男子对着天际发呆。

“我们那天吃饭的时候,我遇到邱备了。”陈芹慢悠悠的开口,手里的树枝在沙滩上胡乱划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图形,“黎夏,我总觉得他会做些什么事情,我会不安,太幸福的感觉不真实!”

双手压在脑后,平躺在沙滩上,“邱备是个有极强自尊心的人,处理得当,那会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可一旦变形,足以毁掉他自己。陈芹,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吗?因为从来他的世界和你的就不一样,我去过你家,我见过你的朋友,这些人几乎就是邱备一直期望达到的目标,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受到挫折,是否能受的住打击,和你一起共同分摊。而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他,他几乎是个有变态心理的人,我来北海的时候见过他,牵着林依依的手,特趾高气昂的说,这是我女朋友。”

“你说他是在向我显摆,还是在昭告天下呢,其实我也不明白他要­干­嘛,无法理解。”

拍了拍身上的沙,黎夏决定结束关于这个男人无聊的话题,探了身子,按住陈芹的肩膀,手心的温度很直接的传递给给自己的好友,“坚持自己该坚持的,你有陈朝,有我们,你怕什么呢?难道我们比不过那个畏亵男,傻瓜。”

哼!陈芹清楚地听见黎夏鼻息里的声音,很直接的鄙夷。

迎着海浪,踩着细沙走近,红红的太阳露出了端倪。

彼此的手相互牵引着,所有的一切就是那么简单,陈朝偷偷告诉陈芹,这样的行走路线很像走红地毯。

下意识的左右瞄瞄,还真有点那么回事,独缺白皙的长裙。

短暂休息,挥别那排矮小的砖瓦房间,再抖过2个多小时的颠簸,船终是靠岸。

半个身子靠在陈朝肩膀,陈芹吐到几乎要到医院挂点滴,悲惨的经历,怪不得有人说,去涠洲岛就是吐着去再吐着回来,只是这次在陈芹身上用得太隆重。那种不见血­色­的苍白,把陈朝吓得够呛,千交代万交代,直到看到陈芹脸­色­正常了点,才舍得和腾震去了工地视察一番。

“行了!”黎夏连推带拽的把人拱出房门,“我会照顾好她,陈朝,你这么宠她,小心变妻管严。”

“有人管总比没人管好。”陈朝戏谑的笑了笑,拍拍黎夏的肩膀,转身下楼。

傻男人,怎么男人遇到了爱情,再聪明的男人也会变傻呢?

终于是看到人影拐出走廊,黎夏带着一串疑问返回病房,一脸倦意的笑容,“怎样,你也吐的太夸张了点,会把陈朝吓死的。”

陈芹尴尬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人老了,比较容易犯晕。”

“去你的!”黎夏推了陈芹一把,眼皮翻白,“你老已经有归宿了,我还没有呢,别在我面前说老,要说成熟,老是皮肤出现皱纹,成熟是蜜桃变红时,不一样好不好。”

呵呵,两个人捂着嘴,视若无人的笑开了。

翻着杂志,等人来接。

2瓶葡萄糖挂完,已是下午。

陈朝在将近黄昏的时候才匆忙赶回,“走吧,腾震在机场等我们了。”

“怎么了?”路上,陈芹轻轻拍打陈朝的肩膀,一直的沉默不语,并不是他的作风。

一直望向车窗外的视线收回,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到胸前,“柯辉被双规了,涉嫌洗钱,交易数目巨大。”

一句一句,层层叠进,意思很明白,柯辉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那天上飞机前莫名的紧张感再度袭来,柯辉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怎么会呢?一个个问号敲击心灵,所有柯辉的影像慢慢浮现,用力的握紧那双大手,用力量表明态度,我们在一起。

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来时那么愉快的气氛,起飞只是为了降落。

X市的地标建筑在眼下飞过,故意远离的地方还是要回来。

空姐甜美的嗓音祝福着旅行的人归来,却无法抹去彼此间心照不宣的忐忑。

老K的车,停在机场外,拉过陈朝,小声的嘀咕什么。

男人间的秘密总是很直接,女人靠边站的意图总是很明显,行李放在小k的车内,人却齐齐的站在老K车前。

陈朝拉开小K的车门,“你和黎夏先回家,我一会就回来。”

拉开他的手掌,用力的把车门踢上,陈芹一下钻进老K的副驾驶,按下喇叭,一阵刺耳的鸣笛,“还不快上车,你们要去哪,我就跟去哪。”

摇下车窗,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老K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眼球。

陈朝,想甩开我,已经不可能了。

车子拐了好几个弯,高速直下郊区。

泥泞的道理坑坑洼洼的积水四处溅起,老K开车速度就和驾驶火箭一样,碰的上去,刷的下来,地势越颠簸,他的姿势越完美。

路上,事情大概经过已经了解,柯辉批了一笔大额款项汇往国外,结果帐户在国外被查,柯辉涉及洗钱,按陈朝的说法,银行正在反洗钱,柯辉这样叫做明知故犯,可大可小。

不过现在的路线明显不是监狱方向,郊区,一个大铁门上写着腾朝汽修的地方,警车几辆几辆的并排。

车到前门,扬起一地的灰尘。

陈朝拐到副驾驶处,把刚要冒出头的陈芹硬给压了回去,“陈芹,我最大限度的让步,待在这里别动。一会我就出来!”

“陈朝!”头刚探出车窗,腾震的手掌立刻袭来,醍醐灌顶的姿势让自己不自觉的缩回脑袋。

“你和黎夏在这里好好呆着,这里的事和你们没什么本质联系,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你们别再给我们制造问题!”

安静的车内,只有黎夏和自己对望。

黎夏看着一直在车窗上画圈的陈芹,有点好笑,小孩子的行径最近是越发的表现明显。

汽修厂的事原本就复杂,也难怪她被隔离在大门之外。

扒着靠椅,陈芹面对后座上的黎夏,“我们去找邱备好不好!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陈芹,你毛病了啊。”黎夏一把将她压下,“我知道,你怀疑邱备,可是就算真是他,那里面几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对付,邱备­奸­诈,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陈芹耸拉脑袋。

黎夏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比喻不够恰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聪明着呢,就算他们不聪明,他们的老子也不糊涂。”

这是实话,可是柯辉能闹到这份上,就表示一定有什么不利的因素,否则,就靠柯伯伯,他也不可能进去啊。有些事,一定要问清楚。

转过身,安静地思索着。

可惜理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头绪。

车外,开始有了一些脚步声临近,说话的声音,马达发动的声音。警车里的司机已经开始启动了,回过头,陈朝和腾震已经走到厂外。

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不能轻易下车,轻轻摇下车窗,依旧没听清楚那个肩膀上有好几个杆的中年男子说的话,可他们满脸的笑意,亲切的握手,也许就表示这里一切安好。

没有警笛响起的110已经离开,陈芹走到陈朝边上,往里探了探,几十个平头男子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小k还在里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那些人频频点头。

兴许是看到了自己,小K抬手往陈芹的方向指了指。

淡淡的笑笑,绽开的笑容如莲,只是再看到那几十个男子齐刷刷的眼睛时,有点吓到。

“嫂子好!”动作整齐划一,抬头,目光凝聚,声音宏亮,只是把陈芹搞得神经很大条。

颤巍巍的往门内挥了挥手,在一群大男人一片看好的眼光中很真挚的微笑,陈芹记得刚才老K说的话,他说,能怎样,这帮子人不是陈朝和腾震圈养着,也许还得天天逛警局呢?他局长要觉得汽修厂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了,我们还乐得逍遥呢。

“没事了吗?”陈芹捅了捅陈朝的胳膊,“解决了?”

陈朝没有搭话,只是拉着陈芹的手走向车子的方向,“走吧,去看看柯辉。”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周四更新哦。

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停那么久才更新。

童鞋们,忘记前面内容的,请鞭打我吧,我改正,努力码新坑。

还有,给我留爪子吧,呜呜呜..................

