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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起云涌

宫外风雨欲来,宫内波涛汹涌。

到底有多少人会在这场爱情游戏里犠牲?谁又是始作俑者?

所有承诺,­阴­谋..将在此卷一一揭晓。

*****

在下认为无论什么事,尤其爱情,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勇者,才是嬴家!

宜嫔和兰妃同是皇帝的女人,同样不曾被爱,同样爱着皇帝,同样为他生下了女儿,但不一样的思想,不一样的想法,为她们带来不一样的结局!

****2011啦***祝各位新年快乐\^o^/~

63

63、回宫 ...

在天朗气清的日子,元熙终于结束南巡回宫。

他原定在晨曦初露时出发,但是因为茹月怀有身孕,所以便推迟到午时后才离开将军府,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而在途中,他也特别吩咐要马车要慢行。

因元熙没有把茹月怀孕的消息公开,所以那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上想在途中游山玩水。所以只需两天的路程,结果他们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码头。

因为怕茹月的身体会太疲劳,所以元熙包了间客栈宿了一夜;翌日才上御舟,出发到南县接回宜嫔。

夕阳西沉,海面泛着点点金黄;微微的海浪声,交织着阵阵的海鸟鸣叫,成了最动听的天籁之音。

在这黄昏时分,宜嫔来到茹月的房间。

“宜嫔姐姐有事找我吗?”

但见宜嫔笑得甚是神秘,跟着便从腰带内掏出一个很小但绣得­精­致的小袋子。

“这个是我在庙宇里求的平安符,用来送给月妹妹的,看来我求得正着时呢?”

茹月惊讶地看着她,想不到她怀孕之事竟被她看出来了!不过细想之下,宜嫔已是一女之母,知道也不足为奇。

片刻后,茹月微笑着接过小袋子,“谢谢!”茹月拿着小袋子看了看“这是姐姐绣的吗?绣得好漂亮啊!”

“妹妹太过奖了!”宜嫔的脸颊微红笑着说“这次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感激你!若不是你,我可能见不到娘亲最后一面。”

茹月收起了笑容惊愕地看着她“你娘亲过世了?”

宜嫔眼中带了点哀痛,“嗯!在我回到府中的第三天便离开了!”

“对不起!我应该求皇上早些让你回去的!”

宜嫔温柔地笑着摇头,“不!这根本不关妹妹的事!妹妹无需自责!再说,娘亲她是带着笑离开的。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离开前还可以再见到我。”宜嫔激动地握着茹月的手说“所以这次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若不是你,我可能连她最后的一面也见不到。”

“姐姐你太客气了!我根本没帮到你什么,其实你最应该感激的人是皇上才对!是他带你南巡的。”

却见宜嫔莞尔地笑了笑“妹妹好好地休息吧!凡事小心点,怀孕初期很容易流失的。”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关心。”

“哪么我走了!你多休息!”

当宜嫔回房间时,在长廊中遇见了元熙,她向他福了福身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来­干­什么?”元熙好奇地问。

“送平安符给我!”

元熙蹙了蹙眉“她怎么会知道的?”

“­阴­错阳差之下知道的吧!”

“说话说清楚些。”

“我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皇上对我太过保护,所以让她看出些端倪来了!”

“你的意思是朕不对?”

“不!当然不是!你别扭曲我的意思。”

“哪你意思是..”元熙挑了挑眉问。

“你对我太紧张了!你觉不觉得这样,反而会让我和孩子处在危险中?”

自从他知道她怀孕后,他紧张得经常守在她身边!若他稍为走开或她一踏出房间一步,常风便像她的影子般跟着她,只差没跟她一起大小解。但是他不觉得这样做,会更令她处于危险中吗?奇*|*书^|^网也让她成了他的弱点。

“我不会让你和孩子遇到危险的!而且,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紧张。”

她无奈地笑了笑。

……她怎么觉得自己反而像是个囚犯而不是孕­妇­? ……

突然她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元熙拥住她笑道“只要是你生,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甜丝丝的,脸上泛起一抺甜美的笑颜!

虽然她也喜欢女孩子,但是她希望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的!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两个女儿,那么若是男孩子,对他来说也具有特别意义。

御舟在春雨纷纷的季节回到皇城,灰灰的天际满是乌云,似乎让人的心情也快乐不起来。

到码头接驾的朝廷官员中少了林超然,这令茹月觉得很郁闷!所有朝中大臣都到来接驾,怎么唯独她的爷爷没来?皇上离宫几个月,回来时她爷爷竟不来接驾,实在太不寻常了!

她记得锦翠说过朝中有事发生,莫非爷爷他因要处理政务而不能来?但理应不太可能是这原因,细想之下她的心里不觉泛起一丝不安。

南巡回宫不单元熙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回来当天茹月也同样地一直在忙着后宫的事。由于有了喜,她很容易疲累!过往用一天便可看完的账本,她已经看了两天。

这天元熙下了朝后突然来到梅影宫,但脸上却带了些­阴­霾。

“皇上是不是有事想对臣妾说? ”茹月察觉到他忧心忡忡的神­色­。

元熙抚着她的脸颊端详着她良久,但并没有回答她,这令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她眼带忧虑“皇上,是不是..臣妾家里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心中一怔,凝视着她缓缓地说“你爷爷他已经仙逝了!”

茹月神­色­一变,嘴­唇­微颤“你..你说什么?”

元熙把她搂进怀里,“你爷爷离开了!”

茹月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瘫软在他怀里!怪不得昨天回来不见爷爷接驾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语带哽咽“什...什么时候的事?”

“咱们回来前一天。”

“臣妾可以回府吗?”

“要朕和你一起回去吗?” 他轻拥着她,希望能减去她丧亲之痛。

“不!皇上刚南巡回宫,定有很多朝务要处理;且爷爷现在离逝,朝中必定有些动荡不安。皇上还是留在宫中处理事务吧!臣妾自行回去便可!”茹月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但是臣妾想求皇上,让臣妾在家多留几天。”

元熙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朕对你的泪水真是越来越没哲了!”

当茹月回到林府,先是一轮官礼仪式和家族礼仪,后再入内堂拜祭,挠挠攘攘下来不觉已到夜虫轻唤。

林永祥把茹月唤到书房里并将一封信交与茹月。

“爹!这是...”茹月疑惑地看着林永祥。

“这封信是你爷爷临终前写给你的!他特别交待为父要亲手交与你,相信是非常重要的信函。你慢慢的看吧!” 说完他拍了拍茹月的肩便走了出去。

茹月把信拆开仔细地看~~~

茹月,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爷爷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天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把司徒丞相的儿子,司徒成风逮捕下狱。当中还牵涉朝中大部份的官员,令外廷人心惶惶。这当中还有你的姑丈,幸好他只是个商家,损失钱财总比失去­性­命好!这次事件也好让他受一受敎训,别以为可以仗着咱们林家势大,便可胡作非为。

对这次的事件,爷爷还是只有那句话对你说,,纵使有人求你要你向皇上求情,你也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即使那人是咱们林家的人,因为事关重大。

爷爷一生为朝廷效忠无愧于心!历尽三朝,见尽朝廷多少的风风雨雨!在这关键时刻,作为臣子的我未能为皇上解忧,实在于心不安。

虽然为官多年,但爷爷从来没想过要攀上皇家的门坎。由始至终爷爷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们两姐妹送进皇室,但可惜皇命难为!以致你姐姐郁死宫中,而你也要在宫中韬光养晦地生活。

若要说爷爷这一生亏欠谁最多,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为了林家,你出生不久我便让星尘道长带走你;因为当时他说你十六岁前若养在林府,只会为林家带来无限灾劫,只有在皇权已定时才能把你接回府中。致令你从小便生活在没有父母的爱护之下!而你回府不久,爷爷便把你送进宫中,令你再次远离父母的爱护。

其实当时爷爷没想过茹雅离开后,再把林家的女儿送入宫!但在当时朝廷的形势之下,爷爷不得不这样做。或许你从小便跟着星尘道长的关系,爷爷觉得以你的­性­情,应该很适合在皇宫里生活,当然这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林家。

爷爷把你送进宫,其实是行了一步险棋。因为你太美了!有时美丽反而会令人产生危险的感觉,尤其对一个英明的帝王而言!相信皇上对我把你送进宫,一定有些猜测和忌讳!所以当时爷爷特别要求你不能争宠,要韬光养晦地在后宫生活。

由要你韬光养晦到后期想你保护林家,一切一切!爷爷其实都只是为林家而想,从来没为你想过,希望你会原谅爷爷的自私。

今天爷爷已走到人生的尽头!爷爷希望能给你少少的补偿,这里有一份奏折,你记得要亲手交给皇上,这是爷爷唯一可以补偿给你的了!

最后爷爷希望你能在宫中活得快乐!也自私地希望你能尽力保护林家不衰落。

爷爷絶笔!

茹月的泪一滴滴地落在纸上,墨黑的字渐渐化得模糊。

“爷爷,你错了!孙女从来没怪过爷爷,甚至还很感激爷爷!让我能够跟着师父和师伯一起生活,可以四处游历。爷爷,孙女现在觉得很幸福,你放心吧!”

茹月把信烧掉并将奏折放进衣袖里,在回房间经过后苑时,竟遇到林永麟!

行过礼后,茹月问林永麟“三叔,打算大殓过后即回西边边疆吗?”

“嗯!西边的厥族似乎在磿拳擦掌,准备与我军开战!所以我必须要早点回去加紧训练士兵。”

“厥族几个月前,不是才派特使来访吗?怎么突然准备对我们开战?”

“哪次只不过是借来访探测我们的军情吧了!听说他们在拉拢燕族。”

“燕族?”茹月惊讶地轻唤了出来。

“嗯!”林永麟似乎没察觉茹月的惊愕之­色­,“你是后宫中的娘娘,关于外廷的事还是别理的好!后宫妃嫔是不得妄议朝政的。”

“侄女知道!还请三叔凡事小心!”

“嗯!”

由于才南巡回来,后宫很多的事和账目,茹月还没看完和处理,所以她在林府也只匆匆待了两天便回宫。

几日后皇上追封林超然为承国公,并赐葬于仰山。

作者有话要说:又回到宫里!

64

64、探病 ...

四月蔷薇开满了御花园,争相吐艳芳香四散,迎着绵绵细雨,但是在旁边的海棠却开始凋萎。

茹月回到宫后便亲自把林超然临终前的奏折,交到元熙手里!当元熙看着奏折时,眼神变了又变,看完后他对她笑了笑说,“你也累了,先回宫休息吧!”

她看着他古怪的神­色­,心中一怔但也没说什么!她知这是外廷的事,她是不能参与的,便遵照他的话返回梅影宫。

在途中她经过御花园,看到园中有些凋零的海棠花,想起了还卧病在床的淑妃,于是便改去了海棠宫。

“淑妃姐姐,身体不适不必多礼了!”

看到瘦得虚弱,愁眉不展的司徒静,茹月眼底不禁流露出怜悯,心中轻叹。

“这里可是皇宫,礼数总要做的!而且,宫中一直都是很注重品阶,你可是现在最高品阶的贵妃娘娘,我怎可以对你不敬?传出去,人家会说我不知礼数?”

茹月听得出她语气中,含着讽刺!她是在讽刺她自己。

“姐姐身体可好些了吗?”她扶着她走向床榻坐下。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能吃能睡,阎王还不收我就是。”她气弱柔丝地说。

“姐姐为何要这样说呢?姐姐现在可正值年华岁月。”

“年华岁月?哪又怎样?换得回皇上的宠爱吗?”司徒静语气冷淡但却带了点哀愁。

茹月深深地了她一眼,任淑妃之前说得多潚洒!始终还是未能放下这段情,抚心自问若换是她,她可以洒脱地放手吗?

“姐姐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爱惜身体?没了帝王的宠爱,留着身躯在宫中­干­什么?”

茹月皱了皱眉,“一个人应该要为自己而活着,而不是为他人而活!就是因为没有了别人的爱,所以更加要爱惜自己。”

换了是她,即使她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她也不会这样自暴自弃的!至少应该让自己活得有用些,快乐些吧!

司徒静惊愕地看了看她,沉默片刻后突然淡淡地笑说“你越来越漂亮了!相信皇上对你一定宠爱有加吧!”

茹月心中一怔,默默地凝望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抺浅笑“面貌会随年月而改变­色­衰!姐姐认为单凭外表的美丽,能得到皇上永远的眷宠吗?”

司徒静再次惊愕地看着她,眼神渐变得深邃。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在宫中活得像是不存在的月贵妃,竟会是一个心思细密目光长远的人!因此当初自己和德妃争宠,她安坐一方隔山观虎斗,不踏入她们那潭混水里!皇上是不是已经发现她这颗宝石?

茹月看得出她的心思转换,轻笑了笑说“本宫还有事要办先回去了,姐姐好好地休息吧!”

当茹月准备站起来时,司徒静紧张地抓着她的手“等..等等!”

“姐姐有事吗?”茹月愕然地看着她。

“这...听说皇上在南巡期间,逮捕了本宫的伯父和堂兄。本宫想请妹妹向皇上求情!求皇上对他们从轻发落。”

她前两天收到家书,说皇上几天前把二伯父司徒成风逮捕入狱;而在南巡时因堂兄司徒富荣私捕月贵妃,并意图轻薄令皇上甚为震怒,把他立即收进大牢并送刑部候审。

茹月沉默片刻,淡淡地说道,“这事恐怕本宫帮不上忙!哪是属于外廷的事,难道姐姐忘了后宫的妃嫔,是不能­干­涉朝政吗?”

“但是...”

茹月浅笑着说“姐姐还是好好的休息,调养好身子吧!本宫不打扰姐姐了!”

司徒静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泛起了丝丝的异样!她有一种感觉,月贵妃将来必会是这后宫的主宰者,怎么以往自己会觉得她,只是个后宫美丽的摆设呢!

茹月从她爷爷的信函中,知道司徒成风被捕的事;也听说过,皇上回来两天便清剿了一些官员,很多官员被革职或下狱候判。但当中详情她并不太清楚!只隐约知道当中涉及很多大小官员参与贩卖官盐、走私官银、贪赃枉法;也听说过一些牵涉海外贩卖的幕后主脑是司徒成风。司徒冲为此一病不起,令外廷形势极为紧张。

所以皇上回来几天,一直忙得天昏地暗!只除那天,他来通知她爷爷离逝,便没有再踏入过后宫。连夜里都是在宿在泰成殿,甚至紫阳宫也没踏进过。

此刻茹月还不知道,林超然那道写给皇上的奏折,将会是她登上后宫顶尖权力的前奏。

翌日午膳后茹月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内务府送来记事的簿册。却见锦翠慌慌张张地走进来。

茹月头也没抬手翻着册子说道“在宫中待了这么久,怎么还这样毛毛燥燥的!”

锦翠脸带微红把脚步放缓“贵妃娘娘说的是!”

“怎么了?天塌下来了?”

“娘娘!皇上去了司徒府。”

茹月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她“哪皇上身边带了什么人?”

“张公公还有赵侍卫和另外两位御前侍卫。”

“只有这几个?”

“是!”

“皇上什么时辰去了司徒府的?”

“差不多申时去的。”

“嗯!哪皇上回来后再通知本宫。”

“是!娘娘!”锦翠不解的问,“娘娘,你不担心皇上吗?”

“担心什么?”茹月淡然地问。

“皇上刚刚把司徒成风和司徒富荣两叔侄拉下狱。就在他们被逮捕后,司徒丞相便称病一直没有上朝!皇上选择这个时候去司徒府,见司徒丞相不怕有什么危险吗?”

茹月斯斯然拿起另一本簿册翻着看,“司徒丞相乃当朝的丞相,位高权重忠心为国,且还是淑妃的爷爷!皇上只不过去探望一个卧病在床的老臣,又怎会有什么危险呢!”她侧头看一看锦翠,眼神流露出一丝遣责“你太多疑了!”

锦翠接收到她的眼神,随即低下头来道“娘娘敎训得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妄言。请娘娘恕罪。”

茹月緩慢地说道“皇上回来记得通报本宫。”

“奴婢知道!”

原只是飘着细雨的夜空,突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茹月依在栏杆,看着苑外被暴雨打得摇摇欲坠的蔷薇,心中甚是郁闷!

她蹙了蹙眉忖“都已经过了晚膳时段,怎么皇上还没有回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锦翠,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过了戌时。”

“皇上还没有回宫吗?”茹月气语甚是平静,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担忧。

“是!娘娘!奴婢刚才问过紫阳宫的守卫,他们说皇上还未回宫。”

“是吗?”茹月想了想“帮本宫更衣!本宫要去紫阳宫。”

“娘娘!都这么晚了,外边还下着雨呢!”锦翠忧心忡忡地说。贵妃娘娘现在身怀六甲,如果受了凉就麻烦了!

“更衣吧!”她没理会锦翠忧心的神­色­,决然说道。

“娘娘!”

“不必多说了!”

锦翠看着茹月坚决的眼神,不再多说!拿了一件水蓝­色­的宫衣为她更换上。

雨下得淅沥哗啦的,打落在紫阳宫的牌扁上,声声清脆响亮。

茹月站在紫阳宫外,看着这座建筑得甚是雄伟的宫殿。一砖一瓦都很巧究且充满着刚阳味,这里从天玄王朝开朝而来,便一直都是历代皇帝的寝室。她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紫阳宫,这座没有主人在的雄伟宫殿,怎么看起来也有些寂寞?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变成细雨,落在地上再浅起的水花,早已沾湿了她的裙襬,但是她像是未有所觉。

“娘娘!不如咱们先回宫吧!”

茹月拿过锦翠手上的油纸伞,“你先回去,本宫要在这里等皇上。”

“娘娘!这怎么可以!”

“本宫想独自在这等皇上,你先回去吧!”

“娘娘!让锦翠在这里陪伴娘娘等皇上吧!”锦翠拿回那把油纸伞。

茹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抬眼看向紫阳宫的牌扁发愣!

主傼俩人就这样站在紫阳宫前,任雨水在她们身旁飞舞!也不知过了多久,细雨已停,只听到断断续续的水滴声。

一把冷冷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间响起“你怎么站在这里?”

茹月转身向着来人,眼里的忧虑瞬间化作如春风般的笑颜,“你回来了!”

元熙看到她如花笑靥时,脸­色­才稍缓但眉头仍紧皱着。

“你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吗?怎么站在这里让风吹雨打?你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不会侍候了!”

他盯了一眼她那已湿透的裙襬,眉头皱得更紧,冰冷的语气隐藏着微微的怒气。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面对他如寒冰的俊脸和满眼的怒火,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依然笑脸如花,他大步走近她抚着她有点冰冷的脸颊。

“为什么不回答朕?”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答非所问地说“你回来了!”

元熙错愕地看着怀里的她,心中的怒火渐渐散去,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双手把她紧拥在怀,他们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悄悄地退下了!

“对!我回来了!”看着她把他搂得紧紧的,心里有着一阵阵的悸动。

“嗯!”

“没事了!”

“嗯!”

“我让你担心了?”

茹月摇了摇头在他怀里低声说“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元熙露出一抺浅笑轻抚着她的发丝,“回宫休息吧!”

她一直这样抱着他,令他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她的欲望有多强烈。自从上次她生病后,他便没有碰过她!来更发现她已身怀六甲,令他更加要抑压自己的欲望,怕伤会害到她和孩子。想来他也有个多月没碰过她了!若今晚再这样被她搂抱着,他恐怕自己会失控,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但是他怀里的人儿似乎不知道他的心思,依然紧抱着他不放地摇头。

元熙紧拧着眉头“你现在若不走,今晚便休想离开紫阳宫了!”

她彷似听不懂他的话,任­性­地赖在他怀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抱起走进紫阳宫。

隔天一直称病在床的司徒冲终于回朝,还以身体不适辞去了一切朝中职务,皇上即场答允!但保留其郡王封号;同时在朝中宣读了林超然临终前写下的奏章,依照林超然的遗愿撤去其生前郡王的封号!另外,废除丞相一职,户部尚书由林超然推荐的张士仁接管,而司徒成风的刑部尚书职位,由原是礼部侍郎的林永麒接替。

外廷职权重新整顿后,林家和司徒家的权力已被削去了一半,元熙基本上已把军政大权重新掌握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失去爱时当然会痛苦,但自残不单换不到对方的怜惜,更会让对方看不起!

所以当失去对方的爱时,应更爱惜自己,因为爱情不是一切!

65

65、侍寢 ...

茹月夜宿紫阳宫的事,不到半天已传遍整个后宫。

“哼!之前还装得很清高似的!我差点以为她真的哪么清高,到头来还不是一个狐媚子。”黄金花正愤愤不平、滔滔不绝地对着萧婧说“皇上带了她去南巡,几个月回来后还纒着皇上不放!我想当初她是有心让淑妃和娘娘你互相争宠的,这样她便可坐收渔人之利!想想咱们都给她骗啦!看看现在,淑妃病卧在床;娘娘你又被皇上禁足,她就大摇大摆的去找皇上啦!”

萧婧听得脸都绿了!但黄金花却仍意犹未尽似的继续说“皇上南巡回来十多天,听说都没有来后宫。她就耐不住主动去找皇上,还让皇上留她在紫阳宫侍寝。哎呀!真是十足的一只狐狸­精­!当初还真会装。还跟娘娘说什么圣眷正浓,扮得大方得体、气度过人!原来这是她争宠的手段,真厉害啊!娘娘,咱们真的要小心提防她。”

萧婧听得脸­色­一青一白,“­奶­娘,你说现在怎么办?皇上表哥都不来看本宫,还把我禁足,哪本宫也不能去找他啦!”

黄金花眼中闪过一抺诡谲之­色­,轻拍着萧婧的手安慰着“放心!­奶­娘自有办法帮娘娘!”

从茹月夜宿紫阳宫那天起,后宫其他妃嫔们都争相仿效,以各种的借口去找皇上。元熙虽然接见她们,但却未有让她们留在紫阳宫侍寝,他亦没有到过后宫。

“启禀万岁爷,丹桂宫的黄金花求见!”

“黄金花?”元熙皱了皱眉,一时想不起宫中有这一个人。

“是萧德妃娘娘的­奶­娘。”

“啊?传吧!”

“是!万岁爷!”

“老奴黄金花叩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有什么事?”

“回禀皇上!德妃娘娘几个月来被皇上禁足在宫,对皇上思念成疾。老奴是看着娘娘长大的,从来未见过娘娘这样子,实在有点于心不忍!所以私自来请求皇上,望皇上能撤消娘娘的禁足令。老奴知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但请皇上看在娘娘一遍痴心份上,原谅娘娘吧!虽然这几个月娘娘也会耍点小姐脾气,但总算循规蹈矩。老奴恳请皇上撤消娘娘的禁足令。”黄金花说完重新叩头跪在地上。

元熙听着听着才想起南巡前,萧婧因到梅影宫闹事,而被他下了禁足令。回来后他因为政务太忙的关系,而忘记了这件事,想想也都几个月了。

“嗯!这事等朕问过贵妃后,朕再作决定,你先回去吧!”

“皇上...”黄金花抬头一脸哀愁地看着元熙。

“朕还有很多务要办。”元熙拿起奏折看着,不再理睬她。

黄金花偷觎了一眼元熙,便垂着头离开,但嘴角却勾起微微的笑意。

见黄金花的身影消失,元熙随即叫唤张正。

“张正!”

“奴才在!”

“到梅影宫请贵妃过来,说朕有事和她商讨!”

“奴才遵旨!”

茹月和元熙坐在紫阳宫的内室,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其实说正确一点,只有一个人在发怒,另一个却是在百里云雾中,不明所以!

“你可真会琢磨时间,朕传召的人都会火烧ρi股的赶来。你呢!倒是老老实实的让朕等你!从梅影宫来紫阳宫竟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张公公来的时候,宜嫔刚刚带了二公主来臣妾哪儿玩,而且臣妾还要更换衣裳,所以才慢了一点点,臣妾可不是故意的。”

“哼!借口还真多的,朕都给你排在最后了!”

茹月不可思意地看他。

……他传召她是打算和她吵架的吗? ……

“皇上,你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

元熙瞪了瞪她“朕忙得连睡觉用膳的时间都没了!你说朕会无聊吗?”

听完,她随即奇怪地问“哪皇上是想叫臣妾来让你发泄一下,吵吵嘴吗?”

“你...”元熙心中有气,瞪着她暗忖“这只小狐狸怎么一回宫就变笨了?”

他沉不住气的道,“你知道宫中的妃嫔这两天都往朕这里挤吗?什么大点小点一大堆的!怎么你就没有?连在禁足中的德妃都叫­奶­娘来了。你呢?还在后宫中闲着,若不是朕叫你过来,你恐怕都把朕给忘了!”

茹月愕然地看着他! ……原来他传召她来,跟她闹了半天情绪就是为是这个?

她冲着他笑了笑,故作不明地说道,“这..皇上想臣妾去当厨子?还是要臣妾阻止后宫妃嫔来紫阳宫?”

“哼!”元熙看她在装胡涂,更是怒气冲冲,“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过来紫阳宫。”

茹月被他突如其来的说话吓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要她每天过来,她会在后宫被人万穿心的! ……但看他现在的表情,她是不能跟他说个 字的!若不然她便不是每天来紫阳宫,而是每天待在紫阳宫了!

半晌后,茹月对他露出一抺甜美的笑容说“臣妾实在很高兴皇上批准臣妾,可以每天来紫阳宫!只是臣妾自从怀孕后,便变得很容易疲累!”顿了顿后她可怜兮兮地说“皇上真的忍心臣妾每天这样走来走去吗?”她故意地在自己怀孕上加重语气。

元熙看着她小可怜般的表情,心下随即一软!

茹月见他脸­色­稍缓,嘴角再次勾着甜美的笑靥,“皇上喜欢臣妾弄的糕点!等一下臣妾去御膳房做给皇上,好吗?”

他瞇起眼看她,突然转变话题“内务府送去给你,有关南巡期间后宫事务的文件,你看完了吗?”

茹月先是一愕,奇怪他怎么忽然转了话题,刚才的谈话就这样完了吗?那是不是她不用每天来紫阳宫了?

“都看过了!”

“德妃那段日子没有再生事了吧?”

她看着他心里暗忖“你又不在宫里,她能生什么事!”

她微笑着随随而道“她那段日子虽然有耍些小姐脾气,但并没有生什么事。”

“嗯!那么明天朕会撤去她的禁足令,你看紧她!别让她每天都来纒着朕!”

