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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bl)苗疆奇情2色诱花嫁痞郎 > 七

、八十岁的老丑鬼。

他本想拉起红布巾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下一刻就听到有人大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结果他就被硬推着拜堂,然后被喜娘牵进喜房,根本没机会看到对方的丑样。不过他对男人没兴趣,所以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他等会儿就要偷跑了,这个男人长得再丑、再老、再难看,也不关他的事了。

* * *

被人送进洞房,待门被合上后,耿回雪立刻将红帕扯下,接着骂道:“真是热死了,以后再要我代嫁,门都没有!都是那个老瘸鬼,买人来成亲,才会害我得大老远的从苗疆来中原代嫁。今天晚上最好让我顺利爬墙出去回苗疆,否则一旦让我看到你的老脸,看我不揍死你这个老­色­鬼才怪;竟敢娶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真是不要脸!”

他一直骂到心情舒爽了才住口,不过因为骂太久,肚子也饿了,撇头一望,意外发现桌上摆满了­色­香味美的小菜。

这原本来要让新娘跟新郎喝交杯酒时吃的小菜,通常成亲时新娘子总是羞怯得很,尤其是刚到夫家自然不敢纵意吃食;但是耿回雪是从苗疆代嫁来到这里,­性­格跟人品完全不同于中原女子。

再加上他一路上根本没喝水、没吃饭,早就饿个半死了,现在看到有吃的,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开始大吃大喝,哪晓得一般新嫁娘根本是不会吃这些菜。

因为很饿,所以他一边吃还一边咂嘴,幸好没人看到他的吃相,否则只怕会惊愕不已。

把桌子上的菜全吃光后,耿回雪摸了摸饱透的肚子,满意的打算离开,却忽然发现空盘子上彩绘的花纹十分美丽。

他像是发现宝物般的大叫道:“哇,这盘子真好看,一定可以卖到不少钱吧!”

他先拿起一个来看,上头的花纹绘上银花,一看就知道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看得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他似乎可以想象这盘子卖出去的价格,绝对会让他口袋里都是银两。

再看另外一个盘子,只见这个盘子是绘金花的,看起来更是价值不菲。

他乐得大叫:“这些我全要了,只要把它们全卖出去,回苗疆的路上我还可以吃香喝辣,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说拿就拿,“毫不客气”是他的座右铭,“看到便宜一定要占”则是他人生的一大准则;更何况他从苗疆下嫁到这里,拿点东西来当盘缠并没有什么不对,他绝对不会良心不安的。

他拿红帕擦拭盘子,把盘子擦­干­净后就往自己的大袋子里塞,还好盘子小,可以全部塞进去。他塞完后,心情很好,就贼头贼脑的瞧着这个房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一起顺手带走的。

房间挺大的,用的东西也都很­精­致高贵,看来是个富贵人家。

他看到布巾上绣着美丽的花样,便赶紧拆下来准备带走;再看到用来装饰的古董花瓶,他也急着把它放进袋子里。直到这个房间所有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全都被放进袋子里,他才满意的溜出房间。

* * *

光是想象卖掉这些东西后,自己的口袋中可能会有的银两,就让耿回雪忍不住吹起口哨来。走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墙。

墙有点高,不过仍难不倒他,他搬了颗石头踩在脚下,先把怀里揣着的花瓶给摆上了墙,然后他手一攀,身子一跃,就上了墙。正想逃走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墙的另一边竟有个人站在树下,正饶富兴致的看他翻坐在墙上,像在看什么惊世绝品似的。

被发现了!耿回雪一时间被吓呆了,他张大了嘴,脑子用力的运转着,正在想逃脱的借口。

对方讪笑了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对他的行为感到非常有趣,他的声音是不带愤怒的温和说道:“你在­干­什么?”

这一句话问得耿回雪直心慌,偏偏一时又想不出任何借口,只好假笑的道:“没­干­什么,哈哈,真的没­干­什么,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对方的笑和他一样和悦。

耿回雪仍是回答不出来,由于他本来就属于仗势欺人型的,在遇到口头上说不过时,往往会先发制人,因此他火大的怒道:“关你什么事,大爷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还得跟你报告吗?滚开,我要下去了。”对方依然笑得很和悦,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怒气。

“哎呀!在我看来,你是没­干­什么,但酒席上有着地方的总捕头,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他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听到总捕头三个字,耿回雪想起自己偷了这么多东西,如果被总捕头看到,一定马上会把他抓起来的。

闻言,他随即收起怒脸,笑着大拍墙头,赞美道:“我真的没­干­什么,只是在欣赏这道墙。你看它多么坚固,绝对可以防贼。”

“是吗?原来我家的墙这么好。”

“这是你家的墙?”像是发现什么惊异的事似的,耿回雪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他该不会是这户人家的人吧?

“这不只是我家的墙,就连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很像我今天娶的新娘子所穿的衣服。”

这下耿回雪终于明白这个人原来是他嫁的那个人,一时间他竟结巴了:“你是说……你是那个又瘸又跛的老­色­鬼?”

夏无尘看了看自己的脚,“我的脚是跛了没错,但我可不是什么老­色­鬼。”

下一瞬,耿回雪因惊吓而碰倒了自己放在墙上的花瓶。

花瓶砰的一声碎裂在夏无尘的脚边,他看着脚边的碎片,语气清晰却缓慢地的提出疑问:“咦?奇怪,这好像是我家的花瓶?”

耿回雪­干­笑,他得快点溜,要不然等会儿恐怕就溜不掉;而且万一被报官捉了起来,一定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他可不想那么惨。

“呃,不是——那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

“是吗?那为什么你袋子里露出来的盘子,看起来也很像我家的?”

耿回雪急忙掩住自己袋子里的东西,结巴得更严重:“你太多心了,这……这也是我家的,大概是我们向同一家商家买的,所以……呃呃……也就是说……应该这么说……总归一句话,那就是四海之内皆什么的,你千万不能多心,我们都是兄弟,我不会害你的。”

他说到后来,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更是急着挥手强调自己的清白。

夏无尘点了个头,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都是兄弟,你当然不会骗我,只不过……该怎么说呢?”

他偏头看着耿回雪衣襟中夹带着的那块布巾,“不过真是很奇怪,怎么连你怀中的那块布巾看起来都那么像我家的;我记得苏州的悦心布庄告诉我,这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你怎么会有?”

惨了,他今天要是没被报官捉起来就真是没天理了!

耿回雪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结巴道:“这个……我想……也就是说……那个……”

“你的意思是悦心布庄骗我是吧?”

对方给了他一个借口,耿回雪如获大赦般用力的点头,还假装越说越激愤:“对啦!他骗你的,这世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块,你不要被他骗了。那个老板一定对每个买这块布的人都这么说,无商不­奸­这句话你总听过吧!”

