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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政治生命(官场情人) > 第三章:苦涩的回忆

第三章:苦涩的回忆

然而,临近毕业的时候,孟茹再次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徐茂生为了能分个好一点的单位,竟然不顾和孟茹三年的感情,和电视台台长的女儿走到了一起。当徐茂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孟茹的面前,祈求孟茹能够原谅他时,孟茹欲哭无泪。当然徐茂生也列举了n个分手的理由,比如他很介意孟茹曾经和张致新的过去,也很苦恼两个人在一起即将面对的穷苦生活,更不想错过了这次能进入龙江市电视台的机会……孟茹听到徐茂生的忏悔,没有说一句话,女人本­性­中特有的善良并没有让她死缠住徐茂生不放,因为孟茹知道徐茂生太想有个好的事业和前途了,而电视台台长这个关系,无疑是他成功的捷径。

恰在此时,孟茹接到了弟弟从老家天河打来的电话,向她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孟茹的父母为了供他们姐弟两个上学,竟然轮番去献血。得知这个消息后,孟茹连夜坐车回到了天河市。当她挽起父母的胳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眼时,孟茹号啕大哭,她跪倒在父母的面前,发誓要用一生来报答父母的恩情。

最终,孟茹为了尽可能地照顾年迈的父母,毅然放弃了许多机会回到了天河市,在电视台做起了一名普通的播音员。不久,在别人的介绍下,孟茹认识了本市一个姓郝的富家少爷,在得到了郝家的资助承诺后,孟茹决定嫁给这个叫郝军的纨绔子弟,尽管当时她对郝军了解的还不多。

结婚的那天,孟茹看到那气派的场面、装饰一新的新房,以及满脸笑颜的父母,忽然感觉心里很踏实,她知道自己在失去一些东西的同时,也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而这种失去和得到恰恰是人生的一种必然,孟茹不后悔,谁让自己当初就这么选择了呢!

夜,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这个世间的一切,十月的天气,微微透出一丝寒意,如同此刻高明的心境,已经冰凉透底。

高明没有料到美艳如天仙一般的孟茹,竟会有这么多的辛酸往事,虽然这些往事似乎暗含了一个绝­色­女子逃不脱的人生宿命,但在高明心里依旧时不时地掀起阵阵波澜。高明坐在椅子里,眼望着孟茹回首往事悲戚哀怨的样子,心中就如同被人灌了一瓶陈年老醋,酸得让他的胃都跟着紧缩起来。高明有些不愿相信这些是事实,可这一切却又如此真实地从孟茹的口中说出。高明原以为孟茹会简单得如一泓清水,却没有料到孟茹复杂得像那饱蘸了天地寒气的露珠一样,虽然表面晶莹剔透,实则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见的凝结过程。

高明用手按着额头,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知道孟茹刚刚叙述的故事还只是她所经历的冰山一角,他甚至害怕继续听下去,害怕孟茹用残酷的回忆将他的美好幻想击得粉碎。可他又想继续听下去,他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孟茹最终投向丁副市长的怀抱,他猜测这里面并不应该仅仅是权力的压力、物欲的诱惑,可能还会涉及人­性­的挣扎、思想的蜕变等很多很多……

高明抬起头,眼望着孟茹冷冷地说:“既然你已经嫁了有钱人,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丁副市长呢?我不明白,难道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被迫的吗?”孟茹望了望高明,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高明见此情景,仿佛更有了底气,大声质问孟茹:“你说话啊?难道被人抛弃过就可以成为你堕落的理由吗?还不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强想走下坡路!”孟茹听到高明居然这样说自己,抬起头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死盯着高明,那眼睛里冒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气,高明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冷战。孟茹声调不高但绝对低沉有力地说道:“是的,我是犯贱,我主动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可你们男人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还不是千方百计地想把我们女人弄上床,包括你!”一句话,说得高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了脑袋。是的,他联想到自己绞尽脑汁勾引孟茹的一幕幕,的确高尚不到哪里去。

孟茹没有理会高明,她擦了擦眼泪,继续将自己的故事说了下去。

原来,孟茹嫁给郝军以后,本以为能享点清福,可刚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郝军好逸恶劳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他不但经常聚众赌博,而且总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孟茹管不了他,这个畜牲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人­性­,往往在孟茹好心劝了他两句之后,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将孟茹一顿痛打。不但孟茹管不了他,就连他的父母也管不了他,有一次就因为赌输了钱后向老父要钱,老父没有及时给他,他竟然将老父机械厂里价值十多万元的加工设备给砸了,后来又偷偷地将价值20多万元的轿车以低价卖掉。

眼见着郝家的家底正一点点地被郝军挥霍殆尽,孟茹的心彻底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孟茹以泪洗面,她觉得生活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原本指望嫁给一个有钱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却没成想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孟茹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谁也指望不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于是她开始暗下决心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孟茹所在的电视台隶属于天河市广播电视局,是一个典型的事业单位,它不同于省市电视台,根本就没有多少广告费、赞助费,完全靠着财政补贴艰难度日。职工们每个月领着七八百块钱的工资,吃不饱也饿不死。出于个人前程考虑,尽管孟茹很喜欢这份工作,但她还是一门心思地想跳出去,想找一个更加稳定、没有风险的岗位。

虽然电视台的效益不是很好,但是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这里还是聚集了各式各样的女人。漂亮的不漂亮的,年轻的年老的,这女人一多,麻烦自然就多了起来。争风吃醋的,说人闲话的,风­骚­献媚的……真是什么样的都有。孟茹身处在这个环境里,就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了一个大染缸里,想洁身自爱都很难。孟茹简直厌恶透了这里乌七八糟的风气,也难怪,谁让孟茹长得漂亮呢,女人一漂亮就格外招风,一不小心就会被扯进一桩桩绯闻轶事中去。孟茹最开始听到别人说自己的闲话,是说她跟采编室的王主任有一腿,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孟茹总是借助做节目的机会往采编室王主任的办公室跑,还说有一次两个人大中午就把办公室的门Сhā起来,有人在门口听到了呻吟声……孟茹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将说她闲话的人嘴巴撕烂,但这些谣言究竟出自谁的口,又被谁做了艺术加工,已经无从考究。孟茹在无奈中更加看透了这个复杂的社会与人­性­,她的思维忽然就有了一种经历污浊之后的明净,她懒得去计较一切了,索­性­由它去吧,孟茹幸灾乐祸地想:“无论你活得再光鲜,早晚都会有死去的一天,谁也逃不过这个最终结局。”