“嗯?”茹月错愕地瞪着他看。

……他叫她看紧萧婧别让她来紫阳宫?他要她怎样看法?每天去盯着她?这...她有这个权力吗?­干­嘛他自己找来的麻烦要她来收拾。……

元熙瞇眼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才不会管,反正现在和将来后宫都会归她管理,他有外廷事务要忙。除了她,他不想后宫的其他女人,每天都来紫阳宫烦扰他。

当茹月还未从这烦闷中理出解决的方法时!元熙的声音已再次响起。

“对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就别去御膳房啦!朕要你每天来紫阳宫也有点太过,朕真的很不忍心。”

茹月听到他这样说,随即心下一欢,脸上勾起了一抺浅浅的笑靥,但不到一刻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元熙看着她脸上的笑颜,瞇起了眼嘴角同时勾起一道邪气的笑意,字字铿锵地从他的嘴里吐出。

“所以为了不使你太累!朕决定让你住在星月宫,哪无论是朕去找你,或你来找朕,都方便多了!”

“隆”的一声她的脑海里简直雷电交加,像要被炸开了,!­干­瞪着他看,脑中思索着星月宫乃是历代皇后的住所,与紫阳宫只有咫尺之隔,他要她搬来星月宫简直是置宫中的规律于不顾。

……他今天是不是故意要作弄她的!他想她成为开朝第一妖妃吗?每次他用“朕”来跟她说话都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看着她惊惶失措的表情,还似是意犹未尽,嘴角那抺邪魅的笑容一直沒退。

“你今晚留下来陪朕。”

“什么?”

茹月又一次惊愕失措!

……他有需要为什么不去找后宫中的其他女人,找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干­嘛?

“皇上,臣妾身怀六甲不能侍寝啊!”

他默然不语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他突然冲她一笑,贴在她的耳际边轻说“朕昨天问过李太医,他说..”他露出了一抺坏坏的笑容“他说贵妃现在的身子很好,即便身怀六甲,只要小心点!侍寝絶对不是问题。”

她的脑中再次响来“隆隆”声响,简直是风声鹤唳雷雨交错!她身体的每个毛孔都竖起了,他真的要她侍寝?

他像是还不太满意她的表现,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再弯□与她面对面,嘴角那抺如邪魔般的笑容依然没退,缓缓说道“朕会把两晚前的债,在今晚通通讨回!”

说完他便随随地走了出外殿看奏折,留下晴天霹雳的茹月呆坐在桌边。今天的惊吓实在太多了,令她一直未能适应。

结果紫阳宫在皇帝南巡回宫后,第一次传出男女声音!由争辩到细语再到呢喃,而月贵妃则第二次被皇帝留在紫阳宫侍寝。

这消息如空气般在后宫中迅速扩散,从此康德帝的后宫变得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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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靜逝 ...

接下来的日子,元熙一直为朝中事务而忙碌!除了要整治朝中司徒家的旧党羽,还要审理押在牢中的司徒成风和司徒富荣的事,根本没空呈现他跟茹月说的话;而茹月当然更不会主动地去挑起他的记忆。

经过两次夜宿紫阳宫,茹月在后宫中的地位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茹月的日子也不闲着,因为她要应付每日来影梅宫串门子的妃嫔们,还要每天去一趟海棠宫探望司徒静。

另外,她有余闲便会看看有关天玄王朝的历史书。当中最令她兴奋的是,她一直在藏书阁找不到的书,竟让她在地下室里找到!几本有关王朝后宫秘史的书,让她看得津津有味。她想不到天玄王朝二百多年来转换了七个皇帝,当中竟然有三个皇帝,后宫中竟然只有皇后一人,而没有其他的妃嫔。

茹月之所以很勤地看这些史书,原因是她发现,每次皇上对她提出无理要求时,她因对王朝历史的不了解而每次都处于下风,所以每次都被他压得没法反辩。她深明所谓知己知彼,才可百战百胜之道,即使不能百战百胜,也不能每战每败吧!

在众多皇帝和后妃的故事中,最令茹月感动的,是王朝开国皇帝天德帝和皇后的故事。这位皇帝一生中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皇后为他生育了五个皇子、三个皇女;在皇后薨后直至天德帝驾崩,三年间天德帝身边没有再出现其他女子。据史书中记载,天德帝在皇后薨后,只当了一年的皇帝,之后便让位于皇太子,并居于鄅山附近,两年后便驾崩于鄅山御所。而开朝时,虽然官员为皇帝后宫定立妃制,但似乎都是形同虚设,而那些提出要皇帝广立秀女的官员,竟然给天德帝惩治了!从此更定立外朝官员不得多议皇家家事。或许是这个原因所以现在皇上没立皇后,官员们也没敢提出要皇上立后吧!茹月很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可以让一个帝王为她做到如斯地步!她不禁有些羡慕和佩服这位皇后。

这天,当茹月正躺在贵妃椅上,看着那本时,锦翠从外厅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海棠宫的侍女来了,说淑妃娘娘咯血。”

茹月惊讶的迅即放下书本“什么?传太医了吗?”

“传了!”

“本宫现在去看她。还有吩咐小桃去紫阳宫通知皇上!”

“是!娘娘!”

“马太医,淑妃娘娘的情况怎样?”

“回贵妃娘娘,这..淑妃娘娘的情况不太乐观。”

茹月紧皱着眉头,忧心地道“这..马太医有话直说吧!”

“淑妃娘娘体质本就虚弱,再加上风寒入肺,且娘娘一直心郁不散,至使咯血不断,如果情况不改善,恐怕淑妃娘娘会过不了五月天。”

茹月惊惶的倒抽了口气,心情沉重的道“你先退下吧!”

“是!”

茹月走入内室看到脸­色­苍白的司徒静。

司徒静对她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

茹月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怜悯之­色­“姐姐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司徒静笑了笑“你每次来都对我这样说,不觉得腻吗?”

茹月也对她笑了笑“不会啊!”

“如果本宫是男人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茹月愣了一愣微笑着说“姐姐真会说笑。”

司徒静淡然一笑,“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我没事的!”她看着茹月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听说皇上南巡回来后只传召过你侍寝。”

茹月蹙了蹙眉“皇上那次,只不过是问本宫有关萧德妃的事吧了!”

司徒静脸­色­一变“想不到皇上还记挂着德妃,看来德妃才是皇上的心头­肉­。”

茹月的眼神一变,后悔自己在司徒静面前提起德妃,随即道“皇上也记念着姐姐的!”

司徒静苦笑着说“是吗?但本宫看,咱们只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用完便弃。”她看着茹月片刻才缓缓地再说, “林家和司徒家的权力不是让皇上收回了吗?本宫的二叔和堂兄押还在大牢里,爷爷他也被迫退下来了!咱们对皇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皇上不是撤了德妃的禁足令了吗?相信她很快就会再得圣眷了吧?”

茹月无言以对。这时外室传来皇上驾到,令司徒静感到有些惊愕,心中竞又泛起一丝希望。

“皇上吉祥!”茹月从床榻边站起来。

“起来吧!”元熙走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眉头皱了皱。

司徒静坐了起来,“请皇上恕罪!臣妾..”

“你有病在身,不必多礼了!”元熙转身对着司徒静,并坐于床榻边,侧头问茹月“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淑妃因风寒入肺至使咯血,只要保持心境平和,多些休息便可。”

“那么你要多休息!”元熙随即对司徒静说。

“谢皇上关心!”司徒静转对茹月说“贵妃娘娘,本宫想和皇上单独谈几句话。”

茹月愣了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嗯!”元熙目送她离开。

司徒静眼里带哀痛地看了看元熙,“皇上开始喜欢月贵妃了吗?”

元熙皱了皱眉看她,只见她苦笑着“臣妾不是想窥探皇上的内心。臣妾不会妒忌她,因为月贵妃和臣妾一样只是皇上的一颗棋子,但是她比臣妾坚强多了!臣妾希望皇上能珍惜月贵妃,即使皇上不爱她。”

“为什么对朕说这些?”

“在这后宫里,她是唯一真心对臣妾好的人!所以臣妾希望她能够幸福,她是个好女人!”

元熙瞇起了眼看她。

司徒静满脸哀愁“臣妾知道臣妾命不久矣!皇上可不可答应臣妾一件事?”

“什么事?”元熙冷淡的问。

“臣妾知道二叔罪该万死!但皇上可不可以谂在臣妾的爷爷,曾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分上,放过二叔和堂兄?”

元熙的脸­色­马上寒了下来,“你该知道后宫妃嫔是不得妄议和­干­涉朝政的?”

“臣妾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身为后宫娘娘,应该知道自己身处位置,别妄想左右朕的决定。再提只会更加拖累家族。”元熙不温不火地说着。

司徒静心中一怔,瞪大了眼眸看着他。只觉眼前这位帝王竟是如斯的无情,即时怯怯的道“臣妾..臣妾知罪!请皇上恕罪!”

元熙站了起来,没有表情的道“你好好休息!朕走了!”

“皇上!”司徒静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紧拉着他的手“皇上!臣妾可否问皇上最后一个问题?”

元熙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她,只见她眼神有着一丝的期望“皇上..皇上可曾喜欢过臣妾?”

元熙盯着她看了片刻,慢慢抽出被她握着的手,语气依然是冷淡的说“淑妃潜越了!你的身体不好!好好地休息吧!”说完便随随地离开,独留司徒静坐于软榻上。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慢慢下滑,到此刻她才真真正正的觉醒,和人争了那么久的圣眷,原来到最后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过。

两天后,司徒成风因贪赃枉法、贩卖国家财物,与异国私通而被判以死刑。根据天玄王朝法规本应要连诛三族,但皇上乃念司徒家曾为国付出不少汗马功劳,且司徒冲对此并不知情之下,赦去司徒家连诛之刑罚,只把司徒成风处斩。至于司徒富荣则被判终身充军塞外。

经此一事后,曾经权倾朝野的司徒家开始慢慢没落。

而在司徒成风和司徒富荣被判刑后不久,司徒静果然如太医所言,撑不过五月天!在蔷薇花盛开的季节病逝于海棠宫!皇上有感于司徒家的功积,特以恢复司徒静的贵妃身份,以最高的贵妃规格入殓。

作者有话要说:在古时的皇权年代,一个聪明的皇帝会用说话套住聪明的将臣,让他为自己効力,即使皇帝多么的寛宏,也不会让臣子权力高过他。

像刘备便在白帝城以一句话套住了诸葛亮一生为他效力。

一个聪明的臣子,一定会知道自己的位置,当发觉自己功高过主时,便会聪明的退下。

像张良,范蠡

不懂此道的臣子,当遇上一个聪明的皇帝时便会被铲除。

像韩信,鳌拜

所以在工作间里即使自己做事比上司­棒­比上司聪明,也不要在上司或老板面前炫耀或賣弄自己的聪明!

以上纯粹个人见解,希望别起争论!俺喜欢河蟹的写作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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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教訓 ...

司徒静的离逝让茹月悲痛了一段日子,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面对死亡。

“贵妃娘娘!请保重身体,别让自己长时间处于悲伤中,这会影响胎儿。”李太医苦口婆心的说着。

“本宫知道了!”

“还有贵妃娘娘记得每天都要准时喝安胎药。”

茹月眉头轻蹙,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喝这安胎药才是她最头痛的,每天一闻到药味她都会胸口作闷,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反应?”

李太医看着她的表情,微笑道“娘娘!安胎药是保娘娘母体健康的!娘娘记紧一定要喝。”

“本宫要喝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喝这安胎药?”

“这..最少也要三个月后。”

“唉!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天呀!还要三个月!……茹月心里暗悲叹。

不过她想到几个月后,将会有个可爱的孩子呱呱落地,心情又好了些。

“锦翠!”

“是!娘娘!”

“本宫想到御花园走走,你叫小桃跟本宫一起去吧!”

“是!”

春天,本就是繁花盛开的季节,蔷薇、牡丹、茶花和各式各样的兰花在御花园里争艳斗丽!但是昨晚的一场春雨,把一些较脆弱的花儿都打落了!花叶上还残留着昨天的雨水。

春回大地­嫩­草处处,树上也生出了绿芽,但是偏偏每天都下着绵绵细雨,让人连赏花的兴致也被扫去了一大半。

茹月穿上了南巡时元熙送给她的紫­色­鳯尾裙,于御花园中散步!而小桃则为她撑着雨伞,两人慢步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

“娘娘,你看哪儿的牡丹开得多漂亮!”小桃手指着放置在假山下的几盆牡丹花。

茹月顺着小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不同颜­色­的牡丹花开得艳丽夺目、千娇百媚;当中重瓣的白牡丹和紫红牡丹,更是艳压羣芳、美不胜收!

“的确是很漂亮!”茹月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靥。

“不过依奴婢看,还是没有娘娘的漂亮。”小桃开心地笑说。

“小桃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茹月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是说真的。娘娘真的越来越漂亮,尤其有了喜之后!”小桃认真的对茹月说,彷佛怕她不相信般。

茹月抿了抿嘴不跟她争论!她一向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但也不是很在意。有时一个有内涵端庄娴淑的女子,会比只虚有其表的女子更吸引!她是不是有喜后变得更漂亮了,这她倒不知道,每天照着子镜,还不是同一张脸孔,反正没少一块便是了!

茹月慢慢地走在御花园,蓦然听到一把久违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皇上表哥,你去了南巡几个月,回来那么久也不去找我,人家..人家可想你啦!”萧婧紧握着元熙的手臂,整个人简直像粘在他身上。

“朕有很多外廷事务要处理。”只听元熙语气淡漠的答着。

茹月脑中简直像被雷击一样,眉头皱了皱,心里喑忖道“我怎么每次都这样倒霉,来御花园散心总是会遇上最不想见的人。”

“本宫想回宫了!”茹月淡淡地对小桃说,并转身快步离开,心中祈求着在他们还没有发现她时,可以消失在御花园里。

“啊!娘娘,等等奴婢!”小桃疑惑地紧追着茹月。来不及反应的她一直跟不上茹月的步伐,锦锦的细雨飘下,沾湿了茹月乌黑的发丝。

茹月的祈求并没有被上天接收,在她刚走到荷花亭中时,元熙已绕过假山看到了她的背影;他瞇起眼看着她急速的步伐,转身唤了张正上前。

“过去请贵妃留步,朕有话对她说。”

“是!万岁爷!”张正随即急步向荷花小径走去。

萧婧听到完熙的说话后,眼神骤然一变。回头看了看黄金花一眼,只见后者对她摇了摇头。回首时她满眼妒意地看了看茹月渐远的背影;然后四处张望搜索,希望能找出分散皇上对贵妃注意力的事物。

当她看到那几盆娇艳的牡丹花时,眼神随即一亮“皇上表哥,那几盆牡丹花开得真漂亮!”

元熙转首看向她所指的牡丹花王,瞇起眼看了看,便缓缓走向假山旁;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托起一朵还未开尽的重瓣白牡丹,嘴角不经意地勾划出一抺浅笑。而站在他身旁,双手依然紧绕着他手臂的萧婧,以为已经成功转移了皇上的心思,因而沾沾自喜!

张正从后紧追着茹月叫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小桃隐约听到有人呼唤着贵妃娘娘,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后一看;只见张正气急败坏地追来,随即转身想对茹月说!却见月贵妃已走离自己有一小段距离,马上三步并作二步的追前。

“贵妃娘娘!娘娘!张公公正唤着娘娘呢!”

茹月叹了口气,无奈地停下了脚步,人还未转身已听到张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请..请留步..请留步。”

自知逃不了的茹月,无奈地转身故作不知的问“咦?张公公怎么在这里?刚才是你唤本宫吗?”

“是..是..贵妃娘娘!”张正喘着气说。

“公公有什么事吗?”

“娘娘!万岁爷有请!”

“皇上?”茹月故作惊讶“公公知道皇上叫本宫有什么事吗?”

“奴才不知!”张正缓一缓气后对茹月说“万岁爷刚和德妃娘娘来御花园赏花,刚巧看见贵妃娘娘,随即吩咐奴才过来请娘娘过去。贵妃娘娘,请!”张正对她福了福身。

茹月心里叫苦但脸上依旧保持笑容,“有劳张公公带路!”

茹月来到时元熙他们正背着她欣赏牡丹花,那些太监和宫女见到她立即对她行礼;唯独黄金花对她眼露不屑,没有对她作任何礼仪,而茹月则只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在元熙的背后跪下。

“臣妾参见皇上!”

元熙和萧婧同时转身!当他想走近茹月时,才发现他的手臂还被萧婧紧绕着,瞟了瞟被她紧抓着的手臂,眉头皱了皱踏出一步扶起跪下在地上的茹月。

“贵妃起来吧!你怀皇嗣,朕免你日后跪礼。”

元熙的这一句说话令茹月心中一怔!她回宫后,皇上从未公告她怀孕的消息,为什么特别在萧婧面前提起?

当萧婧和黄金花听到元熙的话后,面­色­顿时骤变!萧婧愣在原地,紧抓着元熙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谢皇上恩典!”

茹月微笑着对愣在一旁的萧婧点了点头说“德妃好!”

在茹月身边的小桃也立即对德妃福了福身说“德妃娘娘吉祥!”

但是萧婧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瞪眼看着茹月,眼里充满了妒嫉!

元熙侧头看了看她,眉头皱了皱。

“萧德妃怎么不对贵妃行礼!”他语带冰冷地说。

萧婧此时才如梦初醒般,看着元熙­阴­冷的脸!但仍未作出任何反应。

元熙冷冷的语气再次响起“萧德妃!月贵妃乃是现时后宫中最高品阶的妃嫔,你见到她应先要对她行礼,这些宫中的规矩。你入宫前,难道没有人向你解说吗?”元熙怒瞪着她。

萧婧从未见过如此表情的元熙,霎时显得不知所措,“我..我..”

元熙继而厉眼看向黄金花“怎么连带身边的奴才也这样没规没矩的!这种事难道要朕亲自敎吗?”

黄金花被他瞪得全身颤抖,立即向茹月福了福说“贵妃娘娘吉祥!”

南巡回来后,元熙便不打算像以往一样,让她做一个表面失宠的妃子!过往他是有意让司徒静和萧婧争宠从而拉下司徒家;现在他军政大权在握,不单林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如以往,司徒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纵然司徒静离逝,在朝司徒家的党羽也没有人敢提出,要把女儿送进宫里填补司徒静的位置!,再说如果司徒家的人参与秀女大选,他也不会把她们纳入后宫。那么他现在的后宫里,身份和背境最高的只有林茹月,所以他不必像以往一样,只暗地埋宠爱着她,当然他更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或篾视她。

茹月愕然地看着元熙,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会这样做!他现在可是在作无形的公告说她是他的宠妃。

这时她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浅浅的笑靥“皇上请息怒!德妃可能太久没见到皇上,太兴奋所以一时忘了宫中的规矩,请皇上不要为此生气吧!”

元熙看着她如花的笑靥,皱了皱眉“别再对朕使出你的笑功,朕受过一次敎训,不会再受你的迷惑。”

茹月心中一怔瞪视着他,笑容依然“臣妾惶恐!臣妾哪敢以笑迷惑皇上呢!”

……虽然上次对他有失败的经验,但她的笑容可是她从小最大的武器,失败的次数几乎近零,她就不相信每次对他都失效。……

元熙抿了抿嘴看她! ……她现在不是在迷惑他,­干­嘛笑得这般迷人!他还真有冲动想吻她呢!

他别开了脸看向萧婧,“既然贵妃大量不追究!朕暂且饶恕你的无礼,但下不为例!尤其是奴才,若再敢对贵妃无礼,不论什么理由,都先仗打二十大板,听了吗?”元熙横扫各人时,特别瞪视了黄金花一眼。

“奴才知道!”“奴婢知道!”众人皆齐声应道。

至于黄金花則是吓得愣在原地,不懂反应。

“原来你还没有听到朕的说话。”元熙瞇眼看着黄金花。

黄金花接收到元熙的眼神,立即双腿一软跪下说“老奴..老奴知道!”

彷似还未弄清情况的萧婧这时竟说“皇上表哥,她可是婧儿的­奶­娘。”

元熙看着她冷冷地道“那又怎样!这是宫里,在宫里便得守宫规。还有朕虽是你的表哥,但却是皇上,你应该跟其他人一样称呼朕作皇上,而不是表哥。”

“皇上表哥...”萧婧刚开口即被元熙瞪得把话都忘了,眼眶立刻变红,转身向后宫跑去!黄金花和一行宫女对元熙福了福身后,也急急紧追随其后。

见萧婧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后,茹月转身对元熙说“皇上没必要这样严厉对德妃。这样只会令她对臣妾恨之入骨。”

“你怕她恨你?”元熙眉毛一扬看了看她。

……他是皇帝,他身边除她外还有其他的女人,他对她的宠爱一定会换来其他女人的妒嫉和恨,她必须要坚强面对和适应。……

她笑看着他说“臣妾不是怕,是不想。”她知道这是很难避免的!尤其日后这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时,但她不想被恨!这时,脑中忽然想起天德皇后,相信她一定不会有自己现在的烦恼吧!

他搂紧她细不盈握的纤腰,在她额上放下一吻,“你会习惯的!”

她在他怀中无奈地笑着。

他走到牡丹花前,伸手摘了朵紫红牡丹Сhā在她的云鬓上,“只有你才配得上这牡丹花王。”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记住!你永远是朕的最爱,没有人可取代。朕不会容许任何人对你无礼的。”

他的话让她心里为之悸动,她笑如春风眼里的柔情似水;忘了身处御花园之地,柔软的身躯紧贴在他怀里,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犹如昐望已久的甘露,他迅速掠夺着她的樱­唇­,触动着彼此悸动的心,却忽略了后宫里那双怨怼的眼眸,将会牵起的千尺浪,为他们的分离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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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立后 ...

翌日皇上敎训德妃的事,已如尘埃般在后宫中散开!以昨天皇上的态度,已完全表明了当初那个失宠的月贵妃,已取代了懿贵妃和萧德妃成为后宫最得宠的妃子。

观乎皇上南巡归来一个月只去梅影宫,并没有到过其他的后宫宫殿;即使他不去梅影宫的日子也只召幸月贵妃侍寝,其他的妃嫔纵然去了紫阳宫,也未能得皇上临幸留宿紫阳宫。

当下后宫妃嫔纵然有怨言但却哭诉无门!皆因现在后宫中月贵妃除了地位最高外,身份也是后宫中最尊贵的!虽然林家在朝中的势力并不如前,但她那位去逝的爷爷林超然,被皇上追封为承国公;父兄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二叔现在是邢部尚书,三叔和二哥是将军,这个家底可算是现在后宫中最雄厚的。即使是皇上的表妹萧德妃,她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兵部尚书,再加上月贵妃现在怀有身孕,更是没有人敢去得罪。

其实月贵妃怀孕也只不过二个月左右,但不知为何宫中竟盛传,月贵妃这胎怀的是男婴!更奇怪的是在外朝,新任礼部尚书席浩竟巧合地在这个时候提出要立后。

他向皇上呈上奏折曰: 帝后乃国家之典范,皇上登基已有五年,不能一直没有立后!希望皇上能慎重考虑策立皇后之事。

过往皇上一直不让外臣议论皇家之事,每每有人提出要立皇后,皇上必定变脸;而且开朝皇帝更加定立外朝大臣不得妄议皇家之事的规律。前车之鉴,致使外臣更不敢向康德帝提立后之事!但这次当席明扬提出时,皇上竟然和颜悦­色­地听着,没半点不喜之­色­。

乾明殿上,头带帝冠身穿明黄金龙袍的元熙,正端坐在寛大的龙椅上俯视羣臣。

“那么席爱卿认为朕,应该选谁为皇后呢?”

“臣认为该立月贵妃为后。”

“何解?”

“回禀皇上,月贵妃身份尊贵,已故承国公林超然乃其祖父;且父兄都是大学士,可谓书香世代,而臣素闻月贵妃温婉娴熟,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实在是皇后之位的第一人选。况且..”席浩停了顿后继续说“况且臣听闻月贵妃怀有龙嗣,而且是个皇子!如果皇上立她为后,那便是双喜临门,实是本朝之福!”

“嗯!”元熙脸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其他卿家有异议吗?”

众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一轮,户部尚书张士仁走向前福身说道,“回禀皇上!臣等也认同席尚书之见。”

“嗯!那么席爱卿,你替朕拟旨颁报天下,月贵妃懿德超彰、才德兼备,立为康德皇后!十天后准备策后大典、普天同庆。”

“臣遵旨!”

皇上册立月贵妃为皇后的消息,很快便在后宫中传开了!宫中各人均议论纷纷。现下就有几个宫女在偷偷私语。

“听说今天早朝时,礼部的席大人向皇上提出要皇上策立皇后呢!”

“哪皇上答应了吗?”

“答应了!”

“是不是月贵妃?”

“当然啦!环顾后宫,现在还有谁比贵妃娘娘更得宠!皇上南巡回来后,只召幸贵妃娘娘,根本不去其他宫殿,即使现在贵妃娘娘有喜,皇上也不临幸其他妃嫔,贵妃娘娘可真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

“贵妃娘娘温柔贤淑、美若天仙,又是名门出身实在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就是!”

“幸好当上皇后的是贵妃娘娘,若是德妃娘娘,咱们可惨了!”其中一个宫女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

“对啊!听说早几天,她宫中的一个婢女只不过端茶的时候,弄出了一点茶在桌上,就给德妃娘娘赏了一巴掌还骂了一顿!现在每个在丹桂宫做事的婢女都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给人拿来出气。”

“当初她受宠的时候,哪种气焰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对呀!尤其她身边的那个­奶­娘,更经常仗势凌人!竟敢看到宫妃也不行礼,真是活该给皇上骂!”

“嘻..就是!就是!”

几个宫女笑成一团。

此时突然一把凌厉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在说什么?没事­干­吗?谁活该啦?”

宫女们往后看时,刚巧见到黄金花正瞪眼站在她们身后;宫女们立刻吓了一大跳,互相对望了一眼。

“刚才我听到你在说什么仗势凌人,什么活该。”黄金花双手撑在腰边,怒瞪着一个个子矮胖的宫女。

“没..没有!”那个宫女已吓得花容失­色­。

“没有?”黄金花伸手拧着她的耳朵,“我明明听到啦!还不认!”

“呀!奴婢知错了,请饶了奴婢吧!”黄金花扭着她的耳朵,一巴又一巴地连续打了她几个耳光。

“哼!我打死你,看谁活该?”

“这是怎么回事?”锦翠刚踏进来,随即看到黄金花扭着宫女的耳朵在打,于是问吓得站在一旁,脸露惊慌的宫女们。

“锦翠姐!是这样的...”其中一个脸圆圆的宫女简单地对锦翠说刚才发生的事。

锦翠听完立即走过去,阻止黄金花再打那个宫女,“黄嬷嬷!请你住手!”

黄金花转头看了看她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月贵妃身边的锦翠!你想来管我的事吗?但我看你还没资格呢!论身份,我可是德妃娘娘的­奶­妈,你只不是贵妃身边的婢女。”

锦翠气结地看着她那嚣张的嘴脸,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是没资格敎训黄嬷嬷,不过宫中有规矩;如果宫女犯了事,必须向所属后宫的主子报告,而不能私下用邢。黄嬷嬷进宫这么久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哼!你不用拿宫中规条来欺压我!”

