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喜欢一个人,确实可以为她做到无微不至。陈晋南是个霸道的男人,却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他是第三代,正好可以培养了一个贵族。他并不奢侈,却是浸在骨子里的贵族式优雅,
“谢谢。”她缓缓搂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真的是非常非常漂亮,如梦如幻般不真实。
她眼里有湿意,只不过因为她说了那样一句,他便为她做到这样。
他笑。这里本来已经被一家会所买走,只因为她“这里才是家”的一句话,他花了一倍的价钱又买了回来。佳亿集团最好的设计团队,加上最好的施工队,精工细做了大半年才终于完工了,简直可以当做佳亿的范例了。
本来,这是准备送给她十九岁生日礼物,但是完工以后主人却跑掉了,空置了快一年。
“找个时间,把你妈妈接过来住吧。”
她摇头。她怕妈妈不会同意的。
“我教你一个法子,她肯定会来住。”
“什么?”
他不语,只是轻轻把她带入怀里,吻住了。
王阿姨在楼下喊:“先生,饭好了,现在要开饭吗?”
他答,“好。”便带着她下楼,简单的四菜一汤,两个人对坐着,这一刻忽然他体会到了家的味道。是啊,他三十多岁了,该有家了。
吃完饭王阿姨收拾了餐桌便回去了。他赶她去楼上洗澡,从舞会出来身上有些汗津津的,腻的难受。洗好了以后发现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服,没打开的新T恤,牛仔裤,内衣,还有睡衣。她换了T恤牛仔裤,光着脚下楼,才发现这里是地热。
母亲风湿厉害,如果住一楼,有地热会好的多,心里被他的细心周到塞的满满的。
下了楼他在接一个电话,她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接完了电话回到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捞便把她搂在怀里,肆无忌惮地吻了下来,心底的渴望让他觉得自己有抑制不住的冲动。
身体是熟悉的,她的反抗在他这里从来都是无效。
也许是江佚和乔为和婚礼刺激到他了?
“丫头,想我吗?”
她一顿,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心,答他:“想。”
却不想这一个想,如点燃了烈火般把他烧了起来。
起身把她横抱起来往楼上走,她知道自己错了,挣扎着欲脱离他的怀抱。
“不要不要!”她乱踢着腿,拳头打在他的胸前肩胛,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上楼的速度。
童童不明白自己养伤养了一个月,妈妈整天汤汤水水的伺候着,怎么就没有养出膘来?自己明明感到体重已经重了不少了,怎么他抱起来还这样毫不费劲儿和抱个三岁的小娃娃一样!
陈晋南前生一定是做武夫的,怎么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野蛮暴力!
童童被抛入大床,头晕目眩地还来不及挣扎,那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把小丫头小小的身子盖住了。
当那灼热的唇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的意乱情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除去了她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大手伸到后背轻轻一捻,搭扣松了下来,另一只手则熟练地除去了她身上最后一缕布丝小底补,简直熟练的好像每天都会练一遍给女人脱衣服似的那般自如。
而他身上却依然西装革履,连领带都好好的系在颈项!
也许是他这种道貌岸然的打扮刺激了她,也不管头脑是否清醒,只是愤怒地伸手一扯,他的领带被扯出来。陈晋南万没想到这小丫头有如此胆大,忍不住闷笑一声,放开她,三把两下脱干净了自己的衣服,不等她逃离大床,便真正把她给压了下去。
他的一双大手像带着电,在她身上引起着一阵阵战栗,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芳香。长久的渴望在实现以后,难耐的是克制的隐忍。
他体内的欲望极度彭胀起来,加上她在怀里不经意的蠕动,已经让他极难克制的程度了。
“你!”
她有些气急,本来好好的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怎么一下子就上了他的床。想起来乔为的帐还没和他算呢,气得她挥拳打他。却被他捉住了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直探了下去。
她尖叫一声,身子向外一弓却整好给了他一个机会,俯身一挺,便进入了那紧致的湿润。
疼!仍是撕裂般的疼!她在停了二秒钟以后,“哇”的哭了出来。
他停止不动,把她抱在坏里,吻去她眼里的泪,把她的呜咽吞下。
小丫头逃了一年,他不知道有多想念她,又有多恐惧再也找不回来她。每日工作一天疲惫不堪时,千回百转,想念的都是她在他怀里娇吟浅笑,想念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从找到她以后,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他痛惜的恨不能替她受苦,他觉得自己等的太久了,特别是今天婚礼上看到她和江佚亲密的搂抱着起舞,轻声低语的样子,简直让他疾妒的像一个抓住小妻子出轨的丈夫,恨不能把她当场拉回家揍她ρi股一顿,可一回神,知道自己身份,便强拉着她过来看这房子,给她惊喜。
可是想想她还是个孩子呢,正是爱玩的心思,便心软了下来。
“丫头?”他轻唤着她。
可能是静止不动,让她感觉略为好些,可是身体的充涨仍让她觉得不适,抬着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低眉流波的羞涩让他心生爱怜。
“真爱哭。”他又俯身吻她,“都快二十岁了呢。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的同学二十岁都是刚上大二好不好,她上学早才是大四的。她不服,想反驳又怕惹火他,便嘟着嘴拧着脖子不理他。
可他哪里容她这样对他,抬身就是一阵撞击,小丫头“啊”地尖叫一声,被他吻住了。在他毫不停歇的索取中,她瘫软地窝在他怀里,低微的声音在轻喊:“叔叔叔叔……”
“叫名子!”他轻斥她,怎么这么久还动不动喊他叔叔,这简直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看着她咬着唇叫不出口的样子,心尖儿又有着些微的抽疼,她娇弱地半闭着迷惘的眸子,小手软软地搂向他的脖子,花瓣小嘴贴在他的脸侧发出轻微的呻吟,看着她的眼泪慢慢爬入鬓角发际,不觉有些心疼,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盼着她快些长,把她娶回家,做他一个人的专属宝贝。
他轻笑,托着她的腰身翻转过来,让她俯卧在他的身上,大手掐在她的腋下,纵身一挺,便深入到她体内的更深处。
“啊!叔叔…….不要啊………….”
“乖,不怕!”箭在弦上,他也顾不得她无意识的嚷嚷,只是诱哄着让她配合。
“今天不许回家。”他在她耳边轻语,却是命令式。
“不,不行!”她惊叫。让妈妈知道她早已经被他拐上了床,非打死她不可。
“你夜不归宿,她不放心你,就会搬来与你同住。”他仍是低声说。
原来这就是他刚才说的有办法让妈妈来同住。“你!真是老狐狸!”气得她咬牙,握紧拳头捶打他。
被她说老,这让他有些气愤,又是一阵无声的急切索取,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战栗,在她更大声的惊叫,他深吻下去,把她的声音吞下。半天,才咬着她的耳垂恨恨道:“你再敢说我老!”女孩儿伤后羸弱身体有点禁不住他的毫不停歇的索要,一阵轻颤晕了过去。
男人疼惜地托着她把她平放在床上,可是自己却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灼热温暖着她的身体。
耳边一阵低语和轻吻,女孩儿悠悠醒来,娇小的身子无力的攀附着她,不安的颤抖着,眼里有着求饶的意味,她确实还太小,不适应这样激烈的运动,但是却忽略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停止的。任何推拒只能更加惹火他,闷哼一声,又把她压在身下。无望的沉沦只能让女孩儿死死抓住他的臂膊,如溺水般承受着他带来的惊涛骇浪。
“乖宝宝,今天让叔叔好好疼你。”他平时清冷的眼神现在满是欲望,恨不能把女孩儿吞到肚子里去。
他吻去她的泪,身体却一刻也不放过她。女孩儿在他痛惜的眼神中沉迷,不觉中小身子抬起来应合着他。迷离的大眼睛不觉对他展开了一个笑靥,那一丝丝惨淡的笑意刺疼了男人的眼睛,让他不由的更加疯狂的掠夺。
她从未见到过他如此充满狂野的神情,这种感觉让她抽离了现实,如随他飘上在云端般轻忽迷离。她紧紧抓住他,攀住他的脖子,她怕自己一闪神便坠入深渊。直到他低吼一声,将两个人一起送到了顶峰,女孩儿才轻喊一声瘫软下来又晕厥过去。
男人有此疲累地俯在女孩儿的身上,怜惜地吻了吻她的耳侧,吻去了她脸上的水渍,侧身把她搂在怀中。扯过薄被盖住她的身体,一双大手在她后背不停地安抚着,轻拍着她像哄着婴儿入睡。
她是他最珍爱的珠宝,是他要相守一生的爱人,他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67、我们私奔去
童童根本不知道,在她被陈晋南这只大灰狼给吃掉了的同时,在她的家里,夏经旭正在上门认亲。
这是夏经旭和陈晋南商量好的,陈晋南在婚宴上带走童童,给夏经旭腾出了足够的时间。
林子叶事先接到了陈晋南的电话,他只是说,下午会有客人来看她,请她在家等一下。
林子叶问客人是谁,陈晋南沉默了半天也没说,只是含糊地说是她的一位老朋友,等见面了就知道了。
林家的门被敲开,林子叶开门看到是B市的市委书记,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位在电视上经常见到的人物突然到了自己家,让她有些慌乱。
“叶子。”来人亲切地笑着问她好。
这便是当年丁佳欣嘴里经常提起的叶子姑娘,他当然见过,她出镜播报的新闻他印象深刻。如今已经尘满面,鬓如霜。
“夏书记!”