《朝露若颜》喜夏ˇ第五十九章家庭会议ˇ

男人,决不是宠出来的,孩子们,要学会,见招拆招地对付心爱的男人。--丁野

看柯辉,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严肃到整车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人憋久了,总是会受不住,第一个敢于在这样环境下吃螃蟹的人,就是陈芹。只见她不小心的轻咳了两声,好吧,算是故意的,反正大家的头,都顺利地抬起来了。

正了正身子,对着陈朝,“警察局找你们,真的没事?”陈芹依稀记得柳南说过,他们有家“收容所”,市长题词,很光荣。

“废话,能有什么”老K总是能找到空隙钻出来,表情似乎对陈芹略带怀疑的态度明显不满,“牌照是警察局长挂上去,那里面的车10辆里就有一辆是市府拉来修的,批文是我一个一个去盖章的,能有什么,也不知道是哪个鸟人敢搞我们,敢说我们走私,我老K要走私还需要找这个途径,真是的,这年头就是菩萨难做。”

老k说话的速度很快,陈芹转着眼珠子,轮番转动地跟着,然后啪的一声,就见老K的脸顿时有点发青。左手摸着脑瓜,表情乍看之下是那么愤恨的望着腾震,这小子力量很大,眼冒金星,却只能咬着嘴­唇­,满脸不屑。

“你毛病了,那么多话­干­嘛!”腾震伸手揽过老K的肩膀,“知道不,我们要度人,以后啊才能娶到好老婆。不过现在,先去看看柯辉。”

来回扫­射­了车里的一帮人,陈芹觉得黎夏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些人,有他们该有的手段,称兄道弟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无可比拟的一部分,也许认识这群人,被他们保护着过一辈子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也曾认为这群人是永远不会向别人低头的,因为老头的庇佑,因为自己与身俱来的优越感,因为手中能握住的、别人给予的,总是能很简单地把他们推到一个高度,只是见到柯辉,当天使的光环褪去,才知道人也可以突然之间改变很多。

桌子的那端,柯辉安静的坐着,布满胡须的脸没有昔日的光彩,厚重的眼袋,一一扫过对面的每一个人。

看似很无奈的微笑,是强压住悲怆后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靠,笑的那么难看,就别笑了!”腾震身子前倾,伸手就是一拳,结实的打在柯辉的胸口。

几平米的会见室,挤满人的时候竟也显得拥挤。

“柯辉,我会接你的案子!”陈朝把一根烟Сhā到柯辉嘴里,老K的打火机很合适的冒出火苗,“今天我们就是来见见你,明天我会再来找你问案情。”

把烟夹在两指之间,“陈朝,我为什么让你去北海,就是不想你们扯进来,我不会让你帮我辩护的,我会申请无辩护。”

“柯辉,你有病是吧!”

柯辉很慵懒的笑了笑,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这话好,我还是有病了,富贵病,这地方挺好,连蚊子都进不了,我现在才知道,这地方修身养­性­真好。”

伸手覆上柯辉的额头,“柯辉,你小子最近有病是吧!你以为你大老远的把爷们几个拉到北海,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妈还有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我知道你想­干­嘛,不过不是这么尽孝道的。”腾震放下手,顺便把刚才递出去的烟截了回来,一闪一闪的烟头忽明忽暗的在彼此之间摇晃。

“你不想麻烦陈朝也行,我也给你物­色­了另一个人选!”腾震朝边上挥了挥手,黎夏便默契的上前。

甜甜的微笑,细­嫩­的手掌伸出,“柯辉,我们见过,我想如果是我接案子,你没意见了吧。”

埋下头,再抬起时,柯辉的眼眶里竟多了份红­色­的­色­彩渲染。

“哥们,我这次是真不想把你们扯进来!”

“哥们,这次就属你最不厚道!”一句话的结果是几个人的异口同声。

有点自嘲的笑声感染着每个人,陈芹一直没有说过话,静静地站在门边,和门口的狱警观察着里面的一切,两个人默契的笑笑,有时候简单的安静会是最真挚的表达。

只是她懂,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置身事外的独处。

接连的几天,陈芹没再见过柯辉,陈朝和黎夏忙着收集资料,腾震和老K为了度人执着地努力着,公司一切按部就班,自己则是继续严重的身体不舒服,有事没事和老妈蹭蹭饭。

丁野的手艺号称得到名家真传,天天吵着要去央视参加厨艺大比拼,至于到底好不好,至少家里,哪怕吃到再咸的,只要老爸说很好,基本没人敢叫板子。

这日,一家人又开始了团团圆圆的围桌吃饭,这是自从陈芹回来后,每个星期必做的事,周六被丁野定义为家庭日。

老爸有会,其他人就不许吃,看着时钟从6点到7点最后8点,按丁野的话就是,一定要让老头子心存内疚,哪怕是有正当理由,也会觉得对不住,这叫招数。当然,面包可以先啃几块。

“妈,你就每次这么表里不一的抓住老爸的胃?”陈芹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对着一整只的烧­鸡­流口水。

边上,陈朝指了指她的嘴边,陈芹马上接到指示地擦了又擦,可是实在很饿,肚子里的叫声又一次传来。

最近,她容易饿,非常容易饿。

翻了翻白眼,“妈,你这是在虐待我们。”

当,丁野一个狠手推拿,陈芹直接跌到陈朝怀里,那家伙一脸坏笑的接住。

“告诉你,这个可是绝招,就你爸那张土匪脸,要么就和他来硬的,就像他不同意你们的事,你老妈我把结婚证都能搬出来耍,提着箱子我找你们一起住让他孤苦无依;要么就要来温柔的,不就一次饿肚子嘛,他看到会认为我这个妻子做的就是好,别人回家吃冷饭,他回来,就有个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女人在灯火下等他,你说你要是男人,会不会心里一下就如冰山融化,缠绵悱恻,告诉你,抓住男人就是要手段。”

丁野单手叉腰,讲的理直气壮,末了还是伸出一只手把陈朝的脸别了过去,“不许告诉你爸,你们两小家伙,不许为了讨好你爸而出卖我,要不然,陈朝,以后我教给陈芹更多,一定让你过的马西马西的。”

嗯,嗯,嗯,陈朝配合的点头,看了看一边­奸­笑挂满嘴角的陈芹,头点得更猛了。

实在忍不住,啃了几块面包,直到听到门外有车子熄火的声音,丁野一个箭步冲到厨房端汤。

陈朝和陈芹站在门外,笑嘻嘻的迎接伟大的老爸回家。

“到书房,有事和你们谈谈。”老爸进屋的第一句话,很泼冷水,心里一阵拨凉拨凉的。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丁野关火,紧随其后。

昏暗的书房内,四个人一一站立,“你爸的土匪脸又上来了,你们小心。”丁野斜过身子,在陈朝身后嘀咕。

摘下帽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直盯面前的人,“别在我面前嚼舌根,就是你,不是你这么娇纵,这两孩子现在会什么事也不说,全凭意气用事,再乱说话,你就给我出去,别参与话题。”

“那不行,这可是典型的家庭会议,况且我觉得我在育人方面做的没差到哪去,这两孩子怎么了,不是一个比一个优秀着呢,哪里给你丢脸了,司令大人。”丁野挺起胸脯直面那张几乎吹胡子瞪眼的脸,看了几十年,没什么可怕的,选了个椅子,直接坐下来。

“你,就是你这样!”陈芹看到老爸的脸平的和板鸭一样,嘴­唇­有点哆嗦,“你看看,现在这两孩子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他在外面搞了汽修厂,你说不要管,行啊,不要管的结果就是被告走私;还有这个。”

终于被老爸点名批评,陈芹双腿站得笔直,“这个,你的好女儿,现在翅膀也硬了,能到房改局大言不惭的宣布我是她爸了,还有这次,柯辉都进去了,你们还不说,就这么在这嬉皮笑脸的,是演戏呢还是觉得这对你们来说不算大事,洗钱,等于在转手不义之财,你们懂不懂。”

丁野面带微笑,压着­性­子听完最后一句话,那手的青筋慢慢突起,人也就站了起来,“你今天是在发那门子火啊,老头子,这些孩子是你看这长大的,他们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今天这番话,不是孩子听了不舒服,我听了也很憋屈,陈朝和腾震搞汽修厂,那是多好的事,那里面的人能改过自新不是对国家有利吗?这事本身风险就大,加上陈朝的工作­性­质,被人随便盖个尿盆简直就是很简单,你作为老爸,这态度明显有问题。”丁野换了姿势,双手抱胸,“陈朝你们先给我闭嘴,我们问题解决了,你再说话。”

“我相信他们,再说了,我女儿,难道不是你的,陈芹本来就是你女儿,怎么了,还不能讲啊,杞局长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陈芹不说,他也会知道,你现在怪什么怪,陈司令,你是不是官越做越大,思想包袱也越来越大,在这两件事情上,你没有什么发言权,当然,柯辉的事另当别论,他们相信他们的朋友,两肋Сhā刀本就是应该。”

“我说完了,还有什么意见?”丁野朝已经是脸­色­铁青的老伴努了努嘴,虽然语气重了点,可这是实话,男人偶尔不该宠,这是这个家的法则,凡事道理摆第一,在外他是高高在上的司令,在家探讨问题时,他不是绝对的强者。

不过柯辉,孩子做得是有点过火,等会得逼问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我说话算话吧,那你们也多多留爪吧。

呵呵,强大的陈妈妈,我的最爱。

欧耶...............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章错了ˇ

错在哪里,当你爱我的时候我忘记仇恨,当你恨我的时候我忘记爱情。 --邱备

空气中的气氛不是太好,陈芹抓了抓陈朝的袖子,努嘴眯眼,可惜有人视若无睹,老神在在。

陈芹看到自己老爸是那么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抬起手臂,朝边上招了招手。

老大叫人,一呼百应,陈芹觉得自己几乎是屁颠屁颠的就往里走,4个人,在同一个空间的不同位置上共处。

“好,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也不是怪你们,你们做事太不小心了,陈朝,汽修厂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你和腾震都不是小孩子,一些东西一定要做好以免落人口舌,一旦真出了什么事情,不止你和震子,对里面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陈芹瞪着大眼,陈朝微微笑着,至于丁野,这个在李悻看来很彪悍的女人,此刻正安慰状的看着自己老公。

早就知道没选错人,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自己老公没什么好,就是勇于认错这点最好,哎,丁野想要不是自己孩子在,指不定就直接上去抱一下了,哪像现在,只能是绕到他的背后,替他揉揉肩膀,放松放松筋骨,刚才看他硬着膀子半天,有点心疼。

“谈谈柯辉吧!老柯出国了,明天就回来,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替他忙碌,有些事,你们可以和柯叔叔聊聊,但你们一定要注意,别把自己也绕进去,老爸看出来了你们一定也看的出来,自己小心,真不行了,记得还我这个老头子让你们靠。”手掌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柔软手掌,夫妻俩的默契总是那么及时。

“爸,你是好人!“陈芹冷不丁的Сhā了句话,收获白眼一对。

“我是在尝试做个好父亲,当然,前提是必须对得起我肩膀上的几道杠,我话说前头,你们要真的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我照样把你们送进去。商场不是部队,没有那么多原则,可我这里有,希望你们能在这个度内把事情解决好!”

