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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论小三的成功与倒掉 > 70 所谓女婿上门

70 所谓女婿上门

对于纪云深的信口开河,郭珮瑢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所以第二天,当纪大少爷起床后准备拎着她去领证的时候,却只看到半边凌乱的床铺,以及那留在被子里的暖暖的余温。

他失笑了几下,起身去开房门,正巧看到郭珮瑢开门出去的身影。听到房门的响动,郭珮瑢转过身来冲纪云深挥手:“今天公司要开会,我得早点去。早饭做好了在厨房里,你记得叫初初起床让他吃饭,然后送他去上学啊。”

纪云深还有点睡眼朦胧,站在门口敞着睡衣领口,眼睛半张着,慵懒地冲郭珮瑢笑着挥手,示意她一路走好。然后转身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还早,就先去洗了个澡刮一下胡子,换好衣服后转身进了初初的房间,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初初睡得正香,耍­性­子不肯起来,以为是新来的那个保姆,拿他必定没办法。没想到,脖子里一冰,只觉得一双大手摸了过来。他吓得睁开眼睛一看,纪云深的脸就在他面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初初一个激灵完全醒了过来,哪里还敢再任­性­,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乖乖地拿衣服往身上套,又因为离开的棉被一时不适应,整个人抖个不停。

纪云深爱怜地拍拍他的脸颊,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件往他身上套。门外阿姨已经在敲门催了,纪云深回了她一句“就来”,然后将穿成个小粽子似的初初给抱下床,督促他自己刷牙洗脸。

吃过早饭后,阿姨要送初初去上学,初初头一歪,傲娇地要命,指着纪云深撒娇道:“纪叔叔送我,我要纪叔叔送我。”

纪云深想起郭珮瑢出门时的话,便笑着点头答应道:“好,今天纪叔叔送你,你妈吩咐的。”

“嘻嘻,纪叔叔很听妈妈的话。”初初爬到纪云深腿上,坐在他身上,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问道,“纪叔叔,你什么时候娶我妈妈呀。”

纪云深忍不住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ρi股,问道:“怎么,这么盼着我娶你妈妈吗?为什么,纪叔叔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们学校的周老师娶了隔壁班赵老师,然后赵老师就有小宝宝了,肚子好大啊。我也想看妈妈肚子大的样子。”

“怎么,想让你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啊,还是妹妹啊?”

初初歪着脑袋,还真就认真地想了一下,才郑重地说道:“我想要个妹妹,一个漂亮的妹妹,然后带她出去给我们班那些小朋友看,他们肯定会很羡慕我的。他们都没有妹妹,而且他们都不像我一样,除了爸爸还有纪叔叔。”

纪云深心想,是啊,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担负起了对家族的责任,忠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当然没有机会让他们再有个像自己这样的叔叔了。

他舀了一勺米糊送进初初嘴里,看着他咽了下去,便摸摸他那一头乱发,问道:“你就不怕有了妹妹后,妈妈和纪叔叔都去疼妹妹了,就不疼你了?”

初初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愣地盯着纪云深那双漂亮的飞凤眼,思考半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不怕,妹妹就是要疼的。妹妹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男孩子要对女孩子好,要宠她疼她,我会像纪叔叔宠妈妈那样宠妹妹的。”

纪云深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个多情种子,才刚上学前班就已经知道疼人了,又遗传了爹妈清秀的五官,以后岂不是要有一堆的女孩子追在他ρi股后头了。只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像乔湛那样,喜欢一个又一个才好啊。

吃过饭,纪云深开车送初初去上学,看着他一摇一摆跟着其他小朋友走进校门,纪云深就觉得真像是一家人的感觉。他在学校门口停留了几分钟,见初初的身影淹没在了人堆里,这才发动车子,调头往公司开去。

刚把车停好,还没来得及下车,手机就响了。纪云深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喂,请问是纪先生吗?”

“我是纪云深,请问您哪位?”

“我是颜沁。”

“颜沁?”纪云深重复了一下名字,只觉得依旧很熟悉,要还是想不起来是谁。他轻咳一声,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您是哪位……”

“我是方莹雅的朋友,我们见过面的。上次您跟她相亲,我也去了。”

纪云深眼前一亮,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据说有通灵能力的女人,能够一眼看穿跟方莹雅相亲的男人,到底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为了她的那些钱。接到她的电话,纪云深有些意外,自从那次相亲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打来电话,十有八九会有方莹雅有关。

“颜小姐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听得一声微弱的叹息声,然后颜沁才说道:“您现在有空吗,我想约您见一面,不,其实是莹雅想见你。”

“她想见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颜沁欲言又止,“我很担心她,她现在几乎谁都不相信,只相信我。她跟我说了,她把受到威胁的事情都告诉您了,可是现在,她似乎连您也有点不相信了。我希望你们能见一面,您可以开解她一下,我怕她再这么下去,情况会不可收拾的。”

颜沁说得很模糊,听得出来,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混乱,说话也没什么逻辑,而且含含糊糊的,根本没说明白。可是纪云深却能感觉到,方莹雅确实是遇到问题了,而且照颜沁的说法,方莹雅现在,可能在­精­神上也出现障碍了。

于是,他说道:“好吧,你说吧,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

颜沁报了一个地址,是一家酒店的房间号,据说是方莹雅现在的住址,就是本市。纪云深挂了电话后,觉得有些疑惑。虽然他很聪明,却也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是因为被跟踪所以害怕到逃出了这个城市,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回来之后为什么不回家,也不跟家里联系,搞到现在她父母要去警局报案。难道说,她也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纪云深满脑子想的都是方莹雅的举动,一路开到了指定的地点,搭电梯上楼,敲开了酒店房间的大门。

开门的人不是方莹雅,而颜沁。她看到纪云深后,抱歉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把他让进了屋里。纪云深跟着她进去,扫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到方莹雅的身影,便问道:“她人呢?”

颜沁坐了下来,一脸的疲倦,摇头道:“对不起,她还是不肯见你。我刚刚来找她,把你要来的事情跟她说了,谁知道她情绪很激动,说什么也不愿意见你,我跟她吵了两句,她砸了点东西,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她。说实话,我都有点烦了,她再这么不可理喻下去,这个事情,我也不打算管了。”

纪云深听了颜沁的话,再次仔细看了房间几眼,只见地上有一滩水渍,旁边全是碎玻璃渣。想来颜沁说的所谓的砸东西,就是砸了个杯子。纪云深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想走又觉得满脑子的疑问,便索­性­坐了下来,准备问个清楚。

“她被跟踪的事情,是真的吗?”

颜沁抬起头来,苦笑几下,反问道:“你觉得呢?”

纪云深细细地回忆起那天去见方莹雅时的情景,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视他们,也没有觉得被人跟踪,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对方技术太高明,连他这个警惕­性­不算差的人也被骗了过去。可是现在再听颜沁的话,总让人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方莹雅自己幻想出来的。

“她之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些所谓的跟踪和恐吓,是否真的发生过呢?”

颜沁摇了摇头,整个人往沙发上靠去,哑着声音道:“我不能肯定这些事情确实发生过,或者说没有发生过。我只是觉得,莹雅的­精­神太过紧张了,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了。好多次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发作,或许是看了一条短信,或许是窗帘动了一下,都会立马刺激到她,让她变得神经兮兮,大喊大叫,非说那个人在监视她。”

“她跟我说过,那人寄过U盘去她公司,你见到过吗?”

“没有,她也跟我提起过,可当我问她要的时候,她却说太害怕,直接扔掉了。我说那我去她公司翻垃圾箱,她又说她直接从楼上扔下去了,已经找不到了。而且每次一提到这个事情,说不上两句就会跟我吵架,好像跟踪她的人是我似的。做为她的朋友,我是很关心她的,可是她的态度实在让我觉得可疑。”

颜沁又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纪云深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整件事,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85所谓“被下药”

纪云深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睡着了。他按了按太阳|­茓­,抬头看着天花板,觉得有些眼熟,又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的阳光,只剩下几缕夕阳洒了进来。

纪云深感觉了一下屋里的气氛,觉得自己很像是被人迷晕了然后失去的贞节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失笑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另半边床,空的,而且是冷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至少在醒来前的几个小时里,这里应该都没有人。

他觉得头有些晕,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啪”一声扭开了台灯,再次看清了房间里的景物。是那个酒店,方莹雅住的酒店,似乎在不久前,自己还跟颜沁坐在那里谈着关于方莹雅的事情。

颜沁不停地说着,说着她对方莹雅的不满和怀疑,说她就是自己神经过敏,根本没影儿的事情,非要扯得跟美国大片似的。听到最后,纪云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从进门后,他似乎没做过什么事情,除了说几句话,大约就是喝过一口水。

难道说,狗血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有人在水里下了药,迷晕了他,然后呢,要对他做什么?纪云深看看自己,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不像是被人侵犯的感觉。更何况,他是个男人,在迷晕的情况下被女人侵犯,有可能发生吗?纪云深突然对此来了兴趣,恨不得立马就打电话给许医生,向他问个清楚。想想还是算了,问这种问题,除了被他取笑一番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纪云深晃了晃脑袋,按了按脖子,觉得有些酸疼,也不忙着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思索着。思索什么呢?大约是在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这一问题吧。如果这个事情被隔壁小李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拿上去炒作一番。这年头,美男失身虽然不是什么爆炸级的新闻,但若经过小李那么添油加醋一番,只怕又会成为一个点击率爆涨的热帖。

纪云深摸着自己的脸,自嘲地笑了起来,心里暗想,老天爷对他实在是不好,平白无故给了他这么样一张脸,以至于他总是受到一些别人无法遇到的待遇。这张脸,除了给他带来一堆的麻烦之外,从来没有带来过任何的好处。纪云深有时候,甚至都有些痛恨自己这张脸,如果他长得像个普通人那样,或许就不会被花琳缠上,不会传出那样的绯闻,而郭珮瑢,也不会因为对自己有成见,而离开自己这么多年吧。

纪云深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头痛。跳下床来想要找自己喝过的那杯水,却发现杯子已经不见了。地上那滩水渍似乎也­干­了,玻璃碎片什么的都被清理掉了。纪云深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发现地毯还有些潮,仔细摸还能摸到细小的玻璃渣。再抬头看看茶几,似乎有个角一块。看起来,那个杯子就是在砸到了茶几角上,然后粉身碎骨的。

纪云深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趟,没发现有任何人,等了一会儿也没人进来找他。他拿出手机给颜沁打电话,打过去却是已关机,再打方莹雅,直接告之是空号。纪云深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掉入了一个无底洞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那个颜沁,把自己叫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迷晕他,什么也不做吗?

纪云深又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仔细地查看着床单。有些乱,但还算正常,自己平时睡觉起来,床单也会皱。用手摸了摸,没有潮湿的感觉,也没有沾上□的迹象。唯一的痕迹就是他在上面睡了长长的一觉而已。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大约是好奇他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或者有事情要向他汇报。他正准备一一打过去,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不怎么联系的朋友,但却是最近才见过面的一个朋友。

对方在电话里问他:“你上次让我照顾的那个朋友,找到了吗?”

纪云深失笑:“你一警察都找不到,我上哪儿找去。”

“我根本就没找,你这个朋友怪怪的,整天紧张兮兮,搞得我也不太平。不过她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要我帮你备案吗?”

“不用了,她的家人已经报案了,不过说起来,她住你那儿的那几天,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对方笑了:“异常,什么异常?是说有人偷窥还是跟踪吗?你是香港片看多了吧,谁敢对我一个警察做这种事情啊,要真有,早就让我逮起来了。”

纪云深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凭他一个警察的敏锐,都没发现什么,看来这事情,真的是有点无中生有了。

苦笑了几下,纪云深拿过了扔在床上的外套,披上出门。坐电梯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去结个账,后来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保不准别人还要回来继续住,自己把账给结了,到时候害得方莹雅没房间住,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于是,他直接下楼,穿过大厅,正准备出门,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他回过头去,看着来人那张脸,皱起了眉头:“杨应知?怎么会是你?”

