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第二话——K.B.大学,第三话——学生会,第四话——琉璃,第五话——贝多芬上校。
在这五个「话题」中,每一个「话题」都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故事,但每一个故事却又都是由「东邦」六位男主角共同创造编织的,也因此每个「话题」间都有微妙的关系,却又有着强烈的「自主性」,既可合着看,也可以分开来看。(注意到没,它们之间这层关系,又和〔东邦热传〕的「连续剧式小说」不尽相同,对吧!嘻!)
所以,奸子把这种以「话题」为中心的写法,叫作「话题式小说」。
其中,第一话——邂逅和第二话——K.B.大学,是由原连载于〔东邦烈传〕系列后的六个〔附篇〕所组成的,关于这两个「话题」,小女子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加进来,最后,决定听从〔禾马〕的彩玉姊和淑华的建议,为了保持整个故事的完整性,便于众家帅哥美女阅读,因此把它们加了进来,希望你们会喜欢。
关于《烈火青春》这两本书,小女子费了很多心思去规划编写,为的是兑现年初所开的「支票」,今年的奸子要当个「百变大老奸」哦!
或许《烈火青春》这套故事较缺乏传统艺文小说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而是以六位男主角学生时代所发生的种种壮烈事迹、鲜闻趣事和友情为主,但这正是它的特色,不是吗?
说实话,在写这套书时,小女子的心理压力很大,很担心这套有别于传统艺文小说的「话题式小说」,不能被众家帅哥美女接受。(真的很害怕耶!)
然而,为了创造更多不同类型的故事呈现给大家,小女子还是坚持到底的写完了这套书,希望你们不要排斥它们,好吗?更希望它们能带给你们有别于一般艺文小说的感受,并带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欢乐,这样小女子就心满意足啦!
接下来,又想用「老招数」「拐」善心的帅哥美女们,嘻!
那就是——如果对《烈火青春PART1》不甚满意,请发挥人类……(我没说哦!)再给小女子一次机会,看看《烈火青春PART2》吧!
最后,依然是很「八股」的结尾,无论是鼓励、赞美或批评,都期待你们来信告诉小女子,OK?你们的热情支持一直是奸子继续创作的最大原动力,真的!
PS.来信请寄——
「台南邮政信箱-524号 左晴雯小姐收」
第一部 第一话 邂逅
美国。纽约曼哈顿
灰色的天空正飘着蒙蒙细雨。
「少爷!少爷!请回来,少爷!」
三、四个全身黑色系装束的大男人,正在潮湿的人行道上追逐一个彷若黑豹般、身手矫健狂野的年轻人,并以日语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呼唤。
只可惜跑在他们前面那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根本无动于衷,依旧朝他的目的地跑去——转入一条狭窄隐密的小巷里。
他的手很快就从晦暗的窄巷中,寻获他所要找的人。
他粗鲁的将对方制住,固定在墙上,似命令又像威胁,却带着更多期望的对被他压制在墙上的年轻人说:「令扬,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帮里那班兄弟你多留神些,他们会听你的,还有——」
「少爷!请过来,没时间了!」方才那几个大男人气喘咻咻的追上来,语带恳求的对窄巷里的两个年轻人唤道。
被固定在墙上的展令扬,轻易的挣开制住他的伊藤忍,而伊藤忍也未加以阻止。
「快走吧!别为难大叔们!」展令扬脸上挂着惯有的表情——满不在乎的笑容,对那宛如黑豹、极具攻击性的伊藤忍说道。
意外的,伊藤忍居然一反平时的狂暴叛逆,乖乖的顺从展令扬的话,深深的看了他那张一○一号笑脸之后,便开始往巷口移动。
必恭必敬的站在巷口等候的那几个日本男人,总算松了一大口气——幸好,万一这回又搞砸了,没能把他们的少爷带回日本东京去见主子的话,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走到巷口时,伊藤忍倏地回首,语气依旧是复杂的。「我会尽快回来,不准离开我的地盘!」
展令扬以笑代答,不置可否的挥挥手。直到黑色的奔驰消失在展令扬的眼界,他才走出窄巷,沿街漫步闲逛。
※ ※ ※
虽然办公室内冷气的冷度指示灯亮在强冷的刻度上,但是站在广大办公桌之后的头发微秃男人,还是不停的直冒汗。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可以吧!史密斯。」曲文哲态度谦和而绅士,却让人感到无法反驳。
名为史密斯的微秃男子满脸难色的陪笑,支支吾吾了半天。
「文哲,你知道的,关于学生入学的事,并不是我这个小小的教务长可以自行决定的,所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曲文哲便又开口:「莫非你认为希瑞不够格到贵校就读?」
「当……当然不是这样,而是……」史密斯有口难言,愈急愈结巴。
当今医坛脑部外科权威曲文哲的儿子曲希瑞,是个天才型的医学奇葩,这是医学界与学术界普为人知的事实,照理说,对于如此杰出的人材,身为哈佛大学的教务长,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入学才是。
问题是,这个曲希瑞除了因拥有非凡的医学才能而声名大噪之外,还有一项重大原因也是助长他的「名气」功不可没的大功臣——
就是他那辉煌的求学历程。
才十八岁的年纪,就已读过不下二十所学校,而且凡是他所「蹂躝」过的学校,全都被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外加惨不忍睹,无一幸免。
正因为曲希瑞有这种「惊天动地」的「天分」,所以他的才能和学术成就虽然为各大名校、名师所垂涎,却都裹足不前,全对他又爱又怕,视之为「烫手山芋」。
偏偏曲文哲为了爱子的前途,总是不辞辛劳的在各名校之间往来奔波,弄得各大名校校方一个头两个大,烦恼不已。
像哈佛大学的校长就比较幸运,赶在曲文哲来访之前,藉出国考察之名逃之夭夭,把接见曲文哲一事,丢给这个可怜的微秃教务长。
「史密斯,有什么困难之处,你尽管说吧!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一定倾力相助。」曲文哲「好象」不明白史密斯的「难处」为何,很好心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其实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名门大学对他的到访,及他的宝贝儿子是抱持什么样的态度。而说起这个天才儿子,他也是挺伤脑筋的——
也不知道儿子是哪根筋不对了,还是遗传基因发生突变,否则依他的个性和他妻子(伊利斯王室公主)的温柔性情,怎么会生出如此叛逆又古怪的儿子来呢?
这并不是说他的儿子不学好,或性喜杀人、放火抢劫什么的,而是……
唉!他也不知该如何说比较恰当。总之一句话,他那个天才儿子就是言、行、举、止样样异于常人,尤其思想回路更是与众不同,独树一格。所以根本没人能预知、掌握他下次又将搞出什么把戏、捅出什么麻烦来,更没人能了解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和主张。
曲文哲实在不懂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叛逆?!
如果儿子肯像他一样,定下心来专注于医学上的钻研,不是他这个当老子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他这个天才儿子早就可以修得少说一个医学博士学位了,甚至有足够的实力问鼎诺贝尔奖。他绝不夸张——毕竟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像他儿子一样,成天吊儿郎当的荒诞嬉闹,居然还能以十八岁的年纪,就取得大学文凭和硕士文凭呢!
奈何曲希瑞根本无心于声名地位,成天惹是生非,好象非弄得鸡犬不宁,否则就会全身不对劲似的,尽搞出一些令人头痛至极的事来。
真不知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 ※ ※
天空不知在何时已经放晴,街头一角的露天排餐店正值午餐时间的当儿,一向生意兴隆的卖场,更是挤满了用餐的人群,不相识的人共桌更是稀松平常,不足为奇。
要说稀奇而耐人寻味的,就只有最角落的那张桌子才够资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张桌子始终只坐了一个单独用餐的年轻人。
照理说,凭那年轻人那张比电影明星还俊秀的脸蛋,和混血儿特有的魅力,应该会吸引很多人,尤其是女性前去搭讪,借口与他共桌用餐,乘机交谈才是。
意外的,他却从头到尾都乏人问津,找不到座位的顾客们,宁愿外带,甚至站着吃,也不愿亲近他,与他共桌!
至少在展令扬站一旁远远观察的四十分钟内,情况是这样没错。
那情景令展令扬感到有趣极了,于是他漫不经心的晃进那家排餐店,点了和角落那个怪家伙相同的腓力牛排之后,便兴致勃勃的走向独自用餐的怪家伙曲希瑞。
「我可以和你共桌吗?朋友!」
问这句话的同时,展令扬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到曲希瑞对面的座椅上,还不忘投给一脸意外的曲希瑞一个「展令扬式」的笑容。
很快的,展令扬又抢先发言:「你的餐具好特别啊!如果还有备份的话,能不能借我用用呢?」
他笑ⅿⅿ的指向曲希瑞手上的「餐具」——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
曲希瑞愣了半晌,才露出鲜少出现的深刻笑容,温柔友善的说:「你也是个怪家伙!」
展令扬摊摊手,明知故问的说:「愿意借我吗?」
面对展令扬的请求,曲希瑞也很大方的出借「餐具」,只见他从腰带上的一个小皮包里拿出另一套「餐具」,递到展令扬眼前,「会用吗?」
展令扬接过那套「餐具」,灵巧的在手中把玩着,「应该没问题,有名师示范嘛!」
于是,两个一样出色、帅气、怪异的年轻人相视而笑。
当展令扬的午餐上桌后,两个年轻人一样的对周遭人们怪异的眼光视而不见,一面聊天,一面使用同型的「餐具」,偷快的享用着午餐。
看着展令扬那毫不生涩的「用餐技术」,曲希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兴味盎然的问:「你真是第一次用这种「餐具」进餐?」
虽然他确信这个很投他的缘,让他有着一见如故亲切感的怪家伙,一定是头一遭使用这种「新型餐具」,但是展令扬那不逊于他的灵巧手法,令他好奇极了。
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怪的怪胎,铁定非一般常人——他身上散发着和他相似的味道。
也就是因为这样,对于这个朋友……
朋友?!
曲希瑞眼神复杂的一笑。是的,十八年来一直和「朋友」这个名词绝缘的他,终于遇到足以让自己认识「朋友」这词儿的伙伴了。
「我是曲希瑞,你呢?」
主动向人表示友善,对他而言可是生平第一遭,破天荒的创举。
而展令扬也没让他失望,旋即响应他所发射出来的友谊之光。「展令扬,叫我令扬吧!OK?希瑞。」
曲希瑞打心坎里笑了——展令扬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令扬是吗?很好,我喜欢!」
初次对人只唤名字不叫全名的曲希瑞,此刻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满足感……
「你——」
「令扬!令扬!不好了!令扬!」
曲希瑞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被由远处急速逼近的吶喊声打断,只见两个面色惊慌的日本人直喊着朝他们跑来。
「怎么了?慢慢说,别急。」展令扬依旧维持着他那招牌笑容,不疾不徐的问道。
「是天蝎帮!他们可能听到我们老大现在人不在帮里,就结群来挑衅闹事,现在帮本部乱成一片,我们还处于下风……」
「天蝎帮用了威力超强的怪武器,我们连看都没看过,根本无从防卫起,所以才会屈居劣势,否则#*※◎……」
两个来通风报信、外加搬救兵的日本人,口沫横飞的说个没完。
「我明白了,放心,我马上过去。」展令扬还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那两个日本人却立刻从垂头丧气转变为喜出望外,高声大喊:「谢谢令扬!我们就知道,你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从他们的态度,就可很轻易的知道,他们对展令扬抱持着百分之两千的信心。
这令一旁静观的曲希瑞更加感兴趣而觉得不可思议。那两个日本人一看就知道是混不良帮派的,而他们不良集团间的帮派械斗,居然向怎么看都像个偶像明星、贵公子般的展令扬求救?!
他眼中的兴味更加浓郁了。当然,这全是针对他唯一的「朋友」展令扬而产生的。
打发两个日本人先回帮里报信之后,展令扬像没事人一样,转向身后的曲希瑞问道:「有兴趣一道去吗?」
曲希瑞更喜欢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怪家伙了。「不怕我碍手碍脚?!」
展令扬莫测高深的一笑,「你会吗?」
曲希瑞也回他一记颇具深意的笑。「有你这句话,我还敢让你失望吗?」
瞬间,一股难言的情愫流窜过相互欣赏的两个年轻人周围,回荡不已。
「走吧!」
「嗯!」
※ ※ ※
当展令扬和曲希瑞赶到械斗现场时,天蝎帮已掌控泰半的优势,把伊藤忍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兵败如山倒。
其实,这若是一场肉搏战的话,那么天蝎帮占优势的机率并不大,今天他们之所以能如此反常,迅速的取得优势,老大伊藤忍不在是一大主因,但天蝎帮手持奇特而战斗力极强的武器更是致胜的关键,另一个让展令扬不解的致胜关键则是他们的「战略」之高明——天蝎帮的智囊团并无这份能耐,想出如此出人意表的战术。
「令扬,救命!」一个即将被敌方折断腿骨的日本人,凄厉的发出紧急求救声。
只见展令扬从容不迫的自腰际扯下腰带,那腰带便化身成一条乌黑漆亮的长鞭,他像舞弄彩带般,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手臂一振,那条黑色长鞭便雄壮威武的飞向「求援处」,将敌方手上的武器给甩掉,并在对方手上留下一道血痕,及时保住了那个日本小混混差点儿骨折的腿。
曲希瑞真是大开眼界。
原来展令扬腰上那条特殊别致的黑色腰带,竟然是一条如此厉害的黑色长鞭?!不!仔细看清楚,那并不是长鞭,而是一把柔软度极佳的黑色长软剑!
老天!那种神奇的中国武器居然在这儿给他撞见了,而且还见识了它的「威力」!
这已够教他惊讶不已了,然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把神奇武器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最可怕的是,当展令扬挥洒自如的用它击退敌人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牲畜无害的笑容,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心!希瑞!」
展令扬的警告声,让他回过神。
不!这可不是惊叹发愣的时候!曲希瑞严重的告诫自己。接着,他使全力以赴的加入混战,将他那手「飞刀神射」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百发百中,刀无虚发。
而那「刀」,自然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手术刀」。
经过两位战斗力超强的救兵支持,局势很快又起了重大的变化,天蝎帮不再占优势,甚至有节节败退之势。
「两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天蝎帮的老大见苗头不对,连忙向重金聘请来的两位临时「超级军师」讨教。
没错!天蝎帮这回之所以能以如此短暂的时间,如此高杆的战略,如此精良的武器,直捣伊藤忍帮派的本部,正是这两位临时军师——安凯臣和向以农——的功劳。
安凯臣提供战力超强的奇特武器。
向以农负责策画此次攻击的谋略。
「两位?」
天蝎帮的老大见他们两人毫无动静,而自己的手下又有好几个人被展令扬与曲希瑞解决掉,真是急得不得了。
「那两个人是谁?」幸好安凯臣还算有一点儿良心,及时开启金口。然而,他的注意力还是锁在展令扬和曲希瑞身上。他身旁的向以农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那个耍软剑的叫展令扬,是他们老大的朋友,耍飞刀的我就不清楚了,第一次看到!两位——」眼看自己的手下愈来愈屈居劣势,天蝎帮的老大更加心急如焚。
「别急,再观察观察吧!瞧他们打得多好!」说这句话时,向以农是赞赏的成分居多,而且赞赏的对象是敌方的展令扬和曲希瑞。
「两位——」
天蝎帮的老大见他们两人依旧文风不动,脸色愈来愈难看,但要他自己「下海」去拚斗,他又不肯,他的想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青山」自然是指他自己,「柴」就是他那些手下了。
「凯臣,你看到没?!」向以农兴味盎然的靠在安凯臣肩上,以中文说道。
「你是说那个抢了我制造的武器的小子吗?」那个小子正是展令扬。
好家伙!真是了得!那武器在他手上显得灵活多了,威力也全部发挥,简直可说是千里马遇上伯乐般。真是太意外了!从来没有人能把他创造的发明物,如此淋漓尽致的彻底应用,他是第一个,那个带着少见的长软剑的家伙!
安凯臣兴奋得两眼直发亮。他的眼底、嘴角都泛起赞赏的笑意,以及更多的感兴趣。
「怎么,心动了?」两个人因世交的关系,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向以农会会不明白老友的心思,真不愧是朋友,他也正为相同的事而兴奋不已呢!