“我可以进去说话吗?”夏经旭仍是彬彬有礼地问。
林子叶这才反映过来,忙把他让进了屋。
夏经旭进了屋子站好,先是对着林子叶弯腰鞠了个躬。
林子叶一下子被惊着了,她有点心慌。
“夏书记!您……”林子叶惊的差点跳了起来,伸着两手不知道是否该扶他。
“我代表我自己,还有佳欣谢谢您。”他眼里有湿意。
“您是……”林子叶吃惊的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我是童童的父亲。她是我和佳欣的女儿,我是在童童受伤以后,陈豫北告诉我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谢谢你养大了她。”
林子叶受到的振憾太大了,当年跑新闻劲头儿十足的叶子姑娘早已经变成了在菜市场和人分毛较价的林妈妈,怎么一下子接受这么个事实。
“您快请坐。”她稳了稳神,忙去给他沏了杯茶。
夏经旭没有以往在电视上那样沉稳自如,而是略显得有些拘谨。
林子叶当然明白他的心理,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当年丁佳欣的恋人是他。她更不明白明明佳欣那时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的样子,为什么最后却是这般收场。
她是个好听众,这是一个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她想知道丁佳欣死不瞑目的爱着这个人,是为什么负了她。她不卑不亢地坐着听他讲述他和丁佳欣的故事,讲述他不得不要的婚姻,讲术他在闻知丁佳欣死讯后,疯狂地去她家乡的小城找她。他不是不怀疑丁佳欣的孩子是他的,但是终因找不到当事人,而放下了。
林子叶为丁佳欣的命运感叹,却也觉得造化弄人,怎么兜兜转转近二十年了,这些人又因为一个孩子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少了至关键的那个人,那个耀眼美丽的女人。
“孩子还不知道这事儿吧?”她问。要是那小丫头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有情绪表露出,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没事儿人一样。
“是的,关于这件事情,我想听听您的意见。”他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说。孩子是人家养大的,他还真说了不算。
“告诉她吧,她和我要了快二十年的爸爸。”她微笑着说。一句话,包含着多少的辛酸,夏经旭当然能想象到。
他沉默了。
他这个父亲在孩子的生命中一直是缺失的,如今找到了,孩子已经长大了。
“很惭愧,我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无论什么理由,他都是一位始乱终弃的男人。缺失的二十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的。
她安慰地对他笑笑:“那孩子在十岁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妈妈是抱抱,爸爸是靠背。所以,无论妈妈有多爱她,都是替代不了父亲的爱。”终是补不上遗憾,也总比父不详要好太多。
夏中旭如被魔咒点住了般不能动。至此他才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一生欠下了什么。
十·一长假过去以后,童童仍回到学校上课了。
大四的课本来就不多,一周才两节课,她主要是跟着大三上课,她大三请了一年实习假,又没考试,有些科目她学是想补回来。
实际上,在大四上课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大部分同学都实习去了。
童童趁了一个周末回到了步云山中心学校,去看那里的孩子们,看那所学校建好没有。
是石头开着那辆悍马去的,拉了一车的学习用具和课外书什么的,全是艺术学院的大四学生们捐的。
到了乡里一打听,才知道新校舍乡里选址在另外一个地方,离镇上不不远,但是视野开阔,交通方便,还修了一段镇上通到这里的柏油路,又宽又平两边还有路灯。
为了不耽误孩子们新学期的课程,陈豫北把援建四川灾区中学的设计完全搬到了这里,还增加了针对这里山区实用的地方,教学楼盖的非常漂亮,分有初中部和小学部。另盖有宿舍、食堂,有平整的操场,上面有塑胶跑道,家里离的远的学生可以申请住校。
这所学校已经成为N县市最好中心学校。
童童请学会生发起了一个支教行动,得到了各系的响应。陈晋南守约,每个周末都会给她派车去步云山乡上两天课,同去的会有Z大其它系的学生,所以即使她有事去不了,还是有很多同学会代她去上课。步云山乡中学师资力量一下子得到了加强,经徐光忻协调,今年县里还答应会分配两位回乡的大学生来做老师。老校长拉着童童的手说,他教了一辈子书,终于可以死也瞑目了。
这里是她工作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她也是在这里重生,她希望这里的孩子们能载着她的梦想起航。
天冷了,陈晋南帮林子叶搬了些东西回杏林街八号。原因是,他和童童周末都会回到这里来,林子叶没办法,总不能和女儿分开住,便只好周未也回来陪他们。
这样一来,陈晋南每个周末都会来吃饭,有时候在外面应酬晚了,也会回来住在楼上的另一个房间,比那母女俩更自觉地把这里当家。
林子叶虽然不十分愿意,但是只有母女俩住在这里还是心里空空的,有点害怕,住进个男人心里还是踏实多了,再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实在需要家的温暖。她也能体量陈晋南的心情。而童童好象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完全随着他安排。
她在为自己毕业的去向伤脑筋。
一般来说每年进入十二月份,就到了毕业生签约的旺季,各种招聘会也接踵而来。
刘珂已经决定出国了,在准备托福;郭青青签了老家那边的电视台;只有刘晓峰决定留下来。
自从知道晓峰和石头来往后,童童由衷地替他们开心。陈晋南说石头将转到市公安局任职,童童希望晓峰能签到B市一个不错的单位,这样石头哥哥就能在B市按家了,她实在是喜欢这个护着她的哥哥。
江佚通知她,系里推荐到B市电视台的名单里有她。他微笑着对她说:“决定权在你。去或是不去。”童童不知道这个机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宋雪如签到了省台,据说是签的台聘约,而这次进市台,说是合同制的,这是学校推荐能争取到最好的合同了。
江佚看了她一眼,鼓励她说:“B台正在筹备新的栏目,需要新人,如果能进去,也许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不是不心动的,这是自己奋斗的目的,承载着亲生母亲和养大她的妈妈两个人的理想。
院长胡吉来找她,告诉她如果想读研,他会做她的导师。
而外语学院的查海蓝教授也向她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命运似乎给了她很多选择,可是她却要把最重要的因素考虑进去。
在周五的时候,她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晚上是否有空。
他不说是否有空,只问她:有事吗?
嗯,有事想和你商量。她回复。
好,晚上放学在家等我。他这样说,便是要她在公寓里等她。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他推掉了一个宴会让主管的副市长参加,自己匆匆赶回了公寓。
她极少主动打电话要求什么,二十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她和他在一起,像是被生生抽掉了十年,只能跟随着他的步伐,适应他的圈子。她凡事都是以他为先,尊重他的方式,小小年纪便这样懂事这让他心生歉疚。
他回来时,她正在卧室上网查资料。听到门响,光着脚跑了出来,也顾不得他满身的寒气,一下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忍住笑打趣她:“丫头,即使这样想念我,也要等我换了鞋子和衣服不是?”
童童红了脸,捶他一拳松开了手,又跑回自己的房间。
开了一下午会,身上有浓重的烟味儿,他先是去洗好了澡,换了件舒服的衣服后来到书房,连着打了两个电话处理了一些事。
童童已经沏好了铁观音送了进来。
他长臂一捞,她便坐到了他的怀里。
“说吧,有什么事情?”
看着他温柔宠溺的眼神,她忽然说不出来了。
他是不会让她为难的,他的答案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他甚至不用动用权力,自会有人帮她留在B台,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坐到一档栏目主播的位置。
但是,这就是她要的吗?这是他希望的吗?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对她因为歉疚而为她做着补尝,给她安排舒适的生活,让她学习工作顺利。而自己呢?自己不是说已经长大了吗?不是说,要和他并肩而立吗?
