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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达到守空境界。你现在­精­神力极度虚弱,这冥想之法可稍后再练,先吸收些亡灵应急,让亡灵转化为­精­神力。你已经开始使用魅惑之眼,就是说你已经是一个亡灵法师,­精­神力太弱随时可能遭到魔法反噬。”

“什么是魅惑之眼?”薛飞总算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人形黑雾的语音突然变得自豪却又带有一丝的没落,“魅惑之眼具有感知、支配一切的力量,即便是神也不能脱逃。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做的手术?靠你自己?笑话!亡灵法师之魅惑之眼可自主学习,汲取了你记忆中所谓专家的手术过程,理解其中的­精­髓,辅助你完成手术。包括我在内,若不是魅惑之眼的帮助,你以为你我能这么顺利的交流?单单是两个世界、两种语言的隔阂就是你我短时间不可逾越的难题。当然,现在的你对魅惑之眼的掌握还在最初级的阶段,随着你对的学习,你会明白的。打个比方,魅惑之眼是亡灵魔法在你心中留下的一颗种子,它包含了亡灵法师对亡灵世界规则的理解,你要做的就是让它尽快成长。”

“现在我教给你吸收亡灵的咒语,当你遇上比你­精­神力小或是相当的亡灵时,你可以吸收他。”人形黑雾说着冒出几句晦涩难言的声音,“记住它,背熟它,这个咒语我可不能变成你们的语言。”

薛飞试着说了一遍。

“不对!第一句的第一个音符就错了,它应该由轻到重,而且基本都是用鼻子哼出来,第二个好一些,但还是要轻,第三个要连续有几个向上的绕音,按你们的说法是1/8拍连续加高一个半音节……”

“……”

“不对,再来!”

……

……

……

“这次好一些了……”

薛飞后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遍又是一遍,多少遍,他也记不起了。

蓦地,头上传来中一阵剧痛,伴随剧痛一股奇异的力量袭来,沿着他的咒语声传出,面前的人形黑雾发出一声尖叫:“啊!不!”,黑雾中无数的声音开始凄厉地响起,夹杂着桀桀地笑声。周边的世界急速后退,缩小。

薛飞睁开眼,眼前一片明亮。

第九章 召唤骷髅

( 第九章召唤骷髅

司徒空很激动,不仅仅是为了三千六百零七个­茓­位,更为关键的是螺旋劲,他甚至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薛飞交流。ww

在薛飞和他确认三千六百零七个­茓­位时,他能明显感到一天前的那种让他螺旋劲几乎晋级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强烈。每当薛飞说出一个­茓­位名称,目光落在他身上相同­茓­位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茓­位的灼热和螺旋劲的悸动。三千六百个­茓­位记录完,体内的螺旋劲似乎达到顶点,呼之欲出,就差一点,他就能突破第一层**的限制。他明白,面前的少年必定不是凡人,应该是位高手,虽然他想不明白一个如此高手怎么会去上医学院,但很明显的是这个高手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而且对帮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管是真是装怎么样,他只能配合,留待薛飞自己来解答,高人做事自有高人的手法,即便是真的不知道,其中也必有其自己不能点破的缘故。

记得前辈高人在中一直告诫:学无止境,医海无涯,虚怀是进步的唯一法门。自己在表面上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但螺旋劲一直未有进步,岂知不是这个缘故?十几代司徒家人孜孜以求,以有心求无欲,根本是南辕北辙。

许婷婷是少女情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薛飞的喜欢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发生的正常的感情而已,要说对薛飞有很深的感情显然并不现实。感情二字的背后是靠两个人的相依相伴,相互交流才会产生,不共同经历一些风雨,不经历一些事情不会产生过深的情感。什么人都一样,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经历才会是感情的基础,没有这种基础就不能奢谈情感,包括爱情,友情,亲情,无不是此。

薛飞在进入icu病房后突然晕倒,最着急的反而是司徒空。

急火攻心!这是司徒空的第一判断。

急火攻心中医又叫痰密心窍,表现为昏厥、失语、喃喃自语等,这种病是越早治越好,晚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像是失忆、痴呆、丧失语言能力等,司徒空好不容易拉下脸拜了师,那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即便是万一的可能也不会让他出现,从袖中抽出一支金针蹲下身顺薛飞百汇扎下去,内力凝成一线汇入。

薛飞醒来正看到司徒空正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枚金针,一瞬间他明白了。

莫索,自己刚刚见过一面的老师,这次是真的魂飞魄散,死的­干­­干­净净,转化成自己的一份­精­神力。就因为自己刚刚学会的那句咒语。

这个结果莫索自己也无法意料的,一切可以说是因缘巧合。

首先莫索的­精­神力要远高于薛飞,尽管现在的莫索仅仅是一缕残魂,却也是薛飞无法比拟的,更别说还是在薛飞­精­神力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所以莫索原本是不怕薛飞吸收亡灵的咒语的。第二,咒语虽然薛飞已经会念,但薛飞本身的­精­神力近乎枯竭,没有能力念出带­精­神力的咒语,而不带主人­精­神印记的咒语是不起作用的。第三,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有此三条,莫索才敢于出现在薛飞面前教授咒语而不怕被薛飞吸收。可意外总会发生,偏偏恰在此时司徒空为了救薛飞在他百汇­茓­上扎了一针,百汇在人的顶心乃百脉集汇之所,百汇动则百脉俱振,强行让薛飞的魂魄归体。更关键的是他的螺旋劲还没有突破一级,还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控制,一股真气进入了薛飞的体内后,竟然不被他控制,断了联系。真气乃修道练武之人­精­元所化,和­精­神力同源同质,均为先天之力,在薛飞机械的咒语中被优先转化成­精­神力,瞬间曾强的­精­神力让薛飞的咒语终于形成,把莫索的残魂完全吸收,包括了莫索部分不连贯的记忆。

莫索的残魂其实是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以学识为主的化为了,一部分以经验记忆为主的则生存在秘银空间中。亡灵法术因个人的见识不同而不同,是一套完全开放­性­的魔法,故而知识的传授过程也是完全开放的,莫索分开残魂的本意是不想因自己对亡灵魔法的理解来­干­扰薛飞对亡灵形成的自己的认知,而自己在秘银中的存在也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到薛飞,但是当他秘银中的残魂被薛飞当做­精­神力吸收后,对的理解就几乎全要靠薛飞自己来摸索了。

“我没事!”薛飞看看四周,还是在icu病房,问道:“我刚才晕过去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差不多一分钟吧!”司徒空答道。

薛飞站起身,看了病床上的梅梅一眼说道:“走吧!”

司徒空和许婷婷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薛飞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站起身来的一瞬,身形仿佛霎时变得宽伟高大,需高山仰止,更有一种大宗师,大匠师才具有的渊停岳峙似的气派。简简单单两个字,竟然让人生出无可抗拒之感,但这种感觉仅仅一闪而逝。

三人各怀心事出了门。

许婷婷首先停下道:“你没事吧?先别太着急,我再去找我爸商量商量!”

薛飞点点头也不答话,自和司徒空去了。

许婷婷站在原地半天,才一跺脚走了。

二人回到中医门诊,在各自位置上坐下,薛飞从口袋里掏出打开观看。司徒空眼巴巴地盯着薛飞,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打断,忽然想起一事,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说道:“师傅,您看这个东西是不是您的?”

薛飞的目光虽然在书上,但一颗心思却已神游脑海寻找,刚才的经历太奇特,如梦如幻却又如此地真实,他需要落实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脑海中凭空出现的记忆片段是夏梦一场还是真实存在,莫索言中的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

听到司徒空的话,薛飞抬眼看去,只见司徒空的手掌心中有两个小小的白­色­物件。

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在莫索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中,恰好就有这个东西头骨人圜最后的头骨人圜。莫索就是凭借着这个来到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过可惜的是这最后的骨珠已经分裂成了两半。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薛飞接过两个分成两半的骨珠问。

司徒空还从没见薛飞如此紧张,忙道:“昨天在这地上捡的,就在这,你看。”说着指着桌子角下面。

薛飞却没看下面,目光向窗户上搜去,按照莫索的记忆,这里应该有他们到来的痕迹,果然在玻璃上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一个小小地熔化了的玻璃洞。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薛飞看着掌中的骨珠愣愣地想。

一本浑体漆黑的黑皮书展现在薛飞面前,书的封面上巨大的骷髅头流着两行血红的泪水,一滴一滴滴下,血水集汇成四个狰狞大字‘亡灵真经’。书静静悬在空中,四周是点点旋转的星光,如同浩瀚的银河环绕,而书正是银河的中心。薛飞试着用手去摸,但手一伸出就明白眼前的一切恍然如真,那书距离自己足有万万亿光年的距离。想到莫索遗言,只有用魅惑之眼可以打开,忙凝神看去。

...

( 亿万颗星球从身边掠过,一瞬间就在眼前。当眼光落在血液汇成的四个大字上,四个字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开始沸腾,血液中升起无数红红的气泡飘起幻化成一只手翻开的第一页。

“以灵为本,以血为引,以骨为根,以识为牵,召唤你的骷髅!”

薛飞默默念出上面的文字,忽地掌中一痛,眼前一个小小地骷髅头凭空出现,两个眼窝正对着他的眼睛,这不是那颗骨珠吗?只不过原本的两半合成了一体,结合的地方还有一丝的红线。这就是自己召唤出来的骷髅?怎么就一个脑袋,他的身子呢?而且这脑袋还这么小,这能­干­什么?薛飞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延伸过去,覆盖整个骷髅头,逐渐和骷髅融合。果然,骷髅头和他的意识产生了共鸣,空荡荡地眼窝里忽然燃起了一点蓝蓝地幽光。

“以后,你就叫蓝蓝吧!”薛飞给自己的第一个宠物命名。

第十章 兄弟

( 第十章兄弟

司徒空眼睁睁看着薛飞手掌心两个半片的小骷髅头凭空消失,心中虽然惊诧却并不意外,既然是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手段,以前自己不知道是自己眼拙,而且心中还有强烈的兴奋,这一次总算没跟错了人。

薛飞收回意识,眼睛看着手掌,在掌心的位置,一缕血丝正淡淡隐去。

“师傅!”司徒空轻声唤道。

薛飞到现在还不明白司徒空为什么在宿舍里要给自己磕头拜师,自己不过是告诉了他一些­茓­位的位置,固然这对司徒来说很重要,但也不至于要磕头拜师的地步吧!让一个老中医认自己当师傅,这也太滑稽了!

“别,别别!司徒老师,应该我叫你老师才对,我分到中医门诊来,就是来向您学习的,您可别这么叫,折杀我了!”

“能者为师,司徒要向师傅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还请师傅不吝赐教!”司徒空说着话就要跪下磕头。

“别!司徒老师,您要再这样,我可就没法子在这里待了!”薛飞忙让开,伸手拉住了司徒空。

“师傅不认我这个徒弟,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薛飞真是犯了难,认吧,人家一大把岁数都快可以做自己的爷爷了,再说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能教人家什么?­茓­位都告诉了,他没别的东西。不认吧,这老爷子显然是认了死理,总在这里跪着也不是个事,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你先起来再说!”

“不,你不认我,我就不起来!”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我是你师傅,那么师傅说的话你听不听?”

“你要认了我,我当然听!”

“听就好,师傅让你起来你起不起来?”

“起来!”

“好,假如我认了你当我徒弟,我让你起来了,你当然要起来,可你一起来,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还是不认你当徒弟,你怎么办?”

“那我还继续跪!”

“这么循环下去也没意思,我说咱俩还是以平辈论交好不好?我也不叫你老师,你也别认我当师傅,你大,我喊你一声哥,有什么问题咱俩算是交流,切磋。到时候我也问你几个问题,你也给我解答一番,就算是扯平了!”

“可我能给你解答什么问题?”司徒空犹豫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还能不向你请教问题了?别忘了,我到这中医门诊来就是向您学习来了。”

“也好!”司徒空本来就是想通过一种方式来拉近和薛飞的关系,以师徒的名分好名正言顺地向薛飞请教,见薛飞的态度坚决,知道他是肯定不会接受,也只能罢了,脑中又冒出一个念头。“不过,你刚才说的你喊我一声哥哥,那么不如咱们就结为异姓兄弟如何?这个你再不答应,我就真的长跪不起了!”

“这个,好吧!”薛飞很是无奈。

当下二人捻烟头为香,狠狠地几个头磕下去,说了几句同生共死的话,算是完成了仪式。

刚站起身,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爸,有你一封信,寄到我那里了。”汉子动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司徒空。

司徒空接过信对薛飞笑道:“呵呵,这是我儿子司徒岳,司徒岳,还不见过你二叔!”

“二叔?”司徒岳诧道。

“对,是你爸刚认的,一个头磕下去,八拜结交的二叔。”

司徒岳看看地上还在冒烟的三根烟头,面上很是尴尬。

薛飞比司徒岳的尴尬也不少,忙道:“不用,不用,咱们各交各的,各论各的。”

“那还行?”司徒空嗔道:“虽说你的岁数比他小,但这辈分伦理大事可不能废,司徒岳,你还不叫!”

司徒空面向司徒岳的言语中显然加上了父亲的威严。

“二~~叔。”司徒岳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小声讷讷道。

薛飞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爸,信送到了,我走了!”说完,司徒岳逃也似地跑了。

“这孩子,一点礼貌也没有,哪有一点做晚辈的样子。”司徒空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喊道,心中很是得意,这二叔一叫关系可就不同了,转过身撕开了手中的信封。

一个烫金的青­色­请柬从信封中掉下来落在桌子上,司徒空的脸­色­霎时变了。

素青­色­请柬,上面写着几行烫金小字:腊月初八,昆仑山望月峰,敬请司徒故人莅临一叙。青谷唐晓晓。

按照规矩,‘昆仑论道’的请柬是由青谷发出,由青谷的门人弟子直接交给四大家族各族长房一脉,再由各族族长确定人选,可带弟子二三人前往。给各族里的个人单独发帖邀请的也不是没有,那是对一些在医道上有特别独到之人的最高礼遇,邀请观礼的请柬。司徒空在家族内早就是旁系,要不是练出了螺旋劲,根本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认可,即便是这样,几十年来螺旋劲没有寸进,还是被家族打发出来做了一个外门的联络点,处理一些世俗接转之事,按道理,怎么也不可能接到青谷唐门的直接邀请。面对请柬让他又惊又喜。

司徒空明白,这场论道自己能不能从家族中脱颖而出,能不能让司徒家露脸关键就要指望薛飞了。随手把请柬放进抽屉里,看着薛飞道:“兄弟,那个梅梅的病你有什么打算?”从路上听薛飞许婷婷二人的对话,司徒空已然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薛飞正为这个头疼,钱,六百多万,对他这样一个穷小子无疑是一座大山,男人的尊严让他必须去想办法解决,但办法却还没有。

“先去向报社求救,发动社会的力量,还有就是向有钱人募捐,找大企业赞助,也就是这一类的了,别的没想好,暂时想这么多先去做着,一边做一边再想再看。”

“我倒有一个办法,你看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快说!”薛飞眼前一亮。

“就是你给我的那三千六百个­茓­位,你可以把它标记在­茓­位图上献给我们司徒家,我想我们族长不会吝惜用几百万来做这个交换。”

“把­茓­位图交上去就能换几百万?”薛飞不能置信。

“对,你不知道这图对我们司徒家的意义,它的价值又岂是这区区几百万所能代表。”

“可我已经把­茓­位图给了你了啊!”

“为了兄弟你,我就当自己不知道不久行了。”

薛飞本来和司徒空拜把子认兄弟无非是一时之举,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哥哥居然为了自己把几百万也不放在眼里,相当于就这样白白送给自己了,心中有些感动,这么多年,除了英子外,还没人让他这样生出温暖的感觉。

“大哥!”这一次,薛飞叫的很真诚,眼眶发热,绝对发自肺腑。

“先别感谢我,”司徒空对薛飞的真情流露很满意,呵呵一笑接着道:“这中间 ...

(有一个难题不好解决。”

“什么难题?”

“就是三千六百个­茓­位的真伪,哥哥是绝对相信你,但司徒家别人不一定相信,不可能一个人随手画一张­茓­位图就能让人相信,你说是不,兄弟。”

“可我说给你的­茓­位图绝对是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薛飞急道。

“这个我相信,可只有我信不行,得让家族的其他人也相信。”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其他人也信。”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哎~可惜我司徒家里没有人把螺旋劲突破一级,否则用螺旋劲结合‘金针渡­茓­’手法一试便知。”司徒空说完,眼巴巴看着薛飞。

薛飞那里明白司徒空的意思,也看着司徒空。

两**眼瞪小眼对视半天,司徒空无奈道:“只能去试一试了,也许司徒家现在出了一位突破螺旋劲的也未知,只不过要兄弟幸苦一趟,和我一起去趟终南山。”

第十一章 桃花坞

( 第十一章桃花坞

蓝蓝心里迷迷糊糊的,她记不得自己来自何方,只记得自己的新主人薛飞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蓝蓝,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新主人不会像以前的主人一样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鞭打,虐待自己,不会被主人们卖来送去,不用今天陪这个主人,明天陪那个主人,一个主人玩够了,就一脚踢给另一个主人。ww虽然她从出生就是一个奴隶,她曾经的愿望也只不过想让生活安定一些。

她明白自己的生命是主人给的,主人的命令她不能抗拒,奇怪的是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明白这一切,就像眼前的世界: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黑暗的沼泽光秃秃的森林,遍地的白骨,但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她知道这里是主人的私人空间,在这里,作为主人的一个奴仆,她就是主人的代表,这里的一切她都能掌握。要是搁在以前,光是遍地的白骨就能把她吓晕过去。

她明白自己在这里生存的目的就是等待主人的召唤,等待主人的吩咐。

蓝蓝向前飘去,沼泽深处的二层木屋是她的目的地,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一进入这个世界就感觉到这个木屋对她的吸引,作为主人的代表,她无所畏惧,她直觉感到这个木屋对她会有帮助。

随着她的接近,木屋门口的黑雾开始翻滚,里面传来凄厉的叫喊声、桀桀地笑声和哀嚎,她越近,黑雾翻滚的越是激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黑雾对她的畏惧,就如当年她对主人的畏惧一样,这样的感觉真好!黑雾扭来扭去,退无可退,将自己紧紧贴在木屋的墙壁上。蓝蓝很享受对方对自己的畏惧,想说点什么,但也仅仅是让上下颌骨‘格格’了几声。让一个没有气管没有嗓子的骷髅头说话,显然是不可能的。蓝蓝无师自通地深深吸了口气,这次却起了作用,黑雾翻滚着分出快速盘旋的细细一股,如小型的龙卷风一样,细小的一头顺着蓝蓝头上原本是鼻子部位的两个黑洞钻了进去,一会的功夫,黑雾全部进入了蓝蓝的体内,哀嚎尖叫都停下来,世界安静了。

蓝蓝原地转了几个圈很满意自己刚长出来的身体,这身体甚至比她以前记忆中的身体还要好,如果以前的自己是这幅躯体的话,大概没有一个主人会再把自己送出去吧,不仅不送,大概就像香赛尔一样,会让男人们神魂颠倒,为了自己整天决斗,可惜不能回去和香赛尔比一比。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开了。

分页符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

举手可近日,前行若无山”,太白何苍苍,星辰上列森。

去天三百尺,邈尔与世绝。

这是李白有名的诗,诗中的太白山就是终南山的主峰。

终南山又名太一山,是秦岭最北端的一部分,东西绵延100多公里,群山巍峨,苍茫静谧,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和世外高人游历、隐居的佳地。薛飞一路上听司徒空介绍了不少有关终南山的奇闻异事,最让他称奇的是在这个年代居然还真的有隐士隐居在终南山,在一个进入了网络信息化的时代,那里还有地方让人们能真的隐居?司徒空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三千六百零七个­茓­位来历,搁到以前或许薛飞也就说了,但是有了莫索的记忆片段,在莫索的记忆中对于死灵法师的身份忌讳莫深,这种顾忌无处不在,发自灵魂深处的烙印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灵魂中。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二人先到了西安,按照薛飞本来的打算,是不用休息的,当天夜里就去,早到一天到就能早回去一天,能早回去一天是一天就能早点安排梅梅的病情,梅梅现在的状况耽误不得,但司徒空拦下了,说是只有在白天才能上山,否则即便是去了也进不去。当然,他也需要先和家族里的人通报一下。在人家的地头上,求人家的事,薛飞只能无奈的答应。

找了家旅店把薛飞安顿好,司徒空就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来,神情很是疲倦只说了声族里同意了就不再说话,径直躺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就鼾声大作,看样子很累。

第二天清晨,二人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旅店外已有一奥迪车等候,待二人上了车,司机不待吩咐一溜烟开走,出了西安朱雀门径直南去,一个多小时后,已经来到山口。二人下了车,薛飞正要往沿石阶向上,司徒空拉了他一把,没有走向山口而是绕着走了过去。现在的旅游开发让这山口附近全变成了饭店商铺,不过都集中在山口附近,走了一上午,已经是人烟渐少,堪堪爬过了两个山梁,在山脚下的一条幽静山谷口处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小村掩映在一片密密的树林中,从山梁上望去,树木把整个山谷和小村连成一片,和整座山川的颜­色­截然不同。村里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房屋都是背山而建,有的房子甚至伸入了山壁中,谷中的一条小溪穿村潺潺流过,水­色­甚是清洌。

“这就是我们司徒家的所在桃花坞!”司徒空指指村子说道:“现在是盛夏,若是春天来,满山的挑花开放,一片嫣红,再有西山残阳映照,那景­色­才叫美呢。”

“嗯,你们村子不大啊!”

“是不大,不过这可是我们司徒家的圣地,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力住在这里的,就是家族里的人回来都要提前说一声,要不然,根本就进不了村。”

二人说着话,走下山坡,踏过一座青石小桥后来到村口。

村口有一座凉亭,亭中有两位老者在对弈,一人须发皆白,一人虚发皆红,白的胜雪,红的似火,见有人过来,红胡子抬头瞄了一眼。司徒空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外门弟子司徒空拜见两位长老。”

“罢了。”红胡子挥挥手。

“昨日弟子已经来过……”

“知道了,进去吧。”

司徒空又躬身行了个礼,后退几步,才低声对薛飞道:“走吧!”

踏进村口,眼前所见和在山梁或村口外又是不同,从山梁上看时房屋或隐或现,但都是静态还有脉络可寻;在村口外距离虽远,但也能清晰看到里面的房屋布局,但人进了村口,满眼所见都是密密桃林,尤其是桃树大小相仿,枝叶繁盛,不可分辨,走了几步就分不出方向,辨不出南北,本以为快走几步就能穿过的林子比想象中大了许多,二人走了十几分钟才从桃林中穿过。林外是一块空地,有百米方圆,中间是三棵巨大桃树,均有十几米高,冠盖相连,遮天蔽日,怕是有上千年的岁月。环树是几座宅子,飞檐斗角,样式古朴。

“这片桃林自我记事就有了,多少年了树木的位置一直未变,你可别小看了,它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布置,暗藏杀机,不经允许一旦进入会有杀身之祸。”司徒空看看身后的桃林道。

薛飞点点头,这桃花坞应该改为桃花岛才合适。这布置不就和桃花岛一样么?不过这里的景­色­和从外面看倒是大大的不同。

巨大桃树树下摆放了几张藤椅,两个躺椅,藤椅两边各有 ...

(两个小小茶几,上面放置了一些茶具,一个老人悠闲地躺在一具躺椅上,左手拿了把蒲扇,右手捏了一个小小茶杯,不时地摇上几下喝上一口。

司徒空示意薛飞停下,自己一个人上前躬身行礼道:“外门弟子司徒空见过族长。”

“嗯,来了,人带来了?”

“是!”

明明人就站在不远处,这位司徒家的族长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声。

“叫他过来吧!”

“是!”

司徒空返身回去到了薛飞跟前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位族长不太好说话,你老弟要多多担待,他们在这村子里独处的时间太长,不通人情世故,看老兄我的面子别和他计较。”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飞示意知道了,随着司徒空来到族长面前也躬身道:“见过前辈。”

族长微微欠身,摇着蒲扇道:“是你让空儿献上来的­茓­位图吧,说说你所求何物?”

薛飞一愣,望了司徒空一眼。

司徒空也是很诧异的表情,他也没料到族长会这么说。

薛飞想了下,抬头看到族长强作无波面容上隐隐的鄙夷心中有些明白了,感情这位族长大人根本就把他看做一个专门骗钱来的骗子了。

第十二章 风陵渡

( 第十二章风陵渡(上)

薛飞本就是个面冷心热,很讲事理的人,想明白了倒也不生气,换个位置自己也不免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的事。ww只是由此想到了司徒空在家族中的地位,既然自己和司徒空已经一个头磕下去成了兄弟,遇上了这等事,见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辱成这样,不挽回面子来,自己这个兄弟算是白当了。

司徒空看着二人的表情也明白过来,立时脸上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司徒长门一脉居然如此对待旁门子弟,在外人面前一点情面也不留,亏得自己好心巴巴地上门来献宝。

薛飞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既然你们这么给脸不要脸,我还给你们留什么面子,想找回面子来,到时候求我大哥来吧。“前辈差矣,­茓­位图是我暂借给司徒兄长,司徒兄长见猎心喜知道前辈欲求此物多年,才拖我拿来给前辈一观,当时已然说好仅仅借一晚,今天过来是取回­茓­位图,并无所求。此物是暂借,并非献上,这可得提前言明。若说求就求前辈将此物赐还吧。”

薛飞所说的话条条针对族长的‘献’和‘求’字,虽无明说但分明是在指责对方不识好人心,好心当做驴肝肺,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指对方不要贪墨了自己的东西。

族长老脸难得一红,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指责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但他却有脾气发作不出来。因为薛飞并不是司徒家的子弟,他族长的身份就失去了效用,而且对方说的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再说和一个晚生小子,他一个长者也不好直接争论。“哦,好,好,既然是借的,还给你就是了。”说着,从茶几上取过几页纸随手掷过来。几页纸也不散开,随着族长的手势缓缓飞过来,堪堪在薛飞面前停下,让薛飞可以从从容容从空中直接摘下。这手功夫要搁在几天前,怕不是要让薛飞惊觉惊艳赞叹不已,但现在先有了‘魅惑之眼’的眼光,再有莫索大宗师的阅历,后有‘桃花坞’上阵法的先期铺垫,心理上早有准备,他一个族长不会点真东西还真的会让薛飞小看了。

其实也怨不得族长会这么想,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好事多磨呢,本来是一场大家欢喜的事,偏偏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让过程变得曲折,引出了好多新的故事。昨日司徒空带着­茓­位图前来桃花坞,看门的长老听说有了全本的­茓­位图不敢耽搁立刻带至族长面前。

族长一听吓了一跳,全本的­茓­位图,失传了这么多年这可能么?待司徒空把­茓­位图拿出来,还没完全打开看族长的心先凉了半截,在他的想象中,即便是有全本的­茓­位图也是前人先贤留传下的,图样起码是残破的古籍,可司徒空拿出来的却是崭新的打印版,画面印制­精­美,由此他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假货,等司徒空说出需要用数百万金钱交换时,他几乎可以确定是赝品了,全本的­茓­位图绝对是无价之宝,岂是几百万阿堵物可以交换的。但全本的­茓­位图毕竟不是小事,即便是一个线索也值得他去认真对待,敷衍走司徒空后,族长召集族中长老一起研究,拿出司徒家长门专有的古图一一对照,虽说和古图现有的­茓­位大部分相同,但是在几个只有长门才掌握的­茓­位上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这更加坚定了族长认为是司徒空联合他人造假的嫌疑。否则为什么在司徒家共享的­茓­位上古图和全本­茓­位图完全一致,在长门特有的­茓­位上却有差别。

在司徒长门一致得出这个结论后,族长很生气,这才有了见面时的不留情面。

薛飞折起­茓­位图谱,放入怀中,笑了笑道:“如此多谢司徒前辈了。”他心下决定给对方一个难堪,所以在望向司徒族长时,眼中已然运用上了‘魅惑之眼’。

族长无意留客,对骗子也不必客套,何况是一个言辞犀利的骗子,就在他要下逐客令时,忽然觉得身上檀中­茓­上似乎被东西刺了一下,接着针刺的感觉沿任脉顺延向下,同时全身各处都泛起了刺痒,像是全身正面的­茓­位都在被针刺入,这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族长心中骇然,抬眼看去,只见面前的‘骗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的气势,这气势一闪即逝,却又让他看的异常分明。

“前辈,告辞了!”薛飞一拱手,再不停留,转身就走“请留步!”族长急声道,身子再也在躺椅上坐不住,双手在躺椅上一按,身子如同一只大鸟般飞起,空中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薛飞面前。

薛飞停下,故意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双手护住胸前。

“前辈这是要­干­什么?可是要明抢不成。”

“这个,”族长尴尬一笑,“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那个不亦悦乎,小兄弟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让我等尽尽地主之仪,空儿,快给上茶。”

“这个却不敢当,我和司徒大哥平辈论交,不敢当前辈小兄弟的称呼。­茓­位图业已归还,在贵庄上事情已了,现下往回走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是不是?司徒兄。”

司徒空心中有气,当下唱和道:“是,是,天晚了路不好走,还是现在走的好。”

族长面­色­微红,却也明白现下想留住薛飞只能从司徒空入手,笑道:“空儿说的是那种话,你是我司徒家的人,不帮着我留客人,反而让客人走,这可是我司徒家的待客之道?”说话间已经摆出族长的架子,“还不给贵客看茶!”他打定的主意就是司徒空不会不听他的话。

司徒空还真的不敢不听,虽说不愿意,但长者有令,他只能遵命。

薛飞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能真的一走了之,否则这趟不就白跑了,见司徒空求援的目光看过来,也就顺坡下驴,笑道:“前辈是司徒大哥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长辈有令,小子焉敢不从。”他的话语中处处带着司徒空,就是让司徒家的人明白我是看司徒空的面子才留下的,就是要给司徒空挣这个面子。

三人落座后,族长明白这个时候再令司徒空在一旁伺候怕是惹薛飞不高兴,回头大声唤道:“红儿,上香茶!”

随着话音从北面正屋里,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挑纱帘走出来。

(各位亲人,看完了别忘记给点意见哦,推荐更是给我信心的源动力,不能少啊!期待薛飞和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人生。)

第十三章 风陵渡(中)

( 第十三章风陵渡(中)

红衣女孩手中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是一套泥壶茶具,看颜­色­很有些年头,旁边还放着一小小碳炉,暗红­色­的炭火烧的正旺。ww来到三人面前,女孩并不答话,专注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洗壶、打水、浇茶,洗茶,最后把泥壶放在碳炉上注入水闷盖上才退下。

司徒空知道女孩的身份,不敢托大,女孩一出现就忙躬身站起,直到女孩忙完退走后才重新坐下,口中不忘道谢:“谢谢红姑。”

薛飞首先开口道:“前辈留下小子,不知有何见教?”

“不急不急。先喝茶,尝尝我们这特有的桃花茶。”族长见泥壶上白气缭绕,知道水温已到,从碳炉上取下泥壶,在小茶杯中逐一注入,等九个茶杯倒满,泥壶中茶水也恰好倒完。

茶水一倒出,满庭飘香,仿佛还带三月春雨的丝丝甜意。

薛飞学着族长的样子一饮而尽,一股热lang滚滚而下,饮毕齿颊留香,虽说他不懂茶也忍不住赞个‘好’字。

族长放下茶杯笑道:“这茶树就在这谷中,连我的祖上都不知道是何时有的,共计才三棵,每年三月初三采摘一次,早一天晚一天味道就差了很多,若在采茶时正赶上有春雨,则韵味更是绝佳,但这春雨不能太大,太大则味淡,也不能太小,太小则无意,最好是那种朦朦胧胧,若有还无的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丝雨。这么多年来,也只在今年才赶上一次。”

薛飞点头、吃茶、微笑,他知道这位老族长不会就这么说茶经,一定会想办法来开口询问。

果然,下一句族长的问题就来了。

“哈哈,”族长先打了个哈哈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转眼间我们都老了!就连空儿今年也近耳顺年纪了吧!”

“是!”司徒空点头道。

“呵呵,听空儿提起你是叫薛飞吧,从空儿这里轮,我就托大叫你一声飞儿了。”见薛飞没有表示反对,族长才继续笑道:“飞儿,怪老朽眼拙,不知道飞儿是出自哪门哪派,拜在谁的门下。”

“只不过跟着家里老人练过些粗浅的功夫,那里敢称什么门派,实是无门无派。”薛飞哪里敢交底,再说自己也确实不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有‘魅惑之眼’傍身却也不敢随便用,但其他的门派他也不敢随便说,万一人家和其他门派有交情,攀谈起来自己可应付不了。

“哦,那也就是家传的了。草莽之中多豪杰,这句话一点不错,我们族中先人一直教诲我等要以谦虚清白立家,莫要自高自大,小看了天下英雄。飞儿可知道你所练的是什么功夫?”

“这个……”薛飞一顿,说是什么功夫好呢?若说家传的功夫自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实在是说不过去,“嗯,听我父亲说过,好像是叫‘移魂**’。”急中生智,薛飞顺口把­射­雕中的一门武功的名字说了出来。

“嗯,我看着也像。”

薛飞万万没想到族长居然附和,难道说世上真的有这种功夫。

“这么说,你的­茓­位图总录是真的了?”族长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亲自…”

族长像是坐的有些不舒服,微微欠身动了动,随着他的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薛飞身后的红衣女子也动了。两个人同时出手,一人攻薛飞前面,一人攻后面,只是一瞬,薛飞身上几大­茓­位同时被制。族长本来准备足了后招,前招一旦落空,后招跟进的更是严密,务必困住薛飞,而且他本来是做的辅攻,主攻是薛飞身后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至始至终只是一招,却是全身劲力于一点,没有任何的回护,一击不中没有后招,就是因为没有留手,所以这一招更是快,急、狠。两个人都没想到薛飞连动也没动,让他们一击得手,得手如此容易,让二人都很意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这个年轻人已经达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功力?即便如此也能翻盘?他有如此地自信,有如此绝对把握?二人得手后不敢怠慢,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手指上下翻飞,几乎把薛飞身上重要大­茓­点了个遍才总算罢手。

司徒空人已经傻了,不明白正在聊天的两人怎么就突然打起来。

“族长,这…这…这是何意?”司徒空犹豫着站起身结结巴巴问道。

族长和红衣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放开依旧点在薛飞身上的手指。

环绕在空地四周宅子的房门纷纷打开,飞出十几道身影落在四人周围,把薛飞团团围住。

“大伯,真的是他?”

“天可怜见,佑我司徒。”

“这小子还真敢来。”

“这么多年,亡我之心依旧,要好好审问。”

“对,别放过了他。”

围上来的人有老有少,看着薛飞纷纷说道。

薛飞莫名其妙地被制住,脑子里却异常清醒转的飞快:这司徒家图的什么?为­茓­位图?不应该啊,­茓­位图他们已经见过,有足够的时间抄录一本,可不为­茓­位图又为什么?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有心问问,苦于全身麻木,连动动口的能力也没有,只能静观其变。

族长摆摆手,等人声静下来才站在薛飞面前冷冷注视。

“你叫薛飞?不管你叫什么吧,我还真的佩服你的胆量,居然敢独自一人欺入我桃花坞,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桃花坞无人,可以任由你欺辱。”

司徒空和薛飞一样的莫名其妙,但看眼前的阵势,族中应该是早有准备,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其他的人都明白,就他一人还糊涂着,难道自己的这位结义兄弟真的对家族有所图?

“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扭过头看了看他,一笑道:“空儿,此事不怪你,你不是我长门一脉,族中有些事你不知道,这次虽说你是引狼入室,但能抓到这小贼,你的功劳不小。”

引狼入室,司徒空面上一片苍白,这个罪名太大,惊诧的他的身形都有些摇晃。

“你坐下,这事已经说了不怪你。我来问你,咱们司徒家的­茓­位图谱总录是如何丢失的?螺旋劲为何十几代来无一人突破一级?族中一代天骄的司徒克为何殒身风陵渡。”

“­茓­位图谱总录?不是说在战乱中遗失了么?其他的我不知道。”司徒空喃喃道。

“不错,是在战乱中遗失了,但是遗失的原因却是因为‘失魂引’这种邪术,你真的以为你的这位小兄弟施展的是什么‘移魂**’?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移魂**’,这不过是你这位小兄弟随口杜撰出来的,你还没看出来?这分明是武林人士共恶,天下最­阴­毒的邪术‘失魂引’。假如真的像你的这位小兄弟所言,是家传的武功,那么先祖司徒克的命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失魂引’?”司徒空大惊。

‘失魂引’是在武林中传说的一种**,因为过于­阴­毒,武林中有一道禁令,有发现修炼‘失 ...

(魂引’的,天下武林同道共诛之。据说一旦开始修炼‘失魂引’,在筑基时需九九八十一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孩的脑髓,提取其先天­精­气以壮其骨,后要八八六十四个十六岁处汝的鲜血洗其筋,还要七七四十九个十六岁男孩的骨­肉­熬汤坚其神,单单是筑基就要多少人的姓命,还不说后续的补气还虚等等。

司徒空狠狠地瞪着薛飞,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人?走过去一把拎住薛飞的脖领子扬手喝道:“说,是不是真的?”

薛飞只是盯着司徒空,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薛飞明亮的双眸,司徒空扬起的手空举了一会缓缓放下了。薛飞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就敢承担责任,不怕麻烦,怎么会是这种人。而且两人共事了也有一段时间,从哪里看他也不会是一个吃人的魔头啊,要说一切都是预谋,都是演戏,他实在是不信。面对着薛飞的目光,他犹豫了,从薛飞的目光中他体会出真诚,正直,纯洁,没有一点点的邪恶,这种心灵的交流不会有错,更无法隐瞒。

“不会的,他不会的!”司徒空自己嘴里念叨了两句,转身对族长喊道:“不会,我相信他不会!族长,是不是您弄错了?”

“你放心,我们司徒家以医行于世,兼济天下,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的,红儿,带着他去风陵渡。很快,我想他会说的。”

第十四章 风陵渡(下)

( 第十四章风陵渡(下)

薛飞虽身不由己,眼睛听觉却无碍,周边的人的说话,各人的反应他还能一览无余,听见族长说出风陵渡三个字,四下一下安静了,围观的每个人脸上都石化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就连微风拂过树叶的声响都仿佛一下凝固。这三个字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震撼的整个桃花坞,整个山谷都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唧唧喳喳发表议论的人像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个展开身形又飞走了,宅院的门纷纷关上,一瞬间后,场中只余下他们四人,就像刚才的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红衣女子一把拎起薛飞健步如飞,很难相信一个妙龄女子,用一只手抓着比自己还要大的男子的身体还能跑的如此快。不过,薛飞可就不好受了,随着身体的起伏,他的身体各处不时和地面或是山石或树枝做亲密接触。

司徒空追上来道:“红姑,还是让我来吧!”

红姑也不答话,一扬手把薛飞扔了过来。

司徒空没想到红姑说给就给,连个招呼也没有,手伸的稍慢,眼看着薛飞的身体就要落在地上,忙伸出腿,脚尖绷直随着薛飞的身体下落就势卸去下落的力道,接着用力向上一抬,已是稳稳地接住。这过程虽短,却吓了薛飞一身的冷汗。

薛飞对着司徒空做了个嘉许的眼神,司徒空笑笑示意明白了他的意思。薛飞又眨眨眼,想让他给自己解开­茓­道,这次司徒空却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能。

族长的声音冷冷传过来:“别着急,会让你说话的。”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三个人停下来。

眼前明显是在山崖一侧,薛飞的脑袋不能随意转动,视野所及面前是一峡谷,谷内乌云翻滚,云lang滔天有如实质,四人所在是崖上的一处平台,也被云海所覆盖,走动间在脚步缝隙可见下面黑­色­岩石。ww就在红姑脚边立有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料石,未经修饰,上雕书三个字‘风陵渡’,三个字也是黑­色­,只是比黑石的颜­色­更深,笔画中黝黑的墨­色­流动,三个字似乎是个活物,显得非常妖异。黑­色­料石上面套了一条黑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散出丝丝荧光,绳索的另一头系有一条木质小船,在云海中来回荡动。

司徒空跟在两人后面上了小船,待坐稳了,才轻轻把薛飞放下。从崖上还感觉不出来,坐上船薛飞才感觉出山谷中的风居然很大,云lang翻滚的更加厉害,小船上下颠簸,似是随时可能颠覆。族长解开缆绳,红姑立起桅杆,拉上风帆,小船箭一般窜了出去,速度很快,向着谷中而去。帆张的很开,船真的开动了反而稳了下来,就像是在平波的湖面上滑行。

头上一轮红日,身边是滔滔云海,恍惚如仙境一般。

随着行进,两边的山崖渐行渐远,前面是广阔的一片,真如苍茫大海一样,小船如一叶扁舟在云海中穿行。薛飞发现,族长和红姑的面­色­却越发凝重,双手紧紧握住船帮,像是前面有让他们十分害怕的东西。更奇怪的是这船上没有浆,也没有舵,只是任风吹动风帆,随风漂流。在没有一点标记的云海中,如何辨别方向?如果真的失去了方向再回来可就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不过,既然他们敢带自己上来,应该有他们的方法,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薛飞很想用‘魅惑之眼’看看四周,一踏上船从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这种没有原因的直觉让他很不舒服。不过,他现在明白­精­神力不能随便用,因滥用­精­神力差点死去的经历还记忆犹新,仅仅刚才用了一次就让他的脑子里有些发晕,是不是­精­神力又快耗尽了?再说,族长已经怀疑他的‘魅惑之眼’是‘失魂引’了,再用一次是不是更不好辩白了。

族长忽道:“前面就是了,准备。”

红姑站起身,缆绳横握。

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响彻天地,云海中,一个巨大的兽头突兀出现在众人视线。小船猛然一顿停下了,红姑抛出的缆绳正套入了云海中忽隐忽现的一根石柱。兽头凝视了众人一会,重新潜入云海之下。

薛飞回过神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

就在兽头看过来的那一刻,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迎面而来,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一种上阶生物对下阶生物的一种蔑视,而且直接面对灵魂,撕开虚伪的面纱,是一种赤­祼­­祼­地,让你无法逃避,无力反抗、但又不得不正视的蔑视。打个比方,就像是几只蚂蚁对着一个人,蚂蚁再怎么有想法,有自尊,这种生命体等级上的差距是哪怕你靠一腔热血和生命也无法捍卫的。

它,直面灵魂,而你的灵魂无法作伪。

薛飞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来,这种无奈,没有人愿意再次经历,它让人最骄傲的东西荡然无存,没有了自尊,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无力更改,就只能选择逃避。

“那是什么东西?”司徒空惊魂未定。

“不知道!”族长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如果他不肯说的话,我想他很快就能知道了。”族长看着薛飞冷冷道。

四个人都下了船,族长在先,司徒空抱着薛飞在后,红姑在最后。

原来在栓船的石柱旁有一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依稀可辨,石阶外是弥漫的云雾,看不出去。还好云雾层并不厚重,很快四人穿过云雾层,来到下面。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茓­,足足有几十人高,四人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平台,再向前却是一座断崖。周围的崖壁上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如同暗夜的繁星,虽不明亮,但洞内的景象还能勉强分辨。断崖再向前全部都是黑洞洞的空间,不知道深远。

族长先到的平台,看样子对这里很熟悉,走下台阶后直接向右面去了,在那边动了些什么东西,平台上突然亮起来,几束阳光从上面的洞壁上透­射­下来。

“放他下来,到了这里,他想走也走不成了。红儿,给他解开哑­茓­。”族长吩咐道。

“是。”

红姑在薛飞后背上拍了两下,薛飞觉得一股暖流从红姑的手掌传过来,接着颈部一热,自己的头能活动了,喉咙原本不能用力的地方也恢复了力气,他用力咳嗽两声,却没说话,先转动脖子看了看四周。

平台并不大,借着透­射­下来的阳光一目了然,这个洞­茓­是天然形成,经过后天人力加工修整凿刻,平台四四方方,除了断崖一面剩下的三面洞壁十分光滑,三面墙壁上都刻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咒。洞壁的穹顶上凹挂着四面镜子,反­射­出从洞顶四个小洞­茓­里面的­射­出的阳光。族长站立在他们下来的石阶一旁,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小洞­茓­,里面安置有石凳、石床、石桌。桌上还有碗碟等物。断崖外还是黑洞洞地,阳光照­射­过去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射­回来的迹象。

在断崖的边上和两边洞壁相接的地方各有一株植物,左边的一棵有三米高,样子像是一棵柳树,树­干­奇形怪状蜿 ...