杨应知看到纪云深,先是满脸喜­色­,然后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云深,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我以为,你跟郭珮瑢已经在一起了。”

“我们是在一起了。”纪云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纯粹是不满意他的语气,就像在怀疑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他想起那个时候,刚刚传出花琳怀了他的孩子又去打掉的时候,杨应知就是这样一副表情,既痛心又惋惜,又像是十分心疼他似的,说着­肉­麻的话,说自己无论如何都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为别人嘲讽他的话而生气,去揍那些败坏他名声的人,表现得十分之兄弟情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杨应知那样的表情,纪云深就觉得很不舒服,总是硌硬地很。比起那些骂他下流的难听话,他更怕看到这样的杨应知。这让他觉得,明明他没有做的事情,被杨应知这么一搅和,反而显得越描越黑了。于是,杨应知这个对他一向不错的朋友,在大学毕业后就被他刻意地疏远了。

或许,自己疏远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纪云深突然想起了那副眼镜,以及杨应知送他眼镜时说的那番话。那个时候的他,靠得自己很近,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没来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男生之间靠得很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起去公共澡堂洗澡,一起去海里­祼­泳,那都没有什么。可是每一次,只要杨应知一靠近,纪云深的神经就会紧绷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纪云深,最怕的竟然是一个同­性­略微亲密的举动。

杨应知听到纪云深的回答后,脸上显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道:“恭喜你了,你从大学时就喜欢她了,现在终于如原以偿了,做兄弟的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纪云深在那一刹那,甚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杨应知是如此坦荡荡,而自己却是这么地小心翼翼。可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就在刚才,杨应知的手一碰上他的肩膀,他的身体立马就进入警惕状态,再怎么刻意忽略,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他尽量压抑自己的不悦,冲杨应知点了点头,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去。这样的日子,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又突然碰上了杨应知,纪云深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方莹雅依然是毫无音讯,公司里已经开始流传出各种版本的传言。有人说她被家里安排和人相亲,然后闪电结婚,现在回家当主­妇­去了。也有人流传她跑国外玩去了,顺便勾搭了几个外国佬,每天乐得不思蜀,根本没心思回来管理公司。

不管流言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方莹雅暂时是不会回来了。因为她的职位,已经由其他部门调来的经理顶上了。公司老总似乎并没有很着急,虽然报了案,但并没有天天往警局跑,去催去施加压力,公司一切动作回复了正常。老总的脸­色­也趋于平静,没有了一开始女儿失踪时的惊慌失措。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或许方莹雅已经回到了家里。她只是不想再回公司工作,不想再跟公司里的人有联系,所以,谁都没有再见过她。

当郭珮瑢把这一消息告诉纪云深时,纪云深正拿着自己的一件衬衫在发呆。那件衬衫,就是他那天被人迷晕时穿的那一件。拿回来后扔在了洗衣房,不知怎么的,被初初拿出来玩,带回了自己房间。今天他去初初房里,才发现了这件衣服,一直就没有洗。

他拿着那件衬衫,看着上面一个淡淡的口红印,有些愣住了。

86所谓“迷魂汤”

衬衫上的口红印并没有让纪云深纠结太久,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后,按动了开始按钮,听着哗哗地水声从里面流出,然后就将那件事情丢到了脑后。从小到大,他被人占过太多便宜,吃过太多豆腐了,别说只是在他的衬衫上印了个吻,就是直接冲过来二话不说亲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还有男的。

所以,纪云深完全没放在心上,而且,他也没时间把这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因为过了没多久,郭珮瑢就带着一个好消息,兴高采烈地来找他了。

“怀孕了?”纪云深皱了皱眉头,捏捏郭珮瑢的脸,“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医院都去过了,检查也做过了。哎呀,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纪云深,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我还好吧。”纪云深指着自己鼻子喃喃道,“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怎么跟你没关系啊。”郭珮瑢一掌拍上他的后背,“你是功臣,大功臣,没有你,这孕根本怀不上啊。”

纪云深满头黑线,觉得郭珮瑢越看越像个傻LOLI,平白无故小了好几岁,拱手谦让道:“过奖过奖,我可不敢贪功。这跟我真的没啥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

初初站在房门口,探头进来,兴奋地满脸都是光,忍了几下,终于没忍住,冲进来一下子扑进郭珮瑢的怀里,高兴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妈妈你又有小宝宝了,一定要给我生个漂亮的妹妹,我要带所有的小朋友来家里看我的妹妹。”

郭珮瑢被初初撞得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幸好纪云深及时出手扶住了她。她抬手就往初初的手脑勺打了一记,笑骂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哪,什么妈妈有小宝宝了。是你小姨,你小敏阿姨有小宝宝了。怎么样,高兴不高兴?初初你要当哥哥啦。”

初初本来是挺高兴的,听妈妈这么一说,立马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往门口走,一面走一面嘴里还小声嘀咕:“高兴什么呀,漂亮妹妹没有了。妈妈真没用,还比不上小姨。明明纪叔叔看起来比段莫叔叔要厉害,为什么小姨都有宝宝了,妈妈还没有呢。”

“哈哈哈哈!”郭珮瑢看着萝卜头似的儿子走出了房间,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了大笑声,用手指戳戳纪云深的胸膛,满眼深意地笑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嫌你能力不够,没有让我怀孕啊。”

“是吗?”纪云深笑得非常邪魅,简直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身后正缓缓地张开两扇黑­色­的翅膀,扑扇之间还有点点黑­色­的亮粉抖落下来。

郭珮瑢心里大叫不妙,抬腿就想跑,可哪里是纪云深的对手。人家人高腿也长,行动更是迅捷,一早就看出了郭珮瑢的心思,抢在她前面跑到门口,关门落锁,一系列动作只在刹那间就完成了,­干­净利落地让郭珮瑢想哭。

“你想­干­什么。纪云深,我跟你说啊,冷静,要冷静。”郭珮瑢一面向后退,一面苦心婆心地劝道,“做为一个有能力有思想的成熟男­性­,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怒气,对自己的欲望要做到收放自如,而不是放任自流,你明白吗?”

“我明白。”纪云深并没有急着逼迫上去,而是慢慢地向郭珮瑢走去,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个邪气的笑容,“我并没有放任自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欲望是多么地收放自如。刚刚初初在的时候,我收了起来,现在初初走了,我便打算放出来了。这完全符合你的理论啊。”

郭珮瑢简直欲哭无泪,她早就应该明白,嘲笑纪云深是没有好下场的。偏偏兴致来的时候就记不住以往的教训,嘴巴比脑子动得快,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现在造出了恶果,只有自己吃下去了。

她一面讨好地冲纪云深笑,一面慢慢地向后退,没有注意到已经退到了床边,双腿被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纪云深快步上前按住了她,趴在她的身上,一脸深情地望着她,说道:“自己上床了,真乖,这样刚刚好,也省得我动手了。亲爱的,麻烦你自己把衣服也给脱了吧。”

“纪云深,你这个变态!”郭珮瑢窘迫得要命,伸手捂住了脸,不敢看纪云深一眼,深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直接醉倒在他的双眼里了。

“原来这种事情在你看来是变态的行为啊。”纪云深扯松了领带,开始解衬衫扣子,“那我倒很想知道,初初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是不做这种变态的事情,怎么会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呢?”

“那也不是在结婚前搞出来的啊。”郭珮瑢大叫,羞得满脸通红。她能感觉到,纪云深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衣服里面,滑滑的,软软的,还略带些冰冰的感觉,搞得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完全是被冻的。

突然,她感觉到,纪云深的手停了下来,在她吼完那一句话后,那只手就没有再往里面探索了。郭珮瑢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纪云深,从来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今天是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她忍不住张开手指,透过缝隙去看纪云深的脸,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艰难的问题,就伸手推了推他,问道:“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嗯,是有点受刺激了。”纪云深将手从郭珮瑢的衣服里伸了出来,眯着眼睛道,“我在想,这事情不能再拖了,明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给办了。”

“什么事情啊?”

“领证!”两个字掷地有声,在郭珮瑢的耳边爆了开来。

“不行,我明天要上班的。”

“请假!就算公司要开除你,你也必须请假。明天领不到证,我就直接把民证局给砸了。”

郭珮瑢缩缩脖子:“不用这么夸张吧,那是国家财产,你动不得的。”

“我动不了民证局,还可以动你啊。”纪云深收起严肃的表情,又开始玩笑起来,“明天记得要请假,一早我们就去把证给领了。省得你总是以没有结婚为由逃避义务。”

“什么义务?”

“做为妻子的义务。”纪云深凑了过去,双­唇­轻轻扫过郭珮瑢的­唇­。

郭珮瑢立马伸手推他:“既然明天才领证,那明天再说好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开。”

“虽然明天才领证,但做为妻子的义务不能丢,今天必须执行。”

“为什么!”郭珮瑢双目圆睁,早知道他是个不讲理的,只是没想到,他可以耍无赖到这种程度。

纪云深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地呢喃,就像在念咒语:“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把自己摆在一个丈夫的位置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将你看成是我的妻子,不管是宠爱初初,还是教训乔湛,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丈夫在为自己心爱的妻子做出的努力啊。”

这话说得极为煽情,加上纪云深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搞得郭珮瑢晕晕乎乎,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缴械投降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却没有留意到纪云深脸上露出的得意又满足的微笑。

第二天,果然如纪云深所言,哪怕天塌下来了,这个证也是非领不可了。两个人大清早起床,把初初扔给了保姆,直奔民证局,花了九块钱领了两张红本本回来,脸上都难掩喜悦之情。郭珮瑢甚至晃着那红本本,一副无赖相地坏笑道:“哎呀,一个不小心,着了某人的道,这下子就二进宫了。我来研究一下,跟我上次领的那本是不是哪里不一样啊。这么多年了,也该改版了吧。”

“证的质量未必有所提高,不过跟你领证的这个男人,这次的素质可是远远高于上一次啊。”纪云深大言不惭地吹嘘着,心情大好,索­性­提出了更为无理的要求,“你今天索­性­下午也别去了,我们出去好好玩一玩,怎么样?”

“请问纪大公子今年贵庚哪?别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有点高兴的事情就想着开溜去玩,实在是太不成熟了。”郭珮瑢白了他一眼,装做一脸不屑样。

纪云深哪里那种会听别人劝的人,而且郭珮瑢的表现在他看来,无非是害羞引起的傲娇罢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拉她上车,一面开车一面笑道:“今天为夫就振一回夫纲,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娘子不得有异意。”

郭珮瑢心想就算不振夫纲,你哪回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不都得听你的呀。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还是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里?”

纪云深伸手一指窗外,对着那虚无的空气说道:“游乐场!”

时间禁止三秒钟,谁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压斗然升高,像是吹进了一股冷空气,能把人活活给冻死。三秒过后,郭珮瑢忍无可忍,拿起皮包就去砸纪云深的脑袋,叫道:“姓纪的,你今年到底几岁啊,你以为自己还是风华正貌的正太一枚吗?”

