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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吸血鬼日记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埃琳娜急忙冲向罗伯特E.Lee,感到似乎已经离开好多年了。昨晚似乎就像是她遥远的童年,只能勉强记着。但她知道今天她就要面对一切。

昨晚她不得不面对她的朱迪恩姑姑。当她的邻居告诉她这些事后,她的姑姑非常不安,而让她更不安地是没有人知道埃琳娜在哪。当埃琳娜几乎在第二天早晨在到家时,她感到疯狂而又担忧。

埃琳娜没法解释。她只能说她和斯蒂芬在一起,而她知道他恰好就是这件事的被告,虽然他知道他是无罪的。剩下的时间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她不得不保守秘密。虽然朱迪恩姑姑对这点深信不疑,她是不会明白的。

而这个早晨埃琳娜起晚了,现在她已经迟到了。当她急忙冲向学校的时候,街道从她身边略过。和平常一样,天空­阴­暗,有一些风刮过。她只是想要见到斯蒂芬。整个晚上,她是睡得那么沉,整个晚上都是关于他的噩梦。

有一个梦尤其真实。在梦里她看见斯蒂芬苍白的脸还有他暴怒的眼睛。他看着她说:“你怎么样,埃琳娜?你怎么样?”之后他低头看着她的脚离开了。她在身后喊他,恳求他,但他一直走着知道消失在黑暗里。当她低头看着那本书时,她看见深蓝­色­的天鹅绒。她的日记。

当她想到她的日记是怎么被偷时,一阵愤怒的颤抖穿过她的身体。但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她的日记里有什么让斯蒂芬这样?

她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仅仅是她需要见他,听他的声音,感觉的胳臂环绕着她。离开他就像把她的血­肉­从她的身体上分离开来。

她跑进学校几乎没有人的走廊。她一直往前走向外语教师,因为她知道斯蒂芬的第一堂课是拉丁文课。只要她能够见他一会儿,她就会感觉很好。

但他不再教室里。透过门上的窗户,她看见他的座位空着。马特在里面,他脸上的表情让她感到更加恐惧。她担忧地扫了一眼斯蒂芬的桌子。

埃琳娜机械地转过身。就像一个机器人般,她爬上楼梯走向她的三角法教室。当她推开门时,她看见每一张脸都转向她,她匆忙滑进梅雷迪恩旁边的空座位。

梅雷迪恩伸出手握住她的。“你还好吗?”她小声说。

“我不知道。”埃琳娜愚蠢地说。她感到周围所有的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似乎有一种压力围绕着她。梅雷迪恩的手指­干­燥温热。“梅雷迪恩,你知道斯蒂芬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说你不知道?”梅雷迪恩黑的的眼睛瞪大了,埃琳娜围绕她的力量越来越重。所有的一些都变成成了没有压力服的水域。

“他们没有……逮捕他吧?”她问,强迫自己说出这些。

“埃琳娜,事实上比这更糟。他小时了。警察今天一早就去了宿舍而他不再那儿他们也来了学校,但他今天没有露面。他们说他们法相他的汽车被抛弃在旧河道上。埃琳娜,他们认为他离开了。逃出了镇子,因为他犯了罪。”

“这不是真的。”埃琳娜说。她看见人们转过身望着她,但她没有理睬。“他没有罪!”

“我知道你会那么想,埃琳娜,但还有别的什么让他离开呢?”

“他不会的。他没有。”有什么东西在埃琳娜的身体里燃烧,一团愤怒的火焰让她的恐惧支离破碎。她猛烈地呼吸着。“他不会自愿离开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迫他离开了?但是会是谁呢?泰勤没有那个胆量——”

“强迫他,或者更糟。”埃琳娜打断她。现在全班的人都看着她们,而哈尔彭先生张开了他的嘴巴。埃琳娜突然站起来,“上帝保佑他没有伤害斯蒂芬。”他说。“上帝保佑他。”然后她转过身都想门口。

“埃琳娜,回来!埃琳娜!她听见身后的呼喊,梅雷迪恩的,哈尔彭先生的。她继续走着,越来越快,她仅仅看见前方,她的思想固定在一件事上。

他们认为她是去找泰勤.斯莫尔伍德。不错,他们会浪费时间跑去错误的方向。她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离开学校,冲进秋天冰凉的空气里。她速度很快,双腿在学校和旧河道之间的路上迅速来回。到了河道这她转身向墓地跑去。

一阵寒风鞭打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感到刺痛。橡树叶在她身边飞舞,在空气中打转。但她心里的火仍旧灼热,驱逐了严寒。她知道她现在高昂的情绪意味着什么。她大步走过紫­色­的草地以及墓地中央的垂柳,焦急地看着四周。

头顶,烟云就像一条黑­色­的河流。橡树的枝叶四处摆动着。一阵风把橡树叶带到她的脸上,似乎墓地正赶她离开,向她展示自己的力量,让她感到害怕。

埃琳娜忽略它们。四处旋转,他的她的注视在墓地中燃烧。然后她转过身,冲着愤怒的风呼喊。仅仅是一个词,但却是一个她知道会带给他的词。

“达蒙!”

冰冷的空气鞭打着埃琳娜的头发和脸颊,眼泪低落到她的毛线衫上。橡树叶旋转着飘落在花岗岩上,树木们的枝叶狂暴地缠绕在一起。埃琳娜的手冰凉,她的嘴­唇­和脸颊已经麻木了,但她站在这面对着狂怒尖叫着,大喊着。

“达蒙!”

这个天气是他在展示自己的力量,意味着驱逐她离开。这没用。身体里唤醒斯蒂芬的同样的力量灼热迸发。如果达蒙对斯蒂芬做了什么事,如果达蒙伤害了他……

“该死的,回答我!”她冲着墓地一遍的橡树喊着。

一片该死的叶子像枯萎的手一样略过她的脚边,但这里没有任何回应。头顶上,天空就系那个玻璃一般灰暗,和她身边的墓碑一样灰蒙。埃琳娜感到愤怒和挫败刺激着她的喉咙。她错了。达蒙到底不再这儿,她和尖叫的狂风独自在一起。

她转过身,喘着气。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如此接近,以至于她转身时他们的衣服挨到了一起。这样的距离,她应该感觉到另一个人站在这,她应该感觉到他的身体或者听见他。但当然,达蒙不是一个人。

她在阻止自己之前后退了一两步。每一个直觉都在风中请求她逃开。

她紧握拳头。“斯蒂芬在哪?”

达蒙的额头皱成了一条黑­色­的线。“斯蒂芬是谁?”

埃琳娜向前迈步突然用力打了他。

他穿着她第一次见他的那身装扮,一身的黑­色­。炭黑­色­的学子,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毛衣,还有鹿皮夹克。他看上去很像斯蒂芬。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错过这一点。他又同样的黑­色­头发,同样苍白的皮肤,同样令人不安的美丽容貌。但他的头发很直,没有什么波浪,而他的眼睛就像午夜一样黑暗,他的嘴­唇­残酷无情。

他缓慢地转过脑袋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的血液正冲上脸颊。

“别对我撒谎。”她说,她的声音颤抖。“我知道你谁。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昨晚杀了唐纳先生。而现在斯蒂芬消失了。”

“他消失了吗?”

“你知道他消失了!”

达蒙微笑了,而这个微笑一闪而过。

“我警告你,如果你伤害他——”

“然后,什么?”他说。“你会做什么呢,埃琳娜?你能做什么呢,反抗我?”

