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一撩袍给徐尹跪下来:“我想娶盈盈。”
徐尹不动声色拿起茶杯,慢慢悠悠的喝茶。楚寻见他没表态,看着他:“怎么样?”桑落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徐尹不说话。
楚寻一皱眉:“怎么样嘛?跟我去一趟?”桑落给徐尹磕了个头:“请师叔成全。”
徐尹不抬眼,冷冷道:“不行!”楚寻和桑落吃惊的互看一眼。
楚寻问:“什么不行?”
徐尹抿着茶,挤出一句:“娶盈盈,不行。”
桑落一脸的不解:“师叔,为何?”
他猛地放下茶杯,眼露狠光,两步走到桑落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狠狠道:“你爹娘欠她爹娘的,这个债难道不该你还?”
桑落抬头一脸吃惊和懵懂:“怎么会?”
他甩下桑落的胳膊刚要说话,楚寻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徐尹!”楚寻眼神坚定,冲他摇摇头。
他点头冷冷的说:“好,桑落,你喜欢盈盈?”
桑落定定看着他:“是!”
徐尹嘴角一丝冷笑:“非她不娶?”
桑落语气坚定:“非她不娶。”
徐尹冷冷的说:“好,你可等得了十年?”
桑落一皱眉:“当真?”
他道:“你若等得了十年,这个亲我亲自去提。”
桑落愣了半晌点头:“好!”
他一狠心补了一句:“十年不见!”
桑落眉目如画,孤高绝傲,直直看着他,停了半晌:“好!十年,不见!”说罢,起身,一抱拳,大步离开。
楚寻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哑着声音:“蓝衣护了他十年,为他搭上了一辈子,难道我让他等十年长吗?”
楚寻一拍桌子,怒斥:“蓝衣就是活着,也不会和你长相厮守的。”
徐尹心一疼:“哪怕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我也愿意她活着。”
桑落失魂落魄的回到有闲庄,素素正跟几个丫鬟在院子里玩抓石子儿。看见他,笑着扑上来:“师哥!”
他愣愣的推开素素,径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素素问丫鬟:“师哥怎么了?”丫鬟摇摇头。
桑落坐在房间一声不响。耳边都是徐尹的声音:“你爹娘欠她爹娘的,这个债难道不该你还?桑落,你可等得了十年?十年不见!”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这门亲事,这个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师叔不同意。
上一次见徐尹,还是十岁那年。蓝衣去世,穆佑仁将蓝衣的尸骨捧回,他抱着蓝衣的骨坛缩在房间的一角。徐尹走上来,想把骨坛从他怀中拿去。他眼睛冒着火,冲着徐尹怒喊:“别碰我蓝姨!”
徐尹满眼通红:“把蓝衣还给我!”
他扑上去,在徐尹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料理完蓝衣的后事,徐尹离开有闲庄,再也没回来。
十年后再见,他不明白为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了何事欠了盈盈的父母,这个债要他来还。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素素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在他身边静静的坐下,握着他的手,不声不响。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他听见素素的肚子咕咕叫,他摸摸素素的头:“素儿去吃饭吧。”素素眨巴着大眼睛:“不饿,师哥不吃,素儿就不吃。”
晚上,楚寻将他叫进书房:“落儿,不用理会你师叔,明天师父就往潞州去,师父亲自去提这个亲。”
桑落心里一热,脑海中又浮现出徐尹略带嘲笑的眼神,讽刺的语气:“十年,你等得了吗?”
他抬头看着楚寻,墨玉的眸子倔强又固执:“不了,师父,我既然应了徐师叔,我就等得了十年。”
楚寻一惊:“你跟他赌这个气做什么?”
桑落很坚决:“您常教导我口言之,身必行之,我不会失信于他。”说这句话时,桑落语气中一点蔑视。
楚寻怔了半天:“好吧,如果你与盈盈真的有缘,十年后,师父押着徐尹负荆请罪,让他亲自抬轿,迎盈盈过门。”
潞州的公玉琛和佑仪夫人知道了这回事,十分生气。公玉琛拍着桌子大骂徐尹,连一向最温婉宽和的佑仪夫人也气的浑身发抖:“蓝衣若还活着,知道他这样对待盈盈,定会给他身上留几个血窟窿。”
那厢,盈盈一直等着来年桑落带着素素再回来时提亲。第二年素素回来了,是楚寻亲自送回来的。盈盈兴冲冲地的跑到书房,没有桑落的身影。
她问素素:“你师哥呢?”
素素眨巴着大眼睛:“师哥说不来了。”
盈盈心里一冷:“为什么?”
素素也满心的不高兴:“师哥说,应了人,不能来了!”