(蜒向上,杂乱枝条上垂下长长短短足有千条细细金丝。右边的一棵矮一点也有一人高,枝繁叶茂,每支支­干­的尽头都挂了一颗青­色­果实,有大有小。唯一让人瞩目的是,在正对着断崖的地方有一长方形三层白­色­石阶,石阶上安放着一晶莹琥珀样青­色­玉棺,没有棺盖,从棺内有丝丝白雾袅袅升起,散发出阵阵寒气。

司徒空呆呆立在最后一阶石阶前,痴痴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道:“毛线金针树,寇豆青果、寒玉棺。”

第十五章 混沌界

( 第十五章混沌界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族长走到薛飞面前,蹲下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好像应该是你先给我个解释吧。”薛飞反问道。

“解释?笑话,到了这里你还要我给你解释?”

“怎么样?不可以吗?”

“可以!”族长怒极反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管他是什么地方!是司徒空请请我来的,你们司徒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好心好意过来,你们就如此地对待我。”

“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族长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淡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忆缅怀:“这里是我们司徒家长门一脉的埋骨之所,也是司徒家最大的秘密所在,你千方百计混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出去吗?”

“这个平台叫灵魂台,上面的叫寒玉棺。寒玉棺里活死人,灵魂台上两重天。上了灵魂台进了活死棺,你以为你还能不说真话?红儿,放他进去吧!别耽误时间。哎!我本来就是白问这些话,像你们这些贼心不死之人还能老实交代?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是。”

红姑答应一声,伸手拎起薛飞的脖领。

“不行!”司徒空从自己一个人的臆想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寒玉棺前面。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位!”族长看着司徒空冷冷道。

“可……”

“让开!”红姑道。

“族长,何为医者?”司徒空没有退让,也没有看红姑,直视着族长的双目反问道。

“你还想教训我不成?”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谨遵祖训问上一问,敢请族长一答,这不算坏了规矩。”

听司徒空提出了祖训,族长面容一肃,盯着司徒空半天方道:“医者父母心。”

司徒空跪下道:“孩儿有罪。族长方才也道:医者父母心。我们司徒家‘医行于世,兼济天下’,孩儿敢问:这薛飞犯了何罪要送入寒玉棺?在没有查清之前,孩儿以为不可。否则一旦大错即成无法弥补。孩儿虽不是长门一脉,却也知这寒玉棺有联络灵魂之效,对进入之人有撕裂记忆之危。弄不好,人会魂飞魄散的。”

族长冷哼一声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司徒空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族长明断,孩儿和此人有结义的名分,他叫我一声兄长,义气所在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问。”

族长哼哼连笑两声道:“你是讲义气了,你如此说是把你的长辈,把司徒家族置于何地?我这个族长是那种不辨是非,不讲道理的人么?”说着话,族长摊开手掌道:“你看这是何物?”

在族长的手掌心,有一颗枣核大小纯红­色­的药丸。

“这是……?”

“你对家族里的事不是知道不少嘛,你就说说看。”

“这不会是……七宝暖心丸?”司徒空犹豫着说道。

“哼,你再说说此物有何功用?”

“不是说此药已经……是孩儿唐突了,请族长责罚!”司徒空一脸惊喜,长跪下去再不说话。

“你的事一会再说,你以为是个人就能随便到这里来?让你来自然有让你来的用意,起来在一边看着吧!”

“孩儿遵命!”司徒空站起身退开。

红姑走前几步,将薛飞的身体放入寒玉棺中。

薛飞很无奈,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一切的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自己虽然有魅惑之眼,但好像它没有进攻的功效。唯一可能的进攻手段就是曾经召唤出来的骷髅,可和自己的­精­神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精­神联系的骷髅在前一瞬突然完全失去了联系,任自己如何召唤就是没有一丝消息反馈回来。他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看看,多学一些本事在身。不过,这好像也不由他,到现在为止,他只能翻开第一页。

身体一进入寒玉棺,红姑小心地放他平躺下,薛飞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脑后,靠上了一块冰冷的硬硬的东西,像是一个玉枕。任谁一个正常的人躺在棺材里也不会好受,他的心正忐忑不安,眼神无意从洞顶上掠过,发现在洞顶上有两个明亮的东西在一眨一眨地盯着自己,直接看透了自己的一切。

分页符木屋的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空间。

还没进门,蓝蓝对门里面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在吸收了莫索在世上最后的­精­神力后,蓝蓝受益的不仅仅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躯体,而且还拥有对眼前的木屋,对眼前整个混沌界,甚至整个莫索的人生体验。

木屋门在她身后轻轻关闭,她是这个混沌世界的唯一主人。

眼前的一切让蓝蓝即熟悉又陌生,她好奇地摸摸这里动动那里,一切的一切她都清晰明了但又是那么新奇。

木屋的空间很大,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木质橱柜足有几百个,每个橱柜又分成或大或小的独立横隔,上面摆放了各类物品,花草、树木、晶石等等不一而足。屋顶上是十几个巨大的机械臂,纵横交错,用轨道相接,布满整个屋顶的空间。在屋子的正中间,有一螺旋上升的楼梯,通往二楼。

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大,也有百米方圆,比起一楼来暗淡了许多,用透明的短樯隔成四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都各自不同。

按莫索记忆中的分隔:左手前面的是试验室,也是最大的一个,安放了一个黑晶石制成的平台,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形状的容器,在黑晶石平台的中央有一盏永不熄灭的冥火光灯,是莫索和克雷试验材料属­性­的地方。

左手后面的是­操­作间,相对稍小,但比另外两个要大了不少,也放置了一张黑晶石桌子,整个空间被一层透明的防护层笼罩在内,是做各类魔法用具的地方。

右手后面是储藏间,都是一些个半成品的魔法物品。在天花板的下方,吊着六盏绿油油的油灯。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右手前面是一间卧室,仅有两张床。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靠近窗户的床上有几个小巧的布娃娃,床边的小橱里还有一些小孩玩的木铲,小桶等物。是莫索给克雷小时候做的一些玩具。

蓝蓝转了一圈,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在等待主人召唤的时间内,她该­干­些什么呢?主人没有吩咐,她也很茫然。脚步停在­操­作间,­操­作间里黑晶石桌子上的物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一件没有完成的魔法道具一个小小的头骨,是克雷被圣殿包围前做的最后的物品。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一眼就看明白,这是一颗骨珠,第十颗骨珠,是克雷为自己逃离所做的准备。可惜的是前九颗骨珠花费了太多的原料和秘银,在最后时刻来临前克雷大概刚刚凑齐了所有的原料,可惜,也许再多 ...

(待上哪怕一个时辰,可能克雷也能和自己一样有了脱身的机会。

莫索明白,克雷完全是为了自己。

因为血日。

血日提前了一个时辰。

就差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放弃了,为了自己,为了最后的亡灵法师的种子。

蓝蓝也明白,她和莫索的心情一样,或者说莫索的情绪影响到了她。

伸出手,握住小小的头骨,蓝蓝点亮了黑晶石桌上的冥火灯,放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溶入,为了莫索也为了克雷,她要完成克雷未完成的工作。

而这一刻,薛飞正在召唤。

分页符这是什么?

薛飞问自己。

还没等他回答,薛飞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会动了。不,不是会动了,而是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飘起来。

我死了吗?还是…….

“没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薛飞努力转过身子,就见在自己面前,一个和自己一样飘荡在空中的虚影,自己的身子也和他一样是透明的虚影。

“只不过是灵魂出窍。”面前的虚影微微一笑道。

“你是……”

“我叫司徒克。是下面这些人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下面的都是我的晚辈。”

薛飞顺着司徒克的手指向下看去,果然,司徒空,红姑。族长几个人就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而自己的身体依然躺在寒玉棺中。

看着自己的‘尸体’薛飞由不得一股怒火上冲,怒视着司徒克道:“看看你们司徒家做的事,我好心好意地过来,你们司徒家的人就这么对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小伙子,别生气,咱俩初次见面,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再说我见那个人手里有七宝护心丸。放心,你能回去的,一根寒毛也少不了你的。”

“能回去又怎么样?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客人,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么?哪有不经客人的同意就这样的?”

“好好好,就算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来的,这地方外人一般可进不来。”

薛飞心里有气,加上对方的言语中表露出的意思自己的安全也有保证,心里放下心,也不答话,目光落在了下面的几人身上,他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下面的族长从衣袋里取出三根香点燃,Сhā在灵魂台上,盘膝坐下对红姑道:“等香快完时,若我还不醒,就把七宝护心丸给他喂下。”

“是。”红姑点点头应道。

族长左手伏胸右手持拈花指缓缓闭上眼,片刻后,三根直直上升的烟柱齐齐打了个旋混为一体然后重新分成三股,其中两股直向灵魂台上的寒玉棺飘去,到了寒玉棺上方又陡然向下从薛飞的鼻孔钻了进去,另外一股却向族长飘去,到族长头上四散飘开化为一层细细的朦胧烟雾笼罩在族长头部周围。

“你还没回答我呢!”司徒克飘在薛飞面前追问。

“反正就是被你家的人骗来的,你看到了他们对我做的,你是他们的祖宗你还能不明白?”

听完薛飞的话,司徒克笑了笑道:“司徒族长做的也不能说不对。”见薛飞忿忿欲言,却也不待他开口继续道:“当然这个事情有个前因,且听我给你讲过,若你还不原谅,你以为这位现任的族长能好过?他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中,你大可取去便是,而且我保证司徒家不会对你不利的。”

第十六章 往事

( 第十六章往事

“我的先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医大夫,在一次进山采药时误打误撞发现了现在的桃花坞和风陵渡。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外人没有指引根本进不来。但是这桃花坞太小,容纳不下太多的人,所以只能留下长门一脉。你进来的时候也见到了,在这小小的桃花坞里,居然有云海,有异兽,还有异种文字,这在外面可曾听闻?没有,从来没有!从我祖上开始,每一代人都要来此地,试图解开这里的秘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何人建造了这里?石壁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惜的是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解开过。”

“虽然没有解开,却并不是没有收获,先祖无意中发现这寇豆青果居然对练武之人的内力有奇异的功效。这寇豆青果每十年一开花,每十年一结果,再过十年才成熟,每次挂果仅仅九枚。寇豆青果成熟后服用,可以大幅提高人的内力,每服用一颗按人的天赋不同大概最多能增长十二年的功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司徒家世代行医,以医心行于天下,这寇豆青果不免流传出去治病救人。尤其寇豆青果用于医用可延年益寿,吊人­性­命,比之成形人参还要强之百倍,这不免有贼人心动,千方百计混入桃花坞中,偷盗此物。”

“还有这毛线金针,柔弱如丝,却韧­性­无比,更可贵的是和家传螺旋劲相辅相成,可收入体内,不露于外,能随心意游走全身,可柔可刚,正是医家难求的金针行­茓­之物,若锻之于刀剑凡铁可立成神兵。”

“可为什么你们的后代修炼不出螺旋劲了呢?”薛飞忍不住问道。

司徒克幽幽长叹道:“哪一个家族没有不肖子孙呢?我问你:如果一个乞丐有人给他黄金百两,或是在十年后给他黄金万两,你说他会选哪一个?”

“百两。”薛飞想了想答道。

“对,对一个乞丐来说,现实的百两比十年后的万两诱惑大了何止百倍。有百两黄金立时他就会变成一个富翁,生活衣食无忧,就算有十年后的万两黄金,但谁又能知道十年后的事呢!还是先改变眼前的是最实际。这个问题换个问法:若是一个家产本身就有万两黄金的人呢,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应该选万两了吧!”薛飞已经明白了司徒克的意思。

“所以,人所处的地位不同,所做出的选择亦不相同,不能完全用对错来分。虽然我并不清楚我的后辈们是怎么做的。但当初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无论你是立下族规也好,立下箴言也罢,有心的人总会找到办法来掩盖的。这螺旋劲的修炼很简单,一朵寇豆青果花而已。”

“寇豆青果花?”薛飞嘴中跟着念道。

见薛飞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司徒克解释道:“这寇豆青果成熟后固然对修炼之人益处良多,但在未成熟前对人却如毒药一般,尤其是其开花后未结果之际最是药­性­毒烈。修炼之人服用后会在其运行大小周天之际在各个冲关之­茓­处形成更大的阻力,如同在河川的关口形成一道堤坝。轻者前功尽弃,重者走火入魔,百脉俱废。这寇豆青果花的奇异之处也正是在这里,它虽形成障碍,却也提供了解决之道,就是劲成螺旋。一块木板,或是一面墙壁,钉子直接钉不进去,但若是给它一个螺旋的力道,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都能钻进去,这就是螺旋劲。当内力蓬勃汹涌之际遇上阻隔,为了破关而出,劲力会自发形成螺旋钻出。劲成螺旋后,则一直会这么运行下去。与欲取之必先与之啊,想练出螺旋劲必须先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薛飞恍然。

此时三柱清香已然过半。

“前辈,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哎!”司徒克长叹道:“洞中岁月,哪里知道光­阴­,只是看后辈交替了十几代,大概也有三四百年了吧。”

“那,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去过?”

“没有。现在的我只有灵魂之体,这个空间似乎对灵魂体有限制,以这个平台为限,我出不去。”

“前辈,那么您在洞内这么多年了,这洞内的秘密你破解开了吗?比如这灵魂台和着寒玉棺是怎么回事?”

“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云中的异兽见过了吧!”

“见过了。”

“灵魂台对面的深渊下面就是你在云海中看到的异兽,据我推测是此地的守护兽。人在灵魂台上是以赤­祼­的灵魂直面心灵的,就像现在下面他们所做的一样,是纯粹的灵魂和心灵的交流,不能作假。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也算是重情好义,一次就领着一位结义兄弟偷偷来到这里,想为他采一枚成熟的青果,没想到他趁我不备对我下了手。从此我的灵魂就被禁锢在这里。不过他也没能逃出去,他太贪心了,把青果全部摘完,惊动了异兽。等族长赶过来,他的灵魂已经被异兽吞噬,不过他在灵魂台上留下了一句话:他们不会放弃。这下你明白为什么现任族长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了!我的这位兄弟最得意的功夫就是‘失魂引’,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还是后来我才听说的。以后多少年,多少代他的族人用尽各种方法进入这里,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吗?这位族长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现在时间快到了。”

“这位当代的族长正借用灵魂台的力量和你的灵魂建立联系,试图来找出你真实的身份,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的灵魂不在你的躯壳内,却跑到上面来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在你的脑海中现在是一片暗之疆域,你若不回去,他将永久在那里迷失,成为一个活死人。现在你该回去了!”

族长的全身笼罩在一团厚厚的烟雾中。

三柱清香依然袅袅,剩下短短的一段。

红姑站在寒玉棺前,手中捏的‘七宝暖心丸’就放在薛飞嘴边。

木屋中的蓝蓝抬起头,将自己的­精­神力从骨珠中缓缓退出。

司徒克道:“回去吧!”

薛飞觉得自己的身子忽地一沉,直直向下坠去。

红姑指尖用力,捏碎‘七宝暖心丸’。随着碎裂声,七宝暖心丸化为一团红雾从薛飞嘴角吸入,同时青烟从他的鼻孔内退出。

族长周围的烟雾渐渐变淡,露出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容。

蓝蓝­精­神力刚退出,马上感觉到了薛飞曾经的召唤,大急,立刻从虚空中显出身形,手中还握着刚刚完成的骨珠。

三柱清香恰好燃尽。

一声激昂怒吼突然从地底深处传来,声量如此之大,仿佛响彻整个寰宇。司徒克是灵魂几乎被这一声怒吼震得魂飞魄散。蓝蓝拥有的莫索的记忆对这吼声有着本能的畏惧,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身形一闪又消失回虚空之中。地面上的三个人更为不堪,族长刚刚施法完毕,身体正虚;红姑靠的灵魂台最近,两人直接震晕过去。司徒空震得嘴角溢血,脑子晕乎乎的,就见眼前的断崖下,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突然出现,两只车轮般的黄眼珠紧紧盯着他。四只眼睛对视片刻,司徒空才仿 ...

(佛意识过来,‘嗷’的一嗓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颗骨珠从半空中掉落,‘叮’地在寒玉棺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又弹了一下,从断崖上掉入黑暗的深渊。

异兽调转身躯,追着骨珠直冲而下,身躯旋转,掀起一股巨大的旋风在整个空间回荡。

薛飞从寒玉棺中坐起身,他是唯一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人,在吼声响起时恰恰是他的灵魂归位时,即便是这样,吼声的余音还让他气血翻腾不已,转头看着黑暗的断崖深处,脑海中油然升起一个名字:神狱兽。

第十七章 好事还是坏事

( 第十七章好事还是坏事

四个人是灰头土脸返回桃花坞的。ww

薛飞从灵魂台上能走下来,并且没有趁机找他们三个昏迷不醒的人的麻烦,这件事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释疑了族长的担心,立刻薛飞的身份从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宾。期间,族长隐晦地问过几次­茓­位图总录的事,都被薛飞淡淡地笑着找个由头带过去了。族长也就明白,这件事无论真假只怕还是要着落在司徒空身上了,也就不再提起。薛飞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司徒空关于螺旋劲和寇豆青果花的关系,又给他留下一朵他偷偷摘下的寇豆青果花辨和­茓­位图总录,就和族长辞行而去。

司徒空因为还有毛线金针的事留在了桃花坞。

最后薛飞是自己一个人回到江北市的。

本来薛飞是可以住一段时间再和司徒空一起回来的,但薛飞担心梅梅的病情,自己守在一边总归还放心些,故而归心似箭。再说他和司徒空也商量过了,只有司徒空练成了螺旋劲,证明了­茓­位图总录的正确,才可能拿到梅梅救命的钱,他在与不在没有区别,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司徒空的人品很有信心。

薛飞没有想到他离开江北市人民医院仅仅几天时间,他的大名已经响遍全院。

很简单,他做手术的事暴露了。

当然许婷婷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而是当初在电梯内和他一起运送伤员的护士正好和他的一位同样实习医生的同学对上眼了,这两个人在一个科室久了,眉来眼去,­干­柴遇上烈火,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在了一起。医院出了这么大的八卦,亲热后闲暇时二人不免也议论一番,恰好议论的时候,宿舍桌子上摆了一本相册,又恰好相册翻开的那一页照片的背景里面,有薛飞的一个镜头。

于是曝光。

很多事都是未知的时候很神秘,就像刘谦的魔术一样,一旦解开了,也没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谁,当焦点已经聚集在某一个特定的人身上,隐瞒就不可能了。随着更多的证据揭露,如医院大门的监控录像,电梯内的监控,门口卖货大妈对照相片的供词等等在有心或是无心人的整理下一一出现时,‘上帝之手’的真正主人立刻真实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时候,人们才想起了薛飞的身份: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学生做如此难度的手术,可能吗?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薛飞,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完美的手术,上帝之手的美誉真的都属于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薛飞回来的时候,正是医院的议论达到Gao潮的时刻,而薛飞的回归更是给这个Gao潮加了一堆柴火,泼了一桶汽油。

薛飞是坐火车晚上到的江北市,第二天,像平常一样早晨7:30准时来到中医门诊的二楼,扫完地,打完水后坐下看。司徒空不在,他也不用和谁去销假。他并不知道,他在医院门口出现的一刻,消息已经火速般传遍了医院。

第一个到中医门诊来的是许婷婷。

许婷婷也是刚刚上班,其实和薛飞是前后脚进的医院的大门,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让二人没有直接见面。一听到薛飞回来的消息,许婷婷也顾不上交接班,一路小跑跑到了中医门诊。

走进中医门诊们第一眼见到薛飞,许婷婷眼圈就是一热。这个狠心的,走之前也不知道和自己打个招呼,什么事有那么急?还是自己在他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因为梅梅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更别说还有一吻的情缘,薛飞不好保持冷面的态度,见到许婷婷心里也升腾有莫名的激动,看到许婷婷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幽怨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不由得自己的眼眶也是一热,却又立刻控制住,英子,英子啊,男人要有背负应有的责任,而不是背叛,心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来了,婷婷。快和我说说梅梅的事,她的病情还稳定吧。”

嘴里面问的是梅梅,语气依然淡淡,但他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他,许婷婷分明看出了他眼眶上的湿润,只为了这份湿润,就足以慰藉几天来的相思之苦。

许婷婷展颜笑道:“梅梅没事,这几天也没说想妈妈,梅梅这孩子相当懂事,一点不像某些个没心没肺的人。”,许婷婷意有所指,看到薛飞面上微微发窘,许婷婷心中忽地一软,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就是有的时候念叨她的大哥哥,总问我大哥哥为什么不来看她。对了,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两个人都在说着梅梅的事,但四目相对,一刻也没分开过。

薛飞感觉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头,忙借着给许婷婷搬椅子不着痕迹地扭过头道:“快坐,我和司徒大夫去了趟陕西,为梅梅的病准备些药材。”这是他早和司徒空商量好的向医院请假的理由。反正司徒空在医院的地位超然,也没有人真的去管他。

“哦,我也听我老爸说了。”许婷婷却不坐,走过来拉起薛飞的手道:“跟我走,我老爸要见你。”

“你老爸要见我?”薛飞一愣,这许婷婷不会跟她老爸说了什么吧。

许婷婷马上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中的不妥,腾的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热,两团红晕升起,只觉得连耳根子都烫起来,一下摔开薛飞的手,腻声道:“想什么呢你,是许院长要见你!许院长不是我老爸啊。我先走了,你,你自己去,可别跟着我来。”这个时候她反而避嫌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中医门诊,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这距离的长短连一个路人看见都会看出来前后走着的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更不用说在住院部大楼十三层上一个一直在盯着许婷婷看的年轻医生了。

年轻医生扭过身狠狠地把手中的保温杯砸在了地上。保温杯在地上弹了两下,轱辘到了桌子下面。

许院长很头疼。不仅仅是他,卫生局的赵局长也很头疼。

手术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许院长没费多少力气就从许婷婷那里把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清楚楚,薛飞一个正处于实习期的学生登上手术台做了一个很成功的手术。手术很完美,病人恢复的很好,但问题是薛飞本没有动手术的资格,一个实习的医生从理论上讲还没有独立行医的资格,虽说结果不坏,但其中暴露出的问题很严重。一个三甲级医院,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混入手术室,还给病人动了手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往大里说是草菅人命,若被人捅到网上,成了焦点,恐怕后果不堪想象。往小里说也起码是个管理混乱,制度缺失的罪名。

所以许院长和赵局长二人商量了几次,一致决定这个消息要想办法遮盖过去,这就涉及到薛飞,无论怎样,任何办法都绕不开薛飞,薛飞不配合一切都是扯淡。

更难的还是如何处理薛飞。

薛飞是难得的人才这点无庸质疑,他又救了赵局长的命,说他是赵局长的救命恩人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当时没有薛飞违规的出手,赵局长的小命肯定要一命呜呼。可他行动的 ...

(本身却是违规­操­作,现在是没出事,一旦真的出了问题,到时候许院长的官位,赵局长的小命恐怕都不会保住。奖,奖不得。罚,罚不得。瞒住是最好的办法,可怎么做薛飞的工作呢?薛飞愿意甘作幕后英雄吗?毕竟这次手术带来的名声无与伦比,是一个借机升位的好机会。

薛飞进入住院部大楼三层院长办公室时,许振东院长还没想出一个好点的说词或是理由。

“许院长,听婷婷说您找我?”薛飞进门走了几步,距离院长宽大的办公桌远远地站住了。

许振东从桌子后面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

“你是婷婷的同学小薛吧!快请坐。”

迎着房门正对的是一圈宽大的皮质沙发,许振东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里让。

薛飞还不明白是怎么个状况,忙道:“不用了许院长,有什么事您就吩咐。”

“呵呵,还是坐下聊吧,一句两句也说不完。”

“好吧!”

薛飞待许振东坐下了,才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坐下。

“薛飞是吧,怎么样,在医院工作的还顺利吧,习惯吗?”.

“还行。”

“嗯,顺利就好。要尽快适应医院的生活,而且不能马虎,我们从事的工作­性­质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粗心或是麻痹大意。”

“是!”

“婷婷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想给你调动一下实习岗位,你现在是在中医门诊吧。”

“是。”

“你和婷婷不是同学嘛,应该是学西医临床的,怎么到了中医门诊了?”许振东话一出口就明白这句话问的多余,还用问吗?这肯定是自己女儿私下做的手脚,只不过为什么后来女儿又改了主意了呢?难道……不过此时此景不容他去多想,立刻不等薛飞回答继续道:“是不是当时医院没有合适的岗位?再没有岗位也要专业对口嘛,我看你就去心外去继续实习,你看怎么样?”

心外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招牌科室,是水平最高的科室,薛飞当然求之不得,更关键的是去了心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看梅梅。在不知不觉中,梅梅在他心里已经占有了相当重量,就仿佛是他的亲妹妹一样。

“行,谢谢院长的关心。”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去心外二报到。”在这里许振东动了一点心眼,许婷婷是在心外一实习,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不想让薛飞也去心外一。

“许院长您忙,我就不打搅您了。”薛飞以为谈话结束了,起身准备告辞。

许振东摆摆手道:“别忙着走,坐。”

薛飞只好坐下,看着许振东。

许振东笑了一下道:“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到我们这个医院来工作?”

薛飞脑袋嗡了一下,到江北市人民医院来上班,这可是博士生也不好进的地方,自己一个本科毕业生,家里无权无势的,能来吗?

“我…能来?”

“能,如果你想来的话。”

“我想。”薛飞立即接口道。

第十八章 心外

( 第十八章心外

‘欲与取之必先与之’这个道理许振东很明白,见火候差不多,该谈正事了。

“现在有点小问题,前几天,有一个出了车祸的心脏手术是你做的吧!”

“是。那个病人没事吧!”薛飞心中一颤。

“病人没事,不过你有点问题。你不知道按照医院的规定,实习医生是没有资格上手术台的吗?这是常识!你擅自上手术台,擅自做手术,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手术失败了的后果是什么吗?这是犯罪,要坐牢的。”许振东的这一番话没有一点问题,现实确实是这样。

“规定是规定,当时那个情况,我做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坐,人马上就会死。您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常识,可事急从权,我是按照一个医生的良知做的,要考虑后果,我当然可以不做,但那样做我还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吗?我还配医生这个称呼吗。我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白大褂吗?”薛飞越说越激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许振东对薛飞的表现很满意,年轻人就应该是这样,热血青年,血仍未冷。

薛飞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坐下道:“对不起,许院长,我不是针对您说的。我只是对现在医院里的很多大夫整天不求上进,不研究病例,整天就只是琢磨着挣钱,多开检查单,开药不求有效只求更贵看不惯。”

“好,说的好,我也看不惯,但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医生也不是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无论怎么说你做的这个手术也是违规­操­作,一旦让别人知道了你再想考执业资格就难了。为了保护你,我想找个有做手术资格的人替你签手术单,这样你就没事了。你看这么安排行吗?”

“行啊!”薛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人家都是为了自己好,凭什么不答应。

“不过万一病人出了什么问题,让别人替我背黑锅恐怕人家不答应。”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过了,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咱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只有你,我,婷婷还有病人知道这回事,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说出去。无论谁问也不能说!”

“行。ww”薛飞­干­脆说道。

很快,医院内部的oa里出现了辟谣声明,大概意思就是最近医院内有传言说一个实习的学生参与了一桩手术的抢救工作,经查此事子虚乌有,当天确有几例抢救手术进行,但没有学生参与其中,网络上风传的手术视频的确是本次抢救手术中的一例,手术人为我国著名心外手术专家,我院客座教授赵立勇先生……

官方的说明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本来人们就不相信一个学生仔能独立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原来做手术的是赵教授,这就很好理解了,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将信将疑,其他的人都接受了这个结果。

上午从院长室回去后,薛飞处理完中医门诊的事,最后打扫一遍,下去直接去了心外二科。

心外二科在住院部大楼的第十四层,十三层是心外一科。

心外二科的主任叫吴大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子不高,很瘦,很­精­­干­的样子,听薛飞说明来意,蛮有兴趣地仔细审视他半天,想了想最后决定让他随自己实习。

医院的上午一般是查房,会诊,开方子,是医生最忙碌的时候。待将医嘱下达后,下午的时间比较起来轻松了许多,除非是病人出现特殊情况才会惊动。所以值班室内没几个人,吴大勇本来是接到许院长的电话,下午就是在这里特地等他,安置好他以后就去了门诊。薛飞本想跟着去,没成想许婷婷上来找他。

“听我老爸说你来这里了!”许婷婷今天穿了一身黄­色­连衣裙,脚下蹬双白­色­高跟鞋,原本披散的头发系成一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很靓丽,浑身上下洋溢出青春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被她影响,整个心情都好起来。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薛飞看着她一身的打扮问道。

“就是不用上班,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也不说声谢谢!”

“谢你?为什么?”薛飞装作很是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来啊?!”

“哦,这事啊!我本来在中医门诊­干­的好好地,到这里来还真的不太适应,要不你还是请你老爸把我调回去吧!到时候我再好好谢你。”

“你!!!”许婷婷气结,看到薛飞戏谑的表情,恍然是薛飞开的玩笑又羞又气道:“好,你还得了便宜卖乖,以后看我还理不理你。”说着话,小手已然一把拉住了薛飞的手,“走吧,咱们先梅梅。”

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中,薛飞心中不禁一荡,鼻端似乎还能嗅出处子的体香,更让他意乱情迷,迷迷糊糊的顺楼梯来到十三层。

江北市人民医院是以心外闻名,故而icu病房就设在了心外,十三楼、十四楼各有一个。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让薛飞心中一警。前面的过道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看着他俩,眼中恨不得冒出火来,其中蕴含的浓浓醋意,让薛飞自己都能感觉出牙根发酸。

“婷婷,今天不是休息么,怎么又来了。”白大褂故意不看薛飞,微笑着对许婷婷道。

“我想来就来,管得着吗?”许婷婷连看也没看白大褂一眼,拉着薛飞就走。

“是不放心梅梅吧,没事,我刚去看过了。”白大褂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薛飞不用回头也知道白大褂依然在看着他俩,背脊上能清晰地感觉出来,恨不得杀人的目光还在延续。直到拐了个弯,针刺的感觉才消失掉。

“这人是谁啊?”薛飞小声问道。

“冯天行,一个海归。你不知道,从小就开始烦我,都快烦死了!你不会生气吧!”许婷婷突然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薛飞:“真的,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像不用跟我解释吧!”薛飞笑笑道。

许婷婷猛地甩开薛飞的手,“知道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整天提醒我。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说完后,自己一个人向前走。

“婷婷来了!”半路上一个推着摆满输液瓶小车的护士笑着和许婷婷打招呼。

许婷婷也不答话,反而紧走几步,最后小跑着进了前面的icu病房。

护士看了看薛飞,笑了笑,没说话。

薛飞走进门,一个护士迎上来拦道:“对不起,这是重症监护室。请问有事吗?”

“没事,我来看看梅梅。”

“你是她什么人?”

薛飞想想,自己和梅梅真的没什么关系。“哦,是我送她过来的。”

“对不起,不行。”

“我就在这里看。”

“这里看也不行!”

透过大扇的透明玻璃墙,薛飞能清晰地看见在里屋,许婷婷拉着梅梅的 ...

(手在说话,梅梅从病床上努力抬起头寻找,找到他的视线后冲他笑了一下,微微的笑容,笑的很虚弱让人心酸;原本明亮的眼睛有些黯淡,嘴­唇­微微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薛飞知道梅梅在叫他:“大哥哥。”

薛飞对着梅梅用力挥挥手,示意看见她了。

护士开始撵人,发话道:“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为了病人的健康请您离开。”

‘为了病人的健康’让薛飞无法拒绝,恋恋不舍地倒退着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许婷婷也走出了房门,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

“梅梅没事吧!”

许婷婷摇摇头。

“没事你哭什么?”

“你管我哭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用你管,我爱哭不行啊?”许婷婷幽怨地看着他大喊道,猛地伸手拨开薛飞的身体,一个人跑了。

薛飞看着许婷婷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第十九章 读魂

( 第十九章读魂

许婷婷走的很急,急的甚至没有等电梯,而是顺着走廊一直到了楼梯口,冲开两扇门直接下去了。许婷婷不用上班可以走,薛飞可不行,他还得上班。即便不上班,他敢追上去吗?他敢接受许婷婷吗?他不是不想是不能啊!两人的关系现在已经变的有些暧昧,再发展下去会是如何薛飞很清楚,可他能对不起英子吗?这么多年英子在家里撑着,替他尽孝,眼看着自己就要熬出来,他可不能做负心的人啊。一步走错,痛苦的是好几个人。

一拐弯,差点撞上一个男人,薛飞刚要说对不起,仔细一看原来是许婷婷烦的那位冯天行医生。

冯天行似乎也吓了一跳,不过薛飞看的出,这位冯医生肯定是故意在这里等他。果然冯天行对他笑笑道:“是薛飞吧,现在有事吗?没事聊聊?”

薛飞很有礼貌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话长就等下班了说,话短我就在这里听着。”

冯天行似乎是随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见你和婷婷好像很熟的样子,我叫冯天行,也是婷婷的朋友,咱们认识一下。以后还要多多交流,我在心外一任副主任。”说到后面,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趾高气昂。那意思很明显,我是副主任的身份,你一个还没毕业的新瓜蛋子,还想跟我争女朋友。

若冯天行好好地跟他聊,看在他高大帅气,面目还不可憎的份上,为了许婷婷的未来,也许薛飞就告诉他实情了,但冯天行那副明显找啐的样子,让薛飞心中一阵反胃。‘小人嘴脸’,这是薛飞对他的评价。ww许婷婷大概就是看不惯他这点吧。

“原来是冯副主任,听我家婷婷说起过你,今天幸会了。”薛飞故意作大度的样子地伸出手。

冯天行脸­色­突然变的煞白,语无伦次道:“幸会,幸会,下次有空再聊,我还忙。”浑然忘记了刚才是他主动找薛飞聊天,转过身急匆匆走掉。

薛飞对着冯天行的背影冷冷一笑,嘴里却说道:“好的,下次再聊!”,这种人一点涵养也没有,空长了一身好皮囊,说什么也不能让许婷婷跟了他。

薛飞正想着突然脑子里自己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自己不想让婷婷跟他真的全部都是为了婷婷想的么?还是自己有一份私心,不想别的男人靠近她,接近她,即便自己不能找她也不希望别的男人得到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先吓了薛飞自己一跳,难道说自己对她已经暗生情愫?

一股突如其来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这是一片苍凉的土地,是血与火交织的画面:天上是火红的云,地上是没有燃尽的村庄,腾起股股烟雾,弥漫在半空。自己漂浮在比地面稍高的空中,前后左右的下面都是全身覆盖了毛的兽身人面战士,就在自己正前方的天上,密密麻麻分布了大大小小的身影,层层叠叠几乎覆盖西面整个天空。

咚!

咚咚!!

咚咚咚!!!

沉闷地战鼓声传来不像是敲打在鼓皮上,倒像是敲打在心上,一下一下,让人心悸。

“举盾!”身后传来命令。

霎时间,己方阵营响起整齐的哗哗声,巨大地兽骨盾牌排起长长的盾墙。

嗖!

嗖嗖!!

空中传来箭矢快速划过的尖利啸声,接着箭尖刺入盾牌的啪啪声响成一片。

心口蓦然一疼,一端白翎毛箭尾突兀出现在胸前,身子一沉,从半空重重坠落,世界旋转倾斜。地面上好多好多的兽腿中间,薛飞终于看到了自己平躺在地上的手兽爪中紧紧握着一把白­色­兽骨法杖。

剧烈的头痛。

细细的涓流渐渐变大成滔天巨lang,在薛飞的意识之海中肆虐。

薛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从来没有修炼过­精­神力,他的意识之海还保持在天然的状态。意识之海名虽叫海洋,那是对可达到的顶级状态的描述,对他而言他的意识之海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溪流而已,而且是一条几乎­干­涸的溪流。现在这条溪流中突然涌入了滔天的巨lang,小小的溪流那里能容纳下如此巨量的涌入,飞快向四外扩展。强行容纳的结果就是强行开拓意识空间。正常意识空间的开拓是靠日积月累的冥想,一点一点地长大,像薛飞这样强行扩大唯一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就像是一个很饿的人面对一桌盛宴,全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还有人伺候着吃,吃饱后,伺候的人不停手还一个劲地往嘴里喂,而自己还必须往下咽。

薛飞虽不明白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本能地他也知道再任自己发展下去,怕是要玩完。忙运起‘魅惑之眼’内视。以前他是生怕自己的­精­神力耗尽不敢看,现在他却是能看多深就看多深,恨不得把­精­神力用到最大才好。

­精­神力有了宣泄的出口,薛飞感觉稍轻松了一点,才敢分出心来认真观看‘亡灵真经’。浩瀚星空中浑体漆黑的翻开在第三十八页。

没有文字,只有一副流动的连续曲线,曲线的最下写着两个字:读魂。

曲线是由凹槽构成,蜿蜒回转,墨­色­忽淡忽浓,有深有浅,­精­神力延伸过去发出神奇的回响,就像是乐谱诉说着语言不能传递的心灵悸动,只可意会。­精­神力顺着凹槽一路下行,扫描过的部分如水银流过,泛起金属的光泽。待到整个凹槽都被­精­神力扫描过后,整个凹槽发出柔和的光芒,光点从凹槽中浮起,荡动,最后组成了两个大字:读魂。同时一声断喝“读”字在脑域炸响。

随着‘读’字,每一个光点同时爆亮,然后消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没办法说出来,但薛飞知道自己已经学会了‘读魂’,那声‘读’字的断喝深深地烙在他的脑子里。心中稍有松懈,意识之海的胀痛感觉随之而来,看来他那条小河沟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停止消耗­精­神力一刻,意识之堤立有崩溃的征兆。

第二十章 噬魂

( 第二十章噬魂

­精­神力延伸,一双血红的大手翻过三十八页。ww

第三十九页的页面上一片漆黑,随着页面的翻开,一个真**小的身影从页面上直立起来,披着黑­色­的法师袍是莫索。

莫索的表情很慎重,缓缓开口道。

“很好!打开的人啊,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弟子,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亡灵法师。这是我为你留下的一段魔法影像,从现在开始,按照你的本心,你要做出选择,是做一个亡灵法师,还是成为一个死灵法师。”

“按照大陆上通常的说法,你现在算是一位二级魔法师了。既然你看到了我的幻影,大概我已经真的死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这一切。亡灵法师和死灵法师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使用的魔法大体相同,唯一的区别是魔法面对的对象是生还是死,这是唯一的分界。”

“既然名为亡灵,是和死去的人打交道的魔法,每天都要直面死亡。人死后灵魂在世上飘荡存活,若不能及时去冥界分因果,斩善恶,断机缘获得转世,无论是何缘故存于人世,随着灵魂之力的发散而逐渐变弱最后烟消云散。亡灵魔法的存在的本意是为了解救这些弥散的魂灵,让世上的魂灵都能得到安息之所。行事虽是逆天,有违天道,但天下何等修炼之法不是逆天行事?圣殿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们拳头大,信众多,展现的神迹符合人们的审美罢了。没有人愿意整天和­阴­森森的骨头架子,黑幽幽影子灵魂打交道,可这种事总是有人要做的,对不对?”