87所谓“脸熟”

纪大公子做事情向来我行我素,只要他觉得是正确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反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像今天这种情况,哪怕是结了婚,他也依旧不会妥协。都说女人在到手之前才要小心翼翼地哄着,一旦骗到了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郭珮瑢现在就深有同感,她虽然怀着一颗少女之心,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着一帮小孩子在游乐场里疯玩。看着那些个个头还没到她胸口的小朋友,再看看牵着他们的爸妈,郭珮瑢觉得,压力真的很大啊。

“要不,我们带初初一起过来吧?”郭珮瑢死死的拽住纪云深的手,求饶道。有个小孩子在身边,感觉就不会那么不自在的。

纪云深把她的手指一个个地从自己手臂上掰下来,然后反手拉住她的手腕,笑道:“初初还在上课呢,你也不希望他变成一个玩物丧志的小孩吧。这种先例不能开,不然,会让他养成坏习惯的。”

“那倒也是啊,你说得有道理。”郭珮瑢点头赞叹,恍惚间,人已经被拉进了游乐场,被纪云深拉去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收获饮料一杯,棉花糖一根。

看着手里的东西,郭珮瑢真有一种回到儿时的感觉。她都多少年没来游乐场了啊,自从生了初初之后,乔湛的公司也上了轨道,两个人都忙,忙到连带初初来玩的时间都没有。偶尔有几次,还是唐敏芝大发善心,看初初可怜,带他过来玩的。难怪在初初的印象里,妈妈就是一个除了赚钱啥也不会的人,既不会陪他玩,也不会做好吃的给他。

纪云深推了推正在发呆的郭珮瑢,指着满世界惊险刺激的游戏,问道:“怎么样,想好了要玩哪个吗?想好了,我就去买票。”

郭珮瑢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哪个都不适合自己。不是太幼稚,不好意思跟小朋友抢,就是太刺激,她一大把年纪了老骨头实在吃不消。看了半天,只能指指那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摩天轮道:“就那个吧。”

纪云深眯眼看了下,失笑道:“看来你的内心还保留着一份纯真的少女心啊。也对,今天我们刚结婚,是该去坐摩天轮,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眼看纪云深抬脚要去买票,郭珮瑢赶忙拉住他,“坐这个难道还是有什么说法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传说坐上了摩天轮的情侣,当升到顶点的时候,如果不接吻的话,就会分手。而如果接吻的话,心里想的愿意就会成真。行了,去吧,我的愿望太多了,看来得坐好几轮才能一一实现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挑那个好了。”郭珮瑢慌乱中,想也没想,就指了指此刻正传来杀猪般叫声的海盗船,放弃了摩天轮。

“真的不要坐吗?看起来还蛮有意思的啊。”

“真的不用了。这么浪漫的事情,还是留给小年轻们吧,我们都是老人家了,跟人去争位子不太好。”

纪云深一脸颇为惋惜的样子:“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那个传说了,那时候偷吻你就行了。”

“万一没吻着,我们岂不是要分手?”郭珮瑢笑得高兴,差点将手里的饮料给洒出来,她促狭地冲纪云深眨眨眼,微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知道这种小年轻才会懂的浪漫传说。难怪你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估计用这一招,骗了不少小姑娘吧。”

纪云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故做深沉道:“唉,不行了,年老­色­衰了,骗不了年轻小姑娘了,所以只能将就着骗个中年阿姨来当老婆了。”

说完,没等郭珮瑢动手打他,就一溜烟地蹿进了人堆里,排队买票去了。留下郭珮瑢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直喘气,恍惚间还能听到纪云深那得意又欠扁的笑声。

趁着纪云深去买票的空档,郭珮瑢一个人在附近走来走去,看看其他的游乐项目,也顺便看看那些个游客脸上的表情。基本上,还没上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比较镇定,偶尔有几个胆子小的女生会缩在男朋友的怀里扮柔弱。反倒是那些个小朋友,异常兴奋,完全不知害怕为何物。

等到下来之后,那表情可就各式各样了。有没出息地害怕到直接哭出来的,也有一脸惊魂未定不知身在何处的,还有些强装镇定明明脸­色­煞白还硬挤出笑容的,更有人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垃圾筒上吐个不停的。当然了,也有一些是天生胆大的,玩的时候就大喊大叫,下来之后更是满面红光,就跟被人点化了一样。

最厉害的当属一位仁兄,居然手里还拿了个相机,在空中翻来覆去的同时还不忘拍几张照片留一下念。郭珮瑢很怀疑,他这个样子,到底能拍到啥好东西。

一路看下来,郭珮瑢的心里是喜忧参半。一方面对于游乐项目有些好奇,跃跃欲试想要体验一下,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怕,到时候让纪云深看了笑话。正在犹豫不决之间,一个不留神,就跟迎面来的女生撞了一下。

郭珮瑢身子一抖,手里的饮料倒了人家一身,吓得她一愣,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真是不好意思。”一面说一面看着对方的毛呢大衣,考虑着要赔多少­干­洗费才合适。

谁料那个女生却很温和,非但没有生气,还摆手笑道:“是我自己不好,走路没长眼睛,不要紧的,你没事儿吧?”

郭珮瑢看看自己,回答道:“我没事儿,真是对不起了,我来出­干­洗费吧。”说罢,就想要去掏钱。

那女生却出手拦住了她,说道:“不用了,这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送洗就好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应该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吧,是在等他买票吧,真幸福啊。”

郭珮瑢心想这姑娘还真有点神通,居然全让她猜中了。看起来,这应该是游乐场的惯例了,单身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多半就是在等另一半买票了。她刚想点头回答,顺便问问那姑娘的另一半在哪里,却见她已经笑着摆手走掉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玩得开心点啊。”

这让郭珮瑢心情大好,觉得这姑娘虽然长得普通,人眼儿却很好,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然后又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当她在那里琢磨的时候,纪云深已经拿着一叠票回来了,拍拍她肩膀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快把饮料喝掉吧,拿在手上太麻烦。”

郭珮瑢抬头看了纪云深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女生,嘴里轻轻说道:“我刚刚撞到了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好面熟啊,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多大年纪的?”

“二十几岁吧,像是已经工作了,但不像是结过婚的。哎呀,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纪云深好心地提醒她:“是不是工作上认识的,其他部门的同事,还是客户什么的?”

“啊!”经过纪云深这么一提醒,郭珮瑢顿时茅塞大开,“我想起来了,她很像是莹雅的一个朋友。”

“方莹雅的朋友?”纪云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颜沁。

“是啊,应该是莹雅的好朋友,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不过她来公司找过莹雅几次,我见过她。难怪刚刚我看到那张脸,会觉得这么眼熟。她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叫颜什么。”

“颜沁。”纪云深心想,果然是她。这个女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看起来,刚刚那一撞,并不是巧合,倒像是她故意安排的似的。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道,“那她认识你吗?”

“好像没认出来,我把饮料倒她身上了,说要给她­干­洗费,她不肯要,还问我是不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然后就走掉了。看她的表情,应该没有想起我是谁。”

“那就不用管了。”纪云深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拉起郭珮瑢的手就去排队玩海盗船。只是这一路走去上,心里却已经转了十七八道弯。这个女人看起来,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那天把自己迷晕在酒店里,为的又是什么?她跟方莹雅的失踪会有关系吗?她究竟是个帮助者,还是一个施暴者?纪云深想到这里,便下定了决心,看来,有必要找人,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个颜沁。或许可以透过她,拨开方莹雅失踪的全部秘密。

郭珮瑢并不知道纪云深的想法,但她也同时想到了这个事情,颇为惋惜地说道:“哎呀,刚刚忘了问她有没有见过莹雅了,虽然老总看上去很镇定,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你自己吧。”纪云深拉着郭珮瑢坐到了位子上,帮着她放下防护杆,扣上安全带,又检查了一遍,然后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坏坏的笑容,吓唬她道,“一会儿要是太害怕,记得一定要闭上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啊。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大叫吧,我一定不会取笑你的。”

88&89所谓“攀比”

郭珮瑢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心想全世界最坏最恶劣的人就是你。我要是真的叫了,你不取笑才有鬼呢。拉我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看我出丑,结婚第一天就想看老婆的笑话,这样的男人,骨子里简直就是恶魔。

心惊胆颤发闭上眼睛,郭珮瑢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态,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从开始到最后,一声也没有叫过,只是下来的时候,感觉双手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三魂儿魄也全跑光了。纪云深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以为她以魂归西天,正准备摆坛做法,把那魂魄给招回来。

郭珮瑢却在这时有了动静,嘴巴微张,细细地吐出一道气儿来,然后眼睛转了转,终于又活了过来。只是表情还有些木木的,呆滞得很。

纪云深笑着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笑着道:“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看你吓得脸­色­都白了,我也心疼啊。”

郭珮瑢眨眨眼睛,还是一副木讷像,心思却已经活了过来。心想就纪云深笑得那样子,哪里像是有半分心疼的味道,明明就是在那里看好戏嘛。看他从椅子上下来,好像根本没事一样,连头发都没乱几根,真是没有天理啊。

纪云深拍拍郭珮瑢的背,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亲爱的老婆表现得真不错啊,能经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看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你都能够很好地承受了。”

郭珮瑢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地醒过神来,立马反­唇­相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所以预先培养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需要吗?有这个必要吗?你老公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受人欢迎,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也会不时地跳出各­色­男女来跟你争抢我。郭珮瑢啊,你要是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我还真有点担心你承受不了啊。”

切,死变态!郭珮瑢在心里暗骂一句,一抬头,正巧就走进了游乐场专设的相片屋。那里面的一台台电脑上,播放着各­色­照片,全是刚刚玩的游客在空中留下的­精­彩瞬间,简直就是个人人生中最丑陋的一面。

郭珮瑢饶有兴致地在那里寻找自己和纪云深的照片,一看到自己的,脸立马拉得老长。虽然她不像别人那样大嘴张着,但也是面容扭曲,头发散乱,一脸的惊恐相。店员问她要不要买时,气得她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把这么难看的照片拿回去存影留念。

倒是纪云深的照片一出来,立马惊住了所有人。画面上的他,笑得比平时还要灿烂,斜着脑袋看着一旁的郭珮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他是在玩海盗船,还以为他端坐着在欣赏美景呢。

还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人物画啊。郭珮瑢在心里哀叹,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外,照片上的纪云深,还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让她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

花了一百多块,把纪云深所有的照片都买了下来,郭珮瑢心满意足地一路走一路看,享受着路人投过来的羡慕的眼光,虚荣心膨胀到几乎要爆炸了。

看完了照片,郭珮瑢顺手往包里一塞,然后拉拉纪云深的衣裙,问道:“还要去哪里?回去了好不好?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果然是老人家的心态了,年轻人要是来了这里,不玩够本是不会出去的,谁会惦记着吃饭啊。只有像你这种在社会上奋斗了几年的人,才会这么现实,无论­干­什么,都掐着饭点。”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委曲你娶了我这么个大婶,都害死丧失生活情趣了。”郭珮瑢一点儿也没生气,心情大好地跟纪云深斗嘴。

“好说好说,要是真觉得委曲了我,就陪我去坐趟摩天轮吧。我想过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偶尔也可以浪漫一下嘛。”纪云深不由分说就拉起郭珮瑢的手,往摩天轮走去。大概是刚才受到了刺激了缘故,郭珮瑢现在反向神经比较迟钝,稀哩糊涂地就跟着他去了。直到两人踏进包厢的门,她才反应过来。

她忽然有点害怕,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纪云深会做什么。他可不是那些个情窦初开的小青年,最多趁着二人世界的时候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以纪云深以往的表现来看,郭珮瑢甚至觉得,他会在这里直接剥掉自己的衣服,上演未成年人不宜观看的节目。

郭珮瑢探头向外望了望,透明的玻璃根本遮不住什么,要是纪云深突然兽­性­大发起来,底下排队的那些个观众可就有福了,特别是与他们相邻包厢里的情侣,简直就是免费观看真人秀啊。

一想到这里,郭珮瑢不由地就紧张了起来,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刺激到纪云深。纪云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脸局促的样子,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当下又忍不住想要恶作剧起来。

趁着摩天轮慢慢往上升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郭珮瑢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郭珮瑢正在那里蕴酿紧张情绪,冷不防地被人一拉,整个人直接跌进纪云深怀里,嘴­唇­还好死不死地亲到了他的双­唇­,两人顿时愣了一下。

下一秒,纪云深便已经搂着她,开始细细地吻了起来。郭珮瑢心里急得大叫,心想这下真是糟糕了,要是再这么吻下去,难保这男人不会当场失控。如果他真的在这里把自己给办了的话,那下了摩天轮,她郭珮瑢就直接去找条河,跳下去一了百了好了。

“纪,纪云深。”郭珮瑢艰难地从被吻着的嘴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但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嘴就又被封住了。

“不要叫名字,要叫老公,或者叫我云深也可以。”纪云深开始撩拨郭珮瑢的头发,丝丝的,痒痒的,搞得郭珮瑢几乎要尖叫。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再吻下去。她那两只手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推开纪云深。

纪云深立马就感觉到了她的反抗,直接出手,利落地将她两只手反握在背后,然后一手握住两只手腕,让她不能动弹。这可急坏了郭珮瑢,她刚想要抬脚去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让纪云深的两条腿完全给缠住了。

这下子,可真是退无可退,只有任人宰割了。郭珮瑢绝望了,她只能闭上眼睛,任由纪云深吻遍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并在心里不停地祈祷上天,让纪云深至少保留最后的一分理智,不要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来。

纪云深能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放弃了挣扎,变得温驯又听话起来。这让他心情大好,一面咬着郭珮瑢的耳垂,一面笑道:“唔,很好,真听话,是个好孩子。好孩子都是应该要是奖励的,让我们来看看,我给你的奖励是什么。”

“纪云深。”郭珮瑢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哀求的意味,“不要,真的,不要。”

“不要什么?难道你喜欢奖励吗?”