当夜,盈盈径直到书房问公玉琛,公玉琛满眼的心疼,避重就轻的说了情况。盈盈被当头一棒,打懵了。当夜她就病了,这一病,连楚寻也无计可施。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也不流泪,一直辗转了两个月,才好些,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素素从潞州回来,对他说:“你没回去,姐姐病了。”他心一疼:“是么?”
素素嘴里嚼着糖球:“我走的时候,才好,瘦了很多。”他皱着眉心悸沉默。以后的几年,每次素素回来,都会说:“姐姐问你好,她说她很好呢!”
后来楚寻去世,徐尹回来吊唁,桑落冷漠有礼,丝毫未有怠慢。徐尹本想跟桑落聊一聊,桑落礼数周全的冷漠,避而不谈。只半日,他便离开了,素素并未见着徐尹。
素素伤愈,桑落从小丘庐离开,他一路策马来到绊云山的竹墅虚卢。徐尹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待桑落,俩人也并未重提往事。徐尹只跟桑落说了素素与璟然从小定下的亲事,只是两个年轻人还懵懂不知。
十年期满,桑落再次来到绊云山。见到徐尹,他深深一施礼,第一句话就是:“师叔,十年期满,请师叔成全。”
徐尹一侧身,桑落一眼瞥见屋里堆了小山一样的聘礼。徐尹笑道:“我攒了十年。”
桑落一撩袍给徐尹跪下:“谢师叔成全。”
徐尹与桑落带着聘礼来到潞州,公玉琛恼怒徐尹当年的任性之举,愣是将徐尹拒之门外,只让桑落进了门。
徐尹无奈,负荆请罪,桑落也百般求情,公玉琛这才消了气。徐尹和公玉琛商量好,十日后桑落迎娶盈盈过门。
离开潞州时,桑落问徐尹:“师叔当年为什么要阻止这门亲事?”徐尹望着远处的山峦,没说话。
桑落也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是因为蓝姨吧!”
徐尹面上微动,依旧不语。
桑落双眸如潭:“盈盈是蓝姨的女儿,是么?”徐尹点头。
桑落嘴角一抹浅笑,他眼神诚恳,一抱拳:“师叔放心,我会爱她如命!”说完,策马离开,留下徐尹在路旁想了很久。(小说《莫相负之愿成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番外 十年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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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一路策马,从潞州马不停蹄回有闲庄,他要将庄子重新布置一番,用最隆重的仪仗迎娶盈盈过门。
临行前,公玉琛对他说:“你们这俩孩子,都是倔脾气,说十年不见,还真一天都不少。你就是十年前来,我也会将她嫁给你,都是徐尹闹的,你也是个驴脾气。”
桑落忙抱拳鞠躬:“公玉大人教训的是,只是当时应了徐师叔,就不好更改了。”
公玉琛指着他嗔道:“实心眼的孩子,娶媳妇重要?还是跟那老头赌气重要啊?”
桑落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让公玉大人和夫人费心了。”
公玉琛捋髯朗朗的笑了:“这会儿还大人、夫人的叫呢?”
桑落面一红,给公玉琛行了大礼:“岳父大人。”
公玉琛笑着将桑落扶起来:“贤婿请起。”
他紧紧握了下桑落的手:“好好待她!”
桑落墨玉的眸子满满的真诚:“是!”
送走桑落,公玉琛回到卧房。佑仪夫人正在给盈盈整理嫁衣,看见他进来,笑着说:“落儿走了?”公玉琛点点头。
佑仪夫人将嫁衣叠整齐,眼一红:“盈盈长得越来越像蓝衣了,有时候我都恍惚,以为蓝衣回来了。”说着落下泪。
公玉琛走上前,坐在她身旁,叹气:“是啊,如果蓝衣还活着,能看到盈盈出嫁,定会高兴的。”
佑仪夫人拭拭泪,笑着说:“你瞧我,真是的,本是高兴的事,竟落起泪来。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蓝衣,蓝衣说,希望有一天,盈盈出嫁的时候,能穿上她亲自缝制的嫁衣。”
她拿起一根有些褪色的红腰带,叹口气:“可惜啊,只留下了这根腰带。”
公玉琛伸手将夫人脸上的泪擦去:“蓝衣如果知道盈盈穿着你亲手为她缝制的嫁衣,也会很欣慰的。”佑仪夫人点点头。
这时,门口盈盈轻咳一声:“父亲、母亲!”佑仪夫人忙擦了泪应道:“盈儿,进来吧。”
盈盈含羞带赧的走进来,给他们一施礼。公玉琛问:“怎么没歇着?”
盈盈问:“他走了?”
公玉琛点头:“过几日,就过来迎娶你过门。”
盈盈笑道:“我不等他了。”公玉琛与佑仪夫人一惊。
佑仪夫人忙上前,拉住盈盈的手:“你说什么?”
