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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bl)苗疆奇情2色诱花嫁痞郎 > 七

夏无尘看到他这些奇怪的动作,也不作声,只是使个眼­色­,要下人下去,然后才一拐一拐的走向他。

“阿雪,怎么了?你怎么乱抱人?”

他每靠近一步,耿回雪就吓得倒退一步,跟着吼道:“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里,有什么话在那边说,千万别靠过来。”

夏无尘笑道:“怎么,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因为你一碰我,我就全身不对劲的想往你身上靠过去,我是堂堂男子汉,竟然想跟你­祼­着身子抱在一起,这还得了?我死也不要,我要的是美丽可爱的小姑娘,我不要男人;纵使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行,所以你千万不能过来。”

或许是骇到极点,耿回雪竟把自己的弱点说得清清楚楚。

闻言,夏无尘笑得更俊了,“阿雪,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不靠过去,还有别的男人也会靠近你身边,难道你就没感觉吗?”

“就是因为只对你这个跛脚鬼有感觉才让我吓得半死!拜托你,千万别靠过来;你一靠过来,我就全身酸麻没力气,想吻你的嘴、吻你的身子,吻你所有不该吻的地方。所以既然你不爱男人,只爱你的小师妹,而我又是个男人,所以你让我走吧!我们最好不要再相见,今早跟昨夜的事麻烦你全都忘掉吧。”

他急着要撇清关系,令夏无尘不禁朗笑起来,然后柔声道:“我从头到尾没说我爱小师妹,更没说我不爱男人啊!阿雪,事实上,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还满喜欢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接近耿回雪。

耿回雪吓得要跑的时候,就被夏无尘一手给拉进怀里。

夏无尘故意在他耳边呢哝低语:“阿雪,你想吻我的嘴、吻我的身子,吻我所有不该吻的地方,你早点说不就好了;我是个大方的男人,很愿意让你吻的。走,我就让你吻个够才让你吃饭。”

“天啊!我……我不要……我不要啦……唔唔……”

耿回雪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但那声音到了最后,却变成颤抖的娇吟……

可想而知,他的文字­唇­又被夏无尘给毫不留情的霸住了。

耿回雪一连被折磨了好几天,夏无尘无穷的­精­力让他又气又恨。每次他想溜时,夏无尘往往快一步的抱住他,然后他身子随即一软,就倒在夏无尘的怀里,任他又吻又咬;一直到他吻咬够了才放开他,而他的身子也因为太过激烈的欢爱站不起身来。

他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有力气逃跑了。通常夏无尘这时候就会带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喂他吃。

他是对夏无尘这个跛脚鬼气得要命,但是饭菜在眼前,他又是饿着肚子,要他有骨气的不吃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总一边拼命骂,一边用力吃,反正吃的是夏无尘花银两买来的食物;一想到这里,他就狠狠的大吃特吃。

而夏无尘对付他臭骂的伎俩只有一个,那就是忽然扳住他的头,对着他的­唇­一点也不留情的放肆狂吻。

嘴巴一次只能有一个用途,不是吃饭,就是说话,要不然就是被吻;他往往被吻得头晕目眩,连饭也没吃完,就又被夏无尘给压回床上,逃也逃不了。

他每日就这样被夏无尘从早折磨到晚,半夜还一定要再逗他一次,他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这几天以来,他常常是流着眼泪,又痛又爽的怨恨个半死,为什么自己一碰到夏无尘就没力气挣脱?

因此到最后,他是连话也不敢骂了,看到有饭就吃,对待夏无尘,则是当作没看到,连跛脚鬼这三个字都不敢唤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再被夏无尘给欢爱个几天,他的身体准报废不能用了。

他一乖乖不乱骂,夏无尘也不再硬拉着他欢爱,他的身体就有时间可以休息;但是他满肚子的怨语,没吐出来是不行的。

于是他趁着夏无尘答应让他去花园走走的机会,看到一棵跟夏无尘差不多高的树,就把它当成夏无尘般的破口大骂起来;反正骂不成夏无尘,骂他的替身他也高兴。

“你他XX的夏无尘,我打你个小人嘴、我打你个小人头,再顺便打你这个死不了的跛脚鬼。”

他把树当成夏无尘,一边骂,一边用力打,先打这棵树的树枝,再摇摇它的叶子;然后再打它的枝­干­,以发泄他满心的怨恨。

“你今日将我整得死去活来,告诉你,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换我把你揍得哭爹喊娘。你别跑,让我再多揍你几下。”

树根本也不会跑,但是耿回雪怒火攻心,早已语无伦次,他又抬起腿猛踢、狂踹。

“你敢这么整我,每日这样欺负­操­我……哇……”

下一瞬,耿回雪发出惨叫声,原来他用脚去踹树木时,扯到了他的腰腹、ρi股和腿上的­肉­。他每日被夏无尘给强逼着欢爱,下身的地方早就痛到无法忍受;现在他又胡乱使力,只有痛得更厉害。他擦去痛得流出来的眼泪,对夏无尘益加的气愤,骂得更大声。

“死跛脚鬼,你没人爱、没人疼,怪不得人家不嫁你,要是我是女的,也不嫁你这个坏心的死跛脚鬼;你下次再敢碰我,我就踢烂你的命根子,咬烂你的嘴。”

他被夏无尘炽烈的欢爱折磨,体力大不如前,才骂了一阵,他就气喘吁吁,力气尽失的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

额上布满了汗,他就用手去擦,一边又怒骂道:“我一定要想个法子,整死你这个臭跛脚鬼。”

可这里又不是苗疆,不是他的地盘,而且要整夏无尘也得有帮手,以前他们结拜三兄弟常在一起,他们都会帮他;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做才好。更何况,他们三兄弟就属老大最聪明,方法都是他想的,再由他跟老三去办,现在临时要自己想法子,根本是难上加难。

他想不出来,但是这口气却又咽不下去,因此他的脸­色­益加难看。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话,显然是在聊天;他的身子本来就不高,一坐下来就更没有人会发觉他,也因此听到来人在说些什么。

“看他对林姑娘说话的样子,好可怕耶!虽然她已是他的娘子,但是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凶呢?我要是嫁到这种丈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瞧她每次泪汪汪的看着少爷,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呢!”声音较低的女音轻道。

“也真是可怜,她跟少爷从小青梅竹马,她爹跟死去的老爷又是好朋友,她叫老爷义父,少爷认她爹做师父,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亲。每次她们全家来访,老爷把她当成女儿一样,送绸缎、玉环、补品;再贵的东西也像是不用银子似的往她身上堆,连家里的传家宝玉都不给少爷戴,也送给了她,这摆明就是把她当媳­妇­,哪知道造化弄人……”

原来声音较低的女音又轻叹道:“少爷长得俊俏、功夫学得快、说话得体、见地又高,她爹早就把少爷当成了乘龙快婿,只怕把掌门位传给少爷,落了个偏袒的口实;只好办了个比武大会,说什么只要门内的人得胜了,不但能娶到林姑娘,还能得到掌门的位子。这门内还有哪个人武功比少爷高的,这掌门位跟美娇娘,眼看就是少爷的了。”

另一个女子也叹息了,“少爷也真是时运不济,大会的前两日,他跟林姑娘出去,竟不小心摔下山崖,瘸了腿。你说这人生还有什么希望?林姑娘当时每日守在少爷的床前,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他们两个明明是这么情深义重,怎知道是有缘无份!”

