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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养兽成妃 >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突然安宏寒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这次并不是亲亲脸颊就能了事,亲­唇­瓣如何?”

席惜之惊得转头看安宏寒,盯着他那两瓣薄­唇­,有点不敢确定的说道:“可不可以换个条件?”

脸蛋越来越红,席惜之缓缓低着头。据她所知,凡世间亲­唇­瓣乃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事儿,她只不过是安宏寒养的宠物,为什么要去亲他­唇­瓣?越想越别捏,席惜之的脸蛋也越来越红。

“陛下,比赛快要开始了,咱们到底押不押赌注?”林恩问道。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楼下的那些人早就扯开嗓子喊了。很多人把赌桌都围满了,一楼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挤人,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安宏寒毫无慌张的坐正身体,一双剑眉寒目望着下面,嘴角泛着淡淡的笑。

“再不做决定,今日我们就只能当观众了。”安宏寒故意催促席惜之做决定。

一想到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赚银子,席惜之就觉得很可怜,心里边痒痒的。一咬牙从安宏寒的大腿上站起来,“我要参加,押!”

安宏寒嘴角的笑容加深,鼓励般的拍拍手掌,“那么你就是答应了,林恩,去楼下押注。”

“是,陛下。”林恩害怕的瞅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瞧瞧这人多的,估计等他挤到那边,连气都喘不了。

林恩刚走不久,楼底下一声锣鼓震天响,嘭嘭嘭的声音,传遍凤仙居每一个角落。

一道女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响起,“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日乃是我凤仙居每隔五年,就举行一次的试吃比赛。请想要参加的客官上台,我们将要安排第一轮比赛。”

这个女人一袭红妆,显得非常喜气。脸蛋也极为漂亮,那张嘴更是说话非常流利,能够带动全场的气氛。

比赛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在上台子之前,无论输赢,还需缴纳二十两银子的报名费。毕竟凤仙居是做生意的地方,哪儿肯亏本做买卖。

席惜之指着比赛台子,“我要下去。”

“正好,朕送你。”

席惜之猜不透安宏寒这话的意思,没等她回神之际,安宏寒已经搂着席惜之腰,从三楼的护栏,飞跃到了一楼。

这一幕引起全楼的注意,很多人见安宏寒的武功高强,飞跃的时候,犹如一只雄鹰傲视众人,都啪啪的鼓掌。

三楼另一个雅间。

东方尤煜坐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风泽国陛下还真是引人注目……”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旁边的侍卫疑惑的询问道

东方尤煜缓缓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当然是参加比试,他们既然会来凤仙居,又怎么肯做默默无闻的群众?”

这两个人无论什么时候,往别人眼前一站,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东方尤煜也不甘心就此静静坐着,站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衣袍。

“他们都去参加了,本殿岂有不去之理?”衣阙飘飘无风自动,东方尤煜轻飘飘的站于扶栏之上。一身银白的锦袍,十分惹人瞩目。乌黑的发丝飘动,洒落于身后,英俊的五官浅浅带笑。

安宏寒搂着席惜之落地,刚回头,就看见东方尤煜站在三楼之上。

席惜之早就猜到他回来,所以没有丝毫的惊讶。

安宏寒轻轻捏了捏席惜之的肩头,“今日你想赢,估计有点困难。”

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看他,“为什么?”

“等会你就知晓了。”安宏寒紧紧抿着­唇­,不再开口。

东方尤煜扬着笑,飞身而下,冲着台子跃过来。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席惜之一双眼睛不停地扑眨,没想到东方尤煜平时都一副文雅公子的模样,竟然也怀着一身好武艺。

东方尤煜落于两人旁边,含笑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既然三人都身处宫外,那些礼节肯定得舍去,否则身份穿帮,就不好玩了。

那位主持比赛的女子,瞅见有两个俊男上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止是她,还有许许多多的女子,都为安宏寒而后东方尤煜的外貌所虏获。

走到一边递交银子,安宏寒扔出一张百两银票,让凤仙居的人登记,“三个人。”

席惜之眨眨眼,扯动安宏寒的衣摆,“哪儿有三个人,就我一个人。”

东方尤煜却意会了,折扇来回摇动,“原来你们都有兴趣参加,这二十两银子,多谢了。”

安宏寒不说话,对方乃是律云国的太子,虽说二十两银子不多,可是既然安宏寒这个一国之主在场,自然不可能让对方自掏腰包。

“你们俩个也要参加?”席惜之惊奇的望着安宏寒和东方尤煜,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哪一样都高出普通人。况且他们又不差钱,­干­嘛来凑这热闹?

很少看见安宏寒对菜肴有评价,席惜之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知道安宏寒有几斤几两?

东方尤煜更加是个迷了,席惜之和他见面的次数,掰掰手指,都能数清楚。

万一他们对美食真有研究……想想自己那三万两,坚决不能落入别人的口袋。这可是她用‘­色­相’牺牲换来的!

比赛渐渐拉开序幕,一楼满座,走道也沾满了人。

随着报名的开始,整个台子已经站有二十多名选手。

席惜之努力伸长了脖子打望,事关三万两,她必须得稳拿冠军。

娇细的笑声传进众人耳朵,那位主持比赛的女子捂着嘴笑,“今年比往常热闹多了,根据赌桌那边统计,今日的押注比往些年多了四五倍!今日的试吃大赛正式开始,让我们尽请期待一千两银子将会落入谁家?”

随着女子的话音一落,十多个小厮搬着许多张木椅上台子,依次摆放整齐。

“那么进入比赛的第一轮,请二十五位选手分别站到一张桌子前面。”

凤仙居上菜的速度很快,他们这边刚安排妥当,一群穿着小二服装的俊男已经端着菜肴上来。

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每一道都飘荡着浓浓香味。

席惜之个头小,站到了最前面。而她旁边就是安宏寒,在斜右方就是东方尤煜。

两个男人气度不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更是让许多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

“咦……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参加了吗?凤仙居开什么玩笑,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赢得过成年人?”

很多人瞧见席惜之矮矮的个头站在台子上,特别显眼,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全都表示鄙夷,嚷嚷道:“一个小孩子不好好去学堂上课,跑来凤仙居凑什么热闹?”

“就是啊,看见没第二排第三个人,那可是去年的大赛赢者,一个小屁孩该­干­嘛就­干­嘛去。”

席惜之听着这些话,很不满意的哼唧了两声。旁边安宏寒的脸­色­也越发­阴­寒,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林恩刚押注完,就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气的咬了咬牙。

“真是群有眼无珠的东西。”

整个凤仙居闹翻了天,纷纷要驱逐席惜之下台。

那个主持比赛的女子有点难为情,“这孩子缴纳了二十两银子,应该符合规矩。”

席惜之也反驳道:“试吃比赛哪一条有规定小孩子不能参加?难道你们是怕被小孩子赢了,脸面无光?”

她这一句话,顿时刺激了下面那些人。

“这个小孩子口气还不小!我们就怕你等会输了,哭着喊爹喊娘。”

这句话顿时刺中了席惜之的小心灵,因为她上辈子是孤儿,所以对‘父母’这个词很忌讳。牙齿紧紧咬着­唇­,席惜之一张小脸毫无血气。

安宏寒忍不下去了,冷冷斜眯起眼,打量着刚才说话那个人,“怎么?你们对我家养的孩子,很有意见?”

他脸­色­冰冷,如同刀削的俊脸,满腹寒冰。

所有人看着就吓得浑身发抖。

安宏寒的一身气势,全是经过日积月累练出来的。连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看见了,都会吓得抖上三抖,更别说这些没见过面世的平民百姓。

很多人都嘘声不敢再提及这事。

东方尤煜摇了摇折扇,“我说你们也是,都是大老爷们,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难道传出去就不怕丢脸吗?都说英雄不问出处,为什么小孩就不能参加?只要自己有真本事,还何惧之有?”

刚才被安宏寒吓了一跳,如今又一个俊男站出来,指责他们的行为可耻,很多人的脸面都挂不住,更加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了。

主持的女子赶紧打圆场,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你们看菜都凉了。小孩想参加就参加嘛,反正我们又不会看在她是小孩的份上,就放水,你们说是不是?”

已经有人走出一个台阶,其余的人当然是顺着台阶下。有几个想闹事的人,被管事的押了出去。

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安宏寒走到小孩面前,手指掰开席惜之紧紧咬着的­唇­。

“不准咬,再咬就破了。”

这句话一反刚才的冷漠,虽然不至于柔情,可是已然没有刚才的刺骨冰冷。

席惜之缓缓松开­唇­瓣,“嗯。”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让安宏寒回自己的位置。

主持的女子擦擦额头边的汗水,今日的比赛,真是有惊无险。

“凤仙居给出一炷香的时间,请大家品尝桌上的五道菜,然后把菜所需的材料,写于宣纸上。各位桌子上的菜肴,都是不同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作弊的现象。现在……开始!”

席惜之手心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握起筷子,席惜之夹了一片菜进嘴里。

凤仙居不愧是第一酒楼,这菜的味道,丝毫不逊­色­于皇宫大厨。而且凡是出自不同人之手的菜肴,味道都有所差异。吃习惯了皇宫内的菜肴,偶尔吃一次凤仙居的菜,席惜之感觉舒服极了。

美滋滋品尝菜肴,不慌不乱的想出炒菜的材料。

刚想握起笔写字,席惜之脸­色­尴尬的抬起头看那个主持,“大姐姐,我不会写字,你帮我写怎么样?”

这一声‘大姐姐’叫得甜腻腻的,甜得人就像吃了一块糖。

那个女主持人立刻就过来了,笑着道:“要写什么?姐姐帮你。”

席惜之继续装可爱卖萌,一口一声‘大姐姐’,惹得许多人都不禁竖起耳朵听。恨不得那个小孩口中喊的‘大姐姐’,就是自己。

安宏寒有点吃味,无奈的瞅了那边一眼,尝了一口菜肴,然后提起就开始在宣纸上写。

东方尤煜那边的进程也不慢,几乎和安宏寒一样,都是尝完一道菜,立刻就提笔开始写。

席惜之偷偷瞧了两人几眼,倍感心理压力巨大。

难道安宏寒刚才会说‘你今日想赢,估计有点困难’,瞧瞧这两人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比赛放在眼里。

席惜之挨着尝完五道菜,很轻松的就说出了菜肴的名字和材料。以前生活在深山里,因为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所以煮饭烧菜的事情,都是席惜之一手包办。她那个师傅向来甩手不做事,除了每日教导她修炼,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而且师傅的胃口很刁,一般的菜肴尝都不会尝。

但是她也仅仅只会做几道像样的家常菜而已……

师傅老是说用她烧的菜喂狗,狗也不见得会吃。所以师傅经常出深山,带回来一些美味佳肴解馋,久而久之,席惜之也养成了一条金舌头。只不过席惜之并不挑食,不管美味与否,只要能填饱肚子,她就知足了。

随着一炷香渐渐燃完,时间到了。

锣鼓敲响了一声,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回合完了,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谁将会留下,谁又将会离开……”

女子手里捧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走到每一张桌子前面,核对参赛者所写出来的答案。

想要凭借一条舌头,说出菜肴的名字和材料,很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女子核对完四五张桌子上的宣纸,却只有一位参赛者留了下来,可见难度非同一般。

随后女子走到安宏寒桌前,认真核对了好几次后,露出一丝笑,“恭喜你,答案全对。”

听到这道声音,席惜之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安宏寒还真有两把刷子,真人不露相啊。以前都没听他说过,他对美食这么有见解。

刚才席惜之和美女主持人说过话,所以当她走过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还可爱的对她眨眨眼。

“我先看看。”女子扫视完那宣纸上的字迹,然后和答案核对完毕,惊讶的睁大眼,“竟然全对了。”

她本来以为这个小女孩参加比赛,只是玩玩而已,毕竟她只有七八岁的年龄,一看就少不经事。

下面的那些人全都热论纷纷,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

许多人发出疑问:“真的假的?那个小女孩真的答对了?确定不是你放水?”

被很多人质疑,席惜之和女子都不太高兴。

女子乃是凤仙居的人,所以肯定不会和客人斗嘴,荡出一抹笑,“要是各位不相信,可以亲自上来核对一番,瞧瞧我有没有说错话。”

随之这句话,很多人都安静了。

既然女子敢开口,那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谁愿意上去自讨没趣啊?

“小妹妹,恭喜你了,你也能进去下一轮。”

女子随后去查看其他人的答案……

东方尤煜同样也通过了。

安宏寒盯着小孩看,鼓励般的说道:“没想到你这馋嘴的功夫,也能发挥出作用。”

席惜之哼哼两声,那是自然。上辈子吃的美味佳肴已经够多了,何况这一世,更是赖在安宏寒身边,吃了好不少好东西。

特别是凤金鳞鱼,乃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第二轮,总共只有七位参赛者。

这一轮的菜肴做得比上一次更加­精­致,味道非常好,然而想要猜出材料,就有点困难了。因为越美味的菜肴,所需要的工序会越多。而在这里其中,很多味道将会变为辅助。更是有很多味道,会被其他的东西所覆盖。

席惜之夹起一片菜,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慢慢的咀嚼了许久。才招手让大姐姐过来,帮她写材料的名字。

经过刚才第一轮的比试,很多人都已经对席惜之刮目相看,没有了刚才的轻视。

过了半柱香,席惜之才勉强吐出五道菜的菜名和材料。抬手就擦擦额头边的汗水,忍不住嘘叹一声。

安宏寒那边早就完事了,苍劲的字迹遍布宣纸之上。每一字都如同他这个人一般,非常具有霸气。

席惜之转过身瞧东方尤煜,他正苦思的皱着眉头,手中的毛笔,停顿了许久。

隔得很远,席惜之探头打望他的字迹。还没看清楚,就被主持的女子打断。

“第二轮还没有完成,切记不要四处乱看,否则会被定为抄袭的可能。”

席惜之瘪了瘪嘴,只能收回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炷香缓缓化为灰烬。

主持的女子再次核对答案,这一次又走了三个人。

只留下了安宏寒、席惜之、东方尤煜,还有一个上一届的胜利者。

那个人叫许攸,听说在皇都内很出名,凡是哪儿有美食比赛,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灰袍褂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看人的目光充满轻视。

席惜之心里不太喜欢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比赛已经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接下来的比赛模式需要改一改,不再是分别尝出五道菜,而是让四位参赛者同品尝一道菜。总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我们这届试吃比赛的得主。想想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你们能不心动吗?”

女主持激动人心的话语一说出去,立刻引起全场的鼓掌声。

二楼和三楼坐着的人,都有点身份和地位。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看见陛下和律云国太子同时参加一个民间比赛,已经够吃惊了。然而更加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三个竟然全都挤进了前几名。

其中一间雅间内。

“刘尚书,你女儿在皇宫中为妃,可知道那个水灵灵的小女孩是谁?”

被称作‘刘尚书’的人,也是摇头,“老夫也不曾听闻,只听说这女孩是突然出现的,身份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对面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小声道:“刘尚书,我们都是朝廷的老人家了。虽说如今的权势挺高,可是终究会有告老还乡的那一日,还是得有一个保证才行,你懂吗?”

刘尚书恍惚了片刻,长叹一声,“老夫自然懂,但是事情并不是老夫想发生,就可以发生的。老夫的儿子如今也去了,就华妃一个女儿,当然也想抱孙子。”

可是华妃入宫已有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为了这件事,他也对女儿说过不少次。

“你知道便好,你瞧瞧……先不论那孩子是否是陛下的种,总之陛下喜欢孩子,让你女儿赶紧生一个,总归是没错的。”

刘尚书也是赞同的点头。

之后的比赛越来越难,席惜之的一张小脸紧紧皱着。两道清秀的眉毛,全都挤到了一块。三番四次夹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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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迟了,我的错!

第十七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安宏寒和东方尤煜品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最开始端上来的几道菜,所有人都通过了。

直到这一道。

碟子之中全是­肉­末,光凭着菜肴的外形,什么特征都看不出来。味道绝佳,吃的第一口,有点辣,细细品味,又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甜。

辅助材料的味道,几乎要被这两种味道所掩盖。

席惜之试吃了几次,仍是得不出结论。眨眨眼,看其他的三个人,他们也皱着眉,似乎没有得出结论。

努力思考着这菜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烧制出来的。席惜之一双闪亮亮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纸墨笔砚。”安宏寒臭美苦思许久,第一个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席惜之惊讶的眨眨眼,安宏寒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这么一会,就得出结论了。

上一届的赢者许攸比起席惜之,没有好到哪儿去。一双筷子不知道夹了多少次菜,仍是没有想出来。

东方尤煜一直保持着温雅的外表,除了微微皱着的眉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隔了许久,东方尤煜走回自己那方桌椅,提起笔开始书写,“总算想出来了,这一次的试吃比赛,凤仙居真是煞费苦心。”

席惜之有点慌了,心说,你们两个咋就这么厉害呢?为什么老天如此偏袒他们,不仅给了他们至高的地位,花不完的财富,竟然连美食他们都非常了解。

席惜之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筷子,黑布巾之下的一双毛绒耳朵,不断抖了又抖。

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现,席惜之迅速抓住那一抹灵感,招呼主持人过来,帮着她写出材料。

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席惜之附在大姐姐的耳朵边,缓缓说出一种种的材料。

许攸见他们三个人都品出来了,就自己一个人仍是毫无头绪,心里边彻底慌乱了。不顾三七二十一,提起笔就开始写。至于所写的材料对不对,那只能碰运气了。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

下面的群众都很激动的望着这一幕,很多人押注,当然不可能把钱押到一个小孩子身上。见安宏寒每次答题最快,所以不少人下了重注,押安宏寒胜。

席惜之咬咬牙,袖袍中的粉拳紧握。三万两啊,坚决不能输。

女主持又核对完答案,“经过了几个回合的试吃,难度越来越大。在此……很不幸的有一位参赛者将会离开。”

随着女主持的话音刚落地,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扯开嗓子开始议论了。

“肯定是那个小孩……我就说一个小孩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是小孩没错啦,才七八岁的模样,能懂得多少。”

在他们眼中,席惜之能够闯过这么多关,已经很不容易了。剩下的几位参赛者,全都是厉害的人物,这个小孩的比赛路程,怕是也走到尽头了。

然而女主持笑着摇摇头,一副失望的神­色­,“这一次将会离开的人是……许攸。这道菜总共花了二十八种材料,许攸不仅多写了五味材料,而且所写的材料之中,有三道乃是乃是错误的。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她本来对许攸的期望比较大,因为这个人参加过许多美食比赛,而且常常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这一次,他却敌不过这三位。其中一位,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全场一片哗然,不可置信的瞪着眼。

这个小孩子再一次成功!这意味着什么?这孩子比许攸厉害许多。

许攸处于震惊中,不敢回神。一张脸毫无血­色­,有点站不稳,晃晃悠悠的走下台子。

比赛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

最后的决赛,乃是席惜之、安宏寒和东方尤煜之间较量。

席惜之转头看了看两人,之前的万分把握,已经降低了一半。心中大骂,你们都是闲着没事做,又不差钱,­干­嘛来跟她抢银子。

“越来越激动人心了呢?最后留在台上的三位参赛者,谁才能把一千两银子搬回家呢?”女主持娇脆的声音非常动人,一颦一笑极具魅力。

“这个回合……希望能够得出胜负,接下来将是凤仙居厨子特意煮的一种汤,瞧瞧三位能不能说出这碗汤所用到的材料。继续刚才的比赛。”

席惜之、安宏寒和东方尤煜,每个人分配到一碗汤。

这碗汤乃是白­色­稠黏的液体,席惜之瞅了几眼,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看见。捧高碗,席惜之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充满口腔,整个人就像置身于山林之中,一股清凉的风儿朝自己涌来。

这碗汤,绝对含有不少珍贵的材料。

席惜之忍不住捧着碗,再喝了一口。如果能够得到这碗汤的制作方法,席惜之一定要让御厨天天为自己熬。

想着想着有点偏题,席惜之重新拉回思绪,静静的开始想,怎么才能熬成这样的汤。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考验,比前几次都难得多。

前几次他们还算能够看见一道完整的菜肴,而这一次,只有一碗汤。

安宏寒的刚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似乎也猜不出材料。

东方尤煜更加苦恼,喝了一口之后,鼻子闻了闻,似乎想闻一点线索。

时间仅仅只有一炷香,如今已经燃完半柱香,而三个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汤……”安宏寒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

席惜之被他这句话,吓得悬起了一颗心。

“哈哈……看来这位参赛者似乎已经有眉目了。”主持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下面那群押安宏寒胜利的人,更加一声声的加油鼓气。

三万两银子,外加一千两银子!席惜之才没有那么大方,舍得浪费!抬起腿,就踩了安宏寒一脚。

放在平时,给席惜之十个胆子,席惜之也绝对不敢这么做。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在那三万两的诱惑之下,就算被安宏寒打一顿,她也要踩。

安宏寒缓缓转过头,嘴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直直盯着某小孩炸毛的举动。

席惜之心里一咯噔,唯恐安宏寒发怒,当场就要了她的小命,缩了缩脖子,心说,别用那么骇人的目光盯着我。

东方尤煜注意到两人的举动,微微叹息一口气。

这碗汤,还真的难倒他了。他尽管吃过的山珍海味多,对菜肴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之前那几场,也是多半凭借运气而已。

台子之上站着主持人,而且还有许多人盯着,安宏寒不方便说太多的话,凑近席惜之,站在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赢,那么就答应朕一个条件。”

甭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百个条件,席惜之也照样答应!

席惜之晃着小脑袋点头。

“条件依旧是亲朕一下,是亲­唇­瓣……”

如果你还不明白什么叫作腹黑加无耻,那么安宏寒此时此刻的表现,就是把这两个词完完全全的演绎了出来。

无论是赢,还是输,席惜之早就跳进某只大灰狼的圈套里了……

“想清楚没?如果你想输,那么朕立刻就把答案写出来。”安宏寒说得漫不经心,却处处威胁着席惜之!

席惜之恨不得扑上去,和安宏寒同归于尽。而实际行动却是,轻轻扯了扯安宏寒的袖摆,朝着他点头答应。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都得亲,还不如多赚点银子回来,弥补她内心的空缺。

安宏寒非常满意,嘴角的笑容继续加深,“那么你快些想答案,朕肯让你赢,不代表东方尤煜也愿意。”他的目光转向东方尤煜,东方尤煜此刻还在喝汤品尝。

他的动作很优雅,一身华袍,显得他有一股属于皇室的尊贵之气。

也许是发现有人盯着他看,所以这时候他抬起,恰好瞧见安宏寒的目光。

还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席惜之丝毫不敢有所放松。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再次端起碗,细细品味了一口。

还是那种沁人心脾的味道,席惜之忍不住感叹。

一股清风般的感觉,流遍全身,让席惜之十分的舒服。

也在这时候,她似乎对这碗汤所用的材料,有了一丝半毫的了解。抓住一点灵感,席惜之不敢放松,继续又喝了一口。渐渐的,整整一碗汤水全见了底。

才这么一会功夫,席惜之吃了不少东西,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不过……好在值得。

“大姐姐,我知道这碗汤所用的材料了,你帮我写。”席惜之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呼唤主持人过来。

女主持刚想提起笔写字,旁边的东方尤煜突然开口道:“不用写了,你就直接说出来吧……我弃权,这碗汤的材料,我实在猜不出来。”

他已经竭尽全力去想了,只可惜还是没那本事。再则,他来参加这次比赛,只不过是为了凑热闹而已,并没有想过必须要拿下第一名。

连风泽国陛下都肯退居第二,如果他拿了第一名,那不是故意扫安宏寒的面子吗?

他心中多少有点思量,律云国和风泽国必须得维持表面的友好关系。因为两个国家的关系一旦僵裂,那么对各个国家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主持人把目光移向了安宏寒,问道:“这位公子呢?您看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超过了,您的答案可想清楚了?”

安宏寒冷酷的面孔,转而看了看席惜之,也许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容,“没想出来。”

一炷香渐渐燃完……

女主持的脸有点僵不住,“这……那就由这位小妹妹先说说答案吧。”

席惜之圆圆的小脸蛋晃动,点了点头,张嘴就一大串的材料吐出。偶尔还加上自己的观点,说着XX加上XX可以使得味道更加浓郁可口。让大家对这道菜,又有了一番新的了解。

女主持手里拿着那张刚递交过来的答案,仔仔细细听着席惜之嘴里道出的那串材料名字。越核对到后面,越觉得这个小女孩厉害……

不仅能够尝出这汤里所用的材料,竟然还提出了几点不足之处。

“竟然全对了!此次比赛的第一名就是这位小妹妹。”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拍掌之人乃是东方尤煜。他挂着微笑,“好……真是很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对这些菜肴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随着掌声的响起,其他的群众也啪啪开始拍掌。

安宏寒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走到席惜之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别忘记你欠朕的东西。”

席惜之吓得浑身一抖……

一千两银子,足够装下一大箱子。所以为了带走的时候方便,凤仙居很贴心的换成了银票。

女主持手里拿着银票,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看来今天我们的这一千两银子,就得拿给这个小妹妹了!现在的孩子也非常厉害啊,瞧瞧,在这么多参赛者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胜利者。”

席惜之心里边想着,这个胜利者估计得打一个引号。因为安宏寒比她抢走一步想出答案,只是被自己所阻止了。

借过大姐姐递过来的银票,席惜之看着上面的写着数字,一切­阴­郁的心情全都抛开了。

之后女主持说了许多夸赞的话,只可惜席惜之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切的­精­力全集中到了赌桌那边。林恩押了三万两银子,而赔率乃是1:150,足足翻了一百五十倍。

由于很多人押的都是零散的银子,所以当所有钱凑在一起,足足有一座小山丘那么高。

席惜之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堆银子,口水险些都流出来了。

这边主持人刚说完,席惜之立刻就冲向赌桌台。

林恩摆着一张苦瓜脸,这么多碎银子,该如何搬回皇宫?

比赛一结束,很多人就如同潮水般褪去。

席惜之和安宏寒一起来到赌桌……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席惜之迅速抓了一锭银子捧在手心。

“看吧……赢了。”这些银子足够她生活好久了!

东方尤煜也跟随着走过来,瞧着小女孩眼睛眯成了一线,不由得想道,原来不止是只小馋猫,而且还非常财迷。

安宏寒宠溺的望着她,待会就是他收取福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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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很迟还是我的错!我认错了!

今天只有四千字,我明天更新八千字补上,最近有点事情忙,大家体谅下。

第十八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吩咐吴建锋把马车驾驶过来,然后他们把银两全移到了马车里,整整一车……

林恩没练过武功,搬了来来回回十几趟,额头边的汗水豆大的流。相比之下,吴建锋就非常轻松,搬了十几趟,除了流出一身汗水,连气都不喘。

“恭喜你啊……席姑娘。”并不知道席惜之的身份,所以东方尤煜找了一个适合的称呼。看着她和安宏寒走得这么近,东方尤煜再次感叹自己没有安宏寒那个福气。

为什么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安宏寒捷足先登?先是鳯云貂,如今又有这样一个可爱动人的小人儿。

“这也多亏了太子殿下承让。”席惜之忙着打理自家的银子,头也没有抬一下,听见有人叫她,随意就回复了几句。

安宏寒踏上马车,冷漠的瞧了对方一眼,“我们这边的马车已经坐不下人了,朕相信太子殿下应该带有马车,恕朕不没办法相送了。”

安宏寒这话虽然在情理之中,可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有赶人的成分。

东方尤煜和人交际习惯了,所以当安宏寒说出这话的时候,非常识相的回答道:“本殿能够理解,毕竟一车的银子非常重,加上我们这边的人,马儿肯定拉不动。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陛下了。”说完,东方尤煜朝着席惜之笑了一笑。

而此刻的席惜之,早就沉浸于银子的诱惑中,哪儿会看见别人的目光?

挑了几锭比较漂亮的银子,席惜之用牙齿咬了咬,一辨真假。

一大车的银子搬进皇宫很不靠谱,所以席惜之早就想到了对策。

“吴建锋,驾车去钱庄。”皇宫里真正用到银子的地方很少,一大车的银两搬进去,席惜之还嫌占地方。索­性­先在皇宫外的钱庄里,把银子换成银票,这样子携带也方便得多。

安宏寒赞扬的说道:“小脑袋还挺灵光……”

马车晃晃悠悠驾驶,席惜之和安宏寒坐在马车内,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每次一伸脚,准能碰到一大堆的银子。

席惜之当然是乐在其中,可怜了安宏寒非常不习惯拥挤的空间,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转过头,看见小孩子兴高采烈的不断翻找银子。安宏寒突然掰正了她的身子,让席惜之正面对着他……

安宏寒的眼光很深邃,深得似乎要让人陷进去。

席惜之望着他那双纯黑的眼眸,心脏不受控制般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席惜之不知道怎么了,小脸蛋越来越红,轻轻推了推安宏寒,而对方却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么?”席惜之不确定的问道。

安宏寒锐利的双目,紧紧看着小孩,伸出手指轻抚了一下席惜之的脸蛋。

“你说朕想­干­嘛?难道忘记你在你凤仙居答应朕的条件了?”仍旧是冷酷无情的嗓音,然而这一次,席惜之似乎从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情绪。

只可惜席惜之向来对感情这种事情一窍不通,所以仅仅只是感受到了异样,却没有想出半点头绪。

“有一句话,叫做‘童言无忌’。”席惜之紧紧抱着银子,想要往后退。

安宏寒哪儿肯就此放开小孩?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框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一句‘童言无忌’就想反悔?你当朕说出去的话,没有一点威信?”

话语冷了半分,成功吓得小孩原地不敢动。

“小孩子说过的话,不能当真。”席惜之咬咬牙。

安宏寒顿时松开她,如同赞同了她的话,靠着车壁休息。

“既然如此,这一车的银两想必也不该属于你了。若不是朕刚才放你一马,你怎么能赢得这一车的银两?本钱又是朕所出,名誉被你霸占就罢了,朕拿回这一车银两作为补偿于情于理。”说着,安宏寒就挑开车帘对外面驾车的吴建锋说道:“回宫。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席惜之急得心慌意乱……

咬咬­唇­角,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进了席惜之口袋的银子,想要从她口袋里出去,那就是没门。

安宏寒刮走她的银子,就跟剜她的­肉­一般。

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席惜之犹犹豫豫半响,缓缓往安宏寒那边移动。

安宏寒瞧见小屁孩上当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半丝波澜,仍旧是冷得能够冻死人。

吴建锋和林恩向来对安宏寒所说的话,唯命是从。马车立刻调转方向,往皇宫驾驶而去。

情急之下,席惜之扑进安宏寒的怀中,两只肥­嫩­­嫩­的手掌按着安宏寒的肩头,脸蛋豁出去的凑上去,柔柔软软的­唇­瓣盖压在安宏寒的­唇­瓣上。

两­唇­相接的时候,安宏寒的心神荡漾了一下,随即不肯放开送到嘴边的美食。大掌按压着席惜之的头,迫使她想退去,却没有机会。

趁着这空档,安宏寒伸出舌头,熟练的撬开席惜之的­唇­。

安宏寒为人强势,就连亲吻这种事情也是这般。舌头钻进席惜之嘴里,就开始疯狂的掠夺。

席惜之再世为人,这具身体不过七八岁,非常的青涩。被安宏寒这般亲吻,脸颊泛着红晕,一双涟水的眼眸,含着几丝委屈。可是她越表现出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越令安宏寒有征服欲。

舍不得放开嘴边的柔软,安宏寒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缕缕光芒,就像一块磁石,似乎能够把人吸附进去。

直到席惜之喘不过气,安宏寒才缓缓松开了她的头。

席惜之整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气又羞,捂着嘴巴,狠狠瞪了安宏寒几眼,“你不是说亲一下吗?”为什么舌头都伸进她嘴里了?

即便安宏寒的舌头已经退出她的嘴,席惜之似乎还能够感受到那感觉。两瓣红软的­唇­瓣经不起安宏寒的折腾,已经显得有点红肿。

“朕有说吗?朕记得在比赛的时候,只说了亲嘴­唇­。”安宏寒眉角微微上翘,紧紧盯着席惜之的­唇­,似乎还想再尝试一次。

任天下的美食再多,而在安宏寒看来,这些全部都及不上小孩的味道。

席惜之气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眸委委屈屈的瞪人。但是随便她怎么瞪,非但没有一丝能够吓到人,反而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看得安宏寒心痒难耐。

“还要不要去钱庄了?”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抓住小屁孩亲吻,安宏寒转移了话题。

席惜之看着这一车的银两,心里边总算舒服点。

“吴建锋,把马车驾去维富钱庄。”安宏寒搂抱着小孩,不想放开,冲着外面就喊了一声。

这一声顿时让外面的两人泛起迷糊,吴建锋转头看林恩,小声纳闷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一会要回宫,一会又要去钱庄……”

林恩也是猜不透,只道:“我们是奴才,只需要照着主子的吩咐去做。”

林恩能够平安无事呆在安宏寒身边几年,就是因为他好奇心不强,不会像那群大臣般肆意揣度安宏寒的心思。

试问哪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心思,赤(和谐)­祼­­祼­摆在别人面前?帝王的心思,最不能猜度。

林恩做得最好的,就是这一点。

“难怪你天生奴才命。”吴建锋鄙夷的说了一句,扬起马鞭,拍打马背。马车加速,快速往钱庄跑去。

席惜之闲的无事可做,就坐在马车内数着银子。其实她也不想数,小山丘般的银子,谁数着不费劲?可是她浑身都不自在,特别是当安宏寒看着自己的时候,心脏老是狂跳得厉害。

如今徐老头也不在了,否则它肯定化成为小貂,让徐老头帮忙检查检查,是不是她的身体出毛病了。

瞧着席惜之紧张无错的模样,安宏寒心里柔陷了一方。

维富钱庄乃是皇都最大的一家钱庄,把银子存放在这里,绝对可靠。

席惜之刚踏进门,就看见钱庄里的伙计正在忙。

柜台那边一个管事的人正在打算盘,看见有人来了,立刻露出一抹市侩的笑容,“几位客官想要取银子,还是存银子?选我们维富钱庄准没有错。”

“我们就是冲着你们钱庄的名誉来的,我想用银子换点银票。”席惜之的个头比柜台矮了一截,得抬头瞧那个伙计。

每家钱庄换取银票的时候,都会收取部分手续费。所以听见有人要换银票,钱庄绝对会拍手欢迎。

伙计瞧着这个姑娘样貌非凡,特别是那身衣服,一看就知道乃是上等的绸缎,笑得更加卖力,“小姑娘想换多少?”

席惜之疑惑的眨眼,“我也不清楚是多少,总之我有一车银子。”

“一车……?”伙计睁大眼,不敢相信,“真有一车?”

这是多大笔买卖啊?

伙计迅速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席惜之,“小姑娘的银子放哪儿了?这笔生意,我们肯定做。”

伙计的话,越听越像是哄骗小孩子钱财的贩子。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若不是这里真是维富钱庄的门,她还以为自己走进了黑店。

“就在门外,你们派人去清点,数数到底有多少。”席惜之指向大门处,那里停靠着一辆马车。

伙计赶紧招呼人过去帮忙,掀开车帘一看,里面全是碎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万两……

他们纵使在钱庄­干­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这么多的银子换取。

伙计结结巴巴问道:“姑娘知道这里总共有多少两银子吗?”

安宏寒就站着席惜之旁边,一脸冰寒的气势,让人看了就生畏惧。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让你们清点,动作快些,我们一会还有事情去办。”席惜之学着安宏寒尽量板起脸,朝着伙计说道。

伙计哪儿敢怠慢这两位金主,点头哈腰应声,立刻吩咐人把银子抬进去。

由于银子的数量太多,他们分别搬了好几次,才全部搬进了钱庄,出动五六个伙计分别数银子。

钱庄的伙计好茶端上来,让安宏寒和席惜之几人坐到一边等他们数出结果。

“你就不怕他们­阴­你,少算了银子的数量?”安宏寒正襟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那盏茶一丝一毫。凡是出宫,安宏寒对外界送来茶水糕点都极有警戒心,从来不会碰这些东西。

看见席惜之想端起茶喝一口,他也立即阻止了,却没有解释原因。

席惜之愣愣的看着他,“­阴­我?”她刚才一直没有想到这方面,当安宏寒一提出来,立即就发觉自己不能松懈。那些全都是她辛辛苦苦赢回来的银子,怎么能够让别人­阴­了去?

席惜之朝着大总管勾勾手指,让林恩弯腰,然后俯在林恩耳边,小声对他说道:“林恩,你去盯着他们。”

林恩擦擦额头边的汗水,心说,他怎么就天生的劳碌命呢?刚休息一会,又被派出去当苦力了?不过瞧陛下如此重视这个小孩,林恩当然不敢反驳她的意思。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是’,便去那边守着了。

席惜之这次彻底放心了,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双湛蓝­色­如瑰宝的眼眸四处打转,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新奇感。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群伙计才清清楚楚把银两的数目给道出来了。

伙计打着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刚才我们已经清点过了,总共四百五十两。”

席惜之听着这个数字,十分满意。本来凤仙居那边给银子的时候,早就算好了。让维富钱庄清点银子,无非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看看他们为人的诚信度。

见他们不多不少的清点出来,席惜之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么就换吧。”

“是,是。”伙计赶紧点头,吩咐管账的伙计进去拿银票,还好他们钱庄平时存放着的银票多,否则今天这块肥­肉­铁定吃不下。

管账的伙计拿着一叠的银票走出来,“每张银票都是一万两的面额,各个地方都有我们维富钱庄的字号,所以姑娘可以随意换取。换取银票的手续费乃是百分之一,所以这里的银票总额是四百四十五万五千两。请姑娘接住。”

伙计恭恭敬敬把银票递给席惜之,席惜之伸手接过,只觉得突然之间的富有,让她恍若不真实。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安宏寒缓缓站起身,皇宫中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他批阅,如果再不回去,估计今晚就得熬夜审理奏章了。

出来半日多,席惜之今日也玩够了。再说今日赚足银子,所以席惜之没有丝毫反抗,非常听话的跟着安宏寒一起回去。

半日不在皇宫之中,奏章累积得比较多了。安宏寒踏进皇宫,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席惜之这个‘贴身宫女’当然也被拉着一起去了。怀中揣着几百万两银票,席惜之走路的时候,都觉得飘飘然。

安宏寒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执笔书写。而席惜之则是吃着一碟糕点,一边数着自己的银票,脑海中想着等会该藏在什么地方。

最终,席惜之还是决定藏在琉玉凤鸣盆中。一回到盘龙殿,席惜之立刻就想钻进床底藏东西。

可是现在个头大了,钻床底有点不方便。探头查看四周,见盘龙殿此时此刻没有宫女太监在,席惜之催动灵力,再一次幻化为小貂。顿时身上的衣服,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落到地上。

凌乱的衣襟中,钻出一团小小的肥球。

银白­色­的小貂,比前几个月肥了一圈,身体也有略微的长大。推着那叠银票,席惜之一张张的藏进了琉玉凤鸣盆中,

抖了抖毛发,席惜之这几日当人类习惯了,突然之间又变回四条腿动物,有点不习惯,走路的时候,东摇西歪。

正打算变身回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席惜之立刻就不动了,扒着床头柱往外看,只见林恩和吴建锋等奴才全都进来了。

安宏寒走在最前面,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格外耀眼。

刚进来不久,安宏寒看见了地上散乱的衣服。脸­色­微变,安宏寒皱了皱,心想,小貂该不会又突然之间变回去了吧?想到那个可爱的小人儿,安宏寒仍是万分舍不得。

不过就算变回去,兽态的席惜之也十分惹人怜爱。

林恩第一个看见床底的小貂,惊讶的大呼小叫:“陛下……鳯……鳯云貂回来了!您瞧,床底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床底,只看见一只比巴掌大一点的白团,紧紧搂住床头柱,一双湛蓝­色­的眼珠子正朝这边看。

一副可爱的神态,萌翻了众人。

林恩表现出来的高兴最为真切,嘴角的笑容没有断过。而他们的目光瞅见地上那一堆衣服,就有点纳闷了,这衣服明显是那个孩子的,怎么突然脱了衣服扔这里?

不过没有人关心这问题,因为以前陛下最宠爱的鳯云貂回来了!

原本林恩还在想,如果鳯云貂再不回来,是否该喊人去搜索。而如今,鳯云貂平安的回到盘龙殿,他们也就安心了。

席惜之迈着小步子,从床底走出来。

安宏寒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抱起小貂,捧进怀中,宠溺的揉了揉它的额头。

“朕等会再问你原因,如今还是先吃晚膳。”

安宏寒冷酷的声音飘荡,所有人都自觉低下头。

席惜之趴在安宏寒怀中,思考着,为什么当自己是人形的时候,安宏寒只要做出一点点亲昵的动作,自己都会脸红发烫,心脏扑通跳?而当是兽态的时候,他一切亲昵的动作,却显得如此自然?

席惜之思考了很久,始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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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是下午五点更新,本殿不食言,今天一定更新八千字,后面的三千字当做二更,凌晨之前一定上上传。

第十九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鳯云貂失踪后又回来的消息,顿时传遍整个皇宫。(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所有人都非常好奇小貂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只可惜鳯云貂只是貂儿,就算他们再怎么好奇,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事实。

长方形的餐桌上,满满的全是美味佳肴,席惜之抬起自己的爪子瞧了瞧,缓缓伸出一只,成功扯住一个­鸡­腿,然后往自己嘴里边送。

吧唧一口,撕咬掉一块­肉­,吃得津津有味。

安宏寒若有所思,每隔一会总是停住夹菜,看向小貂。

小貂滚圆的身体,又肥了一圈。捧在手心里,特别有感觉。无论看席惜之哪一个形态,安宏寒总觉得非常可爱,恨不得一直看着它。

等吃完饭,洗完澡后,安宏寒逮住小貂,让它躺在自己怀中,提出自己的疑问,“怎么又会变回去了?”

照常理来说隔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突然­性­的变身,席惜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突然变了回去?

席惜之仰着小脑袋瞧他,支支吾吾没吼叫。

席惜之的沉默,惹起了安宏寒的注意,“说,是因为什么?”

席惜之为兽形态的时候,不能开口说人言,吐出来的话语,全是唧唧的吼声。看见安宏寒的脸­色­愈加冰寒,席惜之终究没那个胆子,跳出他的手掌心,落到地上。

一层淡淡的光晕瞬间包裹住小貂的身体,随着光芒的褪去,七八岁小女孩全身赤(和谐)­祼­的站在的安宏寒面前。

安宏寒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来回扫了席惜之全身几眼。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变回去?”安宏寒双手环胸看着她。

席惜之伸手挡住重要部位,安宏寒的目光太过直接,吓得席惜之不好意思。

“我……我就是想去藏银子而已,谁知道刚想出来,你带着林恩就突然进来了。”席惜之双颊泛红,一双眼眸涟水,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安宏寒越看她这副模样,眼光越来越深沉。

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安宏寒手指敲了敲桌子,“虽说如今已到秋日,可是你这么光着身子,就不冷么?万一着凉了,是不是又想朕为你请御医?”

安宏寒一说完,席惜之就羞得没头没脑的冲到柜子边,翻找自己的衣服。

不顾安宏寒打量的目光,席惜之背对着他就开始穿衣,动作非常的迅速利落,就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一样。

套上单衣,席惜之再披了一件外套就走过去。

安宏寒的目光总算压制正常了,淡淡的点头,“睡觉去,明日还是变回人样,瞧瞧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满爪子全是油。”

安宏寒特别能够找理由,几乎脑子不用转,立刻就能扔出一条。

单纯可爱的席惜之哪儿是他的对手,稀里糊涂的就入了对方的圈套,而且还认为对方说得非常有道理。一双眼珠子转了又转,闪亮得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璀璨。

安宏寒站起身,拉着小孩的手,往龙床走去。

睡那张龙床习惯了,席惜之无乱走到哪儿,都显得比较认床!同时也认人,假设现在喊她一个人单独睡,那么她肯定睡不着,非得要和安宏寒靠着肩,才能入眠。

在几个月的相处之中,这些举动早就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习惯。

漆黑的天际,一闪一闪的星辰,照耀着大地。

金暖纱帐中一大一小紧紧靠在一起入睡,微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恰好能够看见两人的睡颜。

第二日一早,鳯云貂失踪的事情再次传遍皇宫。而这次依旧和上次一样,安宏寒没有派出任何人去寻找,只淡淡说了一句:“等玩腻了,它自会回来。”

以前陛下天天抱着鳯云貂,一天到晚,几乎没有下地走过路。而如今,却采用了放养的套路。对鳯云貂失踪几日,不动于心。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把这个问题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鳯云貂只不过是陛下养的一只宠物,没了它,陛下又不会少斤­肉­,何必苦苦去找回来?

