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 > 第14章

第14章

次日,许成发跟胡淑琴就开始备战公务员考试。他们买回来一大堆复习资料,各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苦读,

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一个月下来,瘦了,累了;其间两人幽会过几次,一番激|情后便匆匆分开,继续读书。

然而,分数公布那天,许成发上网查询,两人却仍然是榜上无名。他第一时间去告诉胡淑琴,胡淑琴当时就流下眼泪,一边哭一边说:“我都考了三年了,咋就这么倒霉?”

许成发安慰她说:“明年再考吧,还有希望。即便考不上,还不照样生活?那么多人都不是公务员,也没见饿死谁。”

胡淑琴却吼了一句:“你闭嘴!我考不上还好说,你不是很聪明么,咋也没考上?临时工没有保住,公务员也没考上,真是没用!”

许成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女孩子说发火就发火,

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说出来的话又是那么的刺耳,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心里当下就不高兴了,掏出烟来闷闷地吸。

吸了一会儿,就听见胡淑琴发出的呜咽声,扭头看过去就见她双手扑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动,想必是伤心到了极点。许成发心里有点儿心疼了,就走过去碰碰她的肩膀。胡淑琴抬起头来,只见眼泪在她的脸颊上横流,就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许成发更加心疼了,就用纸巾帮她擦掉眼泪,随后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肩膀。

胡淑琴却挣开了,低声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许成发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又伸手搂住她的腰,胡淑琴却大声叫道:“你出去!”说完一把将许成发推出门外,“哐当”一声把房门关死。

许成发有点儿蒙了,呆立片刻,慢慢转身走了。

已到中午,赶集的人们开始往回走去,在街边摆摊的小商贩们也开始收拾货物准备回家,几个穿城管制服的人在街道中间来回走动,不时地指指点点吆吆喝喝,以维护良好的城镇形象,商贩们便频频点头唯唯诺诺。

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收拾起没有卖完的蔬菜,跨上三轮车弓着腰走了。仔细看,他的肩头是起伏的,背影是扭动的,跟三三两两的镇民一起渐渐消失在小巷尽头,融入一日三餐的平常生活之中。

这个人就是许成发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菜农。青石桥镇上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菜农,他们本本分分忙忙碌碌,凭自己的双手挣一碗饭吃,虽然很辛苦,虽然很劳累,虽然不富有,虽然不高贵,但日子照样过得踏实。他们就像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一样,枝­干­虽然伸展在城镇的天空中,根须却深深地扎入脚下的泥土里。

许成发感叹一声,快步朝牛­肉­面馆走去。

杨大牙一见许成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眯眯地说:“哎哟,许­干­……许兄娃儿,有些日子没到我这里吃饭了,在忙啥呀?”许成发说:“瞎忙呗。来一碗牛­肉­面。”杨大牙说“好咧”,一会儿就端上来了,多加了一个­鸡­蛋。

许成发夹起一筷子牛­肉­面送入口中,顿觉从喉咙到肠胃都是舒服的。店里只有许成发一个食客,杨大牙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忽然开口问:“哎,许兄娃儿,听说你要考公务员?”许成发回答:“是的,可惜没考上。”杨大牙说:“继续考,像你这样又年轻又有学历的,一定要去当公务员。”

许成发说:“为啥一定要当公务员?像你杨老板就不是公务员,不也过得挺好吗?”杨大牙却摆摆手说:“嗨,我是初中毕业,没多少文化,要不也能混个一官半职。”许成发就说:“我听说当年像你们这个岁数的,高中毕业就够了。”

杨大牙说:“你说的没错,我就在

市管所当过协管员,工作就是向个体户收费,只要会写十个大小写数字就行。”许成发问:“为啥又没­干­了?”杨大牙说:“没有过硬关系,招工转­干­都没有我的份儿,后来就被清退了,白花了五千块钱买个商品粮户口,我心里有点儿懆,可有啥用?只好回家做生意。”

许成发忽然问:“哎,听说我们隔壁镇市管所的那个女会计当年跟你一样也是协管员?”杨大牙的脸­色­暗了一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是的,我们是同一个月进的市管所。”许成发又问:“那,她咋留下来了?”杨大牙就说:“人家会来事儿呗,认所长做­干­爹,所长就处处照顾他,最后就帮她转正了。”

许成发“哦”了一声。杨大牙忽然来了兴致,压低声音说:“哎,许兄娃儿,我还听说一件事儿,说是那年市管所体制改革的时候,那个女的本来是工人身份,要被分流到市场服务中心去,可人家­精­得很,通过关系悄悄把档案改了,改成­干­部身份,这样就留在公务员队伍里了。嘿嘿,你猜她使用了啥手段?”