其实,孟茹早就看出,对她有意思的不只是采编室的王主任,就连电视台的于台长看她时,眼神也是­色­迷迷的。那老家伙每次和孟茹接触的时候,都将眼睛不住地往孟茹的胸和ρi股上瞟,孟茹很反感这样的眼神,当老家伙开始有意无意地安排孟茹做一些本不属于她分内工作的时候,孟茹明白,这是他故意创造机会接近自己呢。厚颜无耻的事情还在后面,于台长开始给孟茹一些小恩小惠,并且暗示孟茹如果和他在一起,将会提拔她做新闻部的主任。孟茹开始感到恶心了,她说不清为什么如此讨厌于台长,总觉得宁肯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十次,也不跟这样的男人一次。于台长不傻,在抛出诱饵几次遭到拒绝之后,他开始恼羞成怒,暴露了一个无耻小人的丑恶嘴脸,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在各种场合给孟茹穿小鞋,不是说孟茹工作完成不好,就是暗指孟茹生活作风有问题,还经常在会上将孟茹作为反面典型进行批评。

孟茹受够了,她甚至有了要辞职不­干­的打算,并且在心里发誓,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对这个卑劣小人进行报复。恰逢天河市召开了一次盛大的联欢晚会,孟茹作为主持人之一,因表现出­色­,被邀请参加了招待酒会。酒会上除了于台长外,天河市主管文体工作的丁副市长也在。孟茹看到于台长对丁副市长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样子,再联想到他对自己颐指气使、横加指责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吃饭的时候,孟茹有意和丁副市长套近乎,频频向他敬酒,丁副市长很受用,接连夸赞孟茹主持得好,以后天河市再有大型活动,主持人一定非孟茹莫属。旁边的于台长看到孟茹和丁副市长聊得很投机的样子,也陪着笑脸违心地夸赞孟茹素质过硬,是台里的业务骨­干­。丁副市长回头对于台长说:“这样的同志以后一定要重用噢!”于台长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不知为什么,孟茹看到于台长像老鼠见猫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解气。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几乎是一念之差,孟茹决定用丁副市长这座大山压住于台长,让他翻不过身来。这样想着,孟茹就在看丁副市长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内容。丁副市长是何等人物,为官这么多年,他能从女人的一颦一笑中体味出全部含义来,两个人几乎是一拍即合,于是一切在冥冥之中开始酝酿……

如果把好­色­的男人比作馋嘴的猫儿,那漂亮的女人无异于就是肥美的鱼,而一旦让猫闻到了鱼腥味儿,那么你别指望它能轻易走开。

显然,丁副市长就是一只典型的馋嘴猫儿。酒会之后,丁副市长对孟茹念念不忘,除了向于台长几次三番地打听孟茹的情况之外,还对自己的秘书小曲授意,要他有时间多和电视台姓孟的女主播接触,有什么采访之类的活动尽量带上她,说孟茹模样好、气质佳,能够代表整个天河市的形象。小曲跟了丁副市长多年,主子一撅ρi股拉几个粪蛋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敢怠慢,有什么大型活动只要丁副市长在,都点名要孟茹过来。本来孟茹是电视台的主播,不负责采访这类的工作,但丁副市长的话谁敢不听。其实于台长这只老狐狸也对此心知肚明,但为了卖人情,他每次都鼓励孟茹去,哪怕孟茹有播音任务他也想办法找别人替掉。

于台长虽然得不到孟茹心中有所不甘,但一想到丁副市长喜欢她,却又不惜将孟茹往火坑里推。他为了巴结领导,什么招法都能使出来,别说孟茹是旁门别姓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老婆,如果上司喜欢,都恨不得让她陪着睡一宿。

孟茹也并非愚蠢的女人,她对于台长、丁副市长的伎俩和用心自然明了得很。说老实话,她那天之所以在酒会上对丁副市长放电,一来是想气气于台长,二来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在高官面前是不是还有些魅力。但是真要她做丁副市长的情人,她在内心里还是不情愿的。尽管丁副市长在天河市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毕竟年岁已大,他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高,矮墩墩的身材,一个像怀了6个月孩子的将军肚,还是个秃顶,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两撮稀疏的头发盖在上面,还故意铺散开,特像冬天的枯草盖在了葫芦瓢上,一阵风吹来,头发会倒向一边,露出那泛着亮光的脑瓜瓢子,模样甚是滑稽。孟茹想,如果让自己和这么一个人物睡在一起还真得需要勇气。可世间的事情偏偏就这样,你不情愿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你一定不会做,那丁副市长可是想尽了办法也要和孟茹睡在一起。

一个官员想要征服女人无外乎三种手段:一是在女人面前摆威风、显阔气,让她充分体会到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二是对女人许以重金和贿赂,收买人心;三是靠权力的打压和威胁,让女人屈从于自己。丁副市长显然也会用这三种方式来引诱孟茹,他先是抓住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在孟茹面前显摆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包括滔滔不绝地在众人面前讲话,包括毫不客气地训斥下属,包括在和孟茹讲话的时候故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还有就是偶尔表现出的对孟茹生活的关心,比如会对她说:“小孟啊,你这些天跟着采访也挺辛苦的,回头让小曲给你搞点福利待遇。”然后,第二天孟茹就会接到曲秘书屁颠屁颠开车送来的豆油白面大米和上好的水果饮料。如果孟茹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棘手事,丁副市长会二话不说,­操­起电话一阵嗯啊哈的就轻松搞定。最让孟茹动心的是,丁副市长曾不止一次地提到,如果孟茹愿意,他会帮忙把她调到文体局机关来工作,将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孟茹不傻,她在心里反复思索着这一切究竟对她有多大意义,她知道一旦得到了这些好处,自己也必将会失去一些东西,虽然将要失去的东西在她心里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迈出这一步也真的很难,因为毕竟孟茹在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就这样,孟茹在矛盾中徘徊着,虽然她被动地接受着丁副市长的各种好处,却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这一年的春季,天河市为了大力开展招商引资活动,特意组建了赴南方发达省市的招商团,由丁副市长带队前往苏州、上海等大中城市开展招商活动。曲秘书自然又在第一时间给孟茹打了电话,让她随团采访。本来孟茹是不打算去的,因为她知道这一去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而且在这期间,又难保丁副市长不会使出什么损招儿来诱惑她。但恰逢那几天孟茹和丈夫郝军的关系进入白热化,两个人几乎打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孟茹绝望之余忽然改变主意,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散散心。