但是在这同时,鳯云貂的失踪也成为许多有心人接近安宏寒的借口。朝廷中有不少官员每日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鳯云貂的踪迹,希望找出来后送到陛下面前邀功。

能得安宏寒的赏识,乃是某些人一生的梦想。因为这将意味着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席惜之对于自己所引起的­骚­乱,丝毫没有自觉­性­,悠悠转醒,第一件事乃是揉揉睡眼惺梦的眼睛,随后极为不愿意的睁开一条缝隙,探了几眼后,才缓缓坐起来。

安宏寒已经在穿戴金­色­龙袍,头顶上的金丝玉冠早已经戴好。

安宏寒埋低身子,半弯着腰,揉了揉席惜之那队毛茸茸的耳朵。

“好好呆在盘龙殿,别乱跑。”以前席惜之只不过是小貂儿,很多人都不会把它视为自己的绊脚石。而今时不同往日,席惜之一旦拥有‘人类’这个身份,那么很多事情将不可能避免。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总之席惜之摇晃着脑袋,似乎在点头。

安宏寒对她无可奈何,又怕她这副半兽形态被人看见。拿起黑布巾为她套上,“时刻注意点,皇宫里人多眼杂,一旦露馅穿帮,朕不一定可以保住你。”

故意拿话吓小屁孩,安宏寒看见她双目睁大,瞌睡似乎完全醒了,才安心的收回手。刚想离去,突然又瞧见席惜之背后那条摇摆的尾巴,安宏寒脸­色­一寒:“难道要朕斩了你那条尾巴,才懂得藏起来吗?”

席惜之很没骨气的耸着肩头,背后那条银白­色­的毛茸茸尾巴,缓缓钻进了裙摆中。

安宏寒见好就收,继而扔出甜头,“等会朕吩咐太监去御膳房,让他们为你准备一条凤金鳞鱼。”

知道这个孩子最喜欢什么东西,所以安宏寒非常容易的哄得席惜之眉开眼笑。

“一言为定。”安宏寒扒着棉被,闪亮亮的眼眸盯着安宏寒。

安宏寒朝着她点头,随后抬起脚步走出了盘龙殿。

安宏寒的一言一行都霸道天成,他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无论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都能体现出他的威信,没有人敢去挑衅他的底线。

宫女太监为席惜之准备了一大堆糕点,方便席惜之饿的时候,当做零食吃。

今日下朝之后,安宏寒并没有回盘龙殿,而是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由于昨日出宫游玩耗去不少时间,所以安宏寒有许多事情都得忙。

席惜之呆在盘龙殿,闲的无聊就想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头顶上,长着两只异于常人的耳朵,又收回了脚步,继续坐在藤椅上望天发呆。

林恩静静守在一旁,心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热吗?头顶上老是套着黑布巾。

嗒嗒嗒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席惜之灵敏的耳朵抖了抖,目光看向盘龙殿的大门。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周围的人也听见了。林恩很纳闷这时候谁会来盘龙殿,所以探出头去看。

“哟……林总管在呢?陛下是不是也在盘龙殿内?”华妃踏着脚步由远而近,她提着裙摆,踏着莲步朝这边走来。

“没呢,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林恩面容强硬的说出这句话。

席惜之同样转头看她,只见华妃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她不是刚死了弟弟么?怎么这时候有空来盘龙殿闲逛?

华妃一眼就看见了林恩旁边的小女孩,想起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顿时笑不出来。心中深思,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位就是席姑娘?”华妃熟络的坐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就和席惜之攀谈。

席惜之最害怕这群心肠如毒蝎的女人,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立刻就站起身,说道:“今天天气很好,我出去晒晒太阳,华妃想要等安宏寒,就请自便。”

这一声‘安宏寒’,立刻让华妃变了脸­色­。

谁都知道安宏寒霸道的个­性­,谁敢直呼他的名讳,那么不是找死么?华妃看席惜之的目光不在轻视,反而露出一丝丝敌意。

席惜之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还没走出去,就被华妃挡住了身影。

“最近皇宫里讨论得最多人,就是席姑娘了。如此陛下也不在,不如我们就谈谈关于女人家的事情?”华妃嘴角带笑,而笑意却未到达心底。

席惜之听着那串‘客客气气’的话,顿时也听出其中的引申义。不就是想找她谈谈?而谈谈的内容,肯定乃是对自己无害而无一利。

席惜之怎么会傻到答应?

“我和你不熟,后宫里多的是佳丽三千,你可以找她们谈。”席惜之往后退了几步,和华妃拉开距离。

席惜之从来没有和华妃打交道,但是却听说过不少关于华妃的事情。谁不知道后宫乃是华妃掌权?得罪她,那么呆在后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华妃没想到席惜之会这般果断的拒绝她,脸面有点拉不下来,“席姑娘如今也生在皇宫,和本宫谈谈,总归没有坏处,是不是?”

席惜之可不这么认为,她又不是安宏寒后宫里的那群妃子,­干­嘛非要进去搀和一脚?

第二十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我只想出去转转,华妃有闲情和我谈,不如想想怎么稳住安宏寒的心。(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席惜之努力平息着心里边的闷气,不想和这女人做纠缠。

一看华妃,就是属于不能招惹的角­色­。席惜之只想平平静静的过生活,什么­阴­谋诡计,席惜之不感兴趣。

“哦?席姑娘想出去走走?正好本宫也有时间,不如一起散步。”华妃没打算就此罢休,无论席惜之怎么说,总是缠着她不放。

席惜之有种骂人的冲动,却硬生生忍住。

“不用了,我突然之间又不想去了。”席惜之坐回椅子,心里边骂着,这个人也太死皮赖脸了。她都说出赶人的话了,而华妃却恍如没听见。

华妃也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吩咐宫女道:“还不给本宫斟茶?莫非皇宫里的规矩,你们都不懂了?”

皇宫里关于华妃的评论很多,有些人说她管理后宫非常条条有理,如若没有差错,陛下肯定封她为后。也有人说,华妃仗势欺人,经常打骂奴才。被陛下知道后,肯定难逃罪责。

不过这些只是传闻罢了,没有事实根据,没有人能够拿华妃怎么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看证据说话。

华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朱­唇­碰及茶杯那瞬间,印下两瓣红红的­唇­印。

“席姑娘,不用紧张,今日本宫只是想与和谈谈话而已。你也进宫好几日了,可是陛下并没有表明你的身份……说实话,你那‘贴身宫女’的身份说出去,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华妃瞅了一眼席惜之面前摆着大红袍茶水,那可是前几天别国才进献来的东西,不过几日功夫,就全拿给席惜之一个人享用了。

华妃嫉妒得紧,却没有表露出来。

席惜之静静听着这番话,渐渐琢磨到了华妃话里的意思。原来这个女人想和她聊的内容,竟然是关于自己的身份。

想想也是,这群女人全是安宏寒的妃子,最担心的不就是失宠?

席惜之缓缓抬起头,“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我不会和你们争什么。”

她和安宏寒的关系,乃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关系。不过席惜之怎么可能说出去?

华妃瞧席惜之嘴巴闭得严实,暗暗咬了咬牙,却表现出一副亲近的笑脸。

“席姑娘说玩笑吧?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本宫哪儿好意思去争,一定会送到你手里。”华妃说着客气话,不时捂着嘴笑两声。

席惜之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越发舒服不起来。非常想离开,又被对方缠得紧紧的。

华妃切入正题,“听闻你和陛下同睡?”

席惜之的小脑瓜子迅速死机,平日里和安宏寒睡习惯了,而且又没见有人会说这事。席惜之早就把这个看作了理所当然,这会一听华妃说出来,气得差点呕血。

光是看对方的表情,华妃就已经确定了答案,继续追着问道:“席姑娘,一个女人的名誉最为重要。本宫看你年纪还小,可知道和男子睡觉意味着什么?”

席惜之的思绪顺着华妃的话,立刻就想到凡世间唯有夫妻乃会睡在一起。但是席惜之和安宏寒是夫妻吗?答案显而易见。

“我才七岁。”席惜之愣了片刻,迅速为自己找借口开脱,把年龄说得特别小。

小孩子和成年人睡觉,总没有问题了吧?

华妃好不容易套出一点话,当然会穷追不舍,“小孩和成年人睡觉确实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你和陛下乃是什么关系?况且就算自家孩子,当了五六七岁的时候,早就该独自一人睡觉了。莫不是席姑娘怕黑?”

比起华妃这个交际老手,席惜之这边的气势就显得弱多了。心中不断大骂,这女人的心眼太多。

而华妃此刻正凝神看着席惜之表情,想要验证传闻是否真实?这些传闻中,有不少是关于这孩子是陛下的种。华妃怎么能够不提起戒心?

“华妃娘娘,你也别跟我绕圈子了,我不是安宏寒的孩子。”席惜之摸摸自己的小脸蛋,“你瞧瞧,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哪一点和安宏寒有半分相似?”

安宏寒属于那种冷酷型的冰山俊男,而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拥有娃娃脸的小屁孩。

听席惜之说完,华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席姑娘,那么本宫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本宫还是奉劝你一句话,某些事情做了,难免会招惹闲言闲语。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名声,席姑娘要好好拿捏了。”

这哪儿是奉劝?分明是警告。

席惜之硬挤出一抹笑容,回应说道:“谢谢华妃娘娘的提醒,我会谨记。”

不就是暗示让她和安宏寒拉远距离?若是连这意思都听不出来,席惜之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心里尽量想要忘记华妃所说的话,可是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

是不是应该分床睡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华妃的几句话,而是因为正如华妃所说,人言可畏啊。和安宏寒的关系越近,那么树立的敌人也就越多。今日只是一个华妃,难保以后宁妃柳妃淑妃轮番上场!

席惜之靠坐在藤椅上,发呆了半日,直到安宏寒回盘龙殿,才拉回思绪。

满桌子的菜肴,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脑中想的全是……该不该分床睡?若是真分床睡,那么自己的床,不就是琉玉凤鸣盆?

时间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夜幕缓缓降临,席惜之和安宏寒一同洗完澡后,席惜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白­色­的绸缎忖得席惜之那张粉­嫩­­嫩­的脸颊,更加可爱。

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动,席惜之望着床榻,还思考着那件事。

安宏寒敏锐的发现小孩的异样,“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睡觉,明日又想赖床睡懒觉?”

席惜之脸颊一红,随即慢慢吐出一句话:“我……我今晚想一个人睡,皇宫里那么多间房子,随便给我铺一张床怎么样?”

安宏寒目光变得­阴­沉,掀着棉被的手掌缓缓收回来,“为何突然想一个人睡?这张龙床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朕明日可以吩咐人换一张。”

“很舒服。”席惜之脱口而出,心说这床软绵绵的,况且她都睡习惯了,哪儿还能不舒服?

“那又是为何?”安宏寒冷着脸,瞧着小屁孩,回想今日林恩所禀告的事情,问道:“是不是和华妃有关系?”

“和她无关。”席惜之老实说道。

“无关?”安宏寒眯起了眼睛,“倘若真的无关,那么你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睡,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要分床睡。

特别是刚准她上龙床睡觉的时候,某只小貂高兴得上蹦下跳。

被安宏寒冷冷的眼光,盯得不自在,席惜之的声势弱了几分,“其实是有几分关系,我觉得华妃没有说错,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又不是你的妃子,和你睡一张床,准会惹来许多非议。”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席惜之只想避免她们找自己麻烦。

“原来是这样……”安宏寒走前几步,搂住小孩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拉,席惜之撞入他的怀中,“如果只是这样子的话,根本无须担心。只要有朕在,谁敢说闲话,朕就割掉他的舌头。况且你一直以来都与朕一同睡觉,难道你以为你分床睡,他们就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某些事情只要做过一次,那就再也抹擦不掉。

就算席惜之肯分床睡,他们仍旧会记得之前曾经两人同吃同住。

席惜之眼珠子转了几下,也觉得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安宏寒掀开棉被,让席惜之睡进去,“皇宫里的流言有很多,可是属实的,却没有几条。他们就算胡乱猜疑,也改变不了事实,在意那么多,只会给自己添加烦恼。”

安宏寒每一句话都开解着席惜之。

席惜之也不是榆木脑袋,安宏寒话中的意思,当然听懂了几分,无非是让她别介意那些人无聊的胡说。

摸到床榻的那瞬间,席惜之最后几分抵触也消失了。

­干­嘛要为了别人心里怎么想,就要她放弃这么柔适的一张床?

和安宏寒一起躺到床上,两人又如同以前那般进入睡眠。只是在漆黑的静谧之中,安宏寒那双犀利的双目,却冷冷的睁开着。

华妃真是大胆……竟然跑到他这里挑拨离间,想要让席惜之疏远自己。许久不管理后宫,那群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几日。而这也代表着,离安宏寒的生辰越来越近了。

后宫的妃嫔,朝廷的大臣全都四处找寻宝物,等着到了陛下寿辰的那一日,讨陛下欢心。

席惜之也不例外,眼看过两日就是安宏寒的生辰,她却连送什么礼品都没想好。送玉石吧?皇宫里多得是。送项链珠宝吧?安宏寒又不是女人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

于是乎,整天无所事事的席惜之又一次望着蓝天发呆。

第二十一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安宏寒刚踏进门,就看见满脸愁苦的席惜之。(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早些日子不想好,如今快要到了,才知道时间紧迫。如果朕不满意,可是会重重罚你。”

席惜之听着这话,打了一个哆嗦回神。

安宏寒眯起眼,搂住小孩,往桌边走去,“林恩,吩咐御膳房上菜。”

眼看安宏寒的生辰就要临近,最近皇宫中很多太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专门用来设宴的流云殿,更是进进出出全是太监宫女忙碌的身影。

席惜之握着银筷,夹了几片青菜进自己嘴里。有点心虚的瞧了安宏寒几眼,吞吞吐吐问道:“安宏寒,你喜欢什么东西?”

与其胡乱猜想,还不如直接问安宏寒来得容易。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一眼不眨的盯着安宏寒,希望他给出答案。

安宏寒手中的银筷放下,挑了挑眉,“乃是你送朕礼品,莫非还要朕自己选?只怕朕想要的,你给不出来。”

席惜之吓得小脑袋一缩,说得就是。安宏寒是什么人物?坐拥万里江山,财富权势哪一样都不缺。真让他自己选一件礼品,估计自己真本事拿出来。

席惜之继续忧郁了……该送什么礼品好呢?

浑浑噩噩苦恼的思考了两日,席惜之脑中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肥嘟嘟的小手掌,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有了!”

这两个字吓得殿里的宫女太监一抖,心说,这位小主子发什么疯了?那么激动做什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晃晃悠悠两日就过去了,终于迎接到安宏寒的生辰。皇宫内所有人都­精­神一震,希望自己送的礼品,能够得到陛下的欢心,博陛下一笑。

夜晚的流云殿点满了灯笼火烛,一派的辉煌和气势磅簿。很多大臣都提前到场,捧着自己的礼品到太监那里登记。不时交头接耳谈谈自己所送何物,今日的夜宴,显得没有比前几次那么压抑。

席惜之从圆柱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今晚她好不容易才躲过安宏寒的魔爪,偷偷跑出来。认真扫视了流云殿一圈,见安宏寒正坐在龙椅上,没有发现自己,席惜之蹑手蹑脚的往殿外跑。

既然要送礼品给安宏寒,那么一定得让对方高兴才是。值钱的东西席惜之没有,但是她却有三个好帮手。行走天下,不就是靠的朋友多?席惜之这一点做得非常好。

先是回盘龙殿拿出她准备好的包裹,然后席惜之立刻前往绿草坪,唤出了三只蝴蝶。

经过这些日子,席惜之对它们的教导,三只蝴蝶都能说些简单的话了。

“你……你……来了。”其中一位化身为人类形态的蝴蝶,结结巴巴说话。

席惜之有点心急的打开包裹,从里边取出三套衣服,“你们快点穿上,夜宴就要开场了,到时候还得靠你们撑场子。如果有人敢向上次那样子拉走你,出言调戏,那么就别对他客气!”

三只蝴蝶都明白的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让……你家的陛下……满意。”

席惜之懵懂的眨眨眼皮子,什么叫做‘你家的陛下’?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疑惑,时间的紧迫,彻底让席惜之抛开这个问题,催促三名全身赤(和谐)­祼­的女子,赶紧穿上衣服。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三名妖­精­幻化为人型后,都要显得熟悉许多。跟在席惜之身后,一路穿过楼宇亭廊,到了流云殿门口。

她们三个的出现,顿时又惹起一片热议。

上次的那一支舞蹈,足够让人回味无穷。只可惜却只见过一次,很多大臣商富都四处打听三名女子的下落,她们却销声敛迹了一般,在世间寻不到半点踪迹。

“等会你们就出去跳一支舞,这事我已经和林恩说过了。跳你们拿手的,一定要出彩,拖延时间的事情,就靠你们了。”席惜之十分郑重的说道,如若不是太矮,肯定会跑去拍拍三个妖­精­的肩膀。

“知……知道了。”说话有点结巴,不过三名妖­精­都点了头。

席惜之非常相信她们的武艺,一点都不担心会出状况。

林恩不明白席惜之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更加不明白席惜之为什么千叮万嘱让他瞒着陛下。不过林恩最后还是选择帮助席惜之,原因无他,谁叫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经不起小孩子的撒娇。

“小祖宗,您可千万悠着点,若是陛下知道老奴有事瞒着他,老奴的脑袋就保不住咯。”林恩心有余悸,害怕得要死。

席惜之眨眨眼,继续装可爱,“林大叔,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安宏寒生气,反而会让他高兴。你先帮忙看着她们三个,等会跳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恩直叹,难怪陛下拿这孩子没办法,连自己也无法抵抗她笑脸的魅力啊。瞧瞧那小鼻子小嘴,哪一样不讨人喜欢?

“行,行,小祖宗你可尽快了,别让陛下久等。”

席惜之回了林恩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绝对不出出现任何差错。

丝竹的音乐渐渐响起,三个妖­精­在席惜之的指示之下,进去大殿中央。她们的出现,顿时惹得所有人的尖呼起来,凡是上一次看过她们舞姿的人,都忍不住赞赏声连连。

犹如蝴蝶翩飞,三个妖­精­一袭粉­色­纱裙,缓缓开始起舞。每个动作,似乎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无比的优雅和­精­准。她们的每一个旋转和跳跃,都勾着众人的心,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大殿中央。

林恩看她们跳舞已经进入状态,立刻摆了摆浮尘,小步跑回九阶高台,呆着安宏寒身边伺候着。

看见他回来,安宏寒侧身看向林恩,问道:“席惜之跑哪儿去了?”

刚才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而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毕竟想到这个孩子是想给自己惊喜,若是自己一语就拆穿了,那么岂不是会让席惜之的希望落空?

林恩心里边叹道,想要瞒过陛下的眼睛,那是比任何事情都难。

老老实实回答道:“席姑娘没告诉老奴,只说过半刻钟就会回来。”

安宏寒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又把目光放在大殿中央的歌舞上。瞧着三名妖­精­翩翩起舞,安宏寒却不像其他人那般痴迷,仿佛就算天下再美好的东西,摆在他眼前,那也不过是虚无,不可能影响他一丝一毫。

御膳房。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所有锅碗瓢盆每隔一会,就发出剧烈的响声。

胖御厨苦着张脸,“这位姑娘……你……你把碟子放下。你想要借灶台,我们借还不行吗?”

所有御厨瞧着那孩子又要把碟子摔烂,立刻就服软了。一开始这个女孩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在意,谁知他们一口拒绝她要借灶台的事情后,女孩立刻就摔烂一摊的东西。

今天乃是陛下的寿宴啊!若是出菜的时候,慢了一分半秒,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家。全部御厨都以为这女孩是故意来捣乱的,所以喊了太监侍卫来擒下她。

可是那群太监和侍卫一看完对方,全都不管不顾,只朝着他们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位就是陛下最近最宠爱的孩子,也就是皇宫人人知晓的席姑娘。”

于是御膳房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局面。

席惜之呼呼喘了几口气,砸碟子盆子,也是力气活。见他们答应了,立刻把碟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你们早说,不就行了吗?”似乎还抱怨对方答应得慢,席惜之一张小脸通红,极为可爱。

“席姑娘,您就饶了奴才吧。再耽搁时间做菜,咱们整个御膳房都得去见阎王爷了。”其中一个御厨哭喊道,仍是希望席惜之别再继续捣乱。

席惜之拍了拍沾着灰尘的手,“我就借一个灶台而已,等我用完了,就还给你们,花不了多长时间。若是你们早先就答应,我没准如今都忙完了。”

席惜之说得头头是道,总之明明就是她没有理,却反过来说成了有理。

御厨们心中有苦说不出,一个个唯有看着席惜之哀声叹气。就算他们今日出菜慢了,被陛下责罚了,他们也只能认栽了!谁叫他们遇见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小家伙。

胖御厨摆摆手,“大家都散了,赶紧去做事。席姑娘,你要做什么菜,快些做。如果需要人打下手,尽管说,奴才帮你做。”

席惜之想了一会,正想张嘴让他帮忙,随后又摇了摇头,“我一个人能做好。”

既然是要送给安宏寒的礼品,当然是要出自她自己之手。如果由别人做出来,然后再送给安宏寒,那份心意就到不了深处。

席惜之这般想着,就打发走了胖御厨。

说起来席惜之和胖御厨也是有交情的,因为以前吃的凤金鳞鱼,全都是胖御厨给做的。

他的手艺,那是好得没话可说。

席惜之找了一袋面粉,然后往盆子里掺加了水,然和开始和面。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用心。席惜之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没有亲自动手下厨,而这一次,却为了安宏寒的生辰,决定动手做一次。

第二十二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袖子挽到了胳膊处,席惜之肥嘟嘟的小脸,沾了许多面粉。(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一双小手不断揉捏面团,心中暗暗想到,以前安宏寒老是把自己的脸蛋,当做面粉来捏,而这一次,她却真真实实在捏面团了。

席惜之上辈子也揉过面团,所以工序方面,还是非常了解。只不过她高看了自己的体力,才没有捏多久,自己就满头大汗,小胳膊酸得不想动了。

胖御厨虽然一直在烧菜做饭,但是偶尔也会看这边一看。见席惜之有点累了,放下大勺子,油腻的手掌往围腰上一抹,走过来,说道:“席姑娘,你若是累了,就让奴才来吧。”

听闻过关于这孩子的传言,胖御厨尽管帮助她。再则,越看这个小女孩,越觉得和那只貂儿非常相似,都是那么可爱。

“不用了。”席惜之喘着气,继续揉面团,“我自己能行。”

面团揉得差不多的时候,席惜之抬起袖袍擦擦汗。然后双手搓面,搓成粗细均匀长条。

席惜之原本华丽的衣裙,也因为面粉,而变得十分脏乱。

大锅中烧开了火,席惜之看火候不错,就把搓成的面条扔了进去。她所做的,乃是长寿面。这面非常长,揉搓的时候不容易。席惜之的身高有限,所以只能垫着脚尖,看锅中沸腾的面条。

很多御厨都盯着这边的动静,不少都猜出这孩子为什么要搓面了。

胖御厨也赞赏的夸奖一句,“这孩子挺情深意重。”

如果不是在乎对方,又怎么可能愿意亲自下厨?况且这孩子才这么小。

调好了作料,席惜之拿着筷子去夹面条。用劲太敢太重,唯恐夹断了面条。席惜之的动作非常小心翼翼,专注的把面条从锅里移出来,然后用作料拌了拌,撒上葱花之类的东西。

“大功告成。”瞧着这盘长寿面,席惜之的心里乐得开满了花。

两只小手捧起盘子,席惜之跨步往外面走。

“我的事情忙完了,灶台还给你们。”

胖御厨立刻吩咐人过去收拾,然后又继续烧菜,希望别误了上菜的时辰。

从御膳房出来,席惜之就跟一只小花猫似的,不止脸上东一片西一块的面粉,就连衣裙上也铺满了白­色­粉末。一路走往御膳房,席惜之不知道被多少人围观。

只可惜神经大条的席惜之,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些人在看她。她的目光只盯着长寿面,唯恐有个什么闪失,走路的时候,也尽量放慢脚步走。

绕过长廊,席惜之从流云殿的后门,偷偷摸摸跑进去。她的步子很稳,保持着平衡,尽量让长寿面不会晃动。

歌舞还在继续,三名妖­精­孜孜不倦的跳着舞。仿佛忘记了这里的场合,置身于花丛中,他们尽情的舞着,每个动作都极具魅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公子哥的心。

席惜之嗤嗤的咂咂嘴,她们三个妖­精­不仅人长得漂亮,这舞姿更加一绝,怎么能让人不入迷?

目光从大殿中央收回,席惜之小心翼翼的护着长寿面,往九阶高台走去。尽量绕着路走,一会又躲到侍卫身后,想让侍卫的身影遮挡住自己。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安宏寒的洞察力。

“既然都回来了,还躲躲藏藏做什么?你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夜宴已经开始许久,没有收到礼物的安宏寒心情自然不怎么好,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冰冷。

席惜之吓了一跳,磨磨蹭蹭从侍卫身后站出来,伸手抬起盘子,“是长寿面。”

看着安宏寒脸­色­­阴­沉,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仍是鼓足了胆子,往龙椅走过去。

安宏寒皱着剑眉,似乎很不满意,一双眼来来回回扫视着小孩。

这盘长寿面,好歹也是席惜之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看见对方这样的眼神,席惜之有点火大。瘪嘴瞪他,气呼呼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就不送了。”

安宏寒眉头更深了,“朕何时说过这句话?”

“你那样子的表情,不就是在说不喜欢?”席惜之端着长寿面紧紧护着。

“朕没说。”安宏寒朝着席惜之招手,示意她过来。

席惜之半信半疑的走进去,心说,你若是喜欢,为什么要皱眉?不知道您老人家板起脸,是多么的吓人么?

安宏寒伸手接过长寿面,先是看了两眼,搁到了桌案上。抬起手,用袖袍擦擦席惜之的脸颊,然后又拍­干­净她身上的面粉。

“朕皱眉,不是因为这碗面,而是因为你的模样。”安宏寒一边清理席惜之衣袍上的脏渍,一边沉声说道:“浑身脏兮兮的,就不怕丢朕的脸吗?下次不用你进御膳房,吩咐那群厨子烧菜就可以了。”

席惜之眨眨眼,安宏寒脸­色­不好,是因为她浑身狼狈?

“意义不同,既然是送给你里的生辰礼物,当然得花心思亲手做。”席惜之十分认真的说道,尽管安宏寒时常欺负她,可是席惜之却明白……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除了师傅,估计就安宏寒最值得她珍惜了。

安宏寒的目光再一次放到长寿面上,“卖相倒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尝尝不就知道了。”席惜之拿起银筷,递给安宏寒。

安宏寒挑了一根面条,正要咬下去的时候,席惜之喊道:“长寿面不能断。”

安宏寒动用银筷翻了翻面条,这才发现这碗面条只有一根。

“嗯。”淡淡回复了一句,安宏寒再次夹住面条送进嘴里。

面条的味道虽然及不上御厨的手艺,不过一想到是出自某小孩之手,安宏寒只觉得世间美味不过尔尔。

长寿面非常长,所以吃的时候会不方便,特别是吃面的模样,看着有点滑稽。而这一切却没有在安宏寒身上出现,他优雅的挑起面条,曼斯条理的缓缓送入嘴。

林恩和众位太监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陛下哪一次听过别人的决定?为何这个小女孩喊他吃面不能断,陛下就真的这般吃呢?

席惜之满意的看着安宏寒,直到最后面条的末端进入安宏寒的嘴,才露出笑靥。

“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周围的太监宫女吓得倒吸一口气,这句话放在民间说,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她说的对方,却是堂堂的风泽国陛下,只要一国之君,那么必定该用万岁来形容!而席惜之竟然只说了百岁。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小女孩肯定会遭殃,然而安宏寒却宠溺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一定会。”安宏寒说道。

席惜之修仙,那么寿命肯定不会短。只要能够飞升,便可以与天同寿。而安宏寒不同,他虽然享尽世间荣华,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是凡人之躯。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总有一日,会归入黄土。

一想到这个可能,安宏寒的眼神冰冷得可怕。幽深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吩咐宫女收拾走了盘子,安宏寒搂过席惜之的肩头,抱进自己怀中。霸道的力量,让席惜之有点不明所以。

下面的三名妖­精­看见席惜之这边已经完事,慢慢收尾,缓步退出大殿。

席惜之吩咐过了,让她们跳完舞后,自己回去。她们也在皇宫中呆了不少时间,还是认识路。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席惜之还是吩咐林恩找了几个太监护送她们离去。

流云殿内的大臣全都交头接耳,看似非常欢愉。这一次夜宴不止大臣来参加了,后宫的美眷来得也不少,凡是拥有妃子头衔的人,全部都到齐了。

席惜之晃眼一看,足足看见下面坐着两三十名美人。华妃宁妃也坐在其中……

安宏寒和席惜之之间的举动被不少人看见了,不过所有人都识趣的没敢多说半个字。

“华妃,你倒是瞧瞧,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搂着抱着那个女孩。如今她还小,翻不起浪,不过……以后就难保了。”宁妃恨恨咬牙,偷偷打量着高台上的一幕。

华妃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她都已经警告过那人了,那个人却还是没有半分收敛,竟然和陛下越走越近。

华妃乃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面上保持着平静,“宁妃,她不过是个孩子,我们岂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就不怕失了身份吗?”

就算要整治对方,她们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公主们的席位,和妃子离得并不远。自从安若嫣死去之后,原本默默无闻的十四公主慢慢变得受陛下宠爱。不但经常接到来自陛下的赏赐,而且一举成为了众位公主之首。以前处处和她作对的公主,也都攀附权势,倒向了她那边。

安云伊恰好听见华妃宁妃的对话,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九阶高台。她和那个女孩第一次见面,乃是在太傅院。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女孩过去一次后,就没有再去过了。

最近关于席惜之的流言许多,但是其中的真假,没有人猜得出。

望着一个与皇室毫不相关的女孩,靠坐在皇兄怀里,安云伊心中渐渐生出一抹嫉妒。她做了这么多,全是为了得到皇兄的注意,明明一切都拿到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又蹦出一个绊脚石。

第二十三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席惜之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眸,一会看看安宏寒,一会又看看下座的大臣们。(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虽说是安宏寒的生辰,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敢放声大笑,又或者说,他们就算笑,那也是皮笑­肉­不笑,纯粹是装出来的表情。

“以前你的生辰都是这么过得么?”感觉这样的夜宴,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难道安宏寒就不觉得无聊吗?

“这次夜宴算是好的了。”试着回想起以前的生辰,安宏寒握住了席惜之的小手把玩,“未登基之前,朕的生辰全是皇子之间暗地的较量。自从登基之后,才勉强得到空闲。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几个刺客窜出来,给夜宴助兴。”

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一跳,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安宏寒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来?

心里有点同情安宏寒,虽然他的地位甚高,可是每一日都得提防其他人。就连生辰这种本该开心的事情,也要处处留心是否有害他之人。

“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安宏寒伸手挡在席惜之的眼前,“朕可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那么多风雨,朕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怕区区几个刺客?”

“不是同情。”……是心疼。

席惜之抬起小手,叹息着拍了拍安宏寒的肩头,“以后我会陪你过生辰。”

仿若承诺一般,席惜之缓缓吐出这句话。而此时此刻,席惜之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般说出来。

“这话是你说话,如有反悔,朕决不轻饶。”安宏寒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心中想出了什么对策。

有一种被老虎爪子按住,任意玩弄的感觉。席惜之吓得缩了缩脑袋,心说,安宏寒平时都不笑的,如今一笑,肯定有­奸­计!

“朕有那么可怕吗?”看见小孩每隔一会就缩脑袋,安宏寒沉声问道。

席惜之迅速摇头,小脑袋晃得跟破浪鼓似的。当然这是违心的动作,您老人家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牛鬼蛇神见了你,都得绕道走,更何况她这只小貂。

安宏寒没有计较那么多,反正让小孩怕着他,也挺有好处。

优美的丝竹音乐入耳,众人都碰杯饮酒。

不时有几个人跑来向安宏寒进酒,安宏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水。

席惜之看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庞,暗暗想道,安宏寒的酒量也太好了。许多杯酒下肚,竟然毫无醉意。

安宏寒怀中抱着席惜之,惹来了许多的注意,很多人都悄悄谈论着关于席惜之的事情。以前谁能够和安宏寒如此亲近?就算是得宠的妃子,也不见得可以坐在安宏寒的怀抱里。

“陛下,微臣有一件礼品,想要当着大家的面儿,送给您,请陛下看一看。”人群之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墨绿­色­的朝服,一看外表,就属于文臣。

席惜之努力瞅了几眼,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献礼,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宝贝。正襟危坐,席惜之凝视着下方,等着那个人开口。

安宏寒没有半分兴趣,因为前来献礼的人多了,很少能够看见新奇玩意。

这个大臣乃是范宜,也就是宁妃的父亲。

“微臣前几日听闻陛下丢失了爱宠鳯云貂,所以派人许多人去寻,皇天不负有心人,微臣昨日终于得到鳯云貂的消息,并且将鳯云貂抓了回来。”范宜说得时候极为骄傲,因为前去寻找鳯云貂的大臣,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许多。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范宜,有点惊讶道:“找到了?我们派出的人,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范大人哪儿寻到的?”

范宜这话,顿时引起了席惜之和安宏寒的注意。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席惜之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心中大骂,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鳯云貂不就是她自己,她可哪儿都没去,更加没有闹失踪。

安宏寒比较沉得住气,伸手轻轻拍打席惜之的后背,“先看看……”

范宜的外表,比较像正儿八经的文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席惜之彻底了解他可恶的­性­子。

她这个正主听着呢,竟然大言不惭说找到了鳯云貂。

“范大人不妨拿出来看看,如果真是朕所养的那只貂儿,朕必定重重有赏。”安宏寒手指偷偷伸进了席惜之的裙摆,摸到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一上一下的抚摸着。

若问席惜之哪儿最敏感?当然是额头中央的红印,和ρi股后面长着的尾巴。

当安宏寒手指一碰到尾巴,席惜之立刻就想移开。奈何因为某人霸道的力量,没有能够得逞。

“微臣这就吩咐奴才去拿。”范宜朝着侧边的太监使了使眼­色­,那名太监立刻就迈开步子,走出流云殿。

随后太监回来之时,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笼子中央,确确实实有那么一只宠物貂儿,和席惜之兽态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浑身银白­色­,唯有额头中央有着一簇火红­色­绒毛。

席惜之擦了擦眼睛,这怎么回事?

席惜之当然敢确定那笼子里的貂儿不是她,可是为什么范宜却能拧一只鳯云貂进宫?难不成这只鳯云貂是席惜之远亲,或者近邻?

席惜之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安宏寒,你当初有没有问过鸠国使者,他们是从哪儿抓到我的?”

“你乃是他们抓来的,你不是应该非常清楚吗?”安宏寒反问。

这一下,彻底把席惜之问住了。当初它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往风泽国的路上了,哪儿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如果有它一只鳯云貂,那么也就应该还有其他的鳯云貂。

毕竟关于貂儿的配种问题,必须得有公母。

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如此一想,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生出来的貂儿?

笼子中的小动物,呈现于众人眼前。洁白的绒毛一如以前那般漂亮,只是比起以前那只,这一只貂儿似乎少了一点点灵动。­性­子也格外的胆小,自从被提进大殿之后,这只小貂一直哆哆嗦嗦的卷缩着。

很多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看见那只貂儿的外貌后,立刻就纷纷说道,“还是范大人的门脉广,这才几日,就寻回了鳯云貂。”

“范大人真是厉害,微臣也派人去寻过,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哈哈,范大人找到了陛下的爱宠,等会陛下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

许许多多的夸赞声围绕着范宜。

席惜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话到了嘴边,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你确定这只貂儿是鳯云貂?”

被人这般质疑,范宜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也许是因为心虚,他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这貂儿当然是陛下的爱宠,你瞧瞧这模样,哪一点和陛下所养的鳯云貂不同?席姑娘,微臣乃是陛下忠心的臣子,怎么可能欺骗陛下?”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席惜之却不敢苟同。心说,你这只貂儿若是真的,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安宏寒的手掌,轻轻往席惜之的大腿一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提上来,给朕瞧瞧。”安宏寒冷漠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日的夜宴,东方尤煜也参加了。他乃是律云国的太子,没有道理人在风泽国,却不来参加安宏寒的生辰。看见这一幕,他手中的折扇晃了晃,这次有好戏看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那只貂儿几次,但是也知道大殿中央那只貂儿绝对不是以前那只。光是看两者的眼神,就能看出一丁半点的诧异。连他都看得出来,更何况­精­明的安宏寒?

想想范宜的下场,东方尤煜都倍为同情。

范宜见陛下对这只貂儿有兴趣,嘴角的笑容无限扩大。

林恩心心念念鳯云貂很多日了,而且想到陛下对鳯云貂的喜爱程度,自发走下九阶高台,亲自去提笼子。当他拿到笼子的那一刻,林恩责怪似的说道:“你这只貂儿哟,真是让人不省心,一跑就几日,我们都急坏了。”

任林恩怎么抱怨,笼子里那只貂儿仍旧哆嗦的卷缩着,看都没有看林恩一眼,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

林恩看见小貂这副模样,忍不住露出惊讶。他们和鳯云貂相处习惯了,当然知道那只貂儿古灵­精­怪,特别通人­性­。

“这……这怎么回事?”林恩疑惑的自问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走上高台。

安宏寒的目光转向笼子,伸手就打开了笼子门,毫无温柔可言的扯出那只貂儿,来回审视了几眼。不说真与假,只俯视着范宜,问道:“范爱卿从哪儿找到的这只调皮貂儿?”

范宜得意洋洋,“微臣只是碰巧找到罢了,大概是因为微臣和鳯云貂挺有缘。”

席惜之咬牙切齿,鬼才和你有缘!在今日之前,她就没看见过你这个老匹夫。

安宏寒神­色­­阴­冷,手指移向貂儿中央的火红­色­绒毛,来回揉了几下。

既然范宜有胆量用这只貂儿来糊弄安宏寒,那么这只貂儿肯定是真的无疑。

第二十四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确实很有缘啊……”安宏寒意味深长的吐出这句话,手指揉了揉那只貂儿额头中央的印记,“范大人真是为了这场夜宴,花费了不少苦心。(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这只鳯云貂,只怕少了十万两银子,是买不到的吧?”

安宏寒徐徐道来,每一个字都让人受宠若惊。

很多大臣纷纷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鳯云貂。

“不……不是真的吗?”

“欺君犯上,乃是大罪啊!”

“范大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拿一只假貂儿哄骗陛下。”

下面犹如炸开的油锅,所有大臣的嘴巴都张张合合,说个不停。

安宏寒一皱眉头,“都给朕闭嘴。”

话音一落,整个流云殿鸦雀无声。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这只鳯云貂是真的不假,可是并不是朕所养的那一只。”安宏寒的手指渐渐移到貂儿的脖子,他对人对物,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只要他轻轻一用劲,那只貂儿非死无疑。

席惜之看出他的意图,伸手就夺走那只貂儿,“好歹也是我的同类,­干­嘛非要它死?”

席惜之说话的声音很小,只对着安宏寒一个人说。所以在外人眼中,这两个人不过是在说悄悄话罢了。

安宏寒没有反驳,也并没有再去夺那只貂儿。朝着下面的众臣,扫视了一眼,最终看向范宜,说道:“范大人,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范宜吓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的跪下,“臣……臣只是想帮陛下找回爱宠,从来没有想过这只貂儿,竟然是假的。陛下,微臣效忠了风泽国几十年,难道微臣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微臣绝对没有半点谎言。”

范宜大义凛然的说道,和刚才得意洋洋的模样,截然不同。

宁妃一直注意着全场的动静,见自家父亲反应挺快,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虚汗。

华妃看了一眼她,“如果你父亲欺骗的人,是别人就罢了,可是一旦欺骗到陛下头上,你认为后果有几种?姐姐我劝你先做好准备,别以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借口,就能堵住陛下继续追查的心。”

宁妃心里七上八下,她能在后宫有如今的权势,多半都是靠着父亲的关系。如果父亲真的有三长两短,那么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会随之下降。

皇宫乃是最现实的地方,你有权有财,别人就处处争先恐后的巴结你。如果你一无所有,那么准会遭人冷嘲热讽。瞧瞧那位十四公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前受人排挤,没有过得一天舒坦的日子。而今日……搬倒了安若嫣,成为了公主中最受欢迎的第一人。

“你当真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谎言?只要朕稍微追下去,关于这只貂儿的来历,朕难道还会不清楚?”安宏寒不肯罢休,逮住范宜的把柄不放开。

凡是朝廷上的大臣,哪一个不勾心斗角,想尽办法得到安宏寒的关注?然而与其通过投机取巧的法子,还不如展现自己的才华,引起安宏寒的注意,更加可靠。

范宜心知一旦事情败露,陛下一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这只貂儿,不是您的爱宠。微臣也是被别人所骗,这件事情与微臣无关啊!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听着这套庸俗的话,席惜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句话,那些说书先生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然而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这般说出来。

“范大人,朕不会冤枉好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清楚,那么朕不会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安宏寒平静无波的说道,“来人,先把范大人押入天牢。等朕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为了自己的清白,相信范大人应该不会介意这几日的牢狱之灾。”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一看安宏寒的冷酷无情的脸,谁都知道这是命令。

范宜根本不敢说什么,“微臣遵命。”

而事实,就想安宏寒所猜测那般。范宜不过是为了获得安宏寒的青睐,故意托关系,从鸠国那边找到门路,运了一只鳯云貂过来。但是范宜万万没有想到,这只貂儿刚到陛下手里,就被拆穿现形了。

两名侍卫押着范宜的肩头,走出了流云殿。

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宁妃望着父亲消失的背影,不敢回头。不管这次事情,能不能掀过去,总之,以后范宜在朝廷上的地位,肯定会下降。

“朕警告你们,别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想要荣华富贵不难,但是前提是你们有那个价值,朝廷不养无用之人。”安宏寒的声音,透着丝丝霸气。

在场的大臣全都摄于安宏寒浑身的气势,全体跪地,低着头呼道:“臣等明白。”

明白?估计过不了多久,仍是会忘记。

安宏寒对此并不想多说,手掌一挥,“都起来吧,朕今日乏了,这次的夜宴到此结束。”

本来对所谓的夜宴,没有什么期待。留在流云殿和这群大臣纠缠,还不如抱着自家孩子回盘龙殿睡觉。

比起年轻力壮的安宏寒,席惜之才是真的累了。刚才坐在安宏寒怀中,就止不住的打哈欠。

看着席惜之怀中的小貂,安宏寒总觉得有些刺眼。某些东西,有一个就足够了。

“林恩,把这只貂儿拿去扔了。”

冷冷的话语,传进席惜之耳朵里,使得她更加紧紧搂住鳯云貂。别人不清楚当宠物的悲凉,难道席惜之会不知道吗?一看这只貂儿就没有神识,只是普通的动物。若是扔了,恐怕活不了几日。

“我想养。”既然大家都是同类,席惜之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林恩也觉得席姑娘这个决定挺好,附和说道:“陛下,相信鳯云貂也希望有个朋友,两只貂儿正好有伴了。”

林恩不说这句话,安宏寒说不定还能留下这只貂儿。可是林恩一说出这句,安宏寒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侧身看了看旁边的席惜之,他的东西当然由他自己养着。至于伴儿?那就不用挑明了。

“朕说拿去扔,别让朕说第二遍。”

陛下莫名的怒火,让林恩手脚无措,赶紧低头应声:“奴才遵命,这就去。”

林恩顶着安宏寒发出来的威压,伸手夺过席惜之怀中的小貂。而那只貂儿根本不知道它以后的命运,仍是胆小的抖着身体。

席惜之想要挡住林恩的去路,被安宏寒拉住的手。

“我想养它。”席惜之再次声明。

“朕不需要两只同样的宠物。”言下之意,他只需要一只鳯云貂。

席惜之气得咬牙,心叹,不就是一只貂儿吗?又吃不了多少东西,用不了多少银子,为什么不能养着呢?