接话的女子声音突然转为气愤:“这高正元也真是过分,娶了这么漂亮的林姑娘,不但不把她当宝,还不给她好脸­色­看。我看私底下只怕还会打骂她,更何况两人也没睡在一起,真不知是什么缘故,一定是高正元冷落了林姑娘。”

“你看少爷一看到林姑娘受苦,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偏偏他又是这么敏感的身份,若是向高正元多提一句话,只怕高正元心里不舒爽,林姑娘受的苦就会更多;可若是不说,他又于心不安,我看他晚上常常长吁短叹的,最终才决定要娶亲。因为他若是一直不娶亲,别人就会说他还爱着林姑娘,一辈子不娶。”

“这原本就是个下下之策,谁都看得出来少爷其实还爱着林姑娘,而且少爷也不愿耽误这附近的姑娘,才会远从苗疆娶过来的。但是他娶妻的那一天,你没看到他瞧着林姑娘的目光,还有林姑娘看着他的神情,真是令人心酸,这两个人是有泪不敢流呀!”

“娶了这个新娘子,少爷一天到晚都关在新房,还不是想掩人耳目,要人说他不爱林姑娘,迷上了自己的小娘子;这样才能让林姑娘的生活好过些,也盼望高正元好好的对待林姑娘,别再怀疑他们之间不清白了。唉!少爷,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说到伤心处,两个人都没再说下去,只是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才离开。

而刚才从头听到尾的耿回雪,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跛脚鬼硬是要拉着他Zuo爱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情事。

一般若是被丈夫欢爱过的新嫁娘,听到这些话,只怕会心酸得背着人哭;但是耿回雪却是越听越开心,后来甚至还拍腿大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以整死夏无尘的计谋了。

他自从嫁进夏家后,从没有一天笑得这么开心,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顿时,喜上心头,他脱口就是粗话:“你这个死跛脚鬼,被我捉到把柄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每日强压住我,也不管我只爱漂亮的小姑娘,就对我又吻又亲的,把我全身上下搞得这么痛;风水轮流转!明日就换我让你的心里难受了,嘿嘿嘿……”

他自言自语到后来,竟然还欢呼了起来。一想到明日报复后的痛快,他忍不住眉飞­色­舞,然后起身拍拍衣服的尘土,快乐的走出花园。

* * *

翌日早上,夏无尘端饭进来给耿回雪吃。

一开始耿回雪口里总是会不断咒骂,然后则因为被整得不敢再骂;但是看到他时也仍是横眉竖目,没给他一次好脸­色­看。

怎知道他今天端饭进来,耿回雪竟笑眯眯的搬椅子给他坐,口里还亲热的道:“这里坐,无尘。”

夏无尘一怔,耿回雪以前恶劣点,就叫他跛脚死鬼、死跛脚鬼,就算叫得再客气些,不加上个死字,还是会跛脚鬼的直叫。

最近因为怕被他索爱过度,他于是没好气的叫他夏无尘或喂的,可从来不曾叫得这么亲热过。

“哎呀,今天要下红雨了吗?怎么你不骂我跛脚鬼了?”

夏无尘的调侃让耿回雪的怒气几乎就要发作,但是他随即又想到今天的报复计画,等会儿他就可以让夏无尘连笑也笑不出来;因此他按捺住情绪,装胡涂地道:“无尘,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不曾那样叫过你,我怎么可能会叫你跛脚鬼呢,我不是都叫你无尘的吗?”

他这段恶心至极的漫天大谎,让夏无尘几乎要笑出来,“是吗?原来死跛脚鬼、跛脚死鬼这些都是我自己听错的,看来我的耳朵真是不好。”

“对,你耳朵不好,是你听错了,我怎么舍得这么叫你。”

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耿回雪,实在让夏无尘摸不清他在搞什么花招。他将饭放在桌上后,耿回雪就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他的吃相实在难看,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夏无尘低笑道:“吃相好看一点,以免被人家看到,以为我们夏家没给你饭吃,所以你才吃得像饿死鬼投胎。”

这要是被以前的耿回雪听到,他不摔筷子、指着夏无尘的鼻子臭骂“我的吃相关你什么鸟事”才怪;但是现今的耿回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继续乖乖的吃饭,这怎不教夏无尘惊异莫名。

“你怎么变得这么乖?”

耿回雪低下头来小声地道:“人家本来就很乖,从来也没坏过,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瞧他一脸含羞带怯,夏无尘实在搞不懂他怎么会忽然转了­性­?

只见耿回雪小声而害羞的说:“本来我是只爱小姑娘的,但是跟你在一起久了,忽然觉得你也很好;而且我又跟你在床上爱过好几回了,尤其每次碰到你,我都会没力气,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我们苗疆的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

他说你是我命定之人,天命不可违,所以我想那就乖乖的跟你在一起,反正你也挺疼我的。”

夏无尘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苗疆神子跟命定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耿回雪说完后,还将椅子拉近夏无尘,坐在他的身边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真心对我好喔!”

夏无尘非常喜欢耿回雪之前的拗脾气跟火爆的个­性­,可他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乖,还很贴心的靠近他,让他不禁脸­色­一变。

他对耿回雪其实只是玩玩而已,因为他心里眷念的只有一个人,因此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会与耿回雪亲热;怎知道耿回雪竟认真了起来,虽然他是觉得耿回雪挺可爱的,但是若真要他去爱他,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不过既然耿回雪真的爱上他了,那又如何?他不会在意的,因为他原本就是他用银两买进来要当挡箭牌的人而已;名义上虽为他的妻子,但在他心里,耿回雪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一个卑下身份的人而已。

他现在忽然变乖,其中必定大有问题,若不是他真的转­性­了,就是他故意想整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夏无尘任由他贴近自己,随即灵机一动,他知道该如何试出真假了。

耿回雪与他欢爱,向来是满心不愿,一开始嘴巴都会先叫骂,后来被他抱得无法抗拒了,才发出娇喘的呻吟声。

他知道耿回雪厌憎跟男人同床,看到他正粘在他身边,立即反手搂抱住他,荡声地道:“阿雪,难得你这么了解我的心意,害我情yu大发,我们既然已经同心同情,不如——”

耿回雪嘴巴上说说谎可以,可要他再跟夏无尘亲热,再次感觉那股诡异的酥麻,他是死也不肯的。

只见他马上从椅子上跳开,脸­色­发青的怒叫道:“你这个死跛脚鬼,又想占我便宜……”

他才骂了一句,夏无尘就知道他刚才根本是在骗他,只是不知道想使什么计谋整他罢了。

他笑道:“阿雪,你怎么突然离我好远,你刚才还说你爱我,这我可不信。”

耿回雪知道自己出了差错,但是他实在不想跟夏无尘上床,只好笑得很勉强的解释道:“我的腰、腿、ρi股都好痛,等我好一点后再说行不行?”

“好吧!”虽然知道耿回雪其实是骗他说对他有感情,但他却不知道他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耿回雪沉不住气,没多久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决定静以待动。

气氛一下沉闷起来,耿回雪可受不了,因此他又靠近夏无尘一些,只不过也留了一点距离,像是怕夏无尘又突然想把他拉上床。

夏无尘夹菜,自顾自的吃起来,耿回雪知道他以前总爱调侃他,正等着他开口,没想到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赞道:“嗯,这菜真好吃。”

耿回雪本想等着他调侃自己,谁知道他不开玩笑了,只顾着吃饭。

他只好开口唤道:“无尘?”

夏无尘知道他要说话,就装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什么事?娘子,你不知道相公吃饭时,做娘子的是不能说话的。”

耿回雪很想揍他一拳。什么娘子?听他这么叫自己,他就全身发痒;只不过他硬是忍了下来,为了让计划成功,他低声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

“你家这么大,可是却每日把我关在房里,也不让我去认识你的家人,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夏无尘一笑,“我家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师父也去世了,疼我的师母前些年也仙逝;她一死,我爹也跟着逝世,我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好认识的。”

耿回雪急道:“我刚来时,不是见过你的小师妹,还有个二师弟不是吗?”