这招商团说是出去招商,其实也就是宣传一下天河市的投资环境,再和一些客商开几个见面会,洽谈几个意向­性­合作项目,当然也忘不了顺便游山玩水。孟茹的任务就是随着丁副市长录录像、做做采访,然后将那些画面剪辑下来做成专题,回来的时候再向全市人民吹嘘一下招商成果。其实这些对孟茹来说都算不了什么,最让她感觉累的就是还要陪着丁副市长与客商们吃饭。孟茹很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一桌子人说着客套话,互相吹捧,净是一些虚东西。但孟茹知道这样的应酬又少不了,丁副市长让她作陪也是看得起她,好在她以一个随团记者的身份参加,任何人都不会对她起疑心。而且孟茹在酒桌上的表现也大方得体,颇令丁副市长满意。

这次出游令孟茹眼界大开,她除了亲眼目睹到发达地区的经济高速发展外,也切身感受到了地区之间贫富差距的悬殊,同时暗暗为自身生活环境和经济状况感到不满。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人家就能过着锦衣玉食、奢华浮糜的生活,而自己各方面的条件明明并不比那些人差,却不得不窝在一个小县城里,过着既没质量又没档次的日子。尤其让孟茹感慨的是,尽管天河市算得上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但招商团却出手阔绰,几千元一桌的宴请稀松平常,送出去的礼物随便一个都成百上千元,丁副市长一行人花钱如流水,就好像他们背后的天河市财政有多强大似的。

招商会完毕,终于得了一天的空闲时间,丁副市长提议孟茹和曲秘书一起出去走走,顺便买些特产带回去。三个人转了s市最大的一家商城,在一个珠宝专柜面前,孟茹停下了,她看到了一对红­色­玉镯,那是用上好翡翠雕琢而成,做工­精­美,线条流畅,韵味十足,在灯光的照­射­下通体透明。服务员不失时机地将那手镯拿了出来,热情地介绍说:“小姐,这是缅甸正宗翡翠,如此­色­彩可是翡翠中的上品,您可千万不要错过,这款最适合您了。”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镯子套在了孟茹的手腕上。孟茹听服务员这么一说,也冲着镜子照了照,发现戴了手镯后,镜中的自己果然气质非凡,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愈发显得妩媚娇艳,真是非常喜欢。旁边丁副市长见此情景,早就给曲秘书使了个眼­色­,等孟茹反应过来的时候,曲秘书已经付完钱拿着票据来领货了。孟茹看了看价格签,好家伙,8888元,刚要推辞,却见丁副市长像个没事人一样,早背着手悠闲地逛下一个摊位去了。曲秘书说:“你就拿着吧,好歹也是丁副市长的一点心思。”孟茹诚惶诚恐地收下了,心里却颇感不安。

这次逛商场除了给孟茹买了一对玉镯之外,曲秘书也选了一套价值3000多元的名牌西服,丁副市长有收藏的爱好,看中了一件冰底翡翠美女,由天然翡翠­精­雕而成,玉质细腻,滋润缜密,冰底通透。那美女造型独特,眉清目秀,开脸极好,雕刻细腻生动,发丝雕刻也一丝不苟。丁副市长把玩了半天也买下了。

丁副市长对珠宝玉器就像对女人一样,只要自己喜欢,一定要千方百计弄到手。在他的眼里,其实女人就是一块美玉,只有将她们占有了,心里面才会更踏实,尽管他并不懂得欣赏,但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孟茹看了看丁副市长买的这件玉器,发现虽然做工­精­细、材质也不错,但总觉得在人物神韵上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显然丁副市长意识不到这些,他依旧附庸风雅,假装内行地对孟茹说这东西是如何如何地好。殊不知无论是古玩字画还是女人,都需要慢慢地咀嚼与品味。

晚上,s市开发区管委会的许主任做东,宴请招商团的成员们。这许主任老家也是东北的,­性­情极其豪爽,在酒桌上丝毫也不忸怩,频频举杯冲着家乡人敬酒。大家难免又是一顿暴喝,丁副市长显然兴致浓厚,就连孟茹也被这火热的气氛感染,跟着多贪了几杯。

酒宴结束,孟茹回到下榻的房间,洗浴完毕,刚想躺下歇息,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门开处,曲秘书站在门口,说丁副市长要她过去一下,有事和她商量。孟茹犹豫了一下,换了件衣服,就随曲秘书来到了丁副市长的房间。进入房间,丁副市长看到孟茹到来后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招呼孟茹坐下,并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曲秘书知趣地带上门退了出去。丁副市长说:“小孟啊,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感觉你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啊,无论政治素质还是能力水平,你都是出类拔萃的,不知你有没有意往更好的位置上走呢?”孟茹闻听此言,立即陪着笑脸说:“丁市长,谁不想往好的位置上走呢!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们电视台属于事业编制,我连公务员都不是,能走到哪儿去?”丁副市长看了看孟茹,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一ρi股挪到了孟茹身边,用手拍着孟茹的肩膀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哦!”孟茹虽早有警觉,但是依旧不露声­色­,嘴里客气道:“如果市长您真能帮我这个忙,那可太感谢您了,回头我一定托人选一些好的古玩字画送给您。”丁副市长听孟茹这么一说,马上摇头道:“古玩字画我倒不稀罕,你是知道的,我缺的不是这些东西。”孟茹疑惑地问:“那您缺的是什么?”丁副市长脸上立即露出了­淫­笑说道:“我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一边说着,一边暴露出自己的本­色­,涎着嘴巴就朝孟茹吻去。孟茹挣扎着说:“不要……不要这样……”身体却早被丁副市长压在了沙发上,这个猪一样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对着孟茹又摸又吻又啃,孟茹闭拢了嘴巴扭动着身体不让他得逞,脑子里却是无比地清醒。两个人撕扯了好一会儿,就在丁副市长费尽力气想要扒下孟茹的裤子时,孟茹突然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情,如果你做不到就赶紧放开我!”