盈盈笑着说:“我等不了了,我要自己去!”
公玉琛和佑仪夫人面面相觑。盈盈走到桌前,捧起大红的嫁衣,明朗的说:“我去找他!”
佑仪夫人睁大眼睛:“这不合适吧?”
盈盈坦荡的笑道:“有什么不合适?反正左右都是嫁,他来一趟,我也得过去。我自己过去,省得他跑了。”
一听这话,公玉琛哈哈大笑:“好!好!盈儿这样说也有理!”
佑仪夫人惊叫:“这…这…成何体统?若让外头知道了,不笑话么?”
公玉琛一摆手,朗声道:“我们公玉家什么时候怕别人笑话了,只要孩子们喜欢,怎么都行。素素不是也这样吗?没让二哥家大张旗鼓的娶过去,不是也挺好?”
佑仪夫人叹气嗔道:“都是让你给惯坏了!”
公玉琛对盈盈道:“爹支持你!”
盈盈笑着施礼:“谢谢父亲!”
公玉琛笑着说:“事不宜迟,你过两天动身吧!”
盈盈一歪头,眼中一丝狡黠:“明天就走。”
佑仪夫人轻轻打了她的手一下:“这么恨嫁啊?十年都等得了,还差这两天,你就这么想离开娘啊?”
盈盈道:“就是因为等了十年,现在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佑仪夫人满眼慈爱的摸摸盈盈的肩膀:“娘舍不得你!”
盈盈轻轻伏在佑仪夫人肩头,轻轻唤:“母亲!”
楚伯这几天正在张罗桑落成亲的事情。庄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过几天,庄主要到潞州去,迎娶新嫁娘。所有人都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能让不近女色的庄主,这么兴致勃勃,一天到晚,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这天一早,桑落到镇上去办事。下午,楚伯正好送客出庄门,跟客人道别后,刚要进门,忽闻“吁”的一声,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停在有闲庄门口。
楚伯正纳闷,看马车车厢上的家徽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在哪里见过。车夫对楚伯一颔首,楚伯忙还礼:“请问…”
车帘一挑,一个女子缓缓从车上下来。楚伯定睛一看,脸色变了,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睁大眼睛仔细看。
忽然,他沟壑纵横的脸不停抽动,浑浊的眼中似有泪花,他颤着花白的胡须,抖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蓝小姐!”
盈盈一愣神,忙施礼:“老伯您好!”
楚伯停在盈盈面前,一施礼,抖着声音:“蓝小姐!”
盈盈有些茫然,忙道:“老伯,我是公玉家的盈盈。”
楚伯愣住了,打量了盈盈半天。他知道自己失态了,忙用袖子拭拭眼角的泪花,定了定神:“啊,老朽那年纪大了,认错了,小姐您好!”
盈盈婉婉的笑着:“请问,桑落在吗?”
楚伯还没缓过神,他上下打量着盈盈,盈盈询问的眼神很和善。
他收回眼神,低眉道:“庄主出门办事了,小姐里面请。”盈盈颔首道谢,款着莲步,跟着楚伯走进有闲庄。
将盈盈安排在客厅,楚伯亲自奉了茶。他站在下首,轻声问:“公玉小姐找庄主有何贵干?”
盈盈落落大方:“我是素素的姐姐!”
楚伯愣住了,半晌,他恍然:“啊?您是我们姑娘的姐姐。那么您就是…”
盈盈柳眉若烟,双瞳剪水:“桑落的妻子。”
桑落从镇上回来,明天一早,他就要启程前往潞州。他眼角眉梢带着笑,跟胯~||下的雪儿说:“明天跟我去接盈盈。”
雪儿“哼哼”了两声。桑落拍拍她的脖颈:“你一定会喜欢她的。”雪儿一颠一颠的。
桑落望着渐落的橙色的夕阳:“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雪儿“哼哼”两声。
桑落笑着说:“她是素儿的姐姐。”雪儿仰脖兴奋的“咴咴”了两声。
桑落拍拍她:“你想快点认识她?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雪儿一听这话,扬起四蹄,嗒嗒嗒的飞奔起来。
桑落在马上哈哈大笑:“你倒比我还心急。”说完策马快速往有闲庄跑去。
刚到庄门口,他抬头看见两个大红的灯笼已经挂了起来,大红的喜字在大门上张扬着。他嘴角含着笑,牵着雪儿走进庄子。
楚伯笑着迎上来:“回来了?”
桑落指指喜字道:“怎么这么早就挂起来?”
楚伯掩饰不住的笑:“早些有喜啊!”桑落笑起来。
楚伯说:“有人在后院的亭子里等您。”
桑落一怔,问:“谁?”