“不,我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郭珮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暧昧,轻喘的声音搞得纪云深有些意乱情迷。只觉得她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用蛊惑地声音呢喃道:“不要,不要,不要……”

“你到底不要什么啊?”

“不要在这里做,真的,不要。”

“哈哈哈哈。”纪云深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刚刚升上来的一点点欲望也被压了下去,“你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纪云深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你觉得我会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来吗?”

郭珮瑢听到此话,心中大喜,刚想要张嘴欢呼,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套到了她的手上。她的双手被反握在背后,挣扎不出来,急得她只能频频回头,想要看个究竟。

纪云深套完了东西后,直接将她的手举到面前,晃了晃道:“好了,你终于完全被我套牢了,从今以后,你生是我纪云深的人,死是我纪云深的死人,听明白了吗?”

郭珮瑢愣愣地看着手上那只亮得夺目的钻石戒指,有一种端在云端的不真实感。钻石在太阳光下闪得极为耀眼,每一次晃动都能带来一串光波,闪进郭珮瑢的眼睛里。纪云深见她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忍不住搂住她,亲吻着她的头发,说道:“刚刚我给你套上戒指的时候,我们正好升到了摩天轮的顶端,而我那时正在吻你,心里许下的愿望是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你说,我们的愿望会实现吗?”

要死了,这未免也太煽情了。郭珮瑢在心里咬牙暗骂了一句,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应。她抬起头来,凝望着纪云深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化进自己的双眼里。

然后,她平生第一次,主动吻上了纪云深的­唇­。摩天轮恰巧在此时停了下来,包厢的门打开了,门外所有的人都目不围睛地注视着这对深情拥吻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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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珮瑢的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红过,她觉得这简直比让人当场抓­奸­在床还要尴尬。那毕竟还是在屋子里,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样?几百几千个人同时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免费欣赏她和纪云深的激吻。说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要是让人拍了照片或是视频传到网上,那她根本就不要活啦。

一路上都在抱怨个不停的郭珮瑢,一直到车子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才总算是闭了嘴。一来是怕被人听见丢人,二来她也说累了,想要歇歇了。就算再怎么不满,也等吃完饭养足了­精­神再说也不迟。

纪云深看着郭珮瑢像只受了打击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真是忍俊不禁。两人进了包厢,还没来入及点菜,纪云深就笑开了:“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薄呢?不过是接吻让人看了几眼罢了,这也不算什么啊。在美国的大街上,这样的景象比比皆是,人家都吻得很自然,丝毫不受影响,你应该试着开放一点。”

“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郭珮瑢往椅子里一摊,拍着菜单嚷道,“你明明知道摩天轮会停,­干­嘛还要吻下去,白白让人看笑话了。”

“我记得,好像是你主动吻我的啊。”纪云深轻抚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事实上,他确实很享受那个吻,那是郭珮瑢第一次主动给他的吻,又是在两人刚刚结婚之时,意义非同寻常,令人回味无穷啊。

郭珮瑢不说话了,她把头埋在双臂间,一个人郁闷开了。纪云深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越看她越像初初的­性­格,撒娇耍赖,理亏的时候扮可怜,整个就是一小孩子。

由着郭珮瑢在那里一个人“调整”情绪,纪云深开始翻菜单点菜。翻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服务员给打开了门,进来一男一女,一看到纪云深,那个男的就激动万分,上前抓着他的手,满面春风道:“哎呀,姐夫姐夫,多日不见。听说你今天跟珮珮姐去领证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郭珮瑢一听是段莫的声音,赶紧抬头,见到唐敏芝明明没什么肚子还在那里扶着腰装孕­妇­,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小敏,你动作真够迅速的,几天不见连孩子都给怀上了。”

唐敏芝心情大好,脸­色­红润有光泽,说话声音也比平时大了几分:“哎呀,也还好啦,当初你怀初初不也挺快的,说怀就怀上了,乔湛还高兴得……”说到这里,唐敏芝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惊恐地捂住了嘴,望着纪云深,这个现在已经成为她新任姐夫的男人。

纪云深很大度地摆摆手,示意段莫和唐敏芝来坐,一脸安祥地说道:“放心,我对孕­妇­一向比较宽容。我知道怀了孕的女人,有时候智商会下降一点点,说话比较不过脑子。”

郭珮瑢在桌子底下踢了纪云深一脚,让他说话注意一点。还说不计较,明明说话毒得很,又冒着酸味,连人参公­鸡­这种菜也给煲出来了。

唐敏芝和段莫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完全就将纪云深看做了恩人,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把纪云深喜得满脸是笑,不时得意地用眼光去瞟郭珮瑢。

郭女侠对于这两人的拍马屁行为非常不屑,但一想到要不是纪云深出钱又出力的帮忙,唐敏芝的肚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鼓起来。看到心爱的表妹现在生活美满,夫妻和睦,她也跟着一道儿高兴,趁着那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跟纪云深说道:“多亏了你啊,你看段莫多高兴啊,恨不得在脸上写上一行大字:我要当爸爸了。”

“是啊,看到他这样,连我都要嫉妒了,我也盼着有一天能在头上写这么一行呢。”

“你想得美。”郭珮瑢把头转过去,继续看菜单,还不时地招呼段唐二人点菜,告诉他们完全不必为纪云深省钱。

纪云深深知郭珮瑢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脸皮又薄,当下也不去逗她,只是看着那三人讨论菜单。今天这是顿饭,是他特意叫段莫出来吃的,选的餐厅也就在段莫公司旁边。唐敏芝自从怀孕之后,就把工作给辞了,一心一意在家吃段莫的花段莫的,只等着孩子生出来了。

郭珮瑢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问道:“这样可以吗?我知道段莫是肯定没意见的,你婆婆呢,不会不高兴吧?”毕竟像唐敏芝这样一怀孕就辞职的女人还是不多的,有些女的一直挺着个肚子工作到临生产前一个星期,唐敏芝肚子都没大起来,就开始在家享清福了,按照郭珮瑢对段妈妈的了解,这是万万容不下的。

没想到,段莫却笑着挠头道:“我妈可高兴了,一听说小敏辞职在家待产,就特别兴奋,每天来回跑地给她炖汤什么的。你看小敏,几天功夫就胖了一圈了。”

郭珮瑢细细一看,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情,心里不禁感叹孙子的威力真是无边哪。想当年她怀初初的时候,乔妈妈也是对她好过一阵子的。虽然她心里清楚,那些好不是冲着她来的,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过心里还是满高兴的。这也不过就是几年的事情,如今一眨眼,她身边的男人都已经换了一个了。

唐敏芝自从看到郭珮瑢手上的钻戒之后,就再没心思看菜单了,不时地用余光瞟瞟段莫,又拉着郭珮瑢的手,看了又看,像是恨不得要把那上面的钻石用目光给剜下来。段莫不禁暗自紧张,心想着以后可不能跟郭珮瑢他们走得太近。

纪云深是什么人啊,人家那公司一年盈利好几个亿呢,哪里是自己这种打工一族能比得上的。别说大钻戒了,只怕以后豪宅名车环球旅行什么的都会接踵而至。唐敏芝要是单单羡慕一下也就算了,或者缠着他买颗大一点的钻石什么的他也能承受,可要是事事都向郭珮瑢看齐,那段莫只能去卖血卖肾了。

郭珮瑢让唐敏芝羡慕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到段莫冷汗直流的模样,赶紧把手抽回来,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这下子,你们两个婚礼得延期了吧?”

“其实我本来不想延的,真是麻烦啊,错过了这次,至少得等一年多才能办婚礼了。可是段莫和他妈非要我在家静养,说什么都要取消婚礼。没办法,我也只能等了。对了,姐,你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这个……”郭珮瑢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她倒真没想过,跟纪云深同居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感觉两个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冷不防地提起要办上婚礼,倒真是让她头痛了。

“你们不会不打算办婚礼吧!”唐敏芝看向纪云深,心想虽然姐姐是二婚,可这姐夫那是头婚啊。都说男人大度不在乎这种,可也不至于完全不在乎吧。

“婚礼自然是要办的,至于怎么个办法,就让你姐决定吧,我没意见。”纪云深两手一摊,一副宠老婆的姿态,看得唐敏芝眼红不已。

眼红病还没消下去,纪云深再接再励,又来一击:“亲爱的,你想去哪里度蜜月?欧洲美洲大洋洲什么的,我都跑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就都去一趟好了。”

段莫手里的杯子一抖,茶水泼出来大半。心里禁不住暗骂:纪云深啊纪云深,你要表深情,也不用当着我们的面啊。你这么一说,小敏心里一不平衡,回头又要拿我出气了。

刚想完,抬头一看,便见唐敏芝正冲着自己在那里乐呵,段莫赶紧低头找纸巾擦桌子,不敢去看唐敏芝一眼。所以说,攀比真是女人的致命弱点,再清高的女人也逃不过一这劫啊。

猛然间,段莫又想起了花芊朵,这个曾经是郭珮瑢家小保姆的冷傲女人,当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唐敏芝再见她。花芊朵嫁的那个梁靖珂,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家里没个几亿是不可能的,光看他开的那辆车就知道了。段莫心里连连哀叹,觉得自己真是四面楚歌,情势危急,怎么一夜之间,唐敏芝的身边就冒出了这么多有钱的女人呢。

不管段莫愿不愿意,反正郭珮瑢是注定要嫁进豪门,当唐敏芝一辈子羡慕嫉妒恨的标杆了。受到唐敏芝的启发,郭珮瑢当天回到家里,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其实这个事情,根本不用她­操­心,只要她选好日子点头同意,纪云深就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婚礼的地点到酒席的规格,从婚纱礼服到伴郎伴娘,从亲朋好友到请帖喜糖,纪云深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先打个电话回美国,告诉我爸妈结婚的事情。这两个人,还真不好找,也不知道现在在不在美国,在跟哪个男朋友或是女朋友鬼混。”

郭珮瑢听了直咂舌:“想不到我的公公婆婆是这么豪放的人。上次你说你妈都结过三次婚了,那这一次,我们要请她的现任老公来吗?你爸不会有意见吗?”

“他会有什么意见?到时候,他一定会带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只怕年纪,比你还要小啊。”

90&91所谓“误解”

筹备婚礼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郭珮瑢深知这里面的辛苦。上一次结婚,因为是第一次,不知其中艰辛,傻乎乎的一切亲力亲为,连新家里的一块抹布都是跑上三家店,挑过上百块后才做出决定。这么做的直接下场就是结婚当天,郭珮瑢瘦了八斤,原本买的时候正合身的婚纱,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后背拿别针处理了一下,才算是勉强穿了上去。

不过,瘦了八斤也有好处,那就是穿上婚纱后效果比之前好很多。于是,郭珮瑢明白了一个道理,婚纱这种一辈子只穿几回的东西,一定要瘦姑娘穿才好。不管是什么款式的什么材质的婚纱,胖姑娘穿永远不会好看。难怪那些个欧美模特儿,身材骨感高挑,穿起婚纱来别有一番韵味。东方人在这方面比较吃亏,五官不够立体不说,基本上个子也比西方女人要矮。所以准新娘们更是吃苦头,非得把自己减到标准体重以下,才能在结婚当天显现出一个最为完美的自己。

跟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对于郭珮瑢的这套减肥理论,纪云深完全嗤之以鼻,就好像他虽然会陪着郭珮瑢去拍一套惊艳绝伦的婚纱照,但却依旧希望做一块人形板放在新娘旁边,以代替自己出场一样。

做为一个男人,哪怕他长得再漂亮再妖娆,只要他的­性­取向还正常,他就永远不会搞懂为什么女人如此热衷于减肥,特别是那些个根本不算胖,甚至都有些偏瘦的女人。她们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得看起来像外星人似的,减到最后头大身子小,为的仅仅是套上那些个设计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原理的衣服。

在纪云深看来,郭珮瑢已经够瘦了,他甚至想好了结婚之后要请个大厨回来,天天做一桌美食,将她好好喂喂胖。这样抱在手上才有弹­性­,不会让自己感觉像是抱着一堆骨头,半夜里还会做恶梦吓醒。

