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让赫尔莱恩更加冷酷地对团团围住展令扬的东邦五人下令:“离开我的人质!”
亢满杀气的威吓并未使雷君凡五人屈从,反而激挑他们打死不退的决心。
“如果门主非要处死令扬不可,那就连我们五人一起处死吧!”
“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威胁门主?!”肯怒不可遏地喝斥。
“不是威胁,而是表明决心,就算门主不成全,我们也会自行了断!”
五个好伙伴的神情都是那般义无反顾、那般视死如归,看得肯顿时语塞──他们是 玩真的……赫尔莱思却不为所动,淡道:“你们以为这家伙会希望你们这么做?”
“没差,反正我们都做了,令扬也只能接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个小鬼不过是门主的人质,而你们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 ,居然如此偏帮外人,这象话吗?”他们对展令扬的情义虽令肯动容,但更令肯气愤难 平。
五风阁主该效忠的人应是他们的主子赫尔莱恩,而不是那个惹主厌的展家小鬼!
不待东邦五人回答,赫尔莱恩便森冷无情地表态:“你们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不 会让这家伙死得这么轻松愉快,我会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却又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
“门主──”
“知道人质通常会被怎么对待吗?”赫尔莱思冷血地继续道:“他们通常会被肢解 ,然后一块块送还谈判对手作为迫使对手妥协的筹码……”
“门主,求你别这样做!”东邦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齐声下跪讨饶。
“起来,求情只会加强我如此做的决心。”赫尔莱恩态度极为强势,完全不留商量 的余地。
雷君凡五人知道赫尔莱恩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因此以退为进听令先行起身,末敢再 多言,但也未完全放松戒备。
不知何时来到展令扬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将淌血昏迷的展 令扬驮上背,不许任何人跟随独自离开餐厅。
一人一虎消失后,赫尔莱恩再度冷硬地下令:“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肯,看好他们 .”
话落,不待任何人回话,人已一阵风似的离开餐厅,留下异常安静的东邦五人、领 命戒备着的肯和被雷君凡“定”住不动的安德烈。
白色西伯利亚虎把展令扬驮进赫尔莱思的华寝,小心翼翼地安置于柔软舒适的白色 大床,静静地守在床沿不肯离开。
赫尔莱恩随后进门,闷声不响地欺近床幔后的展令扬。
他无声无息地在昏迷的展令扬身旁坐下,面无表情地淡凝着他颈项上的血痕,久久 未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莱恩才以嵌在白金腕饰里的钥匙,开启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 饰的锁,将沾染血渍的白金项饰取下。
展令扬颈上的伤痕更加清晰地映入赫尔莱思眸底。
赫尔莱思睇着那道伤痕微怔半晌,缓缓俯首,修长的身躯渐渐贴近展令扬。
缺乏温度的唇瓣轻轻地触点染血的伤痕,久久未曾移开……为什么?
他是喜欢为难他,但从未想过伤害他!
他只是喜欢看他伤脑筋、在他的视线里左右为难,为什么他不明白?
“为什么不求我?”
赫尔莱恩在展令扬耳畔低喃,像是在问不省人事的展令扬,又像在自问。这并不是 他想看到的反应。
他想要的是──赫尔莱恩缓缓起身,自床边的隐藏式置物柜里取出护理用品,亲自 为展令扬清理伤口、上药、缠上绷带,然后为他盖上轻柔的羽被。
他伫立床沿静凝展令扬的睡颜半晌,再度俯倾修长好看的身躯,在枕边低喃:“早 点醒来,你还欠我一个请求。”
转身离开之际,他对一直趴在床沿守护扩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下令:“黑帝斯 ,看好他。”
白色西伯利亚虎彷佛听懂他的话,起身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又重新趴下。
赫尔莱思又回眸睇了展令扬的睡脸一眼,才带上门离去。
走了两步,便开启通讯器对肯下令:“全面调查在圣罗伦斯号上偷袭擎风阁主的犯 人,若有人怠忽迟延,-律按门规从严论处。”
事关白虎门威权,肯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
“属下一定尽快查出犯人!只是……五风阁主他们的监视工作……”
“可是他们──”
“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要移情术未解除,他们永远不可能背叛他。
“属下明白了!”
肯前脚才走出餐厅,雷君凡马上有了动作一一点了已被“定”住不动的青龙门主安 德烈的聋|茓,让他暂时失聪。
“我点了那家伙的聋|茓,一个小时内他都听不见,你们可以任意处置他。我有事先 走一步,你们别跟来,不过也不准妨碍我──”
雷君凡话未竟,安凯臣比他更快-步走到门边,Сhā播:“不好意思,我也另有私事 要处理,先走一步。”
曲希瑞又打断安凯臣:“姓安的,你先给我站住!你们知道吗?方才若非姓雷的捷 足先登点了那家伙的聋|茓,我本来是打算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让他忘了我此刻所要讲的 活。姓雷的只是比我快一步,否则方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应该是我现在要说的才对!”
南宫烈也忍不住Сhā嘴:“我有预感我们五个人正在想同-件事!”
眼看就要偷偷从落地窗开溜的向以农,闻言忍不住回眸挑明说:“喂喂喂!我说你 们几个该不会也在想偷偷带令扬逃走的事吧?”
向以农一句话让五个好伙伴霎时全都安静无声,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的,谁也忘 了开口说话,却又莫名相信流窜在彼此间,那份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与相知……“你们别 意气用事,我可是豁出去厂──”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
“我说你们可别一时冲动乱逞英雄,违背门主的命令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哩!”
“既然你如此清楚严重性,又何必自找麻烦?”
“所以我说你们都该留-下来,我自己干就好!”“要留你自己留!”
不知是谁先起头争执,也不知是谁先划下休上符,争执在五分多钟后结束了。
经过一番争执,五个好伙伴更加确认彼此那分坚石难摧的决心。
“既然咱们都有志一同,不如来合作共商对策,成功率会比较高。”雷君凡率先提 议。
“我附议。”另外四个几乎是同时表态。
于是雷君凡再点了青龙门主安德烈的聋|茓,延长他暂时失聪的时间,五个好伙伴便 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小声商量大计,以防隔墙有耳……入夜,赫尔莱恩重返自己的寝宫 探视展令扬的状况,白色西伯利亚虎依旧趴在床边守护。
确定展令扬仍处昏迷状态,到明早之前无醒来之虞后,赫尔莱恩再次对白色西伯利 亚虎下令:“黑帝斯,继续看牢他。”之后便离开主寝宫,移往隔壁的第二寝宫歇息。
同一时间,布兰登堡另一隅的东邦五人也展开劫人潜逃的计划──在易容高手向以 农的巧手下,青龙门土安德烈的脸顺利换成厂展令扬的面孔。
“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把这家伙和令扬调包就行了。”若非不得已,向以农才不随 便替人打造展令扬那张深得他欢心的漂亮脸蛋呢!
“那就该我上场了。”曲希瑞接棒后给已解了聋|茓但仍动弹不得的安德烈施以深度 催眠。
“从现在起,你将成为展令扬的替身,随我们去交换展令扬,然后你将以展令扬的 身份沉睡,一直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才会醒来。
好了,我数到三,你就会进入被催眠状态。“一、二、三!”
曲希瑞轻吐一门气,对雷君凡道:“好了,可以解开他的|茓道了。”之所以改以催 眠,而不继续定住安德烈是为免引人注意。
在夜半三更搬运重型垃圾不但麻烦费力,万一遇上突发状况还会碍手碍脚,所以还 是让这重型垃圾自己移动较为妥当。
至于他们五人自己的替身,稍早向以农和曲希瑞便已合作无间地完成了──自然也 是易容术催眠术啦!
“那我们就动身吧!”雷君凡看看时间道。
临行前,安凯臣再一次向南宫烈确认:“你确定令扬在门主寝宫里?”
“我的第六感和占卜结果都是那里,而且那里还有两股非常难缠的阻力防守。”南 宫烈很笃定。
“那两股难缠的阻力一定是门主和那只老虎!”这话雷君凡也说得极为笃定:“能 进入门主寝宫的人本来就不多,我想得到的只有肯和那瑟西斯,那瑟西斯被我定住,所 以不可能是他;肯的行踪也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也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只老虎和 门主本人了。”
虽然雷君凡的推判合情合理,可安凯臣还是觉得怪怪的:“那只老虎我没什么意见 ,可门主那么讨厌令扬,怎么可能亲自看守?光是把令扬安置在自己寝宫这点就很令人 质疑了……你们想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或者寝宫里另有我们不知道的麻烦高手埋伏?”
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因为今夜的劫人潜逃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宫烈针对安凯臣的疑虑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我心里有和凯臣一样的疑虑,可 是我的第六感却告诉我,君凡的推判无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那咱们就按照 原定计划行动。”
“也罢!反正不管对手是谁,碰上我特制的安眠药都得乖乖睡到明天早上。”曲希 瑞自信满满。
“就怕我们还没抵达门主寝宫入门,就被埋伏的伏兵发现包围。”向以农说出大伙 儿心里最担心的事──这东窗事发、他们被惩罚事小,让他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事后真 的会将令扬肢解!
雷君凡有了新的法子:“希瑞,你那剂无色无味的气态安眠药对老虎有效吗?”“当然有!”那可是他得意的发明之一呢!
“那有没有可事先预防的解药?”
“也有。”曲希瑞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是想重拾已否决的那个从空调系统下安眠 药的计划吧?”
“正是。”
“不成!这法子虽不差,但无法确保无人警觉,将计就计地对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安凯臣立刻否决──先前他们就是顾虑到这层风险才弃之不用的:“除非你已想到消 除这层风险的办法。”
“我们可采正攻法。待会儿我假装去找门主谈事情,一方面可以确认实际埋伏的状 况,另-方面又可分散门主的注意力,你们接获我传的暗号后,再从空调系统释放安眠 药。之后等我再确认现场情况无虞后,你们再把那家伙带进来偷天换日,如此便能万无 一失。至于我,只要希瑞先把解药给我服下就行丁。”
“不行!万一门主发现破绽,你的处境会十分危险。”安凯臣反对。
雷君凡试着说服伙伴们:“有道是:”不入虎|茓焉得虎子“,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冒险是在所难免,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
“……”安凯臣尤言以对。
向以农率先表态:“好吧!就照君凡的方法行动,不过万一东窗事发,大伙儿就留 下来一”起面对。“
“等──”
雷君凡才想反对,向以农不给他机会。“你别想自己逞英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 想什么?”他是演戏天才,而擅长演戏也代表他精于洞悉人性:“你想万一事情败露时 ,自己留下来断后,替我们护航,对不对?”