不过,安凯臣会对人有兴趣,他倒是颇感意外,因为这个机械、弹炮发明天才向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研究发明和本身的事业外,很少有什么人或事能引起他的注意和兴趣。
「你以为呢?」安凯臣岂会不知道好友此番问答所指为何。
「你们两位别在那儿尽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交谈好吗?快想想办法吧!」天蝎帮的老大都快急疯了,但又不敢对他们两个太过恶劣,这两个人的「拳脚功夫」,他可是见识过了。
遗憾的是,正兴致勃勃、聚精会神的欣赏好戏的安凯臣和向以农,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话转进耳朵里,只当他是在和空气对话。
半晌,安凯臣忍不住发出一声驾讶的赞叹。「怪怪!我都不知道那支特制双节棍有那种功用呢!」
他真是大开眼界了,他研发的特殊武器,在那个永远维持着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的怪家伙手上,竟然能发挥超过百分之百的战斗力!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向以农当然不会忽略这么创纪录的趣事。
「加入战场啰!」安凯臣从容不迫的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向以农也很有默契的活动活动自己的四肢,尤其是双手的手指关节。
天蝎帮的老大见状,终于转忧为喜,立刻大声「放话」:「姓展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在安全处叫嚣,向来是怕死又不够胆识的天蝎帮老大最拿手的戏码之一。
安凯臣和向以农很有默契的把他当成乱叫的傻瓜,懒得搭理他。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答应帮忙助阵,完全是因为闷得发慌,穷极无聊,想找些刺激点的事玩玩。两人在街角和一群醉汉大打出手时,正巧给路过的天蝎帮老大撞见,他那口沫横飞的「话语」,引起了他们两人的玩兴,才会应允跨刀帮他策画「进攻策略」,并提供精良武器。
否则,像天蝎帮老大那种贪生怕死、缺乏气魄又器量狭小的凡夫俗子,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你要哪一个?」向以农像没事人般搭着安凯臣的肩,一点也没有即将上战场拚斗的紧张感。
「那个耍飞刀的混血儿和我一样靠神射功夫取胜,就交给我吧!至于那个把我的武器应用得得心应手的笑面虎就交给你了,看能不能打掉他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那就更有趣了!」
「我也正有此意呢!」真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所想、所感兴趣的竟是同一件事。
「那就——GO!」
接着,两个人便悠哉游哉的加入战场。
「嗯!好位置!」安凯臣量测了自己立足之地的「风水」之后,便像在开玩笑般的拿起右手的枪,瞄准正在掷飞刀的曲希瑞,灵巧的手轻轻的扣了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子弹快速的射向曲希瑞。幸好曲希瑞反应够快,从容不迫的闪过那颗子弹,倒霉的是那个不幸被意外命中的天蝎帮小混混,惨叫一声后,便动弹不得的倒躺在地上「睡觉」。
原来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麻醉枪。
经过这番「见面礼」之后,曲希瑞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新加入战场的安凯臣身上;安凯臣当然是顺理成章的接下战帖。
两个一样擅长神射的好家伙,就这样动也不动的各自伫立在原地,相互盯着对方。
「朋友,试试看如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安凯臣自动自发的加速剧情发展。
曲希瑞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态。「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霎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愈来愈紧张,压迫感十足,吓得周围的小混混们都不敢多吭一声。
而在另一个角落,向以农和展令扬对上了。
当向以农把一个想暗中攻击展令扬的天蝎帮小混混一拳揍昏时,果真如愿的引起展令扬的注意。
「拳击手?!」展令扬笑ⅿⅿ的将这个战斗力超强的「新人」很快的扫了一遍。
「是练过没错!」
好家伙,够眼光!嗯,脸蛋一百分,连声音都无可挑剔的好听,最适合当我理想中的男主角了,呵呵!向以农愈看他就愈兴奋,眼中闪烁的光芒显得更加灿烂。
「比画比画如何?放心吧!小帅哥,我不会打伤你那张俊俏的脸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除了笑脸以外的表情!不过这句话向以农倒没有说出口。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不必担心伤到我的脸,只要你够本事!」展令扬笑容可掬的将手上的长软剑迅速的「收起来」——又是一条漂亮特殊的腰带。
「来吧!」瞧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简直就是看扁人了。
意外的是,向以农并未生气,反而更加喜欢他。「我不反对你使用武器,和我赤手空拳的对打,对你并不公平。」
展令扬相当欣赏他的个性。「放心吧!我有把握在十拳内就击败你。」
好个狂妄的小子!「很好,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向以农胸中的斗志,全数因他那句嚣张自信的大话而燃烧——他最欣赏这种自命不凡的怪家伙了,何况那小子还长得这么合他胃口,呵呵!
一场龙争虎斗于焉展开——
再把镜头转回来看看另一个紧张万分的局面——曲希瑞与安凯臣。
两个互相欣赏对方酷劲的帅哥,居然对峙在那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企图乘机攻击他们两人的小混混们,一个个不是挨刀就是挨枪,到了后来,就真的再也没人敢接近他们两个了。
正当场面紧张万分之际,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向对方出手,然而,行动一样敏捷的两人都闪躲过对方的攻击,而直冲向对方。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紧抱在一起,「刀枪相向」,互用自己的刀口和枪口抵紧对方的颈项。
「我们暂时和平相处吧!」
嘿!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
不期然的巧合,让他们两人都笑开了。
「名字?!」
呵!又是异口同声。
现在,他们周围再也找不到所谓的敌对、紧张气氛了。
「我叫曲希瑞!」
「我是安凯臣!」
又具几乎同时开口。
「不行,我们太有默契了!」
又是两人共同「合奏」。
这下子要他们再刀枪相向,恐怕是不可能了。
瞧!友谊之神正在向他们两人频频招手呢!
「你那个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朋友是业余的拳击冠军好手,而那位仁兄居然敢和他赤手空拳的对打,真是教我佩服之至。」
何况那小子还生了一张怎么看怎么像贵公子的俊逸俏脸,安凯臣当然就更加大感兴趣了。
「你的问题也正是我的疑问呢!对令扬,我并不比你熟,因为我们是来这儿之前才认识的。」曲希瑞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
「令扬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帮他,就这样!」不等他问完,曲希瑞便先行表态。
「够义气,我喜欢!」安凯臣由衷的赞赏。
这下子可好玩了!一直以来,他之所以对人没什么兴趣,主因之一,就是在他周围、甚至他所接触到的,都是一些一板一眼、一本正经,要不然就是随波逐流的凡夫俗子,毫无刺激新鲜可言,所以他才会对人兴趣缺缺——唯一有趣的家伙,就只有他的好友向以农一人。
现在可不一样了,在无聊至极的情况下,答应为天蝎帮跨刀的结果,居然歪打正着的遇上了这两个够新鲜、够有趣的小子,真是太好了!
「你认为谁会赢?」曲希瑞兴奋的提出问句。
「你以为呢?」安凯臣不答反问。
原来方才他们两人之所以会达成「停战协议」,为的就是想好好的欣赏展令扬和向以农的对垒战斗。
「喂!你怎么不出手,快把那个蓝眼珠的混血儿揍扁!快呀!」
天蝎老大站在远远的安全地带,对安凯臣手舞足蹈的拚命叫嚣。
「那个蹩卿到家的鼠辈就是你们的头头?」曲希瑞不相信像他们两人这般厉害的角色,会服从那样的蹩脚猫。
安凯臣自然知道他话中的含意。「不!我和以农是在几天前和那个白痴巧遇,他所提及的帮派械斗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才答应加入这场战斗,帮他们策画攻击谋略并提供精良武器,以提高战斗力。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令人失望!唉!」
最令他兴致锐减的是,在他费了大把精神传授他们那些武器的奇特功能和使用方法之后,天蝎帮那群笨蛋还是没能把武器的功力发挥到五成以上,真是笨得可以!
「喂!你听到没,快揍扁他啊!」那个不知死活的天蝎帮老大还在那儿锲而不舍的嚷嚷个没完。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曲希瑞颇感同情的看向他。
「当然是叫那只纸老虎闭上嘴!」安凯臣倒是快人快语。
「我们真是太有默契了!」曲希瑞笑得好迷人。
「那就——」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们两人动作整齐划一的转身朝天蝎帮老大所在的位置「出手」,结果,天蝎帮老大在挨了一刀和一颗麻醉弹之后,乖乖的躺在一旁休息纳凉。
「你枪里的麻醉剂如果换成其它药剂,功能就更多了。」曲希瑞好心的提出建议。
「我知道,问题是我对药剂没有研究,不知道使用哪些才是理想「药」剂。」安凯臣颇为遗憾的表示。
「交给我吧!研制各种药剂正是我最拿手的绝活之一。」曲希瑞异常的热心。不能怪他,因为他也正在为自己手边的几剂新药寻找「伯乐」呢!
「那就拜托你了。」安凯臣脸上的笑意和期待并不比曲希瑞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曲希瑞大方的许下承诺。
安凯臣忘情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人快语的表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不坏!这小子就当我的第二号朋友吧!曲希瑞当下决定。
「看来我可以再把这枪改良一番,好搭配更多种类的「药弹」!」安凯臣愈说愈兴奋。
曲希瑞这才完全确定心中的疑问。「那些奇怪的武器全是你的杰作?」
「正是!」
果然没错!
「那么,当你的枪遇上我的药剂,不就——」曲希瑞兴奋得说不下去。
「呵呵!」两个发明狂眼中装满相同的恶作剧及整人光彩,对笑个没完,彷佛鱼儿遇到水般的「相见欢」,共同编织着许许多多「整死人不偿命」的美丽远景!
真是太美妙了!哇哈哈!
这两人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像极了不折不扣的「恶魔党」。
「姓展的,你只剩一拳的机会了!」
向以农得意的叫声勾回了安凯臣和曲希端的注意力。
「我就是在等这最后一拳啊!」展令扬依旧不改脸上那牲畜无害的笑容。
「很好!我会议你梦想成空的!」现在的向以农,全身的细胞都处在最颠峰的高昂激斗状态,他已经好几年没遇上这么令他兴奋而全力以赴的对手了。
「我从刚刚就很喜欢你的下巴呢!」
展令扬话才说完,可怖的情景便发生了——
身手矫健、反射动作极佳的向以农,居然被展令扬的一个超A级「假动作」给「骗」了过去,然后,展令扬的右拳便不慌不忙的吻上向以农那毫无防备的可爱下巴!
更可怕的是,在揍人的剎那,展令扬脸上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笑容。
「那小子的神经是用钛合金铸造的吗?」安凯臣难掩兴奋的问道。
他身旁的曲希瑞也是情绪激昂。「我想应该没错!」他因此更加喜欢这个「一号」友人了——太对他胃口了嘛!
向以农不敢置信的轻抚着自己挨揍的下巴,意外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沮丧,而是兴奋激赏。
「好小子,你真的做到了!」语气是百分之百的兴奋惊叹。
「你是被虐待狂吗?被揍还这么开心!」展令扬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自在得意貌。
在静默○。三秒钟之后,向以农出其不意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很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等展令扬做任何反应,他便自顾自的转向安凯臣的方向大叫。「凯臣!我要倒戈了!」
「我早就倒戈啦!」真不愧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想法相去不多。
为了增加说服力,安凯臣还很热情的搭靠在曲希瑞肩膀上——好一对「恶魔搭档」!
接着,四个人齐声爆笑,一点儿也不管「背景」是惨不忍睹、落花流水的场面。
「去HAPPY一下如何?我知道一家不错的PUB!」展令扬笑脸迎人的提议。
「嗯!」理所当然的全数通过。
临走之际,展令扬不忘提醒伊藤忍的手下,「把受伤的兄弟扶进去疗伤,别忘了整理干净!」
「是!谢谢令扬!」那个日本帮派的弟兄,凡是嘴巴还能动的,全都感激加崇拜的向他致谢。
展令扬并未再做进一步的响应,而把注意力转向安凯臣和曲希瑞。「你们两个,最好把自己带来的「武器」收拾干净带走,省得环保单位开你们罚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们都知道展令扬此话的真正含意——为了维持这条街恶势力的均衡,那些会破坏平衡形势的「特殊武器」还是别介入的好。
「我们正有此意呢!」曲希瑞和安凯臣又是异口同声。两个人「对笑」了一下,便开始展开「回收」工作,穿梭在那些躺在地上「睡觉」的小混混之间,做地毯式的搜寻,收回属于他们自己的「武器」。
而站在一旁纳凉的向以农,则把手搭靠在展令扬肩上,颇具玩味的说:「我是向以农,他是安凯臣。知道吗?凯臣可是非常欣赏你哦!因为他所制造的东西,从没人能使用得如此得心应手,将它们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超过他原先设计时的预设功能呢!」
「你呢?想找机会回揍我一拳吗?」包括说这话的展令扬本人在内,都觉得这句话的可能性是零。
不过向以农还是很好心的表白了自己的意向,他在展令扬耳畔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才语气暧昧的说:「我喜欢你这张俊俏的脸蛋和迷人的嗓音,总有一天我要得到它们,让它们完全属于我!」当我一个人专属的最佳男主角。当然,最后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否则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吗?
令人泄气的是,他的举动并未能如愿的让展令扬变脸,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见展令扬「反守为攻」,热情如火的反抱住向以农,还不忘对他频送「秋波」,一副正中下怀的口吻:「原来你明白我的心意!真是太好了,从现在起,我们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吧!」
语毕,还火上加油的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划呀划的。向以农只差魂没给吓飞了。
「滚开!不准靠近我,我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向以农用力挣开了展令扬热情的拥抱,气急败坏的厉声表明立场。
哈!哈!哈!
爆笑声是来自和曲希瑞一样,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安凯臣。
「凯臣,你笑什么?!」向以农气得口齿不清。朋友的「贞操」受到严重威胁,他不出手相助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那儿大笑不已?!
还好,安凯臣及时收起满脸的笑意。「想不到你这个演技天才也会栽在别人的演技中!瞧你那副糗相。」说完,他又忍不住笑得人仰马翻。
「呃?!」经好友这么一点,向以农大有顿悟之势,很快的转身看向展令扬——
果然如此!他又上当了!
「好小子,你耍我!」还是一样,语气中缺乏责难和气愤的口吻。
展令扬笑得更加迷人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接着,四个人笑成一团。
不用说,四人间奇妙的友谊在快意的笑声中,迅速的成长茁壮。
※ ※ ※
打从进入PUB坐定之后,曲希瑞三人就发现,展令扬的视线不时飘向较里面的一个隐密角落。
那儿正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聚赌」的场面,所以PUB里的人群也分成了几个不同的派别——
「志不同道不合」的一般客人,眼不见为净的躲得远远的,省得惹祸上身的「明哲保身族」;瞎凑热闹,围绕在赌桌周围叫嚣的「看戏族」;花钱「下海」实地作战的「赌客族」。还有,「维持」赌场「秩序」的「庄家族」兼「保镖族」——一群混黑社会帮派的狠角色。
仔细一看,正在对赌的话题中心,居然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东方人。
「令扬,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下注啦!」
冲着他那张兴致勃勃的笑脸,三个人都没有出手阻止他,反而个个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我要下注!」
直到最后一张牌要翻开之前的最后下注,展令扬才笑ⅿⅿ的参上一脚。他的兀然出现,立即引起了两个对赌的当事人——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注意。
「你要赌哪家赢?赌金呢?」「庄家族」的人立即职业化的问道。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赌平手,赌注是一个吻,谁赢了,我就送谁一个吻!当然,若是我赢,这些赌金全数归我。」
「什么?!」
他话一出口,立刻震惊八方,引爆一片哗然。
「那小子又在搞什么鬼了?」这是曲希瑞三人同感兴趣的问题。
「你不要——」
「庄家族」的发言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对赌的主角之一——南宫烈给打断。
「朋友,这并不是一个好玩的笑话哦!」虽然他不认为这个讨人喜欢的「不速之客」是在说笑话。
「你们知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对吧!」
展令扬话才说完,南宫热和雷君凡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的达成协议——
「行!你就下注吧!」雷君凡眼中闪烁着诡谲的笑意。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搅局者」,他感兴趣的程度并不下于南宫烈。
「就这么说定了!平手,一个吻!」展令扬露出胜利的笑容。「我赢,全数归我!」
「行!」
「等一下,我也要下注!」向以农不知何时挨到展令扬身边,硬是凑上一脚。
又是一个「搅局者」!
「你要赌什么?「朋友」!」南宫烈秉持一视同仁的态度问道。
向以农坏坏的、颇有深意的瞟了展令扬一眼,才说道:「如果你们不是平手,我要这小子的吻。」
「有趣!就这么办!」南宫热和电君凡同表赞成,两人脸上都有着相同的看好戏的神情。
遗憾的是,向以农还是未能如愿以偿的看到展令扬「变脸」。
一阵喧闹之后,最后的下注结束,最后的一张牌即将掀开!
令人紧张万分的一刻即将到来——
当双方的最后一张牌即将「露脸」的最后一剎那,安凯臣和曲希瑞不约而同的出手,一把飞刀和一颗子弹很有默契的分别击中属于南宫热和雷君凡的最后一张牌。
几乎同时发生的事是展令扬正中下怀的一笑,不慌不忙的自腰际抽出那条黑色的长软剑,朝赌桌振臂一挥,只见那张堆满赌金的桌子应声碎裂成两半。
「这些赌金我要了。」
随着他那中气十足的宣告之后,一场激烈的混战正式展开——
「臭小子,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我们全给扯进来,对吧!」
向以农的重拳朝正向他扑来的打手下巴猛力一挥的同时,不疾不徐的对着身后和他一样「手脚忙碌」的展令扬大声叫道,语气中倒是不见火药味,反而是充满激动和兴奋。
展令扬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用一副很好心的口吻,笑ⅿⅿ的提醒他:「这些人是混黑社会吃饭的,拳脚功夫可比方才那些帮派小混混强多了,如果你那张俊脸不想受伤的话,就多留心点吧!」
说着,他右手用力一挥,那威力十足的长软剑便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两个「歹看面」的打手。
向以农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这小子的拳脚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呢!
