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姊妹俩隔三差五就买点东西来,有病没病就到我家转一转。哪知道孙月季没安好心,这样来来往往投怀送抱,与爸爸眉来眼去的。什么样的男人也经受不了这样的骚扰,况且我爸也是见了女人就贪的人,哪里经得住这小女人的挑逗。
爷爷知道后,给爸爸买个驴车,叫他赶车送货,不让他看病了。叫你累得没个人样,看哪个女人还能看得上?爸爸每天赶车,给人拉货,累得腰酸腿痛,他恨死爷爷了。可是爷爷这样做,却让他起了逆反心理。尽管他每天干活很累,可是每天都能看到孙月季。
月季知道爸爸赶驴车,就天天在路口等他,就这样爸反而与她来往自由了。没有多久,两人就如胶似漆,如同夫妻了。月季见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像一只昏了头的大雁,一头就撞到了我家赖着不走,硬要叫我妈离开家,要与我爸成亲。妈妈看到她来我家胡闹,压住怒火,耐着性子,与她慢条斯理地说:“你叫我去哪里啊,这是我的家,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是知道的啊。”
“俺不管,俺要结婚,你就得走。”
月季一ρi股坐在饭桌子上,蛮横地说:“那俺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走,你看着办吧!”
爷爷知道了,就赶紧跑来,进门就打爸爸。爷爷一边打,一边对那个女人说:“你是个黄花闺女,我儿子老婆孩子一大堆了,外边的好男人多的是,你怎么看上他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和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快走吧。”爷爷脸都气青了,这时奶奶也来了,她骂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勤莲那里不好?看看你都哪天人了,还小吗?太不懂事了。”她又转过身对孙月季说,“好闺女,你还小,不知道我这个儿子,不省心,他比你大十几岁,你们就是在一起也过不好。像你这样年轻漂亮,怎么也能找一个和你年龄相当的。”说着奶奶拿了两百块钱塞给了她。
月季接了钱还坐在那里不肯走,奶奶又说:“好闺女,你就是百灵鸟,天高任你飞。他是癞蛤蟆,已经是有家有道的人了,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退一步说政府能同意他这样做吗?回去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再找我。”
月季低头不语,不停在摆弄手中的钱,大概是觉得钱少,还坐在桌子上。奶奶没有办法,又给了300元。可能是她从来没有拿到这么多的钱,于是低着头走了。
月季走过第二天,她姐红梅又到我们家卷起袖子,掐着腰,说:“今天俺妹子就看上他了,你家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如果吴先生不和俺妹结婚,俺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俺去公安局告你。”
爷爷怕出事,爸爸因为搞女人已经做过一次牢了,这两个女人再闹,如果县公安局知道了,那还了得,又要治他的罪,就糟了。于是爷爷就和她商量,说:“我儿子已经是四个孩子爸了,而且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与你妹子成家也不合适。我们对不起你妹子了,对你妹子的损失我们补偿吧。”估计是月季拿了钱回家后,她们家里人商量好了的,吴家是开诊所的,有钱。不能这样便宜他们,就是结不成婚,也要弄点钱。月季就经常来我家哭闹,弄得全家不得安宁,妈也经常流泪叹气。我和姐姐也生爸爸的气,一个好好的家怎么就弄成这样呢?
爷爷大概也看清了月季的心事,就找人和女方家协商,给点补偿算了。
爸爸却不是这样想,依旧迷恋月季,每天回家就找妈妈的茬。爸爸说不了几句就是骂,妈呢,说不了几句就是哭。他们就这样天天吵。爸爸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妈就是哭。我虽然小,但也能分清好坏了,本来都是爸的错,却拿不是当理讲,非常忌恨父亲对温柔、善良、勤劳的母亲那种蛮横无理的态度。
爸爸每次骂妈妈,我就上去和他吵。他就来打我。我不怕打,宁愿被他打死,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家生活了。依依的家那么困难,可是他还在读书。可我呢?以前跟村里一起割猪草小姐妹们,也都上学了,唯独我依旧割草喂猪,下地干活,又脏又累。我本来就不是这样的生活,这一切都是爸爸造成的。“你打吧,打死我算啦,,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你打不死我,我就不能让,你这样太过份了!你不是我爸,你不配,根本就不配!”爸爸看我就像疯子一样又哭又闹,也不敢再打我了。从此,我在爸爸的面前打下了这个码头。
我去和爷爷奶奶讲了这些事情,爷爷说,你这样做的是对的。有爷爷和奶奶的支持,我的胆子就更大了。以后,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来我家看病,只要说话和眼神不对,我就没好眼神望她们。
屋漏偏遇连天雨,船小尽遭迎浪风。爸爸看妇科病就是好,还就常常碰上多情的女人。爸爸又是一个多情的种子,挡不住女人的诱惑。有些女人为了讨好我,就与我瞎扯,看你爸多年轻多漂亮啦;小姑娘长得真好,很水灵的;这个小姑娘既聪明又漂亮等等,我一听就烦,那儿漂亮啊。父亲那种人,家人都知道是个不安分守己的,没心没肺的人,谁看他好谁瞎眼。你这小丫头怎么这样说你爸?看他闺女多厉害,多大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吓人哦。从那以后,我的臭嘴就和爸的医术同样出名了,都知道吴先生家有个二女儿最厉害,还很会骂人。其实外人怎么能理解我幼小的心灵创伤有多深,我忌恨自己前世修行不好,投错了胎,到了这样的家庭。唉,就这样的命,只有认了。世界上什么都可以选择,惟独父母是天定的。爸爸是不是菩萨安排来吴家报怨的?是他前世有恶业还是吴家有愧佛祖?
为了不让爸爸有机会与月季接触,爷爷不再让他赶驴拉车了,还是在家给人治病。
每天我就早早地起来,去田野里割猪草,一割就是一上午。一天,我背着一大捆青草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背得太多,只露半边脸在外边。我抬头忽然模模糊糊看到爸爸坐在派出所的三轮摩托车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一股不祥之兆突然袭来,便不顾一切往家走。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