经他一提,夏无尘恍然大悟道:“对呀!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小师妹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二

去百花亭的路上,耿回雪要忍住自己的偷笑实在是有够困难的。

夏无尘看到他的诡异笑容,故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阿雪。”

本来夏无尘只要叫他阿雪,耿回雪就会抓狂,但是因为等会儿他就要把夏无尘整得很难看了,所以他也就不太介意他怎么叫自己了,甚至还紧抓住他的衣袖笑道:“我看到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心里高兴啊。”

其实耿回雪根本就不识什么花花草草,看到花哪有什么好高兴。

夏无尘却应和着点头道:“我们夏家的花施肥、剪枝做得好,别人家的花是夏冬不开花,但是独有我家的花是四季皆开。”

他还比了一株花给耿回雪看,“这叫鸳鸯红,你看它的花蕊是一大一小,大小相伴,意思是夫妻相拥而眠。”接着,他的声音低到只让耿回雪听到:“就像我们前些夜里一样。”

“谁跟你相拥而眠,是你硬夹住我的腿,让我爬不起来……”

他讲得好像他们多么情深意浓似的,耿回雪哪受得了他这么暧昧的言词,就要高声叫骂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高正元跟林秋莲正由不远处走来,便立刻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夏无尘看到两人走过来,神情变得较为正经,“你等会儿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懂吗?否则我就拧你的嘴巴。”

拧我的嘴巴?哼,我等会儿就是要乱说话;我知道你爱死了你的小师妹,所以我就偏要作乱,让你来向我求饶。耿回雪撇了撇嘴。

他在花园听了两个婢女说的话之后,就想到一个很妙的法子,他知道夏无尘跟林秋莲爱得死去活来,虽然已经各自成亲,但是彼此心中仍是有情的;他等会儿就要在林秋莲的面前表现出夏无尘多爱自己,然后又说出他有断袖之癖,每天白日、夜里都把他压在床上死命的亲吻欢爱。

林秋莲听了一定会大受打击,然后瞧不起夏无尘;而夏无尘怕他的情人不理他,一定会要求他把真正的事实给说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拿乔,他要夏无尘做什么,他一定会乖乖的去做。

那么他就狮子大开口的要夏无尘拿出几千两来,让他带回苗疆去享福,一路上还可以大吃大喝;回到苗疆后,还可以取笑说中原人有多笨,只是他被夏无尘压住欢爱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大师哥,大嫂。”林秋莲看了夏无尘一眼,低头问好。

高正元则冷冷的不说一句话,连看也不看夏无尘一眼。

夏无尘轻笑道:“掌门人,弟子夏无尘向你问安。”

高正元被称作掌门人,似乎感到满心不悦,他的眸光突地变得锐利。

“不必了,照理说,不该是我做掌门人的,大师哥。”

他的话意有所指,夏无尘却轻淡的回道:“闲言闲语哪听得完呢?二师弟,人贵清心志大,既然掌门令是在你身上,你自然就是掌门人了,又何必要管别人说什么?”

林秋莲也急着安抚自己的相公,她应和道:“是啊!正元,掌门令是爹爹亲手交给你的,又不是你巧取豪夺的,自然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哼!你倒是都顺着大师哥的话,看起来你跟他才像是一对夫妻。”

林秋莲被说得泪眼汪汪,好像又要哭了;高正元立刻背过身去,也不理会她,就坐在椅上,情况变得有些难堪。

而耿回雪一心只想计划成功,他们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听了心烦,就决定照着自己的计划走,因此他开始脱衣服了。

首先,他把外衣给脱下。几个人还以为他是因天热要脱衣,但是就算天再热,姑娘家也不敢这么做的。高正元似乎没看过这么豪放的女子,他的脸­色­微变,就要站起来避嫌。

可他一站起来,耿回雪就粗声唤道:“喂,没叫你走,你不准走。”

高正元因他的命令立刻横眉一竖,没见过这种敢命令男人的女人,而林秋莲更是被他惊得脸都红了。

她结巴道:“大嫂,你很热吗?我……那里有较凉……的衣服,若你不介意的话……”

她还没说完,耿回雪早就把外衣给脱掉,他顺手丢给了夏无尘,命令道:“帮我拿着。”

夏无尘因为很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也不阻止他,还真的帮他拿着衣服。

高正元夫­妇­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怎么自己的娘子脱衣服,夏无尘还一脸兴味的注视着,甚至还帮她拿衣服。

耿回雪脱下外衣,就开始脱贴身衣物。

高正元很快的就别过头去,而林秋莲更是吓得低下头看着地,脸上烫红得很。

耿回雪的目的正是要他们发现他是男儿身,怎么可能让他们别过头去,便大喝道:“喂,你们­干­什么?我就是要你们看,你们还不看?”

他这么一说,高正元跟林秋莲只好抬起了头,刚好他上半身也脱光了;林秋莲首先发出惊叫声,因为耿回雪胸前平坦。

而且他身上有着点点红痕,从脖子到衣带处都有,不难想象他下半身穿著裤子的地方恐怕也都是红痕。

* * *

高正元很难相信的说:“你是男的?”

“我当然是男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女的。”耿回雪窃笑道。

“但是大师哥与你每日关在房里……”

他这么一提刚好称了耿回雪的意,他马上就比着夏无尘,决心陷害夏无尘。

“你看我身上的红痕都是这个不要脸的死跛脚鬼留下的,他是个变态,把我压住,死也不让我起身,弄得我全身痛得要死,这个人根本就有断袖之癖。”

林秋莲与夏无尘的情事早就传得甚嚣尘上,夏无尘若有断袖之癖,那不就表示那些话是谣传的。

高正元惊骇万分的看着夏无尘,而耿回雪则是一脸得意,想看他怎么向林秋莲解释这件事。

夏无尘脸上带着微笑,顺势搂住耿回雪。他终于知道耿回雪想引起什么误会了,但他的胡搞反而让他得以完成自己的计划。

他柔声的解释道:“二师弟,我原本就有断袖之癖,但是那时师父、我爹、师娘都尚在人世,我怕他们年老,禁不起这打击,所以就找小师妹来为我护航;小师妹心地好,马上就答应了。所以外面的人都传言我与小师妹旧情未了,其实我真的只爱男人,与小师妹毫无男女之情。”

听他这么说,耿回雪楞住了。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脸­色­瞬间惨白的道:“不对啊!你怎么这么说,你应该向你小师妹解释,你……”

他还没说完,夏无尘就握住他的手,而且握得很用力,让耿回雪痛得没办法把话说完。

“阿雪刚好也帮人代嫁,我觉得他娇俏可爱,头一天就与他洞房了。我们两个好甜蜜,每日关在房里,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一旁的林秋莲惊讶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高正元问道:“大师哥,你的意思是小师妹与你从未有过感情?”

“没有,我只对男人有兴趣。”

闻言,高正元脸上出现许多的表情,又惊又奇又喜。

他原本就爱莫林秋莲,而林秋莲也对他不错;但是因为林秋莲与夏无尘两家本是世交,他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后来师父办了比武大会,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苦练武功,期望能娶到林秋莲。

如果他能靠自己的实力娶到林秋莲,他才可以肯定自己;但是想不到大师哥竟在会前跛了腿,没有参加比武大会。所以他就算在大会中称雄,但是其它人却都说他是好运气才得了掌门令与林秋莲;而林秋莲与夏无尘是怎样相爱的传言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师父要将林秋莲嫁给他时,还不断的叹气。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掌门令与林秋莲?