“那个......叔叔,如果我有机会继续读书,你会支持我吗?”
终于,她这样问了。
“哦?你不想去电视台?听江佚说,学校不是推荐了你?”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觉得,我还小,还可以读几年书。”嗯,先装嫩吧,这样不犯错儿,反正他大着那么多,再过十年还说自己小他也拿自己没辙。
“丫头,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主播,是要实践与理论并举,而不是靠读书读出来的。”他挑了挑眉反问道。
唉唉唉,真是只老狐狸,明明听到她想继续读书心里高兴着呢。
“呀,原来你希望我将来是个主播?”她也装着很惊讶的样子,“是不是我将来成为名嘴你会很有面子?”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希望做什么,我只要你快乐就好。”他捏捏她的小脸蛋儿,宠溺的毫不掩饰。“丫头,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全力支持你。你要记住这点。”明知道她在试探自己的反映,可还是很高兴她能顾及自己的感受。这丫头真是长大了,懂事的让他心疼。
“谢谢你。”忽然她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过了他的肩上。
“丫头,我爱你,所以,无论你将来是做什么的,都与我们的爱无关,你明白吗?”
“嗯。”她仍没有抬头,只是把埋在他肩上的头,轻轻的蹭了蹭。
他不是商人,而是政客,这让她诸多顾忌。她更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与家庭产生矛盾。
进入十二月末,大四的课基本结束了,仅有的两门专业课已经考完了。交了开题报告,剩下的就是毕业论文了。
童童终于决定跟外语学院地著名法籍教授查海蓝做他有关跨文化方向的研究生,这位蓝眼睛的资深帅哥歪着脑袋对她说:“你的本科专业将是你拿到这个学位的阻力,但是我相信在将来的中法文化交流中你会把这个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
胡吉很遗憾没有争取到她在自己的名下就读。童童皮着脸和他笑着说:“院长您如不嫌弃,仍可以接受我做您的学生,只要您不吝啬再给我一个艺术学的学位就成。”
胡吉快乐地哈哈大笑:“你这小姑娘真贪心。行!如若你拿得下所有的考试,我是不介意接受这个建议。”
今年的圣诞节是一个白色的世界,给这个童话般的西方节日装点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这是一个让人期待的周末。
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童童仍在上着大三的课,还要办些保研的手续,因为是跨学院的,手续有点麻烦,好在有老查钦点,没有人敢卡着不办,因而她还是一直住在公寓,因为时不时就会有老师打电话给她要她回学校填个什么表的。
他早上要出门前,忽然就把她抱在怀里问:“你家户口本儿在哪儿?”
“在家里吧?”她不懂为什么他要问这个。
“偷出来。”他命令着。
“为什么?”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啊,偷户口本,亏他想的出!
“我们私奔去。”他咬着她耳垂说。
“才不跟你走。”又老又罗嗦,还总是欺负她。
“听话,今天先回家把户口本偷出来带着,身份证也一起带着,四点钟我接你,我们去私奔。”真是越说越不上道了,私奔也不用户口本啊。大概又是要办什么签证的吧?前些天他说要去欧洲一趟。
虽然说的不正经,但是他的话还是要听的,打电话给妈妈问了户口本放的地方,下午抽空儿回家拿了出来,没事儿又去系里帮了江佚一会儿忙,在下午四点便出了学校正门,果然,那辆51号车停在那里。
上了车,才看到是石头开的,
而他则西装革履的样子,带着一脸坏笑。
石头发动了车子往市内去。他轻吻她的脸,把她的两只小手握住,温暖着她的凉冷。
“我们是去哪儿?”
“把你卖掉。”
她不理他。今天是圣诞节,其实也是她的生日,也许,他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吧,这个人越老越爱胡言乱语。她心情不错不和他计较。
车子停到一幢大楼前,他下车帮她拉开车门,她才惊觉:“这是哪里?”
“民政局。”他答。顺手递给她一个包。“拿着。”
刚一进大厅,便有人迎了出来:“陈市长。”
陈晋南和那个人握手。然后给她介绍:“民政局的王局长,这是我未婚妻林欣童。”
那位王局长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笑着说:“夫人这么年轻漂亮。”
陈晋南的脸变了几变,一头黑线,倒是把童童闹了个大红脸,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升级成了人家的未婚妻了。
陈晋南递上了自己的和童童的户口本、身份证,那王局长便带着他们来到民政局办证大厅,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名工作人员在等他们,工作人员接过户口本,看到童童的生日,也不说什么,只是抿嘴一笑,很快就给他们办好了结婚证。
“恭喜陈市长。”王局长很会说话,满脸喜气。
陈晋南拉了童童一下示意她打开包:“糖。”
童童这才反映过来,包里是带着喜糖喜烟,忙拿出来分送给局长和工作人员,脸虽然笑的僵硬,红色却是已经染到了脖子上。
那工作人员欢天喜地接了过来喜糖,一边开心地剥了一块吃起来,一边连连夸赞:“真是漂亮啊,陈市长您夫人真年轻。”她办了一辈子的证,也没想到有这样一个幸运的机会。哪里知道陈晋南的死门。
那王局长却说:“陈市长,我可是要讨你一杯喜酒喝的哦。”陈晋南咧嘴一笑说:“少不了你的。”便拉着童童走出去。
一出大门,童童就忍不住了,生气的捶了他一拳:“大坏蛋,要来登记都不先和我说。”这个人真是死不敢悔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她商量。
陈晋南斜了她一眼:“这还要商量吗?”
“当然啊,你都没求婚,还没有婚戒,没有玫瑰花。”真是多一天都不等,看那工作人员笑的,使劲儿板着呢,否则肯定笑歪了嘴。
“小傻瓜。”他把她拉进怀里,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枚戒指,很普通的线戒,没有任何修饰。一枚套上了她的手,另一枚递给她,她也不客气,拉过他的左手就套在了他的无名指。
“没有钻石,很失望吗?”他笑问。
童童抬头,看到他那温柔的眼神,不觉软了下来,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要那么贵干吗,就是穷死也不能卖。”她当然懂他的意思。
他笑,小丫头果然冰雪聪明,从没有让他失望过。他忽然有陪着她走路的兴致。
“嗯,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她忽然拉住她。
“什么?”
“我放弃了去市台的机会。”她飘忽地眼神看了他一眼,“传媒人从来都是压力大的一族,我已经要时时接受你给我的高压了,不想再接受工作上带给我的压力。我想多读点书。”
“好。”他抱紧了她。他知道她还是介意他母亲关于传媒界是半个娱乐圈子的说法。她是懂事体量她。
“还有,陈晋南市长,从今天起,请再不要把我当做你的小侄女,我是你的爱人,是能够与你并肩凌霄的木棉树。我希望在我们未来的几十年生活中,能共同来面对我们会遭遇到的一切困难和幸运,不管你贫穷与富贵,病老与健康,直到地老天荒。”她仰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战士般读出她的誓言。
“好,我记住了。”他也用从未有过的严肃与认真答应了她。然后,拉她入怀。
“丫头,谢谢!”
谢谢,他谢谢上天送给他一个美好的天使,让他生命中再无遗憾。
夕阳下,一抹余辉为相拥的两个人涂上了道道金光,在白雪皑皑的银色世界里,谁说不是一个童话?
一对漫步过来的年轻情侣路过,女孩子转头看他们:“哇,这对儿真般配哦,是在拍电视剧吗?”