楚伯眼角眉梢笑开了花:“您去看看吧!”桑落不解的看了楚伯一眼,楚伯笑着走开了。
桑落走过庭院,穿过月亮门。秋日的黄昏,后院里微风徐徐,树叶沙沙作响,池塘里的一池秋水微微泛起涟漪,并蒂莲在风中轻轻摇曳。
桑落脚步轻快的走进后院,一眼就看见盈亭中央,一袭大红的钗钿礼服,一个窈窕的背影亭亭玉立在盈亭。
他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忘了挪步。他脑子一片空白,直直的望着那灼灼耀眼的一袭艳红。
亭中的人伸出纤纤玉手,缓缓抚摸亭柱上烫金的字,轻启朱唇,莺啼婉转:“卿卿愿为同心结,”
桑落愣愣的往前小心翼翼的挪步,心里狂跳,喃喃:“比翼连枝共人间。”
亭中的人莞尔,长睫微颤,回眸一笑,面赛桃花,星眸闪亮,笑着说:“桑落,我与你共守天荒来了。”(小说《莫相负之愿成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番外 十年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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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呆呆的走上前,盈盈站在亭中,桃花玉面,灿如春华。桑落走到她面前,还是呆呆的。
盈盈轻掩朱唇扑哧乐了:“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呆头鹅。”说完,双手覆在桑落的脸上,眼中起了一层薄雾,嘴角却依然含着笑,轻唤:“桑落!”
桑落上上下下的打量盈盈,将手覆在她手上,不敢相信:“盈盈,你来了?”
盈盈含泪微笑:“我来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来了。你必须得娶我,父亲说了,不让我自己回去。”
桑落满心的欢喜,颤抖着手,试探着抚摸盈盈的脸:“再不放开了,再不让你等了。”两人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沉浸在重逢的欣喜中,身后传来小声的嬉笑和窃窃私语。他俩一回头,一群丫鬟小厮躲在月亮门后面,看着他们笑。
盈盈羞得将脸藏在桑落怀里,桑落轻轻揽着她,憋着笑:“做什么?这么早就听墙根呢!”
丫鬟小厮们冲上来,推着他俩往前院去,高兴的欢呼:“走咯!走咯!拜堂成亲去咯!”桑落和盈盈被大家笑着推到前院。
庄门口,噼噼啪啪的喜鞭震耳欲聋,整个有闲庄红彤彤喜庆一片。
堂屋门前大红的喜联,上联书:一世良缘同地久,下联是:百年佳偶共天长,横批:花好月圆。
堂屋中间高悬方形彩灯,四面分别着“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合家欢”的吉图,香案上一对硕大红烛,燃的正旺。
楚伯手里拿着新郎的吉服,站在门旁笑开了花。小厮们三下五除二去了桑落的旧衣裳,给他换上大红的吉服。
桑落笑道:“你们倒准备的齐整。”那边的丫鬟叽叽喳喳的将红盖头盖在盈盈的头上,有丫鬟将彩球绸带交在他们手上。供桌上,供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和楚寻的牌位。
丫环们扶着盈盈与桑落站在堂中央。楚伯一捋花白的胡须:“今天老朽倚老卖老啦,为庄主的大喜,当一回引赞。”
这边一个桑落贴身的小厮探出头,嬉笑着:“我倚小卖小,当一回通赞。”大家一阵哄笑,桑落任由他们闹去。
楚伯清清嗓子:“新郎新娘就位。”丫鬟小厮搀扶着桑落和盈盈立在堂上。
充当引赞的小厮朗声道:“跪,献香。”旁边的丫鬟忙燃了香递到他们手上,两人冲着牌位三鞠躬,上了香。
楚伯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他俩规规矩矩的三叩首。
楚伯又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俩人跪下来,对着案上的牌位叩首。
引赞的小厮高喊:“夫妻对拜!”桑落和盈盈手扯绸带面对面的站着,互相鞠躬,后面的小厮丫环们嬉笑着推了他俩一把,直把盈盈搡到桑落的怀里。桑落假意恼道:“别推坏咯!”大家嘻嘻哈哈的笑。
楚伯和引赞的小厮一起喊:“送入洞房!”众人欢呼着簇拥的他们往新房去。
桑落的卧房被布置成了新房,门口贴着喜联,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屋内花烛一双。
众人将他俩推进房中,桑落和盈盈并肩坐在床沿上,丫鬟将盈盈的衣角压在桑落的袍襟之下。一个稍年长的嫂子蹲下身脱了盈盈脚上的鞋,一边念叨“换新鞋,就新范”,一边给盈盈换上了另一双鞋。然后大家嘻笑着关上了门出去了。桑落冲外面嚷了一句:“别听墙根啊!”
屋里渐渐的安静下来,桑落坐在那儿半晌,没有动。盈盈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桑落答:“呃…接下来应该干嘛?”
盈盈笑了:“挑盖头啊!”