夏无尘的语气依然很柔和,却很犀利:“娘子,想必你也不是夹带着东西要偷跑,只是今儿个夜­色­太美,你才想登上墙去,欣赏美丽的月光吧?”

纵使事实上不是这样,但是耿回雪怎么可能说出来。只见他点头如捣蒜,急忙想解释些什么,还说出跟他的人生信念相反的理论来。

“对啦!我的人格这么高尚,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开玩笑,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混蛋了;那些人小心不要被我看到,否则我绝对把他们揍个半死。”

“所以我也不应该惊动捕头大人对不对?”

这才是重点,万一惊动捕头他绝对得去坐牢的。所以耿回雪卖力的点着头,“对,你绝对不能去找捕头来,我绝没有偷东西,我可以发誓。”

“那就发个誓来听听?”夏无尘依然笑得很和蔼。

“呃……”他是真的偷了东西,所以他怎么敢真的发誓。耿回雪此时不禁痛恨自己刚才­干­嘛说什么对天发誓的话,他的脸上布满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他拼命用袖子去擦,衣襟也因此湿透了。

“快发誓啊,我在等呢,否则我叫捕头大人过来了。”

被逼急了,耿回雪只好发誓道:“好,我发誓就是了,我耿回雪若是有偷东西,那我就……就……”

“就怎样?”看他就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夏无尘笑得更温和的接下去问。

耿回雪被逼急了,只好心虚的小声说:“就被……就被从天而降的豆腐给砸死,这样可以吧?”

他发这个誓未免也太没诚意了,一听就知道是鬼扯。

夏无尘低声笑道:“这个誓似乎不太可能实现,豆腐怎么能砸得死人,你有没有毒一点的誓啊?”

耿回雪在心里臭骂,你这个跛脚鬼还真要我发毒誓。妈的!心肠这么坏,怪不得没人肯嫁给你,才会买人来当老婆。

他虽然在心里直咒骂,但事实上他是真的偷了东西,哪敢冲动的真骂出来,于是他便又支支吾吾的乱扯一通:“这是我们苗疆最毒、最毒的誓了,我发这个誓已经算是很毒了。”

夏无尘看她冒了满身冷汗,终于不再逗她。他抬起手来,示意耿回雪扶住他的手臂,他的嗓音是一派温柔:“娘子,让我扶你,小心别摔伤了。”

“免了,不用你这个跛脚鬼……”

才开口就骂人家跛脚鬼,耿回雪果然欺善怕恶,一般人不会当面说出人家身体的缺陷,但是他却照说不误,一点也没顾及他人的自尊心;不过,夏无尘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了,还是带着一贯的笑容。

只是夏无尘脸上虽然带着笑,但他说的话中却带着听不出的算计,显然准备将耿回雪一军。

突地,他回头,然后惊慌的喊道:“哎呀!我看到总捕头过来了,娘子,你还是赶快下来吧!总捕头可是凶得很,听说上次有户人家遭窃,总捕头不仅当场捉到那个贼,还把他打了个半死;总捕头说他最恨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所以如果被他捉到,很少没被打成重伤的。”

一听到他说得这么恐怖,再加上他表情十分逼真,耿回雪真的以为总捕头走来了,随即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跳下墙。

他跳下的同时,夏无尘也往前踏了一步,刚好将他抱个满怀。

夏无尘笑道:“娘子,好一招投怀送抱。”

“你少恶心,谁是你娘子,谁又投怀送抱了!”

耿回雪的头往上仰,刚好看到夏无尘欺近的脸,他怔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因为天暗,他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而现在在他的怀里,自然将他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眉眼带笑、雍容尔雅,印堂宽阔、天庭饱满,朗俊之中又带着一股英气,超逸绝俗的面容更显器宇轩昂,看起来就是福智绝伦之相。

他的气质与一般人完全不一样,若不是跛了腿,他可说是十全十美的;看来老天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太过完美,才让他瘸了腿。

耿回雪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男人朝他轻轻一笑,显然对他的呆楞一点也不意外,由此可见他一定常常被人盯着看。

所以他笑道:“娘子,你怎么了?是我长得太好看,让你看呆了吗?”

耿回雪因他的话而迅速回神,正想骂他不要脸,竟敢讲这种话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得又快又急,甚至让耿回雪这种痞得要命的人尖叫连连。

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传来一种奇怪、仿佛被雷电劈到的感觉,而且强烈得像针在猛刺一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耿回雪寒毛直竖,让他尖声大叫,甚至还不停的跳脚,猛地推开夏无尘。

“妈啊!你是雷公转世吗?电得我好麻啊!”

夏无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何耿回雪会这样又叫又跳,看她的举动如此幼稚、好笑,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娘子,我又不是雷公,那里能电你?”

耿回雪刚才真的是被一股强烈的触感电得全身发麻,他气夏无尘不敢承认,怒叫道:

“你还说没有?我小时候是在放纸鸢时,不小心被雷给劈死的;所以一旦我被电到,马上就会知道,你还不承认?”

夏无尘对他天马行空的话感到好笑。

“娘子,如果你小时候被电劈到,现在哪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况且我真的没电你,不然你过来碰碰我就知道了。”

不必夏无尘说,耿回雪自己也想搞清楚,但是他又怕那种被电的感觉,于是他惧怕的伸出手,飞快的在夏无尘的身上拍了一下。

没想到不拍还好,一拍又被电到。

耿回雪再次尖叫起来,赶紧缩回手,直对夏无尘怒叫:“混蛋!你又电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便抡起拳头朝夏无尘的身子打去;但是这样一来夏无尘根本不必回手,耿回雪自己就被电得头晕目眩,差点倒地不起。

这下子他吓得跳离夏无尘,再也不敢碰触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偏偏他又很气,只好站得远远的,然后用粗话吼他:“你他XX的,又电我?”

夏无尘真的不明所以,因为从来没有人碰了他一下后,就说他会电人的。他皱起眉头,以为耿回雪在玩,话中自然带了些调侃:“娘子,别玩了,我只是一介凡夫,哪来的神通电你?”

耿回雪看他的态度很真诚,不像是在骗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可刚才被电到的感觉又不是假的。

然后,他忽然想到苗疆神子在为他们兄弟指点未来时,对他说的话。该不会……该不会这个男人就是神子指点的人吧?

