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波赶忙起身,嘱咐杏儿带上药箱出门应诊。随后二人跟着男人匆匆出门。
黄包车上的周静波和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擦肩而过,当时女人坐在黄先生拉的黄包车上,迎面而来。
周静波立刻反应过来,猛然回头去看穿旗袍的女人,突然大惊失色,喊停车,吩咐车夫:“快掉头,追上那个女人。”
杏儿吃惊,问道:“怎么啦小姐?”
“那件旗袍,我见过。”
见周静波掉头,中年男子追了上来:“周小姐,周小姐,你们干什么啊,我老婆还等着接生呢。”
周静波为难,思虑片刻,只好嘱咐杏儿道:“你继续跟着那个女人,记下她住的地方,千万别被发现,我们一会儿去战训团会合,明白吗?”
周静波跟着男人来到住处,空荡荡的屋子里诡异异常,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有难产孕妇的迹象。
周静波不禁疑窦丛生,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周静波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医用剪刀。脚步声越来越近,周静波拿起药箱向门外跑去。不料,男子已经堵住了房门。
周静波举起剪刀指着男子:“你要干什么!”
男子佯装出害怕的样子:“别别别,我什么也不干,你先把剪刀放下。”
“找我来接生,产妇呢?!”
“对不起对不起,大夫,我也是刚刚知道,家里人已经把我老婆送医院了,对不起啊。”
“你胡说!”
男子看了看周静波手上的剪刀然后说:“真的真的,不信你走,我不拦你,这是您的辛苦费。”说着他掏出一张钞票,让开了路。
周静波气呼呼地出门,一边走一边抱怨,男子送周静波出门,连连道歉。
见小街上空无一人,男子在周静波身后拔出了刀,猛地向周静波刺过去,幸亏周静波反应灵敏,她闻风躲闪,顺势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猛地将男子摔倒在地上。
这时,忽然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走了过来,问二人要不要鸡蛋。
男子翻身跳起来,直扑周静波,眼看周静波要吃亏,谁料老太太一个急速旋转,将手中的鸡蛋抛出,鸡蛋狠狠地打在了男子的脸上。
周静波趁机起脚直击男子的命门。
男子连着翻滚了两下,跳起来跑了。
老太太似乎用力过猛而蹲在地上,周静波赶紧蹲下去扶她,老太太突然低声说:“你快走,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周静波一愣:“你是……绣姑?”
这时,几个路人走来,老太太见状,急忙起身,缓缓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吆喝:“鸡蛋,谁要鸡蛋噢?”
周静波捡起医药箱,看看四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另一边,杏儿按照周静波的嘱咐跟着旗袍女子一路来到了一处旧楼下。见旗袍女子走进旧楼,杏儿仔细记下了地址,然后便转身匆忙离开去战训团找夏志刚。
夏志刚见杏儿慌慌张张的样子,赶忙问她怎么回事。
“我们今天看到那个穿白旗袍的女子了,那件旗袍和那天那个难民描述的一模一样。”
夏志刚忙问:“在哪儿。”
“我一直跟踪她,看见她进了一个楼里,地方我认识,我带你去。”
说话间,周静波走了进来,杏儿忙迎上去问出诊的情况。
周静波并不多作解释,只说:“别提了,我到的时候孕妇都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一旁的夏志刚早已等不及,催促周静波和他们一起去找旗袍女子,于是三人迅速出门。
114人进了旧楼,只见房门紧闭,夏志刚撞开房门后,三人进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正在疑惑间,夏志刚警惕地四处查看,忽然看见里间房门虚掩着。
推开了房门,他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穿白色旗袍躺在床上,嘴角有血迹。
杏儿大惊失色:“小姐,是花儿,老罗头的女儿!”
周静波赶紧跑过去,摸了摸鼻息,看了看瞳孔,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志刚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我们刚要找老罗头的女儿,她就死了,而且还穿着这件白色旗袍。”杏儿也说:“花儿是个好女孩,绝对不是日本间谍啊。”
周静波则一直思索着什么,没有开口。
“看来,日本间谍在长沙城内的活动,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我要立刻通报徐主任,另外翰云那边,也要告诉他一声。”
见周静波点点头,没有说话,夏志刚又接着说:“对这件事的调查立即隐蔽下来,我担心有更大的阴谋会伤害更多的人。”
周静波又是点点头,一句话没说,然而此刻她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思绪万千,种种迹象,使她不能不联想到许多。和英子的奇特相逢,以及之后的种种,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巧合,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的巧合。
告别夏志刚,周静波嘱咐杏儿几句,杏儿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主仆二人便径直找到了英子。正在整理图书的英子,突然之间见到周静波难免有些惊讶,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佯装惊喜:“静波?杏儿?
你们怎么来啦?”
周静波笑着说:“我和杏儿出诊回来,正好路过这儿,好几天不见你了,怪想你的,就进来瞧瞧你。”
英子一边欢迎她们,一边忙着张罗给她们倒水。看到周静波精神不太好,英子问道:“静波,你怎么了?好像精神不太好。”
“一个朋友死了,我没来得及救她。”周静波说着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太可惜了。”
英子安慰了静波几句,又握住她的手,说:“静波,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总是心神不宁的,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好姐妹,我愿意为你分担。”
周静波点点头,暗下捅了下杏儿,一直好奇地看着一排排书架的杏儿反应了过来,急忙说:“哦,对了,那女孩子死时穿着一件漂亮的白旗袍。”
英子一顿:“哦,是嘛?我也有一件白旗袍,穿上很洋气的。可惜它……”
周静波直直地看着英子,杏儿装作好奇:“真的啊?那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你等一下。”说着英子便上楼去取旗袍去了。
周静波在后面一边嗔怪杏儿好奇心太强,一边给杏儿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话说周家二老爷做了亏心事,这一天又恰是开泰药房王老板被枪毙的日子,二老爷难免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给病人把脉抓药总是出错。
这时,街上突然传来喧哗声,有人在喊:“快来看呀,枪毙人啦,枪毙人啦!”老爷一下跳了起来,拔腿跑出了药铺。
街上人头攒动,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中,几辆军用卡车驶来。卡车上,两名****宪兵押着五花大绑的王老板,王老板脖子上Сhā着明晃晃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枪决不法奸商王德富”的字样。
一宪兵举着喇叭高喊着:“同胞们,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流血牺牲,不法奸商王德富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假药欺骗政府,大发国难之财,现经长沙警备司令部军事法庭判决,不法奸商王德富死刑,押赴刑场立即枪决……”
街上的人群高喊起来:“严惩奸商……保卫长沙……抗战到底……”
躲在角落里的二老爷脸色刷白,已经抖若筛糠。
英子很快从楼上下来,将上次落在周静波家的箱子和那件白旗袍放在桌子上,展开白旗袍给杏儿看。
杏儿连连称赞:“好看,比那个女孩子穿的还好看!就是……”周静波瞪了她一眼,杏儿知道说错话了,急忙打住不语。
英子笑着说:“杏儿,你上次不是说很喜欢这个箱子吗?给,送给你。”
杏儿很高兴,伸手要接,然而顾虑到什么,急忙转头去看周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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