埃琳娜沉默了。第一次她意识到狂风正逐渐消退。周围的空气变得致命地安静,似乎他们正站在强大力量的中心。这似乎就像一切东西,沉闷的天空,橡树还有紫­色­的哦草地,都在它的包围之下,都和他有着关联,似乎都是他强大的力量。他站在这,脑袋微微向后倾斜,他的眼睛充满了奇怪的光芒,深不可测。

“我不知道。”她小声说。“但我会发现一些事情的。相信我。”

他突然大笑起来,埃琳娜的心脏被猛地一拉,然后开始猛烈撞击。上帝,他真美。他的英俊是虚弱无­色­的那一种。像往常一样,这个笑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但甚至当他的嘴­唇­平静下来时他的眼睛还带有这种­色­彩。

“我会相信你的。”他轻松地说,看着周围的墓地。然后他转过身子向她伸出一只手。“对于我的弟弟来说你太美好了。”他随便地说道。

埃琳娜想要将他的手挥开,但她没法再次触碰他。“告诉我他在哪。”

“稍后,也许——有一个条件。”他缩回他的手。

“我的弟弟。”他继续。“是一个傻瓜。他认为你长得像凯若琳,你像她一样苍白虚弱。但他错了。我能感到你另一端的愤怒。我现在能感觉到,一束如同沙漠上阳光般的光线。你很强壮,埃琳娜,甚至如同你这般。但你可以这么强壮……”

她凝视着他,并不理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斯蒂芬有什么关系?”

“我正在谈论力量,埃琳娜。”突然,他向她走近,他的眼睛固定在她的上面,他的声音温柔而又急迫。“你对别的一切都感到疲劳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满意。你是个拥有一些的女孩,但这只是你想要的东西的边缘。力量,永生,还有你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为什么不呢?”他小声说道。“为什么不试试呢,埃琳娜?诚实一些,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一部分吗?”他黑­色­的眼睛充满了炙热和强烈,牢牢将她定住,无法转移视线。“我能够更换你你身体了沉睡了一生的东西。你足够强壮去生活在黑夜之中,并因此而自豪。你会变成一个黑暗的女皇。为什么不要这些力量呢,埃琳娜?让我帮你取得这些。”

“不。”她说,艰难地将自己的视线离开他。她没有再看他。她不会让她对自己做这些。她不会让他使自己忘记……让她忘记……

“这是最终的药剂,埃琳娜。”他说。他的声音如同指尖爱抚一般触摸她的喉咙。“最终的秘密。你会拥有从不曾有过的快乐。”

有一些她必须记得的重要的事情。他正在使用力量让她忘记这些,但她不会让他让自己忘记的……

“而我们会在一起,你和我。”冰冷的指尖抚过她的喉咙,滑到她的衣服领口。“只有我们两个,永远。”

当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脖子上两个伤口时爆发出一阵急剧的疼痛,她的思想全都消退了。

让她忘记……斯蒂芬。

这就是他想从她的脑子里驱逐出去的。关于斯蒂芬的记忆,他绿­色­的眼睛还有他的微笑以及在那之后的悲哀。但现在没有什么能将斯蒂芬强行离开的脑子,它们不再与人分享。她逃脱达蒙的控制,甩开冰冷的指尖。她直视着他。

“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了。”她残忍地说。“还有我想要与之永远在一起的人。”

­阴­暗在他的眼里扩展开来,一阵冰冷的愤怒充斥在他们周围的空气里。看着这双眼睛,埃琳娜想到了势待攻击的眼镜蛇。

“别和我的弟弟一样愚蠢。”他说。“否则我就不得不用同样的方法治疗你。”

她现在感到自己非常害怕,她没法控制这种感觉,冰冷倾泻出来,浸透她的骨骼。狂风又开始猛烈地刮着,卷动着树叶。“告诉我他在哪,达蒙。”

“现在?我不知道。你就不能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不去想他吗?”

“不!”她颤抖,头发又在脸上胡乱飞舞。

“而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今天?非常肯定你要和我玩这个游戏吗,埃琳娜。后果并不好笑。”

“我很肯定。”她不得不在他抓住她之前阻止他。“而你不能威胁我,达蒙,你没注意到吗?斯蒂芬告诉我你是什么,你做过什么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控制我的力量。我讨厌你。你让我感到恶心。而你没法对我做任何事,再也不会了。”

他的脸变化了,所有的直觉都扭曲而又僵硬,变得残酷怨恨。他笑了,但这个笑容从未停止过。“没有任何事情?”他说。“我能对你做任何事。你不会知道,埃琳娜,我要做什么。但你会知道的。”

“冬天就要来了,埃琳娜。”他说,他的声音清晰而又残忍甚至随着狂风而咆哮。“一个不可饶恕的原因。在它结束之前你会知道我能做和不能做的事的。在冬天过去之前你会加入我的。你会是我的。”

晕眩的苍白让她感到刺眼,现在甚至连他的声音也消退了。她现在甚至没法看见他黑­色­的身影。她环抱着自己,弯下腰来,她的整个身体都摇晃起来。她小声的说着:“斯蒂芬——”

“哦,一件更重要的的事情。”他的声音又出现了。“你之前问我的弟弟。别去找他了,埃琳娜。我昨晚杀了他。”

她抬起脑袋,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剩下晕眩的苍白,在她的鼻子和脸颊上,粘在她的睫毛上。她意识到了那时什么。

雪花。这是十一月的第一场雪。太阳已经离去了。

一束不自然的黄昏光线洒在墓地上。雪花让埃琳娜的眼睛模糊,狂风刮过她麻木的身体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冰潭里。然而,倔强地,她没有转过身靠近墓地和前方的公路。对于她最好的判断力,往前走可以直通那座桥。她朝前走去。

警员在就河道上发现斯蒂芬遗弃的汽车。这意味着他离开了它去了小溪里或是树林里。埃琳娜物业发现墓地一边的草丛,她她没有止步,她低着脑袋,手臂紧紧环抱自己。她出生在菲尔教区,她很了解这个墓地,她能凭着记忆穿过它。

当她穿过桥的时候她颤抖着变得痛苦。并不是因为雪花,而是风刮得越来越强。它撕破了她的衣服似乎这只是一张薄纸,而澳带走她的呼吸。

斯蒂芬,她想着,转向旧河道,沉重地向北方走着。她不相信达蒙所说的。如果斯蒂芬死了她会知道的。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她得找到她。他可能在这个苍白晕眩中的任何一个地方,他可能受伤了,冻僵了。模糊地,埃琳娜感觉到自己不再有判断力了。她的思想逐渐减弱。斯蒂芬,找到斯蒂芬。

一直艰难地在路上行走着。在她的右边是橡树林,在她的左边,是小溪的流水。她蹒跚而又缓慢。风似乎没法再糟糕了,但她感到非常累,她需要坐下来需休息一下,仅仅是一分钟。

当她跌落在路边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寻找斯蒂芬有多么的愚蠢。斯蒂芬回来找她的。她所需要的只是做在这儿等待着。他很可能马上会来了。

在她的身体里,斯蒂芬摇晃着他。他毁灭了此刻宁静的休息。她看见了他的脸,苍白而又急迫,他绿­色­的眼睛黑暗。她想要告诉他让他静下来,但他没有听进去。

埃琳娜,起来,他说,她感到这双绿­色­的眼睛对她的控制力。

埃琳娜,起来,就现在——

“埃琳娜,醒醒!”这个声音尖细而又恐慌。“起来,埃琳娜!醒醒!我们没法抬动你!”