郭珮瑢却完全没有想到纪云深会有这样的打算,自从定下了婚期后,她就开始全身心地入到这项工作中去了。不过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显然要轻松了很多,一来是因为有了经验,知道哪些步骤可以省略。二来则是得益于纪云深是个超级大富翁,有钱好办事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郭珮瑢很多时候翻着杂志看到某样好东西,只要纪云深一个电话,就能立马送到家里来。而不用像以前那样,满世界地去淘货,费尽心思也只能找到仿制品而已。

唐敏芝对于这项工作也是相当之感兴趣,反正她现在也是闲在家里没事­干­,索­性­就陪着郭珮瑢到处去彩买结婚必须品,以装点那栋纪云深为了结婚特意新买的别墅。

说起那套别墅,唐敏芝除了流着口水眼红,别无他法。她心里清楚,哪怕把段莫卖掉十次,也是不够钱买那套别墅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过过­干­瘾,挑几件自己觉得配得上它的好东西,塞满那栋房子,然后盼望着一年能有个几天去那里住上几晚,好好享受一番。

为此,她甚至不惜挺着个小肚子,陪郭珮瑢走遍了各大商场,就为了挑选几套合适的床上用品。郭珮瑢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让个孕­妇­陪着自己满世界跑实在不太厚道,可唐敏芝却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美其名曰“市场考查”。先找好几家合适的店铺,等自己办婚礼的时候,也可以过来采买。

如果段莫知道郭珮瑢去的商场开出的床上用品都是什么价的话,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直接将老婆软禁在家里,再也不许她见表姐一面。

逛了一个早上,只收获了一套,郭珮瑢把东西装上车子,有些疲乏,看看唐敏芝额头微微流汗,不好意思地说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你也累了。不要太辛苦了,孕­妇­虽然需要运动,但运动过度也是很危险的。你现在还没过三个月吧,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把全部身家赔给段莫也不够啊。”

唐敏芝擦了擦汗,不以为然道:“哪里就这么娇贵啦,不过就是走几步路罢了。现在刚怀上就不让我逛街了,那以后肚子大了还得了啊,我岂不是要闷死了。”

郭珮瑢一边锁车一边笑道:“等以后肚子大了,花钱请你你也不会来逛了。你以为背着个十几斤的累赘逛街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到时候,就成了一种负担了。”

两人说笑着重新回到楼上,准备找家餐厅吃饭,却被路过的一家童装柜台给吸引住了目光。唐敏芝母­性­大发,非要拉郭珮瑢进去看一看,哪怕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也没法立马就采买婴儿用品。

郭珮瑢小心翼翼地跟在唐敏芝后面,时不时地提醒她要注意脚下地滑,不要走太快,甚至恨不得上前搂着她的腰,扶着她走才好。

唐敏芝难得出来一趟,心里高兴着,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有孕在身,走路依旧像她平时的脾气,横冲直撞的。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走出童装柜台时,唐敏芝迎面就跟人撞了一下。

郭珮瑢吓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飞快地冲上去扶住了她,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嘴里不停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肚子痛不痛?”

唐敏芝笑得很欢,任由表姐检查自己,口气很轻松地说道:“没事啦,就是撞了一下,会有什么事情啊。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我呸!”郭珮瑢停下手,笑着啐了她一口,“我要是有这个能力让你怀孕的话,CCAV都要请我去做节目了,中科院都要把我供起来做长期研究了。就知道满嘴跑火车,都快当妈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四六不着调的。”

唐敏芝嘻嘻哈哈,转头去问那个被她撞到的人:“小姐,你不要紧吧?”

那女生也跟着笑起来:“不要紧,只是轻轻撞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的。看起来,你好像怀孕的,你应该更要紧一些吧?”

“没关系,是我姐姐才紧张了,我明明就很好嘛。”

郭珮瑢听到唐敏芝的话,忍不住又想说她几句,却在抬头的一刹那,愣了一下:“颜,颜小姐?”

那女生似乎也很意外,指着郭珮瑢道:“啊,是你啊,上次我们在游乐场见过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颜啊?”

“你是方莹雅的朋友对不对?我是莹雅的下属,我们在公司见过几次面的。你来找莹雅,我还给你倒过水呢。不过我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颜小姐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地回忆着,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记起你了,你确实是莹雅公司的职员。哎呀不好意思,上次我没认出你来,都没打招呼呢。”

“不要紧,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嘛。公司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住啊。说起来颜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最近这一个多月里,都碰上两回了。”

“是啊是啊,所以说缘份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对了,冒昧问一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郭珮瑢。”

颜小姐伸出手,客气地道:“郭小姐你好,我叫颜沁。”

她这么一说,郭珮瑢就想了起来,她的名字确实是叫“颜沁”,听方莹雅提过那么一两回,听说两人是相当要好的朋友,上次方莹雅跟纪云深相亲,这个颜沁就有去当军师。想到这里,郭珮瑢把颜沁拉到了一旁,悄悄地问道:“颜小姐,能向你打听件事情吗?”

“可以啊,你说。”

郭珮瑢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我想问问,你最近有见到莹雅吗?”

“有啊,我们最近常见面。”

“这么说,她已经回家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嗯,早就回去了,不过,她的情绪还不太高,时喜时忧的,所以方伯伯暂时就没让她去公司帮忙了。不过我看她挺好的,跟我总是有说有笑的,我们还常约出来吃饭。”

郭珮瑢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着道:“那就好,前段时间一直见不到她,我真有点担心呢。对了颜小姐,你有莹雅新的手机号吗,可以给我一个吗?”

颜沁的脸上露出几丝尴尬的笑容,顿了顿,解释道:“这个,你也知道,莹雅前段时间就是被手机搞得心神不宁,所以这段时间她不想要被打扰,也不希望接到电话。我平时找她,大多时间都是直接去她家敲门的。她说她一听到手机响就会心跳加速,我也拿她没办法了。”

郭珮瑢了然于心:“我知道我明白,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去打扰她了,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影,重新回公司来上班。”

“嗯,我想会的。我想她应该还留着你的手机号,如果她想找你的话,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颜沁说着,摸出了手机,“郭小姐,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交换手机号吧,如果你想知道莹雅的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郭珮瑢看着颜沁心里那只红­色­的手机,突然觉得那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明明知道潜藏着危机,但却又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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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珮瑢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本能地缩了下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笑嘻嘻地跟颜沁交换了手机号。然后,两人告别,一个往前,一个则拉着唐敏芝往餐厅走,边走边叫道:“哎呀,真是快饿死了。逛的时候不觉得,一停下来,肚子就叫得不听使唤了。”

唐敏芝一步三回头,望着颜沁的背影,喃喃道:“姐,她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刚刚提到的莹雅又是谁啊?”

“是我公司以前的经理,后来被个猥琐男整天缠着,她就没来上班了。这是她的朋友。”郭珮瑢一面说,也一面回头去看颜沁,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像啊。”

“什么像,哪里像?”唐敏芝自恋地摸着脸道,“是说身材还是脸蛋儿啊?姐,我可比她漂亮多了啊。你这简直就是在对我美貌的亵渎!”

“嗯咳嗯咳。”郭珮瑢轻咳几声,完全被打败了,“行了行了,当我没说吧。没说你们两个长得像,就是从背影上看,有点相似罢了。好了,当我在放屁吧。”看着唐敏芝沉下来的脸­色­,郭珮瑢赶紧改口,一头冲进餐厅,点了一桌子的菜,好堵住唐敏芝的嘴。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面吃一面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唐敏芝心情大好,对着路过的女生,尤其是年轻漂亮的一一点评。从身材到穿着,从气质到脸蛋,无一不做分析,说得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好像全天下的女人只要被她扫过一眼,就连内脏的大小都能掂量出来一样。

唐敏芝夹了筷子云丝送进嘴里,指着迎面而来的一个女生,继续发表她的高见:“你看这个女的,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一看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哎,她身后还真跟着个男的,看起来是准备来哄她的吧。咦,我说这个女的,怎么这么面熟啊?”

郭珮瑢本来在埋头吃菜,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抬头,往玻璃外扫了一眼:“这,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朵朵啊。”

“不是像,根本就是她啊。”唐敏芝兴奋不已,刚想挥手招呼花芊朵,却一下子愣住了,指着那两人的方面道,“姐,姐你快看,朵朵身边的那个男的,不是梁靖珂!”

“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朵朵除了梁靖珂,难道就不能有别的男­性­朋友了?你这什么表情啊,难道那男的是吴维?”

“不,不,不。”唐敏芝结巴地更厉害了,“不是吴维,是姐夫啊。”

“姐夫?”郭珮瑢这下子才认真地看了眼跟在花芊朵身后的那个男人,然后,惊叫出声,“纪云深!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敏芝如临大敌,赶紧安慰她道:“姐,你要冷静啊,姐,你要相信,我的二姐夫,绝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郭珮瑢扒了口海带,含糊着问:“你说什么,什么二姐夫?你哪来的二姐夫啊?”

“就,就是纪云深啊,她不是你的第二任老公嘛,所以也可以叫二姐夫。”唐敏芝看着纪云深跟花芊朵一面走一面说话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两人似乎并不亲热,可是她还是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他们会有什么交集吗?她的思考的同时还不忘看郭珮瑢的脸­色­,只见她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郭珮瑢越是镇定,唐敏芝就越是不安,深怕这是爆发前最后的沉默。

“我打电话给朵朵,我要问清楚。”

唐敏芝的手机刚掏出来,就被郭珮瑢给按住了:“行了,你问还不如我自己去问。放心吧,我晚上回家会找纪云深问清楚的。看他的样子,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要不然,也没必要追着我不放了,你以为人人都喜欢给人养儿子,当便宜老爸吗?”

话虽这么说,郭珮瑢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她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折腾。纪云深要真移情别恋上了花芊朵,自己该怎么办呢?事实这样的不安,回家的路上她一连犯了几次错误,差点被交警拦下来开罚单。一路上唐敏芝提心吊胆,都没兴致提议去她的新家看看,直接就让郭珮瑢把自己送回了家。

郭珮瑢也没心思再去逛街买别的东西,回到家里,看到初初正在房里上网玩游戏,便说了他几句,让他赶紧做作业。然后自己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头脑呈现放空状态,耳朵却一直竖着,等着纪云深开门回来的声音。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郭珮瑢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几百张饼了,纪云深还是没有回来。不仅没回来,连电话都没打一个。郭珮瑢以前对乔湛很放心,从来没有等人意识,今天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心里装着事情等人的感觉,是如此地心焦啊。

等到最后,她终于因为烙饼太多而累了,迷迷糊糊地打起了嗑睡,抱着被子还不忘在梦里咒骂纪云深这个死没良心的,好像已经认定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准备让他自绝于人民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得一声开门声,郭珮瑢一下了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意识跟身体没有同步,脑子已经醒了,眼睛却有点睁不开,就着屋里微弱的台灯光,看着纪云深修长的身影慢慢地向自己走来。

不知怎么的,郭珮瑢的小女生­性­子就发作了,一大把年纪了还玩闹别扭的游戏,想也没想就围过身去,拿个背对着纪云深,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纪云深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啊,立马就明白这是自家老婆在向自己示威抗议了,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脱鞋上了床,一把从背后搂住了她,笑着道:“怎么了,不高兴了?是不是觉得周末没在家里陪你,有点不痛快了?”

岂止是有点不痛快,姓纪的,我的不痛快大了去了。郭珮瑢的心里活动只敢在心里说说,没敢说出来。反正每次不管说什么,说到最后总是纪云深赢,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总能说出那么多歪理斜说来,让人气得吐血又无力反驳。

纪云深见郭珮瑢不说话,更加肯定了她是在闹别扭,于是便慢慢地扯掉了她身上的棉被,接着就开始扯睡衣,边扯边“□”着说:“我每问一次就脱你一件衣服,问得多了你还是不说话的话,那我可就要直接把你给脱光光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能我自己也无法预料。毕竟你知道,一个成年男人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呃,身体的时候,是很难预料究竟会失控到哪一步的。”

“无赖!”郭珮瑢气得骂了一句,一把扯过被子盖好。

“啊,终于肯开口了,看来这个威胁很有效。以后你不听话的话,我就用它来威胁你好了,应该百试百灵啊。”

“纪云深!”郭珮瑢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推他,“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你不要吵我。”

“呵,你现在这种状况,能睡得着就有鬼了。”纪云深被推了几下纹丝不动,依旧笑得眉眼如花,“你明明心里装着事情,还要假装没事发生。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好啦,别闹别扭了,你又不是初初,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对我说吧,我一定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真的?”郭珮瑢果然一钓就上钩,“你自己说的啊,不许反悔。”

“保证不反悔。”纪云深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发完誓后又忍不住偷听了郭珮瑢一口,一副满足的嘴脸。

郭珮瑢装着很生气的用力擦了擦被亲的地方,一本正经地看着纪云深,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不停地蕴酿着情绪。她突然发现,刚刚明明怒气冲冲,哪怕是个坏消息也非要打纪云深问个清楚了。现在纪云深让她问了,她又犹豫起来了,到底在顾忌是什么?是怕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还是说怕纪云深会因此而生气?