“傻瓜,当然不是,刚拿到证儿出来激动的呗。”男孩子说。
68、男人三十花骨朵
元旦过后,B市的“两会”在大剧院顺利召开了,全市各界精英云集,共商B市发展大计。在会议休息的空间时,大剧院的一间贵宾休息室大门紧闭,市委书记夏经旭正在和市长陈晋南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谈话。
“春节的时候,我会去北京一次。”夏中旭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
“哦?”陈晋南觉得书记口中的去北京应该是极重要且是与自己有关,否则他不会这样开门见山。
“我会同组织部门约谈,讲明我们的关系。到目前,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共事了,我会申请调离。”
“夏书记您!……”陈晋南惊异地看着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个约谈意味着什么,因为童童,他们成了姻亲关系。我国干部回避制度是不允许他们再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特别是在市一级领导班子里,这种关系是绝对要回避的。
“您不能这样做,这对您不公平,要走也是我离开。”陈晋南坚决地说。
夏经旭摇头。
这件事他考虑了很久,从他知道童童是自己的女儿且在和陈晋南恋爱他就想到了。无论从哪方面讲,这件事必须由他去说清楚,而且,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在这任职已经七年了,离开也没什么遗憾。而陈晋南不同,他年轻,刚在这个位子上坐稳,童童,林子叶,都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她们是他的家人,她们太需要他的庇护。而自己只有一个夫人,可以在任何时候随着他离开。重要的是,他更看好这位年轻的市长。
陈晋南低头沉默,他也知道夏经旭说的有道理,但是从感情上,他实在是不想他就这样离开,无论是从小丫头的感情上,还是从自己的工作情感上,夏经旭都是他尊敬的一位前辈。
夏经旭拍拍陈晋南的肩,颇有深意地说道:“我这个位子将来不管谁来,对你来说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年轻,是做实事的,行的正,将来必有所为,不管谁来都是拣了个便宜。你做市长,实则是B市之幸。”他说的是实情,也是对一位晚辈的鼓励。
其实,陈晋南知道夏经旭是Z省省委书记的人选的,如果现在走,安排一定不会很理想。他这是在为自己和童童做出牺牲。
“缓一缓可以吗?春节后,等京城那边两会结束以后您再去谈。”
两会以后,各地的一把手安排已经结束,一般来说不会轻易再动,这样坚持下来就是下一个年度的考虑了,就会让出时间有一个理想的安排。
夏经旭略一思索,便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即使要走,也要给那个小丫头一个交待是不是?他们父女还没有正式相认,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
“丫头,你是否很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
在杏林街的家里,他们名正言顺同居在一起的时候,他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唇问。
“对于婚礼的形式是每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浪漫的事,我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我想如果太轰动了,怕是你会有所顾忌的。”她的小手一直不老实,在他胸前划来划去的,让他心神不定。
“嗯,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如果我们只是小范围的,就是家人一起庆祝一下,你会不会很失望?”他捉住他的小手,放到嘴边吻着。这件事一定要认真说清楚才好,他要有所交待。
“时年平民王妃戴安娜那童话般的婚礼多年来一直为世人所称道,但是他们的婚姻却令人扼腕。 ”童童抬头轻笑,“妈妈说,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深爱,就要心无旁羁。所以我准备接受爱你之后在未来的生活中会面临的所有考验。这些都是盛大的婚礼所不能带给我的,我以后还要继续学习和工作,我希望你在工作疲累时,不用再为我操心,而我自己则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一段话在她如灿花般的小嘴里吐出来,朗朗入耳,听得陈晋南眯起了眼睛。
“丫头!”他搂紧了她,心里的爱恋让巨大的幸福冲刷着,暖暖的爱意包裹他。她是他心尖子上的宝贝儿,是他一眼就认定的伴侣,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那个“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古老誓言。
虽然是小范围的婚宴,但在B市总还是有些人要知道的,于是陈晋南把刚到N县稳定下来的徐光忻叫回来帮几天忙,大哥也派了默默过来张罗,那丫头这些年跟在大哥身边,历练的干净利落,办事儿有板有眼,又和小丫头合得来,陈晋南完全交给了他俩。
林家在B市几乎没什么亲戚,林子叶单位的同事一个不通知,她父母年岁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陈晋南原也打算带童童回林子叶老家一次,去拜祭一下丁佳欣的。所以就没有接童童的外公外婆过来。
陈晋南在B市有几个朋友,加上身边的几个人,重点是夏经旭夫妻。其实说白了,他是想自家人一起吃一顿饭。严格地讲,这个婚礼主要还是为了夏经旭按排的,除了婚礼仪式,陈晋南想让夏经旭和童童相认,算是给童童一个惊喜。
婚宴订在南山会所,这里的老板是徐光忻的同学,离童童杏林街的家不远。
但是让陈晋南意外的是,在婚礼的当天早上,陈西陪着陈伯康和柏菁来了。
他们是一早到的,京城直飞B市的最早一班飞机,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官方的人。但在入住金帝酒店后,还是被报告给了陈晋南,夏经旭也知道了。
其实,北京来的还不只这几个人,除了程中谦,还有借口来这边谈项目的陆绪平。而那位吕司长和王司长也都各自找了考察步云山风景区这个理由过来了,这让陈晋南一下子措手不及,这一干人虽然官职不大,但都是横跨政商两界的风云人物,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一起来到了B市,可见消息有多灵通。为了安全,徐光忻把整个会所清场一天。
原本说好只是小范围只有自己家里人参加的,结果变成了这种局面,这让童童头疼,其实,她很怕那种过于隆重的场面。
童童只请了宿舍的三个女生来,除了晓峰现在已经是石头的女朋友外,郭青青和刘珂都要离开B市了,这几年多亏她们的照顾,这也是她表示心意的时候,本来她是不想让同学知道她结婚的事情,大家还没毕业,她就变成了已婚妇女,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妈妈说的对,他三十多岁了,应该有个自己的家了。好在这几个女生都是见过点世面的,还不至于小家子气。更重要的是,她们不会在同学面前乱说。
晓峰带的化妆箱,给童童化了个淡妆,换好了小礼服婚纱,便让她坐在休息间等着。默默帮她订了一款婚纱和两款礼服,是由本市一家著名的礼服公司给量好了尽寸发送给法国顶级婚纱礼服设计师查尔斯?沃顿订做的,另外还订了两身chanel当季套装。
“说真的小乖,”郭青青端详着童童装扮好以后的亮相,“这样一看我们小乖和这陈校长还真的挺配的,但愿他能打扮的年轻点,别太显的像老牛。”
童童脸一红,想起他在最亲密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你嫌我老!不觉越想越脸红,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上。
“呸呸呸!”刘珂啐她,“我们陈校长可不是老牛,人家正当年呢!没听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嘛,三十来岁的男人还是花骨朵呢!”
真是越说越离谱儿,刘晓峰好歹跟着石头接触了这些日子,知道维护着陈晋南,刚要制止,只听门外有敲门声。
晓峰拉开门一看,是以璨进来了,边进来还边问:“谁是花骨朵?”
这下子三个女生笑的更厉害了。以璨歪头打量着童童,顺手把一只手表给她戴上,这是童童第一次跟陈晋南去北京时,程中谦让陈晋南当陈家见面礼送给童童的,童童不懂,回家也不戴,顺手扔给了妈妈保管。今天女儿结婚,婆家送的礼物戴上是礼貌。童童是学美术的,眼光格外挑剔。她看了看童童的打扮,觉得那个男人和自己妹妹还是差了一点。便问她那个人穿什么。
童童根本没关心这事儿:“不知道,西装吧?”她也说不准,这个婚礼对她来说仍显得不真实,完全交给了大嫂默默张罗。
林子叶几乎是没有什么嫁妆给女儿的,她上来后拥抱了一下童童,湿着眼睛反复叮嘱着女儿。她知道陈晋南的父母来了,她担心女儿年纪小应付不来。那样的地位,真是贵气逼人,难怪女儿逃了一年。
当陈晋南进屋来时,几个女生发出了惊艳的抽气声。
真是极品男人。
实际上,陈晋南穿的也算正式,订做的一款崭新的深色手工西装,极淡的粉色真丝衬衫,深玫红色领带。没有了平时公开场合的深沉和老道,容光焕发的脸上尽是逼人的英气。
随着他来的还有两个人,市委书记夏经旭挽着夫人顾璇走了进来。
夏经旭的夫人顾璇大约五十岁上下,和林子叶差不多的年纪,瘦削的样子有着病态的美,脸色苍白更显得弱不禁风,但是一身套装打扮很得体,她进了门和林子叶打过招呼,一双眼便没离开童童。
“经旭,这孩子看着真让人喜欢,我们认做女儿好不好?”温柔的声音,听着让人舒服。
夏经旭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林子叶。
林子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也不懂她是什么用意。
童童却是上前拉顾璇的手:“谢谢阿姨,我也喜欢您。”这个阿姨看着和林子叶完全不同的性情,让人一看就觉得想要保护她。
林子叶忙接上来说:“夫人您喜欢这孩子,是她的福气,多一个妈妈疼她,我当然求之不得了。”
顾璇面露喜色,把童童拉近些坐在沙发,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是用紫檀木精雕的,打开合子,是一款老坑玻璃种的翡翠十八子手镯,翡翠嫩绿无瑕,光润滋蕴,珊瑚的佛头隔珠隔片,精编的珊瑚珍珠筒饰节,天然粉碧玺包着18k金吊坠,天然纯净粉蓝双色碧玺带18k金托挂珠。即使不懂珠宝的童童也能感觉到这东西不是现代的物件。
顾璇拿出这个手链给童童带上:“祖辈留下的东西,你即是我女儿,就该传给你。”
童童惊讶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明白这个阿姨只因想她叫一声妈就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陈晋南握着她的手略为一重,她回头看了他了眼,见到他眼里的鼓励,便上前抱住顾璇:“谢谢妈妈。”然后又起身走到夏经旭面前,轻轻抱了抱他:“谢谢您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爸爸。”
这声“爸爸”差一点把夏经旭的眼泪叫下来。他轻拥着女儿,拍拍她的背,心里有说不出的抽痛。
夏经旭从进门就一直看着顾璇的一举一动,见到她拿出那个盒子,心里突然涨痛起来。他知道这个盒子和里面的东西对顾璇的价值,那是清宫流落在外的,顾家传了多少辈子,顾璇竟然给了自己的女儿!