眼看着林恩要抱走鳯云貂,席惜之心急的想甩掉安宏寒挟制她的大手。

两人的动作,引起下面那些大臣的瞩目。

那只鳯云貂虽说不是陛下的爱宠,可是却也极为珍贵。毕竟鳯云貂在这个世界上,几乎绝迹了。同时出现两只鳯云貂,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听见陛下想要扔掉那只貂儿,所有人都感到可惜。

比起这只鳯云貂,东方尤煜当然喜欢以前那一只。不过看见席惜之极力想保住那只貂儿,忍不住伸出援助之手,“陛下,本殿有一事相求。”

东方尤煜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安宏寒紧紧抓住席惜之挣扎的小手,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律云国太子请说。”

东方尤煜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本殿也对鳯云貂极为钟爱,既然陛下不想要这只鳯云貂,不如把它让给本殿?本殿一定会好好对待它。”

安宏寒先是皱了皱眉头,因为不想和席惜之闹僵,所以转而看向席惜之,示意她做决定。

有人收养鳯云貂,那是最好不过。席惜之打量了几眼东方尤煜,尽管这个人有着笑面虎的称号,不过心地应该还不错,鳯云貂到了他心里,还不至于被虐待。

“给他。”两个字,告诉了安宏寒决定。

安宏寒朝着林恩招手,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开口要了,朕岂有不给之理?林恩,把鳯云貂递给太子殿下。”

东方尤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虽说他是比较喜欢鳯云貂,不过喜欢,和养,是两回事。真不知道为什么仅凭那孩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令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东方尤煜伸手接过小貂,抱在怀中。鳯云貂的毛发,极为柔顺,摸着非常有触感。难怪以前安宏寒总是抱着那只貂儿,原来是有原因的。

“今晚的夜宴,就散了吧,各位大臣都早些回去休息。”安宏寒拂了拂袖袍,站起身,拉着席惜之的小手,从九阶高台的侧面离去。

席惜之回头看了东方尤煜那边一眼,瞧见他正在抚摸小貂的毛发,这才放心。

盘龙殿处处点着灯火,当安宏寒踏进盘龙殿,所有宫女太监皆弯腰行礼。

席惜之因为鳯云貂那件事情,还在和安宏寒闹别扭,所以一直没有理人。洗完澡后,倒进被窝里,就开始睡觉。

第二十五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两名宫女正拿着帕子,为安宏寒拭擦湿漉漉的发丝。

安宏寒抬眼看向金­色­暖帐中躺着的孩子,语气虽然冰冷,却透着一丝宠溺,“先把头发擦­干­了再去睡,否则得了风寒,朕可不会帮你宣太医。”

蒙着棉被的席惜之耳朵一抖,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似乎在幽黑的环境中,泛着点点光芒。

伸手摸了摸自己湿淋淋的银发,席惜之决定还是出去擦­干­了,再钻进被窝。正如安宏寒所说,不擦­干­头发就睡觉,万一得了伤风感冒,苦的累的还是自己。

棉被发出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席惜之扯过黑布巾,套在头上,把尾巴严严实实的捂住,掀开棉被,就要出去。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喊声:“陛下,华妃娘娘求见。”

剑眉一瞬间皱起,安宏寒目光不善,还没等他吩咐太监打发走华妃,殿门口已经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

席惜之半坐在床上,惊讶的望向大门。华妃这时候来,到底有什么用意?目光和她相对上,席惜之清楚的感受到那女人眼神中的恶毒。

恐怕上次自己没有听从她的话,让她极为恼怒。以后自己在皇宫中的日子,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华妃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搁放着一碗汤。汤水散发着缕缕的热气,她刚端进殿内,所有人都闻到一股沁人的浓郁香气。

席惜之­精­神一震,这股香气她非常熟悉,不就是那次在宫外闻到的气味吗?

满心警戒的望着那碗汤,席惜之顾不得其他,快速从床上站起来,往安宏寒那边跑去。两只小脚丫子没有穿鞋,就这么直接跑了过去。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让席惜之感觉有点冷,可是不没有阻止住她的脚步。

安宏寒出言就叱喝一句:“不知道冷吗?为什么不穿鞋?”

伸出手,抱起小孩,让她双脚离地,搂进自己怀中。

“那碗汤有问题,就是那种香味。”席惜之也说不清楚缘由,可是她却知道,那碗汤水,肯定添加了一些东西。

顾忌华妃,所以席惜之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安宏寒耳朵说的话。这么一个亲密的动作,顿时引来华妃的不满。(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本来陛下就好几个月没有踏进后宫,如今不来就罢了,偏偏对一个小女孩宠爱得紧,怎么能够不惹人嫉妒?

比起华妃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精­,安宏寒当然相信自家单纯可爱的席惜之。微微点头,示意席惜之,他已经明白了。

今晚才上演了范宜那件事情,如今又来一个华妃添麻烦。他们两家也真是不让人消停,一刻闲散的时间,都不给别人留下。

“夜深了,华妃还是早点回去。”安宏寒仿佛没有看见她手里的汤,开口就是赶人的话。

华妃脸­色­僵硬,佯装出一副受伤的神情,“陛下,臣妾今日熬了一碗汤,特意给您送过来。就算您想要赶臣妾走,也请让臣妾先看着您喝完这碗汤。这碗汤是臣妾亲自熬的,花费了不少心血。”

她说得娓娓动听,一副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然而如果对方是冷酷无情的安宏寒,那就另当别论了。

安宏寒并没有闻到那碗汤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但是听完席惜之这般介绍,当然猜到华妃来者不善。目光在华妃姣好的脸容停留了几秒,随后转开头,安宏寒冷冷道:“朕若是想喝汤,自会吩咐御厨做。华妃还是端回去,自己喝吧。”

处处遭拒,让华妃嘴角的笑容,解决崩落。可是一想到这碗汤得来不易,华妃又再次扬起笑容。

“陛下,御厨煮的汤,哪儿及得上臣妾煮的汤,更加富有心意?”华妃混了许多年皇宫,心里清楚怎么勾起男人的怜惜之情,佯装出抽泣两声,“陛下,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啊……”

心意?安宏寒冷冷眯着眼,确实是心意,不过却是对朕不利的心意。

席惜之用手肘捅了捅安宏寒的胸膛,朝着他摇头。不管华妃怎么说,这碗汤坚决不能喝。先不说材料有问题,光是那股香味就令人觉得不正常,肯定有­阴­谋诡计。

不用席惜之提醒,安宏寒心里有自有定数。

“后宫佳丽三千,朕辜负的人,还少吗?”

安宏寒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每一句话都直中对方的心。

华妃神­色­一凝,哭声渐渐变小。陛下这话暗藏的意思,不就是告诉她,她不过是妃子中的一员?对于他,没有丝毫的区别。

若说什么对华妃打击最大,非这个莫属。

席惜之一直注意着华妃的动静,看见她突然变得沉默,有点不明所以。

“陛下,臣妾进宫为妃已有三年,对陛下的心意,更是从来没有变过。尽管臣妾知晓陛下的心,从来没有放在臣妾的身上,但是臣妾依旧对陛下痴心一片。难道臣妾为陛下熬一晚汤,也不行吗?”说完的那一刻,华妃的眼泪珠子迅速落下。

她人长得本来就漂亮,如今黯然落泪的模样,更是让人也跟着揪心。

这招对其他男人,也许还有用。可是到了安宏寒这里,这招却行不通。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软弱无能的女人,一遇见困难,就只会掉眼泪。

眼中的冷意更胜,安宏寒一拍桌子,“再哭,朕立刻削去你的妃子之位。”

安宏寒的语气冰冷非凡,话音一落,吓得华妃停住哭泣。安宏寒的话向来最有威信,因为他所说出去的每句话,都一定会兑现。既然安宏寒已经这么说了,如果华妃再敢哭,恐怕不止这碗汤安宏寒不喝,就连她自己也会跟着受罚。

席惜之微微叹口气,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安宏寒都说不喝了,非要死皮赖脸想尽各种办法迫使安宏寒喝下去。

“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刘尚书耍的坏心眼?”安宏寒仿若一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冷眼瞧着华妃猛然巨变的脸­色­,又继续抛出话,“这碗汤如果真是普通的汤,你会冒着惹怒朕的危险,迫使朕喝下?华妃,你当朕的眼睛是瞎了吗?”

字字戳在华妃心头,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自己会不知道吗?从踏进盘龙殿的门后,自己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听见安宏寒挑明出来,更是吓得冷汗连连。

“陛……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懂。”华妃端着汤的手,有点发抖。

纵使她不肯承认,可是她的神情与动作,早就出卖了她。

席惜之从安宏寒怀中跳出来,走到华妃面前,“这碗汤……你怎么煮的?”

别告诉席惜之,这是用细火慢慢熬制出来的汤。席惜之可不信那一套,这浓郁诱人的香味,充满着蛊惑。凡人当然闻不到,不过对于席惜之这个修仙者,那股味道就非常突出了。

“当然是本宫亲自下厨,为陛下熬的汤。”被一个小孩子质疑,让华妃脸面过不去。

席惜之凑近那碗汤,细细一闻,立刻捏住了鼻子,受不了那股太过浓郁的香味。

“既然你这么想朕喝下,不如先喝一口试试?”安宏寒漫不经心的说道,和平时那样子并没有两样。

可是单单这一句话,成功让华妃面无血­色­。

华妃盯着手里的汤碗,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她被安宏寒盯得透不过气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道:“陛下,这乃是强身健体的汤药,女子喝不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安宏寒脸­色­最为不佳……

席惜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竟然是那方面的药?试问安宏寒那方面不行?想起以前猜测的种种,加上华妃此刻端来的汤药,席惜之又坚信了一分。

安慰般的拍拍安宏寒的肩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众人心中纳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不说出去,别人也猜得到。

安宏寒脸­色­­阴­冷,却没有被华妃这句话而误导,“真是那药吗?你就算要编个理由,也要编个像样的。”

华妃扑通一声跪下,“臣妾没说谎……真是那药。”

“来人!”安宏寒冷冷一声命令道,“掰开华妃的嘴,让她喝下去。”

华妃吓得跪着退后几步,不断向安宏寒求饶。一串泪珠子顺着她的下巴哗啦滑落,整张脸颊都弥漫了泪水。

侍卫听从安宏寒的命令,夺过华妃手中的汤药,掰开她的嘴,就往里面灌。

华妃奋尽全力反抗,可是一个女人哪儿会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制住,不能动弹。

“陛下……陛下饶命。”

安宏寒冷哼一声,拉住席惜之的小手,抱着席惜之,“如果只是普通的药汤,喝不死人,所以华妃尽管可以放心。”

周围的人都叹陛下薄情,虽说华妃并不受人喜欢,但是好歹她也是陛下的妃嫔。一句‘喝不死人’,让人有点心酸。

许多汤药从华妃的嘴边洒出来,溅了一地。

两个侍卫死劲的按住她,迫使她将整碗汤药喝完。

越喝到后面,华妃的脸­色­愈加红润。

第二十六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席惜之看着这一幕,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

直到华妃将整碗汤药喝完,她的脸颊就像要红爆了一般,光是看着,就觉得骇人。

“这怎么回事?”席惜之有点纳闷,不明白华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如果只是‘强身健体’的药,就算是女人喝了,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陛……陛下饶命啊……”华妃发髻凌乱的跪倒地上,眼泪模糊了她的妆容。

“饶命?”安宏寒大声叱喝一声,“事到如今,华妃还不老实招来?这汤药究竟是什么?你和刘尚书私底下做什么,朕管不了,但是一旦威胁到朕,你以为朕还会放任不管吗?”

安宏寒一言一顿,极为威慑。锐利如雄鹰的双目,紧紧盯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上个月刘尚书请了一名奇怪的道士进俯,你以为这些事情,朕都查不出来?”

华妃吓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宏寒。

她的这个表情,彻底告诉众人陛下所猜测的不假。

“你若不说,朕便将这碗汤,拿去给太医们瞧瞧,相信他们应该有办法查出一些端倪。”

华妃慌了阵脚,朝着地上就一阵磕头。两颊红得就如同被烈火烧着,嘴角因为刚才灌汤的时候,扯破了嘴皮,流出了一点点鲜血。

席惜之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依旧保持着理智。这个女人敢端那种汤来给安宏寒喝,心肠不知道有多狠,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汤里……加了育子散。”华妃嚎啕大哭。

周围的宫女太监吓得瞪大双眼,就连席惜之也不敢相信的看着华妃。

安宏寒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眸如同覆盖满融化不了的寒冰,阻隔了人类所有的感情。

“华妃,你的胆子很大啊!”安宏寒怒得一拍桌案。

育子散乃是什么东西?听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是好东西,可是这药的作用,却让人不敢恭维。人类的代代香火延续,乃是顺应天道。然而有些人求儿,却求不得。通常这些人会想尽办法怀孩子,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许许多多偏方就出来了。

育子散就是其中一种。

席惜之对这种东西的了解并不多,上一辈子只在师傅的藏书阁里,看过一篇关于这个东西的记载。(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总之,不是好东西。听说要炼制成育子散,需要收集七七四十九个早夭孩子的魂魄。然后送进炼丹炉,慢慢炼数日。

回想起那股香味,席惜之恶心得想吐。

靠着育子散怀上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了,骨子也带着一种邪气。因为那些婴儿的魂魄虽然被炼制完了,可是还是有些东西残留了下来。

而且,凡是使用过育子散后,那么这个男人以后一辈子将会不能生育。

席惜之看看安宏寒,又看看华妃。华妃的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够响亮。不仅能够怀上安宏寒的龙种,而且还能一绝后患。可是这份心思,却过于狠毒。

“陛下……陛下饶命啊!是我一时被蒙蔽了心智,才做出这番举动,求陛下饶命啊。”华妃泪不成语,一边哭,一边磕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败露,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偏偏这个环节出了错。

浑身难受得发抖,华妃的身体就像要爆炸了一般,抖如筛糠。

“敢做出这等事情,还敢求朕饶命?”安宏寒冷冷说道,眼眸迸­射­出一缕狠辣的光芒,“来人,将华妃拉下去处以极刑。至于刘尚书?竟然敢帮着女儿助纣为虐,那么朕也不会轻饶了他。削去他尚书之职,抄家灭满门。”

听到最后一句话,华妃僵在原地,更加努力的磕头求饶。

安宏寒为人向来残暴,特别是对自己不利的人,更加不会手下留情。早在华妃打算出手这么做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安宏寒一抬手,吩咐道:“把这个女人拉下去。”

所谓极刑,分许多种。既然陛下没有多做吩咐,那么肯定就是照着以前的老法子……千刀万剐。光是听见这个词,就让人毛骨悚然。一刀刀割下去,却不足以致命,直到身体的每一寸­肉­,都被剔下来,人才会慢慢死去。那种死法,非常骇人听闻。

然而这一切,席惜之都不知道。她只清楚,华妃这次在劫难逃了。

“吴建锋,你带着人去刘府。”安宏寒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目光转而看向吴建锋,指派任务。

吴建锋本来自从那次削职后,就一直没有受到陛下的正眼对待,如今突如其来的任务,让他立刻勾起一笑,“奴才遵命。”

之后,吴建锋带着一批侍卫就出去了。

华妃被两名侍卫拖去天牢处以极刑,因为刚经过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整个盘龙殿安静得可怕。所有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唯恐陛下生气,将怒气发到他们身上。

席惜之坐在安宏寒怀中,脑中也是百转千回。那群后宫的妃子为了怀上安宏寒的龙种,无所不用其极,想必这类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不过华妃所用的这个法子,实在太恶劣了。

瞧着地上洒满了脏兮兮的汤水,安宏寒深深皱起眉,说道:“来人,把地板清理­干­净。”

只要看见这滩污乱,安宏寒就能想起那个女人的面孔。

“是,陛下。”几名宫女弯腰行礼,一刻都不敢耽误,拿着帕子就开始擦抹地上的脏乱。

“你别气。”席惜之看出安宏寒心情不好,扯了扯他的袖袍,希望他别气坏了身体。

安宏寒冷冷勾起一笑,“这点事情还不足以真惹怒朕……”

目光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安宏寒小声附在席惜之耳边说道:“朕要的就是让他们害怕……”

作为一国之君,威信是必须拥有的。虽然‘残暴’两个字说出去,会让人认为这个人非常恐怖,可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至少让别人怕你,别人才会忌惮你三分。

席惜之努力消化着这句话,然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

静静的坐在安宏寒的怀里,席惜之朝着他重重点头。

也许在外人看来安宏寒冷血无情,可是在席惜之眼里,这个人却处处对她好。无论怎么事情,都宠着她。尽管两人没有挑明,可是席惜之却把对方的好,清清楚楚记在脑海中。

宫女太监的手脚都很利索,没隔多久,就把地板清理得­干­­干­净净,光滑透亮。

“都退下吧。”安宏寒拉着席惜之站起来,撤退所有宫女太监。

殿门缓缓合上,偌大的盘龙殿灯光照耀。

席惜之掀开头顶蒙着的黑布巾,一双闪亮的眼眸,清澈无尘。

当黑布巾揭开的那瞬间,安宏寒的眼眸微微一闪,似乎非常吃惊。

席惜之不明所以,问道:“你那样子盯着我做什么?”

安宏寒的目光,让席惜之感觉到不自在。那样炙热的目光,似乎能够燃烧一切。

“你去照照镜子。”安宏寒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玩味,似乎非常期待什么事情。

席惜之更加疑惑了,心说,你那目光,跟镜子有什么关系?半信半疑的点头,席惜之抬起脚步,一步步走向那面人高的铜镜。

铜镜泛黄,可是却能清晰的印出里面的事物。

镜子和实现的事物,总是相反。席惜之看着镜子,比起安宏寒所发出的表情,更加夸张。

结结巴巴指着镜子的人说道:“耳朵……耳朵没了。”

安宏寒挑了挑眉,捏住席惜之脸颊旁边的耳朵,“这里不是还有两个?”

席惜之不甘示弱的拍掉那只大手,“我不是说这两只耳朵,而是头顶上的耳朵?”

席惜之两只手,来来回回在头顶上摸,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真的不见了。

没有了那对耳朵,席惜之以后就不用每日套着黑布巾生活。瞧着这一头的银白­色­毛发,席惜之顿时又丧气了,“耳朵虽然没有了,可是头发的颜­色­还是没有变化。这副样子出去了,还是会惹人注意。”

席惜之最怕别人异样的眼光,若是顶着这副模样出去,她肯定会变成所有人的焦点。

安宏寒却不这么认为,凡是小孩身上有的东西,他都喜欢。挑起席惜之的一缕银发,他的手指反复摩挲了几下,“朕喜欢你满头的银发,与众不同没有什么不好。”

有他站在席惜之身后,别人的目光是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得收敛?

“可是……会不会太怪异了?”席惜之仍是不放心,哪儿有人会拥有银白­色­的毛发?就算是少年白发,也不可能是席惜之这个样子。

“有朕在,谁敢说怪异?”安宏寒拉着席惜之的手,走向床榻,“难道你天天披着黑布巾,就不会觉得烦吗?”

席惜之早就那样子觉得了,所以每当夜晚盘龙殿没人的时候,她都是披着银发,没有戴那黑布巾。

“既然如此,就别戴了。”安宏寒扯过席惜之手里的黑布巾,直接扔到了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席惜之看着黑布巾缓缓落地,然后随之点头。

------题外话------

【公告】:之后几天我们这边会停电,不是我家,而是全部……

白天停电,晚上来电

所以我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码字,估计有点迟,但是坚决不会断更的

第二十七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天刚亮,一缕缕阳光照­射­进屋,没隔多久,盘龙殿内的宫女太监就开始忙乎起来。一群人伺候着安宏寒穿衣,一些人为他打水捏帕子洗脸,然后还有一部分人不断端着菜肴忙进忙出。

这副场景每日都在上演,因为安宏寒需要上早朝,所以这群宫女太监当然得更早起床。

席惜之从被窝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心里感叹道,身份地位的差距,总是注定了许多人的命运。微微叹了一口,席惜之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重重一拍自己的小脑袋,赶走那些想法。

尽管头顶上的那对耳朵消失了,可是ρi股后面的尾巴,却依旧存在。

不过凡是都有一个过程,既然耳朵都能消失,那么这条尾巴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消失不见。

席惜之没有感觉到丝毫气馁,棉被中毛茸茸的尾巴抖了抖,然后藏进衣裙之中,威风凛凛的走出来。

当她这般走出金­色­暖帐后,刚才忙碌的宫女太监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许多人都惊讶得合不上嘴。

以前席惜之每次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都是头顶蒙着黑布巾,所以当她不再蒙着黑布巾现身于人前,所有人都被她那副可爱到爆的模样给秒杀了。

之前看小女孩那张肥嘟嘟的脸颊,就已经觉得非常可爱了。如今加上这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席惜之的模样更加如梦似幻。倘若不是这个人真真实实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席惜之被众人盯着不好意思,快步走向安宏寒,拉过他的大手,躲在他身后。

她从走出被窝的那刻起,就已经准备好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众人的目光竟然如此热烈,让席惜之不敢抬起头看。

知道小屁孩容易难为情,安宏寒板起脸,冷声道:“事情都做完了?全部人愣着做什么?不想要命了,朕可以送你们一程。”

宫女太监从震惊中回神,吓得连连下跪求饶。

安宏寒只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起伏的话语响起,“还不快些伺候朕更衣?耽误了早朝的事情,朕就斩了你们的脑袋。”

林恩也是第一次看见席惜之的全貌,微微张开的嘴巴,渐渐合上。(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孩似曾相识。特别是那一头的银发,总让人联想起失踪的鳯云貂。

只要是安宏寒的属下,办事效率都非常之高。安宏寒和席惜之正坐在椅子上用膳,盘龙殿外就传来一声‘原太尉求见’。

席惜之以前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眨了眨眼皮子,看向门外。只见一位穿着朝服的年轻男子大步而来,他的面相偏向文雅,可是走路的动作却非常潇洒,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他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矛盾。

他的年纪估计也就二十三左右,长得颇为俊俏,虽然及不上东方尤煜那种华美,但是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

“微臣参见陛下。”他鞠躬的时候只半弯着腰,说话并不像那群老臣子文绉绉,反而带着点吊儿郎当。

“平身。”安宏寒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原讳,事情都办妥了?”

原讳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单凭自己的能力,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太尉之位。

“回陛下,微臣连夜派人去查看,已经找到线索。听探子来报,范大人最近这些日子,经常和鸠国那边通书信,微臣在他家里找到了这些东西。”原讳从衣袍之中掏出几分书信,递给林恩。

目光触及安宏寒身边的那个女孩,看着那一头银发,眸子微微一闪,似乎很吃惊。

林恩接过书信,然后递给安宏寒。

安宏寒打开信封,扯出信纸,扫视了一眼,“果然不出朕所料,范宜真的找到门路,从鸠国运来了一只鳯云貂,他也够有心的了。”

竟然为了讨好他,不惜千里从鸠国买卖一只鳯云貂过来。

席惜之静静的听着,询问道:“那么鸠国还有鳯云貂吗?”

由于看完了书信,安宏寒肯定的回答,“没有。至少从书信上面来看,这世上就只有两只鳯云貂,除了朕所养的那只之外,另外一只已经送给了律云国太子。”

原来如此。倒没有觉得失望,席惜之的心情很平静。

原讳一直注意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越看越觉得陛下待这个小女孩的态度不同。以前也传出过陛下宠爱哪一位公主,可是对没有到达这个程度。

原讳的目光没有加以掩饰,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两人。

安宏寒转过头,就冷冷盯着他。

刺骨冰寒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原讳佯装咳嗽,咳咳两声,收回目光。心说,我不就看了几眼吗?至于用这样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我?

“林恩,拿着书信去天牢,告知他们,今日中时,以欺君之罪处斩范宜。”安宏寒冷冷的说道,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犹如寒冰透着丝丝的凉气。

“你也退下吧。”见原讳还站在原地,安宏寒开口打发走他。

别以为安宏寒没有注意到,原讳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小女孩。与众不同,就必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可是别人窥视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让安宏寒觉得心里不爽。

安宏寒抬手就抱住席惜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席惜之正在喝粥,一勺子粥差点就洒出去了,“你做什么?我还在吃饭,放下,我自己坐着。”

以前是只小貂,被人搂搂抱抱就罢了。没想到换身为人了,安宏寒的魔掌还是没有收回去。席惜之搁下勺子,就用手指去掰安宏寒的大手。可是安宏寒的手劲很大,抱着就不松手,任席惜之揉掐捏,安宏寒都无动于衷。于是乎,没多久某只小孩就哼哼两声妥协了。

“吃完了,跟朕一起走。”

席惜之脑子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问道:“去哪儿?”

“当然是上早朝。”安宏寒不以为意,似乎这句话乃是常理之中,谁都应该知道。

不止是席惜之,在场的宫女太监也全都吃惊的瞪大眼睛。女子在这个时代,虽然不是男子的附属品,可是仍是没有地位上早朝。安宏寒这句话实在太令人遐想了,陛下到底把这个小女孩摆在什么位置?竟然还让她跟着去早朝。

早朝乃是一个国家商议重要事情的时刻,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而这个身份不明的小女孩,却被安宏寒允许去上早朝!她是以什么身份参加早朝?

席惜之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轻轻扯了扯安宏寒的衣袍,“我不去。”

如果真跑去上早朝,席惜之的存在,就被摆在了众人面前。安宏寒的后宫就足够可怕了,再加上朝廷的大臣,席惜之有种撞墙的冲动。

安宏寒脸­色­不佳,毫无商量的余地。既然席惜之跟着他,他当然要昭示所有人……这个人乃是他拥有的,如果有人敢窥视,那么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席惜之哪儿有安宏寒想得多,只清楚安宏寒这是把她往刀剑口推。

摇着头,无论安宏寒说什么,就是不肯去。

安宏寒没有着急,只淡淡说道:“你不去也行,以后别想再吃凤金鳞鱼。”

作为吃货的小貂,立刻耳朵一抖。她对凤金鳞鱼的味道,已经上瘾了,不给她吃鱼,那就是要了她的命。

席惜之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十分乖巧听话的抖了抖安宏寒的手臂,“我去!”

“早这么说,就不用浪费朕那么多口舌了。”安宏寒挑起小女孩的一缕银发把玩,轻轻的揉搓了几下。

席惜之心里边气得咬牙,若不是某人无耻的用凤金鳞鱼作威胁,她会乖乖就范吗?也许这个贪吃的毛病,也是她那位师尊传染的,瞧瞧她现在!胃口彻底被某位帝王抓得牢牢的。

如安宏寒所愿,席惜之一路跟随着他去上早朝。

当席惜之披着一头银­色­白发出现,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撼。他们见过许多白头的人,可是从没有见过如席惜之这般纯粹,那是一片的洁白,没有一丝杂质。

她的模样就像一个坠落凡尘的­精­灵,一双眼眸有着不谙世事的纯洁天真,肥嘟嘟的笑脸,­嫩­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掐。

安宏寒牵着席惜之的手,就这般走上了金龙宝座。

直到安宏寒抱着那个­精­灵般的孩子坐下,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陛下竟然和那个小女孩同坐龙椅?!这是多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皇位意味着至高的权利和地位,通常都只能帝王一个人独坐。而今日,冷血无情残暴狠辣的安宏寒竟然抱着一个小女孩坐上去?

看着所有人大臣皆不言语,安宏寒首先打破这份沉寂,“难道今日就没事禀奏?”

安宏寒的决定,有水敢反驳?纵使大臣们看着两人同坐一把龙椅,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席惜之心里百感交集,一双闪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第二十八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臣有事禀奏。”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席惜之耳朵。

席惜之从安宏寒怀中探出小脑袋瞅了瞅,立刻看见下面站着的原讳。比起朝廷这群老东西,原讳的年纪最为年轻,也最为帅气。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特别吸引人的目光。

“有何事禀奏?”安宏寒见怀中的小人儿盯着下方不眨眼,抬起手就捏了她大腿一下。

只用了三分劲,但这份轻微的疼痛,足以警告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席惜之伸手就想拍掉安宏寒的大手,可是对方早就看出她的意思,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席惜之的双手,不让她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两人在龙椅上的小动作,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唯一看见的人,便是大总管林恩了。不过以林恩谨慎的­性­子,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估计他也不敢开口说出去。

原讳两手作揖,“禀告陛下,再过两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狩猎节,是否如往常一样,召集三品以上的大臣去游云山狩猎?”

眼看日子就快到临了,而朝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所以原讳这才提出这个问题。

很多大臣都附和说道,“这乃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当然不能忘记。”

“就是啊,想一想三年前,还是吴将军得胜呢,那次似乎打了一头猛虎。”

“狩猎节娱乐的同时,也能让我们见识一下武官的功夫,当然是好事。”

许许多多的大臣,在原讳提议之后,立刻展开了讨论。

席惜之竖直了耳朵听,一会瞅瞅这边,一会又瞅瞅那边,总之听到别人兴高采烈的议论声,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狩猎对于人类来说,非常普通平常,因为他们所吃的­肉­类,全是从牲畜身上割下来的。席惜之也喜欢吃­肉­,不过要亲手杀死一只生物,她却办不到。

鱼……是个例外。因为她最喜欢吃的就是鱼­肉­,如今对凤金鳞鱼的味道,更加忘不了。

“臣恳求陛下,将游云山狩猎一事,交给微臣,微臣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原讳说得非常自信,一张脸上飞扬着神采。

安宏寒思考了一会,随后点头说道:“原爱卿的办事能力,朕信得过,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虽然狩猎节每隔三年都有,可是朕还是希望你能弄出点新花样,陈旧的东西看得多了,迟早会腻。(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原爱卿,你应该懂吧?”

安宏寒似乎话中有话,每一句都提醒着原讳。

然而每个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席惜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半句。陈旧的东西看得多了,迟早会腻?意思是,说不定哪一日安宏寒就会厌烦她?

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安宏寒,似乎想要看出个所以然。

安宏寒最开始不明白她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后来回想起自己的话,茅塞顿开,揉了揉席惜之的额头,“别多想,朕不是说你。这世界上唯一能够令朕感觉不到厌烦的人,就是你了。”

安宏寒这话并不假,纯粹是随着心说出来的。

当这句话一说出口,席惜之愣了愣,有点不确定的看着安宏寒。安宏寒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所以当他说出这句煽情的话,让席惜之感觉到不可置信。

不过只要安宏寒这般说,就肯定做得到。依他的意思,一定不会抛弃自己,让自己做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貂。

不知不觉之中,席惜之早就把安宏寒当做了家人,把皇宫当做了家。尽管这个家,存在着许多令人头疼的人物,可是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家。

“微臣遵旨。”

下面传来原讳的声音,唤回神了两人。

安宏寒冷冷瞧着众位大臣,说了一句,可还有事情禀奏?

之后又商议了几件事,不过席惜之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的脑海中,全想着狩猎节。倒不是期待狩猎节的到来,而是她有点同情游云山里的动物。

自从穿越成为动物,席惜之的立场就转移到了它们那边。这会听到有人要捕杀自己的同类,当然心里不舒服。

“退朝……”一道太监的尖锐声音绕着大殿飘荡。

安宏寒搂住小孩的肩头,站起身,从龙椅侧边的小道离开。席惜之以前乃是貂儿的时候,就和安宏寒一起上过早朝,所以对这条路非常熟悉。

两人之后去了御书房,安宏寒执笔批阅奏折,而席惜之则在一边为他磨墨。

“我后日能够不去吗?”不知过了多久,席惜之突然冒出一句。

安宏寒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立刻道:“你认为呢?朕也会去。”

席惜之支支吾吾的咬住­唇­,让她看着那群动物被猎杀,席惜之肯定办不到,所以索­性­不去比较好。

“我不想去。”席惜之再次申明自己的要求。

安宏寒停住手中的毛笔,只问道:“为何?”

两个字已经透露出他的心情,安宏寒目光紧紧看着席惜之。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喘息不了。

席惜之深呼吸,挤出一句说道:“就是不想去。”

“今日你已经说过许多次‘不想去了’,你以为朕会答应?朕也会去,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朕在,你无须担心。”似乎想让席惜之放心,安宏寒抬手拍了拍小孩,让人宽心。

可是席惜之就是宽不了心,心说,是你非要她去的,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你也必须兜着!

发现笔尖的墨水淡了,安宏寒在砚台里沾了沾,说道:“经过这么多日子,你磨墨的功夫,倒是­精­进了。”

席惜之气得咬牙,还不是被某人逼着磨墨?像以前,席惜之哪儿用得着跟个小厮似的,伺候在别人身边,为人磨墨?

看向罪魁祸首,而对方却非常认真的正在处理政务。

难道她天生就是被压迫的命?

想到这里,席惜之气愤的咬了咬手指头。

而这副可爱的娇态,顿时让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看得心神一晃,直叹,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了。

狩猎节的活动,主要是武官参与,而文官多数都是凑热闹罢了。因为狩猎节即将开始,所以武官们都严阵以待,这两日对自己的骑术和­射­箭之术勤加练习,希望在狩猎节那日争得一个好彩头。

这场狩猎的最终得胜者,依旧会得到奖励。而这奖励,乃是陛下的一个承诺。只要不伤及国家根本,所有人可以任意提出要求。

一代帝王的承诺,是多么珍贵?所有人当然会想尽办法去争取。

这次的狩猎节遇到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席惜之用手背挡着阳光,抬头望四周看了看。

四周沾满了大臣和女眷,他们的队列很整齐,分作两列站在路旁。

中间停靠着一辆金­色­华丽的马车,外形打造得非常­精­致,一条金­色­的盘龙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

席惜之刚走到外面,目光就被那辆马车所吸引了。

两匹白马踢了踢马蹄子,鼻孔喘息,吐出一圈白雾。

这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马儿!席惜之看完马车,又看马儿。这次出宫的排场,和前两次都有巨大的差距,从这方面也能看出风泽国对狩猎节的重视。

安宏寒穿过人群,拉着席惜之的手,一同坐上马车。

“出发。”安宏寒一声令下,马车缓缓而行。

武官骑马走到两侧,文官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整只队伍非常有次序,席惜之掀开了车帘,一直往外看。

他们直接走出了城郊,一路没有丝毫的停留。

城外的风光和皇都内的有很大不同,城外几乎都是山连山,一片片的翠绿铺满山间。席惜之看着这片葱郁的山林,立即想起了以前和师傅隐居的生活……

思绪渐渐飘远,席惜之竟然有点思念那个天天折磨她修炼的老家伙。

也不知道等她飞升的那一日,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在上面和师傅相遇?估计机会很渺茫吧?

看出席惜之走神,安宏寒掰正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刚才席惜之给人感觉,就像他和她之间蒙着一层纱,明明相距咫尺,却似乎她快要消失……

安宏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席惜之有一日会离他而去,看见这样的表情,心中警钟大响。

“我……”想师傅了。

席惜之没有说出口,和安宏寒无言以对。

“乖乖留在朕身边,明白吗?”类似于警告的话语,从安宏寒嘴里说出。假设席惜之真敢离开他,他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席惜之愣了一会,咬紧牙,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当修炼有所成的时候,席惜之毫无疑问会选择飞升。因为飞升,是唯一的法子,能够回到以前的世界。她虽然在这个世界呆了好几个月,可是说到底,还是外来人。

有句俗话叫做‘落叶归根’,席惜之根不在此处,怎么可能不离开?

席惜之这么久的沉默,让安宏寒的心情直线下降,声音嫉妒冰冷刺骨,“回答朕。”

安宏寒鲜少会用这种语气和席惜之说话,所以当席惜之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我……”席惜之口齿不清,始终说不出那句话,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就不敢告诉安宏寒……自己迟早会离开?

安宏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席惜之对问题的逃避,已经让他隐隐猜到什么。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快说,否则朕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安宏寒冷冷眯着眼,极度冰冷的打量席惜之。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向来没有一次能够逃出他的手心。所以席惜之也是一样,假设她敢逃走,安宏寒绝对有办法让她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方法,会让大家都不开心。

席惜之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我……不会离开。”

至少我(暂时)不会离开。

席惜之心中默默念道,不敢把实话告诉安宏寒。瞧瞧安宏寒如今的脸­色­,她敢相信如果自己真说要走,接下来等着她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安宏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可是那份冰寒仍是挥之不去,“记住你所说过的话,你的卖身契还在朕这里,就算想走,也要看看朕同不同意。”

回想到那张卖身契,席惜之当然气得咬牙。心说,等回盘龙殿之后,一定要去找找那张卖身契,偷偷给撕了,看安宏寒以后还怎么威胁她。

看出席惜之心有不服,安宏寒继续挑眉说道:“前日教你认得字,可记得了?”

席惜之心里咯噔一跳,安宏寒不说这件事情,席惜之都快忘记了。她这两日总是想着狩猎节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识字上,那副字帖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看来是没有了。”安宏寒故意拖长尾音说道,直吓得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一跳。

比起太傅院的夫子,安宏寒的教导也是非常严厉。在他眼皮子底下敢偷懒,那绝对­性­的要罚。上一次席惜之就被罚站了一下午,站得她两条小腿直哆嗦。

害怕安宏寒再次罚她,席惜之决定先发制人,搂住安宏寒的手臂摇晃,裙摆里藏着那条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在半空中剧烈摇晃,这副憨娇的模样,有点像摇头摆尾的小狗,想要讨主人喜欢。

安宏寒不为所动,“光是这样就想讨好朕?你自己算算日子,你开始识字多少日了?而这段日子,你却只学会了三百零八个字,这样的进度就不该感到羞愧吗?”

席惜之脸颊泛起红晕,内心里冒出点小小的惭愧。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心说,她也在用心学啊,只是繁体字太过复杂,而且每一个字的笔画都特别多。不仅要识字,而且要写字,每次认几个字,通常就要浪费掉五六张宣纸,握笔的手更是酸疼得难受。

“回去之后,我肯定好好学。”席惜之极为郑重的保证道。

安宏寒不满的挑了挑眉,“还要等回去之后?”

席惜之咬紧牙,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过错。

“这次你想怎么罚?”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皮子,“能不能别罚站了?打手心行不行?”

安宏寒缓缓摇头,似乎对打手心没兴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急得想抓狂。

“我们需要改一改惩罚的方式。”安宏寒最喜欢为自己讨得福利,上一次惩罚席惜之,看见她走路的时候都有些不稳,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所以这一次当然会换一种方法,“凡是以后你识字没有达到标准,就必须亲吻朕一下,懂吗?”

安宏寒捏住席惜之的小下巴,目光盯着她。

席惜之的圆脸带着婴儿肥,有着双下巴,捏住的时候,触感非常之好。安宏寒忍不住反复摩挲,十分喜欢揉捏小孩的脸蛋。

席惜之尽量无视那只把她脸蛋当成面团任意揉捏的大手,心中恨恨骂道,怎么安宏寒总是喜欢用亲吻这种方式惩罚了?以前都不知道这样亲过多少次了,席惜之慢慢就习惯了。丝毫没有难为情,凑到安宏寒面前,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粉­嫩­­嫩­的­唇­瓣,紧紧贴在安宏寒的俊脸上。

安宏寒嘴角挑起一丝笑,看来这孩子的接受能力不错啊。以前每次喊她亲吻自己,都是红着张脸,而如今,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了。

“此次就饶了你,回去之后,必须把那副字帖上的字,全部学完。朕会检查你的功课,别想偷懒。”做出最后的警告,安宏寒搂住席惜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马车徐徐前进,两旁的风光无限。

席惜之每隔一会,总是掀开车帘往外看。终日呆在皇宫里,日日对着巍峨的高墙琉璃瓦,当出来看见这些自然的风光,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开朗。

深深呼吸几口气,席惜之一副陶醉的模样。

游云山位于城郊之外不远处,是属于皇族独自享有的皇室狩猎场。这处乃是历代举行狩猎的地方,山里的动物唯有皇族中人才能猎打。每当山里的动物减少,或者品种减少,皇家都会从别的地方抓来动物,然后送进去。

所以,若说哪一座山峰的动物种类最多,非游云山莫属。

但凡动物,都有野­性­,特别是游云山,处处充满着危险。

马车一路从山脚,行驶至半山腰。再往上,那属于狩猎的范围了。

半山腰处修建了一座行宫,是专门为皇室来狩猎而修建的落脚点。

太监掀开车帘,席惜之一眼就看见正对着的宫门。虽然及不上皇宫的奢华,但是能在这么高的山,修建这么大的行宫,是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和财力。

刚走出马车,安宏寒就开口说道:“如今快到日中了,待吃过午膳之后,我们就继续上山狩猎。”

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节了,所以安宏寒表现得非常随意,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

席惜之和他不同,不仅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节,而且心里边还有一根刺。席惜之探头往四处看了看,正巧看见旁边树林有几只松鼠蹦蹦跳跳。

光是瞧游云山的地理位置,还有四处的风光,就知道这里的风水非常好,否则也不能孕育那么多生灵。

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席惜之就为动物感到默哀。

既然她到了这里,那么就别想继续残杀生灵。席惜之暗暗握爪,无论如何,今日她一定要破坏狩猎节。反正安宏寒说过,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兜着。

安宏寒都这般说了,席惜之还会怕谁?

和安宏寒一同进入行宫,百名宫女太监已经恭候多时,站立于两旁。看见安宏寒进来之后,全都跪倒一片,高呼:“恭迎陛下驾到。”

这道声音非常之洪亮,震得席惜之掏了掏耳朵。

这次狩猎节,不光只有风泽国的大臣来了,就连东方尤煜这个外来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了。

行宫中宴客的宫殿比较大,光是座位,就摆了有一百多张。

林恩招呼着众人入座,尽心尽责的维持着次序。

安宏寒坐于最上方,因为不想和席惜之分开,所以特意吩咐奴才在旁边摆了一张小桌案。于是行宫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在高台之上,一大一小的桌案并排放着。男子英俊冷酷,迷倒了一大帮女子。而小女孩俏皮可爱,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特别是席惜之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如同洁净的白雪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席惜之哪儿有心思注意别人的目光?两只闪亮的大眼睛的注意力,早就被桌案上的糕点所吸引了。

别人不了她,安宏寒还不了解她吗?看见她那馋猫似的眼神,宠溺的说道:“你想吃,就吃。”

意思是,不用拘束。

席惜之等这句话很久了,奈何吃饭也是有规矩的。通常一国之君都还没动筷子,谁敢抢先一步?

“你先吃一口。”席惜之纯粹是为了自己利益着想,才这样说出口。可是听的人,却不这般想。

安宏寒第一次听见类似于关心的话,愣神片刻,“朕不饿。”

席惜之心中咆哮,你不饿,她饿啊!肚子都在咕噜咕噜叫了。席惜之一脸愁苦的看着安宏寒,近似于乞求的说道:“你……你吃一口,那个­肉­片似乎不错。”

席惜之随意指着桌案上的一碟菜,希望引起安宏寒的食欲。

可是安宏寒看都不看一眼,“朕暂时不想吃。”

又是这句话,席惜之倍感无力。心说,你不想吃,不能连累他们一百多号人不吃啊。瞧着安宏寒始终不动筷子,席惜之肚子咕咕一叫,最终守不住饥饿的城池,握住筷子,从菜碟中夹了一片­肉­,凑到安宏寒面前,然后将­肉­片递到他面前,“就吃一口。”

肚子不逢时的咕噜叫唤,这道声音恰好让安宏寒听见了。

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着席惜之的小肚子,“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这么急着想喂朕吃东西,那么朕当然不介意满足你。”

张口含住那片­肉­,安宏寒细嚼慢咽,一身尊贵之气铺散开来。

看见安宏寒最终吃了一口,席惜之刚想退回去。不料身后传来一声……继续。

席惜之气得两边的肩头抖啊抖,她自己都还没吃上一口呢。

第三十章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佯装作没听见,席惜之继续迈开步子,想要回到自己那方桌案,然后大吃特吃。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继续。”简单而乏味的两个字,又一次传进席惜之的耳朵。

高台之上不单单只有安宏寒和席惜之两人,还有数名太监宫女伺候着。

他们的视线已经从陛下那边,移到了席惜之身上。暗自纳闷,这个席姑娘胆子还真是非常大啊,陛下都说两次了,竟然还能装听不见。

安宏寒好整以暇,似乎心中早就能猜到结果,“朕最后说一次……继续。”

继续……继续……你自己没手么?吃个午膳,还要人伺候。就算要人伺候,旁边站着那么多宫女太监呢,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夹菜?席惜之扁平的肚子咕噜叫唤,心里大骂安宏寒欺人太甚。她自己的肚子都还没填饱,哪儿有心情喂别人菜?