他更加欣赏这个新鲜有趣的怪家伙了。
「危险!」和这声急切的叫唤同时出现的是南宫烈那特制扑克牌的神射,不偏不倚的命中即将吻上向以农左颊的一只猛拳。
「哎——啊——!」
对方的痛苦叫声让向以农重新拉回注意力,同时,也让他见识到了南宫烈的「本事」。
「小心点!要想情人等全身而退再继续吧!」南宫烈投给他一个潇洒帅气的微笑,旋即又开始飞射左手那百发百中的扑克牌,专心应敌啦!
嘿!又是一个拳脚功夫了得的怪家伙!
向以农愈来愈兴奋,而他那可怕的重拳理所当然的也愈来愈具杀伤力。
安凯臣气定神闲的站在易守、却不易遭攻击的角落,左右开弓的展露他双枪神射的好本事,专门对付那些打算亮「真枪实弹」来对付他们这几个无辜少年的坏老头们,很好心的赏给他们一人一颗麻醉弹,省得他们睡眠不足又体力透支,提早老化衰亡。
想到自己这么「好心」,简直就像天使一般,安凯臣便更加格尽职守,奋力帮助那些老头儿「入睡」。
同样靠「神射」取胜的曲希瑞,不知何时挨到了安凯臣身边。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们拖下水!」安凯臣嘴巴虽这么说,但从他的语气就足以让人轻易的明白:他根本不怪曲希瑞,因为他知道曲希瑞和他们一样,全给那个笑嘻嘻的坏小子给耍了。
聪明如曲希瑞自然明白他真正的心思。「难得有机会磨练磨练咱们的拳脚功夫也不坏,省得功力退化可就不好了,不是吗?」
曲希瑞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那兴奋的语调和挥洒自如的飞刀神射,却透露出他真正的心思。太棒了!难得遇上这么好的实战场面,岂有不大显身手,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的道理?呵呵!
不用说,这也是在场其它几个「好伙伴」共同的心态啦!
「说的是,而且那两位新伙伴似乎也很赞同你的话呢!」
说这话时,安凯臣的视线正有趣的扫向雷君凡和南宫烈。
「那个耍扑克牌的小子和我还真像是系出同门呢!」曲希瑞眼睛都发亮了。
「另外那个恐怕是个深懂中国功夫的硬底子家伙!」安凯臣秉持着「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原则,不忘提醒身旁的曲希瑞一齐欣赏正在「发功」的雷君凡。
只见雷君凡那扎实的手刀朝挨近他的打手左边肩脾骨用力一挥——
从对方那声惨叫外加惨白的脸色,及应声倒地的抓住左肩直抽搐的反应看来,只怕是肩胛骨断裂了。尤其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更让他们两个相信他们的判断无误——
当雷君凡扑空的手刀吻上不幸的桌子时,那张木制的可怜桌子即刻给他当柴火般的劈成两半,而那小子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便又展开下一波攻击,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百分之百标准中国功夫的架式,非常了得。
就在安凯臣、曲希瑞和向以农对南宫烈和雷君凡抱持高度兴趣的同时,雷君凡和南宫烈对他们也是抱持着相同的态度。
诚所谓:英雄惜英雄!
不过,最让他们五个人感兴趣的,还是展令扬那个连打架都维持着一○一号笑脸的怪家伙了。
※ ※ ※
激烈的混战,在整间PUB几乎全毁,只差没给拆了的情况下,终于胜负分晓的画下句点。
展令扬很大方的从一大袋赌金中,掏出一叠钞票,塞给那个躲在吧台下面直发抖的PUB老板,当作是「场地出租费」和「善后费用」。
之后,六个获得最后胜利的好小子,便扛着那一大袋赌金,神情偷快的走出PUB,有笑有说的消失在街角尽头。
※ ※ ※
六个人在河边的草坪上,快乐的畅饮着一罐罐啤酒庆功,眉飞色舞的聊着方才PUB里那场混战的种种壮烈事迹,好不快乐!
「经我们这么一搞,以后那间PUB的老板不知会不会有麻烦。」向以农这句话摆明了是冲着展令扬而说。
「放心吧!那几个胖子是瞒着上面的人偷赚这些黑钱的,一旦闹大,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反而会受帮规处置,更加不可收拾,所以他们不会笨到和自己过不去。」展令扬十分笃定的表示。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记闷亏是吃定了!」曲希瑞更加欣赏他这个「一号」朋友啦!
向以农颇具深意的看了展令扬一眼,才说:「看来整件事情似乎都在你的计算之中,包括把我们给拖下水这件事,是吧!」
这正巧也是其它人共同的疑问。
只见展令扬无辜的吐了一口气,才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容可掬的公布答案。「唉!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只是对那几个「胖恶霸」欺上瞒下的为非作歹感到有趣,正巧又知道两位事先串通好的超级赌客,总是巧妙的分派输赢,把赢来的钱私下转送给附近被「胖恶霸」强收「保护费」的居民们当补偿这档儿义行,早就想乘机参一脚,无奈我手无缚鸡之力,又人单势薄,所以只好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到来再出手,而今天正巧遇到你们几位高人,所以就很好心的邀请你们客串演出行侠仗义啰!」
「你这个臭小子,果然是个不安好心的坏胚子!」
不用说,这句话是五个人合奏的成果,当然!话语中百分之百是兴奋和赞叹。
按着五个人齐扑向展令扬,一群年轻人便在苍翠的草坪上打闹个没完没了,一时之间恐怕是不会散场。
一直到黄昏时分,可能是闹够了,六个人成一字排开的倒躺在草坪上,仰望着染红的天际。
「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有意思的一天呢!」安凯臣这句话,正巧也是其它几个伙伴共同的心声。
「嗯!」
一股难言的情愫,悄悄的流窜过六个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心中。
「令扬!你将来有什么计画?」曲希瑞的语气显得相当认真。
「念书吧!」展令扬倒也爽快。
「念哪里?!」
嘿!居然是五个人同声齐问。
「K.B.大学!」他立刻为他们解惑。
「K.B.?!那所「烂」出名的「贵」族学校?!」
又是异口同声,只不过这回外加许多诧异。
展令扬笑得相当迷人。「那才有趣啊!」
暂停了○。一秒之后,曲希瑞第一个「响应」,「有意思!我和你一块儿去念。」
「喂!可别忘了我也有一份哦!」第二个表示兴趣的是安凯臣。上学对自小在家接受「英才教育」,从未到外面的学校念过书的他来说,实在是个相当新鲜有趣的尝试。
「这么有趣的事,岂有不参一脚的道理。」同样自小在家接受「英才教育」的雷君凡,也是兴致勃勃的加入阵营。
当然,南宫烈亦是一脸兴趣。「把我也算进去吧!」
虽然他早已办妥哈佛的入学手续,但和这几个怪家伙一起混的意愿,显然比去念那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门大学高出许多。
只有向以农的反应与众不同,他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才以似是羡慕又带点遗憾的口吻说:「你们真好,没有任何阻力,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决定自己想做的事及想走的方向,不像我,想走的路和想做的事都与家人的期待背道而驰,总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
「你少在那儿自我可怜了——」不等向以农说完,展令扬便毫无预警的Сhā播。「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自己真正想走的路,就不会搬出什么父母的期待、家人的压力来当挡箭牌,我看你是舍不得离开父母家人的庇荫!也难怪,有人撑腰办起事来才方便嘛!这么好用的「便利工具」,怎么好轻易说放弃就放弃呢!如果违背父母的期望,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不但得不到父母的庇荫和援助,还得样样从头开始,干嘛这么虐待自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所以,还是走父母安排的路比较妥当,间或暗中玩票性质的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满足一下自己就成了,这样的人生比较妥当顺利,你说是吧!」
语毕,展令扬还不忘投给他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
「展令扬,你——!」向以农的表情显得十分骇人,大有把眼前这个讲话毫不留情面、针针见血的坏家伙给生吞活剥的气势。
一旁的安凯臣则对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新朋友」更感兴趣了——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在初识不久,彼此还不熟悉的情况下,就把以农的心思和矛盾揣测得这么透彻?!
静默了三秒钟之后,向以农冷不防的笑了两声,收起惊愕的表情,语调轻快的下战帖:「看来你那张俊俏迷人的脸蛋似乎对我的拳头恋恋不舍,很想再尝尝它的滋味是吧!」
没有丝毫犹豫的,展令扬接受挑战。「你如果硬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很好!」
说着,向以农自草坪上一跃而起,摆出备战的架式。
展令扬也相当干脆,紧跟着摆妥迎战的姿势。
一场打斗眼看就要展开,而旁观的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挺身出来阻止这场争斗,反而个个都一脸兴奋和期待,甚至还把他们当赌注的对象,在那儿讨论得不亦乐乎!
首先发起的是南宫烈。「要不要赌赌看谁会赢?!」
第一个附和的自然是他的「赌桌拍档」雷君凡。「我赌平手。」
「我也是。」
安凯臣和曲希瑞不约而同的表示意见。对于这个不谋之巧,安凯臣和曲希瑞不禁互视而莞尔——
果然有默契!
「你自己呢?」雷君凡反问「庄家」南宫烈。
南宫烈颇有深意的一笑,才说:「我还是不要加入比较公平,对吧!」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呢!」雷君凡会意的笑道。
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好奇宝宝安凯臣和曲希瑞连忙追问:「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才能?!」
南宫烈和雷君凡互看一眼之后,雷君凡才颇具玩味的揭开谜底,「这个小子天赋异禀,第六感特别灵,在赌桌上向来无往不利,除了有计画的放水、败阵之外,到目前为止,在赌桌上还未尝过败绩,够厉害了吧!」
「的确!」
又是一个怪胎!
这是安凯臣和曲希瑞此时共有的想法。
「那——」
安凯臣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完,展令扬和向以农已在那儿你来我往的打个没完没了,将他们四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臭小子,延续刚才的赌局;赢了的话,我要你的吻!」向以农又激动的宣告战利品。
他就不信凭他的拳法当真揍不到这个生得一张让他爱不释手的俊脸的怪家伙!
相对于他的志在必得、气概万千,展令扬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行!只要你够本事的话。」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我就不信你那张笑脸永远都不会变色!向以农的企图露骨的写在脸上。
明白他那明显企图的四个「观众」,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此时此刻,他们四个全都一面倒的希望向以农会赢——
绝不是他们讨厌展令扬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们和向以农一样,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那个老是笑ⅿⅿ的小子,连揍人也照笑不误的怪胎被人揍到时,是不是还会维持那张笑脸?!还有,当向以农向他索取「战利品」时,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当然,他们也很想知道,向以农真的会吻他吗?!
这些问题个个都诱惑力十足,让他们肚子里好奇的虫宝宝们全都兴奋到极点,所以,绝不是他们讨厌展令扬,才希望他输的啦!
「姓展的,你注意啦!」
来势汹汹的向以农一副不揍到他死不休的表情,以快如闪电的动作朝展令扬那自负的下巴猛力一挥——
在他的拳头即将吻上展令扬的下巴之际,向以农倏地双眼发亮,透出诧异难解的光芒,同时将拳头的力道减轻许多——究竟,他还是舍不得那张他心中的「最佳男主角」脸蛋——接着,他的拳头便吻上了展令扬的下巴。
包括出拳的向以农在内,几个好奇宝宝全都睁大双眼,想看清楚展令扬被揍那一剎那的表情——虽然他们都知道展令扬是故意「放水」的,但那已不是重点!
只可惜,展令扬就是不肯如他们所愿,当下巴被拳头吻上的同时,他旋即分秒不差的将自己的脸侧向他们看不到的方向去,因此,一群想「捕捉一剎那」的「同好们」,只好空欢喜一场的坐看期待落空,唉!太可惜了!
不过,接下来将要发生的「趣事」,很快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重新振奋起来。
不等展令扬从草坪上站起来,向以农便以骇人的语气说话了。「既然你故意放水,那么我就不客气的索取约定的「战利品」啰!」
言下之意就是:吻定了!
几个满心好奇的「观众」全屏气凝神的注意展令扬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展令扬竟坐在草坪上,发出令人不安的笑声,按着才潇洒帅气的自草坪上一跃而起,维持着那张兴奋的笑脸,出其不意的扑向向以农,眼神暧昧的瞅住他,双手更紧紧的绕过他宽厚的双肩,勾住他的颈项。「太好了!打从一开始,我就一直想尝尝和你「打ㄅㄜ」的滋味,只可惜前一回失败了,这次我不会再错失良机了,呵呵!」
那两声「呵呵」实在够教人全身发麻、血液顿时冰到最低点。
「你……别又想故技重施,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向以农力持镇静的态度。
冷静!这小子八成又想耍我了!
虽然以他那善于视破别人演技的雪亮双眸所做的判断是这样没错,但这小子的演技也实在太逼真了,简直已到了「几可乱真」的地步。
谁知展令扬又暧昧的「怪笑」两声,圈住他颈项的劲道更加重些。「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快吻我吧!」
语毕,还不忘坏心眼的朝向以农?了一记足教人吐上三个黑夜的「媚眼」。
见他瞬时如化成石膏像般动也不动,展令扬眼底那闪烁不已的促狭光芒,更加的灿烂,顺便再多增加一点儿「效果」,在他耳畔轻吹了一口气。「Come on!Baby!」
「你给我滚开!我说过我可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不准再靠近我!」
明知道这个坏家伙八成又是在演戏,但面对他那少说九成像真的的传神演出时,他的「本能」还是战胜了「理智」的判断,蒙蔽了他雪亮的双眼,再度上当受骗,像在避什么邪神恶鬼般,用力推了半挂在他身上的展令扬一把,逃得老远。
总算展令扬够识趣,没再死黏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用不解的语气问道:「咦?!你不是要吻我吗?怎么突然离我那么远,莫非你习惯在接吻之前还得有「助跑」的动作?!」
他那双充满促狭味道的眼眸,在在透露出他以捉弄人为乐的「本性」,因此几个「旁观者」不禁对向以农同表同情之意——
可怜哦!只怕他这回还是要在这个怪小子手中裁定啦!
遗憾的是,被众人同情的男主角向以农,由于过度惊讶,以至于未能及时发现展令扬那双眼眸中清楚写着「恶作剧」三个字,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惊慌之中。
「谁要吻你!我又不搞同性恋!」向以农厉声的为自己辩驳。
开玩笑!虽然他曾不下一次的以开玩笑或捉弄人为目的,而和几个同性友人「打ㄅㄜ」过,但那全是开玩笑罢了,绝对没有认真的成分啊!
展令扬一听,旋即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失望,「可是你刚才明明——」
「刚才是刚才,而且那纯粹是开玩笑,总之,我不会吻你的,你死心吧!」向以农只差没有指天立誓,以表明自己这一番话是如何的出自肺腑,字字真心。
「这么说你是决定放弃「战利品」啰?!」展令扬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
「谁要什么鬼战利品!你自个儿留着用吧!」向以农铿锵有力的表态。
「很好!」展令扬满意的一笑,转向几个「观众」,气定神问的说:「你们都听到了吧!是他自己自动弃权的,所以,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对吧!」
「呃?!」
一直到此刻,向以农才惊觉自己果真又上了这个坏家伙的当了。「你——」
哈!哈!哈!
安凯臣再也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以农啊!我看你那「天才演员」的头衔可能要拱手让人了,居然在同一天里,连续两次上同一个演技的当——」话尾还没来得及收,安凯臣便又笑得人仰马翻。
瞧向以农那一脸「糗相」,实在有够滑稽,因此,其它几个也「被迫」放弃绅士风度,齐声大笑。
面对这样的情景,向以农真是哭笑不得,连生气或惊讶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唉!怪只怪他一时失察,栽在这个坏家伙的演技中,否则现在享受胜利笑声的应该是他,而脸色大变的失败者才是展令扬那小子啊!
直是失策啊!白白的错失良机,太可惜了!愈想向以农就愈泄气,啧!
不过,他倒是没有真个生气,反而更加喜欢展令扬一些。
他的一切反应,自然逃不过展令扬的「法眼」。「好啦!我们算扯平吧!反正你也如愿的揍了我一拳,不是吗?」
那副表情摆明了确信向以农绝对不会再追究下去。
偏偏向以农就吃他这一套,冷不防的纵声大笑。「很好!有意思!我决定加入你们,和你们一块儿去上那所烂学校!」
「以农?!」安凯臣以为自己听错了。
向以农这才收起笑意,换上认真的口吻吐露自己真正的心声。「令扬说得对,我不能老是这样,既然有想要的东西,就应该极力去争取才是,这样也比较合乎我的个性,对吧!」
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理想放手一搏了,从他的坚定神情,在场的人全都能轻易的感受到那份炽热的决心。
安凯臣深深的看了老友一眼,他花了多少年,费了多少唇舌,都无法让以农下定决心,如今竟因那个怪小子的一番话而——
「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我们也全都支持你!」南宫烈、雷君凡和曲希瑞义气不落人后的齐声「声援」。
向以农感动极了!有朋友如此,夫复何求?!「谢谢你们,就让我们一起闯吧!」
「那么,可要赶快办好入学申请手续才行,下个星期就开学了。」展令扬很好心的提醒他们。
在场的人,绝对没有人担心会无法通过申请,因为那所「贵」族学校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最佳力行者哩!