莫索的幻影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淡出一丝血晕来。ww

明知道莫索的幻影看不到,薛飞还是忍不住点点头,认可这个观点,佛还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听莫索的说法,这亡灵法师行事大善啊。

莫索的幻影伸手伏伏胸口,待气息平缓下去才继续道:“世上任何法术本身没有对错之分,唯一可分的是人。恶人行恶事,不在其术,善人行善事,而在其行,关法术何事?但凡事也有例外,在这亡灵魔法里就有一条魔法,却是极恶之法,这条法术叫噬魂。”

“无论何人,无论何事,任何人没有剥夺他人生命之权利,这是一个亡灵法师在运用亡灵法术的唯一戒律。超越这条戒律就是死灵法师。”莫索的脸无比庄重:“你是我的弟子,我命令你不得违反。”

说完这句话,莫索停顿了一会,面部肌­肉­柔和下来,面容也渐渐变得慈祥,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去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噬魂法术施法需要的­精­神力不多但威力巨大,可以直接吞噬人的灵魂,吸收他的记忆,变他的灵魂为自己的­精­神力的一部分。正是因为这一点,死灵法师的­精­神力异常强大,人的灵魂对他们而言是只是一份补品而已,而且意志力越强,带来的­精­神力越多。

一般人忍受不了这种很容易带来强大力量的诱惑,往往亡灵法师最后都变成了死灵法师,这也是我们亡灵法师不被人接受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噬魂魔法有一个巨大的隐忧,就是天噬日。没有人知道天噬日何日到来,也许几十年,也许上百年上千年,但天噬日下,所有的死灵法师将会被自己所吸收的灵魂反噬,灵魂将享受千口万嘴的啃咬咀嚼之刑。可又有谁去担心这或有或无的刑罚呢,毕竟人生短短数十载,大不了上百年,百年之中天噬日可来可不来,或有或无的事谁能说得准,谁又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力量呢!”

“你能抵挡的住这种诱惑吗?”

莫索突然停下,眼神直视前方。

虽然知道莫索的眼睛并没有真正看着自己,薛飞却不敢直面这对眼睛,他的心发虚,真的有一种绝对强大的力量摆着自己面前,自己能不动心?而且这种诱惑不是一时一地而是伴随着自己一生一世,诱惑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他能吗?

“我能!”

莫索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仅我能,我的弟子安徳列克雷也能。”

“我的老师,伟大的多罗法师也能。”

薛飞肃然起敬。他不能不起敬。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语义不同,语境相似。

“我们是一脉相传的亡灵法师,不是死灵法师。”

“我希望,你也能!”

莫索的幻影渐渐变淡,声音也微弱下去,从自己的手指上脱下一枚黑幽幽的戒指:“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要把它记在心中,时刻莫忘。你们的语言不能表达噬魂法术的咒语,这是我为你炼制的一枚心灵之戒,通过它你可以释放噬魂术,同时,在你施展时它会提醒你的选择。好了,祝福你,我的孩子。我相信亡灵法师不会消失,因为你,最后的种子。”

莫索的幻影变的更淡,只剩下一双眸子在漆黑的背景下依然明亮,充满了期盼和翼求,终于眼光上下合闭成一线,光亮最后一闪消失了。

的书页缓缓关闭,薛飞收回魅惑之眼,发现自己的意识之海已经从一条潺潺的山间小溪硬生生扩大了足足好几倍,变成了一条小河。原本枯竭的河床被­精­神力注满,滔天的巨lang早已平息,河水缓缓流动,水面无波。突如其来的­精­神力早已经不知不觉平息下来。

河水的源头是一缕细细的­精­神联络,发自自己的第一个召唤宠物蓝蓝。

蓝蓝?薛飞总算是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召唤宠物的存在。

自上一次­精­神力耗尽,薛飞几乎从不敢用­精­神力来做任何事,在桃花坞的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使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挂了,甚至他连内视都不敢,谁知道他的­精­神力还有多少,也许哪怕只用短短的一点就足以让自己一命呜呼。

现在有如此多的­精­神力可供使用,他毫不犹豫召唤出蓝蓝。

既然源头在蓝蓝这里,这澎湃的­精­神力来源她肯定也知道,他可不想再突然这么来一次。万一下次来的比这还大,还猛,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第二十一章 不同意见

( 第二十一章不同意见

蓝蓝没有出现。

薛飞又发出一道­精­神力召唤。

蓝蓝依旧没有出现。

薛飞很纳闷,按照的说法,召唤的宠物是不能拒绝主人的召唤的,除非是召唤的宠物死亡,但现在­精­神联系明明存在,说明召唤的宠物依然活着,而且可以收到自己的召唤,可蓝蓝为什么不响应自己的召唤呢。

嘈杂的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薛飞回神一看。

只见刚才阻拦自己进入icu病房的护士正领着几个医生匆匆往icu病房的方向走。

梅梅出事了!

这是薛飞的第一感觉,他顾不上再想蓝蓝的事,跟在后面向icu病房跑去。

一伙人跑到icu病房前却没进去,而是一转弯进了设在旁边的专为icu病房使用的电梯里。电梯的门早开了,一个护士站在门口,还有吴大勇主任也在里面。薛飞见状知道和梅梅无关,放下心正想离开,却见吴主任冲他招了招手,只好也跟了进去。

进了电梯,薛飞见冯天行也立在里面,对他笑了笑,站在一旁。

电梯一沉,电梯门顶上的红­色­楼层数字变动:13,12,11,10……从十三层一直落在三层才停下。

跟着众人,薛飞进了医院在三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摆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长桌,围着长桌已经坐下了十几个人,再加上他们几个有二十人左右,长桌的尽头是许院长。薛飞最后进来,关上门看了看四周,自觉找了个后排的座椅坐下。

许院长见薛飞坐在了后面招招手道:“薛飞,前面还有位置,坐到前面来,在后面听不清。”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扫了过来,眼神各样,都含深意,冯天行更是狠的恨不得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薛飞这才明白自己能过来开会不是吴主任的临时起意,应该是许院长的有意交代。

待薛飞重新坐下后,许院长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大家都坐好了,眼神都望过来才开口道:“好了,人到齐了,现在开会。”

“明天下午三点,刘市长的心脏搭桥手术就要做了,这是手术前的最后的准备会。把大家都叫过来就是这个意思,要保证万无一失。冯主任,明天是你主刀,手术方案也基本上是你定的,你先来说说。”

冯天行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道:“刘市长的搭桥手术方案上次开会已经决定下来,这次方案上没有大的调整。请大家看”说着话,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旁边桌上的投影机亮了,墙上的幕布出现一幅心脏造影的画面。

冯天行走过去,拿起激光笔指点道:“刘市长心脏的病情其实不是太重,大家请看,在这个和这个位置有供血不足,血管狭窄……”

薛飞知道和梅梅没什么关系,神经放松下来,听冯天行讲手术方案条理清晰,言之有物,还真的增长不少见识,正听的津津有味,意识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主人!”

“蓝蓝?”薛飞在意识中反问。

“是的,主人。蓝蓝等待您的召唤。”

“刚才为什么你不出来?”薛飞奇怪地问。

“请主人责罚蓝蓝!刚才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蓝蓝的脑域有限,刚刚才融合完毕,无力现身。请主人再次召唤蓝蓝。”

薛飞现在正坐在会议室里,在这里召唤蓝蓝?还不得吓死一屋子人。就是刚才的召唤薛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刚才在走廊里面真的凭空把蓝蓝召唤出来,一旦有人看见,后果不堪想象。

“好了,现在你不必出来。刚才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

“报告主人,蓝蓝也不清楚,大概和蓝蓝炼制的一枚骨珠有关。”

“骨珠呢?”

“在有那个大怪兽的地方丢失了。”

大怪兽?薛飞一愣,后恍然,应该是司徒家风陵渡上出现的异兽。

“你可以炼制东西?”

“是的,主人!”

“都能炼制些什么?”

“蓝蓝也不知道,蓝蓝懂的东西很少,现在还只能炼一些很基础的东西。”

“哦,等你炼制好了,给我看看。”

“是,主人。”

“……”

“……”

主仆无话。

“好了,你回去吧。”

“是,主人。”

薛飞收回意识,冯天行的讲解也进行到了尾声。

“情况就是这样,对明天的手术我很有信心,请院长放心!”

许院长看看众人道:“大家还有没有可补充的?”

众人一起摇头。

“薛飞,你说说,我看见你刚才嘴­唇­就一直动,是不是想说话,说吧。”

“没,……”薛飞很无辜地站起来,刚才他的嘴­唇­在动是和蓝蓝意识间交流的下意识的动作,可不是对这手术有什么意见,再说,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对手术发表什么意见呢。扭头看见冯天行一脸的鄙夷,心中不禁有气:你说你追许婷婷就追好了,恨我­干­什么,也不是我让人家不理你的。从其他人看过来的瞧热闹的眼神中,薛飞发现吴主任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惊奇,这点惊奇让正想坐下的他心中一动,转念间一个轻轻地‘读’字喊出口,向吴主任拍过去。

‘读魂术’发动,转瞬后吴主任现下的思考清晰地响应在他的脑海中。

薛飞看看院长,斟酌着说道:“这个手术我觉得保守治疗更好!”

一句话出口,满座皆惊。

这是从根本上否决了冯天行的治疗方案。

“哦?为什么?”许院长也来了兴趣,自刘市长住院,他是全程跟进,可以说对刘市长的病情了如指掌,搭桥手术治疗方案他也认为是现阶段最好的治疗方案。本来对薛飞他只是随口问问,不保什么指望,算是对薛飞在会上心不在焉的一种变相警告。叫他来开会是对他的提携和重视,不是让他来漠视的。本没想着能听到不同的回答,现在薛飞真的提出来了,假如内容真的有可取之处,那可是意外之喜。能保守治疗谁愿意开刀动手术呀,动起手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这可是一市之长,万一这难度不大的手术出了意外,自己这个院长也就当到头了。

薛飞却在心中大骂吴主任:你说不就是读读你的意识么,怎么这意识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你倒是一下都读出来啊,现在可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超天才

( 第二十二章超天才

吴主任的意识中是这么分析刘市长的病情的。ww

刘市长现年五十一岁,正当年,做心脏搭桥手术,必须打上支架。现有的支架的使用寿命大概十年到二十年左右,到时候刘市长的年纪是六十至七十岁,取中间数六十五岁。六十五岁这个年龄说老不算不老,但肯定已经不年轻,到时候身体的机能也许已经不能承受再做一次心脏搭桥这么重大的手术。按照这种推想,支架一旦出了毛病,刘市长很可能受累于此,故而现阶段进行保守治疗,将搭桥手术推迟几年再做,可有效地延长病人的寿命。

这是薛飞从吴主任脑海中读出的第一部分意识,也是他向许振东建议的理论基础。他想吴主任既然作为心外二科的主任,构想的治疗方案即便再不行也不会比冯天行副主任提出的差到哪里去,他万万没想到在吴主任的后续思路中却整个转了个弯。

吴主任继续思考:可若是现在不做手术,长期住院来保守治疗,估计市长的位置恐怕是不能做了,必须要让贤。作为一市之长每天有多少事情需要拍板处理,长期在医院待着算怎么回事?上级机关肯定会对他的岗位做重大的调整,也许级别还在权力却要大打折扣。对于一个长期大权在手的人而言,没有权力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这么想来这手术应该是必须要做。听说市长家属也是坚持要做手术,怕是也有这个意思。

偏偏吴主任的后续思考不能拿出来到会上来说,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光明正大的说的。

他的这种分析更多的是对市长心理的判断,无关病情,更不能公之于众。

吴主任的思考最后提出了一个幻想:若是不用开刀,还能有办法将心脏血管狭窄的部分拓宽就好了,这样推迟手术十年都没问题,或者根本就不用再考虑搭桥手术的事。

薛飞话出了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是考虑刘市长的年纪,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做手术肯定是没有问题,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我们总得考虑到病人今后的生存条件吧!”

许振东略微有些失望。

薛飞提出的问题他们这些人都曾经想到过,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深谈这个话题,既然病人的家属都强烈地建议手术治疗,他们这些医生有什么办法!病人和家属肯定已经详细咨询过医生了才做出的决定。再说保守治疗虽然危险系数低,并不是说一点危险没有,再次复发的可能­性­极大,一旦复发,抢救不及时,死亡的可能­性­几乎就是百分之百。不仅如此保守治疗对病人的治疗环境要求高,尤其是要求病人不能过于劳累。

刘市长掌管江北市如此一个大市,还有下辖的二十多个县,不劳心劳力可能么?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许振东问。

“我…”薛飞看看吴主任,他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从吴主任的脑子里得到的,他并不知道吴主任最后的设想仅仅是一个他自己臆断的美丽幻想,他还以为吴主任已经想出了治疗方案,他看吴主任一眼就是想从吴主任的脑子里‘逼’出他设想的治疗方案。

读魂术又叫读心术,它的效果是针对一个人当前的所思所想进行读取。

一个人在听到或看到信息时都会在潜意识中有下意识的反应。比如在听到问题时会猜测或试着做出解答,在见到其他人对某一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会发出赞叹或不认可,同时会想到自己若是遇上同样的问题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这些解答有些可以被人自己察觉,有些则永远存在于潜意识里面,一生也不会用到,但还有些却是在我们人生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经历。所有这些就构成我们的人生经验,或者叫阅历。

读魂术读取的就是法术发动时,受众当前意识的反应,或者说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即时反应。既然是即时的,没有经过意识的过滤,更来不及做任何伪装,它是最真实的。

薛飞失望了,吴主任对于许院长的问题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反应,说明吴主任没有更好的办法。

“……还没想好!”薛飞很无奈,没有吴主任的反应,凭他自己可想不出办法。

“不过……”

会议室内的众人听到薛飞的前半句都松了口气,要真的让一个在医院实习的学生提出一种可行的保守治疗方案,他们这些个所谓的专家、主任的脸可就丢大发了。暗自松口气的同时,也不免蔑视了一薛飞。一个后生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没影的事也是能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的么?

薛飞‘不过’两个字一出口,让大家的心又提起来。

“假如给我三天的时间准备,差不多能达到手术的效果。”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石破天惊。

关键是‘达到手术效果。’这几个字,不用开刀,仅仅靠保守治疗能达到手术效果,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若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冯天行的手术方案就是一坨狗屎。别说是冯天行了,他们在座的所有人以前进行的同类手术都是一堆大粪。他们引以为骄傲的手术资本,经验,在薛飞面前不是可炫耀的光芒反而成了冒着臭气的排泄物。

会议室里面的人面面相窥,这句话说的太大,他们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

冯天行气的嘴­唇­直哆嗦,在他看来,薛飞的说法完全就是针对他说的,原本一个好好的准备会让薛飞全搅和了,就是以后真的做成功了手术,怕是这个准备会也会成为医院里其他人说笑的谈资。冯天行指着薛飞恶狠狠道:“薛飞,你也太狂了!你看不起我的手术方案还罢了,还这么多同仁前辈在这里,你别一­棒­打死一船人。”

冯天行这么说是想让其他同仁和他同仇敌忾,激起大家对薛飞的愤怒。

许振东看了冯天行一眼道:“冯主任先坐下,别着急,先让小薛把话说完。”

说完话才注视着薛飞道:“小薛也先坐下,慢慢说,你有什么想法。这本来就是个准备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也不能没有一点谱就随便放炮。病人在病床上躺着,不管他是不是市长,我们当医生的都要为病人负责,谁的病也耽误不起。薛飞你说的话要有根据,不能无的放矢,更不能夹带个人感情。”

许振东的这些话已经很严厉了,若不是他对前些日子薛飞的‘上帝之手’印象深刻,放在一般医生身上,他早恼了。冯天行的话还是给了他一些影响。许振东也是心外出身,可以说对医院的心外他还是很看重且骄傲的,在医院内,他首先是个医生然后才是院长,薛飞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但做到医院院长的位置,城府自然有,越是这个时候他反而越是冷静,尤其是他根本看不明白薛飞这个人。

他看过薛飞手术的视频,按道理来说,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说什么也不会有如此老道的手法:用刀的力度,手指之间的力度分配、协调,对现场的处理等等。唯一的可接受的解释就只能是天才,或者天才还不够?是超天 ...

(才。

薛飞坐下后,看着众人或激愤或冷漠的目光,心反而静下来。

这个保守治疗,他有把握,绝对的把握。

第二十三章 绝­色­美丽

( 第二十三章绝­色­美丽

这个信心的来源于:‘不过’两个字发出前,薛飞的意识中突然响起了蓝蓝的声音。

“主人,这个手术我听那个姓冯的唠叨了半天,是不是就是想把那个人的心脏上血管狭窄的地方变宽就行了?”

“是,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当然了,主人和我的­精­神联系不断,主人看见的,听见的蓝蓝也能分享到。”

“哦。”薛飞放下心,要是没有这个限制,岂不是今后自己­干­什么事都被人旁观了,没有隐私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你有办法?”薛飞问。

“当然。这对咱们亡灵法师来说太简单了。”

“你说说怎么办?”

“很简单,咱们亡灵法师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对那个人的心脏先施一个净化术,把那些个堵塞血管的沉积物清除,再加上一个重构术,强化血管的弹­性­和强度,不就行了,哪里用费那多功夫。”

“这两个法术你都会?”

“会!”

两个人在意识内的对话时间很短,足以让薛飞改变原有的打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了三天的准备时间,以便于和蓝蓝好好商议。

“院长请放心,为了不耽误病人的治疗,您看这样行不行!手术该怎么准备还怎么准备,明天下午之前若我没有拿出可行的治疗方案,得到在座所有人的认可,那么手术继续进行,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如果大家都同意,再给我两天时间准备。ww”

薛飞的这些话又让会议室内的人吃了一惊。

治疗方案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可能吗?要知道­鸡­蛋里面挑骨头也不是挑不出来。无论一个理论上多么好的治疗方案,执行它的医生也不敢说能百分之百的按照预定方案完美完成,要知道手术中出现的情况千差万别,意外的发生往往是不随人的意愿为转移的,谁也不能保证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手术一点意外不出。到时候只要有人硬着头皮硬说有问题,他怎么下台?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薛飞迎着四周质询的目光道。

“说吧,只要是正常的请求都可以。”许振东牢牢地盯住薛飞的眼睛,这位年轻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一是手术前我可以探查病房,必须是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以便于取得病人的第一手资料,而且我若有医嘱下达,也必须执行。”

“查房没问题,应该的。”许振东一口应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冯天行,这薛飞是不是指有人会从中作梗。“下医嘱,”说到这许振东犹豫了,“你现在不是正式的医生,还不能独立下医嘱,这样吧,你可以下医嘱,但必须要病人主治医生看过附签后才能生效。当然如果主治医生不肯签字,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在不违背病人利益的情况下,我来给你签字。”

会议结束。

薛飞的名字第二次传遍全院,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响亮。上一次的手术如果是真的话,还可以理解成薛飞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实习医生,不计个人得失挑战自我,救死扶伤。那么这一次则是薛飞在挑战医学常识。本来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是针对不同的个体差异产生的不同的治疗手段,是根据病人自身的条件做出的选择,本无优劣之分。但这一次却是在医院决定采取手术治疗的情况下,他一个人硬抗成保守治疗,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来验证。

这才是男人!有人评价,薛飞在年轻医护人员中的人气大增。

不知天高地厚!有人这么评价。

毛头小子,这下把人都得罪了吧!有人在得意。

薛飞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十四楼的心外二。

面子上很平静,薛飞的心中也像着了火一样,他急于找个没人的地方和蓝蓝好好聊聊,最好是把她说的两种方法实验一下,治病救人可不是小事,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接下来就看怎么­操­作,万一失败,毕业后想留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想法就泡汤了。更主要的是,他对病人无法交代,更对自己无法交代。

好不容易到下班的点,他一个刚来的实习医生也不用和谁交接班,急匆匆而去。

回到宿舍,一边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意识中同时开始召唤蓝蓝。

下一刻,关上房门,扭过身,蓝蓝已经从虚空中走出,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薛飞第二次见到蓝蓝。

第一次的时候,蓝蓝还是从骨珠而来的一个骷髅头,而现在站在薛飞面前的却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你是蓝蓝?”薛飞不敢相信,下意识地问道。

“是的,主人!”蓝蓝低下头,很羞涩,很扭捏,她有些不敢接受从薛飞处看过来的火热目光,这目光她很熟悉,她以前的生活就是被这种男人的目光包围,吞噬。面前的薛飞是她的主人,任何要求都是她不能拒绝的,而且完成主人的命令她会从灵魂中得到完全的欣喜和满足,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所有欲望和要求。

薛飞才是完全呆住了。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蓝蓝很美,这种美不是说面容­精­致,皮肤细腻,身材玲珑等等词汇可以描绘。这种美美得浑然天成,完美无瑕。形容一个女子的美丽时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都可以从她身上找到。尤其是那张脸:疯狂。

让男人疯狂。

幸好,这张脸没有在人世间出现过,否则,绝对是一场灾难。

完美,绝美,惊艳!

过了好一会,薛飞才回过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终于这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还是蓝蓝先开了口。

“主人召唤蓝蓝,是不是为了那个手术?”

见识到蓝蓝的美丽,再听到如此轻柔温腻的女音,薛飞才感觉到原来的意识中响起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美妙,每一个音阶都如天籁之音。

“啊,是。你真的会那两个法术,有把握?”

“是的,主人。重构术和净化术是亡灵法师最基本的功课,蓝蓝当然没问题。”

薛飞定定神,思路重新回到手术上,对蓝蓝的话半信半疑。

蓝蓝看出了薛飞的心思,微微一笑,看了看房间,最后眼神落在了窗台上一副碎裂的眼镜上。那是很久之前薛飞同宿舍的一个同学下床时,无意中踩碎的。蓝蓝嘴里轻声念了一句什么,手指对着眼镜轻轻一指。

“咔吧”一声,眼镜微微一抖,破裂的镜面完好如初,连金丝镜框原本斑驳的金属都一起恢复,重新焕发出金­色­的光­色­。

“重构术!”蓝蓝微笑道。

第二十四章 喝多了,乱

( 第二十四章喝多了,乱

蓝蓝瞥见桌子上放着半瓶可乐,招招手,可乐瓶从桌上缓缓漂浮起来直向蓝蓝而去,径直飞落在蓝蓝右手中,拧开瓶盖,高举着倒转瓶身,浓红­色­的可乐液体从瓶中倾泻而出,却没有浇在地上,而是随着蓝蓝虚张的左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转动的可乐液球。ww

“这是遥控术!”

将右手的可乐瓶轻轻放着桌子上,蓝蓝轻声吟唱,随着她的奇异音符,右手对着可乐球有规律的握紧张开。虚空中暗红­色­的可乐球好像活了一样,有韵律地扩张收缩,像是一个人正在呼吸。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让暗红的颜­色­变淡几分。薛飞眼看着可乐球从暗红变为鲜红,又转为淡红,随着最后一丝红­色­的消失,原本暗红的可乐变成一团清澈透明的水球。

“这是净化术!”

水球像个肥皂泡一般,‘扑’地一声破了,水花四溅,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消失在虚空里。蓝蓝继续吟唱,葱白的手指从黑袍中露出,上面突然冒出一股蓝蓝的火苗。

“这是小火球。”

薛飞看着如变魔术一样的蓝蓝,惊诧莫名。

“这些都是魔法?”

“是的,主人。”

蓝蓝的手重新缩回黑袍中,俏媚的脸庞依旧低低的。

薛飞不由得郁闷了一下。自己好歹也算是二级亡灵法师了,可蓝蓝都会的东西自己居然不会,还别说蓝蓝是自己召唤出来的,这往哪里说理去,尤其是在如蓝蓝这样一个美女面前,男人的自尊更加的受不了。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是许婷婷的声音。

薛飞忙把蓝蓝收回,掐断了­精­神联系。

打开门,果然是许婷婷。

许婷婷显然是哭过,眼圈还是红红的,二人一对视,许婷婷的眼眶中又浮现出一层薄雾。

“薛飞,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薛飞万万没想到许婷婷一见面居然是道歉,心中不禁一软。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上门来道歉,而且往深里想,这件是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就像许婷婷所说的: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可恰恰是:自己真的能给许婷婷幸福吗?现在的伤害难道不是为了今后对许婷婷的负责吗?但再怎么说,现在自己毕竟是正在伤害人家,现实的伤害无论今后如何,已经发生。

“婷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向你道歉。”薛飞柔声道。

薛飞的温柔恰恰触动了许婷婷内心最柔弱的部分,大大的眼睑再也容纳不下薄雾的扩大,两行清泪凄然流下,就再也控制不住。

许婷婷死死地看住薛飞,就像生怕他跑掉似的,任泪水在脸上奔流,一边抽泣一边道:“薛飞……今天……我…没想让你生气的,真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过的。我…都没答应和我爸爸一起过,都让我爸爸生气了,你…你…还…对我那样!”

只要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除了感动,还能剩下什么?

“好了,婷婷,听话,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走,想吃什么,我请你!”

“真…嗯…的?”

“真的,不骗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拉钩!”

见薛飞真的伸出手来,许婷婷双手手背一边在眼角处一抹,那动作就像一个小女孩擦眼泪一样,依然泛着盈盈泪花的眼眶中已然露出了笑意。

“不用了,我信你。走,今天你要好好补偿我,看我不狠狠宰你一顿。”说罢,双臂用力环抱住薛飞的胳膊,拖着他向楼下走去。等二人走出宿舍大门时,许婷婷把头轻轻靠在了薛飞的肩头,此情此景,薛飞实在不能再抽出手来。

许婷婷话虽说的狠,但最后两个人来到的地方还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饭馆不大,却是难得的­干­净,素雅,加上现在正是暑假期间,没有几个客人。

两个人钻进饭馆唯一的一个雅间,点了几个菜和两瓶啤酒。

等菜上齐了,薛飞给两个人都倒上啤酒,端起一杯道:“婷婷,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年轻漂亮,今年十九,明年十八。”

“贫嘴!”许婷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端起酒杯:“来,­干­了!”

两个人一碰杯,都­干­了。

一杯酒下肚,顿时两个人的脸都泛上红晕来,看来两个人的酒量都不高。

酒是话匣子,是联络感情的最好媒介。接着两杯酒下肚,话匣子都打开了。

“­干­了这杯,咱别喝了!”

……

“这是最后一杯!”

“行,你先­干­!”

“你这不够意思,把酒杯倒过来看看,还能流下来呢,罚酒!”

……

“薛飞,你总是劝我喝酒,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啥企图?不怕,本小姐都明白,明白!老板,再来十瓶。”

“婷婷,你喝多了,这杯别喝了。”

“不行,你说不喝就不喝,要不你替我喝一半,剩下的半杯你喝。”

许婷婷一仰脖,大半杯酒下去了。

薛飞只好抢过来,把剩下的酒喝了。

“嘻嘻,你个坏蛋,我就知道你是啥打算,喝我的半杯,是想亲我吧,亲吧,我让你亲。”

……

……

……

……

两个人从窒息中醒过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婷婷!”

“嗯!唔~~唔~~~”旖旎的声响。

“还要…”

……

火热的感觉,到处都是波涛汹涌。

“薛飞……”

“嗯。”

“送我回去吧,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呢!”

“……就是有你,我才怕……”

“没事!”

“我真的怕了。送我回去吧,要不我爸该着急了。”

“那好,走吧!”

结了帐,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搀扶着走远。

饭店老板看着两个蹒跚远去背影的方向,咧开嘴嘿嘿嘿地直笑,那笑容竟是十分的**。

“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第二天一早。

许振东起身去上班,路过见许婷婷的房门开着,进门一看,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心中一愣。这丫头起的这么早?不会,她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难道是昨天没回来?昨天他本想陪婷婷一起过生日,没想到被婷婷拒绝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自己这个老爸不如别人 ...

(亲喽。许振东很是烦闷,找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去喝酒了,喝多了很晚才回来,也没婷婷到底回来了没有,反正女儿以前一直很听话的,从没在这方面让他­操­过心,这次是……

许振东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一股邪火升上来。

要是谁敢把他女儿给欺负了,他非活劈了那个臭小子不可。镇静了一下,也顾不上去上班,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电话通了好久,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喂,谁呀。”

话筒从许振东手中滑落,他一ρi股坐在沙发上。

天啊!

(对不起,昨天上传的时候连点了两下,上传错了,各位见谅!下午应该还有一章,求收藏,各位支持支持吧!)

第二十五章 都是酒和宿舍惹的祸

( 第二十五章都是酒和宿舍惹的祸

“谁的电话?”

“不知道,一个老头的,可能是打错了。”薛飞迷迷糊糊把手机放在桌上,顺手拉开被子躺下,感觉不舒服,翻了个身,抱住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惬意地用力抱住紧了紧,想接着睡回笼觉。

时间凝固了片刻,一床上的两个人同时感觉出有些不对,睁开眼。

四目相对。

两个人同时呆滞。

同时起身。又同时回头看着对方,似乎有些不相信,终于许婷婷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薛飞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一个鱼跃跳到对面的床上,扯开被子盖住了自己赤­祼­­祼­的身体。

“啊!”许婷婷的喊声依旧。

“别喊,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啊!”

许婷婷无意识地盯着薛飞,嘴巴张的大大地,声音更大了,变得撕心裂肺。

薛飞急了,虽说放暑假了,学校宿舍内没几个人,但许婷婷这么喊下去,迟早能把人喊过来。

薛飞掀开被子一个箭步跳过去,紧紧捂住了许婷婷的嘴。

喊声噶然而止。

许婷婷被薛飞冲过来的力道所带,仰天倒下,薛飞被许婷婷的身体带着也跟着倒下,两个人一上一下倒在床上。

“你别喊了,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许婷婷无辜地看着薛飞,点点头。

薛飞试着拿开一点手掌,果然见许婷婷没有继续喊,才完全放开了手掌,刚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和许婷婷赤­祼­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自己的胸口完全压在了两团软软的,绵绵的东西上,一股股处子的幽香萦绕,立时身体起了反应,脸上一红,跳起来转身跑回对面的床上拉开被子盖上了。许婷婷也赶忙坐起来,拉住床单盖住了身体。

两个人都不说话,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是许婷婷的生日,两个人去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太晚了,薛飞送许婷婷回家。

薛飞记得自己送许婷婷回去了。

许婷婷也记得自己被薛飞送回去了。

两个人同时看了一眼宿舍的房门。

该死的宿舍。

两个人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确实昨天一个送,一个回,送的人确实送回了宿舍,回去的人也确实回了宿舍,只不过来来去去,送送回回的都是同一个宿舍薛飞的宿舍。

该死的学校,该死的酒。

为什么男女生的宿舍楼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他们俩同住四层,又同住一个宿舍号,同一张位置的床。

最该死的是酒。

可酒不会自己跑到自己嘴里。

许婷婷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伸手在自己下面摸了一把,才如释重负地长吐了一口气。昨天应该什么也没发生。

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么?宿舍里面的床可不是家里的双人床,就在刚才,薛飞还紧紧地搂住自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晚上都在搂着自己睡觉,否则怎么会那么自然,一躺下就顺手搂住了。

幸好没发生什么!

可为什么在劫后重生的感觉里面还有一点淡淡地惆怅和遗憾呢。

薛飞看着许婷婷,心中乱糟糟的,自己这么做,对得起英子吗?这一切真的都能怨到酒上去?自己昨天真的没有心动?若没有,为什么在这乱糟糟的心中还有一点甜甜的骄傲呢?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不说话的两个人同时醒过来。

许婷婷拿起桌上的电话,屏幕上闪动着‘爸爸’两个字。

坏了,是老爸,刚才也一定是老爸的电话,自己一晚上没回去,老爸打过电话来还是他接的,这可怎么解释。但不接肯定不行,先一个电话是男的接的,后面的电话没人接了,这老爸的脾气上来了,肯定得报警。

“喂,老爸早啊!”许婷婷换上一副甜甜的嗓音道。

“婷婷啊,你在哪儿啊?”

“啊,在我一个同学家,昨天我们玩的太晚了,她家里人说回去不安全就让我在他家里睡了,老爸对不起啊,太晚了,我怕影响你休息就没向你报告,对不起啊!”

“刚才接电话的男的是谁啊?”

果然问到这个问题了。

“是我同学她哥,我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刚才我正洗脸呢,让他帮忙给接的电话。老爸不说了,我该走了,要不上班该迟到了,一会上班见。”许婷婷啪的挂上了电话。

“几点了?”薛飞问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

“七点半!”许婷婷回了一句更没营养的话。

两个人都刻意回避了当下尴尬的局面,两个人都没错,都是学校、宿舍和酒惹的祸。前因后果都很清楚,两个人都很明白,也就不必要解释什么,反正大家心照不宣,从此后,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薛飞即便不承认但也不能再否认许婷婷不是他女朋友,许婷婷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薛飞的女友自居,但却不能用这件事来要挟薛飞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事情放到明面上非挣出个道理来,这种微妙一旦打破,总有一个人要受伤。还是这样暧昧的好,不清不楚的,也许能得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一切都交给未来解决吧,未来是未知的,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谁知道呢,也许明天哪个国家领导发发神经,放一颗原子弹下来,让几个超级大国开战就能让整个人类灭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该上班去了。”

“是。”

两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相互打量着对方,猛然间,两人都笑了。

是啊,这叫什么事。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

薛飞的眼睛忽然直了一直,许婷婷觉得不对,低头看看自己,刚才自己的手略微松了松,原本在床单上的一个大大的洞正好被松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胸部。

“还没看够啊。蒙上脑袋!”许婷婷伸手把边上的枕头扔了过去。

薛飞乖乖地用被子蒙上了。

许婷婷的眼睛四下扫了扫,在床角找到了自己揉成一团的,看看蒙住脑袋一动不敢动的薛飞,跳下床急匆匆换上了。

“好了。”

薛飞拿掉头上的被子围在身上,故意喘着粗气道:“哎呀,憋死我了。”

“憋死你才好呢!”许婷婷也故意恨恨地道。

“你是不是也回避一下,我也该起来换衣服了。”

“好像谁愿意看你似的,你换吧,我走了!都怪你,看把我这身弄的皱巴巴地怎么穿啊,害的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薛飞心想:‘还不是你自己弄的,怪我。’不过也就是在心里面想想罢了,在模模糊糊地印象中,这的褶皱好像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

...

( 许婷婷带上门走了。

薛飞忙跳下床,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他想起来今天在医院还有大事等着他呢。

第二十六章 无法验证

( 第二十六章无法验证

吴大勇见到薛飞的第一句话是:“方案呢?你的治疗方案写出来了没?快先给我看看。ww”对于一个真正的医生来说,其他更加高明的治疗手段就如同一个酒鬼听到了一种美酒的名称一样,是无论如何想什么样的办法也要弄到手的。欣赏方案的过程无疑是一种美妙的经历,对高明圣手方案的设计,思想的理解,解析的过程,更是是一种提高自己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尤其是对于吴大勇这样在一定的领域内取得成就的医生,能得到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对自己业务的钻研无疑有很大的提高。

吴大勇对方案很期待,他是江北市人民医院中为数不多想明白道薛飞那天神奇手术内幕的人。倒不是有人泄露给他,而是医院公告内的那位赵立勇先生,恰恰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正和他通电话,而电话中赵立勇告诉他他人在北京开会。这么一来医院辟谣的声明,显然就是在借用赵立勇的名头在掩盖什么东西,既然为了辟谣而辟谣,这从某一方面正说明了谣言的准确­性­。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薛飞来的时候,他把薛飞留下来跟着自己的原因。

薛飞根本没想到吴主任一见面就跟自己要方案,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下意识地回答道:“吴老师,昨天晚上我有点事,方案还没来得及写。”

“还没写?”吴大勇疑惑地看着薛飞,他不信,这么重要的事可不是儿戏,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边,拼着一晚上不睡也要搞出来。这个薛飞难道是故意隐瞒?

“是。”薛飞在吴大勇炯炯的目光下显得很心虚。

“真的没写?好,那你现在就写,我等着。”吴大勇见薛飞真的拿不出来,有些生气了,一个医生无论医术再怎么高明,像这样对待一个病人也是不该,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他突然怀疑自己对薛飞的判断,难道真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ww

“…好。”

薛飞无奈地应下来,他真正的方案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当初在会上提出的所谓方案不过是一个托词,一个烟雾弹而已。他的想法是:在icu病房无其他人的时候,直接召唤出蓝蓝,然后由蓝蓝施展净化术和重构术进行治疗。只要法术施展成功,就让病人去重新拍心脏造影,等心脏造影的结果出来了,病人的心脏没有毛病,自然也就失去了做手术的必要。

可现在吴大勇就在身边等着要方案,他总不能不写,别忘记了,吴大勇现在是他的直管实习指导老师,最后要为他的实习出实习鉴定的。还有,直到现在他会的亡灵法术没有一点是有关治病救人的,这和他成为一名救死扶伤医生的理想相差甚远,以后,他还是需要系统地跟着吴大勇身边学习,毕竟这才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听这名字就知道和医术好像并不搭界。

但好像蓝蓝施展的这两个法术,用好了,也不是不能治病救人,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学会。

人总是要靠自己的,不能今后治病都要靠蓝蓝吧。

吴大勇把薛飞拉到了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电脑旁。几个支起耳朵一直听他俩谈话的小医生早把电脑打开了,还好心地把页面调到了病人治疗方案书写的页面上。所以当薛飞坐在电脑椅上时,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光标一闪一闪,光标的上面是四个黑体大字:治疗方案。

薛飞手放在键盘上半天也没敲下一下,吴大勇也不着急催,只有几个医生在不远处悄声说着什么。

按道理早上的这段时间是住院部的医生最忙的时候,病房要查,医嘱要下,对病人的治疗方案要讨论,可这个早晨十分特别,整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医生在走动,在说话,在忙碌,原本悄悄说话的也不再谈论,所有人的目光都瞥向了薛飞,瞥向了薛飞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上。有焦急的病人家属找上来,想向自己的主管大夫询问病人的病情,来到房间门口却被房间内的氛围所摄,不敢大声喧哗,安安静静地等在门口。

就连楼道内的声音都仿佛低下了许多。

薛飞的手指最终还是没落下。

“方案不用写了,给我一张处方笺。”

最靠近薛飞的年轻医生马上从自己的桌子上取出一叠处方笺,连带着签字笔一起放在电脑桌上,然后又退回自己原来站立的位置。

薛飞拿起笔,看看四周,他对房间内的这种情形很不安,但逼到这份上了,他不能不写点什么。

【生生造化丹一丸,早上空腹温开水吞服。

九花玉露丸三丸,早、中、晚各一丸,十年以上泥坑酒一百毫升化开送服。

小白罗卜三棵,削皮后切丝,用十升水熬汤,煎成一碗,晚上睡前服用。

三十年以上野山参,用顶部带茎部分,刺激按摩合谷,檀中、百会、孔红、黎阳、百名六­茓­。每次十分钟,每天一次。

榆木疙瘩三两,桃木疙瘩三两,枣木疙瘩三两,杏木疙瘩三两,磨成木屑,混合百草霜三钱,取寇豆青果花一朵栽入,放置于病人周围三米范围之内。

寇豆青果果实一枚,待用。】不大的处方笺,薛飞写了满满一张,然后站起身递给吴大勇。

“这就是你的药方?你没开玩笑吧!”吴大勇接过来看了一遍,抬头看着薛飞问道。

“没错!这就是药方,所以我说要三天时间,要给我时间去准备呀,这上面有的几味药科不是随便一个药店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你这……简直瞎胡闹嘛!”吴大勇摔开处方笺,怒气冲冲地一个人走了,他得赶紧去三层向院长报告,这个薛飞他是不带了,谁愿意带谁带,而且他也不会容许心外二有这么一位实习医生的存在。他以为自己岁数大了就看不懂了,什么生生造化丹,九花玉露丸,他以为这是玄幻小说呢。这家伙,感情闹了半天,逗大家玩呢!

薛飞见吴大勇走了,感觉自己这次确实是闹大发了。

不过,不写这些,他写什么?

只有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才能蒙过去,真相真的说出来,恐怕更没人相信,亡灵法师?谁信?

起码他写的这个方子,和中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无法验证它不是中医治疗的一种。在没真使用之前,谁也不好下结论说准治不了病。

他赌的就是这一点。

第二十七章 该滚的应该是你

( 第二十七章该滚的应该是你

薛飞先回了趟中医门诊,取了点东西才返回住院部十三层。

icu病房的护士显然是得到了通知,薛飞这次进入的时候没有再阻拦,反而是见到薛飞后立即站了起来,对着他甜甜一笑。薛飞也报以微笑,小护士的笑容给了他信心,方案不方案的放在一边,只要病人能治好比什么都重要。

icu病房内其实只有两个病床,分别安置在两个独立的房间内,一个101,一个102。靠近门口的是101,也就是梅梅住的,另一个102是刘市长住的。既然能进来了,当然要先去101,看看梅梅。

隔着玻璃墙,梅梅穿着病号服正在睡觉,大大的病床,薄薄的被子,勾勒出小小的身子,一见不禁让人心生怜意。梅梅的小脸红扑扑的,一脸满足和幸福,嘴边还露出浅浅的笑意。一个大大的洋娃娃躺在她身边的枕头上,梅梅的小手轻轻地伏在娃娃肩上,让人能联想到在她睡前一定是哄着娃娃睡觉了。

薛飞的眼眶有些发涩,推着房门的手不由得松开了,他很想进去抚摸一下孩子的小脸,亲亲她,却又担心自己的动作破坏了孩子的美梦。让她好好睡吧,让幸福伴随她长一点,哪怕是在梦中。这孩子太不容易,一生下来就每天面对死亡,辗转求医,颠簸流离,最亲的母亲最后也无奈地放弃了,现在一个人坚持着,还这么坚强,勇敢,微笑面对人生,即便是大人能有几人做到?

电话铃声响起。

小护士抓起话筒,嗯嗯了几声对着薛飞道:“薛医生,您的电话。”

这是薛飞第一次听见有人正式真诚地叫他‘薛医生’,一刹那,薛飞分明感觉到一份沉甸甸的职责从今天开始正式落在了自己肩上。ww

“你好,我是薛飞。”接过电话,薛飞沉声道。

“你赶紧到三楼会议室。马上!”,电话被重重挂上了,是许振东的声音。

薛飞对着忙音的话筒平静地说道:“好的,我就去。”

薛飞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把话筒递给小护士,道了声‘谢谢’,转身向102房间走去。他决定现在就在102房间内召唤蓝蓝,马上给病人施法,如果像他和蓝蓝预想的那样成功了,那么他将带着给病人立即做心脏造影的医嘱去会议室,让许振东签字。

还没到102房间,隔着玻璃墙,薛飞看见在102房间内有一男两女三个人围坐在病床前。icu病房的规定是不能有任何除主治医生之外的人进入的,这三个人全部是便装,肯定不是医生,他们怎么会能坐在病房内?