既然被识破,雷君凡只好老实承认,试着说服伙伴们:“凡事总有万一……”
“你太天真了!”曲希瑞打断他:“第一,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第二, 你以为令扬事后知道真相会怎么做?”
“那个笨蛋会跑回来自投罗网!”南宫烈铁口直断地提出警告:“这点大家都心知 肚明,所以谁也不要打自我牺牲的主意,否则只会白忙一场。”
雷君凡差点忘了最重要的这点,顿时醒悟改口承诺:“我明白了,不过咱们还是依 计行事,我保证一定设法全身而退,OK?”
“那就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能以敏锐直觉研判谎言实话的南宫烈都这么说了,大伙儿便不再质疑雷君凡。
于是劫人潜逃行动继续推进……夜深人静时分,雷君凡来到赫尔莱恩的寝宫门外, 一路畅行无阻让雷君凡安心又内疚一一这代表他们所敬爱的门主对他们五人非常信任, 压根儿没想到他们会违背他的命令。
可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回头!
为了救令扬,他只能选择欺骗信任他们的门主!
雷君凡深吸一口气,整理整理心绪后便意志决绝地敲门:“门主,我是君凡,我有 事想向您请示。”他也是能接近赫尔莱思寝宫的少数人之一。
门内久久无任何响应,于是雷君凡进一步道:“门主,我是为在”迎曦厅“外说的 那件事来向您作最后请示确认的。”
这活终于让赫尔莱思有了反应:“进来。”
打开的是第二寝宫的门,而不是展令扬所在的第一寝宫。
雷君凡在进入前以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打了“开始行动”的暗号给接应的伙伴。
“启禀门主,关于门主交待那瑟西斯明早送青龙门主回府一事,我们可以让它提前 发生吗?”雷君凡慎重地问道。
“我稍早已说过:只要不触犯门规,你们要搞什么我都不管。”赫尔莱恩不改冷淡 维持原议。
“谢谢门主!”
赫尔莱恩挑明问:“你今夜特意宋谒见,只是为了向我确认这件事?”
预料中事,雷君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道:“我确实是来向门主重新确认这件事 的,毕竟稍早发生过意外的变量,我小确定门主的答案是否还是未变。”
“你们是怕我会借题发挥把这笔账又算到展令扬头上是吗?”
雷君凡顺水推舟坦承:“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哼……”
赫尔莱恩突感一阵睡意袭身,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已全身酥软、不省人事。
顺势搀扶他的雷君凡再一次道:“所以说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没有丝毫犹疑地将赫尔莱恩安置于床上后,雷君凡便步步为营往隔壁的第一寝宫靠 近……他全面戒备地旋开门,确定除了趴在床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之外,没有其它伏兵 ,雷君凡便放胆踏进第一寝宫。
他刻意释出浓烈杀气测试白色西伯利亚虎是否清醒着──假如它此刻是装睡,那么 这股浓烈的杀气绝对足以唤起它猛兽的攻击本能!
半晌过去,白色西伯利亚虎依然毫无动静,雷君凡于是放心地欺近大床。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仍谨慎戒备着,发送暗号示意向以农前来接应──他 们得先让向以农确认躺在床上的是真正的展令扬才行!
向以农不久便潜入第一寝宫和雷君凡会合,一双犀利的法眼立即辨山真伪:“是令 扬没错。”
于是两人便通知曲希瑞带着易容成展令扬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前来调包。
再三确认没有伏兵之后,三个人便合作无问地带着易容成青龙门主安德烈的展令扬 迅速逃离,和负责把风接应的南宫烈会合。
“走这边!”南宫烈凭着超强的第六感,引领伙伴们避过天罗地网的守备,前往停 机坪和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会合。
至于真正的那瑟西斯早成了安凯臣的替身,乖乖地在安凯臣的擎风阁里呼呼大睡。
“快上来!”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坐在机舱驾驶座上催促伙伴们。
南宫烈四人默契十足,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青龙门主”展令扬安置于驾驶座旁的 座位上。
之后四人也跟着登机。
霎时,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和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同时惊觉异状──有人!
肯随之像魑魅魍魉般,白暗处无声无息地现身:“几位阁主在干吗?”
雷君凡示意南宫烈二人先行登机,自己一对一应付肯:“送青龙门主回去。”
“我记得这任务门主是交待给那瑟西斯。”
“所以那瑟西斯坐在驾驶座上,你没看见吗?”
肯当然有看见,就是看见了才觉得古怪──那瑟西斯这家伙死也不可能和这几个小 鬼合作也不可能乖乖驾驶,所以铁定是这几个小鬼动了手脚,一旁动也不动,睡得不省 人事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就是最好的证据!
“门主可知道这事?”
“当然,我们已事先请示过门主了。”
“是吗?”肯未置是否,冷哼两声。
向以农傲慢地自机舱探出头助阵:“你有什么疑问就自己去问门主,少在那儿碍手 碍脚,俗话说”好狗不挡路“,给我闪边去!”
幸好肯修养够到家,不以为忤下了结论:“我相信你们不会乱来,毕竟姓展的小鬼 在门主掌握中,生死未卜──”
雷君凡顺水推舟佯怒地点厂有的|茓道,让他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
“你太多话了,罚你在这儿罚站忏悔到天亮!”
话落,便大摇大摆地登机,关上舱门。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当着肯的面,堂而皇之地劫走展令扬,趁夜飞离布兰登堡……
第十三部 第二章
曲希瑞仔细替展令扬诊断后,松了一大口气向伙仟们宣布喜讯:“令扬的伤无大碍 ,只是皮肉外伤,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会不会留下疤痕?”向以农掩不住心中的担忧,急急地问。
他可见不得展令扬身上有一丁点儿瑕疵,那会令他抓狂,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拳 头,会不会失控得擅自去“拜访”赫尔莱恩的下巴!“应该不至于。”曲希瑞了解向以 农的心情,轻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向以农回握曲希瑞友善的手,交握间,-股熟悉又陌生的暖意流窜其中:“我们 要去哪里?”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征询伙伴们的意见。
顿时,五个人全陷入沉默。
他们一心只想把令扬带离险境,压根儿就没想到离开布兰登堡后该藏身何处。
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才发现他们竟无处可去!
光是白虎门的势力就让他们无所遁形,何况白虎门还有四个强大有力的同盟组织─ ─青龙、朱雀、玄武、麒麟四门。
别说五大组织联合起来,只要其中之一发动全面搜索,不出半天就可以找着他们!
他们五人被抓回去事小──打从他们计划将令扬带离布兰登堡那一刻起,他们就彻 底觉悟了。
可,令扬被带回去就非同小可了!
当此危急时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寻求一个足以和五大组织抗衡的强人势力庇护,而 且那个强人势力必需是会不惜任何代价来保护令扬才行……“别告诉我,你们想去找展 初云,我不会答应的!”雷君凡先一步表态。
他相信眼前的伙伴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也不赞成”安凯臣出乎雷君凡意料,附议:“我不相信那个男人”虽然他没亲 眼见过展初云。
“没错!一个明知自己的外甥沦为敌方的人质,却始终不闻不问的无情男人根本不 值得信任了向以农也投反对票。
“那找展御人如何?”曲希瑞虽然心中极不愿意,但为了展令扬的切身安危,只有 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那更不行!”没想到他忍痛割爱的提议居然遭到伙伴们一致的反对。
南宫烈语气决绝,明言:“虽然我不信任冷血无情的展初云,但我更不相信会以年 轻男子当赌注的变态!”他不会忘记展御人在圣罗伦斯号上的所作所为。
走投无路让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向以农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服气,终于忍不住爆发:“难道我们一定得靠别人 ?难道我们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令扬?我们就这么没用、这么窝囊吗?”爆发完毕 ,赫然发现四双饱含古怪的眼睛齐看向他──“你这个偷A大王,难道连人家心里的想 法也能偷A不成?否则怎么会捷足先登地把我们要说的话偷A去,抢先说了?”向以农闻 言又惊又喜、带点儿不敢置信,喃语:“这么说你们也──”“什么叫‘也’?明明是 你这个小偷偷了我们的心思耶!”雷君凡不满地抗议。
南宫烈打铁趁热:“既然咱们有志一同,那我可不可以建议一个地方?”风仪洒落 的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派贵公子的模样。
“说来听听无妨。”对人不感兴趣的安凯臣破例主动开口。
南宫烈逡巡伙伴一遍,迟迟没有明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拥有演员敏锐观察力的向以农替他打气:“你有什么活就尽管说吧!反正我们不会 对你的发言有过多的期望,你就不必高估自己,在那儿庸人自扰了”南宫烈回赠向以农 一记白眼,自动筛选掉不适合入耳的字眼,保持泱泱大度,不屑和野蛮人斤斤计较。
但不能否认的,向以农那一番讨人厌的话的确是一剂强心剂,让他变干脆了些,不 再有过多的顾忌,爽快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第六感给了我一个方向,虽然我还不知 道那会是什么地方,可是我很想去看看,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咱们就去瞧瞧!
因为是毫无根据的发言,所以他才会迟迟难以启齿。
“我该转向哪个方向?”柴可夫──司机安凯臣以行动支持南宫烈。
南宫烈有点儿不能适应,甚至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错听。
向以农不耐烦地催促:“你就快给凯臣飞行方向吧!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女人!
虽然向以农的话一样不中听,可南宫烈却挺爱他这副调调的,有种很久以前就习以 为常的感觉。
“真的可以吗?”兹事体大,南宫烈谨慎地征询雷君凡和曲希瑞的意愿:“如果 我反对就不会等到你问才说。”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倨傲神态,那昂扬的下巴好象在说 :姑姑笨得到现在还不知道本大爷的脾性吗?
