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在眼里，那种郁闷比工作上的嫌隙更无法排解吧？

也许自己潜意识中不想再看到她纠缠祝老师，所以——

所以打了那个电话？

文艺小说里不是一再强调么——所谓爱情，是可以把女人变成鬼的？

简真微微吃惊，不由得摸摸胸前，想知道自己的良心可还安在。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新护士长的笑语把她拉回现实。

“哦，不，没有。”简真回过神来，掩饰般的重重盖上病历夹，顺便回她一个微笑。

张护士长正在翻科室的电话簿子。

全科医护人员的联系方式都记录在上面。主任和护士长的电话往往在最醒目的位置。

简真看她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朱碧云的后面，想了想，又把前任的联系方式涂掉。

斯人已杳，大家都等不及要把这个过去的名字给忘记吧？

包括手机、宅电、小灵通，通通涂掉。由于动作过猛，菲薄的纸张被钢笔的锐利笔尖划拉出裂口。

有些东西，人们急着要忘却。

但另外一些东西，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就比如，当时的简真，对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

真是自己做的吗？

简真想到祝涛的那些呓语。

——不要为难简真，都是我的错。

言下之意，他是在维护，甚至于，在包庇。

包庇可能是真正“凶手”的简真。

那么，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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