薛飞疑惑地转身,走到护士台前问道:“102病房里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按照医院的规定是不容许外人进入icu病房的吗?”

小护士显然听出了薛飞言语中的责问,小声道:“护士长让进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敢不听吗?”

“谁说的也不行,规定就是规定。”

小护士撇撇嘴,没说话,一脸的不服气。

“你去请他们出去,为了病人着想,相信他们能理解。”

“我早和护士长说过了,护士长都不敢去,我才不去呢!”

“这是你的职责!”

小护士忽地站起来大声嚷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厉害,你不怕。真有本事你冲护士长说去,就知道难为我们这样的小护士。别说护士长了,就是院长也得让人家进,人家是什么身份,是市长,是市长夫人,谁敢说个不字?你敢?有本事你去轰人家走啊!”

“轰就轰!怕什么怕!”薛飞火气上来了,转身就走。

小护士见薛飞真的去了,心里慌乱起来,忙站起来,紧跑几步拉住薛飞小声求道:“薛大夫,别,别,是我不对,我不该激火,你要是真的去轰人家走了,到最后落不是还是我的不是。求你了,我还在试用期呢,出了这事,让别人知道了,追究下来还是我的毛病。求你了。”小护士说着说着话,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薛飞犹豫了,别真的因为这个让人家丢了饭碗。现在找一份在江北市人民医院工作的饭碗有多大难度,薛飞很明白,自己不也为了这个努力呢吗。

这时102的房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来,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想调情滚到外面去。”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松开手,怯生生躲到一边。

薛飞本来就有火,听有人吐脏字,眼神立刻冷冷扫了过去。

“看什么看,让你滚听见没有?”年轻人扫了一薛飞胸前的工作牌,实习医生几个字让他心里更有底气了。老爷子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院了,他从没见过薛飞,要是别的他认识的大夫他还客气点,毕竟老爷子在人家手里呢,可对一个实习医生,没有这个必要。再说了,能在icu重症监护病房工作的医生都是医院里能排上号的医生,他一个实习医生肯定是溜进来的,一定是和这个小护士恋情火热趁没人调情的。

想到这,年轻人看了一眼小护士,嗯,别说这小姑娘穿着护士服还真的有些姿­色­,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他瞥了薛飞一眼,哼,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他­奶­­奶­的,想着想着火气更大了,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尝尝鲜也好!

按照他的想法,薛飞一定会乖乖地灰溜溜的滚走,那么接下来他倒可以乘机和小护士聊聊天,看小护士对自己的惧怕感,应该会手到擒来。

想到这,他已燥热。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想错。

但,他这次真的错了。

薛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本想就这么算了,首先自己和小护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产生误会也有情可原。再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首先是一个病人家属,家里面有病号,对谁来说心情也不会太好,这点他可以理解。但,一个读魂术之后,薛飞怒火已不可遏。

在年轻人的脑中反映出的是一副副不堪的画面,小护士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婉转哀啼,护士服更是被撕成一条条,欲盖不盖,都是被蹂躏被虐待的图像。看着年轻人面容上浮现的臆笑,薛飞再忍不住,一把捏住了年轻人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拖着他一路走去,打开房门,一脚将年轻人踹了出去。

“我想,该滚的应该是你!”

薛飞站在门口,冷冷道。

第二十八章 处方笺的难题

( 第二十八章处方笺的难题

年轻人显然是吓傻了,他从来没想到在江北市这个地面上还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他又羞又急又愧,尤其是在这个漂亮小护士面前,更让他下不来台。但凡男人都有一种在女人面前表现的本能,同样的事有没有女孩在场,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你敢打我,好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年轻人,不,我们还是叫他的真名字刘春林刘市长的亲生儿子。刘春林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去动手,看着薛飞高大的身躯,终于还是忍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而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好像每一个纨绔子弟在遇上自己不能欺辱的对手后,都会说这么一句。他们自己最清楚,把他们这个最看重的身份拿掉,或者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时,他们其实就什么都不是。只有别人把他们当做一个人物,他们才是一个人物。

薛飞觉得好笑,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刘春林果然问,在他的意识中,敢打他的人一定是后台比他还要硬的人,难道眼前的这位是省里面的***?没听说省里面有谁家的公子在医院上班啊!

“我是特地来给刘市长看病的,刘市长今后的病情由我来治疗。”

“不可能!”刘春林满脸的不相信,换医生这种事没有得到他或是他母亲的同意是不可能换人的,“我父亲的主治大夫一直是冯大夫。”

“不错,以前确实是冯大夫,不过那是以前,以后就是我了!”薛飞关上icu的大门,三分钟后,门重新打开,薛飞一脸微笑着送102病房的两位女士走出来,嘴里还一直用很不好意思地口吻说道:“很抱歉,到病人治疗的时间了,二位在这里面不太方便,在外面等等吧!”

等两位女士的身子完全出了icu的大门,薛飞的笑容立刻敛去了。ww

“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也为了病人早日康复,三位以后就在icu门外等。病房里面就不要随便进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那个谁带点病毒进来就麻烦了。谢谢配合工作,谢谢了。”话虽这么说,门随后紧紧地关上了。

病房外的三人相互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啥意思?”一位女士问。

“不知道啊,听这位大夫的意思,以后不让咱进这icu病房了。”

“不会吧,不让进了?那咱们还怎么照顾老刘啊?光凭他们这些人我可不放心。”

“春林,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刘春林:“听刚才的医生说,我爸的主治大夫换人了。”

一句话说的两个女人脸­色­都变了。

“换人?换人也不跟咱们说一声!”

“就是,难不成是换成了刚才那个小伙子?”

刘春林苦笑道:“好像是。”

“乱弹琴!找他们院长去。”

“走!”

“咱们一起去!春林,给曹秘书打电话,还反了他们了。”

“老爷子还在台上呢,他们就敢这么着,走,问问去。”

不说三人在外面商议,薛飞关上门后,走到护士台前­阴­着脸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来。”

“是!”小护士站起身低声说道。这位薛大夫她算是见识到了,连刘市长的公子都­干­打,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这个人不是有天大的后台,就是疯了。无论是那一个,都不是现在她能惹的,反正出了这种事都由他兜着,她照办就是了。

薛飞快步向102走去,他也要抓紧时间,时间不会留给他太多,一旦许院长听到了消息赶过来,自己到时候还没有完成,事情就大发了。

“你是?”刘市长睁开眼看着薛飞,这个医生是他第一次见。

“我是刚来的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手术前的常规检查,刘市长,一会你闭上眼放松身体,别的不用管,在我不说让你睁开眼之前千万别睁开,要不还得重新检查,怕到时候耽误了您下午的手术。”

“好的。”刘市长缓缓地闭上了眼。

薛飞站在病床的一头,发出­精­神召唤,下一刻,蓝蓝从虚空中走出,一袭黑袍。

分页符薛飞的处方笺在会议室的长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许振东手里。

因为有昨天薛飞的话,早上,人们很早就到了会议室等待,每个人都很期待薛飞的治疗方案。吴大勇实在忍不住去了十四楼心外二等薛飞,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怒气冲冲地回到会议室,狠狠地告了薛飞一状。吴大勇的一番话说完,会议室内个个义愤填膺,搞了半天原来这小子给大家伙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许振东,意思很清楚:昨天那小子可是你请来的,你看怎么办吧。

许振东也很意外,但薛飞上次的手术给他的印象太深刻,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薛飞会开这么大的玩笑,上次和薛飞谈话,他从薛飞的眼睛里能看出来,薛飞还是很在意能不能留在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来开玩笑。

“把薛飞开的处方笺找来!”许振东吩咐。

很快,接到电话的十四楼的医生拿着薛飞留下的处方笺急匆匆过来了。

等处方笺在所有人手里都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许振东手里,会议室内反而安静下来。

从处方笺上看:这完全是一位中医开具的药方,虽然药品名称,服用方法稀奇古怪,但你要说它不是一个药方还不行。不过他们在座的诸位全部是西医出身,虽说都是医生,但中西医之间也是隔行如隔山,单纯的从药方上看,他们还真的挑不出毛病。

“大家说说看!”许振东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言。

许振东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一位老专家发话了:“这生生造化丹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在上有,要真的像书中所言,倒是一味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好药。虽说是一本武侠小说,但也许写书人不是空­茓­来风呢!”

老专家的一番话,让会场沉闷的气氛化解了不少。

接着一个年轻的主任也开口道:“要这么说,这九花玉露丸是出自金庸的,药效按书上说的,也算是一味奇药。”

一时间会场上议论纷纷,讲的都是那些个武侠小说上有那些个灵丹妙药,讲着讲着,又说起各种法宝,奇遇。原本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变成了法宝、灵丹之间的比赛。甚至为那个法宝比那个法宝之间谁厉害起了争执。

许振东也哭笑不得,用力咳嗽了两声,提醒会场现在是开会时间。等会场上议论都停下来,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许振东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找薛飞来解释吧。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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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旋余地

( 第二十九章回旋余地

众人在会议室里没等来薛飞,却迎来了气势汹汹的市长夫人和公子。

许振东见是他们三人就是一愣,忙从椅子上站起身,热情地迎上去。

“欢迎领导到我们这里视察工作,这不我们正开会商量刘市长的治疗方案呢。想更好地改进一下,尽量让刘市长快速恢复起来,人民都盼着让刘市长尽早地回到工作岗位上,”

“领导可不敢当,在你许院长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就是病人家属!”市长夫人不­阴­不阳地冷哼道。

许振东一听这话的语气不善,更加了小心。

“怎么会呢,我们医院不也是在刘市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您们来我们这里和在自己家一样。这也是我们对所有病人的承诺。”

“许院长说的好听,我就问一句:为什么我父亲换了主治大夫也不告诉我们病人家属一声。还不让我们进去探视,这是什么道理?”刘春林接口道。

“换了主治大夫?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们都被人家轰出来了。”

许振东看看在座的人,见大家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可心外的人都在这里了,还能是谁?

刘春林看出来许振东确实不知情,心中有底了,这次我不把你个实习的小医生整出屎来我就不信刘,我说呢,省里面的***也不会到我们这么个小地方来。

“是一个实习医生,我见他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实习医生的字样,许院长真的不知道?”

是薛飞,许振东恍然,接着怒不可遏,这薛飞想­干­什么?叫他来开会也不过来,反而在icu病房里面瞎闹,你说你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这几个人。这下我想保你都不一定能保下。恃才傲物你也得分场合,分跟谁啊。

“三位领导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主任,你请三位领导去我办公室坐坐。”许振东让过三**踏步向门外走去。

一伙子医生也都纷纷起身跟上,这下热闹了,有几个医生面上带着莫名的兴奋,其中就有冯天行。

icu病房的小护士见一群人乱哄哄地闯进来,正想呵斥,话堪堪到嘴边忙用力咽下了,俏脸憋的通红。

“……许院长好!”

许振东也不看她,直往102房间而去。

还没到102房间,透过玻璃墙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102病房内,弯着腰,在病床前忙碌着。

因为是刘市长的病房,一伙人倒不敢造次,轻轻地推开门,一个个鱼贯而入,谁也不敢发出大声以免影响到刘市长的休息,102房间内人越来越多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许振东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只见刘市长仰面向上躺着,闭着眼,面­色­红润,神态很安详,像是睡着了。身上的病号服被解开了,上身半­祼­,露出大半个胸脯,薛飞弯着腰,全神贯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病房内来了很多人,正把一枚毫针从胸口的部位轻轻启出。

薛飞在为刘市长针灸!

这是所有人看到后的第一印象。

薛飞缓缓直起身,一脸疲倦的样子,转身见到了许振东,像是吓了一跳,接着又看到在许振东后面跟着的一群人,更奇怪了。

“你们怎么来了?快出去,这是icu病房,懂不懂规矩!”

许振东气坏了,这小子连我都轰啊!

薛飞还不依不饶地嘟囔:“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进来这么多人,还让人怎么休息”,好像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整个病房内,大声吵吵的人只有他一个。

许振东看看刘市长睡的正好,忍了忍没有立即爆发,也没有说话,沉着脸拍拍薛飞的肩膀,钩钩手指,示意薛飞跟他一起出去。

许振东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出了102病房的门也没停下脚步,直接走出了icu病房的大门。一伙人默默地跟在许振东身后,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直到出了icu的大门,许振东才扭过脸冷冷看向薛飞。

“薛飞,薛大医生,你好狂啊,真牛气啊,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能下命令换主治医师。”

“没有……”薛飞想解释一下。

许振东劈头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多说,看来,调你来心外二是一个错误,你还是回去吧!我这医院庙门太小容不下你这位大和尚。我会和你们带队的老师说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爸爸,为什么要提前结束薛飞的实习?”

许婷婷先回家洗了个澡,细细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确定两个人昨天夜里绝对清白,总算是彻底放心了,换好衣服,急匆匆赶过来。没想到一到十三楼就看到自己的老爸对着薛飞说了这样一番话,立时就急了。

“你别管!”许振东瞪了许婷婷一眼。

“我就要管。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人家回去?”许婷婷一点都不怕许振东瞪眼,毫不气弱地反问。

“婷婷,你怎么不先问问他­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也不能把人家开除了,你这么办,人家的前途不完了。”

“开除?谈不上,他不是我医院的人,我用不着开除他。”

许婷婷也从没见过自己的老爸气成这样过,猛然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老爸知道自己和薛飞的关系了吧,昨天晚上……可自己和薛飞真的没什么,真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她心中一急,张口而出:“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许家两父女为了薛飞争论,这让在周围看热闹的**感有趣,而公报私仇的话一出口,众人更是支起了耳朵。

许振东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和薛飞之间那里有什么私仇。

薛飞从许振东身后走出来,对着许婷婷道:“婷婷,许院长做得对,是我不好!我走。”

“那也不行!”许婷婷急的快哭出来,初尝两情相悦滋味的她那里舍得自己的情郎被赶走,一日不见还如隔三秋,何况几年的相思刚刚得偿所愿,哪怕一刻的分离也是不甘,同在一所医院想见就能见到,若是分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振东看着两人的表情,加上刚才的话,心中隐约明白了点,暗暗叹了口气,刚说过的话往回生吞可怎么吞回去。

“医院和学校有合作协议,你的事我们会和学校联系解决的。看在你们学校和我们医院一直以来良好的合作关系的份上,在我们和学校达成一致前,你先回中医门诊继续实习,等待处理结果。”许振东说完,再不说话,甩手走了。

许振东的一番话,算是做了一点让步,让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假如真的像他想的那样,也不至于让自己坐蜡的太难堪,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你说你能在医院当着这么多人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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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两情相悦

( 第三十章两情相悦

许振东一走,剩下的人呼啦一下都跟着走了,院长都走了,他们还留下­干­什么?就连冯天行也很难得地知趣没有留下,而是去了医生工作室。wwicu病房前面只剩下许婷婷和薛飞。

“薛飞,你别着急,我再去和我爸爸说,我一定能说动他的。”许婷婷见没人了,急忙安慰薛飞道。

“没事,婷婷,真的没事,你也别着急,先帮我一个忙!”薛飞笑了笑,反而安慰许婷婷。

“还没事呢,我爸都气成那样了,我都从没见过他生过这么大的气。”

“我说没事就没事。”薛飞的口气很笃定:“你还是先帮了我这个忙吧,只要你能帮了我这个忙,你放心,这里我随时都能回来。”

“什么忙,你说。”许婷婷见薛飞很镇定,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也稍稍放下了心。

“很简单,你只要想办法让你爸签了这个字就行了。”薛飞说着,递过一张纸。

许婷婷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心脏造影的申请表,造影的对象是刘市长。

“没问题!本来手术前也要做最后的检查的。”

“不,问题就在这,刘市长的心脏造影已经在早上做过了,现在的这一份是要他重新再做一次。”

“啊?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了,你快去找许院长签字吧,要不然恐怕来不及了。”薛飞看看墙上的挂钟道:“心脏造影的结果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出来,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再晚点,下午的手术前就出不来了。”

许婷婷满心思的话想问薛飞,比如他和老爸吵架的原因,比如造影为什么还要重做,比如为什么薛飞一直不肯答应和她恋爱等等,以前不能问的话题现在随着两人的关系的不同,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过问。但她从薛飞轻松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份凝重,这件事不能耽搁。ww

“好吧!我就去。”

“我在中医门诊等你,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这句话让许婷婷心中甜丝丝的,恋恋不舍地看了薛飞一眼,终于向电梯走去。

薛飞等到电梯下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可以和许婷婷一起下去的,反正去中医门诊也是要下楼的。

再次回到中医门诊的二层小楼,薛飞忍不住感慨万千,昨天到今天几乎是一个轮回。

昨天他从这里去的住院部,今天他从住院部回来。

昨天是许院长请他过去,今天恰恰也是许院长赶他回来。

昨天他和许婷婷还是同学,还让许婷婷恨他,今天两个人却变成了一条心,成了恋人。

一个夜与昼,他的人生轨迹完全不同。

推开窗,外面的天空好蓝。

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婷婷的身影终于在门前出现,薛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许婷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

“怎么样?”薛飞忍不住问。

“当然搞定!我拿着我爸签字的申请单亲自去的icu病房,一直盯着护士们推着刘市长进了心脏造影室才回来的,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婷婷办事,我当然放心了。”

许婷婷听见夸奖,心中更美,一个情窦初开,才尝到爱情甜美的小姑娘,还有什么比情郎的夸奖还更能甜上心窝的?她实在忍不住,纵身扑到薛飞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薛飞腰,把自己滚烫的俏脸靠在薛飞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宽阔的胸怀,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

“我想你了,薛飞。”许婷婷喃喃道。

薛飞感觉啼笑皆非,这才多一会不见啊。

他低下头,见许婷婷双目紧闭,睫毛上隐隐有泪花闪动,自己的心突然感觉很慌,心突然跳的软弱无力,这一刻他第一次从自己的灵魂中深深地感受到许婷婷对他的爱意,这种爱发自骨子,发自灵魂。不用读魂术,他仅仅凭自己的感觉就能知道。禁不住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婷婷的秀发上,手臂下意识般自然地搂住了许婷婷的腰。

二人心意相通,这一刻一切已不需要语言表达。

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婷婷抬起头问道:“薛飞,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飞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其中蓝蓝施法的情节,而是改成了用针灸这种还能解释的过去的方式。这是他当初早就设计好的,他回到中医诊所取的东西就是针灸用的毫针。

他不是要故意对许婷婷隐瞒,实在是这件事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蓝蓝。最关键的是,莫索对于亡灵法师身份的忌讳莫深已经在他的灵魂中种下不可磨灭的种子,让他有关于任何亡灵法师的事情都绝对的不透露,为了自己,更为了他身边至亲之人。

圣殿对亡灵法师绝对要斩尽杀绝的,不仅对亡灵法师本人,就连知道亡灵法师存在的人都要灭绝。圣殿的本意就是要让亡灵法师这个词汇永久地在世上消失,就当他从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即便是这样,许婷婷听到后的反应还是不可置信。

“真的,你说这种心脏搭桥手术也能用针灸的方式治愈?”

薛飞点点头。

要不是薛飞说的,许婷婷肯定觉得他疯了。

“你是说刚才你给刘市长做了针灸治疗后,他的心脏病就好了?”

“是,是我说的。”

“你肯定?”

“绝对肯定。”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从哪里学的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在这里,跟着司徒空学的。要不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当初你把我赶到这里来,我还学不到呢。”这是薛飞早想好的托辞,反正司徒空现在也不在,等他回来了,估计这个马虎眼他还是会帮忙的。

许婷婷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是啊,当初她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呢,我爸爸在任何事上都让着司徒空,他就是不来上班也从不管他,原来他还真是有本事的人。你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这中医门诊建制砍掉,把这二层小楼拆掉,盖成其他,我爸就是不同意,原来是这个原因。司徒老师既然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他还这么低调,凭他的本事,这中医门诊应该火爆的不行才对啊。”

“你不知道,用这种针灸的方式治病,可不能用在很多人身上,它是要消耗施术人的元气的。而元气需要一点点的恢复,要不然治不了几个,元气耗尽了,人非休克了不可。”

“那,你没事吧!”许婷婷一听要消耗元气,马上心疼了。

“没事,不过也累的够呛。”

“那你以后还是少使吧。哦,我明白了,前几天你跟着司徒老师出门,是不是就是学这个去了。”

“你还真聪明!”

薛飞 ...

(夸奖了一句,这一切都和薛飞当初设计的一样,就连自己奇异的本事的由来许婷婷都为自己做了解释,大概其他的人也会这么想吧。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和许婷婷之间的关系居然发展成了这样,虽说两情相悦的感觉真好。

问题是:英子呢?他该怎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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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可能吗?

( 第三十一章可能吗?

刘市长的手术果真被停了,这本来是好事,手术不做了也就杜绝了任何意外的可能,他许院长也就不会有任何责任,照这么说,许振东本来应该高兴的,但现在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冯天行更不高兴。

他已经把所有手术准备的前期工作都已完成,人也换好服装进入了手术室,偏偏这个时候,手术突然叫停,更让他郁闷的是,他连叫停的原因都不知道。来的人只是通知他手术暂停,然后让他去会议室开会。

手术暂停,那这手术到底还做不做?要做岂不是一会还要重新准备。他憋了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因为命令是院长直接下达,他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重新换上便装,匆匆赶往会议室。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他明白,这一切肯定和那个叫薛飞的实习医生有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院长下决心停止手术?他想不明白,薛飞提供的处方笺他也看过,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能当真。肯定还有其他的变故,可会是什么呢?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术,没有确切的原因,谁也不敢轻易停下一市之长的手术预定进程。

会议室内不多不少还是昨天那么多人,只不过少了一个薛飞,多了一个检验科的主任。

冯天行一进门就发现会议室内的气氛很异常,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很是怪异,而且不像平常开会似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院长身上,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屏幕。被大家的目光所摄,他才注意到在长桌对面的屏幕上,投影机正放着两幅心脏的图像。

其中一幅他很熟悉,是早上检验科刚刚送过来的刘市长最新的心脏造影。另一幅很奇怪,心脏的大小形状和刘市长的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在另一幅中显示的白­色­病灶的地方现在居然标示的全是正常的红­色­。

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让他立刻有了一个猜想,这不会是……,他又摇摇头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

许振东用力地咳了一声:“大家都看到了,这两幅图都是刘市长在今天做的心脏造影,也都是咱们医院检验科同一个大夫做的,相隔的时间不过三个小时。”

许振东的话声音不大,却如一声响雷炸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冯天行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首先开口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许振东一脸平静地反问。

许振东的反问一时让冯天行张口结舌,他也实在说不出来为何不可能,几乎是梗着脖子硬说:“就是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一点可能­性­没有。”

很少见到冯天行如此急赤白脸,会议室内的人都禁不住笑了笑。

许振东也笑了,拂拂手示意冯天行先坐下,然后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刘主任,你介绍一下情况。”

检验科的刘主任忙站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塑料框眼镜,举起手里的两张造影图片向大家展示道:“各位,这两张就是今天从我们造影室出来的两张刘市长的心脏造影,大家也可以从大屏幕上看到,这里有时间、造影医生的签字。因为是刘市长要做造影,所有所有的造影过程我都亲自在场,大家也都知道我本来就是造影科出去的,对这些个东西还算是很熟悉的。第一张是冯副主任下的检查单,我在大概10:30做完送来的。第二张检查单是许院长亲自签的字,对了还有一个叫薛飞的医生的签字,要的很急,我是下午快三点才做完,一做完马上亲自给院长送过来的。整个过程我都在场,我可以保证检查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对着许振东点头示意了自己说完了,在得到许振东的默许后,坐下了。

许振东接着道:“情况就是这样,我看到片子后和大家的感觉一样,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刚看到这个片子的时候我很犹豫,到底叫不叫停这个手术。手术一旦叫停,该怎么样对病人解释?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病人,我们也要给人家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交代,更别说是刘市长。但该怎么说呢?难道就告诉他你的病突然好了,不需要做手术了?那么以前­干­什么去了?能保守治疗为什么要做手术?可不叫停手术,病人的心脏本来没事硬要挨上一刀,这更加无法交代,也对不起我们自己的良心。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叫停这个手术吧,起码这样做我们问心无愧。那么现在我们就要找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出来,叫大家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冯副主任你也别不高兴,手术停就停了,现在需要想的找出理由。”

许振东的话已经为这件事定下­性­,对于事件真实­性­已经不容怀疑。

会议室里面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冯天行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许院长,我对这件事还是觉得不可靠,是不是再查一下?别是咱们医院出了什么乌龙可就坏了。”

冯天行的话立刻引起了会议室其他人的附和,接着又有几个人的声音响起。

“是啊,许院长,这是还是要慎重一点的好,是不是再做个检查?”

“我也觉得这事不太牢靠,哪有这心脏病说好就好的。”

“许院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两手准备,就说是在检查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手术顺延,也不说不做了,只是为了刘市长的健康着想暂时停下,他们家属也说不出啥别的来,毕竟在医院里,治疗的方式方法还是咱们说了算。然后再做检查,要是真的没事呢,就让刘市长多住几天院,然后就说治好了。要是有事呢,就接着安排手术就是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个方法好。”

“嗯,我看行!”

检验科的刘主任脸­色­发青。

许振东也不说话,只是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终于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望着许振东,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许振东该拍板的时候了。

“你们的意见很好,”许振东开口道,目光却仿佛没有看着会议室里的人,而是在问自己,问自己的心:“不过,你们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签字做第二次心脏造影?为什么薛飞一定坚持要做第二次心脏造影?好像他早就知道刘市长的心脏已经没事了。昨天的会议大家应该还记得,那么今天薛飞的表现如此异常是不是和这件事也有关系?那么薛飞做了什么事让刘市长的心脏病突然好了呢?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吗?”

许振东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向大家抖了抖,说道:“这是薛飞昨天写的处方笺,如果这一切都是薛飞­干­的,那么这个处方笺的真实­性­是不是要重新考虑?”

许振东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惊。

是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和昨天薛飞的话何其相似。

可,这是真的吗?真的和薛飞有关?那个实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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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吧。)

第三十二章 火爆

( 第三十二章火爆(上)

刘市长走了。ww

当然不是死了,而是病愈出院了。为此刘市长还好好地表扬了一番许振东,表扬他们医院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刘市长是当事人,心中很明白自己的病情,他能清楚地体会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异常,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活泼有力,他不是医生不懂病情,对他而言医院能治好他的病就行,不做手术当然更好。

刘市长走后,医院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他没来过一样正常。

薛飞还是每天在中医门诊上班,许振东所说的要和他学校商量的事不了了之,而薛飞对刘市长所做的一切也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薛飞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太完美,使得没有人察觉里面还有他的功劳。

白天的时候就在中医门诊一个人待着,间或许婷婷过来找他缠绵一下。晚上下了班,许婷婷在回家前完全和他腻在了一起,她和薛飞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亲不完的吻。

在这清闲的两天里,没人的时候,薛飞曾经打开两次。

这两次打开,让他受益匪浅。

由于­精­神力大增,他的魅惑之眼现在可以看透的第三十八页,总算是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ww

的前三十九页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其实就是第一页的召唤骷髅。召唤骷髅的成功与否是成为亡灵法师的标志。这一步他已经做到,召唤出了蓝蓝。第二部分是法术卷,是对其他各系魔法的一个说明。亡灵法师是魔法师中的一个特别的分类,这种­精­神力量的历练是隐瞒不了其他魔法师的,和其他各系魔法师一样,在亡灵法师身上也有魔法波动存在。为了掩盖自己的魔法波动,亡灵法师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魔法师的身份来隐藏自己作为亡灵法师的存在。故此,在亡灵真经的第二卷内记录了各系魔法中的最基本魔法的使用方式。好在,­精­神力作为一种独特的力量,一种所有魔法最基础的能量,可以模拟天下任何的魔法技能或是其他的能量表现方式。

所以,在第二卷的十八个页面中共计记载了十八个基本魔法的模拟召唤口诀,分别是:火球术,地刺术,风刃术、石化术、冰刀术、圣言术、雷电术、失明术、光明术、净化术、分解术、破画术、变形术、鹰眼术、瞬移术、控物术、飞翔术和治疗术,每页一个。可惜的是这些口诀的组成文字他居然看不懂!

每一页上都用中文标注了名称,写明了各个法术的作用,比如火球术就是从空中招出一个火球来,地刺术就是在指定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根石质的尖刺,风刃术就是借用空气形成一个像刀刃一样的锋面等等。但在真正的咒语的部分却是一堆奇怪的文字中夹杂着汉字,或是一堆汉字中夹杂着其他文字,有的甚至就是全部由奇怪的文字组成。只有其中的两个法术全由汉字组成。分别是:火球术、风刃术。

薛飞曾经做过实验,当他吟唱完咒语后,在他的手指上果真出现了一点火苗,比打火机的火苗大不了多少,弹出后,火球飞不了两三米就掉在地上灭掉了。风刃术好一些,拇指粗的木棍在两米范围内可以勉强切断,放到三米后就只能划下一道白痕,四米更惨,只是让火苗晃动一下而已。别看法术效果不大,但耗费的­精­神力却很惊人,只是仅仅做过两次实验,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意识之海中的­精­神力居然下去了一点,大概有百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如果要用火球术来点烟,他点上一百根后,­精­神力就要耗完。风刃术也一样。

他那里知道,魔法师释放火球或其他魔法主要靠的是外界中的魔法元素,或是火元素,或是风元素或是其他的,自己体内的魔法力只起一个引导的作用,这样就不会太lang费自己的魔法力而就可以达到效果,施展的魔法的力量越大,所需引导的魔法力才会相应地加大。而且魔法力可以通过冥想得到回复,像这种火球术一类的魔法,对一个中级魔法师来说需要引导的魔法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薛飞的亡灵魔法不同,对于亡灵法师来说一切的魔法施展都是靠­精­神力来完成,虽可模拟一切魔法但却不能从外界得到魔法元素的响应,法术要达到的力量完全靠­精­神力的能量来提供。相比较下,当然耗费的自己的能量要大的多。

的第三部分是药剂学。这一部分也是汉字和其他文字的组合,汉字的部分大多讲的是各类药剂的提炼方法,以及药剂间的合成配比,图文并茂很详实。夹杂的奇怪文字应该是不能用汉语表达的各种药材或是器械的名称,以及专有名词。还有就是一些药方,不过也看不懂。这一部分薛飞扫了两眼就过去了,反正看了也是白看。

第四部分是从三十八页开始,直到这里才涉及到了真正的亡灵法术读魂术和噬魂术,再往下的部分依旧厚厚的,隐藏于层层黑幕中魅惑之眼看不过去。

到了第三天,情况突然变了。

早上像往常一样,薛飞打开中医门诊的门,先清扫房间,然后去打水。等他打水回来后,平常门可罗雀的中医门诊门口居然有三个病号在等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等薛飞在门诊里面坐下,马上第一个病号就进来了。

这下薛飞犯了难,他还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独立的处方权,他的方子必须要有指导医师的签字才有效,否则他就是非法行医。但是不治病,病人却已经挂了中医门诊的号,要让病人回去退掉挂号,这对医院的声誉不好。没有中医门诊的医生,你医院门诊上为什么容许病人挂中医门诊的号?这说明医院的管理上出了漏洞,薛飞可不想让病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他还在犹豫,病人已经陪着笑脸坐在他的对面问道:“请问您是薛飞薛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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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火爆(中)

( 第三十三章火爆(中)

“啊,怎么?你认识我?”薛飞很奇怪,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实习医生,不可能有人专找自己看病的,而且眼前的这位中年­妇­女他一点也不眼熟,肯定是不认识。

“不认识,呵呵,”中年­妇­女笑的更谄媚了“是这样的,俺侄子在你们医院上班,俺是听他说的,说薛医生医术高明,这不,俺这是慕名而来特地挂的您的号,想请您给瞧瞧。”

“特地找我?”薛飞更不明白了。

“就是就是,绝对是慕名而来的。”

“找我给你看病?”

“是!”

“找我看中医?”薛飞问的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学的是西医临床,中医可是一窍不通,怎么会有人找自己看中医。

大概是看到薛飞的面部表情很怪异,中年­妇­女慌了,扑通一下跪下,边哭边喊道:“薛大夫,求您给俺瞧瞧吧,俺给这病都快折磨的疯了,求您了,您行行好!”说罢,跪在地上连声磕头。

薛飞那里见过这个,忙站起来连拖带拉地把女人拽起来。

“大婶,别这样,我也没说不给你瞧啊,快起来!你先起来。”

中医门诊外面的人本来就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听见这么大的动静,都跑到门口围着看,一个个地有摇头的有点头的,还有**概是想起来自己的病情,也是眼泪汪汪。

等把中年­妇­女扶到凳子上坐好,薛飞瞥见门口的人群,觉得这么看着实在是不像个样子,于是走过去,把门关上。门口的人见他过来,也就散开了,在关门的时候,他顺眼瞟了一眼门外,好家伙,这么一会的功夫,门外又多了十几个人。

回到椅子上重新坐好,一抬头正迎上中年­妇­女的期盼目光,薛飞从内心深处生出了对自己这个职业的自豪感,救死扶伤,解除病人的痛苦,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事业。

“大婶,病我可以给您瞧,但是有句话我得事先和你说好,您看,”薛飞指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实习医生,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没有独立行医的资格,所以,我只能对您的病情做一个判断或者说是建议,这可不是诊断。这一点必须和你说清楚。还有就是我没有处方的权力,也不能给你开药,做出判断后,您要是相信呢,当然由您,您要是不信呢,还是由您,剩下的您还是需要找其他的医生给你做最后的诊断,您看这样行不行?”

“行行行,俺信您!”

“既然这样,您就说说你的病情!”

“薛大夫,俺的命好苦啊!”中年­妇­女还未开口泪先流下来:“大夫,您是不知道啊!俺一共生了三儿子,还有一个丫头。头一个小子养到十岁的时候,闹了一场病死了,后来的一个也是到了十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开始发烧,怎么着这烧也不退,最后就吐血,吐的俺这当娘的心疼啊,可有啥办法呢。送到医院咋检查也检查不出毛病来,眼睁睁地看着就死了。”

中年­妇­女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薛飞找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水推过去放在桌角。

“大婶,先别说了,先喝点水。”

中年­妇­女端起水杯,双手捧在怀里,却不喝,纸杯颤动,流出的热水洒在胸前她却浑然不觉继续道:“老三也是个儿子,那孩子相当的乖,可懂事了,也聪明。俺和孩子他爹就担心,担心十岁的坎,偏偏到了十岁,又生起病来。这次俺和孩子他爹是真的怕了,说什么也得给他看好了,孩子他爹是开矿的,不像前些年那么穷了,有了条件全国各个医院都转到了。这次总算是有了一个答案:说是俺和孩子他爹的基因不和,说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两个人才会碰到。劝俺和孩子他爹别再要孩子了,要了还会出这毛病。大夫说了三小子的病无药可医。可那是一条命啊,你说俺们这当爹妈的能不给孩子治病,眼睁睁地看着还是就这么没了?再说了还有丫头呢,丫头怎么办?还是等死?”

薛飞听完,心里沉甸甸的。

两条生命,活生生地就这样判了死刑,十岁大限,才十岁。

“孩子们呢?怎么没来?”

“老三去年死了,丫头跟着她爹过。”中年­妇­女刚刚平息下来的气息又轻轻抽泣起来:“薛大夫,俺是实在没法子了。她爹说了:既然和俺生的孩子都不行,他就跟俺离婚,他不能让他们老段家绝了后。俺本来和孩子他爹的感情可好了,孩子他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俺懂。俺也答应她爹了,要是老四真的没了,俺同意和他离婚。俺这一年到处找人看病,为了老四,也为了俺。可所有的医院都说没办法,俺连美国最好的医院都打听过,没办法都说没办法!眼看着四丫头今年九岁了,俺想好了,要真的四丫头没了,俺也不活了,俺没脸活了。”中年­妇­女呜呜地低声哭起来。

薛飞也没办法,这种基因上的疾病是最难治的,人体的基因各有各的用处,人们现在还不清楚每一个基因最终的用途,治疗起来无处下手。就像这位中年­妇­女和他的丈夫,他们两个无论谁的基因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偏偏他们两个结合到了一起就产生了问题,谁能说的清楚到底是那段的基因不和?谁又能说他们每一个人的基因有问题。

但是看着中年­妇­女的表情,薛飞却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病人是抱着满怀的希望来的,他这里也许就是病人眼中最后的希望,他那里忍心把这最后的希望掐断。但是不说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为什么要面对整个医学界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大婶,对不起,您孩子的病,我实在……”薛飞不敢看中年­妇­女希翼的目光一点点黯淡,艰难地开口道:“……可能幇的上忙!”

从失望的谷底一下跃上希望的天堂是什么感觉?

中年­妇­女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截然相反一句话。一句话,却是绝对不同的意思。

“您是说……”

薛飞点点头,自己的眼眶一样温热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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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火爆(下)

( 第三十四章火爆(下)

中年­妇­女傻了一样,似乎不敢相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薛飞,直到薛飞重新重重地对着她点点头,她才回过味来,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先是呜呜地低泣,低泣声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次不是无奈而是幸福的泪水在奔流,几年的奔波,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告诉她孩子的病还有希望。ww有希望了!哪怕只是一点希望,就足以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发疯、发狂。

门诊外的人被爆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震撼,这哭声需要多少的委屈才能积攒出来,需要多少的泪水才能发泄,这已经不像是人声,而是一头怀抱着狼崽的母狼在月圆之夜的长嚎,在向月亮祈求,祈求它救回自己的孩子。

当人们推开门,就看见中年­妇­女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埋着头,哭声已经变成了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哽咽。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蹲在地上,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小声说着什么。

“大婶,尽快把丫头接过来吧!”薛飞轻声道。

这句话提醒了中年女子,她猛地抬起头望着薛飞,忽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推开门口的众人,一路小跑而去。

薛飞站起身,看了门口一眼,转身坐回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悠悠道:“下一个!”

分页符第二个病号是一位老太太,还有个女家属陪同。二人进来后,女家属先扶老太太在薛飞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又回过身去把门关好才回来说道。

“薛大夫,你给我妈看看,她总喊头疼,我们也是找了好多家医院看过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飞真的纳闷了,怎么来的人都知道我姓薛?

“看病可以,但在看之前我有言在先……”

“我知道,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说话了,您放心薛大夫,我们肯定没问题。您就放心地看,出去我们绝不会乱说话的。我们就是找您来咨询的,不是来瞧病的,您在我们面前不是大夫,咱们就是朋友聊天。聊天提个建议绝算不上非法行医。”

薛飞把后来的话咽下去,这女人还挺上路,这样也好,省的费一番口舌。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聊聊,您说说您母亲是怎么个情况?”

“我母亲今年八十二了,本来一直是健健康康的,二个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那以后就总是喊头痛。”

薛飞听见头痛就是一阵头疼。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头的一个是基因的毛病,是困扰医学界多年的老难题了,要不是刚才蓝蓝突然说话,让他答应,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现在的这一个喊头痛,要知道头疼这种病是最难诊断的一种病。大脑是人体中最最­精­密的器官,科学到现在为止对大脑的研究成果是最少的。而造成头疼的原因很多,­精­神的、器质的、病变的、突发的、外创的等等,还有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原因可以解释。所以,医院遇上泡病号的人,最怕的就是喊头疼的人,因为无法检查。

好在这一个起码还有点外因。

“哦,是摔跤引起的,你再说的具体点。”

薛飞一边说一边顺手拉起老太太的手来,食指,无名、中指三根手指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既然要装中医,就要装的像一些,好像中医的望、闻、问、切中最俱代表­性­的就是这切脉了,会不会的先壮壮门面。

“我妈那天是想出门买点醋回来,走的急了点,被门槛拌住了,一头磕在了门板上,人一下就晕过去了。家里的人都急坏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才醒过来,医生检查后说是轻微的脑震荡,没事回家养养就好了。这不回家养了都俩月了,不晕了,就是头疼,天天哼哼格机的,再去检查医生还是说没事,也不开药,可这病人整天说头疼,你说我们这当小辈的也不能不给看吧。昨天听朋友打电话说薛大夫的医术高明,这不专程过来了。”

“都做了什么检查了?”薛飞放开老太太的手问道。

“什么检查都做了,核磁、透视,血、尿该做的都做了!都很正常。就是有些小小不言的,医生说老人家岁数大了,机能衰退,也在正常范围内。”

“哦,这脉象平和,看起啦没什么大事!”

别的医生既然都说了没啥问题,应该真的没啥问题。

薛飞站起身,拨开老太太的头发细细看,旁边家属指点道:“就是这里,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当时肿了好大一块。”

薛飞点点头,凝神看去,视线直接穿过了头皮,进入颅骨内。

魅惑之眼自然而然地发动。

这是一片红­色­的世界,层层叠叠的褶皱布满了整个脑腔,上面是粗粗细细的各种神经组织和血管,在头骨和大脑之间有一层薄薄的空腔,应该是老太太的岁数太大,大脑有些萎缩的原因,不过范围不算大。薛飞把老太太脑部受伤的局部放大,一根细细的足有四厘米的­阴­影从头盖骨上延伸下来,直直地刺入老太太的大脑中。

这是什么?

再放大,再放大。

­阴­影越来越近,直到­阴­影的视野如同影院的宽荧幕上站了四分之一空间时,薛飞终于看清了,这是一根木刺,细细地像发丝一样的木刺。

眼中见到的是木刺,脑海中却立即浮现出了一株小河边巨大柳树的样子,绿­色­婆娑,万缕垂枝,风拂起,吹面不寒。

画面一闪即逝。

薛飞收回魅惑之眼,心里明白了,看来这根木刺就是老太太头疼的根源了,怪不得仪器测不出来呢,核磁,透视的仪器对木质的东西太不敏感,加上木刺太细了,画面上不能成像。

“老太太磕的门是柳木做的吧!”

家属没想到薛飞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有关系吗?我还真不清楚。”

“有关系,你去问一问!”