桑落左右看,在床边放了一个秤杆。他拿起用秤杆挑去盈盈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下,他日思夜想的佳人眉若翠羽,肌似软玉,粉面含春,妍姿俏丽,含羞带俏,楚楚动人。
盈盈抬起一双美目,朱唇娇艳欲滴,轻露贝齿,笑道:“好看么?”
桑落牵着她的手,轻声道:“好看!”
盈盈俏笑着:“是因为今天是新娘子才好看么?”
桑落柔柔的眼神漾起波:“盈盈才好看。”
桑落牵着盈盈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系着红线的两个瓢,递给盈盈,满怀深情:“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盈盈一汪秋水清波流盼,缓缓接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两人饮下合卺酒。
盈盈向前一步,抬眼望着桑落,轻声唤:“桑落!”
桑落将她揽在怀中:“盈盈。”
红烛熠熠,灯花报喜,桑落缓缓的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那只玉兰银簪她整整戴了十年。乌黑的秀发流水一样的倾泻而下,盈盈娇媚的脸上泛着红晕,嘴角微微浅笑。
桑落领着盈盈在床边坐下,他轻轻的凑过去,眼神有些不相信,他找寻她的唇,轻声问:“可以么?”
盈盈锁住他的眼神,软软应:“可以的!”桑落的唇贴上去,轻轻的柔柔的吻,他是他盼望了十年的梦,当这一刻梦想成真的时候,他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盈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软玉温香的身体贴上去。桑落心里一热,将她吻倒在床上.
这是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洞房,俩人都为这份执着碾碎了十年的光阴。窗外的微风吹过,会将一切的过往吹得烟消云散,无论那十年他们经历多少的悲伤和等待,都消逝无踪.
“啪啪啪”急急的敲门声,将两人从柔情蜜意中惊醒。桑落生出一丝恼意:“什么事?”
门外楚伯着急的声音:“庄主,出事了!”
桑落忙坐起来问:“什么事?”
楚伯忙道:“您快出来看看吧!”闻听此言,盈盈忙从床上坐起来,给桑落整理了衣服。桑落走到门口打开门,楚伯一脸的焦急:“庄主,大事不好了。”(小说《莫相负之愿成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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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一脸的焦急:“庄主,大事不好了。”
桑落正色道:“怎么了?”
楚伯一边引着桑落往前院走,一边说:“村里的孩子们病了,方才我们正在喝酒,小顺的爹抱着小顺进来了,孩子看似不好!”
桑落心里一紧,前院里,小顺的娘已经哭成一团。小顺的爹抱着小顺手足无措,小顺了无生气的躺在爹的怀里。
看见桑落过来,小顺的娘跪着蹭过来,抱住桑落的腿哭喊:“庄主,庄主,您救救小顺吧!”
小顺的爹一看桑落穿着大红的吉服,一丝歉意:“庄主,对不住!”桑落一挥手:“无妨。”
他把住小顺的脉,孩子的脉搏几乎摸不到。他将手放在小顺的鼻下,没有呼吸。他手往后一伸:“丝绵。”
楚伯将一根极细的丝绵递上来,桑落轻轻捻着放在小顺的鼻下,丝绵极轻微的颤了两下。
桑落心咯噔一下,忙问:“到底怎么了?”
小顺的娘哭着说:“从昨儿开始,就开始泻,一直高热。我们想着只是吃坏了肚子,饿两顿就好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四肢冰凉,都不会出气了,庄主您快救救小顺吧。”
桑落问:“泻的什么?”
小顺的娘哭道:“像是…脓血,绛紫的,黏黏糊糊的,还有血丝。”
桑落略一思忖,皱着眉对楚伯说:“焦楂,麦芽,建曲,川朴,大白,炮姜,元胡,木香,二丑,小儿量各加半钱,熬来。”楚伯忙答应着去了。
桑落又对一个小厮说:“取艾来。”小厮忙跑到药房取来了艾。
桑落让小顺的爹将小顺放在客房的床上,小厮已经将艾条拿了来。桑落忙烧了艾,半跪在地上,在孩子双侧外踝尖直下的止泻|茓为他灸艾。
小顺的爹看见了忙说:“庄主我来吧!”桑落聚精会神摇摇头:“你手下没个轻重,别烫着孩子。”
身后一个婉婉的声音:“坐凳子上!”盈盈拿着一个小凳轻轻放在桑落身后,桑落也没回头,坐在上面。
不一会儿,楚伯端着药进来了。他轻声道:“庄主,药好了!”
桑落也不抬头:“喂吧!”