他抱住头很难接受的鬼叫了起来,而且还捶胸顿足、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

“不会吧?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个男的?神子,你一定算错了,我生命里那个能救我的人应该是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你说,假使我碰触到一个人会有被雷给劈到的感觉的话,那个人就是我今生命定的人了,但问题是这个人是男的啊!哇,我不要!可不可以换啊?神子,我宁愿去撞墙,也不要跟一个男人身心结合。”

说到后来,他甚至抱住头,蹲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吼大哭:“我不要男人啊!我想要换漂亮的小姑娘……”

他哭得很投入,完全不顾有他人在场,而且他哭得莫名其妙,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

看他是先笑再怒后哭,三种情绪变化之快,让人无法捉摸,夏无尘倒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种心情变化多端的可爱人儿,让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起来,别哭了。”

他的声音放柔,反倒激怒了耿回雪,因为他一想到自己命中的另一半原来是男的,一时间教他怎么能接受?

更何况这个男的就在他旁边,还是个跛脚鬼,他越看越不顺眼,便将所有的怒气全朝这个男人身上发泄。

耿回雪怒道:“你别理我!我就是想哭,就是要哭死在这里,你别管我。”他气呼呼的边抹去眼泪边大骂。

夏无尘只好任由他继续哭叫,看他究竟能哭多久。

耿回雪向来不会忍气吞声的委屈自己,当他知道自己将与这个男人身心结合后,虽然一开始大受打击的哭了好一会儿,但他马上就打起­精­神来。

他指着夏无尘,警告似的道:“我告诉你,以后你要距离我三尺以上;不然我就揍死你这个混蛋,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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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尘还没来得及说话,耿回雪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姑娘嗓音。

“大师哥,你在做什么?喜筵都开始了。”

夏无尘正要开口,耿回雪就抢先转头怒道:“你这个小姑娘给我滚,我还有话要跟他说清楚,你别来妨碍我……”

本来谁要是打断了耿回雪的话,他都会六亲不认的破口大骂;但是他一回头,在看到了这个前来叫唤夏无尘的小姑娘后,竟嘴­色­微开,眸光中流露出着迷的神采。因为这位小姑娘不仅是个绝­色­美人,而且刚好还是耿回雪最喜欢的那一型,教他痴迷的猛盯着人家看。

她从没被人用这么露骨的目光注视,不禁吓了一跳。

夏无尘立刻挡在她的面前,阻绝了耿回雪的炙热目光,他轻声向林秋莲说:“小师妹,你先回席上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闻言,林秋莲急忙走掉。

而耿回雪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瞧。

夏无尘的声音头一次低沉了下来:“你再这么看她,小心我二师弟挖了你的眼睛。”

耿回雪不满他的语气,辩道:“说什么挖眼,这位姑娘这么美丽,每个人都可以看……”

他还没说完,夏无尘就冷道:“我二师弟是我小师妹的丈夫,你这样看他的娘子,他岂有不把你狠狠教训一顿的道理,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耿回雪吃惊道:“那姑娘嫁人啦。”

夏无尘点头,看着林秋莲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思。

耿回雪看见他的表情,便嘲笑道:“我知道了,她嫌你脚跛,所以不肯嫁你对不对?否则你是大师哥,照排行,她怎么不嫁你?”

夏无尘顿时脸­色­愀变,可能是真的被探中了他的心事,他忍不住厉喝:“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喔!我说中了对不对?瞧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哈哈,谁教你是个跛脚鬼……”

耿回雪本来就喜欢幸灾乐祸,若是遇到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不会说得这么难听;但偏偏这个男人是他命定的另一半,他又不喜欢男人,当然是把气都出在这个男人身上,骂得一点也不留情。

顿时,夏无尘的脸­色­更加难看。

耿回雪仍是哈哈笑道:“你脸­色­变了,就代表我说的是对的,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

夏无尘的话颇具威严,但是对耿回雪却没什么效果。

他照样口无遮拦的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是啊!大师哥,反正每个人早就都这样说了,多她一个人说,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耿回雪的身后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三分的锋利跟七分的寒厉,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大家都说大师哥的脚跛得真不是时候,否则早就美眷在抱、腰悬掌门令牌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什么都比不上你的二师弟?”

夏无尘被说得如此难听,但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是一脸带笑的转身对高正元不住的道谢。

“二师弟,多谢你远途前来参加我的婚礼。走,我们去前面享用喜筵吧!”

他一跛一跛的走向高正元,就在接近他时,高正元冷不防的踢出腿来,刚好踢上夏无尘受伤的右脚。

假若夏无尘的脚是好好的,一定躲得过,然而他的脚早因为受伤而瘸了,自然是躲不过;结果他就这样难看的摔倒在地,十分狼狈。

耿回雪的个­性­虽然喜欢仗势欺人,但是往往只限于嘴上说说,不可能真会对一个跛脚的人做出这种没天良的事;更何况夏无尘如此有礼,高正元竟用这种拐他一脚的举动来回报他,他不由得吃惊的张大嘴巴,怎么有人会这么坏心?

抱不平的他立刻上前,瞪大眼睛怒骂道:“你­干­什么?你没看他脚瘸了吗,还伸出脚拐他,你有没有良心呀?他XXXX的,我打出生还没看过哪个人心像你这么坏的,你不怕被雷公给打死?”

高正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连话都不想说的掉头就走。

耿回雪看他不理自己,气得正想追赶上去,忽闻夏无尘呻吟出声。

林秋莲站在远处,似乎想过来探视夏无尘的情况,又不敢举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要流出泪来。

高正元见状,冷淡的道:“你若想去扶他,就去啊!”

说完这话,他就越过林秋莲自顾自的离去了。

林秋莲抹去眼泪,最终没有来扶夏无尘,反而跟着高正元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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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幕景象让耿回雪看得是怒火中烧,而他刚才对林秋莲的痴迷,马上就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想到这个女的这么烂,竟然连过来扶起夏无尘都没有,就跟着欺负夏无尘的高正元走了,他这一生从没看过这种令人不平的事。

相当生气的他立刻指着林秋莲的方向恶骂:“­鸡­嫁­鸡­,狗嫁狗,你们两个刚好是臭鼠配毒蛇。我刚才是眼睛脱窗才把你看成天仙美女,原来你只有脸好看而已,心肠却坏得要喂狗,狗也嫌腥不敢吃;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不然我肯定一巴掌打得你在地上滚。”

骂完之后,他马上蹲到夏无尘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

夏无尘则因为耿回雪的举动,直盯着她看,显然很惊讶他这个新娘子竟会如此护他。

耿回雪粗枝大叶的,根本不懂夏无尘为什么这么的看他,便粗里粗气的道:“你看什么?”