医生吩咐了,家属迷惑不解也得照办,马上手机打过去。

“喂,大哥,啊,是,我陪妈瞧病呢……还不知道……嗯,对,医生让我问你一下,咱们老家的门是不是柳树做的?…….就是妈撞上的那一个……对,好的我等你。……好,知道了,有了消息我再给你打电话。”

“薛大夫,你也太神了,还真是柳树做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飞的疑惑稍解,刚才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应该是‘魅惑之眼’对木刺来源的解释,看来随着自己­精­神力的提高,魅惑之眼也有了新的功能。

“是就对了,老太太还真的有点问题,你带着她去脑外科重新做个检查,在她被撞的部位,有一根木刺,应该是老太太撞门的时候撞进去的。该怎么治,听脑外科的医生的吧。”

送走了老太太,薛飞信心暴涨,自己虽不会治病,但凭借‘魅惑之眼’的功能,找出病因来应该不难吧。

“下一个!”薛飞朗声喊道。

...

(第一卷结束。求花,求收藏,这可是今天更新的第二章!朋友,支持吧!!!)

第一章 出诊

( 第一章出诊(上)

许婷婷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中医门诊居然会来这么多人。ww

上午十点多钟,心外一查完房,她就偷偷溜了出来,两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她会准时到中医门诊来见薛飞。一个刚刚开始热恋的少女情怀总是躁动的,热切的,满心满脑全是情郎的身影,只有见了面才会得到抚慰,才会平复。

二楼的楼梯上也占满了人,许婷婷不停地说着:“请让让,请让让。”人群不情愿地挪动,要不是看她穿着白大褂,大概人们还不会让的这么痛快。

好不容易挤到中医门诊的门口,就见一群人都静悄悄趴在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用力听着。后面的人见到穿白大褂的,不用吩咐,一个个都尴尬地让开了,只有最靠近门的一个还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在听没发现许婷婷。

“听什么呢,这么有意思?”许婷婷拍拍脸依然紧紧贴在门上的人的肩膀。

“嘘,别说话!”那个人扭头白了许婷婷一眼,也许是发现周围的人都让开了,也许那个人是看到了许婷婷身上穿的白大褂,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钻进人群躲开了。

门虚掩着,许婷婷轻轻一推,开了。

薛飞嘴里正说着什么,见许婷婷进来对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找肠胃科的大夫再给你看看,开点泻火的药,你这没有器质­性­的病变,就是遇上事了火气太大,别着急,慢慢来,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太极,调节一下。”

病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听到薛飞的话似乎很不满意,“薛大夫,我可是慕名而来的,专冲着您,您看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你怎么着也得给我开点药啊。”

薛飞笑道:“您看,您刚坐下我就对您说了,我只是建议。我还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开药的处方权。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再说了,您这身体确实没啥毛病,我愣给您开药不是害你么,是药就有三分毒,还是少吃的好。”

“可,你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啊。”

薛飞仔细看了他两眼道:“你要非要我说,那我还有一个建议,你不是爱喝酒嘛,这酒就少喝点吧,尤其是你家里的‘御花林春’酒,从今天开始就别喝了。”

听到‘御花林春’四个字,男子的表情突然变了,一副怪异中还带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好,大夫,我算是服了您了。ww啥也不说了,明白了。”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中年男子旁边的女子也忙站起身,脸通红地跟着走了。

许婷婷一ρi股坐在薛飞面前凳子上笑道:“薛医生,给我也看看。你这可真够忙的。”

薛飞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就纳了闷了,你说这些个病人是从哪儿来的,整个中医门诊就我一个,又没啥名医,咋就这么多人呢?”

“有你薛名医还不够呀!”许婷婷打趣道。

“我算哪门子名医,就是个实习医生还不合格呢,要不你爸怎么把我发配到这来了。”

许婷婷急了:“这点你放心,我听我爸说了,你做的事情没啥大错,我爸心里明白,肯定没事的。”

“和你开玩笑呢,看你急的。”

门外的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手里拿着挂号单向里抖了抖,看来是等着的病号有点着急。

“好了,不打搅你了。”许婷婷站起来想走,正好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顺手拿了起来。

“喂,这里是中医门诊。”

“……你是婷婷?”

“爸爸?你……怎么……”

“你跑到哪儿­干­什么去了?薛飞呢?”

“…….呃,没事,我没事,就是过来转转,你找薛飞是吧,我把电话给他啊。”

许婷婷把电话递给薛飞,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脸心虚的模样,跑了。

许婷婷的到来,虽然二人没说几句话,但薛飞心中已是被幸福堆满,爱情中的男女都是这样,哪怕只是远远的相互的一个凝视就足以告慰相思。薛飞的目光恋恋不舍地送许婷婷推门走了,才把听筒放在耳边。

“许院长,我是薛飞,您找我?”

“薛飞,有事吗?”

许振东的话问的薛飞愣住了,有事吗?啥意思。

“没……啥事,就是上班,别的没事。”

“哦,这样,你来我这里一趟,一会出个诊。”

“出诊?”薛飞更楞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连院长都找自己出诊,啥时候自己变的这么吃香了。

“对,一个领导打电话过来,点名要你去。不说了,你赶紧来,别到我办公室了,咱们到医院正门口集合,路上我再仔细跟你说。”

“可…….”

电话已经挂上了。

门外的一个老人犹犹豫豫走进来,看着薛飞支支吾吾道:“薛大夫……该我了……您……”

薛飞看看老人,又看看手里的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听筒刚放回电话机上,急促的电话铃又响起来,薛飞忙拿起来。

“许院长……”

“不是啦,我是婷婷,我就在外面,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啥,就是让我跟着他出个诊。”

“哦,真的没说别的?”

“真的没说。对了婷婷,刚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看我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号,你和你爸说说能不能改天过去。或者中午过去,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的吧,这些个人都排队等半天了,我总不能因为出诊的是领导就把这些人甩下不管啊。”

“还说想给我打电话呢,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呵……婷婷,下来再说这个。你爸……”

“你看了多少病号了?”许婷婷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大概有十几个了吧!”

“好,你房间内进去病号了没?”

“现在有一个。”

“行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专心给病号看病吧。”许婷婷说完,把电话挂掉了。

请老人坐下后,薛飞用‘魅惑之眼’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大毛病。老人说总咳嗽,有的时候痰中带有血丝,这个薛飞还真的没啥办法。老人爱抽烟,肺里面已经熏的全是黑乎乎的,肺泡和气管被这些杂质侵袭的功能已经退化。痰中带血是喉咙的部位因咳嗽破了,吐痰的时候沾出来的。

意识中联系蓝蓝,想问问净化术能不能治疗,但­精­神联系却总也没建立起来。

“老大爷,您的病情我已经清楚了,现在还没好的方式来治,要不过个三五天您再来一趟?这几天我再给您想想办法?您看这样行不?”

“行,行。麻烦你了大夫。”老人颤巍巍站起来。

门猛地打开了,许婷婷从外面闯进来。

“快走,我爸他们的车开过来了 ...

(,马上就到楼下了。”许婷婷急急火火地对薛飞招手。

“我外面还有病号呢!”

“没了,都让我请走了。”

“啊!”薛飞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医院有规定啊,为了保证医生看病的质量,每个上午最多只能接待十名患者,每天不能超过二十名。你上午看了十多名,已经坏了规矩了。”

“啊,还有这种规定?”

“我还能骗你?不过你记住了,刚才你跟我瞪眼了,你居然敢欺负我,等回来我再找你算账。快走,门你别管了,我给你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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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诊(中)

( 第二章出诊(中)

薛飞刚下楼,迎面正撞上许振东。

“怎么搞的,这么慢?”许振东见到薛飞很不满地嚷道。

“临时有事,稍微耽搁了一点。”

“快上车!”

一出楼,在楼门口停着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一看牌照,薛飞暗暗吃了一惊,是军车,还是小数字牌照。

上了车,司机果然是军人,危襟正坐,见二人都上来了,立刻挂档,轻点油门,越野车平滑地开出去。

车子在城市道路上拐了几个弯,上了高速。

“咱这是去哪啊?”薛飞见去的方向不对,悄悄地问许振东。

“去省城!”许振东看了一眼司机道。

薛飞本来还想问问下午能不能回来,看许振东的表情很酷很严肃,还是咽下了没问,都上了车了,再问也改不了什么了。

他没问,许振东主动开口了。

“薛飞,这次是给省军区的领导看病,而且是省军区的领导点的你的将,这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责任,你可别给咱江北市人民医院丢了人。”

“省军区的领导?院长,我只是一个小实习医生。”

“别的你也别说了,领导自然有领导的用意,咱们也别猜测,尽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当然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万事有我,咱尽力而为。”

其实,许振东也是莫名其妙,省军区的领导怎么会点一个实习医生的将,他也想不明白,虽说这个薛飞可能确实有一点本事,但好像也不至于能惊动省里的、尤其是军队的领导吧。

两个小时的车程,越野车到了省城,下了高速,又走了半个小时,车子直接开到了军分区的­干­休所。

门口的值班军人验看了身份证明后放行,又过了两道门岗后,越野车终于停在了一个独立的二层小院前。

许振东看样子来过这里,在前面引着,直接到了小楼门前。

许振东在前,薛飞跟着,走进小楼。

一进院子,薛飞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从一个和平年代的人一步跨入了战火纷飞的年代。

小院并不大,在院子的正中放着一辆三轮的军用摩托,原本的草绿­色­已经略显斑驳却擦拭的很­干­净,显然摩托车的主人非常爱惜,且经常使用。小院东面是一个帐篷,不是那种绿­色­帆布的,而是伪装成枯黄的藤蔓的枝条搭建而成的,里面放着一张大桌,桌面上一张大大的军事地图上还摆放了几只红蓝铅笔盒角尺等物。院子的西面靠墙的位置却是一个木棚,桌子椅子都有,墙面上的行李架上挂着几身军服和钢盔。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老式的迫击炮和手枪就放在木棚里的桌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子弹带黄灿灿的子弹装满了子弹带。

进了小楼,迎面而来的不是寻常人家常常摆设的沙发,茶几等物,而是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的桌子,足足有五六十平米大小。桌子上是山川河流的缩微模型,Сhā满了蓝­色­和红­色­的小旗。墙上四壁也挂满了作战地图,红­色­和蓝­色­的箭头标记异常醒目。在桌子的最边上,缩微模型的一角,放着一个大大的搪瓷茶缸,上面有五个红­色­的字‘为人民服务’。

二人一进来,马上迎上来一位勤务兵,对着二人立正喊道:“首长好!”

许振东已是见怪不怪,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一下就过去了。薛飞却是受宠若惊,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中那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敬礼也不是,鞠躬也不是。勤务兵已经在前面带路走去。

“首长正在休息,二位稍等!”

勤务兵请二人在大桌子一角的两张藤椅上坐下,走了,不一会又端过两杯茶,放在两张藤椅中间的藤制茶几上,然后自己去了。

许振东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薛飞是个年轻人,却是坐不住,喝了两口茶后就站起来,围着大桌子上的所谓地形图转圈。许振东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反而坐正了闭上了眼。

地形缩微模型的最边上褐­色­的木板上用白­色­的漆书写几个小字:“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地形图”。薛飞不懂军事,但还是能从图上看出形势很紧张,不仅如此,显然模型的主人对模型分析过很多次了,地形图上的各个山头、道路、桥梁都留下密密麻麻地小孔,应该是标示代表红蓝方的小旗Сhā过的痕迹。

“看得懂?”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许振东洪亮的嗓音:“首长好!”

薛飞一回头,只见一个一身军服的老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忙敬礼道:“首长好!”

“好,你也好,小伙子!”老人主动伸出手。

薛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面容很慈祥,但很瘦,原本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军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你能看的懂?”老人第二次问道。

“看不懂!”薛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是学医的,不懂这些。”说起来也奇怪,薛飞在老人面前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而是很熟悉,很亲切,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一个很亲的长辈一样。

“哦。”老人的面容略显失望,不过很快过去了。

“你是他们给我请过来的医生吧,还有那个小许。我跟他们说了多少次了,我没啥病,他们就是不信。就是不听我的话,总给我请大夫,说啥也不行。这次有劳你了,小大夫。”

“为领导服务!应该的。”薛飞挺起胸脯无师自通地喊了一句,老人皱皱眉头,“这句话要改一改,应该是‘为人民服务’。”

“是,为人民服务。必须的。”薛飞大声道。

老人笑了笑,“对,必须的。”

许振东早走了过来,扶住老人的胳膊:“老首长,去坐坐吧,靠着窗户,有阳光好一些。”

老人指点着许振东道:“小许,你小子可是很长时间没来了吧。”

“是,是,老首长批评的是,我最近是来的少了一点。”许振东看看了看勤务兵,忍住了没再说下去。

薛飞趁着许振东扶着老人走的时候,深深地望了过去。

魅惑之眼下:老人的身体已经很弱了,身上的­茓­位亮点已经显的有些黯淡,更有些­茓­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固然薛飞不懂­茓­位的原理,但从这些­茓­位的­色­泽上也明白,老人确实是老了,这是自然法则的规律,生、老、病、死,无人可以更改。

(今天本来答应的两章看来是完不成了,我也没想到突然单位有公事要出去,而且是我主管的事情不能不去。晚上回来后拼命码了一章,脑子已经糊涂了,但是承诺大家的一定做到,今天的一章,放到明天来完成,明天三章更新。不求鲜花和收藏了,实在不好意思。)

第三章 出诊(下)

( 第三章 出诊(下)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老人的胸口靠近心脏的部位、还有大腿根部,分别留有一个­阴­影,拉近了细看,薛飞不禁吃了一惊是子弹,两颗子弹,静静地卡在了骨头上,稳稳地,仿佛自己不是杀人的武器,而是两枚勋章,记录着老人荣耀的一生。

老人在藤椅上坐好,爽朗地笑着对薛飞道:“小大夫,开始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是这样了,就别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了。节约时间,更好地为其他人民服务去。”

许振东让开位置,这个时候他不是主角。

薛飞拉起老人的手,三根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薛飞睁开眼放下老人的手。

“老首长,你这身体可是受过不少的伤啊。”

“呵呵,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打过不少仗,哪有不受伤的。”

“您老这身体没啥大毛病,注意多休息,少动,少想,少费神就可以了。”

老人笑了,这次笑的很灿烂:“你这小大夫不错,能实话实说。我早说了我没啥毛病,他们就是不信,这下你们请的大夫都说了,没词了吧。”老人看了肯勤务兵一眼。

“没事最好了!”许振东走近来笑着说道:“这样,我们这些个小辈的也能放心不是!不过人家小大夫也说了,要您老多休息的,我扶你进去吧。”

老人望着薛飞,眼中突然有了一丝祈求:“我想去院子外面看看,行不行?小大夫。”

勤务兵立即拦道:“这可不行,医生吩咐了,您老必须在屋子里,不能到外面见风的。”

老人却没看勤务兵,依然盯着薛飞。

“当然可以。”薛飞没有犹豫。

“小大夫都说了可以。”老人这才望着勤务兵:“你总是拿医生说事,这下小大夫也说可以了,你总没话了吧。”

勤务兵急道:“不行,他说的不算。我只听杨大夫的。”

老人有些急了:“以前你有杨大夫的嘱咐,没办法我可以听你的,现在我也有了小大夫的说法,当然可以出去。”

勤务兵看看薛飞苦苦解释道:“老首长,所有的大夫都吩咐说不能让你到户外活动,咱不能就听他一个人一说就出去啊,您说,万一有点什么状况,我可怎么交代?您就当是心疼我好不好,咱不出去。”

老人却不听,就是不肯,非要出去。人一老,有些个行为就像小孩一样,要不怎么有老小孩的说法,老人现在就像小孩一样认了死理,一心就想出去,连嘴都撅起来,一副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哭的样子。

许振东偷偷对薛飞道:“老首长的身体不好,医生一直不让他出门,你可别乱说。”

勤务兵恼火地看了薛飞一眼。

薛飞很是无辜,出去走走怕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外面的天气又好,晒晒太阳,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应该是很惬意的事。

“也不是非出去不可,在家也是一样的。”薛飞改口道。

老人见薛飞改口,明白出去无望,嘴一瘪,呜呜呜地哭起来。

剩下的三个人很尴尬地相互看了看,最后许振东和勤务兵都狠狠地瞪了薛飞一眼。

楼门突然开了,人还没进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已经传进来。

“爷爷,我回来了,饿死了,快开饭了。”

老人原本瘪着的嘴立刻恢复了原状,本来就没掉泪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军服的女子飞也似的跑进来,看见他们一群人,仅仅是‘咦’了一声,不过步子总算是稳住了,不再是跑,而是快步走了过来。

勤务兵见她进来好像是找到了救星:“程姐,你可来了,老首长非要出去。”然后才扭头对着老人笑道:“老首长,程姐来了,你想出去正好和她说,她说同意,我没意见。”

老人一脸耍赖的样子:“谁说要出去了?我没说。是小大夫建议我出去走走我才同意的。依依回来了,饿了吧,咱们马上开饭。”

“别转移话题,爷爷,你想出去是吧,好啊,我陪你出去走走。”程依依一副与人无害的表情,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很天真的笑道。

“没,真的没。我那里说要出去了。依依,别听他们的,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嘛,挺好的,那里也不去。”老人很着急的解释。

“没有就好,我知道爷爷很乖。”程依依依旧是那副表情。

“是,我很乖的。”老人也乖乖道。

薛飞看他们一家人的表现,心里觉得很好笑。这一家子,老的没有老的样,小的没有小的样,尤其是老人,见了他孙女比老鼠见了猫还乖。

“小李,你扶爷爷进去,咱们准备开饭。”

“是。”勤务兵答应一声扶着老人走了。

程依依扭过头来,薛飞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飒爽英姿,这军装就是为她设计的一样,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既能展现出一个女军人的应有的风采又不能掩盖作为一个女子天然具有的妩媚。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青春活力,阳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那张面孔就像是出水芙蓉,清新,脱俗。

“你就是是我爸请过来的那位据说厉害的中医?很年轻嘛。”

“我可不是啥厉害的中医。”薛飞谦虚地笑笑道。

“你不厉害就不要乱说话,谁给你的权利让我爷爷出去走走的。”程依依的脸没有任何征兆地变了。从一朵清新的芙蓉化为了一朵铿锵的玫瑰带刺的。

“他就是随口说说!”许振东上来解围道:“他不了解情况。”

“你闭嘴。”刺玫瑰发作了,“告诉你,小许,这次是我回来的早,要真的让我爷爷出去了,你以为我能饶了你?”

许振东真的乖乖把嘴闭上,低下头。

刺玫瑰又冷冷道:“滚吧!就不留你们了。”

薛飞忍不住了:“这位同志,我们好像不是你请来的,叫我们走,好像你没有这个资格。还有,让老人出去走走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敢这么说就敢承担这么做的责任。让老首长整天在家里憋着,你以为这就是对他好?你错了。”

“噢?看来你还挺不服气的。”

“当然。”

“那你知道我爷爷到底是啥病?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听你的。”

“老首长本来就没病。”

“哼哼,”程依依冷笑两声:“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用掩饰。”

“我掩饰什么,本来就是。”

“那为什么我爷爷只要出门,见到风就会吐血。为什么?”

一句话问的薛飞哑口无言。这种情况没有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庸医误人!”程依依撂下一句话,走了。

(今天的第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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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原来如此

( ‘庸医误人’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薛飞的心。

不可否认,刚才老人提出想要到外面转转,他是想当然地答应了,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但庸医这个称呼却如一根刺,直入他的灵魂,‘庸医’他是吗?拥有了魅惑之眼的他以为自己可以算是个好医生了,从医德上他处处为病人着想,竭心尽虑,加上‘上帝之手’的有如神助的手术,他早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起码是一位不错的医生了。

但程依依的话让他无法逃避,把魅惑之眼拿去,把蓝蓝的帮助去掉,他是什么?他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一个连处方权都没有的实习医生。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忧愤、让他无地自容。他想反驳,但却没有一点底气开口。

看着程依依的背影,薛飞忍不住放了一个‘读魂’。

脑海中立即响起了程依依的话语:爷爷的病是心病,身体上确实没有多大毛病,要按这么说其实这个小中医说的没错。但是这心病该如何治呢?平山顶,平山顶,哎!这块心病不好去啊。爸爸也真是的,找这些个大夫了有什么用,心病能用药治疗就好了。

心病?薛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要说普通的病他一个实习医生,经验不足还真的不好说,但惟独这心病他还真的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把握,他可是拥有‘读魂’术的亡灵法师,这份本事无关魅惑之眼,无关于蓝蓝,这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本事,是自己学来的而不是外来的。

“心病还需心药治。”薛飞一字一句说道。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程依依本来踏上楼梯的脚步骤然停下。

“你说什么?”

薛飞却不再看她,而是对着许振东道:“院长,咱走吧,别在这里碍人家的眼了。”

许振东本来是想走,但听了薛飞的话,见到程依依停下脚步的表情,却犹豫了。薛飞不知道程依依的­性­格,他可是听过不少有关这位小魔女的事迹,他可惹不起这位姑­奶­­奶­。惹急了程依依,他今天能不能出了这道门都难说的很。

程依依扭身回来站在薛飞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程依依又换上了招牌般的清新笑容。

“好话不说二遍!”薛飞不吃这一套。

许振东受不了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薛飞此时可算是他的兵,人也是他带来的,万一程依依发了脾气,首先倒霉的就是他。

“薛飞,好好说话,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了。”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程依依忽闪着大眼睛,让人很难想像这话和人的表情对的上。

“本事确实不大,脾气也真的很臭。”薛飞此时反而不着急,笑嘻嘻地看着程依依。

薛飞越是笑嘻嘻,程依依就没来由的生气。

“我最后一遍问你,刚才说什么了?”程依依脸­色­终于变了。

眼看程依依要发飙,许振东真的急了。

“薛飞,快说!”

“其实,老首长得的是心病,这心病有一个心结,只要打开这个心结就好了。”薛飞终于无奈地说道,算是在这一场较量中败下阵来。

“废话,谁还不知道这个。我问的是怎么才能打开心结呢?”

“这个就要先找到他的心结,你们知道吗?”

程依依不说话了。

薛飞继续道:“如果能找到老首长的心结,我可能还有办法。”

程依依道:“你有什么办法?”

薛飞道:“首先你要告诉我老首长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程依依脸­色­瞬间数变。

“这个涉及到国家机密,没有到解密期,现在还不能说。”

薛飞摊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

程依依不再说话,转身上了二楼。

许振东对薛飞使了个眼­色­,二人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出了院门,许振东才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这有什么?”薛飞很奇怪。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是站在医生的角度看待病人,对她的身份高贵与否不做置评,记得我在上学的时候,我的解剖课教师对我们说过,在手术台上你面对的就是一个病人,他只有病人这一个身份,没有其他,你也不用考虑其他。”

一番话说的许振东都愣住了。

这些话,他们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曾经说过,但是当他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大多的人被社会分工的不同而产生的身份差距所累,这些话都被遗忘的­干­­干­净净,即便有的时候想起来也是苦笑一声。这些个话大概都是哄学生的话,人处在社会中,哪能不遵循这社会的潜规则,没有一本书上是这么明着写的,但这种人生中的至理名言都只能靠自己来慢慢体会。成熟,他们管这种情况叫成熟。

成熟意味着了解了潜规则,同时也开始适应、利用潜规则,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说着违背自己本心的话,做着违背自己本心的事,很累,大家都很累。但每一个人又不得不去做,否则你将不会被社会所接纳。

适者生存,万物天竞。

可这个社会离我们童年中期盼的那个自己要快快长大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同。

许振东没想到薛飞居然是这么想的,而且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你有把握解决老首长的心病?”

薛飞摇摇头,“没有,但可以试一试。”

“有几分把握?”

“没有,一分也没有,只是可以试一试。”

“没把握的事可不敢做,这可是老首长。”

薛飞没接话茬反而问道:“院长,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下午还有病人等着呢。”

“再等等。”许振东向来路方向看看。

又等了一会,许振东的手机响了。许振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是我……我就在领导家的院门外,好,我等着……是。”说最后的一句话时,许振东习惯­性­地两个脚的脚跟‘啪’地并在一起。

“薛飞,再等等,一会领导过来,我可警告你,一会见到领导,你嘴上把着点门,不让你说话别说话,尽量少说话,有什么答什么,没把握的事别答应,听见没?”

薛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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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来如此(下)

( 第五章原来如此(下)

程依依从院门走出来,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俩一眼。ww

“跟我来。”

许振东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重新上了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子拐出­干­休所,这次没有走多远,大约十分钟的时间,进了一个戒备更加森严没有标记的军事管理区。

下了车,程依依引着二人进了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院落。

小院内只有两张藤椅一个茶几。

“你叫薛飞是吧。”

“是。”

“那你在这里等着,将军一会儿会来见你。”程依依说完,又带着许振东出去了。

将军?

等了一会,薛飞试着在意识中联系蓝蓝,发出的­精­神联络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回音,这让薛飞有些郁闷。按照的说法,宠物是不可拒绝自己主人的召唤的,可自己的这位召唤宠物似乎不是这样,她是愿意出来的时候才会出来,不愿意的话,是喊不动的。这还是宠物?快成大爷了。好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似乎还很恭敬,有些敬畏。

“你是薛医生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薛飞一跳,扭过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军官,面貌慈祥,和老首长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年轻了许多,眼神也锐利了许多。

“首长好!”薛飞下意识地立正敬礼,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军人,这礼敬的不免有些不伦不类,面­色­立刻带上了尴尬。

“坐吧,不用拘谨。”将军指指藤椅,自己先坐下了“是!”薛飞也不客气的坐下。

“我是听从陆怀仁老先生的指点,才请你来的,事情很仓促,希望不影响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将军开门见山道。

“没事,到那里都是为人民服务。”来都来了,还能说影响不想影响的话么,薛飞虽说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但并不是完全不懂变通,否则就成呆子了。

“好,刚才依依给我打电话,说你能治老首长的病,是不是真的。”

同样的问话,将军问出来和程依依问出来分量是不同的,对普通人可能是这么想,对薛飞来说区别不大,他还是原话回答。

“是真的,但没有把握。”

“如果我告诉你老首长心病的成因,你有多少把握?”

“五分。”

“才半数?”

“是。”

“五五开,这几率太小。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没怎么样,和现在一样呗。”

“没副作用?”

“当然没有。”

“好,太好了。那你还需要准备什么,我立即让他们准备,咱们马上就做。”将军看上去很兴奋,坐在椅子上连连搓手。

“有两个问题,一是把老首长心病的原因告诉我行不行?那个领我来的女军官,就是你说的那个依依说涉及到秘密,这是我不能接触的。二是,在解决老首长的心病后,反而有一点其他的风险,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

“病好了还有风险?”

“对!”薛飞的神态很严肃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我说的话可能不中听,老首长的身体没毛病,但生命的规律是任何人也无法违背的,有其生,也就必有其……”说道这薛飞停下了。

将军的面容震动了:“你是说……”

“对。”薛飞见将军明白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道:“据我估计:老首长的心病恰恰是现在他能坚持的原因,一旦心病解决了,人的一口气松下来,恐怕当下就有不测。即便是这样,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薛飞的话给将军出了个两难的选择题:是让老首长安安心心地走,还是让心病继续折磨?安心地走就要冒人立刻就有可能没的风险,但让一个将死之人完成最后的心愿也是为人子女晚辈的最希望做到的。让一个人没有遗憾的离开,是最大的善举。

“我不信!你说的我都不信。”将军突然站起身大声道:“你应该是青谷的传人吧,你有办法就他对不对?”

薛飞摇摇头:“我不是什么青谷的传人,我也没办法。”

“你一定有办法!”将军死死地盯住薛飞的眼睛,:“你们青谷的传人会没有办法?”

“我说过了,我不是青谷的传人。”

“你不是青谷的传人?”将军突然神经质地笑笑道:“不是青谷传人,为什么这么多人去找你看病?为什么偏偏是七月二十三。”

将军的话让薛飞真的很不懂。

“什么七月二十三?你说啥呢?”

“你还记得这个吗?”将军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甩过来。

薛飞疑惑地打开一眼,原来是当初自己为刘市长开的那张处方笺。

“这怎么了?”

“你的这张处方笺,你们院长小许拿不准,找人帮着看看,送到陆怀仁老先生面前,是老先生亲自鉴定,其中的寇豆青果花全天下只有青谷之人敢入药,其他人别说开药了,连这个药名都不一定知道,何谈上了解药­性­。”

“就凭这一点?”

“这一点还不够吗?”

薛飞这才明白为什么医院今天来了这么多的病号,看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把自己当成青谷的人了,怪不得生意火爆,这青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看来你是认定我是青谷的人了?”

“陆怀仁老先生是医学泰斗,他的话我信。而且,我绝不会亏待你,事情真的成了,这一枚十成熟的寇豆青果我送给你。”说着话,将军推过来一个锦盒,随手翻开盒盖。

寇豆青果?真的是寇豆青果。薛飞被锦盒内放的一枚藏的严严实实的果实惊呆了,他是完全知道这个物件的内在价值,简直是无价之宝啊。

在风陵渡的时候,他见过寇豆青果树,但是当时树上根本没有成熟的果实,那么这一枚肯定不是从树上摘的,是以前存下来的。

“这……是你怎么来的?”

“是不是我认为咱们可以成交了?”

“我再想想。”薛飞不敢答应,这是谁?将军!他不能不慎重。突然觉得啼笑皆非:说出来谁信,一个将军居然和自己坐在这里讨价还价,而且谈论的内容居然是一个帮派,不可思议。

(今天的第三更,总算是在12点之前发上来了,现在可以大胆地求花,求收藏了!一写完就发了,有了错误,等我明天上来再改,先睡觉了,太困!)

第六章 初入

( 第六章初入

将军有些激动,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来缓缓吐出来,来平息自己情绪的波动.薛飞是实在想不出好办法,这个时候,不是藏私的时候,他试着再次从意识中和蓝蓝建立联络,但依然如故,蓝蓝没有发出回音。

将军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眉头微皱,烟灰已经老大一截,却没有掉下来。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将军在沉默了好一会后,开口道:“听完了故事,你再下决定。”

“1951年,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有一支部队负责防守平山头……”

(因为还没有解密的关系,此处删去983字)“你说的是老首长的事?”

“对,在老首长的身上至今还保留有的两枚子弹,就是当时的那个人留给他的,老首长一直不肯取出来,说是留下做个纪念。要说是心病,这两颗自己人留下的子弹大概就是最大的心病。”

薛飞没想到在老首长身上的两枚子弹的来历竟然是如此的悲怆,自己人对着自己人开枪,而且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没有逼到最绝望,最无助,谁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谁能分辨的出谁对谁错?一个是对祖国尽忠,一个是对战友尽义,忠义谁能做到两全?

“这件事在当时的军内也有争议,无论怎么说老首长当时是活下来了,而那个人牺牲了,死者为大,战争还没结束,老首长就被勒令回国,脱下了这身军装。对一个打了一辈子仗,从小在部队中长大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最大的惩罚,从那个时候起,老首长就有些神智不清,不过是时好时坏,神智清醒时和常人无异,神智不清时,就总以为自己就面对着对自己开枪的战友。战争结束后,回国的他的老部下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一拨人退役,后面的人接上,直到我。”

故事讲完了,薛飞被故事中的人物震撼的几乎说不出话。

“我试试。”薛飞艰难地开口道,他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有些事没有把握也必须去做,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是流血牺牲,而医生则是治病救人,不能因为后果的不可测而不去做。有些事即便明明知道会留下千古骂名,但自己认为该做的的事也必须去完成,就像老首长一样。不去评论他的对错,一万人在那种情况下有一万种选择,做事只要认为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

将军点点头,不再说话。

分页符老首长去了,去的很安详。

他终于可以走出来沐浴阳光,终于可以无愧地站在风中凝视北方。

他走了,也笑了。再也无牵无挂。

回江北市的路上,薛飞的眼一直闭着,眼泪没有断过,没说一句话。

许振东一直沉默,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对,还是错。

分页符让时间回到几天以前的风陵渡。

巨大的异兽出现,蓝蓝被召唤出来,又闪回虚空的那一刻。响彻天地的吼声引起灵魂的悸动,此刻薛飞的灵魂正在归窍,剩下的三人被震昏,司徒克的灵魂要被震散,蓝蓝刚刚修炼好的骨珠坠入深渊。

不可抗拒的威压下,几乎是本能地,司徒克的灵魂要寻找安全的去处,在四壁的禁制下一个唯一的存身之所成了司徒克必然的选择。这个存身的地方就是蓝蓝刚刚修炼好的骨珠,灵魂的寄存地。

骨珠坠落,带着司徒克的灵魂直直地落入深渊。

司徒克刚刚稍稍安心,回头一看,差点第二次魂飞魄散,巨大的异兽紧紧跟随在后面呼啸而来,他能清晰地看见异兽巨大的獠牙,一双巨目中放­射­出幽蓝的光芒,直刺的自己的灵魂竟然有散去的迹象,这一惊比刚才更甚,忙扭过头用力加速下滑。但骨珠只是一个灵魂的寄身之所,他那里用的上力气。

身后的异兽爆发出第二声怒吼,这一次,司徒克没有坚持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薄,意识越来越轻,终于如肥皂泡破灭一样。‘噗’的一声,一切都消失了。

骨珠终于砸在地上骨碌了几圈停下了,异兽紧跟着落下,大地重重地颤动了一下,烟尘四起,一刻后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不远处一幅巨大的骨架历经万载的侵蚀,终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震动,轰然倒塌。异兽的表情很是疑惑,鼻子在地上搜寻了半天,相对于它的巨大身躯,骨珠如山中的一颗小草般,隐藏于众草中,很难分辨。异兽没有任何发现,原地转了几圈,吼叫一声后,终于四蹄一顿,重新跃入空中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很奇怪的低吟声在骨珠周围荡漾,把司徒克已经消散的灵魂强行聚集起来,“以灵为本,以血为引,以骨为根,以识为牵,召唤我的骷髅!”

司徒克刚刚听清楚,一股从上而下的热lang灌注了全身。热lang?这种热的感觉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经历过了,不仅如此,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拥有了力量,对,不再是那种灵魂飘飘荡荡的感觉,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身体的力量。

低下头,只看见一副骨头架子,还缺少了几根肋骨,举起胳膊,也是森森白骨,骨头上伤痕斑斑。转动头颅,四周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笼罩在茫茫暮烟中,不远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一堆堆骨头,在自己的脚下堆积的是一座庞大的白骨堆,而自己就站在这白骨堆成的小山的山头。

司徒克想发表一下对现状的感慨,引起了上下颌骨的一阵磕动,除了掉了两颗牙齿,一阵咯吱声外,什么也没发出。

‘有身体的感觉,真好!’这是司徒克想说的话,即便这副身体仅仅是一副骨骼,却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意识中突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你在哪?”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种明悟:从现在开始,他是蓝蓝的宠物,他必须心甘情愿地为蓝蓝奉献一切,蓝蓝是他的主人,主人的命令是最高指令,必须无条件无折扣地完成,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他已经与蓝蓝的生命绑定,蓝蓝是他的一切,没有蓝蓝也就没有他的存在。他存在的一切意义就是为蓝蓝服务。

这种明悟恒古存在于他的意识中,明悟一旦产生,他的意识就如被清洗过一样,成为了最虔诚的教徒,而蓝蓝就是他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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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众神遗忘的世界

( 第七章众神遗忘的世界

没有等他回答,蓝蓝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看见了,这是哪里啊?”

借助蓝蓝传过来的­精­神力,司徒克的视线穿过层层暮霭,这时的他还不明白这是亡灵法师特有的本领魅惑之眼。可以看透世上一切事物,可以魅惑世上一切生命的力量。呈现在司徒克眼中的世界也可以被他的主人,施展魅惑之眼的蓝蓝同样看到。

前面被暮霭遮盖的是一片苍茫的水面,向前延伸成海洋,海滩上怪石嶙峋,下面是细细地黑沙,海水也是黑­色­的,波涛层层滚过,击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呜呜的声响。身后随着微斜的海滩延伸向上,竖立着巨大的岩壁,岩壁向上直直耸立到高高的天际,和黑­色­的夜幕连接。壁脚向周边蜿延延伸,被褐­色­的lang的吞噬吐出,形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最动人心魄的还是天空。

放眼看去,在海天之上是满满的繁星,在蓝蓝和司徒克的认知中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星星,和他们过去所见过的夜空完全不同。

在繁星的背景中,最吸引人注目的是三颗巨大的星体,最小的一颗也相当于地球上的看到月亮,中等大小的一颗是月牙状,斜斜挂在天空,而最大的一颗却正在满月,圆圆的,大小如同脸盆,就像是在太空轨道仓中看到了地球一样,连上面的环形山地都分辨的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的光明主要靠着三颗星球发出的冷冷的光源,应该是反­射­的其他恒星的光亮,不是自己主动发出的光芒,因为这光芒照­射­在身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意思。ww

冷冷清清的月光下,整个世界几乎都由黑白­色­构成,视野所及,除了森森白骨就是岩石,峭壁,和巨大了的­干­枯的植物,然后依旧是一堆堆的白骨铺满远方。

司徒克转身向后,一步一步走下白骨堆,脚趾踩在散乱的白骨上,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踩下的白骨都随着响声被碾成了粉末。这些骨骼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早已腐朽不堪,只不过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内里早成了粉末。

蓝蓝也很奇怪,按照莫索的经验和木屋中的书本,她试着召唤了自己的第一只宠物,没想到咒语念完后,没有任何的宠物出现,她还以为自己的法术失效,没想到在自己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丝­精­神牵念,顺着这个牵念过去,她居然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自己召唤的第一个宠物居然生存在这个世界,而不是随着自己召唤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让她吃惊的是面前的世界很像莫索记忆中的那个亡灵法师的天堂众神遗忘的世界。

传说众神遗忘的世界是在上古中,开天辟地后,刚刚成神的十几位最强大的神灵为了争夺信众而爆发的一场战争,战乱持续了数百年,各个不同信仰的神灵或自己或是找人间的代言人相互纷争,众神之间也或分或和,时分时和,分纵合横,数百年下来,大陆上生灵涂炭。

战争没有最后的胜者,随着几位战败神灵的集体自爆,在消亡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剩下的神灵们才发现,大陆上只留下他们几个孤零零的神,而他们神力的来源,信众的信仰之力随着信众的死亡而烟消云散,大陆上已经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没有意义。此时众神才幡然醒悟,握手言和,一起发动大神通离开这片大陆,联手前往其他的世界。为了让彼此永远记住,不再发生自相残杀,为这片大陆起名为众神遗忘的大陆。以示永久不忘。

传说战败的神灵下的最恶毒的诅咒是:‘我诅咒这个世界没有一片人烟,没有一叶树木、没有阳光、没有雨露、没有风、没有火、没有白日,永堕于黑暗之中。’没有生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除了亡灵。这样的世界恰恰是为亡灵设计的,也只有亡灵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有千百万、数以亿计在战乱中死去的生灵,就有同样数量的亡灵存在,在没有神的世界里,亡灵自己不会消亡,更不会转世,只能以亡灵的形态出现。这对于亡灵法师来说,不亚于是天堂。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谁不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存在。

比如还有传说,众神来到异界后,很快各自诱惑了一批无知的民众,这引起了圣殿的注意,为了惩罚这些个异教徒,圣殿发动了末日审判,将所有的神和被蛊惑了民众净化了。当然这也是传说,就连莫索自己也认为这是圣殿在为自己脸上贴金。十几个创世神岂是一个圣殿可以抗衡的。

但是这个众神遗忘的世界的传说一直在亡灵法师中流传,也许是为了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一份期盼吧,不是说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而是他们心里希望有这种地方的存在,希望自己能到达,为在世界上苦苦挣扎生存找到一片心灵上的净土。

但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和莫索脑海中描述的众神遗忘的世界是多么像啊,尤其是天空中的三个月亮:一个弯弯如勾似母,一个圆圆似饼如父,还有一个小小的月儿圆又缺,上月像爸爸下月像妈妈。这首儿歌是亡灵法师在抚养自己孩子的时候经常唱的歌,是对众神遗忘的大陆的描述。眼前的景­色­何其相近。

司徒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和蓝蓝的魅惑之眼关注的不同,他的视线停留在地面上的一堆堆白骨中,几乎每一个被他经过的骨堆他都会上去踩几脚,感受一下从脚下传来的硬度。如果是踏入雪堆的感觉,他就继续前行,但如果传来硬硬的,几乎让他的脚骨粉碎的感觉,他就会弯下腰去在骨堆里寻找,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能从骨堆里找出一根或两根和其他一踩就碎的骨头不一样的骨头来。这些骨头都被他用来弥补、或是更换身上原有的骨骼。

这里没有时间的观念,蓝蓝可以失去兴趣收回魅惑之眼回到她的木屋,他不能,他无事可­干­,主人并没有吩咐他接下来该­干­什么,而且他也不累,为自己更换更好,更强壮的骨头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干­的事。而且,这是他的本能,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但他就是知道,这样做,一定不会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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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命的延续

( 第八章生命的延续

司徒克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壮,从白骨堆中挑拣出来的还没腐败完全的骨骼也越来越多,现在除了头骨外,剩下的身体几乎都被更换过了.骨头更换的越多,他渐渐感受到了这些骨骼之间的差距。越是颜­色­黝黑的骨骼似乎越是坚固,甚至有些全体漆黑,历经千万年依旧没有破损的骨骼上,还隐隐地藏有一种让他产生畏惧的力量。很可惜,这种骨骼太少,他现在的身体上只有一块,是一块掌骨。

从这块掌骨上不时传过来一阵阵的­精­神波动,每次的波动都让他感受到惬意,他身体上的骨骼也随着这阵阵的波动产生共振,让他身体上的各式各样的骨骼之间的的连接更加紧密,更加协调。他的外形也从带着各种骨茬像刺猬状身体,越来越趋向一个真正的人形骨架。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召唤,司徒克的步伐一直向北,直觉告诉他北方,向着最大月亮的方向走。

越过­干­涸的河床,枯败的森林,走上光秃秃的山岗,司徒克的脚步突然慢下来。他能强烈感受到在山岗上有一个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存在,自己的强壮在这个存在面前显得无关紧要,也许自己应该绕开,司徒克想,但与人交流的渴望还是让他俯下身,向山岗上小心翼翼地爬去。

越往上,白­色­的骨架越多,坡上散落的粉末骨渣铺了厚厚一层,有的时候,他不得不钻进这些骨架中才能穿行,好在这样做让他的身形更加隐蔽,他停下不动,没有谁能看出他和周围的骨架们有什么区别。

终于快到山顶,他再一次停下,谨慎地观察,从骨架堆的缝隙中他看到,在山顶的最高处有一团幽蓝的光亮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银­色­的月光照在上面,产生神奇的波纹,一层层的荡漾。

一个巨大的亡灵盘膝坐在山顶,张着嘴,对着幽蓝的光亮呼吸,而光亮也随着他的呼吸时明时暗。亡灵没有身体,只是一个游荡的灵魂,对于曾经是灵魂体的司徒克而言,亡灵的存在他恰好能看到,这个亡灵的身体虽然也是透明的只隐隐有一个身体的轮廓,但在整个透明的身体上似乎有还有些淡淡的黑雾。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面前突然有一块人形的毛玻璃。

蓝蓝的感觉一点也没错,这个世界确实是在亡灵法师中世代传说的众神遗忘的大陆。

尽管被神灵诅咒,让这块大陆不适宜生命存活,但生命总能找到让生命继续延续下去的办法。

在被众神遗忘的大陆,数以亿计的亡灵默默生存,凭借三个月亮反­射­的微弱能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由于历史的原因,各个种族之间,个体之间矛盾依旧,依旧有战争,为了取得更多更好的吸取月华的地点,为了个体的强大,他们之间的战争,相互之间的吞噬依旧激烈。

司徒克面前的这只亡灵,就是吞噬了千百只其他亡灵后的强大灵魂存在,已经修炼出蓝婴,他可以不通过吸取其他亡灵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亡灵的世界里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种族,即便是在每一个种族内,拥有强大的灵魂力量就是绝对的主宰。除非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强大。

司徒克的灵魂在惊悚,从看到亡灵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灵魂就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不仅仅是害怕,还有欣喜。就像一个猎人看到了山林中的老虎后的反应,固然危险,好处也多多。危险总是和机遇相伴而生,巨大的危机往往也会带来巨大的利益。

作为亡灵法师的召唤宠物,对于亡灵的喜爱也是天­性­使然。亡灵法师不会任何放过一个邪恶的亡灵,这也是亡灵法师的职责。解救邪恶亡灵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噬魂,负面作用是成为死灵法师,遭天噬日的反噬;还有一种是救赎,让他重新轮回,洗罪。司徒克仅仅是一个宠物,没有人会对他讲述这些,他的行为只依着自己本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亡灵没有发现一点一点靠近的司徒克,在他生命的历程中,除了神狱兽外,他没见过除亡灵外其他的任何生命体,而神狱兽是不会对他在意的。其他的亡灵或者怕他不敢靠近,更强大的,他能感觉到。

他很满意蓝婴今天的收获,再进行下去蓝婴也不会成长,他还要巡视一下他的领地,站起身张开嘴尽力一吸。

司徒克已经悄无声息到了他的身后,在蓝婴就要进入亡灵嘴巴的一瞬,他发动了。拥有实体和只拥有灵魂的争夺没有悬念。蓝婴一进入司徒克的骨架中,潜藏于其中的­精­纯的能量立刻被骨骼吸收,生长出皮肤,内脏,血液。几乎是一瞬间,强弱对比发生根本的转变。

即便如此,蓝婴的力量也不是现在的司徒克能拥有的,在从骨骼转化为彻彻底底的人之后,蓝婴的力量依旧在爆发,眼看着司徒克的躯体不断变大,刚刚生长出来的皮肤上爆出丝丝裂痕,血管迸裂。

巨大的能量要寻找出路,顺着司徒克和蓝蓝的­精­神联系澎湃而出,木屋中的蓝蓝从欣喜渐渐转化为恐惧,在灌满了她的意识之海后,顺着­精­神联系冲向薛飞。

亡灵已经傻了,他不甘心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几次想冲上去拼命,但随着司徒克的渐渐平静,出于绝对力量的恐惧,在司徒克的眼神扫过来之后,终于跪下,重重地俯下身。

此刻,薛飞正站在icu的通道上。

分页符薛飞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在最后的关头,他几乎成功了,但是他没想到老首长居然自己主动放弃。对于一个执着于心病数十个年头的老人,也许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他本应该无憾,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哭。

在他在老首长的脑海中重现当年的那一幕,当战友对着他开枪的时候,老首长重新做了选择,他的枪没有开动,而是笑着迎向了死亡。当老首长倒在地上,看到战友惊诧的目光时,老首长的目光居然很平静,很释然地说了他今生最后一句话:“王成,这个责任我背的太久了,我背不动了,现在,是该你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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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毛线金针

( 第九章毛线金针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5点,薛飞担心上午挂号的病人,直接去了中医门诊,没想到中医门诊门前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病号.推开门,让他意外的是司徒空居然坐在里面,看着他笑。ww

“司徒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薛飞惊喜地冲过去,紧紧握住了司徒空的手。

“咋地?按你这说法,是不欢迎我回来?”司徒空故意打趣道。

“说啥呢,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回来,这可是你的地盘。”

“呵呵,说着玩呢,不对,看你的样子,哭过?”