盈盈说:“我来!”小顺的娘忙坐在小顺身后将小顺抱在怀里,盈盈接过药碗,一匙一匙的把药送到孩子嘴里。
大约半个时辰,小顺双侧外踝微微红了,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面色也由青灰回转了些。
小顺闭着眼睛长长的哼了一声,桑落略松口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桌旁,拿了纸笔,写了药方,吩咐小厮去拿药。
再过半个时辰,小顺微微睁开眼,小顺的爹娘一脸惊喜,扑上去。小顺的爹走到桑落面前就要跪,桑落一把拦住了:“这是做什么?”
小顺的爹带着哭腔:“谢谢庄主,谢谢庄主!”
桑落道:“没什么,去看着小顺吧!”
正说话间,一个小厮急急跑进来:“庄主,又来了几个。”
桑落一听,忙往外走,院子里五六个父母抱着孩子,一脸焦急。桑落忙让他们将孩子送到客房。吩咐小厮们,在屋里起了床铺,将几个孩子放在一起。
几个孩子症状相似,初起口渴烦躁,恶心呕吐,大便频频,痢下紫色脓血,舌苔燥黄,舌质绛红,有些孩子已经惊厥。
他吩咐熬药,又让几个平日里稳当持重的小厮给几个孩子灸艾。一时间,有闲庄里忙忙碌碌,灯火通明。
盈盈也跟着帮忙喂药,又不嫌脏的收拾孩子吐的秽物和泻的污物。整整折腾了一夜,一直到太阳高挂,那几个孩子才安静下来。
桑落让孩子们暂住在庄里,待好了再回去。孩子们的爹娘千恩万谢的先回去了。桑落又吩咐他们回家将竹箸杯盘煮沸杀菌,居室用醋每日熏蒸,将家中的被子和衣物都放在阳光下暴晒,家中的其他人和体弱的老人每餐食用几颗大蒜,连吃五到七天。
又吩咐小厮从药房抓了马齿苋、石榴皮、铁苋菜、杨树花,送到村里各家各户,让煎汤,一日两次服用,预防疫毒痢的蔓延。
那几日,盈盈也早起晚睡的跟着忙忙碌碌。陆陆续续的还有体弱的成年人和小儿被送过来,前前后后折腾了十几日,疫毒痢才止住。
好容易有闲庄恢复往日的安宁,盈盈跟着丫鬟婆子将庄里所有的被褥床单细细拆洗,各个屋子用草药熏蒸消了毒,整整忙了一天。
掌灯时分,桑落在院中长出一口气,回到房间,盈盈不在,屋里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他刚准备出门找,盈盈进来了。
看见他,盈盈道:“你洗个澡吧,厨房我煮了粥!”
桑落扶着盈盈的肩:“这几日辛苦了!”
盈盈笑道:“你比我辛苦呢!来吧,洗个澡!”
桑落这几日也忙得有些累了,洗了个热水澡,穿着中衣出来,盈盈已经将粥和点心摆在桌上。
灯光下,盈盈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莞莞的笑着:“你还记得我制的酥皮莲蓉包吗?”
桑落笑:“当然记得,那天你拿给我吃的,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了。”
盈盈拿起竹箸,夹起一个,递到他唇边:“尝尝。”盈盈明眸善睐,幽兰芳蔼的笑。
桑落墨玉的眸子锁住她,轻轻将点心含在口中,柔声道:“这一忙,耽搁了洞房。”
盈盈笑道:“我们有一辈子呢!”
桑落将唇凑过去,吻她的脖颈,一伸手揽上她若柳的腰肢,跌在自己膝上,唇在颈间留恋,呼吸热的能把盈盈融化。
桑落牵着嘴角,邪邪的笑:“先补上洞房!”说着伸手解开她的裙带,衣裳,手滑进衣裳里,在如玉的肌肤上游走,头埋在她胸前,轻轻的吮咬。
盈盈一下就软了。她靠在桑落的怀里娇喘:“桑落!”桑落抱起盈盈,两步走到床边,扑倒在床上。
俩人正渐入佳境,门外又响起哒哒哒的叩门声。桑落俊眉倒立,怒问:“怎么?”
门口一个小厮说:“庄主,菲雨姑姑病了!”
桑落重重叹口气,从盈盈身上爬起来,闷声闷气的说:“好,这就来!”盈盈坐起来,攀上他的脖子,吻吻他的唇,对垂头丧气的他说:“等着你!”
桑落苦着脸:“我要洞房怎么这么难?”盈盈咯咯笑着,给他更衣:“好事多磨!”
穿好了衣服,桑落打开门,给小厮的头上一个爆栗,斥道:“你来的真是时候。”
小厮苦笑:“姑姑的鸽子到了半天了,我都没敢过来,想着您也该差不多了!谁知道”
桑落狠狠瞪了他一眼:“信上怎么说?”