可是脑海中,却不争气的浮现出安宏寒发怒的模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叫席惜之吃他的,住他的,还睡他的!不听安宏寒的话,只怕自己以后都没得吃、没得睡了。

缓缓收住脚步,席惜之慢慢转过身体,又重新走到安宏寒身边半蹲着。

安宏寒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蛋,“竹笋不错,夹一片。”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落入下面所有大臣的眼中。

东方尤煜深邃的眼眸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原本以为安宏寒宠爱这个女孩,不过是为了有趣罢了。而看如今的态度,似乎安宏寒动了真情,至少两人之间那种谁也Сhā不进足的感情,非常令人羡慕。

下座的大臣们心情各有异,有的人疑惑这个女孩的身份,有的人却心中警戒,还有的人则是非常嫉妒和羡慕。

十四公主和那群妃嫔也都全到齐了,看见这一幕,心中掺杂着各种情绪。

宁妃因为父亲被处斩的事情,在后宫中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如今的范家,朝廷上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说话,况且她又不得宠,所以以前处处巴结她的人,也逐渐离她远去。

席惜之费劲的握住两只银筷,每当安宏寒说出一道菜名,她立刻就挥动小胳膊去夹。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而安宏寒就跟吃上瘾似的,每种菜都轮番的喊了好几次。席惜之的小胳膊酸疼,却咬着牙齿不说。心中不断的骂着安宏寒,刚才还说不饿,瞧瞧现在,这都吃了多少东西了!

肚子咕咕的叫唤,席惜之的小腿也蹲得有点累,额头边渐渐流出一滴滴汗水。

安宏寒看见小孩似乎不舒服,伸出手就搂住她,让她坐进自己怀中。

“朕饱了。”

听到这三个字,席惜之就犹如看见了新升起来的太阳,心中顿时阳光明媚。也不管还在安宏寒怀里,伸长了手,扯住碟中烧­鸡­的­鸡­腿,就往嘴里送。

也许是因为当小貂习惯了,所以席惜之认为,啃­鸡­腿当然要手拿着吃,更加有味。

然而席惜之毫无形象的吃相,在其他大臣眼中,就显得非常没有规矩。很多人都不赞同的看着高台之上,极为不喜欢小孩做出这么无礼的动作。

“这小女孩真没规矩,瞧瞧那手脏得,全是油腻。本宫猜啊,陛下肯定会责罚她。”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妃子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素爱洁净,对于周边环境的清洁度也非常重视。这个小女孩既然敢在陛下怀中这么吃东西,那么一定摆脱不了责罚的命运。

席惜之的粉­嫩­的­唇­瓣周围,沾满了油渍。

安云伊看向席惜之,又回想自己照镜子时候的模样。她知道,论长相,她肯定及不上这个女孩。只是……连安若嫣,她都能搬倒,难道还会怕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吗?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之上的簪子,嘴角勾勒出一丝甜美的笑,只要有那个人帮着自己,自己就肯定能够渡过难关。

发簪的样式极为­精­美,一朵华丽的牡丹花,更是犹如真的花朵一般绽放。自从有了他的帮助,所以她才会拥有以前没有的一切。到手的一切,她不可能放弃。她不仅仅只要锦衣华服,还要皇兄的宠爱。凭什么让她把这份宠爱,让给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

“看着吧,陛下一定受不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许多人都小声的议论着。

像是为了要证明他们的猜测,当安宏寒曼斯条理抬起手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安宏寒只冷酷的说了一声:“帕子。”

宫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迅速拿了一张手帕递给安宏寒。

安宏寒伸手接过丝帕,见席惜之啃完一只­鸡­腿,就抬手为她擦­干­净嘴角。

“你倒不怕丢脸,那么多人看着,竟然如此没有吃相。”安宏寒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反而充满了调侃。

席惜之大眼睛一眨,最初不明白,然后眼光的余角扫到下座的众人,脸颊红得如同火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和安宏寒这边,那赤(和谐)­祼­­祼­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席惜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饿了那么久,她自然而然的就抛开了所有,抱住­鸡­腿就开始啃。

以前是只貂儿,所以没有形象的啃­鸡­腿,所有人都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变成了人。是人,就有很多的无奈。

席惜之扯过安宏寒的衣摆,企图挡住自己的身影,至少不让其他人看见她的脸。

看出小孩害臊了,安宏寒也不再逗她,“众位爱卿快些吃,唯有吃饱喝足了,等会才有力气狩猎。难得今日是个好天气,大家一定要把握机会。”

“微臣遵旨。”群臣异口同声。

许多人却因为陛下对小女孩不同的态度,有了不同的见解。

安云伊神­色­有异的盯着席惜之,眸光一闪而逝的嫉妒。

“你们可查到这个女孩的身份?”东方尤煜小声对着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命令韩昀去探查,而到了这个时候,却仍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东方尤煜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不喜欢猜测,而喜欢用自己的能力去弄明白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两名侍卫都是他从律云国带来的得力助手,办事也是一流的厉害。

“属下没能找到一丝消息,请太子殿下恕罪。”

东方尤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笑,“也是,风泽国陛下对她宠爱如此,怎么可能留下消息给别人探查?”

没有追究属下办事不利,东方尤煜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继续追查了。

反正总有一日,他会弄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行宫内的厨子,比不上御厨,所以所做出来的佳肴,并没有皇宫里那般美味。不过比起寻常百姓家,这些菜肴就是极为好吃了。

席惜之啃完­鸡­腿,就觉得很饱了,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满足的倒在俺好好怀里,享受似的眯着眼。

这副闲适的模样,已经成为了某个小孩吃饱之后的标志­性­的动作。

安宏寒每当看见席惜之做出这样的神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因为这个小屁孩是他养的,所以在他眼中,席惜之每一点都好得无可挑剔。

结束午膳之后,安宏寒安排众人继续上山。

半山腰处修建着一重重木桩,这些木桩乃是特意修建而成,足有两米高。这些木桩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山顶的野兽突然往下跑,而且还能给所有人做出警告,再往山上走,就进入危险区了。

许多女眷就此停步,大分部人都留在了行宫喝茶。唯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才会跟着安宏寒一同上山狩猎。

“你也要去?”看着安宏寒穿上一身蓝­色­的骑装,席惜之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别人狩猎,她能接受,因为那些人和她不熟悉。然而安宏寒给她的感觉,是不同的,因为席惜之早就把他当做家人的一部分。

“朕是一国之主,你认为朕要不要去?”安宏寒凝神皱眉,揉了揉席惜之的额头。

“知道了。”席惜之小声回答,可是心里却不苟同。心说,你们那么想狩猎,她偏偏不让你们得逞。

“要不要跟去?”安宏寒确信有能力,保护席惜之的安全。再则,今日来行宫的女眷很多,让席惜之和她们呆在一起,安宏寒担心会出状况。

席惜之眨了眨眼,装作打了两个哈欠,很是疲惫的样子,“不去,我想睡觉,行宫有床吧?”

说着,也不经过安宏寒的同意,席惜之就往回走。

安宏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阻止,转过身道:“其他人跟着朕上山。”

这一次狩猎节,吴建锋的大哥吴凌寅也在。上一次狩猎节就是他夺冠,所以他此刻身穿一袭玄­色­的骑装,整个人英姿飒爽。他大概三十多的年纪,长得魁梧有力,比起吴建锋的身材,更加粗壮一些。

看着队伍渐渐远去,席惜之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安宏寒。

第三十一章

席惜之并没有打算真的回行宫去睡觉,一路和女眷们走着,席惜之脑海中思索着脱身的办法。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奈何十四公主和宁妃那群女人,总是把目光转向她这边,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安云伊主动靠了过来,“席姑娘,你和皇兄的关系很好?”

席惜之眨了眨眼,心说,这还用问吗?安宏寒可是她的铁哥们,两人的关系绝对好得没话可说。

心里这般想,席惜之嘴上可不敢这么说。都说女人的度量小,而且后宫女人的心眼更是又毒又小,“我和安宏寒的关系,比不上你们亲兄妹。”

这一声‘安宏寒’,让许多女眷都转回头。

她们眼中都不约而同的表达着一个意思……陛下的名讳是你叫的吗?

不想惹得这群女人把自己当做眼中钉,席惜之很识相的改口说道:“我和陛下的关系很一般,是陛下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亲人照顾,所以才收养了我。”

席惜之说话没有半分掺假,她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可以依靠。而安宏寒就是她唯一的靠山,还是她的衣食父母。

这群女人的脸­色­又恢复原样,“席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幸亏你今日没有在别人面前,称呼陛下的名讳。若是被别人听了去,这罪责乃是非常之大。大家都是女人,所以都得互相照顾,你说,是不是?”

她们仗着岁数比席惜之大,总觉得一个小女孩再怎么能耐,也不过就那么点斤两,所以并没有把席惜之放在眼里。而就算有几个头脑聪明点的女人,即便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也都没有开口解释。

席惜之当然不会和她们硬碰硬,况且对方只要没对她出手,她就绝对不会先去招惹对方,这是原则问题。

“各位娘娘说得对,我们当然要相互帮助。”席惜之眸光一闪,不想和她们多做纠缠,捂住肚子装疼,“我……我似乎吃坏肚子了,我想去茅房,各位娘娘,我就先走一步,快些回行宫了。”

不待她们说些什么,席惜之就冲着前方跑去。

后面一群女人忍不住耻笑,“瞧瞧她那样子,真不知道哪点吸引陛下的目光了。准是刚才毫无规矩啃­鸡­腿,这才闹肚子。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许许多多的妃嫔一边讨论,一边慢慢回行宫。

这期间,安云伊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没有弄清楚对方在皇兄心里的地位之前,她不敢贸然出手。这也是那个人教导她的,唯有沉得住气,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的目光追随着席惜之的身影,直到对方再也看不见踪迹,才收回目光。

席惜之喘息了一口气,回头一看,确定再也看不见那群妃嫔的身影,才停住脚步。

自从进入皇宫,席惜之对女人的­阴­影算是越来越大了。凡是认识的女人,几乎就没一个好人。难怪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瞧瞧这些人的本­性­,都快被磨灭殆尽了。

趴着一棵大树的树­干­,席惜之往四周探了探头,确定没有人跟来,才迈开步子,折返回去。

为了避免和那群女眷碰面,席惜之故意挑选了偏僻的小道走。

游云山不愧是皇室的狩猎场,席惜之从树丛穿过,看见了不少野兔和野­鸡­。由于席惜之入了修仙之道,所以浑身都带着灵气。凡人也许感受不到,可是动物依照着天­性­,却会本能的靠近席惜之。

抚摸了几下小白兔的头,席惜之不做停留,往山上走去。

这些偏僻的小道,多年没有人行走,所过之处全是很厚的落叶积木。

咯吱咯吱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山林。

走了一阵子,席惜之最终看见不远处的木桩。因为安宏寒出巡,所以山上的戒备很森严,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个站岗的侍卫。

不敢轻举妄动,席惜之停住脚步,往前面张望。

以席惜之的修炼程度,还没有到达腾空飞起的地步。所以想要如何逃过侍卫的视线,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了。

席惜之焦急的躲在树后,因为情绪太过急切,波动较大,头顶上那对耳朵,突然­性­的就冒出来了。

抬手就捂住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席惜之心惊胆战的叹口气,还好现在没有人看见,否则自己的小命,铁定难保了。脑中灵光一闪,席惜之捏了捏自己毛绒的耳朵,相处一个非常靠谱的办法。嘴角荡漾出两个小酒窝,席惜之催动体内的灵力,窜遍全身,一层银白­色­的光芒包裹住席惜之的身体,片刻之间,身体犹如缩水一般,渐渐变小。

衣服凌乱的散满一地,席惜之抖了抖毛发,以兽态从衣服堆里钻出来。

既然是狩猎场,相信她以貂儿的形态进去,就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再迟疑,席惜之看准了空挡,以她最快的速度,如同离弓的箭,飞奔出去。

一抹银白­色­的小身影,从木桩之间的空隙钻过。

旁边的侍卫瞅见了,并没有多想。因为这山上有不少白狐、貂儿等种类,尽管这里只是半山腰,可是见到一两只,仍是不稀奇。

胜利来得如此容易,让席惜之高兴了很久。

因为没有衣服穿,所以席惜之想要变回人形,就显得不可能。迈着四条腿,席惜之东瞅瞅,西看看,一路往山上跑。

安宏寒等人早就骑马跑到前面去了,所以这一带并没有人影,不过偶尔还是能够看见几个巡逻的侍卫。

鳯云貂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害怕被人认出来,席惜之都是尽量避免和侍卫正面对上,躲躲闪闪不断跑。

她的身体很小巧,通常往大树后一躲,谁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加快速度,席惜之蹦蹦跳跳飞奔。前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吼叫。席惜之仔细一听,这吼叫似乎是狼发出来的。

尽管狼­性­凶残,可是席惜之却不能见死不救。扒着小爪子,席惜之磨磨蹭蹭从大树后面移出去。

不看还好,一看就遇见熟人。红枣­色­的马儿上面,坐着一个魁梧有力的男子。他的面部轮廓和吴建锋有三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给人的感觉,更加具有气势。

在他旁边,同时还有两名武将骑着马儿,拉着弓箭。

“就让我们三个比试比试,谁的弓箭更准……”

吴凌寅三人的弓箭,崩到最大的限度。丝毫疑问,只要箭一脱手,那力量绝对能够取人­性­命。

那条狼被三面夹攻,死死的围在中间,每当他想从空隙逃走,立刻就有另外一匹马挡住它的去路。

眼看形势急迫,席惜之爪子捡了一粒小石子,就朝着一匹马儿的ρi股砸去。马儿嘶鸣一声,双蹄往上提,它背后骑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只能拉住马绳,稳住马儿。

席惜之再接再厉,趁着那人自乱阵脚,再次捡起小石子,朝着其他两匹马儿砸去。

马儿的嘶鸣声,彻响山林。

唧唧……席惜之冲着中间那只狼吼叫几声,提醒它赶紧逃跑。

狼和小貂的语言并不通,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那只狼仍是不辜负席惜之所望,迅速拔腿朝着远处飞奔跑开。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吴凌寅已经稳住马匹,目光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大树旁边站着的白­色­小貂,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所以他们看不清楚席惜之额头中央的那簇红毛,只以为是哪儿窜出来的貂儿,坏了他们的好事。

“追!”吴凌寅最厌恶有人敢坏他的事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向来不会饶过。

其他两名武将也因为被自家爱马抖了一下,而怒气冲冲,“这只貂儿倒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竟然敢还出手救狼。这可是天下奇闻啊,什么时候狼和貂竟然变成一家了?”

没有空暇理会他们难听的话语,席惜之拔腿就跑,心说,真让他们逮住了,只怕今天她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看出小貂的意图,吴凌寅三人立刻挥舞马鞭去追。

席惜之心中知晓,自己的四条短腿,哪儿跑得过马儿的长腿?所以尽量挑些丛密的杂草堆跑,看见荆棘,就往里面钻。她的个头小,从荆棘的缝隙之间来回钻,不会有任何危险。而马儿不同,马儿足有一米多高,钻荆棘显然没门。

后面三个人追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眼看着小貂钻进荆棘,却无计可施。

其中一名武将说道:“要不我们把荆棘给烧了,看它还怎么躲?不出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说着那名武将呸了一口水。

席惜之躲在荆棘堆里,往外张望。难怪很多人都说将士粗鲁,瞧瞧这个人,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那个人伸手就掏出一个火折子,还没有点燃,就被吴凌寅一掌拍飞。

吴凌寅神­色­­阴­冷的说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这里是皇家狩猎场,敢烧这里的一草一木,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凡是皇家的东西,只要有人敢破坏,那就等着掉脑袋。

第三十二章

其余两人恍然大悟,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吴将军说得对,属下差点就酿成大错。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吴凌寅看着繁密的荆棘丛,也是心有不甘。可是为了一只貂儿,真值得去冒犯陛下吗?无论怎么算,那也是不划算的事情。

一拍马鞭,吴凌寅调头就走,“算了,不过就是放走一只狼罢了,等会我们多杀几只,一定要拿得第一名。”

武将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两名武将嘴里直骂晦气。这才刚猎第一只,就被好管闲事的小貂破坏了。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骑马远去。

席惜之躲在荆棘丛,一双流转的湛蓝­色­眼睛,不断朝外张望。害怕对方只是故意做出假象,引诱它出去。直到过了半刻钟,席惜之仍是没有发现他们折返回来,才放心大胆的跑出去。

毛发上沾了几片落叶,席惜之抖了抖毛发,顿时又恢复成为人见人爱的小貂。

席惜之四处晃悠,只要看见有人举着弓箭打猎动物,立刻就拾起小石子,­射­那人坐骑,使得坐骑发狂,让他们­射­偏。席惜之没有闲着,不仅招呼动物逃命,还让它们尽可能去通知其他的动物。

所有的动物都生活在一个山头上,多多少少都有点联系。

最团结的还属狼群,一只狼嚎叫,其他的狼全都缓缓往这边聚集。游云山里还有许多老虎和狮子,不少相较于狼群,数量比较少。在席惜之的号召之下,它们都也渐渐聚集到了一起。

整片树林之中,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动物。各种各类的动物,不分种族,没有任何芥蒂的挤在一起。就连平时最暴躁的黑熊,也都放下­性­子,老老实实蹲坐在地上。

席惜之当然不可能把这群野兽都从游云山放出去,因为它们一旦下山,难保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席惜之虽然想帮助它们逃过这次狩猎之灾,但是也绝对不会让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席惜之一身银白,站在所有动物的最中间,显得十分突出。

探头一看,所有动物的坐姿虽然很凌乱,可是它们的队伍却非常有序。每样种族的动物,都分门别类的蹲坐在一起。特别是右侧那块,密密麻麻的蛇群,让人非常害怕。

由于不能说话,所以席惜之发出来的声音,全是唧唧唧的叫声。

只要所有的动物都聚集在这里,那么安宏寒他们找不到狩猎的对象,这场狩猎就会结束。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席惜之招呼着众兽群,往偏僻的地方走。

“咦……怎么逛了这么久,一只动物都没看见?”一名武馆说道,非常不可置信。

谁都知道游云山的动物最多,通常只要走几步,就能看见三两只。而今日为什么却如此反常?

“怎么回事?这座山怎么就像突然空了似的?没有一只动物的踪迹?”

“要不……再走几步看看。”

许多的武臣都议论纷纷。

走了很长的路,仍是没有看见一丝一毫动物的踪迹,是谁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安宏寒骑马走在最前面,虽然有几丝不解,却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游云山里的动物突然之间消失,那么必定是有原因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种地步,很显然不是人类。

安宏寒思考了一圈,想到临走前席惜之所表现出来的怪异,当即有了答案。估计也只有她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和自己对着­干­。

“狩猎的规矩不会变,若是在酉时之前,没有人猎得野兽,这次的狩猎节将没有胜者。”

安宏寒冷冷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

通常每当狩猎节当日,谁捕获的野兽最多,谁就是胜者。而今日,他们进入游云山已有一个时辰,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帝王的承诺何其珍贵?所有人都挣破头的去抢,听见安宏寒说,如何没有人捕获猎物,这次的奖励就会消失,谁还忍得住?许多武臣都纷纷散开,四处寻找猎物,期望能有捕得猎物,成功最后的得胜者。

安宏寒并没有多说,见武臣纷纷离开,对着林恩吩咐道:“去询问巡逻的侍卫,可曾发现异常?”

那么多动物突然消失,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从侍卫那里,总能知道一丁半点消息。

林恩虽有疑问,却不敢问出口,照着安宏寒的吩咐,找了几个侍卫询问。

安宏寒牵着马绳,静静的骑着马。眼睛朝着四处瞧了瞧,高而密的树丛,充满着生机。

“回禀陛下,据侍卫们所禀告,他们看见许多的动物朝着西边跑去了。”林恩手里捧着浮尘,渐渐走过来。

既然侍卫曾经看见过动物,那么游云山的动物肯定没有失踪,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

安宏寒没有说话,扯动马绳,朝着西边骑马而去。

林恩迈着腿,急匆匆的追上去。

席惜之和动物们来到了西边较偏僻的地方,小白兔总是往它这边钻,就像遇见了同类,几只兔子你推我挤的努力往她身边凑。席惜之的身体本来就小,如今混进白兔堆里,都快分不清是貂,还是兔子了。

嗷……

偶尔几声野兽的吼叫声,彻响山林。

席惜之想阻止它们吼叫,奈何语言不通。就算它这般说了,也没有动物听从。特别是老虎和狮子,作为万兽之王,习惯了超然一切之上,怎么可能听一只小貂发号施令?

这副场景急坏了席惜之,心说,这么吼叫下去,它带着众兽避难,还有什么用?

游云山的面积很大,所以一时半会很难寻到这处。

安宏寒策马往这边走时,也有不少武将跟了过来。突然听到野兽的吼叫声,顿时兴高采烈的挥舞马鞭,疾驰而去。

安宏寒冷漠的看了一眼,仍旧不慌不忙的前进。

“快……快听,有狼的叫声,那边……”

许多的武将听到声音后,都大呼小叫,骑马往奔向西边。他们骑得很快,唯恐落后于其他人。

“去了也不见得有用。”安宏寒冷声说道,似乎非常不屑一顾。

林恩有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太深入猜测。只能把疑惑,吞进肚子里烂掉。

随着他们越加靠近,野兽的声音就越加清楚。

繁密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印下一篇斑驳的印记,武将们成群结队的前往。眼前的实物彻底吓得众人傻眼,密密麻麻的兽群紧紧挨坐在一起。就连动物里的天敌,也没有再攻击对方。

众人都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断断续续说道:“这……这是真的吗?天哪,这里少说也有一百个种类吧,它们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瞧瞧那边的五六只老虎,竟然安静的趴在地上假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许多的人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全都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有几个武将看见这么多动物,恨不得举起弓箭就­射­。可是还没有拉开弓,就被其他人的阻止了。

“千万别拉弓­射­箭,动物那么多,随便­射­一只惹怒它们,今日我们都别想轻易离开。”吴凌寅虽然个­性­不好,可是脑子转得过弯。见其他人都蠢蠢欲动,先把话搁出来了。

吴凌寅镇国将军的名号可不假,他说出的话,还是非常管用。武将们都收好了自己的弓箭,紧凑的站在一起,以便万一野兽暴动,他们能及时作出应对。

“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多动物全凑在一起,万一出事……”

吴凌寅等人也捉摸不透,但是他敢肯定,这些兽群聚集在一起,肯定有原因。

没等他想出三七二十一,旁边的那名武将突然喊道:“吴将军,你瞧……那兔子堆中的那一只,是不是有点眼熟?”

有人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兔子堆里。

有一只‘白兔’的毛发颜­色­,略有不同。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呈现出莹莹的银光,毛发极具光泽。

由于被其他兽群团团包围住,所以他们只能远距离观看。只能看见那只‘白兔’肥嘟嘟的一团,比起其他兔子,似乎更加可爱。

“是有点眼熟。”吴凌寅沉吟片刻,恍然大悟,咬牙说道:“不就是那只坏我们好事的貂儿吗?你们仔细看,它的身体比兔子长一截,尾巴也和兔子不同。”

经过他的提示,其他两名武将也认出来了,皆是恨不得扒了席惜之的皮。

“肯定是它捣乱。”

其中一名武将猜测。

然而其中也有人眼尖,看见那团白球后,有点不确定的说道:“那似乎是鳯云貂吧?模样真是像。”

“这个……有可能啊,鳯云貂失踪多日,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很多人意见不一致。

“还是等陛下到了,再做打算吧?”

兽群并没有暴动的现象,所以大多数人都冷静下来。害怕发出太大的响声,惹怒兽群,所以大臣们都尽量避免发出声音。山林之中,唯有风吹落叶的声音,最为响亮。

席惜之早就发现有人来了,见他们没有举弓打猎,就混在白兔堆里,隐藏自己。

------题外话------

时间很晚了╮(╯▽╰)╭对不起大家,我有点不在状态。

第三十三章

许多动物瞧见人类背着弓箭到了眼前,都警戒的站起身,弓着身体,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动作。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特别是老虎狮子等大型野兽,皆是站在外围,不时扬起头颅吼两声。

席惜之唯恐它们向人类发起挑衅,引发混乱,不断的唧唧叫唤。

一条条蛇吞吐着殷红的蛇信子,弯弯曲曲的身体,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有许多蛇都逐渐爬上树,悬吊着,似乎只要人类敢轻举妄动,它们立刻就会伸出毒牙。

席惜之瞧着这副场景,心里焦急无比。

一眼望去,却没有寻找到安宏寒的身影。如果安宏寒在这里,它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思,示意安宏寒带走这群武臣。

因为游云山每年都有皇族上来狩猎,所以这里的兽群,对人类总怀着一份仇恨。看见人类全副武装的样子,更是红了眼。

有几条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已经从众人的脚下,溜了过去。

席惜之听到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立刻就朝那个方向看去。一条乌黑发亮的蛇,手腕粗细,已经缠住一匹马儿的脚腕,往上爬。嘴里两颗弯弯的毒牙,若隐若现。

所有人很快就发现这条蛇的存在,惊叫声连连,“蛇!刘将军,快些下马。”

那名将军听见众人的呼叫声,先是一愣,随后看见那条蛇离自己小腿,不过只有几寸的距离,吓得翻身就下马。

可能是他这个动作的幅度太大,让那条蛇以为对方是想反击,弯曲的身体突然之间绷直,三角形的蛇头,猛然就朝着对方的小腿咬去。

闪电般急速,仅仅只是几息之间,所有人都看见蛇所喷­射­出来的毒液。

“太医……快宣太医。”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叫喊道。

刘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身体抽搐,吐出白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名离他最近的武臣,没有多做思考,抬手举起剑,就朝那条毒蛇斩去。蛇身一分为二,斩断的时候,蛇的两截身体,还抽(和谐)动几下,最终停止所有动作。

血溅当场的那一刻,所有野兽的眼睛,似乎都被鲜红所染红。一双双血红的眼,紧紧盯着人类不放。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席惜之心中大叹一声,糟糕!

这些人也太不识相了,他们斩杀那条蛇,不就代表着激怒兽群?

原本安静的兽群,一只接着一只站起身,由老虎狮子等带头,朝着人类慢慢移动。白兔松鼠等没有攻击力的动物,则全躲在后面,没有上前。

席惜之站在白兔堆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子。

蛇群、猛虎、黑熊一拥而上。

武将们虽然身经百战,又学有武功,可是面对数以千万的兽群,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野兽的爪子因为常年捕食,所以极为锋利,一爪子挠下去,准是皮开­肉­绽。黑熊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充当前锋,爪子不断往人类身上挥去。

而老虎和狮子本来就是猎食的强手,如今又有许多的帮手,撕咬的时候,一点余力都没有留下。

这次跟随而来的太监,多数都没有像武臣们那样的好身手。野兽朝他们攻击过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顿时,惨叫声片片,充满了山林。

席惜之迈开四条腿,朝着混乱的兽群奔去,企图想阻止它们,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武臣们举剑挥刀,抵抗兽群的进攻。他们下手极狠,锋利的刀剑,不断朝野兽们斩去。其中有一只狼,被武将一刀斩掉了一条腿。

席惜之看着这副血腥的场面,差点呕吐出来。

心里产生莫大的自责,它召集所有动物聚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局面?

席惜之在混乱之中穿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阻止。可惜它如今只是一只貂儿,哪儿有能力阻止这些动物的暴动?

小小的银白­色­­肉­球,在兽群之中,没有了白兔的遮掩,尤为显眼。

吴凌寅一眼就看见那只貂儿,想起今日多番遭它破坏,趁着混乱,想取它­性­命。因为有点忌讳刚才别人说,那只貂儿也许是鳯云貂,所以他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射­箭,只能暗中趁着别人不注意放冷箭。

野兽的吼叫声,刀剑的交接声,声声入耳,震耳欲聋。

当安宏寒走到这片树林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阴­寒的眸光不断扫视四周,安宏寒就知道,只要他一刻不在席惜之身边,那只调皮捣蛋的貂儿,肯定会惹是非。瞧瞧如今的场景,该让人如何收场?

东方尤煜本来也骑着马四处寻找猎物,猛然听见西边阵阵野兽的吼叫声,马不停蹄赶过来。

“陛下……这群动物怎么了?”东方尤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种族的野兽聚集在一起,所以有点目瞪口呆。

安宏寒冷冷的木管,闭着嘴,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站在旁边的原讳只能接口说道:“陛下也是刚赶到,具体的事情还不了解。”

场面过于混乱,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被淹没其中。

“陛下,您是在找什么吗?”见安宏寒的目光总是不断在兽群中徘徊,原讳怀着三分疑惑的问道。

安宏寒脸­色­一冷,似乎不喜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鳯云貂。”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安宏寒迈开步子就往混乱之中走去。

这三个字让原讳和东方尤煜皆是一愣。

疑惑的第一点,乃是就算鳯云貂失踪,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的游云山来?

疑惑的第二点,陛下竟然会紧张鳯云貂的安危?自从鳯云貂失踪后,他不是对其不闻不问吗?

所以说,帝王心,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安宏寒要寻找鳯云貂,原讳当然不可能闲着。看见安宏寒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直接走进混乱之中,他也紧追过去。

林恩手无缚­鸡­之力,看见扑过来的野兽,躲都躲不及。多亏了东方尤煜拉了他一把,才免去被野兽咬掉手臂的危险。

“林总管还是呆在远处比较好,这里太过危险。”东方尤煜扬起一笑,让人沐浴春风。

林恩本来就对他心存感激,听见他这么说,更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如果他不是别国的太子,没准他还能与其交一个朋友。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林恩十分有礼的朝着他鞠躬,然后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身为陛下的属下,如果和别国的皇子走得太近,被陛下发现,他的小命就不长了。

林恩始终记得自己的本分,所以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吩咐人四处找找。”由于有太多的动物挡着,所以安宏寒的视线有限。一边走,一边对原讳吩咐道。

原讳第一次看见安宏寒有这般认真的时候,所以一双眼睛都是忍不住观察安宏寒所发出的细微表情。

安宏寒脸­色­冷冷板起,眼神刷地看向原讳,“别以为朕重用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的猜测朕的心思。如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原讳和安宏寒冰冷的眼眸对上,气势总归弱了一份。特别是安宏寒眼中透着的丝丝冷意,让他有种处身于天寒地冻的错觉。难怪世人皆说安宏寒令人闻风丧胆,光是这份令人胆怯的气势,就足够吓住许多人。

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席惜之的耳朵本来就非常灵敏,各种噪声钻进它的声音,直接考验着它的耳膜。席惜之恨不得多出两只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偏偏不可能。

吴凌寅一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慢慢举起弓箭,缓缓拉开,对准了席惜之这边的方向。

席惜之一直忙于四处跑,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动静。

吴凌寅将弓箭拉到最满,一双犀利的眼,紧追着席惜之小小的身影。

“还你今日还有命逃……”吴凌寅­阴­狠狠的勾起一抹冷笑,势在必得的松开弓弦。

箭带着破空之声,直朝席惜之­射­去。

凭借着自己超人的听力,席惜之立刻转过头,看向吴凌寅那个方向。一支尖利的箭在席惜之眼前扩大,席惜之双目瞪大,极力转身就逃。

与此同时,安宏寒刚看见席惜之小小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看见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它,安宏寒浑身的气势瞬间变得格外冷冽。

目光冷冷转向吴凌寅,那一眼,看得吴凌寅全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手里拿着的弓箭,差点脱手掉出去。

没有时间多想,安宏寒运起轻功,就冲了出去。

武将们看见一抹金黄|­色­的身影,快速的冲进来,待看清楚那人乃是陛下之后,都全部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呼声。最令人惊讶的是,陛下竟然是冲着那只貂儿而去。

“呀……那不是鳯云貂么?”林恩跟过来,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刚发出一道惊叹,随后看见那支箭,吓得大惊失­色­,“快……快……有箭。”

席惜之东逃西窜,尽量避免那支箭。

看见安宏寒正冲这边奔来,立刻调转方向,朝着他跑去。

第三十四章

吴凌寅的箭术极佳,用百步穿杨来形容,也不为过。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凡是在他的箭之下,极少有生还的希望。

安宏寒最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速度加快,安宏寒的衣炔飘飞,弯腰就掳起地上疾跑的小貂。

当安宏寒的手指接触到自己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席惜之一颗烦躁跳动的心,忽然之间就安静下去。似乎觉得只要有安宏寒在,那么自己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事实,也是如此。

安宏寒的怀抱,让席惜之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安宏寒单手抱住小貂,另一只手飞快伸出去,似乎只是随意一个动作,却稳稳接住了那支如同带有千钧之势的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当安宏寒手指一弯,折断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咯噔一跳。

吴凌寅更加吓得冷汗连连,若论武功,陛下的武功绝对不比自己差。光是从他随意一伸手,就能接住箭的那招武学招式而言,这是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办到的事情。

既然陛下能够准确无误的接住箭,那么­射­箭之人,估计也逃不了陛下的双眼。

吴凌寅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脸­色­无比的难看,原本威风凛凛的气势,也逐渐减弱。

席惜之抬起爪子,就擦擦冷汗。心说,刚才那支箭太不长眼睛了,差点要了她的小命。想到箭,席惜之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射­箭之人。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席惜之看向箭­射­过来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吴凌寅等人。

吴凌寅手中正握着弓箭,他的目光漂浮,一直盯着安宏寒。他的神情就泄露出了他内心,席惜之立刻得出结论,一定是吴凌寅放的冷箭。

因为安宏寒的到来,许多武将都站到了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吴—凌—寅。”安宏寒一字一顿的念出他的名字,话语中冰寒的冷意,让人直打寒颤。

吴凌寅虽然当了几年的镇国将军,可是那一身的气势,和安宏寒相比,相差的就不止一节半截。翻身下马,吴凌寅双膝瞬间跪地,“微臣在。”

除了认真和野兽作战的武将,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吴凌寅身上。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谁都知晓吴凌寅凭借身份,向来自以为是,处处嘲讽其他官员。瞧见他现在心惊胆战的下跪,所有人的心情都随之一好。不约而同的想道,真是恶人有恶报。

“朕回去再和你算账,刚才你做了些什么事情,朕可一清二楚。”

安宏寒这句话,表明了他不会放过他。对吴凌寅的所作所为,更是明白于心。

见东方尤煜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安宏寒转身面向他,说道:“太子殿下还想看多久的热闹?难道不想伸出援助之手,解朕的燃眉之急吗?”

安宏寒说话不算客气,也许是因为席惜之刚才险些丧命,安宏寒的脸­色­极度­阴­沉,谁都能够看出来。

被点名的东方尤煜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以前安宏寒再怎么看他不顺眼,都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而这一次,估计真的是气急了,才会不加以掩饰的对自己不客气。

东方尤煜就算再不想管这事,只要安宏寒说出口,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点头附和道:“陛下说笑了,本殿只是瞧贵国的武臣们和野兽打得不可开交,又占了上风,本以为不需要本殿的帮忙,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手。”

他客气的理由,没有几个人相信。

稍微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许多武臣身上带有伤势,很显然这次和野兽对战,没有讨到好处。

东方尤煜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不伸出援助之手,找一个像样子的理由罢了。

席惜之多看了东方尤煜几眼,这个人总是给人不同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有时候,又觉得他­性­格冷血,笑容只是表面装出来的罢了。

总之,除了安宏寒,东方尤煜就是令席惜之最琢磨不透的人了。

这两个男人的身份地位,都让人羡慕不已。

席惜之两只爪子搭在安宏寒的手臂上,一双小眼睛瞅着东方尤煜,思考着他能帮什么忙?为什么安宏寒笃定这件事情他能够解决。

要知道一百多号武臣在野兽的攻击之下,都没有占多大的优势。而就算东方尤煜的身份再高,也不过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能够什么办法治住兽群?

似乎读懂了小貂眼中的疑惑,安宏寒抬手抚摸席惜之的毛发,拍掉它身上沾着的灰尘,“莫非你不知道律云国太子吹得一手好萧吗?”

这跟吹箫有什么关系?

席惜之更加糊涂了。

其余人似乎想起什么,都面露喜­色­的看着东方尤煜,似乎有他在,这些兽群的麻烦就已经解决。

“太子殿下赶紧吹箫吧,我们快扛不住了。”好几个武臣一边对付猛兽,一边吃力的朝着这边喊道。

席惜之一会看看安宏寒,一会看看东方尤煜,不知道他们心里卖的什么药……

东方尤煜假意­干­咳两声,“本殿尽力吧,毕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多的野兽,本殿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做人不能把话说满,东方尤煜这一点做得最好。如果他尽力而为了,仍是办不到,那也无计可施了。在不得罪风泽国的前提下,又把人情债卖足了。

席惜之心里有点佩服东方尤煜,每次想事情,都能想得这么全面。虽然他没有展露出任何方面的才华,可是席惜之潜意识里知道,这个人非常的不简单。

换句话说,能成为下一代律云国帝王的人,怎么会简单?

安宏寒又再次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的催促之意。

东方尤煜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毕竟这么多野兽聚集在一起,并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万一野兽暴动,冲下山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他手指滑进胸前的衣襟之中,拿出了一支碧绿通透的玉箫。这支萧,乃是徐国师所送。别人只以为他仅仅是一朝国师,谁又知晓徐国师对于他,乃是老师的存在。

关于吹箫这门本事,也是徐国师亲自教导他的。

东方尤煜渐渐抬起玉箫,举到嘴边。一窜悦耳的音符,逐渐飘出。

席惜之最开始的时候,没觉得这旋律有什么特别。可是到最后,越听越入迷,有点心神荡漾的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渐渐放松,情绪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心情得到了舒缓,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幅情形,安宏寒低头看着怀中小貂,抬手抚摸它的毛发。

席惜之打起­精­神,看向东方尤煜手中的那支萧。玉箫就像带着魔力一般,能够让动物心平气和。不止席惜之一只动物如此,全场的野兽也是渐渐停住攻击的动作,半眯着眼睛,蹲坐在地上,凝神倾听东方尤煜吹出来的箫声。

席惜之心里想到,一看这玉­色­,就是一等一的宝贝,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

越听越想睡觉,席惜之的眼皮子打架。可是又不想就此错过动听的箫声,席惜之硬是用爪子拍打自己的脸蛋,想让自己清醒,可是一点都没有用。瞌睡就像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席卷了席惜之的神经。眼皮子一合,席惜之躺在安宏寒怀中就呼呼大睡。

其他的动物也不例外,山林之中,地上睡倒了一大片野兽。

所有武将渐渐收回剑,尽量少发出声音,以免吵醒了那些野兽。

“还是太子殿下有能力制服这群野兽。”安宏寒一边抚摸小貂的毛发,一边对着东方尤煜客套几句。

吹箫用了不少时间,东方尤煜有些口­干­舌燥,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是陛下妙赞了。”

“太子殿下才艺超群,不必过分谦虚。”

既然野兽不再攻击人类,那么安宏寒也就该和吴凌寅算算账了。目光唰的一冷,“来人,给朕拿下吴凌寅。”

这句话说出得太突然,让所有武将愣住。吴将军又没有犯错,为什么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吴凌寅浑身抖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话。陛下竟然要擒下他?不过只是为了一只区区小貂,值得吗?难道他一个镇国将军,还比不上一个玩物?

吴凌寅咬牙,说道:“陛下,微臣何罪之有?又所因何事,惹怒了陛下?”

没有想好理由,吴凌寅万万不敢这般说。

安宏寒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吴将军的错,难道还要朕指出来?”

到底比不上安宏寒的心思深,安宏寒稍微抛出一句话,吴凌寅就顺着这句话,进入了套子。

“微臣只不过手误,将箭­射­偏了位置,差点害得鳯云貂丧命。难道一个小小的过失,陛下就要治罪于微臣?”

吴凌寅这句话说出口,众人全都知晓了那支箭乃是他所­射­。

他的箭术在全部武臣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产生了疑惑。就算场面再杂乱,作为一个出­色­的武将,都不该发生这样的错误。

第三十五章

吴凌寅话说出口,就如同扇了自己一巴掌。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没有看准目标,作为一名­精­明的武将,绝对不会放开手中的箭。因为箭­射­完一支,就少一支。在战场上,武器尤为重要。身为将军的吴凌寅,难道会不懂吗?

安宏寒冷冷勾起­唇­角,“真的只是失误吗?”声音顿了一下,带着彻骨的冰寒,安宏寒再次开口道:“朕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你拉弓­射­箭,一句失误,你以为朕会相信?”

其余的武臣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不敢提出来。因为安宏寒乃是风泽国的帝王,他每一句话都是圣旨。既然他说亲眼看见了,那么你就不能反驳他,否则等候你的命运,将会变得非常悲惨。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眼光复杂的瞧着吴凌寅,没有人为他求情,也没有人同情他。谁都知晓陛下最宠爱的乃是鳯云貂,对鳯云貂不但处处迁就,还­精­心照料鳯云貂起居饮食。有人胆敢想害死鳯云貂,作为主人的安宏寒能不生气吗?

跟在吴凌寅身后的两名武将,都和他的关系比较深。看见吴凌寅有难,都忍不住面露忧­色­。朝廷中的关系,极为复杂。他们本来就是吴凌寅党羽,若是吴凌寅被罚被贬职,他们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陛下,微臣就站在吴将军身后,微臣可以作证吴将军当时那一箭,确实是失误。”两名武将都同时跪地。

“你的眼睛看见吴凌寅­射­箭,乃是失误?那么朕看见的又该怎么算?”安宏寒不为所动,目光扫视了周围几眼,“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来人,先将吴凌寅押下去。”

也许是动静过大,远处有两只老虎微微的动了两下。

好不容易才将兽群安抚,如果再闹出乱子,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尤煜附和道:“本殿这嗓子今日可吹不出第二遍箫曲了,大家还是先撤离游云山比较妥当。”

东方尤煜声音有点沙哑,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吴凌寅不敢反抗,因为在场的武将绝对有能力擒住他,他若反抗,真的是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没了。当两名侍卫押着他的肩头时,吴凌寅至始至终没有挣扎。

“微臣没有说谎,求陛下查清真相,还臣一个清白。”

他说得大义凛然,似乎真像安宏寒冤枉他一般。(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然而这句话,进了安宏寒耳朵里,只觉得一阵恼怒,手指轻抚小貂毛发,动作极为温和,然而口气却极为强势霸道,“如此说来,是朕看错眼了?吴凌寅,朕从来不会冤枉谁,你既然敢放冷箭,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说,你仗着自己是镇国将军,就不把朕放进眼里了?”

看得出安宏寒是真的动怒了,所有武将都埋头,看着地面。心中感叹道,吴凌寅这般一说,估计没命可活了。作为一国之君,他怎么能够容忍臣子对他有质疑?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安宏寒带领着众人,抱着怀中熟睡的小貂,迈开步子离去。

“时限已到,今日的狩猎节就此结束。”安宏寒瞧了瞧天­色­,开口宣布。

其他人哪儿敢有异议?就算刚才在混乱之中,猎杀了几只野兽。可是你口说无凭,谁会听信你的话?

林恩看见有几位大臣愣着不动,出声喊道:“几位大人,赶紧跟上吧,万一后面的野兽醒过来,只怕又得发生一场恶战。”

林恩说话很客气,好心提醒他们几位。

大臣们迅速加快脚步跟上,唯恐后面那群野兽清醒过来。

当安宏寒等人上山打猎之时,行宫里的奴仆早就把马儿喂饱。一匹匹马车停靠在行宫外,非常有秩序。

林恩率先走到马车旁边,为安宏寒掀开车帘。

安宏寒抱着小貂进去,坐在虎皮之上。目光­阴­沉深邃的盯着小貂,刚才若不是他刚到及时,那支箭没准就真­射­中席惜之了。以前安宏寒无论对什么东西,都提不上兴趣,而席惜之对他的意义不同。

安宏寒梳理着小貂的毛发,想着回皇都之后,该怎么整治吴凌寅。

既然敢伤他的人,那么必须要付出代价。

因为萧声的消失,席惜之沉睡了一段时间后,渐渐苏醒。刚才的瞌睡来得太突然,让席惜之有点捉摸不透。迷迷糊糊睁开眼,席惜之用爪子揉了揉眼皮,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回想刚才的箫声,席惜之顿时发觉了异样。光是听箫声也能让人入睡?这也太神奇了吧?