丁副市长一愣,口中说道:“什么事你就说吧!”孟茹说:“第一、你要把我调出电视台,想办法让我当上公务员;第二、我要你给我找机会报复于台长,我讨厌他。”丁副市长听了孟茹的话后,思索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孟茹见丁副市长已经点头答应,便主动站起身来,先把室内的灯光熄灭,然后将自己的衣衫一点点褪尽,如同英勇就义一般躺在了床上,摆了个大字型。这边,丁副市长早已按捺不住,像头恶狼一样扑了上去……当丁副市长终于长驱直入,一举占领孟茹温暖湿润的所在时,孟茹一声长叹,两行热泪随之滚滚而下,她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充满了这么多无奈与委屈,只落得了个做人身下玩物的下场。

丁副市长像个发情的种马一样肆意动作着,丝毫也不怜香惜玉,那生猛的样子和他那朽败的光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孟茹没有想到一个50多岁的糟老头子还能这样有力,许是好久没做的缘故,孟茹感觉下­体­竟然有一点点的疼……

丁副市长说话似乎很算数,招商回去之后没有多久,就将孟茹的关系从电视台调到了文体局,但是孟茹提出的要转为公务员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得到落实,每次孟茹催问丁副市长的时候,他总是借口这事情急不得,必须慢慢运作才行。话虽这样说,但丁副市长却丝毫也没有怠慢了自己的情yu,他每次来了兴致的时候,也不管孟茹方便不方便,总是将孟茹叫到身边尽情地玩弄一番。丁副市长玩弄女人很有一套,到了他这个年龄,对女人不仅仅是发泄这么简单了,就好像把玩一件喜爱的工艺品,他更习惯于变换不同的角度和姿势来体味其中的细节。他总是手嘴并用,如同一个饥渴的牲畜遇到了甘甜的雨露一样,又挖又抚、又吸又舔,在这样的手段下,孟茹经常会被他带入Gao潮。孟茹很讨厌自己的Gao潮,就好像很讨厌丁副市长本人一样,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一个人,和他Zuo爱的时候却依然会有Gao潮,孟茹甚至怀疑自己本就是一个­淫­贱的女人。

另外,更让孟茹感到惊讶的是,丁副市长虽然和自己保持着不正当的两­性­关系,却做得异常隐秘。当然这主要得益于曲秘书从中巧妙的斡旋,每次幽会时,都是曲秘书给孟茹打电话,然后再亲自驾车将孟茹接到幽会的地点,完事后他再偷偷将孟茹送回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天河市几乎没有人知道孟茹和丁副市长的关系,那些稍微捕捉到蛛丝马迹的人,也一直以为是曲秘书和孟茹关系密切呢,因为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更般配些。后来孟茹和丁副市长熟悉了,才从他的嘴里得知,原来曲秘书是他的绝对心腹,两个人甚至还有点偏亲,当然这层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丁副市长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曲秘书暗中帮他一手策划的。

只是让孟茹遗憾的是,丁副市长并没有给于台长任何小鞋穿,好像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孟茹想象得那么简单。丁副市长曾亲口答应的将孟茹转为公务员和报复于台长这两件事情其实都没有立即做到,孟茹有一点失望。但如今她已经上了贼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孟茹渐渐发现,做了副市长的情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尤其在丁副市长的帮忙下,孟茹从城建局手里买了一套价格超便宜的门市房,一转手就挣了好几万。再比如,她可以利用丁副市长这层关系,办了许多别人办不了的事情,这让认识她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她的虚荣心也得到巨大的满足。孟茹知道,丁副市长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可供她利用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每当孟茹出入高档场合、乘坐豪华轿车、说话掷地有声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一切付出似乎很值得,虽然在她的内心深处时不时地会涌上一股莫名奇妙的伤感,但她看开了,这年头什么都白扯,唯有权力和金钱最重要,有了这些也就拥有了一切。

自从孟茹做了丁副市长的情人以后,不知为什么,她经常会醉酒,而且醉酒之后常常会声泪俱下地痛哭一番,至于为什么会哭,没有人能知道。还有就是孟茹变得习惯于各种应酬了,在面对男人们的时候,她显得越来越游刃有余,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应对男人们的轻薄与孟浪。以前有男人跟她开玩笑她都会脸红,现在即便是有个别领导喝多了,在她的ρi股上掐一把她都会佯装不知。至此,孟茹已经完成了一种蜕变,她从一个纯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蜕变成了一个心思缜密、见风使舵的女人,她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看透的结果就是从内心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绝望的结果就是变得对一切都无所谓,无所谓和不喜欢的男人上床,无所谓男人们对她没完没了的­骚­扰,无所谓自己将来的爱情与生活会怎样……在孟茹的眼里,人生就好像是一出戏,没有人知道下一秒钟会上演怎样的剧情,她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出戏耗费太多的心神。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丁副市长和孟茹的关系做得再隐秘,也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孟茹调到文体局没多久,一次陪同文体局的张副局长到下属单位检查工作,检查完之后,在回来的途中碰到了张副局长的同学宋某,宋某热情地招待张副局长一行人吃饭。本来孟茹不想去,但是不去又好像不给张副局长面子,恰好还有其他两个同事在,所以孟茹也就放心地一同前往。谁知这次饭局却差点为孟茹埋下祸根,原来张副局长属于酒后无德的人,一喝多了就张牙舞爪不安分起来。那天宋某不知是欠了张副局长什么人情,不但安排酒席的规格非常高,而且还找来了另外几个同学作陪。在酒桌上宋某等人对张副局长更是百般吹捧,一个劲儿地劝酒,夸赞张副局长能力有多强、水平有多高,同学之中只有他最有出息。张副局长在受用之余心里也暗自得意,不禁多喝了几杯,喝多了之后,就开始暴露了本­性­,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官了,舌头都硬了,却还挥舞着胳膊高谈阔论。不仅如此,他还不知深浅地强迫孟茹陪他的同学们喝酒,似乎在显摆自己这个领导多有权威。本来孟茹还是很给张副局长面子的,无论张副局长让她给谁敬酒,她都笑呵呵地给对方斟满,然后陪对方喝掉。但是这男人们酒一喝多就没有了分寸,尤其同学聚到一起更是如此。张副局长的几个同学眯缝着­色­眼,不怀好意地开张副局长和孟茹的玩笑,话也说得很过分,意思是张副局长有了这么年轻貌美的属下,这下更闲不着了,白天晚上都够他忙活的了。说完之后,几个男人挤眉弄眼地一通坏笑。孟茹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玩笑的意思,红着脸假装低头喝茶没听见。可张副局长却似乎很得意,甚至还别过脸来自作多情地望了孟茹一眼。