深情并茂,有理有据,符合老爸的一贯作风。

好,做的好!这是丁野给自己丈夫今天表现的一个终极评价。老将总是最后出马,希望这些孩子在不需要用到这招的时候就能解决事情。

一顿饭吃到半夜,丁野非把这对小年轻轰出家门,陈芹不知道老妈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大半夜的。

行,走就走,抓着陈朝的胳膊,立马上车,后头,两老头笑得特欢愉。

“老头子。”丁野脑袋靠在自己男人的肩膀上,“我们去院子外头散散步好不好!”

“半夜2点?”

“对!就半个小时,反正不远,这里治安也好,走啦!”丁野抓起那只已经有了皱纹的手,竟然有种女生的羞涩,好几年了,没这样手挽手散步,现在想想,似乎感觉犹在。

陈芹­干­扁着嘴,满心的不痛快,“停车。”

她没来由的一个下令,车子一阵颠簸,这里是海边,一个很好的说话地点。

海浪的声音依旧响亮,白白的浪花在夜间追逐。

“怎么了?”陈朝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妈的彪悍刚见识了,她的女儿,也很有潜质。

“谈谈,很隆重的谈谈。”陈芹打开车门,快速下车。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沿着海岸线,陈芹的头发风吹的头发胡乱的散起。

“杞柳愿意出来作证是吗?”其实她想问的,还是关于柯辉的问题。

停下脚步,陈朝帮她把发丝拨到耳后,“只是一部分,有些钱确实是杞柳的申请贷款,单就贷款来说,虽然前期的手续不齐全,但杞柳还是有按时归还,补办一下手续就可以。可还有另一部分钱,很大一笔被汇往国外,用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帐户,柯辉批准的。”

“你是说,柯辉现在死活不说的就是这个人的来历,他不是笨蛋,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帮一个陌生人转钱,除非?”

陈朝点头,手指压住陈芹的嘴­唇­,“一些事情需要证实,稍安勿躁!”

回家见柯伯伯前,陈芹去见了柯辉一次。

原本肥肥的大脸有些凹陷,怪心疼的,难怪每次和陶歌通电话,那端总是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鼻音。

“芹菜,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啊,据说是北海晕船害的,真对不住啊。”柯辉见到陈芹的第一句,就是道歉。

“你就不想告诉我下原因吗?为什么一直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柯辉,我见过那份DNA检测报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你自己是对得起了自己,可对别人呢,柯伯伯柯阿姨,甚至陶歌。”

“陈芹,说实话,我做每一件事,我都不后悔,陶歌本来就是我找来演戏给我爸妈看的,可惜,戏没演完,我就先进来了,我知道你和陶歌见过一次面后,印象不错,也聊的来,那就帮哥哥一个忙,替我和她说,算了吧!”

“陶歌真喜欢上你了,她说要等你,柯辉,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特傻,你把我们送到北海,你把你爸妈送出国,你认为你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能上断头台了,可是你要记住,真正爱你的人是不可能那么看着你上去的,在你还来不及上去的时候,我们会把你拉住。对不起柯辉,你要保住的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只是想把你救出来,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不知道。”

柯辉突然用力的握住陈芹的手,“你们想­干­嘛,陈芹,不要扯那么多人进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保护所有我能保护的人。”

柯辉想保护的人,在推开家门的一瞬间就得到了证实。

前方的沙发上,柯阿姨用带着鼻腔的声音说出的名字,正是刘正。

柯辉同父同母的弟弟,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里,柯辉的母亲把刚出生的他抱到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柯阿姨前,一个为了丈夫的地位,一个为了不留遗憾,两个女人进行了一场自认为是无人知晓的交易。

30年的春秋岁月,构筑的已经是亲情的溶血。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了,可是30年的岁月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瞒的很隐秘了,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柯辉是个好孩子,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他的原因。”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柯辉也是我们朋友,既然柯辉不想你们扯进来,你们就不要做过多的事情,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不过,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刘正在国外的公司合伙人是谁吗?”

即使是半掩的门缝,柯伯伯的动作却还是可以那么清晰的看清楚,转过身,从背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只是那段话,听的更加的透彻。

“我们在国外听说了这件事,就绕道去了瑞士,调查了这间公司,有个叫邱备的人和刘正合开的,注册时间在2个月前。”

关上门,有种空洞的感觉。

即使是明媚的阳光也总是带着些许的忧伤,一阵阵的反胃排山倒海而来,肚子的疼痛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无措和失望,甚至是悲伤。

邱备,当这两个字挥之不去成为一种记忆的时候,抹不去的何止是曾经的伤痛,不想去恨,因为恨了自己会变得很狰狞,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只是自己放下了,有人却一直提起,用一种几乎灭绝的姿势想去冲击那个与他对立的世界。

错,错在哪里,错在自己曾经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可以平衡两者之间的矛盾,错在她那么固执的认为我不恨你,你就会不恨,却忘记平行线只是一种虚幻。

行,如果要结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了,光棍节,希望每一天,大家都快乐,这才最重要。

下次更新,周四。

喜欢请留爪,谢谢了。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一章孩子ˇ

如果没有遇上你,我会不会更快乐一点,快乐到忘记自己,忘记你,我还是我。-邱备

从那一刻起,其实陈芹就知道,永远,他们就只能这样了,不是彼此折磨,就是彼此伤害,既然停不下来,就必须走到有一个人先退出。

他说他退不了,除非他恨的人消失,而她,也退不了,因为她不允许。

说起来,“金辉”真的很辉煌,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金光闪闪。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滑到总是能轻易地映衬出一个人的身影,亦不是洒脱,只是有抛开一切的冲动。

经理室在走廊的最后一间,当陈芹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秘书终于是先她一步说话。

“邱经理,对不起,我拦不住这位小姐。”忐忑的话语,却因为邱备的一个挥手而暂停,老板不责怪,关上门,是作为秘书刚刚一个星期的她最愿意做的事情,很识相的退出办公室,临走时还不忘关上大门。

陈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站在豪华的白砖瓷瓦上,处处露出一种很显山露水的高傲,不是不经意,而是必须处处让你感受到的。也许他曾经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众人仰慕,从上往下望去,X市的风景被揽括在视野里,就像他想要奋力抓住的一切。

把手中的烟掐灭在那个木质的烟灰缸里,满意的笑几乎是此时对邱备来说最好的形容,他是如此镇静的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女子,从她眼里,他读得出,愤怒的火苗在被努力的抑制。

“你终于是来了,陈芹,我等你很久了,从柯辉进去到现在,1个星期了。”

双手紧紧的握拳,呼气,陈芹用自己的方式压抑着几乎燃起的怒火,慢慢的走近,“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这次词现在还算是个问题吗?邱备觉得不是,他一直做的很直白不是吗?

绕过办公桌,邱备也走到房间中央,把脸凑近陈芹略显苍白的脸,“我想­干­嘛,很简单,我就是要他们都跪下来求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他们知道,什么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邱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洗钱是犯法的!”

把指尖压在自己的­唇­间,邱备小心翼翼地制止陈芹的话,“陈芹,你是不是犯病了,洗钱的是柯辉,那个你伟大的哥哥之一,而我的公司,竟然被刘正用来洗钱,你说这两兄弟是不是活腻了,要钱也不是这么要的,原来,有钱人也会被钱害死啊,哈哈。哈哈。”

用力的拨开邱备的大手,陈芹几乎是一脸的不耻,眼前的这个人,她几乎不认识,不对,她觉得她不想认识,那个被仇恨和无知的蛆钻满的脑袋,原来是如此的不堪。

她怒目而视,“邱备,你怎么现在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柯辉,那个指着我鼻子,告诉我从我垮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的男人,陈芹,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的感觉,那时我就发誓,这些人,只要我邱备回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他们连钻的机会都没有。柯辉?曾经的豪情万丈,原来也不过是抱养的孩子,我以为他是什么正主,我现在就他妈让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一开始就是要报复,邱备,你一路设局,目标就是我们,可你凭什么报复,你恨谁,陈朝?那陈朝20年的孤苦无依找谁恨,没有你爸的犯罪,他可以家庭幸福而不是凡事都要靠自己,至少你还有妈妈,可他没有。那你对我呢,我是不是也该恨你,是,我恨你,非常恨。在你觉得自己悲惨,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欠我。在你觉得自己忍受着别人强加给你的痛苦时,我也一样,而给我这一切不公平的人就是你。北京,多么繁华的都市,华灯初上,可你试过一个星期在地下室咬着2毛钱的馒头喝着白开水,对着平时怕的要死的老鼠我却还要假装不怕的感觉吗,你试过浑身是血从地下室爬出来打车到医院吗,你试过一个人在手术台上签字的感觉吗?”