就因为这样,他爱林秋莲越深,就越是冷落她;只是他完全料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他误解了林秋莲与夏无尘。

在一旁弄巧成拙的耿回雪听到他们竟然完全跳脱了自己的预料,便失声道:“不对啊,怎么这样?我的意思是这个死变态……”

但他却没有时间把话说完,就又被夏无尘给搂住。

夏无尘轻抚着他的臂膀,低下头朝他的耳朵轻呼出一口热气,故意用充满感情的声音道:“阿雪,你要说什么?”

那如电般传来的麻痒,感觉让耿回雪马上腿软,站不住的就倒向夏无尘的怀里,眼角都要流出眼泪来,全身更是酥软得充满媚态。

“放开……放……开,唔唔……”

他激烈叫骂的话越来越小声,因为夏无尘的­唇­吻住了他的,令耿回雪不自禁的发出呻吟。

夏无尘对着在一旁看着这激|情一幕的高正元夫­妇­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些事要办。”

看他们这么浓情蜜意,那意思已经够清楚了;只见高正元不作声,而林秋莲则已经红透了脸,只有耿回雪还在挣扎。

“放开……”

“别不好意思了,阿雪,这代表我一步都离不开你,你一步也离不开我。人家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们两个这么亲爱,只怕神仙都羡慕死我们了。”

“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这个跛脚鬼……”不断扭动身体试图要逃脱的耿回雪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歪,全身颤抖的按住心脏;他本来被夏无尘搂抱着,现在他竟然完全站不住脚的往地上倒去。

夏无尘以为他又在玩什么花招,笑道:“别玩了,阿雪,你吓到我二师弟与小师妹了。”

耿回雪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倒在地上全身颤抖,脸­色­发白的叫疼。

夏无尘知道他再怎么假装,也不会这个样子,立即看出他是真的不舒服,马上抱起了他,急问道:“你怎么了?”

“好痛,我的心好痛,我……我……喘不过气了。”

耿回雪颤抖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刷白,全身的肌­肉­痉挛,手按住心窝,好像随时要断气似的。

这痛来得又快又急,不知是什么诡异的病。

夏无尘握住他的手,揣他的脉象;他的脉象忽快忽慢,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不禁怔住了。

林秋莲则小声的道:“大师哥,先叫大夫来看吧!”

夏无尘一边走,一边说道:“去找大夫来,我先把他抱进房里。”

* * *

一进到房里,耿回雪的冷汗流得更多,似乎是痛到极点了;不一会儿,他就晕了过去。虽然他晕了过去,但那疼痛似乎还不曾停止,只见他浑身仍不断的颤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紧急请来大夫,却诊查不出是什么病。最后大夫只道:“不晓得,可是她的身子有些虚倒是真的,夏少爷,她刚嫁进来,别欢爱过头,她身子弱,会撑不住的。不然我开些补药给她吃吧!”

夏无尘知道前些天他那样的索欢,一般身子弱的人是受不了的,但他看耿回雪的­精­神都很好,所以也就没太在意;再说耿回雪是他买进来的,他一开心才会拼命与他亲热,也许等失去了兴致,就不会再抱他了。那些天他又特别对他有感觉,便爱捉弄抱他;现在大夫既然都这么说,他又不是非耿回雪不可,自然以后不抱他就是了。

送大夫出去后,夏无尘就坐在床边看着耿回雪。

* * *

睡了一个上午,耿回雪才缓缓醒过来,似乎连骂人也没力气,只道:“我好累。”

夏无尘帮他盖好被子,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吧,等会儿我要人送药给你吃。”

耿回雪张开眼睛,傻了似的自言自语:“药师、神子对我们说发作时会很痛,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真的这么痛,总共会发作三次,现在才第一次发作;而且药师说第三次就会死了,原来我真的会死啊,以前我都不信的。”

不知道耿回雪在说些什么,夏无尘听得莫名所以,也就不是太在乎。

但耿回雪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要我去找那个命定之人来爱我,可是我也要爱他才能活下来;但是我的命定之人是男人啊,我怎么可能爱他?一定可以换的,神子帮我算出了这个人,说不定神子也可以帮我换,我还是回苗疆去求神子好了。”

他自言自语完,就挣扎着要起来。

夏无尘见他脸­色­还不太好,便喝道:“你要­干­什么,躺着休息。”

“我要回苗疆去,我的时间不多了。”

夏无尘才跟二师弟说他不爱小师妹,而是爱耿回雪的。他这一走,那不就表示他在说谎了吗?毕竟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最心爱的人离去,所以他当然不肯让耿回雪走。

他安抚道:“阿雪,你把身子养好再走吧!我已叫人炖了补药给你喝。”

“我是死人身子,怎么养也不会好的,补药给我吃,就像把银两往水里丢一样,没用的。”他仍坚持要离开。

夏无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但如果大骂这家伙,许多下人在这里走动,人多嘴杂,流言也传得快,一定会传到二师弟那里去;二师弟又会怀疑他刚才是骗他的,如此岂不是害了小师妹?

于是,他忽然抱起耿回雪,不让耿回雪挣脱他,然后非常低柔的道:“别走,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我都买给你,你要去哪里玩,我就陪着你去。阿雪,我们有夫妻之实,我真的很喜欢你,难道你与我同床欢爱这么久,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说话从未如此轻声软语,也是第一次说得这么正经,又带着浓浓的情感,耿回雪一楞。这死跛脚鬼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用这种语气哄他,让他一时很难接受。

“喂,你少用这么恶心的口气对我说话,听得我全身不舒服,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讽刺我好了。”

“阿雪,我承认我以前不好,老爱逗你玩,所以让你觉得我似乎不是真心的对待你;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比之前更疼你、更爱你,你别说你要走好不好?”

耿回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是泛着奇怪的感觉,他摇手道:“夏无尘,我是说真的,你的口气真的很奇怪,好像你多舍不得我、多爱我似的。别装了!我知道我们根本就是相看两讨厌。”

“不对、不对!阿雪,我从来就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你留下来吧!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况且你会和一个你讨厌的人欢爱这么多回吗?”

耿回雪一时说不出话来。苗疆的人通常都是两心相悦才会以身相许,而且相爱的人也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跟夏无尘的情况虽然特殊,但那是因为他不能抵抗那种酥麻的感觉;夏无尘若是不喜欢他,跟他上床欢爱似乎也挺奇怪的。难不成,夏无尘是真的喜欢他吗?

“你不是还爱着你小师妹吗?”耿回雪问道。

“小师妹已经是二师弟的人了,难道我会跟他抢吗?往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说了。阿雪,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夏无尘扶着耿回雪躺下。

耿回雪满心的混乱,他乖乖的躺下着。

夏无尘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碗药汁,他小心的扶起耿回雪,喂他喝药。

那药很苦,耿回雪不禁蹙眉,“好苦。”

夏无尘对匙里的药汁呼气,再喂到他的嘴里。

“别叫苦,良药苦口,你要快点吃才能快点好。”

他这么小心的照顾他,耿回雪真的是呆了,这个死跛脚鬼是不是有什么邪恶的­阴­谋?

