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斯内普承认道,看着同克鲁克山最为高深莫测的时候异常肖似。“你在找什么?”
“我希望庞弗雷夫人能有些衣物目录。”她投降了,直起身来关上柜橱。
“为什么?”他拿腔拖调地说道。
赫敏真希望他能别这么干。她能把那反应归罪为荷尔蒙,但在斯内普那低沉的单音中感到的自然力的连接让她的神经跃到条实在是丝毫也不愉快的路子上。
“好吧,我需要些新的衣物,可我很难冲到对角巷去购物,不是么?而我最不想的就是上霍格斯莫德去买肥大的衣物。目前为止我找到的唯一一份小册子就只有那么几页,而且没有一样我用得着的东西。”
“你正需要一份‘肥大’衣服的目录?”他询问道。
“是的,你知道,在麻瓜世界的下层阶级,公司把衣物,烹饪用具,还有此外的种种必需品编撰成小册子售卖。你给他们寄去一份你想要的东西的清单,然后付钱,接着他们就会寄来你所要的东西。”他没漏掉她那股甜腻腻的讥讽,并嘲弄的挑眉以对。
“假定订购的尺寸,颜色是正确的,且这整个程序没在邮政系统的一阵愠怒之下被破坏。”他柔缓地加上。
“那是清洁工,不是邮局。”
“随便那条路子,这在巫师世界并非是闻所未闻的,格兰杰小姐。”
“好。那我就能在这些完全用不了之前弄到些新的衣服了。”
“需要些新衣服了,是不,赫敏?”庞弗雷夫人问道,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我很惊讶你拖了这么久,亲爱的。你现在差不多是在半道上了。”
“是的,”赫敏承认道。“我的衬衣都变得太紧了,而我的制服裙没一条能扣得上。所有的东西都得用绳圈才能扣住。”
作为一个被困在女性讨论衣物途中的男人来说,斯内普对于这谈话主题的实质所展现出的不适小的惊人,他对她皱眉。“线绳有可能在保持你的衣服原封未动上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在扣眼那打个环,再把环套在扣子上。”庞弗雷夫人神采奕奕的答道,好像这答案明显的很。“这能再给你那么几英寸。我记得我的第一任。他比你现在还大,西弗勒斯,我记得当我要买大些的长袍的时候我哭了。我丈夫对我说我这是无聊,为此我决不原谅他。”庞弗雷为这记忆而叹息,接着严厉的瞅了赫敏一眼。“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赌你也需要新的内衣裤。我从没介意过|乳沟的加深,但是在没换成大码之前那一直让我很不舒服。”
“你也很快要开始步履蹒跚了。”庞弗雷夫人甚有助益的加上句。
“我要什么!?”赫敏不确定哪个更骇人一些:有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这的时候直白的讨论她的内衣,或是庞弗雷关于|乳沟的意见。她皮肤外头的衣服是都需要换新的了,但这不是什么她想要公开承认的东西。
“你在你的变形课上是顶尖,格兰杰小姐。想必你精通放大咒。”
赫敏对斯内普眯起了眼,尽管她没被他的评注所冒犯。他黑色的眼睛中反照出一丝挖苦的闪光,而她为他安适的足以揶揄她感到高兴。“我想过这个,但那咒语只能维持那么长,且趋向于在绝不恰当的时间里失效。”他张开了嘴,但她阻断了他。“而同样的,我也不会把我的|乳罩移交给别的什么人去施咒。”
“或许上对角巷走一趟是势在必行。”
赫敏觉得她脸红了,但她拒绝放弃。“我只有十加隆能花了,先生。我负担不起血拼。我只需要些便装和改改学校制服。”
“我会为你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付钱,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用着种镇压的调子自告奋勇道。当她试着抗议时,他坚持道。“我的钱比我需要或可能在一个下午内所能挥霍掉的要多。你没可能在一年的这么次远足里就让我破产。”
“你从没见过我购物,斯内普教授。我跟你担保我能。”他的脸上掠过一阵微笑,而她荒谬地为此而欣喜。
“请,”他低声地加上。“请让我为你这么做。”
“好吧。”她柔和地说。“在这周末不会太赶吧?”
庞弗雷夫人回答了这问题,尽管她的表情显示出她对这主意没一点热心。“说真的,格兰杰小姐,把这次远征计划在平日的上午或许要谨慎些。不会有学生在走廊上徘徊,看到西弗勒斯和你离开霍格沃兹,而且在对角巷的黑影里散播他康复了的谣言的人也会少些。”
“我同意,”斯内普加上。“你会因为错过了明早的魔药课而荒疏吗?”