夏无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微笑道:“你对我挺好的。”

耿回雪还在为林秋莲的事生气,对夏无尘直接道:“我告诉你,别暗恋那个烂女人了。那种女人烂极了,不值得你去爱她;听见了没?我可不许你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那种女人身上。我是没有时间去爱别人,但是如果你把时间拿去爱那种烂女人,我就看不过去。”

一般人绝不会说得这么直、这么坦白,但是因为耿回雪是从苗疆来的,那里民风纯朴、人心善良,而他虽然有时爱仗势欺人,但是他的心地其实很好;再加上他又是直肠子的个­性­,当然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这反而更显现他的侠义­性­格。

夏无尘就像在看什么世间难得的稀世珍宝般直盯着耿回雪瞧,那目光让耿回雪觉得很不自在。

他撇了撇嘴,故意道:“你看什么看?八辈子没看过像我这种英俊又潇洒的男子汉吗?”

耿回雪虽然身着姑娘家的喜装,但是他的举止确实不像一个女孩儿;不但完全没有女子的柔媚,反而更有一股飞扬洒脱的气息,那是夏无尘从未见过的。

因此夏无尘的露骨目光从他刚才大骂高正元跟林秋莲后,就紧紧的锁住他,像是被他深深的吸引似的。

夏无尘被他扶起后,故意探问:“你真的不是女的吗?”

没发觉夏无尘的眼神,耿回雪有话直说:“当然,我怎么可能是女的!告诉你,我是帮人家代嫁的。本来打算要溜了,但是恰巧被你看见;反正我不是女的,你也不可能找我当你娘子对不对?所以我先走了,相信咱们也无缘再见了。”

扶起夏无尘后,他就要准备离开。

夏无尘见他要走,岂会让他轻易离去,他随即哎呀一声,故意装成腿软就要跌跤的样子,耿回雪果然马上冲过来扶住他。

“喂,你没事吧?你的脚痛得很厉害吗?”

夏无尘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脚……好痛啊!每走一步就如同拿针在扎一样。”

听他说得这么可怜,又一副很惨的模样,耿回雪就想到刚才高正元踢他脚的恶形恶状,气极之下忍不住又朝高正元消失的方向怒骂了几句;然后再将夏无尘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叮咛他:“喂,你抓紧一点,我扶你走。”

闻言,夏无尘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毫不客气的朝他肩上靠去。

他比耿回雪高,当然也比他重,所以他的身子一靠过去,耿回雪就像被大石头给压到般直大叫:“哇!你怎么这么重?”

“抱歉,我真的脚好痛,所以才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耿回雪见他似乎很有诚意的道歉,也只好作罢。

如此一来,夏无尘更是放肆的往他身上靠去,一张脸几乎贴在他的颈窝上了,看起来实在是很像在亲吻耿回雪的颈项。

耿回雪不疑有他,就这样让夏无尘靠着;但是两人靠得这么近,加上夏无尘的衣服有着好闻的香味,耿回雪闻到这香味,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

而且说也奇怪,他刚才本来很讨厌夏无尘的,因为他一碰到夏无尘,就像被电到一样难受;可现在他觉得夏无尘挺可怜的,对他的憎意便没那么强烈,而那被电到的感觉,竟变成了轻轻的酥麻感。

夏无尘身上的热气仿佛传至他身上,而原本那股奇怪的酥麻感好像随着夏无尘的热气而缓缓散发了;让他才走没几步,身上竟然开始冒出热汗,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落下,令他有些难受,于是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很热吗?”

耿回雪觉得自己真的怪怪的,因为当夏无尘掏出帕巾要为他拭汗的同时,他正好也转过头要向他道谢,就这样看到夏无尘如火炬般的目光直盯着他看。他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一种酥麻的感觉猛地窜上他的颈后,让他不禁又麻又热;偏偏这种燥热又跟天气好像没什么关系,似乎是夏无尘的目光导致他这么热的。

于是,他不高兴的叫道:“喂!你别盯着我看,很怪耶!”

夏无尘只好将目光收回,并将脸从耿回雪的肩上抬起,然后将手紧紧的箍住耿回雪的肩膀,像一个男人环住他的情人般,只不过粗枝大叶的耿回雪没感觉而已。

夏无尘低声道:“我的房间在那里,你往前走。”

耿回雪知道他说的房间是自己刚才走出来的那一间,他扶着夏无尘走回去,再把他放到椅上坐好,然后拍了拍手准备要走。

然而夏无尘抱着自己的右脚,紧蹙眉头吃力道:“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耿回雪只好好人做到底,又走了回来。脱去夏无尘的鞋袜左右梭巡,他的右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又不懂岐黄之术,但是他仍好心的帮夏无尘揉脚。

夏无尘问道:“你要去哪里?”

耿回雪不隐瞒的实话实说:“回我苗疆的家去,我跟我二个结拜兄弟都住在苗疆神子家。”

“你为何会代嫁?”

“不为什么,我跟我结拜兄弟三个人在苗疆开了家‘万事通’,有三个姑娘被他老爹卖出去嫁人,她们来求我们,所以我们就帮她们代嫁。”

“也就是说,苗疆没有人知道你嫁到哪里去,就连你的结拜兄弟也不知道你在夏家对不对?”

夏无尘的问题,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耿回雪没想那么多,况且他也没防着夏无尘这个跛脚的人。

他照实回答:“对啊,所以我们三个才相约要尽快赶回苗疆去。”

夏无尘的双眼顿时发亮,那幽黑的瞳眸露出一抹深思的邪光。但那邪光只是瞬间出现,然后马上被隐没,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夏无尘的笑容仍挂在脸上,看起来跟刚才一样和蔼可亲,但是他的语调却变得更加的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耿回雪觉得这个男人很婆婆妈妈,不知道问那么多要­干­什么!

“你很烦耶!知道我的名字­干­什么?反正我等一下就要走了。”

夏无尘委屈的道:“难道我连问也不行吗?”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偏偏耿回雪忍受不了别人低声下气的,只好说了:“我叫耿回雪。”

“哎呀!我的脚好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起来了?”

夏无尘忽地痛叫起来,耿回雪被他叫得心慌,真的弯下腰,查看他的脚是不是肿起来了。

夏无尘瞥见桌上有个未盛酒的空杯子,他很快的将手探向身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青瓶,再用指甲挑起一些粉末,抹上酒嘴的地方。

他的动作既快又俐落,耿回雪根本没发现。

耿回雪低头很用力的揉着夏无尘的脚,半晌后才说:“你的脚没肿,还是很痛吗?”

他抬起头来时,夏无尘朝他微笑道:“真奇怪,现在又不痛了,大概是被你揉过后,已经好多了,真是多谢你了。”

因为夏无尘的表情很平常,除了感谢之外,再也看不出其它的异样,所以耿回雪根本没对他的举动起疑。

他帮夏无尘揉好脚后,就站起身道:“喂,我可以走了吧。”

夏无尘无奈的点了点头,“当然,你不是我的新娘子,再说你又是个男子,我怎么能要求你留下来,你要走就快走吧,免得我看了伤心。”

夏无尘说到最后还语带哽咽,让人听起来心里怪不好受的。

耿回雪忍受不了他语气这么哀怨,皱眉道:“你­干­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什么,你快点走!快走。”

最后两个字还含在嘴里时,夏无尘甚至用袖子掩住脸,低叫:“人家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快点走,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流眼泪。”

“那我走了……”

耿回雪才跨出门口一步,就听到夏无尘低声的悲泣,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悲惨,他简直就听不下去。

一个好好的人,身体健康、神智清楚,做什么哭这么惨?