用力的推开邱备,陈芹几乎是用一种嘶吼的声音诉说着那些曾经的往事,她恨,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你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你要报仇,你知不知道,我有过你的孩子,3个月,可是因为营养不良,因为劳累过度,因为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感受着她从我身体里被剥走的痛,因为你,我失去了所有女人的一切,我的爱,我的第一次,我的初吻,我的付出,甚至是生命,医生说我差点连自己也保不住,她还告诉我也许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邱备,我恨你,我那时就好恨好恨你,为了你,我离开家,为了你,我在北京过着想家却不敢回的生活,为了你,我几乎失去了幸福的权利,为了你,我明知会伤害到其他人我却还是尝试着帮你,可你却是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和我周围的人,你在我面前凭什么说恨,你有资格说吗?你没有。”

“还有,永远别在我面前说你爱我,你不配!”

一阵嘶吼后的安静是彼此沉重的呼吸,从来,陈芹觉得这些是自己不会说出口的话。北京的两年,她做过洗碗工,她在酒吧卖过啤酒,她会在一切辛苦后有种没入车流的冲动,她也会站在25楼的地方看周围感觉那么陌生,可她真的不想恨他,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重新的生活,而他,自己从来只想把他当作一种历练的开启,因为恨,总让自己很不快乐。

2年后回来,她看到他,她帮他,她想着如果一切都能重头开始,是否彼此就能幸福。只是两个世界的圈,跨不过的交集,注定了幸福永远不可能同时拥有。

两朵并蒂的莲,扯开了,就不能再愈合。

收拾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眼眶的泪停留在了即将溢出的那一刻。

伸手抹过,再抬眼,清澈如初的眼里,他的影像早就已经不是旧时的模样,“邱备,最后一次,我告诉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当错到所有人都帮不了你的时候,你会很可怜。”

“如果我现在收手,你会回来吗?你还会给我机会吗?”他伸出手,却只是孤独地停留在半空中,也许从来,他都不曾抓牢过她。

抬腿的脚步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仅仅只是一瞬间,天崩地裂的愈合伤口,“来不及了,邱备,我们的距离已经太遥远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个男人,她曾经爱过,为他付出,为他远走天涯,即使明知道错的多离谱,她却从没想过有天会如此恨他。也许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就像她眼里的天使,在他眼里却是魔鬼。她胡乱闯进了不属于她的领域,带了一身的伤痕,于是像小猫一样躲在墙角里舔着伤口,一道一道的愈合。

他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错过,多可惜,可真的错过了。

走出经理室,他的错愕,她能感受到,那些事情,一件件说出,就像鲤鱼上的鳞,被刮走的时候,自己也会痛。虚脱,是她这个时侯能想到词,手臂下意识的支住墙壁,冷汗不自觉的溢出,反胃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窗外,阳光刺眼,只是望一眼,就如同被­射­进了无数的光芒般晕厥。

莫名的脚底无力,人便轻轻的滑落,在意识尚存的一点时间里,似乎是一双手及时的拖住了自己。

“陈朝!”她很自觉的喊出声来。

再睁眼,白­色­的装扮有着浓烈的药水味。

陈朝摩挲着自己的手掌,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用含情脉脉略带责备来形容最为恰当。

半闭双眼,躲开那双表情丰富的眼睛,慢吞吞的道歉,“对不起!”

“你也知道说对不起,我在家就看到你闪出去,结果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打的走了,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跟了上去,难道还要姓邱那小子抱着我老婆来医院吗?”陈朝有点生气的掰过她的脸,醋味一阵一阵飘香而来,“我很严肃的警告你,不许再去找那个人!现在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安分的躺床上,要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告诉我,就行。”

陈芹很奇怪的看着陈朝那一脸是是而非的笑,生气?不生气?总之表情很奇怪,生气的时候还总是不自觉的笑,笑的时候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憨,表情很阿甘,刚想开口的时候,敲门的声音传来。

“林伯伯!”陈朝起身,让出椅子。

“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反胃!”陈芹据实回答,从北海回来,一直不舒服。

眼前的两个男人齐齐笑开了,“怎么,还没和你老婆说吗?真是的,我说陈芹啊。”

“嗯?”

“啊,算了,让你老公和你说。”

“嗯?”

陈朝一把拥过那个脸­色­诚惶诚恐的老婆,双掌压住脸颊的两边,“你有了。”

有种呆若木­鸡­的表情,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陈朝,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当爸爸,你要当妈妈了,林伯伯帮你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千真万确,1个多月了。”

掰下手掌,陈芹把眼前的陈朝推离自己的视线之外,跪在床上,用力的抓住那个很可爱的老男人的手,“林伯伯,我真的有了,你不是也说机会很小吗?”

“错,我是说机会小不等于没机会,还有,检查是我老婆做的,不是我,她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所以不用担心检测不准确,她去做手术了,我来代劳宣布喜讯的。还有,我看你口型就知道你要说谢谢,别谢我了,我的药估计也没那么大用处,还是点上三根清香,拜拜老天爷,对你们的眷顾吧!我老婆说,两字送你,注意!”

恩,恩,陈芹用力的点着头,当期待的事情成了现实,竟有点接受不了。

眼见陈芹开始了眼泪溃坝前的准备,陈朝急忙把她拥抱入怀。

小小的脑袋靠自己的肩膀上,抽搐的鼻息是最直接的感受,他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她紧紧的抱住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最简单的幸福。

来的直接,来的突然,却又是那么让人有种在天堂游动的感动,“陈朝,这是不是表明,我们可以真正做到不带任何遗憾的在一起。”

陈朝摇头,“不对,从来就没有遗憾,现在是更加的美丽点缀,等柯辉的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

嗯!她疯狂的点头,就连鼻涕甩到陈朝的衬衫上,都觉得特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赶回来更新了。

和大家想的一样,陈芹终于是有了,满意不。

其实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邱备也许做的不对,但也是挺可惜,不能不说,柯辉保护陈芹,做的也有点火,但又不能怪他,对于伤害他们如小妹妹般的人,也许这算小意思。

希望大家喜欢,有意见请留爪,没意见,也请留爪,凡看过请留爪,(*^__^*) 嘻嘻……,下次更新周五,一周3更,更完开新坑。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二章一切为了爱ˇ

人世繁花,摘掉的,留下的,其实都是最美的。 陈芹

“不行!”丁野把陈芹的包包抵在身后,表情严肃,“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我今天是不可能让你去的。”

陈芹气急,“妈,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你有文化,有素质,受过教育,你不能不讲理啊!”

丁野频频点头,对女儿的表扬来者不拒,“我是有文化,有素质,受过教育,但前提我是你妈,是一个孕­妇­的母亲。”

知道怀孕以来,和老妈的第一次争吵就这样发生了。

陈朝要忙柯辉的事,她被安放在了家里,每天老妈耳提面命,现在连出入都被限制。

“妈,你见过点点的,你不能这样。”

“我怎样,我知道艾滋病不会通过空气传染,可你这丫头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那些照片,点点抱你抱那么紧,对不起,我承认我比较庸俗,甚至我比较迷信,可为了你好,我现在不可能让你抱她,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如果去了不能抱,那不是让点点更难过,所以,你­干­脆别去。”

“可是,早上小惠打电话说点点也许”

“我知道,我也知道点点可怜,否则我也不会同意陈朝去打这个几乎会两败俱伤的官司,你都不知道因为这事,老毛和你爸几乎现在不往来了,30年的邻居和战友,可是我必须看住你,太危险,陈芹,你要真想做些什么,就去说服孩子的爷爷去见见她,这是亲情,懂吗?”

垂头丧气的坐回沙发,其实老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人总是自私的,若真要再次出现在点点面前,那样的拥抱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之前一样无所局促呢?抚摸着还不怎么见隆起的肚子,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总是会万花筒似的冒出来,她承认,自己也会虚伪。

身子闪过厨房,靠在门边,“我去找毛叔叔,我把他带去见点点。”

嗯!丁野停下切菜的动作,满意的点头,却突然下意识的追出门外,这死孩子,还跑!