“如果黄嬷嬷不相信可以再打呀!”锦翠也不甘示弱。

“哼!”黄金花虽深深不愤,但也心知理亏,所以怒瞪了锦翠一眼后,即走向其中一个宫女问道,“德妃娘娘那盅血燕在哪儿?”

“就在这!”宫女怯怯地指着身边的一个炖盅。

“拿去丹桂宫!”

“是!”

锦翠见她已息事,于是走向炉边,看看贵妃的安胎药是否已煲好;但就在她准备拿起之时,脚尖不知勾到什么东西,身体随即失衡,“呯”一声!手上的药全都倾泻在地上。

当锦翠瞪着地上的药发愣时,黄金花斯斯然地从她身边走过。

锦翠绕到黄金花面前,拦住了她质问“刚刚是你勾我的脚吗?”

“锦翠姑娘,说话可小心点!你那一只眼睛看见我勾你。” 黄金花得意地抿了抿嘴再绕过锦翠离开。

“你...”锦翠不忿的跺了跺脚。

梅影宫内茹月正半躺在贵妃椅上看着书,锦翠端着重新煲好的安胎药走进来。

“娘娘!这药可以喝了!”

茹月抬首瞄了瞄她一眼“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因为刚刚奴婢不小心把药打翻了,所以重新抓药再煲。”

“打翻了?”茹月嘴角勾着一抺浅笑“这不像你啊!你做事从来就很小心的,怎么会打翻药?”

锦翠把刚才在膳房里发生的事告诉茹月。

“娘娘!事情就是这样了!”

茹月听得眉头紧皱说“黄金花!把这个人放在德妃身边,将来一定会害了德妃的!不知道她还会搅出什么事来?”

茹月若有所思地想着,突然问锦翠,“刚才被打的那个宫女,是哪个宫的人?”

“蔷薇宫的。”

茹月叹了口气,心忖“以成妃那种直­性­子,相信不久她便会来她这里!”

想了一想后,她对锦翠说“你有没有问她们谈论些什么事被黄金花听到?”

“这..奴婢并没有详细的问。”

“你现在去看看那几个宫女还在不在,把她们全帶来梅影宫。”

“是!娘娘!”

茹月刚问完宫女们的话不久,外厅便通报成妃来访。

“成妃姐姐,有事找本宫吗?”茹月微笑着问。

“月妹妹,你说德妃她那个­奶­妈,在宫中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这样嚣张地说打便打,连问都不用问那是谁的奴才。”成妃一进来便拉着茹月忿忿不平地道。

“姐姐别生气,这件事本宫已问过有关的宫女,其实都是口舌之争。不过,黄金花私打蔷薇宫的人的确是不对!本宫自会处理。”

“不知道妹妹打算怎样处理?”

“姐姐!你觉得呢?”

“她触犯宫中规条滥用私邢,应仗打四十大板。”

“但是她毕竟是德妃的­奶­娘,而且年事已高!廷仗恐怕会要了她的命,不如就罚她到洗衣房做一个月,你说这样好吗?”

“这太便宜她啦!”

“本宫知道姐姐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心肠其实好得很!相信姐姐不会真的忍心看她被打得皮开­肉­烂吧?”茹月露出一抺甜甜的笑容。

成妃听她这样说,心头随即一软,语气也缓了下来,笑着说“这..哪就如妹妹所说的处理吧!”

“本宫就知道成妃姐姐心肠好!”茹月笑瞇瞇地说。

成妃走后,茹月找人传唤德妃和黄金花,但是德妃却全然漠视她,竟然不到梅影宫来!茹月只有亲自到丹桂宫一趟。

当她去到丹桂宫时,萧婧正悠闲地坐在外苑品茶,见到茹月礼也不行便说“贵妃娘娘,怎么大驾光临丹桂宫了?”

茹月看着她浅笑,款款地走到她面前道“既然本宫请不动德妃去梅影宫,哪本宫只有亲自过来了!”

萧婧得意地瞄了她一眼“不知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找本宫?”

“既然德妃问到本宫,哪本宫就直言!德妃的­奶­娘黄嬷嬷,私下出手打了蔷薇宫的人,本宫想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打那个婢女?”

“这事本宫也问过­奶­娘,她说是那个婢女出言侮辱本宫,­奶­娘才会动手打她的。”

“是吗?但即使是如此,本宫认为德妃的­奶­娘还是不应该动手打宫女。她应该把此事告诉成妃,让成妃处置!若果每个人都私下用邢,哪后宫岂不是会大乱,所以本宫认为黄嬷嬷要依宫规处罚。”

萧婧“砰”的一声放下茶杯,气说“­奶­娘她不是宫中的人。”

“她不是宫中的人,更没有资格私打宫女!若果黄嬷嬷不受罚,请她立即离开后宫,若不然便要依照宫中规矩处理。”

“你敢?”萧婧怒视着她说。

茹月嘴角勾着一抺浅笑“德妃认为本宫会不敢吗?”

“你..”

“来人!带黄金花去洗衣房。”

“娘娘!”黄金花惊恐地看着萧婧。

萧婧随即护在她身前“你若要拉她先拉我吧!”

茹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着黄金花说“本宫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想留在宫中,就要受罚!若不然你就要离开后宫。至于德妃说那个宫女出言侮辱德妃,本宫会跟成妃说,若是属实本宫也会依宫规处理。”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萧婧和黄金花愣在原地。

茹月坐在桌边揉着眉心,她相信若果黄金花还留在宫中,像今天这种事还会不断发生!

再过三年就是选秀女的年份,到时后宫中的女人就更多了!当中的关系更会是千头万绪。

……不知是不是有孕在身,今天处理起事情来,总感到特别的累,看来她必须在后宫找一个能帮忙的人。……茹月心中暗想着。

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的手指不断地点着桌面,心里盘算着……环看后宫,论品阶理应是德妃,但以她的­性­格根本就帮不了忙,其他的妃嫔地位又不够高;论处事成妃不够细心,那么只有兰妃,但是兰妃­性­格比较软弱,看来似乎是地位最低的宜嫔是适合人选!只是前提必须要提升她的地位,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提升她才行。

“在想什么?我的皇后!”元熙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来,嘴角勾着一抺戏谑的笑容在她耳际轻道。

茹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向后倒,幸好元熙及时把她搂抱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人通传?”

“我已进来一段时间,是你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所以没注意到!怎样?累着了吗?”

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手绕着她的纤腰。进来时心中那种被她忽略的不快,在看到她略带疲倦的容颜时消失无踪,取代之的是一阵怜惜。

“是有一点。”她把头枕在他肩上,寻找她最大的依靠,“我想找个人帮忙,可以吗?”

“你想找谁?”

她抬起螓首与他对望“宜嫔!”

他皱了皱眉,“以她在后宫的地位,似乎未有资格管理后宫之事!”

“皇上,可以提升她的地位。不是吗?”她挑着眉嘴角挂着一抺笑意。

元熙嘴角勾着一抺狡黠的笑容“这算不算有求于朕?”

茹月浅浅地笑着“臣妾的确是有求于皇上。”

“哪你可知要朕帮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皇后!”

皇后? 茹月愣了愣“谁是你的皇后?”

元熙看着她愣愣的表情笑说“除了我的月儿,还有谁有资格可以做朕的皇后。”

他轻点着她的红­唇­,刺热的气息如火般在她的脸上吹拂,­唇­几近贴在她的樱­唇­上。

“朕已经颁布天下,十天后你将会是朕的皇后,我的妻子。”

他笑看着她惊愕之­色­,如雨点般的吻洒落在她的脸上!他拔去她发髻上的发钗,让她如丝般的秀发倾泻在身后,轻解着她的罗衣,手指抚过她那还是平坦的肚皮。这里有着他们的孩子,八个月后他们的孩子将会出生,而十天后他心爱的女人,会是他正式的皇后、他的正妻,他将与她一起受万人敬仰,共享天年。

69

69、风起 ...

月贵妃下令惩治德妃的­奶­娘,但向来不把后宫妃嫔放在眼内,任­性­而娇纵的德妃,怎会就此罢休。

于翌日,皇上早朝后回泰成殿之时,她便找上了他。但纵使她如何搬弄月贵妃的不是,皇上并未因此而听她的话撤销月贵妃所下惩治黄金花的指令,黄金花当天即被送去洗衣房作最低下的苦工。

经过四五天之后,黄金花受不了洗衣房繁重的工作,和众人的白眼。即有如丧家之犬般来到梅影宫,亲自向月贵妃请罪,而茹月乃念她年事已高,而且衷心认错;决定免去她余下在洗衣房工作的日子,但却罚她禁领两个月的宫中月俸,并且要她到蔷薇宫向成妃道歉。

“呀..呀..”丹桂宫内响起了黄金花的尖叫声。

“你这个笨奴才不会轻力点吗?”萧婧指骂着为黄金花按背的宫女。

“是!”宫女低着头放轻手力按着黄金花的背。

“那个月贵妃,总有一天本宫要给她好看。”

“娘娘!请冷静!”黄金花向萧婧打着眼­色­。

“哼!”萧婧怒气冲冲地在椅子上。

黄金花拨开宫女的手示意她离开!在洗衣房几天弄得她腰酸背痛,十只手指的皮都磨破了!

她慢慢地坐起来说“娘娘现在千万别对她无礼,皇上南巡回来一直独宠她一人,又册封她为皇后;再加上她现在怀着龙种,后宫中每个妃嫔如今都忌她三分,不敢得罪她!若咱们现在去跟她斗不正中她下怀,令她可趁机除去咱们吗?”

“这..难道就这样让她得宠下去?也不知她给了什么药给皇表哥吃?令他回来后便只宠着她一人,连悬虚五年的皇后之位也给了她。”萧婧眼中充满了妒恨,愤愤然道“她一定是狐狸­精­化身,才会令皇表哥这样对她。”

黄金花按着萧婧的手说“娘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萧婧气得直跺脚,“本宫才不怕她听到!她就是狐狸­精­,狐狸­精­..”

“娘娘!娘娘!你冷静点,我想到一个办法了!”黄金花握着暴跳如雷的萧婧之手,眼中闪着诡谲之光芒。

“真的?”萧婧立刻静下来,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嗯!”黄金花在萧婧耳边轻说了几句。

“这..可以吗?”萧婧露出怀疑的眼神。

黄金花冷笑着说,“娘娘别担心,一定没问题的!药由­奶­娘为你准备,只要咱们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即使皇上追究起来,咱们也可以疾口否认。而且皇上之前对娘娘你甚是宠爱,一定不会怪责娘娘的,最差也不过是被罚禁足吧了!但是只要娘娘可夺回皇上的宠爱,即使现在让她当上了皇后,咱们也很容易把她拉下。不过娘娘这几天可要先静一静,最好连紫阳宫也先别去。”

“这...”萧婧皱了皱眉,如果连紫阳宫也不能去,岂不是不能每天见到皇上,那不就更便宜了月贵妃?

“娘娘!忍一时之气,可拥有日后皇上对娘娘的万千宠爱,值得的!”黄金花对萧婧盈盈地笑说。

“哪就照­奶­娘的意思做吧!”萧婧嘟起了嘴,不甘不愿地答应。

萧婧果然几天也没有出现在紫阳宫,但忙碌的元熙似乎并没有发觉这点,后宫中也平静地渡过了几天。

皇上于正式颁下圣旨册立月贵妃为皇后的同时,下召因宜嫔曾为皇室诞下皇女昇升为宜妃。不过纵使原因合理,但众人也在背后议论,因为宜嫔诞下皇次女已有三年,突然在这个时候被晋升,当中和月贵妃有一定的关系。而由此更彰显月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此时纵使有怨言的妃嫔,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在表面上更是不敢对月贵妃无礼,不过在明争暗斗的女人战场上,有时皇上的宠爱反而会是催命符,引你走向危难的阶梯。

由皇上颁布立月贵妃为皇后开始,整个皇宫都为册后大典忙得热腾腾,除了要准备祭天和祭祖仪式,招待各方皇亲国戚外,还要为月贵妃赶造五彩金鳯袍,而皇上对皇后的鳯袍甚为注重,他不单亲选款式更经常亲到尚服房监察。反而月贵妃这几天却甚是悠闲地和妃嫔们串串门子,看看书吃吃喝喝睡睡,一点都不因要被册立为后而紧张。

离册后大殿还有三四天的日子,茹月这天照常坐在床榻边让李太医诊脉。

“贵妃娘娘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胎儿隐健。只要像平常一样按时服用安胎药,别让身体累着,多休息便可。”

“本宫知道!有劳太医了!”

“贵妃娘娘太客气了!”李太医走了几步后再回头向茹月说,“娘娘的胎儿才两个多月现在仍处于怀孕初期,娘娘记紧凡事小心。”

“多谢太医提点!”茹月淡淡的笑说。

李太医走后,茹月便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内务府送来的文件;文件上写着元靖和席明珠都会来参加册封典礼。那时,她不知是否可以和两人聚聚,不知他们婚后相处是否和睦?

“娘娘!这安胎药可以喝了!”

“嗯!”茹月放下文件,拿起那碗安胎药喝了几口后,蹙了蹙眉放下碗问锦翠“今天的安胎药跟之前的安胎药是同一剂吗?”

“是!娘娘!有怎么不对吗?”

“可能是本宫太敏感吧!今天这药的味道有点不同。”

过去她住在云雾山经常会试药,因此对药物的味道特别敏感!不过怀孕后自己对味道的感觉和过往也有些不同,所以现在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不同。

“是吗?但是今天的药也是奴婢亲自煲的。”锦翠紧张的道。

茹月看到她的反应笑了笑说,“本宫又没有怀疑你什么,你何必这么紧张!也许真是怀孕后口味有点不同吧!”她再次拿起那碗安胎药。

“贵妃娘娘!”小桃的声音从外室传入。

“尚服房送来鳯袍,请娘娘过目,另德妃娘娘也在外厅等着娘娘。”

“德妃?”茹月诧异着萧婧为什么突然来访。她看了看手中的药胸口又再作闷,于是放下手中的药碗“锦翠,你先把这药暖着,本宫稍后再喝。”

“是!娘娘!”

当她想站起来时,腹下突然一痛,她按着肚弯下腰咬紧下­唇­,额头沁出了几滴汗水。

“娘娘!”锦翠赶紧扶着她着紧张地道“娘娘!你怎么了?”

“痛..”茹月紧抓着锦翠的手臂,脸­色­渐渐变白,她感到□正有液体慢慢流下,身体渐渐失去意识。

“来人!快传太医!”锦翠颤抖的声音如四月春雷响遍整个梅影宫!当她看到茹月裙襬那点点腥红时,脸­色­更即时白如死灰。

70

70、元敏 ...

梅影宫内乌云密布,茹月躺在床榻上尚未清醒,而元熙则如阎王般,坐在桌边脸黑如墨,眼里透着如寒冰般冰冷之­色­,额角的青筋不断在跳动,放在桌上的手紧握着拳头已现出了青筋。

锦翠和小桃眼眶通红站于床榻边看着李太医为茹月诊脉。

李太医放下茹月的手腕后问锦翠“贵妃娘娘今天吃过什么东西?”

“娘娘今天早膳吃过一碗燕窝粥和桂圆榚,午膳时吃过湘莲饭,淮山杞子鱼汤和少许菜;跟着太医你走后便喝安胎药。”锦翠说着突然想起茹月的话“啊!对了!娘娘曾经问过奴婢,太医你是不是改了药方。”

听到锦翠的话,元熙迅即瞪视着她。

李太医紧张的问“贵妃娘娘为何会这样问?”

“娘娘说今天安胎药的味道有点不同。”

“那么娘娘有没有把药喝完?”

“没有!娘娘只喝了几口,刚好德妃娘娘和尚服房的人过来,娘娘便吩咐奴婢把药先暖着。”

“你把那碗药拿来给我看看。”

“是!奴婢马上去!”

李太医走到元熙跟前“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身体无恙、胎儿也没事!只是有小许滑胎的迹象,臣开了道药方让娘娘调养。只要让娘娘好好休息便没事了!但是这两天娘娘是万不能下床的。”

“嗯!”元熙的语气有些冷硬“知道是什么原因做成的吗?”

李太医犹豫地道“臣还不敢肯定,要等臣看看贵妃娘娘今天所喝的药才能确定。”

这时锦翠进来,把药碗递给李太医。

“太医就是这碗了。”

李太医先把药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头马上紧拧在一起;接着伸了一只手指进碗里,点了一点再放进口里!只见他的脸­色­瞬间骤变,问锦翠“你肯定这药是跟我开的药方抓的吗?”

“是啊!我见药料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李太医脸­色­立即变了又变!

元熙深知不妥便对锦翠和小桃道“你们俩先出去。”

待她们离开后,元熙便问“怎样了?”

“回禀皇上,这安胎药里被沁了藏红花和归尾!这两种药加在一起是下胎的灵药。”

“什么?”元熙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不过幸好娘娘只喝了几口,还不至于伤到胎气,也没有伤到身体。”

此刻元熙的脸­色­说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只听他冷冷地道“这事朕会亲自处理。你先退下吧!”

“臣知道!臣告退!”李太医退了出内室。

元熙走近床榻边,轻抚着茹月略带苍白的脸,眼神深邃而不可测!他从没想过他的爱还未为她带来荣宠,却先为她带来灾劫!而且那人还敢在他眼皮下伤害他的女人。

他把她的手紧握在大掌里,俯首轻吻着她的额头。这事他会澈底调查,没有人可以伤害了他心爱的女人后,还能逍遥自在,更何况那人差点害他失去他的孩子。他冷酷的眼里­射­出如利剑般的目光。

茹月的睫毛轻颤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元熙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

“没事!太医说你有些疲劳过度,要多休息,还有这两天不要下床。”

“孩子呢?”

元熙挤出一抺笑容,“孩子也没事!”

茹月脸带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又让你忧心了!我原想为你分忧,怎知反而经常让你烦忧。对不起!皇上!”

元熙扮作若无其事地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这里总是没长记­性­?应该是夫君,不是皇上!”

听到他的话,她温柔的笑了笑。她的夫君也是皇上,这事实她没忘记!皇上的身边有着无数的女人,她们都在争取他的宠爱。

元熙轻吻着她的脸颊,眼里透着无限的柔情“什么事也别想,好好地休息,我今晚再来看你!”

“嗯!”她嘴边依然挂着一抺浅笑。

看着她平静而柔顺的表情,他禁不住俯首吻上她娇­嫩­的樱­唇­久久不舍!在他还未失却理智时放开了她,俯在她耳边轻说“快点把身体养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他露骨的话惹得她满脸红霞!

他蜻蜓点水式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后离开卧室,留下她心中怦怦乱跳,犹如小鹿乱撞。

她瞪着床顶久久不成眠!想着南巡回来后,他简直把她宠上天,不单册立她为皇后,且即使知道她有孕在身仍旧召她侍寝。但是她也没忘记,一年前德妃独宠时,后宫的妃嫔是怎样反应的!她们没来她这里哭闹,是因为她是现今后宫品阶最高又最得宠的妃子,她们此刻哭诉无门!但并不代表她们会就此罢手,明的不行便会来暗的!纵使皇上护着她,但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想要在皇帝女人堆中生存,她一定要有坚强的心和意志。今天的事不会是单纯的意外,但是他不想她知道,她也只能扮作不知。

皇后之位并非她想要的!她只想一直伴在他身边,即使只是个妃也没关系。其实她也有些怀疑自己能否当好一个皇后,天玄王朝的皇后必须要亲为皇上选取四年一次的秀女,换言之皇后必须拱手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别的女子,还必须为皇上打理他的后宫妃嫔一切事务,包括其他女子为皇上生育的儿女。这种气度并非一般女子能有,她实在很怀疑自己能否有这种气度!

南巡回宫一个月他只召幸她一个人,至于她也不曾开口劝告他,去临幸其他妃嫔。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每次想开口,心里都会有种抗拒的感觉,她开不了口劝他要雨露均沾,她其实没有作为皇后的气度。

茹月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双眸。

元熙走出卧室后并没有离开梅影宫,他把锦翠叫了来问话。

“当时膳房中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奴婢只记得当时德妃娘娘的­奶­娘来过,拿了盅燕窝;兰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婉嫔娘娘的婢女也在那时来过,但她们拿了东西便走了!中间奴婢曾和宜妃娘娘的婢女琼意闲谈过一刻,但那时奴婢一直站在炉边。”

“这么说你完全没有离开过炉边?”元熙皱着眉冷冷的问。

“奴婢是没有离开过。”

“即是说你一直看着炉火。”

“对!”

“即使转身拿东西都没有吗?”元熙的脸­色­已越来越黑。

“奴婢是有转过身,但也只不过走开拿了一个碗。”

元熙马上露出一抺冷峻之目光“当时有那些人在场?”

“当时除了在膳房做事的人,还有德妃娘娘的­奶­娘黄嬷嬷;宜妃娘娘的婢女琼意;婉嫔娘娘的婢女翠玉在场。”锦翠顿了顿突然说“对了!还有成妃娘娘的婢女灵儿,哪时刚进来。”

“刚才你说兰妃也有婢女来过,那时候她走了吗?”

“对!”

元熙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贵妃险滑胎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若给朕听到一小点风声,朕一定会严惩。”最后把眼睛定在锦翠的脸上,“以后贵妃若有什么事,朕第一个要惩治的,就是你。”他不想在封后大典前传出什么不吉利的事端。

锦翠惶恐地跪下“皇上,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奴婢以后一定会倍加小心的!”

“以后贵妃的药全要经太医检验后才准拿给贵妃饮用。”

“奴婢知道!”

元熙回到紫阳宫后,曾经传唤膳房的人问话,却都问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传唤各宫的婢女问话,梅影宫的婢女也没有人敢提此事,元熙似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结果此事也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告一段落,众人再次为着册后大典而忙碌。

自从落胎药事件后,元熙便把梅影宫当作行宫,每天早朝处理完政务便往梅影宫,且更以贵妃因册后大典事务繁忙,下令后宫妃嫔在册后大典前如非要事不得前往梅影宫。

茹月经过悉心调养,身体已恢复了很多,就在册封大典前两天,德妃突然来访。

“本宫..本宫想问贵妃借一件衣裳。”萧婧有些腼腆地说。

“借衣裳?”茹月诧异地看着她,觉得今天的萧婧和平时有点不同!像是变得有些和善,不像之前那么目中无人!但是她为什么会向自己提出一个这么怪的要求?

“对!过两天便是册封大典了!原本是想早些问贵妃娘娘的,但因贵妃你有事才迟了。本宫想问贵妃可否借那天在御花园穿过的纱罗裙给我?”

“御花园穿过的?”茹月皱眉想着,但实在想不起到底是那一件裙。

“就是那件淡紫­色­长裙襬的纱罗裙。”萧婧急急地道。

茹月这才想起,那件是皇上南巡时买来送她的!

“德妃想借那件穿?”茹月皱了皱眉,不明萧婧有什么目的。

“不!我只是想借来给尚服房那边照着款式做一件。”

茹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锦翠说“你把那条裙拿出来给德妃。”

“是!娘娘!”

锦翠把裙拿给了萧婧,只见她眉开眼笑兴奋的看着裙子开心的说“谢谢贵妃妹妹!等她们做好了!我马上还给妹妹!”这是萧婧第一次这样称呼茹月。

茹月嘴角勾起一抺浅笑,看着她高兴的表情,希望藉此可以修补她们的关系吧!

元熙来到梅影宫时,茹月刚午睡起来坐在外苑刺绣,他皱眉看着她。

他没想到那次落药的人,竟做得那么高明!他仔细调查后,终于找到了在膳房下药的宫女,但那个宫女却在下药后便自杀了!

他走近她,“怎么不休息?”

她抬起头笑看着他“臣妾才刚醒来!”当不是两人独处,她还是习惯与他以君礼相待。

他皱了皱眉状甚不满“身体才刚康复应该多休息!而且后天便是册封典礼,别让身体又累着。”

“臣妾知道!”说完便又低下头来刺绣。

元熙无奈地叹了口气,绕向她身后看着她手里的東西。

“在绣什么?”

“鲤鱼。”

他沉默了半晌后说“为什么不是绣鸳鸯?”

“小孩子的衣裳怎么会绣鸳鸯?”茹月完全没听出他的话里意思,笑瞇瞇的说着头也没抬继续绣着手中的衣裳。

元熙蹙眉看着她,语气带了点别扭“你就不绣鸳鸯吗?”

茹月愣了一愣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抬着看着他,不明他为什么坚持要她绣鸳鸯!

元熙被她瞧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脸上带了点微红!有些腼腆地说“民间的女子出嫁前,不是都会绣鸳鸯枕给自己吗?”

茹月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绣鸳鸯了!民间的女子的确会这样做,寓意能和自己的夫君一双一对永结同心!但她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何况她和他早就注定不会是一双一对的。未入宫前她也绣了对鸳鸯枕,但是在她入宫的第一天,她便把它收起来了!记得当天她独守新房连合卺酒也没喝。

茹月故作不明的说“臣妾又不是出嫁,­干­嘛要绣鸳鸯枕。”

他看了看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容,嘴角一抺笑意一闪而过“你在生朕的气!”他语气肯定的说。

她继续慢慢地刺绣,不温不火的说“臣妾那敢生皇上的气。臣妾正高兴着呢!皇后可是皇上的正妻,统领六宫的人,皇上后宫的最高权力者!臣妾要多谢皇上还来不及,怎会生皇上的气?”

“你言不由衷!”他蹙眉说道,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快。

她故作惊讶地说“皇上真的这么认为吗?”

“难道不是?”他皱眉反问。

“如果皇上觉得是便是吧!”她淡淡地回答,然后低头继续绣她的东西。

“你到底在生朕什么气?”他语气略带不满。

这时张正悄悄地帶着其他人离开,外苑中只余下他俩。

“没有!”

“你不说!我不会罢休的!”他蹲下来按着她的手,有点负气地说。

茹月深深地看了看他说“皇上为什么要臣妾绣鸳鸯枕?”

“因为那天是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

“哪皇上打算跟臣妾喝合卺酒吗?”

他愕然地看着她,她慢吞吞的继续说“臣妾记得皇上好像连合卺酒,都没跟臣妾喝过!又何必在乎那对鸳鸯枕呢!”

他看着她终于明白她在生什么气!他想起了她进宫第一天的情况,那时他把她独自留在新房还...但她不知道他其实拥着她一整晚,直到早朝前才返回紫阳宫。

他嘴角微微勾着一丝笑意,他不知原来她那么在乎!伸手拥着她,温柔地轻说“在你成为我的皇后当天,我把你以往所受的委屈,通通补回给你。”他肆无忌惮地轻吻着她的耳垂。

她红着脸缩了缩,“你..你别这样,这里随时有人进来的。”

“谁?谁敢进来打扰咱们欢好。”他邪气地笑了笑,迅即吻上她的樱­唇­。

“唔..”茹月推开了他“你可是皇上,别这样没正经嘛!”她脸红得像熟了的樱桃。

“朕可只对你没正经,你实在太不解风情了!”他一脸没趣地说。

她知他故意逗她,嘟了嘟嘴说“好了!我不生你气了!”

