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岩跟表哥们在办公室里聊天,我一个人在走廊上站着,忽然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车驶入我的视线,车子在行政楼楼下戛然而止,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摸约三十岁,平头,身材修长,气度非凡,正气宇轩昂地向楼上走来。
我退回办公室,不一会儿那个男人也进来了。
“励岩!”那个男人唤励岩。
“老五!”励岩也明显非常高兴,他们边握手边对着我说:“这是嫂子吧?”
“是,她叫周熙颜!”励岩答道。
“你好!”老五跟我握手。
“你好!”
这个老五近看还是长得非常俊朗的,可以用玉树临风,*倜傥来形容,很有大气风范,跟之前坐在他椅子上的游戏男真是千差万别。
又聊了一阵,我们准备起身告辞,但老五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说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晚上要请我们去龙岗中心那边的酒店吃饭,表哥也说要去买菜自己亲自露一手。
好意难却,我们只能留下来吃晚饭,晚饭的饭菜都是表哥和小姨妈准备的,由于没有专用的饭桌就只能在会议室里用餐。
晚饭过后老五建议去唱歌,励岩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无所谓。
老五说着就出了会议室的门,说去玩玩也没有关系,他会开车送我们回家的。我们一伙人下了楼,老五叫我们和表哥上了他的丰田越野,另外一些人上了另外一辆天籁。
在路上老五给一个女人打电话订包厢,听老五的口气跟那个女人是相当的熟络,偶尔还会冒出几句过火的话,这个地方晚上车子非常少,老五一路狂闯红灯,我们有些担心他说没有关系的他的车后面没有挂车牌。
车子停在横岗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酒店的大堂里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生在弹钢琴,我们绕着大厅的旋转楼梯上了四楼,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地方是夜总会,走廊的两边站了几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子,每个人都穿着统一定制的黑色礼服,头发统一盘在脑后,就连高跟鞋都是统一定制的黑色细根。
看,就连这种声色场所的女子都如此美艳,品味极致,气质相当,难怪那么多的男人会抛开家里的黄脸婆而流连忘返于此。
很快一个穿西装套裙,手拿对讲机的女人迎了出来,估计就是所谓的领班吧,她把我们一干人带到一个包厢,包厢里的陈设跟KTV的包厢没有什么区别,沙发,茶几,还有点唱机和电视机。
刚落座又进来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看她跟老五的熟稔程度应该就是在路上老五给她打电话的女子。我没有心思去听他们的对话,跟励岩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老五转身对西装美女说:“先上两扎啤酒,果盘,小食……”
我有些坐立不安,有些后悔来这里,虽然励岩就在身边,但我感觉很不舒服。
啤酒,果盘,小食刚上来穿黑色裙子的女人便领着一堆美女进来了,女人们很大方地坐到各个男人身边,老五问励岩要不要找个美女陪着喝酒,励岩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
表哥开始笑励岩是妻管严,励岩笑笑没有反驳。
我和励岩起身从沙发的角落走到沙发外边,那些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女人,手不停地在女人的身上游走,人性最初的本性显露无疑。
我在想今天要是我不在这里,励岩是否也会像他们这样,想着、想着我有些像有只苍蝇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
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我都容忍不了,老公和牙刷一样不可以共用。
励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我们唱歌吧!”