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老大,那副惊讶的模样,外加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不断抖,看得谁都想抱住它不放。然而唯一能够做到的人,却只有安宏寒一个。

“东方尤煜的箫声乃是出名的动听,否则他在律云国的名气也不会这么多。不过……东方尤煜的身份不同于普通人,所以听他吹箫一曲,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安宏寒缓缓替席惜之解释。

东方尤煜四大才子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当年就是凭借这一曲箫声,成功挤进四大才子之名。外加他长相俊俏,惹来了不少女子芳心暗许。

席惜之暗暗点头,原来东方尤煜还有这本事。幸亏以前他没对着自己吹箫,否则自己肯定扛不住瞌睡来袭。不过……万一哪一日失眠,东方尤煜倒是派上用场了。

如果说东方尤煜知道了席惜之打的如意算盘,估计气得够呛。

马车晃晃悠悠行使,下山比起上山容易得多,所以速度也快了许多。

当席惜之等人回到皇都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街道上仍是有许多行人,许多卖东西的小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由于席惜之和安宏寒进入马车的时候,乃是兽态,所以不可能现在变回人形。

这也是林恩心中存在的一个疙瘩。

从行宫回来之时,林恩就发现了席姑娘没跟回来。而陛下对那孩子非常宠爱,如今失踪了,竟然不闻不问,就跟鳯云貂失踪的那阵子一模一样。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

庞大华丽的宫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安宏寒见天­色­已晚,掀开车帘对众人说道:“各位大臣今日也累了,就不送再送朕回宫,都回去休息吧。”

说不累,那是假的。一大早就坐马车去游云山,然后傍晚时分又急匆匆赶回来。特别是此次的狩猎节,比往常更加累人。以前狩猎都是在马上靠箭术获胜,而今日,他们却和野兽来了一场大战。

很多太监都受伤了,最后那两辆马车里,装着的就是伤员。

席惜之心里挺对不住他们,知道一进入宫门,这群太监就一定会被前往太医院。所以趁着安宏寒和群臣告别,跳出了马车,朝着最后那两辆马车奔去。

刚靠近,就听见一阵阵的喊疼声。

怀着愧疚,席惜之钻进马车中,看见了几个太监浑身鲜血的靠在车壁而坐。野兽的攻击不可小视,其中有一名太监手臂上就被咬掉了一块­肉­,看着特别骇人。

唧唧唧……

席惜之张口说着道歉的话,奈何对方却什么都听不懂。不过看见这么一只可爱的小貂,还是令这些太监心情逐渐变得好转。特别是小貂那双眼睛,总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舒畅。

有一名太监撑起身体,想要抚摸小貂,这个动作纯粹是有心而发。他的手掌带着血,不过已经­干­涸。

席惜之没有躲,因为她乃是罪魁祸首,就算对方想打它,她也必须受着,不能反抗。

就在对方的手指快要碰到它的时候,车帘再一次掀开。

安宏寒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席惜之的眼前。

他看见太监的动作,目光瞬间一冷。浑身的气势铺展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宫里的奴才对于安宏寒,本来就怀着七分害怕,三分顾忌。特别是呆在安宏寒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对其处置人的手段,更加清楚明白。

那名太监颤巍巍的缩回手,扭动身体,就想下跪求饶。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安宏寒竟然什么都没说,伸手抱起鳯云貂,转头就走,似乎并没有看见那名太监想要触碰鳯云貂的手。

马车内全部的伤员都不敢相信……陛下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而且没有丝毫治罪于他们的意思。

“吩咐人送他们去医治。”安宏寒回到自己的马车,对着林恩吩咐道。

他虽然讨厌有人触碰属于他的东西,但是那也是要分情况的。刚才他也想过斩杀那名太监,可是当他看见小貂自责的眼神时,彻底收回了这份心思。

席惜之已经够自责了,假设自己连那名太监都不饶过,只怕会被席惜之记恨。

“下次做事情之前,一定要考虑周全。”对于野兽聚集这件事,安宏寒觉得席惜之办得非常不妥。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不会设法唤走兽群,而会设法阻止这次狩猎节的举行。

席惜之也反省过自己了,当安宏寒指出自己的错误,焉耸着脑袋点了两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如果有下次,可以找朕商量。”

商量……?

席惜之的双眼瞬间瞪大。

第三十六章

商量?商量如何破坏你举办的狩猎节吗?

这不等于协助别人,拆自己的台吗?

席惜之很疑惑的眨了眨眼,这种亏本生意,安宏寒也愿意做?

尽管狩猎节对于安宏寒本人不重要,但是对于笼络朝廷官员的关系,或多或少起了作用。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

“不用怀疑,只要你想,朕会尽力办到。”安宏寒手指戳了戳小貂额头的火红­色­绒毛。

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窜遍席惜之的全身。天­色­已经黑了,席惜之额头的红毛闪闪发光。当安宏寒的手指触碰到火红­色­绒毛的那一刻,火红­色­又深了几分,盈盈的发亮。

席惜之的身体一软,瘫坐在安宏寒的怀中。努力抬起爪子去拍掉那只大手,可是用完了所有力气,爪子却没有移动一下。

席惜之全身上下,唯有两个弱点。第一个,就是额头的火红­色­绒毛,特别在晚上,绒毛发光之时,那里极为敏感。第二个,就是ρi股后面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而席惜之从不给别人碰的地方,每日都被某位帝王任意妄为的抚弄。最令人气愤的是,席惜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所谓一物降一物,安宏寒准是席惜之的克星。

席惜之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咚咚作响。

然而小貂越是一副气得炸毛的模样,安宏寒心里越是满足。这只貂儿乃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夺走。

手指反反复复揉弄着小貂的绒毛……

席惜之气得毛发抖了又抖,再揉下去,它就别想有力气站起来了。见安宏寒揉弄那簇火红­色­绒毛上瘾了,席惜之张开小嘴,一口含住了安宏寒的食指。

安宏寒本来就没有刻意堤防小貂,手指被它温温热热的口腔含住,竟然有一种极为温馨舒服的感觉。

席惜之没敢用牙齿咬,轻轻的含住,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小媳­妇­模样。

“为什么不用力咬?也许你咬朕一口,朕就不抚弄你的绒毛了。”

知道安宏寒说得乃是反话,席惜之才不会上当。见安宏寒丝毫没有惧意,任由它咬着他的手指,席惜之有一分挫败。心说,这个男人就是看准了它不敢使劲咬,所以敢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正想要缩回嘴巴,忽然之间,嘴里的那根手指微微一动。(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安宏寒嘴角挑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手指在席惜之的嘴里搅动,触碰着席惜之软软的小舌。

因为嘴里有手指,所以席惜之的嘴巴合不上,只能用舌头去推动安宏寒的手指,想把他的手指挤出去。奈何她这般做,正好如了安宏寒的意。

席惜之的小舌头很滑,摸起来很湿润。

安宏寒很喜欢这种触感,忍不住多戳了几下。

席惜之见对方没有把手指退回去的意思,反而老是戳自己的舌头,再糊涂也发现不对劲了!它费劲全力推动他的手指,而那人竟然像找到玩具似的,揉弄它的舌头!

士可杀不可辱,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席惜之张开嘴,用力一咬,一点没有口下留情。

咬得太突然,安宏寒没有做出反应,就被席惜之略尖的牙齿咬了个正着。

手指破了皮,隐隐带着一丝血丝。

安宏寒眉头一皱,“你倒是真敢咬。”

看着指腹的被咬出的印记,安宏寒缓缓开口说道,话语之中听不出喜怒。

琢磨不准安宏寒的心思,席惜之吓得蹦开两丈远。

唧唧唧……

一阵抗议似的喊叫,似乎委屈的在说,是你先惹它的,它一切都是正当的自卫!

“你说说,朕的一滴血,值多少银子?”安宏寒掏出手帕,拭擦掉指腹流出的一滴血。

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故意做给席惜之看。

席惜之胆子本来就小,特别是面对安宏寒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时,几乎每次都吓得缩脑袋。

不明白安宏寒话中的意思,席惜之选择了沉默。

安宏寒继续开口说道:“能让朕流血,却不付出代价的人,这世上几乎没有。”

因为每一个让他流血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席惜之打了一个寒颤,心说,安宏寒不会想到什么办法惩治她了吧?加上今日游云山惹出的祸事,估计它也在劫难逃了。

唧唧……这也是它情急之下,才会做出的举动,不能单单怪席惜之一人吧。若不是安宏寒故意戳它舌头,它怎么会咬他?

厚着脸皮为自己辩护,席惜之鼓起胸膛,装出一副非常有理的模样,严肃的和安宏寒讲道理。

只可惜,席惜之唧唧歪歪一大堆,安宏寒半点都没听进去。

“可想好用什么补偿了?”安宏寒冷酷的声音响起。

席惜之恨恨想道,不就食指破了点皮,非要嚷嚷着要她补偿,太没有男子气度了。心中一边骂着安宏寒的坏话,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认真悔过的样子。

“还是依照以前的规矩来吧。”安宏寒晃了晃手指,伸手到席惜之面前。

席惜之心中一跳,安宏寒上次说过犯了错,就要亲他一下。那么今日这番话,不就是又要她亲?

瞧了瞧自己的爪子,它如今一副兽态,光是想着亲安宏寒的画面,她就一阵别扭。

席惜之摇了摇头。

因为和某只貂儿相处的时间很长,所以安宏寒非常了解席惜之的想法,看见她不愿意,又继续说道:“变回人形。”

席惜之继续摇头,心说,如今没有衣服遮体,变回人形的话,岂不是全身­祼­(和谐)露。

虽说全身已经被安宏寒看光了,可是席惜之仍是会觉得难为情。

安宏寒脸­色­一板,“真不变回去?那么朕只能用其他的法子伺候你了,容朕想想,地牢里那十八套折磨人的刑具,到底哪一套适合你……”

­阴­沉沉的话语,传进席惜之耳朵。由于过去地牢,所以席惜之对那个地方充满着一股恐惧感。听见安宏寒要用极刑伺候自己,某只小貂很没骨气的全身抖了一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催动灵力就开始变身。

见计谋得逞,安宏寒暗暗勾起­唇­角。真是只好糊弄的小貂……

双手按在安宏寒的肩头,席惜之凑近他,红嘟嘟的小嘴朝着对方的­唇­瓣亲去。

一连串的动作非常之快,简直可以用一气呵成来形容。

再次享受到这般的触感,安宏寒心里那道寒冰铸就的墙,渐渐融化。只有席惜之陪在他的身边,他的情绪才会随之改变。

席惜之整张小脸红透了,感觉双颊热乎乎的,就像在发烧。

“亲……亲了。”害怕安宏寒抵赖,席惜之的小红­唇­刚离开对方的­唇­瓣,就开口说道。

一头银­色­的发丝散乱的披在席惜之身后,浑身赤(和谐)­祼­的她,就像一个坠入凡尘的­精­灵,那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最让人沉醉。

席惜之害羞的模样,让安宏寒心中一动。不过他非常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加倍罚。”安宏寒刚才解开披风,为某小孩披上。谁知刚一转头,席惜之已经变回了貂儿。

席惜之脸红心跳,唯恐这幅样子被安宏寒瞧见,所以趁着对方转身,立刻变回了小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这颗心,不是属于她的了,总是狂跳个不停。

安宏寒没有再强迫她变回人形,因为席惜之是以兽态进马车,如果走出去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将会惹得非议。

马车直接进入宫门,行使到了盘龙殿。

所有宫女太监皆站出来迎候陛下的归来,整整齐齐站作两排。

安宏寒抱着小貂从马车内走出来,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加身,刚毅的面孔透着丝丝冷漠。

宫女太监瞧见陛下怀中之物,都是一愣。

最近鳯云貂老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又突然出现。而期间,没有任何人找到过它的踪迹。看见鳯云貂被陛下带了回来,所有人都有点惊讶。

“林恩,吩咐人为朕备好衣物,朕要沐浴更衣。”安宏寒一声令下,许多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安宏寒下了指令,吩咐侍卫将吴凌寅暂且押入地牢,等明日再审。

吴建锋跟随着安宏寒回到盘龙殿,一路都心不在焉,全想着自家兄长的事情。他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全仰仗着兄长的身份,才得以进宫当侍卫。而且上次犯错,陛下就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才会饶他一命。若是兄长这张保命符没了,吴建锋以后万一再惹怒陛下,日子就不好过了。

再三思量利和弊,吴建锋满脸愁苦的低着头。

就在安宏寒要抱着小貂进入沐浴池的时候,吴建锋突然双膝跪地,求情道:“陛下,今日狩猎之事,我兄长虽有不对,但是罪不至死,请陛下从轻发落。”

吴建锋头朝地磕去,极为响亮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席惜之从安宏寒怀中探出小脑袋,平时看不出吴建锋是个极重感情的人,没想到他兄长到了临死关头,他竟然肯站出来求情。

安宏寒用极小的声音,对着席惜之说道:“他可不是看在感情的份上。”

吴建锋这种人唯有当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才敢鼓足胆子站出来。

第三十七章

估计他是想到没有兄长撑腰,自己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才会冒着危险站出来为兄长求情。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

难道就一丝感情的成分,也没有?

席惜之心里纳闷,又回想起皇宫之内亲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单薄。就算吴凌寅和吴建锋两个人,不是皇族,可是生在一个大家族,仍是存在很多勾心斗角。安宏寒所说的话,存在极大的可能。

“从轻发落?那么吴侍卫给朕说说,应该轻到何种程度?是打一板子,还是只给一个口头警告?”安宏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话中带着丝丝讥讽。

他一直不看好吴建锋的能力和为人,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况且吴凌寅这个大树一倒,吴建锋将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安宏寒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会做什么的人。他向来果断,有自己的手段惩治别人,哪儿容得其他人Сhā嘴半分?

丝毫不给吴建锋面子,安宏寒放下茶杯,“朕要怎么罚,还容不得你过问。还是说,你想和吴凌寅同罪?如果真是这样,朕倒是可以成全你。”

吴建锋打了个寒颤,自家兄长胆敢得罪陛下,多半逃不过一死。与他同罪,不就是陪着他去送死?

吴建锋乃是个贪生怕死,做事情畏畏缩缩的人。听到安宏寒如此一说,吓得面无血­色­,赶紧摇头,“不……不,属下并不是要为长兄求情,陛下误会了。倘若那一箭真是长兄所为,属下哪儿敢包庇,为他求情,属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吴建锋调转话锋,变得太快。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看出他的小心思。

席惜之同时无奈的摇摇头,还真被安宏寒说中了。吴建锋就是为了自身利益为出发点,才想着帮吴凌寅求情。看看他如今狼狈的模样,似乎万分害怕安宏寒连同他一起治罪。

如果真的是为了兄弟之情,死能同|­茓­,又有何所畏惧?

单单只是几句话,就试出这个人到底是否真心。

“还不退下?”安宏寒冷声叱喝道。

沐浴的衣物已经准备妥当,两排宫女候在左右,等着送安宏寒进去。

席惜之两只小爪子,紧紧趴着安宏寒的衣袍。(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一双闪亮亮的眼睛,来来回回的转动,似乎思考着什么事情。她当然百分百肯定­射­箭之人,就是那个镇国将军吴凌寅。因为席惜之极少与人结仇,能够下狠心要它命的人,也非常至少。况且尽管在游云山的时候,场面非常混乱,可是席惜之却看见那支箭从吴凌寅那边飞过来的。

吴凌寅有足够的杀貂动机,而且他也有那个能力。

刚走进沐浴池,安宏寒就撤退了全部宫女太监。

偌大的沐浴池中,只有一人一貂尽情的在洗澡。

山上的泥土灰尘多,席惜之出去逛了一圈,感觉浑身都黏腻腻的不舒服。看见温暖的沐浴池,立刻就从安宏寒的怀中蹦出去,直奔池子而去。那动作,非常之快,就像好久没有吃过饭的人,看见又肥又香的­鸡­腿。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席惜之全身卷缩成一团,砸进了水池。因为池子够深,所以席惜之也不怕会砸坏自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冲进去。

“朕亲眼看见吴凌寅­射­箭,不会冤枉了他,所以你尽可放心,朕没有冤枉好人。”安宏寒的眼睛,就像能够洞察世间所有的东西。

当他这番话说出口,吓得席惜之浑身湿漉漉的毛发抖了一抖。心说,怎么她的心思,每次都像被赤(和谐)­祼­­祼­的摆在了安宏寒面前?为什么安宏寒总是明白她心里所想的事情。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朕一切。”安宏寒并不是神,所以听不见别人内心的想法。可是常年和那群深谋熟虑的臣子打交道,他对猜测人的心思,拿捏得很准。

而席惜之简单得犹如一张白纸,所以她的内心想着什么,更加容易猜测。这也是安宏寒能够和貂儿交流的独特方式,换做其他人,估计想破了头,也看不出席惜之这只貂儿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安宏寒说亲眼看见,席惜之就可以放心了。

想杀她的人,她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要不是自己身手灵活,外加安宏寒的鼎力相助,只怕早就被那支箭所­射­穿了。某些事情,席惜之可以宽容大度。可是一旦威胁到生家­性­命,谁还能够淡然处之?

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席惜之还不想死,又有谁有权利剥夺它的生命?

四条短腿不断蹬水,席惜之沿着池子边,游了好几圈。

看见小貂游得畅快,安宏寒嘴角挑起一丝笑。养着这只貂儿,就像养了一个开心果。只要有席惜之在他身边,安宏寒的心情总是会变得好转。

游了许久,席惜之筋疲力尽的摊平身体,犹如一条死鱼般,漂浮于水面上。安宏寒起身走过去,捧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你以为游几圈,就把能毛发间的土灰洗掉?”

显然不可能……

安宏寒揉弄席惜之的毛发,为它清洗。毛发深处粘着许多灰尘,安宏寒捧起一勺水,浇下去,然后揉捏了几下,确定席惜之的毛发变得­干­净后,才又继续清洗其他的地方。

享受着属于安宏寒的服务,席惜之舒服的眯起眼睛。

因为沐浴池乃是由温泉所改造,所以无论洗多久,这里的水仍旧非常温暖。席惜之躺在安宏寒的手掌上,眼睛半眯着小憩。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席惜之眼皮子沉重的合上,渐渐进入睡眠。

安宏寒见小貂睡着了,就站起身,抱着小貂走出沐浴池。为了不吵醒小貂,安宏寒为它擦­干­毛发的时候,极为小心翼翼,动作非常的轻柔。

倘若别人看见这幅场景,肯定不会相信那个动作轻柔的人,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陛下。

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夜空,一闪一闪,极为璀璨。

宫殿的长廊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就如同夜空上的星辰,也是耀耀发辉。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香,也有人彻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关于吴凌寅的事情,已经闹得满朝文武皆知。可是摄于安宏寒的气势,没有人敢替吴凌寅求情。所以这次的早朝,上得格外的沉闷,大臣们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就没有了下文。

安宏寒抱着小貂静静的坐着,眼神不时扫向下面的臣子。

虽说吴凌寅单单因为­射­杀鳯云貂,而被治罪,有点不值得。可是让他长期掌管军权,安宏寒也不觉得是个好主意。趁着这次机会,削夺他的军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昨日游云山一事,众位爱卿都已经清楚了吧?”虽说这么问,可是安宏寒心中知晓。那事情估计在一夜之间,早就被全部大臣所打听到了。

因为吴凌寅的人脉比较广,朝廷之中有不少人和他沾了关系。一旦他倒下,朝廷的风向就将会改变。为了自己的后路,以及未来的发展,这些大臣都必须想好对策。

“臣等清楚。”群臣高呼。

安宏寒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朕无论怎么责罚吴将军,众位都不会有异议吧?”

虽然是询问,可是全部人都清楚,陛下心中早就有了定数。这般说,只不过走走过场。他们要是真敢为吴凌寅求情,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绝对会偏向坏的方面。

“臣等没有异议。”

谁都知晓安宏寒的手段,既然吴凌寅落入他手里,估计就算有命活着回来,相信也只会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众位爱卿都跟着朕去武场一趟。”安宏寒从龙椅站起来,抱着小貂,走下高台。

席惜之一双眼睛带着初醒的朦胧,努力睁大眼睛瞅了几眼安宏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武场?刚才不是还在说吴凌寅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又说去武场?

所谓武场,就是皇宫内专门用来练武的地方。年幼的皇子,以及一些高等侍卫都在武场内训练。

席惜之听过太监说过这地方,因为对它不感兴趣,所以一次也没过去。

不止席惜之感觉到奇怪,下面的群臣也是同样的感觉。

陛下的心思向来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刚才,他的心思跳转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去了之后,你们就会明白。”安宏寒徐徐说道,带着点令人寻味的味道。

席惜之小爪子轻轻拍打安宏寒的手背,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谁知道得到的回应,仅仅只是安宏寒带着点笑意的眼神。

关于安宏寒奇怪的命令,很快就传了出去。

东方尤煜收到这个消息,也是有点好奇安宏寒这样做的打算。

“我们也去瞧瞧。”对着两名贴身侍卫说道,东方尤煜摇了摇扇子,从自己暂时居住的宫殿走出去。

武场距离上朝的宫殿有些距离,所以等他们走到那里,花费了不少时间。

“陛下,这是去哪儿?”佯装成偶遇,东方尤煜扬起招牌笑容打招呼。

对方的那点心思,安宏寒岂会不知道?如果只是来凑热闹,他当然不会多管。

“朕打算去武场,如果太子殿下想去,也可以一起前往。”

第三十八章

东方尤煜等的就不是这句话,当即顺着安宏寒的意思,说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了,本殿当然也想去见识一下。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

摇了摇手中折扇,东方尤煜嘴角挂着浅笑,不过笑意却未达心底。目光落到安宏寒怀中的小貂,东方尤煜不禁失笑,无论怎么比较,这只鳯云貂,和自己所养的那一只,都有着天壤之别。

那双灵动眼睛,并不是所有动物都能够模仿出来。

见东方尤煜盯着自己看,席惜之礼貌­性­的唧唧两声,算是打招呼。再怎么说,这个人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反倒帮过她不少忙。做人做事,都得留有三分余地。既然对方没有视她为仇敌,席惜之当然也不会自找麻烦,与他作对。

东方尤煜和小貂之间的互动,没有逃过安宏寒的眼睛。

他的霸占欲向来极强,伸手就拍了拍小貂的ρi股,以示警告。

席惜之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龇牙咧嘴的冲着安宏寒叫唤,心说,她又没有招惹你,怎么就打她ρi股呢?况且那么多大臣看着,就不能给她留一点脸面吗?

没有理会某只死要面子的小貂,安宏寒提起腿,就踏进武场的大门。

武场内当差的奴才早就收到消息,听说陛下要过来,全都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文臣武官皆站在一起,非常整齐的走在安宏寒身后。

“恭迎陛下。”武场的教头以及正在训练的侍卫,全都下跪行礼。

安宏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平身。”

随着这道声音,几百号人都从地上站起。

席惜之努力朝四周张望,武场的面积很大,在圆形的空地边,还摆放着整齐的刀剑戟等武器。有很多侍卫正在挥舞着臂膀,正在­操­练。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席惜之多少有点好奇。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来回观看。

而不同于席惜之简单的心思,其他的大臣全都努力猜测着陛下来这里的目的。

安宏寒可不是一个空|­茓­来风的人,他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

吴建锋因为兄长的事情,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处处担心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林恩。”安宏寒再次冷声道。

林恩­精­神一震,立刻半弯腰,凑到安宏寒的面前。

“奴才在。”

“吩咐侍卫,去将吴凌寅从地牢押过来。”冰冷的声音,有着刺骨的寒冷。

所有人听了,皆是从心里发出胆怯。他们就说陛下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武场,原来还是为了镇国将军的事情。只是……就算要罚,跟武场又有什么关系?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捂住嘴巴,打了两个哈欠。

毛茸茸的小耳朵抖了抖,终于要惩治那个坏人了吗?席惜之端坐在安宏寒怀中,正儿八经的盯着远方。

吴建锋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水。额头边一串串的汗珠,不断落下。

吴凌寅很快就被押到了这里,因为一夜没有梳洗,所以他的发丝显得比较凌乱。下巴周围长出了一点点的胡子,看着有几分狼狈。

其他大臣也是第一次瞧见这幅样子的吴凌寅,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为此担忧。

吴凌寅在牢中等了一日,坚信陛下顶多就是轻微的惩罚他一下。因为他好歹也是镇国将军,他有的是能力和才学,陛下岂会因为一点小错误,就要了他的­性­命?

被侍卫押着下跪,吴凌寅两条手臂被反按在身后,这个动作能够限制他的自由,使得他不能乱动。

“昨日之事,朕该和你好好算账了。”抚摸着小貂的毛发,安宏寒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丝丝的凉意,冻得人心里发冷。

“臣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射­鳯云貂。陛下,微臣衷心于您数年,难道您还信不过微臣?”吴凌寅低着头,装出一副非常有气节的模样。

可是这幅模样,在安宏寒看来,除了做作,只剩下虚伪。

这个朝廷真心忠于他的人,仅仅只有少数。如果不是看在利益的份上,又有谁愿意为他卖命?若说毫无理由接近他,恐怕到如今,只有席惜之一人。1

“朕的东西岂是别人说碰就碰?吴凌寅,你以为你玩的小花样,能够逃过朕的眼睛?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你­射­伤鳯云貂一事,朕确实不能办了你。因为这样做,朕将会失去民心,闹得群臣人人自危。”

安宏寒登基多年,怎么会连这点常识­性­的东西也不知道?吴凌寅就是看中这点,才会认为自己拿他没办法。可是安宏寒想要做的事情,怎么会顺着别人的意思?

安宏寒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吴凌寅吓得浑身一抖。陛下向来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肯定有了十足的证据。别人不知道他暗地做些什么事情,可是他自己心里知道。本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想到这么隐蔽的秘密,竟然传进了陛下耳朵之中。

吴凌寅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平静,额头边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心虚了?”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安宏寒双眼冷冷斜眯着。

其他大臣都是一愣,全完不知道陛下所说的乃是什么。

席惜之也是疑惑的看向吴凌寅,难道这个人除了朝自己­射­冷箭,还背地里做过其他的坏事?

“微臣不懂陛下所说乃是何事。”吴凌寅死鸭子嘴硬。

吴建锋紧张的看着,心里也是极为疑惑。他们吴家在皇都里,也算一个大家族,特别是他们这辈出了吴凌寅这个镇国将军,更是名气大增。

突然之间这棵大树要倒,任谁都会心慌。

“听不懂?依朕看,你是不看见证据,不肯老实交代。”

席惜之趴在安宏寒怀中,竖长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敢问陛下,您说的乃是什么事情?”有几名大臣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询问。

吴凌寅紧张得冷汗不断冒出,一双拳头拧得非常之紧。

“不敢说吗?非要朕揭开真相?”安宏寒已经不想废话,见吴凌寅闭嘴不言,脸­色­­阴­沉得骇人,“来人,把证据拿上来,还你还怎么狡辩。”

吴凌寅双眼瞪大,陛下该不会真的知道那件事情了吧……

到如今,他的心里仍是没有底。

本着看好戏的心理,席惜之的好奇心全被安宏寒提起来了,听见他说证据,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又抖。

东方尤煜虽然也是来凑热闹,不过每隔一会,总会把目光转移到鳯云貂身上。看见那只小貂可爱的模样,总是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将它养在身边。只可惜,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晃悠了一圈,立刻就被他抛之脑后了。以安宏寒宠爱小貂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出这只貂儿?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这个人也会想尽办法针对自己。拥有强烈霸占欲的男人,可不好招惹。

一名太监手里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盛放着几封书信,以及两把兵器。

所有人都猜不透安宏寒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吴凌寅看见那两样东西,却瞬间变了脸­色­。

安宏寒单手托着小貂,另一只手拿起托盘之中的剑,“众位爱卿倒是说说,朕手中之物是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群臣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一看那剑标着的印记,这不就是风泽国军队专用的兵器吗?

“回陛下,朕乃是将士们上阵杀敌所用的兵器。”很多人都说出的答案。

安宏寒满意的点头,随后又拿起另外一把剑,“那么这一把剑呢?”

这次大家更加疑惑了,心说,两把剑不都一样的吗?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们就看不出任何异样?”安宏寒手指瞧了瞧剑柄,似乎对他们的回答,极为不满意。

安宏寒脸­色­一沉,所有人都害怕得缩紧了脖子。

席惜之从安宏寒的手臂处探出小脑袋,见安宏寒没有反对,就伸出小爪子,用尖尖的手指甲敲了敲剑刃。席惜之对兵器没有研究,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蹦到托盘之上,又去敲了敲之前那把剑。这才发现了不同,听两把剑发出的响声,有那么一点异处。别人听不出区别,可是听力敏锐的小貂,却非常清楚两者之间的不同。

音­色­有一点区别,这两把剑肯定用了不同的材料。

席惜之想到了这个可能,立刻就唧唧歪歪一阵叫唤。

安宏寒瞧了小貂几眼,手指抚摸小貂的毛发,示意它安静。连一只貂儿都明白了,这群大臣怎么就一点都不清楚?

安宏寒举起手掌用力劈向那把剑……

所有人的心都吓得猛地跳了一下,险些负荷不了。人的血­肉­之躯,怎么能够和锋利的刀剑撞击?这不就等于以卵击石吗?这一掌下去,只怕手掌非废了不成。

席惜之也被安宏寒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催促着她阻止。飞速的跳跃,紧紧抱住安宏寒的手臂,那副心急的模样,谁都能看出来。

第三十九章

爪子紧紧扒住安宏寒的手臂,就如同一只树袋熊缠着安宏寒。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席惜之不过是一只小貂,纵使用尽全力攀住安宏寒的手臂,对于安宏寒所做的事情,也毫无阻止的余地。

众人吓得双目睁大到了极限,无论是谁,都害怕看见血溅当场的一幕。

林恩不理解的看着陛下的举动,手中的浮尘都快被他捏断了。陛下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席惜之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前所未有的着急情绪,席卷了她整个颗心。就算是天劫来临,天雷朝她劈下,她都没有像此刻这么着急过。为什么安宏寒仅仅一个自伤的举动,就会让她的情绪发现剧烈的变化?

席惜之不懂,也不想懂。爪子扣住安宏寒的手臂,紧紧地,甚至刺出了一点红­色­的血迹。

小貂的紧张情绪,毫无掩饰。

安宏寒瞧见那只攀住他手臂的貂儿,不禁失笑。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么这只貂儿就这么糊涂?不过小貂真心表现出来的急切,让安宏寒心情逐渐变好。

周围的人很多,当他们看见陛下嘴角的笑容,都是忍不住愣住。

陛下向来不笑,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讥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笑得那么自然。而陛下如今所作出的事情,却让人笑不出来。群臣顷刻之间跪地,一片穿着墨绿­色­朝服的大臣,跪满了地板。

“陛下……”群臣的呼喊。

大臣们所想说什么,安宏寒心里明白。但是手掌却没有因此而停下,直朝着那把剑劈去。

一瞬之间……

很多人屏住了呼吸。

席惜之滚圆的小身子,微微抖了几下,抱着安宏寒的爪子,又紧了几分。

可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剑裂成几块,噼里啪啦的碎片掉到地上。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风泽国将士们所用的武器,乃是用上等的玄铁打造而成,那绝对是非常的坚硬。可是为什么陛下一掌下去,这把剑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把好兵器,能够让将士们在战场上有更好的发挥。所以关于兵器,他们万万不敢偷工减料。一场战役,对于国家多么的重要。那么武器,对于将士就有多么重要。

“都看见了吗?”安宏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掌,转而搂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将它从手臂放下来。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因为席惜之紧张得太过用力,所以安宏寒的手臂被掐出了一些小红印。

席惜之懵懂的眨眨眼,目光还停留在安宏寒的手掌,那里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她本以为安宏寒这一掌下去,手掌肯定会变得血­肉­模糊,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如今却出现了这幅场景。

唧唧……朝着安宏寒叫唤了两声,席惜之仍旧不敢相信,抓住他的手掌,反反复复瞅了好几次。

小貂的这个举动,彻底取悦了安宏寒。安宏寒虽然没有露出笑容,可是心里却非常喜欢小貂关心他的心思。

“朕无事。”像是为了让某只小貂安心,安宏寒说出了这句话。

周围的大臣们都不明白,只以为陛下这么说,无非是让他们静下心。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看见陛下相安无事,大臣们又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右相刘傅清第一个就问出来,两道灰白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刘傅清倒也算个忠臣,至少和左相司徒飞瑜相比,他对风泽国的贡献更大。

“对比两把剑,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似乎不满意大臣们反应慢,安宏寒的话语十分冰冷。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果然……陛下还是知道了。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然而无论怎么做,仍是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如果最开始他还保留着一份侥幸,那么这一刻,他已经万念俱灰。

陛下既然把两把剑摆到众人面前,毫无疑问是知道了那件事情。

众位大臣能够在朝廷为官,多数都是凭借自己过人的智慧。认真想了一会,都能想出事情的真相。

右相刘傅清虽然人上了年纪,可是心却不糊涂,犹如大彻大悟一般,他一摸胡子,“陛下,您的意思乃是吴将军偷梁换柱,私自掉包了将士们的兵器?”

为了进一步确认事情真相,刘傅清走上前,仔仔细细观察两把剑的不同。

他虽然是个文臣,但是各方面的知识都有了解,认真观察两把剑,也看出点端倪。

其他人纷纷凑上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的缩在。

吴建锋也跟在安宏寒的身边,听见这个消息,吓得魂不守舍。这次兄长真的逃不掉了,私自掉包兵器,乃是重中之重的大罪。本以为只要让许多大臣,帮着求情,陛下至少会网开一面,饶了他一命。而看现在的情况,这掉脑袋的事情肯定已成定局。

吴凌寅被斩首,那么就意味着吴家的气数将尽。

席惜之最开始的时候,也猜到了两者不同,所以对这个结果,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吴凌寅将兵器掉包之后,又做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要掉包兵器?

谁都知道这乃是大罪,谁会平白无故做这种事情?

人的贪欲,无非是金钱和女人。一看吴凌寅这种人,就知道他不重情义,那么唯留下第二点……金钱。

果不出席惜之所料,安宏寒拿起托盘内的三封书信。

“身为镇国将军,却因为私欲,掉包国家所铸造的兵器。”安宏寒声音一顿,打开信封,展示于众人面前,“和锡云铸坊暗中勾结,以次充好,然后融了兵器偷梁换柱去卖给其他人。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不知吴将军从里面得到了多少利益?”

依次展开信封,递给其他大臣,安宏寒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信函的内容。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这次你可认罪了?”安宏寒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道声音就像一支箭穿透了吴凌寅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骤然停住跳动。

“吴将军,你……你真是糊涂!”刘傅清气得一甩信函,来回跺脚喊道,“你乃是一国将军,风泽国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幸好最近没有战乱,若是有战争,以这样的兵器上战场,你是想我们国家全军覆没吗?”

刘傅清极为冒火,一副恨不得抽了吴凌寅的筋似的。

话虽然难听,可是意思却表达却很清晰。刘傅清的话说得很对,以这样下等的兵器,怎么可能征战沙场?虽说兵器对于将士们,只是辅助的工具,但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也起着关键的作用。

“吴将军你这是想葬送我风泽国的江山啊,你怎么对得起‘镇国将军’之名!”

“错错错,吴将军你错得离谱!”

一阵阵的骂声围绕着吴凌寅。

吴凌寅本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听到这些声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席惜之看着眼前的场景,直叹,自作孽不可活。瞧瞧吴凌寅如今的下场……

原本是个受人敬仰的镇国将军,而这一刻,遭人人唾弃。

“证据确凿,吴凌寅你还有什么话说?”安宏寒手指抚弄着小貂的耳朵,说得不甚在意。

“微臣……微臣……求陛下饶命啊,那只是微臣一时间走错路,从今以后,微臣一定痛改前非。”说着,吴凌寅就朝着地板磕头。

嘭嘭嘭的声音,非常的响亮。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席惜之心中唯一的想法,躺在安宏寒的怀中,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沾了一点同情。

“欺负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安宏寒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声音小得只有安宏寒和席惜之两人能够听到。

心脏扑通一条,席惜之愣愣的看向安宏寒。类似于这意思的话,安宏寒以前也说过。而且每次遭人欺负,安宏寒都有帮她砸回场子。先是太后,后是公主,安宏寒每一次都站在她那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难得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不问理由站在自己这边。

唧唧……席惜之朝着安宏寒叫唤。

就算听不懂小貂的话,可是安宏寒却知道……这只傻乎乎的小貂,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谢之意。

可是他要的,并不止是感谢而已。

望着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眼眸,安宏寒心里想,也许在第一次见面,已经注定了他以后的沦陷。

“来人,用绳子绑住吴凌寅的手脚。”安宏寒再次发令。

两名侍卫手拿着粗绳,紧紧绑住吴凌寅的手脚。这绳子不同于普通的绳子,乃是牛筋所制造而成,纵使你再用力挣扎,也不可能逃脱绳子的限制。

“每人派送一把弓箭。”安宏寒从武器架子取出一把弓箭,手指挑动箭弦,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席惜之被他放在了椅子上……

有点不明白安宏寒这是何意,席惜之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

每位大臣都拿到了一把弓箭,就连文臣也被派送了一把。

第四十章

有些文臣一辈子没碰过弓箭,就连最基础的姿势也不会摆,拿着弓箭,愣愣的站在原地。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刘傅清刚接到弓箭,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您这是何意?”

他反反复复瞧了几眼弓箭,实在不明白陛下这是想做什么。若是论­射­箭,他们文臣怎么也比不上武官,为什么连他们也能分配到弓箭?

安宏寒所拿的弓箭,乃是他专用的银弓。阳光照­射­在弓箭之上,泛出点点光芒。那副弓箭和他本人的个­性­相近,都是那么张扬与霸气。

完美的线条,半弯的弧度,光是从手工制造而看,就知这把弓箭定非凡品。

“都给朕听着!”安宏寒慢慢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朕不管你们是文臣,还是武将,但凡­射­中吴凌寅,朕就重重有赏。与此同时,朕警告你们,别跟朕玩什么小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朕无不知晓。若是触及朕的底线,一个都别想逃过。”

夹杂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安宏寒目光冰冷的看着群臣。

他浑身的气势极为冷冽,无论是谁看见,都从心里发出胆怯。

“臣等明白。”在朝廷为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的冷酷­性­子,瞧瞧得罪他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就拿六公主安若嫣来说,明明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落得一个那么残忍的死法。

所以说,天下间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安宏寒。因为他随便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你一无所有,遭人排挤。

吴凌寅的手脚都被死死的绑住,两名侍卫将他推进武场之内。吴凌寅听见陛下所说的话,早就吓得冷汗直冒。他想过事情败露后,会有什么样子的死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要求所有大臣拿弓箭­射­他……

万箭穿心,亏陛下想得出来。由于双脚不能迈步,吴凌寅想要逃跑,唯有如同兔子一般,蹦着跑。

于是乎,宽阔的武场内,只有吴凌寅一个人的身影不断朝着远处蹦走。他神情焦急,就像身后有着洪水猛兽。没有谁面临死亡,敢说自己没有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吴凌寅,听见陛下的死令,也是吓的心惊胆战。

看着吴凌寅惶惶逃跑的样子,安宏寒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对着众位大臣说道,“明白了,就给朕­射­!谁敢箭下留情,朕就连他一同治罪。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吴凌寅的身影­射­去。

吴建锋的脑子处于当机的状态,仍是浑浑噩噩没有回神,直到第一支箭羽­射­出去,才拉回了他的心绪。

安宏寒怎么可能放过他?吩咐林恩给他送了一副弓箭过去。

“你乃是朕的贴身侍卫,论职位也不低,你也给朕­射­。”安宏寒说得随意,似乎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要求。

而吴建锋吓得双膝瞬间跪地,“陛下,他乃是属下的亲生兄长啊,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斩不断。如果属下拿箭­射­他,那不就是弑兄了吗?这等有违常理的事情,属下万万不敢做。”

他说得极为道理,可是那两个字‘弑兄’,却让人浮想联翩。

关于安宏寒弑父杀兄的事情,整个风泽国无人不知。吴凌寅这句话显然没有经过脑子,就说了出去,这不是暗中讽刺陛下弑兄的行为吗?

果然安宏寒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冷冷开口说道:“原来你还顾忌兄弟情义,可是……俗话说,忠义两难全,朕今日就让你做一个选择。瞧瞧你是选择亲情,还是效忠朝廷。”

这句话彻底让所有人暗叹陛下的心计真狠,无论吴建锋怎么选择,有损失的人总归是他。

选择了亲情,那么就得罪了陛下,后果可想而知。可是一旦选择朝廷,吴家人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只怕今日之后,吴家的人都会视吴建锋为仇敌,吴家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也就是说,他将会失去吴家这个靠山。

生活在皇宫之中,多数方面还得看家里的权势有多大。因为有了家族的支持,你在皇宫里的日子才好混。

席惜之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对于安宏寒提出来的选择,也是极为惊叹。看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安宏寒,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吴家兄弟,如今没一个人有好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建锋迟迟不说答案。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不喜欢这般耗费时间,安宏寒挑了挑剑眉,“如果你再不出决定,那么朕就默认你选择了亲情……”说到最后,安宏寒的语气冰冷得可怕。

吴建锋吓得一哆嗦,急匆匆道:“属下当然忠于陛下。”

在场的也有几个是吴家的旁支,听到这句话,都是对着吴建锋一阵鄙夷。

其他大臣纵使没有说话,可是从眼神之中,却能看出对吴建锋的态度。

席惜之也是一叹气,和她心目中猜测的没有一点差别。吴建锋这个人本来就看重眼前利益,为了保住自己­性­命,不惜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射­!”安宏寒一声令下。

刚才已经有不少大臣­射­过箭了,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都不幸­射­偏。而还有很多武臣还没有来得及­射­箭,就听见陛下和吴建锋这边的动静,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吴建锋颤巍巍举起弓箭,冷汗不断从额头两边顺着发丝流下,他的双手在发颤,牙齿咬得很紧。

席惜之的注意力,全盯着吴建锋,看着他心里还有一点犹豫。总算找到了一个安慰,至少他没有狠得立刻就举起箭,­射­向吴凌寅。如此一想,席惜之很自然的联想到安宏寒。那么安宏寒屠杀兄弟的时候,是否也产生过犹豫?

看着安宏寒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席惜之还真的猜不准。

弓箭拉到了最大的限度,一道破空之声,划过空旷的武场。

众人都看着吴建锋那支离弓的箭,朝着吴凌寅­射­去。

吴凌寅看着­射­箭之人也是一愣,因为他和吴建锋的关系虽然亲近,可是也没有到达刀剑相见的程度。看见自己亲弟弟拿箭­射­自己,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吴建锋的箭术还算过得去,可能是因为紧张,手掌抖了一下,所以这一箭只­射­中了吴凌寅的肩头。鲜血丝丝流下,染红了吴凌寅的衣袍。他看着自己扎着箭的肩头,恶狠狠的瞪了吴建锋一眼。

他当了数载的镇国将军,对于在皇宫内当差的吴建锋,给过不少帮助,然而到头来却换到了这样一个结果,他怎么可能甘心!

嘴里堵着布巾,吴凌寅想骂,也骂不出口,只能用凶恶的眼神瞪吴建锋。

犹如看好戏一般,安宏寒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在他不远处的东方尤煜,同样没有表情的波动。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射­箭!”看见其他大臣久久没有动静,安宏寒叱喝一句,吓得众位大臣提起弓箭,就朝着吴凌寅­射­去。

吴凌寅的行动因为绳子的限制,本来就很缓慢,再加上肩头中了一箭流血过多,整张脸苍白如纸。

武场内的大臣加起来,总共有一两百人,当他们统统举起弓箭,那形成的就是一片箭雨。

吴凌寅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各种无力的站在原地,想要提起腿迈步,却跨不出一步。

很多箭都扎在他身上,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刺猬。浑身鲜血,吴建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

大臣们都以为这就完事了,毕竟吴凌寅已经倒地不起了。

安宏寒冷冷举起箭,朝着吴凌寅就­射­了一箭,“朕有说停吗?都给朕继续­射­。吴建锋,朕也没准你停。”

安宏寒的箭术很准,每举弓­射­箭,必定能够正中吴凌寅。

吴凌寅就如同靶子一般,倒在地上,让连续不断的箭­射­。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几乎都扎满了箭。

鲜血流满了一地,看着吴凌寅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子,最终停止了挣扎。众人心中暗暗想道,被这么多箭­射­中,这条命铁定没了。

“即日起,风泽国再也没有镇国将军。”安宏寒放下弓箭,转而抱起小貂,抚弄它的毛发,“找几个侍卫,将吴凌寅的尸体收拾了。既然他敢做出有损风泽国利益的事情,那么就算死了,也不能下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这个所谓的地方,当然是乱葬岗。那里的尸体堆积如山,因为有太多的尸体堆积,所以那个地方臭气熏天,各种虫子都喜欢生活在那里。

想想一代将军,最后竟然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众人感觉一阵悲凉。但是想到吴凌寅的罪行,却又觉得他死有余辜。

席惜之的小爪子扒住安宏寒的袖袍,脑海中全是吴凌寅死亡的那一刻。那副血腥画面老是浮现在她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越想越反胃,席惜之两只小爪子捂住嘴巴,差点吐出来。

发现小貂的反常,安宏寒眉头一皱,“怎么了?”

席惜之晃着小脑袋摇头,舒缓了几口气,渐渐好转。

第四十一章

“如有下次,朕尽量不带你出来。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由于习惯了皇宫内各种残忍的事情,所以刚才的血腥画面对于安宏寒很微不足道。

席惜之立刻就摇头,唧唧的叫唤,很不满意安宏寒这般说。她只是回想起那副画面,有点反胃而已。假设安宏寒一早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肯定会跟随过去。因为吴凌寅的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怎么能够把责任全推给安宏寒一个人承担?

