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刚合上,便听见哐啷一声响,丫鬟惊叫一声,急急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大爷,是我不长眼。”
“不用你说对不起,应该是我来说,是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太轻,冷不丁的出现在廊檐下,把两位姑娘吓着了。”声音温柔蕴藉,谦和有礼,正是御前侍卫总管澹台明月。
笃笃两声敲门声。
龙婉没好气的道:“啰啰嗦嗦的,进来便是,门不是开着的吗nAd3(”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澹台明月与修名前后走进来。龙丘明已经把床帐掩好,转身向两人抱拳为礼,说道:“澹台先生,修都头。”
三人在桌前坐下,龙丘明斟满三杯清茶,端放在两人面前,双手端杯,向澹台明月与修名说道:“两位兄长来得仓促,此间没有置酒,龙丘明以茶代酒,向二位聊表谢意。”
修名端起水杯,一口喝了。
澹台明月把景蓝镇的青瓷小盅放在手掌上,缓缓旋转着观摩了一圈,微笑道:“你谢我们作甚,我二人不过是仗着这身官皮,借着官府的力量,稍微尽了一点做朋友的心意。不过,修都头一刀砍了胡三,倒把我吓得一愣。”
修名手按在冰凉彻骨的刀把上,垂眼瞧着桌上的那只水杯,说道:“我是个性急的人,不耐烦废唾沫,既然终究要动手,那就不必当面笑呵呵。”
澹台明月瞥了一眼坐在远处闷闷不乐的龙婉,举杯把清茶喝了,笑道:“龙丘兄弟,有一人,你才是应该谢的。你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圣上,派明月出宫查看,我不敢隐瞒,只好如实相告。
“圣上龙颜大怒,怪你在京城太过胆大妄为,丝毫不顾天子颜面,当下要派三千御林军把你抓了。多亏龙婉小姐在一旁说情,把此事的来龙去脉禀告清楚,圣上念你突遭巨变,心智难免紊乱,做事不顾后果也在所难免,这才放了你一马。”
这时龙婉冷冷的道:“澹台总管,用不着你多嘴。”
龙丘明站起来,走了几步,来到龙婉跟前,一揖到地,正色说道:“龙婉大小姐,多谢你昨晚在皇帝老儿面前替我说情周旋,龙丘明在此谢过了。”他只谢昨晚的事,却不为今天的言语冲突道歉,意思是我龙丘明今天向你发了脾气,即便心中愧疚,也不会因为一听到你昨晚为我求情,就忙不迭的向你道歉。
龙婉别过脸,赌气不理他。
龙丘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算了,算了,反正我是最可怜的人,别人哪里会同情。”
龙婉呼喇一声把身子转过来,鼓着嘴巴,伸手狠狠的在龙丘明腰上一拧,说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若是不心,心疼你,何必要在皇上面前为你说情。”
龙丘明道:“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一进门为什么动辄就对我恶言相向,不是要我闭嘴,就是要动手打我,你若是拿我当朋友,自然是一见面就来安慰我。”
龙婉低头半响,站起身来,向龙丘明敛衽行礼道:“好吧,是龙婉不对,没有体谅你的心情,你原谅我这次的没心没肺吧。”
龙丘明原是逗她玩,见她真的赔礼道歉,顿时觉得自己挺不是人,也连忙躬身作揖,连连赔不是。
龙婉粲然一笑,哼了一声,笑道:“不理你了,我妹子睡着了没有。”
龙丘明回到桌前坐下,脸上的一丝微笑顿时消失,提起茶壶要倒茶,摇晃了一下,又放下了,说道:“我去买坛酒。”说着起身就要走。
澹台明月连忙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正色道:“不可,龙丘兄弟,我看你眉间黑红,可能受了重伤,怎能饮酒?”
龙丘明哈哈笑道:“澹台先生,我现在的身体好得很,实不相瞒,兄弟现在是半魔之体,修为上也踏进了三重天,这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精神过。”
这时龙婉突然在帐子里好奇的道:“咦?我这妹子手里攥着的是什么?”
龙丘明虽然跟澹台、修名二人说了半天的话,心里却片刻没有把伤重的夜莺放下,听到龙婉发问,连忙几步跃到床前,一掀帐子走了进去。
他看见夜莺不知何时又沉沉睡着了,柔弱的小手被龙婉轻轻握着,手心里攥着两颗已经粉碎的棋子。
“原来在我跟储江河生死决斗时,她看似置若罔闻沉静不动,其实是一直在为我担惊受怕,以致把如此坚硬的棋子都捏得碎了。”
龙丘明呆呆站在床边,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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