该死,埃琳娜把目光聚集在一张脸上。

“邦妮。”她缓慢地说。“你在这儿做什么?”

“帮我找到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埃琳娜的一边说道。她稍微转过脑袋。梅雷迪恩通常带着讽刺的黑­色­眼睛,现在也充满了担忧。“站起来,埃琳娜,除非你想变成一座真正的冰雕。”

她全身都是雪。僵硬地,埃琳娜站立起来,沉重地倾泻在另外两个女孩身上。她们走在她的后面,向梅雷迪恩的车走去。

车里应该更暖和一些,但埃琳娜的神经末梢正苏醒过来,告诉她这有多冷。冬季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原因,她想。朱迪恩姑姑站在门口等候着,手中拿着毛毯。“我知道如果她们找到了你,你一定冻僵了。”当她伸手摸到埃琳娜的时候用一种断然的愉悦的声音说道:“万圣节前夕的雪!我真难相信。你们这些女孩在哪找到她的?”

“在旧河道,桥那边。”梅雷迪恩说。

朱迪恩姑姑清瘦的脸失去了血­色­。“墓地附近?发生攻击的地方?埃琳娜,你怎么能……”当她看见埃琳娜的时候她的声音逐渐弱下去了。“现在我们不会说更多关于这件事。”她说,试着恢复她高兴的样子。“让我们帮你脱下这些湿衣服。”

“等我把自己弄­干­后得回去。”埃琳娜说。她的脑袋又开始工作了,而又一件事非常清晰。他并没有真的在那尔看见斯蒂芬,那只是一个梦。斯蒂芬仍旧失踪着。

“你决不能那样。”罗伯特,朱迪恩姑姑的未婚夫说道。埃琳娜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他安静地站在一边。但他的语气不容争辩。“警员正在寻找斯蒂芬,你得让他们做自己的工作。”他说。

“那些警员认为他杀了唐纳先生,但他没有,你明白吗?”当朱迪恩姑姑纳气她湿透了的毛衣时,她看着一张张脸想要寻求帮助,但他们全都一样。“你们知道他没有做的。”她重复道,几乎是拼命地喊着。

之后是一阵沉静。“埃琳娜,”梅雷迪恩最后说到,“没有人想要相信是他做的。但是——好吧,这看上去很坏,他像这样逃跑了。”

“埃琳娜,安静一点。”朱迪恩姑姑说。“别那么紧张。我想你一定是病了,那里那么冷,而你昨晚睡了那么久……”她把一只手放在埃琳娜的脸颊上。

“我没有生病。”她哭道,将手甩开。“而且我也没有疯,无论你们怎么想。斯蒂芬没有套怕,他也没有杀唐纳先生,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们是否相信我……”她停住了,觉得喘不过气来。朱迪恩姑姑在她一边忙得团团转,送她上楼。但是当朱迪恩姑姑暗示她必须休息时她却不想上床,她坐在起居室壁炉旁边的沙发上,裹着许多毛毯。电话铃响了一个下午,她听见朱迪恩姑姑在和朋友,邻居以及学校里的人谈话。她想每一个人确保埃琳娜很好。昨晚的悲剧让她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而让她更加关注的是,她似乎有一些兴奋。在睡一觉之后她就会恢复。

梅雷迪恩和邦妮坐在她的身边。“你想要谈谈吗?”梅雷迪恩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埃琳娜摇了摇她的脑袋,凝视着火炉。她们都靠着她。而朱迪恩姑姑错了,她并不好。知道发现斯蒂芬,她才会好起来。

当过早地坐在火炉边吃完饭是,梅雷迪恩,邦妮,朱迪恩姑姑还有罗伯特都试着闲聊。埃琳娜没法吃下去也没法谈话。唯一一个不感到伤心的就是埃琳娜的小妹妹玛格丽特,一个乐观的,正蜷缩在埃琳娜身边享受着糖果的小女孩。埃琳娜拥着她的脑袋,脸埋进玛格丽特金黄|­色­的头发里。如果斯蒂芬能够打电话给她或者让她得知任何消息,他现在一定已经这么做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除非他伤得很重,或者在某个地方被抓住了,或者……

她不会让自己想最后的这个“或者”。斯蒂芬还或者,他一定还或者。达蒙在说谎。

但斯蒂芬陷入了困境,她得招待他。整晚她都在担心这一点,拼命想要相处一个计划。有一件事很清楚,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天­色­变黑了,埃琳娜在长椅上换了一个姿势,强迫自己打了一个呵欠。

“我很累了。”她快速地说。“也许我病了,毕竟我得上床了。”

梅雷迪恩敏锐地看着她。“我正好在想,吉伯小姐。”她说,向朱迪恩姑姑转过身去,“也许邦妮和我晚上应该留在这,陪着埃琳娜。”

“好主意。”朱迪恩姑姑说,很开心。“只要你们的父母不着急,我很乐意让你们在这。”

“开车回赫论是很长的一段路,我想我也得留在这。”罗伯特说。“我可以再在这儿呆会。”埃琳娜面无表情地坐起来,看着长椅以及门边上。他们早就计划好了,或者至少是现在开始的。他们要确保她不会离开这所房子。

当她一从浴室出来,用红­色­的丝绸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她就发现梅雷迪恩和邦妮坐在她的床上。

“好吧,你们好,罗森克兰茨还有吉尔·登斯顿”(一部话剧改变的电影《君臣人子之死》,即Rosencrantz and Guildenstern Are Dead)她怨恨地说。

邦妮之前看上去很沮丧,现在则是忧虑,她怀疑地扫了一脸梅雷迪恩。

“我不明白。什么?”

“好吧,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在埃琳娜移动之前梅雷迪恩跳下床关上门,然后她转过身面对埃琳娜。“现在,就这么一次,你得听我的。我们确实不了解斯蒂芬。但是,你没有看见,这是你自己的过错。甚至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把我们也排斥在外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这些会发生是很自然的。至少你没有告诉我们全部的故事。但尽管如此,我们仍旧信任你。我们都很担心你,我们仍旧支持你,埃琳娜,而我们想要帮助,而如果你没有看到这一点,你就是一个白痴。”

缓慢地,埃琳娜看着黑暗处的梅雷迪恩,以及灯光下邦妮苍白的脸。邦妮点点头。

“这是真的。”她说,似乎很艰难地系那个要把眼泪缩回去。“甚至如果你不爱我们,我们仍旧爱着你。”

埃琳娜感到她的眼眶充满了泪水。“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们那么我很抱歉。”她说。“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明白,我甚至没有像你们解释过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你们。我仅仅是不能。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后退了几步,擦拭着她的脸颊,然后严肃地看着她们。“无论那些针对斯蒂芬的证据有多么糟糕,他都没有杀唐纳先生。我知道他没有,因为我知道是谁­干­的。而且攻击薇琪和桥下的那个男人的人也是他。”

邦妮晕眩地摇摇脑袋。梅雷迪恩说:“为什么你不告诉警员?”

埃琳娜有些狂乱地笑了。“我不能。这不是他们能解决的。而另一件事就是我没法跟他们解释。你说你们仍旧信任我,好吧,你只需要相信我这一点就够了。”

邦妮和梅雷迪恩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放在埃琳娜的手放着的被单上的那块刺绣上。最后梅雷迪恩说:“好吧。我们能给予什么帮助呢?”

