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点头:“你是不是凶手,只要验一下杯子与茶壶里的水就知道了。来人——”外面闯进几个衙役,将玄虚大师拿下,又将茶壶茶杯一起取回衙门。
翁紫文像被装进了闷葫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寇准看着翁紫文,问道:“二十年前,翁老爷可认得董和林与宗怀玉吗?”翁紫文点头:“当然认得,那时我入京投亲,他们是我的家仆。一个挑担,一个牵马。”寇准哦了一声,又说:“一路上你们可曾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翁紫文摇摇头:“没有呀,我一介书生,带两个家仆,能做什么事?”寇准冷笑:“有人记得,你们主仆三人曾杀过一家人。”
翁紫文猛吃了一惊:“不可能,我从未做过这种事。”寇准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你没做过,可你的家仆呢?”翁紫文低头沉思,然后慢慢说道:“怪不得,当时就是在此地,他们非要离我而去,我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强留,便一个人继续去了京城。此后与他们二人再也没见过面。”
寇准沉默片刻,说:“如此看来,是他们二人做下的案子,怕给你发觉,所以索性离开你。现在他们罪有应得,玄虚大师应该就是那家人的后人或亲属,他在杀人前故意炮制童谣,好让下官转移视线,不会来怀疑他。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翁老爷没有参与那件凶杀案,下官也感到欣慰。”
翁紫文岔开话头:“本地书院我看过了,非常符合我朝体制,寇大人想必用心不少。下官明天就要回京了。”寇准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寇准率领全县官员为翁紫文送行,一直送出五里,才打道回府。
翁紫文在官道上慢慢骑马而行,直到拐过几个弯子,看不到行人了,突然一拨马头,上了一条小路。
前面是一片树林,翁紫文进了林子,让仆人看马,自己在一条小溪边蹲下来,用手沾着水,将脸上的胡须一根根揭了下来。
等他再站起来时,竟已换了一个人,看年纪不到四十岁。
他向着西方跪倒,嘴里轻轻嘀咕:“我报了仇了,报仇了……”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冷笑,寇准领着十多个衙役将他团团围住。那人微微一怔,倒没有吃惊。也没有反抗。
这天晚上,公堂之上亮如白昼,听审的人在堂外都挤满了。那人跪在中间,高高的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