可是这不关他的事,他还得尽快赶回苗疆,跟老大及三弟会面;再加上他跟这个男人又非亲非故,他哭得再惨也不关他的事,他千万不能多管闲事。

他的理智是这样告诉他没错,可是他这个人往往情感总胜于理智,任他再怎么控制自己,心再怎么爱幸灾乐祸;但听到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凄惨,他还是觉得难受。

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的踏进房里,嘴巴自动的吐出话来,而且语气听起来还挺担心的:“拜托,你别哭得这么难听行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哪有男人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

耿回雪这样一说,夏无尘反而哭得更惨。“别管我,你赶快走。”

“我也想走啊,但是听到你这种哭声,我就全身发痒。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打你。”

最不会安慰别人的耿回雪只能大声嚷嚷,还很夸张的说要打人,但这已经算是他惟一会的安慰方式。

“我也不想哭啊,但是……我这么凄惨,难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

夏无尘边说,边痛哭失声:“我是个跛脚鬼,就算有再好的面貌,也没有姑娘家要嫁给我。好不容易散尽家财,买了一个新娘子;想不到新娘子不是姑娘家,却是个男儿汉,让我这场婚姻只是南柯一梦。而且你今晚走了出去,别人明日一早就知道我的新娘子跑了;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光是想到别人背地里的取笑跟指指点点,我就不想活了。”

夏无尘说得很惨,让耿回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呐呐的道:“应该没有这么惨吧,也许你想太多了。”

“对、对,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求求你快点走,别留下来看我笑话;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一辈子也没办法跟人喝交杯酒。”

夏无尘说到最后,更是哭得哀痛欲绝。

耿回雪刚才一心只想着要赶快回去苗疆,却没替这个跛脚鬼想这么多;看他哭成这样,他心里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他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很男子气的拍拍他的肩,劝道:“别哭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不会让别人笑话你的。”

“有什么办法,我一辈子被人笑定了,你还是别理我,快点走吧!”

夏无尘一直叫他走,惹得耿回雪很心烦,心一烦,语气就不自觉地提高:“你别一直叫我走,我想走时自然会走,我说要帮你想办法,就是要帮你想办法;你一直叫我走,我怎么帮你想?”

他话才刚说完,夏无尘就哇的大哭起来。“你……你还对我这么凶,呜……”

夏无尘将脸埋进手里,哭得一副哀怨至极的模样。

“对,我被欺侮都是活该,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只能被人欺负。”

他哭得这么厉害,不禁让耿回雪心虚起来,马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

于是他立刻放轻语调,甚至还有些愧意的说:“别哭了,我、我对不起,好不好?都是我的不对,你别哭了,其实跛脚鬼也有跛脚鬼的好处……”

“什么好处?”

耿回雪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夏无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令他一时迟疑着答不出来。

夏无尘哭怒道:“你分明是在寻我开心,你明明知道我跛了脚,却还用跛脚有好处的话来寻我开心,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见夏无尘气得脸­色­发白,耿回雪本来的一番好意,哪知道会激怒他,便急着想安抚他道:“呃,我……我……让我想一下,给我一些时间,我马上想出跛脚鬼有什么好处?”

“你还在恶意寻我开心,你……”紧接着,夏无尘又是一阵哭吼:“反正我娶不到老婆,被人贬、被人骂都是应该的,你也是想要来骗我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成亲夜喝不成交杯酒的那种凄凉;反正你四肢健全,就来欺负我这个不幸的跛脚人。”

说到最后,夏无尘的语气变得十分哀伤,还流下几滴眼泪。

耿回雪见他这么伤心,心里涌起一股想安慰他的豪气,他也不管交杯酒是夫妻才能喝的酒,便一把将酒倒进酒杯里。

“喂,别哭了,交杯酒不就是喝酒而已吗?我陪你喝总行了吧,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为了表示诚意,耿回雪先行将酒喝下,而且是一连喝了三杯。

夏无尘看他喝了酒,原本哭泣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反而是流露出一种喜悦的满意,但那喜­色­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捉摸。

他也拿起酒杯作势喝酒,只是酒液全倒进了他的袖子,一滴也没进入他的嘴里。

耿回雪好心肠,为了安慰他而陪他喝酒,哪知道夏无尘根本不安好心眼。

看到他终于不哭了,耿回雪松了口气道:

“真的别再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你只是个跛脚鬼;哪像我,还是个活死人,比你惨上一百倍都没哭了,对不对?”

* * *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后,耿回雪忽然变得大舌头起来,而且脸颊还热热的,全身好似有火在烧。他用手拼命的扇自己,想不到越扇越热,热得像浸在热油锅里。

还不只是热而已,他全身麻麻酥酥的,说难受却又没那么痛苦。而且他本来很怕热的,只要有人靠近他一点就会受不了;但是现在他身体这么热,却不自主的想往夏无尘的身上靠去,只觉得靠得越近,他的体热熏得他愈麻热,他全身仿佛就愈舒畅。

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耿回雪又滔滔不绝的说:“而且,说实在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哪里会找不到老婆,虽然你是个跛脚鬼,但是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耶!”

对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的耿回雪不断夸赞夏无尘,而且他一边说,还一边靠向夏无尘的脸。

靠得越近,他的气就越喘,他的目光慢慢下滑至夏无尘的嘴巴;他的嘴­唇­形状美好,又泛着些许的水光,让人好想咬一口。

耿回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只是看着夏无尘的嘴­唇­而已,他竟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他又倒了杯酒来喝,不过才喝完,他反而感觉到喉咙益加­干­渴,像喝几桶水也解不了渴似的,而且燥热得更加难受。

一般人不会这么没礼貌的靠别人这么近,但夏无尘对他的接近好像也没有抗拒,还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又倒了杯酒给他,脸上一改方才的愁苦,亲昵的轻唤:“阿雪,喝酒。”

一听到有人叫他阿雪,耿回雪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掉了下来,他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所以马上就被激怒了。只不过说话仍是结结巴巴,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悍然。

“不准……这样叫我,你可以叫我阿狗、阿猫、阿牛、阿笨,就是不……能叫我阿雪。我要是一听到人家这么叫我,我就全……身不对劲;我告诉你,阿雪是女人的名字,你绝对不能这样叫我,听见了没?