“我不知道。没有什么,除非……”埃琳娜停下了,看着邦妮:“除非,”她说,有一种变化的预期。“你能帮助我找到斯蒂芬。”

邦妮棕­色­的眼睛迷惑了。“我?但我能做什么?”然后每类迪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道:“噢。噢。”

“在我去墓地的那一天你知道我在哪。”埃琳娜说。“而且你甚至预知了斯蒂芬会来学校。”

“我以为你不相信那些灵魂感应。”邦妮微弱地说。

“之后我学到了一两件事。无论怎样,我会相信任何能够帮助斯蒂芬的事。只要能有机会。”

邦妮弯起肩膀,似乎想要让自己尽可能得渺小。“埃琳娜,你不明白。”她可怜地说。“我没有受过训练,而且我没法控制任何事情。还有……这不是一个游戏,再也不是。你使用的力量越多,就被控制地越多。最后,它们会完全控制你,无论你是否想要。这很危险。”

埃琳娜真起来,走向樱桃木的化妆台,低下头。至少她转过身了。

“你是对的,这不是一个游戏。我想相信这会有多危险。但这对斯蒂芬来说也不是一个游戏。邦妮,我想他就在外边,在某地方伤得很重。而没有人可以帮助他,甚至没有人能够找到他,除了他的敌人。他也许已经在弥留之际了。他甚至也许已经……”她的喉咙闭住了。她弯着脑袋俯到化妆台上,做了一个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稳下来。当她抬头时她看见梅雷迪恩正看着邦妮。

“我们需要一个蜡烛。”她说。

打火机在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烛光变得强劲明亮。当邦妮伏在上面的时候金黄|­色­的光亮将邦妮的脸映地苍白。

“我需要你们帮助我集中焦距,”她说。“看着火光然后想着斯蒂芬。用你的脑子描绘他。无论发生什么,保持一直看着烛光。而且无论你们做什么,都不要说话。”

埃琳娜点点头,房间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斯蒂芬,埃琳娜想着,凝视着烛光,试着将他所想的全都倾泻出来。她在脑子里构思着他,使用她的感觉,让他在她的脑子里。他粗糙的贸易,他的皮夹克的气味,她的胳膊环绕她的力量。哦,斯蒂芬……

邦妮的睫毛摆动着,她的呼吸加快,就像做了一个坏梦。埃琳娜坚持将她的眼睛固定在火光之上,但邦妮突然开口说话时让她整个脊背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

首先只是一阵呻吟,某人痛苦的声音。然后,当邦妮触碰她的脑袋时,气息短暂地爆发了,变成了言语。

“孤独……”她说,然后停下了。埃琳娜顶住了她的脑袋。“孤独……在黑暗之中。”邦妮说。她的声音遥远而困难。

之后是另一阵沉默,然后邦妮开始快速地说话。

“那么黑暗,那么寒冷。而我独自一人。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坚硬的锯齿。它们是用来伤害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麻木了,只有寒冷。那么寒冷……”邦妮扭曲了,似乎是在试着远离什么,然后她突然笑了,一个可怕的笑,几乎像是哭泣。“这真是——有趣。我从没想过我能够这样见到阳光。但这总是黑暗,还有寒冷。洪水淹没了我的颈脖,就像冰一样。这真有趣。每一个地方都是流水——而我却如此饥渴。那么饥渴……疼痛……”

埃琳娜感到有什么勒紧她的心脏。邦妮在斯蒂芬的思想里,也许她会发现那是什么地方?斯蒂芬,告诉我们你在哪,她拼命地想着。看看周围,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什么。

“饥渴。我需要……生命?”邦妮的声音充满了怀疑,似乎不知道怎样解释这些概念。“我很虚弱。他说我总是虚弱的那一个。他那么强壮……一个杀手。但我也是。我杀了凯若琳,也许我应该死亡。为什么不让这些继续……”

“不!”埃琳娜说,在她能阻止自己之前。“斯蒂芬——”

“埃琳娜!”梅雷迪恩在同一时间锐利地哭喊道。但是邦妮的脑袋向前倒下了,所有的话语都停止了。恐惧地,埃琳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邦妮,你还好吗?你能再次找到他妈?我不是说……”

“埃琳娜,”这个声音继续。“别去桥那。那是死亡,埃琳娜。死亡等待在那里。”然后邦妮猛然跌落了。

埃琳娜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邦妮!”她几乎是在尖叫。“邦妮!”

午夜,天空之中没有月光,星星全都离开了。寂寞围绕着她。心脏狂跳着,莎伦不知道她在什么。然后,当一阵寒风卷起她的头发时,她辨认出了树林。

噩梦又回来了。

她看着周围,感到惊慌开始在她的胸腔里迟钝地跳动着。同样枯死的树林,枝叶就如同漫天爪子一般:了无生气,了无生气,然而却是带着恶毒。就像有着邪恶眼神的骨骼,全都望着她。脚下的土地­干­燥发臭。许多鲜花和蕨类植物都已经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跟和石头,所有的寒冷,艰难,都警告着让她逃跑。

沙拉的新张开是猛烈撞击,她能感到肾上腺素开始抽动着。她的呼吸渐渐缓慢。她只穿着她的睡衣,一如既往,空气寒冷而又潮湿。忽视这些,一滴汗从她的背上滑下。她将它抹掉,感到她的手触摸到湿冷。她注视着周围,但是没有什么在移动——目前为止。

它总是以这种方式开始。而它也总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她——

一个声音!

她向周围扭过脑袋,徒劳地想要找出什么,找出杂乱的树林中的任何东西。她试着叫喊,但是她的喉咙无法服从她的思想。她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加快了速度,猛烈地撞击。她的呼吸发出嘶嘶声从鼻孔里溢出,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听见的声音。胡乱地,她扫视着可怕的景象。什么都没有。

摇晃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脚踝踩在了植物的根上,几乎使她失去了平衡。她朝下看着,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只能勉强辨认出她的脚踩着的白­色­的形状

沙拉知道这是什么,即使她没法看见它们。它们已经到了,就在这儿,就在这个树林里的某个地方。这个男人,这个黑暗的男人,有着棕­色­的眼睛,缓慢地,沉稳地迈着步伐。然后……这个——男人,这个身影猛地拉扯着她的思想边缘,她甚至不想见到。

再次后退了一步,有什么抓住了她长长的金­色­的头发。这次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尖叫着,向前呐喊。树林里的小树枝拉扯着她的头发,当她转过身面对这个攻击者时,仅仅是一棵树。

这个时候。

再次,她感到它们在看着她,等着她­精­神破裂,等着她逃跑。但这一次,她不会这么做。这一次她一定会坚强。她用右边的胳膊环抱着自己,似乎是在拉扯着纤薄的衣服。她感到越来越冷。她凝视着她的左手边的那条道路。她不能逃跑。这次不会了。

她的手指触碰到什么冰冷的潮湿的有生命的东西。吃惊地,她退了一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能感觉到她的指尖上有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她 向前望着,只能看见树上的某种霉菌。她用手指触碰那些东西,哈!她的手指感觉到了肮脏,污秽。但除了她的睡衣之外没有什么能够擦去它们。她不想这么做,不想让这些东西接近她的身体。她能怎么办呢?

