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一怔,道:“李问为何要锁墨菊?”胡七脸色一暗,仿佛有些伤感,道:“还不是因为这位二奶奶原是歌妓出身,平素交了几个酒朋诗友,有时出去与人相会,李问受不了这些,就将她锁在柴房里,饿了几天。谁知她竟勾结外人,放火报复。”寇准微微点头,道:“不错,若将一个女子锁在屋里,单凭她一个人体小力薄,绝对打不开门,定是另有人将她救走。对了,那座柴房烧了没有?”
胡七四下一看,道:“在这里,也已烧毁了。”他带着几人来到一外被烧得只剩下地基的屋子前,用手一指:“这里就是当年锁二奶奶的柴房了。”
经过了这些年,当年的火痕已看不了了,只见断木残枝上生满了青苔,地上全是杂草,只有地基还是完整的。他冷笑一声,道:“说什么与人私奔,全是谣言,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墨菊姑娘定已香消玉陨,而且说不定就埋尸在这柴房之下。”他扫视了一下众人惊疑的目光,一挥手,道:“怔着什么,挖开。”
胡七在这一带人缘极熟,借来了铁锹铁铲,寇猛等几人就挖了起来,这柴房并不大,但挖了一会儿,除了几个老鼠洞以外,并没有发现人的尸骨。寇准并不松懈,让众人继续向下挖掘。不多时已围着地基挖了将近半人来深的一个大坑,却还是没发现尸骨。
寇准眉头渐紧,眼睛中露出疑惑之处。难道说我猜错了?
正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一名衙役一锹下去,竟从坑壁上现出了一个洞,那衙役大叫:“有了!”寇准道:“看看里面有什么?”寇猛探着头伸进去,突然大声道:“在这里了,果然是一具尸体。”
寇准吩咐把洞扩大,不多时,那里面的尸体就呈现在眼前。
众人抬定睛看去,见那尸体像是过了很多年,已只剩下枯骨,寇准突然伸出手去,从尸体腕上摘下一只玉环,胡七凑过来,看到这玉环,突然掉下泪来。
“不错,这尸体正是二奶奶。这只玉环是她最心爱的东西,好像她从没摘下过。人都说她与人私奔,原来竟早已死在这里。”
寇准将尸体从头到脚细看了几遍,又看了看胡七流泪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他将那只玉环细细包起,让人将洞口封死,然后长叹一声,道:“回去吧。”胡七突然咦了一声,道:“大人,此事有点蹊巧。”寇准道:“哪里蹊巧?”胡七道:“二奶奶过门之时,有两件最爱之物,其中一件是这玉环,说是她家传之宝,另一个是一朵墨玉雕刻的*,而现在只有玉环,却不见了*。那日李问将二奶奶锁进柴房之时,明明那墨玉*就在她头上的。”寇准淡淡的道:“这有什么奇怪,墨菊是不会埋葬自己尸体的,那朵墨玉*一定是被埋葬她的人拿走了。”
胡七怔怔的道:“如此说来,二奶奶也是被那人杀死的了。”寇准并不回答,只是扫视着破败的荒宅,嘴里喃喃的道:“十几年前那个夜晚,这里倒底发生过什么呢?”
三天后,他们回到了县衙,寇准一直是紧锁眉头,这案子的复杂之处,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本以为他已找到了一条最关键的线,但走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条线并不是一马平川,其中竟还分了许多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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