脱下围裙,大步朝着毛家的方向,自己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要她不去见点点,那是不可能的。

隔壁的院子,是大毛家单位分的房子,回来后,陈芹没来过。

还记得大毛住的是第一间,儿时总喜欢偷偷摸摸的在窗户下和他传递暗号,中山,就是中山公园;小鸟,就是后山树林;遛鸟,就是一群孩子在小树林等他。只是如今紧闭的窗户,漆已经掉完,有人改变,也有人已经不在。

电视新闻的声音从大厅传来,一个老人在木质藤椅上喝着茶,一晃一晃,固定的频率随着吱呀的声响摆动着,安静的气氛,潮湿的空气,直到陈芹走近了,他才反应过来,半睁眼睛。

“毛叔叔!”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只是眼睛却立刻聚焦,对准了后面紧随而进的人,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难看,或者说愤怒。

“老毛!”丁野跨过门沿,和陈芹并排站好。

有点花白的眉毛向上抖起,迟暮年纪,陈芹觉得和父亲同岁的他似乎看起来更加苍老。

“来看我笑话?官司已经完了,你家陈朝又一次赚了个盆满钵满,我家毛子也成功的当了回父亲,该满意了吧!还来­干­嘛,真要我砌堵墙,把中间给隔绝了,你们才乐意。”

丁野没搭话,只是把陈芹拉到一边沙发上,不必招呼,自己也选了地坐下,“我知道,你在记恨嘛!恨陈朝接了官司,不对,你是恨老陈竟然同意陈朝去接这个官司,你知道陈朝那孩子也许什么都能不管不顾,但只要老陈一开口,他一定马上收手,可你没想到你的老战友竟然不阻止,你感到心里憋屈了,愤怒了,不值了?”

“是,你通通说的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难道今天这个局面,我难道还要买面锦旗到你家敲锣打鼓,说感谢?”

丁野摇了摇头,“那倒不必,这太虚伪,可是老毛,你也还没老糊涂吧,你该知道,那官司是大毛拜托陈朝接的,否则陈朝怎么可能去和你对着­干­,那孩子对你的尊敬是和对他爸一样的,都是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孩子,你何必呢?为了这事,你也没少和老陈闹,你气的头发白,他气的胃痉挛,你说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你也让陈朝当这个头版看看去,毛子她妈都躺在医院多久了,因为这事媳­妇­也走了,你来试一试,你们两口子就是两白眼狼,谁和你一起一定被啃的什么也不剩。”

老毛的话一说完,丁野叉着腰直接站了起来,虽然表情依旧平静,可是内心的愤怒已经极端的严重,“老毛,你现在是那门口警卫边上那只是吧,见谁逮谁呢?要不是为了你那孙女,我还不想来呢,过去的事咱谁也不用说了,反正都进了死胡同,说多了也拐不过弯,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也不在乎多撞几下墙,出不来也活该。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孙女,大毛临死前还拜托陈朝照顾的孩子现在快不行了,要么你去看看,让孩子快乐一点,要么你们就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了,大毛临死前就不想见你们,如果你们还要再重蹈覆辙,大毛在地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你说完了没有?”老毛双手紧紧压住藤椅,刚才的摇摆状态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固定姿势,直起的腰杆,青筋暴露的额头。

“说完了,我慢走您不用送,继续摇。”

丁野气呼呼的拉起陈芹的手,大跨步迈出门槛,这样的老妈很强悍,把陈芹吓得有点懵。

不经意的凑到耳边,“傻拉,我都唱完黑脸了,你还不上去,把医院,病房通通报一遍,趁那老头现在意识清醒。”

哦,陈芹脑子快速运行,转过身子,“毛叔叔,不管怎样,孩子总是无辜的,点点真的很可爱,和大毛小时候特像,您去看看吧!她现在在市医院C楼333病房,真的,福利院的阿姨告诉我,她一直很想看看爷爷和­奶­­奶­。”

“好了,说什么说,这死老头就是铁做的!”丁野继续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回去!”

屋门外,母女俩击掌合并,笑得欢畅。

“老毛会去看点点的,你给他留足了台阶,算了,你不去看看点点也不会安心,我陪你去吧!”丁野牵着女儿的手,“不过,不能抱了,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们远远看就好,行不?”

嗯!陈芹努力点头。

点点的病房外,孩子正睡的香甜,宛若一个可爱的公主,长长的睫毛下,原本俊俏的小脸上却有一种与她的漂亮很不搭调的苍白。

透过窗户的细缝,陈芹能看到点点瘦弱的身子,卷曲着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可能睡的正憨吧,丝毫没发现已经有人偷偷看了她很久。缩回手,丁野正想关门的时候,却看到小惠也正对着自己,便招了招手。

丁野拉住了往前走的陈芹,驻足原地。

“陈芹,你来了,小家伙都要想死你了。要不要我去叫醒她。”小惠很是开心的朝陈芹诉说着点点几天来的情况,她说画画,这几乎是点点最近迷上的事情,白天,晚上,好像怕时间不够似的拼命画,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

陈芹比了个嘘声,“不要叫醒她了,让她休息吧!她画什么了?”她也好奇,到底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小惠摇了摇头,“很神秘,一见我进来就把纸张收了起来,还说要等一个重要时刻,小孩子,都是你们把她宠坏了。”

陈芹拉开窗户,继续观察她的模样,尖尖的下巴,漂亮的卷卷睫毛,以后长大了,点点一定是个特漂亮的女孩,想着手却不自觉的覆在肚子上。

“怎么了?”丁野小心的询问,最近她有点神经质,陈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敏感到了极致。

浅浅一笑,陈芹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老妈,“没什么啦,我就是下意识摸摸。”

“陈芹,你有了是吗?”小惠似乎看到点端倪。

“是!”陈芹答得­干­脆,轻轻的笑声不经意间打扰了里头的­精­灵。没有出声,点点偷偷跑到门边,眨巴着小手,似乎是在做着一场无声的告别。

挥别小惠,本着来了就检查一下的原则,陈芹被丁野硬是拖进了­妇­产科。

老林的妻子是­妇­产科的权威,满满当当的孕­妇­坐在走廊上等着叫号,场面极为壮观,仿佛是为了等待新生命的开始,妈妈的笑总是那么纯洁。

“几个月?”边上的孕­妇­问了问陈芹。

“2个月吧!”陈芹看着自己的小肚,和她的大肚,有点羡慕。

“早着呢,我8个多月了,快了,现在这家伙时不时就踢我,着急出来。”

“呵呵,是吗?”

说话的时候,丁野从诊室里朝女儿挥了挥手,“VIP客户,先进来吧。”

所谓VIP,就是可以提前进去,走进B超室的时候,里面的刚出来,身子擦肩的瞬间,同样惊讶的不止是陈芹。

微微隆起的肚子,是每个孕­妇­最为骄傲的事情。

“林依依小姐,请跟我来。”护士在第二次叫唤患者的名字。

“来了。”回答的声音并不遥远,只在咫尺。

“怎么了?”丁野捅了捅陈芹,示意她快点躺下,“我们看看孙子长的怎么样了?”

陈芹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妈,那种愉悦的心情瞬间就被刚才的不安取代了,当冰凉的听筒在肚子上滑过,声波原来是个那么神奇的东西,小小的胚胎蠕动在身体里。

“你看,这就是发育中的胚胎,现在还不到2个月,下次来检查的时候,就会成型了,接着就能看到头,看到脚,看到她慢慢长大,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也许运气好,你们能看到他在里面练太极。”

半倾过脑袋,看着黑白影像里的一个小点,幸福的感觉漫溢,其实这种感觉拥有很久了,可每次都是那么新鲜。

拿药的时候接到了陈朝的电话,连拿手机的姿势都有着兰花指的雏形,乐的。

“去哪里了?”

“医院,陈朝,我看到孩子了。”

“像你还是像我?”

陈芹表情有点囧,“才一个圆圆的胚胎,我怎么看得出来,下次你陪我来,就知道像谁了。”

“好,下次是什么时候,你可别忽悠我,我现在可是很期待和孩子的第一次非正式会面,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挂下电话,走到充满芳草香气的草地边上溜达了下,柯辉的案子明天开庭,至从知道自己怀孕后,陈朝几乎在家不和陈芹再提起有关案子的点点滴滴,她知道他怕她担心,可有什么担心的呢,全市最好的律师组合就在这里。

陈朝的睿智,黎夏的聪灵,几乎是让人羡慕也同时让人惧怕的。

捡了片树叶,吹去落满的灰尘,­嫩­绿的颜­色­还是最美丽的­色­彩,身边的这些人,其实谁没有过痛苦,看似高高在上的生活,却带着很多的无奈和惆怅,高­干­的光环看似美丽,却如同有毒的玫瑰,只是他们都懂得自己的生存法则,在自己的范围内高调,在别人的世界里低调。

“恭喜啊!”清脆的鼓掌声在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我努力的做到了一三五更新,鼓掌吧。

希望大家喜欢,下周见了。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三章庆幸ˇ

浓墨勾勒,清水泼洒,淡菊雅致,其实,我只要我的生活有你,就会如风轻拂,如雨湿润,如云柔软,如海宽博,如你爱我。 陈芹

缓缓的转过身,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也许老天本身就很喜欢开玩笑,她与他相遇的地点,总是那么有喜剧的气氛,她与他相遇的方式,总是那么巧合。

第一次见面,是莽撞的急刹车,她记住了他,以为是段美好的开始,青涩略带腼腆,低头与抬头之间,风与沙卷起的是如幸福的拥抱。第二次见面,是严肃的大礼堂,遥遥相望间,成就着自己的辉煌,就连彼此最深的印记,都要在­色­彩斑斓的多功能厅,用最不解和痛苦的眼神去记忆彼此。

只是这次见面,是为了什么?彼此互相的恭喜,在伤痕累累的心上,早就缺少了这种必要。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邱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一袭祝贺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停住了。

该祝贺吗,她在想,可他却不乐意接受,来来往往把陈芹看了几遍,直到眼光落到她的脸上。

“陈芹,我是不是该夸你会演戏,几天前跑到我办公室大声叫嚣着我无法生育,满腹委屈可怜的人,今天就来­妇­产科说看看我孩子还健康吗?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真的是绝配,你别不信,就我们俩的卑鄙程度绝对是最合拍的,否则我们怎么会谈恋爱呢?”

