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开始吧。”简真闭上眼睛。
但是良久听不到钟婷婷开口。
电视上都怎么演的?催眠师用厚重沧桑得有如《魔戒》旁白的声音来引导患者进入状态?
简真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是不敢还是怎么了?
难道钟婷婷想要规避风险,还是催眠也要事先签同意书?
“还是算了,我不想对你用这种方法,”钟婷婷仿佛整个人被打败了,“简真,我说过我不是要兴师问罪,我只是来跟你商量如何解决问题,但你好像一直不信任。”
钟婷婷跟她谈信任?简真睁大眼睛,钟婷婷以为她很傻很天真吗?
“我不是不想解决啊!我找不到回忆,宁愿让你催眠你又不肯——我真不知道还能帮你什么?”
“不是帮我,”钟婷婷纠正道,“是帮你的‘祝老师’。”
简真移开眼睛。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越发显得诡异。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想看到祝老师前程似锦、走上更高的位子?”
居然用这个来诱惑。
简真苦笑,“我哪有机会见证?我只是不想真的阻碍到他。”
看到祝老师前程似锦、走上高位?那个时候,她自己早就结束实习,从这里滚蛋,不知被发落到那间小诊所吧?
“那就对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一致的!”钟婷婷终于找到两人的利益契合点,不禁松口气,“你有一个机会,就在明天。”
“明天不是照例查房开单?”简真不明白她那种法外开恩大赦天下的口气从何而来。
“不,明天是朱碧云的遗体告别,”钟婷婷看着她,“到时会有很多人参加。”
恩,那是一定的,主任之前说过嘛,包括全科室医生护士,甚至还有院校领导,为即将进行的校长竞选铺路什么的。
“祝老师也会来吗?要我跟他说明一切?”简真有些怀疑,祝涛这段时间不是一直玩失踪么?怎么会挑最关键的大场面现身?
钟婷婷却沉默不语。
她知道的也许不比自己多吧?她对祝涛的信心也未必更强。
祝老师不来,那简真自己有什么所谓的机会?不对他说要对谁说?
忽然,简真脸色发白,有些迟疑的问,“你不是要我对他说——你要我……对其他人说?”
钟婷婷看来没有否认的意思。
原来她也许早就做好了简真“回忆不能”的准备,这才是她的终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