薛飞点点头。

“出啥事了?是不是梅梅?”司徒空着急的问。

薛飞摇摇头道:“不是梅梅,是别的事,不过都过去了。”

“不是梅梅就好,这次我回来,可给你带回好消息了。”

薛飞眼睛一亮,忙问道:“啥消息?”

“族里面对你的­茓­位图总录认可了,而且按照你给我的办法,我的螺旋劲真的练成了,哈哈,现在我也是族里面的长老了,这事全仗老弟你帮忙,谢了!兄弟。”司徒空说着话,从桌子下面拎起一只沉甸甸的皮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我那里猜的出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司徒空呵呵一笑,走出房门看了看,回身关上房门,Сhā好门闩,才重新回到桌子前,伸手打开皮箱。

箱子里是几块黄灿灿的石头。石头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匣子。

“这不是金子吧。”薛飞晕乎乎地问。

“你猜对了,这是狗头金,纯天然的金子。”

“这么多?”

“足足将近三十公斤还稍多一点,市场价值大概至少五百万。”

“……”薛飞咽了口唾沫。

“这是为梅梅的手术准备的,我族里面也就这么多了,我不当家的不知道柴米贵,族里面这些年光有出项没进项,多了也实在没有。”

“钱都被你拿来了,那你族里以后怎么过?”

司徒空笑了笑,眼睛里全是骄傲:“有了­茓­位图总录,知道了螺旋劲该如何修炼,族里面还愁这些个阿堵物不成。你放心吧,再怎么说我司徒家族也是靠医行走于世,以前没有螺旋劲还好说,不能济世天下,有心无力奈何,现在有了螺旋劲,族里的人也该出来游历一番了。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族里面除了我,还有三位年轻人已经练成了螺旋劲,正是该他们年轻人闯荡世界的时候了。你是不知道,原来这螺旋劲就是要在功力还不深的时候才能练成,他们族里面的长老,功力太深了,反而练不成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突破,现在反而是成全了我。”

薛飞也为司徒空高兴。伸出手摸了摸狗头金,凉凉的,这是他第一次触摸黄金。

“兄弟,别光摸这个啊,还有这个呢,这个才是我说的真正的好消息。”司徒空把箱子里的小匣子取出来,放在薛飞手上。

“这是什么?”

司徒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薛飞疑惑地打开匣子。

在红­色­绒布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圈圈细细的金丝。这个薛飞见过,是毛线金针树的树枝。

“大哥,你这是……”

司徒空接过匣子,郑重地重新放在薛飞的手掌中。

“兄弟,你帮了我司徒家这么大的忙,司徒家记在心里,这份恩情是怎么报也报答不完的。族长和族里的长老一致决定,送给你这毛线金针,希望你不要推辞。”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听司徒空说的如此郑重,薛飞明白这份礼肯定不轻,慌忙推辞。

“兄弟,你先听我说。”司徒空把匣子重重塞在薛飞手里:“这毛线金针是有缘者得之,无缘者也得不到。毛线金针是毛线金针树的枝条所成,但不是所有的枝条都能成为毛线金针,必须是历经千年以上,依旧枝脉通畅的才可以。在摘下后三天之内不能和人血脉相连,这毛线金针就会枯萎。这次在风陵渡总共才长成了五枝全摘下来了,下一次长成还不知啥时候呢,我和练成螺旋劲的三人每人一支,最后的这一支族里共同决议给你。”

见薛飞还要推辞,司徒空急道:“我从家里来,路上就走了快两天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你再推辞我也没人可送,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宝贝废了吧!”

薛飞还待推辞,司徒空一把从薛飞手里抢过小匣子,说道:“反正你不要,留下也没有用,扔了了事。”扬手作势要扔。

薛飞赶紧上去拦下。

“司徒大哥,您这不是逼我么?”

“就是逼你,咋地?反正你不要我就扔。”

见司徒空决心已定,薛飞实在推辞不掉,也只好顺水推舟。

司徒空转嗔为喜道:“这才对嘛。赶紧收了它。”

薛飞把小匣子放进口袋,司徒空却笑了。

“让你收了,不是让你放起来,是要收进体内。”

“收进体内?”薛飞不明白。

“不是说了吗,只有血脉相通,这毛线金针才有用,才不会枯萎了,否则我才不会这么急的往回赶。”

薛飞还是不明白,这线状的物件如何收进体内,和血脉相通。

司徒空指导道:“你把盒子打开,把毛线金针拿出来,小心!这毛线金针很细,很锋利,一不小心划破了皮­肉­见了血就麻烦了,对,小心点,看到了吗,最外面特地留下的那一根,对,就是那根,那是特意留下的线头,你把它扎进你的手掌心。”

薛飞按照司徒空的提示一步一步地做,也幸好他有魅惑之眼,有放大的功能,眼神稍差点的几乎就看不见细细的线头。在魅惑之眼下,毛线金针被放大了数十倍,他能清晰地看到这毛线金针是一中间是空的,金黄­色­好像是金属状的细丝。细丝很软很轻,一口气仿佛都能吹的飘起来。

薛飞小心翼翼地把毛线金针的一端靠近掌心,一点一点地,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的阻隔,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痛觉都没有,毛线金针很轻易地钻进了掌心。更惊奇的是毛线金针在他体内的穿行轨迹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不仅如此,剩余的毛线金针跟随着前面的部分也快速的跟进,而且越来越快。足足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毛线金针才全部进入了体内。

见毛线金针全部进入了薛飞的身体,司徒空也轻轻地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司徒空面­色­稍显紧张,盯着薛飞问道。

“好像这东西在我全身各处都是了,没事吧?”

听了薛飞的话,司徒空的表情反而是如释重负。

“好,太好了,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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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蜘蛛侠

( 第十章蜘蛛侠

司徒空道:“原来我还担心你吸收不进去呢,现在看来,你吸收的很好,非常好,比我们这些个练成了螺旋劲的人还要好.”

“不会吧。ww”薛飞不信。

“真的,我还能骗你?这毛线金针不是谁都可以吸收的,只有功力高超,或是练成螺旋劲的人才有可能吸收。对平常人而言,它也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不过吸收的时间一瞬就完成了,那里有你这么长。我吸收的时候,也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就完成,在我听说的族里的人最长的也不过三刻钟而已,你吸收的时候我看着表,足足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而且我吸收的仅仅是在主要经脉之中,而照你说的,布满全身,这我闻所未闻。厉害!太厉害了!”

按照司徒空的本意。是想教给薛飞螺旋劲的**的,让薛飞可以运用‘金针渡­茓­’针法,现在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的功力已经如此高绝,那里还有自己教人家的道理。

“这毛线金针有啥用啊?”薛飞问。

司徒空笑笑,一甩手,然后一招手,桌子上放着的纸杯凭空而起,缓缓飞过来。

“控物术?”薛飞惊奇地喊道,这和中介绍过的控物术很相像。

司徒空接过纸杯,指着纸杯笑着说道:“啥控物术,你仔细看看。”

薛飞靠近一点凝神看去,在纸杯的杯口有一根细细金线缠绕,另一头连接着司徒空的手心。

司徒空解释道:“这毛线金针配合螺旋劲可随心所欲,意念所及,金针所至,因为此才可施展‘金针渡­茓­’的手法,要不也不能成我司徒家的看家本领。别看这毛线金针细如丝线,却坚韧无比,无坚不摧,更可收入体内,不假于外物,轻、薄、无态。可惜的是我的螺旋劲的功力太次,仅可发出两米的范围,超出这个范围就不行了。据说我的祖上,最远可达百米上下。不知道以薛兄弟的功力,能控制多远的距离。”

一甩即出,坚韧无比,随心所欲,这简直就是蜘蛛侠嘛!

这份礼可太大了。

学着司徒空的样子,薛飞瞄准窗台上的一叠旧纸杯用力挥出。

窗台上的纸杯动也不动。

薛飞再挥,还是不动。

司徒空道:“这毛线金针已和你的血脉连为一体,要用你的意念指挥它才行,不是让你空甩,记住是用你的意念。意念和毛线金针合为一体,它就会按照你的意念行动。”

薛飞将自己的心神内视在体内的毛线金针上,意念一动,指挥金针直冲旧纸杯。可惜,还是不行,纸杯一动不动。薛飞也感觉到,体内的毛线金针并没有随自己的意念有任何的动作。

“还是不行。”

“不行?就是这么做啊,难不成是你的**不适合这毛线金针。”司徒空搔搔脑袋,想不明白。

“你再试试。”

薛飞连着试了几次,体内的毛线金针依旧没有听从他的意念指挥。

“不行!”

司徒空突然想起在中记载的事,在司徒家族中也曾经发生过吸收了毛线金针却不能如意指挥的例子,都是没有修炼成螺旋劲,空有一身功力的。难道这毛线金针只能配合螺旋劲才能使用?

“要不,我教给你螺旋劲吧。”

“那可不行,这是你们司徒家的不传之秘,我一个外人哪好学。”

“这不是问题,我来的时候已经和族长说过了,不过……”司徒空犹豫了,在他看来,薛飞肯定是功力绝高,这么高的功力按照螺旋劲只有功力不深的人才会修炼出的特­性­,薛飞成功的几率很小。再者说,寇豆青果花已经被族里的人摘完了,几乎每个有机会的人都试了一试,他现在就是想让薛飞现学,没有寇豆青果花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的事。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他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薛飞看出了司徒空的为难,宽慰道:“大哥,我真的不学,我学的功夫不适合你们的螺旋劲。”他只能这么说,要不,司徒空也许会不好意思,会难堪。反正,他在司徒空面前一直是以一个高手的形象出现的,也不多差这一次假装高手。

“兄弟,真不好意思,哥哥我考虑不周……”

“司徒大哥,说着话您不是见外了?这兄弟都感激不尽了。我以后再试试,也许那一天它自己就出来了。”薛飞笑着继续宽慰。

“开门!薛飞,是你回来了吧,快开门!”

中医门诊的门被重重敲了几下,接着许婷婷的声音传过来。

司徒空一把把箱子盖扣上了,搬起来放在桌子下。

薛飞打开门,许婷婷正想扑进薛飞怀里,一眼瞥见薛飞后面的司徒空,身子一僵,俏脸立刻变得通红。

“司徒老师回来啦!”许婷婷红着脸在薛飞身边探出脑袋打招呼道。

“回来啦,回来啦。”司徒空笑嘻嘻道。

司徒空一笑,倒让许婷婷的脸更红了,她不满地看了薛飞一眼,在薛飞胸口捶了一拳。薛飞很无辜地望着许婷婷,做着口型无声地问:关我何事?

许婷婷躲在薛飞面前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也用口型无声地答:就关你的事!

“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司徒空站起身要走,他的一句话让两个年轻人的脸都红了。

“司徒老师慢走!”许婷婷大声道。

“真假!心里还不定多想让我快点消失呢!”司徒空走出门口,故意大声道。

见司徒空走了,许婷婷一下扑进薛飞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

“还没关门呢!”薛飞小声提醒道。

“都过了下班的点了,谁还回来?”

话音刚落,司徒空的声音传过来,接着司徒空出现在门口:“对了,薛飞……哦,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就说一句话,今天剩下的六个病号我都看过啦,没什么问题。还有,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东西带回去。好了,我可真的走了,门我也就顺手关上了,你们继续,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许婷婷羞坏了,把的头深深地埋在薛飞怀里,不敢抬起来。

“他真的走了!咱们继续。”过了一会薛飞轻声道。

“你先去。”

“好!”

“好好看看,回来别忘了Сhā门。”许婷婷在后面提醒。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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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报复

( 第十一章报复(上)

薛飞、许婷婷从中医门诊的二层楼上下来时,天刚刚擦黑,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

“这么早?再等等。”许婷婷不舍的离开薛飞,拖延道。

“你饿了吧,要不今天我请你吃饭。”

薛飞说到饿,许婷婷才发觉自己还真的有些饥肠辘辘的。

“还说呢,你说我成了你女朋友以后,你请过我么?也该请我一次了。”许婷婷不满意地说。

“好,你说去哪?”

“去哪都行?”许婷婷反问。

“当然,不过你可是找了个穷男友,太高级的地方我可请不起。”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要不,我请你吧。”许婷婷揽住薛飞的胳膊,“嗯,咱们就去‘山外园’怎么样?”

“地方随你选,但前提是钱我掏。”

“好,好,明白,男人的自尊心!到时候你可别喊穷。”

“没问题。”薛飞担心地摸了摸上衣口袋。

‘山外园’是江北市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离江北市人民医院不远,两个人溜溜达达不一会就到了。

“还真进去啊?”许婷婷看着薛飞往‘山外园’门口走,停下了。

“你不是说去这里吗?来了当然要进去了。”

“算了吧。到时候没钱付账,你还不得把我押那儿啊。”

“我是那种人吗?”

“这可不好说,我和你又不熟,没准你就把我卖了呢。ww”许婷婷笑嘻嘻说道。

薛飞也开玩笑道:“把你押那,人家会同意么?”

“你啥意思?你是说本小姐还抵不了那顿饭钱?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许婷婷装作气鼓鼓说道。

“好话不说二遍!”薛飞一昂头,示意不肯屈服。

许婷婷用手指在薛飞胳膊上掐住一块­肉­威胁道:“说不说?”

“不说,宁折不弯,宁死不曲溜。”

“我让你不说。”许婷婷加大力道:“服不?”

薛飞立即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嘴里边吸着气边道:“不服!”

“还嘴硬,这次服不?”许婷婷装作很用力的样子,微微加大力量。

“服了,服了。”薛飞呲牙咧嘴。

“哼哼,跟我作对,跟我作对能有好下场?告诉你,这才用了本小姐一成功力。”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吆,听你这话的意思,敢情是口服心不服。”

许婷婷指尖摸索着捏住薛飞胳膊上的一点点­肉­,薛飞立刻服软道:“不是,我是口服心更服。”

许婷婷还是用力捏了一下才松手。

“不给你点教训,你记不住。”

两个人相视一会,突然都笑了,曾几何时,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无间,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

许婷婷一脸的柔情,温柔的眼神让薛飞恨不得融化在这双眸里。

“飞飞!”

“嗯!”

“…….”

“…….”

两个人都想说些什么,但心头的千言万语,无尽的相思爱恋,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却不发一言,仿佛这世上的语言表达不尽此时此刻,再多的语言也不如深深的凝望传递的东西更多。

“咱们去吃饭吧。”

“好。”

几乎下意识地对话,让两个人同时醒过来。

几个路人奇怪地看着他俩。

许婷婷忙拉了薛飞一把,两个人紧跑几步赶紧离开。

“去哪?”

“就这。”

薛飞一抬头,原来就在‘山外园’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有一家不大的面馆。门口没有多少轿车,却密密麻麻停了不少自行车。

许婷婷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快进去吧,这才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干­净卫生,还经济实惠。”

两个人都没发现就在‘山外园’的二楼,有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他俩进了面馆的大门。

‘山外园’的二楼201房间,是一个专门为情侣而设的雅间,房间不大,布置的分外温馨,紧靠窗边,恰好能做两个人的小桌上放着两只红红的蜡烛,发出lang漫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Сhā满一朵朵的花,全是红红的玫瑰。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刘春林微笑着说道,顺手举起桌上的酒杯向对面的美女示意。林诗晓赶忙回过眼神,同样地举杯,掩饰道:“没啥,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要不要请他上来一起?”刘春林很有礼貌地说道。

“不,不用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林诗晓的慌张反而引起了刘春林的疑惑,下意识地转过头,向窗外望去,正好,从他的视线看去眼见着薛飞搂着许婷婷进了对面的饭馆。

“居然是他。”刘春林心中念道,他一眼就认出了窗外的‘仇人’。不过有林诗晓在,他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扭回了头。

“没看见什么熟人啊,我认识吗?”刘春林问道。

“你不认识,是我的一个同事,啊!不是,是同学。”林诗晓快速说道。

“哦,那就别管他了,咱们继续吃。”说着,刘春林大口喝了一口红­色­液体。

林诗晓借着吃东西,小心地偷看刘春林的表情,见刘春林脸上很平静的样子,悄悄地放下了一颗心。

如果是许婷婷在这里或是薛飞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位和刘大公子一起进餐的居然是icu病房里的那位护士林诗晓,薛飞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林诗晓。

才几天的功夫,在刘大公子的强烈攻势下,林护士全面缴械投降,倒在了刘春林的怀里,那个少女没有怀一颗lang漫的心?那位少女不想找到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刘春林年少,多金,家里面更是有权有势,相貌虽不说多么英俊潇洒,但在大牌服装包裹下,加上官宦之家养成的**气质,对于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偷心的杀手。

“你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刘春林掏出手机看看,皱皱眉头道。

林诗晓乖巧地点点头。

刘春林的手机贴着耳朵出了房门,一边还大声地说着话:“你大点声,我这里信号可能不好,听不清楚,等一下,我到外面去接。”

一出201的门,刘春林放在耳朵旁的手机放下来了,嘴里的话也不说了,熟练地在手机的按钮上飞速点动,然后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四哥吗?我是春林,有件事想请四哥帮个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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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报复(下)

( 第十二章报复(下)

别看面馆不大,生意却是出奇的好,两个人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一个位置,等吃完了出来,外面的暑气自然消退了不少,清凉的夜风吹过来,感觉很是惬意.

许是刚吃了饭的缘故,许婷婷的俏脸粉扑扑的,在路灯下更有一层朦胧的美。

“婷婷,你真美!”薛飞由衷的赞叹。

“你才知道啊。”许婷婷心里美,眼睛却白了薛飞一眼,一幅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样子。薛飞笑了笑,伸出手,许婷婷的身子很自然地靠了过去,薛飞的手也很自然地揽住了许婷婷的腰。

“咱们去看电影吧!反正时间还早。”许婷婷建议。

“也好!”薛飞心里面也不舍的这么早送许婷婷回去,当然答应了。

二人刚走下台阶,两辆出租车恰好在门口停下,几个小伙子从出租车里走下来,一个从副驾驶位置上下车的光头一边下车一边打着手机,猛抬头,目光扫过薛飞,点点头,‘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了。

薛飞直觉上觉得这几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果然,光头直接冲着自己走过来,几个跟着的小伙子立刻呈半圆状围了上来。

薛飞停下来,看着四下围住自己的几个人,皱皱眉。一旁的许婷婷紧紧抓住了薛飞的胳膊。

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身体­祼­露的部位都刺着黑­色­,蓝­色­或是红­色­的刺青,画面鲜艳狰狞,为首的光头魁梧高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平填了几分匪气。剩下的几个人走路摇摇晃晃,没个正行,脸上的笑容让人心寒,都是找碴的模样,路上的人惟恐招惹上,都远远地躲开了。

“没事!别怕!”薛飞拍拍许婷婷的肩膀。

“我知道没事,我不怕。”嘴里说不怕,许婷婷的身子却忍不住微微颤动。

“几位兄弟,这是啥意思?”薛飞冲着为首的光头点点头,问道。

“没啥意思!哥几个看你马子的盘子挺靓的,想借过来一起玩玩。”

只是一句话,薛飞浑身的血一下就窜起来。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是男人么?就凭这一句话,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

既然不能善了,薛飞就不准备客气了,现在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合理合法出手的理由。

“回去玩自己去吧!想和我斗,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你行吗?”

薛飞的表现让光头大为吃惊,他还没见过面对几个人包围,还如此猖狂的人。按照光头得到的授意是教训教训这小子,但不能出人命,剩下的随便。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胡乱打一顿意思意思得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还是个硬茬。

“小子,你挺狂的啊!”光头一招手,有人递上一根铁棍。既然是硬点子,原来的计划就要变了,不动武器怕是不行。光头有些后悔不该趟这趟浑水,他虽是在道上混的人物,但还从没有背过人命官司,他也明白一旦动了武器,这东西可不长眼,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官司,到时候,他的后台再硬,怕是也得跑路了。再说,他和刘春林的交情也就一般,按说为了这犯不上。但人在江湖,答应下来的事不做,怕是也无法交代,更别说刘大公子就在不远处躲着看呢,得罪刘大公子也分明不智。再说,兄弟们都看着呢,不动手,也交代不过去,被人家一句话唬住了,这以后还咋混。哎。外人都以为黑社会老大多么多么风光,可这老大哪是那么好当的?打架要往前冲,兄弟的事能挡的要挡,会里的花销都要靠自己解决,自己头上大哥的吩咐还要照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好好混个别的事做了,这大哥当得,提心吊胆不说,风险还大。

怎么办才能两边都能下台阶呢?

光头一边琢磨,一边把铁­棒­在手心中敲打。

薛飞心里也奇怪,这光头怎么光看自己不动手呢?他不动手,害的他也不好动手,薛飞刚才在‘山外园’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山外园’的门口以及周围的高处,都有摄像头转来转去的,自己所处的地方肯定是在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之内,万一有点啥事,他可不能落下个先动手的口实。

看热闹的人远远地围成一圈。

光头还是没想出好办法,但情势逼人,他不得不动手,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他不动手,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勒索保护费。

薛飞不耐烦,忍不住拍了一个‘读魂’过去,光头的思想活动一瞬间传了过来,读到了光头的想法,薛飞突然觉得这位黑老大还算不错,起码懂得进退,而且看样子他还是被人指使来的不算是主犯,既然这样,略施惩戒也就算了。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薛飞突然张口问道。

光头正想挥­棒­子向上冲,听到薛飞的话,不禁顿了一顿。

薛飞已经从光头的‘读魂’里得到了答案,也就不愿意再逗他玩,转念间‘风刃’的口诀在意识中连连读出,接连八道‘风刃’几乎同时放出,分别迎向包围他的八个人。

光头顿了一顿,听明白了薛飞的问话,心想我这就动手揍你了,还能让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傻啊,我告诉你我叫褚星星,等以后让你找人再找回场子来。­棒­子重新一挥,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就觉得一阵疾风迎面而来,吓得他赶紧往旁边一闪,就觉得鼻子尖上一疼。

“哎呀!”光头忍不住痛呼一声,用手在鼻子上一摸,湿漉漉的感觉,再放在眼前一看,黑糊糊的,显然是血。再看包围在目标人物周围的小弟一个个傻呆呆的,各自举着­棒­子,像是被突然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

几乎是同时,七个小弟相互望望,一起扔下铁­棒­,像是见了鬼一样,撒丫子就跑,连大哥都顾不上了。光头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心里面骂着这些个没骨气,没义气的小子,自己也撒丫子尥了,连一句场面话也没敢撂下。

许婷婷强自镇静地看着,心脏不争气的快狂跳成一个了。让她奇怪的是先是光头的奇怪表情,后来围在两人身边的人都突然就都奇怪地溜了,这是咋回事?是薛飞­干­的?但薛飞她紧紧地抱着,没见他有啥动静啊。

“他们怎么走了?”许婷婷拍拍胸口:“刚才吓死我了”。

“呵呵,也许他们良心发现了!”薛飞答道:“不用怕,有我呢!”

许婷婷才不信这些人会良心发现,不过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答案。远方响起了警笛刺耳的尖叫让许婷婷有些释怀,原来是有人报了警,怪不得呢!

只有薛飞看了看地上的七片掉下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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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救人

( 第十三章救人

刘春林等的有些心焦了,一瓶红酒喝完后,又要了一瓶啤酒,也快见底的时候,终于看到对面的面馆内走出薛飞和许婷婷.林诗晓早吃饱了,见刘春林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还以为他兴致挺高的,不敢说离开的话,陪着小心搭着刘春林的话,市长的公子能看中自己,对她而言不亚于攀上了高枝,她可不肯轻易招惹人家不高兴。

见出租车里的八个人把二人包围住,刘春林兴奋地大口灌下一杯啤酒,满足地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见仇家倒霉,尤其是这种倒霉还是自己亲自设计的,并且自己还能在现场安安逸逸观赏,这种心理上的满足让他很是惬意并且兴奋。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林诗晓一眼,眼中的火热让林诗晓全身上下都羞涩地颤抖,林诗晓当然明白这火热中饱含的欲望,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从心理上还稍许有些渴望,但是少女的本能羞涩让她不敢去迎接这种火热,只是被动地低下了头。殊不知这种躲避和羞涩更能激发撩拨男人的狂热。

刘春林看着对面的少女欲迎还拒,娇羞的的模样让他小腹的邪火不可压抑地冲上脑门,他恨不得在这里就把事情办掉,要不是外面即将有故事发生,要不是对面面馆的二楼上的客人能清晰地看清自己这里的一切,他几乎忍不住。

夹了一口菜,含在嘴中,顺手端起一杯酒,一边嚼着一边站起来面对着窗户,如此­精­彩的节目他可不能一丝一毫有错过,他准备当事情搞定,一定举杯遥祝,然后一饮而尽。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八个人围住了薛飞片刻后,眼看着就要动手,他的酒杯都举起来了。可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偏偏就没有按照剧本演下去,首先是光头一个莫名其妙的后仰,然后居然剩下的七个人一个个扔下铁­棒­落荒而逃,那速度比国军溃败的速度快多了。四哥这是找的啥人啊?就这素质?

不行我得找四哥问问,这事办的太丢面了,窝火!当预期的希望和真实的现实之间的差距过大,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产生的挫败感更加严重。刘春林铁青着脸把嘴里面的菜用力咽下,就像是咽下了一颗决心,不把你个小实习医生搞的在老子面前磕头认罪,老子就不姓这个刘。

分页符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根本没有在事发现场做一点停留,看来是路过的警车,等着看热闹的人们很失望地散去,遗憾自己没有和朋友吹嘘时可以夸大的话题。

“幸好有警车路过!”许婷婷心有余悸地道。

薛飞只是笑了笑,重新搂住许婷婷的腰道:“走,咱们看电影去。”

“救命!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薛飞和许婷婷同时停下脚步,四下观望。

“许姐,许姐,救命啊!”对面‘山外园’二层的窗户被打开,一个身影拼命地招着手。

许婷婷凝目看去,“好像是林诗晓!”

“林诗晓是谁?”薛飞也顺着许婷婷的目光看去。

“是我们心外一的一个护士。”

薛飞有魅惑之眼傍身,看的比许婷婷清楚多了,听许婷婷这么说也想起来。“是,是icu病房的那个护士。她好像是在叫你。”

那个身影见二人望过来,叫的声音更大了带着哭腔,一边还跳着。

“许姐,许姐,快点,救命!”

许婷婷和薛飞对视一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同时向‘山外园’跑去。

薛飞是男生,比许婷婷快了许多,冲上‘山外园’二楼时,就见在201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

“我是医生,让让!”薛飞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往外扒拉着人群。

人们听说有医生到了,里面的人都尽力侧着身子让薛飞进去。

薛飞挤进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面­色­酱紫,眼睛外凸像死鱼一样,双手松松地放在胸前。旁边蹲着林诗晓大哭着却不敢动。薛飞忙也蹲过去,凝神望着男子,在魅惑之眼下,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在男子喉咙的地方卡住了一块东西,导致呼吸困难。这种东西说难不难,但不懂的人却无法施救,因为往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困的人也无法说明情况。薛飞不敢怠慢,呼吸困难导致缺氧,一旦大脑因缺氧发生损伤是不可逆的,再也无法恢复,一把把林诗晓拽到一旁,屈膝就狠狠地砸下去,重重地撞在男子的小腹上部。

随着薛飞的动作,“噗”的一声,男子嘴里喷出一块东西。

“快,人工呼吸。”薛飞让开位置,对这林诗晓吩咐道。虽说他也能做人工呼吸,但和一个男子嘴对嘴的,这心理障碍还是有的,既然林诗晓呼唤的救命,让林诗晓做大概没啥问题。

林诗晓见刘春林嘴里喷出一块东西后,马上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工呼吸是她们身为护士的必修科目,这倒难不住她。忙膝行了几步爬过去,俯下身。

许婷婷上来后,刘春林正好悠悠地醒过来,大口呼吸着平常不在意的现在却珍贵不已的空气。

这时饭店的经理也赶过来,见刘春林没事,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一把拉住薛飞的手紧紧握住,声音都哽咽起来。

“谢谢,谢谢!”

“没事,应该的。”薛飞淡淡地笑笑,对一个医生来说,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天职,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能救一条人命感到欣慰。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经理扭头对着门口的人喊道,饭店内的员工也配合着劝解,不一会门口的人都走了。

经理想想都后怕,要是让刘市长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饭店了,自己这家饭店恐怕就算是开到头了,无论是不是饭店的原因,恐怕丧子之痛的市长都会迁怒于自己。就算不是刘市长的儿子,是其他的客人,在自己饭店内死一个人,对饭店的声誉也是影响巨大,人们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人们往往谈论的是:某个饭店吃死了个人。就凭这一点疑惑,就算是饭店不关张,想恢复到以前的声誉,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金钱都是一个未知数,但肯定不会少。

越是这么想,他对于薛飞的感激就越是强烈。

“让会计从柜台上支一万块钱来,快去!”经理对服务员吩咐道。

很快,服务员回来了,带着一个信封还有一张vip的贵宾卡,这让经理对这个服务员这么深的我心的机灵感觉很好,看来这个服务员还真的可以培养培养。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经理接过来一鞠躬双手端起奉给薛飞。

(稍晚了一点,不好意思,更新奉上!)

第十四章 不稳妥

( 第十四章不稳妥

薛飞没有接,而是对着经理说道:“不用了,能听我一句建议吗?”

经理忙道:“您说,不,您吩咐.”

薛飞看了看房间四周的摆设和装修建议道:“按说你这里是咱江北市最好的酒店了,最好能对酒店的服务员培训一下相关的急救知识,一旦有事就不必手忙脚乱的了,这对酒店服务质量的档次提升也是很关键的因素。ww”

薛飞只是就事论事,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让他自然而发的感想,他也没想到他的这一个建议得到了经理的大力赞同。对于经理而言,当一个酒店的档次达到一定的高度,再想向上提高是很难的,每一小步的提高,都是一个日积月累,从经验或教训中缓慢提升的过程,薛飞的建议为他提高服务提供了一个方向。

经理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林诗晓扶着刘春林在椅子上坐下,经理也凑过去指挥人上前帮忙,自己也前前后后的忙碌。

林诗晓看着刘春林大口地喘着气,放下心,站起来,走到薛飞和许婷婷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谢谢薛哥,谢谢许姐了,今天要不是您们,我……”林诗晓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许婷婷忙扶了起来:“看你说的那里的话,这不是没事了么,快别哭了。”

薛飞站在一边,想着这个男子怎么那么面熟呢。猛然他想起来了,这个不是那位刘大公子么?再看看林诗晓,心里觉得好笑,当初自己教训人家的理由还真的很牵强,人家只不过是在脑子里意yin一下,这对男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正常的心态,不能做还不让人家想想么,凭什么因为人家的想法来治罪,当时只不过是自己为了营造出单独面对刘市长的机会而勉强找出的理由而已。ww现在这位刘大公子看样子是真的按自己的意愿做了,自己反而不能说啥做啥,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看来反而显得自己多事,你说这从哪里说理去。

许婷婷又劝了林诗晓两句,在林诗晓的千恩万谢中和薛飞离开了。

薛飞一离开,刘春林就从椅子上坐起来,挥挥手让经理和服务员他们都出去了,当201房间只剩下他和林诗晓两人后,他对着靠过来的林诗晓一扬手,‘啪’的打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把林诗晓打的愣住了。

“你个贱货,这次你算是把我的脸全丢尽了。”刘春林怒气冲冲看着林诗晓,一脚踹开门走了。

‘贱货’两个字如天空中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炸的林诗晓脑子中一片空白。

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对别人对自己的恩总是很难记住,但对别人对自己的怨却总念念不忘,刘春林就是这种人。就这一个刚刚发生的生死轮回,他一旦活过来就忘了薛飞刚刚还救了他的命,忘记了刚才薛飞进来后他对着薛飞眼中求生的祈求,而脑子里剩下的全是自己在人前丢人的羞愧。一次是在icu病房外薛飞对他的尊严的蔑视,然后就是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因为噎住而遭到的众人的耻笑,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会被噎住,还差点死了,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偏偏这两次丢人的事件都是在薛飞和林诗晓的注视下发生的,这不得不让他恼羞成怒。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薛飞,要不是林诗晓叫来了薛飞,他现在还有命在么?

他根本就不想这些!

但他无法迁怒于别人,只好把一腔的怒火都发泄给了林诗晓。

从‘山外园’的楼里出来,直接上了自己的奥迪轿车,打开车门刘春林坐在了驾驶位置上没有点火启动,直接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四哥的电话。

“四哥,你这是办的啥事,怎么找了那么一个笨蛋。”刘春林满腔的火气,劈头盖脸给了四哥一顿。

电话那头的四哥显然还不知道发生的事,很是疑惑,问道:“刘少,咋了?兄弟的事办砸了?”

“你还问呢,你去问问你的手下是怎么办事的。老四,你要是这么办事的话,可别怪我不帮忙,征地的那事就算了吧!”说完,刘春林挂断了电话。

四哥有些慌了,黑道混了十几年,他的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看着小一阀的人要混起来,他们老一辈的这些个大哥们留下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不是被打击了就是被­干­掉了。为了自己的后路,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漂白自己,生意上也努力向正规的渠道发展,房地产业是他今后发展的主要方向。搞房地产首先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拿地,尽可能地以低价拿到土地,而土地资源掌握在政府手里,好不容易靠上了刘春林,两人合作拿下了两块地,房子也盖起来,销售的还不错,这比­干­黑道钱来的还快而且是正当生意。

现在他满心思地要大大地发展一番,这个时候他可得罪不起刘春林。

可事情怎么就办砸了呢?不可能啊,虽说麦嘉确实有些胆小怕事,正是这样他才派他去的,本来就是小小的教训一下,难道是出了人命了。

四哥一阵的头晕,出了人命,谁也保不住,公安部有令‘命案必破’,人命官司是任谁也压不住的。不行,得赶紧打电话问问,不行得赶紧安排人跑路。

四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新的电话卡,打开手机卸下电池换上新卡。

很快,电话通了。

“光头,到底出啥事了?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捏着鼻子在说话。“@#¥%!%¥#@”

“你就说人死了没?”四哥实在听不清,大声问了一个最关键的话。

“没!”依然是瓮声瓮气的话,但这一个字四哥还是听清楚了,人只要没死一切都好说。

“好!你赶紧回来,马上到我这里来!”四哥挂上电话,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人没事,难道是光头他们的事情办的不顺。不会吧,对方一个人,自己这里可是派了八个人过去啊!对方就算是武术冠军怕是也不行,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呢。难道是对方也叫了人了,但这次按刘春林的说法应该是邂逅才对,自己这一方算是以有心打无备啊。

四哥想不明白,不过有备无患,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强子,你带几个兄弟来我这一下。”

“是!”

放下电话,四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分局的一个相熟的副队长打了个电话,扯了几句不疼不痒的闲话,探了探对方的口风,定下两天后晚上的饭局。放下电话,按说一切都显得风平lang静,但他心里就是觉得还是有些事情没有办好,起码是不稳妥,但是是什么事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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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二天

( 第十五章第二天(上)

第二天,薛飞醒的很早,应该说他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不时地睁开眼看看自己枕边的皮箱.天刚一蒙蒙亮他就完全睡不着了,起来后,拎起皮箱重新塞到柜子底下,想了想又拿出来放在了柜子里,加上一把锁,又拽拽锁头,才有些放心。拿起壶,一路小跑出了中医诊所的门来到外面。

夏日,天气明的早,晨起锻炼的人们三三两两的或跑步或遛弯,从医院的栏杆看去,马路上的人还真的不少了。拐过弯,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一跳长龙从门诊楼前几乎排到了医院的大门,怕不下几百人。而且看的出来,排队的**多都是从外地来的,应该是很早就来排队了,有的还拿着小马扎在院子里坐着,有的还在地上铺着凉席,枕头等物。医院的保安大概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地不敢在门房里安安全全地坐着,跑出来维持着秩序,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这是出什么事了?”薛飞看一个保安从身边经过,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从昨天下午一下班开始就有人来了,在挂号的地方等着,有的人昨天就睡在里面的地上,咋叫都不走。还有的人拿着破纸箱子占地方,为这差点打起来。昨天我们在这盯了一晚上。”保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看上去很是不满的样子。

“哦。是不是咱们院里面请了有名的专家过来?”