夏无尘看他呆楞住,失笑道:“怎么了,阿雪?”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真的很奇怪耶,我先告诉你,你若是要银子,我身上是没有;你若是要身体,我现在手酸脚软,你真的要硬来,只怕也没有什么乐趣。此外,我身上除了一件破衣服,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对我好是没用的。”

听到他说这些话,夏无尘低斥道:“说这什么话,要银子我家里多的是,要你的身子,你现在身子这么差,我更不会这么对你的。”

下一刻,他的声音更温柔了:“别乱说了,阿雪,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这么对你,只希望你的病快点好。”

耿回雪真的被他吓呆了,连忙惊声道:“喂!你脑子有病吗?还是我在作梦,而且这个梦怎么这么奇怪?”夏无尘不理会他说的话,喂他吃完药后,就扶他又躺下睡觉。

“阿雪,我去街上亲自挑选一些上好的补品给你吃,你可不准让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否则……”

“否则怎样,想打我吗?”耿回雪大声的道。

他越大声,夏无尘就越温柔地道:“我怎么舍得打你?阿雪,我若看不到你,只怕会焦急的派大堆的人出去找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夏无尘说完后,又帮他调整一下被子,好像真的很关心他,然后才离开。

他出去后,只留下耿回雪摸着脑子,如坠五里迷雾之中,他很难相信的自语:“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不是发疯了,就是我在作梦;绝对是这样,否则这跛脚死鬼怎么会忽然对我这么好?以前也不管我想不想就硬是压住我,把我整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对我好,一定有­阴­谋,我不能上当受骗。”

耿回雪从那一天起,就觉得夏无尘有­阴­谋,所以只要夏无尘一进房间,他的两只眼睛就圆溜溜的直盯着他看,想看出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而夏无尘面对他狐疑的目光,通常都报以亲切的微笑,还嘘寒问暖的再三叮咛他:别着凉了、衣服要多穿些、饭要吃多点。

此外,夏无尘果真去街上采办了一些高级食材跟补品,那些燕窝、鱼翅、人参就像是不用银子似的往耿回雪的肚子里塞,更别说平常的­鸡­鸭鱼­肉­了。

吃得耿回雪是满嘴油光,人也益加的好看。对耿回雪而言,反正不吃白不吃,花别人银子买的东西,当然要把握机会吃个够。

夏无尘不只是让他吃好吃的东西而已,一箱一箱的衣服跟华贵的物品全往他房里堆;只要是耿回雪喜欢的,再贵也会买给他,没有第二句话。

耿回雪睡了几天,身体就好多了,反正那本来就不是病。

夏无尘看他身子好多了,便常带他出去游玩;而耿回雪住的苗疆比较纯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像中原物产众多,看得他眼睛都快花了,还拉着夏无尘问东问西。

他们两人日日出游,夏无尘又对耿回雪疼爱万分,大家便开始传言说夏无尘是爱上了耿回雪。

而耿回雪也因为跟夏无尘在一起久了,加上他现在也不硬拉着他亲热,对他的反感也就没那么深了;反而常常和他称兄道弟的,因为人家照顾他这么多,他也不好意思老是死跛脚鬼的挂在嘴边,说话的语气自然与往常不同。

夏无尘也常常拿着一双火热的眼睛盯着他瞧。

一开始,耿回雪粗枝大叶的没感觉,后来就觉得夏无尘看他的目光挺奇怪的。他本来还以为夏无尘是病了,还颇关怀的一直问道:“喂,你的眼睛有些奇怪,好像要喷火似的,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他这一席话让夏无尘笑得喘不过气来,柔声道:“阿雪,没人拿这种目光看过你是不是?”

耿回雪理所当然的说:“怎么可能有人拿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当然没有。”

他的坦白让夏无尘知道耿回雪在感情上的稚­嫩­,要引他入瓮自然更加容易。他假意的摸了他的颊,“阿雪,你的脸颊好软,我真想咬一口。”

耿回雪一想到过去被夏无尘死压住的恐怖经验,立刻跳开的怒叫:“喂,你别靠过来,我现在可是把你当兄弟,你若要过来,我就咬死你喔!”

“我不过去就是了,阿雪,乖乖来这里坐,我帮你倒茶,这茶很好喝,是你昨天喝的那一种。”比了比身边的位子,夏无尘帮他倒了杯茶。

然而,看他的炯炯目光却让耿回雪好似连发尖都要烧起来了。他没遇过这种情形,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但是一想起昨天喝的茶真的很好喝,他贪嘴的坐到椅子上喝起茶来。

夏无尘又用那种火热至极的目光看着他,耿回雪开始觉得忐忑不安,而且脸上好像有点灼热,他纳闷的想着该不会他今天吹风、染上风寒了吧?

* * *

夏无尘从他生病后,就不跟他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能不跟夏无尘睡在一起自然是最好的,否则又会被他给占便宜。

但是夏无尘虽然与他分了房睡,陪他的时间反而更多。常常是天一亮,婢女倒了热水来给他洗脸时,夏无尘就到了;看他洗完脸,然后带他出去玩。到了晚上,他玩累了,夏无尘就送他回房睡觉,然后他才回去睡。

最近夏无尘说他比较忙,不能来陪他,而他已习惯了夏无尘的陪伴,竟觉得有些空虚,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

夏无尘选了一个伶俐、口风紧的婢女来服侍他这个男人,他是主人的宠欢,婢女当然要用心服侍;而且耿回雪为人挺大方的,若是夏无尘送他的东西他用不着,他还会转送给这个婢女。

婢女感念他的大方,对他也很忠心,若是主人夏无尘在,她不敢说话;若是单单只有耿回雪,她就会与他谈天。

她今日便羡慕的道:“耿少爷,你真是好运气,少爷好疼你,以前少爷也有几个小妾,却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得少爷宠爱的。”

耿回雪一呆,他不太懂的问:“你是说夏无尘对我很好吗?”

婢女见他傻楞住,失笑道:“什么很好而已,府里的人都说少爷是对你失了魂,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少爷一手包办。少爷吃到什么好吃的,还急着要买回来给你吃呢!”

听她把他们两人说得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耿回雪急忙摇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跟夏无尘只是好兄弟而已,我对他没那种感觉,他对我也是没那种感觉的,我们……”

婢女以为他是害羞,嫣然一笑,“耿少爷,你别不好意思了,少爷看你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你生吃活吞了一样,你们若没关系,他何必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自然是为了要讨好你。”

很少结巴的耿回雪竟然又口吃了:“我们……我们……真的不是,再说我是男的,我怎么可能……”

婢女笑道:“我不说了,耿少爷,你自己想一想吧!我只能告诉你,少爷连对他小师妹都没这么好,更别说是少爷以前的小妾了。”

看着婢女促狭的目光,耿回雪心里忽然­骚­乱起来的,一股甜甜酸酸的感觉猛地涌上。若是以前的他,听到别人这么传说他跟夏无尘,一定会火大的乱骂一通;但是现在他想开口解释,好像又怪怪的,所以他也就不作声了。

婢女轻声的在他耳边调侃道:“耿少爷,你不作声,是不是表示承认了?”

他怎么可能会承认他跟夏无尘有暧昧呢?他们是曾有过暧昧关系,不过那是夏无尘硬是压住他,而他被那酥麻的感觉所控制,没办法才跟他在床上滚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们现在又不是那种关系。

于是,耿回雪急着撇清说:“没有,怎么可能?我跟夏无尘根本没关系,我是看这里有好吃的才留下来,过些天我就要回苗疆了。”

婢女轻笑,“耿少爷,我们来打个赌,我如果去跟少爷说你要回苗疆,你猜少爷会不会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满身热汗的朝你这里跑来?”

耿回雪又不作声了。

见状,婢女又是低笑,“他若是跑过来,你不就知道他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对不对?我现在就去跟少爷说你吵着要回苗疆,看看少爷的反应可好?”