一个男人……被取了一个叫耿回雪的女人名字就已经够呕了,你还叫……我阿雪,小心我打你喔!”

他随即从夏无尘身边站起来,举起手就朝他打去;只不过他不但力道捉不准,身子还东倒西歪的跌进夏无尘的怀里。

夏无尘顺势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喃,声音比刚才还要软甜:“阿雪,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那湿软的语调,就好像两个人正在床上调情欢爱,一股战栗顺着耳朵到达耿回雪的脚底,那感觉又痒又麻,让他全身手软骨酥。

蓦地,一股蚀骨的情yu窜流涌升,耿回雪连忙捂住耳朵跳了起来,说话开始喘着气,连目光都流露出一丝暧昧。

“你­干­什么靠在我耳边说话?恶心死了,别死贴着我,我要回苗疆去了。”

他想拨开夏无尘的手,然而夏无尘本来搂抱住耿回雪胸前的手,却轻轻的往下滑到他的腰际,轻轻的用手心去摩挲着。

夏无尘似乎很明白这样若有似无的抚触,刺激感会比强行搂抱还要来得蛊惑人心。因此他立刻感觉到耿回雪的身子一颤,又酥软的瘫倒在他怀里,连站也站不起来。

耿回雪的眼睛好似被夏无尘的嘴巴给吸引住,竟然直楞楞的看着他的嘴­唇­。

“喂!我……我可以走……”他想说他要走,但是他的眼睛却直盯着夏无尘的嘴­唇­。

突然,他伸手拉下夏无尘的脖子,红艳的嘴­唇­不停的微启着喘气。

耿回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惹人心乱,夏无尘眼里不自觉露出了欲望的光芒。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耿回雪感到更热了。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低吟:“我……我好渴。”

“阿雪,等会儿你就不渴了。”

夏无尘话说得很轻松,而他不仅是贴着耿回雪细致的脸庞说的,说话的时候,甚至还邪气的在他白皙的脸颊轻轻的啮咬了好几口;虽没留下吻痕,但是他咬了之后,那细软的肌肤还是留下淡淡的红印。

脸颊被咬,耿回雪像是被电着般浑身一颤,额上的汗珠不断的冒了出来,湿透了他的额发。

他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一道蚀心销魂的热浪从他的身体深处涌出来,令他热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夏无尘明知故问:“你不舒服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阿雪,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好不好?”

耿回雪早已手酸脚软,而夏无尘不待他的回答,就抱起他走向床铺。

一躺上床,耿回雪就拉着夏无尘的衣服,跟他纠缠成一团。

他用力的喘着气,眼神迷离的盯着夏无尘看,在天旋地转间,眼前的东西好像看起来都是一个样,他忽然觉得夏无尘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于是他就像饿鬼看到食物一样,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夏无尘低叫一声:“哎呀,你­干­什么?阿雪,你撞得我好痛啊!”

耿回雪早就失去了理智,只觉得全身好热、好热,而且夏无尘的嘴­唇­让他看得心痒难耐的,令他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

夏无尘当然是乐得接受如此热情的耿回雪,立刻尽情的给予响应。

然而,光是吻嘴根本就不够,耿回雪飞快的脱掉夏无尘的衣衫,吻着他赤­祼­­祼­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吻痕。

“阿雪,你真是可爱。”

夏无尘只是这样轻轻的赞美,耿回雪全身上下就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燥热涌上;见夏无尘­精­瘦的身躯沁出了一层层的薄汗,那汗的味道在他闻起来竟都是香的。他像是发狂一样的狂吻着夏无尘的­精­实身子,吻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纵使吻到两人都快没气了,耿回雪却还舍不得放开,­干­脆用脚紧紧的缠住夏无尘;整个人在他的身上卖力扭动,让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碰到夏无尘的身子每个地方。

因为他发现每碰到他身上的一处,他火热的皮肤就像是得到水般舒适;只是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更火热的躁闷,所以他不得不在夏无尘的身上扭动得更放浪。

夏无尘轻抚着耿回雪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眼神中的邪气加深。

他非常愉快的笑道:“阿雪,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可爱的人,你让我好想抱你;不过我下的只是迷香而已,照理说只会让你手酸脚软,但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既然如此,我当然要不客气的享用了。”

现在的耿回雪已经失去了理智,哪知道夏无尘在说些什么,虽然他还是靠在耿回雪的耳边说的。

夏无尘是个情场老手,当然知道怎么样做会让耿回雪更有感觉,所以他说完后,故意的轻咬耿回雪的耳垂。

他这样的举动令耿回雪忍不住尖叫出声、全身颤抖,热潮涌上,全身也几近虚软。

夏无尘帮耿回雪把衣服一件件脱掉,同时充满欲望的再三亲吻耿回雪小巧的耳朵;耿回雪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在夏无尘的怀里一再颤动,燥热得连想尖叫的力量也没有了,只能乖乖的让夏无尘随心所欲的爱抚着他的身体。

夏无尘的指尖轻滑过耿回雪的身体,他像是被火焚身似的低叫着;而夏无尘就像自己所说的,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耿回雪,让他狂乱的叫声在屋里回荡……

满身热汗的耿回雪,被夏无尘的重量给压得无法动弹,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过度的激|情欢愉而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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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外面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耿回雪全身酸痛的醒过来,一醒来就差点把自己给吓死了。

因为他竟然赤­祼­­祼­的平躺在床上,只有一床薄被盖住他的全身。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他发觉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跟他一样全身赤­祼­的躺在床上睡觉。

耿回雪痛苦的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抱住头,一时无法接受。

不会吧?他跟这个跛脚鬼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否则他们为什么都全身赤­祼­的躺在床上睡觉?

他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于是他连忙从床上跳到床下,拉下被子包裹住自己,气得浑身颤抖,愤怒至极的用脚去踢夏无尘,并且骂上一大串:

“你他XX的死跛脚鬼,你给我醒过来!妈的,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要把你给杀了,然后分成十八块喂狗吃。快起来!占了我的便宜,还敢给我装睡,小心我杀了你。”

跟男人同床欢爱让耿回雪大受刺激,他的脸­色­忽白忽青,气到全身颤抖不已。

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夏无尘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他斜靠着床柱,缓慢而优闲地道:“哇!我都没说你占我便宜了,你还骂我?”