许成发就说:“我哪晓得呀?”杨大牙就说:“她人长得比较漂亮,你说她能用啥手段?哈哈!”许成发也跟着笑了笑,调侃道:“舍不得娃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身子套不住所长。”杨大牙就拍了一下手说:“总结得好!”

结账的时候,杨大牙坚持不要钱,说算他请客。许成发就问:“你为啥要请客呀?”杨大牙就拍拍许成发的肩膀说:“就算提前庆祝你考上公务员吧。”许成发哑然失笑,摇摇头,然后道别,走人。

中午睡不着,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下午两点的时候还是睡不着。许成发忽然很想跟人分享他的失落他的郁闷他的惆怅,就拨通了小柯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再次名落孙山。

小柯就调侃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许成发说:“这可是我第二次参加考试呀,妈的!”小柯说:“你这算啥?公司有个老Chu女连续考了八年公务员,今年又落选了,人家照样活蹦乱跳的。”许成发说:“啊,又落选了?”

小柯说:“是啊。她的策略有问题,非要考海关不可,可今年海关特别吃香,五千多人竞争一个岗位,哪里轮得到她?”许成发听完了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柯就说:“兄弟,别叹气,听我一句劝,脸比心大,万事不怕,不做公务员难道就不活了?”

许成发说:“你可别说,还真有人这么­干­。听说我们县里有一个女生,一连考了三次公务员,去年又没考上,一气之下就喝毒鼠强自杀了。家属就抬着尸体到招考单位去闹,说是他们把姑娘给逼死了,一定要赔偿。你说这叫啥事儿呀?”

小柯问:“后来呢?”许成发说:“招考单位当然不认账了,说你姑娘没考好,只能怪她自己,跟我们有什么相­干­?可那姑娘的家人却坚持说考试时有人作弊,不公平,双方就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这下闹大了,后来公安、纪检都介入了,一查还真有问题,原来那女生的成绩被调换给一个局长的千金了,你说冤不冤?”

小柯又问:“再后来呢?”许成发说:“当然是要处分人了。可查来查去只查处了一个临时招聘的人员,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最后开除了事,其他人毫发未损。”小柯问:“那,考试还算数吗?”许成发说:“当然不算数,重新考呗。我们今年考试严多了,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小柯却满不在乎地说:“屁,那是做给你们看的,里面照样有猫腻。”

许成发忽然换了个话题:“哎,小周今年也参加考试了吧?”小柯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成发,你不说她,我还不好提起她;既然你说到她了,我就跟你聊聊吧。她今年没有参加考试,听说她跟了一个老板,比她大二十多岁,那人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都有了。”

许成发愣了片刻,说:“啥意思呀?”小柯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许成发说:“少废话,快说。”小柯就说:“该有的就是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有面子,不该有的就是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有束缚,这下你明白了吧?亏你还在南都混了几年。”

许成发脱口而出:“啊,她做了别人的小三?”

小柯说:“就算是吧。”

许成发说:“真没想到。”

小柯说:“如今社会,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许成发说:“她咋会这样呢?出卖自己!”

小柯说:“兄弟,别说那么难听。你想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在南都这个地方混,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社会背景,只有‘羡慕嫉妒恨’,容易吗?你原来不能给她的东西,如今人家都有了,缩短了至少十年的奋斗历程!你没见有不少女孩子都等着男人来包养?”