「真希望下个星期快点到来。」雷君凡一句话,道山了六个人共同的心情。
「是啊!这么一来,日子才不会像以前一样的一成不变。」
「没错!」
接着,六个在落日余晖下缔结「友好同盟」的年轻小伙子,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个没完,一直到星光满天,依然没有散场的迹象。
他们的心中都带着相同的期盼和兴奋,期待即将展开的校园生活——
绝对不会无聊,只要他们六个人一直聚在一起的话!
他们六个人心中都如此坚信!
第一部 第二话 K.B.大学
「凯臣!你快回来!我们不许你去念那间烂学校!」安家的长辈们气急败坏的追着脚步远去的安凯臣,嘴巴还不停的嚷嚷。
只可惜已踏出安家大门外的安凯臣,却不把他们的抗议当一回事,理直气壮的说:「你们不是一直希望我到外面的大学去念几年书,好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纲吗?现在我不就是在付诸行动,你们应该很高兴的支持我才对啊!」
「我们是说过要你到大学去念几年书见识见识没错,但我们可没要你选上那间烂出名的学校啊!」几个长辈险些急出病来。
心意已决的安凯臣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反对,「反正我是念定那所学校了,你们就别再反对吧,除非你们想要安家多一个「失踪人口」!」威吓力十足的语气。
「凯臣?!」安家长辈们果真犹豫了——这怪小子从小就是说到做到的个性啊!
「看来你们是答应了,那我就去报到啦!」安凯臣见他们不再出声,满意的笑道。
话才说完,人便一溜烟不见了。留下一堆长辈们无奈的叹息,而远去的人儿却是满面春风,快乐得不得了。
相似的情况,也逐一在南宫烈、曲希瑞、向以农和雷君凡身上发生,而且结果都相同。
于是,六个年轻小伙子便如期在K.B.大学的校门口会合,一齐成为这所「烂」出名的「贵」族学校新鲜人。值得一提的是,这群十八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全是研究所的新鲜人,而非大学部,同时创下K.B.大学创校以来最辉煌的入学纪录——六个智商全在一八○以上的各型天才,在同一天进入六个不同的系所就读,羡熬了各大名校。
※ ※ ※
六个身高都超过一八○公分的国际级帅小子并肩走在校园里,原本就已够抢眼的了,何况他们全都来自东方,身上带着东方人特有的气质与色彩,更让他们才一踏进校门,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然而,他们六个人却一点也不在乎那些「注目礼」,只是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属于他们的话题。
砰——磅——!
一个不明重物倏地从侧边的树丛滚出来,扑在他们六人面前,阻断他们的去路。
仔细一看,不明物体原来是三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应是这间学校的学生。
「这不会是学校迎新的新招数吧!」向以农打趣的说道。
曲希瑞则俯下身,伸手去碰触那三个昏睡在路中央、动弹不得的学生。「左边这个肋骨断了三根,中间那个左手骨折,右边的那个双手的韧带被挑断了,而且三个人都有吸食毒品的现象。」
真不愧是医学天才,一下子就把症状摸得一清二楚。
雷君凡是第二个靠近那三个学生的,他将那三张「破碎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一遍,便开口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三个人应该都是这间学校篮球队的成员。」
「你怎么知道?」安凯臣感兴趣的追问。
「我昨天到校长室和校长见面时,在他桌上摆了一张和篮球队的合影,他们三人全都在照片中!」「过目不忘」一向是雷君凡的看家本领之一。
「看来马上就会有新鲜好玩的事发生了!」南宫烈兴奋的宣布——他那奇异的第六感是这么告诉他的。
展令扬则笑着一张无关紧要的脸说:「喂!咱们才刚入学,别一进校门就惹事好吗?我们是来念书的耶!先去看看咱们的宿舍吧!」
说着,他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其它五个人看他表现得那么像个「正宗乖学生」,心中都充满狐疑——这小子如果真只是来这儿念书,那才有鬼呢!
不过,他们还是跟着他走了。
※ ※ ※
真不愧是「贵」出名的学校,宿舍建得还算不坏,是一幢幢独栋的双层式木屋,其中一区的宿舍盖得特别豪华,一看就知道是享有「特权」的「特殊学生」住处。
而他们六人由于全被校方归为「超级高材生」之类,自然是被安排住进「豪华型」宿舍;更巧的是,每一幢木屋的人数刚好是六人,他们又偏巧全被编入同一幢木屋里。
正当他们要转向自己的住处方向时,走在最前面的向以农不幸在转角处和人撞个正着——
嘿!居然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
「很抱歉!」基于「敬老尊贤」的原则,向以农自动自发的蹲下去扶被他撞倒在地的中年人一把,并帮他捡起撞掉的东西。
「快还我!」那中年人神色慌张的抢回所有物之后,便二话不说的匆匆离去。
「他是学校的现任理事之一,我昨天在校长室翻阅理事会资料时,有看到他的档案。」雷君凡再度发挥他「过目不忘」的超强「识人」本领。
「这样的话,就更值得怀疑了。」向以农似笑非笑的说道:「一个贵族学校的理事会随身携带一只镶满假钻的粉饼盒,而且有必要被撞掉就那么紧张兮兮吗?」
他说这话的语气和他此刻的神情一样兴奋。至于一眼就识破「假钻」的「身分」,自然是因他那与生俱来的「艺术品真伪鉴赏」能力之故啰!
「要不要我造个迷你窃听器,找个机会丢到那位理事先生身上去?」安凯臣兴致勃勃的提出建议。
「嗯!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法子!」曲希瑞深表赞同的附和。
接着,几个小伙子便眉飞色舞的讨论个没完没了。
只有展令扬始终没有参与,还一脸满不在乎的说:「嗨!你们别瞎搅和啦!当个乖宝宝学生不是很好吗?」
问题是他说这话的神情,怎么也无法让人相信他当真对此事没兴趣,尤其对其他五个人而言,这更是笑话一则,他们再度一致认为——
这个怪小子肯乖乖的一直待到毕业,那才真是天方夜谭呢!
而展令扬则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往他们那幢宿舍走去。
其它五个人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之后,旋即跟了过去,一路上还是兴奋热烈的继续方才的讨论。
走在前面的展令扬满意极了的偷笑在心里——
就让他们先去动动嘴皮,把兴致再提高些吧!到时……呵呵!
只可惜谈得正尽兴的其它五个伙伴,没能发现他的「奸笑」!
※ ※ ※
终于到了晚餐时间,几个年轻小伙子对入学后的第一顿晚餐,总是有些期待。
谁知到了学生餐厅,才赫然发现这间学校不但学费贵得吓人,连餐点也贵得离谱。
「别在这儿吃了,咱们到超市采购,回去自个儿开伙,我会负责把你们喂得饱饱的!」曲希瑞第一个发出不平之鸣。
他绝不是意气用事的胡乱夸口,他的烹饪手艺可是顶刮刮、一级棒哩!
知道他这项「特殊才能」的展令扬,率先对他的提议做出响应。「行!就这么办!我们就期待你用手术刀当菜刀调理出来的晚餐吧!」
「赞成!」其它几人也全数通过。
姑且不论曲希端的烹饪技术如何,光是那句「手术刀当菜刀」,就够让他们期待啦!
况且,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就是——他们虽然不缺钱,但也绝对不当花冤枉钱的傻瓜。
于是,几个年轻好伙伴说走就走。
「烈,待会你负责采购!」展令扬笑ⅿⅿ的搭靠在南宫烈的肩膀上。
「为什么是我?!」并不是南宫烈不愿意服务大伙,而实在是因为他这辈子从未上过超级市场买菜啊!
其它几人也个个瞪着一双「不解+好奇」的眼睛,等待展令扬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展令扬不疾不徐的笑道:「你不是有很灵验的第六感吗?凭你的第六感去采购就行啦!」
「耶?!」南宫烈大吃一惊。
这小子居然把脑筋动到我的「第六感」上,而且还如此「出人意表」的「善加运用」?!
其它几人先是一愣,旋即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连南宫烈自己都笑得人仰马翻。
「有意思,亏令扬想得出来,就这么办如何?烈!」雷君凡好不容易止住笑,代表发言。
南宫烈刻意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反过来搭靠在展令扬肩上说:「承蒙这小子这么看得起我,又这么会「发掘」我「潜在的才能」,我还能说不吗?」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相当乐于接受这份「差事」呢!
另一方面,五个人都对展令扬更感兴趣了——和这个怪小子在一起,果然不会无聊!
在谈笑之间,他们离开餐厅,走出校门。
※ ※ ※
到了超级市场之后,曲希瑞和南宫烈这对「联合采购搭档」便开始大显身手啦!
曲希瑞负责指出各菜单上所需的材料,南宫烈则依照他的指示,发挥奇灵的第六感,从各类蔬、果、鱼、肉中,分别挑选出最新鲜的「目标物」。
从南宫热那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项「任务」真是相当满意又称职哩!
而站在一旁纳凉,闲闲没事做的四个闲人,看着正在发挥「快乐采购小组」功力的两人,不禁你一句我一句的做起「嘴皮运动」。
「看来咱们以后的三餐都不必伤脑筋了,是吧!」向以农不知何时「附着」到展令扬身边。
看着那张合极了他「胃口」的「脸型」,向以农就情不自禁的打从心坎里泛起笑意——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当我拍摄的电影的「最佳男主角」,一定!
展令扬只是笑而不答。
反而是安凯亚和雷君凡深表同感。「似乎是这样没错!」
说着,雷君凡不经意地瞄到堆满鲔鱼罐头的角落,他的注意力因而被吸引住,久久未曾收回视线。
「怎么了?」他的怪异举止,引起一旁的安凯臣注意。
「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子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雷君凡语气怪异的说道。
「你认识他们?」从早上看到三个被殴的学生开始,安凯臣便对他的超强「识人本领」感兴趣。
不!不只是安凯臣,其它几个也好奇不已。
「只要我看过一眼的人、事、物,我就永远不会忘记。」雷君凡语气平淡的表示,视线依旧停留在远处。
这小子果真有「过目不忘」的好本事,其它三人眼中都有相同的兴奋。
「那以后就请你当我们的「人工摄录放影机」啰!」展令扬笑容可掬的「委派」雷君凡「新任务」。
他的话总算让雷君凡收回了视线。「你倒是很会「知人善任」嘛!」
语气中尽是意外和赞赏。
「那就敲定啦!」安凯臣愈来愈喜欢这群伙伴,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怪胎哩!
「我能说不吗?」他答应得好象很「无奈」,然而事实上,他的表情却让人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对「新任务」的喜爱。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两位男同学看了吧!可不要告诉我,因为你「性喜男色」哦!」展令扬似乎不调侃人,心里就会不舒服。
雷君凡也不是好惹的,他先是一愣,旋即邪门的笑道:「放心吧!如果我真有此癖好,也绝对不会舍近求远,眼前的你,远比那两个秀色可餐多了,你说是吧?」
说着他便伸出手,做出要去抚摸展令扬下巴的「暧昧假动作」。
一向爱闹的向以农,立刻默契十足的将展令扬搂抱在自己怀中,煞有介事的嚷嚷:「不行!令扬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可以横刀夺爱!」
百分之百胡闹玩笑的语气。
展令扬依旧是那张一○一号笑脸。
「好了啦!要闹待会儿再继续,先说正经事吧!瞧,那两人就快走了!」安凯臣也发现那两个学生的举止相当怪异可疑,不过,呈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好奇兴奋」!
经他一提醒,一伙人才又言归正传。
「他们两个从刚才就在那堆罐头边,手脚忙碌个不停,我想买个鲔鱼罐头不需要那么鬼鬼祟祟又大费周章,非得挑最底部、最里面的一罐吧!」雷君凡兴味盎然的表示。
「果然奇怪,那咱们就去把他们那罐鲔鱼罐头A过来瞧个究竟吧!」向以农说话的同时,已自动自发的朝那两个即将离开的学生走过去。
「交给他吧!那小于称得上是神偷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呢!」安凯臣很热心的为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那「特殊本领」广为宣传。
采购完毕,「归队」的曲希瑞和南宫烈正巧赶上这番话——哈!又是一个「本领超强」的怪胎!
「有意思,我有预感,事情愈来愈有趣了!」南宫烈兴奋的表示。
而其它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更加期待啦!
不一会儿,只见向以农轻轻松松的就从那两个学生身上「偷」……不,是「A」走那罐鲔鱼罐头,更有意思的是,那两个人居然浑然不知。
在超市门口等他「凯旋归来」的一伙人,很快便把所有的好奇心全投注在那罐罐头上。
「打开看看如何?」向以农摇晃着手上的罐头,气定神闲的笑道。
「交给我吧!」安凯臣二话不说,便自告奋勇的接手那罐头,并从腰际掏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迷你开罐器——别怀疑,这玩意儿绝对是他自己制造的没错!
很快的,罐头被打开了。
曲希瑞一眼便发现鱼肉有问题,连忙伸手去拨动一下,下层的「东东」因而露出脸来——
「这是——?!」
一伙人全因罐中的「神秘东东」而呆愣了一下,眼中则尽是兴奋不已的光芒。
事情果然愈来愈有趣了,呵呵!
这是他们此刻共同的心声。
曲希瑞将罐头中的「奇怪东东」取出,拆去防水防油的包装,轻尝了一口。
「怎么样?」向以农第一个开口问。
曲希瑞淡淡一笑,「是最高级的盐巴,正好可以拿来当今晚晚餐的调味料——」
砰——!
他话还没来得及收尾,便被雷君凡一脚踹在背上,安凯臣则乘机接收曲希瑞手中那包「怪东东」。
「你干嘛把脚「放」在我的背上,难不成你老花眼到以为我的背是「鞋柜」?」曲希瑞嘴巴虽如此「质问」,但身体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任由雷君凡的大脚继续「驻留」在他背上,和他的上衣难分难舍。
雷君凡不疾不徐的回给他一个友善的微笑。「噢!不!我以为这是一块擦脚布,正巧我的鞋子有点脏,所以——」
「原来如此!」曲希瑞一副「完全明白」的表情,很热心的说:「我看这样吧!我有一瓶自制的「去污水」,专治超级污渍用的,待会儿回去后借你用用,包准你的鞋子一定清洁溜溜,还可以帮你把黑鞋「变色」成白鞋,让你的鞋子「更生」,以「第二春」的新面貌重新出发,不错吧!」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有「恋物情结」,所以——」
雷君凡的话还没掰完,另一个兴奋的声音便远远的朝他们两个?过来。
「喂——你们两个别尽在那儿说傻话,快过来,否则错过好玩的,可就要哭得很大声了。」声音的主人是南宫烈。
经他如此「召唤」,雷君凡和曲希瑞当下决定放弃无聊至极的抬杠「归队」。
谁知当雷君凡和曲希瑞兴匆匆的「归队」后,始终没有说过半句话的展令扬却突然开口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填饱肚子再说吧!民生第一啰!」
他出乎意料的话让另外五个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个个我看你、你看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直觉这个小子的思考乱七八糟,相当不合逻辑。
半晌,向以农又自告奋勇的对展令扬提出「训示」。
只见他一手重重沉沉的勾搭在展令扬肩上,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小子,容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大事,身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国家未来栋梁的年轻人,实在不应该开口闭口就只谈到「吃饭」这两个字,要知道这世上比吃饭重要的事还有很多,少吃一顿晚餐是不会让你的身高短少一、两公分的,所以先别谈吃饭的事,OK?」
展令扬则气定神闲的回他:「你所说的大道理我都懂,不过我还知道另一个大道理,就是「吃不饱是会引起深仇大恨的」,你总不希望今夜睡到一半时,被人当成上等的肥美肉牛宰来吃了吧!」
曲希瑞实在不想在大街上听自己的伙伴当众为吃拌嘴——太难看啦!于是出面「调停」,「我看这样吧!我们回宿舍去,一面吃饭、一面讨论如何?」
「这怎么成,为什么我们得这么纵容这小子——」糗的是向以农才吼了一半不到,肚子便像是存心给他漏气般,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奏鸣曲」,害得他尴尬不已。
偏偏展令扬还要语带捉弄的对他邪邪一笑,同时一脸无辜的问道:「你不是说大男人不该为吃而误大事吗?可是我觉得你的肚子好象比较支持我的论调耶!」
说完,趁着还没「火山爆发」,展令扬便聪明的先一步逃之夭夭了。
果然,他前脚才逃离「危险现场」,「活火山」向以农便立即爆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竟敢糗我,站住,够胆子就不要跑,让我揍一拳。」他漫天大吼的同时,已经以十万匹马力的冲力,向跑在远远的大前方的展令扬追了过去。
展令扬则?给他一句:「别尽说一些连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也不愿意听的笑话了,你的拳头又重又硬又不好吃,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那么委屈自己的。」
他不说还好,愈说向以农愈是一副饶不得他的气势,在后头猛追,并沿街怒吼:「站住!快给我站住!」
「行!只要你有本事追上我!」展令扬回眸赏了他一记飞吻。
那模样实在是戏味十足,好看极了!彷佛他在脑海中构思的电影情节的一幕。
这个想法让向以农的怒气少了一些,其实他也没真的生气,多半是闹着玩的成分居多——不过他可不会因此就忘了「讨债」。
「很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向以农笑得有些可怖。
可怜的小子,这回你可是打错如意算盘了,别以为我只有拳头快而已,我还有一双快脚呢!嘿嘿!