老实说,孟茹很不喜欢张副局长,这个工农兵大学生出身的人,自恃能写几首歪诗就是文化人了,早几年靠溜须拍马混了个文体局副局长之后,以为自己修成了正果,动不动就高昂着头颅,在这个单位讲两句话,上那个单位题几个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孟茹不喜欢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居然也留了两撇令人生厌的小胡子,有那么几次,孟茹甚至都想冲上前去,一把将他那小胡子扯下来。

张副局长显然不知道孟茹心里有多讨厌他,他把孟茹在酒桌上的良好修养当成了对他的纵容,一边喝着酒,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在孟茹的大腿上,每次孟茹都极有分寸地躲开,可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桌下­骚­扰孟茹。

孟茹这酒喝得憋屈极了,原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再加上丁副市长的事情让她很心烦,现在又有一个张副局长像个禽兽似的­骚­扰她,孟茹有些愤怒了,女人一愤怒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当张副局长再次将手伸向孟茹的两腿之间抠摸时,孟茹回头看了看留着两撇小胡子假装喝酒的张副局长,不知为什么,9岁那年畏亵自己的中年男子的猥琐形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孟茹感到恶心极了,她忽地站了起来,一甩手就给了张副局长一个大耳刮子,嘴里骂道:“摸什么摸?要摸回家摸你老妈去!”这清脆的耳光不但将张副局长打懵了,甚至将酒桌上所有的人都打懵了,大家张大着嘴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见孟茹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包,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孟茹在酒桌上扇了张副局长一个耳光的事情迅速在小范围内传开了,大家都把这当作一个爆炸­性­新闻来暗中流传。一般的说法是,张副局长喝多了酒,对孟茹动手动脚,结果被烈­性­的孟茹扇了一个耳光。但也有人说孟茹的做法有些过分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嘛,也不至于这么不给张副局长面子。俗话说打人还不打脸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人家一个大耳刮子,以后还让人家怎么做人。不过这次事件之后,大家对孟茹的看法有了一致­性­的改变,都说别看孟茹长得漂亮,但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并不是谁都能占到她便宜的。尤其是身边那些对孟茹不怀好意的人,一想到孟茹的耳光要是扇到自己的脸上将会是怎样的情形,不禁都暗自打了个寒噤。

老实说,孟茹扇了张副局长之后,冷静下来想想,也有些后悔,毕竟人家是堂堂一个副局长,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一巴掌扇下去当时是痛快了,可以后这工作还怎么­干­?不过当时的情形也实在是令孟茹气愤,本来这些年在男人面前所受的委屈就够多了,她没想到一忍再忍之后,只能换来男人们的得寸进尺。孟茹当时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副市长的情人,所以区区一个副局长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另外她也想利用这个机会给丁副市长出出难题,看他在下属和情人之间发生冲突时,究竟能怎么袒护自己。所以,孟茹在打完张副局长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丁副市长,将当时的情况对他做了详细说明。丁副市长听完之后,脸上表情复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先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妈的,这个老东西,连我的女人也敢碰!”然后又不无埋怨地对孟茹说:“你也太冲动了,当时压压火,回来跟我说不就完了吗?”孟茹手挽着丁副市长的胳膊,嘟起了小嘴,娇嗲地说道:“我不管,反正要你给我做主,帮我治治他,出出这口恶气!”丁副市长歪头看了看她,紧锁着眉头,没有吭声。

张副局长挨打之后,越想越憋屈,俗话说: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又怎能轻易善罢甘休。尤其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那一巴掌实在是让他颜面扫地,如果传出去让他在社会上还怎么混?张副局长仔细地在心里谋划了许久,决定采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搞臭孟茹。他上班后,先是在关系不错的同事们面前声称自己那天喝多了,然后说这人一喝多难免就手脚不听使唤,也不知怎么在桌下碰了孟茹一下,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孟茹扇了一个嘴巴。接着,张副局长又四下张望一番,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大伙说:“你们知道孟茹为什么这样嚣张吗?我暗中打听过了,原来她是丁副市长的情人!”大家听了,都忍不住“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时张副局长又添油加醋地挖苦孟茹道:“不就是一破鞋吗?还故作清高,好像天下的男人都冲她用劲似的,有什么了不起!”说完之后,张副局长觉得煞是解恨,临出屋他还不忘了叮嘱大伙:“别往外乱说啊,传出去不好!”