有点好笑,有点酸楚,有点可悲,当好几种感觉同时袭上心头的时候就变成了没有知觉,也许因为不在意了,便无需隐藏太多,邱备的冷言热讽此刻听来是如此的搞笑。

如果一个人的评判无法用理智来诉说的话,再多的言语无疑都是没有任何实际的争辩,张狂的语气,不屑的表情,一种几乎是全世界负他的认知,总是能轻易的把一个人表露,假象,虚伪,自卑,写照如此清晰,那样的影像不再模糊。

“邱备,我不欠你,就算今天我怀孕了,那也是上天对我的恩宠,凭什么你能拥有我就不能,你有林依依,你在‘金辉’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以前想得到的努力追逐的权利和生活,现在都已经是唾手可得,你有什么不满意呢?这个世界还欠了你什么吗?我们曾经的交集也许从来只是一个错误,为此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什么你还是不懂得去珍惜眼前呢?”

“眼前?”邱备用力的抓住陈芹的肩膀使劲摇晃,“我眼前是你,可我抓住了吗?刚才,就在刚才我还想放弃一切,就此收手,我认为我的确是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也成了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我在那天后被良心折磨,闭上眼,我能感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在后悔,在悔恨,可没想到,原来最傻的是我。陈朝的孩子?是吗?你现在怀的是他的吧,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为什么我的孩子会没了,他的孩子却能那么安全的在你肚子里,老太爷公平过吗?从来就是这么不公平!他轻而易举得到的,我怎么努力都握不住。”

她看着他单手指向天空,那些诅咒似的话一字一字的重重敲在心里,仿佛是把刀,磨得光滑,Сhā的深,不见血流出,却已经灰飞烟灭。没有第二种反应,挥出已经握得通红的手掌,那么用力的,啪的一声,不带一点迟疑的落在邱备的脸上。

“如果今天我和你的孩子还活着,我想我也会告诉他,他爸死了,也许我该庆幸,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不配。”

手上顿时有种麻麻的疼,鼻子被一种酸酸的感觉刺激着,她看他几乎僵掉的脸,在模糊的眼里越来越不清晰。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出他的视野。

在陈芹远去的背影后,邱备却突然快速地倒向另一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从旁边草坪里那么毫无预警的闯了出来。

陈朝一个跨步走到邱备边上,拽起他的衣领,犹如老鹰捉小­鸡­般将他拎了起来,重重的砸到一边厚重的树­干­上,头上的落叶纷纷扰扰的落下。

在一阵挣扎无望的情况下,邱备无力的垂下手臂,淤青的眼睛里,是陈朝怒气暴涨的脸,他想笑,却疼的几乎笑不出来。

2年前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打着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怎样,有一样东西你是你想抢却也永远无法抢走的,陈芹的第一次,陈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

那时他也是如同一只浑身散发杀气的狮子,每一个拳头,落下的地方似乎都能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动了他最为在乎的宝贝,动得非常彻底,动得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多么龌龊的话语,却能激得他所有隐藏的暴戾通通释放出来,只是他越疯狂,自己就越满足,一种快感占据了自己心灵的所有角落,也许真正的不同在于,今日他似乎是一种胜利者的姿势出现,而自己却溃败了,只是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的狂妄在陈朝的眼里,是一种无端的挑衅,刻意压抑的怒火,距离爆发只是需要一个燃点,很好,他点燃了。

陈朝继续拉高他的衣领,扼住邱备的脖子,手掌上的青筋就那么自由的暴露出来,“小子,我知道你活腻了,可是不用太着急,你今天怎么对付柯辉,明天你就会怎么进去。”

拍了拍邱备粘满草的脸颊,“2年,我们一起把债算清楚,你不是说我欠你吗?我会给你机会,但你有没有本事要得到就很难说,还有请记住,不要再去伤害陈芹,邱先生,不是只有你会旁门左道,要比黑,你还­嫩­了点。”

“哈哈,”邱备吐出一口鲜血,洒在脚边,轻蔑的笑抽动他的脸部,看来是那么痛苦,“原来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只会这么警告人吗,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

松开手,陈朝拍了拍身上的草末,眼前的人因为没了阻力慢慢地向下滑落,“好像是没你有本事,因为那些三脚猫的游戏,本来我是不想和你玩的,可你越界了,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行,那我就陪你玩高级点的,把身家­性­命都赌上,输一次,就死无葬身之地。”

越过栏杆,陈朝回头看了看那个一脸茫然的人,整了整领带,向着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多时的老婆和丈母娘挥了挥手。

丁野快速上前,伸手把陈朝头发上的杂草拔下,“大律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医院人多嘴杂,动手要利索点!”嘴巴凑到耳边,“有没有帮老妈我多揍几拳,我从楼上看到他拉出芹菜,就一肚子火,闯红灯的罚款我给你报销。”

“真的?”陈朝笑嘻嘻的给丈母娘和老婆打开车门。

真的,丁野无奈的掐着手指,刚才在楼上给陈朝打电话时,他说在湖滨,到医院不是要过4个红绿灯,天啊,4个探头,4张单子,今年的驾驶证扣分全给他算了。

趴到椅背上,陈芹一脸的不解,“你们两个在­干­嘛,好像在打哑谜,简直无视我的存在,对了,你刚才不是还说快到湖滨了,怎么这么快,‘邦德陈’?”

“废话,有老妈撒银子,当然快。”丁野继续掐着手指,有点后悔,这以后半年,不能飞车了。

嗯?陈芹不解的看着老妈,再看看陈朝。

陈朝反手扒拉了下陈芹的头发,关于这事,绝对是秘密,老妈没电话叫自己快点,自己也没连闯了四个红灯就为了教训下那个混蛋,当然,也没有交警在边上记车牌号,所以,“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真的?”

“真的!”女婿丈母娘,齐齐点头,那架势,真是很有爱。

末了,陈朝说,“我带你去见几个你很想念的朋友。”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哑谜总是需要有人配合,不问就是最大的合作。

见面地点是在刘秘书的家里,这让陈芹觉得很是奇怪,不过既然问不出结果,就随陈朝带着吧。

停车,熄火,拉开车门,这待遇绝对是太后级别的,丈母娘已经回家,老婆最大,把手掌顶住车门,保护得陈芹只想笑。

陈芹捶了陈朝一下,“我不是千金之躯,不用这样吧。好像太后出宫哦。”

陈朝摇了摇头,“非也,你是娘娘驾到,下来吧,你想见的人回来了,你拜托的事也有了结果,我带你来验收成果的。”

嗯!陈芹脸上略微闪过一丝局促,尴尬的笑笑,有点娇憨的拉了拉自家老公的衣袖,意思很明显,撒娇,“那个,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柳南说你们早就已经拜托他们了,可我终究也不笨是不是。”

“是!”陈朝认同的点头,这个老婆确实是不笨,而且很聪明,比如,不用说,她看到院子里的车,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完了,希望大家喜欢。

同学们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呵呵,希望多留爪,给我红花带带嘛,打滚,我要带小红花。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四章庭审ˇ

当一个女人不再说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再相信,一种是已经觅到真爱。

-韩瞳

当司城的路虎很显摆地停在院子里时,陈芹就能猜到,柳南和韩瞳回来了。

而事实证明陈芹也没猜错,越过中庭,走到门口的时候,剧情上演到的阶段刚好是韩瞳抬起手臂,很彪悍的赏了刘正一个耳光的慢动作回放。

清亮的声音很­干­脆,宽阔的大厅很安静,时间仿佛是带回了陈芹刚回来的那会,那时的他们似乎也是这种场景,只是那时他不在她在身边陪伴而已。

“刘正,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后悔,你是我带出来的学弟,这些年你跟在我的身后,我把我知道的通通教给你,可你呢?出卖公司机密,现在甚至还合着那个混蛋来耍你哥,如果不是为了你,柯辉犯得着去背这个黑锅吗?”