不一会儿,他果然追上了展令扬,将他一把抓住。
「这下子你该服输了吧!」向以农就像一个捕获重要猎物的猎人般,显得相当兴奋。
说也奇怪,被他逮着时,展令扬居然没有做一丝丝反抗。
「你跑得挺快的嘛!」展令扬还是一脸无关紧要的笑。
「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慢了,所以乖乖的领赏吧!」说话的同时,向以农一只拳头已高举着做出威胁的动作。
照理说,遇到这样的情况,身为朋友应该挺身出来打圆场,以避免可预见的殴打场面出现才是。
不过,那是指别人,如果用到这群不合逻辑的小子身上是绝对行不通的。
瞧他们这会儿正在一旁做什么好事——
「怎么样,要不要赌赌看,以农这次会不会真的揍令扬那小子?」
不用说,带头的又是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
而曲希瑞、雷君凡和安凯臣则一脸认真的思索起来,考虑自己究竟是该下注哪边。
再把镜头转回来,看看即将被揍的展令扬和即将揍人的向以农。
看着一派自信神态的展令扬,向以农一时之间真的没了主意。「你不要以为我真的舍不得揍你,我告诉你,你这回真是把我惹火了——」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缺乏恐吓性和说服力,这让他不禁有点泄气——
难不成他就注定拿这个可恶浑小子没辙?!
倒是展令扬有所动作。
他先轻叹一声,才说:「唉!我是不反对你揍我啦!不过你得小心一点,免得用力过猛,一个不小心把我脑袋瓜中某部分的记忆给打忘了的话,待会儿吃完饭后,可就没有好玩的游戏可供娱乐啦!」说完,又是一张笑容可掬的温和面容。
「你这浑——」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之后,向以农的拳头反而加速朝他的下巴……不!临时「改道」,挥向他的腹部,避开那张令他心疼不舍的「理想脸蛋」。
「住手!以农,打不得啊!」幸好那几个在一旁「观战」、顺便「下注」的「好朋友」,临时良心发现,赶在最后一刻冲过来「护盘」——
雷君凡在向以农的拳头即将拜访展令扬的腹部之际,及时出手拦截住那一拳。
安凯臣和南宫烈则合作无间的架住向以农,将他拉离展令扬远一些——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啰!
而曲希瑞则乘机拉走展令扬,向前一直飞奔到安全距离时,才大声的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宿舍再说吧!」
别以为他们真的那么重义气,要知道这四个出面「打圆场」的好朋友,这会儿心里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呼!好加在!差一点白白送掉晚上的「娱乐」啦!
俗话说:「什么人交什么朋友!」不会错的,至少对这群臭气相投的小伙子而言,绝对是这样没错。
※ ※ ※
比起研究那一句「奇怪东东」的来龙去脉,现在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饭的几个人,反而对曲希瑞这位大厨的「烹饪绝技」更感兴趣。
他们真是大开眼界了,这小子居然就如展令扬所说的,拿手术刀当菜刀,而且还挥洒自如。
更绝的是,曲希瑞站在厨房的样子一点也不会格格不入,反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调和感。
「如何,我没盖你们吧!希瑞这小子的拿手绝技是绝对值得一看的,待会儿还有另一项表演,有兴趣的可以乘机向他讨教讨教。」展令扬一面喝着冰凉的矿泉水,一面当起免费的「广告推销员」。
听他这么说,其它几个更加期待接下来将发生的事。
不一会儿工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纷纷上桌,醺得几个早唱了好些时候的空城计的好伙伴们,只差没有当场流口水。
然而,当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的准备拿起餐具大快朵颐时,却赫然发现曲希瑞那副与众不同的「餐具」——
他居然拿手术刀和手术用镊子当刀叉使用!
「果然有意思,令扬说对了。」率先发难的又是向以农。
才一晃眼工夫,曲希瑞已经被四个好伙伴围得密不通风,而且他们个个一脸感兴趣和好奇的神情,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传授一下吧!希瑞!」
「是啊!你不会小气到不肯把这套独门的「餐具使用法」教给我们吧!」
「你别忘了,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啊!」
「放心,我们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学生,保证不会让你白教,一定是名师出高徒。」
面对这样的意外情况,曲希瑞霎时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嘴巴微张,神情激动的直直瞪向坐在他正对面的展令扬。
而展令扬则投给他一个「了解」的微笑。
曲希端的双眸因而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直感心头有一股难言的暖流流过,让他情绪愈来愈激动,甚至有股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希瑞,我们弄痛你了吗?」第一个注意到他那怪异反应的向以农,连忙关心的问。
其它三人也立即停止胡闹,换上正经的面孔。「希瑞?!」
百分之百出自肺腑的关怀,而且没有掺杂任何鄙视和排斥的感觉。
曲希瑞只觉得视线愈来愈模糊,喉咙一直发烫,连眼眶四周也愈来愈刺痛。
在视线完全模糊前,他瞥见了展令扬温柔而了解的浅笑,这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和勇气,让他拾回自己的声音,低哑的诉说起自己此刻真正的心声和感受。
「你们究竟是什么怪物啊?!什么看到我这样奇怪的举止,不会像一般人一样感到鄙视、排斥,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或者干脆装作视而不见,摆出一副漠然的样子。为什么你们和令扬一样,这么轻易而自然的就接受了我这些异于常人的举止?这不合常理啊,至少不合我自小到大所遇见的常理——」他愈说愈激动,但内心却是充满暖意的。
「你别听那些笨蛋胡扯了,你哪里奇怪了?他们是在嫉妒你,因为他们学不来这种特殊「餐具」和「烹饪」的方法,所以才恶意打击你,这一点道理你都不懂吗?亏你还是个聪明蛋呢!」向以农才听完他的话,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以惊死人不偿命的「雷公声」表态。
南宫烈紧接着开口,一只手还重重的搭靠在曲希瑞身上,企图安抚他的意图相当明显。
「以农说得对,像那种不懂得欣赏你的特殊才能的人,根本不配称作朋友,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做了些什么没营养的事,不怕看多了眼睛会瞎掉啊!」语气中的真情自然流露。
安凯臣第三个发表高论。「难道你曾听说过,葡萄架下那些吃不到葡萄的短腿矮狐狸们,赞美过藤架上的葡萄好吃的?」
雷君凡接着说:「或者,你觉得我们几个人当你的朋友,远比不上那一群不识货的傻蛋?」
「才不是,我——」曲希瑞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颗泪珠也不知在何时偷偷的夺眶而出。
然而,在场没人糗他,更没人取笑他,他们只是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情谊紧紧的包围着他,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最后下结论的是展令扬。「我不是说过,你那项「特殊才能」是值得发扬光大的吗?而且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一群欣赏你,打从心里喜欢你的朋友出现,瞧!我没骗你吧!」
「你们——」曲希瑞此刻的欣喜是可以想象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别人眼中的「怪物」、「烫手山芋」,没有人肯接纳真正的、最自然的他,而他又不愿意为了不离群、不遭孤立而隐藏真正的自己,去迎合、迁就周遭的人。
因此,他一直是孤独的、被视为「异类」的,就连他那脑科权威的父亲也把他当成头痛的「问题人物」。
没想到现在却——
此刻,他真的打从心坎里感谢上帝,让他遇见了这一至好伙伴——
这么轻而易举、自然而然的完全接纳真正的他,并欣赏他、肯定他的好伙伴。
温柔动人的空气,一直紧紧的环绕着六个热情坦率的年轻人,为他们悄悄的迅速茁壮成长的友谊喝采。
不知过了多久,展令扬率先打破原有的动人气氛。「好了啦!再不吃饭就赶不上饭后的「娱乐」哦!」
一句话提醒了大伙,几个人互看一眼之后,立即动作迅速确实的就位,像难民一样可布的吃相于是纷纷出笼。
安凯臣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所说的「娱乐」,是不是和这包上等海洛英有关?」
海洛英自然就是那包「奇怪东东」,也就是曲希瑞口中的「高级盐巴」。
其它几人也都一脸好奇的看向展令扬。
展令扬只是莫测高深的一笑,才说:「想知道就快吃!错过了今晚,可是又要等到下个月的今天!」
他这句话一出口,其它五个人的吃相更加可怕吓人。
展令扬则有趣的欣赏着他们带给他的「免费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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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后,六个人便整装出发,个个脸上都有难掩的兴奋之情。
「透露一下,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嘛!」
明知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他们还是忍不住齐声问道。
展令扬果然只回了他们一句:「别那么急,马上就知道啰!绝对是不会令你们失望的「娱乐」啦!」
于是,一行人带着雀跃的心,走向展令扬口中的「娱乐」去也!
※ ※ ※
展令扬邀请他们「游览」的「名胜古迹」,是理事长位于学校后方一公里外的一幢高级别墅,所不同的是,别墅的警备十分森严,不像是一般巨贾富绅采用的手法,似乎是刻意加强,以免闲杂人等突袭闯入般,感觉上整幢宅邸弥漫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氛,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缓缓驶进宅邸大门后,南宫烈忍不住拍拍隔壁的展令扬肩膀,说:「你不会是特地带我们来躲在这阴暗的草丛里,吸一堆二氧化氮,欣赏各型高级房车的吧!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余兴节目」,我可是会笑你的哦!」
他那杀伤力令人敬畏三分的特制扑克牌,此刻正不松不紧的吻住展令扬毫无防备的颈项。
展令扬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以无所谓的表情笑道:「别这么血气方刚嘛!年轻人,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你——」
「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看,那个秃驴是校长耶!啊!连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带粉盒的怪理事也来了。」向以农为了实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伟大情操,当下扮演起「现场实况播报员」。
「闭上你的大嘴,我们自己有眼睛。」安凯臣适时制止他愈说愈兴奋的声音,以免被发现,而错过接下来的「节目」。
问题是,他们躲在那儿老半夭,却依然没有看到期待中更有趣的「节目」,大伙儿因而从期待变成失望,再转为泄气,最后发觉——上当了!
「小子,你该不会是存心耍我们吧!最好老实招出来,否则要你好看。」令人意外的,第一个发难的居然是沉默寡言的雷君凡。
和他搭档演出的是曲希瑞。「我说君凡,凡事奸商量嘛!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多伤感情。」
如果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不要那么露骨的显露出「快点揍他吧!」的企图,或许他这番话会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还是南宫烈比较重义气,马上就为展令扬跨刀。「安啦!这小子不会无聊到没事刻意拐我们到这儿来吸二氧化氮,顺便喂蚊子的。」既肯定又包含百分之百信任的语气。
「你又知道了?」向以农瞟了他一眼。
他才不相信这小子真会那么无条件的相信那个笑得像个傻蛋,又该死的迷人的坏小子。
南宫烈自然明白向以农的心思,立即就为自己的话提出有力的「支持」。「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只是比别人帅了一点、迷人了一点,又多了一点灵敏准确的第六感罢了。」
吹捧自己似乎是这群小伙子的共同交集。
南宫烈的话让大家的兴致再度提升——第六感过人的人说的话,究竟不同凡响。
五双迷人的「电眼」齐向展令扬发功。
「唉,你们别集体「视奸」我,我可是小生怕怕耶!」嘴上说的挺像有那么一回事,只是那满脸的促狭笑意大大的降低了说服力。
「你再不合作,只怕接下去不只是「视奸」哦!」向以农笑得很恐布又带点邪门。
由于他那「色狼」的演技太过「逼真」,以至于身旁四个共同「逼供」的同伙,不禁起了一个共同的念头——
这小子不会是玩真的吧?!瞧他那副垂涎欲滴的德行,就差没真个流口水而已。
幸好展令扬挺识时务的合作。「你们别这么沉不住气好不好,我可是好心的带你们来做战前的敌方地形观察,没想到你们却这么不识好人心,唉!我真是歹命,错看了你们,以为你们会很有兴趣和我一起玩一场轰轰烈烈又刺激新鲜的游戏,现在却……」
真不愧是唱作俱佳的恶作剧高手,一番话立即就把五个年轻小伙子的好奇心全吊到最高点。
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向他一拥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个没完。
「我说令扬,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方才大家是在开玩笑的吧!」
「是啊!我们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不想和你一起共闯天涯呢!」
「希瑞说得对,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不是?」
……
展令扬又免费的享受着他们自动提供的「娱兴节目」——
这几个小子果然有趣,拥有相当的「娱乐提供者」天分。
※ ※ ※
当展令扬带着他们移师至曼哈顿区一个不良帮派的总部报到时,五个年轻人眼中散发的并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和讶异。
这儿是伊藤忍所统率的日本人帮派的根据地,也就是上回械斗时向展令扬求援的那群日本不良分子的老窝。
若非亲眼目睹,五个年轻人绝不会相信,在这样脏乱又龙蛇杂处的阴暗地带,会有这么一间设备现代化,尤其是计算机设备如此完善先进的秘密房屋。
更让他们感到奇怪而不可思议的是,像展令扬那样干干净净的翩翩贵公子,出现在这样的地方,非但没有不协调感,反而凸显他的特殊和亮眼。
展令扬兴致昂扬的聆听帮里的几个高级干部报告之后,似乎交代了他们一些事情,虽然他们五个人无法听清楚其中的谈话内容,却可以从那几个高级干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崇拜与信服——而清楚的明白展令扬在这个帮派中地位之特殊与崇高。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会议」似乎已告一个段落,那几位高级干部便一一退出,只留下他们六个人。
这让南宫烈一行五个人更是暗自称奇——
难道他们当真那么无条件地相信这个爱笑的怪小子,甚至连他带来五个生面孔,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他们帮派的最核心地带,也能视而不见的毫不在乎?!
这实在不合常理啊!
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给予他们强而有力的证据,让他们无法怀疑。
「你在做什么?」眼看展令扬那十只修长无瑕的手指,在计算机键盘上忙碌起来,安凯臣颇为好奇的问道。
「给你们敌方的第一手情报啊!赶快感谢我吧!」展令扬瞎掰时,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加快了,和他脸上那一派优闲的表情更是不搭调。
不过他的话却让其它五个人的情绪更为激昂,恨不得那部计算机能再跑快一点,好把所有的数据加速输出。
雷君凡在期待的过程中,眼尾不经意的扫到墙上的一幅裱框画像,不!看仔细一点,便会发现那不是幅画,而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他秉持「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义气,知会了身旁另四个伙伴。
那确实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照片,照片是两个年轻男子的合影,其中一个就是正在打计算机的笑脸呆瓜,另一个站在笑脸呆瓜身后,用矫健的手臂扣着笑脸呆瓜颈项和肩头的是个日本人,看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是孤傲、冷漠,却又有着一双热情如火的黑眸,是一个非常英俊有型的酷哥。
但最让他们五个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日本人似乎对身边的笑脸呆瓜,表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独占欲。
偏偏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协调抢眼,一黑一白,彷佛白天与黑夜般的感觉。
「这个日本人是谁?」南宫烈不由得开口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妙的预感——照片上那个搂着展令扬的日本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股强烈阻力。
南宫烈很想否定这样的预感,希望这只是一种错觉,遗憾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出生到现在,他超强的第六感从未出过差池。
「伊藤忍,我的好朋友,也是这个帮派的老大。」展令扬倒是快人快语,没有多加刁难就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好朋友?!南宫烈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浓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曲希瑞第一个注意到南宫烈的不寻常反应。
「没什么,这个老大现在人在哪里?」南宫烈不想因自己突生的预感,引来不必要的不安,很快便收起过度暴露的感情。
反正这事急不得,就等以后有明显的动静再说吧!
展令扬很巧妙的看了南宫烈一眼,才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说道:「他人在日本,过阵子就会回来,到时再介绍你们认识,忍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激光打印机上的数据似乎已全数输出,展令扬顺手拿起来分成六份。
恐怕这个伊藤忍不会很乐意认识我们!南宫烈有这样的预感。
凭着天才演员与生俱来的敏感性,向以农感觉到南宫烈的异样,他巧妙的靠到他身边,在他耳畔轻轻的说:「你和我一样,感觉到那个日本人不会欢迎我们,对吧?」
南宫烈眼底那抹昙花一现的惊愕,给了向以农强烈的证明。
是的,这个日本人绝不会喜欢我们,而且我也看这家伙不顺眼!向以农心里是这么想的,那是近乎本能的反应。
这对一向健谈、喜欢交朋友的他而言,是很罕见的现象。
不过,南宫烈和向以农的奇怪反应很快便因被接下来的趣事吸引住而消失无踪。
展令扬给他们的资料,最先读完的是雷君凡,所以第一个「发难」的自然也是他。「可恶,什么烂老头,居然这么黑心肝的以毒品逼迫学生从娼,乱搞人口贩卖和Se情交易,而且还是在学校里进行!这算什么,亏他们还是搞教育的,简直差劲透顶。」
相对于他咆哮的内容,一伙人对他的「速读」本事显然更感兴趣。
「你全部看完了,足足一百多页耶?!」安凯臣几乎是低叫出声。
其它人也是同样的反应——会有这样的事?才不过接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全数看完?!