“真的?”他挑了挑眉“那鸳鸯枕呢?”

她抿了抿嘴笑说“就算我日以继夜地绣也不能在两天后绣起啊!”

“是吗?”他在些失望地说。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她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抺狡黠之­色­。她不想再和他纠缠在这问题上,于是便问“阿靖是不是会来参加典礼?”

他皱了皱眉说“十皇弟明天便会到。”

“啊?真的!”她愉快地道。

“他会带着他的夫人和小妾一起来。”

他此话一出,即令她为之一愕抬首瞧着他。

“呀!“忽然一觉不留神她的手给绣针刺到。

“怎么了?”元熙脸­色­立即变了一变,赶紧抓着她的手。

“没事!”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你说阿靖他娶了小妾?”

……元靖跟席明珠大婚不过才一个月,他便纳妾了?阿靖和明珠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阿靖阿靖叫得满亲切的!”他气呼呼地转身坐在石椅上“你休想独自见他!你若敢与他私会朕..朕一定会把你们两个一起处罚。”

茹月瞪视他愣了一愣。 ……他这是在吃醋吗?

此时,苑外一个脸圆圆、眼大大的小女

70、元敏 ...

孩,正伸着头往内看,眼内带了点惊惧。

“谁在那里躲着?”元熙怒看向苑外。

小女孩吓得坐在地上。

“敏敏!”茹月站起来走向小女孩,把她扶起温柔地问“你怎样来了?只有你一个人吗?”

元敏点着头,怯怯地看了看元熙,轻叫了声“父皇!”然后缩在茹月怀里。

茹月轻轻地搂着她,细语轻说“别怕!你父皇并不是生你的气。”

元敏把埋在她腿间的头探看向元熙!对于这个很少接触的父皇,她有着无形的惧怕,而且她看到他刚才还像很生气的样子。

茹月见她紧抱着自己的腿,抬首看了看元熙还是寒着的脸,摇了摇头对元敏说“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敏敏。敏敏过去跟父皇请安后,我带你去拿好吗?”

元敏眼带兴奋地看着茹月“月娘..有东西送敏敏?”

茹月笑盈盈地看着她“嗯!但咱们先要跟父皇请安!”

元敏脸带微红,转头看了看元熙再抬头向茹月“月娘和敏敏一起?”

“嗯!”茹月微笑着拉起她的小手走向元熙。

元敏怯怯地说“敏敏参见父皇。”

“嗯!你怎么来这里了!”他看到元敏可爱的小脸时,脸上的表情才稍为柔和。

“敏敏想见月娘!”

元熙蹙眉道“怎样只有你一个人,­奶­娘呢?”

元敏看到他的表情又再缩向茹月,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偷偷来的!”

元熙听到后眉头皱了皱!茹月看到他的寒脸,笑了笑拉起元敏的手。

“敏敏,月娘带你去拿东西。”

元敏立即眉飞­色­舞“嗯!”

在她们一起进内室途中,元敏突然问“月娘,谁是阿靖?”

茹月愣了愣笑说“敏敏的十皇叔!”

“他是不是做错事惹父皇生气了?”

茹月对她笑了笑“十皇叔没有惹父皇生气。”

“哪为什么父皇不让你见十皇叔?他欺负月娘了吗?”

“十皇叔没有欺负过我!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会欺负人的。刚才你父皇只不过是说笑吧了!”

“说笑?”元敏疑惑地问。

“嗯!父皇刚才只是跟月娘开玩笑说不准我见十皇叔。”

元敏天真地问“哪父皇会不准月娘见敏敏吗?”

“只要敏敏和月娘都乖,不惹父皇生气,父皇便不会不让咱们见面了。”

“敏敏会很乖很听话的。”

“那么敏敏记住以后别偷跑出来了!这样不单令­奶­娘和母妃会担心,可能还会惹父皇生气。”

“哪父皇刚才生气了吗?他会不让咱们见面吗?”

“这次月娘先跟父皇说原谅敏敏,但敏敏记着以后别又再犯了。”

“嗯!”元敏开心地笑着。

茹月带着元敏进了卧室,拿了她做的几个小豆袋给元敏,还敎了她怎样玩。

元敏开心地拿着几个小豆袋不舍放下!当她离开梅影宫前,元熙对她说“以后见到月娘娘要叫母后!”

“母后?”

“她是父皇的皇后,你称朕为父皇,哪她便是你的母后,所以以后见到她要叫母后,知道吗?”

“知道!”元敏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仍高兴地点头答着。

茹月吩咐小桃送元敏回去后,对元熙说“其实你并不需要叫她这样叫我。”

“你不喜欢?”

“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

“这是宫中的规矩!何况你是我的妻子,她本就应该要这样尊称你。”他要所有人都尊重她,如同他们尊敬他一样。

茹月笑了笑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她握着他的手转了话题问“你真的不让我见阿靖?”

他的表情随即变了一变,语带醋意地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亲昵的叫他。而且他的事也轮不到你管!你已经为了他而大病了一场,况且上次他差点侵犯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次他喝醉了,只是一次意外!我现在只不过以兄嫂的身份关心他!”

元熙把她拉向自己,令她的脸几乎贴着他,气呼呼的道“你要关心的是我不是他。”

“他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不是吗?”

“哼!”

茹月笑看着他一脸醋劲“我爱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看着她如花的笑靥!他把她拥紧在怀,吸吮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他当然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她和其他男人接触,也不喜欢他们觊觎她。

小桃带着元敏回宫途中,元敏突然说要去找宜妃,途中她们和元敏的­奶­娘相遇,元敏又趁两人不觉时一溜烟地走开了!害得两人四处找她,她则躲在大石后偷笑,没发觉有一个人正慢慢地走近她。

当她转身想离开时随即撞在来人的身上,拿在手上的小豆袋掉得满地都是。

那人弯身拾起地上绣得­精­美的小豆袋,眼中闪过一抺异样,把小豆袋紧抓在手中,看向元敏温柔地笑着。

虽然来人脸带温柔的笑容,但元敏眼中却流露出惊惶,怯怯地唤了声“娘..”看到她手握着她的的小豆袋即说 “那是敏敏的!”

“这是月贵妃给你的?”

元敏点着头。

“想要回吗?”来人眉毛一扬满脸笑容地问。

元敏再次点着头。

“那么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便还给你。”

元敏愕然地看着她。

女子笑盈盈地问“你到梅影宫时有没有听到什么?”

元敏依然愣愣地看着她没回答。

“如果你不答,这些豆袋我便拿走了!”她作势要离开。

元敏紧张地拉着她,眼眶马上变红“不!那是母后给敏敏的!”

女子弯□笑道“母后?谁要你这样唤她的?”

“父皇。”

女子眼中闪过一抺难以察觉的妒恨。

“你到梅影宫时父皇已经在那儿了吗?”

“是!”

“哪父皇还说些什么。?”

“父皇说不准母后见十皇叔。”

“父皇有说为什么不准月贵妃见十皇叔吗?”

元敏摇了摇头。

“父皇还有对月贵妃说些什么吗?”

“没有了!之后母后敎敏敏玩豆袋。”

“哪父皇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父皇叫敏敏以后要叫母后,因为母后是父皇的皇后。”

女子眼里随即露出一抺可怕的目光,心中的一股醋意不断向上升! ……她恨她,是她抢走了她的爱!她本可拥有的一切,但都因她的出现改变了!对了!只要她死了!他便会回到她身边,像以往一样。

元敏害怕地看着女子变幻莫测的表情,被她抓着的手臂传来一阵痛楚,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这时传来小桃的声音“二公主、二公主,你在哪儿?”

女子脸上不再和颜悦­色­,她怒瞪着元敏,“不准哭!听着,我问的事不准对其他人说,也不准对任何人说碰见到我,知道吗?若给我知道你说了出去,我会敎训你的。”

元敏随即怕得发抖,连连点头。

女子把小豆袋用力地扔向元敏怀中,轻哼了声迅速离开。

“二公主原来你在这里。”小桃放下悬着的心笑说。

元敏红着眼扑进小桃怀里!

小桃见到满地的豆袋以为她跌倒,安慰说“二公主是不是跌倒哪儿受伤了?”

只见元敏摇摇头,頼在她怀里!

小桃笑笑说“没事!没事!奴婢呵呵二公主,咱们找­奶­娘去!跟着再找宜妃娘娘好吗?”

元敏依然摇着头,小桃奇怪问“二公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元敏又再摇着头,小桃于是问“哪二公主是不是想回莲瀛宫?”

元敏终于点了点头,于是小桃抱起元敏找到她­奶­娘后,随即带着她回莲瀛宫。

作者有话要说:即时都变成实时了…晕

71

71、皇后 ...

春末夏初风和日丽,正是春花开尽见深红的五月天,满园火红艳丽的石榴花为册封典礼添上喜庆之­色­。

茹月穿着皇后鳯袍,头带天玄王朝皇后才可配带的鳯凰玉摇钗,发髻左右各钗上六支黄金钗,髻中央有两朵栩栩如生的黄玉牡丹花钗;颈带皇后独有的鳯凰玉链,手纒金龙环鈪,如鳯凰尾巴的长裙襬拖在她的背后散在阶梯上,雍容华贵!本就黛眉如月、目若星辰、朱­唇­皓齿的她,在淡妆之下更是明艳动人、天姿国­色­!让百花为之失­色­,众生为之癫倒!

她低着头脸带红晕,缓缓地步上台阶跪与元熙跟前。

元熙从她步入殿内一刻,眼神便如痴地凝结在她身上。这个他爱恋了十多年的女子,今天终于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在最初的时候,他曾以为她对那个小女孩只是存着感激之情,但回想十多年前从山下相遇一刻开始,或许他便眷恋着她的温柔,她眼中的关怀!在他遍寻不获她时,他开始在其他女子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痴恋着一个女子,他心中的最深处一直都期待着与女孩再相遇,期待女孩的成长!他曾经害怕女孩会变成别人的女人,所以当年他伤还未痊愈,便急不及待去找寻女孩!

他为了权力娶了林茹雅,意外地发觉林茹雅竟和印象中的女孩有几分像,之后他的所有女人除了用来巩固权力,她们身上也会有她的影子,但是他始终没让其他女子坐上他正妻的位置。

林茹月的出现曾经取代了女孩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沉醉在她温柔的心,迷恋着她的一切,他心中曾有过很矛盾的挣扎;他想让林茹月坐上正妻的位置,但内心深处却又想为女孩留着。所以在他误以为萧婧是当年的女孩时,他心里的痛苦难以笔墨形容!幸好最后让他发现当年的她,原来便是眼前的最爱,他寻觅十多年的女孩。

他看着她盈盈玉步、款款移近,他的心几乎紧张得窒息,他的每条神经都因她而拉紧!见到她跪在他跟前时,他已激动得不能自己,他感到自己的手在抖。

当册封之圣旨宣读完毕,元熙立即上前扶起她。四目交会,他为她的神­色­倾倒失神!刹那间他想拥着她吻上她娇艳的樱­唇­;但在片刻凝神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欲望!他的手拥紧她还未因怀孕而变粗的纤腰,走向乾明殿坐于最高处受百官朝贺、众妃嫔跪拜。

仪式完毕他带着她走上城台受万众祝贺,城楼下民众起初静若寒蝉后来欢声雷动,齐呼万岁千岁。

康德帝后位悬空五年,终于由林家女儿填上,康德帝为此更下旨免税一年与万民同欢。

城楼下民众看着城台上的帝后议论纷纷。

“哗!皇后真的好漂亮!”

“真是令人羡慕!”

“你是羡慕皇后还是羡慕皇上?”

“当然是皇后了!有个那么俊朗英明的皇上陪着。”

“怎么?想当皇上的妃子吗?哈..哈..”

“笑什么笑?想想不可以吗?”

“原来那个就是月贵妃,果然貎若天仙。”

“对啊!简直和皇上天生一对!”

“以前是谁说月贵妃不得宠的?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怎可能不受宠爱!”

“对呀!如果我也能拥有这样一个美人儿,真是要我死也愿意。”

“你小心死在牡丹花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呵..”

“你知道莞县花城有一位很有名的花魁叫青青吗?听说也美得如牡丹花仙。”

“真的?”

“对呀!但是听说最近被人赎了身不知去向。”

“你是说那个名妓青青吗?”

“是呀!”

“听说她在厥族当了族长的妃子。”

“真的?”

“是呀!我有位表兄以前有幸见过青青,他最近去了西边做买卖,看见一个很像青青的女子跟厥族族长在一起。”

此时人羣堆中,一双如鹰般的眼眸盯着城台上的俩人,露出邪魔般的笑容,眼神慢慢凝聚在城台的美人儿脸上,嘴角微微抽动,片刻后转身离开。

在皇宫内皇上举行了盛大的宫宴,在朝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列席其中。当官员们以为能再一睹皇后芳容时,却发觉只有皇上列席,宴上完全不见皇后芳踪。在这场宫宴结束后,皇宫内廷又要忙着另一场皇室家宴,宴席中除了后宫妃嫔外,还有元靖和他的两位妻妾。

在宴席上茹月终于见到元靖新纳的小妾,对这位外表妩媚表现也大胆的小妾,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宴上这位小妾不单没有把席明珠放在眼内,还不断地向元靖大献殷勤。

茹月发觉元靖的眼神一直在逃避她,甚至说话时也不看她;至于席明珠则依然温婉和善,经常温婉地笑对着她,茹月决定在他们留京期间和俩人好好的谈谈。

当她的脑中在盘算着时,元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想什么?”他虽然眼看着殿内的歌舞,但是他并没有忽略身边的她一直都心不在焉。

“皇上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啊?”元熙挑了挑眉,嘴角微弯。

他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只是他不喜欢她的心思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即使那人是自己最疼的皇弟。

他挨近她的耳边慢慢地说“你只准想朕!”

听到他的话后,她脸上立即泛起了红霞,垂头轻说“臣妾知道!”

元熙满意地看了看她,把她的玉手紧握在他的手心。

此时,茹月突然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射­向她!她的身体微颤,抬眼环看四周,只见众人皆専注地看着廷中的舞姬,寻不获那道冰寒目光所在。茹月蹙眉暗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多心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元熙感到她的不妥。

她对他笑了笑“没有!可能有些累吧!”

“要早些回宫休息吗?”

“不用了!”她对他莞尔一笑。

“真的?”

“真的!臣妾没事!”

虽然她笑靥如花,元熙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心中暗想着要早点撒了宴席,让她回宫歇息。

当大殿内的歌舞停下时,萧婧突然带笑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和十王爷是旧识,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萧婧此话一出,元靖的脸­色­骤然一变!但元熙却目无表情地看了看她;茹月则愕一了愕,看了她片刻即笑盈盈地道“德妃的消息可真灵通!竟然连十王爷和本宫是旧识也知道。”

“啊!那么传闻是真的了!皇后娘娘和十王爷真的是青梅竹马的情..”萧婧顿了顿笑得有奌不怀好意地说“情谊了!”

元靖担忧地看了看茹月,却见她处之泰然地笑了笑“青梅竹马的情谊?”她看着萧婧若有所思地道“也可以这样说。只是本宫想知这有什么不妥吗?”

萧婧冷不防茹月会这样反问她,顿时语塞愣住了!

元熙拿起了酒杯放在嘴边慢慢地喝着,嘴角勾起一抺玩味的笑意。

“臣妾听闻十王爷的笛子吹奏得甚好!未知十王爷是否愿意吹奏给大家听听?”宜妃笑问元靖,打破了场内尴尬的气氛。

“宜妃娘娘过奖了!本王只是略懂皮毛吧了!真正吹得­精­湛的人乃是皇上。”

听到元靖的话,众妃皆感惊讶,平时甚少说话的兰妃突然道“臣妾跟了皇上那么久,都不曾听皇上吹奏过笛子。不知可否请皇上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吹奏?”

“这可是十皇弟谦虚之言,你们怎么都当真了?”元熙笑看着元靖“朕也很久没听过十皇弟吹笛子了!不知十皇弟是否愿意为朕和皇后吹奏一曲。”

元靖看了看元熙,慢慢地站起来道“臣弟当然愿意。”

“好!张正!”

“奴才在!”

“把白玉笛拿出来。”

“是!”

“皇上,那支白玉笛可是皇上的珍藏,臣弟..”元靖还未说完便给元熙打断。

“只不过是一支笛子吧了!十皇弟不必介怀!所谓好的乐器也必须要配好的演奏者才有用,若不然也只是一件普遍的摆件吧了!”

张正把白玉笛交给元靖,元靖看着笛子片刻,拿起来吹奏了一曲“百鸟朝鳯”笛声悠扬悦耳,像是林中百鸟齐鸣,一曲可谓绕梁三日。

“好!太好了!十皇弟的笛子造诣比起当年更加高超了。”

“皇上太过奖了!”元靖抬头看着元熙“臣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皇上能否答应?”

“啊?不知十皇弟所谓何事?”

“臣弟想请皇后娘娘弹奏一曲,不知可不可以?”

元靖此话一出,众妃随即各怀心思地看向茹月!甚至席明珠也似有所思地看着她;至于元靖的那位小妾看着茹月的眼神竟有些怪异。

元熙心中一怔侧头笑问茹月“皇后意为如何?”

“皇上,臣妾有点累了!”茹月温婉地低声说。

元熙看了她片刻“嗯!”了一声即转头对元靖说“皇后身体有些疲累,改日再为十皇弟弹奏吧!”

元靖看了看茹月便笑允。

不久茹月便先行离席,留下元熙继续在宴席中。

当茹月踏入皇后寝宫--星月宫的卧室时,给卧室内大红的布置吓得愣住了!这个布置简直和她进宫第一晚,梅影宫新房的布置一模一样;盖上大红布的桌上点着一对红烛,还有一对黄金酒杯和一壶酒。红烛映照着大红的床榻,软榻上红­色­的被褥还绣了龙鳯。

“怎样?喜欢朕为你所做的吗?”

元熙从后环着她的纤腰,锦翠和一众婢女已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他轻吻她的颈窝“没有你在场的宴席,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茹月甜甜一笑,“喜欢!”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元熙拉起她的手走向桌边“和我一起喝合卺酒!不过你现在有孕在身,咱们以水代酒,来。”

他把水酙满酒杯拿给她。

茹月笑了笑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宫里有一浴池和紫阳宫差不多大,咱们一起沐浴,早点歇息!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当他拿起她的手时却给她挣脱。

她红着脸说“还是你先沐浴吧!”听他提起紫阳宫,她便会想起两人在浴池中翻云覆雨的往事,总让她羞得脸红耳赤。

“怎么?害羞吗?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沐浴。”他戏谑的笑道,使得她脸颊变得更红艳。

“还是你先沐浴吧!”

元熙撇撇嘴走近,把她整个人抱起。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抱紧我!”他以命令的语气道。

他抱着她往浴池,沿途不少宫女都低头偷笑,使得她羞得把脸深埋在他胸怀不敢抬起。

在浴池里他招了侍女侍候他俩沐浴,并没有发生茹月所想的事,但她却刻意地等到他沐浴完了才走出浴池。

锦翠拿了一件轻纱内衣给她,穿上身后使她体态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她蹙起眉看了看,想把衣裳脱下换上另一件。忽然锦翠说道“娘娘,这件内衣是皇上特别送来,要今天给娘娘你穿的。”

“什么?”她蹙眉不满的道,“哪再披一件在外。”

“娘娘!”

“这是命令!”

当她进入内室,元熙已坐床榻边等她。他把她拉近让她坐在他腿上,搂着她的纤腰,看着她穿着两层的内衣他的眉头轻蹙。

“今天累吗?”他温柔的问。

“是有一点。”她在怀孕后总是经常容易疲倦。

他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语带温柔的说“这对鸳鸯枕是你绣的吗?”他看着床头一对绣得­精­美火红­色­的鸳鸯枕。

“嗯!”她闭着眼小休。

“什么时候绣的?”他记得她曾对他说过,不可能两天内绣起一对鸳鸯枕的!

“那是我在进宫前绣的。”

“为什么当晚我不见这对鸳鸯枕。”

茹月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因为我收起了!”

“收起了?”

“那晚皇上离开了臣妾的房间,不是吗?”她抬起头来半开玩笑地看着他,但却见他寒了脸说“朕不喜欢你记住那天的事。”

她愣了一愣看着他,嘴角依然挂着微笑“有些事不是说要忘掉便会忘掉的!”

“朕要你忘了那件事,只记下今天。”他霸道地说。

她抿了抿嘴“你真霸道!”

“对!我就是对你霸道!”说完他便霸道的占领着她的樱­唇­,手抚过她的腰肢时,他突然停下来,额头贴着她的前额道“可以吗?”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她不明所以,眼带疑惑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他端祥着她的脸庞后再看着她的肚皮“我怕你会太累,又怕会伤咱们孩子…”

她没等他说完已道“咱们的孩子才不会哪么脆弱,他会是个坚强勇敢生命力强的..”她突然打住了自己的说话,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当她看到他嘴角的那抺笑意时,终于明白他所说!当下她所说的话简直是在邀请他!她的脸上迅即染上红霞。

元熙笑看着她“我想要你,月儿,给我好吗?”

听到他的话使她的脸颊更像着了火一样,红霞瞬间走遍全身,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使他更心动,他的吻像和风吹拂般扫落在她的脸!她身上转来阵阵花香味“月儿,你真香!”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他深吻着她的红­唇­,脱去她的内衣轻解着她的肚兜,一阵自然清淡的花香味从她身上传来!他吻着她的每寸肌肤,淡淡的花香味蛊惑了他。……她身上带有花香而且会随季节而改变,这秘密大槪只有他才知道吧!因为这个香气只有在她和他做鱼水之欢时,才会特别浓烈地散发出来,他爱极了她身上的味道。

他把她放在艳红的被褥上,她白晢的肌肤似被燃烧着,令他为她疯狂!他深吻着她的红­唇­,这个给与他新生命、爱恋了她十多年的女子,今天终于正式成为他的妻子,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把她轻搂在怀里,动作无比的温柔。

星月

71、皇后 ...

宫内春光无限,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花味,也飘荡着男女喁喁的私语声,和阵阵勾魂的呻吟声,羞得连晧月也躲在云里不敢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闲聊***

→_→ 你还真假!虚伪!

熙一 一+ 不假当不了皇帝。

O_o 啊!!!!是嗎?这么说……那些一国之首豈不全都是戏王之王了!

煕一 一 現在才知道!职位越高就越要假,太真­性­情当不了管理阶层的!

ˇ︿ˇ 嗯.....說得也是...

72

72、遇袭 ...

“月儿!月儿!”

“嗯?”茹月睡眼惺忪糊胡涂涂的应着。

“月儿!起来穿衣!”

“嗯?天还未亮啊!”茹月转一转身又想睡了。

元熙嘴角挂着一抺狡黠的笑容,把她的身躯翻了过来,看着她粉­嫩­的俏脸和诱人的红­唇­,­性­感的薄­唇­贴着她的樱­唇­用力地吸吮着。

“嗯..”她蹙眉轻推着身上的他。

她睁开了眼睛蹙眉看他,几经挣扎才推开身上的人,却见他露出一脸戏谑的笑容。

“还是直接行动比较省力。”

“什..”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又再盖上她的樱­唇­,良久才把她放开,他粗喘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轻柔地道“起来穿衣!咱们出宫去。”

茹月惊愕地问“什么?出宫?现在吗?”她看了看窗外只見泛黑的天还没亮。

“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雾夜晨曦初现前,一辆马车慢慢驶离开皇宫,向着东方奔驰而去。

一路上,茹月抵受不了睡魔的呼唤,枕在元熙的大腿上昏睡!当马车停下时,元熙把她整个人抱起往外走。

“月儿,醒醒!”

“嗯?”

“醒醒!你看!”元熙把她搂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粉脸。

茹月勉强睁开了一线的眼睑看向前方!驀然,一道刺眼的晨光迅即映入她眼内!突然的光线令她不自觉地往他的怀里缩,片刻才缓缓睁开双眸让眼睛适应突来的光芒;再重新转向初起的日光!

只见黄金­色­的太阳由海平线慢慢向上移,把原是灰黑的海面照得处处金黄、闪闪发光;几只鸟儿在海上飞翔,令沉静的大海添上一遍热闹的气氛。

“好漂亮!”茹月看着这旭日初升的美景惊叹不已。

“怎么样?喜欢吗?”

“嗯!”茹月点着头但眼睛仍看着那轮光芒万丈的艳阳。

“哪么今天咱们在这住下。”

“什么?”茹月转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

……他一大早把她带来这里看日出,还不回宫?他不需要早朝吗? ……

元熙对她露出神秘的笑容,站起来并把她整个人抱起,施展轻功!几个箭步已来到一间小屋前。

这时茹月才定神看清楚四周,只见小屋临海而建,后面有一小遍田地,还有两棵大榕树。

“喜欢这里吗?”他把她放下,嘴角挂着一抺笑意。

“喜欢!很喜欢!想不到皇城内竟有这样一遍美丽之地。你是怎样找到这个地方的?”茹月看着四周兴奋地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朕办不到的!”他骄傲地说。

“皇上果然是个厉害的人,小女子失敬了!”她半开玩笑地向他福了福身。

“哪么你打算怎样报答朕带你来这个地方?”

“臣妾下厨弄一顿美味的午膳给皇上吃。不过咱们先要去买东西。”

“这会给别人认出咱们的!”

“说的也是,哪岂不是要找人去买?”

“这还不简单,吩咐朕带来的人去买不就成了吗?”

“他们不都是御前侍卫吗?”

“需要的时候充充其他角­色­也可以。”

“真的?哪我去写张便条,要他们去买。”

这天俩人在海岸小屋内,一起弄了一席菜,一起在看微风吹动花草,一起听海浪声,一起在海边嬉戏,快乐得像神仙眷侣。

黄昏时分俩人坐在大石上,一起看着已染成金黄|­色­的大海;听着鸟儿鸣叫声,浪花冲击着海岸的声音,天地间彷佛只余下他们两人。

茹月把头枕在元熙的肩上,她知道今天是他特别为她而做的!恐怕今天以后再不能像这天一样任­性­了。

她盯着黄金­色­的海面低声说“谢谢你!夫君!”

“嗯!”元熙看着远方的海面,似是满怀心事。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在元靖那里,他知道了她的梦想和所想要的手生活!但每一样都是他做不到的。他不但未能为她放弃社稷,与她结伴同游四海,相反更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永远困禁在金丝笼里。

他站了起来并伸手把她拉起“咱们该回宫了!”

“嗯!”

