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云净月发现一切事情的发展都离自己的初衷渐行渐远了,就如同是被命运玩弄了一般。千辛万苦到手的东西却发现只会让自己视若珍宝的那个人背上亡国之名,于是他毅然决定这个亡国之名由自己来背负,将她送得越远越好绝对不要让她有亡国之悲。却未想,造化弄人,责任心极重的她无论如何都要后来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不过真不愧是她,一切都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终于能弥补自己最初犯下的过错了。可是想要她相信自己却是那么的难。
云净月微微蹙起了眉,片刻后他无奈地看着凮曦:“那么,请把那个位置赐给微臣吧。”
凮曦颔首:“很好,三日后的登基大典,你就是朕的后,不过朕绝不会重蹈母皇的覆辙,你绝不会成为当初的净月君。”
凮曦就这样再一次披上了凤袍,虽然大战在即一切从简,可是这身凤袍是母皇留下来的,她当初大婚时的衣物,这件衣服就放在云家供着,后来净愁带着它到处奔波,总算是没有毁于战火,一同的还有母皇大婚时云家嫡三子即当时的皇后的服饰。
这两件衣服总算让这场登基和大婚仪式显得不那么寒酸。
身后长长的衣摆让凮曦的心情变得愈发忐忑,从台阶下,一步步的向上走,目不斜视,耳边却响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前面金色的凤椅似乎显得异常的高大,越国权利的顶峰就在那里,而未来自己甚至会成为整个中原唯一的王者,凮曦忽然觉得心跳声消失了,而这一刻野心的膨胀充斥了内心,她缓缓的坐上了龙椅,然后抬手说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接着是云净月登场。
他身上的红袍趁着他的脸颊愈发白皙,一张圣洁的脸让人不忍亵渎。随着他一步步的迈上台阶,凮曦觉得恍如多年前的美梦实现了一般,这从前从来不敢想也不能想得两件事在今天统统实现了,娶了自己母皇的男人,换做别人简直难以想象,可是自己和云净月的事情就算是母皇在位时也常被人放在明面上谈,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哪里不对,不对的倒像是当初的母皇了。
这一天来得那么快有那么慢,忽然凮曦扬起了唇角,梦想实现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有种解脱又有种不知名的惆怅。而可能到凮曦唇角那抹熟悉的笑容,云净月的脚步微顿,片刻后他唇角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一切都罢了,只是看到此刻她唇角的那抹微笑便足够了。
人群中凮曦看到了无邪嫉妒的表情,不过这样的他自己也纵容了,真性情的无邪才是无邪。抬手和云净月执杯敬诸位,然后燃起大家汹汹的斗志,全民皆兵,这是凮曦一统天下的手段,而且,因为国难,大家众志成城,此刻没有人埋怨,亦没有反对。年轻力壮的无论男女一律征兵,军队里若是怀孕,可有一年的休养时间。平时是农战时是兵,越国的子民绝对不会屈服。
开国第一天的早朝,凮曦就坐在上面打瞌睡,不知道云净月是怎么回事,昨晚的折腾居然让体力向来甚好的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看着凮曦这个样子,下面的朝臣也是一副了然的模样,只是这样的时机也不能给他们给陛下休息的机会啊。
喝下了旁边侍女递上的浓茶,凮曦侧过头:“好了,虽然大致计划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继续守下去的时间了,攻城和守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战术,若是大家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现在国事要紧,也没什么繁复的礼节,大家随意。”
下面的几个老臣先是说了歌功颂德之辞,让凮曦甚是头疼,在侧头看着下面的净愁,猛地拍了下桌子:“好了,朕不想听这些话,我们就不能讲点儿实际的?相信过不了多久敌人就要打到我们家门口了,而最坏的情况是他们联合起来攻打我们。”
净愁上前一礼:“微臣想陛下不必有此忧虑,毕竟吴国刚刚遭到齐国的重创,一时之间一来是难以有实力转而攻打我国,二来也能以和刚刚打过自己的敌人联手。”
凮曦颔首:“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吴国会有此重创,无论是世人还是吴国还有朕自己都觉得这件事跟朕脱不了干系,也无怪吴国会因为对朕产生怨恨,而挥师前来。”
净愁勾起唇:“那么,这些臣说着便不靠谱了,陛下之前重用的韩永昌却有可靠消息。”
对了,提起韩永昌,凮曦就想到了楚迹,既然当初无邪都知道了齐军突袭的事情,为何作为无音楼的重要角色的楚迹却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韩永昌被通传上殿后,先是深鞠一躬,然后问道:“陛下,还需要跪吗?”
凮曦蹙起眉:“弄这么多虚礼做什么,齐吴两军交战已经结束了,那么你的消息呢?”
韩永昌垂头:“吴军大败,落荒而逃,齐军乘胜追击以至吴军死伤无数,此次和陛下上次的只为打击敌军不同,齐军似乎意欲孤注一掷全灭吴军。所以我想纵使吴国的富强也是无济于事,兵力已经因为此战完全衰败了。”
凮曦似乎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她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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