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得是不错……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自从前两日遇上了凤莜的遭遇,明若心中就隐隐担心起启枫来,而不想没什么,这一想……总觉得好像以前那些自己没有想到的蛛丝马迹都往着不好的地方连了起来,但想想启枫的样子又不像,所以今天来,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抚平那莫名的不安,却不料……想到这里,明若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就算撇去这个不说--你们明知启枫和我亲若兄弟,他病了……你们为何也不通知我一声?”
“这……”
“这是因为启枫他突然生了热病,现在本王将他送去凤阳的。”士兵正词穷,安王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及悦他不在这里,本王只此一策。”
“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安王的口气十分沉稳,但明若却有些不信。
“昨晚。”风冥之也答得快,两眼直视明若,也没眨一下。
“那你昨晚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本王就是怕多生事端才立刻就处理,将军应该知道热病会传染--就连他身边的奴婢,本王也一起送走了”说道这里,风冥之嘴角扬了扬,眼神也好似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你--”明若本欲再反驳,但是想想自己在人家地盘上,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怎么样都是自己理亏……脑筋转了一圈--只剩一个办法,于是,明若抬头,拉着凤莜道:“那好,我们也要回去!”
“这……”风冥之似是没有料到明若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正在思索,却听见一个太监一路跑来,脚步异常凌乱。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那太监见到安王,也管不上什么礼仪,立即大喊了起来:“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在礼节上,风冥之虽不若风冥司那么讲究,但见到如此状况,也不禁看不太惯,用风冥司一句很经典的概括就是--若是小事,那没有必要急成这样……若是大事,那越要心平气和才对,如此忙乱,不更是火上浇油?
“王爷……王爷!”好容易,那太监终于到了风冥之面前,那最后几步简直是爬着过来,一边说,那人一边发着抖:“山……山神发怒了……”
“什么?”风冥之似是没有听清意思,刚要发问,却直觉脚下隐隐有些抖动,耳边也传来轰隆的一声,再抬头寻着声源望去,只看到远处往东南的那处山正不断地冒着浓烟,从没见过如此景象,安王不禁也愣住了。
“不会吧?”明若的头也转了过去,一时也忘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被眼前的景象弄呆了……那是……:“火山爆发了?!”
“你知道?”听明若的口气
“恩。”明若点点头:“别担心,离那么远应该是没有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刚才抬头的那刻的确是把明若吓到了,直到现在说话,明若还是抚着胸口,心有余悸……记得电视里看到的火山爆发的景象不就是一个摄影师在旁边一座山脚拍的?这里隔了这么多山那么多湖……该是波及不到吧?
风冥之听了明若的话转头,不由挑眉看着明若,却随即还是被那座山吸引了注意,怔怔地看着那从没见到的景象。
不过……
事情也正若明若所料,在众目睽睽下,那火山虽然毫不客气地发怒了两天,但却没有丝毫影响行宫的秩序--真正碰到问题,却是在五日之后。
“你说什么?”听到探子的回报,风冥司很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路被封死了?”
“没错。”黑衣男子曾经呈过无数次消息,这次,却是最凝重的一次:“往外的路全被封死了……奴才算过,就是动用所有人马,把路开出来,至少需要60天。”
“这里的备粮有多少?”听黑衣人这么说,风冥司马上想到了重点,扶着龙位的把手缓缓坐了下来。
“撇去那些没有用处的人……”黑衣人说到此止了声,敛眉沉默了起来,似乎在心底做着算数,不过不久便抬头肯定道:“40日。”
“那就……”沉默了许久,风冥司抬眸,似是做出了决断:“动员宫中所有的侍卫,包括太监一起去把路给拓出来,把情况告诉阿之,让他也过去忙帮,立刻!”
“是。”黑衣男子俯首,正要告退,却想到另一件事,不禁迟疑道:“那……其他人呢?”
磕着手中的翡翠玉杯,风冥司冲着属下冷冷斜睨了一眼,黑衣男子不由一怔--离王和安王都是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前朝华贵妃所生,当年华贵人以一双美眸和如雪般白皙的肌肤闻名于世,当年两位小皇子诞生时,天下人更叹此二子比起母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出十岁已经生得出了名的英俊 ,回想当年离宫那班宫女没事便喜欢讨些到北宫送信的差事来瞧瞧这双俊儿,在当时也算一段佳话……但不知为何,随着当年的小皇子渐渐长大,相貌也愈发俊美的同时,周围人却越来越鲜少挂心那两人的相貌了,因为比起这些……
离王的眼神太过于阴冷,而安王的双手……又太过于血腥……
就如此时,虽然对着的那双连画匠都自愧描不出神韵的黑眸,黑衣男子却无法正视……
“没有的人……自然尽快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不然”轻抿口茶,感觉味道缺了些什么:“就是拖累了。”反正拖到最后还是死,那与其让她们留着浪费粮食,还不如先杀了来得节约。
“那宫中的宫女就……?”虽然历经无数次决断,但是此次,黑衣男子还是慎重地做着取舍--毕竟,这次杀的……是自己人……
“不止宫女。”风冥司簇眉,即刻打断黑衣人的话,冷声道:“除了有劳动力的,其余的都杀了--包括四品一下的官员,还有生了病的和走不动路的。”
“…………”
“怎么?”见黑衣男子没有应声,风冥司不禁望了过去,却见那双曾经杀了无数人都不曾犹豫的手此刻却有些颤动,眼神不禁沉了下去,半饷才开口,气氛却不由有些生硬:“你想说朕残忍么?”
“奴才……”心中五味杂全,但听到此话黑衣男子片刻都没犹豫,立即重重地把头磕了下去,顿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殿中回响,宣誓着忠诚般:“奴才不敢。”
“谅你也不敢!”位上人却突然觉得没了兴致,漠然地看着地上人额头的血丝,:“下去照着办就是了。”
“是。”正要走出殿门时,黑衣男子却又突然想到这么。
“还有什么事?”
“那明若将军呢?”
“他啊……”想到那抹细瘦的身影,风冥司不由冷笑:不提倒还真的忘了……:“先留着吧……不过朕还记得派过去那四个宫女--一齐杀了。”
“那凤贵人……?”
“福禄!”风冥司很难得唤那黑衣男子的真名,语气却是颇不耐烦:“朕问你--你每件事,都要问朕的意思么?”
“皇上……”
“该杀不该杀到时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记得管住风声--除了阿之,现在的状况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子澈”否则按那人的个性估计又要感伤个半日,风冥司有些讽刺地想着:“还有清理的时候……记得做的利落点,别到时人心惶惶的再添乱子
--靠近西麓那里是整个行宫最偏僻的角落,朕把那里留给你--知道怎么做”说到此,离王深深睇了眼:“……就动手!”
“是。”黑衣男子似是一颤,却随即平静了下来,但语气,却仍是异常的深沉。
此日,所有的男子都被要求去拓山。
此日,所有的女眷都被召去一个地方,不过,却再没有回来。
“子澈,那些人都去了哪里?”突然整个皇宫都空了,明若实在感觉无法适应:“都去开山了?”
“恩。”紫衣男子一边教着凤莜描着书法,一边却是不由的一愣:不过皇上突然把那些女眷都抽了走,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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