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梦见申天棒遭砍头了。那头掉地上,又弹起来,却总是对不准脖子。哈儿娘在旁边使劲喊:“歪了,斜了——反了”,刽子手火冒三丈:“看你是条好汉,才还原你尸首齐全。你脑袋、脖子半天对不上榫卯,恐怕就要做反贼!”然后“啪”一巴掌拍下去,脑袋就反装在脖子上,从此要喝口水都难,天天喊“渴啊渴啊”……
满容听得心惊肉跳,怕哈儿娘也疯癫了,急忙推她上去。
回头满容又来哄哈儿:“你这样哭,病就越哭越重。”
“我没病!”哈儿很生气,他不承认自己有病。
“本来就没病。就是十岁那年,你遭牛踩了脑袋,过后一直痛,一直哭。只要不哭,就没病了。”满容摸到哈儿的手,像个姐姐样温柔地哄着他。
黑暗中的哈儿不说话了。平时他只要太靠近,满容就驱赶他。现在满容主动凑近他,给他发出了错误信号,他突然把满容紧紧抱住。
满容挣脱不开,又不好意思呼救,她只是尽量哄骗哈儿松手。
她跟哈儿小时侯也是伙伴,那时青梅竹马也很快乐。直到哈儿喜怒无常了,她才不敢过分接近哈儿。
现在黑咕隆咚中遭哈儿搂抱在怀,满容羞得面红耳赤,但她并不恐惧,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玩。
哈儿一直不松手,满容就咯吱他。哈儿被咯吱得大笑不止,就更加错误地理解了满容发出的信息。他完全被激发了,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他一把按下满容,他“哗哧”一声撕破满容并不结实的裤子。
满容这时才感到恐惧,可她仍然不敢呼救。她很清楚,哈儿已经半疯半傻,传扬出去只会坏她姑娘家名声。更可怕的事还在于,照山里规矩,欺辱未嫁闺女,是要遭阉割的,还要弄得两家反目成仇。
满容不想闹到这一步,她只是一边反抗一边哭求。然而这时的哈儿等于一头野兽,他竟然端出那玩意儿。满容已经挣扎得筋疲力尽,她渐渐放弃抵抗。可是哈儿不得要领,哈儿哇哇大喊大叫,要娘来帮他。
惊动哈儿娘下来,她立即明白黑咕隆咚中发生了什么事。哈儿娘也愚蠢,她吓得转身就爬出地窖,她扑通跪在单老太爷面前“咚咚”磕头,她哭求单家饶恕哈儿。
这种事怎么可能饶恕,满容的舅舅和两个表哥都不依不饶。刚才还对申家感激涕零,现在都变了脸色,他们个个怒不可遏。
申井冒也是恼羞成怒,他脸色铁青,他毋庸置疑地喝令家人,把哈儿交给单家,任凭单家照山里规矩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