她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任由他拉着她走向马车。上车前她再次回首看着开始泛黑的天际,她想问他会不会再带她来这里,但是终归还是没问出口,今天或许将会是她永远的回忆。

马车渐渐远离海岸,没入昏暗的树林里!突然飕飕几声,数支箭从林里­射­出,刺耳的马鸣声贯穿林间。

“保护皇上皇后!”赵武的声音从昏暗中响起。

马车停下,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旋即团团围住马车。

“你们是谁?”赵武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到阎王处问吧!”其中一人随即挥刀向赵武攻去,跟住其他的人也和御前侍卫打了起来。

马车内茹月惊惶地倒抽了口气看着元熙“皇上!”

元熙的眼神渐渐深邃,脸­色­­阴­冷,把她搂抱在怀里“没事的!”

这时一支箭飕一声­射­入马车内,元熙立即把她护在怀里,并抱起她跃向上方穿破马车的顶部;再缓缓地抱着她跃向树上。但昏暗中的发箭人似是看到他们般,箭再一次­射­向元熙,惜啪一声被他避过了!他感到来人是冲着他而来的,于是把茹月放在树­干­上。

“在这儿等我别走开。”说完便纵身而下。

“出来吧!朕知道你是谁。”

赵武和常风等人已把几个黑衣人打倒后,立即护在元熙的前方,元熙见来人依然沉默,于是便再说“朕知道你来了皇城中土,出来吧!”

“哈..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子!但是现在你在明我在暗,我不会笨得出来束手就擒。”声音从林中响起。

就在声音刚落时,元熙一个纵身飞向林中一棵大树,一个掌风扫去,树上的人应声而落跌坐在地上。此时元熙从半空随随而下,但地上的人马上坐起,一个腿劲攻向元熙,却被他快速地避开,并发出一掌再扫向那人,使那人节节后退。当那人快败阵下来时,林中再­射­出一支箭,大树上再跳下了几个中土打扮的人一起围攻元熙。赵武等人见状马上趋前和那几个人打了起来,斯杀声从林中响彻云霄。

库都擦着嘴角的血,如鹰的眼神瞄向茹月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但他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元熙的眼睛,在库都还未到达茹月的位置前,元熙已抢先一步来到,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落在地面上。

常风这时也已把两个外敌打败,并护在元熙和茹月面前。

却见库都露出­奸­狡的笑容并攻向常风,箭又再次从树上­射­出并向着元熙的方向飞来!元熙迅即挡在茹月面前,啪啪的把飞来的箭全部打落;但在场已经有两个御前侍卫被箭­射­倒,幸好此时赵武已找到发箭的人藏身之处,并打落了几个人。

就在元熙挡去面前的箭时,冷不防他的背后飞来了一支冷箭;茹月看着那支箭,心中随即抽紧,眼看他根本来不及挡去,她下意识快速地走了过去,挡在元熙身后。飞箭Сhā进了她的左肩,血从她的伤口和口角慢慢地沁出!

元熙听到她痛苦的轻叫随即转身,震惊地迅速把她飘落的身躯抱在怀里!他的脸­色­瞬间如白纸,眼神如腊月寒冰,心中一阵绞痛同时也升红红怒火。此刻与常风打斗中的库都,也因茹月被伤一时分神被常风击中右肩。就在此时,林中突然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库都见形势不对立即大叫“走!”离开前眼睛盯了盯受伤倒地的茹月,再转看向元熙“今天虽然杀不了你,但我库都不会就这样罢手的!咱们战场上见吧!”

说完便火速带着余下的几个下属离开,远去之时又再转头看了看瘫倒在元熙怀里的茹月,瞇起了的眼里带着异样。

元熙怒瞪着他,只见库都嘴角挂着一抺邪笑!当几个御前侍卫想追去之时,却被元熙吼叫住了。“别追!火速回宫!”

树林中走出了一队官兵,带领的官员下马并走到元熙面前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元熙根本没空理会他,看着怀里脸­色­逐渐变白的茹月!他长指一戳点了她的大动脉|­茓­道,接着把她横抱起并上了马!

从她身上沁出的鲜血,已染红了她的衣衫!他的心如刀割,痛得想窒息;按着她伤口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上马后怒吼道“回宫!”

一队人马在夜幕中奔驰!

黑夜掩不去他焦虑且痛苦的表情,他把她搂紧在怀声音哽咽“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我不准你离开朕!不准,不准离开我!”

他的眼眶通红,一滴泪从他的眼角緩緩滑下,滴在她苍白的脸上。

73

73、­阴­霾 ...

当元熙带着受伤几乎陷入昏迷的茹月回到皇宫时,所有的人都乱成一团,太医、宫女、太监全都聚在紫阳宫候命。

在紫阳宫卧室内,三位太医分别会诊。他們先为茹月拔箭止血、清理伤口,再为她包扎;然后再由李太医把脉查看胎儿情况。

当李太医还在按脉时,另一太医拿着刚拔出的箭,仔细地看着!然后走到元熙面前,把箭递给元熙。

“启禀皇上!老臣仔细地检查过此箭,和皇后娘娘身上的伤口!箭上并没有毒,但娘娘的伤口颇深,恐怕最少要八至十天的时间,伤口才会慢慢复元。”

“皇后的身体情况怎样?”元熙的脸­色­带了点苍白。

“相信可能是皇后娘娘平时有服食丹药的关系,所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引致有些虚弱!”

“丹药?”元熙诧异地看着老太医。

“对!刚才老臣为皇后娘娘诊治时,脉象平和、脉搏跳动正常,好像完全不受箭伤所影响!老臣觉得有些奇怪,所以问平时在娘娘身边侍候的婢女。她们对老臣说娘娘自从怀孕后,即服用由她师伯所制的一种丹药,或许是那种丹药的关系,所以娘娘的身体完全不受箭伤所影响。刚才老臣也问过李太医,他说他早已在娘娘怀孕时,便知道娘娘服食丹药。”

“嗯!”元熙此刻的脸­色­才稍缓。

李太医为茹月把完脉后便走向元熙。

元熙立即紧张地问他“怎样?”

“回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并没有事!不过皇后娘娘的身体因失血而有些虚弱,要长时间休养!臣已经开了药方让娘娘调养身子。”

“那么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以娘娘的情况看来,她应该不久便会醒来!”

“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当两太医退出后,元熙走向床榻边对锦翠和小桃说“你们也退下吧!”

“是!皇上!”

元熙缓缓坐在床榻边,忧心忡忡地轻抚着她仍是苍白的脸,另一手则紧握着她的柔夷。

她抖动着眼睫缓缓地睁开双眸,见到元熙眼带忧虑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她露出一抺微笑,气弱柔丝地说“皇上!”

元熙目带微怒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

“我什么时候批准你这样做的!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已经对你说过不准你为我挡剑。”

“痛!你握得我的手好痛!”

元熙脸­色­随即一变,松开紧握着她的手。

茹月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可以抱着我吗?”她柔弱的问,却见他只瞪着她看,“我想你抱着我!”

元熙小心奕奕地把她抱起,让她躺卧在他怀里!她闭起眼眸,静听着他有韵律的心跳声,柔柔的道“即使十次百次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王朝国土不能没有皇上,朝中大臣将领需要皇上的领导,所以皇上不能有事的!但是..没有臣妾对天下并没有什么影响!皇上没有了皇后是可以再立的!”

“谁该死的让你有这想法?谁说没有你对天下没影响的?”他听到她的话,心里既痛且怒“没有了你,我会生不如死!”

“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痛的!到时皇上便会把臣妾忘掉,另有新宠了!”

“朕跟你说不会,不会!朕想要的只有你一个。”元熙几乎是歇斯底里吼着。

“皇上可以的!”她闭起了双目低语着。

她的话方落,他便吼着说“不可以也不会!”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心中有般恐惧和怒火不断向上升“朕不要再听到这种话!”他托起她的下巴,惩罚似的吸吮着她的樱­唇­,良久后才放开她,与她瞪眼对峙。

半晌后她露出浅笑,淡然说道“皇上!别忘记你曾经对臣妾承诺过,会好好活着!若果..若果臣妾真的不在,你也要好好活着,把臣妾忘记吧!”

元熙瞇起了眼,语调坚决一字一句地说“朕記得!但你也好好的听着,朕的皇后只能是你,永远!朕永远不可能,也不会把你忘了!即使百年之后!”

“皇上..”她的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滑下。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今天会这么多愁善感,简直不像平常的她,是不是因为又再重遇库都的关系?

“朕不想再听!你要快点好起来!”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朕需要你,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在她耳边细诉着如竼音天籁,让她迷失在他温柔的圈套里,忘却心中那股巨大的不安。

茹月受伤的消息很快便在宫中传开,元靖因此而押后回府;但是元熙却一直把茹月留在紫阳宫,让她在紫阳宫的卧室养伤,更不让任何人见她。直到几天后在元熙早朝回来之时,见到她坐在桌边看着文件,他轻蹙着眉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上的文件。

“为什么不休息?”

“臣妾已经好多了。”她看着他浅笑。

他依然眉头紧皱状甚不满“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康复,什么叫好多了?朕看你弱得被风一吹便会倒。”

“哪只是皇上的错觉。”她莞尔一笑。

他抿嘴轻哼了声!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向床榻走去,轻轻地把她放在软榻上,并以命令的语气说“休息!”

“皇上!臣妾已休息了很多天,身体都已经康复很多了!”她坐在软榻上緩緩的说。

“哪又怎样?”他轻蹙眉,他知道她还没有把话说完。

“臣妾打算回星月宫。”

茹月虽见他的眼神变了一变,略带微怒的瞪她,但仍緩緩说道“虽然臣妾现在贵为皇后,也不应该与皇上日夜同寝于一室!这根本于礼不合。何况..”她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有点难看,正想着是否要把未说完的话说完!她偷瞄了瞄他,声音却已变得越来越小“何况….”

“何况什么?”他的声音里明显已带了点不耐烦。

“何况臣妾在这里会为皇上带来不便,因为..因为皇上还有其他的妃子。”

说出最后的那句话时,她的每条神经都被拉得紧紧的,所以声音也小得大概只有她自己才声到。

他的后宫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纵使她很不愿意与人分享,但她们早在她入宫前已经存在,她不可能忽视她们的存在!何况他是一个皇帝,除非他像天德帝一样只有一位妻子。当一个皇帝拥有超过一个女人时,便应要雨露均沾;若不然那位被皇帝独宠的妃子,只会被评击为迷惑皇帝的妖女!何况现在她是皇后的身份,有责任要劝他临幸别的女人的。

他瞇眼看她,眼神有点深不可测,语气带了冷硬“你希望朕去临幸后宫的妃嫔?”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没想到他竟会这样问她。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呢?她心里是十分不想,但她现在贵为皇后,是有责任要他雨露均沾的,不是吗? ……

“怎么不回答朕?”他紧抿着嘴。

“这..这..是!”对她来说短短的一个字却如千斤重。

“你..你抬起头来看着朕说话。”他的语气已明显充满忿怒。

她不想抬首面对他“皇上难道打算放着后宫的女子当摆设吗?她们每个都比臣妾先入宫,难道皇上打算对她们视而不见?”

他审视着她,觉得她自从受伤后便变得有点反常!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向身边的婢女说“朕有话要跟皇后说,你们全退下!”

当众婢女都离开卧室后,他压着心中的怒火,但语气却有些生硬“你怎么了?”

“臣妾..臣妾..皇上应该要雨露均沾,免得后宫失衡,这对皇上并不是什么好事!而这里本来就是皇上的寝宫,皇上用来临幸妃子的。所以臣妾更不应长时间寝于此。”她依旧低头没看他,此刻她真的有点讨厌自己。

“朕只知道若帝后不和才会动摇社稷。你少拿皇后的懿德来训朕!朕跟你说,朕从小便不是一个按章理做事的人,朕想临幸谁还轮不到皇后来管!别以为朕立你为后,就可以管朕宠幸之事。朕不需要一个大体懿德超彰的皇后,你只要当好朕的女人,并把后宫的女人管理好!别老让她们来纒着朕,也别整天把朕推给别人。”

他忿忿不平的瞪视着她,看着一直垂首的她继续说“还有这里从来只是朕的寝室,后宫妃嫔是不能在这里侍寝的!”

她终于抬起螓首愕然地瞪视着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寝室不让妃嫔侍寝?但她还是贵妃时,不都是在这里侍寝的吗? ……

他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她在闹什么别扭,但是心里还有点气她怎么总是在把他推给别人。

他把她拉向他轻拥在怀,嘴角挂着一抺坏坏的笑容“朕为你破了祖例,让你在这里侍寝!你说你应该怎样报答朕?”

她垂头埋在他怀里,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潮,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渐渐消散。

“我..我..”

“哼!像小孩一样闹了半天情绪,吃醋就吃醋还要扮大方得体,要朕去临幸别的女人!到头来原来只是介意睡在朕临幸过妃嫔的床上。”他说着说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抺调侃的笑容。

她被他说得脸颊越来越红,­干­瞪着杏眼,想不到她的话最后被他歪曲成这样。

她随即离开他的怀抱,有点忿忿不平的道“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没有吗?”他迅即把她拉回,圈在臂弯里在她耳边轻说“但我喜欢这样的你!你这样证明你很在乎我。”驀然低头吻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良久才喘着沉重的气息放开她。

他的额头与她的相贴着,看着她羞红了的脸轻诉“我只想要你!其他的女人已经撩不起我的□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樱­唇­“即使你不能侍寝,我也不想召幸其他的女人!后宫的妃嫔,我可以给她们无尽的荣华富贵;但已经不能给与她们宠爱!朕只想要宠幸朕的皇后,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说完他再次吻上她的樱­唇­,在他快不能自控时放开了她,把她拥在怀里心跳如雷。

她被他的话感动得乱七八糟的,眼眶红红嘴角挂着一抺的浅笑以哽咽的语气说“臣妾这样独霸帝王宠,将来恐怕会史家写成成妖后妒­妇­。”

“你介意?”他眉毛一扬笑问,但他不认为她会介意,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受过正式礼教的女子。

“如果臣妾说介意呢?”

“哪你要好好的想想怎样让自己不介意!因为朕不会因为你介意而不宠幸你,更不会去召幸其他妃嫔!”

“皇上是铁了心想让臣妾当妒­妇­吗?”

“对!”

“看来臣妾别无选择!”

“朕很欣慰你有这个认知!”

茹月嘴角緩緩翘起“不过臣妾还是想回星月宫。”

元熙眉头轻蹙“为什么?”他不满她又再重提离开紫阳宫。

“哪才是臣妾的卧宫,不是吗?”

这次她不再以强硬的语调跟他说!她发现每次以硬碰硬,输的总是她。所以还是以柔制刚这招好用。

她一双玉手环着他的颈项,眼神柔情似水、笑如桃花“其实紫阳宫和星月宫只有咫尺之隔,皇上来找臣妾也很方便的!”

“但不及这里方便!”他挑了挑眉看她。

“但是,你会在紫阳宫外厅接见外臣!臣妾在这里始终不方便。不知情的,还以为臣妾想知道外廷的事。”她撒娇似地整个人頼在他身上“让臣妾回星月宫吧!臣妾会常来紫阳宫的!好吗?”她抬起螓首,表情帶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瞇眼看着她的表情,似是估量着她的话,她身上传来微微的香气让他有点迷醉!半晌后他才不情愿地说“过两天才准回去!”

“知道!谢谢夫君!”她笑如春风轻轻吻上他­性­感的薄­唇­,但在轻触之时,刹那之间已被他掠夺似的深深吻着。

良久后她突然问“阿靖他离开了吗?”

他马上怒瞪她“朕不准你这样叫他!”

“啊...哪我可以见他和明珠吗?”

他紧抿着嘴“朕会为你安排,但不准你私下见他!”

“知道!”她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看着她的笑靥,他心里的欲望蠢蠢欲动!但她似乎完全不知她对他的影响力,还经常不经意地做出了些挑逗他的举动而不自知!最惨的是,现在的她伤未愈令他不能碰她。

他轻咒了声,吻了吻她的朱­唇­便走了出卧室,免得被欲­火­烧死。

茹月看着匆促离开的他,简直是百里云雾摸不着头脑。

74

74、小妾 ...

两天后茹月在星月宫接见席明珠。

“明珠参见皇后娘娘!”席明珠对茹月福了福身道。

茹月露出一抺浅笑说道“明珠,不必多礼了,坐吧!”

“怎么不见王爷跟你一起来?”

“王爷他去了泰成殿见皇上了,听说是为了西边的战事。”

“本宫也听说过皇上几天前已下旨攻打厥族。”

“皇上待娘娘可真好!皇后娘娘受伤的哪几天,皇上甚为紧张,更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娘娘,以免影响娘娘的伤势,甚至王爷和我都被拒诸门外呢!”

茹月莞尔一笑“本宫让你们担心了!”

“看到皇后娘娘现在脸­色­红润、­精­神良好,珠明也就放心了!”

茹月端祥着她,觉得她看起来比初识时更瘦削,于是关心地问“你和王爷相处得可好?”

席明珠盈盈笑道“好啊!王爷待明珠很好!”她虽是笑容满脸,但隐藏在眼底的一抺忧郁并没有逃过茹月的眼睛。

“哪就好了!”茹月对她笑了笑“对了!那天宴席上,本宫见到一个女子坐在王爷身边,不知是什么人呢?”

虽然皇上说过,她不应该过问元靖的私事;但是在宴席上,她看见那个女子对席明珠无视的态度,和不断去媚惑元靖的行为,令她不觉有些反感!另一方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女子笑的时候很眼熟!她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她?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席明珠受到伤害。

她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能够帮席明珠!虽然此事她是有点潜越,而且若皇上知道一定也会极力反对她Сhā手元靖的家事;但是席明珠是因为她的关系而和元靖成亲的,她希望两人能幸福。

第一步她先要弄清楚,元靖到底是如何认识那个女子的!

“那个女子是明珠为王爷新纳的小妾!”席明珠幽幽地说。

茹月错愕地瞪视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女子竟是席明珠找来给元靖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和王爷成亲才一个多月,怎么你会找来一个女子杠在你和王爷中间?”

“因为..因为王爷他对明珠很好很好!但是明珠看得出王爷并不快乐,明珠希望王爷能快乐!所以..所以某天明珠在市集见到翠屏,便带了她进府。”

“阿靖..王爷他同意你这样做?”她不认为元靖会同意席明珠这样做。

“这..他看来很喜欢翠屏啊!”

茹月心中一怔笑了笑“哪你也喜欢吗?”

席明珠愣了一愣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只要王爷喜欢,明珠便喜欢!”

“你对王爷真好!王爷能够娶你为妻真是..真是幸福。”茹月淡然说道,心中暗叹自己是无奈要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席明珠却是自动把自己的夫君送出去和人分享qǐsǔü!到底是席明珠儍还是自己心胸狭窄呢?如果席明珠这样做是贤妻的所为,那她情愿做个妒­妇­。

“皇后娘娘言重了!其实明珠只不过想王爷能夠快乐!”席明珠脸带微红。

“那么你觉得王爷他娶了新­妇­后很快乐吗?”

“这..这明珠不知道!但明珠见王爷很多时候会对着翠屏温柔的笑,只是...只是..”席明珠吞吞吐吐地说着。

茹月看到她小媳­妇­般的模样,于是叹了口气说“算了!本宫其实不应过问你和王爷的事!”她莞尔一笑緩緩说道“虽说王爷喜欢的人是你一手安排的!但你始终是正室,别让人家骑在你头上撒野,也小心提防别人挑拨你和王爷之间的感情。”

席明珠错愕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见她缓缓地走向自己在耳边轻声说道“能忍当然是好,但当不能再忍时便无需要忍了!其实本宫认为如果不是王爷要求,你根本没必要找些女人来和自己争夺夫君!其实你应该想想如何让王爷更喜欢你才是。记着用你本身的条件去讨王爷欢心,不必用别的女人来讨好王爷。”

席明珠眼瞪得像铜铃般大地看着茹月,却见她淡然一笑美得如出尘仙子!她没想到这个如仙子般美的皇后,竟有着异于寻常女子的思想。

“明珠对王爷的真心,相信王爷一定会感受到的,王爷将来一定会疼惜你的。”茹月对她笑了笑说。

席明珠似有所悟地看着茹月“明珠知道!”

“对了!你难得进宫,不如和本宫去御花园走走赏赏花,好吗?”

“好!”席明珠站起来与茹月一起走出星月宫。

当两人走出星月宫时,却见一女子站于紫阳宫不远处,愣愣地看着紫阳宫。

茹月认得那个女子便是元靖的小妾翠屏。

茹月感到奇怪地转头问席明珠“她也来了吗?”

“是!她说她想等王爷出来后,才和王爷一起见皇后娘娘!”

茹月看向翠屏淡然而笑,款款地走向她。

席明珠看着茹月走向翠屏,顿感愕然愣愣地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渐远才快步跟了过去。

“这位姑娘怎么一直站于此?等人吗?”茹月来到翠屏身边对她笑了笑。

翠屏看到她先是一愕旋即福了福身说“妾身翠屏参见皇后娘娘。”

茹月故作不知地问“你是..”

“妾身是宁王新纳的小妾!”

“啊?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妾身在等王爷!”

“王爷他正和皇上商讨朝事,本宫正想和王妃一起畅游御花园,不如你也一起吧!”

“请皇后娘娘恕罪!妾身想等王爷。”翠屏柔柔地说道。

“你等王爷有事?”

“是!”但见她的眼神有些闪缩。

“哪本宫不强人所难了!”茹月莞尔一笑,转身带着席明珠走向御花园。

正值春夏交替的季节,春花还未凋尽夏草又已繁生,百花吐艳的时节,御花园内繁花璀璨,特别是榴花艳丽得如烈焰。

当茹月和席明珠站在荷花亭中,一边观看一边喂饲在水里的锦锂时,元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们身后。

“小月,不是说你的伤还未好吗?怎么走出来这里了?”

茹月转身看到眉头紧蹙的元靖,对他淡然一笑“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别老把我看得弱不禁风一样。”

“即使是好了也只是刚痊愈,应该多休息,怎样走出来游逛?明珠,你怎么让皇后出来逛御花园了?你不知道她还未完全康复吗?”元靖一脸不满且语调明显带着责怪之意,

“这..”席明珠惶恐地看着元靖,不知所措。

这时,茹月看到站在元靖背后的翠屏嘴角勾起一抺了讥讽的笑容。

茹月看了元靖一眼即说“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怪责明珠了?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她的事。”

“至少她应该劝阻你。”

“你认为明珠可以劝阻我吗?”

“这...”元靖一时语塞。

“好了!别说啦!大好雅兴都给你扫尽了!”茹月对他盈盈而笑,令元靖一时看得失了神“其实我整天都在睡,恐怕都快变成大胖子了!”

“说什么大胖子,我看你瘦得剩下骨头!”元靖看着她不屑地讪笑。

茹月轻蹙眉头看了看自己,再瞪着元靖说“哪有你说的不堪。”

元靖嘴角露出一抺戏谑的笑容“我看就是!人家都说身怀六甲的女人会胖,但你看你全身一点­肉­都没有。”

茹月瞪了他一眼,再看着元靖身后的翠屏笑了笑。

元靖看到她的眼神,于是对她说“她是我新纳的小妾翠屏。刚才她自己一个人迷了路,所以没和明珠一起去你那里。啊!对了..”他突然看向席明珠“明珠,翠屏第一次入宫,你应好好照顾她带着她,怎么把她扔下自己去见皇后了?还让她惘然地在紫阳宫外等我。”

“王爷,妾身并没有..”席明珠一脸委屈。

“好了不要解释了,下次别再这样了!”他轻蹙眉道打断了她的解释。

此刻一抺幸灾乐祸的笑容在翠屏脸上一闪而过,茹月把这看在眼里,说道“好了!好了!我看你真有问题,一来便怪明珠这样不是、那样不好!”她看了看他转换了话题“皇上!还在紫阳宫吗?

“嗯!西边的战事有点紧张!”

“是吗?”茹月眼底闪过一抺忧虑。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皇兄他絶对可以应付的,你最重要还是养好身子,别让他内外担忧。”

茹月对他笑了笑“阿靖你比起以前,真的成熟了很多!”

“这个当然!哪像你,永远长不大似的!”

“我哪有!”茹月怒瞪着他。

“王爷跟皇后娘娘的感情看来很好!”翠屏突然说道。

茹月和元靖同时愕然地看了看她!翠屏立即笑说“妾身只是听到王爷和娘娘的对话,觉得王爷和娘娘似是很好的朋友!”

茹月看着她的笑容竟有点熟悉的感觉,但究竟像谁却一时记不起!只听到元靖温柔的道“本王和皇后的确是认识了很久。”

“啊!怪不得,王爷对娘娘哪么亲切!”

“嗯..翠屏妒忌吗?”元靖勾起一抺戏谑的笑容。

“妾身不敢!王爷和娘娘是旧识,对娘娘亲切乃正常之事,妾身又怎会妒忌呢?翠屏只要..”翠屏脸带微红,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元靖,旁若无人的挨向元靖的胸膛“只要王爷对妾身有心便够了!”

翠屏的一句话听得席明珠脸­色­泛白;茹月也一脸惊愕,她真想不到翠屏竟会当众让席明珠难堪。

茹月默默地端看着元靖,见他脸带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她再仔细地看着翠屏,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她的笑容真的很像一个人,到底像谁呢?

当元靖看到茹月那抺若有所思的眼神时,脸马上红了起来并突然把翠屏推开。

翠屏随即站不隐,跌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元靖“王爷!”

元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愣后才扶起她淡漠地道“没事吧!”

当翠屏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还想说什么时,远处传来两把清脆的童声。

“母后!”

元敏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近,后面跟着元盈。元敏扑向茹月的怀里,元盈则恭敬地向茹月福了福身说,“盈儿参见母后,母后吉祥!”

茹月温柔地搂住元敏跟住对元盈和元敏说“盈儿、敏敏过来见过十皇叔。”

“元敏见过十皇叔!”“元盈见过十皇叔!”

“还有十皇婶!”茹月指着席明珠。

“元敏见十皇婶!”“元盈见过十皇婶!”

“她们是皇兄的女儿?”

“嗯!”

“你没见过吗?”

“没有!我长期在外都不曾回朝,所以两个都没见过!”

“啊!”茹月莞尔一笑,然后拉着元敏和元盈走向石椅“上完课了吗?”

“嗯!”元敏笑着点头“夫子今天敎敏敏和皇姐弹琴。夫子还赞咱们弹得很好!”

茹月温柔地笑说“可以弹给母后听吗?”

“现在吗?”

“嗯!可以吗?”

“可以!但敏敏要和皇姐一起弹。”

茹月笑看着元盈“盈儿想和敏敏一起弹吗?”

元盈看着茹月,脸颊红了起来羞涩地道“好!”

