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的拳头,被张继厚实布满老茧的大掌包裹住。
我仰起脸看他,他深邃的轮廓一半隐匿在黑暗中。
“以前我只知道,这个山庄就是我要的一切。现在,我知道了谁更有资格拥有它。小米,我会替你最珍视的人讨回公道!”
“嗯!”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张继,我信你有这个本事,我只信你有这
55、 强悍气场不战而降 ...
个本事!不管你多坏多狡猾,我始终相信你有一颗真正的男子汉的心!
公子的戏,唱完了。
台下一片寂静。
韩老太呆住了,也许她始终无法相信出卖自己的人就是她一直器重的干儿子。而她更想不到的是,张继到底已经策划了多久。
宾客间,窸窸窣窣的,渐渐有了议论声。
然而,这还不算完!
卸了妆的13哥风度翩翩,一派大家公子风范。除去了浓妆艳抹,公子一席月白色长衫也大大方方来到台上。身后还有如花哥,好久不见,不知他的疯病是否已经好转。
他们三人,各自捧着一个牌位。
不用猜,也知道那定是他们枉死的前任庄主父亲大人们。
张继放开我的手,将我交给身旁春宝。
起身那一刻,他回过头盯了片刻春宝,春宝点点头。
不知这短暂的眼神交汇间,他跟他说了什么。
“各位来自远方的贵客,看了刚才的大戏,想必已经对二十年前的仁义山庄异变有了些许数。那就让我这个局外人,再来给大家详细讲讲当年吧。”
台上的张继,胸有成竹。
“孽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淡淡地,张继扫了一眼台下已经快崩溃的韩老太。
“吃里扒外?我若真的替你卖命,才是为虎作伥吃里扒外!因为,我就是当年大庄主钦点的管家张季恒子之子张一凡!”
什么?我吃惊地张大嘴巴。
“想当年,你趁着大庄主病危,又派人悄悄将大庄主夫人勒死,佯装成为情自尽的模样。之后又接二连三地将二庄主和三庄主一家迫害。却因为当时大庄主病逝前,曾在你们四方媳妇面前与自己的三位兄弟一起盟誓。仁义山庄世世代代,都是四家人的后代一同做主。若违背此誓,断子绝孙!”
“你害怕遭到报应,不敢动其他三方的子嗣,却将他们秘密送走。之后数年,却因为你独子不喜亲近女子迟迟没有子嗣,你又犯了猜忌。才想出一个所谓娶男夫人的荒唐做法。表面上,你将这三方的后代都接了回来,成了夫人成了主子。实际上,你是想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将他们兄弟三人活活困死在这山庄中,无法留下后代。”
可怕的韩老太啊,这么缺德带冒烟儿的事情你都想得出来?
眼看着毒计被拆穿,韩老太已经惨白了脸上气不接下气,可那张继却还是不依不饶。
“我机缘巧合下来到山庄,本不知晓这些。怎知各种蛛丝马迹,却让我想起父亲尚在时经常念叨的一些事情。大庄主于我张家有救民之恩,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没有道理不帮助少主子夺回本属于他的一切。
55、 强悍气场不战而降 ...
”
抽出衣襟里一方带血的丝绢,张继向着满堂宾客深深一揖。
“各位仁义山庄的好友挚交,四位庄主当年的血书已经被张某在祠堂中找出。还有韩老夫人那些阴谋诡计的一些证据,张某这些年一直细心留意收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张某代表家父,三位少庄主代表自己的亡父,恳请各位武林正道江湖大雅主持公道!”
四个男子汉,在台上齐齐跪下。那声势那阵仗,惊心动魄。
若那些故去冤死的亡灵泉下有知,也定然是要群鬼乱舞,哀嚎遍野!
台下死寂须臾,之后声讨韩老太的声音犹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充。一时间,喊打喊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韩老太已经彻底懵了,那些春字辈的丫鬟们,守着干瘪的老太太,也哆嗦成一团。
张继啊张继,我望一眼那笔直跪在台上的男子,你瞒我瞒得好苦。
原以为,你一切的坏事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独吞山庄,却不曾想你却是为了故人之约,念念不忘,卧薪尝胆,不惜认贼作父。
两行清泪滑下,春宝在旁递过一方手帕。
“震惊吧,当他将一切证据和事情前后和盘托出时,我也是这般震惊。”
“他这人心思太重了,跟我都没句实话……”我啜泣了下。
“唉!”幽幽地春宝叹了口气,“不要怪他了,他是小心翼翼惯了。这要是稍稍有一点闪失,你也知道我娘那个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你为何——”可我始终想不透,春宝他为何要胳膊肘往外拐?
“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什么英雄。做这一切,不过是替我娘稍稍弥补些。不过最主要的是,张继答应我不杀她了……”望一眼那个颤巍巍的老娘,春宝收回视线,看了我一眼,苦笑。“没办法啊,我是铁定斗不过张管家的,反正早晚都是被他搞死,我还不如主动配合,为我们呣子争取个善终呢。”
张继,又是张继。老谋深算的张继,步步为营的张继,处心积虑的张继,让春宝不战就降的张继。
你老人家是神啊!
看着他静静地跪在那里,双手高高举起,托着那方血书。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刚毅挺拔的身姿。
他不是坏人,他不是损贼。一如初见时,他从人群的尽头风度翩翩地走向我。
他温和、安静、波澜不兴。
他是正主,和我当初想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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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开始乎?结局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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