纪云深看郭珮瑢的脸­色­一秒钟变化了三次,­阴­晴不定的样子着实可爱,便戳戳她道:“喂,回魂啊,你不是要问我吗,那就问吧。本公子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你的问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在肚子里打好腹稿,找好十七八个借口,好堵住我的嘴啊?”

“是啊,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纪云深,你根本就是有心要骗我,那我问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不问了!”郭珮瑢气坏了,重新躺回去拿被子蒙住头,一个人生闷气。感觉眼泪就快要流出眼睛了,赶紧拉起被角偷偷擦了擦。

“好吧,既然你不想问,那就算了。唉,本来我是真的准备说实话的。”纪云深说罢就想下床离开,却被郭珮瑢一把揪住:“姓纪的,你还想骗我吗?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跟朵朵在逛商场!”作者有话要说:jj真是越来越逗了,登陆居然要输验证码了,这又算是哪门子的新玩艺儿啊。

92&93所谓“风流债”

“哎呀,原来被你给看到了。看来是我大意了,下次不应该约在这种人口稠密的地方,明知道你今天要去逛街买东西,我还去商场。果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纪云深一拍脑门,一脸懊丧的样子。看得郭珮瑢恨不得一拳头上去,直接打歪他的鼻子。

“哼,后悔了吧,不陪老婆逛街,去陪别的女人逛商场。纪云深,你不会想要告诉我,是我眼花看错了吧。就算我眼花,小敏也不会眼花,你别想抵赖啊。”

“我没想抵赖,我确实跟花芊朵去商场了。不过,不是去逛街,是去吃饭。那里有家餐厅不错哈,下次带你去!”

郭珮瑢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一巴掌煽到纪云深的脸上了,她高声地叫道:“纪云深,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先跟情人去吃饭,然后再跟老婆去,你觉得这很有意思是不是!”

纪云深一把就吻住了郭珮瑢的嘴,呢喃道:“轻点轻点,不要把初初给引来了。纠正你一个错误,你是我的老婆没错,但花芊朵绝对不是我的情人。你脑子短路了吗?不记得是谁请梁靖珂去我家别墅过平安夜了?要是没有我,他现在能抱得美人归吗?他跟花芊朵都领证了,你这个飞醋吃得真是有点没边儿了。”

郭珮瑢本来还强忍着的,被纪云深这么一吻,眼睛就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纪云深苦笑一下,帮她擦掉眼泪,搂进怀里道:“好了,我知道你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比较没有安全感。我不会怪你胡思乱想的,但我现在必须澄清的是,我找花芊朵,不是为了男女之情,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那你­干­嘛跟她去吃饭啊?”郭珮瑢还是很委曲,不过她却很喜欢这样的小女人姿态,以前跟乔湛在一起,她总是想显得独立又能­干­,从来不曾像面对纪云深这样,发嗲撒娇,将自己的女人心­性­完全展露出来。

“求人办事总得有点表示吧,请客吃饭是最好的办法。我不过就用了一顿饭,就搞定了烦恼了我多年的麻烦事情,所以这顿饭真的很值。而且那家店东西味道确实不错,怎么样,明天我们就去吃吧。明天星期天,初初不上课,我们一起去吧。”

郭珮瑢抬头看他,无奈地笑道:“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地跳跃啊,你至少应该跟我说清楚,你求朵朵办什么事情吧?很难想像你能有什么事情要求她办的。她不过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难道你要请她去你们公司工作不成?”

“你别说,这件事情,她还真的就帮上忙了。其实我想找她帮忙很久了,之前一直没下定决心。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让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得不解决一下了。省得你以后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又要心生猜疑,一个人大白天地躲起来睡觉,还拿个背对着我。”

哼,就知道是个记仇的家伙。郭珮瑢抬手往他胸口打了一拳,命令道:“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要跟我打太极拳,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这个嘛……”纪云深揉揉太阳|­茓­,一脸为难的样子,“目前还不能说,等过几天吧,等我找到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后,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麻烦老婆大人再等几天吧。”

“不行,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可以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等下去的。这个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幸福,所以你是非等不可啊。”

“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纪云深打了她一记,笑骂道:“心里有鬼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听话,再等几天就好了,我会尽快把所有的人都找到的。在我们结婚前,这个事情一定搞定。”

郭珮瑢知道,纪云深打定主意的事情,自己无论怎么威逼得诱都没用。于是很泄气地望着他,难掩失望之­色­。纪云深笑道:“虽然你打翻醋坛子的样子很可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现在不能把事情全告诉你,不过我保证,我跟花芊朵之间是清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说起来,我认识她也很久了,如果真的要有的话,应该早就有了吧。”

“或许真的早就有了,只是隐藏得比较深,我不发现而已。”

“郭——珮——瑢!”纪云深一面磨牙,一面­阴­笑着冲郭珮瑢吼道,“你能不能收起你的想像力。怎么总是走极端呢?以前乔湛表现得这么明显,你都会视而不见,现在我这儿一有点风吹草动,你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呵呵。”见纪云深有发怒的前兆,郭珮瑢赶紧讨好道,“那不是因为,比起爱乔湛,我更爱你嘛。爱得越深就越怕失去啊,所以对你的事情,我会特别紧张留意。”

“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下次要注意,不准再这么听风就是雨的。”

一番解释之后,郭珮瑢心里的疑问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也安心了不少。既然纪云深说过几天就能知道,那自己不妨就相信他一回。毕竟才新婚啊,搞得疑神疑鬼地伤了感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郭珮瑢暂时放下疑心继续筹备婚礼的时候,一件事情却完全扰乱了她的生活。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条短信而已。那大概是发现纪云深和花芊朵一起吃饭后的一周,郭珮瑢的手机上发来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足以让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句极具震慑力的话:我怀了你老公的孩子。

郭珮瑢看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发错号码了。于是她想也没想就回了一条过去:你是哪位?是不是发错了?

半分钟后,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郭珮瑢,我有你老公的孩子了。

这一次,郭珮瑢依旧手脚很快,立马回了过去:老公?你是指哪一个?

不是怪她这种时候还不忘搞笑,实在是因为她跟纪云深结婚不久,只是领了证,对外并没有宣布,知道他们结婚的人不多,所以她很怀疑,是不是乔湛又在外面搞三搞四,然后自己这个前妻不幸地成为了攻击的目标。或许很多人还以为,乔湛根本没有离婚呢。

这一次,等的稍微久了点,对方似乎是在思考似的,过了大约两分钟,才有短信进来:你的老公,纪云深。

看到这条短信时,郭珮瑢的第一反应就是:NND,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居然想打我们家云深的主意,想得美。想用这招离间吗?老娘根本不相信!

于是,她又回了这么一条过去:哦,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对方回话: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有医院出具的证明,要看看吗?

这下子,郭珮瑢有些心慌了,但她还是觉得,纪云深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如果真的搞大的别人的肚子,他会什么都不做吗?他还会娶自己吗?

猛然间,郭珮瑢的眼前又出现了花琳的影子。那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辅导员,那个总是很温柔,喜欢穿素­色­裙子的年轻女孩子。她在传言打掉了纪云深的孩子后没多久,就辞职离开了学校,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或许不知道,打掉孩子是她花琳心中的一个痛处,也是她郭珮瑢心里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心结。

难道说,往事不可避免的又要重演了?在她终于认定纪云深是一个信得过的男人的时候,命运再次给她开了个玩笑,让她再度看清了纪云深的真面目?

郭珮瑢纠结到简直都要胃疼了,她愣愣地看着手要,茫然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对方又不死心地发了条短信过来:怎么样,害怕了吗?要不要看看证据?或者应该把你老公约出来,我们一起当面对质。还是你想先看看证据?

郭珮瑢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了,一条短短的信息,打了三分钟才打完,然后,又思想斗争了两分钟,这才发了过去。

你说个地方约个时间,我们见面吧。

对方很快发来回复,把时间地点都报了过去。时间就在明天,又是一个周日。郭珮瑢不由地想起上个星期的周日,她和纪云深带着初初,一家三口去吃饭的情景。难道好日子真的就这么短暂,老天爷非要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几颗石子才甘心吗?

那一天的后半日里,郭珮瑢就一直这么坐在房间里,手里握着那个该死的手机,做着极大的心理斗争。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纪云深?以前,朋友碰到这种类似的问题时,她总是会义愤填膺的撺掇对方立马去找自家男人兴师问罪。可是现在,问题落到自己头上了,她才知道,何谓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她真的对纪云深说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呢?他会恼差成怒,还是一口否认,或者直接坦白承认?在没有确定事情的真相前,郭珮瑢觉得,不管他会做出何种反应,只怕自己都没有办法满意。

所以那一天,当纪云深加班回来后,郭珮瑢收拾起了心情,用一种尽量愉快的表情,迎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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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珮瑢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出门的。早上起床的时候,纪云深照例给了她一个早安吻,郭珮瑢装着很享受很愉悦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却是纠结万分。看着纪云深的这张漂亮脸孔,她真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将他给别人,舍不得看他把满腔的柔情给别人,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自己要怎么办?

难道还要像上次那样潇洒转身吗?她不认为自己会有中头彩的运气,碰着个纪云深不算,以后还能碰上什么李云深王云深的。爱人不好找,适合自己的爱人更是难找。

那么,自己是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这个男人了?郭珮瑢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符合人之常情。自己十年前已经傻过一次了,因为一个传言就放跑了这个男人,难道十年后,同样的错误要再犯一次吗?

浑浑噩噩地吃完早餐,连初初叫她她也没听到,然后就推说今天要去见朋友,一个人出了门。下楼去车库取车,郭珮瑢挣扎半天还是决定打车去。以自己目前的­精­神状态,开车不太合适。万一一个恍神,对方怀孕的证据都没看到,自己先去向马克思报到了,那也未免太亏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只有活着,才能想办法留住纪云深,如果死了的话,那真的就是便宜了别的女人了。

在出租车上,郭珮瑢一面调整心情,一面想着待会儿见了那个女人要说什么。她想了很多,连开场白都准备了好几个。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孔时,她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要什么了。她甚至呆在原地连腿都迈不动了。

倒是对方很大方,笑着招呼道:“郭小姐,请坐啊。”

郭珮瑢像是被人支控着的木偶似的,人家让她坐她就坐,让她喝茶就喝茶。那茶是刚倒的,烫得很,郭珮瑢端起杯子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留意到,一直到茶水进口,才被那滚烫的口感给刺激到,整个人也像是复活了一般,扔下茶杯,冲对坐在对面的女生皱眉道:“颜沁,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颜沁笑着反问道,然后悠悠然地端起杯子,吹了几下才抿了一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郭珮瑢看着那笑容,和前几次见到的半无二致,可是为什么今天真来,却是这么地刺眼?她回忆了一下几次见面的情况,终于认定了一个事实:“所以说,前几次我们见面,是你有意安排的吧。你故意接近了,让我想起你,然后借故要了我的手机号,给我发那种莫名其妙的短信。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的怀孕是假的吗?”颜沁早有准备,将一张医院开出的证明推到了郭珮瑢的面前,点点下巴道,“看看吧,医院的证明是不会有假的,你要还不相信,我可以立马跟你去医院做检查。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一检查就全清楚了。”

郭珮瑢拿起那张证明看了几眼,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颜沁确实是怀孕了。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郭珮瑢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打量着颜沁,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遇见她的时候,她会说颜沁的背影跟唐敏芝有点像。因为她们两个都怀孕了,有了孩子的人女人,走路的姿势会跟平常有些不同,不管肚子有没有变大,她们从心理上就会变得更为小心谨慎一些,所以从走路的姿势上会有所体现。

郭珮瑢对于颜沁是否怀孕这一点已经没有疑虑,但并不代表她心里完全没有疑虑。她将证明纸推还给颜沁,说道:“我相信你确实怀孕了,但是你要怎么证明,孩子是我老公的?”