他并没有说破童童的身份,但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心灵的那种感应是别人体会不到的。聪明如顾璇,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呢。她爱他,也处处维护着他,即使病成这样,她仍是替他挡在前面,不使他为难,也防着他受到非议。
当一群人拥着一对新人下到楼下的大厅的时候,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婚礼的司仪是江佚,他却非拉了郭青青一起搭当,这师徒俩就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闹的人们一阵阵发笑。
先是宣布了参加婚礼的嘉宾,后面是新娘入场,当童童挽着夏经旭的手臂走向陈晋南的时候,林子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满脸,而身边的顾璇轻轻的触碰了她了下,第给了她一个手帕。林子叶瞬间明白,顾璇已经知晓一切,她认童童做女儿,纯是为了替夏经旭堵别人的口。这个女人出身大家,倒是有着若大的心胸和气魄。
她接过手帕轻声道了谢。她觉得丁佳欣泉下有知该闭眼了。
“童童这孩子真是懂事。”顾璇声音不大却是身边人都听得清楚的。
“孩子还小,还希望长辈们多教导才是。”林子叶说这话是有几份真心的。大家庭里是非多,她真怕女儿小不懂事儿受了委屈。
“是啊,做大家庭媳妇重要的是懂事识大体,持宠而不生娇。”柏菁在她身边接过了话。
“女人娇纵都是男人给宠的嘛,就像京城那唐家小姐,在国外找了洋人男友被家里训诫,追回来逼着她和一个世家公子结婚,结果婚礼第二天晚上去三里屯泡酒吧,被人拍照片发到小报上,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顾璇那温柔的声音一点也不含糊。
这孩子好歹也叫了她一声妈不是,这可是夏经旭的亲骨肉呢,夏经旭毫无怨言地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自己总不能站在一旁看笑话,老陈家也别太欺负人了。
林子叶抿着嘴好容易才忍住笑。这个顾璇身子弱,嘴头子可不弱,童童有这么个妈在,确实会让柏菁打怵。
真不知道顾璇口里的唐家是哪一个,想必是柏菁熟的那个吧?
主婚人是Z大邓光明校长。新人交换戒指后,新娘、新郎在主持人的带领下许下诺言,江佚那句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的话音还没落,陈晋南便一点没客气,一把搂过童童就吻住了。女孩儿那娇小的身材在陈晋南的怀里愈发显和娇小玲珑,台下起哄之声简直要闹反了天。
新人的父母致辞更是令人大开眼界。林子叶只是哽咽着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然后是简单祝福新人,随后便把话筒让给了夏经旭。而夏中旭毫不推让地接过话,表达了从今天起有了女儿的喜悦,也送上了真诚的祝福和期望。他是市委书记,夫妻膝下无子,对这新认女儿的宠爱大家自然也不便多想。而来宾们能亲耳聆听陈伯康上将的演说的机会还真是不多。虽然他今天穿着便装,但那轩昂的气势实在是夺人神魄,在三军将士面前他是位威严的将军,而在儿女们面前,他又是一位慈祥的父亲,真让人感动。
柏菁虽然心里犯着嘀咕,表面上却仍是笑的最灿烂的那一个。形势逼人,她也只能接受了。夏中旭不顾自己的身份强行认下了这个女儿,真让她无话可说了,再说,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就对了陈老爷子的缘,昨天一知道晋南今天结婚,晚上硬是打电话骂了他们一通不懂情理,把两夫妻一大早就骂到了B市。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新人退场,宾客向新人抛洒花瓣,童童把手里的花束奋力一抛,砸到了以璨身上,又滚了两下被晓峰接到了。陈晋南不管那些女孩子们起哄,手臂略一用力,半抱着她上楼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婚宴开始以后,最让人讶异的是,无论程中谦和陆绪平这些人出什么么娥子节目,陈晋南都是一如既往地镇定,而童童虽然脸红的鲜艳欲滴,却也不声不响地配合着他,没有半点不耐,舞会开始俩个人开舞,那舞步配合的真让人啧啧称奇。陈伯康心下渐渐明白儿子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着迷了,有原则又不失温柔,娇憨又透着伶俐,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小姑娘,确实很适合儿子那冷硬霸道的性格。
在童童叫爸爸的时候,陈伯康是真心实意的答应的,虽然陈晋南和他讲了夏经旭和丁佳欣顾璇之间的纠葛,但他明白这孩子实在是无辜,他现在接受她,和夏经旭的身份无关。他从夏中旭和林子叶的身上,看到了这孩子先天的敦厚善良和后天的教养懂事。
而柏菁也很亲切地答应着童童叫的那声“妈”,把一个嵌着鸽子蛋大石头的项链挂到了童童的脖子上,算是给的见面礼。而改口费据说是一张卡,里面的数字是七位,算是表达这个儿媳妇是多少万里挑一的意思。
婚房是设在Z大公寓,主要是童童还要继续上几年学,住这边方便,而松山别墅,只是在童童放假才会过去住,平时准备着杏林街和公寓两边跑着住方便。
公寓已经简单重新装修过了,比起以前更像个家了。仪式结束,陈晋南便让石头开车把俩个人送到这里来。
他先是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让程中谦负责全权招待,又交待陆绪平不要急着回京,他有还有事商谈。等回到卧室后,看到小丫头已经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已经睡着了。
他知道今天这孩子累坏了,便先不理她,自己去洗了澡换了衣服上床。不管她是否装睡,捧起她的小脸儿就吻了下去。然后把那洗的香香的小身子搂在怀里,大手一点点挑逗得她哼哼叽叽醒来,闻见他嘴里还有酒气,便嫌弃地推开他贴的太近的脸。
这样的良宵他哪里能放过她,一阵心肝宝贝儿的乱疼,也知道她的小身子渐渐适应了他的掠夺,便也理直气壮的一个晚上折腾她,要了不知道她多少次,直到她哭喊着叫叔叔求饶,这才尽兴地抱起她去卫生间清洗,然后满足的搂着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69、妖孽当道
童童早上是被一阵欢笑声吵醒的。有孩子在街上欢叫好大的雪啊!