“不清楚,请专家过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啊!”保安又打了一个哈欠,走了。

要是搁在平常薛飞肯定要过去了解一下,但现在他更耽心门诊里的金子,无心在这里多逗留,打了开水赶紧回了门诊。

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满杯开水,一边等着水凉,一边琢磨。

这医药费算是给梅梅凑齐了,就算是不够也差不了太多,早知道昨天的那一万就该接下来了,对饭店的老板来说一万块钱算不得什么,但对自己而言,对梅梅而言那就是救命的钱。可惜当时自己全被救人的崇高念头占据了,救人就是救人,要钱那算什么,义务出诊?可实际上自己崇高么?假清高罢了。难道说自己对那一万元钱真的不动心?不可能不动心!那可是自己大学四年下来的生活费。说白了只不过是死守着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拿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圣人啊!薛飞有些后悔。一转念想到这么多金子上,相当于五百多万,都应该算是自己挣得,要是从里面拿点出来应该没有人知道吧。就算是知道,别人怕是也说不出啥来。

这个想法一出来,让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烫,但这个想法却在他的脑子里响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满脑子都被这个想法占据了。而且理由也越来越理直气壮,这钱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我用­茓­位图总录换的,给梅梅,那是我心甘情愿,愿意给才给的,我留下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是全部都留下,别人也不能说啥,自己的劳动所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理由很充分,但薛飞还是感觉不舒服,觉的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是很不地道的,但是这可是五百万的巨款啊!自己是一个从山村出来的孩子,五百万一辈子也花不完啊,自己要真的有了这五百万,不仅家里的父、母亲的生活不用在含辛茹苦的,就是英子也不用再去起早贪黑的去打工。

想到英子,薛飞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情愫。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试图逃避这个话题,因为这个问题无解。若是放弃英子,他就是陈世美,无论是从自己的良心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一种背叛;放弃许婷婷,他却不能,不仅仅是当天两个人的肌肤之亲,他不是那么守旧的人,但他心中有愧,对于许婷婷来说根本不公平。在这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做不出来。他现在是逃避,是拖,希望时间来解决这一切。但这不是办法,他也知道,所以他从不敢去深想,每次大脑遇上这个问题,他都努力用另外一个问题来代替,或是用一个事件来驱走脑海中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只有想梅梅,想这个事该怎么解决,这是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能驱走他不愿意面对问题的事情了。

他想的出神,浑然没有发现司徒空走进了中医门诊,连司徒空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来的挺早的!”司徒空一边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一边问,顺手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见薛飞依旧拖着腮,眼睛直直地,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走过去,拍了薛飞的肩膀一下。

“想啥呢?这么出神?”

薛飞被这一拍吓的一激灵,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柜子看去,一看柜门还紧锁着,放下心然后才扭过头看见了司徒空。

“想吓死人啊!走路静悄悄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小子,不说你出神反倒怪我,老实交代到底想啥呢?”

薛飞立刻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还不是你给我的金子闹的,我昨天就在这里睡的,总觉得放哪儿都不放心。”

“看把你烧的。你昨天真的没回去?”

“可不是咋地,这么多金子,你说我要是不守着,我能睡的着吗?”薛飞站起身来,走到里间的换衣柜前,靠着柜门道:“要不,你还是帮我把这东西换成钱吧,然后办成一张卡,就好带了。”

“行!这个没问题,上午下了班我就去。你赶紧换衣服吧,上午有咋俩忙的了。”司徒空换好白大褂道。

“忙?”薛飞打开衣柜,拿下挂着的白大褂,该不会是还像昨天那么多人吧,不是说一天最多挂二十个号吗?就算是两个人四十个,还能忙到那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间,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你猜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到啥了?”司徒空有些兴奋地说。

“看到啥了,出车祸了?”

“不是,是在医院门口,好几百号人排队等着挂号,咱这医院可是有好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景象了,我记得还是我小的时候,当时还是我爷爷坐诊曾经有过。而且,你知道不?”司徒空故意顿了顿,眼睛里放出的渴望之光让薛飞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这些个挂号的人我打听过了,都是等着挂咱这中医门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螺旋劲刚一练成,这消息就传开了,你就说吧,人们对一位良医的渴望是多么的真切,热切以及恳切。”

司徒空也是郁闷了多年了,作为一名中医,自己的门诊门庭冷落,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心态很平和,但这种平静和平和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没有人不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出人头地,螺旋劲的练成让他有了资本,家族中的各种神奇的针灸之法,以及毛线金针都已经传授于他,凭借这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成为一代名医毫无问题。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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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天(中)

( 第十六章第二天(中)

八点钟,挂到第一个号的人进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家子,怕是有十几个人,有老的有年轻的,穿着打扮很光鲜,把个小小的问诊室挤得的满满当当,中间一辆轮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苍白,小嘴巴也用力地闭着,眉头紧锁.

“请问薛医生在吗?”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薛飞和司徒空,不敢肯定地问道。ww

一句话,问的司徒空老大不高兴。昨天下午一回来,看到门诊前有几个病号等着,当时他还有些高兴,刚刚练成螺旋劲正满心满意地想找人好好地练练手,显摆一番,没想到所有的病人一张嘴都是这一句话:“请问薛医生在吗?”。这没什么,本来这一段时间他不在,人们找薛飞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不在找他也找不到,不找薛大夫找谁?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上班了,还是这样。人家不找他,他也没办法,满面的春风化为几声­干­笑,指着薛飞道:“这位是你们找的薛大夫!你们别都进来了,你看你们都进来,这其他的病人可怎么看病?留下一两个就行了,其他的都出去吧。”

进来的家属有的张张嘴看样子是想说什么,都被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冷冷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地出去了。只留下中年男子和一个女人,想来是孩子的父母。

一般而言,中医坐诊的地方只能有一个中医来问诊,其他的都是学徒的身份,只有出徒了才能自己独立问诊,到了现代,有了专门的中医学府,这种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在一个中医门诊里,一个房间内一般只能有一个大夫来给人看病这点没什么变化。因为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这些个都是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环境才能做到,不似西医,基本上靠的是各类化验、检查结果做出诊断。

因此,司徒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薛飞。

薛飞知道司徒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倒不是他也懂这个规矩,而是自己的水平确实是二把刀,也许靠着‘魅惑之眼’做出个诊断类的还行,但是说到实打实的治疗上,他还真的拿不出啥有效的方案来。但对病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这是病人的权利,也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义务。

“这位大哥,在给孩子看病前,我可得先交代一下……”

“不用了,薛大夫,我们了解,您只没看病,咱们就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您是实习医生,还没有处方权。这些规矩我们都了解了,您就放心地给孩子看,我们决不会找后账的,您就放心吧。我们过来就是想听听您给孩子这病的一个建议。”

中年男子的一番话把薛飞准备好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这话是谁给你们说的?”薛飞很奇怪,这点他要问个明白。

“您的这个规矩来找您看病的人谁不知道啊!来之前就知道了您的规矩大……”女子的话被中年男子重重地一扯而咽了回去。

“她不是那意思!”中年男子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挂号的时候听别人说的。昨天我们来的早,排在我们身后的人昨天就已经挂上号了,结果您昨天下午出门了,没赶上,我们晚上没事聊天,听他说您昨天是这么吩咐的。”

薛飞没想到昨天自己的一句随口说的话居然被病人当做一条规矩遵守,他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的话被人当做圣旨一般遵守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医生这个天下本最应该值得信赖的职业感到悲哀。

“说说孩子到底是怎么个症状?是如何发病的?你先说说,越详细越好。”薛飞发问道,一边拿起孩子的手。小手一进自己的掌心,一股冰冷的感觉传过来,乖乖,这可是在夏天。

一问到这,女子的声音中立刻带上了点哭腔:“这孩子本来好好地,晚上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成这样了。眼睛闭着,嘴巴也闭着,都快一年了,不说话,也不动,也不吃饭,就这么着一个姿势待着。咋说都没反应。你说急人不急人。”

这不是就是植物人吗?

“都做过那些个检查?”薛飞站起来,把椅子往轮椅前挪挪,伸出手翻开孩子的眼皮,孩子的眼珠骨碌骨碌地在动!显然是对外界的光亮有反应,这不是植物人啊!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脑电波,阿尔法波,反­射­实验,运动神经元障碍测试、小脑下植物神经麻痹等等所有,只要是医生提到的东西几乎做了个遍。但是所有的测试都说,我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医生说没问题,但没问题为什么孩子就是不动呢?他们都给不出答案。有的医生还说我儿子是装的,你说那个孩子能这么装,没啥原因装啥啊,还一装装一年的,有这样的孩子吗?孩子不都好动吗,一动不动的装一年,你能吗?”中年男子说着话,很是气愤。

既然身体上没问题,难道是意识上的?薛飞轻轻地一个‘读魂’拍过去。

轻轻地,和重重地使用读魂其实没啥区别,只是薛飞的心理上的感受不同,好像轻轻地就能减少对受体的伤害似的。平常他很少用‘读魂’,这种法术,他认为通过读魂来刺探别人的想法是不道德的行为,而且知道了别人的想法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情上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其次是按照对读魂的说明,读魂对受体的意识可能会产生损伤。比方人的意识是一盘录像带,录像机不停地读取录像带,时间长了录像带就花了,看不清东西了。读魂也一样,虽然这种损害很小,但毕竟是损伤,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意识中少点东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治病当然不同,一点小小的记忆损失和救一个人的代价不言而喻。

薛飞很惊奇,他的读魂拍过去,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再放一个,还是没反应。

有意识,就会有反应,没反应说明什么?

“这叫失魂症!”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司徒空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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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

( 第十七章第二天(下)

听到‘失魂症’三个字,孩子的父亲眼睛一亮接口道:“这位老大夫说的没错,以前在世和中医院专家会诊时也有的大夫曾经说过,说孩子得的是‘失魂症’,但他们说这种病几乎没更好的办法治疗.只能等孩子自己醒过来,要不然就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找‘祝由十三科’之类的给瞧瞧。”

司徒空点点头道:“世和的大夫建议很对,‘失魂症’这种病找‘祝由十三科’也算是对症,不过,现在想找真正的‘祝由十三科’,很难了。”

“是啊!”孩子的父亲显然是很赞同:“为了孩子,全国各地我们可跑了不少地方,只要听说哪里有这样的名人我们几乎都去,可没有一家有效果的。”

薛飞忍不住问道:“啥是祝由十三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司徒空笑道:“这祝由十三科是其实叫祝由科,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因为在元、明两朝的太医院共设立十三科,祝由科是第十三科才得名为祝由十三科。即祝说病由,祝者,咒也,用诅咒病的来源来治病,不需用针灸或药来治疗,其实就是巫术治疗法。通俗点说就平常说的跳大神来治病。”

薛飞楞道:“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司徒空反问道:“但是确实有人靠这种方法治好了病,那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治疗方法?”

薛飞不屑道:“他们治好的那种病都是些虚病,其实不用药也能痊愈。”

司徒空又问道:“有些感冒不用药也能自愈,那么按你的说法,这些个感冒药是不是也不算治病?”

薛飞反驳道:“哪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从逻辑上你能推翻么?”

薛飞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孩子的父亲见两位医生意见不一,讨论的内容和孩子的病情无关,求救似地对着薛飞道:“薛大夫,您看孩子的病……”

家长的话让两个人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这种异病,应该属于­精­神上的,薛飞的魅惑之眼无法发挥效用,可读魂又不能得到信息,薛飞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你能治么?”薛飞看着司徒空问道。

司徒空身体后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的表情让孩子父母的心同时沉下去。孩子是他们家的一根独苗,几代单传,这些年为了孩子的病,家里三代人几乎都不得安生,整个家庭每天都沉浸在一种悲苦的气氛里。去的地方多了,见过的大夫也多了,往往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都几乎是这种沉默难言的沉默。这次来这里,他们是抱了最大的希望。因为有至亲之人连夜透漏出来的消息说:中医界的泰斗陆怀仁老先生的话,每十年才出山一次,每次治病五天的青谷传人居然现世。青谷是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但陆怀仁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的弟子讲过:他曾经和他的师父见识过青谷弟子治病,那不叫治病,那叫神迹。当时他还小,但他亲身经历过,见过什么叫‘刮骨疗毒’,什么叫‘白骨生­肉­’。

就在两夫妻的心沉到谷底时,司徒空突然从椅子上坐起身道:“我可以试一试。”

司徒空的话让近乎绝望的夫妻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孩子的父亲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孩子的母亲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司徒空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磕头。

司徒空忙站起来把孩子的母亲扶了起来。

“试一试可以,可……”

司徒空的语气一转,让孩子的父母亲的心重新提起来。

“成功与否我也无法保证!而且也有可能让孩子的病情更加严重。”

“啊!”夫妻两个同时惊叫道。

“能恶化到什么程度?”孩子父亲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可能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司徒空的表情很是慎重地说道:“你们考虑考虑!”

一听这话孩子母亲本来没忍住的泪水更如泉涌一般落下来,扑到丈夫怀里把头紧紧埋在丈夫胸前,肩膀不停地涌动。孩子的父亲一边轻拍妻子的肩膀,一边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儿子,用另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抚摸孩子的脑袋。终于孩子的母亲的哭声发作出来,那种绝望的哭声让人心酸。

门外等待的亲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脑地涌进来,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进门连跑几步拉住女人的手,一连声地问着女人:“娃吆,这是咋地了?咋的了?”

“妈!孩子没救了!”孩子的母亲转身抱住自己的母亲的脖子,原地跳着歇斯底里大喊道。

一伙人立即用愤怒、愤恨的眼光盯着薛飞和司徒空,就像他们是杀人凶手。

此情此景何曾相识,是那么的熟悉,薛飞仿佛眼前的一切就如自己二十年前亲身经历的一样,当时的他不也是用这种眼光看着抢救自己母亲失败的大夫的吗?

还是孩子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比较冷静,对着司徒空道:“大夫,请问您有多大把握?”

“三七开吧,有三分把握能治好,剩下的七分中,二分靠孩子自己,还有五分就只能靠老天了。”

即便是把孩子的分数全加上,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失败。

孩子的父亲的眼眶红红的,仰起头问道:“大夫,能不能再多点?”

司徒空摇摇头。

孩子的父亲没看见司徒空的动作,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话问也是多此一举,但凡有可能大夫不会如此说话。

孩子的母亲转过身抹去腮边的泪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道:“咱不治了,咱再等等,再问问,再打听打听,咱不着急,再给孩子多点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好!”丈夫猛地把妻子紧紧地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能彼支撑下去。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走过来,一步一步走来,停在薛飞面前,带着绝望到极点,又希翼到极点的目光看着薛飞。

“您是薛飞大夫吧。求求您救救我的小孙子吧。”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一切都停顿下来,随着老人的话,妻子停止哭泣看过来、丈夫也扭头看过来,中医门诊里所有的人的目光同时看过来,就连司徒空也不例外看过来。薛飞大夫一直没说话,而他才是他们这次来找的正主。

(今天的更新奉上,求花,求收藏!后面还有一更,本来打算是用三章写完这个环节的,没想到超了。名用第二天(四),请各位谅解!)

第十八章 第二天(四)

( 第十八章第二天(四)

薛飞不敢去迎接这些饱含了期盼的目光,他无计可施,但他又逃避不掉,他只能迎上司徒空的目光问道:“能多几分把握吗?哪怕多一分也行啊!”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司徒空身上.

司徒空很无奈地摇摇头。ww

绝望在空气中蔓延,但家属都在沉默,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走。

要知道,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心理安慰,在医院里面还有可能有奇迹发生,而出了门诊后则意味着这扇门彻底关闭。

薛飞实在受不了弥漫在门诊房间的压抑的气氛,他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这种氛围会让他受不了的,他会发狂的。意念中一转,又是一个读魂拍了过去。

一片黑暗!

孩子的父亲终于说话了,“走吧!”

家属们都默默地转过身,孩子的母亲的手刚刚搭在轮椅扶手上,正要用力转动轮椅,突然听到薛飞喊道:“等一等!”

寂静的门诊房间里,轻轻的三个字,却震动地家属们浑身一颤,这两个字不亚于天籁之音。所有的人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薛飞身上,难道……他们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难道……

薛飞的目光有些迷离,眉头锁紧,像是在用力地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开口问道:“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孩子和他父、母亲在一张床上睡觉?而且是睡在你们俩中间?”

谁也没想到薛飞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去想该不该,只是将目光牢牢地放在了薛飞脸上,希望从上面找到他们希望产生的迹象。ww

“是!”父亲赶紧回答道。

“孩子临睡前是不是看过动画片?”

“是!”

“动画片的名字是不是”

“这个……”夫妻两个人对看一眼,犹豫了一下。

薛飞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停下继续发问:“孩子的母亲,第二天早上是不是身上有地方受伤了?”

“是!是!”母亲小声答道,怕薛飞听不清,又大声补充了一遍。

薛飞伸出手拿起孩子的左手仔细观察,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合上,合上、掰开,同样的动作在右手上重新做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坐回椅子上。

薛飞的一番动作和问话,让所有的人不明白,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个问题和动作不会没有目的,这让冲着青谷弟子身份来家属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家住在哪里?”薛飞看着孩子的父亲问。

“辽宁省xx市xx区xx大街xx小区xx号楼x单元xx层x号。”

“哦,不是本市的,有的麻烦!”

“没事,没事,我们不怕麻烦!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吩咐,要不我们马上在江北市买一处房子,马上搬过来!”

“这个倒不用。你们在辽宁的房子现在有人住么?”

“有!”

“好,有人住就好!你赶紧打电话让家里人把家里的dvd里面的盘片取出来,然后找人在江北市买一张一模一样的带回来。然后再去商场买一个dvd和电视过来等着盘片买回来了就放。”

“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孩子听见当初他看的盘片,有利于唤醒他的记忆?”孩子的父亲小心地问。

“嗯,对,是这个意思。”

“要是这样,倒不用那么麻烦。等一下我打电话回去,让家里的人立刻把dvd机器里面盘片的内容给我传到手机上就行了,然后用我的手机播放就行,您看这样可以吗?”

薛飞忍不住赞叹现在的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

“当然可以。”

几分钟以后,盘片的内容发过来,立刻在手机上放出来,果然是。

“现在请安静!”薛飞吩咐道。

魅惑之眼启动的同时,‘读魂’法术顺着魅惑之眼的­精­神传输也探了进去。

这是薛飞刚刚才发现的魅惑之眼的功用,在读魂的帮助下,可以强制探知人的思维,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维,只不过需要的­精­神力过于强大,刚才他仅仅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试着把小孩从黑暗中拽一下,就几乎耗费了他一半的­精­神力,而且那个小男孩还一动不动。

在男孩子的­精­神世界里是一片的黑暗,只在他的眼前有一片小小的光亮照着,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一盏小小的油灯。小男孩只是守着这盏灯不敢稍动,生怕一动,这盏灯就会熄灭。

魅惑之眼继续延伸,穿过黑暗,面前呈现的是一片广阔宏伟的城市建筑,一个几丈高巨大的怪兽吼声连连正在建筑中肆虐,随着他的动作,电光,火光闪动,浓烟四起,人们四处奔逃。一道金光闪过,巨大的身影正落在巨大的怪兽面前。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银­色­的盔甲里,面上带着面罩,胸前还一闪一闪的冒着红­色­的光芒是奥特曼。

奥特曼和怪兽近身搏斗,你来我往,终于奥特曼骑在怪兽身上,眼看就要胜利。一袭巨大的手掌挥过来,正砍在奥特曼的脖子上。以手掌为界面,男孩子的世界分为黑白两个部分。白­色­的部分是奥特曼和怪兽的搏斗,一遍又一遍,而黑­色­的部分则是小男孩被困于黑暗世界,守护者自己微弱的萤火之光。

让薛飞想不明白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手掌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飞想不明白,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件事太过巧和。

男孩子晚上临睡前看的动画片,晚上做梦时不由得延续了动画片的情节,梦中男孩成为主人公正在惩罚恶人,做人类的守护战士。他正和怪兽搏斗的时候,怪兽突然一掌打过来,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老爸一翻身,正好手掌落在了他的喉咙上,和梦中怪兽的击打的部位完全一致。

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在这手掌相交的地方重合。在男孩子的脑海中就被硬生生地分成了独立的两个世界。虚的是动画世界、实的是黑暗世界,没有了现实世界的存在。

(今天第二更,不好意思,更的稍晚点。刚过了几分钟,算是今天的吧。呵呵,求收藏!)

第十九章 梦境

( 第十九章梦境

想要让小男孩恢复正常,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让隔断两个世界的手掌消失;二是让小男孩从自己的梦里面‘醒’过来.

隔绝两个世界的手掌,薛飞实在没办法,要是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或许还有可能,现在根本想都不用想。但让小男孩醒过来他倒可以试一试,他的办法也很简单,既然男孩子是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不能离开,那么想让他离开的办法就是‘唤醒’。

这就像我们平常人做梦一样,只要有人在旁边用力地摇晃他,或者是大声的呼唤一般都能醒过来。小男孩的情况特殊一些,他已经陷入梦境的时间太长,而且对外界的呼唤几乎没有反应,所以薛飞才让他的家人把孩子入睡前看的动画片拿过来放,就是想从外界对孩子有一个刺激,尤其是动画片的内容和小男孩的梦境相通效果会更好。他判断,孩子既然昏迷不醒这么多年,家里的人肯定没有心情再去动一动当年的vcd机器,肯定在vcd机器内还保留着孩子最后一晚的碟片。结果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这为他节约了不少寻找碟片的时间。否则,他还要凭借孩子的记忆去找出当年同样的碟片来。

薛飞接过手机,托在掌中,低下头看屏幕。

手机很­精­致,屏幕也不小,播放的画面很清晰也很流畅。

是一部日本人拍的电视连续剧,不应该算是动画片,之前是薛飞想当然的认为孩子喜欢看的一定是动画片。主要内容是讲述在未来世界,各地都出现了变异了的宇宙怪兽作乱迹象,星光之巨人奥特曼是一外星生命,为了拯救人类,为了保护世界和平,他和nr队员们一起打败变异怪兽的故事。每一集和每一集的故事情节都差不多,都是出现怪兽后,奥特曼出现后经过一番艰苦的搏斗,打败怪兽,最后正义战胜邪恶。

孩子身后的家属们有些着急了,他们还从没见过这样治病的医生,不开任何的检查单子,甚至除了孩子的手连孩子的其他部位都没接触过,除了提一些不着调的问题外,啥话几乎都没说,现在居然津津有味地看起电视剧来。ww要不是孩子的父亲一直给大家眼­色­,几乎就有人忍不住要上去问问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就连孩子的父亲都快要失去耐心,脸上也泛出不耐烦的神­色­的时候,薛飞总算是看完了,问了一句话:“有耳机么?”

孩子的父亲楞了一下忙道:“有!有!这个行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牙耳机递给薛飞。

薛飞点点头道:“行!”接过耳机放在了小男孩的耳朵上,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把屏幕的画面快进到一个位置,按下了播放键。自己的神识同时进入了男孩的黑暗世界。

小男孩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点亮光。薛飞轻轻地飘过来,站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躲开,身子稍稍往黑暗处藏了藏,却又不敢离开亮光太远。

“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让我来找你。”薛飞蹲下,却不再往小男孩处走,怕吓着他。

“我父亲?”小男孩的眼睛里冒出一丝神采。

“是啊!你是不是叫郁君?”薛飞说出了从小男孩记忆中的名字。

“是啊!你真的是我爸爸找来的?”郁君的身体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薛飞面前,神情依然是怯怯的。

“你是迷路了吧!你爸爸妈妈都急坏了,跟叔叔走好不好?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好!”郁君拉住了薛飞的手。

与此同时,在虚拟世界。随着音乐声,怪兽和奥特曼的战斗接近尾声。

真实世界里手机上的画面奥特曼已经把怪兽打倒在地上,正挥拳痛殴。怪兽拼命挣扎,挥掌击向奥特曼的脖子。

虚拟世界,薛飞恰在这时到达,一把抓住了怪兽的胳膊,用力格开。

城市的背景下,残破的废墟中,怪兽的尸体就在眼前,薛飞的手中紧紧抓住着郁君的小手。

薛飞明白,现在黑暗世界和虚拟世界已经合一,现在的世界是小男孩的梦境。但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他也回不去了。

薛飞并不知道,当魅惑之眼和读魂相结合,确实可以强制探视人的灵魂,但是这种探视的本质是灵魂出窍。也就是说现在他的灵魂和小男孩的灵魂同在一个躯体里郁君的身体里。这和刚才他进入郁君的身体已经不同。刚才他进入郁君的身体主要的探视他的­精­神状况,是探视,指的是­精­神进去但并不是完全进去,他的灵魂还依然在自己的躯体里。现在不同的是他要‘进入’后带郁君出梦境,是整个灵魂的完全进入。

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出入别人的躯体,在郁君的梦里面没有出路。

郁君很开心,从一个黑暗的世界来到一个阳光普照的世界,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好的感觉了,还别说自己看到了怪兽的尸体,这个时候他反而不着急回去了,他还要去看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奥特曼呢。

“叔叔,咱们去找奥特曼叔叔好不好?”

郁君的话让薛飞很是不安,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出路,但他明白关键的人在郁君身上,只有郁君自己愿意醒过来,才有可能带他出来。可现在郁君在自己的梦里面待上劲了,不愿意出来了,这可有点麻烦了。

“郁君,其实现在你是在做梦!”薛飞记得听人说过,人在做梦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马上醒过来。

“做梦?”

“是的!快点醒醒吧,你不想早点见你爸爸妈妈吗?”

“先找奥特曼叔叔,再去找爸爸妈妈!”看样子郁君根本不信薛飞的话。

“先找了爸爸妈妈再去找奥特曼叔叔!叔叔是你爸爸妈妈找来找你的,你不怕爸爸妈妈着急啊!”

郁君看来也很想念他的父母亲了,很是不舍地看了看怪兽的尸体,转身拉着薛飞的手道:“好吧!先去找妈妈!”

薛飞拉着郁君的手刚一转身,郁君指着前面高兴地大叫道:“看,是妈妈,爸爸!”

薛飞傻了,前面凭空出现了郁君的父母,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招手。这是在郁君的梦里面,郁君岂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来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的更新奉上,各位,投花及收藏吧!白天还有一章!)

第二十章 醒来

( 第二十章醒来

江北市人民医院,中医门诊里鸦雀无声.满屋子的人都看出薛飞有些不正常。

薛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郁君,一眨不眨,身体更是一动不动,这种姿势已经保持了有半个小时了。人的身体可以控制保持不动,但眼皮半个小时内不眨,这就非同寻常了。

司徒空已经坐不住,来到薛飞身边,仔细观察薛飞的表情。他是中医世家,对于人们不相信的事,比如平常杂谈的神、鬼之说是存而不论,敬而不拜的态度。现下薛飞的状态很像中记载的‘神魂出窍’,以神魂之功治病,这在历史上有记载,但这种方法非不得已很少有人敢用,因为一旦施法失败,施救者就是个魂飞魄散的结局。而且大多敢于施展这种治疗方法之人,一定会找个绝对安全,绝对安静的地方施法,往往还要找人在身边护法,因为神魂出窍,一旦有人打搅,导致治疗失败也要魂飞魄散。像薛飞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施展‘神魂出窍’的,很少,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有办法随时让神魂归位。不过有这样功力的人,就不叫人了,人们通常在这样的人的称呼前加一个‘神’字。

司徒空万万想不到的是,薛飞本来就是误打误撞施展成功‘神魂出窍’的,假设他知道是这样的话,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无知者无畏,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敢­干­。

司徒空有些不安,从薛飞泥塑一般的表情上他看出了一点异常。

神魂出窍,人的灵魂出了身体,整个人如同死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眼睛。

眼睛是灵魂的窗口,死人的眼睛是暗淡的,无神的,活人的眼睛里有神采,有灵动。刚才薛飞虽然人如木塑一样,但眼睛中的光彩明亮依旧。但现在在薛飞的眼睛中,原本的神采在黯淡下去,虽然变化的很轻微,但的确是在变化,一点一点地,这表示薛飞的神魂正在变弱。

司徒空很犹豫,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理解,但对于薛飞的**,传承他是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自己家里的记载是否适合薛飞。不适合,自己的出手是破坏了薛飞治疗的过程,前功尽弃不说,贸贸然的打断会出现什么意料不到的后果也未可知;可不出手,一旦自己的推断成立,薛飞立刻就是横尸当下的下场。

“这小子,你出手的时候倒是说一声啊,这让我怎么猜?”司徒空暗暗骂道。

一个低低的不和谐的声音传过来,是一个家属站立的太久,忍不住换了一下脚,骨骼间发出咯吱的声响。这一声像是提醒了其他人,房间内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活动起来,还有人低声地议论。

“这位薛大夫咋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不知道,小点声。”

“你们俩别说话了,安静。”

“不让我们说你还说。”

“我是不让你说。”

“那你还说!”

原本的宁静一旦打破,就不可抑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外面探进一个脑袋来小声的问:“我是二号,该我了吗?”

“出去,出去,这里还没看完呢。”

“看完了就叫你,快出去,安静!”

来人倒是很知趣,关上门走了,但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这声刺耳的声响提醒了司徒空。当断不断,反生其乱。每一个人都不是先知,不可能都能按照最正确的方式去处理世界上的问题。自己遇到的事只能按照自己的知识体系内来解决,做事只有天知,拷问的是自己的良心,无论如何,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决心既然已下,心念一动,毛线金针已随之发出,带着螺旋劲直接冲向郁君的百汇­茓­。

恰在此时,一声低低的话语让他的毛线金针硬生生停在了小男孩郁君的头顶。

一年来从来没发出过一个音符,从来没自主做出过一个动作的小男孩郁君先是转动了下脑袋,随后睁开眼,看看四周,愣愣地看着在自己身后的母亲低低地叫道:“妈妈,我饿!”

这叫声是如此的柔弱,无力,但对于他的父母亲而言,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话语、声响更让人感到珍贵,比听到的孩子第一声喃喃混沌声响发出的呼唤‘妈妈’还让人激动。失去的才觉得宝贵,而失去后失而复得的欣喜比初次的得到更让人弥足可贵。

房间内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距离孩子最近的母亲几乎不敢刚刚发生在面前的一切。

孩子的母亲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君君,是你说话吗?你再说一声。”

呼啦一下,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都盯着孩子。孩子的父亲几乎是跪在地上,紧紧抓住了孩子的小手。

郁君陡然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自己,眼神中的热切期盼反而让他有些害怕,‘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他的神情,他的哭声反而让所有的人都放下心。

孩子醒了,真的醒了。

孩子的母亲紧紧抓住了孩子的小肩膀,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起手来在孩子的身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

“君君,你吓死妈妈了,你吓死妈妈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吓死妈妈了。”

孩子受疼,哭声更大了。

孩子的父亲急了,扬手推了孩子母亲一巴掌。

“你­干­什么?孩子好不容易醒了,你想­干­什么?”

孩子的母亲好像根本没感受到这一巴掌,下意识地一把推开父亲的身体,抢身过去把郁君的身体紧紧地揽在怀里,再也不肯松开。

“妈妈,君君听话!君君乖!”

这一句话,让孩子的母亲彻底清醒过来,儿子醒了!意识到这一点,泪水和哭声就再也遏制不住,似大江决堤,似孤雁哀鸣,歇斯底里。

房间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听到如此声响动静,一个个推门进来,这次没有人再阻止他们,面前的一切,让跟进来的人也唏嘘不已,眼圈红红。一屋子的人都在抹眼泪,刚进来的人也都或是病人,或是家属,感同身受,情不自禁也陪着哭泣。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房间的角落,一袭黑­色­法师袍的蓝蓝在虚空中凭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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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释放

( 第二十一章释放

蓝蓝没想到主人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召唤出了自己,幸好周围人是视线都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小男孩身上,自己的凭空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让她放下心.薛飞召唤她的时候,她正在木屋外寻找合适的骨骼,木屋内的魔法材料大多都很高级,她不想lang费,依现在的她的能力,一个初级的白骨权杖是正适合她的。ww在召唤传来的瞬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薛飞­精­神力的虚弱,简直要到了灯灭油­干­的程度,而且召唤发出的­精­神联系里还带着强烈的求救信息,这让她惊骇莫名。她的生命和主人的生命是一体的,一旦主人死亡了,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从虚空中踏出,蓝蓝的魅惑之速地扫过屋内众人,眼光最后锁定在薛飞身上后,薛飞的状况让她彻底地长长松了一口气。­精­神力虽然很弱,但人没事,只比平常人稍微小了一点,和亡灵法师的自然无法比较,但维持一个常人的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不方便上去见礼的,首先是自己现在的这一身打扮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自己的出现反而会给主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其次即便上去见礼也无法见到,薛飞的眼睛还紧紧闭着。

主人既然没事,蓝蓝正想重新回到秘银空间,许婷婷从门外走进来。女人的天然敏感让许婷婷一进门没有看到别的,首先第一眼先和蓝蓝的双目对上了。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绝美的黑袍女子肯定和薛飞有关系。蓝蓝自然清楚许婷婷和薛飞的关系,她本应该叫她‘女主人’,只不过在薛飞的意识中对于他和蓝蓝的关系忌讳莫深,一旦两者的关系泄露,也就相当于薛飞的亡灵法师的身份大白天下,这是薛飞和蓝蓝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在他们两个的意识中都拥有部分莫索的记忆,而这正是莫索心底里最大的秘密,是永远也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事。

蓝蓝对着许婷婷甜甜一笑,推开门诊的房门出去了。

真正的美丽对人的杀伤效果是相同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蓝蓝的笑容霎时让许婷婷的大脑停转,一片空白,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片刻的恍惚后,许婷婷清醒过来,她甚至怀疑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世界上能有如此绝美的人的存在。这种美即便有也应该不在人间,它是人类一切形容美妙词汇的汇合,不能描述,只能惊艳,甚至在大脑记忆中的人物画面明明是清晰的,但却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让人只能惊叹,无法形容。

司徒空放开在薛飞头顶的手掌,刚才的一刻他已经输入了自己近一半的内力,总算是让薛飞的脉搏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薛飞彻底没事了才放开。

“婷婷。”司徒空看见许婷婷站在一边出神,喊了一声。

司徒空的叫声打断了许婷婷的出神,她这才注意到薛飞正斜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不由的心中一惊。

“他怎么了?”许婷婷忙走过来。

“没事,只不过有些用神过度。”司徒空对着这些病人及家属不敢说的太明白,他真的如实说别说别人不信,没准还说他妖言惑众。

“放心吧,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来扶着他。”司徒空让开位置,让许婷婷扶住了薛飞的身体。现在的薛飞实在是连自己坐立的力气也没有。

许婷婷见自己的情郎如此模样,那里能放下心来,再说他还没见过医生给人看病把自己看成这个样子的,手上扶住了薛飞,看着门诊里乱糟糟的人,有哭的有叫的有喊的,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但面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得烦躁,心中的火气迸发,大吼道:“都安静!没事的都出去!”

许婷婷的怒吼,震住了门诊里的人,进来看热闹的人赶紧灰溜溜的出去了,剩下的郁君的亲人也都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薛大夫一副无­精­打采,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疲倦样子,任谁都明白薛大夫为了救他们的孩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谢谢!谢谢大夫!”郁君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一连声的说谢谢。

许婷婷冷冷地问道:“病人好了?”

这句话问的毫无道理,病人好不好应该是医生说了算,那里有问病人家属的,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关注这个,起码孩子醒过来了,这比啥都有说服力。

“好了,好了。”郁君的父亲还是一连声的说。

“好了就走吧!还在这里­干­什么?”

“走,马上就走。”孩子的父亲答应道。

还是有个明白的家属追问了一句:“是不是请薛大夫给开点药,还有后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句话让许婷婷很不高兴,情郎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开药么?这些个家属怎么光考虑自己了。

在许婷婷还没发作前,司徒空接过话道:“你们也看到了,薛大夫现在很累,需要休息,要想开药,明天你们再来吧。”

司徒空的话总算是让郁君的一家闭上了嘴,他们也是通情理的人,医生为了郁君都这个样子了,再提要求实在是不合适。作为病人的家属,他们也是关心则乱,谁站在各自的角度上都不能说不对。

“小米粥,少量多次!”斜靠在椅子上的薛飞突然弱弱地说了一句。

薛飞的话让许婷婷的满腔火气都消失了,也让郁君的一家人彻底放下心,大夫没说开药的事,只是让孩子进餐,这说明下来就是恢复了。

郁君的家属千恩万谢地走了。

“没事吧?你?”许婷婷心疼地拉着薛飞的手问。

“没事!”薛飞摇摇头。

薛飞其实早醒了,只不过眼睛刚才睁开的时间太长,足足半个多小时一眨不眨的,眼睛里丢失的水分太多了,涩的很,让他睁不开,而且疼,身上也没多少力道,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司徒空为他注入的内力虽说和­精­神力同质但不同源,他也有个把内力转化为­精­神力的过程。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太弱,仅仅是一段小小的溪流而已,若是再用随时有断流的可能。

在郁君梦中,他的一切行动都要靠自己的­精­神力的支持,在外面的世界是半个小时,但对于郁君的梦里面却已经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第二十二章 四哥的心思

( 第二十二章四哥的心思

一整天的时间,让他本来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眼看告馨,不得已,他只能试着呼唤蓝蓝.还好,这次蓝蓝有了响应。随着一股极大的吸力在城市上空扬起,他的身体被卷入,然后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婷婷,你扶着薛飞到里面休息一下,外面有我照应就行了。”司徒空吩咐道。

“好!薛飞,咱们走吧!”许婷婷道。

薛飞也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便留在外面也帮不上忙。这个时候还用魅惑之眼?和自己找死没啥区别。不用魅惑之眼,单凭自己的医术,这算是个笑话吧。

来到里间,倒在检查床上,薛飞很快睡着了。

分页符四哥感觉自己心里没底。

那个人的底细他叫人摸过了,从反馈回来的信息看,这个人叫薛飞,家里没有啥背景,也不是在道上混的,更别说练过啥武功了,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学校就是本市最有名的江北市医科大学。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天和薛飞一起出现的女孩。

他的手下了解到这个女孩叫许婷婷,父亲是江北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这个背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在一个三甲医院当院长,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一定的背景是­干­不住的。让他意外的还不是这点,据说这许婷婷人长的貌美如花,是校花级的人物,偏偏倒追薛飞,而且薛飞还有点拿腔作势的不愿意,这就很让人难以理解了。

一个校花级的美女,家里的背景多少还有点,倒追一个穷小子,这可不是拍电影,写小说一样说来就来的,在当今的社会他还从没见过这种牛郎织女天仙配的狗血情节真实的发生过。

如果这薛飞家里有些背景这还可以说的过去,即便这个背景不是他的父母亲所有的,而是一个远方的亲戚,这也勉强能讲得通,但手下说,薛飞的父母亲早死了,他是跟着养父母长大的,而且他们的那个村子八百年就没出过一个有材料的人,薛飞能考上大学出去,就算是八百年来的头一份了。

但四哥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光头和他的手下回来后,他仔细地问过光头整个过程,甚至他还把光头鼻子上的纱布扯开看过,剩下的几个弟兄的头上他也一个一个地仔细观察过,凭他的经验判断,这种伤口只有飞刀才能造成。但在场的兄弟众口一词说从没见薛飞扬过手,甚至从头到尾身体连动都没动过。这就让四哥费琢磨了。

薛飞没动手,许婷婷没动过手,一定是还有一个人,是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出的手。假如这个推断成立,那么就又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人是薛飞或许婷婷的保镖,二是这个人是路过,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如果是第一种,那他就该趁早死了这份心,飞刀能练成这种地步的人不能说是小李飞刀吧也相差不远了,当今世界,和有这种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功夫的人作对和找死没啥区别,更别说还是只个保镖,那么保护的人的身份是怎么样的可想而知。如果是第二种,倒还可以试一试。但是这次要试可要谨慎,别招惹了自己不该或招惹不起的人。

四哥心里清楚,第一种的可能­性­极小,世上真的有这种功夫的人,肯定不会为一个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做保护的。但他能安安全全这么多年,谨慎小心是第一法宝,即便可能­性­极小也要以防万一,他必须要亲自在一旁看一看,万一真的有万一,他也要在第一时间内安排好完全之策。

刘春林对四哥如此上心地安排很满意,尤其是对四哥说的,一定要让他在现场看到薛飞被暴揍。让他看现场直播,这才是最对他心思的安排。而且四哥还说了,如有可能,可以让他也出出手,这简直太贴心了。对于薛飞他算是恨到骨子里了,自从他成为江北市第一公子后(市委书记家的是位千金作者注,如果有可能,作者会安排她露个小面。),还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做,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其他人看看,得罪他刘少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等四哥给他电话。

“我一定要冷酷到底,才能……”

手机铃响了,一听这铃声他就知道,绝对是四哥的电话,他早设置好了手机,只有四哥来电才是这个铃声,打开只见屏幕上果然写着:‘四哥’两个字。

分页符薛飞在中医门诊坐着,看对面的司徒空给病号治病。好模好样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四周,重新把心思放在了对面的司徒空身上。

自从那天给郁君看完病后,他在门诊里间的床上整整睡了一天。差点把许婷婷吓坏了,要不是司徒空一直安慰没事没事,她怕不得要马上带着薛飞去急诊科了。

一直到晚上,薛飞醒过来,她才彻底放心,本来薛飞还打算送她回家,但许婷婷那里敢,也不肯,反而要送薛飞回宿舍,这下薛飞又不­干­。最后没办法,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薛飞来上班,感觉­精­神上好多了,没想到许婷婷已经在门诊里等他了,这个女孩子的­精­神反而有些萎靡,看起来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薛飞一看就明白了原因,这让他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这就是‘铭心’的感觉了,只是这一刻,就足够了。许婷婷见到薛飞神采奕奕的出现很高兴,她本来就是来看看的,还是要马上上班去,亲了薛飞一下想走,没想到被薛飞拉住了,在她的记忆中这是薛飞第一次主动留下她。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薛飞取了一个箱子后一直拉着她去了住院部三楼,来到她父亲,院长办公室门前。

这下她反而慌了,虽说她一直想和薛飞在一起,但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结婚这种事,薛飞的举动让她很惊慌,她真的没有对这种事做好心理准备。但她不能拒绝,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拒绝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她了解薛飞的­性­格。她只是被动的、脑子乱乱的、顺从的跟在薛飞身后。

在薛飞真的敲响院长的房门时,许婷婷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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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谎言却不是欺骗

( 第二十三章谎言却不是欺骗

“你哭啥?”许婷婷莫名的掉眼泪让薛飞很奇怪,再说这哭的太不是地方了,自己拉着人家的女儿找上门,女儿还哭哭啼啼的,这会让许婷婷的老爸怎么想?这不是送上门找揍么!

“没事!”嘴里面说着没事,许婷婷的泪珠儿噼里啪啦掉的反而更厉害了.