雷君凡很快就给了他们满意的答案。「我说过我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吧!」
而这群怪家伙的适应力之强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马上就恢复正常,个个一副见怪不怪的自在态度。
待全部的人都看完资料,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展令扬才笑ⅿⅿ的开口:「怎么样,有兴趣和他们玩玩吗?」
虽然他用的是疑问句型,却百分之一千是肯定语气。
而五个伙伴也如他所愿的全数投赞成票。
根据资料显示——这所K.B.大学里有一个庞大的地下Se情俱乐部,系以理事长和校长为首所组成,专门搞一些低级乐趣,以金钱和毒品利诱学生从事Se情工作,提供那群社会上所谓的名流绅士富贾五花八门且见不得人的「娱乐」,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每个月定期聚会一次,地点便是学校后面理事长那幢戒备森严的别墅。
同时,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理事长和校长还和学校的学生会串通,由学生会组成一个校园内部的控制中心,监视每个学生的一举一动,而这个俱乐部则提供学生会一切的奢华开销,并让学生会抽取佣金。
「好了,快把你的大计画说出来听听吧!」雷君凡吐了一口气,瞟了展令扬一眼。
他们不会笨到去问他这些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坏家伙铁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招出来。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不如把精力投注在即将展开的「游戏」上,还来得实际些。
因此,六个人便围坐在桌边,由展令扬先将「计画」和「游戏规则」详述一遍,按着他开始交代细节,分配工作。
五个人都很讶异这个浑小子的计画之周密,兴致因而又大大提升好几个等级。
「总之,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把这个俱乐部赶出学校,并改组董事会,重新选出校长,以及接管学生会,同意吗?」展令扬笑容可掬的说出最后的结论。
「你真的想搞学生会?」南宫烈很不以为然的提出疑问。他可不认为这小子是那种有强烈权力欲望的人。
安凯臣很热心的代答:「不!你错了,这小子并不是对掌控权力有兴趣,而是想利用学生会当根据地,玩一些有趣的把戏。」
「我赞成凯臣的见解!」雷君凡和曲希瑞异口同声的附和。
向以农则语带嘲弄的说:「你们别尽在那儿发表一些人尽皆知的废话好吗?不怕被我这个大天才笑话吗?」
语气间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慢。
展令汤就爱和他唱反调,对他视而不见的说:「对!我们不要理那个傻瓜,继续进行下一个步骤吧!」
其它四个人也很有默契的「略过」向以农,把他冷落在一旁。
向以农知道他们是联合起来「对付」他,二话不说便攻过去。
结果六个年轻人放着正经事不做,居然胡闹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半晌,可能是玩够了,才又很有默契的回到正题。
「烈,算一下适合行动的时间和日期吧!」展令扬就是那种很会支使人的家伙。
「这么信任我的占卜能力?」南宫烈说这话时,已经开始洗牌的动作。
展令扬双手托着下巴,肘靠在桌沿,以一种悦耳却又带着无限说服力的嗓音说道:「你是最棒的!」
嘿!南宫烈居然脸红了。
一群人乘机糗他,结果又瞎闹了一阵。
「适合偷那两张图的时间是后天晚上十二点半,关键时间是下次聚会当晚两点整,一切行动采地下化、秘密化的方式,切记不可以诉诸武力,这么一来成功机率最高。」这便是南宫烈占卜的结果。
「很好,就以烈的占卜结果做为行动的依据。」
「嗯!」
并非他们迷信才全数通过这样的决议,而是出自对朋友能力的信任!南宫烈十分清楚,因而更加喜欢这群伙伴,这给他一种难言的归属感。
「那两张图就由我去偷吧!放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向以农自告奋勇。
「至于俱乐部会员的名单,就由我去「录」回来吧!」雷君凡第二个表示。
之所以必须借重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去「录」取那份名单,是因为那份名单被置放在以高等程序重重保护的计算机硬盘中,只能由萤光幕做线上查询,一旦激活其它输出指令便会自动销毁,并激活全面的警卫系统。
「我和你去,那些复杂的程序和密码一直是我很想会会的高级游戏。」展令扬「为善」不落人后。
「理事长和校长那群老头子的口供,就由我去负责取得。」曲希瑞相当兴奋,没想到他那高杆的「催眠术」,这么快就找到一群不坏的「实验对象」。
「我和你一起行动,施展催眠术时,需要有人帮你护航吧!」安凯臣非常大方的表示。
「可是你得负责拆除所有的炸药和警备武器,还要帮我们制造一辆多功能的战斗车哩!」曲希瑞不想安凯臣的工作分量再加重。
「让他跟你去吧!反正凯臣的工作等我偷到那两张图再进行也不迟。」向以农就事论事的说。
「嗯!那就这么办吧!」曲希瑞不再反对。
「关于学生会和学校学生那边有参与这类活动的族类,就拜托你去确定了,烈!」展令扬笑着看向南宫烈。
「包在我身上,我会在游戏时间内全数找出来的。」南宫烈拍胸脯保证。
之所以非得由他出马的原因是,学生方面的参与者并未做成表列的名册,而是由学生会所掌控的不良帮派,以人盯人的方式控制,为的是保有和理事会抗衡的势力,让理事会无法确实掌握学生方面的行动,以确保学生会的优势。
既然没有名册,自然无法偷到,所以只能靠南宫烈那奇灵的第六感去进行啦!
※ ※ ※
一切行动在六个年轻小伙子高度默契的配合下,非常顺利的展开。
然后,终于到了关键的日子。
「嗯!两点整,咱们进去吧!」展令扬一声令下,六个人便展开最后的行动。
安凯臣和南宫烈负责找出并拆除所有的炸药和计算机警卫系统;机械弹药天才和第六感奇灵的家伙搭档,铁定马到功成。
曲希瑞和雷君凡负责制伏所有的警卫人员和服务人员——想要不动用武力又不惊扰别墅里那群死到临头还不知情的绅士名流,自然得靠他们两个的催眠术和点|茓功夫助阵。
至于展令扬和向以农,则靠着向以农的「易容术」,各换了一张「面孔」,搭档混进集会的会员中,主控全场。
有趣的是,在五票对一票的决议下,展令扬被「改造」成「女性」,成为「绅士」向以农的「女伴」。
「大美人,你可不要漏气啊!」几个坏家伙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忘调侃展大美人一下。
展令扬倒是一点也不以为忤,还乐在其中,顺从民意的?了一个妖娆的「飞吻+媚眼」给他们当临别礼物。
「这小子有天分!」
「说的没错!」
被留下来的另外两组人马一起下了这个结论后,也开始各自的行动。
而和展大美人同行的向以农则暗暗「大四X」(注:此乃「爽」也!)在心中。呵!这小子果然如我所料,是最佳主角的材料,以后一定要设计他当我电影里的主角才行。
最令他兴奋的是,经过这次的易容与化妆,他发现这小子的扮相居然是「宜男宜女」。
耶!哈哈!真是意外的大收获。向以农愈想愈开心。
※ ※ ※
如他们所策画的,轰轰烈烈的东窗事发了。
那一大群记者的高度配合,整件事情更是闹得全美都知道,一时成了脍炙人口的话题。
唯一遗憾的是,在六个年轻小伙子的一致要求下,他们的大名并未上报,因此也没成为红遍全美、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
他们虽然如愿的成了无名功臣,但在K.B.大学里,他们的英雄事迹却怎么也无法被隐藏住。
不费吹灰之力,在入学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便轻轻松松的除去学生们多年来的噩梦和学校的毒瘤——改组理事会、重新遴选校长,并将学生会的恶势力赶出校园——这样的英雄事迹,怎么也无法为全校学生遗忘。
于是,在全校学生的一致拥护下,他们入主学生会,成为全校学生新兴的代言人。
K.B.大学的学生并给他们六个人取了一个代号,叫作「东邦」!
意思是他们全来自东方,且并非一个组织,而是一群以展令扬为中心而聚首的好伙伴,更是一群「怪胎」的「代名词」。
一切都完美的落幕了——只留下两个成谜的疑点。
其一,学生会那笔可观的「资金」究竟哪里去了?!警方费尽心思也无法追查出来。
其二,展令扬这小子究竟和新上任的年轻理事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新任理事长会这么纵容这个混小子?!
「小坏蛋,你最好老实招来,否则……」曲希瑞和雷君凡负责当「逼供人」。
「令扬啊!你这么聪明,应该不至于真的要会会君凡的点|茓功夫和希端的催眠术才肯招供吧?!」安凯臣、南宫烈和向以农在一旁「大合唱」。
展令扬实在暂时没有要和「催眠术」及「点|茓功夫」打交道的打算,加上他本来就无意隐瞒他们,所以就当起难得一见的乖宝宝,很乖巧顺从的招供啦!
「那笔资金可是咱们今后几年的零用钱,怎么可以随便交给警方呢!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嘿!果然如他们所料,那笔巨额资金真的是给这个浑小子给「污」去了。
「真有你的!那理事长又是怎么回事?」
人家说「物以类聚」果然是真的,瞧瞧这五个「好朋友」,非但没有「责骂」好友「私藏」脏款的不是,更没有劝他把「零用钱」交出去,反而个个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一笑,公布另一个答案。「至于理事长,那家伙三个月前在一家PUB里,把我误认为「同道中人」,主动向我搭讪,还死缠不放,人家那么喜欢我,我也不好让他太失望,所以就善心大发的陪他喝了一夜的酒,谁知他不胜酒力,才几瓶白兰地下肚就醉得七荤八素,还语无伦次的说起一堆有趣的醉话来,我因而知道了这所学校的概略情况,为了感谢他好心的提供这么有趣的情报,我就为他找了一个可爱的小男生来客串演出,帮他拍了一套几可乱真的激|情照片……」
「事后,你就拿这些照片去威胁上了大当的他和你合作,是吧!」五个人很讲义气的替他把话说完。
展令扬笑得好无辜的说:「这怎么是威胁?!他可是心甘情愿和我合作的,而且,他也没吃亏啊!年纪轻轻的就变成|人人称羡佩服的理事长,再也没人会说他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姱子弟与花花公子,这不是很美好的事吗?」
「是哦!从此成了你这个大坏蛋为非作歹的挡箭牌,当然是很美好的事!」
几个人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间却充满佩服之情,当然还有更多的认同。
「不止我,是我们!」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更正。
哈——!
在满室的爆笑声中,「东邦恶魔党「正式成立!
真正的、全新的、有趣的学生生活自此揭开序幕——
以学生会为「根据地」,理事长为「挡箭牌」,巨额黑钱为「零用钱」,他们展开轰轰烈烈的校园生活。
至于和伊藤忍的邂逅、冲突;和异次元的狼人、吸血儿倒霉王子相遇;以及往后数不尽的壮烈事迹,都将在不久的将来,陆陆续续的发生。
也就是说,他们六人共同编织的「烈火青春」——那一串年少轻狂的岁月,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部 第三话 学生会
席儒敦风尘仆仆的自哈佛大学赶来K.B.大学,一进入学生会总部,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他的来意。「我是席儒敦,现任全美中国学生联谊会会长,同时也是哈佛大学现任的学生会副会长。前些日子听说贵校重组学生会,所以特地前来拜访,我一个星期前曾试着透过FAX和电话与你们取得联络,预约时间,却始终得不到回音,而一年一度的各项校际竞赛又迫在眉捷,因此我才冒昧前来,希望不会让你们感到困扰。」
他的话就和他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一本正经,一板一眼,认真严肃,不苟言笑,是个典型的「古板型」高材生。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以展令扬为首的六个「东邦」成员,对席儒敦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咸认为他是个优秀的「人材」,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赏」的光辉。
席儒敦等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他,便又主动出击。「请问贵校的学生会会长长哪位?」
「学生会会长?」
「对啊!」席儒敦淡淡的响应。
这几个人真是学生会的成员吗?怎么一个个愣头愣脑的,连谁是学生会会长也「莫宰羊」。
他本来对K.B.大学的印象就极端恶劣,认为它是专供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们嬉闹、混文凭的不入流烂学校。现在见到这六个笨家伙之后,原本恶劣的印象更为变本加厉。
他们是什么意思?!不但不回答他的问话,还围成一圈不知在说些什么,把他一个人撂在一边!
席儒敦很不高兴的再次出声。「贵校的学生会会长究竟在不在?如果不在,可否请副会长代为作主?」他捺着性子保持应有的风度。
展令扬他们还是没有给他回答,他的语气因而变得更加冷漠且带点愠怒。「如果会长和副会长都不在,那么任何一位干部,像公关、财务……等等都可以,请派一位代表和我交涉可以吗?」
瞧他们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饭桶。
席儒敦在心中冷哼,轻蔑不屑的心态无形中又加重许多——果然是烂学校的有钱笨蛋!
气死人的是他们依然没有反应。
「你们——」
「稍安勿躁,我们的各部代表马上就要产生了。」负责制作签条的南宫烈操着悦耳怡人的嗓音给席儒敦一个回答,省得他气炸了,可就白白浪费了一个日后提供他们「娱乐」的「好人材」。
然而,南宫热的友善并未让席儒敦态度好转,反而让他大为光火,尤其是见着他们此刻的动作之后。
什么马上产生?!莫非他们想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各部的负责人?!
简直荒谬至极!
席儒敦但愿是自己推测错误,偏偏南宫烈适巧宣布「游戏规则」——
「就这么说定了,愿赌服输,待会抽到什么签,就得担任什么职位,OK?」
在六人一致同意下,开始了抽签大会。
席儒敦差点气昏在当场。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竟然真的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干部人选,根本完全渺视学生会的重要性嘛。真不愧是K.B.大学的烂学生选出来的烂代表,啧!
正当席儒敦暗骂得兴致正渡时,K.B.大学的学生会各干部正式产生啦!
「你好,我是学生会会长展令扬。」
「副会长是我,曲希瑞。」
「我是公关部长南宫烈。」
「财务归我管,我是雷君凡。」
「我是负责学术艺文的向以农。」
「体育康乐由我负责,敝人安凯臣是也!」
这些人……!席儒敦对他们的印象已跌停板又往下挖坑钻洞。
他决定速战速决,早早远离这群社会败类、米虫。「这是本届校际联赛的各项活动简章,根据以往的纪录,贵校几乎都未派队参赛,希望今年能破例,即使只参加其中一项,即使是理所当然的最后一名也无妨,反正联赛的主要目的是联络各校同学的感情,胜负并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们仔细考虑,三天内给我最后的答复。」
把该交代的事说清楚后,席儒敦便吝于多留一秒钟的迅速离去。
展令扬一伙人也未留他,这会儿他们的注意力全数给席儒敦带来的活动简章吸引住。
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雷君凡代表「扫描」完全部内容,便以最简单的话,将比赛规则说明一遍。
「这届的主要活动有:奕棋、网球、拳击、撞球、马术和辩论赛、篮球等十五项,各比赛项目,除了一些本身就有人数规定的活动外,全部采自由报名参加,人数不限,还有一点就是参赛的学校,都必须准备一个余兴节目,以便在活动最后一天的晚会中表演,大概就是这样。」
雷君凡接着又发表个人意见,「不过,以K.B.目前的情况,想要派出代表,无论是哪一项恐怕都有困难。」
「但是这个校际联赛却是大捞一笔的高级赌局,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不是吗?」展令扬笑得跟没事人一样。
他一句话勾起一伙人的蓬勃兴致。
一向话多得吓人的向以农,第一个反应道:「如果我们要参加,我看只有一些个人活动行得通。」
才说着,每个人便开始挑选自己胜任偷快的比赛项目。
结果是:
向以农——拳击。
安凯臣——撞球。
曲希瑞——马术。
雷君凡——机智问答。
南宫烈——网球。
最后,五个人再组成一队参加辩论赛。
现在就只剩展令扬还没有挑选。
「小子,你该不会是想在一边纳凉看戏吧?」南宫烈邪邪的看向展令扬。
展令扬悠然自得的给了他一个自以为很有说服力的回答。「唉!天大的冤枉哪!我怎么敢闲闲的不做事呢?」语气中可一点也听不出他有不敢的样子。「问题是我得负责全程的下注筹码、赌局操控啊!我看这样吧!不如我负责提供最后一天联欢晚会的表演节目,邀方才那位可爱的「驽钝」老兄共襄盛举,如何?」
他话才说完,其它五个人便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等着他再发表高论。
由于活动即将展开,为了顺利达成「大捞一笔」的「目的」,展令扬难得一见的当起乖乖牌,没有多加刁难便力行「有福同享」的至理名言,把自己的主意告诉好友们。
不用说,马上就全数通过。
「邪恶」的事配上恶魔党的成员可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因此六个年轻小伙子便兴致盎然的商讨完整的「校际联赛活动」。
瞧他们个个一副邪门歪道的嘴脸,只怕这届的联赛会比往年「精采」,尤其是高高在上的中国学生联谊会会长席「驽钝」……哦!不,是席「儒敦」。
※ ※ ※
本居校际联赛将有一个大赌局的传言,在展令扬有效的「运用」计算机网络联络下,很快便在各大学中如火如荼的传开,由于赌金空前的诱人,所以下注的人多得不胜其数,上自各校理事会、校方职员、教授,下至学生,全部榜上有名。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席儒敦还不明就里的对身旁的副会长玛莉道:「妳有没有发现,本届的校际联赛报名特别踊跃,几乎每所学校都派代表参加,连那间烂出名的K.B.大学也破例参加了几项呢!」
「这都是你四处奔波、邀请各校参加的丰硕成果,你该感到欣慰光荣才是。」副会长玛莉小捧他一番,免得他心生疑虑,追根究柢起来,那她想趁这次「赌局」赚一笔外快,买部中古车代步的美梦可就要泡汤啦!
