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谢徵可真是被他蒙晕了,要是这老货当真做出这般事,以后这松月观就别想再有香客了。
这一天也算运气,老道亲自出马,捉住了几只麻雀,才免得野果度日。
酉时已过,谢徵忙活了一天,可不想再打坐修行了,洗了下身子便是早早入睡。
夜深,山色空濛,蟋蟀时鸣。当有几分流萤扑扇、银光冷画之感。
青潜山腰一处断岩处,老道颓然而躺,仰望天际那牵牛织女星,思绪飘飞。
依稀梦里还记得,当年也是这般夜色,那时的织女星,还没有今日这般明亮;牵牛星也稍显的暗淡。
那时,都还是少男少女,豆蔻年华,意气风发!
“三十年啦!”老道灌了一口酒,阑珊着自语。
“赁当年怎般风华绝代,如今,你是一宫之主;而我,则是成了糟老头啦!”
“当年的夜色,着实没有今夜这般清美,却映出了你那风姿卓绝。”
“当年,你道明身份,那天地之别的差距令我难言。”
“当年,我一纸书笺,独自离去,只是不想断了你前程nAd3(”
摸索着,老道从胸前摸出一枚紫玉,那上面雕镂的龙凤呈祥这般明艳清澈。
“当年,你将这玉赠我,却是赠错了人,我不值得你托付啊。”
“唉,罢了罢了,这三十年如白驹过隙,便如此去了。老头子我都出家了,竟还放不下这段孽缘。该罚,该罚三杯啊!哈哈!”
意兴阑珊,酒壶儿也消得空了,老道醉眼朦胧,犹唱着当年他们常和的那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呵!几年离索?三十年啦,三十年咯!”
“唉!”老人最后一声长叹,久久不已。
三十年的时光,来磨平一个人的意气,足够了。
老道艰难起身,他此刻,却是泪眼阑珊。
三十年呐,那大好时光,就在这逃避中匆匆流过!再也???回不去了。
“是该了断这份恩怨了,云清,这枚紫玉,也该还给你了。”婆娑着紫玉上的图案,老道有些出神。
“哟呵!想不到咱们观主大人,竟也有这般风流韵事啊!”不谐音响起,小谢徵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老道吓了一跳,急忙擦干泪水,转身一把揪起小谢徵衣领,怒斥道:“小子儿,你都听到什么了?”
“我,我就听到了什么‘该还给你了,还给你了的’,别的可还真是都没听到啊!”
老道将信将疑,眯着眼阴森森问道:“小崽子,现在是哪个时辰了?”
“现在??现在是丑时了吧?”谢徵终于有些怕了。
“哼,都丑时了你不睡觉来此地作甚?”说着,老道张牙舞爪,似是要吃了谢徵一般。
小谢徵极力挣扎,只好老实交代:“我是夜急上茅厕,却听到某人哀嚎之声,闻声赶来,只见他好不要脸,赁的出家人竟还想着儿女情长,真是羞煞旁人!”
“你???你小子,懂什么?还不滚回去睡觉!”老道老脸一红,怒叱道,还悄然将玉佩藏进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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