薛飞忙把许婷婷拉到一边,他可不敢在这里让许院长发现了。“你这是咋的啦?你别这样啊,再把公安招来,我可没带身份证!”

薛飞说的是赵本山的台词,不过,这一次没把许婷婷逗笑。

许婷婷反而回身紧紧地抱住了他,“飞飞,我怕!我真的不是不愿意!”

“你怕什么?”薛飞更奇怪了。

“没事,走吧!”许婷婷轻轻离开薛飞的怀抱,抹了抹眼泪,挺起胸脯,换上一脸的笑模样,可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上刑场,“哎,等等,到底咋的了?你这一会哭一会笑的。”

“走吧,是该跟我爸爸说了。总这么着也不行。”

“说啥啊?”

“你说说什么?不是你拉着我来的?”许婷婷怒起眼,一把拽住薛飞的胳膊,拉着他推开了院长的房门。

许振东刚在椅子上坐下,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薛飞走进来,不禁心中就打了个结。

“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到这里来­干­什么?”许振东张嘴训道,这里毕竟是医院,更当着薛飞这个外人,人前的样子还是要做的。ww

没想到他做的样子马上被许婷婷打破了。

“爸,早上来的太早了,还没吃东西,有啥吃的没?”许婷婷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径直去了冰箱,打开门一阵乱翻。

许振东很无奈地笑笑,站起来也走过去,帮助自己的宝贝女儿翻检起冰箱来。

“这个好吃!”

“不,这个油大,早上不适合吃油大的。”

“这个吧!这个吃了不长­肉­。”

“还有这个!”

许婷婷挑了几样,关上冰箱的门,对这薛飞道:“你吃不吃?我去热热!”

薛飞忙摆手,示意自己吃过了。

许婷婷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对着许振东道:“老爸,飞飞找你有事!”

‘飞飞’?

许振东忍不住恼怒地瞪了一薛飞,什么时候这俩人都这么亲热了。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可从来没有说老丈人看女婿怎么样怎么样的。这老丈人看女婿大多是不怎么顺眼的,想到自己宝贝了十几年二十年的宝贝闺女就白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尤其是自己的闺女从此后会和那个臭小子越来越亲,而自己这个老爸就要排在其后了,从人的感情上谁接受也得有个过程。

许振东不敢对女儿怎么样,对薛飞他可没这感觉,看自己闺女的态度,这‘飞飞’两个字恐怕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说的,还要给这臭小子热东西,自己也没享受过着待遇啊,这明显是在我面前要把两个人的关系挑明,难不成这小丫头片子想要嫁人了?今天是找我这老爸来摊牌的?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把丫头拉扯这么大,他还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多待几年呢。想到这,脸立即拉了下来。

“说罢!什么事?”

薛飞走到办公桌前,用力把皮箱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锁,拉开拉链,掀开箱子。

许振东很奇怪,这是要­干­什么?

“许院长!这是一箱子金子,大概值五百万!您先看看!”

一听到‘许院长’三个字,许振东的心放下一大半,面­色­立即缓和了许多,要真的是来摊牌的,这个称呼要改成‘许伯伯’或是‘许伯父’才对,称呼院长,应该是谈公事。这丫头,吓了老子一跳。不过他俩的关系这就算是跟我挑明了?等听到后面的一箱子金子,他的心马上又提起来。一箱子金子,乖乖,这是要求我­干­什么?

许振东故作镇静地走过去,看着在箱子里静静躺着的并不起眼的黄呼呼石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有些金光,应该是金属。

“这是金子?”许振东问道。

“是,是平常咱们说的狗头金,天然的。”

许婷婷本来小心脏砰砰地快跳成一个了,害羞地故意躲在一旁偷听,但听到的东西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根本不搭界,又听到说到价值五百万的金子,顾不上再装模作样地捣鼓微波炉,跑过来,看了看箱子里的石头,伸手拿起一块。她没想到这金子可不比石头,比重差了许多,狗头金在指头上打了个滑,重新落在了箱子里。

“你…….?这……是怎么来的?”许振东和许婷婷几乎同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在许婷婷的记忆里,薛飞是他们这个系里面生活条件最艰苦,家庭条件最清贫的人,她曾亲眼见过薛飞的午饭只有两个馒头一份咸菜,咸菜还是早饭剩下的。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拿出价值五百万的金子,不能不让人震惊。许婷婷突然觉得自己和薛飞的距离一下远了许多,虽然她的家庭条件不错,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能拿出五百万金子的地步。

薛飞故作轻松地笑笑道:“前几天我不是请假和司徒老师出去了一趟吗?这就是我外出的时候挣的?”送出这么多金子其实他也不舍的,晚上思考了一晚上才决定赶紧送出去,再这样犹豫下去,可能最后真的不愿意送了。

“你挣得?”许婷婷不敢相信:“你是和司徒老师挖金子去了,找到金矿了?”

“不是!”薛飞已经想好了托词,告诉他们真相?不能,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而是去终南山的过程太过离奇,尤其是风陵渡,这件事简直就是神话,说出来不但没人信,反而让人家多疑:“是我和司徒老师去采药,发现了几味很珍贵的药材,正好山里的人想要,就用这些金子换的。”

“用这么多金子就换几味药?”许振东不信。有些药可能真的值这么多钱,但两个人出去这么几天就能恰好采到药,恰好还有山里人懂,而且恰好有这么多金子交换,哪有这么多恰好,骗鬼呢!

“真的,其中的一味就是‘寇豆青果’,要不然给刘市长瞧病的时候,我还不敢开这味药呢。”薛飞很自然地利用上了上一次自己开方子的事情。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特地带来了将军给他那颗成熟的‘寇豆青果’摆在许振东面前。

他的心思白费了,许振东根本不关心寇豆青果。

“你拿这些金子,啥意思?”许振东问。这个时候,金子如何来的并不重要,薛飞突然拿出这么多金子给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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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片天

( 第二十四章一片天

“上次听婷婷说,治愈梅梅的病大概要花掉五六百万,这是我准备给梅梅治病的费用,不知道够不够?”

薛飞的话让许振东父女两个都楞了一下.

“你是说这些个金子是你无偿捐给那个心脏畸形的小姑娘的?”

许振东见薛飞真的点头,心里念叨:这小子是想成圣人啊还是有病啊?这宝贝丫头怎么就看上他了,这不是找着让闺女受罪么?不过薛飞的这种做法倒是救了他的急。ww梅梅在医院已经住了一段时间,icu病房的花销比起普通病房来要大的多,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再坚持,他早让梅梅搬到普通病房去了。即便是在普通病房,每天的花销也不少,更何况是icu病房,现在梅梅一切费用都是医院在垫支着,而且事情是明白着的,这费用肯定最后是要医院出的,孩子的家人已经抛弃了孩子,偿还费用是没指望的。

但是梅梅光是这么耗着肯定是不行,这简直是个无底洞,添不起。让医院自己出这笔费用肯定也不行,没有这个道理,而且费用实在太高。

现在薛飞肯出这笔钱,从做院长的这个角度讲,他实在应该感谢薛飞,但是站在自己女儿的角度讲,这是要从自己人身上割­肉­,他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别看他对薛飞冷言冷语的,但他也知道女儿出嫁是他阻止不了的,也就是自己心里发发牢­骚­罢了,真的遇上了事,他还是要从女儿的幸福出发考虑问题的。

“太好了!”许婷婷可没他老爸想的那么多,她实在是喜欢梅梅那个乖巧可爱小姑娘,现在听说梅梅有救了,兴奋地原地跳起来。

“你找我就是为的这事?”许振东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薛飞,心中狠狠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五百万的黄金啊。ww

“是的。要是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不用了,上次婷婷问我,我也就是大概估算了一下,下来我再落实一下具体的金额。小伙子,不简单啊,这么大的一笔钱说献出了就献出来了,就是我看了都心动,嗯,不错很有爱心。还是后生可畏啊!这么大的事,你可得想好了!”

“没事,钱没了可以再去挣,人没了钱再多也没有用,梅梅那个孩子是我捡回来的,我就有义务照顾她。”

“好,很好!”

“许院长,那么这金子我就放在您这里了,您看着该怎么用,该怎么换成钱,就麻烦您了。”

“这个……好吧!你等等,我给你打个收条!”

“不用了许伯伯,您,我信得过!”

直到薛飞和许婷婷告辞离开,关上了院长室的门,许振东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面。他从桌子上的箱子里用力拿起一块金子,放在手掌心里观察,说实话,他还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薛飞最后的一句话让他感到很温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他轻轻地把金子重新放回箱子里,盖上箱盖。

薛飞在中医门诊里百无聊赖,现在大多数的病人一进门还是找他的居多,但是没有了魅惑之眼的帮忙,他可不敢再随便说话,往往一概推给了司徒空。

司徒空现在真的忙起来。一来是薛飞没有能力再看病,把所有的病人都交给他来诊断治疗。二来司徒空自己也愿意亲自出手治病,多接点病号。他的螺旋劲和毛线金针都需要大量的病例来实践,就是司徒家里保存的一些秘方,古方,验方也都需要他亲自梳理,亲自决定治疗方案,以及后期治疗效果的检验。他不缺治疗的方式方法,缺的是各种各样的病人来让他实际检验,体验这些个治疗方法的效果如何。书本上的东西必须变成自己的东西才行,再怎么从书本上学都是一种感­性­的认知,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真正真知。

故而,在中医诊所里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之间的配合还相当默契。

有的时候,薛飞还真的看着司徒空的治病过程想跟着学点东西,但中医理论博大­精­深,不是他这种半吊子出身的人想学就能学会的,司徒空很忙,每日沉浸在自己毛线金针的乐趣中,也无暇指点他什么。

下午下班,天气­阴­下来,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门诊病房里还有几个病号等着,司徒空也没休息的意思,薛飞只好自己出了门。

刚走到楼下,迎面正好许婷婷要进楼梯口。

“下班了?”

“嗯,你­干­什么来了?没见这天­阴­的,马上要下雨了,还不赶紧回家。”

“我没事,一会实在不行我做我老爸的汽车回去,我记得你没带伞,这不给你送伞来了。”许婷婷笑嘻嘻地递过一把折叠的小绿伞。

薛飞蓦然心头一热,接过伞道:“行了,你快走吧!别下起来淋着了。”

许婷婷答应一声,用力恋恋不舍地看了薛飞两眼,才走了。还没走两步,薛飞追上来跟在她一旁。

“一起走吧,我送送你。”

“好!”许婷婷很自然地揽住了薛飞的胳膊。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狂风不期而至,霎时天地间飞砂转石,黄豆粒大小的石子打在身上生疼。薛飞几乎是本能地把许婷婷搂住紧紧护在了怀里。狂风翻卷着,把一切能掀起来的东西都掀起来,树叶、塑料袋、沙砾盘旋飞舞,像是龙卷风一样,把两个人的世界隔绝。

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风的撤退,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打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片片的水迹,接着连成一片形成沼泽。

“快打伞!”许婷婷提醒道,但人依然偎依着薛飞的胸膛不舍的离开。

小伞撑起一片天。

“这伞太小了!”薛飞心疼地看着四下的雨水还是挡不住的飘进来弄湿了许婷婷的衣衫。

“小吗?”许婷婷抬起头问道。

“不小!”薛飞读懂了许婷婷眼中的意思,笑笑道,环绕在许婷婷腰上的臂膀不由地紧了紧。他知道许婷婷的意思是:从此他就是许婷婷头上撑起的伞,他就是许婷婷心中的那片天。

两个人没有再拐去住院部,而是直接走向了医院的大门。

(求花,求藏,我知道我更新的慢,正在努力中,一章是少点,以后还是一章保底,争取一天两章到三章。)

第二十五章 雷人

( 第二十五章雷人

雨中漫步是一种情调,是很小资的一种想法.对于恋人而言,在雨中共打着一把小伞,让雨幕隔绝开世界,两个人相互偎依,这种感觉简直是一种难言的甜丝丝的意境,是一副幸福无比的美好画面。ww但如果这雨太大成了暴雨不免就有些煞风景了,更如果这雨大的能让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这就不是意境了,这叫倒霉!

薛飞和许婷婷就是这两个倒霉蛋。更让两个人郁闷的是,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许婷婷家门口,刚刚还电闪雷鸣的暴雨居然停了,而且是停的那么彻底,连一点水珠都没留下。

许婷婷还好些,她一直在薛飞怀里,身上虽然也湿了不少,但身上还算暖和,薛飞就惨了,他一直护着许婷婷,冰凉的雨水把他的全身都淋透了,风吹过来瑟瑟发抖。

“你上我家里坐坐,换身衣服再走。”许婷婷看着薛飞的样子,有些好笑,有些感动,还有些心疼。

“不…了。”薛飞冻的嘴­唇­发白,颤抖着说。

“没事!我老爸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再说你这么着会冻病的。”许婷婷的小脸微热着说。

可惜薛飞不解风情,没有听懂许婷婷的邀请。

“我…还是…回去吧。你快上去吧,外面冷。”说完,薛飞转身就走,他急着往回去,早点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

气的在薛飞身后的许婷婷狠狠地一跺脚,心中暗嗔道:“你个呆子。”眼见着薛飞走出老远,才无奈地回去了。

雨刚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连一辆车也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照­射­出不大的一块比较亮的空间。

薛飞健步如飞,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粘糊糊的,很难受,还有鞋子也早进了水,有几个小沙粒在脚趾头尖的位置,滑来滑去的硌的人心眼里不舒服。他浑然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已经悄悄的跟上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的,越野车就停在许婷婷家不远的地方。三个人都穿着全身一体的雨衣,戴着帽子,双手都隐藏在衣服里,就像三个幽灵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薛飞后面。等离的稍远一点后就快跑几步,一直吊在薛飞后面。在三个人后面更远的地方,越野车没有开灯,悄悄地跟着。

春江饭店是一家中档的酒店,不高,总计才六层。612房间是第六层临街的一个房间,房间没有开灯,窗帘半拉不拉,四哥端着一架望远镜正看着对面的街道。刚才他已经得到他请过来的人的电话,他们已经盯上了目标人物,等目标走到位置,他们就动手。这让四哥很兴奋,为了这次行动,他是特地从外地雇佣过的人来做,怕的是一旦有万一,也连累不到他身上。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刘春林没有能赶过来。

他和刘春林已经商量好,晚上六点在这里集合,然后两个人一起等着看好戏。他这几天已经摸清了薛飞的活动规律,每天下班后和医院许院长的丫头待在一起,逛街或是­干­什么,但大约在晚上9点,他一定会准时送那个女孩回家。从那个女孩家回到大学宿舍,这个春江饭店是必经之地,所以他把观察的地点放在了这里,也告诉了雇佣的几个人,动手的地点也放在这里,好利于刘大公子欣赏现场直播。

医院是五点半下班,本来刘公子六点赶到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会耽误任何事。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暴雨打乱了他的安排。在这样暴雨的天气里,能见度极低,而且地面的积水很多,没有人敢开着车乱转,刘公子被这场雨生生地挡住了。但是他安排的情节不会因为刘公子的没有就位而停止,他也没有办法让人家停下来,对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做完活马上撤退的准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他这一个观众,戏还是要鸣锣上演。他只能对刘公子表示遗憾了。

薛飞的脚步慢下来,看见一个电线杆,走过去斜靠在上面,脱下鞋,把鞋用力在电线杆上磕了磕,然后从里面倒出一股浑浊的水流和几个小石粒,又脱下袜子使劲拧了拧,重新穿上。另一只鞋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才重新上路。

他感觉好多了,身上的衣服像是已经被身体捂­干­了,­干­­干­爽爽的,连湿湿的头发也­干­了,就像刚被飘柔洗过一样,风一吹,柔若无骨样地飘起来。脚下被刚才这样一番整理后,也­干­燥了不少,现在他那里还像一个被淋透的落汤­鸡­,简直和平常没啥两样,呼吸着雨后的新鲜潮湿的空气,甚至比平常还要神清气爽。

612房间内的四哥身体微微一颤,心道:“来了。”

望远镜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三个穿着雨衣的人。

四哥并不认识薛飞,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肯定就是目标。就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后面的三个男子肯定是他雇用的那几个人。果不其然,后面的三个人见已经到了春江饭店对面,脚步越来越快,猛然从雨衣里每人掏出一个­棒­球­棒­,双手高举着小跑起来。

四哥很兴奋也很遗憾,这要是有个相机拍下来让刘春林看看,估计效果会更好。

薛飞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正快速向自己降临,还是按正常的步伐走着路,现在他的心情更好一点了,鞋子也不潮了,袜子也不湿了,他感觉好像今天晚上也不是那么倒霉。

四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自从目标在他视线内出现,他就有点隐隐地感觉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但这只是一个感觉,他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什么地方。随着薛飞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总算是看出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了。

是薛飞的身体。

在薛飞的身体上冒着一丝丝的白­色­雾状的东西,像是水汽。他的全部身躯都在冒着这种水汽,淡淡的,但细细看分明能看的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四哥看明白,窗外发生的事把他惊呆了。

“咔吧!咔吧!咔吧!”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过来三声清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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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链式反应

( 第二十六章链式反应

就在春江饭店对面的街道上,三道不大的闪电从晴空中突兀而出,分别击中正小跑的三个人的头顶上.‘呲’的一声,三具人体身上冒出股股白烟,浑身乱抖着瘫软在地上。ww

在房间内等着看好戏的四哥傻了!

如果说上一次的袭击还可以用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解释,那么这一次该如何解释,神话?而且第一次是巧合,是有高手路过,那这一次难道还是巧合?

四哥想着想着,不寒而栗。

分页符雨刚一停,刘春林开着车就往春江饭店赶,刚才他接到四哥的电话,说是今天的事肯定能成,找的人已经跟上了目标,让他赶紧过去等着看戏。奥迪车开的飞快,溅起来的积水让马路两边的行人纷纷躲避,骂声连连。

到春江饭店门口,停好车,还没等下车,手机的铃声响了。

是四哥新发的短信。

“刘公子,这活我不敢接了,我劝你也忍了吧,否则吃亏的肯定是你。这活不是人能­干­的。”

刘春林满心希望地来了,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他可是堂堂一市之长的公子啊,哪能咽下这怨气,本来他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薛飞,现在他恨不得薛飞死。他的尊严一次次在薛飞前面遭到践踏,他就不信自己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重新发动起车,这一次,奥迪车直接开进了北市区公安分局。

分页符薛飞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宿舍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薛飞刚到医院的大门,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女孩。

“薛大夫,俺带着孩子来了!求求您,救救孩子。”

这个女人他认识,就是那个和丈夫的基因犯冲的­妇­女。

“是你!”

“是,是,薛大夫,您还记得俺,这是俺女儿,老四。这个是俺男人。”中年­妇­女一手拉着一个,向薛飞介绍。

“好,好。先到诊所来吧。”

“薛大夫,”中年­妇­女瞥了一眼门诊楼前的人群,欲言又止道:“俺…俺们还没挂上号!”

“先过来吧,孩子要紧。”

“谢谢大夫。丫头,还不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躲在女人身后的小女孩探出半截脑袋,怯怯地道。

来到门诊坐下,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现在的中医门诊也算是名声在外,不仅有薛飞青谷弟子的名声,更多的是司徒空展示出来的神奇的针灸之法。整天不能说是门庭若市,但每天也是必须排队才能挂的上号。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人们只是静静地按照挂到号的顺序在门外等候。也有人见到他,报一个友好的微笑,在门诊外探着脑袋看。

薛飞试着向蓝蓝发出了一个­精­神联系的信号,他现在不敢轻易用­精­神力做事,每次稍微动用一点都会引起剧烈的头痛。好在很快,蓝蓝的回应传过来。

“主人,蓝蓝尊听您的吩咐。”蓝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记得上次你让我答应的那位大婶么?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来了,你说怎么办?”薛飞把自己的疑问发过去。

“蓝蓝知道,蓝蓝有把握治好这种病。”

“这可是遗传基因上的毛病!”薛飞提醒道。

蓝蓝轻笑一声道:“主人,咱们亡灵法师整天和人的身体打交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咱们更掌握人体奥秘的吗?既然咱们亡灵法师能凭空召唤出骷髅,僵尸,这那一项本事不是对人体的骨­肉­的重组重构?也许对其他的法师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亡灵法师而言,这反而不是太大的难事。所谓的遗传基因,不过是人体的组织序列的纲领,只做小小的纲领变动,剩下的人的身体自然就会完成。链式反应,很快的。”

“那么,梅梅呢?她也是先天­性­的心脏畸形,也好治吗?”薛飞突然想起梅梅的病情,忙问道。

“您问的是那个小女孩?她的情况特殊一点。严格来说她不属于先天­性­的畸形,是她的母亲在怀孕期间突遭大喜大悲的打击,而造成的胚胎发育不完全,不是基因类的病变,更多的是器质­性­的,原发­性­的疾病。她这应该算是真正的‘病’。”

“你能治吗?”

“不能。”

薛飞很是失望,接着问道:“那,这个小女孩你准备怎么治?”

蓝蓝沉默了一会道:“好了!”

“好了?”薛飞反问。

“是好了,我说过,链式反应,很快的。”

“你是说这个小女孩的病已经好了?”薛飞不敢相信。

“嗯!”

“你现在不用召唤现身就能治病?”薛飞心中一喜,要真的是这样,他就可以让蓝蓝代替他来为病人服务了。

蓝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不能,这是特殊情况。”

“这有什么特殊的?那样的情况才可以?”

“不知道。”蓝蓝直接回答道。

薛飞感到头开始隐隐作疼,明白自己的­精­神力又到了危险地步,忙切断了和蓝蓝的联络,现在仅仅是和蓝蓝联络消耗的微小­精­神力也让他快受不了。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这次跟着他老婆出来,他本身就有些不愿意,他从内心深处已经渐渐接受了无情的现状,对于为女儿治疗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现在惟愿让女儿在剩下的岁月里过的快快乐乐,不用再受罪,再在医院里度过并不多的岁月。从他第一眼见到薛飞他几乎就已经完全失望,他根本就不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医生能治好女儿的怪病,这是国内外的专家共同得出的结论,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挑战整个医学界?但是来已经来了,他也不在乎在多等这片刻。不过这位医生坐下后就一个人出神,好像更本就没把他们三个放在眼里,难道是等着他来塞红包?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鄙视面前的医生,更让他坚信这是一个骗钱的骗局,这些年,他被骗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中医,那一个中医大夫事前不是保票打的比天还高,比地更牢靠,但那一个不是收了钱就换了面­色­,唯一没有换脸­色­的是为了多骗点钱。钱,他不缺,但钱不是白来的,也是幸苦钱,不能白白被人骗吧!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薛飞道。

中年男子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好小子,你让我们大老远的做飞机过来,一个检查没做,一个方子没开,就连话都没问一句,就因为没有送红包就想让我们走,那里有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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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拘留

( 第二十七章拘留(上)

中年男子忍住气道:“小医生,做人可不能是这个样子.”

薛飞的大脑还停留在刚才和蓝蓝的对话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蓝蓝对梅梅的病拒绝的如此痛快,没有一点思虑的时间。男子说过的话他听过就过去了,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轻轻掠过,不留痕迹。

这在中年男子看来就是­干­脆无声的默认了,居然如此嚣张。恰在此时,司徒空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几个病号。

司徒空一边坐下一边招呼着后面的病号道:“没问题,你们几个今天的针灸诊疗活动肯定是安排在第一份的,你们就放心好了,以后不用来的这么早。场地的问题我已经和院长谈妥了,院里面准备把这二层都给了我们门诊,到时候就可以多设几张床位了。现在你们在外面稍等等,好不好?”

中年男子见有了人,趁机发作道:“你这个小医生太不像话,你们大家给评评理,有这么当医生的么?”

司徒空很意外,这么长时间,他还没见过有人对薛飞发脾气的,“怎么回事?”。

薛飞的思路被打断,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中年男子,面对司徒空询问的目光,无奈地耸耸肩,摇摇头。

中年­妇­女看起来很怕自己的男人,几次想拦住话头,却没敢。

“各位给做个见证,”中年男子指着薛飞道:“前些日子俺媳­妇­来过这里求医,是这位小大夫接待的,对吧!”

“对!”薛飞点头承认,确实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否认,再说他也需要知道病人为什么病好了反而对他有了怨言,这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为什么呢?

“是你让俺们带着俺老四丫头来这的,还说你能帮忙治疗,对不?”

“对!”薛飞很痛快地承认。ww

“俺们今天来了,刚才也见了你了,可你一没检查,二没化验,见了面二话不说就让俺们走,你说你是啥意思?你这不是折腾人吗?你说你治不好俺们也认,这病难治俺们也知道,那你就别让俺们过来啊。既然俺们已经过来了,你说你连个检查都不做,就让俺们走,你这事做的也太不像话了。今天你要不给俺们个交代,俺们就告你去。没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不就是想要红包嘛!只要真的能给俺丫头治好病,你说要多少俺就给多少!”

薛飞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看看司徒空,司徒空也看看他,两人同时耸耸肩,很是无奈。其实说白了,这是双方对待这个病的态度不一样引起的误会。这种病已经折磨了这个家庭大半辈子,十大几年的时间,病已经成为了压他们家身上最重的枷锁,最重的­精­神负担,而且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种病无药可医。但对于薛飞而言观感不同,首先接下这个病是蓝蓝在旁边出的主意,最后的治疗也是蓝蓝完成的,他在其中只是起了一个传话的作用,而且治疗过程相当简单,好像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解决了,所以他认为这是很简单的事。一个认为是很简单,一个认为是绝对难,当然理解不同产生的行为也不同。

“真的?”薛飞挑挑眉毛。

“真的!俺们说话算数。”

“那你给一千万,你孩子的病我包好!”薛飞玩笑般笑笑道。

“只要孩子的病好了,这一千万俺决不赖账。”

“这位大哥,你让这些人为你评理,但好像你漏了说一句话。”薛飞提醒道。

“哪句话?”

“就是我说让你们走前面那句话。”

“前面你什么也没说啊!”

“我不是说了一句‘好了’吗?”

“是啊,怎么了?”

薛飞很是无奈,苦笑道:“大哥,你说孩子的病都好了,我不让你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不可能!”中年男子断然否定,他可是亲眼见到的,薛飞任何事情都没做,既然没做事,孩子的病怎么会凭空好了呢?这没有道理嘛。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找专家再给好好查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妇­女鼓足勇气把丈夫拉到一边,悄声说着什么,薛飞对小女孩笑笑,小女孩张着大眼睛也看着他,突然对着他甜甜一笑。

中年男子走回来,目光柔和了许多,低声道:“大夫,您看还需要开些什么药吗?”

薛飞道:“不用了,都是正常人了还开啥药,只是这几天多注意休息。”

等一家三口走了,薛飞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5分钟就8点了,忙拎起暖壶向外走去,今天的开水还没来得及打呢。

打完水回来的路上,两个警察拦住了他。

薛飞往旁边一让,没想到警察也跟着拦了一步问道:“你是叫薛飞吗?”

薛飞没想到警察是来找他的,忙应道:“是,有事吗?”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看了旁边一眼,然后才注视着他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这里非法行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请吧。”

薛飞的直觉告诉他,警察往旁边看的这一眼肯定有名堂,也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病号,他也见过的刚才在门诊的时候,当时这人还对他笑过,可这人他不认识啊,没必要陷害他,可除了这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不过非法行医这几个字镇住了他。自从他来到江北市人民医院实习,虽说所行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但要说是不是违规,违反现行的法律法令,他还真的不敢说,非法行医这顶帽子还绝对的能扣在他头上,别的不说,就说卫生局赵局长的那场手术,就绝对是非法行医之作。

“能不能让我把这两壶水送回去?”只要能见到司徒空,就能让他通知许院长,许院长是当初一力压下这件事的,一定会为这件事做安排的,再说还有许婷婷这方面呢,而且毕竟现在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到时候学院也会为自己想办法的。薛飞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只要能送回水去就行。

警察看他的眼神很冷淡,“不必了,水壶就放在这里吧,我们会找人送回去的,你,过来一下,”警察指指旁边站着的病号道:“知道中医门诊吧,你负责把这两壶水送过去,听明白没?”

“好的,知道了。”病号从薛飞手中接过壶,转身走了,根本没看薛飞一直给他递的眼­色­。

(今天更新奉上,求花和藏。)

第二十八章 拘留(中)

( 第二十八章拘留(中)

“走吧.”年纪稍轻点的警察说道。ww

“对不起,是不是可以先看看你们的证件。”薛飞问道,他还希望拖一拖时间,最好是司徒空见到自己打水没回去换了一个病号送水,到时候问一问病号到底是为什么,没准就能出来了解一下情况了,也许就有救了。

“嘿,小子,胆子不小,还要看我们的证件,有你的!”年轻的警察冷笑道,甩出一本警官证在薛飞面前晃晃。

薛飞伸手去拿,年轻警察的手停下道:“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看?”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十足。

薛飞更本不理他这一套,接过警官证打开,对照着上面的照片和警察本人仔细观看。没错,应该是真的。钢印,照片都相符。其实就是假的他也看不出来,真的没见过,现在的造假证件的技术如此高,他连对比都没法对比。

“看完了?”

“看完了!”薛飞合上警官证还给年轻警察。

三十多岁的警察开一辆110的警车过来,年轻警察用力推了薛飞一把道:“,看完了就上车。”

薛飞看看楼口,没人出来,只好先上了警车,年轻警察跟着上来了,等关上车门,车子开始走了,年轻警察对着薛飞冷冷笑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然后厉声道:“到了这里,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薛飞是平生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还不清楚警察对待嫌疑人就是这么个腔调,这算是职业需要。警察这个行当,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要没点狠劲,没点凶样,很难镇的住场面。要不有人曾经说过,好人­干­不了警察。这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薛飞是一个人家如何对他,他就如何对人的人。听到这话,要不是真的心中有点非法行医的愧疚,只怕立刻就要冷下脸来。ww

“是。”薛飞很简单地应答了一个字。

车子拐进了一个派出所,但不是距离医院最近的那一个。

下了车,三十多的那位警察去停车了,年轻的警察直接带着薛飞去了一间稍显空荡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长桌,两把椅子,唯一让人疑惑的是外间的地面是水泥的,而里间的地面居然铺了大理石地板。警察掏出手铐,把薛飞拷在暖气片上,做完了这些就出去了。

警察拷人是很有讲究和水平的,真的要想整你,单单这一个手铐就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如拷薛飞的这个手铐的位置就很讲究,几乎是在暖气的最底部,让你别说坐,蹲着都难受,而且手铐铐的很紧,箍在手腕上很难受。

薛飞等了足有十几分钟,身体站不起来,蹲还蹲不下,没一会全身都酸麻起来,尤其是戴手铐的那个手,更受不了。他大声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试着用力挣了挣戴手铐的手,没想到一挣还真的挣开了,手从手铐上脱了下来。薛飞没想到真的能松开,一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起来,先舒展了一下身躯,待身体的各部从酸麻中恢复过来,才重新蹲下,从地上捡起手铐查看。

手铐的一头依旧连在暖气上,另一边看不出有损坏的迹象,薛飞试着拨弄了几下,明白了手铐能锁住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整个拷人手腕的圆圈由两个半圆构成,其中的一个半圆只能向一个方向转动,往回转的时候被一个销栓卡住,人的手掌要比腕子大,当把圆圈的大小控制在合适的位置,就能把人的手腕控制住,掉不下来。他又转动了一下半圆,手铐应该是没事,那么自己的手腕是怎么下来的呢?他可记得当时的手铐是紧紧地接触了自己的手腕,没有留下一点空隙的。

想不通,可既然手腕已经下来了,他可没傻到再自己把自己重新拷上的地步。推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一个小套间,薛飞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子外门,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大概有七八间平房,自己身后的门上挂着‘预审室’的牌子。正看着,从院门外开进来一辆警车。

从警车上跳下两个警察,一胖一瘦,胖的矮点,手里面拿着一个本子,瘦的高点,两人一下车就直奔预审室而来。经过薛飞的时候,胖的警察不经意地看了薛飞一眼,似乎很奇怪薛飞的存在。薛飞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带着的强烈的危险气息,两个身上都有强烈的血腥的气味。那个瘦一点的警察身上的气味尤为强烈。

瘦子警察进屋后,贴着里屋门上的玻璃向里看了一眼,又推开门探脑袋向里看了一眼才退出来,像是对胖警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咦,没人!”

“不会吧!”胖警察也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真的没人!”

两个人都出来,瘦警察沿着平房一个门一个门的敲,胖警察很奇怪地看了看薛飞:“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在等人!”

“等谁?”

“哦,等一个警察。”

“等哪个警察?”

“我也不知道,是他叫我在这里等。”

两个人正说着话,瘦警察已经找到了人,是刚才的年轻的警察。

年轻的警察似乎很奇怪的样子,小声地和瘦警察争辩着什么,看见站在预审室门口的薛飞后,嘴里的话说的更急了,一边指着薛飞一边大声说着,最后愤然回了刚才出来的屋子。

瘦警察走回来,冷冷地看着薛飞,脸­色­­阴­沉沉的问:“你叫薛飞?”

“是啊!”薛飞答道。

瘦警察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进去吧!”

重新回到预审室的里屋,瘦警察掏出一副手铐扔给薛飞道:“把自己给拷上。然后蹲下。”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没亲眼见过,但看过的大陆的、港台的电影电视剧中关于审讯的描写还是不少的,薛飞听话的拷上自己,蹲下身子。在这种地方不听话纯属自己找不自在。

但事情的发展偏偏不如薛飞的意,偏偏就要出岔子。

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在长桌后坐下,胖警察把手中的本子摊开,开口问道:“先做个笔录,我问你说。明白不?”

“明白!”薛飞点头。

“好,那就开始!姓名?”

“薛飞。薛仁贵的薛,飞机的飞。”

“身份证号码?”

“******************”

“手机号码?”

“没有手机。”

“家庭住址?”

薛飞蹲的难受,换了一下支撑重心的脚,随着他的动作,他手腕上的手铐居然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瘦警察勃然大怒,从长桌后面站起来,指着地上的手铐道:“麻利地给我重新戴上,别他妈的自己找不自在。”

“怕是不行,这东西坏成这样了,没法子戴了。”薛飞从地上捡起手铐,站起身放 ...

(在了长桌上。曾明瓦亮的手铐被整整齐齐地断成了四节。

“不是我弄坏的!”薛飞道:“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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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拘留(下)

( 第二十九章拘留(下)

瘦警察疑惑地把四片手铐捡起来.

手铐的断裂处很平滑,不像是用外力折断的,倒像是天然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四片。胖警察从瘦警察手中接过两片手铐,看了看,和瘦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俩不明白,就连薛飞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

两个警察今天来这里审讯是带着任务来的,分局的局长特地嘱咐他俩,一定要审讯出薛飞非法行医的口供,必要的时候可以上一些手段。本来两个人以为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审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但看今天的形式,这场审讯还真的不一定是啥结果呢。手铐是­精­钢制成,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能把它弄断,要真的是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干­的,这要多大的手劲?太可怕了。

胖警察指了指薛飞身后的椅子道:“你先坐下,咱们继续问。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瘦警察的语气也缓和道:“老老实实,事实求是的说,听见没?”

薛飞点点头,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

胖警察问道:“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知道!”薛飞老老实实道:“不是说非法行医吗?”

“知道就好!你说说吧,主动一点,可以争取一个宽大的态度。”

薛飞想想,自己总共出手治病也没几次,一次是给赵局长动手术,那次后来是许院长出面压下来了,知道的人不会多,应该不是这一次。还有一次是为刘市长治病,那次其实是蓝蓝出的手,这事可以说就自己清楚,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应该也不是。但除了这两次,其他的还真的算不上非法行医,自己从来没有给人亲手治过病,再说在给人瞧病前,自己都做好交代了的,可按照警察说的有人举报,会是哪一次呢?

“要不?请两位大哥给提个醒?”薛飞问道。

瘦警察一听就急了,啪的拍桌子站起身道:“你小子老实点,知道这是啥地方不?这是国家**的地方,我们现在是代表国家和你谈话。”

胖警察却不急,反而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浓烟,用慢吞吞的语气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次数太多了想不起来,不着急,慢慢想,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现在正在医院实习。即便是有病号向我问点问题,在我了解的情况下,有时候做一些解答也是正常的,这够不上非法行医吧!”

“你别避重就轻,什么是非法行医我们知道的很清楚,你最好老实点。”

“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放屁……”

“你才放屁!”薛飞一下急了,反嘴骂道,审问就审问,骂人可不行。

瘦警察没想到薛飞敢在这里骂他,心头火气,站起来,扬手要打。被胖警察一把拉住了。

胖警察扬扬手中的笔记本,用力摔在桌子上道:“薛飞,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现在是代表法律在给你做笔录,你最好是主动交代,就是你不主动交代,你的情况我们也是掌握的,即便现在不掌握我们也最后能掌握到,但到时候你就被动了,知道不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们是在帮你!”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万事都要讲证据,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我就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证据是吗,你看看这是什么?”胖警察不慌不忙从笔记本里面抽出一张纸,在薛飞面前晃了晃。

一张处方笺。

是当初为刘市长开的那张处方笺,这不是在将军那里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这张处方笺是不是你开的?”

“这……你们是怎么来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是!”薛飞无法否认。

“‘是’就好,你知道这是处方笺吧!是­干­什么用的?是不是给病人开药用的?”

“是!”薛飞的声音低下来。

“你说你是实习来的,你应该知道实习医生是没有处方权的。但你在处方笺上开处方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这不是非法行医吗?”

薛飞根本没想到对方拿出的证据居然是那张就没起任何作用的处方笺。

“是!”薛飞低下头,他无从辩白。

“这么说你承认你非法行医了?”

“我认!”

“好,你看一下,在笔录上签字吧!”

看着薛飞在笔录上签上了字,胖警察悄悄地松了口气。学生、即便是大学生还是­嫩­点啊,要是社会上的,哪怕是最小的小混混恐怕都比他们的社会经验足的多。要知道在这里胖警察耍了一个小小的手腕,处方笺是薛飞写的没错,但薛飞仅仅是写了一些药名和服用方法,最关键的地方他并没有写,那就是签字。在医生签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处方笺没有医生的签字是无法生效的,也就是说胖警察手中拿到的处方笺其实是一张废纸而已。

如果薛飞不认的话,没有人可以拿这个来指证他。

按照两个警察预先的打算是诈上一诈,能成最好,不成还有后面的疲劳战法或是­肉­体折磨等等手腕。但看到薛飞把手铐弄成那样,让他们两个对后来的方法没有了确切的把握,毕竟警察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份工作,没必要为了这不高的工资搭上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局长那面能交差就完事大吉。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后马上离开了,一会年轻的警察走过来,看了看他把外面的门锁上后,也走了。

下午,一辆警车开过来,带走了薛飞,在车上有人宣读了对他的处理意见:罚款2000元,拘留十五天。车子直奔江北市拘留所,拘留所的大门打开,又合上了。

拘留所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次他们拉来的可是一位灾星。对囚犯也好,对警察也好,都是一颗巨大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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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是老大?

( 第一章谁是老大?

拘留所里面的犯人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真正犯罪的,还没来得及审判或正在侦查阶段,暂时在拘留所里面收押的。ww还有一部分是很普通的违法,够不上判刑,比如像驾驶违章、一般­性­的酒后闹事等等。根据这两种不同的人,拘留所里面也划成了两部分,分别关押这两种人。前者管理的很严,是按照真正的牢房来管理的,后者管理的松一些,也相对自由一些,比如牢房的门可以不关,人也可以在院子里走动,吃的比真正的犯人也好一些等等。

关押薛飞的地方是前者。按道理,薛飞是不应该来这里的,他犯的不是重罪,但偏偏把他分到了这里。

一进牢房的铁门,薛飞立刻感觉出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个大间,里面足有十个人,都各自在自己床上或倒或坐,见有人进来,都坐起身看着他,眼光中带有说不出的蔑视和戏谬,有的人还伸出舌头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就像是一群狼见到了猎物,都想上来撕裂,分享。

警察在送他进来后,立刻关上铁门走了,薛飞从警察临走前的最后一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这更让他警觉。

囚犯们围上来,看着他。

薛飞注意到只有一个人还坐在床上没有动,囚犯们围上来却也没有挡住这个人看过来的目光,而且隐隐的很自然的就在这些人正中的位置。很显然,这个人肯定是这个牢房的强者。

“小子,懂不懂规矩?”一个小个子冲着薛飞嚷道。

“不懂,我是第一次来!”薛飞很老实地说道。

“不懂,好啊,现教也来得及,先跪下给爷几个磕几个响头。”

薛飞一听,知道这是老犯人给新人的下马威,虽说心中没底,但嘴上却不认输。“老子上可以跪父母,下可以跪天地,除了这个,没有给别的东西跪的习惯。”

“好小子,嘴还挺硬的,大哥,你说是不是给他来点教训?”小个子转头问床上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实话,他还真的没看出来这个人的深浅来。一般而言刚从外面进来的人无非有几种情况:一是在外面已经混出来的,这样的人一进来就有一种霸气,而且牢里提前能得到风声,会有人为自己的大哥进来提前联络的,这样的人虽说不是不可招惹,但一般相互之间还是要给个面子的。二是没混出来的小混子,这样的人进来后会自报家门,进来前也会有人打招呼关照,不会招多大的罪。三是纯粹偶然犯罪进来的,这又分为有权有势的,和没权没势的。前者自然没多大的事,要是后者就这倒霉了,没有势力关照,也没有门路,这在牢里面是最受欺负的。

在薛飞进来之前,他已经得到了上面的消息,要他好好‘照顾’一番,但不要出人命。他自然明白,这是得罪了官面上的人物了,反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干­过一次两次了,在人家的屋檐下,他怎么敢不听话?但是一见薛飞,他却犹豫了。因为薛飞的表现太不正常了。普通人应该都听说过牢房内的黑暗,进来的人一般会尽快的和自己同房的人打好交情,没有像薛飞这样一进来这么强势的。

但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不能多琢磨也不得不有所行动。

“小子,知道这是啥地方吗?”

“拘留所啊!”

“知道就好,到了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薛飞笑笑道:“大哥,是盘着还是卧着,是不是都该给我找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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