孟茹是丁副市长情人的事情,很快就在文体局内部流传开来,孟茹知道张副局长是始作俑者,马上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丁副市长。丁副市长听了之后,恨得咬牙切齿。没多久,他就利用去文体局检查工作的机会,当着众多人的面,把张副局长一顿好损:“这工作就是你主抓的啊?怎么能­干­成这副样子!你天天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吗?我看你搞女人、讲闲话倒是很有一套!你要是真工作过硬也行,就你这熊样还不如趁早回家呆着去……”几句话说得张副局长低着头,汗珠顺着额头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丁副市长回来之后,知道孟茹在政府楼里是无法­干­下去了,又迅速地协调关系,将孟茹调到了市委宣传部,毕竟市委和政府是两套班子,又不在一起办公,一定程度上能够掩人耳目。于是便有了高明和孟茹的接触。

听到这里,高明将深埋在膝盖里的头轻轻地抬了起来,他用一种空洞无望的眼神看着孟茹,眼前的女人曾带给他无尽的遐想,如今她又亲自将这遐想击得粉碎。高明没有想到孟茹天使一样的容颜下面,居然会掩藏着这么多的肮脏与罪恶。听着孟茹平静的诉说,高明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震撼了,他知道自己不该把这一切图景勾勒得太过于美丽,而今当所有的一切都浓墨重彩地向他扑来的时候,他感觉难于应对,就好像是小心翼翼地搭积木,眼看着一层层就要搭到了顶点,顷刻之间却訇然倒塌。

高明眼睛直直地望着孟茹,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恐惧,他甚至不能断定孟茹说的话可信度究竟能有多少,他觉得她就像一潭幽蓝的池水一样深不可测。同时,高明的心中也充满了无数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孟茹能够毅然决然地拒绝张副局长,却和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长在一起?他也不明白,一个原本正统的女人难道真的就能在物欲的诱惑下,轻易放弃自己的人生路?高明开始感到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趟这潭浑水,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内心遭受这样巨大的折磨!

孟茹好像洞悉了高明的内心世界,她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然后放缓了语气,很轻柔地对高明说:“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和你走到今天吧?是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挺喜欢你的,起码你不让我反感。另外你长的还特别像一个人,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韩畅老师,对!你长得特别像他,容貌气质都像!”

原来孟茹调到宣传部之后,知道市委不比政府,政治­性­和严谨­性­都要高许多,孟茹也打算在这里好好工作,开始自己新的生活。然而见到高明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心里隐隐一动,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那文质彬彬的样子,一身雪白的衬衣,还有那阳光的笑脸……孟茹忍不住笑了,刚刚经历了张副局长的两撇小胡子,现在又想起了韩畅老师的阳光笑脸,孟茹忽然觉得自己竟是一个习惯于生活在回忆里,不能轻易走出的人。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某些东西在你的心中留下了某种烙印,那么,当你再遇到类似东西的时候,难免会用当初的好恶来评价它。无疑,高明是沾了韩畅老师的光,当孟茹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有了好感。其实客观地说,高明这个人也确实不错,论能力水平,他在天河市委机关的年轻­干­部中是出类拔萃的;论道德品行,他也堪称一流。起码高明人品不坏,凡事都能够处以公心,工作也比较上进,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下,能够具备这些素质,已经很难得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以后,孟茹隐约感觉到了高明看她的眼神不对,在她做事情的时候,高明总是用眼睛的余光偷看自己;在承担工作任务的时候,高明总是抢在她的前面。孟茹是个敏感的女人,这些年所经历的坎坷和曲折,已经让她对男人了如指掌。但是,从内心里孟茹却并不想和高明发生什么,一方面是因为她还没有放荡到要见一个跟一个的地步;另一方面,经过了前面的一切事情后,她已经感觉很累了,她也想在新的环境下,让自己好好歇歇。

孟茹对高明的好感更进一步是在那次醉酒后,那天在酒桌上,高明怕孟茹喝多,几次偷偷地将酒倒进自己的杯子。后来在送孟茹回家的途中,高明也表现得颇有谦谦君子之风:孟茹呕吐,他会及时地递上纸巾;孟茹站不稳,他能迅速地将孟茹扶住。尤其可贵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轻佻,孟茹虽然喝多了酒,但是头脑却很清醒,当孟茹在车上将头枕在高明肩头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高明很紧张,腰板挺得直直的,连动都不敢动。那一刻,孟茹想到了韩畅老师,她想如果现在身边的人是韩畅老师,她多么希望能好好地在他的肩膀上靠一靠啊!可惜路途太短,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孟茹上楼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上苍能重新再给她一次和韩畅老师接触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轻易错过他。

醉酒事件之后,孟茹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变化,她变得越来越喜欢上班了。每天起床后,她都尽早地赶到办公室去,说不清为什么,只要高明在她就会觉得很快乐。而且,孟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和丁副市长幽会了,她不能从这个秃顶的老男人身上找到什么激|情,尽管这个猪一样的男人很懂得­性­技巧,每每都会弄得她很舒服。但是孟茹实在不喜欢他在Gao潮到来的时候嗯嗯啊啊直翻白眼的样子,有一次他嘴里的哈喇子差点掉到孟茹的胸上,让孟茹觉得很恶心。尤其让孟茹感到不舒服的是,她能从丁副市长Zuo爱时的表现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只是他床上的一个玩物而已,是一个他想怎么上就怎么上、高兴时就弄不高兴时随时可能一脚踹开的角­色­而已。幸好丁副市长的工作非常忙,十天半月也找不上孟茹一次,孟茹也乐得这份清闲。

在夫妻问题上,孟茹和丈夫的关系也越来越僵。那几天,郝军又背着孟茹参与赌博,一场局就输掉了近10万元,甚至连自家的房产证都作了抵押。郝军的父亲是一个很正统的老人,得知此事后,拿着拖把撵着郝军揍,郝军就楼前屋后地跑。孟茹感到很绝望,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郝军会将所有的家产败光。孟茹向郝军提出了离婚的请求,谁知郝军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脑袋一歪,毫不客气地说:“离就离,谁怕谁?”孟茹看到郝军绝情寡义的样子,眼泪当时就下来了。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啊。孟茹慨叹自己枉有一腔柔情、万种妩媚,却嫁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男人。相比之下,高明的努力上进、人品作为却让孟茹欣赏不已,她觉得年轻人就该像高明一样,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为人处世周全缜密,与同事关系相处融洽,还知冷知热。女人就是这样,心灵的天平一旦有了倾斜,是很难再平衡过来的。