席儒敦很高兴的追问:「妳真的认为是我努力的功劳?」
其实他并非爱表现、好抢功的人,只是面对心仪的女子,自然而然就想大大的展示一下自己过人的才气,以博取她的好感。
老天果然不负苦心人,只见玛莉粲然的笑道:「难道不是吗?」
「只要妳说是便是!」
席儒敦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盯着眼前的佳人直瞧,一颗心开满了芬芳的花朵。
而玛莉则暗自庆幸安度难关,未遭怀疑,她的思绪早已飞到赌注分析上去了。
然后,一年一度的校际联赛活动正式展开,各项竞赛纷纷上阵。
机智抢答方面——
雷君凡凭着过目不忘和「活字典」的实力,势如破竹、过关斩将的K掉一票对手,和他同组参赛的人,根本连按铃的机会也没有,全都给他一个人包办了「发言权」。
于是乎,他每一场都以最高分称霸,看得全场观众和下注者都傻了眼。
网球比赛方面——
南宫烈绝不是故意要这么厉害,左右开弓、挥洒自如的,当然更不可能是「假比赛」——「东邦」虽然爱闹,却很有运动家精神。
这是因为生在政经富豪世家的他,从小就开始打网球,而教他、和他对打的全是曾经扬名温布敦网球公开赛等大赛的高手,所以,他虽然从未参加过任何公开的正式比赛,球技却早已是职业级水准,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超强第六感,让他预测球路特别准确,当真是如虎添翼。
因此,像他这种职业级水准的高手,在大学业余的比赛中,想要不赢都很难。
「第六场比赛结束,K.B.大学的代表南宫烈选手以6:1、6:0,二比○获胜!」
裁判一公布比赛结果,全场观众为之欢声雷动,甚至还有美女向南宫烈献花、献吻,羡煞了在场性属「雄性」的人类。
最可怕的是,和南宫烈对打的选手累得由同队的队友搀扶,才得以顺利离开球场,进入休息区。而南宫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大的发挥「万人迷」的本领,和一群美女拉拉队队员及爱慕者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倦容。
「好可怕的怪物,不是吗?」趁着中场休息,自机智抢答现场溜过来「探班」的雷君凡,在看球台最隐蔽的一角找到展令扬,啧啧称奇的赞扬南宫烈的高超球技。
展令扬当然不会否定他的说法,不过他从没忘记「物以类聚」这四个字怎么写,因此以欣赏的眼神瞟了身旁的雷君凡一眼,才笑道:「说到怪物,恐怕不只烈吧!听说机智抢答现场为了一个像是「活字典」的黑马选手,喧腾声都快将比赛会馆的屋顶掀掉了,那匹黑马可是和烈不相上下,你说是不是?」
雷君凡闻言,打从心坎里漾起满足的笑容。
对他而言,机智抢答现场的千万个掌声,都不及死党一句轻描淡写的衷心肯定。
「现在「大势」如何?」
「大势」指的自然是赌局的下注情况。
「你说呢?」展令扬不答反问。
瞧他那脸得意的笑,雷君凡便知道答案是——正常运作中。
「凯臣那边不知情况如何?」
「去看看如何?」
「我正有此意,保持联络。」雷君凡挥挥手,尽量不引人注目的离开。
而他们保持联系的主要方式是,透过安凯臣自制的「手表型」通讯器。
五个「下海」当「斗士」的成员,随时都会将最新状况传送给「庄家」展令扬,好让他随时调整最新的「押注行情」。
也就是说雷君凡根本不必来球场,就可知道彼此的战况,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因为在比赛的空档等得发慌,才特地跑来凑热闹的,这会儿溜到安凯臣那边报到,理由自然也是一样。
留在隐蔽角落的展令扬,则带着笑意一面收听各路「战友」的讯息,一面当南宫烈在球场休息区和一群美女调情的免费观众。
撞球比赛现场——
话说好奇宝宝雷君凡一脚才踏进撞球比赛现场,便被漫天作响的安可声轰得头昏脑胀。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雷君凡表现得很「含蓄」,只是静静的料倚在会馆门边远观,而不敢「近看」焉!省得一个不小心,被超高分贝的尖叫声塑造成「贝多芬二世」,那多划不来——就算他有贝多分那般过人的音乐天分。
正在比赛的安凯臣的确表现得可圈可点,不但操杆的力道恰如其分,就连撞球的POSE都是一流的,举手投足皆十分优雅,再配上那张酷脸,就显得更加出色抢眼了。
欣赏够安凯臣的球技后,雷君凡多此一举的抬眼看看计分板。
嘿!果然没错!相当悬殊的分数。
趁着换手,安凯臣坐在座位休息时,雷君凡藉由腕上的通讯器和他通话。「哈啰!相当「高杆」哪!以后有机会要向你讨教讨教。」
安凯臣露出稀有的笑容,缓缓道出心里的话。「你别瞎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的战况哦!对我而言,撞球是我从会走路时就拿来当玩具玩的东西,打得不好不就贻笑大方了吗?」
若以个性来说,安凯臣和雷君凡都是属于「沉默寡言」的族类,平时话少得让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然而,也不知道是「负负得正」,还是其它什么的,和这群怪家伙混在一块儿时,他们两个便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多话起来,而且还很乐在其中。
这种意外的情况,他们两人都相当了解而珍惜。
「似乎又轮到你了,快快再去大显身手,可别砸了自家招牌哪!」雷君凡纯粹是开玩笑,对这家伙他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安凯臣岂会不知他的意思,但还是兴致不减的和他嚼舌根。「去你的,莫非你是嫌这儿的「乌鸦」不够多,想「增产报国」,充当「乌鸦老兄」?」
「这似乎也是个不坏的主意!」雷君凡煞有介事的陪他玩到底。
「贫嘴大仙!好了啦!我上场了,你若是还有时间,不妨到马场瞧瞧,保证不虚此行。」
接着,通讯器便暂时中断,安凯臣再度披挂上阵。
听了安凯臣那一番话,雷君凡实在很想到马场去见识见识,只可惜他自己的「战斗时间」快到了,只好折返自家战场去。
马术比赛现场——
本来混血儿就已经比一般人抢眼,更何况曲希瑞还流着伊利斯公国王室的血液,让他的举手投足不经意的流露出优雅高贵的贵族气质。
而这份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亦涓滴不露的展现在他英姿焕发、华丽优雅的骑姿上。
若说这是一场不公平竞争,也不至于言过其实,因为曲希瑞虽不爱卖弄自身的王室血统,也不是很喜欢皇家生活,却爱马成痴,所以有空没空就飞到伊利斯公国,去会会那群血统纯正的马儿,骑着爱驹御风奔驰,再加上王室高薪自英国聘来骑师调教,曲希端的骑术那绝不是盖的——最重要的是,马术用的马儿是这世上唯一不「嫌弃」他的动物——他向来是个超级没「动物缘」的怪胎,凡是有脚的、能走的「生命体」,一见到他便会立即逃之夭夭!
所以他在马场掀起狂浪飓风,实在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拳击比赛现场——
凡是看轻生得一张翩翩贵公子脸蛋的向以农的人,这下子全都要倒大楣啦!
但就是有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赶死队」,在一旁冷嘲热讽——
「喂!我说那个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小帅哥,如果你想出锋头,劝你别行拳击的主意,否则待会那张骗女人用的脸被打得变形的话,那你可就亏大啦!」
「就是啊!我看哪,你与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运动,还不如去跳芭蕾舞,包准你一定可以吸引大批女舞迷,哈哈!」
面对此起彼落的嘲讽声,向以农一点也不以为忤,他只是低着头,表现出一副安然大方的书生模样,静静的坐在一角,仔细的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分配那群嘲弄他的「赶死队」成员的「奖品」,才不会「分配不均」,引起他们的「内哄」。
不久,比赛正式开始。
向以农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刚刚大声嚷道,劝他去跳芭蕾舞的一号「赶死队」队员,这让周遭的观众不禁偷偷地为向以农担心,因为这个人是上一届的冠军哪!
「小帅哥,你不听老人言,待会儿可不要哭着回去找妈妈哦!我是不会拳下留情的。」那个人洋洋得意的说完后,才戴上嘴巴的护套。
或许是角度不对,因此他没机会见着向以农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昙花一现的慑人光芒。
结果,比赛哨声响起不到十秒钟,那个可怜的一号赶死队员,便被向以农那快如闪电、且又猛又狠的重拳,扎扎实实的打倒在地。
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双傻眼。
面对如此爆冷门的场面,全场竟是一片鸦雀无声,咸认为那是幸运的「巧合」,是那个上届冠军选手过度轻敌的「凑巧」。
而那个选手本人似乎也是这么认定,因此当他再度站起时来,已是一脸认真。
无论如何,被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公子哥儿一拳K倒在地,面子总是有些挂不住,所以他一定得扭转乾坤,扳回面子才行。
奈何自古「有眼不识泰山」的人,注定就是要「壮烈成仁」。
只见向以农像练打沙包般,左右开弓的打得自在轻松又愉快。
这会儿,看起来像在跳芭蕾舞的反而是那个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对手。
响彻云霄的叫声,贯穿整个比赛场地。
显然又是一匹大爆冷门的黑马现身啰!
※ ※ ※
两天的竞赛下来,展令扬这个大庄家早已捞到超过预计的赌金。
不过,为了来个「锦上添花」的效果,他决定出马去「奕棋比赛」现场凑凑热闹。
此时,南宫烈五个人正在进行他们唯一参加的「团体竞赛」——辩论赛的冠亚军之战。
展令扬到了奕棋比赛现场,由于未事先报名,所以唯一能参加的只有西洋棋的挑战赛。
这是奕棋比赛中难度最高的一项,所以敢报名参加的都是在这两天的混战中脱颖而出的高手。
然而,展令扬这小子似乎是上帝派来专门打击别人自信心的,竟以那张一○一号笑脸横扫千军,打遍天下无敌手。
甫获得辩论赛冠军,抱着大奖杯甫来会合的曲希瑞等五人,在一边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没了。
向来对奕棋挺有研究的雷君凡尤其兴奋,直嚷嚷道:「原来这小子的棋艺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要常常和他切磋切磋。」
「需不需要军师啊?」
其它几个也笑ⅿⅿ的瞎起哄。
南宫烈提出一个不坏的IDEA,「不如我们到时来下个注!」
「你哦!真是三句不离本行,谁要和你这个赌场的「东方不败」对赌,又不是太闲了。」
「话不是这么说——」
在他们的争闹中,展令扬已经坐上冠军——棋王——的宝座。
随着奕棋比赛的落幕,此次的竞赛也已接近尾声,如今只剩晚上的晚会较有看头。
至于战果如何?不用说,这六个坏小子是最大的赢家,不但每战皆捷,还出尽了锋头,成了竞赛中最热门的话题人物。
然而,有光就有影,有掌声就有嘘声,他们的手下败将可不是个个都属君子之流,所以准备袭击他们算帐的小人,不在少数。
而且,那些愤怒的败战者正在暗中进行着种种阴谋……
※ ※ ※
晚会开始时,首先上场的便是各校所准备的「余兴节目」。
轮到K.B.大学上台时,坐在第一排贵宾席的席儒敦,突然心跳加速,眼皮猛跳个不停,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妙的大事即将发生。
他的预感在不久之后便获得证实。
台上突然响起「名嘴」南宫烈的声音:「现在,为了证明我们表演的「催眠术」并非作假唬人,所以,我们要从诸位先生小姐中挑选一位代表上台来进行催眠术!」
于是,最具说服力、知名度与代表性的中国学生联谊会会长便被点召上台啦!
一瞧见南宫烈一行人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恶作剧光芒,席儒敦更加大惑不妙,奈何无力脱身,只好打鸭子上架的奉陪到底。
「你们如果敢让我出糗,我一定和你们没完没了。」席儒敦乘机小声的警告他们。
经过这些日子的频频接触,尤其是见识过他们这两天的表现之后,席儒敦再笨也不可能仍对他们等闲视之,而径把他们列入「少碰为妙」的「超高危险族群」,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么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手掌心,唉!
接收到席儒敦的警告后,本来只打算开个「普通级」玩笑的「东邦六人组」,在以「眼神会战」后,当下决定提升为「最高级」。
经过曲希端的催眠,席儒敦开始在众目睽睽下跳起脱衣舞,看他那副陶醉投入的神情,简直就像乐在其中的变态,惹得整个会场尖叫声连连,还有人大喊安可,十分精采刺激,可说是将整个晚会的气氛带到最Gao潮。
幸好「东邦」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在席儒敦脱得只剩下内裤时,及时喊「卡——!」
「啊——」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K.B.大学提供的余兴节目随之落幕。
在震耳欲聋的爆笑声中,只见席儒敦像食人鬼般,又吼又骂的想去追杀早一步逃之夭夭的「东邦恶魔党」。
遗憾的是,上苍似乎特别眷顾「东邦」,副会长玛莉及时出面阻止席儒敦的追杀行动,「东邦」因而逃过一劫。
在各校的余兴节目全表演完后,通宵舞会便在烟火满天下登场了。
「东邦六人组」自然是女孩们争相邀约的热门舞伴,所以不到一会儿工夫,六个人便被打散了。
不喜欢且不擅长应付女人的安凯臣和雷君凡,纷纷祭出「金蝉脱壳」功,逃出舞会会场,溜到外头去散步纳凉。
走着走着竟不期而遇,两人不禁会心一笑。
「有美女相伴不好吗?」安凯臣率先开口。
「你自己呢?」
「臭小子,你们去死吧!」
树林里突然冲出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歹看面」老兄们,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原来是手下败将啊!」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雷君凡一下子就认出来者何人。
来寻衅的是在这两天的撞球及机智抢答比赛中,和雷君凡及安凯臣争夺冠军宝座的亚军得主。
很巧的,这两队人马来自同一所大学。
「你们这两个骯脏的黄狗抢什么锋头,胆敢坏了咱们三连霸的大业,很有狗胆嘛!」
带头的老大咧着嘴、嚼着口香糖,以粗鲁不友善的口吻咆哮着。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雷君凡和安凯臣很快便达成共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安凯臣淡淡的应答。
「怎么办?」那老大笑得很可怖。「大伙儿别客气,上!」
一场火爆的拚斗无可避免的上演。
※ ※ ※
舞会里被美女们团团包围住的南宫烈,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摆脱身边的佳丽们,开始寻找同伴。
无奈舞会场面浩大,要找人谈何容易?!
还好他的第六感及时发挥作用,找到了曲希瑞。
「到外头再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南宫烈压低声音在曲希瑞耳畔说道。
「我跟你们出去。」展令扬不知何时挨到他们俩身后。「你们有没有看到以农那小子?」
「没有,不过我倒是在舞会刚开始不久,便看到君凡和凯臣先后溜了出去。」曲希瑞提供自己所知的讯息。
「他们两个出去找也有看到,只有以农不知何时不见的。」展令扬又说。
「糟了,我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绝不是南宫烈故意要进一步制造紧张气氛,他是实话实说。「尤其是以农!」
「我们快出去,分头找他们!」
※ ※ ※
在离舞会会场有一段距离的废弃仓库里,一群以上一届拳击赛冠军为首的彪形大汉,正以多欺少的围攻向以农。
眼看己方的打手,一个个败阵而退,那个叫汤米的上届冠军气得怒发冲冠,从上衣里侧掏出一把手枪,瞄准向以农的右肩。
「汤米,不可以——」
砰——!
他身旁的人来不及阻止,子弹无情的射穿向以农的右肩。
「你——卑鄙!」负伤的向以农恶狠狠的瞪了汤米一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耍这种暗箭伤人的伎俩。
汤米却得意的狂笑不止。「你不是很厉害吗?再打啊!别客气,兄弟们,上!把他的鼻梁打歪!」
见大伙儿毫无动静,汤米更加大声的吼道:「你们呆站在那边干什么,快上啊!难道你们想让这双黄狗看扁不成?」
他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一伙人三五成群的攻向受伤的向以农,向以农虽咬紧牙根拚命抵抗防守,但因肩伤和寡不敌众,渐渐处于劣势,眼看即将被正面而来的飞拳,打断鼻梁之际
咻——啪——!
