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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东京来的人

时的幅度)。看起来,水果店老板和公司职员所见的那对男女,一定就是自杀男女的本

人。

然而,如果再仔细推敲,恐怕还不能作定论。从东京来到博多的人何止几千,难道

在这时间路过这里的,就一定是前往自杀吗?鸟饲重大郎在这个环节上盘算了很久,决

定自己亲身试上一试。

寒风扑面,静悄悄地把商店的号旗吹弄得上下翻飞。黑­色­的天空上只有几颗星儿在

眨眼。

鸟饲重太郎重新走回香椎火车站。到了车站,立刻看渭手表。表是陈旧不堪的了,

时间倒还走得准确。

好像接着赛跑的跑表一样,起步出发。两只手Сhā在口袋里,低着头,按照普通步伐

踏前。目标仍是香椎电车站,寒风招他的大衣角都掀起了。

到达了灯光通明的电车站。看看表,刚刚六分钟。换句话说,从香椎火车站走到香

椎电车站,只要六分钟的时间。

重大郎思索了一阵。又看着表,这次是以香椎火车站为目标,重新走回头,步伐比

以前加快。到站之后,看表,不到六分钟。

重太郎再顺原路走回。这一次是慢慢闲荡,东张西望,居似散步。就是这样慢吞吞

走过去,到了香椎电车站,也只用了八分钟。

根据这三次试验,大概可以知道,从番椎火车站到香椎电车站,若接普通步伐来走,

需时六分钟到七分钟之间。

——水果店老板看到从火车站出来的男女,是在九点二十四分。公司职员在电车站

看到的男女,乃是从九点三十五分电车下来的乘客,其间相隔了十一分钟。如果两人所

见的是同一对男女,那么他们从火车站走到电车站用了十一分钟之久哩。

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怎样解释呢?鸟饲重大郎开始思索。为什么这一条慢走只消七分

钟的道路,他们却用了十一分钟之久——

想到这里,公司职员的话重新浮现在脑际:“这对男女从后面追过我,走得很快。”

对了。要是快走的话,不用五分钟就够了。相隔十一分钟,作何解释才对呢?

①中途有事,例如购物。

②水果店老板看到的男女,和公司职员看到的男女,并不是同一对?

这两种情况都可以讲得通。

第一种情况,可能­性­甚大。第二种情况则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时间隔得那么远。

而且,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两处所见的男女必然是同一对。相同的地方只是男人都

穿大衣,女人都穿和服。谁也没有看见他们的面孔,谁也不记得他们的衣服的花­色­。

要是这样的话——重太郎想到这里,又重新盘算。

如果佐山牢一和同时是一对,那么,似乎是公司职员所看到的那一对。女人所讲的

那旬话深深地抓住鸟饲重大郎的注意力。

可是,如果一定说坐火车来的那对男女就是另外一对,却也证据不足。因为第一种

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想至此处,重大郎­干­脆把这两对男女是否就是同一对的问题

会在一旁不理了。

既然得不到结论,他也就从博多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到警察局,已经有两封电报在桌上等待他。

他打开了第一封:“宪一曾时常到博多出差。佐山。”

然后又看第二封:“秀子从未到过博多。”

这是重太郎昨天在香椎火车站打出去的两封电报的回电。一封是佐山宪一的哥哥打

回来的,一封是本名桑山秀子的阿时的老母打回来的。

照此看来,佐山宪一经常出差到博多,对于当地地势一定颇有了解,阿时则似乎完

全没有到过博多。

鸟饲重太郎的眼前浮现了两个黑影,一个是那个说“这地方可真静啊!”的女人,

一个是那默然不发一言,加紧脚步直奔海岸的男子。

上午,鸟饲重太郎做了一件事情。

他从警察署出来,搭乘市内电车前往箱崎,从那里步行到赛车场前的车站。这列电

车直通名叫津屋崎的北岸港口,香椎电车站正好是中途站。

天晴气朗,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重太郎向站长室递出名片。

“不知道有什么事指教?”身子又肥、脸又通红的站长向他问道。

“二十号夜晚二十一时三十五分开到香椎电车站的电车,是几点钟从这里开出去的?”

重大郎说。

“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站长立即回答。

“我想同当晚在站口收票的人谈谈,现在不知在不在这里?”

“好吧,”站长叫旁边的助手查看。从值班表一查就查到了,助手立即去叫人。

“有什么事情吗?”站长在等人时候问道。

“是啊,有一点。”说着,喝了口茶。“很要紧的。”

年轻的站员来了,直立在站长面前敬礼。

“就是他。”站长对重太郎说。

“是吗。真打扰你了。”重大郎面向年轻的站员。“二十号夜晚二十一点二十七分

的电车,是你收票吗?”

“是,是我值班。”

“那时候,有没有一对男女乘客,男的二十七八岁,穿大衣,女的二十二四岁,穿

和服?”

“啊呀,”站员眨眨眼说道,“穿大衣的人可多了,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深紫­色­大衣,茶­色­西装裤。女人穿的是灰­色­防寒大衣,虾茶­色­和服”。重大郎

把死尸的衣服复述了一遍。站员拾头上望,迟疑了半天。

“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只顾得收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旅客

的相貌。站门一打开,一边收票,旅客就陆续进入月台去了。”

“那么,当时旅客情形乱不乱呢?”

“也就是三四十个人,和平时一样。”

“近来女人多穿西装,少穿和服,能够仔细再想想吗?”

“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思索一下。”重太郎坚持问道。

可是,那站员皱着眉头,怎样也找不出头绪。

重太郎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当时收票时,有没有你认识的旅客?”

“这倒有。”

“好,你知道姓名吗?”

“是平时的朋友,所以姓名和住址都知道。不过只有三个人。”

“那就很好了,请说出来吧。”

重太郎把站员说的姓名和注址都记录下来,道了声谢,便走出站长室。这三个人都

住在电车线沿线。他搭上电车,分别在和白、新宫、福冈三个车站下车。

住在和白的人这样说。“我坐在前面那辆车上。有两个穿灰­色­和服的女人。一个四

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六七岁。可是,似乎都是附近公司放工的­妇­女。没有看到穿深紫­色­

大衣的男人。”

重太郎从口袋里取出阿时的照片给他看。

“那个年轻的穿和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呢?”

“不对,相貌完全不同。”

第二位住在新宫,当时坐在后面车上。

“穿和服的女人?啊呀,可记不清楚了。也许有一个。我困得想睡宽。没有汪意到

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人。”

重太郎取出两名被害者的照片给他看,答称完全记不清楚了。

最后那位住在福冈的乘客这样说。

“我坐在后辆车。有一个穿和服的女人,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灰­色­和服?”

“颜­色­记不起来了,防寒和服差不多是灰­色­的。也许是吧。她一直同旁边的男人讲

话。”

“男人?怎么样的男人?”重太郎觉得有了头绪,连忙耸起肩膀问道。

“看样子是对夫­妇­。男的四十多岁,穿的是碎白点花纹和服。”

照例把照片拿给他看,答称不对。有没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乘客?记不清楚了。—

—结果,希望能找到佐山与阿时间乘电车的证据的重太郎,毫无所获,折返博多。

重大郎劳累不堪地回到警察署,探长立刻站起身来招呼道:“喂,鸟饲君。东京警

视厅来了人,正在等着和你见面呢!”

探长旁边,果然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微笑着坐在那里,从来未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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