所谓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席惜之才不会做缩头乌龟,只会躲在安宏寒的身后藏着。

小貂坚定的眼神,让安宏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慰。有这只貂儿和自己共同进退,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眼神深邃无底,安宏寒伸出手指抚摸着小貂顺滑的毛发,似乎对小貂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上了瘾,恨不得抱着小貂,永远不分开。

“回盘龙殿。”

安宏寒刚说完这句话,立刻就有许多太监跟上。

林恩跟随在安宏寒右边,招呼着众人快点走。那群大臣愣愣的站在武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射­了吴凌寅一箭,那就代表着和吴家有敌对关系。这一点芥蒂,导致没人敢去帮助吴家,想必吴家只能继而走向败落。

吴建锋全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一般,双腿乏力,直接瘫坐在地上,对于周围太监的喊叫,一声也没有听进去。

失去了吴家的支持,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只能战战兢兢。

仿佛天塌了一样,吴建锋的双臂,死死的抱紧头,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御膳房早就准备好了午膳,席惜之和安宏寒刚踏进盘龙殿,就闻到了桌子上各类菜肴的飘香。

然而由于刚才不舒服,所以席惜之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最喜欢的­鸡­腿,仍是提不起食欲。

发现了小貂的异常,安宏寒放下碗筷,就对林恩说道:“吩咐御膳房烧一条凤金鳞鱼。”

席惜之的耳朵随之抖了抖,可是仍是没有任何动作。想了一想,凤金鳞鱼的数量本就有限,而自己如今又没有食欲,就算安宏寒吩咐人烧鱼,恐怕自己也吃不进去。

因为数量少,所以更加需要节制。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席惜之蹭过去,抬起小爪子就拍了安宏寒一下,唧唧两声,示意他别吩咐太监烧鱼。

第一次瞧见自己吩咐人烧凤金鳞鱼,而这只貂儿还不愿意吃。安宏寒的脸­色­不佳,似乎对此不满。摸着小貂肥嘟嘟的肚子,安宏寒恶劣的吐出一句,“既然你不想吃,那么就别吃了,一身肥­肉­,也是该减减肥了。”

女人最忌讳什么?当然是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胖。

瞧着周围的宫女太监抖着肩膀偷笑,席惜之瞬间炸毛,爪子重重的拍向安宏寒。心里骂道,它对自己的身材,那是倍加满意。瞧瞧这小胳膊小腿,跑得多快。

处于自我满足的小貂,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瞪了几眼安宏寒。

安宏寒握住银筷,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小貂面前,“先吃一个­鸡­腿,既然不是减肥,那么就给朕好好吃。”

席惜之正在气头上,有句话说得好,化悲愤为食欲!所以席惜之扒住那只­鸡­腿,用力一咬,撕下了一块­肉­,在嘴里咀嚼。

小貂一失踪,就是很多天。所以很久没有看见小貂这么可爱的吃法,不少宫女盯着这边眼睛都不眨。

安宏寒虽然不喜欢别人窥视自己的东西,但是如果对方没有恶意,他也不会去阻止。

见小貂吃得津津有味,安宏寒也继续伸银筷夹菜。

和安宏寒吃完饭后,席惜之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然后倒在安宏寒怀里就不想起来。连续打了两个饱嗝,席惜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开始睡觉。

作为人­肉­垫的安宏寒,没有一丝怨言,任劳任怨的抱起小貂,然后朝着其他太监宫女冷冷看了一眼。

尽管陛下没有挑明意思,可是众人都明白,这是给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许发出一丝响声,惊扰了鳯云貂的午睡。

负责收拾菜肴的宫女,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端着盘子,擦­干­净桌子,期间唯恐出差错,发出声音吵醒了鳯云貂。每次看见鳯云貂翻身睡觉,都吓得她们半死。

皇宫之内,就属在盘龙殿内当差的宫女太监最苦命。因为进了这里的宫女太监,几乎很少有人可能活着出去。像林恩这样呆在陛下身边,而几年没有葬送­性­命的人,少之又少。

有很多政务缠身,所以安宏寒吃完饭后,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人看了,就生一种怯意。唯有安宏寒似乎看习惯了,习以为常的走过去坐下,然后将小貂放在大腿上,投身于处理政务的工作之中。

小貂偶尔发出两道鼾声,让安宏寒不禁勾起一丝淡笑。有这只貂儿的地方,安宏寒总会心情好转。

提着笔,安宏寒认真批阅着奏折,偶尔眉峰一皱,似乎遇见了不好处理的事情。

席惜之的生活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闲得无聊就出去溜达两圈。

躺在安宏寒的大腿上极为舒服,席惜之美滋滋睡了一觉,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渐渐睡醒。处于半朦胧状态的席惜之,睁开眼就打了两个哈欠,一副睡不够的模样。

刚想起身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在安宏寒的大腿上。努力睁大眼睛,席惜之抖了抖毛发,在椅子上转悠了一圈。此刻的御书房,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以前安宏寒处理政务的时候,旁边总是呆着一群宫女太监伺候着。

发现了反常,席惜之有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了寻找答案,席惜之蹦下椅子,然后就四处看了看。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非常空旷。

席惜之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响个不停。

绕过屏风,席惜之找完了所有的地方,仍是没有看见安宏寒的身影。就算安宏寒要出去,怎么就不把它带上呢?想到自己被独自丢在无人的御书房内,席惜之就一阵怄气。

飞速的跑到门口,两只小爪子努力推动大门,奈何大门纹丝不动。

再次感受到身为小动物的悲哀,席惜之心里的火气,越燃越大。心说,安宏寒丢下她不管就罢了,连扇门都和她作对。用尽全力,席惜之好不容易才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隙。没有丝毫迟疑,席惜之闪身就出去了。

人类轻而易举的动作,换成某只小貂来做,那可就累得够呛了。刚窜出门,席惜之就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林恩一直后在御书房的门外,瞧见小貂独自跑出来了,愣了一会,凑上去,疑惑的说道:“怎么回事?鳯云貂怎么出来了?”

其他宫女太监也是一阵疑惑。

被众人围观的席惜之,有点糊涂,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难道她就不能出来?

“林总管,小貂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能够进去伺候着了?”几个太监陆陆续续问道。

刚才他们就是被陛下命令撤出去的,而在他们心目中,陛下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害怕他们惊扰了小貂的美梦。所以当鳯云貂出来之后,各位宫女太监都忍不住这般出声问道。

安宏寒没出来?可是刚才席惜之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啊!席惜之敢百分百肯定御书房内,没有地方可以藏得了安宏寒那么大一个人。况且安宏寒总不会故意和她藏猫猫,躲起来吧?

听到太监们这般说,席惜之各种疑惑交杂在心头。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大门咯吱一声响。安宏寒推开门,踏步走出来。

席惜之双眼瞪得老大,非常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安宏寒刚才明明就不在屋内!怎么可能从里面走出来?

其他人的目光,安宏寒从来不会在意。但是当他触及小貂视线的那一刻,安宏寒眉峰一皱,弯腰就抱起它。

“朕说你怎么不见了踪迹,原来又偷偷跑出来了。”

对于抢了自己对白的人,席惜之觉得莫大的气愤。明明刚才不见踪迹的人是你,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呢?

席惜之的情绪逃不过安宏寒的眼睛,他的眉峰越皱越紧,很显然刚才小貂醒后,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还没有到解释的时候,安宏寒也不想告诉席惜之那么多事情。

轻轻抚了抚它的毛发,“都进去伺候吧。”

既然陛下已经吩咐,所有太监宫女全都悬着一颗心进去。

席惜之的小脑瓜子本来就不聪明,这会更加被安宏寒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举动,给绕得昏头转向。

“某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事情就会揭晓。”不想某只小貂去探究真相,安宏寒说出了这句话,“知道太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你以前不就担心,知道的秘密多了会活不长吗?”

安宏寒的警告成功吓住某只好奇的小貂,正如安宏寒想的,席惜之那颗好奇的小心脏都已经打算进屋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谁知道安宏寒一句话,就彻底阻止了她探究的心。

第四十二章

尽管席惜之没有去探究这件事情,但是每次进御书房的时候,它总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企图想看出点端倪。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可是心思缜密的安宏寒,怎么可能会露出一丝破绽?

当看见小貂一双眼睛不断张望,心中也无可奈何。

处理完政事,安宏寒叠整齐奏折,抱起小貂就回盘龙殿。

一如往日,安宏寒宣退了其他宫女太监,偌大的盘龙殿内唯有席惜之和安宏寒两人。

洗完澡后,安宏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不赶紧变身回去?非要朕说了,你才肯变回人形?”

虽说自己喜欢席惜之的兽态,不过相较之下,人形的席惜之具有表情,能够让安宏寒一眼就看透某个孩子的情绪。

被点名的席惜之愣了愣,抖了抖浑身湿漉漉的毛发。

以一只貂儿的形态生活,确实有点不方便。可是总是在人形和兽态之间变化,难保有一日不会被人发现。

席惜之想到这一点,突然之间就不想变回人形了。万一被谁知道这件事情,那可怎么得了?

“朕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安宏寒挑了挑眉头,似乎对于席惜之仍旧没有动作,非常不满意。

席惜之最怕的就是安宏寒­阴­沉着脸,小脑袋迅速一偏,就看向安宏寒,吓得立刻运起小肥腿,冲进屏风后面,跑到柜子前,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背对着安宏寒炙热的目光,席惜之催动灵力,迫使自己变身。

对于变身之术,席惜之已经非常熟练了。当幻化为人形时,一把抓住衣服就套上,十分的­干­净利索。就在要穿完的时候,席惜之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明明有件事情没有做,自己却记不起来了。

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穿衣服的顺序,席惜之误以为自己穿错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

见席惜之久久站在屏风后面不出来,安宏寒放下茶杯走过去,立刻就看见某个小屁孩一脸愁苦的想事情,“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敢惹她的人,安宏寒已经替她解决掉了。况且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敢触怒她,任谁都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尽力忍让席惜之。

“我也不知道。”席惜之老老实实回答,总觉得内心有点不自在,刚才她一定遗忘了什么事情,不确定的问安宏寒:“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

安宏寒扫视了席惜之全身上下几眼,目光停留在小屁孩的身后。似乎看出了什么奇怪之处,安宏寒朝着她点头。

“到底是什么?”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浪漫的神态。

安宏寒绕着她走了两圈,“你可以再努力想想……”

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安宏寒似乎非常喜欢小孩这幅迷茫小羔羊的模样。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湛蓝­色­眼眸,仿佛就是天下最珍贵的瑰宝。

皱着秀美,席惜之绞尽脑计也想不出为什么,“你说出来。”

“朕为什么要说?说了有什么好处?”安宏寒最喜欢逗弄小貂,能够占便宜的机会,绝对不放走。

好处?席惜之又继续眨眼,心说,你哪样都不缺,怎么每次都那么小气。

“亲……亲一口?”席惜之红着小脸蛋吐出这句话,也不能怪席惜之这般想,哪一次提要求,安宏寒不都是说亲亲抱抱搂搂?某个小孩都快习以为常了,所以听见安宏寒要好处,当然毫不例外的往这边想。

被席惜之的表情逗乐了,安宏寒嘴角的笑容愈辩愈大。

“这个好处倒是可以考虑,那么……看你表现了。”凝神瞧着小貂烧红的脸蛋,安宏寒深邃黑亮的眼睛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快得让人捉摸不到。

为了让自己的疑惑,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席惜之戳出去了,心中告诫自己,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值得害羞。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一回生,二回熟!这都不知道第几回了,别别扭扭不是真英雄!

由于身高有限,席惜之比安宏寒矮了一大截,想要凑上去亲他脸颊,非常困难。

安宏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走到椅子坐下,“既然是好处,那么就该你主动。”

安宏寒伸出手指敲了敲桌案,一阵响声非常有节奏感,就像一曲谱写出的歌谣。

席惜之弯腰就凑过去,刚想亲吻安宏寒右边脸颊,不料安宏寒竟然转过头,恰好与她的­唇­瓣对上。席惜之想缩回头,可是已经迟了。安宏寒按住她的小脑袋,嘴­唇­已经压过来了。

虽说不是第一次嘴对嘴,可是席惜之仍旧臊红了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席惜之险些喘不过气,昏过去。

挣扎了两下,又迅速被安宏寒给按住。

安宏寒尽情的索取着席惜之的吻,似乎要吻够本了,才肯放手。

直到席惜之呼吸困难,一张小脸红得不能再红,安宏寒才松开了手。

“那么紧张做什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手指挑起席惜之额头边的发丝,安宏寒拿在手里把玩,眼神却正对着小脸气喘吁吁的脸蛋。

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捧在手心。

安宏寒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一只貂儿……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感兴趣?

“你掀开自己的衣裙看看。”收取了好处,安宏寒当然会帮着席惜之解答疑惑。

席惜之还没有从那个吻中回神,忽然听到这句话,稍微有点愣神。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掀开裙摆一瞧,里面除了两条小萝卜似的腿,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啊?”席惜之眨着疑惑的双眼,不明白安宏寒那句话什么意思。

安宏寒无可奈何的摇头,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貂儿怎么就这么迷糊呢?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奇怪。”如果是往常,每次席惜之换身衣服出来,安宏寒肯定需要提醒她一次,把尾巴藏进裙摆里。而这一次,安宏寒看见小貂变换后的模样后,瞬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席惜之恍然大悟!

“尾巴!尾巴消失了。”席惜之摸了摸自己的身后,以前那条东摇西晃的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消失了踪迹。

难怪今日换衣,她总觉得有件事情没想起来,不就是因为尾巴消失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被某个腹黑的帝王占了便宜……想想就不值得。

席惜之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和安宏寒同归于尽的表情。

而安宏寒早就习惯了某小屁孩想要抓狂,又不敢有所举动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静静看了某小屁孩两眼,“今夜不早了,先休息,明日朕将会查看你认字的进度。”

故意说出最后一句话,安宏寒看见某小孩吃瘪的表情,心情又好了许多。

席惜之苦着一张脸,自从回宫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练习字,怎么可能将那些复杂的繁体字全部记得?一想到安宏寒将会检查,席惜之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有史以来,席惜之第一次睡觉,睡得不安稳。睡梦中竟然还梦见自己明日又写错字,遭安宏寒惩罚。越想越心惊,席惜之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转醒。

天还没有透亮,显得有些昏暗。

席惜之害怕吵醒安宏寒,轻手轻脚的从棉被中爬出来。想到万一真的写不出字,席惜之就一阵头疼。为了面子着想,为了不让安宏寒看低,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把那几十个字全部认完。

一旦下定决心,席惜之就立刻充满了动力。垫着脚尖,从屏风上取来衣服,一件件套上。一切动作都尽量控制到不发出声音,席惜之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偷偷溜了出去。

席惜之练字的时间,多数在御书房,所以那副字帖也搁置在了御书房。让席惜之默出来,很不靠谱,所以为今之计,只能跑去御书房慢慢练字。

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看见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还以为是陛下起身了。刚想行礼,就发现是一个矮矮的人影!

这不是席姑娘吗?

所有人都瞪大眼,谁都知道那日去游云山后,席姑娘就不见踪迹。而如今又突然从盘龙殿内走出来,能不让人惊奇吗?

席惜之刚睡醒,哪儿有想那么多。看见宫女太监盯着自己瞧,就唯恐他们发出声音,打扰了殿内安宏寒的睡眠。抬手送到小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谁都知晓这位席姑娘是盘龙殿内的小祖宗,她喊别出声,一群宫女太监只能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可是心中还是非常疑惑,为什么她突然又出现了?

其实在席惜之起身后不久,床榻之上的安宏寒已经睁开了眼。只不过他想瞧瞧席惜之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选择了沉默。

站在窗户边,瞧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安宏寒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给我换衣。”

宫女太监如鱼贯入,手里捧着安宏寒今日所要穿的龙袍,还有玉带,以及配饰。

席惜之的脑袋还昏沉沉的,大概是因为没有睡好的原因。

刚走到御书房,席惜之快步跑过去。

御书房乃是安宏寒处理政务的重要地方,所以没有安宏寒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席惜之还没推开门,就被两旁的侍卫给拦下。

在御书房当差很久的人,都因为席惜之这位小主子。

看见她的第一眼,当然不敢怠慢,“席姑娘,没有陛下的吩咐,您不能独自一个人进去。”

侍卫说得是实话,尽管席惜之和安宏寒走得比较近,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席惜之是独自一个人进去的。既然要负责御书房的安全,侍卫们当然不敢松懈。

席惜之揉了揉睡眼,“我不能进去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无辜,似乎就像一个小孩子对着你要糖,而你却故意不给。

众人都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但是军令如山,没陛下的吩咐,他们就不敢私自放人进御书房。

“这个真没办法。”侍卫按着剑,无奈的说道。

席惜之没有勉强他们,刚想打道回府,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一抹金黄|­色­的身影走来。席惜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没迈出小腿,对方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给朕站住。”

四个字传来,让席惜之的双腿犹如注了铅,万分沉重,提不起一丝一毫。

缩着脑袋,席惜之讪讪的转回头。

“大清早就跑出去,也不告知朕一声?偷偷摸摸想做什么?”犹如兴师问罪一般的话,从安宏寒嘴里说出来。

守门的几个侍卫心中庆幸,瞧陛下这幅样子,还好他们没放席姑娘进去,否则真出乱子,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什么都没做。”席惜之嘴硬不说。

就算席惜之闭口不言,安宏寒也能够猜出大概。估计是自己说要检查她识字的进度,所以才会大清早跑到御书房,想要练习。

安宏寒走到席惜之面前,手掌搭在她的肩头上,“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安宏寒浑身的气势骇人,饶是席惜之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仍是有几分畏惧。

席惜之抿紧了­唇­,就是不肯说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们几个都给朕听着。”安宏寒的目光转向侍卫。

几个侍卫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陛下是对着他们说话,迅速往地上跪下。

“以后除了朕以外,唯独她可以随意进入御书房,知道了吗?”安宏寒这话说得太突然,让席惜之有点措手不及。

刚才还一副找你算账的表情,怎么才一瞬间,就改变了呢?

“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朕上完早朝之后,就会检查你识字的进度。如果你还没有认完,那么朕照例会惩罚你。”安宏寒揉了揉小孩的额头,说话的时候却分外冰冷。

周围的太监宫女都为席惜之捏了一把汗,凡是听到陛下说‘惩罚’两字,他们都是忍不住往十八种极刑去想。

瞧了瞧席姑娘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估计第一轮酷刑都承受不了,直接就有可能去见阎王。

不同的人想法也是不同的,此刻的席惜之满脑子全是昨晚亲吻的画面。小脸迅速一红,恨不得就去撞墙,以示郁闷。

“好好给朕呆在御书房。”害怕席惜之又跑出去惹祸,安宏寒临走之前嘱咐了一句。

席惜之张口就想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却非常识相的闭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安宏寒斗嘴,那不是给人看笑话吗?弄得谁的台阶都下不来,可就惨了。

“我知道了。”席惜之咬紧牙关回答道。

“林恩,你留在御书房。”安宏寒转身对林恩吩咐道,让席惜之一个人留在御书房,安宏寒到底还是不放心,留下大总管林恩,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林恩还能顶一阵子。

送走安宏寒之后,席惜之和林恩就一同进入御书房。

席惜之直接就冲着书案跑过去,找出属于自己的字帖,开始临摹。

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

林恩伺候在一旁,只叹这小姑娘讨人喜欢。这鼻子这眼,全透着一丝丝灵动。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

席惜之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认字上面,写完一张宣纸又一张,整个书案上,几乎都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纸张。

自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林恩就彻底和孩子无缘了。看见席惜之如此用功学习,心里不断的感叹,越发觉得席惜之讨人喜欢。能得到陛下宠爱的孩子,果真不一般。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席惜之的耳朵抖了抖,迅速看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安宏寒带着很多太监宫女已经上完早朝了。

心里默默背诵了几遍,席惜之确认自己能够毫无差错的写出那五十个字,才肯罢休。

席惜之的小嘴念念叨叨,双眼都紧紧闭着,似乎唯恐思路被打断。

“可记得了?”安宏寒刚进来,看见小貂那副模样,就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宣纸。

提起一张宣纸,安宏寒认真的审阅着,上面弯弯曲曲的字体很难看。由于墨迹没­干­,所以不少墨水都四处蜿蜒流动。

席惜之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已经很认真写了。”

但是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一辈子席惜之写的字就不好看,更别提如今和安宏寒这位帝王比较了!

安宏寒不仅有着卓越的政治才能,而且那一手苍劲有力的字体,更是让人佩服。

席惜之看过很多次,也模仿过了很多次,可是永远不可能写得出来。

光是瞧安宏寒的字迹,就能知道这个人极为自信,非常有主见,霸气而又张狂。

“准备好了没?”安宏寒吩咐宫女将桌案上的宣纸收拾整齐,把之前席惜之用过的,全拿出去扔掉,又换了崭新的宣纸。

席惜之敢说不吗?一咬牙,“准备好了。”

“那就好,如果等会写不出来,朕必定会惩罚你。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你说是不是?”收起字帖,安宏寒嘴角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之后的事情很期待。

第四十三章

席惜之哪儿敢反驳,某位帝王说一句往左走,她就不敢往右走。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战战兢兢的坐好,朝着安宏寒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提起毛笔,席惜之努力回想着脑海中的字。

每当安宏寒念出一个字的读音,席惜之就开始动笔勾勒,席惜之写得很认真,她尽力把每一笔都写到位。可是写出来的字体,却让人哭笑不得。

安宏寒静静的坐在一旁,瞧着小孩认真的神情,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直到五十个字全部写出来,安宏寒才走到书案旁边检查。

一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蝌蚪似的字迹,尽管不美观,但是从笔画之间,就能看出对方有多么努力。

席惜之板着小脸仰头盯着安宏寒,似乎唯恐他说出哪儿出错了。

小孩担忧害怕的眼眸,让安宏寒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这里……还有这里似乎都……”

话语断断续续,席惜之的小心肝随之颤了颤。

“哪儿有问题?哪儿?”一颗小脑袋快速凑到安宏寒面前,水灵灵的眼睛扫过安宏寒指过的地方。认真想了一会,席惜之万分确定的摇头,“这个字明明就是这样写的,哪儿有错?”

安宏寒不禁一笑,真是个好骗的小屁孩。

“朕有错吗?”他从头到尾可没有说出一个‘错’字。

席惜之哑口无言,心中大骂,­阴­险,忒­阴­险了!这个人纯粹就是拿她开涮,逗她玩的!席惜之上下牙齿直哆嗦,很不服气的瞪眼。

席惜之越是表现出这幅模样,越是让安宏寒觉得畅快。眼睛扫完整张宣纸,就知道里面没有错字。不过逗逗席惜之,确实比较有趣。将宣纸摊平铺在桌案上,安宏寒朝着她点点头,“这次有进步多了,至少一个字也没写错。”

席惜之松了一口,紧张的神情一瞬之间全都舒缓了。瘫坐在椅子上,席惜之万分惬意的半躺着。

周围站着很多宫女太监,他们看见某个小孩这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顾及旁边的陛下,都心中大为感叹……这个孩子真是大胆啊。陛下处理政务时坐的椅子,竟然也敢抢来坐。

被很多人怪异的目光盯着,席惜之僵硬的转过头,有点不明所以的看向周围。她又没做什么?怎么全都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

看见安宏寒仍旧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动作。席惜之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安宏寒来御书房,无非是为了处理政务。而此时此刻,唯一的桌案被自己霸占了,安宏寒该到哪儿看奏折去?

意识到这个问题,席惜之迅速的从椅子上蹦起,想要把座位还给安宏寒。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太监的高呼声传进来。

“陛下,律云国太子求见。”

席惜之的耳朵一竖,东方尤煜来了?他过来做什么?近日以来,鲜少和东方尤煜打交道,他主动前来御书房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东方尤煜这番前来,估计不简单。

“你坐下。”席惜之扯了扯安宏寒的袖摆,示意他坐到椅子上。一国之君都没坐,其他人占着位置不离开,不就是找死吗?

看着安宏寒坐回椅子,席惜之刚想站远点,不料手臂竟然被人拉住,天旋地转之间,席惜之转眼就摔进了安宏寒的怀抱。

“既然你给朕让位,朕又怎么能让你站着?”安宏寒似笑非笑。

席惜之心中呐喊,这座位本来就是你的!她哪儿有让给你了?她只是把座位还给主人而已。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入别人眼中。宫女太监们都十分疑惑眼前的这一幕,若是说陛下对席姑娘有意思,但是对方却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估计连情情嗳嗳也不懂。陛下心里想什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参见陛下。”东方尤煜进屋后,先行了一个礼。

他文质彬彬,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总是让人感觉到很亲近。

就是因为这副外表,迷惑了不少世人的目光。

“太子殿下找朕何事?”安宏寒开门见山,不愿和他绕圈子。

东方尤煜虽然嘴角挂着笑,可是脸上却浮现着一丝丝焦急。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会找到安宏寒这里来。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能调动人力物力,毕竟有限。强龙还怕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东方尤煜当然不可能像在自己国家那么自由。

“本殿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答应。”东方尤煜把礼仪做足,浑身散发着属于皇室的贵气。虽然比不上安宏寒全身围绕的气势强烈,但是和其他人相较之下,却非常出众。

“太子殿下先说说看。”安宏寒打开一折奏章,似乎非常随意的说出这句话。然而别看安宏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他却非常重视东方尤煜这番来御书房的目的。

席惜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靠在安宏寒怀里,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就算没问出口,众人也明白那眼神分明写着‘到底什么事情啊?她也知道’。

席惜之的情绪,全用眼神表达了。

东方尤煜看见席姑娘又突然出现了,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似乎对于她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慢慢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佩,东方尤煜先是递给林恩,然后缓缓道来:“陛下,这件事情关乎徐国师的安危,请陛下务必行个方便。”

一听到关于徐老头,席惜之的眼睛眨了眨,眼眸充满了惊讶。

徐国师在律云国有着何等地位,每个人都清楚。

律云国对于预测之事非常重视,每一代的国师都是经过特地的挑选。而徐国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凡是他预测过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席惜之和徐老头的交情不错,听见他有难,一颗心都悬起来了,“徐国师出什么事了?”

东方尤煜转头看她,只见席惜之满脸焦急。东方尤煜和许多人都打过交道,对于看人脸­色­有几分把握,至少从席惜之的表情来看,并不是装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依他而看,这个小女孩应该和徐国师不认识才对。可是为什么一个恕不相识的小女孩,竟然也会关心他们国家的国师?

冷酷如冰的安宏寒,仍旧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对于东方尤煜所说的事情无动于衷。

东方尤煜有点稳不住了,“那玉佩乃是徐国师随身携带之物,此物乃是他逝去妻子送蹭,向来从不离身。昨日本殿派去的探子在城郊之外寻到此物,周围的有着凌乱的痕迹,所以本殿怀疑有人对国师不利。”

听完东方尤煜的描述,席惜之心头一紧。徐老头消失那么久,没有音信,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个坏消息。

“我律云国和风泽国向来有着良好的邦交,陛下,我国国师有难,您怎能坐视不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帮忙还真说不过去。

但是比起焦急如焚的东方尤煜,安宏寒真的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一丝焦急也没有。

“朕也知道太子殿下心急,可是天大地大,寻人如同海底捞针,你让朕哪儿去帮你寻?”安宏寒翻开了奏章,貌似正在认真批阅。然而看没有看进去,只有安宏寒一个人知道。

看似拒绝的话,却暗透着玄机。

东方尤煜不是第一日认识安宏寒,当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国愿意多加一倍贡品,只求陛下先为我们寻找国师。”

似乎觉得不够,安宏寒仍旧没有点头答应。

在他怀中的席惜之早就按耐不住了,徐老头于她乃是忘年之交,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愿意帮你。”席惜之从安宏寒怀里蹦出来,“徐老头在哪儿失踪的?我们这就去看看如何?”

席惜之的自作主张让安宏寒感觉到无奈,这孩子也是沉不住气。倘若他再继续套套东方尤煜的话,没准还能把贡品之类的东西,翻几倍。如今被席惜之一闹,这事很显然不可能了。

“席姑娘,您愿意帮本殿?”似乎觉得席惜之话说得太满,东方尤煜有点不感相信。

在东方尤煜看来,席惜之虽然得安宏寒宠爱,可是半分权利都没有。说帮忙,要怎么帮?

“难道我不行吗?”席惜之反问。

“并不是不行,只是这次寻人,需要大量的人手,就算席姑娘去了,估计也于事无补。”东方尤煜实话实说,看席惜之的模样,就知道她娇生惯养。倘若寻国师的时候,还需要分出人手照顾她,那岂不是帮倒忙了?

席惜之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徐老头。徐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估计也经不起几番折腾。万一真出好歹,那可怎么办……

“安宏寒,你先借点人给我用,怎么样?”席惜之转身就说道,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安宏寒一个了。

如此直白的要求,让所有人都当场一愣。

众人暗暗想道,连太子殿下求助于陛下,陛下都不肯答应。若是你一开口,陛下就答应了,让太子殿下情何以堪?不就是摆明了不把律云国太子放在眼里吗?

第四十四章

东方尤煜脸­色­有异,似乎对于席惜之这话,也觉得不妥。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如果安宏寒就此答应,实在是不给他面子。因为难道他一国太子的身份,还及不上这个小女孩?

“你不答应吗?”席惜之见安宏寒久久不答话,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安宏寒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朕为何不答应?既然你和太子殿下都这么想救出徐国师,朕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再加上上次游云山一事,还多亏了太子殿下的帮忙,也就当朕还他一个人情。”

退而求其次,安宏寒一番话,给足了东方尤煜面子,又满足了小女孩的愿望。

在场的人虽然对刚才那个问题,仍是存在疑惑。但是没有人敢问出口,因为谁都知晓问出结果,对谁都没好处。

东方尤煜在官场混了多年,察言观­色­很是明白,更加不会去自求其辱,“陛下答应就好,可不可以现在就立即派人前往?本殿担心国师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席惜之也有点着急,害怕徐老头那副老骨头,没撑到他们前去就挂了,扯动安宏寒的衣摆,“救人如救火,不能耽误。”

看出小孩心急,安宏寒只能妥协,“调遣三千御林军前往城郊,寻找徐国师的下落。至于画像?太子殿下应该准备好了吧?”

“已经准备妥当。”东方尤煜寻找国师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所以手里随时都准备着国师的画像,以备不时之需。

“我也想一起去找。”席惜之再次出声,让她呆在皇宫里等消息,她怎么有那个耐­性­?

“不行。”安宏寒开口就拒绝,“你给朕好好呆在皇宫,哪儿都别想去。”

让席惜之出宫寻人,安宏寒不放心。皇宫里的奴才多,才勉强能够看住小孩不闯祸,到了皇宫之外,岂不是会被她闹翻天?况且有东方尤煜在她身边,安宏寒更加不放心。

“陛下,就让席姑娘一起去吧,本殿会确保席姑娘的安全,一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东方尤煜对席惜之也蛮有好感,虽说刚才安宏寒答应了席惜之的要求,而没有答应他的,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他不会把怒气转移到一个小孩身上。

因为席惜之的眼神太过纯洁,一眼就能看出她没有故意损他面子的意思。和一个单纯的孩子计较,还不是东方尤煜的风格。

安宏寒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喜欢听见东方尤煜说出这句话。

“不用,朕的人,朕会亲自照顾。”

每当安宏寒说着‘朕的人’,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会想,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想去,那么朕等会也随你出宫瞧瞧,正好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国土之内兴风作浪。”安宏寒的双手放在小孩的腰间。

席惜之很怕痒,所以不安分的乱动着。两只小手握住安宏寒的手指,企图想要掰开,奈何安宏寒的手劲太大,自己使尽了全力,也没办法移开那只大手。

安宏寒看见小孩的挣扎之意,凑到席惜之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难道不想出宫了?”

一句话,成功让席惜之停住手里的动作。

安宏寒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她就不可能踏出皇宫的大门。

左右思考了一阵子,席惜之最终还是低头了。谁叫安宏寒大权在握,说话的分量重呢?

听到安宏寒想要亲自前往,东方尤煜有点不可置信。他对这个小女孩是不是好过头了?皇宫内存在那么多政务不处理,竟然跑出去帮他寻人?在东方尤煜的认知中,安宏寒从来不会有这么闲暇的时刻。

没有看见安宏寒对哪一个人,这么好过,众人只叹不真实。

“太子殿下先去宫门等朕,朕换一身便衣,就和你们一起出去。”安宏寒不慌不慢的说道,牵着席惜之的手,走出大门。

安宏寒和席惜之先回盘龙殿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才从宫门暗自离去。

这一次出宫,席惜之没有闲情如同上次那般在街头闲逛。一路坐着马车,跟随着东方尤煜去了郊外。

郊外的风景很不错,今日的天气又比较晴朗,不少公子小姐都来踏青。

很多姑娘看见安宏寒和东方尤煜两名帅哥,都不禁往这边投来目光。若不是周围巡查的御林军太过威武,只怕很多女子都会跑过来搭讪。

只看两人气度不凡的外貌,就知道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怎么能够和皇宫的御林军一同出现?而且看他们的气势,很显然是指挥御林军的人。

“你们几个再去那边搜搜,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安宏寒派了几名御林军去右边的草丛。

东方尤煜看着焦急,都找了好一阵子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国师的玉佩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我已经派过一队人马来找,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东方尤煜指着道路旁边的小草从,示意这里就是玉佩发现的所在地。

席惜之走在安宏寒身旁,一直静静的听两人谈话,没有Сhā嘴。

踏青的公子姑娘全部被御林军阻挡在外,不准他们踏进搜索的范围之中。

这一点就是安宏寒能够办到,而东方尤煜却不能办到的事情。他前一次来搜查线索,总是有不少百姓在此处踏青,而不肯离去,妨碍了他搜查的进度。

“国师已经失踪一日,估计就算有线索,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安宏寒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乃是很多游人喜欢来赏玩的地方,通常人多的地方,线索存在的时间就会减少。

东方尤煜对此也不抱希望,“陛下,把搜索范围继续扩大吧,没准还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一丁半点线索。”

希望是不允许放弃的,不找到国师,他就没办法回国给父皇交代。

席惜之对此也极为赞同,“很有可能是徐老头出城游玩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人抓去了。太子殿下想一想,徐老头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仇人?”东方尤煜曾经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第一瞬间,就被自己否决了,“不可能,国师向来为人和善,不可能得罪谁……”

为人和善倒是不错,和徐老头相处多日,席惜之当然也知道他这个优点。

“兴许是你国的仇人,不想徐国师回去,故意设计他?”席惜之又继续猜测,总觉得徐老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失踪吧。

一直冷冰冰着脸的安宏寒摇头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东方尤煜也是愁眉苦脸,“总之还请陛下尽全力协助我国寻回国师,待徐国找到之后,律云国必会重谢陛下的恩德。”

东方尤煜不像其他王孙贵族,每日只会挥霍银子,摆高架子。当有困难的时候,他会放低自己的身段,懂得隐忍。就凭这一点,他就远远超出其他皇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安宏寒客套一句,继续吩咐御林军搜查。

搜查的范围扩大了两倍,所有人都认真仔细的检查完每一寸地方。

关于出动御林军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都。很多流言蜚语都说,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失踪了。不过对于那个人的身份消息,却无人知晓。所有人都只清楚,陛下是在找一个人。

“东南西三方都寻找过了,没有线索。”不少御林军都禀告。

“只剩下北方了。”东方尤煜有点失望,因为这次出动三千御林军,如果连一个人的线索都找不到,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别气馁。”看出东方尤煜心情不好,席惜之安慰了一句。

瞧着小女孩那清澈的目光,东方尤煜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本殿无事,谢谢席姑娘关心。”

安宏寒伸手就捏了席惜之手臂一下,类似于警告的动作,让人很是匪夷所思。

由于安宏寒的动作很小,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发现。可是东方尤煜和他们的距离比较近,一清二楚的看清了。

越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东方尤煜越觉得奇怪。感觉就像陛下并没有把对方当做一个孩子来宠,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宠着她。

东方尤煜不敢把话说明,因为这个事情,将会关乎很多人的命运。

“禀告陛下,有线索了。”一名御林军从远处疾奔过来。

东方尤煜的反应最快,张口就问:“有何线索?”

那名侍卫不敢听从他的话,先是瞅了一眼陛下,得到陛下的指令后,才回答说道:“有一名老农说,昨日早晨他上山耕种的时候,遇见过画像上的老者,他还曾经和徐国师交谈过几句。”

这么一个重大的线索,顿时让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那名老农身在何处?带过来见朕。”安宏寒冷声吩咐道,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头上,动作极为亲密。

东方尤煜越看越觉得别扭,就算孩子再可爱……安宏寒所表现出来的宠溺,也是否太霸道了?

“属下遵旨。”御林军立刻转身返回去,押着一名老农过来。

老农六七十岁的年纪,皱纹铺满了整张脸。因为岁月匆匆的流逝,满脸都布满了沧桑。

第四十五章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老农紧张的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你和那名老者说了些什么?”安宏寒站在老者面前,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臣们见了安宏寒,都缩头缩尾,更别提一介草民。

很少看见气度非凡的人,老农紧张的擦了擦汗,“昨日草民在田里种菜,那名老者从小道走过,草民就顺口和他攀谈了几句。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是冲着断肠崖而去。”

“断肠崖?”席惜之惊叹一句,取什么名字不好,竟然取这么忧伤的一个名字。

为什么很多公子小姐都爱来这里游玩,和断肠崖脱不了关系。光是听地名,就知道一定是关于情情嗳嗳的事情。事情也正是如此,听闻百年之前,有一对情侣相恋,然而女方却因为得了一种怪病,不愈而死。男方悲痛欲绝,将女子安葬于此处,天天守着坟墓,不吃不喝直到死亡。

这份深情到了断肠之处,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

听完林恩对断肠崖的介绍,席惜之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原来每个世界都会有这么俗套的故事,只是徐老头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妻子不是早逝了吗?

而断肠崖很显然是情侣约会,又或者是立下海誓山盟的地方。

席惜之实在搞不懂徐老头为什么要来这里,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想,都没有成立的原因。

安宏寒和东方尤煜也是这般想,假设是因为情爱,那么这个原因肯定能够排除。因为徐国师为人很专一,妻子去世多年,却从来没有纳过妾,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这份专情还曾被不少人夸耀过,东方尤煜更是非常敬佩国师,想到这个理由,立即就给否决了。

“那名老者还曾经对你说过什么?有说去哪儿吗?”东方尤煜显得比较心急。

席惜之也是同时点头,先别管徐老头来这里的目的,他人去哪儿了,才是最重要的。

“断肠崖吧,凡是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去哪儿。草民见他神­色­匆匆,天还没亮就忙着往山上赶,而且路线也是冲着断肠崖没有错。”虽然话是这般说,可是老农的表情说明了他并没有信心。

安宏寒同样不相信那个理由,继续询问道:“最近断肠崖可有比较新奇的事情?”

“新奇?”老农疑惑的想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般说道:“有……有一件事情。前几日有人说在断肠崖遇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听闻那只狐狸眼睛发光,还有人看见白狐腾云驾雾呢?不过这些只是传闻,至少草民日日在山上耕种,却从来没有看见过。”

席惜之眨眨眼,“那狐狸莫非得道了?”

通常只有得道的动物,才能腾云驾雾。没想到今日出宫,竟然能够听到这个消息。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总之狐狸那种动物有点邪门。草民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想招惹狐仙啊狐妖之类的东西,草民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了。”老农颤颤的低下头,没有一丝隐瞒。

东方尤煜从老农的话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手中折扇一摇,扇出几率带着凉意的风,“国师最喜欢新奇的动物,估计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会跑到山上去。只是前往得那么急?国师是想做什么?”

东方尤煜和徐国师相处的时间久,所以非常了解他。徐国师就是一个典型的慢­性­子,漫长的岁月之中,他都是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对世人。东方尤煜鲜少看见他会着急,而从老农的话语之中,可以听得出徐国师上山的时候,非常之急。

光是这一点,就耐人寻味。

“去断肠崖找线索。”安宏寒牵着席惜之的手,对着御林军命令道。

所有人都畏惧安宏寒的威严,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全部御林军瞬间排列成队,整齐的往山上走去。

“给他一些赏钱。”临走前,安宏寒吩咐林恩说道。

他向来赏罚分明,既然老农提供了线索,奖赏就是应得的。

席惜之瞧老农一身贫苦的打扮,也极为支持安宏寒这个决定。银子对于安宏寒只不过是数字,然而对于老农,也许就是几年辛苦劳作换来的收获。

一袋沉甸甸的银贷递到了老农的手里,老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安宏寒等人走远,才下跪大呼,“谢陛下赏赐。”

由于每日来踏青的公子小姐很多,所以这条山路算不得崎岖。

席惜之和安宏寒并肩走在一起,身后跟着众位太监,以及许多御林军。

东方尤煜一心担心着国师的安危,一边走路,一边分析着国师如今的近况。

“陛下,您对此事有何看法?”东方尤煜开口问道。

安宏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看法?朕能有什么看法?刚才我们搜查完了玉佩所掉之地,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那么只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徐国师是和熟人一起走了,玉佩乃是不小心所掉。第二,对方太过强大,以至于徐国师没有反抗的余地,玉佩乃是争执的时候所掉。太子殿下倒是说说,哪一种比较有可能?”

安宏寒成功把问题,扔回给东方尤煜。

一想到后面那种可能,东方尤煜的心情无比沉重。

“凡是别往坏的方面想,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呢?”席惜之看见他的脸­色­有变,安慰人的话脱口而出。

安宏寒眼眸之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似乎很不喜欢席惜之和东方尤煜有过多的交集。为了警告某小孩,安宏寒伸手就在她的细腰捏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的偷袭,让席惜之毫无预料,吓得尖叫一声。

周围的人瞬间把目光­射­过来,以席惜之和安宏寒为焦点,众人都探究似的看着陛下放在某小孩腰间的手。

两人之间的动作太过暧昧,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若不是席惜之的年龄太小,没准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早就传了出去。

席惜之脸­色­顿时一红,恨恨的瞪了安宏寒一眼。被众人盯着,越发不自在,往安宏寒的身后一躲,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

奈何四面八方的视线太多,无论席惜之怎么躲,都很难躲过众人的目光。

“看什么?还不赶紧赶路。”安宏寒冷眼一眯,所有人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迈开双腿往前走。

席惜之脸颊微红,见所有人都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呼呼喘了两口气,平静着自己的心情。

“这么害怕做什么?朕又不是第一次搂你腰,他们要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安宏寒丝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手掌仍是搭在席惜之的腰杆上,没有放开一丝一毫。

席惜之本来就算是厚脸皮了,然而和某位腹黑的帝王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你松开。”害怕动作太大,引起别人注意,席惜之小声的对着安宏寒吼道。

看准了席惜之不敢张扬的个­性­,安宏寒剑眉一挑,“你可以选择大声一点,没准朕会放开你……”

某个小孩彻底焉气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乎,席惜之沮丧的低着头,任安宏寒搂着她的腰,往山上走。

断肠崖的风景不错,周围绿油油的一片,不少苍天古木都看得见。

席惜之尽量无视腰间那只大手,把注意力全转向了左右旁边的树林。经常呆在皇宫内,很少有机会出来走动。每当看见野外的风光,席惜之总会忍不住感叹,还是外面的世界够大。没有皇宫内的明争暗斗,也没有妃子勾心斗角的争宠。

断肠崖,虽然地名之中带有一个‘崖’字,但是地势却不险要。这个名字的由来,多半还是因为那场让人感动的故事。

在安宏寒的带领之下,所有人走到山崖边。

东方尤煜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国师真有可能来这种地方?”

