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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5日,星期六,早晨9时整

的胡须整齐而光亮,乔纳斯似乎有些被震住了,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

殷波利明亮的眼睛一下子盯住桌上的镜子碎片,他有点嫌恶地微微皱眉,转身

面对隆斯崔,客气地鞠个躬。他说,他和德威特是好朋友,相交有四年之久,两人

是德威特到瑞士阿尔卑斯山玩时认识的,一见如故。

“德威特先生是非常和善的人,”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后来我四次出差到美

国来,每次都住在他家。”

“你的公司名称是?”

“瑞士­精­密机械公司,我的职位是分公司总经理。”

“哦,这样……殷波利先生,有关这次命案,你能提供给我们一些看法吗?”

殷波利摊着他那双保养良好的手说,“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巡官先生,我和隆

斯崔先生并不熟。”

萨姆让殷波利离开,殷波利才出门,萨姆脸一拉,大吼;“柯林斯!”

这个高个头的爱尔兰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进来,嘴角不开心地挂着,不管萨姆

问什么问题,他都极不耐烦且恶毒地随便敷衍两句。萨姆走到他面前,像要撕了他

一般揪住他的领子, “给我仔细听着, 你这帮政客榨人油水的家伙,”萨姆说,

“我他妈的想跟你讲这些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太清楚了,你他妈昨晚就跟我猛打

马虎眼,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今天的询问,但你终究躲不掉,是吧!你这个吃公家饭

的龟儿子,昨天你说你跑到这里来找隆斯崔理论,要他给你一个交代。你说你们并

没有吵架,昨天我不打算深究,但今天早上我可要好好弄个一清二楚,你现在跟我

说实话,彻彻底底的实话。”

柯林斯气得全身发抖,他用力推开萨姆的手,“你真是个聪明的警察,是吧!”

柯林斯也咆哮起来,“你想我会怎么对他——亲他是吗?没错,老子当然要臭骂他

一顿——希望他那下流的龟孙子下地狱去,妈的害我破产!”

萨姆朝乔纳斯一笑,“记下来没?乔纳斯,”萨姆再转头面对柯林斯,“­干­掉

他的一个大好理由,是不是?”

柯林斯也恶意地笑了起来,“好聪明,真是太聪明了,我想,我一定老早准备

好那个Сhā针的软木塞,找机会丢到他的口袋里是不是?回去吃屎吧,萨姆,你他妈

有什么脸­干­巡官。”

萨姆眨眨眼,仍继续说:“为什么,隆斯崔建议你买股票,德威特会毫不知情?”

“为什么?我比你还想知道为什么,”柯林斯讲起来就不甘心,“他开的是什

么破烂公司,但我可以跟你讲件事,萨姆,”他倾身向前,颈子上青筋毕露,“这

个德威特一定会负责赔偿隆斯崔给我破烂建议的损失,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

“这也记下来,乔纳斯,”萨姆说,“这家伙真是拿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

柯林斯老友,你是扔了五万美元在国际金属,你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凭你那

点芝麻大的薪水,不可能出手一赌就是五万现款。”

“这不用你管,萨姆,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萨姆的大手揪住柯林斯的衣领,两人脸孔只相距一英寸,萨姆狠狠地撂下话,

“我警告你,如果你那肮脏嘴巴敢再吐出任何一句难听话来,我真会像你说的,当

场扭断你的脖子,”萨姆愈说愈大声,“现在给我滚出门去,你这瘪三。”

萨姆一把推开他,急怒攻心的柯林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乒乒乓乓夺门而

出。萨姆抖抖身子,咒骂了两句,把那个留短须的普拉克叫进来。

这个读心术艺人有一张瘦削、狼一样的意大利式脸孔,样子很紧张,萨姆用利

箭般的眼神把他钉在那儿。

“你给我听好,”萨姆有力的手指戳着普拉克的领子,“我老实告诉你,我没

那闲工夫跟你天南地北,说,关于隆斯崔被杀这件事,你知道什么?”

普拉克斜眼瞥见桌上镜子碎片,开始用意大利语嚷嚷起来。其实他怕萨姆怕得

要命,但又不肯老实合作,他用很矫情腔调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从我和巧丽

这里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

“纯洁如一张白纸,是吗?像吃­奶­的小婴儿一样是吗?”

“听着,巡官先生,隆斯崔这种痞子本来就该有这种下场,他差点毁了巧丽一

生的幸福,这个人在百老汇是路人皆知的吸血鬼,有点脑筋的人都猜得到他的报应。”

“跟巧丽很熟?”

“谁?你说我吗?那当然,我们一直是好伙伴。”

“为她做牛做马,做一切事情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你滚吧?”