赫敏讶异的挑起一道眉。数分钟之内他说了两个笑话,而最后一个几乎算是个直率的玩笑。
“我肯定我能担负得起这失落,教授。”她刚强地说道。他嘴角翘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赫敏尽职的就刮拉了两下她的早餐,便对她的格兰芬多同伴们抱怨觉得不舒服,直到有人建议她去找护士,这建议立即被采纳了。庞弗雷夫人给克鲁尼教授送去了假条,声明赫敏不舒服并且不会参加今早的课。她留下赫敏找路走向那废置的画廊,等一开始上课斯内普便会露面。
在医疗翼外部的走廊尽头,有一段破旧崎岖的楼梯引向医疗翼对面的方向,最终通向这城堡角落里的一条长长的画廊内。斯内普没有夸张;这门廊里的肖像的特色便是脸色严厉的女巫和年岁难测的巫师,而所有的这些人看上去都像是刚咬到一块滋味特别糟糕的比比多味豆。
赫敏微微的打了个颤,用长袍紧紧的裹住自己,在这段间距内漫步。她放弃了厚重的学院袍,那上头与众不同的格兰芬多徽章会立即让对角巷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潜逃出校。取而代之的她穿着一套朴素的长袍,是毫无特色的蓝色,她买来在不需要盛装打扮但学校的长袍亦不合适的场合上穿着的。他们要比去年的时候来得紧了,尽管要比她过大的学校制服来的舒适,因为在这没有束腰带来压缩那无可否认的隆起。那只突出了几英寸,但已很明白的是个有孕的腹部。
家养小精灵显然已忽视了这地方有些时候了;到处都是霉味和腐旧的气息,且仅仅比二月底的户外略暖些。蛛网悬在画框上,冰冷的铁蜡烛架上堆积着陈年的蜡油。唯一骚动的迹象便是一个男人沉重的靴子踩在灰尘上足迹。冷且有一点不安,她开始磨着脚顺着这小路上的踪迹穿梭在厚重的尘埃间,等待斯内普出现。
“是什么令你在这个早晨如此迫不及待的赶早,格兰杰小姐?”一个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当她转过身去时,斯内普正站在楼梯口处,臂上挂着一件厚重的斗篷。
“你相信我会因为不愧疚而愧疚吗?”
“请你重复一遍?”
赫敏不由自主地大笑。“我想我已经习惯绞尽脑汁地找遁词了,教授。在这之前,光是想想逃课去购物都会让我像是得了麻疹。”
“我料想维斯莱先生和波特先生在很早以前便已攻破了你的神经,格兰杰小姐。想必在这之前他们已把你拽入更为异乎寻常的越轨行为中去过。我似乎回忆起一件有关于天文塔和婴儿龙的Сhā曲,如果我没料错的话?”
她微笑,但保持着嘴紧紧封上,既不确实亦不否认他的嘲弄,而他向她的沉默嘲弄地一鞠躬。
“哦,好吧。或许是我料错了,”他沉吟。“显然你是个理智的代言人,而你尽最大的努力防止那两位破坏这座机构内每一条已知的规定。”
“当然,教授,”她温和地同意道,而这次换成他微笑了。
“可以吗,格兰杰小姐?”(= = Ramos真是奠定了WIKTT里温情绅士派教授的基础啊……)
他献上了臂弯,她迟疑了一会,搭了上去。看起来他的行动似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她不会加以拒绝,慢慢放松下来引路走向楼梯,穿过一段中等的楼梯和一扇很少使用的门,后者她从未见过。打开后便是通向一条正好处在城堡和紧密地包围着霍格沃兹这一侧的高大的石墙间的小路。到处都是积藏下来的上一场雪,冲积在墙边。就那么短短的一会,他们转过一角便看见前头是条宽阔的大道,而前方便是大门。
一出了大门外,斯内普领她走了几码远,接着转而面向她。
“把手给我,”斯内普请求道,伸出他的手。“我会将我们幻影移行到坩埚酒吧的酒吧间内。”
“我以为我们会用门钥匙。”赫敏说道,困惑中带着一点警戒。
“我碰巧十分擅长幻影移行,格兰杰小姐。你可以相信我。”他的脸沉了下来,而赫敏能毫不费力的想象出当他为伏地魔服务时他是如何运用他的技术驾驭幻影移行的。
“我相信你。”她对他说道,把她冰冷祼露的手指放在他之上。
他黑色的眼睛长长的盯了她一分钟,接着抓紧了她的手,说出了那简短的咒语,将他们幻影移行到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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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宁静的霍格沃兹的高处之上,帕比庞弗雷接受了邓布利多的一杯茶,看着那对小小的身影走出大门外,焦躁地咂舌。
“我真不知道你认为你这是在做什么,阿不思。西弗勒斯的身体是复原了,但要真有什么麻烦他也应付不了。你到底在想什么,让他就这么护送格兰杰女士?由我带着她一样没问题。这绝对是残忍的,让他们有时间耗在一块。”
“他们在你的实验室里耗在一块,帕比。”邓布利多温和地答道。“想必这不会有多糟。”
帕比猜疑地盯着他。“你想干嘛,阿不思?”
“没什么,我跟你担保。只是单纯的顺其自然而已。”
“这已经是在顺其自然了,而格兰杰小姐就是这点最糟。她究竟要怎样赡养一个孩子,自给自足?她的家庭或许会接纳她,但记着我的话,除非西弗勒斯能为他的行为负点责任,要不她得有段难走的路。”
“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他的行为所担负的责任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巫师都要多,帕比。”邓布利多静静地评注道。“而他为此付出了更高的代价。我最珍视的希望便是这整个状况能够减轻他的负担,而非加重。”
帕比庞弗雷发出了一声小小的,贵妇人般的喷息,没有回答。
“是谁恐吓他令他脱离了他的沮丧,帕比?我跟你压根就没让事情有一丁点的不同。格兰杰小姐几个尖锐的字眼就让他有了新的生存意愿,即使不是再一次从她身上扣除学院分。”
“别戏剧化了,阿不思。是魔药让西弗勒斯有所反应,不是那个酿造者。”
当帕比将他的话悉数奉还时,校长几乎对着他的茶喷气。“想来还是你料的准些。”他温顺地对她说,接着另献上些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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