她能够感觉到它们的眼睛,望着,望着,寻找她的反应。试着保持理智,沙拉陷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感到她的左手越来越痒。当她开始擦拭着那些真菌时——在任何地方,这个东西突然苏醒过来,从她身边掠过。尖叫了一声,她猛然向后退去,她的胸腔鼓动着。不再有任何思想,她举起她的左手在睡衣上擦拭着。

­棒­极了。她能感觉到那些污点已经弄到了她的大腿上。这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她现在能闻到这些气味,一种腐臭衰败的气味,而且这种气味变得越来越强。

她向前迈了一步,当然,这些气味伴随着她。那是一种死亡的恶臭,她知道,有什么东西腐烂了,而她触碰到了……

寒冷的微风又爱抚着她,滑动在她的睡衣之前抚摸着她的肌肤。一种震惊传遍她的身体,她颤抖了一下。这不可能会有温暖的。

除非她跑了,而她什么也没有做。

有什么在她的脚上爬行。有什么东西摇晃着,拥有着几十个极小的,快速移动的脚。她大声尖叫,试着将它们赶走。还有一些别的,摇晃着,触碰她的另一只脚。她转过身,抑制住眼泪,树枝抓着她的头发。她哭着,回到那棵树下,将她的头发扯下来。

在黑暗中潜行的东西又开始移动了她的皮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昆虫,蜘蛛全都跟随着她,只因为她是这树林里唯一温暖的生物。

忘记了她的卷心,莎拉转身逃跑了。

她试着保护自己的脸不被树枝鞭打着。她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凉的手指在她身上留下瘀伤。她感觉到了鲜血的流动,散发着甜腻的味道。她的脚在草地上不均匀地摆动着被石头和树根绊倒,牢牢抓住她,她倒在落满枯枝的土地上。当她努力克服恐怖的泪水时,她的呼吸沉重,缓慢,燃烧起来。

最后,她终于能再次移动了。最后一次,摇晃着,她有跌落了。当她轰得一声倒下时她没法再思考别的东西。她试着用一只胳膊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让她坐在一棵骨骼般的树底下。她知道她已经陷入了困境。

每一个火热的呼吸都顺着胃一直往下,她没法再吸入更多的空气了。她扯开脸上的头发,在黑暗之中凝视着。

他就在这儿,一直看着。即使这儿没有真实的光亮,当他凝视着他的时候她能看见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他还是一如既往——高高的个子,黑暗,有着长长的不规则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摆着。他的皮肤苍白,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她没有思考,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逼近刀口了。

着不想一把平常的刀,更像是一把糕饼刀,有着很窄的扁平的刀口,六次啊锋利的刀剑。朦胧的,她知道她以前见过像这样的刀,这很重要。但她想不起来了。除此之外,也没有时间给她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回忆。

此刻就是她的死亡。

一个温和的微笑展现在男人的脸上,扭曲着。他控制住了她的思想,能够发掘她的惊慌和疲倦。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她试着爬开,但她身后的树牢牢地将她固定住了。刀口向她逼近。

如果她要面对的只是死亡,她会欢迎它的到来。惊慌极度地泛起,她知道面对死亡惊慌不仅仅是唯一的表现。她不停击打的心脏告诉她它几乎要破裂了。但这仅仅是死亡的开始……

死神仅仅是痛苦的开端。

刀口逼近了,这个男人慢慢向前走来。她猛然向前冲去。他笑了,抓住她的手腕。当他抓住她的胳膊时她痛苦地叫喊着,暴露出了她的胸脯。然后,在狂怒地那一刹那,他伸出去,将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朝她刺去。

猛然坐起身来——她坐在她的床上,喘着气,紧紧抓着她的被单来保护自己。她的眼睛睁开着看着黑暗的房间。透过窗户,她可以看见那个黑­色­的形状。她紧紧抓住温暖的被单。

他在这儿,在她的房间里!他从她的梦里跑出来了!他——

她努力克制着上涌的恐惧,稍微仔细地观察。然后她宽慰地舒了一口气。那是她数字警报的灯光,从她的镜子里反­射­到她的床上。没有任何人在她的房间里。她独自一个人,而她的父母和她仅隔着一堵墙,她很安全。非常,非常得安全。这只是一个梦。

然后红­色­的灯熄灭了。恐惧又开始蔓延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房间里,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看着她,尽情享受着她的恐惧。她没法转动他的她的脑袋去看清楚。如果她不去看,那么也许只是她错了,那个东西并不在这儿。

如果那个红­色­的额灯光在镜子里,那么为什么它又会突然熄灭了呢?

拒绝在被单下孩子气地哭泣和喊叫,她与脖子上的僵硬战斗着,缓慢地扭动脑袋看着闹钟。

当她凝视的时候,红­色­的灯光又亮起来了,该死的十二点,没完没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切都很正常。她关上了灯睡觉了。

早晨三点三十二!她扯过后背的头发,再次盯着闹钟。然后她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和了一口。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她确信一切都很好,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犹豫着,她最好还是回到床上再睡几个小时?然后她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拒绝回忆童年中黑暗的噩梦。没有什么会伤害她,什么都不会有了。这只是一个噩梦。

对抗住她的担忧,她冲忙地关上灯,再次回到被单下。围绕着她的温暖让她感到安慰。但她的睡衣仍旧沾满了汗水,这让她感到不大舒服。她全身­精­疲力尽,似乎真的跑过了那些恐惧——掉进了那个可怕的森林里。而且她的脚很疼。她抚摸着她的左脚,试着让感觉缓和一些。这并没有太大帮助,然而她仅仅 是很高兴没有什么血液或是划痕在她的身体上。而那里,也许只是因为她掉进了恐惧里所以失去了感知。她很害怕从新睡下,再次回到那个梦境里。也许她应该醒着,直到第二天早晨……缓慢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意识地,莎拉不知不觉沉睡了。

——————吸血鬼日记(第一部完结) ——————

【吸血鬼日记第二部:斗争】

第一章

“Damon!”

冰冷的寒风撩拨着Elena 脸庞周围的秀发,在她周围厮杀。树木狂乱地摇晃着枝桠,一排排墓碑的上方飞舞着老橡树的叶子。Elena 手脚冰冷,她的嘴­唇­和脸颊已被冻得麻木,但她却直直地面对着那尖叫的冷风,并向着凛冽的寒风大声呼喊着。

“Damon!”

这种天气不过是他施展能力的一场秀,他想吓跑她。但是,这并不奏效,因为她一直有个信念,Stefan会以同样强大的力量来抵抗,这个信念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在这冷风当中熊熊燃烧。如果Damon对Stefan做了什么,如果Damon伤害了他怎么办……

“Damon!回答我!”她朝墓地周围的橡树大喊。

一片枯叶,如同一双­干­枯的棕­色­的手跌落在她的脚边,但是,依然没有回应。头顶上,天空犹如玻璃一样灰寂,就像她周围的墓碑一样­阴­沉。Elena感到愤怒和些许沮丧在喉咙中灼烧,她感到疲惫,她错了。Damon根本不在哪里,陪伴她的,只有那尖叫的寒风。

她转身,却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就站在她身后,如此地接近,她甚至是擦过他的衣服转身的。如此地接近,她早就应该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站着,早就应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或者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以及一切证明他存在的声音。但是Damon, 显然,Damon不是人。

她颤颤巍巍地退后了几步。她刚刚向着狂风吼叫时的能量瞬间消失殆尽,现在所有的直觉都在祈求她逃跑。

她握紧了拳头,“Stefan在哪?”