颜沁脸­色­丝毫未变,这个问题似乎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所以她又拿出了第二份证明,将一叠照片递给了郭珮瑢。

看上去,就又是一叠偷Pāi的照片,不同于上次看纪云深跟方莹雅的照片,这一次的照片显然冲击力要大了很多。那看上去是在室内拍的,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分别是纪云深和颜沁。通常这种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光线比较昏暗,气氛比较暧昧,那一男一女都衣衫不整,至少从照片上来看,纪云深的上身没穿衣服,然后两人抱在了一起,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颜沁一脸的得意,抽出一张照片道:“怎么样,拍得不错吧。说实在话,你老公的技术真是不错,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会喜欢他啊。”

郭珮瑢拿着照片,强忍着怒火一张张细细地往下看。虽然照片只拍了上半身,看不到下半身的举动,可是光看这两人几乎光身子抱在一起的模样,以及颜沁扑在纪云深身上亲吻的样子,应该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郭珮瑢有一种被人狠狠煽了耳光的感觉,上一次,乔湛跟自己的妹妹出轨,她都没有这么感觉羞辱过。这一次的感觉却是如此地强烈,满腔的恨意让她恨不得直接毁了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事情错不在一个人,纪云深那个王八蛋更应该被千刀万剐。

手里那一叠照片就像是被烧得滚烫的铁钳,正烙痛着她的手心以及她的心脏,她觉得自己简直呼吸困难,快要心脏麻痹而死了。

就在这艰难的时候,那堆烫手照片却突然被人从手里给抽了去。郭珮瑢愣了片刻,抬起头来,见到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家伙正一脸笑意地看着那些个照片,半晌才笑道:“看来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应该去庙里烧烧香了。怎么总有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人,喜欢搞这种偷Pāi的把戏。”

“纪云深!”郭珮瑢站起来,全身发抖地盯着纪云深,双手已经握成拳,恨不得直接砸到他脸上。

“安静,安静一点,这里是公共场所。”纪云深伸手一把捂住了郭珮瑢的嘴,然后揽过她的肩膀,说道,“走吧,那边有两个朋友要见你,有事情要跟你说。我们先过去吧,这里的事情先放一放。”

郭珮瑢被捂着嘴,想喊喊不出,只能伸手去捶纪云深。很快,两只手也被禁锢在了身前动弹不得,纪云深拉着她就要走,完全不顾她的挣扎与反对。

“等一待!”颜沁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对纪云深怒目而视,“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想走吗?既然你也来了,我们三个人索­性­坐下来,把话摊开来说清楚吧。”

纪云深笑得一脸无辜:“你先等一等,我那里还有点事情,办完了再说吧。”

“纪云深,你难道想不认账吗?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想拍拍ρi股走人是不是?告诉你,没这么容易。”

纪云深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发现其他的顾客都在往这里看,摇头道:“你先不用喊,孩子如果真的是我的,我自然会负责。我连别人的儿子都愿意养,还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吗?不过,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还说不好。我这个人虽然一向对女人很宽容,但如果有的女人做了超出我底线的事情,我也会变得非常冷酷无情,不留一点情面。”

颜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手里捏着的照片抖个不停,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总之,郭珮瑢还是被强行带走了。纪云深搂着她往旁边的角落走去,一面走一面笑道:“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今天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的。你放心,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纪云深从来爱的就只有你,你你你!行了吧,满足了吧。”

郭珮瑢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瞪了她一眼,纪云深见状说道:“你要答应我不闹的话,我就放开你。”

郭珮瑢赶紧点点头,等到纪云深一放手,她就开始揉手腕。真是的,手劲这么大­干­嘛,把她弄得痛死了。这一痛,火气似乎就消下去了一些,愤怒的情绪被转移掉了一小半。而当她被拉到另一张桌子前,看到那里坐着的两个人时,她的怒气就完全被惊讶取代了。

这两个人的组合实在是奇怪,一个是冷若冰霜的花芊朵,一个是一脸尴尬笑容的杨应知。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想要­干­什么?

郭珮瑢被纪云深强行按进了椅子里,然后就见他修长的手指一点,冲那两位道:“开始吧,你们谁先说?”

花芊朵很有个­性­地给了他一记白眼,冷冷道:“是你请我们来的,想问什么就问,我很忙。”

“确实如此,你确实是我请来的,那这样吧,就让不是由我请来而是威胁过来的杨应知先说吧。”

郭珮瑢听得目瞪口呆:“威胁?你为什么要威胁别人过来?纪云深,你还嫌自己渣得不够吗?”

纪云深笑着轻咳一声,给了杨应知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口。杨应知看看纪云深又看看花芊朵,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郭珮瑢的身上:“是这样的,云深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当年花琳老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94所谓“─夜情”

郭珮瑢一脸狐疑,摇头不屑道“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干­嘛要你来解释,再说了,当年为什么不解释,现在才来说,你觉得有可信度吗?”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花老师肚子里的孩子,是杨应知的。”纪云深这话一出,杨应知的脸­色­立马变得更为尴尬,咬牙想了想,才接嘴道:“是,我承认那个孩子是我的。不过,打掉孩子的事情不是我让她做的,是她自己要做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女人真是疯狂,就这么讨厌要个孩子吗?

“想要报复他。”一直没开口的花芊朵,指着纪云深,画龙点晴道,“所谓因爱生恨,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

郭珮瑢突然有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这种话在言情小说里,一般不都是邪魅狂狷的男主说的吗?所指的对象在BG里就是女主,BL里就是弱受。怎么这话从花芊朵嘴里说出来,指代的对象还是纪云深时,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纪云深满意地点点头,拍拍郭珮瑢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这个事情你纠结十年了吧,为了这个居然还跟乔湛谈起了恋爱,浪费了我们十年的时间。这下子,终于水落石出了。”

“所以说,当年花琳因为没有得到你,所以就冤枉你逼她堕胎?”郭珮瑢本想骂上几句的,看在花芊朵的面子上,还是忍住了,“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了杨应知来做你的替死鬼?”

“你不相信杨应知的话,因为他是我的朋友。那你也总该相信花芊朵的话吧,她跟你的交情要比和我的深得多,而且她是什么脾气你总该知道。你觉得她会为了我而说谎话来骗你吗?更何况,那关系着她姐姐的名声,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纪云深说得有道理,郭珮瑢理亏了,心虚了,却还在那时死撑:“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当年我并不知道花琳怀的孩子是谁的,而且她很快就辞职离开了学校,我也找不到她。我曾经联系过花教授,想问出花琳的下落,可他也说不清楚。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女人瞎了眼,居然放着我这样的人才不要,去嫁给乔湛。你知不知道,你结婚那天,我真有一股冲动,想把乔湛直接给杀了。不过想着你的幸福,还是忍下了。”

纪云深一番深情的表白让在座所有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却毫不在意,继续解释解释道:“最近偶尔看到花芊朵,我才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见你总是疑神疑鬼,我也觉得,确实有必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所以,我请花芊朵吃饭,想通过她找到花琳,却没有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把杨应知这个家伙给揪了出来。”

“咳咳。”杨应知不自觉地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郭珮珺i眼期盼地望着花芊朵,问道:“朵朵啊,你跟我说实话,纪云深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哦,不然我就让初初一辈子不理你。”

花芊朵暗骂郭珮瑢幼稚,居然拿个孩子来威胁她,嘴上还是老实回答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堂姐当年跟人出去开房,就总拿我当挡箭牌。我见过杨应知几次,而且我也私下问过我姐。我肯定,孩子确实是杨应知的,不是纪云深的。”

事情说到这里,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可郭珮瑢却还在那里不依不饶,非要追根究底:“姓杨的,你既然现在肯说,当年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恨我,讨厌我,见不得我好。他巴不得你因为流言而不接受我,你看看,这人心思是多么歹毒啊。”纪云深说话间,郭珮瑢感觉他似乎向杨应知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她立马警觉起来,抓着纪云深的手问道:“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你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纪云深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好了,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你还纠结什么呢?难道你非要把花琳揪出来当面问个清楚?你这未免太残忍了,你都抢了她最心爱的男人了,还打算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对于纪云深这种说不到三句话就要自夸一下的臭脾气,郭珮瑢已经是没了脾气,只能任由他把自己从椅子里拉起来,往颜沁那儿走去。

“事情学没完呢,这不又来一个孕­妇­想要缠上我了。走,老婆,咱们去把她也搞定,这样才能安心办婚礼啊。”

郭珮瑢一面走一面扭头低声骂道:“姓纪的,你警告你,以后要是再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直接休掉你。”

“我要真­干­了这种事情,还用等你休吗?早就跟别的女人跑了吧。”纪云深笑着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跟颜沁面对面。

“颜沁是吧,咱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听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颜沁在那里等得已经快火山喷发了,现在又看纪云深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气得浑身直抖,怒道:“是,我是怀了你的孩子。姓纪的,你想不承认吗?”

“你觉得我有想要承认的样子吗?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孩子是我的?要不这样吧,过几个月等孩子成形后,去做个亲子鉴定。这种事情还是搞清楚的好,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也不希望孩子认个没关系的人做爸爸吧。”

颜沁的脸气得涨成了猪肝­色­,咬着嘴­唇­浑身发抖,眼里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愤愤道:“纪云深,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哼,你不肯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那这些照片呢,你也想抵赖吗?”

“我早就想夸你了,照片拍得不错。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我们拍了这些照片,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看起来,当初你以方莹雅的名义把我骗去宾馆,把我迷晕之后,大概忙了很久吧。又要给我脱衣服,又要帮我们拍照,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有什么帮手?”

“迷晕?”郭珮瑢打量着纪云深,想像着他这样一个男人被人迷晕后脱光了衣服,还给拍下了这样的照片,心里真是快要气炸了,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让别人给占了便宜,摸了几下,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纪云深,你就抵赖吧,你觉得你这么说有用吗?”

“为什么没用?我觉得我应该已经说到重点了,你刚刚脸­色­明显变了一下,看来是被我戳到痛处了。这些照片,全部拍的是上半身,没有下半身,你甚至还穿着件小背心,试问我要真跟你做了什么,你穿衣服­干­什么?难得你还保留了最后的一点羞耻心,没有为了得到我而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颜沁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把嘴­唇­给咬出血来,一字一句道:“就算我穿了点什么,也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

“这些照片同样也不能代表发生了什么,充其量就能说明,我让你占了一回便宜。算了,看在你怀了孕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不计较不代表我老婆不计较。她如果真的要打你的话,我是不会拦着的。”

郭珮瑢后脑勺滴下三滴汗来,心里暗骂纪云深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怂恿自己出手殴打孕­妇­。虽然颜沁这个大肚婆,确实很欠揍。

“打我,哼,你居然让你老婆打我。纪云深,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凭什么说我迷晕了你,凭什么说这是你晕倒之后我故意拍的?你这么含血喷人,也得拿出证据来啊。”

“我看看啊。”纪云深一张一张地挑照片,看得特别仔细特别慢,像是故意在吊人胃口似的,搞得郭珮瑢都快要坐不住了,刚想问他到底看出了什么没有,他又开口说话了:“我看了一下,这些个照片里,没有一张照片里我的眼睛是睁开的。虽然大部分是侧拍照,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我想,你还不至于难看到让我不愿意睁开眼睛吧。”

“噗!”郭珮瑢不厚道地喷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咳个不停。纪云深给她拍背的时候,她忍不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到目前为止,她基本上已经相信了纪云深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有说服力了。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颜沁长得实在不算出­色­,以郭珮瑢对纪云深的了解,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再说,怀孕哪有这么简单,上一次床就能怀上的话,这世界上意外怀孕的事情起码会再多十倍。至于那些照片,现在细看起来,确实就如纪云深所说的那样,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什么。

相对于颜沁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势,郭珮瑢自然更愿意选择相信纪云深。跟天底下所有的傻女人一样,除非把板上订钉的证据摆在她面前,比如像乔湛那样亲口承认,一般做老婆的,总是更倾向于相信那个与自己夜夜共枕的人。这不能说是不理智,只能说从感情的深浅来说,更容易让人做出那样的选择。

看着颜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郭珮瑢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刚刚在她那里受的气,现在又全都还给她了。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发大结局,顺便开新文,谢谢大家一直陪到最后,嘻嘻。

95&96所谓“大结局”

颜沁的脸­色­明显很不好,额头冷汗直冒,一副虚弱地快要倒下去的样子。郭珮瑢身为女人,有些于心不忍,圣母心再次发作,好心地对颜沁道:“你要不要紧?不舒服的话我帮你叫医生好不好?”