许成发说:“可是,名分呢?说出去总是不好听。”

小柯说:“成发,名分算个啥?值几个钱?这个世道,有时候要名分就别想要幸福,要幸福就别想要名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现实一些吧。妈的,‘神马都是浮云’,过好日子才是根本!小周也想过幸福的生活,你就理解一下吧。”

许成发一声长叹。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也不能代表我的心。爱到骨子里的时候,心是不能被代表的。随后却想,此前小周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她悬在那里,这种痛更加明显;如今小周有了一个归宿,他就可以脱卸掉这种痛,轻装上阵开始自己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就说:“兄弟,替我向小周祝福!”

小柯说:“这就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可能你也想不到。”许成发问:“啥事儿呀?”小柯说:“我也找好了对象,春节就要结婚了。”许成发惊呼一声:“这么快?”小柯说:“如今不是流行闪婚吗?我这已经慢了不少。兄弟你也要抓紧呀,争取早点儿为你的那位披上婚纱。”

许成发却说:“也许,她披上婚纱了,我就该披上袈裟。”小柯说:“兄弟,别那么伤感好不好?其实感情就是那么回事儿,充其量只是生活的点缀,为了爱情不吃饭,这样的人才是傻Ъ!你说是不是?好自为之吧。”许成发又问:“小周还是用原来的手机号吗?”小柯说:“听说换了,所有的同事都联系不上她。”

挂了电话,呆坐一会儿,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是苏晓燕发来的,只有几个字:考试结果怎样?许成发回了一条:差十分。苏晓燕又发来:不要放弃,明年再考。许成发想,父母都到大姐那里去了,他不想吃饭,想去散散心,就说:有空吗?要不陪我出去走走?过了一会儿苏晓燕才回复:这会儿不太方便,改天吧。

许成发就一个人出了门,沿着清凉溪漫无目的地走着。溪岸左边是大片的菜地,此时一片苍凉;寒风从白马寺的屋顶上吹来,从山谷间吹来,在树梢之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是低声的哭泣。

夜幕不知不觉就拉开了,头顶上星光满天。许成发也想仰望星空脚踏大地,可转而又想,遥不可及的星空依旧还是星空,广袤无边的大地仍然还是大地,跟我有啥关系?搞不好还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

忽然想到了苏晓燕,她这会儿在­干­啥呢?跟朋友在一起打麻将还是跟刘玉林在一起吃饭?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惆怅。就在这时,陈天朴打电话过来,请许成发到县城去唱歌。许成发正想宣泄一下,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会合后,陈天朴建议把胡淑琴也带上,“男女搭配喝酒不醉唱歌不累”,可许成发忽然想起她上午生气的事儿,就不想去叫她。陈天朴就劝许成发要大度一点儿,不要跟女人计较,如今胡淑琴正需要安慰。

许成发还是不动,陈天朴冷不丁冒出一句:“兄弟,你是想带苏晓燕去吧?”许成发愣了一下反问:“难道不可以吗?”陈天朴摇了摇头说:“兄弟呀,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也很可笑。今天这个场合不能带苏晓燕,明白吗?”

许成发就问:“为啥呀?”陈天朴也反问一句:“你是不是想从地下转入地上呀?”许成发不说话了。陈天朴又说:“你知道脚踏两只船最重要的是什么吗?腿要足够长,要学会‘劈腿’。”

许成发笑了一下说:“‘劈腿’就‘劈腿’吧,反正我也不会吃亏。”陈天朴却说:“兄弟,要知道你才有两条腿,而那两只船可以装很多乘客,所以你最好看住一条船,别让其他乘客上来,而不是在两只船之间晃来晃去最后被其他人踢下水。”

许成发于是就去找胡淑琴,可她一听说许成发跟陈天朴在一起,当时就不高兴了,连声说不去,也不让许成发去,还告诫他不要跟那个陈天朴在一起混。许成发就说:“陈老板挺好的,你咋就看不惯呢?”

胡淑琴说:“你跟他在一起有啥前途?你应该在官场上混。”

许成发说:“在官场上混,难道就不能跟生意人做朋友?”