Damon皱了皱他深黑­色­的眉头,问道,“哪个Stefan?”

Elena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之前没有想过会这样做,而且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这么做了。但是,那狠狠的一巴掌聚集了她所有的力量,Damon的脸被扇得偏向一边。她的手一阵灼痛。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

他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服装。软皮黑靴,黑­色­牛仔,黑­色­毛衣和一件皮夹克,而且,他长得很Stefan很像。她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有着相同的黑头发,苍白的皮肤,已经相同的令人不安的英俊的脸庞。但眼前的这个他头发是直的并非卷曲,他的眼睛像午夜般漆黑,而且他的嘴角扬着残忍的微笑。

他慢慢地将脸转向她,她看到他脸上的血迹。

“他怎么了?”

“你知道他怎么了。”

Damon微笑着,但是瞬间那笑容便消失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伤害他的话——”

“会怎么样?”他说,“你会怎么做,Elena? 你能怎么做,和我对抗?”

Elena沉默了。她第一次觉得周围的风都停止了。周围一片死寂,他们就像是站在什么力量的中心,没有任何情感地站立。似乎一切事物都和他有关,­阴­沉的天空,老橡树,紫­色­的山毛榉(一种植物),甚至是脚下的大地,都被他施了法力。他微仰着头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深不可测,而且充满了奇异的光线。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但是我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他突然大笑起来,Elena的心紧了一下,并且开始剧烈地跳动着。天啊,他真的太美了。“帅气”这个词是那样的没有­色­彩,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根本不足以去形容他的美丽。如同往常一样,他只是笑了一会儿便停住了,但是尽管他的嘴巴收拢了,他的眼神里还留有一丝笑意。

“我相信,”他轻佻地说道,环视了一下这片墓地,然后他转身,向着她伸出了一只手。“你太完美,我弟弟配不上你。”他漫不经心地说。

Elena想过挡开那只手,但是她不想再次碰到他。

“告诉我他在哪。”

“过会儿,也许——有个条件。”他收回了那只手,Elena刚刚意识到他手上戴着一只和Stefan一样的戒指:银和天青石做的。要记住这个,她努力地思考着。这很重要。

“我弟弟,”他继续说到,“是个傻瓜。他以为你因为长得像Katherine就一定很弱而且和她一样容易到手。但是他错了。我在这小镇的另一边就可以感觉到你的愤怒了。现在我也可以感觉到,就像是沙漠里太阳的强光。你有很强大的力量,Elena, 甚至强大到和你一样。但是你可以变得更强…”

她盯着他,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喜欢他转移的话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和Stefan有什么关系?”

“我在讨论力量,Elena.” 忽然,他走近她,眼睛盯着她,声音变得温柔而急切。“你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满足你。你是一个拥有一切的人,但是总是有一些东西在你无法触及的地方,一些你急切地想要得到但就是得不到的东西。那正是我要提供给你的东西。力量。永生。还有你从未拥有过的情感。”

她还是不明白,胆汁冲到了喉咙,恐惧几乎让她窒息,她拒绝道:“不。”

“不,”她痛苦地将实现从他身上移开。她无法面对他,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她不能让他迫使她遗忘……迫使她遗忘……

“这是最终的秘密,Elena,”他说。他的声音是那样亲切,如同他的指尖爱抚着她的喉咙。“你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幸福。”

有些事情太重要了,她必须记得。他在使用他的法力,企图让她忘记,但是她不能让他得逞,她不能忘记…

“而且我们将会在一起,你和我。”他冰冷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脖颈,轻轻地划过她衣领下的肌肤。“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

当他的指尖掠过她脖子上那两个小小的伤口时,一阵刺痛袭来。

让她忘记……Stefan.

这才是他试图从她记忆中清除掉的东西。关于Stefan的记忆,他绿­色­的眼睛,还有他那总是隐藏着悲伤的微笑。但现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迫使她忘掉Stefan, 在他们共同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她推开Damon, 将那些冰冷的手指拨开。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她残忍地说道,“而且我找到了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眼中的黑­色­开始涌现、深邃起来,他们之间充斥着冰冷的愤怒。Elena看着那样一双眼睛,她脑海里出现了一只眼镜蛇,正要扑向觊觎已久的猎物。

“不要像我弟弟一样愚蠢,”他说,“否则我会以相同的方式对待你。”

她开始害怕,她无法控制这种恐惧,这铺面而来的刺骨的冰冷令她无法控制地害怕起来。冷风又吹了起来,树枝不停地抖动着。“告诉我他在那里,Damon.”

“现在?我不知道。你难道不能有一会不在想他吗?”

“不能!”她颤抖着,头发又在她的脸庞周围飞舞起来。

“这是你今天最后的回答么?你要非常确定你想跟我玩这场游戏,Elena. 而且我肯定没有什么好玩的结果。”

“我确定。”她抢在他再次企图对她施法之前说道。“而且你不会吓倒我,Damon, 你还没注意到吗?当Stefan告诉我你是什么、你做了什么的那一刻起,于我而言,你就已经失去了你本该拥有的力量。我讨厌你。你让我觉得恶心。而且你并不能把我怎么样,再也不能了。”

他退后了几步,冷风就如刀子一样割着Elena. 她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就好像是很多明亮的斑点充斥着她面前的空气。

“冬天来了,Elena,” 他说。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酷,甚至让咆哮的寒风都冷得发抖。“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季节。在它来临之前,你会清楚什么是我能做的,什么是我不能做的。在冬天到来之前,你会加入我的,你会是我的。”

盘旋着的白­色­斑点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看不到他黑­色­的身影。甚至他的声音都在消逝。她抱起了双臂,头低了下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轻轻地叫了一声,“Stefan-”

她的头猛的抬起,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些令人晕眩的白­色­,灼烧着她的鼻子、脸颊,在她的睫毛上凝成了霜。当她的皮肤碰触到这些颗粒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什么:雪花。

十一月的第一天下起了雪。头顶上,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二章

黄昏奇异的光线笼罩在这片废弃的墓地上方。飞雪模糊了Elena的实现,冷风使她的身体吹得麻木,如同踏进了冰冷的河流一般。尽管如此,她依旧固执地走着,她没有转身走向那座现代墓园,连它前方的那条路都没有。她尽自己所能地做着判断,Wickery大桥就在她正前方。她向着那里走去。

警方已经在Old Creek大道上找到了Stefan 丢弃的车子,这就意味着,他把他停在了Drowning湾和那片树林之间。Elena无意中发现了那条荆棘满布的通往墓地的小路,但是她继续前进着,低着头,双臂环抱,紧贴着身上那件浅­色­毛衣。那片墓地是她这辈子最熟悉的地方了,她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它。

当她走过了那座桥时,寒风让她冻得生疼。现在雪下得不是很大,但是风却刮得更猛烈了。寒风如同刀子刺穿了她的衣服,好像它们是薄纸做的一样。她冷得几乎要窒息。

她想着Stefan,转向了Old Creek大道,步履蹒跚地向北走去。她不相信Damon所说的话,如果Stefan已经死了,她一定会知道的。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她必须要去找到他。他可能在这大雪漫天的世界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独自忍受着疼痛和寒冷。隐隐约约地,Elena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Stefan. 找到Stefan. 在雪地上行走变得愈发困难。在她的右边是一片橡树,左边则是Drowning湾急流的河水。她缓慢而艰难地走着。寒风似乎不那么折磨人了,但是她确实累了。她需要坐下休息,只是休息一会就好。

当她在路边跌坐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去找Stefan的想法是多么愚蠢。Stefan会来找她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等他。他也许现在正往这边过来呢。

Elena闭上了眼睛,把头倚在了蜷曲的膝盖上。她感觉温暖多了。她开始幻想着自己见到Stefan的样子,看到他对自己微笑。他环绕着她的手臂安全而有力,她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害怕和恐慌,她感觉好幸福。那是家的感觉,是她本就属于的地方。Stefan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接着,Stefan并没有拥抱她,而是摇晃着她。他正在破坏她安静祥和的美梦。她想让他别动,但是他不听。Elena, 快起来,他说,她感到了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当中所透出的强制力量,希望她按照他的意愿去做。Elena, 现在,快起来——

“Elena, 快起来!”这个声音很高很细,并且满是恐惧。“Elena, 求求你,快起来吧,我们没办法抬你走!”

