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蓝走过来说:“这画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画是达芬奇画的,画的名字叫蒙娜利莎的微笑。”何雯蓝又指着何靖华墙上挂着的一个《仕女吹箫图》:“唐寅画的仕女吹箫图,和它是是同一时代的。”谭芷看了看说:“我觉得这两幅画都不如玉露姐画的好,你看蒙娜利莎的微笑,这个女人长得也不漂亮,而且还没有眉毛,唐伯虎画的,眼睛长长的,嘴小小的,脸骨骨的,哪有人长成这样,我就觉得不好看。”
韩玉露笑着说:“我知道你在夸我,可是你这话要是被那些懂画的人听到了,我还不得被他们的唾液淹死!我画的只是一副小素描,只是稍懂得绘画的都能画出来,而他们画的是传世精品,我照着画尚且画不好,何况自己画了。这幅蒙娜利莎的画以前我没看过,但看衣服的纹理,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哪一个不是精工细笔?而仕女图中仕女手抚着玉箫,神态忧郁,吹不尽无限忧愁,这幅画画法上也与众不同,一种是墨笔流动、挥洒自如的近似白描淡彩的人物刻画,一种是线条细致、设色妍丽的工笔重彩。这些我是如何也画不来的。”
何雯蓝笑着说:“不怪是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说这几句话我看着倒有几分意思了。不如你去看看祝儿那幅回文织锦图,你一定会觉得好。”
何靖华说:“祝儿那幅回文织锦图,是她母亲传给她的
我小时候曾看见过一次,对回文诗我不太懂,但是最后有一行字是绣上去的,而不是织的,那行字也不是回文诗。”
他们正说着话,兰喜拿着一个礼盒进来:“二少爷,外面有一位先生想见见胡二少爷,听说胡二少爷受伤了,还送了礼。”何靖华站起来:“那赶紧让他进来,我们这儿也不是什么不让外人进来的地方,快带进来吧。”
在当时虽然封建社会已经解体,但是屋里的几位女眷,见有陌生客人来访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避进里屋。何靖华扶着胡云山先坐到炕上,刚坐好,从外面进来位高个子身穿银白西装的年轻人,戴着同色的礼帽,帽沿压得很低。那人进屋摘下礼帽,向着云山笑了笑,胡云山一惊从炕上站起来:“玉宽!”玉宽紧走几步,按住他:“听说你受伤了,快坐下。”
何靖华笑了笑,递给他一杯茶:“前儿我在莫利爱路看见你和一位夫人匆匆上了车,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玉宽笑着接过茶,在云山身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你看见我那天,我刚回来。今儿早上有点空,回了一趟公馆,听锦儿说少爷受伤了,就急着过来了。”
云山问:“你现在怎么样?风声过去了吗?”玉宽笑了笑:“没事了。前一阵子风声倒挺紧,现在好多了。”说完又转了话题:“怎么平白无故的受了伤?我这儿拿了一些外伤的药,挺好的。”说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包药,递给兰喜,兰喜接过收好。
云山知道他是特殊身份的人,是有纪律的,也没深问他现在住哪?何靖华说:“好一阵子没见你了,你还是头一次来我们家,今儿就在这儿吃顿饭。”说着就命兰喜到厨房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