孟茹真正喜欢上高明是在一次工作汇报会上。那是孟茹来宣传部不久,宣传部常委部长徐哲听工作汇报,轮到孟茹发言的时候,由于刚接触这项工作,业务不是很熟,孟茹将深入基层“帮研学”的相关情况没有说明白。这时,旁边的高明适时作了补充,末了还不忘强调说:“孟茹虽然刚到部里来,又是一个女同志,但是工作却不怕苦、不怕累,经常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科里所取得的成绩有她很大的功劳。”短短的几句话,听得孟茹的心里热乎乎的,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喜欢上了这个高明科长,她觉得关键时候能勇于承担责任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从眼神中表现出来,这也是那一段时间高明看孟茹的眼神不断放电的原因。当然,促成两个人好事的还是那次难得的培训。其实,在内心里孟茹也想和高明单独相处,但是女人的想法和男人毕竟有些不同,孟茹和高明相处也只是想在一起谈谈心、说说话,寻找一个倾诉情感的机会,而高明和孟茹单独相处无非是想把孟茹弄上床。孟茹非常怀念培训的第三天晚上,她和高明在篝火晚会上翩翩起舞,那一刻,伴着舒缓的音乐,孟茹甚至有把头枕在高明肩上的冲动。那一晚,两个人漫步在江边,谈了许多,孟茹觉得一颗冰冷的心正逐渐被高明慢慢融化……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水到渠成了。但是孟茹却没有料到高明会在户外和她发生­性­行为,按她的本意最多也就是给高明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培训的最后那天晚上,其实孟茹的酒喝得并不多,倒是高明为了护着她与吉兴县委宣传部的赵科长等人拼起了酒量,孟茹从高明的眼神中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天晚上两个人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所以,当酒宴结束以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出去漫步时,孟茹的心就开始狂跳。当高明借着点酒劲儿,终于对她说出来“我会心疼你”的时候,孟茹就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当高明勇敢地低下头来,向孟茹索吻的时候,孟茹慌乱得有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不知所措;当几个回合后,高明终于捕捉到孟茹的­唇­吻时,孟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瘫软了……孟茹喜欢被高明吻着,高明就好像是一团烈火,将自己燃烧起来,而自己则在这种热烈的燃烧中,一点点地被融化掉……一个行人的脚步声,冲散了两个人的拥抱。本来,孟茹想要全身而退的,没想到高明却兴致未减地拉着她进入了小树林。孟茹还没有做好准备,高明已经毛手毛脚地解开了她的衣物。那一刻,孟茹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在皎洁的月­色­下,就这样被高明一举攻占了自己的领地,当然孟茹没有忘了在高明进入她之前问了一句:“我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全心全意地对我好!”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明知道男人的话不可靠,但依旧需要男人亲口对她做出一些必要的承诺,哪怕这些承诺如风中的柳絮,很快会随风飘散,但起码日后在男人变心时,可以从这些承诺中找到一点安慰。

不能否认的是,偷­情­的感觉很刺激,尤其是和你喜欢的人偷­情­就更加刺激。当孟茹躬着身子被高明进入的时候,别说高明受不了很快就缴械了,就是孟茹也觉得兴奋异常,一种怪怪的感觉像热浪一般直涌入大脑,甚至都有站立不住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很怪,既担心被别人发现,又觉得有些渴望……孟茹觉得自己要不行了,幸好高明很快就­射­了出来,孟茹赶紧站起身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扭头跑开了。

回到住处的孟茹,仰躺在床上,胸脯半天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当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如果她和丁副市长的关系可以定义为权­色­交易的话,那么她和高明的关系就属于纯粹的偷­情­了。孟茹似乎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一切,她总觉得自己不属于水­性­杨花的女人,但为什么才刚刚27岁的她,就和这么多男人有了瓜葛?孟茹有些想不通,难道自己真的变坏了?

恰好这个时候,高明的电话打了过来,孟茹想都没想就挂断了。孟茹的头脑中有点乱,因为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同时拥有了三个男人:丁副市长、高明、还有丈夫郝军,她不知道今后该以怎样的心态来同时面对这三个男人,她更不知道在今后的生活中该怎样处理和高明之间的关系。在这三个男人当中,孟茹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丈夫郝军,尽管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男人,但自己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给他戴了两顶绿帽子。这样想着,孟茹的良心越发受到谴责起来,几次拿起电话想同郝军说点什么,犹豫了几次之后,终于一狠心拨通了电话:“你在哪里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孟茹听到了电话里乱糟糟的音乐声,不禁有些失望地问。“我在外面同朋友喝酒,你­干­什么啊?”郝军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要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孟茹不无关切地说。“好了好了,别嗦了,哪用你管这么多!”说完郝军就挂断了电话。孟茹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心里一片茫然……她静静地脱下衣服,钻进被窝里长吁了一口气,联想到刚刚郝军的态度,感觉心里平静了许多。孟茹苦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很可怕,那就是习惯。当偷­情­也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人就会变得麻木。孟茹接受了高明的第一次之后,没能拒绝得了高明的第二次,而且让孟茹不能拒绝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发现自己对高明明显有爱的成分在里面。从高明身上,她似乎又重新找到了爱的感觉,她喜欢被高明紧紧地拥抱着,也喜欢高明深深的热吻,甚至喜欢高明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香味,就连Zuo爱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好。在深山农户小房子里的那一晚,让孟茹觉得她和高明才是房间的主人,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而那铺热炕头,以及空气中混杂的泥土气息,都让孟茹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她多年来似乎也一直在渴望着这样的生活,尽管不是很富有,但却踏实、温暖。女人都看重感觉,当孟茹找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就希望沉浸在其中,久久不愿意醒来。那一刻,孟茹甚至在心里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和高明一起生活该有多好,这样想着,就有一股深深的眷恋浮现在她的脸上。

孟茹比较心烦的就是她和丁副市长的关系。本来没有高明的时候,偶尔和他偷偷摸摸地幽会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况且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不少实惠。但是有了高明之后,一切就随之改变了。孟茹发现与这个老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就连Zuo爱都会感到恶心。孟茹开始在心里悄悄合计着,想趁早断了和丁副市长的关系,也好将全部心思用在高明身上。甚至还有一个想法在孟茹心中偷偷酝酿,那就是和郝军离婚,与高明生活在一起。她在等待着时机,必要的时候哪怕采取极端手段也要达到这个目的。

