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丝毫没停留,马不停蹄赶回衙门,这一路上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难题解开了一般。可刚一进门,就见仵作慌慌张张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寇准眉头一紧,道:“真有这回事,看看去。”
几个人跑进停尸间,仵作来到李攀龙尸体前,将白布单猛的一掀,露出了下面的尸体。寇准与寇猛同时惊的“咦”了一声。
见那尸体依旧面目可怕,身上伤痕累累,但除这些伤处之外,又有了一种新的变化。尸体进入停尸间后便是全身*,因此看得清清楚楚,尸身完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块的青斑,脸上也有不少青绿斑点。
寇准道:“这是怎么回事?”仵作道:“不知道,只是今天清除尸体时刚发现的,看样子,青斑出现的时间是昨晚到今早之间,因为昨天我还看过,并没有发现青斑。”寇准想了想,道:“可是尸斑?”仵作摇摇头,坚决的道:“不是,这绝不是尸斑。”寇准道:“那你看呢?”仵作缓缓的道:“应当是中毒。”
寇准一怔,道:“中毒?难道说那些老鼠口中长有毒牙,如蛇一般?”仵作道:“这个我也不知,大人没回来之前,我也没有动尸体 。”寇准毫不迟缓,道:“现在就验尸。”
仵作早已将器具备在手边,听了寇准一声令下,便动了手。不多时,便叫了一声:“找到了。”说着从尸体的胃里用夹子夹出一样东西。那东西长长的一条,头是红的,如蚯蚓一般。寇准问:“这是什么?”
“是蛇!”仵作肯定的道:“这是红头环蛇,一种体形虽小但毒性极强的蛇。”寇准放才展开的眉头一下子又皱了起来。仵作接着道:“这种蛇极喜钻洞,通常是雌雄同|茓,性情并不暴烈,伤人的事很少,却不知如何到了死者胃里。”寇准道:“尸体上的斑点就是毒蛇所造成的了。”
仵作点头:“是,但过了两天才出现斑点,却是奇怪,可能是因为人已经死了,血脉不通的缘故。如果人活着,蛇一入胃,便被胃液腐化,毒液便会顺着五脏流遍全身,片刻之间就会出现斑点。”
寇准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凶手既是能放蛇杀人,又何必让老鼠咬他呢?多此一举会增加暴露的危险,他不会不知道。”寇准轻轻摇头,走出了停尸间,来到外面的阳光下,只觉得阳光虽然灿烂,但留下的阴影却是越来越多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绕了他半天的时间,直到快掌灯了,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到了县衙骤然停了,随后风风火火的冲进一个人,正是寇安。寇准迎出来,见他一脸激动的神色,便问道:“有可进展?”寇安点点头,道:“请大人到屋子里说话。”
二人坐定,寇安喝了口水,向寇准报告此行的结果。
昨天他连夜赶到江州,找到当地官府,但官员们却说此地并没有什么以*为标志的组织,寇安很失望,又问此地可否有人种植墨菊,官员们竟说他们在此上任有三年了,却从没见到过这种花。寇安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心中只怕寇准着急,便出了府衙,突然想到,官府中没人了解,可民间不一定全无消息,于是便找人打听到了江州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有一个乞丐告诉他,江州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也是个乞丐,是这里的团头,叫胡七,寇安给了那乞丐几个铜钱,让他领着去找胡七。
那胡七看样子已有五六十岁,但耳聪目明,丝毫不糊涂。寇安向他问起墨*的事,胡七摇摇头,说此地并没有人种这种花,也没有这种组织。寇安有些失望,便留给了他些碎银子,起身要走。谁想胡七看了银子,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说出一番话来。
寇准追问了一句,寇安道:“他说此地虽没有人种这种花,也没有这种组织,但问起过墨菊的人,我并不是第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问过他了。而那时,江州城中确是有一朵墨*的。”寇准道:“此话怎讲?” 寇安道:“我也这样问他,胡七说十几年前,江州城中有一位红歌妓,她的名字就叫墨菊。”
寇准忽的站起身来,道:“墨菊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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