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依见周静波被抓,慌了手脚,首先想到的是夏志刚:“潘厅长说了,那个女人要是死了,静波就别想出来了,夏老师,您赶紧想想办法,救救静波。”
夏志刚安慰她:“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随后拨通了陈翰云的电话。
陈翰云听了事情经过,自然是急得火烧眉毛,也不顾是半夜凌晨,就冲进了吴成勇的家里。正在睡觉的吴成勇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跳起来披上衣服开门,看到门外的陈翰云,他颇为惊讶:“翰云?这都半夜了,你有事?”
陈翰云神色焦急:“团座,我长话短说,周静波小姐因为给人治病,得罪了潘岳霖,被捕入狱,卑职想请团座出面担保周静波。”
吴成勇疑惑:“周静波怎么会得罪潘岳霖,你知道这个潘岳霖老奸巨猾,只认钱不认人,再说我们和警察厅井水不犯河水,我出面担保没理由呀。”
陈翰云着急地说:“这个我知道,团座,您想想办法,我是没辙了。”
吴成勇抹不开情面,只好说:“好吧,那我试试。”
被关起来的周静波首先担忧的倒不是个人的安危,她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里,苦苦思索着,为什么邓嘉文喝了药以后会出现这种反应,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陈翰云等人为周静波奔走的同时,乔依依也没有闲着,她搬出周静波的显微镜等工具,独自忙碌着,她用显微镜观察着血样,脸色渐渐变得严肃。
这时,杏儿走进来:“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乔依依一边忙碌,一边担心地说:“静波这回把事情弄大了,要是邓嘉文和那些喝了药的人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潘厅长了,就是舆论的压力,静波也在劫难逃。”
杏儿愤怒:“我们又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是她自己要喝的,现在出了事找我们麻烦,凭什么呀?还有没有天理!”
乔依依停下了手里的活,说:“杏儿,你不懂,出了这么大事,总要有人当替罪羊,静波恐怕……”
杏儿急了:“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到警察厅闹他去!”
乔依依摇头:“去警察厅,不如去邓小姐家,看看她的情况再想办法吧。”
乔依依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是何金文带着一队警察要查封周家药铺。
何金文一声令下,警察上前在周家药铺大门上贴了大大的封条。
乔依依上前理论:“何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何金文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周家药铺还惦记着生意啊,我告诉你,嘉文小姐昏迷不醒,这是我们厅长亲自下的命令。”
乔依依极力辩解:“何队长,周家药铺一向口碑都很好,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嘉文小姐是自愿试药,这不能全怪周家小姐,如果要查封药铺,是不是也要等事情清楚之后。”
何金文打断她:“行了,乔小姐,你不是周家的人,何必蹚这趟浑水。”
乔依依欲言又止,杏儿冲上前,一把撕掉了封条,愤怒地看着何金文。
何金文一把推开杏儿:“你这个丫头,吃了豹子胆了,警察厅的封条也敢撕?”随即下令把杏儿抓起来带走。
正在这时,邓嘉文挤过人群,私下里询问:“周小姐,周小姐呢?”
乔依依一眼看到了邓嘉文,惊讶地说道:“是你?邓小姐?你怎么……”听邓嘉文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乔依依又惊又喜,转向何金文:
“何队长,邓小姐已经没事了,你是不是该放人了。”
邓嘉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金文回答道:“昨天潘厅长看你快死了,就迁怒周小姐,把周小姐抓起来了!还让我封了周家药铺。”
邓嘉文听后很生气:“我不是好好的吗?你马上放人!”
何金文一个眼神,两个警察松开了手。
杏儿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喊道:“快放了我们家小姐。”
邓嘉文缓和了语气,对何金文说:“何队长,请你转告潘厅长,我完全好了,你们快把周家小姐放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何金文连连称是:“是是是,嘉文小姐,我这就回去给厅长报信去。”说着带着自己的人匆忙离开。
这时,一辆军车停在了门外,吴成勇下车走了进来。
乔依依转而对围观群众说:“大家看见了,周小姐已经试验出了新药,可以医治怪病了,这位邓小姐就是治好的第一个人。”
邓嘉文也激动地说:“是啊,周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周家药铺是值得大家相信的。”
群众纷纷欢呼:有救了,有救了……
吴成勇皱起了眉头,他忽然看见了邓嘉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文……”
邓嘉文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吴成勇,声音有些颤抖:“吴……你是勇哥……”
吴成勇拉着邓嘉文:“小文,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样子是一点都没变,不过打扮变了很多。”
邓嘉文调皮地说:“变老了,还是变丑了?”
吴成勇笑了:“是变漂亮了。”
邓嘉文高兴地说:“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吴成勇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嘉文解释道:“我生了场大病,要不是周小姐,恐怕我们已经无缘再见了。”
吴成勇看邓嘉文脸色不好,于是提议先送她回家休息。回到邓嘉文的住处,两人才放心地谈论起过往。当年是吴成勇爽约,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和邓嘉文见面,随后两人失去了联系,音讯全无。说起这件事,吴成勇低了下头:“小文,我对不起你。”
邓嘉文伸手放在嘴边:“嘘……别说对不起,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没有出现?”说着话,邓嘉文站起来,身体摇晃了几下。
吴成勇伸手要扶,邓嘉文躲开:“那天,我在码头上等啊,等啊,一天一夜啊,可是却没有看到你。之后,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音信。我心里啊……真的是很痛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了意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吴成勇能做的只剩下道歉:“小文,我对不起你,有些事情我也很无奈,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邓嘉文情绪激动,泪水滑落,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吴成勇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邓嘉文看着吴成勇,喃喃:“勇哥,别再丢下我,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吴成勇情难自禁,紧紧将邓嘉文拥入怀中。
周家二老爷和二姨太相拥在床上说着话,正商量着如何对付周静波,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周静波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姨太一声尖叫,二老爷惊慌,披着衣服跳下床来:“静波,静波,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静波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姨太一把拉住周静波,哭诉道:“静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本来我要去接你,没想到这么快……”
周静波苦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被放出来了,更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看到你们这样……”姨太拉着周静波的手:“你原谅姨娘,老爷突然去世,我是真的太伤心,才……”周静波甩开二姨太:“放开我,一个是我的亲二叔,一个是我的姨娘,你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对得起我爹,对得起周家吗?”老爷这时已经清醒过来,强作镇定地说道:“是,我和你姨娘是在一起了,但这也是你父亲去世之后,你姨娘太伤心了,我几番安慰和关心,我们之间才产生了依赖和感情。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的原因。静波,你冷静冷静,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谈。”
周静波情绪失控:“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们……你们真让我恶心!恶心!”说着她跑出了家门。
英子披着丝绸睡衣坐在窗前,吴成勇睡醒,睁开眼睛,看着英子的背影,喃喃:“英子,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想起在日本的时候,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见你在我身边熟睡,我真怀念那段日子。”
英子回过头来:“成勇君,你还记得那段日子?”
吴成勇点头:“非常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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