我点头默许。
“不用担心,我以后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开心一点,我们坐坐就走。”励岩安慰我。
“就算你跟别的女人跑了我也不在乎,你跑了我找个更好的。”我有些嘴硬。
“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老五把励岩抓过去喝酒,我一个人在点唱机旁边忙着,原来部门活动的时候夏可一直都是一号麦霸,尚娅是二号麦霸,我屈居第三,今日没有人跟我抢我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致。
唱得累了,我跑去洗手间,靠,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下一跳。
洗手间里挤满了在那里补妆的美女,莺莺燕燕的,本来有点尿急的我看到那种阵势只能憋着退出来,为了不使自己感到尴尬我在洗手盆里洗了一下手,那些美女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她们可能以为我是新来的。
我回到包房,里面居然又多了两名女子,但这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不大,貌不惊人,而且身上还带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她们没有像那些礼服女,而是静静地坐在旁边,我意识到她俩应该是新来的见习生。
见我进来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跟原来在电视上看过的场景相差甚远,电视剧里的桥段一般都是新来的人总是会被逼迫去接客,而她们呢非常的洁身自好,而且客人对新来的姑娘一般都是垂涎三尺,接着会上演一场英雄挺身而出救佳人的好戏,电视就是电视,一切都是虚构的,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故事上演。
表哥已经喝倒了,还吐了励岩一身,游戏男眯着小眼正色迷迷地看着身边的美女,老五正和励岩聊着,男人对这种寻欢作乐的事情可以看得很淡,但女人却永远无法做到于此。
新来的问我她们是否可以唱歌,我说可以。
她们叫我帮忙点《心语心愿》,我在点唱机上帮她们找出张柏芝的《心语心愿》,当伴奏缓缓响起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用颤抖的声音唱到: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虽然她们唱得并不动听,但我还是希望他们的心语能有人听见,心愿能够实现。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为自己的堕落找理由,只要四肢健全就应该靠出卖劳力来挣钱,而不是靠出卖色相和肉体,色相总有一天要蜕变,肉体总有一天要老去,当青春不在时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
我们要走的时候,老五打电话找了另外一个人来送我们,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不宜酒后驾车,关键是他们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活动。
回到家里我久久不能入睡,夜总会里的一幕一幕总是会在脑海里上演,晚礼服女,游戏男,包房里新来的见习生,洗手间里补妆的莺莺燕燕,还有喝得烂醉的表哥……
那是一个堕落的世界,是一个让我去过一次就永远不想再去的场所。
温迪给我上了一课
星期一一切都是照旧,尽管昨晚的事还在脑海里萦绕,但新的一天的工作会把我的脑海填满。一大早温迪就跑来跟我说公司又有大事要发生,我将信将疑地问她:“你懂占卜之术还是有预见未来的特异功能?”
“我既不懂占卜术也没有特异功能,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你把我胃口吊这么大,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跟我们有关系吗?”
“不出一个月巫总就要离开NC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说的话会在不久的将来应验的。”
“她走不走跟我没有关系呀!”
“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对于公司这种高层变动你不关注吗?”
“关注有什么用?并不会因为巫总离开我的岗位就会发生变化呀,我们这种虾兵蟹将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公司现在形势大不如前了,你看前不久总部的高层领导接二连三地离开公司,说明公司的发展潜力不行啊!”
“公司不是已经下发文件说公司现在的发展一切正常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即便是在NC呆不下去了,我们都还可以另谋出路啊!”
“说你没出息还真是,你要知道在NC想混个一官半职你就得清楚公司的形势,看谁能够成为你最强有力的保护伞,而不是每天都循规蹈矩地做好自己的事。巫能坐上副总这个职位你以为真是凭她自己的真才是干得来的呀,其中的捷径以前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嘛!”
“那有何了不起,如果是我宁愿一辈子就这样打杂到死也不会为了升职加薪而献身。”
“无论在哪个年代,无论在哪个岗位想要出人头地你就要有所付出,献身只是其中的一种途径而已。”
“哈哈,弦外之音就是只要有必要你会不顾一切?”
“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读的书也不多,我只是想今后能够嫁个成功男。”
“你就不担心你的成功男在外面碰到勇于献身的下属?”
“只要他跟我结了婚,我会独揽经济大权,如果有人愿意倒贴给他那也是他的艳福,我会睁眼闭眼的。”
“你现在是没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到时你就不会有这么潇洒了。”
“切,你要知道男人是有钱才变坏的,要是没钱想变坏都难呢。”
“那可不一定,对了,你说的事是怎么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拭目以待吧!”说着她就溜出了我的办公室。
虽然温迪经常喜欢大嘴巴,但是她以前跟我说的一些事情都已经得到了印证,这次无论真假我姑且相信她,只是巫总的去与留跟我丝毫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打工的离开公司只是早晚的事,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会与NC同在,包括宁总。
不过如果巫总离开,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刘姐,因为她们不和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我不知道巫总平时对我们部门的同事不冷不热跟刘姐有没有关系,或许这个答案我将永远无法知晓。
刘姐的升职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