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祝涛离开没有很久,但简真觉得像是不见他一个世纪。
她有很多想说的,想问的。
祝涛看她的眼神同样不平静。
“祝老师我……可以先走吗?”
“……哦,好的。”
说出来,两人都吃了一惊。
简真奇怪的是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独处,自己乍开口竟是这么一句,仿佛急着要避开他似。
而祝涛那声好,仿佛也答应得太快了些。
他也不想面对自己吗?
但简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拔足,走出医院大门。
**
此刻的她的确有很多问题,但首先她要找的人不是祝涛。
事情根本不是表面上的那样。
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会福至心灵,想到去做SPA。
真是她命不该绝吧?
否则,她刚才就傻里傻气的被推上战场,说出那所谓的“真相”了。
昨天在SPA馆的情景渐渐浮出脑海——
“你说她不是你亲姐?哪可能,对你这么好?”
“你们都是学医的?她学心理学?哇,怪不得会唱催眠曲。”
“对谁?当时就你们两一人躺一床,她当然是对你催眠啦——”
……
当时的简真,已经快进入睡眠的她,听到按摩小妹的软语,却感到一股无可排解的窒闷。比那两次恍若被捞出来的经历更难受。
原本渐渐放松的肌肉再度紧绷,她不顾还在做按摩,警惕的转身望向门口。仿佛有人随时可得破门而入,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夺去她拥有的全部。
所以,本该有一夜好眠的她却再也无法合眼。
这种状态已经很久没来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