已经是接近了春节,一场大雪给城市穿上了一身雪衣,如童话般晶莹剔透。她慢慢睁开眼,才发现窗帘拉着,遮住了外面灿烂的光线。
一双大手紧紧地搂在她的腰上让她动弹不得,偷偷抬眼,看到那张俊到极至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平日那双凌厉的眼眸已经藏匿在深凹的眼眶下,长而浓密的睫毛竟然像像小扇子那样摊在那儿,看着像是假的。童童不觉顽皮地伸手去摸,想用手指头量量那睫毛倒底有多长。却不想手指刚触到睫毛,就被他的大手一下子捉住。拉到唇边吻着,又用牙齿轻轻咬着,引来她一阵阵酥痒。
也许是开始时候的相处方式留下的后遗症,如今做了他的新娘子还是有点像小孩子一样喜欢赖着他,只要他稍做亲密的举动,她便小脸儿红红的把头埋在他怀里做鸵鸟。而他也已习惯了她这种小女儿姿态,手臂一搂,便把她拉紧到胸前。小脑袋枕在他的肩窝,小手档在他的胸前,一副防御的姿势让他好笑。
是昨天晚上他要的太狠,让她心有余悸了。
他笑着,吻吻她的小脸儿,似抱着婴儿般拍拍她,把她更紧的兜在怀中。
他有三天假期,是夏经旭很认真为童童争取的。无论他是什么地位,童童都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不能给她一个童话般盛大的婚礼,没有浪漫的蜜月旅行,总该让他有几天假期的陪陪她的。陈晋南当然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情,便也乖乖的把手头工作交待下去。他答应她会陪她三天。
“丫头,今年春节要去北京过了。”他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不去!”上次北京行,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伤的她支离破碎,她还怎么敢。
“去看爷爷,他很喜欢你呢。”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好吧。我也喜欢爷爷。”嘟着嘴,心里有点不是很情愿,嘴上答应着,却又想起不妥。
“不行呀,我要是走妈妈怎么办?”她去年春节没在家过年,担心死妈妈了,在老校长家哭的眼睛肿的像鸡蛋。
“她今年会去外婆家过年。”他笑,这丫头操心不少。
“还有以璨呢。”
“她有人陪着过年的,你甭操心了。”
“谁?”她惊讶地抬头看他。
他抿着嘴低声笑却不答她。
以璨那丫头正在和程中谦闹别扭,程中谦正千方百计哄她,想带她去普罗旺斯去看塞尚的故乡,品评橙黄|色的干桃红酒,去看古罗马的建筑,感受石头古巷和小广场上的浓烈的艺术氛围。就是不知道春节时能否看到紫色薰衣草花。
不过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如果需要,以璨自是会和她讲,他不想Сhā在里面。
可是这小丫头精着呢,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什么,趴在他的胸前,不顾形象地拧着他胸前的小红扣子恶狠狠地问:“说,是不是那个妖孽程大灰狼!”
陈晋南愣了一下,听明白这小丫头给程中谦起的这名子,不禁笑不可抑,直笑的全身发抖。他不知道程中谦听到这个称呼是什么表情,突然童心大起,真想现在打电话问候一下妖孽程大灰狼。
“笑什么笑!你俩只不过差一个音阶罢了,以为你比他好多少啊。”她瞥他一眼冷冷地说。
陈晋南顿了一下,细一想,还真是只差一个音儿,陈和程,不仅又乐的全身发抖,翻身覆了上去,那吻也就毫不客气地吞下了她所有的嚷嚷。
“小丫头别瞎操心,以璨好好的呢!”他低声在她耳边喷着热情说。
她挣扎着推开他的脸,喘着粗气说:“你告诉那个程大灰,如果他敢欺负以璨,看我不当他妖怪灭了!”
边说,还边用小手在他身上掐着,以发泄着心中的懊恼。却不想引来他强势的惩罚。直到被他吻的晕头转向脸色绯红。
可惜的是,这三天的假期也没有休完,第二天就有会议通知,让陈晋南去上海参加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于是童童便收拾了一下行李,便随着他去了上海,自己在上海玩了一天,等陈晋南会议结束后一起去了外婆家,一是看看外公外婆,二是去拜祭童童的生母丁佳欣。
丁佳欣的墓地在小城的一个公墓最西角的地方,虽然地方偏了点,但是胜在可以看到山脚下的一湾河水,视野还算不错。一方小小的黑色墓碑上刻着“丁佳欣之墓-女儿欣童立”。这是二十年前,林子叶以女儿童童的名义为好友丁佳欣立的墓碑。
陈晋南牵着童童的手来到坟前,墓碑上,美丽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对情侣。小丫头手里的白色长寿菊还未放下,已经泪如雨下跪倒在墓碑前。
这里躺着的是生她的母亲,这个美丽的女人在给了她生命以后便抛下她匆匆离开了世间。生死两茫茫,在她快二十岁的时候,才知道生她的母亲这二十年来一直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这里,她在心里呼唤着妈妈,似有着千言万语要表达,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哭倒在坟前,凄厉地喊着“妈妈”!
陈晋南忙上前抱起她,哄着她,喃喃地和母亲说着小丫头一切都好,请她放心,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
从墓地上回来,小丫头像是病了似的,精神不振,把陈晋南吓坏了,外公外婆也是慌里慌张问她哪里不舒服。小丫头抬头看了外公外婆一眼,“哇”地扑到外婆怀里大哭起来,直着嗓子只是喊:“外婆!外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外婆就不撒手。外婆只当她生病了,抱着她当三岁的娃娃又拍又哄,陈晋南却明白,这是积郁了二十年的委屈在发泄,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哄着,一个晚上不放手,就那样抱着她守了一夜。
从外婆家那儿回来就是临近春节了,陈晋南从到B市以后,第一次回京城过春节。尽管童童打怵,但还是听话的跟着他回去了,林子叶回了父母那儿过年,以璨还真的叫妖孽程大灰狼给骗去了普罗旺斯。
对于童童新婚后的第一次进门儿,陈家爷爷倒是对这个小孙子媳妇表示了极大喜欢,一改自己少食素餐的原则,一叠声地吩咐人给丫头做好吃的。并把自己收藏多年的,陈晋南奶奶戴的一只玉镯交给了童童,并告诉童童,另一只在大嫂默默手上呢。
而陈伯康将军倒是用很自然的态度接纳了她,比较不舒服的倒是柏青。对于儿子的强势作风,她已经有点无能为力了,倒是有点里外不好做人,两个儿媳妇都不是她选中的,想想也心凉。儿大不由娘啊,心里凄婉,眼泪就控制不了。
陈西却不在乎地堵着她:“妈,您也不想想,您这俩儿媳妇加起来比您俩个儿子小了快三十岁,算起来怎么都是您儿子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您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要换了是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那么老的牛来啃我这么嫩的草。我家老方比我大七岁我都嫌弃他脸上折子多的硌手。”
柏菁一听脸上还带着泪就啐她:“亏你还是世家出来的淑女,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和弟弟的!真是粗俗不堪!”
“话糙理不糙。”陈西撇嘴。
不知道是因为生米做成了熟饭,还是陈西的话刺激了柏菁,这个年过的倒是没有为难童童,还不停地在童童面前念着默默也不知道带着小孙子回来看看,只是任性地在外面过年也不肯回家陪老人。童童只是抿着嘴浅笑,不多一句嘴。两下里倒也相处不错。
陈晋南只在京城里停留了三天便回B市了,他知道童童年纪小不习惯那种大家族的生活,所以年一过就回来了。
过了春节不久就是新学期了,童童开学办好了手续以后,便正式去步支山乡中学带课了。她在一个周未带着笨重的行李开着车一个人去了步云山中学。
平时坐长途客车要走三个多小时的路现在只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路面宽敞平稳,新压的沥青路面,一直通到步云山乡镇。就连镇子通往学校的一段路也平整如新。
童童暗笑,大哥陈豫北为了自己真是尽心尽力了,她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她都替这些山里的孩子们谢谢这位北佳集团的掌舵人。
车子进入到镇子上才发现这里比之前热闹的多,这里忽然多了好多着工装的人,稍一打听,才知道这些是在附近施工的一些工人,看起来这些工人素质不错,不像是散兵游勇。她明白这可能就是陈晋南说过的开发步云山旅游项目基础建设的先头部队。
她把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了步云山中学的操场。正是下午的课间时候,学生们正在操心上游戏。
新的教学楼已经全部启用了,共五层,分小学部和初中部,宿舍则是单独盖在南侧的一幢五层楼房,很漂亮,带小花园的公寓楼,有宿舍阿姨管理。
这怕是B市最漂亮的一座山区学校了,不逊色于任何一所市内寄宿学校。
童童的车子刚在操场边停稳,就围上来一群学生。一些她带过的学生们欢呼起来:“小林老师来啦!”
老校长迎出来,把她带回校长室,几位老师也跟了进来。
“校长,我又来报到了,最后这半年没有课了,我可以带班了。除了回去弄论文要请几天假,我可以全天带课。”她笑着和校长商量。
老校长感动的拍着她的肩连连说好。
几位毕业班的班主任忽然争执了起来,都想林老师带自己的班。
老校长摆了摆手说,还是老规矩,考高中的班让林老师带,其它的可以业余时间补课。
这才平息下来。
童童的车是偷着开出来的,并没有请示陈市长,不一会儿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阴沉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惊。
“嗯,我在,学校。”还是这么凶,当她小孩子一样管。唉,谁让他们有那样一个特别的开始呢,怕是一辈子都脱不了这种关系了。
“哪个学校?!”啧啧啧,听听这声音,都能结冰了。
“嗯,步云山学校!”没办法,他太聪明,自己怎么也是跳不出他的掌心儿。
“丫头!”声音突然提高并严厉起来。这死丫头片子居然敢偷着开车跑了!她刚拿到证没多久,一个人跑长途不知道有多危险!