“我骂你这个跛脚死鬼有什么不对,我会占你便宜,哈哈哈,夏天下雪还比较有可能!我对男人没兴趣,要娶也会娶全世间最美、最可爱的小姑娘,我怎么可能会占你这个跛脚鬼的便宜,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身上的被子被夺走,浑身赤­祼­的夏无尘伸了伸腰,身上的吻痕一览无遗,像是被人给强力吸吮过似的,连不该有的地方都有,似乎代表着昨日与他欢爱的人热情至极。

他无辜的道:“你瞧瞧我身上的红痕,不是我想吻就吻得到的,你昨夜真的好恐怖,一直拉着我,死命的压着我;虽然我拼命抗拒,但是你喝酒后的蛮力好大,我又跛了脚,根本逃不了,还是被你给捉回床上。若是被人家知道我不但没娶到新娘子,还被一个男人给占了便宜,我也不想活了。”

看到夏无尘身上的红痕,有的还在那么奇怪的地方,耿回雪一时难以接受,大受刺激的直跳脚,死也不肯承认他会拉着男人上床。

“你骗我!你到现在还想骗我,明明是你一直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我好心要安慰你,结果后来就……就……”

后来怎么样了,耿回雪是一点也不记得;也因为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他也不敢说自己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也许他真的做了也不一定,否则夏无尘这个跛脚鬼,­干­什么要骗他。

他疑信参半的惨白着脸,由内而生的怒气让他的脸是一阵青又一阵白。

夏无尘只是无奈的道:“你昨夜真的很过分,我一直求你不要,因为我也不想跟男人……”

他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很清楚,所以耿回雪立刻打断他的话,抱住头大吼大叫:“哇,不要再说了,我这个白痴、我这个混蛋,竟然跟男人……”

接着,他惨叫得更厉害:“我……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跟男人在一起的蠢事?我……要去跳河……要去自杀……我要去撞墙。刀子呢?我要自刎了事。”

他四处寻找刀子的踪影,显然是以要自尽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窘境;但是他在房内绕着圈子找刀子,却没有找到。

夏无尘的眼眸低垂,眼底露出一丝丝亮光,­唇­边带着一抹算计的笑容,看着一脸大受打击的耿回雪。

此刻的耿回雪则因为打击太大,根本没空闲注意到夏无尘的表情,以至于没发现他的­唇­边正露出­奸­诈得意的笑容。

耿回雪遍寻不着刀子后,忽然拿起床上的枕头。

夏无尘呆楞了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后看他拿起枕头,就拼命用头去撞,一边撞还一边对自己骂了起来,甚至比骂他更难听。

“我撞死你这个白痴、撞死你这个混蛋,竟然跟男人上床,你是头坏了,还是得了失心疯吗?竟把跛脚的臭男人当成漂亮的小姑娘……”

因为枕头是软的,所以再怎么撞他也不会伤到自己。

见状,夏无尘忍住笑的提醒他:“这样是撞不死你的。”

耿回雪清醒过来,又想到自己跟这个跛脚鬼同床共寝,他还没想到要怎么骂他,他竟敢嘲笑自己;如此一来,他自然不会再跟他客气了。

耿回雪转身便朝他怒骂道:“你很希望我死是吗?那我就偏不死,告诉你,我就是知道用枕头撞不死的,才会故意撞的;如果我真要死的话,就会去撞木头了,还用得着你这个跛脚鬼说话,况且我还要留下自己的命,跟你这个跛脚鬼好好算帐。”

他现在心情正差,别人说什么自然十分碍耳;夏无尘也不说话了,只看他站起来准备要穿衣服。

耿回雪看到他的动作,怒骂得更大声:“你赤­祼­­祼­的想­干­什么?你不怕伤风,我还怕看了长针眼呢。不准动!头也给我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你要是敢偷看我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钉在门板上。”

他骂得这么凶,夏无尘也不反驳,乖乖就转过头去。

耿回雪这才把一直揽在胸前的被子放下,急着要找衣服穿,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下一刻,他突地就惊叫出声。

“怎么啦?”夏无尘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

耿回雪跳着脚,全身赤­祼­的冲到夏无尘的面前,他忘了自己正全身赤­祼­,只因他的身体出现了异状,而且还很有可能是这个跛脚鬼搞的鬼。

他失声怒叫:“我的大腿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只见他把脚张开,比着自己的大腿处。

他却浑然不觉自己的举止,在明亮的光线下,无疑是让夏无尘将他秘密又甜得醉人的地方一览无遗。

夏无尘的目光火热起来,他的声音嗄哑,且充满无比的热情:“没有什么不对,还是跟昨晚一样的美。”

他说的最后一句带有调笑的意味,但气得要命的耿回雪却没听出来,他只是狂怒的指着自己的大腿道:“还说没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这个­干­掉、粘在我腿上的东西是什么?你说,你到底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我的腿上?”

那是他们交欢后才会有的现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但耿回雪竟然大吼大叫的,这不就证明了他的单纯。

而面对他的单纯、天真,夏无尘又笑了出来,缓道:“阿雪,不是我故意涂的,那是本来就会有的。”

“你这个死跛脚鬼,你以为我是白痴啊,竟然对我说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话!我活了十八年,大腿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故意涂的,还敢骗我。”

“你要我证明吗?阿雪。”

“不准叫我阿雪!你要是证明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嘴巴给打肿。”

耿回雪本来还要怒叫,夏无尘竟猛地一把抱住他赤­祼­的身子。

耿回雪气得满脸通红,这个混蛋还敢抱他,他火大的抬手便要打他;夏无尘的手立刻抚上他的身子,力气并不算太重,但是耿回雪却开始全身颤抖起来,酥麻的感觉让他手软得没办法打人。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耿回雪惊骇得不停大叫,被男人抱住,他竟然感觉到手酸脚软,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耿回雪是赤­祼­­祼­的,而夏无尘也是不着寸缕,他们赤­祼­相触的地方,产生一种麻痒的感觉。说是像被雷劈到,又没那么痛;说不是被雷劈到,为什么他会全身没有力气?

就在他还在惊骇万分的时候,夏无尘的手指轻滑过他的后背,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耿回雪不禁慌乱叫道:“你这个死跛脚鬼,­干­什么乱摸我?放开……放开我……啊啊啊……”

渐渐的,怒骂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变成软颤的低吟;不一会儿,他已经软瘫在夏无尘的身上了。

夏无尘的手指又轻轻的从他的背部下滑到腰部,令耿回雪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着,全身热得像火在烧;他骇得脸­色­由青变白,但身体传来浓烈的感受又不像是假的。

“阿雪,你真可爱,看你的嘴这么红,让我好想亲一个。”

知道他在调笑,耿回雪不禁怒火冲天,“你这个臭跛脚鬼,把你的臭手拿开;再碰我,我就踢死你这个死跛脚鬼!手拿开啦,呼呼……”

结果他骂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暧昧的喘气声,那声音既低软又娇甜,好像在要求夏无尘再给他多一些似的。

耿回雪这一辈子没听过自己发出这种恶心又怪异的声音,他吓得半死,拼命的挣扎,只是挣扎好像没用,他脚软得更快。

夏无尘低下头用­唇­盖住了他的,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他一边吻,还一边陶醉不已的说着甜言蜜语:“好­棒­啊!阿雪,你的­唇­好香、好好吃喔!”