胡淑琴说:“那等你在官场上站稳脚跟了再说,现在不行。”

许成发说:“真搞不懂你这是啥逻辑。”

胡淑琴说:“我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

许成发有些不高兴了,就赌气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逻辑,就要交陈天朴这样的朋友,而且我还决定去帮他做茶叶生意,考不考公务员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

胡淑琴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许成发,眼珠就像要掉下来一样,好一会儿才说:“许成发,你真是这样想的?”

许成发说:“是的。”

胡淑琴咬了咬牙,说:“那你走吧,以后别到我这里来了。”

许成发转身便走,气鼓鼓地坐到副驾驶座位上。陈天朴问:“小胡她不去?”许成发说:“是的。”陈天朴又问:“怎么了?你们闹别扭了?”许成发点点头说:“是的,走吧,我们自己去。”陈天朴一踩油门,轿车便直奔县城而去。

到了歌厅,几个朋友已经在等,见到陈天朴就大呼小叫,陈天朴就把许成发介绍给各位,一阵寒暄后便开始喝酒抽烟唱歌。进行到中场的时候,一个胖胖的老板起身唱了一首《小三歌》,他唱得轻松自如,怡然自得,好像怀里正搂着一个温香软玉,还抓起几张餐巾纸在空中挥来挥去。

歌词大意是:虽然我没有说出来,其实我早已有了预感,给不了你幸福的现在,是我如今最大的无奈。等着你对我说出来,你要的不只是我的爱,我用沉默面对你的坦白,曾经的快乐都烟消云散。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灿烂,只是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听着听着,许成发越来越觉得这首歌好像就是专为他写的,脑海里一会儿出现小周的面容,一会儿又出现那个老板的肥头大耳,忽然幻化成正在唱歌的那个人,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猛然端起酒杯一口喝掉。真想对着那光光的脑门猛击一拳。

一连喝了六杯,又独自点燃香烟抽了起来。陈天朴看出许成发心里不舒服,就悄悄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返回来后,跟许成发连碰了三杯,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许成发沉默片刻,抽了几口烟,忽然低声说:“兄弟,你不知道,我原来在南都的女朋友,她……她做了别人的小三!”

陈天朴当时就愕然了,转而笑了一下,拉住许成发的手说:“兄弟,如今这事儿见怪不怪,女人也就那回事儿,不必伤心。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好好奋斗,以后把别人的女朋友也变成你的小三!”

许成发紧抿着嘴­唇­,猛然举起酒杯。

这时,刚才唱歌的那个老板过来敬酒,许成发却不接话也不端杯更不站起来,那个老板有些尴尬,就说:“这位朋友架子还真不小。”陈天朴对着那个老板的耳朵说了一句,那个老板就说:“嗨,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喝酒!”说完又去扒许成发的肩膀。

许成发还是不动。那个老板又说:“看来这位兄弟对女人是走火入魔了。”许成发却猛然站了起来,指着那个老板说:“老子就不喝,咋的?”那个老板愣了一下,说:“你不喝就不喝,为啥骂人?”许成发说:“老子就骂了,咋的?”那个老板也火了起来:“­操­你妈,想找事儿是不是?”

陈天朴跟另外几个朋友急忙上前劝阻,他拉住那个老板说:“黄老板,我这个姓许的兄弟今天有心事,不是冲你来的,你别介意,别介意。改天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一边说一边把黄老板送了出去。

当苏晓燕走进歌厅的时候,许成发已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两眼发直。苏晓燕径直走到他的跟前坐下问:“许成发,你咋啦?喝醉了?”许成发认出来人是苏晓燕,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其他人一看势头不妙,急忙抽身走了。苏晓燕问该怎么办?陈天朴就说:“看他这样子,只能开个房间休息。”随后便架起许成发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办好登记手续,陈天朴扶着许成发上楼,苏晓燕犹豫一下也上去了。

安顿好许成发,陈天朴转身对苏晓燕说:“苏美女,许成发他喝多了,恐怕要吐。我下去买包烟,你先陪他一会儿好不好?”没等苏晓燕点头应允,陈天朴便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轻轻地带上,苏晓燕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站了一会儿才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捂住胸口。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陈天朴上来,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所在,脸儿顿时红了起来,心儿却狂跳起来。