耿回雪说不出好或不好,婢女就带笑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 * *

没多久,夏无尘人未到声先到的呼唤着耿回雪的名字,接着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一拐一拐的走向他,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喘着气,“怎么忽然要回去?就跟你说不要回去,留在这里吧!”

耿回雪心里那股甜酸的感觉益加强烈,他从镜子里偷看夏无尘的脸,只看到他脸上有抹着急的神­色­,让他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酥麻。

他随即装成没事道:“我怎么可能回去,你这里好吃的东西我没吃完前,是不会回去的。”

他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夏无尘的跛脚轻声道:“你跑过来的?”

夏无尘着急他吵着要回去,这样对高正元就交代不过去,所以便跑了过来。

他点头,“你都快走了,我还有时间慢慢走吗?”

“脚痛不痛?”

他这么温柔的问,让夏无尘一时怔住。

下一瞬,耿回雪声音又大了起来:“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又吃了你那么多东西,我帮你揉揉脚吧!”说完,他便拉着夏无尘坐在床上。

耿回雪不禁训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脚,又不是普通人,怎么可以用跑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也不会照顾?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说话的同时,他蹲了下来,脱去夏无尘的鞋袜,把他的脚捧在手心里揉捏。

他慢慢的揉,夏无尘看他与往常不一样,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念头一转,料想耿回雪是对他动了情,也就任由着他揉捏。

不久,他低声的说:“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我才没对你好,等一会儿要打死你呢!”耿回雪说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夏无尘笑了笑,“你要是让我在你颊上亲一口,我就由着你打死,行不行?”

虽然对夏无尘没那么讨厌,而且还有一点点觉得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但是说到床笫间跟男人欢爱之事,耿回雪还是很排斥的。他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愤怒,但也说不上温和:“你敢过来亲我,我就咬死你,我是说真的喔!我现在是把你当成兄弟,因为你对我很好,送了一堆东西给我,又让我吃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但就只是这样而已,你再对我毛手毛脚,我就跟你拼了。”

夏无尘听了大夫的话后,就不太想再与耿回雪欢爱,所以他也只是故意吓吓他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做。因此他笑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除非你要,否则我是不会跳上你的床的。阿雪,明日我的事就办完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到附近看看可好?”

要带他出去玩,当然没什么不好,耿回雪立刻点头。

见状,夏无尘笑了。

只是,见夏无尘笑,耿回雪一时呆楞住了。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现今夏无尘在他眼前笑得这么开心,他就觉得心里好像怪怪的。

到底有多怪,那种怪就好像是春天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心爱的花儿绽放的感觉一样,一种甜甜的、充满着蜜的花香充斥在心里;又像嘴里吃着了从没吃过的果子,嘴里、心里都泛着甜意;更像见着了想见的人,那种无言的强烈悸动,让人欢喜得心花怒放。

* * *

夏无尘又陪了他几日,他们从早到晚都在一起,夏无尘不只带他出去玩,连吃饭都爱亲手喂他。

耿回雪觉得自己又不是小娃娃,­干­什么要人家喂,但是夏无尘就是不肯让他自己吃,他只好让他喂。

但他仍脸­色­难看的叫着:“快一点,被别人看到你喂我,他们会以为我还是小娃娃呢!”

夏无尘只是一径的笑,将菜夹到他嘴里,“好吃吗?阿雪。”

耿回雪还没回答,夏无尘就用手指去擦他泛着油的­唇­角;他全身一僵,然后,看到夏无尘又用那种热得要融化人的目光盯着他的嘴­唇­看。

“阿雪,你的嘴比以前还要红,好像要我亲吻似的微颤着。”

“你少无耻了,我才没有!”耿回雪推开他,他以前如果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厌恶的大骂夏无尘这个死跛脚鬼;现在的他虽然也是大骂,但是心却像是在擂鼓般。他赶紧跳离夏无尘远一些,以防自己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夏无尘就只是瞅着他猛笑,令耿回雪对着夏无尘又是臭骂一顿;但是跟夏无尘在一起的日子的确是满有趣的,有趣到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回苗疆,不过他当然是不会对夏无尘坦白这些事。

只是,以前他总认为喜欢抱男人的夏无尘是变态,那现在对夏无尘有奇怪感觉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个变态?

* * *

夜静时分,很多人都在睡觉了,耿回雪却睡不着,只好起来散步。

他走到花园,看着那株跟夏无尘同高的树木,他以前看到这株树,就把它当成夏无尘骂了起来;现在他还是把这株树当成是夏无尘,他静静的坐在树边,说出了他没有对夏无尘说的事。

“夏无尘,有些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因为事情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不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我还是不说好了;但是我又很想说,我还是说好了。”

耿回雪搔了搔头,说:“我啊,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就是我那时跟你说的,我小时贪玩,放纸鸢的时候被雷给打到就死的;但是我不该那么早死,刚巧苗疆的神子到我家乡去,他有很伟大的神力。他一碰到我,我就活了过来。只是神子说我十八岁前的命是借来的,十八岁后要去找人延命;他要我到中原来,若是我碰到一个人,像是被电着一样,就是那个人了。”

他的声音变小:“我原本以为那个人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怎知道是个大男人?你知道吗?神子说要跟那个人身心结合,也就是说不只要在床上欢爱,还要相爱,我才能活下来;但是你是男的、我是男的,怎么相爱啊,对不对?”

他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也就是说……呃呃……我命定的人就是你,我死前身体会发作三次,第三次发作的时候就会死了。现在我才发作过一次,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培养感情,况且我们又已经在床上爱过了,所以……所以……身体这部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那就只剩两人相爱的问题而已。”

声音变大了些,耿回雪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的好:“我先澄清一点,我没有爱你喔,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爱上你了;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你,是真的,你绝对要相信。我只是没像以前那么讨厌你,觉得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还有……”

想到上次夏无尘喂药时说的话,耿回雪的声音又变低了:“你真的会很想要亲我的嘴吗?”声音再次的高扬起来:“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我想被你亲,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如果你很想的话,我也不会很反对,因为……”

他的头低垂了些,“不是因为我心里对你有感觉,而是因为你给了我很多东西,又让我吃很多好吃的食物。我们三兄弟住在神子家,神子常常教我们做人要感恩图报,所以现在我也要涌泉以报;所以如果被你亲一下,那是没有关系的,嗯,就算亲两下也没关系,我也不会很生气的啦!”

说到最后,耿回雪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他低声道:“我们苗疆有个习惯,不晓得你们中原有没有?我们那边的情侣都会一起看月亮,我想找你看月亮,你说好不好?我的意思不是把你当情人,反正我半夜睡不着,你站在这里也不可能睡得着,我们就一起看,好不好?”

树当然没有法子回答他,于是耿回雪就自问自答:“你说可以吗?那我拉你的手好不好?”

之后,他便伸出手,拉着树叶,看着远方的月亮,有些高兴的道:“夏无尘,其实能跟你看月亮我很高兴耶!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我心里……”

“你在这里拉着树叶­干­什么?”

夏无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耿回雪忍不住尖叫出声,冷汗直流。

“你……你……这个冒失鬼,你要吓死人啊?”

夏无尘看着他,“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还拉着叶子自言自语的,要不是我胆子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花园闹鬼呢!”

夏无尘突地出现,把耿回雪吓得连退三步,他当然不能说他在这里­干­什么,只好结巴道:“没­干­什么,我……我……睡不着,起来走一走,看看……月亮。”面红耳赤的他只怕夏无尘听到他刚才的话,紧张的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夏无尘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听到花园有声音,就循着声音来看,哪知道是耿回雪坐在花园里说话。他回答:“没听到。怎么,你背地里骂我怕我知道吗?”