“叔叔—!”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让他身上一酥,三秒钟便反映过来,恨得咬牙切齿:“你等着!”
“嘻嘻嘻。好了啦,我周末回去嘛!乖,等我啊。”这小丫头什么时间学会哄他了。她是算准了他拿她没办法。
他叹息。真是给这小丫头宠坏了。
“周未早些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说。”明明是心里宠溺的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上怕摔了,口气却仍是这般阴冷。
唉唉唉,就不能换个口气说话嘛,非要弄的像是要拍偶像剧一样,装的这么酷给谁看呢!
“什么事情嘛!现在说好不好?”这个周末她可不想回去,回去了一顿收拾跑不了。
这个人在床上是很暴力的,光想想脸就红的像喝了一杯老白干似的烧的慌。
“不好!回来再说。”他不理她的要求,只是干巴巴的下着命令。
看来撒娇扮痴都没用了,陈市长态度坚决不透露是什么情况,她只有悬着一颗心烦闷地上完一周课回去再说。
新的校宿建好以后,步云山乡的学生数量突然增加了不少,家长们的观念也改变了许多,随着步云山乡的开发,这里的交通发达起来,外来人员增多,带动了这里百姓的观念。步云山乡中学和市旅游局签订了一个导游班、一个服务员班的协议。培训一批导游员和一批宾馆服务员。这些孩子们在在中学学习两年,然后到B市的宾馆和旅游景点实习一年回来上岗。
周五的时候,石头和一个朋友一起开着车来了,石头已经到市公安局任职了。他来替童童把车开了回去。
周末陈晋南都是带着她回杏林街八号的家,林子叶总是做好清淡的饭菜等他们回家一起吃。
林子叶身体好多了,平时都住在离单位近的那间公寓,每天上班很方便,只有周末才会回到这边来,和那家政王阿姨一起打扫房间做好饭等他们回家。
从步云山上完课走的晚,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了。石头开着车刚在小院的门外停好,就看到陈晋南打开房门站在那儿。
暗黄|色的灯光映在他一身休闲的衣服上,像一个居家的男人一般舒适。
童童下车后进院子,扑到他怀里,垫起脚来亲亲他的脸。他像是对她突然的热情有些不是很习惯,抿着嘴巴也不说什么。他知道她的小脑袋转的道道,忍着不吭声,只是拥着她回到客厅。
童童见到林子叶和王阿姨在厨房做饭,便钻到厨房粘糊了会儿妈妈,然后被赶出来上楼洗澡换衣服,闻着楼下飘出来的香味儿,馋的不得了,三步两步跳下来,用手夹起一块排骨就放嘴里放,却被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陈晋南一下子拍掉送到了嘴边的肉。
“先把这汤喝了。”这人管的真细。知道她胃不好,总是让她先喝碗汤或是粥才让吃饭。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小孩性儿,总要人操心。”妈妈嗔怪她。童童看到妈妈总是替他说话,气得在桌子底下踩他的大脚。他根本不理,岿然不动的样子把她气得皱鼻子掀眉毛的。
吃过了饭,童童帮妈妈洗好洗好了碗,看着时间过了餐后半小时,又被逼着喝了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
“苦!”小脸儿皱成一团儿,可是她怕陈晋南瞪她,还是乖乖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
“晋南不许你去山里,为什么不听着他点?”妈妈责怪地说她。
“哎呀,学生们等着我呢。”一想起那些眼巴巴的小脸儿她就心疼的难受,她哪能不去呢。
“唉,真是个傻孩子。”林子叶只有叹息。
这孩子还是结婚早了,看似懂事儿可什么都不明白。
陈晋南不许她进山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没好意思讲。他春节带她去北京时,顺便带着她看了一位老中医,开了好大一包中医带回来给她吃。林子叶看过那方子,知道是治她寒大的毛病的。她身体是寒底子,加上那年被折腾那一下子,更是畏寒严重,稍一遇刺激就手脚冰凉,这样是极不容易受孕的,虽说她现在年纪小不着急,但如果不及时调理将来会很麻烦的。她小不懂,她当妈妈的怎么会不明白。
70、爸爸你别走
童童回到楼上,陈晋南已经在工作了。眼珠子转了转,跑到下楼给他沏了一杯他最喜欢的铁观音,低眉顺眼地送到桌子上。可他仍是不理她,只管在文件上圈圈划划。
她也不敢再烦他,自己抱了电脑去床上写论文。
等他把手头的工作处理结束了,回头看到她已经抱着电脑睡着了。
又气又笑地把她电脑收了,俯身把她身子摆平,拉好了被子。刚想趁机吻吻她艳红的小嘴儿,便见她睁开了眼,迷迷糊糊朝他露齿一笑,竟有着媚眼如丝般的勾魂摄魄。
“小丫头!”他轻笑,长臂一捞,便把她搂在怀里。
大掌所到之处,又如同点着了火,让她溢出了嘤咛,而他如同惩罚般的吻早已经燃遍全身。
“不要啦。”她推拒着他的胸,尽量想拉开之间的距离,可是他哪里听从。挣扎到最后还是被他剥了个精光。他最喜欢这样搂着她的感觉,滑滑香香的小身子包裹在他宽阔的怀里,有着婴儿般细嫩的肌肤让他沉迷。
当他费力地镶进她身体的瞬间,他觉得自己迷失了。
“小丫头!”他低喊着,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吸嗜着她身上的芳香。小丫头细白的小腿儿盘在他的腰上,双手搂紧他的脖子,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而感受着他的渴望,他平时很少这样野蛮的索要,顾着她仍有些羸弱的身体,总是很温柔的带着她感受夫妻间的温馨。今天不同,他要的又急又猛,小小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着,有些承受不住的他的掠夺。
疼!眼泪在眼里转了转,没等流下,他俯身吻住,一点点吻干了她眼里的水渍。
哦!她是他的珍宝,是心尖尖上的宝贝儿,他并不想弄哭她的,原只是惩罚她偷偷跑开不打招呼,让他担心了这些天。他对她的逃离总是心有余悸,从小小的婴儿,到后来的整整的一年,他恨不能天天把她捧在手心儿,或是变成拇指姑娘放在口袋里。
唉唉唉,想想这一周他的担心就想狠狠的打她小ρi股一顿!从来沉稳不动声色的陈市长开会听汇报,听着听着就突然走神儿了,一会儿担心她那里早上会不会冷,中午会不会热,晚上睡觉会不会踢被子感冒,一想到山里的空气又湿又潮她那受过寒的小身子禁受不住心里就又急又疼,恨不能飞车过去把她抓回来。可是这周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会议一个接一个,晚上中央的,省里的,方面的人来来往往很多都要他亲自出面,特别是夏经旭和上面谈话以后,B市的书记人选变得很微妙,他一刻也松懈不下来。忙到深夜回家睡觉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枕边空着的那一半,他的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哪里知道他这一周有多么难熬,现在埋在她的身体里,感受着她的紧箍缠绵,使他全身心都处在一种狂野的诱惑中,从没有过蚀骨的销魂让他的身体几欲暴裂,而虚弱的小丫头被他紧锢在身下,如同被大海中无边的惊涛骇浪肆虐着,无助的跟随着他起伏沉溺。
随着他的低吼,在他释放出男人最灿烂的精华时她也瞬间晕厥,而他则满足地把小丫头抱在怀里轻叹。
良久,他才抱起她去帮她清洗干净,用大浴巾裹着她放到床上,吻着她的小脸儿,直到把她吻醒,再发出瘆人的警告:“听话,以后不许再偷跑了,嗯?”
她转过头,瘪着嘴巴,脸上尽是欢欲过后的潮红,就是不理他。
“想继续生气还是想听听好消息?”他心情极好的逗弄着她。
小丫头这个时候就成了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翻过身滚到他的怀里软声磨着他:“叔叔叔叔,你快说嘛!”