说实话,东方尤煜是万分不敢确定的。

席惜之摇头说道:“找一找,总归不会有错,你说是不是?既然来了,说不定还能遇见老农口中说的白狐。”

由于自身关系,席惜之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如果能遇见那只白狐,瞧瞧它是正是邪,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是正道,那么就和它探讨飞升之道。是邪道,当然得想尽办法除去。因为邪道修炼的门路,太害人害己。

在山崖边转悠了一圈,御林军也都全部出动,把周围的山林也寻找了一番。

断肠崖地势比较高,这也意味着视野比较开阔。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席惜之站在崖边,看着对面一大片矮矮的山峰,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安宏寒体会得更加清楚。因为他的低位,一直高高在上。他就好比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而周围的小山丘就是芸芸众生。他总是站在最高点,俯视着其他人一切。这就是他和别人的差距。

第四十六章

御林军分为四队,前往东南西北仔细巡查。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安宏寒和席惜之就随处逛了逛,清凉的威风迎面吹来,带着少许凉意。如今的气候已经逐渐转秋,席惜之呼吸着野外的空气,不禁觉得心情畅快。如果没有徐老头那件烦心事,没准席惜之还能多停留在此处看看风景。

除了安宏寒的御林军之外,东方尤煜自己也带了一队人马,不过人比较少,只有几十个而已。

“可有消息?”东方尤煜看见御林军统领回来,立刻就开口询问。

奈何御林军是出名的训练严格,在他们心目中,唯有安宏寒一个主子。对其他的人话,向来不好听从。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没控制好,东方尤煜折扇摇了摇,似乎希望扇出来的凉风,能够平息心中的着急。

安宏寒没计较那么多,只冷冷说道:“没听见太子殿下问你话吗?你不答话,岂不是显得我风泽国无礼?”

安宏寒的心思向来让人猜不透,御林军首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听到陛下口气不善,立刻就态度一转,朝着东方尤煜鞠躬行礼,“刚才是属下冒犯了,大概是风大,所以刚才没有听清楚太子殿下的问话。整个山头都被御林军寻找过了,不曾发现有何异常。”

他又继续看向安宏寒,毕恭毕敬的问道:“陛下,可还要继续寻找下去?”

毫无收获的情况,让众人都有点灰心。

安宏寒没有答话,只是转而看向东方尤煜,似乎在等着他做决定。

东方尤煜的心里,当然是想继续找下去。因为徐国师对于他,亦师亦友,徐国师突然之间失踪,他怎么能够不担心?还想请求安宏寒继续寻找下去,不料有一道清脆幼稚的声音快于他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找?我相信徐老头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席惜之心中有预感,徐老头肯定没有下山。

席惜之松开安宏寒牵着她的手,指向崖底,“那下面你们找过了吗?”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那名御林军统领不可置信喊道:“席姑娘开玩笑吧?这山崖虽然不高,但是人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东方尤煜额头边流出一串冷汗,走到崖边,凝神看了看山崖底部。这处山崖大概有几十米高,底部铺满了乱石,人若是掉下去,砸到乱石之上,确实不可能活。

“席姑娘怎么知道徐国师一定在下面?”御林军统领说道。

为什么?席惜之也说不清楚,这只是她的直觉而已。况且御林军把四面八方都找过了,不就只有崖底没有找吗?要搜查,当然是搜查全面一些比较好。

席惜之刚想开口劝说,旁边的安宏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你们看崖边的那树枝。”

随着安宏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席惜之清楚的看见树枝上挂着一块破布条。

发现了线索,立刻有御林军走到山崖边,把破布条取了回来。由于树枝是悬在崖壁的,所以伸手去取布条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危险。不过好在御林军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那点小困难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别给朕看,拿去给太子殿下。”

御林军听从安宏寒的吩咐,把布条递给东方尤煜。

东方尤煜刚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几眼,越看越担心事情偏向自己的想象。

“是徐老头的吗?”席惜之凑过去瞧,单凭一块破布条,真能看出端倪?每个人衣服的布料,不都差不多嘛?

“让太子殿下做决定吧,毕竟他比较熟悉徐国师。”安宏寒挑起小孩耳边的银­色­发丝把玩,看着她额头中间菱形的红印,特别想伸出手去摸摸。但是想到那里不能随便抚摸,就收起了自己那份心思。

东方尤煜反反复复看了许久,“这是国师常用的布料,而且这布条带着一股清幽的碧螺春茶香,应该没错。”

他很了解国师的生活习­性­,徐国师的爱好有很多,品茗也是其中一项。而这个人还有点怪癖,不喜欢喝别的茶叶,就独爱碧螺春。所以凡是靠近他,总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茶香味。

席惜之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这股气味那么熟悉!以前徐老头还在皇宫里的时候,不就请她喝过一次碧螺春。想到那上好的茶叶,席惜之又有点嘴馋。心说,等事情办完之后,一定要向安宏寒讨茶叶,自己泡一杯喝喝。

“下去找。”安宏寒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从山林旁边的小道往崖底走去。

席惜之也不想闲着,自告奋勇道:“我也去。”

安宏寒皱眉,很想阻止,奈何席惜之表现出一副非去不可的神情。

东方尤煜当然没有二话,好不容易有国师的消息,肯定是会跟下去瞧瞧。

前往崖底的小道很崎岖,平常走这条路的人并不多,所以御林军走的时候,都得用剑把杂草斩掉,才能前进。

安宏寒害怕小孩摔倒,一直拉着她的手,护着她走,以免小孩步伐不稳,出什么状况。

安宏寒对小孩的保护,没有加以掩饰,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东方尤煜暗自感叹,传闻之中冷血无情的帝王竟然也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估计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安宏寒等人才陆续到达崖底。

崖底乱石丛生,非常的狼藉。

席惜之刚站稳脚步,忽然听见一阵细小的窸窸窣窣声音。小脑袋迅速一转,看向侧边,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

席惜之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头动物,长又尖的耳朵,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非常招摇。

不止席惜之看见了,不少御林军也看见了那动物。

“啊……是白狐,真的有白狐。”

可能是他们的惊叫声,惊到了那只狐狸。狐狸转回头一看,直直的盯着众人。

它不回头,众人还不会觉得奇怪。因为白狐虽然稀少,但是也常常能够看得见。

“眼睛……它的瞳孔会发光。”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刻许多人都看向狐狸。

席惜之也注意到了,那只狐狸的瞳孔发着幽幽的绿光,犹如一团火一般。

这个发现,让他们又想到老农所说的话。

“妖怪……是妖怪。”

无论是哪一个朝代,对于鬼神之说都充满着畏惧。

安宏寒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先是看了席惜之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纵使安宏寒没有把话说完,席惜之也清楚的明白,他到底是想问什么。

“是妖。”席惜之缓缓吐出两个字。

只有走邪道的动物,眼睛才会有盈盈绿光。况且那只狐狸周围围绕着一股人类看不见的黑气,那也是妖­精­特有的标志。

安宏寒脸­色­沉重,大概和席惜之想到一块去了。既然这里有狐妖,那么徐老头的安危,就是一个非常让人担忧的问题了。

两人之间的小声细语,并没有被人听见。

大概不想和人类纠缠,那只白狐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团团雾气。随后雾气形成了类似于云彩的东西,把白狐托起,迅速的飞离。

腾云驾雾……

很多人都不敢想象一只狐狸竟然能够飞天,望着白狐远去,众人仍旧没有回神。

最终还是安宏寒打破沉默的现状,“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斩立决。”

若是将断肠崖有狐妖之事传出去,只怕皇都的人都会造成恐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某些事情必须瞒着百姓。

紧紧拽着手中的布条,东方尤煜脸­色­难看。狐妖?若不是亲眼看见,东方尤煜绝对不会相信。

“太子殿下,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徐国师之事大概和妖魔鬼道有关系,能不能救回来,朕不敢保证。”安宏寒把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徐国师出了意外,他只能把责任降到最低。

东方尤煜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人类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妖­精­相提并论。因为对方有法术,而他们却只是­肉­体凡胎。

“陛下放心,本殿明白。”东方尤煜无奈叹了一口气,眼神仍旧盯着白狐离去的方向。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席惜之疑惑的问道,是该去追白狐呢?还是原地呆着查线索?

“就算我们现在去追,还能追得到吗?轻功再好,也比不过妖­精­腾云驾雾的本事。”安宏寒负手而立,眼眸中覆满了冷意,“况且我们今日毫无准备,贸贸然去抓妖,吃亏的只有自己。”

对事情做完全盘的分析,安宏寒最终做出决定,“先在崖底找找徐国师的线索,待回皇都之后,朕自会想办法除去这妖­精­。”

对于这个决定,席惜之摇摆不定。

尽管刚才和白狐相处的时间太短,但是席惜之敢百分百确定,这只狐狸虽然入了妖道,但是还没有杀过人。因为杀过人的妖­精­,会沾有血腥之气。这股气息,是逃不过席惜之的眼睛的。

因为白狐的突然出现,很多御林军心里都发毛。在乱石之间穿梭寻找的时候,­精­神崩到了极点,唯恐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一只妖怪。

第四十八章

御林军寻找了许久,仍是没有半点线索。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眼看就要到日中了,皇宫内还有很多奏折等着安宏寒处理。能够腾出半日时间,出宫来到野外查探国师失踪一事,安宏寒已经做到了极限。

“到此为止吧,留下一部分御林军守在此处,其余的人跟着朕回宫。关于徐国师一事,我们回宫之后好好商议,再想想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席惜之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真和那只狐妖遇上,估计只能输。

既然安宏寒表现得那么有把握,相信肯定有对策了。

东方尤煜满脸担忧,却也无计可施。第一,这里是风泽国的国土,说话做得了主的人是安宏寒。第二,他也是第一次遇上妖­精­这类种族,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沉重着脸,安宏寒牵着席惜之的小手,朝着原路返回。

被留在崖底的御林军心里发毛,却苦于陛下的命令,只能死撑。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观察周围一切的动静。每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超过六米。这样不长不短的距离,能够在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让其他人火速赶到现场。

鞋底沾了很多泥土,席惜之刚踏进盘龙殿,一串小脚印就盖在白净的大理石地板上。始作俑者没有丝毫的自觉­性­,仍是大摇大摆的跨进屋,小屁屁朝着座椅,就坐了下去。

安宏寒走在后面,一路跟着席惜之的脚印走进来,看着每一个相差不多的脚印,嘴角泛着淡淡的笑。而这抹笑容的含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猜得透。

因为陛下偶尔中午时辰,会回到盘龙殿用膳。所以在这之前,宫女太监都会把盘龙殿清扫一遍。看着地板被某个孩子弄脏,他们拉长了一张张苦瓜脸。

“瞧你做的好事。”安宏寒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立刻就有宫女沏茶端上来。

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心说,她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办啊?既然是好事,估计就是认下了,也不会有差错!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席惜之已经想着怎么讨好处。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得人心神荡漾。

安宏寒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这里,席惜之已经心花怒放了。平日里安宏寒就老想着怎么惩罚她,奖励?那还是第一次听见。

“多烧两条凤金鳞鱼如何?”席惜之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吃喝睡,很显然某个孩子的睡眠那是一级的­棒­,那么只剩下对‘吃’还有兴趣了。

“胃口倒是不小。”安宏寒话音一顿,眼睛斜眯起,缓缓问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席惜之支支吾吾就是不回答。

早就猜到某小孩没弄清楚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回答。安宏寒弹手一指大理石地板,“看看那是什么。”

席惜之怀着疑惑转过头,然后低头一看,那乱七八糟的小脚丫印,不就是自己走出来的吗?顿时,某人清楚明白安宏寒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席惜之很想为自己开脱,可是满脑子全是空乎乎的,想不出一点借口。

“知道好事是什么了?可还想要奖励?”安宏寒挑了挑,带着少许玩味。

奖励?一顿惩罚还差不多。

席惜之抬起脚,瞅了几眼鞋底,满满的全是泥土。而看安宏寒的鞋底,早就进殿之前,就先刷去了泥土。所以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也许是因为惭愧,席惜之脸面有点过不去,“大不了我给你清理­干­净就是。”

“怎么清理?”自从养着这只貂儿,安宏寒还从没有让她做过杂事。

席惜之小嘴一撇,转头询问旁边的宫女,“有抹布吗?”

一看席惜之细皮­嫩­­肉­,就知道是位养尊处优的主子。听见她要抹布,好些宫女太监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么敢让她做这种事情,赶紧下跪,“席姑娘,地板由我们清理就好,您还是坐着吧。”

就算陛下没有表态,可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陛下肯定不愿看见席姑娘拿着抹布,去打扫地板。

林恩侯在一旁,心里也是这般想。毕竟陛下对于席姑娘的宠爱,那是非同一般。

唯一愿意看见席惜之打扫地板的人,全场大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吴建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看见这个孩子一头银发,还有那双湛蓝­色­眼眸。他都会想起害得他大哥死亡,害得家族抛弃他的罪魁祸首——鳯云貂。

明明就是不相­干­的动物和人,可是吴建锋却越看越不顺眼,看着席惜之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安宏寒发现这一点,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安Сhā一个随时会暴走的属下在身边,那可不是一个好选择。看来还得找一个机会,除掉吴建锋,才能确保不会出问题。

“给她。”两个字告诉众人安宏寒的决定,“既然她那么想打扫地板,就让她试着去做。要不然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跟养一头猪儿没有区别。”

席惜之气得咬牙切齿!谁是猪儿了!它是貂儿,正宗的鳯云貂!

只可惜某个小孩心中的呐喊,没能传到安宏寒的耳朵里。正在气头上,席惜之伸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抹布,往水盆里一送,然后捏­干­了,拿起来。

“放心,我一定给你打扫­干­净。”

安宏寒有模有样的回答,“那是最好。”

看着安宏寒一副淡然的模样,席惜之心里的怒火,就越加鼎盛,心肝脾肺差点气得冒烟。席惜之握着抹布,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就像一尊石像般杵在那里。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安宏寒冷声吩咐。

林恩在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因为陛下说的你们,他实在不清楚包不包括他。

“林恩,你也退出去。”看见林恩的神­色­,安宏寒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有宫女太监听从命令,皆一步步退出大门,留守在门口。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席惜之挽起袖子,偷偷看了几眼门口,确定不会有人偷看,才嘘嘘叹了一口气。

“没人会偷看你出糗的样子,还不赶紧打扫?难道朕给你宣退了宫女太监还不够?”

养了某只貂儿数月,安宏寒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刚才迟迟没有动作,就是拉不下面子,害怕别人嘲笑她出糗。

席惜之气哼哼的嘟了嘟嘴巴,一边心里骂着安宏寒,一边弯腰擦掉地板上的泥脚印。

由于脚印盖上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风­干­。席惜之的湿帕子一旦接触到,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不过多花点力气,那里泥印还是会消失不见。

席惜之努力的和泥脚印做斗争,不时朝着地板哈两口气,就跟擦玻璃似的。

笨拙的动作,一看就猜得出不常常做家务。

安宏寒手里捧着茶杯,眼眸之中,全是某个小孩的身影。

席惜之清理泥脚印的时候,十分认真,通常都要确定一点泥印都没有了,才会继续擦下一个。

水盆里的清水,很快就脏了。

席惜之站起身,刚想端起水盆去换水,就看见安宏寒以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盯着自己。席惜之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看见安宏寒这表情,当场就气得炸毛。

咬紧牙齿,恨恨道:“你不是还有奏章要处理吗?”至少别老是盯着她看啊,她已经觉得很没有面子了。

安宏寒嘴角渐渐往上翘,“朕的奏章昨日就处理好了,只是用这个理由,能够早点回宫而已。与其在宫外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宫好好呆着,你说是不是?”

“你就不闷吗?”整日呆在皇宫内,就算皇宫非常大,但是里面的风景几乎都一样。看久了,还是会腻。

“这就要看你的心境了。”就像一个经历过许多沧桑的人,安宏寒眼眸充满着淡然,“朕看过的东西比你多,在没有登基之前,朕在宫外曾经有一座府邸。那时候,朕没有少出去游玩。”

不过那时候的游玩,通常都会出点小意外。什么刺杀之类的把戏,时有发生。能不能活到最后,就要看个人本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席惜之险些岔气。因为安宏寒从来提过这件事情,所以她还以为安宏寒一直就是这样,不喜欢出宫游玩。然而事实却是,好风景都被他看过了,才会形成他对什么都不甘兴趣的局面。

“哪日带我去你的府邸看看?”席惜之蛮好奇安宏寒以前居住的地方。

似乎有着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安宏寒第一时间就摇头,“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话锋一转,安宏寒迅速就扯开了话题,“地板清理­干­净了吗?”

席惜之低头一看,刚才只顾着和安宏寒聊天,都忘记擦泥脚印了。

“还不快继续?估计等会御膳房就要来上菜了,朕可不会为了你,耽误用膳的时间。”

赤(和谐)­祼­­祼­的威胁啊!某只爱面子的貂儿最怕的就是被人看见,立刻挥舞小胳膊,又开始忙活,一定要在吃午膳之前,把泥脚印清理完毕。

第四十九章

宅子的匾额之上,用龙飞凤舞的鎏金字体,雕刻‘寒王府’三个字。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 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载

席惜之清澈如水的眼眸眨了眨,寒王?也对,安宏寒的名字之中,不就带着一个‘寒’字。只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曾经还被封王。

“这有什么奇怪?凡是有点能力的皇子,哪一个在成年之后,不都拥有王爷的身份,然后在宫外置有宅子?”感觉席惜之的表情太过惊讶,安宏寒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示意林恩赶紧敲门,莫要耽误时间。

林恩也许久没有来过这里,瞧着宅子大门紧闭,唯恐里面没有人回应。不过看陛下似乎了解这里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席惜之和安宏寒并排站在一起,盯着大门。

隔了许久之后,大门咯吱一声响,从里打开。

来开门的人,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大约五十年纪,眼角的皱纹堆积了很多。大概是人老了,眼睛不好使,老人揉了揉眼睛,说道:“敲门做什么?主人不在家。”

凡是有点聪明的人,都知道寒王府的主人,乃是一国之君。

所以别看这位老人穿着朴素,可是在这个地带中,没有哪一个人敢给他脸­色­看。

当时安宏寒搬进皇宫之后,这处宅子就空置下来,只留了几个仆人在里面看守。

“朱管家。”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纵使很多年没有听到这嗓音,可是老人却顷刻之间认了出来,吓得双膝一软,弯腰就想行礼。

“叩见陛……”

“在外面不必多礼,还不赶紧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安宏寒没有和他多做口舌,跨开步子,就往宅子里走去。

席惜之紧追其后,以小跑的速度,跟上安宏寒的脚步。

大门又一次合上,朱管家看四下无人了,最终鼓起胆子问:“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回府所谓何事?”

朱管家守候在这里许多年,本以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次见到陛下,没想到今日陛下竟然突然造访。

“怎么?朱管家莫非不欢迎朕?这处宅子是朕所有,朕回来看看,又有什么不妥吗?”安宏寒往宅子的大厅走去,他非常熟悉这里布局,尽管时隔多年,但是记忆仍旧存在。

席惜之显得比较好奇,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东张西望。虽说宅子鲜少有外人来,可是打扫得却非常­干­净,小道旁边的花丛也修剪得非常整齐。

“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朱管家害怕安宏寒发怒,吓得双膝瞬间就跪了下去。

尽管很多年没有伺候安宏寒,可是关于他的­性­格如何,朱管家还是非常清楚。不惹到他,他一般而言不会Сhā手管事。但是一旦触怒他,那就是非死不可。

以前凡是进寒王府当差的奴才丫鬟,哪一个不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

“不是最好。”安宏寒冷冷看了他一眼,继而问道:“那个人还在不在?”

所谓的那个人,让席惜之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一个收妖降魔的人,会居住在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内幕?

正在胡思乱想的席惜之,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肩头。

“想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现在跟着朕走。”揽住小孩的肩膀,安宏寒示意朱管家带路。

朱管家不由得多看了席惜之两眼,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靠近陛下,而且距离还是那么近。瞧两人之间的互动,就明白这样的举动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想起最近盛传的那位席姑娘,朱管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难怪陛下如此喜爱这个孩子,瞧瞧这眉毛这眼,哪一样不惹人喜欢?

穿过偏僻的幽径,安宏寒一行人停在了一间小木屋前面。木屋存在了很多年,周围的木料已经呈现枯黄的颜­色­。配上周围一圈茂密的树林,倒是非常和谐美好。

席惜之努力巴望着木屋,心里想着安宏寒口中的那位世外高人。刚靠近这里,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充沛了灵气。很显然有人在这里布置了阵法,把周围的灵气全都聚集于一处。

光是有这个本事,木屋里的人就足够让人另眼对待了。

想当年,席惜之还在深山里的时候,她的师傅也是用这一招,改变了居住地的风水布局。弄得好些想修炼的妖­精­,不断往他们的住处钻。不过没有一个能够成功,因为她师傅不仅布置了汇聚灵气的阵法,还布置了一道迷阵,使得那些妖魔还没靠近,就先昏头转向了。

“难道朕来了,也不够资格,让冯真人出来迎驾吗?”安宏寒冷静沉着的站于木屋前,一说话就是刺骨的冰寒。

席惜之一听这口气,总觉得怪怪的。既然安宏寒要降服狐妖,那么肯定就会求助于这位冯真人。可是他对冯真人的态度,却不算太好。

朱管家每日都遵从安宏寒的吩咐,给这屋子里的人送饭菜。可是至今,也没有看见过里面的人出来过。每次他送饭菜的时候,到了门前,都是先吼一声。然后搁下饭菜,就离去。

有一次他好奇,所以在放下饭菜后,故意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想要一睹木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等了许久,里面的人就像知道他的存在,故意不出现。

之后朱管家曾经试探多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每次来收碗筷的时候,看见里面的饭菜吃得一点不剩,他是绝对不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人居住。

“冯真人还跟朕端架子?莫非是想让朕等你三五日,才出来接驾?”安宏寒说话处处争锋相对。

席惜之多多少少也了解安宏寒的为人,很少看见他也有无奈的时候。无论安宏寒说了多少刺激­性­的话语,而木屋里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周围静悄悄的,就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为什么不闯进去?”以安宏寒的能力和手段,席惜之表示不理解。

这道清脆的声音,犹如黄莺的歌唱一般。席惜之的嗓音带着属于孩子的稚气,充满了天真和纯洁。

朱管家不断感叹,不止模样长得好,就连这声音也是非常虏获人的心啊。

安宏寒皱了皱眉,似乎非常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伸手就指向木门,“你仔细看,大概你应该能看得出来端倪。”

席惜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木屋的门。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微弱光芒,紧紧的包裹着木屋。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席惜之暗叹,这分明就是结界啊!这里面的人物,绝对不简单。

“这就是原因。”除非里面的人自愿出来,否则就算安宏寒是一国之主,也对其无计可施。

席惜之很清楚自己的道行,肯定不如里面的人。想要破解结界,闯进去,估计还是不可能。

难道今天就白走一趟?

“冯真人,如今妖魔当道,也是时候让你发挥所长了。你们不是自喻为世人着想?难道就任妖魔危害世人?”

安宏寒说得跳跳是理,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肯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然后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仍旧没有动静。

席惜之才刚化形不久,所以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维持人形了。体内能够任她所用的灵力,那是非常之少。可是为了安宏寒,席惜之仍旧做出了一个决定。虽说有点冒险,可是总比坐以待毙强。

一丝灵力围绕着席惜之的指尖,银白­色­的光芒形容一股小小的旋风。席惜之小手一抬,就把灵力朝着木门砸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席惜之却是看准了结界不可能毫无漏洞,找准了那个空隙,才掷出灵力。

就如同石子落入水中,那层微弱的光芒保护圈,类似于浪花激起,不断的动荡。

猛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劲力朝着席惜之涌来。席惜之暗叹一声糟糕,刚才肯定是­射­错了地方,否则结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发起攻击?

害怕连累安宏寒,席惜之一把推开他,朝旁边躲去。

就在这时,一声沧桑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没点道行,就敢来闯我这里,小心怎么死了,都找不到原因。”

老气横秋,又带着一点严肃。

这是那道声音,给席惜之的第一印象。

席惜之运起所有灵力,形成一层保护圈,紧紧围绕自己,希望能够挡住结界反弹的威力。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感觉非常吃惊。

所谓的灵力,安宏寒等凡人当然感觉不到。不过他们却能感觉到一股很强劲的风力……

安宏寒的反应最为迅速,几乎是席惜之推开他的那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冷酷的叱喝道:“几年不见,冯真人的脾气渐长啊!连朕的人都敢伤及。”

木屋内发出哈哈的大笑,似乎对安宏寒说的这句话,非常感兴趣。

“本以为你是明君,没想到也是这般昏庸无能!你确定你身边的那个东西……是……?”人吗?

还没等冯真人说完,安宏寒扬手就劈向旁边的树木。咔嚓一声,手臂粗的树枝瞬间断裂。

“朕知道与否,还不需要你来管。”

第五十章

安宏寒的气势骇人,吓得林恩和朱总管打了一个寒颤,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和陛下杠上。(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安宏寒周围的冰冷的气场,犹如实质一般腐蚀着众人的心。

席惜之拼尽全力抵挡结界反弹的余波,小嘴咬得非常之紧。

“看你没什么道行,竟然能够支撑那么久,挺不容易。”老道士一身青灰­色­的长衫,也许是因为这件袍子穿得太久,已经洗得泛有白点。

席惜之不敢分心,她修炼的时日本就不长,若是不专心抵抗,估计立刻就会被结界伤得口吐鲜血。

安宏寒最不喜欢有人敢伤害他的人,见席惜之额头流出一阵阵冷汗,已经火冒三丈,“冯真人,还不赶紧住手!非要朕杀了你们慧云观三千弟子,你才肯罢手?”

慧云观乃是风泽国最出名的道观,从创建开始,就出了不少得道的高人。慧云观的名声和威望,远远超过任何一个道观,一直站在最高的顶峰。

似乎早就料到安宏寒会如此威胁,冯真人又是一笑,“陛下的个­性­仍是没有任何变化,不仅手段­阴­狠,为人也是那般残暴。”

但是安宏寒的威胁,显然对他起了作用。他拂袖一挥,一道强劲的风,朝着席惜之呼啸而去。

席惜之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扇出去数米远。

就在老道出手的那一瞬间,结界所产生的威力,萨那之间消失不见。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已经恢复平静,席惜之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

果然是高人啊!这个人的道行,估计和师傅相差不远了。大概只要好好钻研,离飞升的那一日就不远了。

“看在你没有作恶的份上,今日老道看陛下的面子,不会与你计较。但若是你敢做出任何有违天道的事情,老道定不饶你。纵使是陛下作保,老道也照收了你不误!”

冯真人表情严肃,说话一板一眼。

席惜之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自己的实力,和他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正是这样,席惜之反而很欣赏这个老头。至少他不是那种违背良心的臭道士,懂得妖­精­也有正邪之分,不会盲目的收妖灭魔。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林恩和朱总管听完这番话,仍是不太懂。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冯真人为什么如此对待她?

听他的口气,这孩子很明显来路不正。但是陛下处处护着她,又显然她非常的重要。很矛盾的话,让他们猜不透真相。纵使心里有几分想往那个方向想,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朕不想听你说废话,城郊之外有一只狐妖,你择日就前往收了吧。”安宏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席惜之的面前,拉住她的小手,反反复复检查是否受伤。

确定小孩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冷冷的看了冯真人一眼,那一眼冷酷如冰,似乎警告着对方,若是刚才席惜之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不会轻易罢休。

冯真人隐隐看出了端倪,目光在安宏寒和席惜之两人之间徘徊。无奈的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道:“陛下,纵使你乃一国之君,有着天神的庇护,可是某些事情,终究强求不得,还是早日放弃比较好。”

他的眼睛不瞎,当席惜之站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清楚,这个小孩虽然处于妖魔那个行列之中,但是走的却是修仙之道。小孩浑身围绕的灵气,非常­干­净。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也实属不易。

“朕的事情,不需你过问。”要他放弃?比登天还难。他认定的东西,何时会有松手的时候?天若阻挡他,那么他就和天势不两立。

冯真人很想再说什么,可是当接触到安宏寒那双冷酷的眼眸时,最终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之中。

为什么就这般不听劝呢?将一个修仙的妖­精­留在身边,除了对两方不利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一方面,阻挡了那孩子修炼的进度。另一方面,又影响到了一国帝王。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安宏寒对那个小妖­精­的感情,很明显不一般。

“罢了罢了,老道也不过是一名凡夫俗子,哪儿能够事事都管?只求陛下能够再三思量。”冯真人拂了拂袖袍,又是一声长叹。

席惜之一直安静的没有Сhā话,脑海中却思量着冯真人的话。

也许是这番话起了作用,席惜之也反思最近几月修炼的情况。虽说她走的修仙之道,但是并不代表要斩断全部的感情。有许多的得道高僧,经常说‘修仙就得斩断情丝’,其实那话并不完全正确。并不是斩断感情,而是不去沾惹感情。

师傅曾经说过,只要努力修行,就总会有飞升的一日。至于感情……能少付出,就少付出。因为一旦飞升成功,你就会放下尘世中的一切,到时候处处不舍的人,只会是自己。

有多少人曾经为了世间的情爱,而放弃飞升的机会?

这也是许多高人喜欢隐居,不问世俗的原因。一旦踏入凡尘,沾了感情,再想放下,就非常困难了。

“小丫头,你也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冯真人高深莫测的看向席惜之。

两人都没有挑明话语,可是他们心中却都明白。

“冯真人,非要惹怒朕,你才懂得闭嘴吗?”安宏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想从他身边,抢走属于他的东西!特别是对席惜之偏狂的霸占欲。

“老道这就闭嘴,陛下别动怒。”冯真人微微叹息。

安宏寒已经怒发冲冠,若不是他的隐忍力向来绝佳,恐怕早就控制不住暴走了。

感觉安宏寒握着自己的手,力气加大了不止一倍,席惜之有点吃痛,想要缩回手。可是只要她的小手,稍微一动,就又会被安宏寒紧紧的握住。席惜之挣扎了几下,奈何对方的手掌犹如铁夹一般,让她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

“已经过去五年,冯真人对于那件事情,可曾想出一些头绪?”搂住席惜之的肩头,安宏寒和冯真人面对面站着。

一说到这个,冯真人的脸­色­哗啦一变。

“陛下,纵使你再囚禁老道十年,老道也什么都不会说。天道有天道的规矩,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打破?”冯真人还算有几分气节。

席惜之对此产生了莫大的好奇,难怪安宏寒和冯真人处处争锋相对,原来安宏寒竟然如此残忍的将冯真人囚禁了五年!只是……以冯真人的修行,区区一个寒王府,能困得住他吗?

安宏寒一直注意着小孩神情的变化,看出她心中所想,缓缓说道:“某些时候,囚禁一个人,并不是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能囚禁那个人的心,才是最有用的法子。”

他就是抓住了冯真人的痛脚,才能限制他的自由。

冯真人吹鼻子瞪眼,“白狐一事,老道自会前去。若是陛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先回去吧,老道这处木屋,可供不下您这尊大佛。”

“去收妖的时候,通知朕一声,朕也会一同前往。此事不仅关乎百姓的安危,也关乎到风泽国和律云国之间的邦交。朕猜测徐国师失踪一事,多半和这只狐妖有关。这次不仅要收妖,而且还得找出徐国师的下落。冯真人,你可懂了?”

冯真人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可是多多少少还是了解风泽国的近况。听安宏寒这么一说,也重视起来。

“老道听从陛下的吩咐就是。”

“那是最好,时候也不早了,朕就不打扰冯真人清修了。”说完,安宏寒转身搂着席惜之,就往回走。

朱总管也是个聪明人,当然知晓今日的谈话,绝对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否则他这条小命,铁定保不住。

从寒王府回宫之后,安宏寒的脸­色­一直­阴­沉着,有一种黑云压顶的感觉。

席惜之的小手已经被拽得发疼,奈何安宏寒不松手,她就不敢开口喊。

瞧着安宏寒­阴­沉的脸,席惜之就觉得后怕。今日惹怒他的人,绝对不是她,千万别冲着她发脾气,否则自己成了替罪羔羊了,那是何其的悲催。

直到用完晚膳,安宏寒仍旧一言不发。

席惜之的溜圆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就偷窥他两下,看看他的脸­色­是否好转。

“要不我们抓住冯真人,狂揍他一顿?”席惜之试探­性­的问道,反正她是抓不到冯真人,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安宏寒。

“你以为……朕是生气冯真人对朕无礼?”安宏寒的目光移到某个孩子的身上,目光深不可测,似乎能够把人吸附进去。

席惜之看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出神,越看越痴迷。

“难道不是?”席惜之眨了眨眼,总不会是她惹怒了你吧?对天发誓,她可什么事情都没做过。

寥寥动了几下银筷,安宏寒抬手一挥,“都不用伺候了,全退下。”

林恩和吴建锋都朝着席惜之看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想道,最近陛下和这孩子私下谈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第五十一章

大殿内非常的空旷,唯有席惜之和安宏寒两人大眼瞪小眼。(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佳,安宏寒失去了往常的耐心,直视某个小孩说道:“区区一个冯真人,还不足以激怒朕。你倒是想想,朕今日又为何而生气?”

席惜之眨了眨眼,小脸浮现疑惑之­色­。

她今日可什么事情都没做,莫非是自己不小心触动了结界,被反弹的事情?

可是关于那事,席惜之是一个人抗下来的,并没有把危险推给安宏寒,所以他应该不至于生气才是。

如此一想,席惜之理直气壮的摇头,“我不知道。”

四个字,让安宏寒哭笑不得。

“冯真人说那番话的时候,你内心可曾想什么?别企图瞒朕,想要猜出你心里所想,对于朕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席惜之不敢有半分怀疑这句话,安宏寒的心就犹如明镜一般,能够清楚的照­射­出其他人的内心想法。特别是席惜之,以前被他看穿的时候,还少吗?

席惜之嘴皮子蠕动了几下,最先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目光一抬,恰好看见安宏寒冷酷无情的眼眸,吓得那点小心思,瞬间荡然无存。她就是被安宏寒死死的吃定了,否则怎么会怕他,怕得如同老鼠见了猫。

“我……我是有想过一个法子。”席惜之老实的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安宏寒的目光再一次­阴­沉,犹如覆满了寒冰一般,眼眸没有丝毫温度。

倘若在平时,席惜之看习惯了他这般的眼神,肯定不会害怕。可是如今的时候不对,席惜之越看越觉得心惊。心里怎么想,话就怎么说出口了,“我走的是修仙之道,冯真人说的话极为有道理。终究有一日,我会飞升离去,到了那一刻,我害怕我舍不得。如果从一开始就尽量少付出,我将会走的潇洒。”

这个道理,不止席惜之懂,安宏寒也懂。

可是一想到孩子将会离他所去,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

安宏寒的表情­阴­冷得可怕,斜眯着眼,冷冷问道:“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朕曾经说过什么话?”

话题转移得太快,席惜之的小脑袋瓜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什么话?”时隔那么久,席惜之哪儿还能记得?况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宏寒说过那么多话,席惜之哪儿知道他暗指的哪一句?

“不记得吗?那么让朕来给你提示。”安宏寒扯住席惜之的两条胳膊,顺势一拉,小孩没有丝毫抵抗的倒进他的怀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在安宏寒的怀里了,席惜之见四下无人,更加不用顾忌面子,安心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看着小孩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安宏寒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可是这些亲近的举动,还不能够打消他心中的怒火,他有意捏了捏小孩肥嘟嘟的胳膊,“朕曾经说过,你若故意躲开朕,朕会斩掉你的双腿,看你如何再躲?”

手掌渐渐移动到席惜之的大腿,安宏寒充满着警告意味的拍了拍,“别企图挑战朕的底线,朕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朕没准你离开之前,你若有什么举动……朕将会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掐断你心中的那条路。你懂吗?”

最后三个字,安宏寒故意压低了声音。

他浑身的气势本来就十分骇人,加上冷冷的嗓音,简直可以吓到一大片。

席惜之的小心脏不断的狂跳,比起第一次他警告自己的时候,更为害怕。

早就知道安宏寒是个非常强势的男人,本来以为和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就算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好歹也有点感情了!当安宏寒说出这番话,席惜之多多少少有点伤心,但是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没让安宏寒发现出端倪。

“我明白。”席惜之咬牙挤出这三个字。

安宏寒一直观察着小孩的表情,看见她委屈得快要落泪,自己的心情也随之低沉。但是没有因为这样,安宏寒就收回刚才的话。某些时候,必须得吓吓她,才能稳住她的心。否则万一哪天某小孩突然跑路,他上哪儿寻回她?

“如此最好,乖乖呆在朕的身边,知道吗?”安宏寒揉了揉席惜之的额头,继而又恢复平常那副冷漠的表情。没有冰冷得骇人的气势,他浑身释放出来的威压,顿时少了一半。

席惜之微微舒缓了一口气,还是这副模样的安宏寒,让她更加熟悉。

“先睡觉,大概明日冯真人那边就会送来消息,前去抓妖,我们需要养足­精­神。”安宏寒横抱起席惜之,朝着沐浴池走去。

席惜之习惯了他的怀抱,放轻松身体,躺在他的怀里。

“你就那么确定?冯真人不是还没说什么时候去吗?”

“那是你不了解他。”回忆着那个人给他的印象,安宏寒没有一丝犹豫,就说了出来。

冯真人尽管多年不问俗世,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非常富有责任心的人。听闻有白狐临世,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安宏寒就是吃准了他这点,才会毫无顾忌的去命令他抓妖。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直到洗完澡后,仍旧是没有说一句话。

漆黑的夜晚,十分的宁静。烛火一闪一闪,微微照亮整个大殿。

“朕问你,假设你终有飞升的那一日,走的时候,会不会有几分不舍?”对着虚空,安宏寒仿佛在自言自语。

席惜之耳朵一抖,不敢想象这话是从安宏寒嘴里吐出来的。不舍得?那是肯定的。至少席惜之认为,她还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做不到斩断全部情丝。

那么又为什么不舍呢?是对凡世间的锦衣玉食,还是其他东西?席惜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黑暗中安宏寒那张模糊的脸庞。若说谁占的分量最大,大概非安宏寒莫属了。

“会。”席惜之斩钉截铁的说道。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安宏寒淡淡‘嗯’了一声,“睡吧。”

紧张的心情,瞬间松懈了。席惜之微微吐了一口气,裹着被窝点头。

夜过得很快,至少席惜之觉得还没有睡够,第二天的阳光就铺洒下来了。

大殿之内,一阵叮叮咚咚的轻响。尽管宫女太监将脚步声和动作声,都控制到了最低,可是这些声响,仍旧逃不过席惜之的耳朵。

双耳动了一动,席惜之尽量分辨着这些声音的来源。有哗啦的水声,应该是宫女为安宏寒捏帕子洗脸发出的声音。还有叮咚响的碰撞声,应该是碗碟相碰撞,发出的声响。

听力太过敏锐,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就例如现在!每次安宏寒将要去上早朝的时候,席惜之总是会被各种声响吵醒。被吵醒的席惜之万分不满意的在床上打滚,裹着被子来回滚动了几圈。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安宏寒的注意。他抬手整理好衣襟,转过头就对上某个小孩睡意不足的双眼。

席惜之可怜巴巴的瞪大了眼,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了安宏寒两眼,继续抱着被子翻滚。

“现在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给你睡觉。等会跟着朕出宫,冯真人已经在宫外候着了。”以平静的嗓音说完这几句话,安宏寒抬眼看向林恩。

林恩立刻会意,吩咐宫女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瘦­肉­粥。

闻到香气,席惜之的­精­神一震,迅速从床榻爬起来。以前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在,所以每天起床的时候,席惜之都会藏头露尾,就是不肯露出真面目。而如今,哪儿还会担心别人的目光?伸手就从林恩手里抢过碗。

没看见瘦­肉­粥的时候,席惜之还没有觉得饿,一旦闻到这股香味,席惜之的馋虫就彻底被勾起来。

狠狠吸了两口气,席惜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胖师傅的厨艺,果真了得。每次吃他煮出来的东西,席惜之都觉得无比美味。

——重复内容,等会更换——

听力太过敏锐,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就例如现在!每次安宏寒将要去上早朝的时候,席惜之总是会被各种声响吵醒。被吵醒的席惜之万分不满意的在床上打滚,裹着被子来回滚动了几圈。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安宏寒的注意。他抬手整理好衣襟,转过头就对上某个小孩睡意不足的双眼。

席惜之可怜巴巴的瞪大了眼,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了安宏寒两眼,继续抱着被子翻滚。

“现在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给你睡觉。等会跟着朕出宫,冯真人已经在宫外候着了。”以平静的嗓音说完这几句话,安宏寒抬眼看向林恩。

林恩立刻会意,吩咐宫女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瘦­肉­粥。

闻到香气,席惜之的­精­神一震,迅速从床榻爬起来。以前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在,所以每天起床的时候,席惜之都会藏头露尾,就是不肯露出真面目。而如今,哪儿还会担心别人的目光?伸手就从林恩手里抢过碗。

没看见瘦­肉­粥的时候,席惜之还没有觉得饿,一旦闻到这股香味,席惜之的馋虫就彻底被勾起来。

狠狠吸了两口气,席惜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胖师傅的厨艺,果真了得。每次吃他煮出来的东西,席惜之都觉得无比美味。

第五十二章

每隔几日,皇宫之中就会有特定的太监负责清理杂草。(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所以席惜之虽然蹲在花丛旁边,可是拔草的次数却非常少。

无奈的打了个哈欠,席惜之的小脑袋昏昏欲睡。心里埋怨安宏寒怎么还不回来,再等下去,估计席惜之就要去和周公下棋了。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席惜之下意识的转过身子,看见一双金丝镶边的靴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每日都和安宏寒相处,席惜之一看就认出靴子的主人。鞋背上那条张牙舞爪的龙,不就是安宏寒最好的代表吗?渐渐抬起小脸蛋,席惜之的目光和安宏寒对上。

安宏寒伸出手就扯住小孩的手,让她从地上站起来。

“就无聊到这种境地了?有闲心情来拔草,不如去御书房好好练习识字。”安宏寒拂开遮住席惜之眼睛的刘海,一番教导的话语习惯­性­的从嘴里吐出。

似乎为了喂养这只不懂事的小貂,安宏寒也培养出了很多习惯。比如有事无事就监督小孩的识字情况,以及帮着她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是关于席惜之的事情,无论是吃喝睡,安宏寒都有过问。试问以前,安宏寒什么时候管过别人这些繁琐的事情?就算是由血缘关系的亲人,安宏寒也没有做到这个份上。

这世间唯有席惜之一人,才得到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待遇。

甚至可以说,只要席惜之开口要求,只要在安宏寒的能力范围之内,他都会努力做到。

“迟了。”嘟了嘟嘴,席惜之埋怨似的小声吐出两个字。

以前安宏寒说一炷香的时间,那都是非常的准时,从来没有让席惜之久等。而这次,却超出了不少时间,这也难怪席惜之会无聊得心发慌。

“刚才和大臣们议论了两件国事,所以才会耽误时间,朕先去换衣服,你给朕好好呆着。”倘若放在以前,安宏寒断然不会给任何人解释为什么延误了时间。但是对象一旦变成了席惜之,那就不一定了。如果没有必要,安宏寒很少有事情会瞒着她。

席惜之虽然小脑袋不灵光,但是也懂得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无论什么事情,到了国事的面前,都会变得非常的渺小。席惜之还不至于无理取闹,嗯了一声,示意安宏寒赶紧去。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换了一声深蓝­色­的锦袍,安宏寒带着席惜之从南宫门出去。

林恩和吴建锋跟随其后,一左一右走在两侧。

比起大总管林恩,吴建锋最近的脸­色­都极为不佳。经常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关于他的闲言闲语。席惜之从来没有去打听,却也听过几名宫女私下议论过。自从弑兄那件事发生后,吴家就昭告了天下,从今以后和吴建锋再无瓜葛。更是将吴建锋以前留在吴府里的东西,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吴建锋的为人处事本来就不好,没有了吴家的庇护,皇宫里不少宫女太监都对他冷嘲热讽。

席惜之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一副无­精­打采,脸­色­黯然的模样,微微泛出同情。如果这个人不能振作起来,那么可就真的废了。打击并不可怕,有句话这般说,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唯有承受得住打击,你才能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如果吴建锋连这点韧力都没有,席惜之对此也只能叹气。

“别人的事情,你少管,他可不是一个好东西。”轻轻捏了一下席惜之的手臂,安宏寒警告道。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下得了手,吴建锋有可能是个善类吗?这人摆明就是一个白眼狼。

就算你救了他一回,恐怕等以后反咬你一口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心软。

席惜之眨了眨眼,朝着安宏寒点头。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多多少少席惜之还是明白其中道理。尽管同情吴建锋,可是还至于会胡乱伸出援助之手。

两人之间的对话声音很小,并没有传进林恩和吴建锋的耳朵里。在他们眼中,陛下和席姑娘只是在谈话悄悄话罢了。

宫门之外,停靠着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旁边靠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粗布麻衫,和昨日相见的时候没有区别。席惜之刚看过去,冯真人也正好转过头来,和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冯真人的眼神透着古板和严肃,虽然及不上安宏寒的气势,但是也足够威慑一下其他人。

席惜之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冯真人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看见席惜之已经先招呼,也朝她颔首,算是回应。

两人的关系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敌对。尽管两人站的立场不同,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的冲突。

“参见陛下。”冯真人朝着安宏寒行了一个礼。

“冯真人何必行此大礼?平身吧。可曾准备妥当?朕不想浪费时间,而没有任何收获。”安宏寒板着脸,冷声说道。

席惜之就站在他身边,所以把他对冯真人的态度,全看在眼里。

“陛下不相信老夫,可以另寻其他人去抓妖,老夫又不是非去不可。”冯真人也端起架子,长又白的眉毛一挑,似乎并不害怕安宏寒。

可是比起安宏寒这座万年冰山,冯真人尽管表现得再冷漠,也及不上他半分。

“是吗?看来慧云观也不重要。”安宏寒冷冷的斜眯起眼,打量冯真人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冯真人,你应该了解朕的为人,朕向来说到做到,别试图挑战朕的忍耐力。”

若说冯真人为什么会甘心屈服于安宏寒?那么毫无疑问是因为慧云观乃是他的死|­茓­。他可以不在乎别的事情,可是慧云观乃是他们祖师辈的心血,他说什么也得竭尽全力去守护。

“陛下,老夫说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气势弱了一分,最终冯真人还是低头退让了一步。

安宏寒冷漠的点头,“就怕有人假戏真做。”

两人之间类似于打哑谜的对话,让席惜之听着就颇为费神。等到他们说完,席惜之已经无奈的打了两个哈欠。

“去城郊外再说。”安宏寒说完这句话,林恩立即识相的为他拉开车帘。

安宏寒搂着某小孩的肩头,坐进马车,见冯真人还站在原地没动,“冯真人也进来坐吧,否则被别人胡乱嚼舌根,说朕对您无礼,那可就不好了。”

席惜之刚好拿起水囊喝水,听见这句话,噗呵一声就喷了出去。

试问……安宏寒何时对谁有礼过?无礼是见了谁,都冷着一张脸,活着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两银子似的。

大概也是被这句话吓住了,冯真人脸­色­有点不自然,不过他却顺着安宏寒的话,继续说道:“陛下既然这般说了,老夫若是拒绝,就显得无礼了。”

这辆马车虽然及不上皇宫之内的奢华,不过还是能够容纳三个人,更何况席惜之这个小屁孩根本不占地方。从进马车开始,就一直坐在安宏寒的怀里。

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落入冯真人眼里。他越发觉得不妥,陛下乃是真命天子,怎么能够和妖魔混在一起?