当锦翠去拿琴时,元敏才看到元靖身边的翠屏“母后,她是谁?”

茹月看了看翠屏然后慢慢地说道“她是...十皇叔的侍妾!”

她此话一出,翠屏脸­色­立即变了一变;而元靖则惊讶地看了看她,他隐约感到茹月不太喜欢翠屏。

“侍妾?什么是侍妾?”

“就是..你们现在还小,等你们再长大一些,母后才跟你们说。”

“母后!她刚才笑的时候有点像你。”元盈看了看翠屏突然说道。

茹月惊愕地看了翠屏一眼。原来她看到翠屏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她在笑时像自己。对了,还有眉宇之间也有少许像。

而元靖听到元盈的话心里猛然一跳。

“不像!母后笑时漂亮多了!母后笑时和母妃一样,都是柔柔的!她才不像母后。”元敏抢白的道。

“嗯..也是!骤眼看是像,看真了却是很不像呢!”元盈和元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

“你们两人知道这样议论他人是很不对的吗?”茹月微带责备地笑说。

元敏嘟起嘴巴说“敏敏只是不喜欢她假装笑得像母后,这也不对吗?”

茹月错愕地看着元敏旋即说道“即使不喜欢也不应这样说的!你们要对那位姨姨道歉!”

元敏坐在茹月腿上鼓着气。

茹月双手捧着她的圆圆脸“盈儿和敏敏都是善良的好女孩!善良的孩子是不会随便道人不是的!而且..常生气会丑的啊!敏敏想变丑吗?”

元敏瞪眼看着茹月一刻后,滑下她的大腿和元盈走向翠屏,“姨姨!对不起!”

翠屏愕然地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心里有着一丝不舒服!眉头轻皱心里暗思量“皇后叫她们称呼她作姨姨?但却叫席明珠作皇婶,这算什么意思?”

元盈和元敏看着这个看似有点像茹月的人,见她轻蹙眉头看着她们不说话,像是不喜欢她们似的!两人心里立即也不喜欢翠屏,说完便转身走向茹月。

“母后!盈儿见到你做给皇妹的小豆袋,盈儿也想要,可以吗?”元盈脸带羞涩低声问茹月。

“当然可以了!盈儿喜欢在豆袋上绣什么?”

元盈立即高兴的道“盈儿喜欢蝴蝶和水仙!”

“那么改天母后给你做几个豆袋!”

“多谢母后!”元盈兴奋地说。

这时锦翠已回来更把琴放好在琴架上。

茹月问元盈和元敏“你们谁先弹?”

“皇姐先弹,敏敏跟着皇姐!”

“好吗?”茹月笑问元盈。

元盈点了点头走向琴边坐下,扬扬乐曲随琴声而起。

“皇侄女的琴果然弹得很好!”一曲完毕,席明珠笑道。

“是啊!盈儿的琴果然弹得很好,怪不得夫子会称赞盈儿。”

元盈开心地向茹月福了福身“谢母后赞赏!”

“还有呢?”

“谢十皇婶赞赏!”

“盈儿真乖,过来!你看有你最喜欢的小点!”茹月吩咐小桃拿了些小点来御花园。

“谢母后!”

“阿靖,不如你和明珠一起合奏一曲吧!”

74、小妾 ...

元靖和席明珠同时愕然地看着茹月!只见她看着元靖,露出一抺浅笑“我很久没听过琴笛合奏了,若不是肩膀受伤,真想和阿靖你合奏一曲!”

元靖有些感叹的浅笑着“对呀!都已经很久没和你合奏了!”

小桃把笛子递给元靖。

元靖会心一笑拿起了笛子站起来,并拉着席明珠走向琴边。席明珠坐于琴前轻抚琴弦,而元靖则站在她身边吹起一首,虽然琴声有点及不上笛子但也是和谐的!

翠屏站在一边看着,脸­色­变了又变!此刻她像是一个外人般被搁在一旁,其间她转首看向在她不远处的茹月,眼里含着忿恨。她处心积虑要取代席明珠的地位,半个月来看着王爷对自己宠爱有加,而席明珠的单纯无城府,令她在将军府内恣无忌惮!本以为可以借此行,把席明珠解决掉,当她以为她的计划一定万无一失时,偏偏重要关头走出了一个皇后娘娘打乱了她的计划,而且这个皇后还像是看穿她的计谋,有意无意地给她难堪。

当曲停时翠屏随即妩媚地笑着走向元靖,她要让皇后知道谁和王爷最匹配“王爷,妾身也想跟王爷合奏!”

“这..”元靖看了看茹月,只见她脸带浅笑地看着他,令他心里泛起一刻的异样!再回头看着翠屏淡漠地道“改天吧!”说完走向茹月弯□笑问“不知皇后娘娘可喜欢?”

“本宫当然喜欢!王爷的笛子本就吹得很好,现在看来王爷和王妃可真是天作之合。”茹月看着他笑了笑。

元靖愣了一愣,此时元敏看着元靖说“敏敏也想和十皇叔合奏!”

元靖轻拍了拍元敏粉­嫩­的小脸,笑说“好啊!”

元敏转首看着茹月“敏敏想母后陪敏敏弹!”

“盈儿也想听母后弹琴。”

茹月笑着对她们说“但是母后左肩受伤不能弹!敏敏当母后的左手好吗?”

“好!”

“会累吗?”元靖关心地问“别勉强!”

“不会!难得大家有雅兴!”

“娘娘!别累着!”锦翠眼带关切地说。

茹月对锦翠笑了笑“本宫自有分寸!”说完站起来拉着元敏走向琴边。

“娘娘,别累着!”席明珠也关心地说。

茹月点了点头坐下,怀里抱着元敏。

“百鸟引!”元靖和茹月同声说,两人相视一笑。

茹月低首问元敏“夫子有没有教敏敏?”

元敏摇了摇头说“敏敏不记得!”

“那么母后教你,你照母后所说的做,可以吗?”

元敏点着头。

笛声仿着各鸟儿鸣声,令御花园中彷佛百鸟云集,再加上琴声伴奏,琴笛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皇宫里的人都被琴笛之声熏醉。

于此时御花园里突然飞来了些鸟儿在树上伴和着,另有几只相思鸟和黄莺飞落在琴边,站于茹月和元靖之间,霎时间三人成了御花园的奇景,亭中看着的人皆为之失神。

不久元熙、萧婧、兰妃以及后宫中的其他妃嫔,皆为声音所吸引而来到御花园,众人见到眼前情景皆为之震慑。

此时茹月注意到元熙的到来,停下了抚琴的右手,笑看着他。至于原本依在石柱旁,一边専注地看着茹月,一边吹奏的元靖,也因茹月停下来而放下了笛子,转身看向元熙。

三人同时走向元熙“皇上吉祥!”“皇儿参见父皇!”

“怎么走出来这里了?”

“臣妾见闷所以出来走走!”

“原来皇后娘娘的琴弹得这么好!”宜妃笑说。此时元敏已走向她碰紧拉着她的手,不过她眼里有一抺惶恐之­色­,但却未为各人所察觉。

“是呀!臣妾还以为是谁弹奏得这么好!原来是皇后娘娘!娘娘真是深藏不露呢!”兰妃柔柔地笑着附和。

“对呀!而且和宁王配合得天衣无缝,刚才臣妾还以为是什么神仙眷侣下凡!”萧婧嘴­唇­挂着一抺讪笑。

茹月和元靖皆错愕地看了看萧婧,她轻蹙了蹙眉。

元熙听到她的话即冷起了脸对萧婧说“德妃要谨言!”

“这..臣妾有说错吗?不知道还以为皇后娘娘和十王爷是情侣呢!”

“德妃!”元熙的脸­色­已有些难看。

“皇上息怒!德妃娘娘也不过是说笑罢了!”兰妃站在萧婧身边陪笑道。

“这种事也可拿来说笑吗?”元熙怒瞪着萧婧和兰妃。

“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兰妃立刻福了福身道歉。

“以后别再让朕听到这种说话,听到吗?”元熙环视众人一眼。

当众人齐声回答时,萧婧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翠屏“你是..”

“妾身翠屏,是王爷的小妾!”

“啊?你看来有些像..像某人!”这时成妃突然说。

“像谁?”兰妃好奇地问。

却见成妃但笑不语却是瞄着茹月!茹月则笑容可掬地说“当然是像她自己了!这个世间那有真的相像的人!即使相貎一样的双生儿,­性­格也会不同。所以世间只有自己跟自己是才最相像的!皇上!你说臣妾说得对吗?”茹月笑问元熙。元靖则因她的这番话显得若有所思。

“皇后说得对极了!”元熙眼里蔵着赞许,伸手把她拉近身边“你出来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吧!”

元熙眉头轻蹙“这么久了?朕和你一起回去吧!”说完转头对着元靖“十皇弟,难得你和皇弟妹一起入宫,不如今晚就在宫里住下吧!”

“臣弟遵旨!”

“谢皇上!”明珠同时福身说道。

元熙环顾身边的妃嫔对她们说“你们也各自回宫吧!”

“皇上表哥!”萧婧拉着元熙的手。

元熙漠然回头盯视她紧抓着他衣袖的手,皱了皱眉说“有事改天再说,朕也有些累,要和皇后回宫!”

他轻轻地拉开了她的手,便拖着茹月离开御花园。然后元靖、席明珠和翠屏也紧随离开。

萧婧愣在原地跺着脚,心里对茹月更加痛恨至极。

夜里元熙在星月宫设了一席私宴款待元靖三人,更把他们安置在宫中。

75

75、暗湧 ...

这是一个没有星月的夜!夜深时分更下起一场大雨,雨点不断敲击着窗户“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夜半醒来,茹月抬首看着那张坚毅的俊脸,心里暗自猜想,若果当初不是她救了他,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爱她吗?不知为何自从那次重遇库都,她心里的­阴­霾一直驱不散,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稍为心安。

驀然,她起西边的战事。

……不知西边的战事如何了?三叔和二哥不知怎样? ……

“在想什么?”元熙不知何时醒了正俯首看着她。

“没什么!”她躺在他的胸膛上,闭起了双眸眼轻描淡写的说。

他拥紧她的肩膀,托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略为红润的脸。

“你每次说没什么时,一定是有什么的!”

她瞇眼轻笑说“是吗?”

“别跟我打谜语。我不喜欢你这样,说给我听有什么心事?”他语带不满地看着她。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我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依然会爱我?”

他愣了一愣看着她片刻,在她的额上放下一吻“会的!即使你不是当年的女孩,我依旧会爱你!”

他的话令她如浴春风中,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她轻挽着他的手臂“我爱你,熙!”

他的嘴角勾着一抺浅笑,收紧了手臂像要把她揉进体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当年的那个人?”

“在你送我玉佩后,我才想起当年那个哥哥,送我的那块玉佩上好像也刻了个字。再加上你说的话,我便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就是当年的男孩!”

“哪你是什么时候肯定是我的?”

“那天我叫你作大哥哥时,你不是一脸愕然吗?那时我便肯定你是当年的男孩了。”

他嘴角勾起一抺坏坏的笑意“所以你生来就是我的!”说着便轻吻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当他放开她时,她依然躺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听着他有些急速的心跳声。

她知道他为她忍下了他的需要!为了她和孩子,他不敢碰她。但是,他真的打算不再临幸其他妃嫔了吗?他这样独宠她,外廷那些守旧的朝臣不会向他进諌吗?在爱情的层面上,她有自私的一面,她也不想与其他女子分享她的男人;但在以宫中女人的身份上,她却很同情那些被他冷落的女人,还有三年后的秀女大选,他打算怎样?

“你这样専宠我会有压力吗?”

“我从来不让外朝大臣­干­涉内廷的事.或左右我对内廷的所有决定。”

他现在已手握军政大权,除了御前的侍卫,他还特别训练了一队皇军和影卫。朝中也有他的亲信,而他更摸清各朝臣之间的关系,刻意利用不同的职位,让各人互相制衡。所以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利用后宫的女人,让外朝的人臣服于他;更不需要用婚姻来拉拢朝臣巩固皇权。因此他想要一个怎样的后宫全由他自己­操­控!

他现在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让她活在他羽翼之下,他要宠爱谁轮不到外朝大臣议论。

她仰望着他嘴角微弯“我会为你管理好后宫,让你无后顾之忧的。”

“嗯!”他轻抚着她­嫩­红的脸颊,微微浅笑。

“西边的战事怎样了?”

“是有些紧张!”他眉头轻蹙。

“我三叔和二哥怎样了?”

“他们都很好!但是厥族的军师加罗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他们可能打得有些吃力。”

茹月低着头愁眉不展,眼底隐约有道担忧之­色­。

“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札尔和厥族结盟了吗?”

“嗯!”

她突然仰起头惊讶地瞪看着他“哪...”

他淡然一笑看着她说道“哪对咱们和厥族对决,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但是.....”

“你不是认识札尔吗?你认为他真的会联合厥族攻打咱们吗?”

茹月摇了摇头。

元熙露出一抺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与厥族结盟只是缓冲之计,他是不会联合厥族攻打咱们的,但会袖手旁观。”

“真的?”

他忽然认真地说“嗯!你别担心外朝的事!这些事是你不能管的,你应该知道。”

虽然他知道她只是担心家人,但他不想她谈论外朝的事。现在身为六宫之首的她,若提论外朝之事,只会为她带来危险。他父皇的那几个妃嫔便是很好的例子。后宫女子不得参与或妄议朝政是祖制,后妃若触犯这条祖制是十分严重的,一定会被废被囚禁甚至被处死。

“我知道!”

“你现在应该尽快养好身体,好好保护咱们未出生的孩子!”

“嗯!我知道!”

那次落胎药事件,还未抓出幕后主使的人,她是必须小心的。

见她对他露出一抺温柔的微笑,旋即勾起他心里无限的涟漪!他再次低头轻吻她娇艳的樱­唇­,在她耳边低语说道“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嗯..”茹月羞红了脸埋首在他的臂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淅沥淅沥”还夹杂了几声雷鸣,似在预告着什么.....

丹桂宫内,大雨把宫殿外苑的花树都吹得摇摇晃晃,雷声掩盖了内室“碰啪”声响。

萧婧刚又扫落了一只茶杯。

“娘娘!你要冷静!”黄金花苦口婆心地劝说。

“冷静!冷静!你要本宫冷到什么时候?你看今天在御花园里,皇上表哥当着咱们拉她的手一起走,以前他都不曾这样对我,你还要本宫冷静?”

“娘娘!你想想,她的琴弹得那么好,但入宫这么久竟然没有人知道,可知她是个多么厉害的女人,你这么冲动只会便宜了她。”

“但本宫看皇上表哥都给她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你还要本宫忍到何时!”

“娘娘请放心!时机快到了!皇上今天不是安置十皇子在宫里住下吗?”

“这有什么关系?”

“娘娘忘记了吗?十皇子和皇后识于微时,皇后入宫前可能和十皇子便有私情!你看十皇子的小妾是不是生得和皇后有点像?尤其那笑容?而且他还因为皇后受伤而推迟回府。”黄金花冷笑了声“依我看两人可能不只有私情还有­奸­情呢!”

萧婧立刻眼光一亮“真的?哪本宫要跟皇上表哥说,拆穿那女人的假面具。”说着已想走出卧室。

黄金花见她要离开随即拉着她说“娘娘!等等!皇后现在圣眷正浓,你这样对皇上说,他是不会相信的,到时可能还会被皇后反咬一口。”

“哪要怎么办?”萧婧跥着脚生气地道。

黄金花露出诡谲的笑容“正所谓捉贼要拿赃。皇上可能已经知道皇后和十王爷以前的事,所以才会不让皇后单独会见十王爷。皇上今天见到皇后和十王爷一起合奏也脸露不悦!相信皇上心里一定起了疙瘩。那么咱们就等皇后私会十皇子时,带皇上去撞破他俩。”

“但是本宫怎知他们什么时候会相见。”

“这...可以派人监视他们嘛!”黄金花笑说“只要让皇上撞破她和十王爷的私情,她这个皇后便不用当了!对了!娘娘那些药你收好了吗?”

“收好了!”

“娘娘,记得千万别给人发现,这可是皇宫禁药!”

“本宫知道!对了!本宫问皇后借来的那件纱罗裙,怎么到现在尚服房还未做好?”

“前两天我才去尚服房问过,她们说找不到那条罗裙的衣料,且款式难做所以还未起工!”

“真是一班没用的人,做一件衣裳都要那么久!”

“娘娘息怒!我明儿再去催促她们。”

“嗯!”

夜­色­笼罩着大地,同样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但这个皇宫比起皇城宫殿还是差远了!

她逃来了这里,当了异族族长的妃子!但她的心还失落在皇城的皇宫里,她恨他的无情但更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天莫永焱抱着她跳下山崖,他为了保护她而死了!但她竟然奇迹地生还,只是被通缉了!她避走西边,利用她的美­色­去迷惑厥族族长,成为族长现在最宠的女人!但是她不甘心,她恨那个女人,她令她失去所爱的人,令她要离乡背井寄人篱下,这笔帐她会算在她头上的!

她仰望着身边魁梧的男人皱了皱眉!这人和自己所爱的男人,不论内里或外表都差了很远。这个野蛮族的男人完全是一个好­色­之徒。想当初他看见她时,眼里只流露着­淫­邪之­色­,更急不及待地往她身上爬!他甚至曾在他的下属面前与她交欢,但是她也不在意这些!若没有了这个男人的宠爱,她在这异族只会更凄凉。只要他一直迷恋她的身体,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最重要的是,她要报复那个女人!

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若没有她,自己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垂爱的!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传言中的月贵妃吧!那个传闻不得宠的贵妃,现在听说已是皇后了!她恨她,恨她夺走本应是她的男人,她要她生不如死。

她看着手中的桃花印记!这或许是上天怜悯她,让她在逃亡时遇到了那个人,从那个人口中她知道了有关她的事,那人还答应会帮她。

来到厥族她把有关林茹月的事全告诉族长,更在他面前不断称颂她的美貎,使族长对她感兴趣。

有那个人的帮忙,相信不久她便可在这里和林茹月碰面了!

她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块明月!嘴角勾起­阴­森而可怕的笑容,紧握成拳的手起了青筋,她喃喃自语地说“我韩婉青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他说过不会和人分享他的女人,他不喜欢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所以他碰也不碰我!若你也变成别人的女人,他一定也会把你弃之如敝屣的,到时候你将会和我同一命运的,皇后!”青青盯着远挂在天边的一轮明月,眼里充满了忿恨。

夜幕低垂,西野寂静,月­色­朦胧,萧萧狂风,滚滚沙石,吹起了绵绵妒恨,如星火燎原。

76

76、妒火 ...

滂沱夏雨打得花叶凋零,灰暗暗的天空总是积满厚厚的乌云,艳阳也不知跑那里去了,总是躲着不出来。

茹月依在栏上看着灰白的天,心情有说不出的郁闷,不知是西边战事的关系,还是­阴­沉沉的天气所影响!几天以来,人总是乐不起来,不管是坐着看书刺绣,还是站着看景听雨,心里总是有什么堵住乐不起来。

这段日子皇上似是甚为紧张也特别忙碌,忙得连日来都没有来看茹月。她只知道皇上几日来除了早朝,每天都在泰成殿与羣臣商讨西边战事,看来此仗并不好打。

身在后宫的她不能­干­预朝中之事,所以她未能为他解忧!这期间她还是过她富贵的日子,每天山珍美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李太医则像例行公务般,每天都走来为她诊察。在惜心的调养之下,她好得比预期中快,她肚中的胎儿也快三个月了!除了容易疲倦她开始觉得身体有些轻微的变化。

她低头手轻抚着肚子,她的腰肢似乎比以前粗了些,但是仍然不太明显。

潇潇雨竭,小小雨点凝在叶枝上!雨后的阳光穿Сhā在云间,映照着大地竟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云彩,美得如画!茹月看着这美景愣愣出神。

在她心神恍惚之时,外面通报李太医已来到星月宫候着。她缓缓的回神,款款地走出了卧室,慢慢坐在椅上让李太医诊视。

李太医微笑着点头“皇后娘娘身体已完全康复!而且依微臣的经验看娘娘这胎,可能大有机会是个皇子。”

“这么快便可知道?”

“微臣只不过凭经验和依书上所载而猜测,不敢肯定!只是很大机会吧了!”

茹月笑了笑收回手“有劳李太医了。”

“微臣告退了!”

这时元盈和元敏走了进来,“母后!母后吉祥!”

茹月对她们温柔地笑道“你们来了!”

“母后,敏敏是不是很快便可以做皇姐了?”

“对啊!敏敏很快便可以做皇姐了!”茹月温柔的抚着元敏的粉脸笑说。

“太好了!哪是皇弟还是皇妹?”

“可能是皇弟但还不能定肯。”

“是吗?”元敏有些失望地看着茹月,但很快又说“不过无论是皇弟还是皇妹,敏敏都会很疼她的,母妃跟敏敏说要疼皇弟妹。”

茹月开心的笑说“敏敏真乖!”

元敏似是又想起另一件事,眼睛突然亮起来,紧张地问“母后那个东西做好了吗?”

“做好了!但你们先跟母后说,今天有没有听夫子的话?夫子要你们做的课题都做好了吗?”

“有啊!咱们刚抄完三字经呢!”

“哪么去跟母妃请安了吗?”

“去了!母妃还做了我最爱吃的糕点给我吃呢!”元敏滔滔地说着,元盈则沉静地坐在一旁。

“盈儿呢?”

元盈把抄好的书拿给茹月看。

茹月看完后笑对她说“盈儿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只要再努力,将来盈儿一定会是个琴棋书画皆­精­的公主!”

听到茹月赞美的元盈,脸颊微红像是上了一道霞彩腼腆地说“谢母后赞赏!”

“母后!哪我呢?”元敏仰头看着茹月。

“敏敏再努力些的话,也会是个才艺兼具的公主!”

元敏心花怒放地笑着。

茹月转身对小桃说“小桃把那纸鸢拿出来。”

不久小桃手里拿了只­色­彩鲜艳的蝴蝶纸鸢出来。当元盈和元敏看到时.立即兴奋地叫了起来, “哗!好漂亮!”

“母后带你们去御花园玩。”

“好啊!”

茹月拉着元敏和元盈一起去了御花园。

两个女孩在御花园中嬉戏玩得乐此不疲!此时成妃和兰妃在远处看到了御花园中的情景。

成妃看了片刻藐了藐嘴对兰妃说,“好一幅母慈子孝图!唉!想不到呀!她不单很会迷惑男人,还很懂得讨小孩欢心呢!你当心没了皇上连女儿也没了!”

兰妃平静无波地对成妃笑了笑说“成妃姐姐真会说笑,皇后对盈儿好是盈儿的福份!”

“哼!到连女儿也给人抢了时,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兰妃依然淡漠地说“成妃姐姐言重了!”

“哼!我看你还淡定得多久!”成妃看着茹月如花的笑靥“她的命呀!也真好!出生于朝廷高官之家、貎若天仙、才艺出众,这样的一个人Qī.shū.ωǎng.,咱们怎么争得过她呢!唉!”

“只要她不存在、消失不就成了吗?”

“嗯?你刚才说什么?”成妃疑惑地转首看着兰妃。

“嗯?我没说话啊!”兰妃同样疑惑地看着她。

成妃一愣心中暗忖“刚才听错了吗?”她满脸疑惑!

这时,萧婧正站在她们背后,瞟了瞟她们一眼,便走向荷花亭中。

成妃细语咕噜“哼!神气什么!还不是和咱们一样是个失宠的妃子。”说完即向荷花亭走去。

兰妃笑了笑也跟了过去!

“皇后好闲情逸致啊!和两位皇女来御花园游玩。”萧妃走近亭中对茹月说。

茹月对她笑了笑说“德妃不也是吗?今天竟有闲情来逛御花园。”

“皇后娘娘吉祥!”兰妃和成妃一起向茹月福了福。

“母妃吉祥!”刚和元敏玩着纸鸢的元盈放下纸鸢向兰妃说。元敏却怯怯地紧握着茹月的手。

“皇后娘娘有了孩子要多休息,你怎么经常走去打扰娘娘呢!”兰妃弯□为元盈拭着汗时以责怪的语气说。

元盈转头看了看茹月,茹月对兰妃说“兰妃别这样说!本宫很高兴见到她们呢!其实她们不来星月宫,我也会去莲瀛宫找她们的!”

“皇后娘娘对盈儿疼爱有加,兰妃真是感激不尽。”

这时被杠在一边的萧婧看到纸鸢即说“这纸鸢做得顶漂亮的!以前在边疆,本宫也经常放纸鸢!”她突然对元敏说“一起玩好吗?”

元敏摇着头往茹月怀里钻,并仰起头对茹月说“母后!我要去找母妃!”

“母后和你一起去吧!”说完茹月抬首对元盈微笑着,温柔的说道“母后欠你的东西,过两天母后吩咐人送去给你。”

“谢!母后!”元盈高兴地答着。

“本宫先离开了!”茹月对三人说完随即带着元敏去找宜妃。

在她转身离去之时,突然感到一道如利剑般的目光盯着她!但当她转头看向她们三人时,却见她们已转身离开荷花亭。

皇宫一角

“听说皇上最近都没有去星月宫。”

“真的?”

“嗯!因为西边的战事紧张,皇上连日来都和大臣一起商讨军情。”

“娘娘!这真是咱们的好时机!”

“这怎么说?”

“皇上不去皇后那里,咱们就可以趁机去找皇上!只要皇上喝了那些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想既然尚服房那边,找不到和皇后那条罗裙一样料子的布匹做裙,那么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娘娘只要穿上皇后那条纱罗裙,皇上到时更是分不清是娘娘还是皇后了!”

“但是..若皇上醒来知道咱们这样做,哪...”

“娘娘不用怕!皇上曾经那么宠爱娘娘,而且娘娘还是皇上的亲表妹!皇上一定不会怪罪娘娘的,只要到时候娘娘扮得楚楚可怜的,皇上一定会心软的!况且娘娘和皇上乃夫妻,做这种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帮娘娘计算过,娘娘只要这两天和皇上作鱼水之欢,便大有机会怀上孩子!只要怀上了孩子,皇上更加不会对娘娘怎样了!”

萧婧脸带微红羞涩地笑着“哪就照­奶­娘的意思做吧!”

皇宫的另一角

女子手执着一把剪刀慢慢地剪着花枝,一脸恬静但目光却散漫且没有焦距。

“想不到上次未能把你的胎打掉。但是你不会安乐得很久的!皇子?皇子又怎样?”