颜沁抬起头来,露出一脸的凶相,咬牙道:“不用你来猫哭耗子,姓郭的,看来你已经相信你老公的鬼话了。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我迷晕。他做这些事情,明明都是自愿的,你却耳聋心盲硬是要相信他。好,那我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到时候纪云深再找十个八个女人来,看你到时候要怎么哭!”

纪云深心想我是个聪明人,不过我再聪明也比不上你的狡诈,用我朋友的安危骗我上钩。真是的,人生难得­阴­沟里翻一次船,就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情来,看来以后真是要小心了。

郭珮瑢想到自己好心没好报,正要发作,又看到颜沁一副可怜的样子,难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正在那里犹豫着是走是留,却听得有人在那里笑道:“行了,你装什么可怜啊,像你这么­阴­险又恶毒的女人,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把男人骗到手?别天真了,心思龌龊的人,永远不配得到幸福!”

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耳熟,郭珮瑢抬头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啊,莹雅!”

方莹雅一身黑­色­大衣,极有气势地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身材颀长的帅哥,一双眼睛­精­明又强悍,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纪云深见到他们两个,也有些意外,笑着道:“啊,方大小姐,躲了好几天,终于肯出来见人了?池蔚你怎么也来了,真的当保镖当上瘾了?”

那个名叫池蔚的帅哥轻咳几下,面容镇定地说道:“身为一个人民警察,有义务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

纪云深心想你就吹吧,说得好听,人方莹雅又没危险,再说她也没报案,你这跨市保镖当得,实在说不过去。不过他没有戳穿池蔚的真实意图,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啊。方莹雅终于可以过上安全的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郭珮瑢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方莹雅面前,仔细看了她半天,乐道:“果然,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莹雅,你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方莹雅手指一点颜沁,“真是拜你所赐,让我过了几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姓颜的,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狠毒,不过为了几万块钱,居然把我的行踪全都出卖给别人,让人来跟踪我恐吓我!”

颜沁一面哭一面抖,模样落魄至极:“莹雅,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哼,你以为能瞒得了一世吗?没错,我那时候是被吓坏了,脑子有点乱,但我并不是傻瓜。我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发现那个臭男人每次发短信说的那些事情,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就是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听我说起过。颜沁,我真的当你是朋友的,哪怕遇到这样的危险,我也还是选择相信你,我所有的朋友中,最相信的就是你。可是,你却出卖了我,这真的太让我震惊了。如果不是池蔚帮我调查下去,我想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幕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操­控的。”

颜沁已经泪如雨下,几乎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哭了很久,才最终吐身一句:“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方莹雅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她颇为惋惜地叹息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缺钱到这种地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柳进生的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这个烂赌又没本事的男人在一起,你就是不听我的。结果被他逼到不仅出卖我,还想陷害纪云深。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招式来,一方面让那个跟我相亲的臭男人来恐吓我,另一方面又利用我来骗纪云深上钩。颜沁,你怎么会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颜沁瘫倒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颤抖。方莹雅见她这个样子,皱起了眉头,毕竟是多年的朋友,狠不下心来再做指责。她只是拉起郭珮瑢的手,微笑着道:“你要相信纪云深,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天我为了跟踪颜沁,曾经亲眼看到他进了那屋子。不过我没有想到颜沁会迷晕他,因为那个时候我对颜沁还只是怀疑,没有真正的证据。我还是相信,她是关心我的,她找纪云深去是想要帮我。后来,我在门口偷听了很久,里面什么不应该有的声音也没有。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郭珮瑢冷汗直流,心想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我自然是啥也明白了。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红着脸点点头。纪云深在旁边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促狭地眨眨眼睛,哀叹道:“唉,幸好老天爷可怜我,派了个证人下来洗清我的冤屈。要不然,我可真是不要活了。”

池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怪啊只能怪你长得太漂亮,又太有钱了,所以才会被这么多人给盯上。我陪着方莹雅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这女的跟一个男的出来了,估计是她男朋友吧。兄弟啊,说实在话,你也够亏的,不仅让个女人看光了,连个男人也看光了。”

“那你小子当时不冲进来救我!”纪云深装着生气,捶了他一拳。

“我哪里知道你会被迷晕了拍那种照片啊,后来他们出来后,我才觉得情况不对,还动用了警察的身份才进了那个房,看你睡着了,衣服也很完整,还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呢。真是没想到,啧啧……”

郭珮瑢一想到纪云深让人拍那种照片,心里真是硌应得很,可是又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摸摸老公的脸,颇为惋惜地说道:“亲爱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了,不能让人把便宜占去了啊。”

“娘子放下,下次再有人想占为夫的便宜,为夫一定杀无煞。”

郭珮瑢看看还在哭个不停地颜沁,皱眉道:“我想不通,她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等你醒过来,然后赖在你身上呢?非要等这么久?”

池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因为以纪云深的脾气,一定会立马就拉她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医院一查就全知道了。”

这么自然又严谨地解释态度,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红了脸,尤其是方莹雅,伸手推了他一下,含羞带臊道:“你不要乱说话!”

池蔚好脾气地冲她笑笑,没有反驳,乖乖地站到她身后,一副听话好男人的样子。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颜沁,依旧是眼泪不停,哭到后来连方莹雅也烦了,上前推了推她道:“喂,你哭够了没啊。好像所有人中,你最委曲似的,我们都比你倒霉多了,也没一个在哭。你赶紧收起眼泪吧,总这么哭,对小孩子也不好。还有啊,我这里就算了,纪云深和郭珮瑢,你得道个歉吧。尤其是纪云深,真让人不爽,这样一个极品居然让你抱着占了那么多便宜,真不知道柳进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帮你拍那些照片的。他就这么穷啊,非要你用肚子里的孩子去讹人家一笔,简直就不是人。”

颜沁带着一双肿泡眼,可怜兮兮地看了方莹雅一眼,刚要张嘴给纪云深道歉,纪云深却已经避之唯恐不及,搂着老婆摆手道:“行了行了,痛打落水狗一向不是我的专长。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心里想的却是,让个拍了自己­祼­照的女人跟自己道歉,怎么样也有点尴尬。看起来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挑一挑,千万不能再长成这个样子了。

郭珮瑢捅捅他,反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痛打落水狗的吗?”

“亲爱的,我有吗?”

“难道没有吗?”

“真的没有啊,我这人一向最喜欢和平了。”

“呸,最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棍,非你莫属啊。”

方莹雅看着纪云深跟郭珮瑢斗着嘴离开,笑得很灿烂,转头又看看池蔚,问道:“怎么样,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去警局申请调到我们这里来啊?”

池蔚脸一红,拉起方莹雅的手说:“这个问题,我们回家再讨论。”

“回家,回哪个家,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嗯,先各回各家,等过些日子,我在这里买了房子,你再来我家好了。”

这么­精­彩的对话郭珮瑢和纪云深居然没有听到,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郭珮瑢现在可没空管这个,因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唐敏芝的电话。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愤愤地骂道:“这个死女人,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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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芝的电话言简意骇,中心思想就是,她准备搬到郭珮瑢原先的房子里去暂住几日。自从郭珮瑢和初初搬到纪云深那套公寓里去后,那房子就一直空着。现在她准备借住几天,避避风头。

郭珮瑢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半晌才问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神经啊,你婆婆不是已经接受你了,对你不错吗?你为什么又要去我家住啊?”

唐敏芝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婆婆是对我很好,可是,她对我简直就是太好了,每天十全大补汤地养着我,还非要住在我家里,给我做家务,洗衣煮饭打扫卫生,我这怎么吃得消啊。你说婆婆跟妈总是不一样的啊,我怎么好意思使唤她呢?再说了,她现在是为了孙子来侍候我,等孩子生了以后,她岂不是要加倍讨回来啊。我这债是越欠越多,快要还不清了。”

郭珮瑢听得有些愣了,觉得段妈妈真是能屈能伸的女中豪杰,以前跟媳­妇­闹成这样,现在居然能心甘情愿去做老妈子。从这一点上看,乔妈妈远不如段妈妈胸襟开阔啊。

纪云深见郭珮瑢拿着手机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来的电话?”

唐敏芝那头已经挂了,郭珮瑢抬起头,看着纪云深道:“唉,又出乱子,小敏又要离家出走了。纪云深,不如赶紧把我那套房子卖掉吧,省得她总是惦记着,动不动就玩出走的游戏。”

“你觉得,你要是嫁给了我,唐敏芝想要出走时,还愁没地方去吗?就算不来找你,去­骚­扰花芊朵也是相当有可能的,她现在可不怕没有地方收留她。唉,只怕以后段莫的日子要难过了,成天要在寻妻的道路上奋斗不休啊。”

纪云深的感慨还真是一语中的,在此后的日子里,段莫一直思索着应该怎么把唐敏芝给劝回家去。最终以段妈妈不再逼唐敏芝喝­鸡­汤为代价,实现了老婆孩子老妈三赢的局面。花芊朵对此很是不屑:“几碗­鸡­汤就把你逼得离家出走了,没用。”

唐敏芝很不服气,叫道:“你去喝喝看,天天早中晚三大碗,一连喝十个月,我保证你到最后一看到­鸡­的图片就想吐!”

郭珮瑢一面整理着婚纱的大摆,一面听她们两个逗嘴,忍不住笑道:“这倒是真有可能,当年我怀初初的时候,乔湛他妈都没怎么殷勤,就这样我还是喝­鸡­汤喝到吐,一直到初初三岁的时候,对­鸡­汤的心理­阴­影才算是彻底消除。”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同情地望着她:“哦,这么说起来,很快你又会有­阴­影了,凭纪云深的能力,一定会很快让你怀上第二胎的。”

郭珮瑢脸一红,刚想骂她们两句,便见众人口中的主角已经翩然登场,一身纯白的西装,比平时看起来更为媚惑人。

妖孽纪冲几位女伴一鞠躬,微笑着请她们给他和新娘子一点独处的机会。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一个个笑着出去了。郭珮瑢有些尴尬,脸红着指责他:“你进来­干­什么呀?一会儿婚礼就要举行了,你赶紧去招呼客人吧。”

纪云深揉揉眉心,摇头道:“外面太吵太热闹,听得我头疼。真没想到结婚这么累人,幸好你经验丰富,应付得了。”

“纪云深,你这是在暗示我是二婚是吧。”郭珮瑢笑着想去脱脚上的婚鞋,直接扔纪云深头上。

纪云深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不要这么暴躁,我进来陪你不好吗?外面有小许在应付,不要紧的。再说我爸妈这么热情的人,哪里会怠慢宾客呢?”

郭珮瑢忍不住吐吐舌头:“你爸妈确实够热情,想不到他们离婚后还能这么友好相处。果然在外国待久了的人,思想就是比我们要开放。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乔湛这么嘻嘻哈哈的。”

说到这里,郭珮瑢顿了顿,疑惑地问道:“亲爱的,为什么你都愿意请乔湛跟珈珈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为什么却没有请杨应知呢。怎么说,他也曾经帮过你吧,也算是你在大学时代的好兄弟了。”

纪云深眨了眨眼睛,笑得无比灿烂:“不是我不想请,是我为了杨应知考虑,怕他心理承受不了,所以才没让他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他亲眼看着我结婚,估计对他来说太残忍吧。”

“纪云深,你把话说清楚啊!”郭珮瑢觉得有些不安,伸手去拧他的耳朵。

“好了,不要吃飞醋了。”纪云深一把搂住她,笑着道,“其实当年除了花琳外,还有一个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的人啊。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这样的结局多好啊。”

纪云深说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表看了看,皱眉道:“该死的,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谁啊?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看到他你就会觉得,其实我长成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郭珮瑢刚想问个清楚,便听到休息室的门“咔嚓”一声响,一个柔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放心,我怎么会不来呢。我准备了一早上,正想过来抢亲呢。”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好高兴。欢迎大家去捧场某苏的新文哦。,新文的男主,就是本文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哦。所以说,两篇文算是姐妹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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