南宫烈聪明地视而不见,转向欧洲王子曲希瑞──这家伙贵为王族相信会比较优雅 一些,南宫烈满怀期待地问:“希瑞,你怎么说?”哪知曲希瑞的态度和雷君凡是有过 之无不及,只见他用鼻孔看南宫烈,以浓浓的鼻音嗤哼:“你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刚 才君凡不是才赐教予你吗?怎么你就是学不会察言观色呀?”南宫烈翻翻白眼,大大推 翻先前的假设。什么优雅的欧洲王子?啧!等。“雷君凡自告奋勇。
这档事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一指便能定乾坤。
“我也会帮忙。”曲希瑞为善不落人后──当然是用他的催眠术和自制药剂哕!
向以农用手肘撞了安凯臣的背一记,天不怕地不怕地说:“就降落吧!有什么天大 的事都有我扛着,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那就降落了!”安凯臣说着便停止盘旋,目标朝后院全速下降。
“为什么开往后院,不直接降落在正下方的前院里就好?”雷君凡眼尖地问。
这话问倒了安凯臣:“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往后院方向开──”
安凯臣话未竟,向以农便大大地吹了一声口哨,啧啧称奇:“哇塞!你真神,居然 知道后院有个停机坪,难怪你会往后院开!”
“我是很想吹捧自己很神,可惜我并不是未卜先知后院有停机坪才开过来的。”安 凯臣自己也对这个意料外的偶然感到纳闷。
虽说他事先不知道如此不起眼的后院有停机坪,可是发现时,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反 应不是“怎么有”而是“果然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相信自己应该是头一遭光临这幢破屋-一这么破的房子如果他曾 来过,不应该会忘记才是。
当直升机下降一半时,南宫烈脑中倏地警铃大作──“小心,有危险!”
才说着,他们已经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击!
幸好安凯臣反应够快,及时攀升至攻击范围外才逃过一劫。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戏谑:“这破屋外观看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居然暗藏 玄机。”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屋子对咱们是最安全友善的。”这话说得连南宫烈自 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他们分明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占呀!难道是他的直觉出厂问题?
雷君儿注意到安凯臣的异状:“怎么了?”安凯臣认真得有些骇人:“我想下个赌 注!”
雷君凡摊摊手不置可否,安凯臣并不在乎雷君凡的反应,自顾自地讪笑:“如果我 说我知道解除来自破屋攻击的方法,你们信不信?”
曲希瑞四人互睇一眼,挑明道:“你想冒险就管放手去做,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安凯臣酷酷地微扬唇角:“坐好了!”
但觉一阵剧烈震动,直升机便疾速下降,再次挑战破屋的防卫攻击!
触动破屋警戒之际,安凯臣从容不迫地在随身携带的自制万能摇控器上,输入一组 密码,朝破屋屋顶的雷达发别讯号。
结果他们真的完全未遭攻击,顺利地降落在后院的停机坪上。
危机解除,曲希瑞忍不住凋侃安凯臣:“我说‘大功臣’,你什么时候也练就了第 六感神功啦?”
安凯臣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定不信,我觉得这屋子的警备防卫系统是我没计 的。”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惹恼了安凯臣:“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解除攻击的密码长 达十五个数字,我却一次就输入正确,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寻常的发言引起伙伴们的注意,向以农也认真起来,不再蛮不正经地吹口哨。
“这的确值得好好研究,不过咱们老是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令扬需要在舒适的床 上静养,咱们也该稍事歇息养足精神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挑战,所以我建议咱们先进屋子 里休息,由我来烧-桌好菜祭祭五脏庙,诸位意下如何?”曲希瑞摇晃握在手中的一把 菠菜,充满善意地笑道。
“你哪来的菜!”雷君凡问。
“你确定你会烧菜?王于殿下。”向以农也问。
“菜当然是刚从那边的菜圃拔起来的,瞧,很新鲜呢——”
“你怎么知道那边有菜圃?”雷君凡敏锐地打断曲希瑞。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我亲自栽培的实验菜圃耶!而你们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出 自那个菜圃,且全是我烧的,你们说我会会烧——菜……”曲希瑞陶醉不已地说了一大 串话后,才意识到自己-番话的古怪。
向以农不禁低咒一声:“老天!难不成这幢破屋有什么魔法,咱们才会接二连三地 发生离奇事件?”
安凯臣双手各执-枪,准备攻坚:“管它什么魔法,攻进去便是!”
明智的提议马上获得伙伴们一致通过,凝聚成共识。
不用说,横阻在他们眼前的“路障”就是门!
南宫烈自告奋勇地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人口附近还有机关,所以由我来闯关 ,凯臣,你帮我护航。”
“还是由我来吧!若论开锁,我相信我的开锁技术铁定比你的第六感管用。”“开 锁专家”向以农硬是把风度翩翩的南宫烈挤到一边去。
他野蛮不讲理的霸气迫得南宫烈不得不让贤。
于是在安凯臣严阵以待的护航下,向以农步步为背地挑战“门关”。
手拿菠菜的曲希瑞和让贤的南宫烈也没闲着,两人负责把风注意周遭的动静。
雷君凡则守在直升机旁,保护睡在里头的展令扬。
原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不下于空中袭击的战斗,出乎意料,他们并未遭受任何攻击 门便自动开启了!
倒是要踏进室内时,里面飞来一只外形像驼鸟的机器鸟,在他们眼前一面盘旋一面 不停地重复道:“说出通关密语,否则将遭天罚!喔呵呵呵!”
照理面对敌人应该小心应战,可这只驼鸟形机器鸟顾人怨的说话语气实在像透了展 令扬──一样那般惹人嫌却不讨人厌──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戒备。
向以农凌厉的鹰眼,在驼鸟形机器鸟肚子捕获了意外的线索:“哇靠!我说凯臣, 没想到你的演技如此精湛,连我这个演戏天才都被你唬过去了,佩服佩服!”
“没事不要乱发癫,难看!”安凯臣简洁有力地回道。
“你就别再假了,瞧!机器鸟肚子上写了什么,”火鸟12号,凯臣制造于x年x月 x日x时x分x秒“,你怎么说?”
安凯臣比向以农还吃惊。
“我才想问哩!”
曲希瑞提出了不错的主意:“有个方法可以马上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陷阱,解开通 关密语。”
安凯臣斟酌厂一下,决定接受曲希瑞的建议。
-静下心来,脑海便自然而然地浮现一长串文字,原本斗志高昂的安凯臣突然没力 地重重一叹:“我可以改变主意,不要解开通关密语吗?”
“是不是和令扬有关?”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再度发挥作用。
安凯臣以面无表情代表默认:“这里八成是令扬那小于的势力范围……”
“这番断言等你;顺利解开通关密语冉下定夺,毕竟在浑沌未明的状况下掉以轻心 是兵家大忌。”曲希瑞提醒伙伴们,再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处于潜逃的状态,凡事小心 准没错!
安凯臣被说服了,重新提振斗志尝试解开密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绪 后,才朗声背诵刻印布脑海里的那一长串令人没力的文字:“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令扬 ,我最最爱你了!”
“喔呵呵呵!别尽说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快进来!”驼鸟形机器鸟丢下这么一句讨 人厌的回答后,便一路“喔呵呵呵!喔呵呵呵”地飞走,不再搭理他们。
答案出来了!可是安凯臣却被好几道古怪的视线包围。
安凯臣没好气地低咒:“所以我才说放弃解开密语的!”
“不过这至少证明你和令扬那小子确实以前就认识了,且交往甚笃、经常出入这幢 屋子,否则依你的个性不会轻易替人做这些”特别服务“,不是吗?”这番话向以农说 得有点酸,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曲希瑞了解地拍拍向以农的背,说道:“咱们先进屋子里再谈吧!该是我替令扬做 第二次诊疗的时间了。”
“那就进去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把展令扬抱到门口和伙伴们会合。
方踏进屋内,五个好伙伴便全都呆住了这……这是……
第十三部 第三章
呈现在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看得东邦五人目不转睛、久久无法言语。 线条明快却洋溢着温馨感的客厅采光非常好,靠近后院的是一‘大片玻璃墙,相邻的两 面墙,一面摆放着音响、DVD、喇叭和一架超薄屏幕的电浆电视,另一面墙上则挂着一帧超大型照片。
照片里的主角正是他们六个人!
每个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满不在乎的笑容里,逸泄着年轻特有的狂放潇洒,围绕在他们周遭的是互信互爱、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谊以及层羡煞外人却打不进 去的心灵相契。
向以农静静地走进客厅,凭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碰触音响边的壁面,被碰触的壁面 开始缓缓移动,展露出潜藏于墙壁后的另一片洞天。
不可思以地,墙壁后居然满是DVD向以农随手取出一片播放,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 再一次震撼了他们。
画面里的主角依然是他们几个——
他们是在动物园里,曲希瑞正在对-只红毛猩猩进行催眠实验,南宫烈在-旁替他把 风,雷君凡偷溜到大象的栅栏里,对着大象的皮猛地搓呀搓的。
替他把风的安凯臣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令扬那个浑小于胡乱瞎掰的浑话,认为利用搓大象坚韧的厚皮可以提高点|茓的功力吗?”“一开始不信,不过玩-阵子后发现当 真管用耶!”因此雷君凡更加乐此不疲地猛搓不休。
“可是你的行为看起来好象在虐待无辜的温驯动物呢!”雷君凡大大不以为然地反驳:“你看清楚点,像老兄他看起来有什么不舒服或不悦的反应吗?没有!你自己瞧瞧,像老兄舒服愉快得很,当我是在替他做指压按摩哩!所以我和象老兄是各取其‘乐’1”浑小子你居然趁我拍摄的时候,把我的炸鸡偷吃光光!“随着向以农的怒咆起舞的是画画的剧烈振动。
此时画面出现展令扬的一O一号笑脸,一脸无辜地道:“人家才不是偷偷地吃,而是在光天化口、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地吃耶!”说话时又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大口炸鸡。
“你还吃!”向以农气极。
“不用吃的,难道用吞的?那会消化不良耶!小农农真是没常识。”“你——”画面再-次剧烈震荡,“喂!你们几个!谁准你们拿我和这个贪吃的浑小子下赌注?你们一定又赌我会让步对不对?”“只答对一半,我们是赌你会在第几分钟让步。”东邦理所当然的 庄家南宫烈好心地加以修正。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别跑!全给我站住!”至此,画面上已完全看不到南宫烈几 人的身影,因为v8被向以农抛弃在地上,只能孤孤单单地拍摄懒在原地继续吃炸鸡的展 令扬自得其乐。
不过声音依旧继续收录着——
“以农!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挥V8,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个月,你已经摔坏几架v8、浪费多少冤枉钱了?”高分贝嚷嚷的是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
“冤枉啊!我哪一次让你花过修理V8的费用啦?”“你是没有直接让我花费v8的修理 费用,因为你每次都死皮赖脸地要凯臣帮你修好,可就是因为你老是要凯臣帮你修,所以凯臣老是向我要精神补偿费,你说这笔账我该不该找你算?”“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要炸鸡被令扬那个浑小子偷吃掉的精神补偿费?”“不要把那个问题外的浑小 子和摔坏V8的事混为一谈!”“偏心!”电池没了,紧接着画面和声音也全数消失。
“……该死的浑小于……什么叫做忘记多少次都无所谓……我就是有所谓、这么美好的记忆我一次也不想忘记呀……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向以农激动得哭了 ,声音异常沙哑,听得出他在极力地压抑心中的痛苦和悲愤。
雷君凡把怀中的展令扬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发上,无言地走到向以农身边,瞬也不瞬地逡巡满墙的DVD.