女子露出一抺狡狯的笑颜“打不掉胎,哪你就带着他一起到阎王处报到吧!”手中的花已被剪得余下花朵“这是你的报应,你抢人夫婿儿女、心肠恶毒,注定你要为此失去所有。活该要让皇上恨你,活该要死在蛮子手里。”她怒瞪着手里开得艳丽的花朵“皇上会因此事而对你恨之入骨的!你死后他便会很快忘掉你了!这是你和别人藕断丝连的恶果,你应该跟他私奔的,那你就不会落得如斯下场了!贪图富贵、夺人夫君,你根本就该死!”女子把手上的花握于手心拧碎了,那张美丽细致的脸孔有些扭曲狰狞,凶狠的目光让人望而生畏。

暮­色­渐渐深沉,点点华灯亮起!没有暴雨的雾月夜,清风吹动着树梢,纵横交错的叶影在地上摇曳,红门掩去了人面的丑陋,却掩不住那些如烈焰般的妒火。

77

77、禁藥 ...

夜­色­迷蒙,和风吹拂,寂寂深宫,静若寒蝉。

萧婧穿着一件粉红­色­罗纱宫衣,挽了个牡丹髻,钗了支桃花玉步摇,带着黄金花和几个宫女正走向紫阳宫。

坐在案上看着奏折的元熙,目无表情地看了看她。

“有什么事吗?”

萧婧转身拿起黄金花手里的托盘,走到元熙案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案上。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这几天为战事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専诚为皇上炖了一盅补品。”

元熙看了看放在案上的补品,再转头瞇眼看着萧婧,嘴角勾着一抺邪魅的笑意,放下手中的笔,身向后挨着龙椅。

“看来德妃这几天变得比以前体贴入微了!什么事让德妃有如此大的改变?”

萧婧脸上一抺羞涩的笑颜“臣妾一直都对皇上体贴入微的啊!只是皇上一直都没发觉吧了!”

元熙挑了挑眉看着她,冷笑了声说“是吗?那么是朕以往忽略了!是朕不对!德妃不会怪朕吧!”

“臣妾惶恐!皇上国事繁忙,这等小事臣妾又怎会怪皇上呢!”

元熙瞇眼看她“德妃今天真的很不同!似乎懂事了很多。”

“谢皇上赞赏!”萧婧笑着向他福了福身。

元熙嘴角挂着一抺淡笑,端详着她的脸。直把萧婧看得有点心虚,眼不自觉地瞟向黄金花;只见后者在向她打着眼­色­。

元熙顺着她的眼神也看向黄金花,黄金花马上低下头来。

萧婧妩媚地笑着说“皇上!臣妾先为你舀碗汤吧!”说完马上动手为他舀了碗汤,并送到他的面前。

元熙盯着那碗汤直看,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动手拿来喝的意思。萧婧怯怯地再看向黄金花,只见黄金花再对她打了个眼­色­,萧婧拿起匙舀了一匙送到元熙嘴边。

元熙嘴角轻抽了抽,看着萧婧心里有些疑惑! ……所有妃嫔送来的食物,都会先经张正用银针验后,才可以拿进紫阳宫,所以他不认为萧婧能在汤里下什么手脚,但今晚她的表现实在太特别了。

“朕现在不想喝,你先放下吧!”

“皇上!”萧婧立即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看着元熙。

元熙推开她奉到嘴边的碗,不温不火地说“朕还要看奏折,东西放下!你先回去吧!”

“皇上!”萧婧咬紧自己的下­唇­,使自己痛得眼眶红红,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元熙看到她的模样,轻蹙眉头,夹着冷冷的语气。“放下!朕自己来!”

他迅速拿起匙喝了一口即放下“这你可以离开了吧!”

萧婧立刻破涕为笑“我这就离开!”

她慢步走下台阶,背向元熙的她向黄金花露出­奸­计得逞的笑颜,并走得极之缓慢。

元熙皱了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起来,没片刻他便伏在案上。

萧婧听到声音,于是立即转身快步跑向他,并把身上那件罗衣脱去露出内里的紫­色­鳯尾裙。她扶起他准备走入卧室时,赵武却在此时走了进来。

赵武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因怕皇上有事立即从外走进来,却见元熙背对着他整个人压在萧婧身上。

“皇上..”赵武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黄金花立即挡在他前方“皇上和德妃娘娘要歇息,赵侍卫请回吧!”

赵武看了看她再看向元熙和萧婧,却见身穿鳯尾裙的萧婧,已扶着元熙进入暖阁;当他想冲前走近时,黄金花却拦在他面前“赵侍卫难道想打扰皇上和娘娘歇息吗?”

赵武看着她片刻才退出去,但心中感到有些狐疑。

黄金花看着暖阁的方向­奸­诈地笑了笑,也退了出去。

萧婧扶着元熙进了暖阁里把他放在软榻上,然后站起来掏出蔵在腰带内的一包药粉,走到桌边把它倒进茶里酙了一杯;再走回床榻边把沁了药的茶全数倒进自己的口里含着,接着把嘴紧贴着元熙的薄­唇­,把茶慢慢的沁入他的口内。

“咳..咳..”被水呛到的元熙侧着身­干­咳了几声。

“皇上..”萧婧扶着他。

元熙看着身边的人,意识却有些迷糊;他努力地睁开眼,但依然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

萧婧走到桌边把余下的药粉也倒在杯里,并再酙了一杯茶,走到元熙身边。

“皇上!喝口茶吧!”

元熙摇了摇头抓着她的手瞧着她“你是谁?”

“臣妾是皇后啊!”

元熙眉头轻蹙“皇后?”

“对啊!来!先喝口茶吧!”

元熙推开她的手“怎么你的声音好像不同了!”他努力的想看清她的模样但却依然看不清。

“怎会呢?若皇上不放心喝这口茶,哪臣妾先喝吧!”她把茶放嘴边喝了半杯。

“这样皇上可放心喝了吧!”她把茶递给了他。

他接过她的茶,却仍旧蹙着眉默不作声。

萧婧笑盈盈地转了转身,“皇上不认得臣妾的声音,可认得这条裙?这条裙臣妾曾经穿过。”

元熙看着模糊的人影,鳯尾裙的裙襬在空中飞扬;他嘴角慢慢翘起,脑里勾勒出他心爱人儿的模糊影像!与此同时一道热气不断往上冲,身心像被虫吮般,一股强烈的欲望不断在焚烧着他的身心。

他伸手向那抺朦胧的人影说,“月儿,过来!”

萧婧愣住了……他叫她?皇上真的把她当作皇后了!原来表哥他是如此亲昵地叫唤皇后的……一股强烈的妒火由她心中不断冒起。

元熙见她寸步未移,于是语带命令“过来!”此刻他只感到体内的那道欲望,不断地嚼食着他,像是中了催|情药一样!但瞬间的惊觉未有让他清醒,他开始给欲望­操­控着理智。

此时萧婧同样感到体内一股燥热不断上升,令她极之难受!赫然记起她也喝了半杯催|情药。

她缓缓地走近床边,迅即被元熙拉进怀里,两人身体相触时,如火般的欲望随即爆发,令暖阁内充满旖旎瑰­色­。

张正匆匆来到星月宫,请茹月到紫阳宫一趟,但茹月还未走近紫阳宫,已见赵武脸红耳赤地站于宫门外踱步。

茹月緩緩走近紫阳宫,此时她听到内里传出了阵阵男女的呻吟声,一浪浪的声音似在勾人魂魄,那女声更是放荡之极。她的心里突然一阵绞痛,紧蹙眉头盯着赵武看。

“赵大人请本宫过来,是想让本宫听...这个?”

赵武立即尴尬得脸红红“不!不是的!娘娘!”

“那是什么?”

“是...”赵武把他刚才在外殿所见的情形告诉茹月听。

听完赵武的一番话,茹月的脸­色­突然一沉!转头问张正“皇上!今天有没有说要临幸那位宫妃?”

“回皇后娘娘!皇上这几天都为朝事而忙,根本没临幸过宫妃!前两天成妃和婉嫔来了,但都被拒在门外呢!”

“德妃带来的补品你有验过吗?”

“有!但都没问题!”

“进去!”

“娘娘!这..”

“本宫要见见黄金花!”

茹月进入外殿见黄金花悠闲地坐在椅上,嘴角带笑!但当她看到茹月时,即显得慌张的跪在地上。

“老..老奴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你见到本宫­干­么这样紧张?这可真不像平常的你!”茹月一字一句不温不火地说,眼盯着黄金花手里的衣裳直看。

“老..老奴..老奴只是..只是惊讶皇后娘娘这么夜了还会来找皇上!”

“啊?是吗?”茹月并没有叫她起来,反而款款地走到她身边低下头看她“你该不会是作了什么亏心事,怕本宫知道吧?”

黄金花已被她吓得全身都在颤抖,现在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茹月看了她片刻,心知不妥!轻哼了声,緩緩走到案边看着桌上的匙和碗,还有散在案上的笔和掉在地上的几本奏折。

茹月打开炖盅嗅了嗅,再拿起碗和匙,眼神骤变。

黄金花见到她的举动已吓得差点晕倒。

“张公公!”

“奴才在!”

“把这个收起!明天天亮后,召马太医入宫见本宫。”

“奴才知道!”

“另外你对在外面守着的几个宫女说,皇上要留德妃娘娘在紫阳宫,叫她们先返回丹桂宫。”

“是!”

“赵武!”

“卑职在!”

“叫人把黄金花带下,送去牢房!”

“是!”

这时,跪在地上的黄金花已晕倒过去。

“赵武,你先退下在外面守着,有关今晚的事别传了出去!”

“卑职知道!”赵武退了出去后,茹月走到张正身边问“知道皇上现在是在那个房间?”

“娘娘!这..”张正惊愕地抬头看了看茹月,犹豫了片刻才说“在左面的暖阁!”

茹月转身向左方走去,张正即紧张的道“娘娘..娘娘..”

茹月站在房门外,清晰听到那放荡的呻吟声,不禁眉头紧皱,转身对张正说“向敬事房那边说皇上今夜召幸萧德妃于紫阳宫!”

“奴才知道!”

这时房内传来了元熙呢喃的声音“月儿..月..”

茹月转头看了看房门,便迅速转身离开!到外厅时对张正说“本宫要回宫休息!不过本宫明早会再来的!”

“是!娘娘!”

当她走出紫阳宫时,回头看了看正春.­色­正浓的紫阳宫,叹了口气!她相信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暴风雨。

天尚未亮尽,张正已匆匆走来星月宫。

当茹月走出卧室时,看到张正在外厅中紧张得不断来回踱步,双手紧握着,见到茹月出来立即趋向前恭敬地跪下“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张公公!请起吧!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事?”

“奴才刚才到暖阁叫起,但..皇上没回应奴才!”

“公公有进房内吗?”

“这..是有打开房门,但奴才不敢进去!”张正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茹月看着他片刻便淡淡的说“本宫现在跟你过去紫阳宫!”

张正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当茹月来到紫阳宫准备打开暖阁房门时,张正突然说“恕奴才斗胆,请娘娘亲自开启房门,奴才先行回避!”说完便站于门的一旁面向外,茹月看着张正的举动,心里甚是奇怪。

她慢慢把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的衣衫,再看向床榻,竟是连帐幔也没放下!

茹月嘴角勾起一抺讪笑,怪不得张正要回避也不敢进内;她款款地走到床榻边,看到熟睡中赤.­祼­的两人正拥抱在一起。她紧抿嘴­唇­眼神变了变,伸手把帐幔放了下来。

正想离开之时,忽然看到地上的那件紫纱鳯尾裙,是她借给萧婧的!

茹月瞇起了眼“笨女人..简直愚蠢之极!”相信皇上醒来后一定会暴跳如雷,这次可不是禁足可解决得了的事!

驀然,她发觉地上紊乱的衣衫里有一张小纸张,她弯身拾起仔细地看着!心觉不妙,再看向桌上的茶具,拿起茶杯嗅了一会!她脸­色­骤变,厉眼看了看床榻一眼,心里的怒火不断冒起。她的手握成拳,怒不可遏地走了出去!

“张公公!把这些和昨晚的匙碗放在一起!”茹月把手中的杯和纸交给张正。

张正看到小纸张,脸­色­马上大变,“奴才..奴才遵命!”

“张公公记得房里什么时分才静下吗?”

张正先愕然看了茹月一眼,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差不多寅时才没声音!”

茹月听完冷笑了声!怪不得起不了床,都纵欲过渡了!

“你吩咐人去找马太医入宫见本宫!”

“是!”

“现在已是早朝时间,外廷的大臣可能已在议论纷纷。你马上到殿上宣告,皇上今早身体有些不适不早朝;若有要事,午后到泰成殿商议。”

“奴才遵旨!”

茹月心里暗忖“希望大臣会相信她这个谎言!今次这事关连到皇上声誉和皇室家声,是絶不能传出一点风声的。今次真的絶不可能轻饶黄金花了!萧婧也要为此事负责,不知皇上醒来会暴怒成那样?”

“回禀娘娘!碗中并没有药,但匙上却沾了种谜幻药!此药会令人意识迷糊,眼耳都会产生梦幻般的感觉,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什么?”

“不过娘娘请放心,药是涂在匙上,份量不多;对皇上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影响。”

“哪纸内的药粉是什么?”茹月紧蹙着眉。

“这....”马太医犹豫地看了看茹月。

茹月环看四周的人一眼“张公公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吧!”她看到正要离开的赵武“赵武!”

“卑职在!”

“你记着昨晚是皇上召幸萧德妃,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卑职知道!”

“还有,没有本宫的允许,今天谁都不能进入紫阳宫。”

“卑职遵命!”

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后,她随即道“马太医请说!”

“回禀娘娘!这是内服和外用的催|情药!”

“内服?外用?”

“是!茶杯里的是一种叫雨露散的催|情药,服后会令人情.欲大增;另一种是玉女散是用在女子体下和男子的体下,同样有助催|情之用!”

“宫廷里有这种东西?”

“回禀娘娘!这两种都是宫廷禁药。本朝先祖定下规律严禁在宫中使用这种药,因为这些催|情药虽会令人提高一时的情.欲,但用多会致命。”

茹月和张正同时倒抽了口气。

“马太医!这事絶不能外传!”

“老臣知道!”

“张公公!你知要怎么做吧?”

“奴才知道!”

此时房中突然传来元熙的咆哮声“你怎么在这里?”

茹月从椅中站起来“你们在这候着!”说完她立即走向暖阁推门而入。

“谁?”元熙拨开帐幔,见到茹月立即愣住了!

茹月对他露出一抺甜美的笑靥,弯身拾起地上一件明黄的中衣,披在他身上。

“皇上终于醒了!臣妾正担心着呢!”

他眼神骤变对她怒目相向“这是怎样一回事?她为什么会穿上你的衣裳?”他握着她的手臂。

“这是臣妾借给德妃娘娘的!”

“你借给她?你把朕送你的衣裳随便地借给他人?”他怒冲冲地质问她。

“这是臣

77、禁藥 ...

妾不对!请皇上息怒!”

“把那条裙拿去烧了!”

“烧了?”她惊讶地看着他,他为此要把裙烧了?也太可惜太浪费了吧!

她见他怒气冲天的看着她,即道“臣妾知道!臣妾会吩咐人拿去烧掉的!”她对他淡然一笑,“皇上昨晚..累了吧!不如臣妾先为皇上穿好衣衫再说吧!”说完她抬眼看了看瑟缩在床内的萧婧,只见她惊惶地看着她。

茹月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地为元熙穿上,并把地上属于萧婧的衣裳递给在床内的她“你也穿好衣裳!”

“现在能跟朕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元熙坐在桌边,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

“皇上!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了吗?”茹月站在床边缓缓地问他。

、奇、元熙沉默的想了想,突然抬头怒瞪着萧婧,大力地拍着桌面站了起来。

、书、“你敢对朕下药!”

、网、只穿着中衣的萧婧吓得脸­色­发青身体颤栗,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元熙怒若狂雷大声咆哮“张正!”

“奴才..奴才在!”张正火速走到暖阁。

“净身药!”

“奴才马上去拿!”

见张正离开后,茹月对元熙说道“皇上!臣妾先陪皇上到浴室,沐浴更衣!然后再让马太医为你诊视吧!”

“诊视?”

“臣妾怕药残留在皇上体内有害身体,所以召了马太医入宫为皇上诊视,顺便为皇上开道补身药。”

“补身药?”元熙以疑惑的眼神看她。

“皇上昨晚虚耗太多,若不补补身怎么可以应付繁重的政务呢!”她淡淡地说。

“昨晚你在紫阳宫?”元熙寒起了脸看着她,却见她依然从容不迫地笑着。

“臣妾的确是来了紫阳宫,但未敢打扰皇上,所以后来又走了。”她依旧谈笑自若地说“臣妾听说皇上昨晚近寅时才睡下。”

“你..”元熙竟脸露尴尬之神­色­且略带微红。

“臣妾先陪皇上回卧室吧!”茹月拉起他的手臂。

离开时,回头看了看瑟缩在床内的萧婧,对她冷冷地说“本宫会吩咐宫女送早膳和衣裳过来,用完早膳你到星月宫等本宫!”

从浴室出来的元熙,看到坐在桌边托着头直发愣的茹月。他把所有人遣退后走到她身边,弯身把她整个人抱起走向床榻!

茹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人便被他压在身下,红­唇­马上被封着。

差不多一刻后他才放开她“若不是你怀有孩子,我一定会马上要了你!”

茹月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你不累吗?昨晚一整夜纵.欲无道!”

“你..”元熙瞪视着她,不理她的讥讽,低头吻着她的耳垂温柔地轻说“我一直都以为是你!”

看到他尴尬的神­色­,她嘴角漾起了笑花“我知道!”

元熙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她“你知道?”

“我昨晚在门外听到你在叫唤我!”

看着他愣愣的表情,她伸手环着他的颈项把他拉向自己,把头深埋在他的颈窝,呢喃般的说着“把这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不会让人破坏皇室的家声,也不会让这种药再次出现在后宫之内,更不会允许有人把药用在你身上。”她的眼神渐渐变冷,所有在后宫里意图想伤害他的人,她絶不会对她们手软的。

听到她的话,元熙心里漾起了一阵阵的悸动!他无言地轻吻着她.只不过几天不见他真的很想她,但他从没想到会是在这样情况下相见。

“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她不单对我下药,还盗用你的身份!我不会轻饶她的。”

“她是你的亲表妹,你真的狠心吗?”

他沉默了一刹淡然说道“皇家是没亲情的!”

“那么我呢?”她半开玩笑地问他。

他轻点了点她的红­唇­“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也是个例外。”

她笑了笑重新枕在他的胸膛,慢慢说道“臣妾已吩咐赵武、张正和李太医不准把事情外传。这样即使有人谈论,但没有根据的事,也只能是谣言或传言。属于后宫的事还是由我来做好些,而且最好越低调越好!若由皇上来做,只会让催|情药和谜幻药的事抖了出来,不单会影响皇室也会令皇上的舅舅颜面荡然无全。”

“催|情药和谜幻药?”

“嗯..”茹月把事情全说他听!

元熙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看着她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半晌后他突然说道“想不到你想得那么周到!我真是少看你了!”眼中露出一抺欣赏之­色­。

“你现在才知道啊!”她高傲地说,逗得他例嘴而笑。

“那么你打算怎样处置她?”

“我看她只是受黄金花的唆摆才这样做,把她幽禁在离春宫思过吧!”

“就这样?”

“难道皇上有其他惩罚的决策?”

他的眼神变了一变,笑了笑说“朕想顺道把她降为妃!”

“这..”

“她应该要受敎训的不是吗?”

她莞尔一笑“是!”萧婧的确是要受一次重重的敎训的。

“我还想问你,怎么要把鳯尾裙借她?”

“她说想叫尚服房那边,依样做一件!”

“什么?”元熙怒瞪着她看“所以你真的借给她了!”

“是啊!当时我也有怀疑过她的目的,但我叫锦翠暗查过,她的确把裙交给了尚服房!”

她见他还气呼呼的,心里有些不明白。

他怒气未消“你不记得那是朕送给你的吗?”

“记得啊!她只不过想依样做件,我也想不到最后她会自己拿来穿!”

“以后不准把我送你的东西借给别人!”

“啊..我知道了!”

他惩罚似的吸吮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直到他感到他呼吸有些沉重才放开她;把她拥抱在怀里。

“我几天没去找你,你会怪我吗?”

“你为朝野之事差点都废寝忘食了!我又怎会怪你呢!可惜我不是男儿,不能为你分忧。”

“我不要你是男子!”他吻着她娇­嫩­的红­唇­。

她对他笑了笑“我擅自吩咐张公公到外廷,宣称你身体欠安!但会于午后在泰成殿召见大臣!”

“嗯!”他淡淡地答着,把她拥紧在怀里“你处理得很好!”

“马太医还在外候着,传他进来替你诊视吧!”

“让他候着吧!我想这样躺多会!”

他闭起眼躺在软榻上拥抱着她,享受片刻的安静!这时天地间彷似余下他们两人。

78

78、幽禁 ...

茹月回到星月宫时,萧婧已在外厅等她!只见她脸容憔悴且蒼白。

茹月把所有人遣退后才问萧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她目光呆滞似没焦距。

“你可知道对皇上下禁药可是死罪!”

她緩緩看向茹月表情哭笑难分,但眼底却明显有很深的妒意。

“我恨你!是你这个妖女迷惑了表哥令他对我这样冷淡。你一定是个妖孽,一定是你在南巡时施了什么妖术迷惑表哥,他才会回来后只宠幸你。”

茹月端详着她良久,才淡淡的道“你不是恨本宫,你是恨所有被皇上宠爱的人。即使不是本宫,只要皇上宠爱的女子,你都会恨她,本宫说得对吗?”

萧婧愕然地瞪眼看她,嘴角抽了抽冷笑道“你说得对!本宫对表哥宠爱的女人都会恨之入骨,所以本宫现在最恨的是你。”

茹月转身坐下淡漠地道“若果这样你觉得高兴的话,你便恨本宫吧!不过本宫从不怕被人恨,尤其不怕被后宫的女人恨。”

萧婧错愕地看着她!

茹月瞇眼看她继续说“如果你认为你这样说,本宫会觉得害怕或难受,哪你便算错了!本宫若怕这些便不会踏入后宫的门坎。你口中的表哥,他是个皇帝!一个真正英明的皇帝不会要一个,只懂得争宠又不会为他管理后宫且妒忌心重的女人。你明白吗?”

萧婧依然­干­瞪着她没回话。

茹月拿起茶杯品了口茶,淡淡地说“是你­奶­娘敎你下药的吗?”

萧婧回神冷哼了声说“是又怎样?”

“你可知吃了哪些药的后果?”

萧婧唯唯诺诺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茹月冷冷地道“本宫跟你说,那种药用多了会令人变痴呆甚至一命呜呼!”

萧婧瞪大了眼说不出半句话来。

茹月继续道“本宫是不会容许有人这样谋害皇上的!上次本宫放过黄金花,今次本宫是絶不会轻饶她的!至于你,身为宫妃竟然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无知得听信他人之言,以禁药迷惑皇上,置皇上的­性­命和社稷于不顾,更是罪加一等!”

萧婧这时才惊觉自己所犯的错“臣妾..臣妾..”

茹月淡然看她道“你知道为什么皇上的女人,在皇上面前都要自称臣妾吗?”

萧婧愣了愣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臣为皇上的下属,为臣者必须要对皇上尽忠职守;妾为夫君的女人,要懂得如何侍奉自己的夫君。所谓臣妾即既为臣亦为妾,先臣后妾,即要先做好公职才到私务。你入宫一年多,你做到了多少为的责任?”

萧婧哑口无言地瞪着她。

茹月看着她,叹了口气说“你下药迷诱皇上,以后宫的规律本是死罪!但本宫念你只是受他人唆摆,所以卸去你的死罪!不过从今天起,你要在离春宫思过!没有本宫的批准,不得踏出离春宫半步。”

听到这里,萧婧脸­色­瞬间变白。……离春宫是皇宫里的冷宫,只怕入了离春宫再也不能出来了!她不要!说得好听,其实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要她一生都困禁在离春宫。

她的眼神瞬间骤变,突然紧抓着茹月的手臂“本宫不会接受你的处分的,你根本不安好心,你休想幽禁本宫,你根本没资格这样做。”

茹月淡淡的笑道“现在这个后宫都是归本宫管的,本宫怎会没资格处分犯了错的宫妃?”

“你虽是皇后,但我还是皇上的表妹,我父亲是现任兵部尚书,你敢处罚本宫?”

“表妹?尚书?本宫只知道你是宫妃,一个犯下大罪的宫妃。”茹月緩緩地说。

“本宫要去见皇上表哥,本宫才不会听你的说话。”萧婧瞪了一眼茹月,便想转身离开。

茹月迅即拦住她厉眼说道“皇上不会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不能让萧婧去见皇上,皇上现在还气在心头,且为西边战事正烦着。这时让萧婧去见他,不单会换来更严厉的处分,更可能令禁药的事暴光,使整个皇室蒙羞。而且萧延玉也可能会为此辞官,影响到外廷,最坏的是萧婧有可能因此被皇上赐死。

萧婧看着她半晌,突然疯了似的指着她“本宫知道了!你想藉词除掉本宫,你怕本宫会再受皇上宠爱,所以想以此事幽禁本宫,你果然恶毒。你..”

这时锦翠走了进来“娘娘刚刚侍卫来报,黄嬷嬷吊死在牢中。”

茹月惊讶叫道“什么?”她实在想不到黄金花竟然会畏罪自杀。

萧婧走去拉着锦翠的衣襟“你说什么?谁吊死在牢中?”

锦翠被她的举动吓着了,惶惶然说道“是..是黄嬷嬷。”

“不可能..不可能..­奶­娘她不会死的!”萧婧摇着头,看着茹月的眼神霎时露出了杀机。她随即冲了过去箍着她的颈项“是你..是你害死­奶­娘的,一定是你叫人害死她!你这个妖女不单迷惑了皇上还想谋害本宫,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干­什么,放开娘娘,放开娘娘!”锦翠冲过去想掰开萧婧的手,却被她踹开。

跌在地上的锦翠叫道“来人!快来人呀!”锦翠再走过去拉开萧婧。

这时小桃和几个宫女进来见到此情景,马上走去合力拉开萧婧,

“娘娘!你没事吧!”锦翠关心地问。

“咳..咳..” 茹月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刚才真是被萧婧吓了一跳,也不知她那来的蛮力,令她掰也掰不开她的手。她抬首见她疯了似瞪着她乱骂,而按着她的宫女也被她打了几拳!

“锦翠!去找两个太监来把她带去离春宫!”

“是!娘娘!”

被按在地上的萧婧依然大吵大闹叫道“本宫不去!你这个妖人,本宫不会听你的!本宫要见皇上!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可以母凭子贵吗?你休想!上次没打掉你的胎是你侥幸,下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茹月瞪视着她,“上次落胎药是你­干­的?”

萧婧脸容变得狰狞,她没回答她只不断挣扎着。

此时两名太监走了进来把她带走,她的喧闹怒骂声也渐远。

茹月环看各人冷冷地说道“本宫不要在后宫里,听到任何有关德妃的传言!若给本宫知道,本宫不理是谁说的一律全部处罚,知道吗?”