他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而且还咂着嘴,像在品尝ⅿi液一样。

耿回雪活了十八年,从没有人敢对他说这种话、做这种事的,他气羞的怒叫:“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说完,他便张嘴要咬,却让夏无尘吻得更深,他固定住耿回雪的头强吻。

耿回雪只能不停的喘气,别说是咬人,他现在连强忍住自己狂乱的呻吟声都很困难,身子也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朝夏无尘身上倒去。

夏无尘见他如此可人,哪里禁得住内心里的狂火猛烧。他笑得很高兴,把耿回雪抱起,再次不客气的将他往床上抱,身子也跟着压上去……

* * *

在一场激烈缠绵的欢爱过后,耿回雪已经累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刚才的云雨似乎没让夏无尘觉得疲累,反而更加的神采飞扬,他低笑道:“你要的证明,我给你了。阿雪,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证明,现在你知道我们两个有多么契合了吗?”

耿回雪哪受得了这种话,他实在很想狠狠的揍夏无尘一顿,但是他现在手酸脚软,加上刚才被一再的索爱;他的下身正痛得发麻,身体每一处也因他过度的爱抚而泛疼,腰杆像是要断了一样,已经累得直不起身来。

“阿雪,你今天比昨夜还热情,果然有了经验就是不一样;我本来还怕自己满足不了你,没想到才过一夜而已,你的胃口变得好大。”

没力气打人,不代表不能封住夏无尘的嘴巴,耿回雪拿起枕头丢向准备离开房间的夏无尘。

夏无尘闪过了,同时哈哈大笑,但不再调戏耿回雪。

临走前他坦白道:“娘子,我们喝了交杯酒,又上床欢爱过了,现在你就算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而且你昨晚安慰我的可爱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这么一说,耿回雪才知道昨晚他是中了这个跛脚鬼的苦­肉­计。他气自己的好心,又恨夏无尘骗他,想追出去打,无奈他身体又软又没力,只能在床上不住的臭骂那个跛脚鬼。

* * *

夏无尘走后,耿回雪骂到口渴、没力气才停止,他不知道自己骂了几个时辰了,就连婢女进来要帮他更衣,一律被他给骂走。到了中午,他又累又渴,身体更痛得像是要分裂成两半似的,只好一手支撑的坐起来。

哪知ρi股的地方一坐上床板,就痛得他哎哎乱叫,令他不禁又大骂了起来:“臭跛脚鬼,你是要死了吗?敢这么对我,我非打得你叫爹喊娘不可。”

夏无尘刚好开了门,听到他在骂自己,笑道:“娘子,我好心的端饭来给你吃,你却暗地里骂我,这是什么道理?莫非你不想吃饭了?那我端回去好了。”

耿回雪肚子正饿得很,怎么可能不想吃饭,他急吼道:“跛脚鬼,把饭端过来。”

“你又叫我跛脚鬼,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不给你吃了,喂我家的狗去。”

听他要把饭菜拿去喂狗,耿回雪怒叫道:“你把我的饭给狗吃,难道你就是把我当狗吗?不然你昨晚怎么不找你家的狗,却让我的ρi股痛得要死。”

他说得这么粗俗,夏无尘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变。

“阿雪,早上是你要证明我给你看。说实在的,应该是我比较累,像你这种又­干­又瘦又没料的身子,抱起来硬得跟石头似的;我是没办法,想昨夜既然已经犯下大错,跟你有了夫妻之实,你再怎么难看,我也只好认了。”

夏无尘大大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颇为哀怨的说道:“说实话,我觉得我家的狗看起来也比你可爱多了。”狗比他可爱?这分明是在侮辱他,耿回雪自然气得头上冒烟。“你家的狗好,那你去找你家的狗啊,竟敢嫌我,还让我……”

夏无尘不让他说完,急忙摇头,“不对,阿雪,今早我只不过是碰了你一下,其它的都是你自己要求的。你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还往我身上咬了好几处,我才是真正命苦的人,都早上了还要如此­操­劳。”

脾气好的人大概也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更何况是耿回雪这种脾气暴躁的人。他顾不得身子痛,随即冲下床,准备对夏无尘拳打脚踢;想不到才碰到夏无尘的身体,他就手软脚疼,而且就像被雷给劈到一样,他惊叫的退了两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早上碰到夏无尘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又发生了一次,怎不教他再次脸­色­发青。

夏无尘看到他突然变脸,笑道:“娘子,怎么说不过我,就脸­色­发青了吗?”

下一刻,耿回雪指着他厉声道:“给我脱衣服!”

夏无尘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一个人脱衣服,如果不是要洗澡,就是做那档子事。他没想到耿回雪竟然这么热情,要他当场脱衣。

他语带暧昧地道:“真的要我脱吗?”

“要你脱就脱,废话什么!我一定要搞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

夏无尘还没脱,耿回雪已冲过来要解开他的衣结、脱他的衣服。

夏无尘因为他的举动而失笑出声,但他也不挣扎,乖乖的让他脱下他的上衣。

等他上身赤­祼­后,耿回雪随即用力抱紧他。这一抱,让他被电得头昏脑胀,快感跟麻痒感混合在一起,虽然又麻、又难受,却有说不出的舒服;跟早上被他抚摸的感觉相似,他的欲望竟立即挺起,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感觉相比,仿佛多了更强烈的快感。

“哇,好麻、好酸。”他不信,这一定是错觉。

他马上往后退,然后急忙脱去自己的衣服;但他才脱一半,夏无尘就上前抱住他。他赤­祼­的肌肤与夏无尘­祼­露的上半身相碰,与刚才穿着衣服的时候相较,这样的碰触吓得耿回雪的心狂跳,怎样也想不透为何这种奇怪诡异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喃喃自语着:“别人一定也会,我不可能只对这个跛脚鬼有这种感觉而已,若是跟别人碰,我一定也会……”

忽地,他突然穿起衣服就冲出房间;夏无尘搞不懂他想做什么,只好马上跟了出去。

* * *

正午,许多婢女、仆人正在忙着,所以长廊上很多人在走动。

耿回雪不管看到谁,就冲上去死抱着人家,偏偏抱没一会儿后,随即又改而抱另一个人;而那些被他忽然抱住的人,全都立即发出惊叫声。

于是惊叫声此起彼落,而且有男有女有小孩。

每抱过一个人,耿回雪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他一边抱,一边像得了失心疯般的大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没有一个人能电得我又麻又酥?”后来大受刺激的他,竟呆呆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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