耿回雪口吃道:“对啦……我半夜里……骂你。”

见他脸红成一片,夏无尘料想应不是骂他,只是不知在他背后说了些什么,便笑道:“赶快去睡吧,阿雪,已经都这么晚了。”

耿回雪却是连动也没动。

夏无尘看着他,“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你赏月,不如我也来赏月吧!”说完,他竟真的大咧咧的在耿回雪身边坐了下来,还靠他很近。

耿回雪见他坐得这么近,竟开始心慌意乱起来。想要站起来走掉,偏偏他坐到他的衣角,他也只好乖乖的坐着;但是他的头越来越低,只觉得满心都是像七­色­彩虹一样的美梦甜味,是他一生从未尝过的甘甜。

文字文字八

夏日的白天虽然炎热,但是到了夜晚时分,阵阵南风袭来,吹得人凉爽不已。这阵南风似乎还带着夏家花园里的花草之香,透入鼻端益加的教人迷醉。

天凉如水,天上又是星光满布,一勾明亮的弯月高挂天空,众星拱月自是美景良辰。

“会冷吗?晚上的风还挺凉的。”

耿回雪低下头看着地上,却用眼光余光偷瞧着夏无尘,他几乎不敢抬起,说话也有些结巴:“不……不会。”

“你体温很低,穿上这件外衣吧!”

他体温低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死人,只不过借了苗疆神子的神力才能活到现今;而夏无尘与他欢爱过,自然知道他的体温比正常人低。

他把外衣脱下,盖在耿回雪的肩上。那外衣还有一些些夏无尘的热度,将耿回雪暖暖的包围住,让他不只是身体暖和,连心都暖了起来。

“夏无尘?”

他一唤,夏无尘就应声:“什么事?”

耿回雪再次问道:“你真的没听到我刚才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因为他真的很怕夏无尘听到他刚才的话;若是他真的听到了,他可能会羞窘得无地自容。

夏无尘是真的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笑了笑,“你刚才骂我骂得很难听吗?又是跛脚死鬼、死跛脚鬼的乱骂我吗?”

耿回雪脸红了起来,他不希望夏无尘只记得他的嘴坏,便急着澄清说:“我嘴快,其实我没有那个心的。夏无尘,你不要因为这样就讨厌我啊,我……还是有好处的,真的!例如……”

见他举不出例来,夏无尘失笑道:“例如什么?把我家的花瓶、布帘偷走,还夹带了几个小盘子吗?还是看到好吃的,反正不用钱,就拼命的吃下肚子里去;或者是说不过别人,就乱骂一通?”

他原本是调侃,耿回雪听了却楞住,头也垂得更低了,他在夏无尘的心里恐怕真的只有缺点,没有优点,现在就连他要举出自己的优点来,也想不出来。

他难堪的说:“我是很坏,但是我可以改的,真的,夏无尘,我可以为你改的,因为我们是……是好兄弟,我不想被你瞧不起,所以我可以改的。”

夏无尘的回答是将他搂紧,笑了下,“小傻瓜,有什么好改的,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耿回雪头抬起来,一脸着急的问:“真的吗?你觉得我这样很可爱吗?”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得太白了,他马上把头低下去,很小声的又问:“我是说夏无尘,你觉得如果有人想爱人的话,你想他会不会爱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爱上你的人要是没被你骂死,也是挺奇怪的。”

耿回雪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觉得泫然欲泣。

然而,夏无尘又继续说:“不过我倒觉得你这样挺可爱的,而且只有我觉得你好,别人不觉得你好,自然就不会想来跟我抢,对不对?”

闻言,那种泫然欲涕的感觉立刻消失,耿回雪流露出满心喜悦,立刻抬头看向夏无尘;一看到他在看自己,他心里又开始乱七八糟跳了起来,随即又把头给低下去。

夏无尘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调侃道:“今晚你怎么特别安静?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骂过我一句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耿回雪想开口,却又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夏无尘用拇指轻抚着他的红­唇­,低笑了下,“你不骂我让我好不习惯,你再不骂我,我可要亲你了!”

耿回雪骂不出口,那被轻抚的下­唇­轻颤着,眼里流转着水光,教夏无尘心里不自禁一动,血液里有些不明的­骚­动。料想他是太久没与人亲热了,身体有了生理冲动,他忍不住勾起耿回雪的下巴,覆住他的­唇­。

耿回雪与他欢爱过许多回,嘴­唇­不知道已经被他亲过多少次,只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他是自动且渴求的张开嘴­唇­;夏无尘的舌猛然窜入,索求着他­唇­内的一切,他抓紧他的肩,娇甜的喘息着。

那声音让夏无尘的身体立刻火热起来,耿回雪被他紧紧抱住,脸红的发现夏无尘的身体有反应,教他又羞又热。

夏无尘笑了笑,“怎么,害羞了?不知道在一起多少次,你还会害羞?”

耿回雪脸颊染上些许粉红,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害羞的抱住夏无尘的颈项,吻着他的脖子。

夏无尘讶于他的主动,耿回雪一张脸早已红透,从内而外流露出的娇媚,让他惊艳不已的直盯着他看,只觉得心里有一道诡异的欲­火­被撩起。

“我们到房间里去。”耿回雪将头更埋进夏无尘的颈窝,这几个字让他从头到脚烫热不已,他连脸也不敢抬起,只是急着解释;只不过解释得越来越小声,却也代表了他心中的愿意:“因为这里会有……会有蚊子。”

“是啊,可不能让你被蚊子叮咬。”夏无尘被他激得正是情yu难耐的时候,得到他首肯当然是开心至极。

他一把抱起耿回雪,再次吻住他的­唇­,大步往房间走去。

* * *

耿回雪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以前就算被夏无尘硬压住欢爱好几回,也没这么累;大概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离死去的时间越来越近的关系。但是如果夏无尘爱他的话,那么这一切根本就不成问题。

他将脸靠在夏无尘赤­祼­的胸前,头枕在他的臂上。

夏无尘则拿起薄被盖住两人未着寸缕的身躯,­唇­边泛着满足的笑;耿回雪看到他的笑容,羞得几乎不敢看他,更不敢回想刚才翻云复雨时,自己所有情不自禁的行为。

“好­棒­啊!阿雪,我要是天天这样,恐怕补药要吃不少。”

他又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了,耿回雪的脸像桃花一样红艳。

见状,夏无尘笑道:“你以前好爱说话,怎么今晚都不说话?是不是又要我吻你?”

他嘴巴靠过来,眼底靠带着调戏,耿回雪竟然又没拒绝,夏无尘就吻了个够才放开他。

耿回雪气喘吁吁的将脸靠在夏无尘的肩上,看他羞怯的样子,夏无尘心里又是一动;但是身体已经餍足,他伸手轻轻抚摸耿回雪因欢爱过后而披散至肩侧的发丝,满足的道:“阿雪,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不过不管你说不说话,都挺可爱的。”

鼓起勇气,耿回雪想要对夏无尘说自己可能会死的事。

“夏无尘,其实我……我……很小就死了,是真的死,不是假的死,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小时候就被雷给劈死了。”

夏无尘摸摸他的头发,对他说的话只是淡然一笑,因为耿回雪是不是真的死了,与他根本没关系;现在他想要他就抱他,不想要他时,就送他回苗疆。所以,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低声道:“哎呀!那我不就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了?”

听出夏无尘话里的玩笑,耿回雪抓住他的手,这是他生命中的大事,他不希望夏无尘等闲视之。

他一脸着急的说:“是真的,夏无尘,你听我说,我是被苗疆的神子给……”

夏无尘安抚似的打断他的话,“好、好,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阿雪,我好累了,别说话,好不好?我明日早上还有事要做,得早些起来,过些天再听你说行不行?”

