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客三兄弟撺掇着龙丘明去城南柳青巷转转,龙丘明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去处,本想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我一爷们儿,连这种地方都不敢去,还不被三头蛟小瞧了?去就去,小爷洁身自好就行了。
于是答应前去。无影无魂都是惯使脂粉钱的,喜出望外,当下雇了一辆大马车,呼啸着往城南而去。
路上闲聊,才知道红衣、绿衣女郎已经离开观白骨的“销魂一哭”画舫,前几日已经到了上京,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消息,想必京城里有旧识熟人,前去投奔了吧。无影又说起投奔龙王爷的事,龙丘明就问他,可知龙王爷身在何方?住在哪里?
无影挠头道:“我哪里晓得哟,那年伺候他老人家,有幸看见了一个伟岸挺拔的背影,只是可惜没有看到他老人家的尊颜。“
无魂也是摇头叹息,说曾向道上的朋友打探过,几年前龙王爷还住在上京城,这几年却深居简出,不知所踪,谁知道他老人家居住在哪呢。“
龙丘明摊手道:“这不就完了嘛,不是我不带着你投奔那厮,而是咱们都不知道往哪里投奔呐。”
隐客三兄弟神情黯淡下来,但一想起等会儿就要在柳青巷里逍遥快活,又都兴奋起来,讨论着哪个姑娘更迷人,哪个姑娘更清高。说话间,马夫勒停了马,中气十足的高声道:“几位爷,柳青巷到了!小人是在外面等,还是先走?”
无影跟马夫仔细算好了账,抛给他一枚紫金币,咧嘴笑道:“兄弟,麻烦你在外面等会儿,要是我们一时不出来,你就找个地方先睡上一觉,这钱币够你用的吧?”
马夫连声道:“够了,够了,小人半年都用不完了。”千恩万谢的收下紫金币,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扬起马鞭,驾的一声,自去邻巷里等着去了。
这时那个王霸天卦未醒,无魂哼哧哼哧的背着他,跟着众人进了柳青巷nAd1(
柳青巷不是一条巷道,乃是一座高楼,楼上红袖满招,楼下莺歌燕舞。众人刚一门,便被一大群珠围翠绕的女人缠住了,这个说相公,我唱的小曲儿好,那个说相公我伺候得人舒服。有几个女子见龙丘明年纪小脸皮薄,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楼上走。龙丘明把手甩脱,正色道:“别这样,干嘛呢,都干嘛呢,小爷自己会选妞儿。”
众女见生意做不成,怏怏的走开了。无影无魂呵呵大笑,摸着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往四周打量,寻找老相好,一边向龙丘明传授经验,“在这里,要找老相好,找新人,有可能被宰,况且跟同一个妓汝相处久了,既然来了,就要首先照顾她的生意。”
龙丘明听了,心里欷歔不已,心想这三个家伙虽然喜欢逛窑子喝花酒,但难得这么专一啊,嫖妓都要从一而终,那些妓汝们怕是要偷偷乐死了吧。
穿过灯火辉煌的大厅,是一间更为庞大的偏厅,里面摆着梨木椅子桃木小几,几上放着瓜子零食茶水,坐得满满堂堂,前头支着台子,几个女子在曼妙的舞蹈,一个穿着一袭红裳的女子一边抚琴一边低首轻唱。歌声清婉脆丽,令人忘忧。
早有老鸨迎上来,见无影等人是熟客,又是出了名的专一痴情,抬起手帕遮住嘴巴,老奸巨猾的一笑,吩咐丫鬟通知几个姐儿准备迎客。
老鸨瞄着龙丘明,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在院子里有相好的没?“
龙丘明摇头道:“我第一次来。“
老鸨会意的一笑,轻声道:“那不知公子喜欢哪样的姑娘?我好为公子选选。“
龙丘明抬头看着台子上抚琴的那个女子,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大娘,你看弹琴的那个女孩怎么样?“
老鸨自认为脸上搽的白粉足够多,皱纹已经掩盖得足够完美,凭此时的妆容,应该被叫做姐姐,听龙丘明喊她大娘,心中不悦,淡淡道:“她呀,是新来的姑娘,叫红蔷薇,一向是卖艺不卖身的,公子,你再选选吧nAd2(“
龙丘明笑道:“那岂不是正好,谁说我来这就是买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