Elena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脸很小,心型,有着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周边有很多柔软的红­色­卷发,闪动着雪花的睫毛嵌在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睛上,这双眼睛正望着她,眼里满是担心的神­色­。

“帮帮我,有些反应吧。”过了一会,Elena另一边的一个低一些的声音说到。她微微地转头,看到了优雅弯曲着的眉毛,还有橄榄­色­的面容。Meredith黑­色­的眼睛似乎总是在挖苦别人,但现在也担心了起来。“Elena,快起来,否则你真的要变成‘白雪公主’了!”她浑身都是雪,就像穿了一件皮大衣似的。Elena站了起来,沉重地靠着另外两个女孩。她们慢慢地扶她到Meredith的车上。车里应该更暖和一些,但是Elena的神经末梢都重新工作了起来,这让她不禁发起抖来,提醒她究竟自己有多冷。Meredith发动了汽车。Elena想,冬天是不可原谅的季节。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Elena?”Bonnie从后座询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就那样从学校跑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Elena迟疑着,然后摇摇头。她当然想告诉Bonnie和Meredith一切的一切,告诉她们整个关于Stefan和Damon的可怕的故事,告诉她们昨天晚上以及后来在Tanner先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能。

尽管她们会相信她,这毕竟不是她自己的秘密。

“每个人都出去找你了,”Meredith说,“整个学校都很难过,你姑姑都快疯了!”

“对不起。”Elena呆呆地说,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他们转到了Maple街,停在了她家门口。

Judith裹着毛毯在屋里等她。“我知道她们找到你了,你一定都快冻僵了,”她开心地说着,她终于找到了Elena,“真是不敢相信,居然会在万圣节的第二天就下雪。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在Old Creek大道,桥那边。”Meredith说。

Judith姑姑的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在墓地附近?就是袭击发生的地方?Elena,你怎么能……”她看到Elena的时候,声音变得轻柔了下来,“现在我们谁都不说这件事了”,她试图重新拾起自己愉快的心情,“走,我们换掉这身湿衣服去。”

“我换好衣服以后还得回去。”Elena说道。她的大脑又开始工作了,有件事情在她脑海中十分清晰,那就是她还没有真正见到Stefan,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Stefan依然没有找到。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Judith姑姑的未婚夫Robert说。Elena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他就站在一边,但是他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警方正在寻找Stefan的下落,这是他们的事情。”

“警察认为是他杀了Tanner先生,但是他没有。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当Judith姑姑脱掉她的毛衣时,Elena看着一张张脸,企图寻求一丝帮助。但是大家全都是一个表情。“你知道的,不是他­干­的。”她近乎绝望地一遍一遍重复着。

“他没有逃跑。他没有!没有!”

“Elena, 嘘~”Judith姑姑说,“别再让你自己卷进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生病了。外面那么冷,昨天晚上你就睡了那么几个小时……”她摸着Elena的脸颊。

忽然,这一切让Elena无法忍受。没有人相信她。她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这时,她对周围的人充满了敌意。

“我没有病。”她哭喊着,一把推开她们。

“我也没有疯,随便你们怎么想。Stefan没有逃跑,他也没有杀死Tanner。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相信我……”她呛住了。Judith姑姑在一旁紧张地催促她上楼,她自己也变得急切起来。但是当Judith姑姑建议她休息的时候,她却没有一丝睡意。她裹着毯子坐在客厅壁炉边的沙发上。电话响了整整一下午,她听到Judith姑姑告诉朋友、邻居和学校Elena很好,昨天晚上的悲剧让她受了些惊吓,仅此而已,而且她似乎有点发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Meredith 和 Bonnie 坐在她旁边。“想说点什么吗?” Meredith 低声问道。Elena摇摇头,只是盯着壁炉里的火发呆。她们都反对她。Judith姑姑错了,她并不好。在找到Stefan之前,她不可能好起来。

Matt中间来过,金黄|­色­的头发和蓝皮大衣上满是雪霜。他进门之后,Elena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昨天,在全校所有人都认为Stefan有罪的时候,Matt帮助她救了Stefan。但是今天,他回应Elena的却是一脸势利的悔恨,他眼中的关心也仅仅只是针对她的。

她感到不可容忍的失望。“你来这­干­什么?”Elena问道,“为了履行你‘照顾我’的承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是Matt的声音很平静,“也许有这部分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想照顾好你,不管我曾经承诺过什么。我很担心你。听我说,Elena——”

她没有心情听任何人说,“好吧,我很好,谢谢。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对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一个杀人犯作出什么承诺。”

Matt惊讶地看着Meredith和Bonnie.然后他无助地摇摇头。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Elena也没有任何心情去处事公平。“我告诉过你,你可以不为我担心,不为我的任何事情担心。我很好,谢谢。”

弦外之音很明显。Matt走向门口,这时,Judith姑姑端着三明治出现了。

Meredith、Bonnie、Judith姑姑还有Robert想要早点吃个晚饭,然后再炉火旁边商量些事情。Elena吃不下东西也不说话。唯一一个丝毫不难过的,就是Elena的妹妹Margret了。她搂着Elena,以一个四岁小孩的乐观给了她一些万圣节糖果。

Elena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妹妹,她的脸久久地贴着Margret银灰­色­的头发。如果Stefan要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一些什么消息,他一定现在就已经做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除非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或者被困在了哪里,或者……

她不允许自己想象最后一个“或者”。Stefan还活着,他必须活着。Damon在撒谎。

但是Stefan一定有麻烦,她现在必须要出去找他。她整个晚上都万分担心,拼命地想着她的计划。有一点很明确,她只能依靠她自己。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Elena躺在了沙发上,强迫自己打了个哈欠。

“我累了,”她平静地说,“也许我真的病了,我想睡觉了。”

Meredith热切地看着她。“我正想着,Gilbert小姐,”她转向Judith姑姑,“或许Bonnie和我晚上能在这里过夜。这样可以陪陪Elena.”

“好主意,” Judith姑姑高兴地说道。“只要你父母不介意,我很高兴你能在这里。”

“回到Herron要开很长时间的车,我想我也会留在这里,”Robert说,“我睡沙发就行了。”Judith姑姑反对说楼上有很多客房,但是Robert固执地坚持着,说沙发对他来说正合适。

从沙发到大厅前门,看到这一切以后,Elena冷淡地坐下了。他们计划好了的,至少他们现在都这么去做了。他们要确保她在这座房子里,寸步不离。

当她洗完澡稍微晚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Meredith和Bonnie正坐在她的床上。

“好吧,你们好,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她挖苦道。(见电影《君子小人命呜呼》,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事实上是一个人,就如同《等待戈多》中狄狄和戈戈实际是一个人一样。他们就像粒子的波形和粒子­性­一样,永不相互调和,但也永不相互孤立。这里Elena用此来讽刺两个朋友把她看得太紧,如影随形。)

刚刚Bonnie还看起来愁眉苦脸的,现在则恐慌了起来。她用怀疑的眼光扫过Meredith.

