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剑客并不理睬他,也不气馁,接着说道:“在下南宫水月,敢问阁下贵姓?”
成功扮演了清冷剑客的无双依旧不答。
柳月见那南宫水月面上似有尴尬之色,瞧着自家主子并未不悦,便替自家主子答道:“我家公子姓孟。”
南宫水月笑道:“原来是孟兄,方才……”
他还未说完,便闻一人笑道:“南公子,你还不快上来,咱们家花花的演出快开始了!”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美貌的姑娘在楼上说话。
南宫水月面上一窘,立即反驳道:“我复姓南宫,你该称呼我‘南宫公子’,不是什么‘南宫子’!”
那姑娘撇了撇嘴,道:“说起来拗口嘛,反正是一个音儿,念一次跟念两次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没差别,差别大着呢!”南宫水月不满道。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不要上来,待会儿又错过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姑娘有些不耐。
南宫水月却是不信:“你胡扯!花花哪里会这么早就演出?”
那姑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人一掷千金呗!”
“我刚刚才被丢下来,要不你下来请我上去?”南宫水月腆着脸道。
那姑娘丝毫未给他面子,冷笑道:“谁让你偷窥花花上妆,活该!你自己有腿,上不上来随便你!”
众人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他们如今站着的地儿不是普通的地儿,而是豪情阁的门前,那位南宫公子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因偷看花魁上妆而被豪情阁的护卫扔下楼的。上妆包含了换衣裳这个步骤,本就是极私密的事儿,自然看不得,豪情阁又极宝贝当家花魁,自然不会对不要脸的南宫公子手下留情。
南宫水月此时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满脑子想的是被人当众丢下楼还屁颠颠儿地爬上去这种极没面子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他又想看花花的表演,实在是左右为难。左思右想,他把主意打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上,“孟兄,天色已晚,不如由在下做东,进这豪情阁用个膳,以谢救命之恩。”
柳月闻言,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天色,天还亮堂着呢,这位南宫公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在瑶山,南方气候暖和,日长夜短,与北方不同,北方此时早已天色全黑。
孟剑客不欲与南宫水月纠缠,便拒绝道:“不必。”
南宫水月岂肯放走这个大救星,一把抓住剑客的手臂,也不管他冷如寒霜,只谄笑道:“请孟兄务必要给水月一个面子,方才若非孟兄出手相助,水月一定凶多吉少,救命之恩若是不报,水月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啊!”
剑客不愿理会,冷声道:“放手!”
南宫水月自然不肯放,费尽了口舌劝说她答应陪他上楼。
楼上的姑娘见状,不由有些同情那位被南宫水月缠上的苦命人。那南宫水月什么都好,就是没脸没皮,想当初她也被他的装腔作势给骗了,以为他是个翩翩贵公子,待被他缠上之后才后悔莫及。此人极为难缠,阴魂不散,可他纠缠她多日,喜欢的却是花魁,让她岂能不恼!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姑娘转头看到来人,惊呼道:“花花,你怎么出来了,这妆还未上好呢!”
那人淡淡道:“不碍事。”
虽然语气极淡,可那姑娘还是看出了他的不耐,明白是外面的吵杂扰了他,便朝楼下指了指,道:“还不是那个迷恋你许久的南宫水月,方才偷看你上妆,被护卫发现扔下了楼。明明是个没脸没皮的,却死要面子,这不,正扯着方才救了他一命的剑客陪着他上楼呢,不过那人不买账,似是不想上来。”
楼下许多人已经注意到楼上的光景,皆发出惊叹声。南宫水月抬头一看,自己的心上人露了面儿,连忙大喊:“花花,我这是在请救命恩人一起上楼呢,你别着急,我马上就上去!”
南宫水月那一嗓子吊得极高,离他最近的孟剑客便遭了殃,他有些恼怒,也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定住了。原来那位“花花”是个男子,是个很是清雅的男子,一袭简单的白衣,露出的光彩却足以让天下间的少年少女再也不敢身着白衣。
楼上那位姑娘见着了剑客的真容,不禁赞道:“那位苦命的公子好俊的相貌!”
她身旁那人却一声不吭地走了,姑娘知道他是补妆去了。
“柳月!”
柳月一惊,“啊?”
“肚子饿了罢?”孟剑客的声音极淡极淡。
柳月偷偷瞄了她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应道:“回公子,柳月是饿了。”
剑客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让南公子破费了。”
南宫水月闻言面上一苦,连忙跟上先跨进豪情阁的孟剑客,再次强调:“孟兄,在下复姓南宫,孟兄可以唤在下‘南宫’,在下真的不姓‘南’!”
没了好戏可看的众人唏嘘一阵,皆心满意足地离去,能看到豪情阁的花魁也算赚到了。想到那位被拖进去的俊俏剑客,众人不免叹道:又是一个迷上了花魁的苦命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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