小厮道:“咳嗽的厉害,都呕了血!”桑落一听,心里一惊。忙从小厮手中拿过信,信中菲雨大概的写了自己的症状。
桑落拿着信往药房去,身后盈盈轻喊:“我跟你一起去!”他回头,盈盈已经穿戴整齐走出来,手里拿着他的斗篷。
桑落忙道:“夜深了,山上雾大,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盈盈将斗篷披在他身上:“去拿药箱吧!”说着,往厨房去。桑落笑了笑,到药房拿了药箱,盈盈拿着一包各色的点心出来。桑落领着盈盈,趁着夜色上了烟云山。
正文 番外 十年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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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春末夏初的时候,菲雨的老毛病都会犯,咳嗽个不停,一直要持续到六月初。
今年不知怎的,咳嗽特别严重,几乎夜夜不能睡,咳出血来。
没进院门之前,他们就听见屋里传出一阵急一阵缓的咳嗽声。桑落一推柴门,朗声喊:“菲雨姑姑!”菲雨卧房的灯亮着。
屋里,菲雨拿起竹筒,碰了碰床栏,桑落听见“梆梆梆”三声,牵着盈盈推开房门。
菲雨偎着被靠在床上,看见桑落进来,忙比划了几下。桑落一笑,淘气的说:“不碍事,就是刚才我正准备洞房。”身后的盈盈脸一红,轻轻推了他一下。
菲雨看见了桑落身后的盈盈,因为盈盈站在门口,门口有些黑,她看的并不真切。她对着桑落比划了几下,招了招手。桑落对盈盈说:“菲雨姑姑让你过去!”
盈盈缓缓从门口走到床边,待看清楚,菲雨突然坐起身,翻身下床,一步走到盈盈面前,抓住她的手,浑身颤抖,涌出泪来,一阵狂咳,脸憋得通红。
盈盈吓了一跳,她慌忙看了眼桑落。桑落走上前,将菲雨扶到床上:“怎么了,姑姑?”
菲雨直直的看着盈盈,因为没有戴帷帽,她脸上的那道疤异常的明显。桑落满眼狐疑:“这位是盈盈,是我刚过门的妻子,是素素的姐姐。”
菲雨怔了一下,慌忙去抓床边的帷帽,抖着手戴在头上。她慌着眼神,别过头,对着桑落比了几下。
桑落松口气:“没事。”他给盈盈递了个眼神,盈盈走上前,缓缓一施礼:“菲雨姑姑!”菲雨泪眼婆娑的看了眼盈盈,犹豫着伸出手将她扶起来,对着盈盈比了几下。
桑落刚要翻译,盈盈笑着说:“不会的,我觉得您很亲切,好似见过呢!”桑落和菲雨都有些吃惊。盈盈道:“素素回家教过我。”
桑落将药箱放在床边,坐在凳子上:“我先给您诊脉吧!”
菲雨一直牢牢的看着盈盈,盈盈回身到桌前给菲雨斟了杯茶,递到她手上:“姑姑喝茶。”菲雨抖着双手接过来。
桑落诊完脉,轻声道:“您这是老毛病了,每年都犯,山上雾气太重,对身体不好,跟我到庄里去住吧!”菲雨摆摆手。
桑落说:“春末夏初的天气最阴晴不定了,您今天先吃些丸药,我给您扎几针,明天我下山让他们将汤药送上来,每隔一天,我都上来给您针灸。”菲雨颔首点头。她对着他俩比划了几下,桑落说:“好!”
给菲雨扎了针,盈盈又服侍着给喂了药,他俩去了客房休息。
菲雨一夜无眠,盈盈跟蓝衣太像了。一样的婀娜多姿,清艳脱俗,一样的娇花照水,霞映澄塘。
想起那时,楚寻以蓝衣有错为名,将她囚在一处庙庵,半年后,蓝衣回来了,她隐约觉得蓝衣有变化,却不知变化在哪儿?
一日,她跟着蓝衣去参加公玉琛、徐尹和穆友仁的聚会,那是唯一一次,蓝衣主动要求跟着徐尹参加他们兄弟的聚会。徐尹高兴的快疯了,以为蓝衣终于被自己的深情所打动。那日,佑仪夫人也来了,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去厨房给他们取点心,看见佑仪抱着孩子和蓝衣闪进一间空房。她觉得很奇怪,悄悄的跟过去,躲在窗下。
蓝衣嘤嘤的哭:“我的盈盈!”
佑仪也哽着声音:“蓝衣,你放心吧!”
蓝衣抱着孩子,泪眼婆娑:“佑仪,谢谢你!”
那时,她才意识到,蓝衣那时是被楚寻保护起来,生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被送到了公玉家。
菲雨咳嗽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旁边的静室,给五个牌位上了香。她哭倒在案前,默念:“对不起,蓝衣,是我害了你们!”