“她知道我们是谁。她的意思是,她认为我们是她姑姑派来的间谍,”Meredith解释说,“Elena, 你要知道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们吗?”

“可以,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在Elena做出任何反应之前,Meredith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把门关上了。然后她转向Elena,“现在,就这一次,听我说,你这个小傻瓜。确实,我们不知道怎么看待Stefan,但是你真的不知道么,这是你自己的错。甚至是从你和他在一起开始,你就把我们隔离开了。很多事情都在发生着,但是你从来不告诉我们。至少,你没有把整件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们。但是尽管这样,尽管所有这些,我们依然相信你。我们依然关心你。我们依旧站在你身后,Elena. 我们想帮你。如果你连这些都看不出来的话,你就是个傻瓜。”

Elena的目光缓缓地从Meredith­阴­沉的、紧张的脸上移到了Bonnie苍白的脸上,Bonnie 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努力地眨了眨眼,强忍住眼泪,“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们了,我们依旧喜欢你。”

Elena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先前严厉的表情因难过而变得有些扭曲。Bonnie走下床,她们彼此拥抱着,Elena再也忍不住泪水,任由它们滑落脸庞。

“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们,对不起,”她说,“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甚至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我就是不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她退后了几步,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诚恳地看着她们。“不管有多少看起来对Stefan不利的证据,他没有杀害Tanner先生。我知道他没有,因为我知道是谁­干­的。而且,他和袭击Vickie和那个桥底下老人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她停住了,思索了片刻,“——而且,哦,Bonnie,我认为Yangtze也是他杀的。”

"Yangtze?" Bonnie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为什么会杀一条狗呢?”

“我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他在那里,在你家里。而且……他很生气。很抱歉, Bonnie.”

Bonnie 茫然地摇摇头。Meredith 说:“为什么你不去报警呢?”

Elena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滑稽。“我不能。这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事情。这也是我不能解释的另外一件事情。你说过你们还是相信我的,那么,你们在这件事上也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任何事情。除非……” Elena停顿了一下,看着Bonnie继续说道,“除非,”她的声音变了,“你能帮我找到Stefan.”

Bonnie棕­色­的眼睛诚实地充满了慌乱的神­色­。“我?但是我要怎么做?”然后在Meredith的深呼吸中,她明白了,“哦,噢。”

“我去墓地的那天,你知道我在哪里,”Elena说道,“你甚至预测到了Stefan回到了学校。”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通灵的那套,”Bonnie轻轻地说道。

Bonnie蜷缩了起来,努力地让自己消瘦的身体缩到最小。“Elena,你不了解的,”她难过地说道,样子让人心疼。“我没有受过训练。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而且这不是游戏,再也不是儿戏了。你越使用这些能力,它们越会利用你。最终它们会一直一直利用你,不管你是否愿意。太危险了。”

Elena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桃木衣柜,她朝它看去,呆呆地望着它出神。最后,她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这不是儿戏。我相信你所说的有多么危险。但是这对于Stefan而言,同样不是儿戏。Bonnie,我知道他就在外面,在某个地方,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没有人帮助他,甚至没有人去找他,除了他的敌人。现在他也许快要死了,他,他甚至可能已经...... ”她的喉咙哽咽了。她用脑袋顶着衣柜,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看到Meredith正望着Bonnie.

Bonnie直起了肩膀,尽可能地直起了上身。她抬起了下巴,嘴巴张开。当她平日淡棕­色­的眼睛与Elena的目光接触时,一束微弱的光线闪烁着。

“我们需要一根蜡烛。”这是她说的全部的话。

火柴刺耳地划过,投给了黑暗些许火花。蜡烛的火苗燃烧得强烈而明亮,当Bonnie倾向它的时候,这光束在她苍白的脸上印下金­色­的光亮。

“我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帮助我集中注意力,”她说道,“看着这束火焰,想象Stefan. 在你们的脑海里想象他的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继续看着这束火焰。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Elena点了点头,然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轻柔的呼吸声。火苗舔舐着,舞蹈者,朝着三个盘腿围坐在周围的女孩不断变幻着花样。Bonnie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而缓慢,如同一个正要睡着的人。

Stefan凝视着那束火光,想着Elena, 试图将她所有的意志都带进他的思想。她在她的脑海中想象着他的样子,用她所有的感觉,让魔力带着她去感应他。他粗糙的毛衣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他皮夹克上的味道,他拥抱着她的有力的臂弯。哦,Stefan……

Bonnie的睫毛颤动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像是一个被噩梦折磨的人。Elena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火苗,但是当Bonnie打破了沉寂之后,她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起初只是一呻吟,是一个在忍受痛苦的人的声音。然后,当Bonnie摇晃其她的脑袋时,呼吸变成了短促的迸发,最后变成了语言。

“孤独……”她说,然后停下了。Elena握紧拳头,指甲嵌进了皮肤里。“孤独……在黑暗中,”Bonnie说,她的声音飘渺而痛苦,“很黑,很冷。我很孤独。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凸凹不平而且很硬。是岩石。它们曾经弄伤了我,但现在不了。我已经麻木了,冷得麻木了。好冷……”Bonnie扭动着,似乎是想要摆脱什么东西,然后她笑了,那笑声病态得如同啜泣。“这很……这很滑稽。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如此希望看到太阳。这里一片漆黑。好冷。水漫上我的脖子,像冰块一样。这也很滑稽。水到处都是,但是我正因为饥渴在死去。我好渴……疼……”

Elena感到有什么东西箍紧了她的心。Bonnie钻进了Stefan的思想,谁知道她会在那里发现什么?Stefan,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她用力地想着。看看周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渴。我要……活着?”Bonnie的声音充满质疑,就像是不确定怎么传达某些概念。“我很虚弱。他说我总是很虚弱。他很强壮......一个杀手。但我也是。我杀了Katherien, 也许我真的该死。为什么不这样让我走?......”

“不!”Elena叫了出来,她无法控制自己。在那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她只记得Stefan的痛苦。“Stefan——”

“Elena ! ”Meredith同时痛苦地哭喊着。但是Bonnie的头低了下来,她的话被切断了。一阵恐惧袭来,Elena意识到了她做了什么。

“Bonnie, 你还好吗?你能再次找到他吗?我不是有意要...... ”

Bonnie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睁开了,但是它们看向的是蜡烛而不是Elena. 它们直直地注视着,毫无感情。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扭曲了,Elena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那不是Bonnie的声音,而是另一个Elena可以认出的声音。在墓地的时候,她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从Bonnie的­唇­间传出。

“Elena,” 那个声音说道,“不要去那座桥。那是死神,Elena. 你的死亡正在那里等着你。”随后Bonnie向前跌了下去。

Elena抓住了她的肩膀摇晃她,“Bonnie!”她几乎在尖叫。

“Bonnie!”

“什么….哦,别这样。让它去吧。”Bonnie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但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她依然弯着腰,一只手放在她的前额上。

“Bonnie,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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