“你在找什么?”向以农哽咽地问。
“刚才播放的DVD是半年前录制的,我想知道最后录制的DVD时间是什么时候、什么 内容,说不定可以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雷君凡虽然极力保持音调平稳,但他抖动厉害的双肩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感受。
“我也来帮忙!”这话不约而同地出自其它四个伙伴口中。
“我的想法和以农一样!”安凯臣一面找一面说。
“那还用说!我的记忆是属于我的‘智能财产权\',世上许多国家对智能财产权的保 护可是在当事人死后五十年都还有效耶!怎么可以让人擅自剽窃盗取我的东西!”南宫 烈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生,三句不离本行。
“没错!这世上只有我A别人的东西、没有我的东西被别人A的道理!我身为神偷的 自尊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向以农化悲愤为力量,咬牙切齿地咒誓。
“既然咱们有志一同就快点达成共识,这个浑小子快清醒了。”替展令扬诊疗的曲 希瑞提醒情绪激昂的伙伴们。
室内倏地陷入一片沉默。
“找到了!”雷君凡抽出-片DVD“最新的录制时间是两个星期前。”
向以农以飞燕穿帘之势,蜻蜒点水地劫走雷君凡手持的DVD,放入播放匣播放。
画面上的主角依旧是他们六人,背景是中国上海——他们六人从浦东享负盛名的地标之一——东方明珠电视塔,一路玩到浦东国际机场的实录。
雷君凡又找了时间相近的几天,结果都是在中国各地游玩的纪录。于是他又把时间 往前推。
“你想找什么资料?”向以农发现他是有特定目标,不是漫无目的乱找。
“我们到中国玩之前的资料,:”雷君凡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加入白虎门、什么时候和门主认识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对于有关白虎门 的记忆,真正想得起来的只有最近这两个多星期的事。之前,白虎门的医生说我是执行 任务时脑部受了伤,导致部分记忆丧失,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
“那时,因为对门主有强烈的印象,门主又劝我凡事向前看,不必拘泥于已发生的 过去,我想也是,所以我对失去的记忆并不会很积极地想要想起来,反正八成和眼前差不多无趣。可那是因为我没想到在我失去的记忆中,会有这么多我不想忘记的回忆——”
安凯臣再也无法保持沉默Сhā断雷君凡的话。
“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现在说的情况和发生在我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哩!我也是基 于相同的理由,所以对重拾忘记的记忆没什么兴趣……”
“不会吧?我-直以为遇上这等倒霉事的只有我自己耶!”向以农不敢置信地怪叫 .
“那是我要说的话。”南宫烈一改潇洒优雅激动吼嚷。
若非手指真实的感觉到展令扬的体温,曲希瑞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五人的经历都一样呀……”
密布的疑云加速了众人“搜证”的动作。
不经意地,雷君凡瞄到一片标题为:“中国之旅前夕”的DVD,他立即抽出来交给 向以农。
“播这片看看,依它的标题推断,应该会有更进一步的资料。”
“OK!”新的画面很快呈现在五人眼前——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
像鸡、像鸟又像蛙的呜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异入馆一楼。
“这时候会有哪个不速之客跑来按门铃?”向以农一面整理旅行用品,一面不耐地低咒。
同样在整理行囊的安凯臣道:“如果是带来好玩的鲜事倒是无妨。”“如果不是呢?”忙着check机票的雷君凡忙中不忘哈啦。
“那就教他自己提供咱们娱乐!”展令扬把雷君凡的背当成靠垫,舒舒服服地靠躺着 ,俊美的脸蛋上挂着充满邪气的笑意。
“例如?”邪恶的魅力对东邦人一向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连在茶几边占卜的南宫烈都忍不住,暂时抛下满桌扑克牌凑过来。
正要去应门的曲希瑞好心地告诉伙伴们最可能的事实:“不是我爱泼冷水,可是最 可能的访客是帮我们送披萨来的服务生,oK?咱们明天就要出发去中国玩,为了整理行 囊所以今晚没自己开伙,而叫披萨外送来当晚餐,记得吗?”稍后,曲希瑞捧了一堆餐点进门,除了晚餐,还有额外的赠礼——一封白色的通知函。
“令扬,是给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讯函交给展令扬,人也跟着凑过去。
在五双好奇宝宝的眼睛环视下,展令扬拆开了没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里头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计算器字体利落地打印着——
展先生,请于x月x日,亲自只身前来布兰登堡领回擅自寄放的藏宝图。
逾时后果自行负责。
地址如下……白虎门执行总长肯“这日期不就是明天吗?”雷君凡眉头微凝地低咒。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率先发表自家预言:“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赴这个约吉凶参半 .”“可不赴约的话绝对是大凶,是吧?”展令扬替好伙伴把后面的话接续。
“没错。”“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出发赴会去,然后再转往中国。”安凯臣希望速战 速决,省得影响快乐的中国之旅。
“就这么办。”其它几个同伴全投赞成票。
“可是人家写明要我亲自”只身“前往耶!”为了怕伙伴们中文修辞能力欠佳,展令 扬体贴地特地加重“只身”的音量,还好心地找来一支红笔,把“只身”二字圈起来示众。
“我反对!”向以农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声,哪知伙伴们太有默契,开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展令扬明白死党们的心意,好言安抚相劝:“安啦!那个白虎门上是个冷淡又不理世事的怪人,会选在这个时候寄通知函来,八成是受那个顾人怨的青龙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约,他不会为难我的,而且那个冷淡的怪人绝对不会亲自见我。反倒是不赴会才会后患无穷。”“君凡,你怎么说?”他们东邦六人,除了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之外,就属人工数据库雷君凡情报最精广,所以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向他求证展令扬这番话的可 信度。
“唉呀呀呀!人家就这么没有信用吗?”展令扬无辜地叫屈。
“你还敢说!”向以农气呼呼地破门大骂,“要不是你这个浑小子每次遇到可能会危及我们五人安危的事时,就会脸不红气不喘地隐瞒事实,只手遮天地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瞒天过海,我们需要玩这种无聊的间谍游戏吗?”雷君凡很想替向以农帮腔,不过这回他的答案和展令扬如出一辙,“那个白虎门主确实如令扬所说的那般,所以令 扬只身赴约应该不会有问题。
问题怕是出在拿着藏宝图走出白虎门主的地盘之后。“经雷君凡一提点,曲希瑞顿悟道:”这绝对是那个讨人厌的青龙大叔的阴谋没错!那第八张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可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头号猎物,这会儿是因为它在那个白虎门主手上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藏宝图重回令扬身上,光是CIA、FBI、炎狼和狂影这几路人马就够难摆平了,只怕咱们这趟中国之旅也会被那些讨人厌的大叔们搞得乌烟瘴气呢!“”一定是这样没错1安凯臣完伞认同曲希瑞的说法,浯带愠怒地道,“偶尔陪那些难缠的大叔们玩玩是不坏 的休闲娱乐,但如果老是和那些讨厌鬼纠缠不清,可就有违咱们的游戏规则了1”小臣臣说得对极了!所以人家不会让那张碍事的藏宝图,有机会跑来干扰咱们自在写意的逍遥生活。“展令扬气定神闲笑道。
池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彷佛有着强大魔力,一转眼就把五个好伙伴吸了过去…… 画面在交头接耳中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向以农的脑袋瓜像刚发生过大地震般,乱哄哄一片:“照 DvD所说,我们在两个多星期前根本就还没认识门主,更没进过白虎门……可是我对门主确实足打从心里敬爱,那绝非一朝一夕能造就的感情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该不会是我们脑部受伤失忆之前的任务,都是到令扬身边卧底,假意和令扬成为好朋友,然后在奉门主之命带令扬回白虎门时发生意外,因而失忆吧广雷君凡想来想 去似乎只有这样最为合情合理。
我不相信是这样!“南宫烈羞愤地吼嚷,拒绝接受最可能的事实:”如果真是这 样,那我们就太差劲了……我不想相信……“
“难道没有别种可能性了吗?”曲希瑞双眼布满红丝,像只濒临发狂的猛兽。
你是因为拒绝面对自己曾做过如此卑鄙的事,所以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雷君凡 冷冷地说。
“不是的……”曲希瑞满眼酸楚、不是滋味地说:“我不想相信的是我们六个在 DVD里所共同拥有的那份情谊竟是建立在卧底监视令扬的不纯基础上……我希望那是一份没有任何杂质的情谊……我……”
“那你给我证据、给我证据呀——”雷君凡失去费力维持的冷静,咬牙切齿地发 标。
他又何尝不希望有更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凯臣,你在找什么?”南宫烈注意到他从看完DVD后,就一直不停地东找西寻。
“推翻君凡论调的证据。”安凯臣凭着潜意识里残存的直觉,致力寻找连自己都不知名的东西。
虽然大伙儿都觉得几率渺茫,但却没有人阻止安凯臣,也没有人出声戏谑——在他们 心里始终期盼着奇迹出现……安凯臣摸呀摸的,当真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从挂照的 框架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超迷你针孔录象机的镜头,我制造的。”安凯臣笃定地说。
这个发现让大伙儿悲喜参半。
悲的是他们五个人果然是奉命来卧底,欺骗令扬的感情;喜的是或许他们会发现可以驳倒现下推论的证据——虽然他们觉得这个机会十分渺茫……一般人若无特殊目的,会 大费周章地在住家里装设如此精巧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吗?