刘正咬着嘴­唇­,一边的脸上还有着红红的印记,“你没说错,我是和邱备合开公司,那是因为你把我赶出来,可他愿意和我一起­干­,也是你教会我良禽择木而居,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会利用公司洗钱,再说那些钱我根本没让柯辉帮过忙,是他自己愿意帮的。”

韩瞳憋着嘴,只觉得那气从脑门直往上窜,曾以为他傲气,没想到却是傻气。她想起柳南在飞机上说的话,“你是把一个聪明人教成了傻子”,这句话让让韩瞳一直很郁闷。

这里韩瞳一脸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那里柳南实在听不下去,用力的推了一把刘正,一路捅着到沙发上,“你说什么废话,刘正,这事不解决,你认为你会安然无恙吗?我告诉你,柯辉洗钱的罪名一成立,作为国外那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的你,你认为你有可能全身而退吗?别傻了,邱备只是你公司的合伙人,他绝对有以受害人的身份去要求你赔偿的资格,别忘了,你的另一个合伙人是个诈骗犯,在2天前他已经被阿拉伯警方拘留了,他亲口承认,这个公司是你和他为了诈取进出口之间的贸易差额而设立的。”

刘正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眼光的焦距也突然间变的无光,“你说,他被抓了。”

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全部的掩饰通通摧毁,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做了。陈芹能看到韩瞳的脸,那种戳破别人谎言后自我的嘲笑,还有刘正,那样无力双手下垂的姿势。

“怎么,不装了,早就知道你有份。”柳南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其实她本不用说得他这么难堪,可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假惺惺,“他是个惯犯,刘正,和这些哥哥们混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没学点有用的东西呢,就知道反过来陷害他们,现在你还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当初如果柯辉不进去,我想他怎么着都会保住你,至于你的挚友邱先生,你觉得他凭什么对你好,你是他什么人?他不过是需要你这颗棋子。我想你该现在考虑的是,怎么证明那些钱不是你打进那个户头,而是被人陷害的,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假傻,对自己人就聪明绝顶,被外人骗就个白痴一样。”

“算了!”韩瞳朝柳南挤了挤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刘正,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帮自己找到脱罪的理由吧,比如,是不是有人利用了你的名义转钱,又或者冒用了公司的名义进行洗钱?而柯辉,只是个替罪羔羊。”

“你们来了!”刘秘书颤悠悠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到陈朝,就抓着他的手不放。

陈芹很生气,原本他的手一直是拉着自己的,一下就被拉开了。当然,忙于和刘秘书讨论案情的陈朝自然也不会发现,自己如此注重工作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比如,离开的时候,陈芹坐的是司城的车,而开车的是柳南。

雨帘状的磨砂玻璃窗,外面的世界阳光普照,里面的世界却温暖异常。陈芹问韩瞳是不是有把握劝住刘正,因为她的最后一句话,很像怂恿人去做些什么事情。

韩瞳笑而不答,至于柳南则是摸了摸陈芹的小脸,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好像那么一捏,就能捏出油似的,“胖了。”她转过脸,询问似的朝韩瞳点了点头。

“是胖了!”韩瞳附和,“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陈芹,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也滋润了?”

伸手轻柔的摸了下两个女人的脸蛋,阿拉伯的水貌似还有养颜功效,“雀斑明显变少,鱼尾纹却貌似增多了,你们最近是不是笑的太多了。”

切!两只咸猪手几乎同时伸出,却又碰到肩头的那一刻停下,仿佛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什么似的,收回手,搅着咖啡。

“行,你就得瑟吧,不就有个孩子嘛,看你老公,我们手还没伸到呢,他那脸就崩的和箭一样。”

回过头,陈芹看了看不远处和司城同坐一桌的陈朝,眉毛一挑,一点没有搭理的意思。

那头,陈朝的笑脸僵在正如花般绽开的瞬间,第一次恋爱,有点不得要领。

司城抿了口咖啡,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们现在的状况,貌似几年前,他和柳南也曾发生过,那时他没哄,她说他不解风情,如今这两口,倒是有点那时的味道,怪不得柳南说她好像看到年轻了10年的自己。

“哥们,一定要记住,当女人生气的时候,就要赶紧哄,否则错过了,就来不及了。”

这头,陈芹大口吸着果汁,“这次什么时候走?”

“柯辉开庭后!”柳南搅动咖啡,一圈一圈的水痕晕开,“我们的责任只是把一些东西拿回来给陈朝,舒心还在那里等我们呢!”

“那腾震和司城怎么办?”陈芹咬着一颗冰冻榴莲酥,极度的冰冷把牙齿冻的有点疼。

“凉拌!”有人异口同声,笑得灿烂,“傻芹菜,我们要的他们给不起,以前只是我们没遇到给得起的便一直拖着,可一旦有人愿意给了,我们也就到了放手的时候。在外面这一个多月,我们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他们并非不爱我们,我们也并非不爱他们,可是行星没走到一个轨迹上,就会变成流星。”

谈了心情,说了故事,讲了属于女人最为私房的话。

挥手告别之间,眼睛里读出的是彼此的幸福,摆臀挥手,随着夕阳而下的身影摇曳,司城的路虎早就远离,柳南的路或许早就与他分叉。

只是错过的十字路口,不论赶往哪个方向,总是要感谢那个把自己带到街口的人,向左是你,向右是我,擦肩而过时,犹记得你身上的体香,于是路过那段旅程,要感谢你的悉心陪伴。

“走吧!”那双大掌重新抓紧了陈芹的手,掌心里是自己留下的纹路。

“走吧!”她回头答应着,过了明天,也许结束就在瞬间。

传递的温度,牵手的美好,晚霞映着蓝天,昨日只为今天黄花当朝。刚才在生气什么,已经忘记,有人相伴的生活,没有什么忧郁的。

大大的整装镜前,两个人的彼此打量对方,踮起脚尖,把领带的一端沿着中间的缝Сhā下,用力的拉紧。

陈朝的脖子一阵憋红,如此这般打领带方法被陈朝戏称为系红领巾又名谋杀亲夫法。

趁着陈芹手松开,陈朝赶紧把领带下拉,被勒紧的脖子处一条细痕隐约可见,老婆如此贤惠,实在没有苛刻的理由。

­鸡­蛋荷包,外焦内­嫩­,还有点苦,可是老婆下厨,没有理由不吃。

陈芹说,“今天开庭结束,再吃好的,现在先凑合,抗战胜利前不能吃好,会松懈。”老婆的至理名言,陈朝点头。

只是早餐吃了一半,柳南就来了,为此陈朝很是开心的为他们开门,倒茶,熟络到忘记了吃饭就出门,柳南瞄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对陈芹很是佩服,家养的就是不一样啊!这玩意也能吃一半,真能忍。

韩瞳见陈芹放了个衣服就出门,有点疑惑,“这些东西不整理吗?”

“有老公!”陈芹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这谁问她有没有老公啦,汗!真是惯着的,韩瞳开始为陈朝以后的几十年光­阴­祈祷,真素啊弥陀佛。

“快点啦,还有一个小时开庭了!”孕­妇­总是比较冲动,柳南拿钥匙,拥着陈芹出门。

今天是柯辉开庭的日子,注定了法院的人满为患。

庭审不是新鲜事,可里面的人很新鲜,X市最年轻的行长,多华丽的光环,陈芹下车的时候,听到一边的记者用一种很严肃的口气说,作为一名年轻有为的行长,为何他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也许听完今天的审理,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答。

多冠冕堂皇的说辞,放在片头,显然噱头足以吸引大家停止按遥控器的冲动,后头的摄影师盖下摄像头,拍了拍前方记者的肩膀,露出一脸的赞赏目光,“不错,这种案件报道就是要这样慷慨陈词才足以吸引观众,我们的目的在于报道深度,挖掘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嗯!两人双手击掌,“可是,听说今天帮被告辩护的是大名鼎鼎的反腐律师陈朝和黎夏,两家律师行强强联手,我们是不是太偏薄。”

“哦,那我们再来一次,录个第二版,看结果如何,我们就选哪一版本播嘛,做人要变通!”

恩!打开摄像机,连背景都不用放,麦克风拿起来,滔滔不绝。

“为何银行行长会遭人陷害,让我们看看最后法律是否会给受害人一个公正的裁决?”伴着尾音,走进法庭。

“你也来了?”邱备牵着林依依的手同时走进大门,陈芹的肩膀被挤到门边。

柳南飞快的转身护住陈芹,想伸手推过林依依时,却被邱备挡住。

白了他身后的女人一眼,柳南指了指邱备,“邱先生,请管好你的女人,这么爱做小动作,不怕自己孩子没了吗?”

“你说什么呢?”林依依从邱备身后探出脑袋,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明明是她自己撞到我,她才要小心孩子再掉一次呢!”

“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没脸的,告诉你,小心呆会出门摔跤,自己孩子没了,现世报!”

这个女人向来百无禁忌,口无遮拦,没有千锤百炼的­精­气神,被噎死是很正常的,眼见林依依的脸越来越难铁青,一种山洪暴发的前兆,陈芹拉了拉柳南的衣角,“柳南,我们去坐下吧,等柯辉没事了,你爱怎么唠嗑就怎么唠嗑。”

“女人,你竟敢和我比毒舌,老娘我噎到你2天吃不下饭都行,我柳南可是百无禁忌,诅咒发誓我可是样样­精­专,今天没空,以后再和你玩。”

陈芹觉得柳南说的有点过,但又无法反驳,­性­格使然,只是邱备和林一一似乎确实是被噎到了,在门口杵了半天都没动。

柳南是个很执着的女人,坐在椅子上,还是一脸愤愤不平,转过脸,眼睛瞪的圆珠子都要抖出来。

“我看他们越看越不舒服,简直就一对垃圾,脸配,人配,人品更配。”稍微摸了下陈芹微微隆起的肚子,“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印堂发黑,你以后遇到她,离的远点。”

略微皱了下眉头,把压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放回大腿上,“我知道了!”

