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明走到马车前,伸手抓住车梁,想爬上车棚顶,无奈筋疲力尽,只好转而一ρi股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仰头问龙婉,“喂,龙姑娘,良魄大哥去哪儿了?”
他方才施展擒云拢雾时,耗尽了体内的气力,此时斜斜靠在车棚上,望着远处的人群,心中殊无欢意。
龙婉轻盈地跃了下来,站在马头前,向他嘻嘻一笑,“喂,龙丘明,大出风头哟。良魄和赏心乐事她们去河边了,我不舍得的错过精彩场面,所以,一直留在这。”
龙丘明苦涩一笑,“谁逞英雄,就得在事后当狗熊。”一转眼望见站在树下的修名,心想,不知小胖如何了,我这几天忙得像个车轱辘,没顾得上管小胖,这兄弟当的,也忒不合格了。
跟龙婉说笑了一会儿,见修名与那个侍卫总管转身欲走。龙丘明忙一拉马缰,纵马奔过去,在树前勒停马,向修名笑道:“修都头,我这会儿浑身无力,就不下马车了,失礼失礼。”
修名却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道:“张东来涉嫌勾结海盗,祸乱渔民,后来事情查清了,第二天晚上就释放了。”
龙丘明奇怪道:“这小子既然早就出狱了,那这几天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今日这么大的事儿,也未见他露面,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修名道:“我负责抓人放人,可不是老妈子保姆,他那么大的人,不大可能走丢。”
龙丘明见站在一旁的澹台明月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知道隐情,他一向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更何况澹台明月是朝廷的爪牙,但眼下为了打探兄弟的下落,只得从权,问道:“澹台先生,不知能不能指教一二?”
他见澹台明月依旧面带微笑,望向远处的风景,似是没有听到,只好又说了一遍。”
澹台明月回过神来,笑道:“这几日我最爱找修都头赌钱为乐……”他刚说到这,龙丘明眼睛一亮,搓着手道:“原来澹台兄也爱骰妹儿nAd1(”
他一听澹台明月也好赌,顿时觉得两人之间亲近了起来。在他的自以为是的世界观里,但凡能抛开身份,在赌桌上汗流浃背的跟众赌徒玩得乐不思蜀的,便是一个真实可交的人,当然,赌得家破人亡的,那又另当别论。
澹台明月轻搓着指尖,暧昧一笑,“龙丘兄弟,你懂得。”
两人相对着哈哈大笑。龙丘明猛然止笑,问道:“然后呢?”
“然后嘛。”澹台明月屈指弹了弹粘在袍子上的一根干草,“某天夜里我去找修都头,恰逢一个身高八尺,体格魁梧的胖子,被一群矮小瘦弱的男男女女拉扯着走在衙门前的大道上,然后上了一辆红色的小马车,奔逸绝尘而去。我猜你会问一些问题。”
澹台明月说着,一撩袍子,盘腿坐在草地上,做个手势,笑道:“不如咱们坐下来,我详细说说。”
坐在车棚顶上龙婉这时道:“澹台总管,偏你们这些看了点诗书的武夫最爱说话卖关子。”
澹台明月有些尴尬的一笑,“小姐,这事儿实在蹊跷,得好好说道说道,非是明月故意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