“嗯,Z大和师大联合发起了支教山区统一行动,得到了两校师生的热烈响应,以后每个周末会有一批志愿者到离B市教育最不发达的几个乡中小学任教,由学校统一给每个乡发一趟班车,周五去,周日返,统一教案,师资统一调配,旨在提高偏远山区的教育质量。在校生如果业余时间坚持支教满一定课时,两校会免去两年的学费,并在考研上有加分政策。
“哇!真的啊,这么有力度?”小丫头两眼都亮了,惊喜的表情更显的乖巧可爱。陈晋南有些羞愧,这个计划还真是无奈之下压给两校高层解决的。他不想让
她辛苦的每个周末奔波,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这么劳累,他想把她留在身边看住他吃药,想让她的身体尽快的好起来,他更不忍心他的小丫头为之流血流泪的孩子们失望。
“谢谢叔叔。”她清新的气息在他耳边卷起一阵热流,那娇俏软糯的声音犹如婴儿的小手,挠了他心尖儿一下,酥酥痒痒的,让他又是一阵心颤。
这小丫头简直是在要他的命啊,明知道他受不了她这样的挑逗,又不自觉来撩搭他。陈晋南那张俊脸上浮起了佞邪的笑容,大手搂紧了那光滑的小身子,一个翻身又覆上去:“小丫头,又想找收拾了?”
女孩儿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又惹怒了这头大灰狼,惊恐万状地扭动着身体求饶,却哪里灭得了亲手点起来的欲火,只好又被人家攻城掠地的吃了个干净彻底,直到被折腾疲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才轻像个任人摆弄的布娃娃一样,随着他又亲又吻的,把她收到怀里哄着睡去了。
童童去步云山带班的计划终于搁置了。由佳亿集团发起的“星星之火”支教计划率先在B市的边远贫困乡镇铺开,一是翻建危旧校舍,无论中小学一视同仁,帮助学校改建宿舍食堂,让离家远的学生可以寄宿,基金会则按学生人数每月给学生伙食补贴。
二是基金会出钱,每年会从应届毕业生或是发起企业中派出一批志愿者到这些乡中学任教,任期至少三年,而相关企业会全部负担这些志愿者的工资待遇等。
三是每个中学开办一项技能班,培训一部分不考高中的孩子一项或多项专业技能,就像城市的技工学校。这样,这些孩子们出去打工便有了手艺。
各乡的孩子们可以选择一项自己喜欢的专业技术跨乡寄宿上学,不仅深受孩子家长们的欢迎,几年后,也将大大缓解B市劳动力市场短缺的情况,而B市的各大企业,也可以进行订单式培训,即企业需要什么样的技术工人,可以和学校签订单定项培训,这是一举三得的举措,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也正好打在了B市转变经济发展模式,实现全域城市化的发展战略的点子上了。这不能不说是B市的意外之喜。
不能不说,这项看似单纯的支教工作,却给全市的经济发展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促进效果。
最近一段时间,一部公益宣传片在央视的几个频道频繁播放。
秀山丽水之间,几间简陋的教室,志愿者老师在上课;孩子们自带的简单的饭食,每天跋山涉水走几个小时山路上学。暴雨夜里志愿者老师对孩子们的守护,山洪暴发瞬间被冲毁的教学楼,救援武警官兵的冒险搜救,老校长的哭诉,孩子们的呼唤,受伤的老师舍身救护学生的画而更是震撼人心。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宽敞明亮新教学楼里,童童给孩子们上课时那灿烂的笑容。
这是北佳集团的宣传部门根据童童在山洪暴发前的视频,和B市电视台没有播出的新闻专辑联合制作的支教推广宣传片。口号是:让每一个山里的孩子都能在这样的学校上课。
广告播出不到一个月,收到的效果相当振奋人心。
除了北佳集团,另有五家大型企业集团加入“星星之火”基金会,并派出专人跟进。基金数额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数目,并持续在增长。于是,由Z省团省委、Z省慈善总会和北佳集团等几家大型企业集团联合向全省发出了“星星之火”支教倡议,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支教改革行动在Z省悄然推行,逐渐形成燎原之势。
由于“星星之火”基金会独立运作此项目,童童被指定为此项目推广负责人,北佳集团则有一个工作团队跟进。
这项工作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主要是以公关形象和宣传推广为主,还要与政府部门和诸多企业打交道。
童童大方开朗,形象清纯,口齿清晰,反应能力和思维逻辑一流,加上广告宣传片的影响,极符合宣传的需要,这不仅让她在基金会极受欢迎,宣传片的播出也让她一时间成了半个公众人物。
基金会的工作人员除了北佳集团的个别人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只觉得一个在校的大学生能有如此魄力和敬业精神相当让人惊奇,后来慢慢有人知道了她是陈晋南的夫人,又是陈豫北的弟媳妇后,这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刮目相看,特别是看到她认真的工作态度,沉着老练的外交手段和对孩子们的耐心,更是令所有人肃然起敬。
六月,是草长云飞的日子,也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
林欣童的毕业论文《论新闻播音主持的社会责任感》被评为优秀论文之一,她优异的成绩和踏实的社会实践让她成为应届毕业生的典范。
这一届的学生们能请到夏经旭和陈晋南两位市领导来参加毕业典礼是邓光明校长的骄傲,当林欣童从夏经旭手里接过优秀毕业生奖杯的时候,是骄傲和开心的,她向另一侧的陈晋南眨了下眼睛,转身举起奖杯向台下的妈妈致意。
啊,她终于毕业了,大学四年,她收获了爱情和人生,这一切都让她的人生变得饱满而丰富起来。
穿好学士服走到校音乐剧场外的草地上拍照留念,郭青青、刘珂、刘晓峰、李丽珊,好朋友们拍不够的照片,都想留下在学校最幸福的瞬间。过了今天大家都散了,各奔东西了,尽管心中有诸多的不舍,可是大家还是开开心心的说着祝福的话,连江佚都变得劳叨了,拉着他的学生们千叮万嘱。
乔为也过来给江佚的学生们送行,看着郭青青抱着童童晓峰和刘珂哭个不停,也不觉感动的眼睛湿润了。
童童拍拍郭青青的背训斥她:“哭什么哭,又不是不见面,下次等晓峰结婚咱们又聚到一起啦。”
郭青青揪着她的小脸蛋儿骂她:“臭小乖,你翅膀长硬了啊,竟然敢教训你老姐。”
晓峰和石头的感情稳定,晓峰已经签到了B市的电视台了,不知道是不是陈晋南或是江佚帮的忙,反正是签妥了协议,还是合同制的。童童开心极了,晓峰的文字功底好,做文案肯定不错,如果能上镜就更理想了,晓峰本来就是清秀佳人一枚。
四个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在喊:“夏书记和陈校长来了!”
童童回头,只见夏经旭和陈晋南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了过来。身后还有妈妈和顾璇妈妈、石头哥哥几个人。
童童没想到陈晋南对她的毕业典礼这样重视,昨天他还在北京开会呢,一定是今天一大早赶回来的吧,更没想到这个夏经旭和顾璇妈妈,这两位名义上的爸爸妈妈也这样认真来参加他的毕业礼。
“来吧,我们大家一起照张相吧。”陈晋南微笑着说。
这两位在B市难得一见的领导,又长成这样倾国倾城气度非凡,附近的同学都跑过来抢镜头,简直比来校做首映的大牌明星更受欢迎。
好容易大家瞅出了苗头,觉得这两位领导是有目的而来的便渐渐散开去了。
林子叶和顾璇分别挽着童童拍了照,然后,顾璇把童童推给了夏经旭:“去和你爸爸合照一张吧。”
童童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异样,回头看到妈妈,见到她鼓励的眼神,更觉得奇怪,陈晋南上前一步,正了正她的学士帽,在她腮边轻轻耳语:“去吧,这就是你要了二十年的爸爸。”
童童如同被施了魔咒般瞬间呆住了,她傻傻地看着夏经旭那张微笑的脸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的百般滋味突然涌至心头。
陈晋南牵着她,拉过了顾璇站到了夏经旭身边,石头按下子快门,随后,陈晋南和顾璇离开,留下了这对父女。
夏经旭轻轻抚上了童童耳边的头发,脸上满上慈爱。
“孩子。对不起。”声音是低沉的,只有他们俩个人可以听到到,可是却清晰地传到了童童的耳中。
童童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地面,小小的身子似在颤抖,眼里的水渍一滴滴掉到脚下的草坪上,像露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她这二十年来的屈辱和伤痛。
夏经旭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后背似要离开,忽然他感觉到一只小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大掌:“爸爸你不要走。”女孩儿声音细细软软的,却是急切的。
夏经旭仿佛被点了|茓般惊悸地回头,女孩子的一双大眼睛里似有着耀眼的水雾,正充满着渴望的盯着他。
“孩子!”
夏经旭急切地转身轻轻地拥住了女孩儿,眼泪涮地流了出来。
仿佛,他一下子拥住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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