普拉克敢怒不敢言地悻悻离去。乔纳斯站起来,惟妙惟肖地学着普拉克走路的

样子。萨姆嗤之以鼻,自顾走到门前大喊:“德威特,再进来一下,一两分钟就好。”

德威特冷静下来,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一进门他就瞧见桌子上的镜

子碎片。

“谁的镜子破了?”他下意识地问。

“什么都注意得到,了不起的天赋不是吗?你妻子的。”

德威特坐下来叹口气,“这下糟了,为了这镜子破掉,我老婆一定好几个星期

怪这怪那,谁都跟着倒媚,我看这下又没完没了了。”

“这么迷信啊,你的妻子?”

“迷信到极点,你也知道,她有一半西班牙血统,她那个妈妈是标准的西班牙

老式卡斯提尔人,她爸爸则是新教徒。她母亲从小用老卡斯提尔式的教育方式养她,

偏偏不包括马德里教堂的天主教义,佛安有时候非常麻烦。”

萨姆手指弹了下桌上的玻璃碎片,“我想你是不信这一套的人对吧?德威特,

我听说你是个非常­精­明老练的生意人。”

德威特并无敌意地直视萨姆。“我知道,我的朋友发表了某些评论,”他温和

地说:“不,萨姆巡官,我当然不相信那种无稽的神鬼之说。”

萨姆忽然一转话题,“德威特,我所以再叫你来,是希望得到你的保证,以后

我的手下和地检处的调查人员来查案,希望你们能充分配合。”

“这你尽可放心。”

“你知道,我们必须清查隆斯崔所有生意上和私人的来往信件。他的银行户头,

以及所有的交易有关资料,届时我的人来这儿,你答应尽可能帮助他们是吧?”

“巡官,这我绝对保证。”

“好极了。”

萨姆于是下令,让隔壁办公室那些待宰羔羊自由离开,又对皮波第副组长以及

一位看起来颇­干­练的布鲁诺的年轻检察官,分别做了些指示,才走出德威特一隆斯

崔公司大门。

萨姆的脸­色­非常非常­阴­沉。

--

第九景

哈姆雷特山庄

9月8日,星期二,中午12时10分

雷恩丢了点小木片到壁炉里去,炉火一下子旺了起来,火光闪动中,布鲁诺仔

仔细细看着雷思的表情的细微变化,雷恩只浅浅地笑着,看不出什么清晰的反应,

至于滔滔叙述完故事的萨姆有点苦恼地沉默下来。

“全部讲完了吗,巡官?”

萨姆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于是,雷恩的眼睑垂下来,那一刻,像存在一种巨大不可抗拒力量的催眠,雷

恩仿佛就这么睡着了,巡官慌起来了,“有没有我没说清楚的地方……”从他的语

气中可感觉出,萨姆自认如果他有哪些细节没交代彻底,那是因为对命案的终极结

果而言,这些完全无关紧要。萨姆是很信犬儒学派的一个人。

雷恩动也不动,布鲁诺笑起来,“萨姆,听不见的,人家眼睛闭着。”

萨姆这才猛然觉醒,他摸着自己前突的下巴,靠坐在伊丽莎白时代大椅子的身

体,前移了几分。

雷恩睁开眼睛,看着在座两人,忽然起身,把布鲁诺给吓了一跳,他半转身向

着萨姆,火光映照着他那线条分明的侧脸,“有几个问题请教你,巡官,谢林医生

的解剖,有没有进一步的发现?”

“没有,”萨姆沮丧地说:“尼古丁分析的结果,证实了谢林医生先前的猜测,

但有关毒药的线索和来源,我们一点进展也没有。”

“而且,”检察官在一旁补充——雷恩的眼睛很快转向检察官,“针和软木塞

也一样毫无线索,至少,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

“布鲁诺先生,你有谢林医生解剖报告的副本吗?”

检察官掏出一张公文,递给雷恩,雷恩弯着身子,就着炉火阅读,眼睛闪出古

怪的光芒,他大声地读出来,看得很快而且只挑重点,“窒息而死——血液未凝固,

颜­色­是暗红,嗯……中枢神经系统,尤其是控制呼吸部分系统麻痹,无疑是强烈尼

古丁中毒所致……肺和肝有充血现象……脑部明显淤血,嗯……肺部的情形显示,

被害人对尼古丁有相当的抵抗力,可见被害人有长时期抽烟的习惯,依据体内的尼

古定浓度推断,一般无尼古丁抵抗力的人,在一分钟内毙命,被害人的抵抗力,延

迟了毒发致死的时间……身体特征:左膝盖轻微擦伤,可能系毒发时摔倒所致……

做过阑尾炎手术,依疤痕推断距今九年,右手无名指指尖切断,时间二十年以上…

…血糖正常,脑部酒­精­含量显著,早年身体状况绝佳,中年后健康情形毁损殆尽…

…嗯,身高六英尺一英寸,体重二百一十一磅……”雷恩念完,将报告递还布鲁诺,

“谢谢你,检察官。”

他踱回壁炉旁,身体靠在粗橡木制的炉架子上,“在车库接待室里,也没发现

什么吗?”

