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来到瑞园,见门口连个守门通传的婆子也没有,心里对苏青玉越发不满起来,负手大步进了园子,一脚踩进了厚厚的积雪里,差点摔一跤,寒意钻进鞋袜,冷得他牙齿撮了撮,抬头欲骂下人偷懒不干活,却见园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不见,且屋檐破旧,树木萧条,竟似无人居住的荒野之所。
他暗骂苏青玉是头猪,就算要打压凤浅也不要做得这般明显,如今这一切都被四皇子知晓了,他要是告到宫里去,他这个安定候就做到头了!
当下还是赶紧想法子安抚好四皇子,让他回去不要惊动了上面的主子才是。
他艰难地越过前院,绕过寒酸老气的屏风,进了寒风凛冽的穿堂,来到了凤浅的卧房,里面亦是冰冷,连火星子也不见半点,亦无任何名贵物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见龙呈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凤安额头溢出几丝细汗来,硬着头皮和他打了招呼,顿时口干舌噪,不由得对单妈妈轻喝:“四皇子来了这么久了,也不上壶茶,有没有眼力劲?”
“候爷,不是奴婢没有眼力劲,而是我们根本没有茶叶,没有柴火,更没有炭。”单妈妈不急不缓地回道。
凤安被堵得面红耳赤,又见龙呈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苏青玉你这老娘们儿,本候被你害死了!
恰巧这时龙勋带着太医来了,总算解救了凤安,龙勋蹦蹦跳跳进了屋,对龙呈炫耀道:“四哥,我在路上遇到了小皇叔,把他身边的玉太医给抢来了。”
“六弟,你竟然把玉太医请来了!”龙呈看到那年方二十,五官清冷,一身白衣,仙风道骨般的女太医,高兴夸奖道。
凤浅伤在膝盖,要是请男太医来仍旧有些不妥,如今来的是女太医便是极好的了。
玉轻烟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一股香气,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便瞧见了床头摆着的三足小香炉,她眸光微闪,然后恢复一惯的神色,先给龙呈和凤安请了礼,然后才去给凤浅看病nAd1(
探了脉,又看了伤,复看了那小香炉一眼,方冷声回道:“她受了极重的风寒,寒气已深入五脏六腑,且膝盖处也重伤了筋骨,两者皆没得到及时医治,此种情况下她还活着已实属少见!”
一席话说得众人脸色大变。
“玉太医之医术空前绝后,定有良方医治凤小姐,若玉太医肯施以援手,他日用得着我龙呈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龙呈朝玉轻烟深深一揖,满脸着急道。
众人心中吃惊,龙呈虽不太得皇上宠爱终究是个皇子,如今为了凤浅竟如此卑谦地求玉轻烟……
玉轻烟多看了龙呈一眼,并未为之所动,再道:“如此之下她还能活下来说明她命不该绝,且又有针灸高人给她医治过,性命已是无虞,只要此后再勿受寒受累,调养个三五年也可痊愈。”
众人又松了口气。
“只不过……”玉轻烟欲言又止。
众人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龙呈向前一步急问:“不过什么?”
“凤小姐中了毒。”玉轻烟看着过分紧张的龙呈道。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