“既然有镜头,应该就有录制结果才对。你们不要杵在那里发呆,快帮忙找,尤其是烈,你的第六感都没有半点动静吗?”安凯臣始终没有停止搜寻的动作:“你们给我听好:再多的推揣都无济于事,不如看到内容再说不迟!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对我的自尊有绝对的自信,我不是那种为了任务就能轻易和人称兄道弟的人!”
他的话让其它四人相觑而各有所思。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想找的东西在二楼。”南宫烈终于把稍早就已经预知的答 案说出来。
他迟迟不肯说就是怕真相令自己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
可安凯臣一番话鼓舞了他——要论自尊心,他有自信绝对不下于安凯臣!
冷静一想:依他的个性,或许会为了达成任务而和令扬虚与委蛇,但绝对不会深入 交往!可是在DVD里的他是那么真情流露、毫不设防,那不是演出来的,他有绝对的把握。即便认识令扬和君凡他们的最初原因是缘于任务,但他和凯臣一样相信自己对那份 感情的付出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他不该逃避,他要找出证据!
在南宫烈直觉的引导下,安凯臣和向以农随他一起上了二楼,雷君凡和曲希瑞则留 在一楼客厅守护展令扬。
“依据你对催眠术的了解,我们遭到集体催眠的可能性有多高?”雷君凡问。
曲希瑞满心遗憾地苦笑:“我很想说很高,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判断,我们完全没有 被施以催眠暗示的迹象。”
“也就是说我们确实是出自自主意识骗取了令扬的友谊,令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和他的邂是建立在不纯的动机上,所以他一直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雷君凡白嘲地 低咒。
这正是他们五人最害怕、最不愿面对的结果——万一令扬知道了故事的真相,那…… 曲希瑞紧握住雷君凡的手,道:“先别往坏处想,等烈他们找到其它证据再说不迟,我相信只要我们五个人有志一同地合作无间,一定可以想出解决之道,就像我们把令扬带 出白虎门一样。
雷君凡在曲希瑞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情愫,令他冷静了不少:“说得也是……”
“君凡、希瑞,快上来!”向以农从二楼的护栏探下头知会他们。
雷君凡和曲希瑞立即抱着展令扬上二楼和伙伴们会合。
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录制结果是存在一架计算器里,安凯臣凭直觉一连输入三组密码,才得以进入里面自由操作。
“运气不错,拍摄的时间是在中国之旅结束后。”安凯臣备受鼓舞地按下播放键。
计算器屏幕上第一个出现的画面是展令扬去应门,来访的客人是展初云。幸运地,他们就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一定要到布兰登堡去?”展初云开门见山地问。
“你在人家出发前夕深夜来访,不会是为了向人家确定已成定局的事吧?”展令扬以一O-号笑容回道。
“我是很想要你别去,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改变主意。”展令扬大刺刺地躺在人家大腿 上,不改笑意地说:“别这样,我一定会带着君凡他们回到这个异人馆来,继续只属于我们六个人的逍遥生活,你应该最清楚我的本事了,对不对?”展初云眉锁轻愁,低叹 :“你的本事我当然知道,可是赫尔莱恩并不是有本事就能应付的对手。
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赫尔莱恩确实已经对你那五个伙伴施以‘移情术’,把他们对你的感情全数移转到自己身上,而且还钦点他们五人为白虎门新任的‘五风阁主’。赫尔莱恩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就如我们先前担忧的一样,要让你那五个伙伴和我为敌,然后看你会选择亲情还是友情。“展令扬难得认真地说:”君凡他们五个人是我主动去结识的,在认识之初我就知道他们会和忍一样,成为我最在乎的死党。所以我当时做 了一个赌注:如果他们放弃哈佛,选择和我一起到KB来念书,那我再也不放手,要和他 们做一辈子的朋友。结果他们全跟来了,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我一定要把他们带 回来!“”就算他们把你当成赫尔莱恩的敌人?“”君凡他们不会。“”别忘了他们现在已经被赫尔莱恩施以‘移情术’,根本完全不记得你这个人了,除非赫尔莱恩愿意解除他们五人身上的移情术,否则就算赫尔莱恩死了,他们五人还是无法恢复,只要他们无法恢 复,你在他们心中就永远只是赫尔莱思的敌人。而且他们以前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今后他们就会对赫尔莱恩有着一样深厚的感情 ,这点你和我一样清楚,你的胜算几乎是零。“”不必那么悲观,我只要让君凡他们比以前更爱我就行了。“”我同意感情可以重新累积,也相信他们有可能会比以前更爱你,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永远记不起你们曾经共有的过去,更不会想起你们曾是生死与共 的挚交——“”无所谓!“展令扬决绝地说,”只要君凡他们回到我身边就行了,至于过去,我会连同他们的分一起记住,所以没关系。“展初云面色变得十分凝重,”如果赫尔莱恩硬要你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你怎么办?“”我会选择消失。“”不行1“不行!”五个人居然和影带中的展初云异口同声。
影带里的展令扬笑得十分迷人,“这是最好的结局。既然白虎门主是针对我来,那只要我从这个世上消失,他就不会再为难任何人了。”“与其让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宁愿现在就亲手掐死你!”展初云说动手就动手,修长漂亮的十指已深陷展令扬的颈子。
展令扬未作任何反抗,只是直视着展初云道:“然后你再自断右臂,从此归隐,用-生的时间来折磨杀死我的自己?”“既然知道就不许轻言生死!”展初云终于松开了手。
“我当然不会,我说过我要和君凡他们当一辈子的朋友,要让你宠我一生-世,这样 的我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去见阎王?”“漂亮话就省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们的约定是你不可以受伤!如果你违约,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去把你带回来!听懂没?”“知道1……始料未及的真相让雷君凡五人一时之间无从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曲希瑞率先打破沉默,提醒伙伴们:“咱们得快决定怎么做,令扬就快清醒了。”
“我要杀了那个卑鄙下流的家伙!”向以农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南宫烈斩钉截铁地泼丁向以农一大盆冷水。
“我可以不要以前的记忆——”
“不是那个问题,而是你杀不了他!”南宫烈面色凝重地说:“葛丽丝姬曾经跟我说过,以前有一个到白虎门当卧底的间谍,因为被赫尔莱恩施了移情术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后来他知道真相便去行刺赫尔莱恩,哪知到了赫尔莱恩面前,却因移情术使然下不了手,反而又被赫尔莱恩施了第二次移情术,这回赫尔莱恩是把他对赫尔莱恩的恨意移转到他自己的主子身上,结果演变成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主子。赫尔莱恩在他杀了 自家主子后解除他身上的移情术,于是他便在万念俱灰下饮弹自尽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现下虽然因为知道真相而憎恨赫尔莱恩,可在恨着赫尔莱恩的 同时,却也因为移情术作祟,依然敬爱着他而无法下手杀他。
相反,赫尔莱恩却可能因为我们已经知道真相而故伎重施,再次对我们施以移情术,把我们对令扬重新累积的喜欢,再一次转移到他身上去,却把对他的恨意移转到令扬 身上,如此一来,我们就极可能再一次忘记令扬而亲手误杀令扬,你想变成这样吗?“ 雷君凡有条不紊地分析利害得失。
“该死——”向以农猛拳重击墙壁泄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凯臣算算时间道,“此时此刻,赫尔莱恩应该已经发 现我们干的好事了,再加上安德烈那个难缠的家伙,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
“我有一个主意,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配合?”雷君凡道。
“说吧!”
“就是……”
第十三部 第四章
布兰登堡今天的阳光比平日来得温暖,可赫尔莱恩的冰脸却比往常来得森寒。
青龙门主安德烈倚在门边静观许久才出声:“不派人去把你的五风阁主和人质抓回 来?”
“不必!”
“你玩腻了,想放他们走?”
“君凡他们一定会回来。”
“因为‘移情术’?”“……”赫尔莱恩以沉默取代肯定的答案。
明知可能会吃闭门羹,青龙门土安德烈还是忍不住问:“我有一点始终想不通:为 什么你对那五个小鬼施行移情术之后,他们会连彼此之间也变得互不认识?”
幸运地,赫尔莱恩居然肯开金口为他指点迷津:“因为我把他们彼此间的感情也一 并转移了。”
安德烈颇为诧异——这个冷淡的家伙居然做得如此彻底!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小鬼?”
“……”果真福无双至,这回赫尔莱恩连吭声也省了。
多年的交情让安德烈早已习惯赫尔莱恩的难以捉摸,他很识趣地未再迫问,捡了不 相干的事说:“我可以多待几天吗?”
赫尔莱恩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安德烈知道这代表他默许了——否则一定当下回绝!
为了不让赫尔莱恩有机会反悔,安德烈聪明地选择立刻脱离现场。
“我去调查姓安的小鬼遭受攻击那档事,不叨扰你了。”除此之外,他更在乎的是 重新掌控那六个小鬼的动向!