“没有。”

“我想,位于西安格坞的隆斯崔家里,也一定彻底搜过了是吧?”

“哦,那当然,”萨姆开始有点三心二意,他朝布鲁诺挤挤眼睛,半玩笑半认

真地表示他的不耐烦,“但什么也没找到,只有一大堆信——他那些女朋友写给他

的,几乎全是今年三月之前写的,以及收据和账单——全是垃圾,仆人那边也问不

出什么来。”

“我想,他市内的公寓也搜查了吧?”

“没错,这我们也没放过,我们连他以往的老相好也都问了,毫无头绪。”

雷恩非常从容地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平稳且深沉,“萨姆巡官,你完全确定,

那个Сhā针的软木塞是隆斯崔人在车上时放人的?不会是上车前?”

萨姆想都不想,“我们百分之百确定,一丝其他的可能也没有,还有我想您可

能对凶器有兴趣,我带来了。”

“太好了,巡官,你猜得太准了。”雷恩洪亮的声音满是渴望。

萨姆从外衣口袋拿出个小玻璃瓶子,瓶盖拧得很紧,他递给雷恩,“雷恩先生,

您最好别打开,我怕会发生危险。”

雷恩把玻璃瓶拿到炉火边,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软木塞上的每根针,从针尖到

针眼黑黝黝的,看起来完全无害,雷恩又闻了一下,才把瓶子交还给萨姆,“显然

是自制的凶器,正如谢林医生说的,天才的杰作……在车子到达车库,乘客下车之

前,是不是一直大雨倾盆?”

“是啊,大得像水桶倒出来一样。”

“那现在请告诉我——车上有工人模样的乘客吗?”

萨姆登时睁大眼睛,布鲁诺也惊骇地起起了眉头,“你是说——工人?”

“清道夫、建筑工人、泥水匠或装砖的工人——这一类的。”

萨姆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呃,没有,车上都是上班的职员,我不晓得……”

“所有的乘客都彻底检查了是吧?”

“是的。”萨姆没好气地说。

“相信我,巡官,我绝不是怀疑你们大家的能力……但为了慎重起见,我再清

楚地问一次:你们有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不管从乘客身上、从车子本身或

从乘客离去后车库的房间里——每一个有关的地方?”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雷恩先生。”萨姆冷冷地回答。

“但是——都没有和地点、天气状况、这个季节或人的身份不太吻合的东西吗?”

“我不懂您说的。”

“比方说——你有没有发现大衣、晚礼服、手套等——像这类的东西?”

“哦这样啊,只有一个穿着风衣,但我们刚说过,我自己亲手检查过,除此以

外,没有你所说的那些物品,这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

这时,雷恩的眼睛熠熠发亮起来,他专注地看着萨姆,又看着布鲁诺,然后,

他像要松开什么似地大大伸个懒腰,火光在古朴的墙上映出巨大的影子,笼罩着他,

“布鲁诺先生,地检处那边有什么看法?”

布鲁诺虚弱地笑笑,“很明显的,雷思先生,我们也没什么具体的头绪。这案

子非常复杂,牵涉到很多人,有很多可能的动机。举例说,德威特太太明显和隆斯

崔有染,但因为隆斯崔搭上巧丽·布朗甩了她,她恨死隆斯崔了,从她过去的一切

行为看来——总之,颇不寻常。”

“麦克·柯林斯,这人名声一向不佳,诡计多端又无耻,而且很容易被激怒,

而这次他又很明显有动机。”

“罗德这小伙子,可能像老故事书里的复仇骑上一般,为了保护他情人的名誉

而杀人,”说到这里,布鲁诺叹口气,“尽管是这样,但萨姆和我还是认为德威特

嫌疑最重。”

“德威特啊,”雷恩的嘴里清晰地跟着吐出这个名字,眼睛却眨也不眨盯着布

鲁诺的嘴­唇­,“请继续说。”

“麻烦在于,”布鲁诺焦躁地皱起眉,“没有一点点确实的证据直接指向他—

—其实任何人都一样,谁也没有犯罪的证据。”

萨姆补充说:“每个人都有可能将凶器放进隆斯崔的口袋里,不只隆斯崔那伙

人,还得包括车上所有乘客,所以,我们才逐个清查,发现车上其他人没一个和隆

斯崔有关,一点点线索也没有。”

布鲁诺做结论说:“所以我和巡官两人才冒昧来拜访您,雷恩先生,上回克拉

玛一案,承蒙您­精­彩的案情分析,指出那始终在我们眼前、却一直视而不见的真相,

才得以顺利破案,这次我们也希望您再次拔刀相助,指点迷津。”