许成发翻了一个身,嘴里呜呜啦啦的,苏晓燕急忙把垃圾桶拎到床头,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许成发吐了起来,浓烈的酒­精­味儿和酸酸的味道直往苏晓燕的鼻子里钻,她忍住了,一直等许成发吐完,接着为他擦去嘴角的残汁。

冷不丁地,许成发一把抓住苏晓燕的手。他的眼眶微红眼珠却很亮,几乎刺得苏晓燕睁不开眼睛。许成发紧紧地抓住苏晓燕的手,苏晓燕却没有挣脱。过了一会儿,许成发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双手将苏晓燕揽进怀里。

苏晓燕没有拒绝,不但没有拒绝,心里似乎还有一份渴望。许成发紧紧地拥住她,吻着她,她积极地配合着,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她的皮肤细腻柔软,她的双|­乳­挺拔高耸,她的下­体­早已水润丝滑期待良久。当他们融为一体的时候,苏晓燕死死地搂住许成发的后腰,好像害怕他跑了似的。

这是一次完美的Zuo爱,两人都达到了Gao潮。

平静下来后,两人仍紧紧地搂在一起,对望着,可渐渐地眼睛里却有了一丝羞涩。许成发突然想起了胡淑琴想起了小周,心里稍稍有了一丝惆怅。或许极度的快感之后往往就是些许的失落?他不说话,只是机械地抚摸苏晓燕的身体。

许久之后,许成发终于开口了:“我们……你后悔吗?”

苏晓燕说:“有啥好后悔的?”

许成发说:“可我总觉得对不住刘玉林。”

苏晓燕说:“别想那么多,只要我们彼此珍惜就行。”

许成发说:“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苏晓燕说:“有些事情为啥一定要考虑后果呢?有时候过程可能比结果更重要,太重视后果了反倒会忽略过程的美好,尤其跟你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个过程难道不是很美好的吗?其实爱情原本很简单,爱了就爱了,分了就分了,算了就算了。”

许成发在心里补充一句:做了就做了,爽了就爽了。

沉默一会儿,许成发又问:“我们……会有结果吗?”

苏晓燕反问:“你说呢?”

许成发就说:“我不晓得。”

苏晓燕说:“我当然希望有结果,可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成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你咋晓得我在歌厅?”

苏晓燕说:“是陈天朴给我打的电话。”

许成发笑了一下,又说:“我昨天晚上很想见你,可你说不方便,你晓得我当时心里多难受吗?不晓得为啥,我在最郁闷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你,你晓得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吗?”

苏晓燕说:“我当然晓得,你也应该明白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可你更应该明白我的处境,还有,胡淑琴对你也是一份真情。这些,我们都不得不面对呀!”

许成发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啥时候到县城来的?”

苏晓燕说:“前天就来了。”

许成发问:“来出差还是办私事?”

苏晓燕说:“既不出差也不办私事,来亲戚家散散心。”

许成发问:“咋啦?心情不好?”

苏晓燕说:“是的,我跟刘玉林吵架了。”

许成发问:“为啥吵架?”

苏晓燕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情景:

不久前的一天,刘玉林要出差了,让苏晓燕去帮他把房间收拾一下。苏晓燕在一个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纸,打开一看原来是许成发那天写下的电话号码,奇怪的是上面有很多许成发的签名,好像是有意模仿。她心里明白了五六分。又打开一张纸,果然是一封信,向省里反映县计生局下达超生罚款任务的事儿。她终于证实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刘玉林出差回来后,苏晓燕立即来到他的寝室,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为啥要陷害许成发?”刘玉林避开她的目光,回答说:“没有啊,你听谁说的?”苏晓燕就把那封信放在他的面前。

刘玉林愣了一下,趁苏晓燕不注意,一把将信纸抢了过来,说:“晓燕,你这是­干­啥?”苏晓燕拉下脸问:“既然没有,你慌啥?”刘玉林嘟噜一句:“真是莫名其妙。”苏晓燕提高语调说:“刘玉林,别再演戏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刘玉林红着脸说:“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