吃罢早饭,桑落和盈盈跟菲雨告别。菲雨紧紧拉着盈盈的手,盈盈笑道:“我经常上来看您。”菲雨猛的将盈盈抱在怀里,盈盈被吓了一跳。转而,伸出手在菲雨背上轻轻拍拍:“姑姑保重!”
等走出好远了,盈盈回头,还看见菲雨站在柴门口。她对桑落说:“这个姑姑我好像见过呢。”
桑落笑:“听师父说,菲雨姑姑从前是个美人,你大约是觉得她面善吧!”盈盈没说话。
说来也怪,平日里云雾缭绕的烟云山,今天竟格外清爽,山上山花烂漫,让人心情愉悦。桑落带着盈盈在山中转来转去,到底是夏天,俩人都走的出了汗。
拐过一块巨石,眼前豁然开朗,一潭碧水出现在面前。盈盈问:“这是什么地方?”
桑落摇头,轻飘飘的说:“不知道啊。”俩人走到水边,盈盈褪了身上的披风,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她盯着这一方碧潭,轻轻道:“我想下水!”
桑落走到她身边拦了一句:“怕是有些凉呢!”盈盈没答话,褪下罩衣罗裙和鞋袜,穿着薄薄的丝质里衣里裤,一步步的走入潭中。
桑落想拦住,忙道:“太凉!”那边盈盈向水里一倒,轻盈的飘在水上,她嘴里念:“山影入潭莺歌俏,绿木花娇笑艳阳。我数三声,你若对上了,我就上去。”
桑落后悔将她带到这儿来了,急说:“太凉了,快上来!”盈盈自在的在水里游:“一、二…”桑落忙褪了鞋袜、披风和外衣,走进潭里,两下游到盈盈面前,一把将她抱起,往岸上走。
盈盈往水里一站,双手揽住桑落的脖子,俏笑:“你不是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的么?”
桑落面上一尴尬,盈盈湿发贴在额上,脸上些许水珠,衣裳贴在身上,显出玲珑剔透如玉的身子。双峰高耸,纤腰不盈一握,俏臀浑圆,身姿曼妙,雪为肌骨易消魂,说不出的百媚生春,风情万种。
桑落脸热心跳,盈盈往他身上一贴,鼻尖香唇贴在他颈上,如兰轻问:“是么?”说罢,不等桑落回答,将双唇送到桑落唇边,微启樱唇,软软的香舌探过去。
桑落毫无招架之力,他紧紧箍住她的身子,闭着眼睛噙住她,辗转反侧的深吻,双手在她腰背上摩挲。盈盈睁开眼,将唇留恋在他的肩胛上,温热的呼吸漾在他颈间:“这是你要给我的洞房?”
桑落语塞,他将两手放在她肋下,往上一抱,盈盈轻笑着双腿跨在他腰间,桑落感觉一潭碧水都沸腾起来。他用鼻尖嘴唇摩挲盈盈丰满的胸部,喘着粗气:“是,天地山川碧水,都来见证的,我与你的洞房。”
他抱着她走到岸边一块平坦的石头前,一伸手将岸上的披风扯下来,铺在上面。
他将盈盈缓缓放在上面,略犹豫一下:“会不会冷?”
盈盈伸手褪了他的衣裳:“有你,不冷!”
桑落心里一热,将自己和盈盈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扯下扔在一边,身前的佳人肤如凝脂,润白如玉,纤细圆润的蛮腰,平坦的小腹,秀脐小巧,阳光下晶莹的水珠浮在肌肤上,晕着光,所谓玉人,就是这样了。胸前两团宝物随着呼吸起伏,两朵粉色的花蕾,羞赧的含苞。
桑落彻底被烧旺了,他低下头轻轻含食,嘴里喃喃:“我等了十年了。”盈盈微仰着头,勾住桑落的脖颈,酥软如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桑落一手环住盈盈的纤腰,一手细细抚摸盈盈的玉腿,手指轻轻滑到柳骨藏蕤的秘境,柔柔的撩拨。
盈盈面一红,眼神一醉,娇喘:“桑落!”桑落双手抬起她的俏臀,腰下一紧,长长的嗯了一声,攻入花心柔软春含露的桃源深处,盈盈咬唇,紧紧扶着桑落的腰,仰起头,蹙眉深深的哼了一声。
云潭碧水荡漾,绿树带风翻起层层翠浪,莺啼婉转惊起群鸟,白云悠悠飘过,天上的朗日扯过一片云裳娇羞的遮住眼.
山影入水莺歌俏,绿木花娇笑艳阳。
仙子妖娆朱唇软,君心共醉红罗裳。
衾冷谁知孤影苦,情深莫道十年长。
蝶吮花髓恋蜜臼,并蒂芙蓉羡鸳鸯.
啊哈,啊哈,终于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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