雷恩很客气地摆摆手,“克拉玛那件案子——那容易多了,布鲁诺先生。”雷

恩眼睛盯着两人,沉思起来,一时,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角落旁的奎西也凝

神看着他的主人。布鲁诺和萨姆偷偷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颇为失望,萨姆半咧着

嘴笑,有点讥讽­性­地,意思好像是,“看吧,我不是早说过吗。”

布鲁诺则回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动作,雷恩钟声般的声音这时响起,两个人

不约而同地望向雷恩。

“二位,”雷恩一边说着,一边兴味盎然地看着两人,“整个事情非常明显,

你们应该都清楚看到了吧。”

这平静的一句话威力如电击,布鲁诺当场下巴像掉了下来,萨姆则像挨了一记

重拳的拳击手一般,摇着头拼命地想恢复神智。

萨姆跳了起来,“非常明显!”他叫着,“老天啊,雷恩先生,您的意思是说

——”

“请先别急,萨姆巡官,”雷恩轻轻地说,“你就好像哈姆雷特父亲的亡魂一

样,吃惊得像‘一个被提审的惊恐罪犯一般’,是的,二位,整个事非常明显,如

果萨姆巡官所说的一切都确实无误,那么,我相信整个案件只指向一个方向。”

“那我真是睁眼瞎了。”萨姆喘着气,用极其不信任的眼光看着雷恩。

“你的意思是,”布鲁诺也如虚脱般地问:“您从萨姆巡官刚刚所说的,就知

道谁杀了隆斯崔吗?”

雷恩挺直的鼻子抽了下来,“我是说——我相信我知道……布鲁诺先生,在没

有证据的情况下。”

“哦,原来是这样!”两个人异口同声,这才都平静下来,彼此意味深长地交

换个眼­色­。

“二位,我完全理解你们的怀疑,但对我来说,这绝非无稽之谈,”雷恩的声

音有了某种符咒般的魔力,有了某种催眠意味的奇特说服力,他控制自己的声音就

如挥舞着一把锐利的剑,“在现阶段,我想我有必要的理由,不要太早透露出这位

你们苦心追寻的谜样人物——从现在起, 我们是否先称他为X?——二位暂且不管

我发现什么事实,我感觉这件命案可能有共犯存在。”

“可是,雷恩先生,”布鲁诺着急地说,“事情拖下去——毕竟……”

雷恩风雨不动地挺立着。熊熊火光中宛如印第安人,此时,柔和的笑容已从他

嘴边消褪了,凛然的容颜如坚实的大理石雕成,他的嘴­唇­几乎不动,声音却清晰地

传了出来,“延迟,当然有危险,但比起你们听信我的话,产生一种时机不成熟的

判断可能引发更大的危险,延迟的危险不过是其一半罢了。”

萨姆闷闷不乐仍然站着,似乎极不服气,布鲁诺则依然瞠目结舌。“这一刻,

请你们别要我说出来,现在,你们二位可否帮我一个忙?……”萨姆和布鲁诺两人

脸上徘徊不去的怀疑神­色­,让雷恩的声音有了一丝不耐烦,“可否给我一张被害人

清晰一点的照片?当然是他生前的,邮寄或请人送来都可以。”

“哦,那没问题,”布鲁诺低声说,他将重心从右脚移到左脚站着,像罚站的

学童一般。

“也请随时告诉我案件的进度,”雷恩依然不带情绪地继续说着,“除非,”

他停顿了下,“你们不准备继续和我讨论这件命案。”他注视着两人好一阵子,慢

慢地,那原有的愉悦之­色­又从他眼睛里浮现出来。

两人赶忙否认,有点不怎么真诚。

“如果你们打电话来不管我在不在家,奎西负责记下讯息。”雷恩伸手向熏黑

的壁炉木架拉了下铃,方才那位脸­色­红润、鼓一个酒缸肚子的穿制服小老头,妖怪

一样应声跃入房内。 “二位, 可否荣幸请你们共进午餐?”两人坚决摇头辞谢。

“那么,法斯塔夫,你送布鲁诺先生和萨姆巡官到他们停车的地方,记住,以后随

时欢迎他们到哈姆雷特山庄来,只要他们二位或任何一位光临,立刻通知我……日

安,布鲁诺先生,”雷恩轻快地鞠躬作礼,“再见,萨姆巡官。”

布鲁诺和萨姆两人一言不发,跟在领路管家后头,走到门口时,像被同一根绳

子拉动一般,两个人同时停步转回头来,雷恩正站在他古老的壁炉前,仿佛站在一

个幽远而不真实的古代世界里,温柔地笑着和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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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景

地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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