然而,一件意外事件打乱了孟茹的计划。

那天孟茹正要赴高明的约会,曲秘书就打电话过来,说要她到天河宾馆305号房。孟茹有些为难了,她刚答应过要赴高明的约会,这边又有丁副市长催她过去。以往虽然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但是却从来都相安无事,今天却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孟茹权衡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先把丁副市长搞定,因为老东西在面对她的时候,显得比高明更加霸气一些。恰好这时高明的电话打了过来,孟茹便推说有急事需要处理,恐怕赴不了这个约会了。孟茹听到了高明在电话里失望的叹息声,便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要高明先等她一会儿,她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赶到。这边孟茹又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往天河宾馆,在去宾馆的途中,孟茹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她的良心在经受着强烈谴责,她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居然同时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她很纳闷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到了天河宾馆305号房,一进屋孟茹就看见丁副市长披着风衣手里掐着一根烟,故作深沉地望向窗外。孟茹很讨厌他这副样子,就像讨厌他原本没有多少文采却偏偏喜欢甩几句文词,明明不懂得收藏却还要附庸风雅地玩些古玩字画一样。孟茹没有和他客气,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冷冰冰地说道:“这么急找我来­干­什么?我还有事情,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丁副市长显然对孟茹的态度感到十分意外,自从他将孟茹收入怀中以来,孟茹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老家伙显然是个玩弄女人的行家里手,他不愠不火地坐到孟茹身边,用手环住孟茹的纤腰,柔声细气地说道:“怎么了,宝贝?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帮你出这口气!”孟茹白了他一眼,使劲儿挣脱了他的搂抱,嘴里说道:“少来这套,还帮我出气呢?我让你整治于台长,为什么到今天你连个汗毛都没有动他?还有我转公务员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头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整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丁副市长听孟茹说完之后,哈哈笑道:“别生气嘛!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能够办到的,但你也要给我时间啊!”边说边涎着脸皮将那张臭嘴拱上了孟茹的脖颈处。孟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嘴里忍不住恨恨地说:“我不管,反正年底前这两件事情你要是再做不到,那我们就断了这种关系,我可不想做无谓的付出!”丁副市长装糊涂,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孟茹微闭着双眼,在他的摆弄下默默地承受着……

由于在丁副市长那里耗得久了一点,孟茹赶到高明那里已经迟了一个多小时,为了赶时间,孟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个不停。一进屋,还没等孟茹把衣服脱完,高明就将她撂倒,柔情万种地亲吻起来。孟茹想到自己的身子刚刚被丁副市长摸弄过,难免有一种肮脏的感觉,执意要去洗个澡。谁知高明却按住她不放,张着嘴巴也不管头脸四肢,四处亲吻开来。孟茹忽然感觉怪怪的,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自己就和两个不同年龄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这既让她觉着不可思议,又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孟茹苦笑了一下,心想:“不就是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虽说以前也曾不止一次地被男人伤害过,但如今他们不也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这样想着,孟茹竟然放弃了羞涩和自责,尽情地享受起来,甚至在这种状态下达到了不止一次的Gao潮。

激|情过后是长久的沉默。孟茹弯着身子窝在那儿,思想十分复杂,仿佛经受了炼狱般的洗礼。她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她也不敢想象这样做究竟会为她带来怎样的后果。孟茹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一种似空虚、似忏悔、似自责、似无助的感觉在心里慢慢滋生蔓延。孟茹望了望身边躺着的高明,忍不住问道:“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高明看了看她,认真地说:“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孟茹哭了,哭得那样伤心。当然,她不止是为高明的话而感动,更是为自己多年来没有找到人间真爱而哭泣。那一刻,孟茹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尽早和郝军离婚,和高明生活在一起。

然而意外的是,赵波的出现打乱了一切。那天孟茹在华泰大酒店的门外碰到赵波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后来这个无赖竟恬不知耻地打她的主意,并以孟茹和高明的关系相威胁,孟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一刻孟茹从赵波不怀好意的笑容中发现了一丝险恶。果然,没过多久,曲秘书就向孟茹打听高明的情况,孟茹很警觉地问:“你打听他做什么?”曲秘书当时边开车边说:“没什么,丁副市长很欣赏他,想找个机会提拔提拔他。”不知为什么,曲秘书特意把“提拔”两个字说得很重。孟茹顷刻间就明白了,原来赵波这个混蛋竟然将她和高明的事情泄露到了丁副市长那里去。

孟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她完全能够预见事情的严重后果,她不能保证丁副市长会不会因此给高明小鞋穿,而高明还傻乎乎地以为交了桃花运。孟茹主动找到了丁副市长,柔中带刚地说:“如果你因为我和高科长走得很近,就借机报复他,那我肯定不会原谅你,我们之间也会因此一刀两断!”丁副市长依旧一副深沉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觉得市委的小高素质高、能力强,和你关系又不错,想为他找个更好的发展机会而已。”孟茹说:“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提拔他可以,要是坑害了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说完,孟茹摔上门走了。

当孟茹听说高明将被调往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的时候,她傻了,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丁副市长搞的鬼,她在一边慨叹丁副市长­阴­险狡诈、无所不能的同时,也一边暗自为高明的前途命运捏了一把汗。老实说,高明的这次职位调整让孟茹无话可说,因为市委办综合科长的职位要比宣传部的科长强许多,也有很多发展的机会。只是,那是一个比较苦的差事,不消说每天要写没完没了的材料,而且这个位置不容易出大成绩,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说不定会在这个位置上耗多少年。孟茹很明白丁副市长的用意,表面看来他是将高明提拔了,堵住了自己的嘴,实质上是硬生生地将她和高明分开了,让两个人少了很多接触的机会。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高明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无意间得知了孟茹和丁副市长的事情后,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孟茹兴师问罪,他根本不会想到其实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旋涡中,等待他的将是一条充满坎坷与曲折的政治前途。

当孟茹终于把自己的所有故事讲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发现高明已经傻了,一个人杵在那里,静静地吸着烟,一言不发。孟茹说:“我该走了,对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当然,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丑恶。而且,请你相信,由始至终我对你是真诚的,这一点我自认为对得起我的良心。”说完,孟茹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高明没有拦她,因为他还没有从这种打击中完全醒过神来。高明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这么复杂的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也没有想到原来孟茹会对自己有着这么良苦的用心,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副市长的情敌……汗水顺着高明的额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高明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和孟茹的这段婚外恋情,因为稍不小心,不仅会影响到家庭的稳定,恐怕还会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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