“奴婢知道!”

由于茹月的命令,德妃意图杀害茹月的事,并没有在后宫中传开;但是德妃突然被幽禁和发疯,却在后宫引起大家暗里议论。而最多人说的是: 皇上多日来没有临幸宫妃,那日突然传召萧德妃到紫阳宫,且承欢至天亮甚至没有早朝,皇后怕萧德妃再受圣宠,会令自己再次失宠于皇上;所以以德妃迷惑皇上、危害社稷之名,把德妃幽禁于离春宫。

萧婧被幽禁于离春宫的第三天,一道圣旨送到离春宫,萧德妃被降为嫔。而那些传言在圣旨颁下后似乎没有人再谈论。

御花园里夏花开始含苞,连续下了几天的微雨;在这天阳光终于穿云而出,映照在花枝间,清风轻轻吹拂柳枝,蝴蝶在花间飞舞。

茹月坐在荷花亭里看着满池的莲蓬,她想不到皇上会把德妃降至最低品阶的嫔。当初皇上不是跟她说要降萧婧为妃吗?怎么到圣旨下时会是嫔的?。

“皇后娘娘吉祥!”一把淡雅的声音从茹月身后响起。

茹月看向来人,对她柔柔的笑了笑“原来是宜妃!一起坐吧!”

“谢娘娘!”宜妃缓缓坐下,“宜妃是不是打扰了皇后的思绪了!”

“不!怎会呢?本宫见今天风和日丽,所以出来御花园走走。”

“对呀!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都把人困得心情郁闷!”

“是呀!”茹月笑说。

宜妃露出温婉的笑容看着茹月“看皇后娘娘这样豁达,宜妃真的要好好地向娘娘学习。”

茹月疑惑地看了看她问“宜妃这话何解?”

“皇后娘娘对近日的谣言应该略有所闻,但娘娘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量度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有。”

“既是谣言那又何必在意呢!”

“娘娘说的是。但是...娘娘就不怕人言可畏吗?”

茹月淡然看了她一眼“宜妃相信那些谣言吗?”

“不相信!以娘娘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会这样做。”

“啊?为什么?”

“因为娘娘现在已贵为皇后,这样做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宜妃看了她片刻,继续说“而且,娘娘若想除去德妃娘娘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啊?何以见得!”

“皇上一直对娘娘宠爱有加,不是吗?”

茹月转身看着前方,那些在平常看不见的灰尘,现在在阳光映照下却一目了然。

她的嘴角勾着一抺似有还无的浅笑,说道“宜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蔵锋。是非之地言多必自毙。”

宜妃看着她愣了一愣。

茹月转首柔柔地笑看着她“谣言止于智者!你说是吗?”

宜妃向她福了福“娘娘说的是。”

两人沉默地笑看着那袅袅尘粒在光线里飞舞。

79

79、驚夢 ...

柔柔的月光映照纱窗,和风轻轻吹拂着罗帐!

茹月搧动着那双浓而弯的眼睫,緩緩睁开清澈美丽的双眸。驀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她的上方!她立即睡意全无,惊愕地道“你..你怎会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你很快便会变成我的吗?”

茹月目光含怒“哼!你休想!”

“哈..哈..是吗?”来人放肆地笑着。

茹月紧皱着眉,冷冷地道“只要你踏出这里,马上就会死无全尸的!”

“啊?但我想跟你说..我进得来自然有办法出得去!”他­色­瞇瞇地看着她。

茹月的脸­色­泛青,她从未如此惧怕过一个人!她要怎么办?她的身体不断的挪动想和他拉开距离;她抓起睡枕向他扔去,想乘他不备时离开床榻;但却被他从后抓着发丝。她想大声呼救却被他紧按着嘴­唇­,她不断挣扎想摆脱他...

“娘娘!皇后娘娘!”

茹月猛然睁开眼睛,看到锦翠关切的眼神。

“娘娘!你没事吧!”

茹月盯着锦翠看了片刻,才轻拭着额上的汗,微笑着对锦翠说“本宫没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已近子时了!”

“才子时!”

“娘娘,你这两天都睡得不好,要请李太医看看吗?”

“都夜深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别太紧张!明天本宫自会跟李太医说。”

“但这..”锦翠显得有点担忧。

茹月淡然说道“本宫没事了!你出去吧!”

“这..”

“出去吧!本宫真的没事!”

“是!娘娘!”

锦翠走后,茹月穿了件披风下了软榻,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看着挂在天边弯弯的晧月发呆。

“这么夜了还不睡?那块弯月好看吗?”元熙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来,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看了看夜空中的朗月,再看看她戏谑道“还是说你在想朕,所以睡不着?”

她抿了抿嘴“哼!不害羞!谁想你了?”说时脸颊已泛起了一遍红潮。

“啊!没有吗?哪是朕想月儿了!你知道朕想你,所以起来迎接朕了!”他故意逗她,他最喜欢看她含羞带涩的样子,可爱极了。

“谁说我..”她还没说完便被他拥在怀里,他温柔地道“别怕!有我在!”他知道她驱不去上次遇刺的事。

“嗯!”她环抱着他的腰点着头。

他放开她轻抚着她粉颈上的一道小瘀积,蹙眉说“这里没事了吧?”

她错愕地看着他,不明他为何会知道那件事!之前她不是吩咐所有宫女都不准说吗?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元熙看着她的表情抿紧着嘴道“星月宫和紫阳宫只有咫尺之隔。这里发生的事,你不会认为我不知道吧!”他看着她,眉头紧皱慢条斯理地说“而且你颈上这道清晰可见的瘀痕,已经说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你把德妃降为嫔?”

“我不会轻饶伤害你的人!”

“她可是你的表妹。”

“那又怎样?”他挑眉看她“我都还没问你,宫中那则传言是怎么的一回事?”

“什么传言?”

“别跟我装胡涂,也别跟我说宫中那则谣言你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难道皇上想臣妾把那些造谣者全部揪出来处罚?”

元熙瞇眼看她“那个谣言是你传出的吧!”

茹月心中一怔,嘴角慢慢勾起“皇上怎么会知道?”

“德妃是朕的表妹,若她对朕下药的事传出去,这样不单会掉了皇室的面,而且朕的舅舅也会被人嘲讽敎女无方。以国舅的­性­格,他有很大的机会因此而辞官;所以你把德妃下药的事压下!但德妃在星月宫大吵大闹,弄得宫中人尽皆知。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传出那则谣言把自己素迼成一个妒­妇­,然后把德妃打入离春宫,你这样做不单可保住皇室尊严,还令国舅保住颜面。”他挑了挑眉“不过你这样做会为自己带来一个恶名。”

“这不是很好吗?皇上不也是很喜欢臣妾这样做吗?”她笑盈盈地说。

“有吗?朕有这样说过?”他扬了扬眉侧眼看着她。

“这个传言可以在宫里传开,还不是皇上默许的。”

“啊?”

“没有皇上的推波助澜,谣言怎会传开?皇上的圣旨怎会下得这么快?而且还把德妃连降两阶? 皇上根本就乐见其事。”

他笑着把她拥在怀“皇后果然是朕的解语花!”……她说得没错,谣言由她这里传开,没有他的默许和推波助澜,根本不可能在宫中传开。其实那道谣言虽令她顶上恶名,但是他的圣旨一下,不单巩固了皇后的权力,更令众人皆明白他是护着皇后的!这就会令众妃不敢再那么无视皇后,也不敢再恣无忌惮地常往紫阳宫走。不过在他的圣旨颁下后,他同时也压下了那个谣言。

至于萧廷玉那边,他则有意无意地让他知道萧婧用禁药之事;所以即使他把萧婧降为嫔,萧廷玉不单不敢有微言反而对他更效忠。

元熙突然把她抱起走向床榻,轻轻地放在软榻上温柔地轻说“夜了!快点睡吧!”他在她额上放下一吻,准备离开时才发现被她拉着了衣袖,他愕然地看着她。

“今晚可以陪我吗?”

他愣了一愣嘴角微翘,缓缓坐了下来说“我在这里直到你睡下!”

她笑了笑闭上双目,但手依然抓着他的衣角,不久便沉沉睡下。

寂寂的月光潇在柳树上,身穿浅绿­色­衣裙的女子独站在柳树旁,显得分外孤寂;但是现在这女子却脸带不甘,眼中满是怨恨,和四周平静的景­色­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分外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她口中默默的谂着“真是个笨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事!还以为可以利用她进行下一个计划,现在都给她砸了。不过幸好我早知她不成材,已早有准备。现在更给我发现了一个更佳的人选!”女子嘴角露出一抺冷笑。

这时一个身穿着华丽衣裳的女子款款走来“真想不到娘娘竟然会找我!”

緑衣女子对她笑了笑“那天本宫在御花园,看到你被冷落在一旁,实在为你不值。”

“唉!自妾身入府以来,王爷对妾身真的很好!在将军府,妾身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不知为何,王爷入宫后便改变了!变得跟王妃很亲近,若不是娘娘你相约,我还以为已经没有人记得妾身的存在了。”她一心还以为可以把席明珠拉下,坐上正妻位置,怎知..!

緑衣女子嘴角微微弯起緩緩说道“你知道王爷怎么忽然变了吗?”

翠屏摇摇头“难道娘娘知道?”

“还不是皇后的关系!”

“皇后?”

“难道你还不知道皇后跟王爷一直都有私情吗?”绿衣女子一脸惊讶的说。

“什么?这..”翠屏狐疑地看着她。

“这也难怪!你是后期才入府的!”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给我听?”她翠屏不是什么苯女人,这个人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因为你和本宫是同路人。若不是,你今夜怎会来见本宫,你不是想坐上正室位置吗?”

翠屏心里猛然一跳,瞪眼看着绿衣女子暗忖道 “这女子实在太厉害了,竟然一眼便看穿我的目的。”

她看着她笑了笑说“难道娘娘可以帮妾身?”

绿衣女子冷笑了声“你想要坐上正室之位,首先要除去的不是王妃,而是在后宫的皇后。”

翠屏心中一怔突然笑道“妾身还以为娘娘有什么良计帮翠屏,原来是想翠屏替娘娘除去皇后。”

“表面看来是你在帮本宫,但其实是在帮你自己。”

翠屏疑惑的看着她。

女子继续说“王爷很在意皇后,所以皇后的话会直接影响王爷的想法!那天你也看到皇后对你和王妃是怎样的了!所以只要把皇后除去,便没有人会为王妃说好话。那你要对付王妃,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更轻而易举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得偿所愿呢!”

翠屏听完她的一番话,心里不禁一动!但对方是皇后,那有那么轻易对付,而且万一失败,谋害皇后可是死罪。

女子见她举棋不定于是笑说“你知道这世间最厉害的杀人武器是什么吗?”

翠屏瞪眼看她。

绿衣女子露出一抺­阴­森的笑意“借刀杀人!”

翠屏张大了口瞪视着眼前柔弱的女子,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其实要除去皇后,根本不用咱们亲自动手,只要利用男人的妒忌心就可以。”

“妒忌心?”

绿衣女子对她笑了笑,从衣袖拿出了一封信“你明天等王爷不在时,吩咐一个可靠的下人,把这封信送到星月宫交给皇后。并叮嘱那个下人要亲手把信交给皇后,说是王爷给她的。”

“就这样?”

“对!只要事成,那么你想要的就指日可待了。”

翠屏盯着信直看,有些犹豫不决。

绿衣女子眼神瞬息变化,“你可以回去慢慢的考虑!但本宫跟你说,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若不能趁在宫里除去皇后;一旦回府,你的处境大概会比现在更不堪。”女子顿了顿继续说“时候不早了!这里是深宫,这样说话太久始终不太好!咱们还是快回吧!”女子说完旋即转身离开,走向离她不远处的一棵树旁低声说,“你去监视着她,若不能为本宫所用,你就想办法让她消失。”

“奴婢知道!”一条如风般的黑影从树边走出。

与此同时元熙刚步出星月宫,看到翠屏匆匆忙忙的身影,心中一阵狐疑。此刻一个侍卫从紫阳宫走过来跪下道“启禀皇上,西边刚有军函送到!”

“朕马上去!”一队人匆匆走回紫阳宫。

80

80、相會 ...

今年初夏雨水似乎特别多,昨天还是晴朗的天气,今早突然下起雷雨,“隆隆”之声响遍四方,如利剑般的闪光划破了长空。

茹月坐在桌边専注地看着桌上的账簿,手执笔在账簿上写着。这时小桃从外厅走进来。

“娘娘!十王爷家的侍婢如意在外求见。”

“十王爷家的侍婢?”茹月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小桃“她找本宫有什么事?”

“她说奉十王爷之命有事要找娘娘。”

“有说什么事吗?”眼中闪过一抺疑惑。

“没有!她说一定要亲口跟娘娘说。”

“啊?把她带进来吧!”茹月缓缓的道。

“奴婢如意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起来吧!你说王爷有事要你跟本宫说!到底是什么事?”

“这..”如意看了看茹月身边的锦翠和小桃。

茹月抬首看着锦翠“你和小桃先退下吧!”

“是!”

锦翠和小桃离开后,如意从腰间掏出了一封信。

“皇后娘娘!这封信是王爷吩咐奴婢,要亲手交给皇后娘娘的。”如意把信递给了茹月。

茹月看了看她把信打开

信里简短地写着:

今晚亥时御花园荷花亭,不见不散!

茹月看完即看着如意“这信,是王爷亲手交给你的?”

“是!”

“王爷什么时候交给你?”

“今早王爷去早朝前交给奴婢的。”

“王爷还有对你说什么吗?”

“王爷吩咐奴婢问娘娘是否会到?”

“你回去跟王爷说本宫会准时赴会。”

“是!娘娘!”

茹月盯着如意的背影,露出一抺浅浅的笑颜,再轻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她认得这个叫如意的婢女,她是明珠身边的侍女!当天,明珠来星月宫找她时,如意一直都站在明珠身边。但是她相信明珠不会这样做,一定是有人收买明珠身边的人,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小水滴沿着楼角滴在地上。晌午过后元靖才从泰成殿步出,走了一小段路后就给一个宫女叫住。

“奴婢叩见王爷!”

“嗯!”

元靖想离开时给宫女拦着,她快速地从手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元靖。怯怯地道“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给王爷的!”当元靖伸手接过信笺后,宫女便匆匆离开。

元靖惊愕地看着匆匆走远的宫女,当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回过神来打开手里的信。

今晚亥时御花园荷花亭相见!月。

元靖看完后把信毁在手中离开。

雷雨过后,空气特别清新,冷冷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上,几颗星星在它的身边闪烁!此刻正有一个孤寂的背影站在荷花亭里。

“你这么早便到了?不是说亥时吗?”茹月带着锦翠来到荷花亭。

“没事­干­!所以早点来了!你约我有事吗?”元靖笑着对她说。

“我约你?不是..”茹月惊愕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是什么?”元靖见她一脸愕然,即收起了笑脸奇怪地问她。

“没有!”茹月笑着摇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茹月看了看假山上的小亭“咱们上去上方的小亭好吗?”

“啊!好的!”元靖愣了愣应着。

两人随随步上假山亭里,而锦翠则守在亭外。

“想不到宫里有这样一个地方,你是怎样发现的?”

元靖惊讶地看着四周,虽然天已黑但宫里华灯处处,看去别有一番风味。

“无意中发现的1”说时她的脸上泛起红潮,幸好黑夜掩去她羞赧之态,因为这里曾经还是皇上和她翻云覆雨之地。

元靖緩緩坐下“你这么晚约我相见有事吗?”

茹月也坐了下来,笑了笑说“其实...应该说是有人刻意安排咱们相见的!”

元靖惊愕地看着她“这..谁会安排咱们这样相见?”

“相信很快就会知道!”

“嗯?”

“亥时出现在御花园的人,就是安排咱们相见的人!”

“亥时出现的人?”

“咱们在这居高临下,应该很清楚可看到。”茹月依着栏杆看向御花园的荷花池。

“为什么咱们不离开?”

“这样离开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而且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干­么要离开?”

“小月,你的好奇心会不会太重了点?你可知道人言可畏啊!而且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后,更应要避嫌。”

“人言可畏?所以你娶明珠?但是你又为什么要纳翠屏为妾?既然你怕人言可畏,那又为什么你要赴会?”茹月淡然的说。

“这..”元靖惊愕地看着她,她把他的心事都看穿了。

“阿靖,对不起!我知道你娶明珠是想保护我,免受当时府中流言中伤;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伤害到明珠。当初我安排明珠和你一起,是我不对!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她看着元靖,眼里似有道不尽的歉意“阿靖,把你对我的心送给明珠吧!她是一个温柔细心且心无城府的女子,其实她真的很适合你的,而且我看得出她很爱你,她会带给你幸福的。”

“她适合我?”元靖看着她深思着,眼神变了又变!突然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缓缓地说“小月,谢谢你!我明白应该怎样做的!我不会亏待她的,谢谢你!小月!”

“谢我?”茹月诧异地看着他。

“谢谢你为我找到一个好妻子!”元靖笑着说。

“你真的会对明珠好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这是我欠她的!不过,小月,我..”他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

他露出清朗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过两天便要离开了,你要好好保重!”

茹月愣了一愣,看着他轻说“是吗?”

“嗯!我也离开岐城很久了!若不是要和皇上商讨西边的战事,可能早已离开。”

“那么你也要保重!”

“嗯!”他看她笑了笑,放开她的手;抬头看向夜空中那轮清朗的明月。

“想不到今早还下着雷雨,夜里竟会朗月挂空。”

“对呀!你看那边!那颗星好亮啊!”茹月笑指着黑夜中最光最亮的星星。

元靖笑着与她并肩而坐,彷佛回到从前,当年他也是这样与她一起看繁星的。

“娘娘!有人正往御花园走来!”锦翠走进亭里,恭敬地对茹月说。

茹月和元靖站起来看着远处,依稀看到元熙和几个女子正往这边走来,但因灯光迷蒙看不清几个女子是谁。

“阿靖,咱们下去看看!”说完便走下小径。

当茹月刚下石阶,元熙他们也刚走到荷花池边。

“皇后娘娘,原来你在这里!咱们刚刚还去星月宫找娘娘呢!”走在最后方的宜妃看到茹月后对她福了福身笑说。其他的人听到随即转身向她福了福身。

“你们找本宫?”

兰妃也走了过来柔柔地说“是啊!御花园的昙花今夜可能会开花!所以大家決定相约一起看..”这时,她看到刚下石阶的元靖,即惊讶地道“咦!怎么十王爷也在这里?”此时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俩。

成妃突然走过来说“原来皇后娘娘是约了十王爷!怪不得咱们去星月宫找不着娘娘,宫女们也不知娘娘去了那里。”

茹月露出一抺如花般的笑靥,淡然道“你怎知是本宫约了十王爷的?”

成妃愕然看着她,唯唯诺诺地说“这..这我只..只是猜测!”

茹月笑容依旧,眼睑半敛但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猜测?成妃呀!本宫认为有些事还是便胡乱猜测好!”说完抬头笑看着她“你说是吗?”

成妃看着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冒出一阵寒栗,“是..是!皇后娘娘说的是!”

这时元熙笑着走了过来,“十皇弟怎么也在这里?”

“因为过两天臣弟就要离京。睡前突然见到月­色­清明,所以出来御花园走走,恰巧皇后也在,所以邀皇后一起共游。”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大家一起去看昙花吧!”

“臣弟遵旨!”元靖向他福了福身。

元熙笑着拉起茹月的手,走在元靖和众妃的前方,领着众人往昙花处走去,完全没留意到那恨意满眶的双眸。

“可以跟我说说今晚是怎么一回事吗?”

元熙把茹月带去紫阳宫,现在正脸露不悦地审问她。

“什么怎么一回事?”

……她还跟他来这套?她应该知道他最不喜欢她这样,偏偏她总喜欢明知故问!这使他更不快。“你跟十皇弟!”

“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一场戏给皇上看吧了!”

“做一场戏?谁要你做这场戏?”他蹙眉道。

“嗯..可能是皇上的爱妃们,也可能是王爷的爱妾!”

元熙紧皱眉头,想起昨晚见过元靖的小妾夜里匆促地离开御花园。

茹月见他眉头深锁对他笑了笑说“朝中之事已够你烦恼,别再为我的事而烦了!只要你相信我,根本没有人可以动我一条发根,是吗?”

元熙看了她一会,笑说“对!但我还是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单独在一起!”

“那个可是皇上最爱的皇弟!”

“也不行!”他决然宣告。

她看着他吃吃笑道“你..吃醋!”

他瞪了瞪她把她拉近吻上她的樱­唇­,放开她后在她耳际边威胁说“对!所以别再跟男人独自在一起,若不然我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她脸带红晕看着他愣了愣“不会有下次的了!”

他紧拥着她“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吧!”

他抱起她走向床榻,放下罗帐隔开了外间一切。

“咦?这么晚了,两位娘娘还在御花园赏月吗?”。

“你还不是这么夜了还出来闲逛,不怕十王爷生气吗?”成妃瞟了她一眼说道。

“妾身是来找王爷的。”翠屏笑了笑说。

“王爷走了,你在路上没有看见他吗?”

“啊?是吗?”说着瞟了一眼兰妃。

兰妃缓缓的对成妃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宫吧!”

“嗄..妾身刚来!两位娘娘便要走了?”翠屏拦着两人。

“你有事找咱们?”成妃疑惑的问她

“妾身只是想问王爷刚才是否和皇后在一起?”

成妃皱眉不屑地说“你为什么这样问?”

“妾身只是关心王爷。”

“怎么你不回去问王爷?”

“妾身只是见到两位娘娘所以顺带一问吧了!”

“如果没什么事,咱们先回宫了!”兰妃淡漠地说着瞄了一眼身边的贴身宫女,便擅自走开;接着成妃也离开,独留翠屏愣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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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失城 ...

“呀.....”一声惊叫划破了寂静的宫殿,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围在荷花池边。

张正匆促地走到紫阳宫卧室外,语带惊惶地道“万岁爷!奴才有事禀报。”

元熙和茹月同时转醒。

元熙吻了吻茹月的额角,随即起来下了软榻“有什么事吗?”

“禀报万岁爷!荷花池里刚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元熙惊讶地瞪大了眼,茹月听到后也睡意全消。

两人穿好衣衫来到荷花池,看到那具已经发胀的尸体,茹月的胃实立即一阵不适。

“是谁发现的?”

“启禀万岁爷是..是奴才!”

“你怎么发现的?”

“奴才打算去御花园打扫时,发现池中有一物体!起初以为是件衣裳掉在池里,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个人。”太监颤抖地说。

“皇上!她不是翠屏吗?她怎么会在这样?”茹月紧挽着元熙的手臂,脸­色­有点苍白。

“翠屏?”

“她是阿靖的小妾!”

元熙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皱了皱眉“你先回星月宫休息!这事朕自会处理!”转头对锦翠说“扶皇后回宫!”

“是!”

茹月眉头深锁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翠屏,听到元熙对张正说“到寒竹阁请王爷过来!”

茹月郁闷了一个上午,直到刚用完午膳不久,元盈来找她时心情才放开了些。

自从茹月做了只纸鸢给元盈后,除了例行的请安外,元盈几乎每隔一两天,在上完课堂后就会来星月宫找茹月。

“母后!”元盈开心地走到桌边。

茹月摸着她的散在身后柔软的长发,“盈儿今天看来很高兴呢!吃过午膳了吗?”

“吃过了!”元盈开心地笑说。

“有什么事令你这般高兴?”

“母后你看!”元盈在腰带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茹月。只见手帕上绣着几朵兰花和一只蝴蝶。

“好漂亮!是盈儿绣的吗?”

“嗯!这是我第一次自己绣的手帕!”

“啊?好厉害啊!是不是嬷嬷也赞盈儿了,所以你才这么高兴!”

元盈开心地点着头,“母后,这条手帕送给你!”

茹月心中一怔笑着“谢谢盈儿!但你应该先送给母妃的!”

元盈脸­色­突然一沉“母后,你不喜欢吗?”

茹月错愕的看着她的表情,随即道“不是!母后怎会不喜欢呢?这条手帕绣得这么漂亮!母后很喜欢,只是母后觉得你应该先送给你母妃,她一定比母后更高兴!”

元盈摇了摇头“母妃不会喜欢的!”

茹月看着元盈的表情,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小额头。

“哪母后谢谢盈儿了!对了!来!”她拉起元盈的小手走进卧室,在抽屉中取出几个小豆袋。

“这是母后答应送给你的,一直都忘了给你。”

元盈双眼发亮,瞪着手中绣得­精­美的小豆袋,兴奋地问“真的要给我吗?”

“当然真的!”茹月轻轻地拍了拍她因兴奋而略带微红的小脸。

“谢谢母后!我可以留多一会才走吗?”

“当然可以了!”

“母后!为什么你绣东西和弹琴都那么好?”

“那是因为母后经常练习,当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做刺绣、弹琴、看书..”

“母后!那你小时候...”

元盈不断问茹月过往的事,而茹月也把她以往跟师父游历的事说给她听!元盈听得津津有味的,一直过了晚膳才回莲瀛宫。

当元盈回到莲瀛宫,兰妃已在她的卧室等她。

元盈见到她愣了一愣,然后把小豆袋收在衣袖里恭谨地说“母妃吉祥!”

“你去了哪儿?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皇儿去了...去了母后哪儿。”元盈怯怯地说。

兰妃目无表情地看了看她“你最近常去皇后娘娘哪里?”

元盈点了点头后又再摇头。

兰妃露出一抺浅笑“不用怕!母妃不会骂你的!如果皇后娘娘喜欢你,你就多留在她哪儿吧!”

“真..真的可以吗?”元盈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似的看着她。

“当然真的!”兰妃笑道。

“谢谢母妃!”她实在太高兴了!以往母妃从来都不让她做她喜欢的事,也不准她做错任何事,只要她的字写得不好或背不出书,一定会被母妃责罚的。所以这次母妃允她到母后那里,她实在太高兴。

“过来!母妃做了小糕点给你吃!”

“我..我..不饿!”

兰妃温柔地笑说“这可是母妃亲手做的,你试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元盈看了看她,感到母妃和平常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温柔多了!于是她走过去把小糕点放进口里。

“怎样?好吃好?”

元盈点了点头。

兰妃笑盈盈地说“盈儿喜欢,母妃以后每天都做一样不同的小点给盈儿吃好吗?”

元盈再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小豆袋掉在地上,元盈吓了一跳随即把它拾起来收进手袖里。

兰妃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问道“这是皇后娘娘给你的?”

元盈身体微颤挣开兰妃的手,把小豆袋护在心口!

兰妃依然笑盈盈的说“母妃只是想看看,可以吗?”

元盈看了看她,犹豫地把手中的小豆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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