安德烈前脚才走,肯便尾随而至。
“启禀门主,五风阁主方才主动传来以下信息:”给敬爱的门主,我们正在回布兰 登堡途中,展令扬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下,请门主放心。“门主——
“他们一回来就带他们来见我。”赫尔莱恩以绝对的强势下令。
“门主!请听属下一言,五风阁主这回的作为简直跟背叛无异,请门主务必按照白 虎门门规严惩五风阁主以服攸攸众口。”肯出于职责所在,公事公办地上谏。
“这事我自有主张。”
“门主一一”
“烈不会背叛你的!”闻讯匆匆赶至的葛丽丝姬一心护着南宫烈,就怕赫尔莱恩真 会处罚她的烈。
“我知道君凡他们没有背叛我。”
葛丽丝姬喜出望外地加以确定:“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怪罪烈了?”
“门主——\"
“够了!我想独处。”赫尔莱恩拒绝再给旨劝谏的时间。
“……”肯深谙此时此刻多说无益,无奈之余只能识趣地走人,“属下告退……”
葛丽丝姬才想再替南宫烈多说些好话,赫尔莱恩就先下起逐客令:“我说我想一个 人独处。”
葛丽丝姬比肯更了解自己侄子的脾性,不敢多加勉强地准备离开,但临走之际,仍 然不放心地再一次替南宫烈说情:“相信我,烈不会背叛你的,他只是太年轻,对自己 视为朋友的人太过重义气,才会以身试法,绝对不是像肯说的背叛。如果烈真是背叛, 这会儿又何必跑回来自投罗网?你说是不是?”
把想说的话说完,葛丽丝姬便很干脆地离去,以免惹怒赫尔莱恩落得节外生枝的下 场。
室内终于回复昔日的宁静。
赫尔莱恩冷眺蔚蓝的晴空,唇边不觉浮现一抹诡谲难懂的笑意。
展令扬,你该怎么求我法外开恩呢?
东邦一行人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布兰登堡停机坪。
在一旁虎视眈眈,打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公报私仇,连本带利算总账的那 瑟西斯,机门方开启便举枪瞄准机门中央准备扣下扳机。
青龙门主安德烈和葛丽丝姬双双出声喝阻那瑟西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起出现的 赫尔莱恩比他们两人快了一步——
“退下。”赫尔莱恩冷血地下令,他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也极不友善地对那瑟西 斯吼哮一声。
那瑟西斯的脸霎时垮下来,像吞了一大颗鸭蛋般,极不甘愿地从令:“是……”
在众口睽睽之下,率先下机的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安凯臣,走在他身后两侧的分别 是把手术刀当飞刀用的神医曲希瑞,和以特制扑克胂当飞镖的神赌南宫烈。
之后是抱着展令扬的神偷向以农,断后的是中国功夫高手神算雷君凡。
“门——”
“把我的人质交给黑帝斯,各自回自己的住处等待处置。”赫尔莱恩完全不给东邦 五人说话的机会。
“是。”东邦五人毫不反抗地照办。
只见向以农小心翼翼地将仍处昏睡状态的展令扬安置在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便和 其它四个伙伴一齐朝五风阁的方向走去。
“你们给他下了药?”赫尔莱恩问。
“不,是我点了他的睡|茓,约莫再五分钟他就会醒来。”甫君凡解释之后便头也不 回地走入。
葛丽丝姬默不作声地悄悄跟过去找南宫烈。
驮着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恫吓气息,骇得没人胆敢 挡住它的去路。
只剩安德烈和赫尔莱恩两人叫,安德烈忍不住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赫尔莱恩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清风作为回答。
意料十的反应,安德烈未再迫问亦未跟过去,而是朝五风阁的方向移动。
静凝着即将转醒的展令扬,赫尔莱恩有种事受期待的快感。
须臾,如雷君凡所言,展令扬身上的睡|茓一解,人便朦胧苏醒。
“你知道你那几个死党在你昏睡期间做了什么令人喝彩的事?”赫尔莱恩云淡风轻 地说。
展令扬定定看着他,没有回答。
等不到回音的赫尔莱恩冉一次下令:“回答!”
“你是谁?”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皆让赫“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里是哪里?”
“在我面前做戏是没有用的厂展令扬身轻如燕地翻跃下床,径往门的方向走。
“站住!”
展令扬没有搭理他。
“我叫你站住!”赫尔莱恩按下遥控开关把门上锁。
困在房里的展令扬一脸笑意地回眸,“阁下不会刚好是人口贩于吧?”
“……”赫尔莱恩犀利的审视他的言行举止,冷然地试探,“你再和我玩把戏,我 就立刻下令严惩君凡他们犯下的大错!”
他知道只要和雷君凡他们五个人安危有关的事,展令扬就不会拿来开玩笑。
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脸道:“我说这位不知名的阁下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 是没听到我方才说的话?那好吧!我再说一次: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知道你 口中说的什么‘君凡他们’。第三,我不想待在我不认识的地方。所以结论是:我要走人 了,请把门打开,oK?”赫尔莱思淡淡地说:“你有个叫伊藤忍的死党。”
这回展令扬总算有了反应,“阁下该不会是小忍的仇家吧?”
“……”赫尔莱恩沉默牛晌才说:“你不是要走人?”
“唉呀呀呀!阁下何必这么小气,你这个地方这么宽广,摆饰却少得可怜,人家多 待一下下可以充当高级活动摆饰,让这房间达到蓬荜生辉之效,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是不是?”反正他说了就算数,很理所当然地往真皮躺椅一塞,人就赖定不走了。
他的反应让赫尔莱恩心中有了谱。
“黑帝斯。”
趴在屏风后面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应声走出屏风,笔直地朝展令扬走过去。
展令扬一见着白色西伯利亚虎便双眼发亮,一副大野狼诱拐小红帽的神情朝它挥挥 于,引诱它接近自己。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地扑向他,把他扯下躺椅,扑倒在地毯上,稳稳地压住。
展令扬——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玩性高昂地埋怨起白色西伯利亚虎:“我说 小白,你不觉得自己人胖了吗?人家的骨头都快给你压断了耶厂”你叫它什么?“
“小白。”
“你果然在演戏!”
“演戏?”展令扬看看圈抱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会意地推敲,“该不会小白的本 名真的就叫小白吧?唉呀呀呀!可见小白的主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否则没那个本事 和品味卓绝的和人家英雄所见略同。”
“……”赫尔莱恩突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白色西伯利亚虎的主人。
“哈哕!阁下老兄,你会不会凑巧知道小白的主人是谁?”
赫尔莱恩当没听到,一言不发地旋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你以为呢?”
展令扬很想跟,可是却被白色西伯利亚虎压住动弹不得,不禁对白色西伯利亚虎发 出埋怨:“小白,你这个胖子还不快起来,人家要站起来了。”
玩兴正盛的白色四伯利亚虎存心调皮地把他压得更牢,尾巴还优哉游哉地轻轻拍打 他的脚,好象在说“你能奈我何”。
赫尔莱思冷冷地睇了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半晌,才发出命令:“黑帝斯。”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然停止磨蹭展令扬,回眸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缓缓离开展令扬 ,桀骜不驯地趴在一旁。
展令扬从中有了新发现:“小白的主人不会就是阁下老兄吧?”
赫尔莱思只是冷凝着他,没有回答。
展令扬倒是话很多,一派认真地问:“人家可以收回前言吗?”
赫尔莱思还是没有反应,展令扬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人家方才褒奖小白的主人 很有品味,现在发现与事实不符,所以撤回前言,阁下老兄就当没听到人家方才的褒奖 ,oK?\"赫尔莱思照旧听而不闻地走自己的。
回复自由之身的展令扬立刻跟上去,同时不忘呼朋引伴:“小白一起来呀!”
白色西伯利亚虎当真跟了过去,赫尔莱恩倒电没有反对。
展令扬很快就发现赫尔莱恩的目标不是门门,而是帘幕后的一幅巨型壁画。
“这是阁下老兄喜欢的画!”
赫尔莱恩还是以一贯的冷漠拒答。
就算人家不回话,展令扬还是能自说白话地说得舌灿莲花,不亦乐乎,这会自然也 不例外,“阁下内心似乎很孤单呦!”
赫尔莱思冷瞪他一眼,森寒中央臧着若隐若现的憎恨。
展令扬见状旋即表态:“我无意冒犯。我知道阁下是招惹不得的类型,我保证绝对 没有与你牵扯的企图。”
哪知这番声明换来的是赫尔莱恩更加浓烈的恨意。
眼看情况愈演愈恶劣,展令扬无奈地轻叹:“我该不会已经惹你生气了吧?”
赫尔莱思结冰的寒眸里有两簇火焰跳动,泄愤似的用力按下隐藏在画里的机关。
巨型壁画旋即开启了一条秘道。
赫尔莱思自行进入秘道,展令扬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跟进。
待他们全数进入秘道,人口便自动关阖。
即使在昏暗的信道里,展令扬还是和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玩得很开心。
意外地,秘道尽头连结的是一个十分幽静宁谧的空间。
纯白的幽谧中,四处飘逸着与世隔绝的倨傲孤高。
“这里感觉好神秘,有点像\'圣域\'之类的味道。”展令扬环顾四周,愈看愈觉得不 对劲,“忍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布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 一道强化玻璃屏障,,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 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 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 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止君儿他们各自回自己 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体贴地恳求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 ,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布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 一道强化玻璃屏障,,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 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 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 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止君儿他们各自回自己 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体贴地恳求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 ,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还有青龙门主可以帮你们作 证。”
她特意睇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耸耸肩表示不排斥当证人。
虽然这儿个小鬼还欠他一大笔账没算,可在此非常时期,他决定大人大量地先不和 他们算账,还是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重要。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我若再反对就太伤夫人的心了,是不是?”他等的就是葛丽 丝姬的承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给赫尔莱恩多添一分猜忌他们的理由。
南宫烈的话止葛丽丝姬像喝了薄酒,心里微微醺醉,对他的心疼也随之更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在赫尔莱恩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先弄清楚状况才能替她的烈脱罪。
“人人觉得呢?”
“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违背赫尔莱思的事!”
南宫烈无限感慨地重重一叹:“放眼白虎门上下,恐怕也只有夫人会相信我们没有 违背门主的意思了。”
“烈,你别这么想,快把真相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白虎门任何人胡乱编派你的不 是!”不用想,她就知道会在赫尔莱恩面前乱嚼舌根的是谁!铁定是肯和那瑟西斯!
