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既然你和苍晓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亲密,或许你该亲口问问他这问题的答案,顺便也问问我用了怎样的伎俩让他转化了我。他会告诉你的,相信我,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但一提到您,他就显得忧心忡忡,这令我看着十分着急。您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这您必须得知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点都没有改变过。”
“那他还真是辛苦,要知道,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算短。仔细想想,他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要了我的命,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奈雅笑了笑说道,随即紧紧抿住了唇。
“您难道没有发觉吗?他一直在利用您,直到他认为您已经无足轻重了。”珍妮特继续说道,神色为难而困惑,“虽然这样的现实对您来说有些残忍,可您毕竟也得到了您想要的。他成功的转化了您,不是吗?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其实您真的很幸运——尤其在我听说了您所经历过的那些后——您似乎总有办法从灾难中活下来。客卡卡镇上的时候苍晓本以为您一定活不成了,可您还是好好的,这是多么惊奇的事情呀。可因为这,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忧心忡忡的了。”她努了努嘴,脸上呈现出与言语相悖的天真与俏皮,“所以我认为您应该认真想想自己的出路——至少在他还没有下决心杀掉您之前考虑下——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即使我从他的面前消失了,你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相反的,或许我时不时的在他面前露露脸,才会利于加深你们之间的‘感情’。他是个不容易琢磨的人——十分难以琢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对你露出笑容,还是露出牙齿。所以别再自作聪明了,不如挑个他心情好的时候摆出可爱的表情直说算了。其实你现在的表情就不错,看起来楚楚动人,也许他一时兴起就转变你了。”
“但我不希望那是出于一时兴起,也不希望像您那样令他后悔。您必须要明白一点:我们是彼此相爱的——这与您不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呵呵,‘彼此相爱’,多么美好的字眼儿啊。”奈雅忍不住轻笑了声,不知为何竟有了苦涩之感,下意识蹙了蹙眉,“跟吸血鬼谈‘爱’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们的‘爱’与我们的大不相同。越是迷恋,越是执着,他们越无法抑制强于理智的渴望和占有欲——或许被他们爱上才是最可怕的事,因为那会让他们想毁了你。如果我是你,就会考虑如何离开这里。到外面过平淡清苦的日子,总好过蹚这滩不得安宁的浑水。”
“那么您呢?是什么让原本身为吸血鬼猎人的您选择变成了吸血鬼?不是爱情的话,果然是出于与苍晓相同的原因——利用吗?”
“是的,利用,我想是这样的。”奈雅说着陷入了沉思,反复打量着珍妮特的脸。
她试着在脑海搜索与苍晓相关的所有记忆,可回忆到的却只有卡兰德的身影。那些笑容,那些拥抱,那些在耳边呢喃着的温柔的话语,像随风飘起的肥皂泡泡一样美丽而不大真实——一方面让她沉溺其中,另一方面却令她惶恐。
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的,她忽然意识到,心里却远不及表现出来的轻松。关于过去的记忆如断了线的珠子在脑海里不停滚动,唯一清晰的就只有心头的慌乱和焦躁——她并不是彻底忘记了什么,而是记不清和谁、在哪里、一起都做了什么。她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卡兰德的话,可直觉却告诉她那些都不完全是真的。至少在见到苍晓的那一刻,她发觉卡兰德对她撒了谎:她并不憎恨这个贸然出现,甚至亲吻她的男人——连讨厌都算不上——相反的,却被那双红眸所吸引了;她觉得自己对苍晓的迷恋远比卡兰德来得迫切而强烈,可莫名其妙的恐惧却压过了一切的渴望。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她咬住了下唇努力地想,却发觉一种强烈到想要宣泄的感情正主导着她。她对苍晓的感情似乎远不及利用和欺骗那么简单,因为因被背叛而起的怒火比预想中来得还要难以克制。想想看,刚刚他见到自己的的神情是多么地惊讶和无法相信啊,也许正如珍妮特所言,他并不想见到自己,而是带着想要置她于死的心情来到了她的面前。
可那些亲吻和索求又算什么?那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但这念头却不禁让她发笑。背叛与复仇无法孕育出任何高尚的感情,那只会让灵魂堕落,内心倍受煎熬。
“你刚刚说苍晓是爱你的?”黑暗中,奈雅低声问道,口吻里带着嘲讽。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她感觉到了,也猜得到来人是谁,却没有发觉那种她原本熟悉的气息正令她不自觉地心跳加快。
“是的,我们是爱着彼此的,所以他是爱我的。”珍妮特眨了眨眼睛回道,用右手提了提高耸的|乳、房。
“那么,就让我们试试看,看看这个你爱着的男人到底有多爱你。”奈雅说着移到了珍妮特的身前,将她摔到了地板上,然后半跪在地上用一只膝盖抵住了她的胸。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慢舔过了露出的齿,那冰冷的右手就掐住了珍妮特的嘴,令她只能发出含混的尖叫声。
于是几秒之后,当苍晓推开门时就看到了这样一番情景:动弹不得的珍妮特躺在血泊之中流着惊恐的泪水,而奈雅正俯下身咬上她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苍晓低吼着冲到了珍妮特的身边,而奈雅则下意识闪到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