冯真人的目光不时往这边瞟,弄得席惜之不明白自己哪点得罪了他,那眼神总像跟自己有仇似的?难道冯真人还计较昨日她闯结界一事?

可是席惜之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马车再一次来到城郊之外,席惜之等人按照上次的路线,去了断肠崖底。

安宏寒一直没有撤销命令,所以还留有一批御林军守在下面。安宏寒几人刚到达,就引起了御林军的注意。

“叩见陛下。”全部御林军集体行礼,动作极为一致。

招来御林军的都统,安宏寒开口就询问道:“可曾发现异样?”

安宏寒纵使没有说完全,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他是问白狐那件事情。关于妖­精­,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看见陛下身旁的那个道士,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想到,大概这就是陛下找来除妖的大师。可是为什么这位大师的穿着,如此朴素?哪一位大师不都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接触到众人奇怪的目光,冯真人依旧泰然自若。

席惜之哼了一声,这才叫真人不露相。通常最厉害的人,往往不注重名和利,像冯真人这般的人物,市井之中还有很多。就例如她和徐老头的第一次相遇,徐老头还不是扮作一个普通老人家?

“回禀陛下,此处并无异样。”御林军总统领回话。

安宏寒颔首,算是应答,“也就是什么东西,你们都没找到?”

话中带着冰冷之意,吓得御林军统领双膝一抖。

“比如山洞,或者其他隐秘的地方,你们没去找过吗?”一般而言,妖­精­修炼都是寻找山洞,特别是狐狸这种动物。

冯真人赏识的看了席惜之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还算有点小聪明。

安宏寒侧目看向御林军统领,示意他赶紧回答。

“在昨日陛下离开之后,属下曾经派出两队人马去勘察周围的情况,确实发现了两个山洞。”

第五十三章

“可有去探查过?”安宏寒继续追问。//混&混 小 说 网// (wwW hunhun Net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 X T下载)

御林军统领的脸­色­一僵,那日看见白狐之后,他们心里都有点害怕,看见黑黝黝的山洞,哪儿敢往这里钻?

看出了答案,安宏寒的神­色­一冷,“这就是朕所养的御林军?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朕养着你们,有何用处?即刻起,你不再是御林军统领!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斩了。”

良好的统帅,才能培养出良好的属下。试问连统领都这般软弱无能,他手下的人又有几分本事?

看出安宏寒有了发怒的征兆,席惜之伸出小手,就扯了扯他的手掌。无论是谁遇见妖­精­一事,恐怕都会怀有三分胆怯。席惜之也不例外,在自己的能力没有强大之前,她在其他妖­精­眼里,不过就是一盘下酒菜,估计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害怕乃是人之常情,陛下又何必取人­性­命?”冯真人一直都看不习惯安宏寒残暴的统治手段,如今听到他要斩杀下属,更加觉得不妥。安宏寒虽然身为一国之君,各类妖魔无法近身,可是他身上带的煞气却极重,这是日积月累造成血债而形成的。

背负的血债越多,到最后通常结局越加悲惨。

“陛下还是多做善事,绕他一命吧。”冯真人拂了拂袖袍。

席惜之也认为他说得极为有道理,安宏寒自身感觉不到那股煞气,可是身为修仙之人的席惜之和冯真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就罢免他的职位就可以了,没必要添加血腥。”席惜之晃了晃他的手臂,企图说服他。

若是说谁是安宏寒的克星,那么非席惜之莫属。听到小孩这般劝说,他杀人的念头,已经退去两分。

看见陛下的脸­色­缓和了,众人都不敢相信。

御林军统领也是常年看人脸­色­过活的人,立刻就喊道:“求陛下饶恕属下一次,属下以后一定不敢再犯。”

“真想朕饶过他?”目光转向席惜之,寻求对方的回答。

席惜之顿时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小脸有点不好意思,微微泛着红晕。

“是的,他毕竟没有犯大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席惜之说完这句话,就朝安宏寒的身后躲去,尽量避免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冯真人赏识般的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目光冰冷的安宏寒。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纵使不是人类,这个孩子的心底也是善良的。她周身围绕的天地灵气,也是极为纯净,看得出没有做过错事。只要稍加努力,想必以后终会有修成正果的那一日。

见安宏寒如此重视一个人,冯真人心里也泛起迷糊,这到底是对,还是错?瞧刚才那举动,很明显如果有这个孩子在,安宏寒杀生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但是人妖殊途,自己就该放任他们不管不顾?

关于这一点,冯真人暂时还做不了决定。

“滚,莫再让朕看见你。”安宏寒一拂衣袍,转身就背对众人。

御林军统领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自然不会傻到去惹怒安宏寒。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就往远处跌跌撞撞跑去。

统领不在了,很多御林军心里都慌了神,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果然废物教出来的,还是废物,收起你们害怕的情绪。若是被朕看见,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安宏寒冷冷眯起眼,警告意味十足。

他需要的属下,必须有勇有谋,不是只会吃着朝廷的俸禄,庸庸碌碌过一生的人。

大多数御林军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冯真人暗暗叹了一口气,老生常谈的说道:“大家安心,有老夫在,你们都不会有什么意外。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妖­精­,能够从老夫手里逃过。你们就带老夫去山洞看看,老夫也不求让你们进去。山洞的空间本来少,人多了,反而不好办。”

席惜之也是这般认为,一般的山洞都不大,进去几个人还能有活动的空间。若是人一多,万一里面发生意外,反而不好撤退。

“听到冯真人的话了吗?还不赶紧带路?还是说,你们以为朕很闲,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安宏寒说话的时候,火气不小。加上自己一身的威压,吓得御林军立刻缩紧了脖子。

长期给统领大人打下手的御林军,从队伍之中站出来,他表现得比其他人要镇定。当陛下撤职统领大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临了。

“陛下,让属下带您过去吧。”这人长得比较眉清目秀,光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比较­精­打细算。

至少这时候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安宏寒不禁看了他两眼,“带路。”

第一次得到陛下的注意,无论是哪一个属下都会高兴得手舞足蹈。那名御林军立刻挂着笑容,引着众人往前路走。

“哪一个山洞周围的花草树木较多?”走了几步,席惜之就开口询问。她乃是靠着日月­精­华而修炼,所以对妖­精­的修炼之道,或多或少有几分了解。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只白狐肯定会找灵气比较旺盛的地方修炼。而这些地方,通常花草树木比较繁密。

“靠近崖壁的那一个,附近还有不少野果子呢。许多看守的御林军,从那里摘了不少回来解馋。”这个人比较健谈,一路上说了不少话,更是将自己对断肠崖的了解,几乎说了个遍。

席惜之一边听,一边走。心中对他口中说的野果子,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以前生活在深山里,席惜之闲得无事,就经常去摘野果子吃。

山洞距离崖底并不远,只花了一会的功夫,全部人都抵达了山洞前面。

席惜之一眼就看见旁边的树丛,一颗颗妖艳欲滴的红果子,挂满了树枝。光是看一眼,就引起了人的食欲。席惜之也不禁吞了吞口气,难怪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这果子散发出来的。

“我能去摘一个吗?”抬头就询问安宏寒的意见,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席惜之哪儿敢私自去摘。

安宏寒转头看了一眼果子,似乎没有看出异样,刚想点头,旁边的冯真人开口就道:“如果你不怕苦苦修来的道行,毁于一旦,你尽管吃。”

席惜之吓得伸出去的小手,停在半空中。

“果子有毒吗?”席惜之不解的朝冯真人眨眼。

冯真人摸了摸胡子,摇头说道:“比毒更厉害,你要不要尝尝?”

席惜之有贼心没贼胆啊,越看那果子,越觉得有问题。似乎娇艳得过头了,反而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冯真人能给朕解释解释吗?”安宏寒抬手就摘下一枚果子,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几眼。

“你看不出异样?”冯真人暂时没回答,只是问席惜之答案。

席惜之老实的摇头,“看不出。”

这果子又没有带妖气,席惜之实在没能力看出异样。

冯真人摘了一颗果子,瞬间捏碎,饱满多汁的果汁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现在呢?”

席惜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果子捏碎的那瞬间,一缕缕的妖气从里面泄露出来。

“那些人吃过果子?全部站出来,去一旁候着,等我们从山洞出来后,再解决这事。”冯真人一板一眼的说道,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席惜之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前进。

安宏寒伸出手就搂住她的肩头,“你也跟朕进去。其他人都留守在外面,冯真人随着朕进去就行。”

安宏寒刚说完,就引起一片哗然。

“陛下,这不妥吧,万一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呆在外面,恐怕来不及支援。”一听陛下只想带一个人进去,刚才站出来的那个御林军又开口说话了。

——下面重复,还差五百字,迟点补上,再不更新,就断更了,迫于无奈,请大家谅解——

安宏寒转头看了一眼果子,似乎没有看出异样,刚想点头,旁边的冯真人开口就道:“如果你不怕苦苦修来的道行,毁于一旦,你尽管吃。”

席惜之吓得伸出去的小手,停在半空中。

“果子有毒吗?”席惜之不解的朝冯真人眨眼。

冯真人摸了摸胡子,摇头说道:“比毒更厉害,你要不要尝尝?”

席惜之有贼心没贼胆啊,越看那果子,越觉得有问题。似乎娇艳得过头了,反而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冯真人能给朕解释解释吗?”安宏寒抬手就摘下一枚果子,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几眼。

“你看不出异样?”冯真人暂时没回答,只是问席惜之答案。

席惜之老实的摇头,“看不出。”

这果子又没有带妖气,席惜之实在没能力看出异样。

冯真人摘了一颗果子,瞬间捏碎,饱满多汁的果汁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现在呢?”

席惜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果子捏碎的那瞬间,一缕缕的妖气从里面泄露出来。

“那些人吃过果子?全部站出来,去一旁候着,等我们从山洞出来后,再解决这事。”冯真人一板一眼的说道,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席惜之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前进。

安宏寒伸出手就搂住她的肩头,“你也跟朕进去。其他人都留守在外面,冯真人随着朕进去就行。”

第五十四章

至少席惜之没有因为害怕而退缩,这一点让安宏寒很高兴。//混&混 小 说 网// (wwW hunhun Net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 X T下载)看来这只貂儿胆小也是分时候的,平时自己对他使出点恐吓的招数,就吓得缩紧了脖子。没想到一到危难时刻,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那么跟朕进去。”安宏寒兵不放心席惜之和御林军呆在外面,在他的认知中,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得自己管着。

“远看这山洞,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你一靠近,就会发现周围布了一道结界,正是因为这道结界,里面的妖气才没有泄露出去。”冯真人伸出手指往虚空一碰,一层透明的薄膜,如同水波般荡漾。御林军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纷纷称奇。

席惜之和安宏寒倒显得镇定自若,毕竟结界这东西,已经在冯真人那里领教过了。

冯真人手指一弹,结界砰然一声破碎,一块块犹如玻璃碎片迅速龟裂。

席惜之看着冯真人的手法,以及输出来的灵气,直叹这人厉害。仅仅弹指一挥,就轻易破解了结界。

当结界破碎的那瞬间,一股强力的妖气从里面窜出来。

席惜之一般都是吸取天地灵气,极少接触妖魔之类的东西,有一瞬间的不舒服,握着安宏寒的手掌,不经意之间就紧了紧。

察觉到某小孩的异样,安宏寒回握住她的小手,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过了一阵子,妖气渐渐淡去,席惜之努力喘息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又恢复正常。

冯真人走在前面,为安宏寒和席惜之开路。他手里拿着一面镜子,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照妖镜。嘴里念叨完几句咒语,冯真人的手掌迅速带上一抹淡淡的白光,手掌拂过镜面,刹那之间,照妖镜原本泛黄的镜面照­射­出一缕缕盈盈的光芒。

“陛下请跟随在老夫身后,别离得太远。”

“朕知道。”安宏寒搂着席惜之的肩头,一起往山洞里走去,留下身后一片木楞楞的御林军。

林恩焦急的跺了跺步子,奈何陛下没吩咐他进去,他也不敢贸然跟上去。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建锋,林恩走了几步,尽量离他远点。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可是­精­明的林恩,却明白吴建锋这个人终究不会剩下太多日子。凡是惹怒过陛下,还能活在世上的人,你以为能有几个?

恐怕除去鳯云貂,以及席姑娘,这世上再也没有例外。

深入山洞一段路之后,安宏寒等人拐过了几个弯,彻底看不见山洞口的御林军。山洞里的光线极为昏暗,若不是照妖镜发出来的光芒,照亮山洞,里面全是黑暗暗的一片。

此山洞的气温比较低,大概是因为这里乃是妖怪修行之地。偶尔几率冷风飕飕的吹来,感觉特别吓人。

“看来你的道行还是微浅,连这点妖气的冲击都抵挡不住。”大概看出席惜之极少接触妖魔,冯真人说话的语气,渐渐缓和,“以后少去妖气冲天的地方,你虽然是修仙,但是仍旧避免不了体内的妖­性­。一旦妖­性­被激出来,那么一辈子只能是妖了,你可懂?”

冯真人一边走,一边说,希望席惜之能够严于律己,别走向了妖道。那条路,终究是不归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头。

席惜之认真听取着冯真人的教诲,突然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虽然个­性­古板又倔强,可是为人却非常好。

“我会谨记冯真人的教诲。”

“希望你能做到,而不是说说而已。”冯真人往前跨了两步,突然又一次开口道:“可知道外面树上结的果子,乃是什么?”

席惜之眨了眨眼,想起御林军之中不少人吃过那果子,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人类吃了有何坏处?”席惜之倒不好奇果子叫什么名字,反而先是担忧那群人的安危。

这一点成功让冯真人打消最她的厌恶,“那果子名为‘化妖果’……”

三个字,让席惜之的小身板颤了颤。多亏了安宏寒扶住她,才没有露出太大的窘态。

化妖果,乃是一种很­阴­毒的果子。对人类不会产生太大的伤害,然而对于修道的妖­精­之类,却是致命的‘毒药’。席惜之以前就听师傅谈起过这类果子,为了这件事情,师傅还再三警告过她,别看见野果子就去摘,小心以后总会有吃亏上当的一日。

她那时候不以为意,心说,野果子成熟了,不摘来吃掉,那么多可惜,多浪费?

后来师傅才慢慢给她解说,说出‘化妖果’的功效,外加说了几个关于化妖果的故事,企图想要阻止席惜之看见野果子就摘的举动。她以为那故事只是师傅胡编乱造,吓唬她而已,却没想到换了一个世界,真遇见了这种果子。

“知道这果子的用处吗?”冯真人继续发问。

安宏寒一直不爱说话,除了眉头皱了两下,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表情。

“凡是修炼之人,只需咬一口化妖果,那么全身道行都会付之东流,从此坠入妖道,万劫不复。”也就是为什么席惜之称之为‘毒药’。

道行对于修炼之人就是他们的全部,一夕之间剥夺他们的所有,不就是最毒最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吗?

刚才多亏了冯真人阻止了自己,否则自己将会永远不可能飞升。不能飞升,那就是注定席惜之不可能回到原来的那条人生轨迹。

席惜之的回答总算没有令冯真人失望,他赞许的点头,“算你还有点见识,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先事前想想后果,莽莽撞撞去做,通常都会得不偿失。”

安宏寒瞬间紧皱起眉头,他最讨厌有人对着席惜之说教,除了他之外。

席惜之刚想应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身旁的安宏寒抢先说道:“冯真人,朕的人还不需要你来管教。你今日的任务,只是收妖伏魔,朕可没请你来做教书先生。”

冷冰冰的话语,让­阴­暗的山洞,更加充满一种­阴­森的感觉。

好在三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为了气氛的僵冷,而产生害怕的情绪。

冯真人看了一眼席惜之,又看了一眼安宏寒,似乎思考着什么事情,目光也极为难测。陛下对于这个小妖­精­的重视程度,貌似超出了太多!才相识了一天而已,冯真人却看出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老夫只是提醒一句而已,并没有出言教导谁。”冯真人的思绪也转得非常之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出这么一句话回答安宏寒。

安宏寒冷冷的眯着眼,“像冯真人所说的这般,那是最好,冯真人也知道朕的脾气,所以千万别试图惹怒朕,否则朕一旦发怒,想要平息朕心中的怒火,那就难了。”

若是连话中的警告,也听不出来,那么冯真人就枉为人了。

“老夫怎敢?陛下快到山洞深处了,我们还是先瞧瞧那妖物再说吧。”手中的照妖镜发出剧烈的强光,冯真人手掌一挥,身轻如燕的跃进了山洞深处。

安宏寒学过武,虽然及不上冯真人这种修炼之人,但是速度也是极快,几乎和冯真人不相上下。

深处全是黑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照妖镜的光芒急速减弱,仅隔了几秒,就迅速变得暗淡无光,和周围的黑暗融合成一片。

见此状况,三个人心里都打起了警钟。

冯真人再一次叨念咒语,手掌拂过镜面,想要再次使用照妖镜,可是照妖镜虽然完好无损,却再也没有用处。冯真人见状,也不再尝试,将照妖镜收入怀中,“看来这里有诈,陛下小心应对。”

席惜之暗叹一声,不用你提醒,他们也知道有诈了!否则这里怎么会一点光线都没有,四面八方的风冷更是呼啦呼啦的吹来。

席惜之觉得有点冷,拉拢了衣襟,尽量避免寒风袭来。

大概知道席惜之冷,安宏寒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安宏寒的胸膛很温热,特别是那颗跳动的心脏,给人安全感。席惜之贪念这般的温暖,往他怀里缩了缩。因为黑暗中冯真人也看不清楚,所以席惜之毫无顾忌。

冯真人掏出火折子,想要试试能不能点燃,谁知火焰刚燃起来,就瞬间熄灭。

“看来这里布置了法阵,无论是光,还是火,都无法驱逐黑暗。”比起山洞口的结界,这道阵法显然要强很多。

冯真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空寂的山洞唯有冷风呼啸的声音。

“要不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走出阵法?”席惜之觉得这样子耗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安宏寒立刻就否定,“不行。”

席惜之抬起小脑袋,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安宏寒的脸庞,席惜之却习惯­性­的这般做。只要有安宏寒在,席惜之一点都没觉得害怕。

冯真人大概离他们的位置,有点距离,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猜不透他的所在地。这大概也是阵法的一个作用,让分散的人群,无法定位同伴的位置。

第五十五章

“这个阵法威力十足,若是不小心触动机关,就算有老夫在,也没有把握能够安全撤退。//混&混 小 说 网// (wwW hunhun Net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 X T下载)”丑话说在前头,冯真人掂量了一会,对着漆黑的虚空缓缓说道。

席惜之极为相信冯真人的能力,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阵法大概真的如同想象一样难。

但是原地呆着也不是一个办法,他们该怎么办?

比起孤零零的冯真人,席惜之还比较幸运,至少在进入山洞深处的时候,一直有安宏寒伴随在左右。靠着安宏寒温暖的胸膛,席惜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愈来愈平静。果然她心中还是相信,有安宏寒在,那么自己就肯定没有任何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除了周围呼呼吹来的冷风,这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来那只妖­精­为了阻止有人进入山洞,煞费了不少苦心。

“容老夫先想想,办法迟早会有的。”飘忽的声音,徘徊于整个山洞。

席惜之不能定位冯真人的方向,只能朝着虚空,淡淡‘嗯’了一声。

火,点不燃。暗淡无光的山洞之中,就像有什么东西潜伏着,随时准备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呼吸声,也是那般大声。

当然一个人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往往会增强,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感知外界的途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席惜之的双目就犹如失明一般,失去了作用。她的听力本来就比较敏锐,更加如今静悄悄的,听力更加增强了数倍。

听着冷冷的风声,席惜之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心情越发激动,席惜之就越发控制不住,脑袋之上突然之间就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大概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席惜之抬起白­嫩­­嫩­的小手,就摸了摸头顶。果然不出所料,毛茸茸的耳朵已经钻了出来。

怀中小孩的乱动,引起了安宏寒的注意,“怎么了?”

席惜之支支吾吾,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耳朵冒出来了。”

安宏寒抬起手掌,就移到了她的头顶,摸到那双毛绒顺滑的耳朵,瞬间明白这是为何了。

安宏寒的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席惜之如同兽态那时,抬起小小的脑袋蹭了蹭。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

这个动作迅速取悦了安宏寒,让安宏寒不禁微微一笑。不过那抹淡笑,因为视线太过昏暗,而没有人看见。

嘶嘶的冷风从席惜之耳边吹过,席惜之拉拢了衣襟。与此同时竟然凭借着风声所产生的轨迹,而摸索出了一点点端倪。冷风刮过她的面庞,而缕缕冷风都是顺着一个方向。

有风吹进来的地方,不就意味着是出口?

在这个黝黑的山洞中,声音让人分不清位置所在,火折子又点不燃,席惜之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风的轨迹着手。席惜之尽量放轻松身体,用心去感知风的轨迹,身体朝着右侧边慢慢转过去,黑暗之中席惜之眨了眨眼皮,“风是从那边吹过来的。”

风很冷,一缕缕的刮过席惜之白­嫩­­嫩­的脸庞。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宏寒立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们从进山洞的那一刻开始,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点燃灯火,反而忽略了风的动向。

光是听冷风呼啸的声音,他们绝对判断不出风的方向,那是因为经过阵法的特殊处理,声音形成了一阵阵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能够改变,可是风的动向却不会!风只可能从一个方向钻出来。

他们进洞的时候,转过了几个弯,外面的风根本不可能吹到深处。唯一的答案,只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洞口。

“挺聪明。”赞扬的说出三个字,安宏寒嘉奖般的摸了摸席惜之毛茸茸的耳朵。

席惜之气得一跺脚,好歹耳朵也极为敏感,安宏寒总是捏着她的耳朵,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快。调动灵力,席惜之企图想把双耳收回去,奈何无论她怎么催动灵力,那双毛茸茸的耳朵仍旧长在头顶上,就是不肯消失。

“先出去再说。”安宏寒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冯真人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席惜之刚才那话的意思,不再迟疑,也一步步朝着风口的方向走去。

路途极为漫长,越往前走,席惜之发现风劲越大。好几次席惜之都差点被风力推开,多亏了安宏寒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才使得她没有被风卷走。

走路的时候很费力,特别是席惜之的小身板,本来就单薄。到最后,几乎都是安宏寒搂抱着她,才抵达了风口处。

风口很小,大约就半米高,安宏寒等人只能弯腰后,钻进去。

冯真人害怕狐妖会使诈,走在最前面充当前锋。洞口由窄变大,冯真人掏出照妖镜,再次念叨咒语,这一次没有让众人失望,照妖镜表面发出一层强烈的光芒,瞬间将山洞照亮。

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从刚才那个黝黑的阵法中出来。经过这次的事件,席惜之猜测山洞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精­通阵法的妖怪。至少刚才那个阵法,很容易迷惑众人的视线。

席惜之扫视了周围一眼,看见中央摆放着许多小旗子,小旗子以一种规律参差不齐的摆放着。席惜之以前在师傅的藏书阁看见过这阵法,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聚风阵。”

聚风阵,乃是一个独特的阵法,可以令没有风的地方,产生剧烈的风。席惜之看向那个洞口,这个阵法很明显是对着那里,难怪刚才他们点不燃灯火,一定是这阵法搞的鬼。

不过听师傅说,世间鲜少有人会这个阵法。就连他那本书册,都是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废了不少功夫才得到时手的。

“聚风阵?”冯真人大概也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席惜之,“你确定这是聚风阵?”

“冯真人莫非不知?您看这三面小旗子的摆列,东南西三方都占据了,唯独空了一面北……而北方,正是指向风口。所有的风皆朝着风口涌去,所以刚才我们进来时才会那么困难。我有幸见过聚风阵的阵法,所以我敢确定。”席惜之言之凿凿,她上辈子虽然爱偷懒,不喜修习法术,可是经常被师傅逼着看阵法。

因为师傅说,飞升那一日,如果雷劫太猛烈,许多阵法都能起到作用,还能为你挡去不少天雷的威力。

只可惜……在席惜之稀里糊涂的混日子中,没等她摆好阵法,迎接雷劫的到来,雷劫突然就降临了,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若不是师傅给她的那件法宝,为她抵挡最后那一波攻击,她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铁定魂飞魄散。

“你的师尊乃是哪一位高人?”冯真人不相信一个小妖,竟然也能知道这么高深的阵法,只能怀疑到她师傅的头上。再则,冯真人的修为在整个风泽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听说还有厉害的人物,当然想要去会一会,探讨一下高深的道法。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席惜之问住了,貌似以前安宏寒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努力回想了一下,席惜之刚记起来,旁边一道声音却先于她道:“她师尊已经飞升。”

冯真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以无比严肃的目光看向席惜之。飞升,乃是每一个修仙者毕生的梦想,冯真人也不例外。只可惜修仙容易,飞升难。他苦修了几十年,却没能参透天机,得道成仙。

这一次冯真人彻底对席惜之放下了戒心,既然有高人收她为徒,想必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小东西。再说,世间也有不少妖­精­能够修成正果,也许自己再助她一臂之力,她离正道就不远了。

“原来如此,若是早几年相识,没准还能见上一面。”除了长叹,冯真人已无话可说。

而席惜之心里却叹,就算你早生十年,也不可能见到她师尊。因为两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就像她……只不过是因为一次意外,才流落到了这个世界。

“毁去这个阵法。”安宏寒围着小旗子转了一圈,始终觉得不妥,若是他们要照着原路返回,这个阵法将会造成不少的阻力,还是一早毁去比较好。

冯真人和席惜之也极为赞同,纷纷点头。

“老道遵命。”冯真人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嘴里又念着一长窜的咒语。

他的语速很快,以至于席惜之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什么。

挥舞着桃木剑,冯真人举剑就朝着三面小旗子斩去,动作极快,席惜之甚至能够听见哗啦的风声。

啪嗒一声,三面小旗子应声而落。

强烈的风渐渐消失,这时候,整个山洞再也没有了那股­阴­寒的冷风。

就在这时,一声咯吱的清脆响声,引起了席惜之的注意力。

席惜之快速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不远处窄小的山洞中,一只白­色­狐狸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刚才那道声音,就是它不小心踩到枯木而发出来的。

狐狸竖立的瞳孔,看着颇为吓人。目光盯着席惜之,似乎有几分不解。而当看见席惜之身后站着的冯真人,吓得哆嗦了一下,转身就冲着狭小的山洞口跑去。

第五十六章

那个洞口太过狭小,半径不超过五寸长,成年男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混&混 小 说 网// (wwW hunhun Net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 X T下载)而看山洞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安宏寒和冯真人就算想追,也没有办法进那个狭小的洞口。

冯真人的目光转向七八岁模样的席惜之,目光透着几率考虑,有些迟疑。

安宏寒何等­精­明,一看见冯真人深思的看着席惜之,立刻就猜到他的心思,“不可能,她的道行太过微浅,进去之后,可能会有危险。”

他情愿自己以身犯险,也不会留半分危险给席惜之。不知不觉在这段时间的相伴之中,席惜之早就成为了安宏寒致命的弱点,以及最不可以侵犯的逆鳞。

“陛下,请您三思。山洞之中,唯有你我三人,若是她不进去,我们这次只能无功而返。陛下,您不是还要救律云国的国师吗?不能以小失大啊。”

冯真人说的话,也占有几分道理。

徐老头已经失踪多日,生死未卜。若是不早日救出他,恐怕再迟,必定有生命危险。

可是冯真人低估了席惜之在安宏寒心目中的地位,就算徐国师有危险,安宏寒也是舍不得席惜之前往冒险。徐国师若是出事,他顶多送双倍的物品,补偿律云国的损失。然而席惜之若是出事,安宏寒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儿!

看出陛下坚定的意思,冯真人叹了一口气,“既然陛下那般选择,老道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这次狐妖一逃,想要再抓住它,那可就难了。”

这个山洞已经败露,狐妖必定会潜逃,以后再想找出它的踪迹,就等于难上加难。

安宏寒也想到到一点,可是这些仍旧不足以打动他的心。

“朕意已决,多说无益。”安宏寒刚想转身离去,不料搭在席惜之肩头的手,突然被人拂开。

双眼一寒,席惜之似乎想到什么事儿,立刻就伸手去抓席惜之的衣服。然而手掌刚伸出去,就落了空。席惜之一瞬之间变回了小貂的模样,从安宏寒的脚边窜了出去。

席惜之并不是有意忤逆他的意思,而是她和安宏寒不同。安宏寒能够看着徐老头深陷危险,不理不顾,但是她却不行。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小*说 网/无弹窗广告全 文 字TXT下 载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多亏了徐老头帮它治病就医,她永远不能忘记徐老头这个忘年之交。

徐老头有难,她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席惜之虽然长期呆在深山老林,却也读过几本圣贤之书,知道知恩图报。

眼看线索已经找到,席惜之怎么能退缩?

席惜之一鼓作气,飞速冲进狭小的山洞口。它的个头比白狐小,所以洞口相对于它,那么非常的宽松。

安宏寒满脸寒意,一双眼眸如同万年寒冰覆盖,透着丝丝刺骨的凉气。

冯真人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安宏寒一身强大的气势,任谁看见了,都会无比的害怕。冯真人以前经历过许多磨难,可是站到安宏寒面前,仍旧气势低了一头。

“好样的,朕的话都敢不听?”话语极为冰冷,渗着的冷意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吓得席惜之刚钻进小洞口的身体一顿,缓缓转过身,面向安宏寒。

冯真人也极为吃惊,这个小东西动不动就爱躲在安宏寒身后藏着,胆子明明很小,而这一次不但忤逆安宏寒的意思,还愿意以身试险钻进狭小的洞口,要知道……那里未知的危险,连冯真人都不敢确定。

唧唧……席惜之心急的朝着安宏寒吼叫了两声,似乎忙于解释。

冯真人第一次看见席惜之的真身,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七八岁的小妖­精­,竟然乃是陛下身边那只鳯云貂。他虽然被囚禁于寒王府,终日没有出去,但是从管家那里,他也听到过这只貂儿的事迹。为何一眼就认出来?还是因为貂儿额头中间那块火焰­色­毛绒太过招摇。

“原来如此。”冯真人总算明白最近那些关于鳯云貂和席姑娘的传闻……

原来陛下一直宠爱的都是同一个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像陛下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要么不毫无感情可言,要么就会泥足深陷。从冯真人的种种观察而看,安宏寒显然已经对这只貂儿有了特殊的情愫。

难怪处处维护她,不让任何人接近。

“回来!否则别怪朕无情。”话音透着严重的警告,安宏寒一双冷冰冰的眼眸,紧紧盯着洞口的小貂。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想起徐老头处于危难之中,抬起的小爪子再次放下。

唧唧……小貂四只爪子来回挥动,对着安宏寒表达着它的意思。席惜之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可能打败那只白狐,所以它唯一的法子,就是用自己当诱饵,将那只白狐引出来,然后交给冯真人处理。

安宏寒和它相处的日子最久,从它的肢体语言,就能猜出它的想法。可是……就算如此,安宏寒仍舍不得让席惜之以身犯险,绝情的话不禁说出口,“你若去了,休怪朕等会不救你。朕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朕会不择手段。你若决意想当弃子,那么朕一定成全你。”

弃子的含义……那就是用完就扔,不会顾忌棋子的安危。

席惜之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原来对于安宏寒,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想到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一股熊熊的怒火,席卷了席惜之的心田,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不救就不救,席惜之咬牙龇嘴吼了一声,如同告别般,冲着安宏寒看了最后一眼,没有犹豫的冲进那条又窄又小的洞口。死了之后,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没什么可怕的!置徐老头的安危于不顾,席惜之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安宏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的冷冽气势骇人,“给朕站住。”

席惜之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住,继续往前走。

安宏寒气得一掌拍向右侧的山壁,顿时,坚硬的石壁之上出现一个凹凸不平的掌印。

冯真人暗叹一口气,陛下的怒气第一次表现得那么明显。

冰冷的目光唰的转向冯真人,安宏寒眼眸中的冰寒,似乎能够冻结一切,“你可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刚才冯真人纵使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却告诉安宏寒,他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想让鳯云貂进洞,引出狐妖,方便他捉拿妖­精­。

冯真人竭尽全力稳定自己的心绪,“老道并没有让席姑娘进去,不是吗?”

虽然他是这般想过,可是在安宏寒的警告之下,他哪儿敢开口?纵使他不要命,慧云观上上下下还有几千条人命呢?触怒安宏寒,他们慧云观一个也别想逃掉。

安宏寒冷哼了一声,袖袍之中的拳头缓缓紧握,“你最好祈求她没出事,否则……朕会让你们慧云观陪葬。”

安宏寒说话向来算数,既然他这么说出来,事情就成了定数。

冯真人灰白的眉毛紧紧皱起,陛下竟然为了一只小妖­精­,不惜用慧云观三千子弟的­性­命来威胁他!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呢?恐怕在他眼里,三千条­性­命也及不上那只小妖­精­半分。

“陛下,某些事情还是放开比较好。”尽管不知道安宏寒对那小东西,打的是什么心思。可是一国之君和妖孽走得太近,总不见得是好事。特别是那小妖­精­,已经成为了安宏寒的弱点。

作为一国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无需你管。”四个字阻止了冯真人继续开口说话,安宏寒往洞口走了几步,奈何洞口太小,否则他肯定会陪着席惜之一同进去。

那只貂儿除了会吃会睡,还会什么?一想到席惜之独自去冒险,安宏寒心中就一阵火大。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事,安宏寒真的不敢想。

安宏寒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负手而立站着,一双剑眉紧皱,不曾松开一丝一毫。

这个洞又窄小,又极深。四周没有灯火,席惜之纯粹是凭着感觉,一步步朝着里面迈进。因为看不清楚,所以经常磕到碰到。小脑袋嘭的一声,不小心撞到了石壁,疼得席惜之忍不住吼叫出声。

这道声音顺着轨道,产生阵阵回音,没隔多久,就传到了另外一边安宏寒的耳朵里。心头一紧,安宏寒的眉头皱的更深。

“陛下,莫要担心,老道瞧那小东西挺有福缘,一定会相安无事。”

“何时冯真人也会看相了?这些不是江湖道士才会说的话?”安宏寒不给任何人面子,他现在心中怒火中烧,极为气愤。

冯真人的脸­色­一僵,他也只是想安慰陛下而已,谁知陛下开口就是刺。如果他会变身之术,那么肯定不会让那只貂儿去冒险,这也是出于无奈的举动。

席惜之穿梭在狭小的山洞之中,越往前走,越没有方向感。整个山洞,就像没有尽头似的。仿佛进入了迷宫,席惜之找不到最终的出口。

第五十七章

洞里早就没了白狐的影子,席惜之摸索着前进,希望能够追上那只白狐。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席惜之心中的呐喊,空寂的洞口终于响起了一道不属于她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进席惜之耳朵。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席惜之猜测……这洞差不多该到尽头了。

山洞的尽头逐渐变宽变大,大概有十多个平方米。

这只臭狐狸也是,明明不是穿山甲,竟然住在这么深的洞|­茓­之中。

放轻了脚步,席惜之蹑手蹑脚的朝着声源靠近。

在洞的尽头,闪耀着微弱的青绿光芒,气氛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压抑。

还没等席惜之走到尽头,一道男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魅姬,瞧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轻易在人类面前,泄露了行踪,会引起安宏寒的注意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连串的叱喝声,在山洞中响起。

男子­阴­森森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鼻子嗅了嗅,席惜之闻到一股冲鼻的妖气。可是这股妖气之中,似乎又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席惜之绞尽脑汁想答案,奈何思考了很久,也想不出为什么。

为了让自己多找到点线索,席惜之凑近了两步,躲在山洞口,探出小脑袋观察。

一抹黑­色­的人影站在不远处,他背对着席惜之,以至于席惜之看不清他的面孔。他身穿一身黑­色­锦袍,在绿幽幽的光芒之中,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影。

刚看见那人第一眼,席惜之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那个身影分明就是人类,然而他周身却带着妖气。那股妖气,比白狐所散发出来的更为强烈,特别是那人身边还围绕着缕缕的煞气,一看就不是善类。

妖­精­和人类打交道,肯定没有好事!

人类具有妖气,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乃是和妖魔接触太多,沾上妖气。这一种情况的程度比较轻,只要以后避免接触,就会渐渐好转。第二种比较棘手……

席惜之别具深意的盯着那抹黑­色­人影,第二种情况乃是……那人已入妖道。人类入妖道的办法有很多种,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吞噬妖­精­的内丹。内丹乃是妖­精­一声修炼的­精­华所在,人类吞下去便能增长妖力。

不过有得就有失,看那名男子一身黑衣锦袍,席惜之就猜到了一丁半点的真相。(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这个人明显是选择了第二种,难怪浑身妖气冲天!这得服用多少内丹,才能到达这般程度。

白狐缩着脑袋,匍匐身体趴在男子的脚边,那姿势就犹如下跪求饶一般。白狐双眸泛着水光,似乎很委屈,低声嘶鸣两声,却不敢发出任何反驳。

想起山洞之外栽种的化妖果,席惜之不禁露出疑惑,莫非这只白狐也是误食了那果子,才会坠入妖道?席惜之觉得极有可能,瞧着那只白狐的眼神,席惜之总是觉得它个­性­纯真。至少从它发出来的气息来讲,这只白狐还没杀过生。

“废物,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畜生!”男子气愤的一挥手掌,一股强烈的旋风,冲着白狐扇去。

白狐毫无招架之力,瞬间被掀出去数米远。山洞本就狭小,白狐砰然一声撞到了山壁。唰唰的灰尘飞洒,整个山洞弥漫了许许多多的灰土。

席惜之看着都为白狐疼,那个人黑衣锦袍男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指挥白狐做事。

白狐的背脊受到强烈的撞击,身体僵直的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

“主上,魅姬知错,魅姬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那日我打算回洞休息,突然遇见一大批人马来断肠崖,所以才会发现那等事情。”白狐口吐人言,一出声就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感觉。

席惜之隔了许久,才从那道娇声之中回神。恐怕是男人,只要听到这魅惑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心神荡漾。

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凡是狐狸修炼成妖,都不免会有魅惑人的本事,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席惜之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奇怪。奇怪的是……刚才那只白狐以兽态说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惜之以前还是兽态的时候,尝试过许多办法,都无法吐纳人言,而这只白狐却反之道而行之!能不让她感觉到奇怪吗?

都是动物,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错!大错特错!”男子恼怒的转正身子,正面对着白狐,“明知道最近徐国师失踪,安宏寒定会派人严加搜查,你竟然还胡乱跑出去,就当真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席惜之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要一睹他的真面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唯恐错过这个镜头。

男子慢慢转过身,席惜之抬起小脑袋,渐渐把目光移到了他脸庞之上。一看之下,气得心中大骂!竟然脸上还带着一块银­色­面具,面具打造得非常­精­致,遮挡了他接近整张脸,只露出了下巴。他的嘴­唇­比较薄,令人一看,就不禁觉得他是属于薄情郎那一类的人。

“魅姬知错,求主上饶恕。”狐狸前爪搭在地上,趴着不敢抬头。

席惜之瞧着这一幕,有着几分同情。

由于站在洞口,席惜之的动作不敢太大,害怕引起他们的注意。为了先确定徐老头是否在洞内,席惜之再将小脑袋探出去了一点点,想要看清楚洞内究竟是怎么样的光景。

就在这时,离它不远的白狐看见了它,她先是一眨眼,随后似乎觉得疑惑。

这一眼,吓得席惜之脚步不稳,踉跄的朝着旁边摔去。席惜之对面的就是那个男子,席惜之这一举动,瞬间引起对方的注意。

男子­阴­森的目光,立刻朝着它看来。

席惜之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刚想抬腿就跑,竟然看见右侧角落摆放着一把木椅,椅子上五花八绑的栓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徐老头!

纵使徐老头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可是这一点都不阻碍席惜之认出来是他。

果真是这帮妖孽作祟,绑走了徐老头!

唧唧……席惜之气得大吼大叫,但是也明白自己人单力薄,不是对方的对手。转身就想跑出去,喊冯真人来救人。看徐老头的面­色­灰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席惜之害怕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重复内容,明早补上】——

“主上,魅姬知错,魅姬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那日我打算回洞休息,突然遇见一大批人马来断肠崖,所以才会发现那等事情。”白狐口吐人言,一出声就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感觉。

席惜之隔了许久,才从那道娇声之中回神。恐怕是男人,只要听到这魅惑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心神荡漾。

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凡是狐狸修炼成妖,都不免会有魅惑人的本事,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席惜之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奇怪。奇怪的是……刚才那只白狐以兽态说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惜之以前还是兽态的时候,尝试过许多办法,都无法吐纳人言,而这只白狐却反之道而行之!能不让她感觉到奇怪吗?

都是动物,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错!大错特错!”男子恼怒的转正身子,正面对着白狐,“明知道最近徐国师失踪,安宏寒定会派人严加搜查,你竟然还胡乱跑出去,就当真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席惜之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要一睹他的真面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唯恐错过这个镜头。

男子慢慢转过身,席惜之抬起小脑袋,渐渐把目光移到了他脸庞之上。一看之下,气得心中大骂!竟然脸上还带着一块银­色­面具,面具打造得非常­精­致,遮挡了他接近整张脸,只露出了下巴。他的嘴­唇­比较薄,令人一看,就不禁觉得他是属于薄情郎那一类的人。

“魅姬知错,求主上饶恕。”狐狸前爪搭在地上,趴着不敢抬头。

席惜之瞧着这一幕,有着几分同情。

由于站在洞口,席惜之的动作不敢太大,害怕引起他们的注意。为了先确定徐老头是否在洞内,席惜之再将小脑袋探出去了一点点,想要看清楚洞内究竟是怎么样的光景。

就在这时,离它不远的白狐看见了它,她先是一眨眼,随后似乎觉得疑惑。

这一眼,吓得席惜之脚步不稳,踉跄的朝着旁边摔去。席惜之对面的就是那个男子,席惜之这一举动,瞬间引起对方的注意。

男子­阴­森的目光,立刻朝着它看来。

席惜之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刚想抬腿就跑,竟然看见右侧角落摆放着一把木椅,椅子上五花八绑的栓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徐老头!

纵使徐老头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可是这一点都不阻碍席惜之认出来是他。

果真是这帮妖孽作祟,绑走了徐老头!

唧唧……席惜之气得大吼大叫,但是也明白自己人单力薄,不是对方的对手。转身就想跑出去,喊冯真人来救人。看徐老头的面­色­灰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席惜之害怕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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