稍早,她才亲眼看见肯一个劲地怂恿赫尔莱恩惩罚五风阁主,幸好她去找赫尔莱思 正好阻止了肯的阴谋。
刚才,那瑟西斯更嚣张地想对下机的五风阁主开枪。
“夫人真的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然!”
南宫烈定定凝睇她片刻才娓娓道来:“那夜,门主因为我们替令扬求情非常生气, 于是对我们说,他要把令扬碎尸万段,一块块送回去给展初云当作谈判的筹码。夫人是 知道的,我很喜欢令扬,把他当成朋友,所以我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令扬被门主分尸, 可是我又无法违抗门主的决定,所以我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偷偷把令扬带出布兰登堡 .正好君凡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所以我们便达成一起行动的协议,以便增加成功的可 能性——\"
安德烈忍不住Сhā嘴问:“你们既然已经顺利带着那小鬼离开,为什么又带着他跑回 来自投罗网?”
“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比较好,另-方面义觉得这么做很对不起门主,大家的 意见开始出现分歧,于是举棋不定一直来回盘旋。”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他们曾 来去美国,因为他们在这趟逃亡旅途中,为了甩掉追踪,换过十多架不同国籍、航向的 私人飞机与直升机,且很巧妙地湮灭所有飞行纪录,又假造了计:多完美的塔台通讯纪 录。
就算门虎门的本事再强,也查不出任何破绽。
“就在大伙儿僵持不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安德烈和葛丽丝姬一样急于知道。
“为什么我的人质会像得了失忆症-样?”无声无息到来的赫尔莱恩正巧赶上。
“赫尔莱恩,你先别发火,先听完烈的话好吗\'我可以打包票,他们真的没有违背 你的意思!还有,是我要他们全到这儿来的,你可别怪罪他们,以为他们有意违抗你! ”葛丽丝姬先下手为强地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没那个心思听她的解释和求情,他只想弄清楚展令扬的异状起因为何。
“回答!”
“就是因为发生那个意外的缘故。”雷君凡接棒回答赫尔莱思。
一切都在他们的汁划之中——应付葛丽丝姬就由南宫烈出面,应付赫尔莱恩就由雷君 凡当代表。
“什么意外?”
“希瑞趁着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偷偷对令扬做了深度催眠,让令扬忘了门主和我 们以及和白虎门有关的一切——\"
不待雷君凡把话全部说完,赫尔莱恩便蕴含怒意地问曲希瑞:“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令扬如果忘记我们,就不会再做出为了我们而伤害自己的傻事。”曲希瑞如 计划般回话。
“为什么让他连我和白虎门也一起忘记?”
“令扬太聪明了,如果我不让他把和我们有关的人事物一起忘汜的话,他一定很快 就会发现事有蹊跷,所以让他全部忘掉是最保险的做法。”
“解开!”
“我没办法。”
“解开!”
“门主,希瑞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他还对自己做了自我催眠。”雷君凡挺身替曲 希瑞说话,“希瑞他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反悔,所以给令扬做完深度催眠后就自我催眠, 让自己忘掉有关解开令扬催眠暗示的关键语。所以希瑞并不是有意违背门主的命令,而 是真的无能为力。”
“……”
高招!一旁的安德烈暗自佩服曲希瑞的做法——虽然他并不乐见展令扬忘了他!
雷君凡看看情况又说:“依我之见,令扬有没有失忆并不会影响他身为人质的身份 ,门主大可不必在意;而且我们电可以帮门主监视令扬。”
“不必。”“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令扬的情况?”
“不行。”
“因为门主信不过我们?”他在怀疑他们?
“不是。”
“那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们再也看不到他。”
“门主的意思是令扬他已经——”天!不会吧?“
东邦五人想立即求证,却动弹不得。
眼见南宫烈焦急不已,葛丽丝姬于心不忍主动替南宫烈打探:“赫尔莱恩,你杀了 展令扬吗?”
赫尔莱恩冷着一张冰脸没有应声。
葛丽丝姬知道这代表展令扬人还活着,于是又问:“你剁下他的手指?脚趾?还是 耳朵了?”
这话令东邦五人既紧张又心惊,却让赫尔莱恩怒意发酵,“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虽然葛丽丝姬和他讨论处置人质的方法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像换成展令扬时, 他便没来由地感到光火。
天才演员向以农眼尖地有了意外发现,不过他很聪明地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葛 丽丝姬循序渐进地再问:“你监禁他?”
“是又如何?”
“那为什么不可以让五风阁主去看他?”葛丽丝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不愿意的原因 ,如果真是因为潜逃的事对烈他们产生不信任感,那他惩罚烈他们的可能性就很高!
其它阁主如何她并不在意,可她知道她的烈会和其它几个阁主同进退,所以她得设 法让赫尔莱思全都不惩罚才行!
赫尔莱思明白自己姑姑的心思,冷淡地澄清:“不是针对君凡他们,而是任何人都 没办法看到他。”
“什么意思?”葛丽丝姬真被弄胡涂了。
雷君凡五人倒是很安分地没有追问——免得赫尔莱思起疑。反正只要确定令扬安然无 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哼!”赫尔莱恩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赫尔莱恩!”葛丽丝姬唤住他问心中最在意的事,“你不会惩罚五风阁主吧?我 和安德烈都可以作证,他们没有背叛你、也没有背叛白虎门,你——\"
“你希望我惩罚他们?”
“不!”
“那就别再提。”语毕,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人。
葛丽丝姬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十分开心地对南宫烈说:“没问题了,烈,你可以放 心了!赫尔莱恩相信你们没有背叛他,所以不会惩罚你们。”
南宫烈衷心地道:“谢谢你,夫人,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无条件相信我、拚命维护我 ,门主才会法外开恩。”
其实他真止感谢葛丽丝姬的是:因为她的力挺,让他们轻易地过了赫尔莱思那关, 没让赫尔莱恩对他们的一连串行动产生怀疑!迎着南宫烈那潇洒迷人的笑容,葛丽丝姬 的心又开始悸动不已。
“别这么说,因为你真的没有背叛嘛……”不知不觉间,葛丽丝姬又展露出小女儿 的娇态。
一旁的安德烈看得暗自称奇一一这个小鬼迷女人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居然能让有 “冷血冰姬”之称的葛丽丝姬展露出这般柔媚的神态!
佩服!佩服!南宫烈又道:“夫人今晚有空吗?我想和夫人共进晚餐,感谢大……”
“当然有!”不待南宫烈话竞,葛丽丝姬便难掩雀跃地反被动为主动地说,“这样 好了,我这就先回去张罗晚餐,你先和几位阁主聊聊,你晚一些再到我那儿去用餐。”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和她的烈好好聚聚了,所以非常期待今晚的晚餐。“那我就恭敬 不如从命了。”南宫烈执起她的手,优雅地在她手背轻吻一记,“晚上见,夫人。”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今晚他会趁机向葛丽丝姬多打听一些和赫尔莱恩有关 的信息,以达加己知彼之效。
葛丽丝姬在恋恋不舍中和南宫烈暂时话别,先行返回住处张罗晚餐也。
“我也想先回我的住处去了。”雷君凡态度冷漠而绝对强势,完全不给人挽留的空 间。
东邦人都很识趣地没留他,青龙门主安德烈反倒有话说:“干吗那么快走人?”
雷君凡吝于做出任何响应,以冷漠孤高的背影赏了安德烈冷钉子。
知道雷君凡不会折返,安德烈不再白费工夫,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对留在御风阁的 东邦人道:“那家伙的冷漠跟你们家门主还真有得拼,难怪会和你们家门主那么合得来 ……”
倏地,安德烈感觉四周袭来杀气——
第十三部 第五章
安德烈先声夺人地加以警告:“你们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可是不会再手下 留情!”
向以农皮笑肉小笑地道:“大叔未免被害意识太重,你是门主的贵客,除非门主下 令撵你走,否则我们怎么敢对你不敬?”
“好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如果说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于赫尔莱恩,被迫留在布兰登堡,你们信不信?”
“信!”
安德烈颇为意外,“老实说,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你们如此相信我。 ”
“我们绝对相信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令扬弄到青龙门去。”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 戳破安德烈的春秋大梦,省得他梦醒时分徒留伤悲。
安德烈倒是不讳言地承认:“我是很想要那个小鬼,也很想要你们。”他想到什么 又道,“你们一点都不会想知道你们和姓展的小鬼有什么样的牵扯和过去吗?像你们这 么聪明,难道都不觉得姓展的小鬼对你们的在乎和重视太过不合常理,根本不像是对待 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向以农不为所动,义正词严地表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眼前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门主和令扬,这就够了。”
“如果只能选择其一呢?”
“我会选门主厂向以农毫不犹豫地笃定道。
“原来如此。”好小子!居然回答得半点破绽也没有!
他原意是想套向以农的话。
虽然所有的追踪记录都显示这儿个小鬼潜逃这段期间,没有离开过欧洲,但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才特意设下圈尝试探,没想到居然无所获……真是他太多疑?
在完美的演技掩饰下,安德烈根本无从察觉向以农此刻心中正在不屑冷哼:想要套我话?回去修行几年再出来混!
不过他还是顺水推舟地向安德烈示好:“我倒是有件事想向大叔训教。”
“你想问我姓展的小鬼被关在哪里吗?”安德烈打开天窗说亮话。
“该不会连身为门主挚交的大叔也不知道?”对付这家伙用激将法应该会有效,,“我当然知道,但那个地方除了赫尔莱恩和他那只爱虎,谁也不得进入,除非赫尔莱恩有特别允许。”小鬼,别以为你的激将法奏效了,若非我正好愿意告诉你们,你再如何激我都没用!“”大叔说的可是白虎门的禁地——维纳斯花园?“他没猜错!赫尔莱恩果然把令扬监 禁在那里!
问安德烈不过是想更加确定罢了。
“没错!也就是当初姓展的小鬼内行寄放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地方。”安德烈旧调重弹,再一次试探——他不信展令扬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大叔为什么一再提到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演戏天才向以农出奇平静的脸上 ,让安德烈始终读不到任何信息。
他们的确知道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虽然所知有限,只有从异人馆那张DvD获悉 的片面部分。
不过对他们而言够了!