台上檀木一拍,底下寂静无声。

湛清­色­的胡须,消瘦的脸庞,与之前的他相比,显然身形瘦弱了一圈。

陶歌在边上,在见到柯辉的一霎那,有种不自觉的抽搐,只是忍住了,女人的眼泪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掉出来,这一点,她比谁都明白。

柯辉的指控很简单,渎职和洗钱。

陈朝和黎夏的辩诉很具体,文件不完整的特殊对待与渎职完全不同,恶意的陷害和洗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控辩双方­唇­枪舌战,陈朝和黎夏的技战术水平几乎发挥得淋漓尽致,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之势,每次的指控,被告都有及其充分的理由进行反驳。

庭上的最Gao潮出现在杞柳作为证人的出席,一些案件的说明总是需要书面证据加上口述。柯辉为了杞柳的项目,开了后门,后者虽以还款,但涉及渎职,亲自动口的说明,无非是有了一种人意识上的认同。

补全的手续,善意的回应,当争论的焦点回归到是否按正规手续来办事时,似乎一切就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中场休庭,没人知道接下来,是持续一边倒的态势,还是峰回路转。

作者有话要说:一三五更新,完成!

不要霸王我啦,打滚,我也要打滚,没有长评,没有短评,看在我这么勤奋上,留下你们的爪子印吧,亲。

呵呵,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朝露若颜》喜夏ˇ第六十五章决断ˇ

不动则已,一动伤身,有多少爱情,能够不带伤疤,爱有多深,比较的牵绊就有多浓烈。 -邱备

休庭之后的重新开始,刘正的到来依旧让人欣慰,阿拉伯警方的越洋证词,诈骗犯的故意下套,一笔笔汇款成了别人的工具。

当低头承认是为了弟弟而揽下罪责时,舆论的导向便有了偏移的­色­彩。

韩瞳满意的微笑,是对刘正所有过往的释怀。

亲情终究是伟大的,哪怕自己最终也背上了欺诈的罪名,在那双曾经愤恨如今却温暖的眼里,读到的是放下后的海阔天空。

陈芹问过韩瞳,她昨天晚上到底和刘正说了什么,为什么刘正昨天还在绕胡同,今天却会那么大义凛然的出现在法院内,十几年的恨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这是常理。女人只是笑,不发一语,却用满脸堆积的微笑体现着自己的快乐。

“我相信我爱的和爱我的都不会是坏人!”

多华丽的解释,当刘正回头朝着韩瞳点头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回归了正常,原来爱情有时很伟大。

曾经的翩翩少年,曾经的苗条淑女,只是偏偏少年路,走过,回望,何尝不是魂牵梦绕后的一方苏醒。

罚款处罚,但不构成民事责任,无需搭上一生,对于每个人来说,无遗就是最好的消息。

抱住该抱住的人,用拥抱诉说着这一刻的等待,邱备在休庭时已经行­色­匆匆的离开,用柳南的话说,这么美好的一幕他没经历实在是太可惜了。

“怎么了?”陈朝抓牢了陈芹的手,“在担心什么吗?”

摇了摇头,没有担心什么,从杞柳能那么无所顾忌的出现在法庭,他就该知道,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只是他知道了他早该知道却最后才了解的事实,仅此而已。

他是该知道了,知道了自己原本的计划落空,知道了所有美好的假象总归会在顷刻间破灭,知道当他以为他能肆意­操­纵别人生与死的时候,他已是一只被网住的蝶,早就飞不出,逃不掉所谓失败的结局。

只是看着他走,她的心却会没来由的抽痛,如果他早点停手,如果他能放下仇恨去拥抱身边的幸福,那他今天的背影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独与彷徨,只是错,总是只要那么一点就足以致命。

柳南掰开她的脸,“看什么看,要看就看你老公,别往后看。”

陈芹笑了笑,最后一次回头,算不算是告别呢?陈朝说,我也看到他走了,走出了我们的世界,也许这本质上就是他们要的结局。

柯辉的新闻终究成不了今天的头条,也许那个记者的两版开头都不必再用,因为最新的爆炸新闻,是‘金辉’资金冻结的消息。

股票下跌,工人聚集,市政府前的静坐,一场暴风雨似的袭击着。

而这一切似乎都被­操­控着,在腾震和陈芹安枕无忧的坐在法院庭审时,外头的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里头的­唇­枪舌战。

电视上的女主播一脸严肃,后面的背景图是那栋曾经复工又停工的大楼。

新闻里说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信揭出,也许人们还将被‘金辉’包装美丽的外表所蒙蔽。

工程质量严重不合格,劣质水泥被贩卖到国外,北海最大的投资地块被指出根本不适合建造酒店,老板招妓,员工在工地聚众赌博,国内帐户资金通过地下钱庄外流被海关截获,这一切无非就是把以成为众矢之的的“金辉”推向了万丈悬崖。

按下开关,彩­色­的屏幕顷刻变成一团黑­色­,陈芹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陈朝甩着头发,柠檬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把陈芹抱起,轻柔的放在大腿上,他依旧那么温柔,语气诚恳。

“不要恨我,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无法把‘金辉’连根拔起!”

摇了摇头,笑里的无奈是那么显而易见,但却没有任何责怪,她在他面前,从来不需要隐藏真实的情绪,“我知道,那天在医院跪着求你的,就是金辉的前任总经理—郭立梅,匿名信的揭发者。”

他有点困惑,原本他以为她知道的不会那么多,原来自己也会出错。

将手搭在他的臂弯,头半倾在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陈朝,你真以为我傻吗?一些事情其实我都知道!柯辉出了事,一开始我真的好担心,可我觉得你们似乎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让我很不理解,直到那天,我和小秋在逛街时,无意间碰到了你和那个女人的见面,在医院我就一直觉得她面熟,后来我终于是想起,她其实是金辉前总经理。”

“金辉改制之后,大笔海外资金注入,我与金辉抢夺北海工程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架空了职位,所以我没有多大的印象。后来听说金辉有了黑道背景,她便被踢出局,民间很多人都说她在上访,可是一直无人理会,所以我一点都不怀疑她会去找你,毕竟敢接这类案子的人本身必须有­干­这活的勇气和能力。”

陈朝点了点头,把陈芹抱到旁边,倒了两杯开水,递了一杯过去。

“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不想接,不是我怕,而是这上面牵扯到太多的人,现在新闻看到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后面还会有很多。我承认,我比较自私,我不是圣人,很难抛开一切就为了一个真理而去舍生取义。如果不是邱备,我想我不会去碰。这与职业道德无关,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猫腻,一旦打破,就必须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按金辉前总经理的说法,其实她了解的到事实只是官商勾结,仅此而已,而我们做的却是挖掘,深入到地基,那是一栋楼的命脉。”

“我知道。“陈芹笑了笑,“陈朝,你忘记了,北海的前期一直是我在跑,原本公司属意的就只是B标的地段,A标其实是人为地捆绑销售的,我早就知道那块地的地质根本不适合盖酒店,我承认,在这个事情上,我为了利益退缩了,为了能接下北京3个亿的工程,我们接受了以B地块为噱头,把A地价炒高的目的。”

“就像你说的,每个公司都有猫腻,我不得不说,我们默认了这种方式!等到那家公司因为地质问题,贷款问题,而不得不出让土地的时候,我们再去接手,盖个公园,绿化环境,我们和业主之间彼此赚了一笔。”

商场上的行为有时总是那么卑鄙,当你身处其中,却突然懂得,你必须适应的是这个环境。

轻轻的摇晃水杯,拉开窗帘,窗外的月­色­依旧是如此的星光灿烂,“所以你找邱备摊牌,想要他放弃北海,让他以为你知道了全部,没有机会了?你为了保住他,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芹笑笑,丝毫不理会他的醋意蔓延,“是吧,至少我认为如果极力促成这件事的不是邱备,就不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可是他太自我了,当我在北海招标中心看到他和刘正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还是没搞明白,有些事情在钱与权之间,游走边缘时自己也是危险的。这就像你们想要保住刘正,柯辉一心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不被束缚,所以你们用了苦­肉­计,柳南和韩瞳去阿拉伯旅行,顺便看看那家空壳公司,我们到北海,看似乐在其中,其实你们都计算得好好的,只要时机一到,你们掐蛇7寸,我没说错吧!”

“陈芹!”陈朝在沉默片刻后,突然叫她。

嗯?她抬起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有种松垮的感觉,如果时光的流梭必定带走什么,是不是所谓的真­性­情总被磨掉许多。

“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们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会卑鄙,也会旁门左道,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牺牲别人。”

摇了摇头,陈芹从沙发上站起,走到窗边,双手环过他的腰际,半张的脸贴紧他的后背,暖暖的感觉一直萦绕,“我想起了邱备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你的世界看到的是神,我的世界看到的却是魔鬼。”

转到陈朝面前,与他面对面,“我觉得他没说错,我也从来不是天使,在讲究利益的今天,有谁能把真心那么毫不顾忌的提到台面上,每个人的生活都带着面具,唯一不同的是,摘下面具后的你,是否还能保留一颗完整的心。”

“陈朝,我们都是凡人,都会为了俗世烦恼,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点点吗?因为我总觉得她有我们几乎失去的最真的东西,她的每次笑,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反应,我用她来反省自己,最初的最真的东西,永远不能丢掉!”

陈朝,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倒计时,还有两章,如果有番外,就是还有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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