对于他敷衍的态度,耿回雪楞了下,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才想对你说。夏无尘,你……”

“我知道很重要,阿雪,不过我想睡了,明天再说好不好?”夏无尘一个翻身便睡着了。

耿回雪发呆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里开始感到有点怪怪的,难道夏无尘跟他欢爱这么多次了,却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吗?一般人不是都会很想知道对方所有的事吗?

但是夏无尘又对他很好,大家也都说夏无尘非常的爱他,他不该乱想的;也许夏无尘真的很累,因为他们刚才缠绵了好久。一想起刚才的事,他就满脸通红,他将脸靠在夏无尘的胸前,非常小声的倾诉爱意,怕被睡着的夏无尘知道。

“我爱你,夏无尘,就像你爱我一样的深。”

* * *

一早起来,耿回雪真的是抬不起来头了。因为昨夜他是被抱到夏无尘住的屋子里的,早上不认识的婢女捧水来,看到他睡在夏无尘怀里,惊讶得差点连水都打翻了;而夏无尘全身赤­祼­的下床,还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们两个昨夜做了什么好事,婢女还会猜不出来吗?

耿回雪终于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觉得夏家的下人们看他的目光很不一样;于是他低着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全身仿佛都热了起来。

服侍他的婢女微笑着拿了澡盆过来让他洗澡,还笑道:“耿少爷,我带了浴香加在水里,保证洗完后还会香喷喷的,这是少爷最喜欢的香味;如此一来,他更是要为你神魂颠倒了。”

耿回雪只能垂着一张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心里的甜味却缓缓荡开。

* * *

洗完了澡,婢女就鼓励耿回雪去见夏无尘,他被推出房门,却不敢去找夏无尘,怕夏无尘会以为他是为了他洗得这么香的,纵使不是这样,他也脸皮薄,不敢去找他。

他在房门前逗留许久,犹疑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夏无尘的时候,一个他想不到的人却来找他,并且娇滴滴的问他:“你有空吗?”

对于林秋莲的来访,耿回雪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道:“我有空。”

“跟我到比较隐密的地方,我们谈谈好吗?”

耿回雪没理由说不好,而林秋莲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则柔声道:“这是大师哥以前的爱妾用的,人人都以为大师哥爱这个味道,其实大师哥讨厌这个味道。”

她这么一说,耿回雪就楞住了。由于他对夏家还不太熟,所以由林秋莲带路。林家与夏家是世交,她对这里很熟,转了几个弯后,就到了花园的隐密处。

一到隐密处,林秋莲就朝耿回雪跪下。

她突然这么做,耿回雪惊诧得直摆手,“你在做什么?”

“耿公子,感谢你与大师哥演了这一场戏,否则我相公与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和好。我们过些天就要走了,所以我特地来向你道谢。”

“演戏?”耿回雪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

林秋莲点了点头,“我在未成亲前,就爱上了我二师哥,可是我爹却只欣赏大师哥,他办比武大会,是估算大师哥十拿九稳可以得胜。那日我把大师哥约去山崖求他,大师哥慷慨的应允,但他武功这么好,若在比试时放水,我二师哥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至此,林秋莲不禁哽咽:“于是,他竟然跳下山崖,让自己瘸了腿,如此就可不必去比试。我感念他的恩情,在他的病榻前苦守,却被人传言与他余情未了;纵然真能嫁给二师哥,可是他却很在意这个传言,从不来不看我。大师哥说要帮我想办法,没想到他却说自己有断袖之癖。耿公子,若不是你们在我相公、仆役面前演了这么多戏,我相公如何肯信,这一切都该多谢你。”

耿回雪全身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跳下山崖而跛了脚,那他对她的心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爱到了最高点,才会连­性­命也不要的这么做;既然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在他人面前假装自己有断袖之癖,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我不晓得大师哥与你是什么交情,你肯这么大力的相助,我永远会感念你的恩情。”

林秋莲想起过去,不由得羞惭地道:“以前我一直觉得大师哥很可怕,大家都说他好,但是我站在他的身边,往往会有一股寒意传至我身上。他从来不表达自己的喜恶,就连浴香这么小的事,他也从来不说他讨厌这个味道,却让大家以为他很喜欢这个味道;直到大师哥往崖下跳的时候,我才真的知道误解大师哥了。他是个好人,自从他跛了脚,我每次见了他都忍不住想要流泪,他也一直劝我不要哭;我原本觉得大师哥只是外表亲和,其实是个冷血的人,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真的好感谢他。”

耿回雪茫茫然的看着林秋莲,她后来说了什么,他几乎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因为他的心快碎了。

林秋莲又再次的对他下拜,“耿公子,料想你一定是我大师哥的好朋友,才肯这么的帮我、帮他,我再次的谢谢你,也请你向我大师哥表达我的谢意。”

她羞怯的说:“因为我才刚跟我相公和好,又曾跟我大师哥有那样的传言,所以我独自去见他总不大好,只能请你代我转达谢意。那我先走了,耿公子。”她再次对他行礼后才离去。

心中顿感一阵虚无,耿回雪觉得好像天旋地转起来,天地变了­色­般;他瘫软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地面,不知道自己是要哭还是要笑。

他忽然闻到自己身上本来要取悦夏无尘的香味,那香味既甜且媚,他随即像疯了似,迅速跳起来立即往有水的地方冲去。

花园里有假山假水,里头还有个小池,耿回雪想也没想的便往里面跳进去,从头到脚浸泡在水里,连头发都湿了;直到除去那个香味,他才从小池里爬出来。

然而他现在的体力大不如前,昨夜又才和夏无尘尽情的欢爱过而已,再加上他的体温又低,刚刚又在冷水里浸过,所以一爬上来,他就哆嗦的直发抖。

被他当作夏无尘的那棵树就在他的左手边,当他看到那棵树,就像看到夏无尘一样,于是他又跳了过来,抖着声音对那棵树大叫:“幸好我没有爱上你,你也没有爱上我,幸好……哈哈……幸好!”

他一边说,一边抖,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可他说得越快,声音就愈颤抖。

“你这个死跛脚鬼,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所以我也有防备。我告诉你,我爱的是可爱的小姑娘,不是你这个跛了脚的臭男人,昨天夜里我是被你强压住的,不是自愿的。每次你靠得越近,那种酥麻的感觉就越强,我是被那种怪异的感觉所逼,才跟你上床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有感情。”

他全身发颤、脸上发青、嘴­唇­发白,一脸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昨夜我一个人看月亮看得好好的,你就偏偏跑过来要跟我一起看,所以我们根本不算在一起看月亮;我身上的香味,是你的婢女拿来给我泡澡用的,并不是我特别要讨好你的。总而言之,我对你从来没有感情。”

耿回雪说着竟喘气起来,“昨夜你睡着时我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我的意思是……我不爱你,幸好你也不爱我,神子应该是算错人了,所以我们是没关系的,我会立刻回苗疆去,再请神子帮我算一个。”

按住自己的心口,耿回雪喘不过气来,他的话却依然没有停止,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夏无尘,就当作你从来没认识过我,我也从来没认识过你,大家从来都没看过对方就对了。”

痛沿着胸口,到达五脏六腑,这第二次的发作,比第一次还要痛苦。耿回雪豆大的泪珠也顺着他死白的面颊滑落。

“我没有哭,你不要以为我哭,我这一辈子从来没哭过。跟你完全没关系,你不可以误会。”

他用手抱住头,这样就没有人会看到他的眼泪,他哽咽的痛哭流涕说道:“我真的只爱漂亮的小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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