他们已经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家伙就是造成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绝对不能轻饶的罪魁祸首!
“你们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原因才是。”这样就想蒙混我?笑话!
“我们如果知道就不用问大叔你了!”
“你们以为我有这么好骗……”安德烈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全身失去力气,“你们 ……”
该死!他又栽在这几个小鬼手上了,@#¥%*……以第六感指点安凯臣和曲希瑞隐形 人所在方位的南宫烈,好心地扮起兼差神父,虚情假意地替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八位无名氏默祷厂一下。
安凯臣没有闲着,把大型垃圾安德烈丢给向以农保管,拿出自制高性能侦测器“过 敏太郎3号”——可想而知,命名者铁定是展令扬——做地毯式扫瞄,屋里的窃听器、针孔 相机、监视器等,在“过敏太郎3号”的强大威能下,全都无所遁形地一一曝光。
安凯臣自是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全数歼灭!
“看来里边也全数解决了!”本该已离开的雷君凡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门口。
“这么说来外头也全部料理完毕了!”大伙儿对雷君凡的重新出现都不意外,因为从一开始,雷君凡就是借故到外面去解决监视他们的人马。
“我让他们集体罚跪思过,如果他们心存悔意,跪个一天我就会让他们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
“那地上这八个能不能也让他们到外头去集体罚跪一天?”安凯臣最讨厌屋子里有 碍眼的垃圾,那会让他很不自在。
“没问题。”雷君凡不吝跨刀。
向以农和曲希瑞也很够义气地充当清道夫帮忙把八件人形垃圾搬到外头去集巾丢弃。
重新在室内集合后,五个好伙伴都英雄所见略同,“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马1
意料中事,一定是趁他们带着令扬潜逃在外的“空巢期”搞的鬼!
既然人家那么礼数周到,他们当然也得回礼才是。
不过他们有志一同地决议先解决失神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回头再来对付肯和那瑟西斯。
看着失神的安德烈,大伙儿不忘赞美曲希瑞:“你这剂无色无味的气体迷魂药真不是盖的,效果真好。”他们是事先吃了解药才没事。
“好说!事不疑迟,我要对这家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在伙伴把风下,曲希瑞开始对安德烈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环游世界,所以当你回神后,会抛下有关展令扬的事,立即离开白虎门,搭乘私人豪华游轮去作为期三 个月的环游世界之旅。听到我击掌后,你就会醒来。”啪——安德烈应声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么,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问。
“我突然很想去环游世界,先走一步,你们替我跟赫尔莱恩招呼-声。”
在深度催眠的引导下,安德烈箭步如飞地离开御风阁、飞离布兰登堡。
送走一号麻烦人物后,大伙儿也随之解散,准备离开南宫烈的御风阁,按照协议好的汁划各自去执行自家任务。
“等等!”向以农唤住伙伴们,决定把最新发现和大家分享,“刚刚赫尔莱思前来 兴师问罪时,我发现了一件重大的意外……赫尔莱恩他对令扬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 ”安凯臣单手撑住失神的安德烈,另一手持枪往天花板四个角落连开四枪,、“噢——”伴随低低的闷嚎,四条隐形的人影分别白天花板四个角落现形坠地。
在同一时间,曲希瑞涂有剧烈麻药的手术刀也分别射向四个墙角,一样有四条隐形 的人影现形。
“快脚拳王”向以农不负美名地在第一时间冲向中了曲希瑞剧烈麻药的人面前,锦 上添花地各自赏了他们两拳,让他们带着脱臼碎裂的下巴去向周公哭诉。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这项发言果然引起伙伴们的极度关心。
“你们记不记得,先前我们替令扬求情时,赫尔莱恩非常冷血地说要把令扬肢解,可是方才葛丽丝姬问他是不是剁了令扬的手指、脚趾还是耳朵时,你们记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一字不改地背出来。
“没错,就是这句!虽然赫尔莱恩很擅于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听到葛丽丝姬那句话时,他却泄了底,让我发现他那时是很生气的!”向以农愈来愈肯定自己的揣测无误。
“不对!我记得他一踏进门就一副不悦的样子了。”南宫烈回忆着。
“就是这样才奇怪!”向以农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误判,“他一开始就生气很正常,因为我们让令扬失忆等于是坏了他的好事,可是葛丽丝姬说的话他照理没有生气的道理。
按常理,他那么讨厌令扬,应该不讨厌听到那类的话才对!所以我怀疑他对令扬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否则他没有必要生气。“
“这么说来,有一件事我也很纳闷……”南宫烈愈听愈觉得向以农的说法可能性很高,“既然赫尔莱恩那么讨厌令扬,为什么不对他施以移情术,让令扬把对我们和展初 云的喜欢移转到他自己身上,命令令扬杀掉我们和展初云,然后再解开令扬身上的移情术,让令扬去承受手刃亲人好友的痛和打击,最后再给令扬致命一击,就像他对付别的 敌人一样,如此才够痛快!”
“是我就会这么做,赫尔莱恩对敌人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是人尽皆知,他更没道 理不这么对待自己讨厌的人!可他就是没有,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面刘意外的新发展,雷君凡很快修正了原定的计划,“这样吧!我会把有用的资料 全搜刮出来,赫尔莱恩那边我也会负责去套话,葛丽丝姬那边就交给烈负责,跟她多打 听一些关于赫尔莱恩的事,如果能打听到‘移情术’的破绽更好,或者白虎门的弱点也不错。肯和那瑟西斯就交给希瑞负责,凯臣依旧负责监控令扬的行踪状况、铲除大伙住处 四周的各种监视窃听装置。以农设法秘密去会见展初云。”
全体无异议通过,很有默契地各自展开行动……赫尔莱恩沿着秘道,若有所思地徐 行,白色西伯利亚虎保持距离地尾随于后。
接近出口之际,白色西伯利亚虎忽地加速,穿越赫尔莱恩疾奔至出门处。
“黑帝斯?”
爱虎的异状让赫尔莱恩也跟着加快脚步去一探究竟,悠扬的乐音绵绵细细地鱼贯入耳,这是……赫尔莱恩放慢行进速度,竖直双耳,想确定乐音的旋律,:果然是改编的 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赫尔莱恩开启机关,隔着透明强化玻璃墙,看见了坐在白色钢琴前弹奏的展令扬。
他除去强化玻璃进入,无声无息地欺近白色钢琴,在白色钢琴右侧的白色沙发坐下 .
白色西伯利亚虎的目标和赫尔莱恩不同,它直接走到展令扬脚边趴下,长长的尾巴和着旋律轻轻甩打地板打拍子。
展令扬朝脚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眨眨眼当作打招呼,继续未完的演奏。
赫尔莱恩静凝着白色钢琴前的修长人影,渐渐陷入尘封多年的记忆海中、浮浮沉沉 ……曲终琴静,赫尔莱思亦自褪色的回忆中朦胧转醒。
“没想到你会弹琴。”
“没想到你会编曲。”
赫尔莱恩眸光一寒,似怀敌意、又像憎恨,却包含了更多难以理清的情慷,“为什么认为是我?”
“感觉。”
“……”赫尔莱恩复杂地冷瞪他许久。“谁教会你弹琴?”
“我小舅舅。”
“展初云?”
“嗯!你认识我小舅舅?”
赫尔莱恩提防着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
“我?”不在预计中的答案止赫尔莱思一阵愕然。
“恩”
“想我什么?”
“你既然会改编曲子表示你也会弹琴,正好你自己改编的《月光奏鸣曲》第二部分是联弹曲,你何不过来凑热闹!”展令扬一双会勾挑人心的贼眼有种让人很难抗拒的吸引力。
即便对象是对世事毫无兴趣的赫尔莱恩,也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回神时,人已在 琴椅上坐定。
“咱们开始哕!”
说不上来是什么力量驱使,看着展令扬的十指在键盘上游移,赫尔莱恩便不自觉地 跟着弹奏。
很意外两人的琴音极为协调,交织出非常柔润婉转的旋律,赫尔莱恩的思绪渐渐地 又飞向遥远的过去……那瑟西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下场!
他居然像只实验用的青蛙,被曲希瑞以麻醉剂麻醉神经,而且是很有技巧地麻醉——身体无法动弹却仍然有知觉。
曲希瑞双眸燃烧着实验狂的偏执,口齿清晰地为他解说:“我只麻醉你的运动神经,没有麻醉你的感觉神经,这也就是说,你虽然无法动弹,但仍然保有知觉,所以待会儿我切开你的皮肤时,你会有痛觉,却无法抵抗,只能任凭我宰割。”
为了增加那瑟西斯的临场感,曲希瑞特意在他眼前把玩刀锋锐利无比的手术刀。
那瑟西斯看得冷汗直冒却又莫町奈何。
曲希瑞侧坐在他身边,唇边勾勒着无情的戏谑:“你知道吗?那天,我听到门主要把令扬肢解时,因为对象是令扬,所以我很着急,可若撇开令扬的因素不谈,我倒是对这游戏很感兴趣,正好有你自愿捐躯当实验品,我想我们就来玩玩这游戏吧!”
那瑟西斯额角的冷汗愈冒愈多、愈来愈大颗,曲希瑞欣赏之余,一时兴起,全神贯 注地数起他额角的冷汗数目。
“哇塞!你的汗腺十分发达耶!改天说不定我们可以来研究-下汗水多寡和毛细孔 大小有什么关联。你一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这表示在今天的游戏结束时,你的头还会 留在你的颈子上。”
虽然曲希瑞觉得自己的笑容很迷人,可在那瑟西斯的眼里却是魔鬼邪恶的狞笑。
“好了!咱们别多废话了,赶快开始游戏吧!”
曲希瑞离开床沿,清点一字摊开的手术用具。
“趁这个空档,我帮你解说一下今天预定游戏的部分。首先,是你的两个手掌,我需要把它们浸泡在生理食盐水里保持新鲜,然后我会把它们\'掌\'归原处。其次,我会对钧;的头部做手术,让你从显示器上欣赏一下自己大脑的‘颅’山真面目,安啦!我-‘样 会帮你把头盖骨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