一道乌亮的闪光划过略嫌昏暗的空间,按着即将接上向以农鼻梁的那双飞拳的主人,惨叫了一声:「哎——啊——!」
他下意识的想抽回受创的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腕上多了一道血痕,而且被一条乌亮冰冷的黑色细长金属给紧紧缠住,并愈缠愈紧,眼看就要扯断他的手腕,他吓得失声大叫:「快住手,我的手会断啊!汤米,快救我!」
「别这么紧张嘛!我的朋友让你们照顾了,我只是来还礼而已啊!」展令扬虽然还是一张不变的笑脸,却魄力十足,让汤水一群人直感毛骨悚然。
「汤米,快开枪啊!不然我的手真的会断的!」那个被展令扬的黑色长软剑缠住手腕的男子,几乎快哭出来了。
「你——」汤米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唇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才重新拿起枪,瞄向展令扬。
然而他还来不及开枪,展令扬那把长软剑不知何时「咻!」的一声,飞向阳米持枪的手,腾空卷走了他的枪,而且还赏了汤米的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汤米!」
「上!快上!揍扁他!快啊!」汤水块头虽大,为人又阴狠,却是个很怕自个儿受伤的小人。
展令扬把夺过来的枪收好后,便摆出迎战的架式,那模样看起来十足是帮派老大,虽然他依旧是笑容可掬的表情。
「嗨!别自个儿当英雄抢尽锋头,OK?」甫踏进仓库的曲希瑞,手上握着好几把蓄势待发的手术刀,随时准备参战。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笑道:「我不反对你当英雄,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先充当一下白衣天使,好吗?」
经他一说,曲希瑞才发现负伤靠在展令扬身后的向以农,二话不说便大步的跨向前去。
感谢他的怪习惯,身上随时都携带着手术刀、镊子和几种自制药品,这会儿总算派上用场啦!
「忍耐一下,我先帮你止血、消毒伤口,免得感染。」曲希瑞双手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展令扬又说:「希瑞,你先把以农带到外面去,这儿由我应付就付了。」
「知道了。」
「不!我要留在这里!」意外的,向以农以不容反对的强硬口吻说道。
曲希瑞本想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带离是非之地。
然而向以农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抢先一步将他拉向自己,在他耳畔严肃的小声说:「让我留在这儿吧!令扬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我怕会出人命!」
他的话让曲希瑞迟疑了一下,抬眼一看,立即同意了向以农的决定,继续留在原地进行治疗工作。
「你还好吧?尽量保持清醒,OK?」看着向以农的唇色已泛白,曲希瑞冷静的以言语企图让他保持清醒。
向以农也不是风一吹就倒的「温室之草」,韧性相当强,硬是挤出一抹笑意让曲希瑞安心,视线则保持戒备的瞄向正在大发虎威的展令扬,并对曲希瑞说:「把注意力锁在令扬身上好吗?我怕——」
他话才说一半,所担心的事便发生了。「令扬!不行!」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展令扬笑着一张迷人的脸,挥舞着手上的长软剑,把汤米右手腕的手筋挑断。
这场面看得汤米的同党全刷白了脸。
而展令扬却笑得比方才更加迷人的对已痛得流出眼泪的汤米说:「这叫一报还一报,很公平吧!我这个人一向最重视公平这两个字了。」
正巧赶在展令扬挑断汤米手筋那一刻到来的南宫烈、雷君凡和安凯臣因他的言行而一时呆愣住,心中想的则是同一件事——
这小子绝对是个超级危险人物!
※ ※ ※
在如此的深夜,想就医相当麻烦,尤其向以农的伤又是枪伤,那就更加麻烦了。
因此六人共同协商的结果,决定由曲希瑞动手为向以农做全程治疗。
说起曲希端的医术,真够了得,其它五人同时见识到他那灵巧的手术刀,除了当「排餐刀」以外的「真正用途」。
「好了,没事啦!运气相当好,没伤到主要的神经和血管,不过暂时得当独臂人就是了。」手术完毕,曲希瑞把诊疗结果简明的说了一遍。
一伙人这才放心一些。
「谢谢你们。」向以农衷心的说。
「别那么见外好吗?很瞥扭耶!」
六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漾起笑意,在危机解除的此刻,这几天下来的「辉煌战绩」,成了主要话题,个个神采飞扬的说得不亦乐乎。
「一想到颁奖时席儒敦那副吃惊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不止吧!我觉得最有趣的是他那精采绝伦的脱衣舞表演,真没想到他有那方面的天份哩!」
……。
聊啊聊的,话题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被突袭事件上。
「令扬,你老实说,如果那时以农没有制止你,你会只是挑断汤米的手筋吗?」曲希瑞代表发言。
展令扬莫测高深的一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疑问,只说:「我的原则是,别人对我有一分恩,我会还他十倍,但如果别人对我有一分仇,我会还他一百倍,懂吧?」
果然是个超级危险人物!这是五个人的第一个反应。
展令扬笑意不减的望向窗外,像是说给他们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地道:「是我把你们硬拉到K.B.来的,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令扬,我好爱你哦!」南宫烈冷不防的从他背后搂抱住他。
「是吗?那就叫我一声「亲爱的」吧!」
「呃?!」
南宫烈的模样惹得一伙人笑了开来。
在欢笑声中,难以言喻的情谊正在迅速滋长。
「你别胡思乱想,是我们自己要来K.B.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你不必对我们有责任,行吗?」受伤的向以农句句肺腑的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数分钟内,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然而无限的情意却缓缓窜流过每个人的心扉,充分展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不过感人的气氛在这六个年轻人之间,实在是无法存活太久的,过没多久,便又一个个回复原有的吊儿郎当样,开始大谈这次竞赛的另一项「重大战果」。
「这么算起来,我们赢得的赌金比我们事先预估的还高出一倍?」
「没错!」
「太好了,这么一来,咱们今后可动用的资金就更多啦!」
不料,展令扬又开始发表出人意表的高论。「先别高兴得太早,这次赢的这笔钱,可是要给凯臣用的哩!」
「凯臣?!」
「没错,难道你们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再加上前阵子改组理事会的骚动,咱们还能继续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经他一提,一伙人立即全数通过。
这的确是件大事!
自从成了校园偶像之后,他们六人所住的那幢宿舍便成了「公共场所」,几乎天天高朋满座,赶都赶不走,害他们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和隐私可言。
「那——」
「危险靠近中,快闪……」
南宫烈的警告还没来得及说完,火光和巨响便一齐在他们所在的休息室窗口引爆。
砰——啪——!
而在危急的剎那,几个小伙子的动作竟是——
展令扬和安凯臣各踢了桌子和沙发,让它们齐向窗口飞去,把自窗口掷入的汽油弹掷了回去;而曲希瑞和雷君凡则合作无间的护佐受伤的向以农;南宫烈则守住大门,并以门板当掩护,对外头的突击者猛射杀伤力极强的特制扑克牌,让他们没有机会再朝室内投掷第二枚汽油弹。
原来寻衅者是方才被安凯臣和雷君凡及后来的南宫烈三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手下败将。
「凯臣,用我们上次研制成功的2号笑弹和4号麻醉弹对付他们!」曲希瑞冷静的提出建言。
安凯臣马上依计行事。
随着烟雾和爆炸声四起,外头那群人应声全倒。
瞧他们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同情,个个全身奇痒,笑得涕泪俱下,却因四肢发麻而无法搔痒,只能躺在地上慢慢「享受」2号笑弹和4号麻醉弹的「服务」。
情势逆转后,展令扬才要说些什么,席儒敦却意外的出现在门口。
「K.B.大学的诸位,你们还好吗?如果没事请开门。」
席儒敦是闻言有人要找K.B.大学的代表算帐,才召集负责维护这次大会安全秩序的警备队队员赶来解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展令扬上前打开门。
「你们没事吧?」席儒敦就事论事的探问。
「你看我们像有事吗?你该担心的恐怕是外头那一群无福消受微笑乐趣的仁兄。」
「他们不要紧吧?」说起这个,席儒敦真感不安,虽说那群没有运动家精神的人是自作自受,但身为这次大会的主要负责人,他基于职责总是希望一切平安无事。
见他笑而不答,席儒敦又说:「因为他们除了一辆车之外,其它人都是骑机车来的,我怕他们若一直维持这样的情况,明天要回去恐怕会有困难。」
「汽车和机车是吗?」展令扬眼中闪过令人不安的光彩,只可借席儒敦没注意到。
「是啊!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他们的情况要不要紧?」席儒敦相当有责任感。另一方面,他心里也很纳闷,这几个危险分子究竟是耍了什么招数,怎么能在毫发无伤下,把外头那群人搞成那副德行?
「你不必担心,先回去吧!我保证外头那群仁兄明天会毫发无伤的回去。」展令扬以童叟无欺的态度表示。
席儒敦自知无法勉强他,再待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交代几句便带着警备队离开。
席儒敦前脚才走,南宫烈就问:「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展令扬并未多做刁难,很大方的说出「回馈行动」的内容。
「这个好,我喜欢,咱们立即行动吧!」曲希瑞带头起哄。
在宁静的月光下,六个人快快乐乐的出发「干活」去啰!
※ ※ ※
次日,「东邦」顺利的返回K.B.大学的老窝。
三天后,席儒敦在听完玛莉的大会成果演示文稿,随口问道:「那些人后来怎么了?」
玛莉很有默契的回答他的疑问。「听说那群人在草坪上笑了一整夜,隔天早上就不药而恢复正常,只是都累得呼呼大睡。」
「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他们睡醒后,有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说起这个,玛莉不禁莞尔。「据说他们整装准备回去时,发现汽车和机车的钥匙孔都Сhā不进钥匙。」
「怎么回事?」
「好象是因为被人用快干胶黏住了钥匙孔。」玛莉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
「什么?!是谁——」他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那几个恶魔一样的危险分子搞的鬼,是不是?」
「这就无法证实了。」玛莉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心里则猛为「东邦」的「杰作」喝采。「而且事情还不止这样呢!」
「不止这样?!」
难不成那群坏胚子还杀人放火?!
不!不会的,他相当清楚,那群整人精虽然爱闹,却不致「泯灭人性」至这般地步。
玛莉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的言行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赞佩与认同。「不但汽车和机车的钥匙孔被快干胶封死,连油箱也被灌满水泥呢!」
「噢!MY GOD!」
席儒敦直感一阵晕眩。
是他们,一定是那群浑球干的好事!
玛莉还很好心的告诉他另一个消息。「你知道这次大会所拍的照片的销售情况冯?」
「呃?」
不待他有所反应,她便自动自发的接着说:「今年的销售量比往年都高呢!而且销售量前三名的其中一张还是以你为主角的哦!」
「什么意思?」牠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玛莉笑颜如花的将那张照片秀给他瞧。
席儒敦一看,立即大声咆哮,并动手抢那张照片。「还我!快还我!」
只叹玛莉棋高一着,料到他会有抢夺行动,所以早把照片收好了,让他无法得逞。
「还我!」
玛莉只是一味痛快的大笑,享受捉弄他的乐趣。
展令扬他们提供的「娱乐点子」果然不坏,呵!玛莉对「东邦」的印象显然非常好。
至于那张照片,正是席儒敦跳脱衣舞跳得最「精采」的那一幕!
晴朗天空下的哈佛大学,今天是在「欢笑」声中度过的。
而回到K.B.大学宿舍的「东邦」,则开始着手寻觅新的小天地,以及新的小天地各样布置工作。
K.B.大学今天的天空和哈佛大学一样晴朗,而且一样笑声不断!
第一部 第四话 琉璃
自从成了校园英雄之后,「东邦」六人所住的那一幢宿舍便成了新的「观光胜地」,无论白天或黑夜,都有一堆不请自来的崇拜者前来「骚扰」,搞得「东邦」几乎成了透明人,没有什么隐私权可言。
这对「东邦」而言显然是一种酷刑。
于是「东邦」搬出了学校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幢独栋的房子做为六个人新的小天地。
新的小天地是一幢三层楼的中古建筑,屋后有一座小庭院,三楼顶有间小阁楼,其余的部分则是自由运用的阳台。此外还有一个地下室。
「东邦」把新的小天地分成两个部分,一楼的前半部规画成一间小型餐饮店,对外开放,取名「非限定空间」,店长兼掌厨理所当然是烹饪高手曲希瑞。
其它的部分则全属于「东邦」不对外开放的私人空间,叫作「异人馆」。
说起「异人馆」这个名词的由来也挺有意思的,它并不是「东邦」自己取的,而是学校师生「越俎代庖」而来——在「东邦」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新天地命名时,「异人馆」这个词儿已在校园里漫天飞舞,「东邦」觉得这词儿挺有意思的,便接受大伙儿的「好意」,启用「异人馆」这个名词当新天地的代号。
也就是说,「东邦」的新天地分成对外开放的餐饮店「非限定空间」,以及不对外开放的「异人馆」两部分。
「非限定空间」由前门出入,只要在营业时间内,任何人都可自由进出。
「异人馆」的入口则设在屋后的庭院,想要进入「异人馆」可是难如登天。因为它有一套由发明狂安凯臣和怪胎之最展令扬携手合作设计的「防御系统」防护,除非你同时具备进门「四大配备」——「刷卡+密码+声纹+指纹」,否则一旦进入防御系统的警戒范围,又不听警告及时退出,要不了三秒钟,就会被整死人不偿命的防御系统「修理」得「水当当」。
而为了方便「东邦」自家人进出,「非限定空间」和「异人馆」之间设有一道密门相通,只是这道密门究竟位在何处,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就算知道了也进不去,因为门上的锁,一样得具备「四大配备」才打得开!
尽管「异人馆」拥有可怕非凡的防御系统,但是从它的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它不过是一幢再平凡不过的中古房屋罢了。
再说说「异人馆」的内部构造吧!
庭院主要是用来停车的,以及安凯臣制造大型「发明物」的场所。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饭厅。
二楼有一个起居间,是闲聊瞎掰的好地方,还有一间多功能会议室,是「东邦」用来讨论各项「阴谋」……不!是「伟大计画」的主要场所,还有一个小吧台,以及一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
三楼则是六人个别的小天地。
阁楼是六人共有的书房和小型图书馆。
顶楼阳台则规画成空中花园和曲希端的实验菜圃。
至于地下室,主要是健身房、安凯臣和曲希端的实验室,以及一架私人发电机。
这天,曲希瑞像往常一样,开着「神偷」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神枪手」安凯臣改装过的车子,进城采购各类食物。满载而归的回程途中,一名女子神色慌乱的从小巷冲了出来,若不是曲希瑞煞车踩得快,那女子只怕已经一命呜呼。
「小姐,妳要不要紧?」
曲希瑞矫健的跳下车去换扶她,眼角余光瞥见巷口有四、五个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且暗藏「家伙」的男人,个个一脸凶神恶煞的看向他们这儿,随时有冲上来的可能。
「你不要管我,我不想拖你下水——」那名女子脸色白得像死人,气若游丝的呻吟。
曲希瑞注意到她的小腿肚上淌着血丝,立即知道情况不妙,便低声对她说:「如果妳想保住肚子里的宝宝,就和我合作。」
说完便将她抱进车子里载走。
那些戴墨镜的老兄如他所料的开车跟了上来,不过曲希瑞一点也不怕他们记下车牌号码,因为安凯臣为了让大伙免因超速而被拍照开罚单,在车牌上动了手脚,不但照相机照不出车牌号码,就连人以肉眼观看,也只有在五公尺内才看得清楚。
所以那几个老兄想由车牌号码得知他的身分,只怕会徒劳无功。
而那几个「墨镜兄」似乎也察觉到这个事实,很快就亮出最古老的方法——跟踪。
曲希瑞则利用「地利」,将他们甩在遥远的「大后方」,顺利的回到「异人馆」。
他才踏进一楼客厅,一号饿死鬼展令扬便带头从楼梯上走下来,大声嚷道:「肚子快饿扁了,什么时候方可以开伙啊?大厨。」
「先别说那些,帮忙一下!我们马上进医疗室。」曲希瑞示意大伙注意他手中奄奄一息的人儿。「顺便注意一下外头,可能有不速老兄跟上来。」
高度的默契让六个人马上有了行动——悠哉的行动!
向以农和雷君凡贴近窗边,侦察敌情。其实他们并不担心屋外的人探知屋内的动向,因为除了「非限定空间」以外,所有的玻璃窗都是特制的,不但防弹,而且从屋内看得到屋外的一切,屋外的人却无法看到屋内的情景。
也就是说侦察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想确定对方的身分。
「看得出是哪一路人马吗?」安凯臣一面喝着端在手上的「丝路」花茶,一面不疾不徐的对身边的雷君凡问道。
雷君凡吃掉最后一口咖啡冻才慢条斯理的说:「没看过耶!应该不是常在这附近出入的族类。」
这种事问他这个「过目不忘」的「活字典」准没错,绝不是盖的,凡是曾在这一带露过面的人,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安凯臣则负责「扫描」「非限定空间」的情况,这时正好是餐饮店的休息时间,所以大门的计算机锁早已锁上,唯一要做的事是打开防御系统,免得橱窗玻璃被破坏,可就得再花钱装修了。
展令扬和南宫烈把那名几近昏迷的女子弄到曲希瑞专用的医疗室,曲希瑞则乘这个空档做医疗准备。
「你们别——管我了——会……惹上麻烦的——」那女子用仅剩的一口气说道。
「小姐,妳就别担心这个了,先保住宝宝,OK?」南宫烈发挥他对女人无往不利的「魅功」,柔声的安抚她。
展令扬再送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给她。
那女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和安全感,泪珠不听使唤的滑下眼角。「嗯!谢谢你们!」
很奇妙的感觉,眼前这六个年轻小伙子看来不过十八、九岁,却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尤其是那个在街上救了她,有着一双蓝眼睛的混血儿。
进入医疗室之后,曲希瑞握住她冰冷的手,企图给她信心和勇气。「相信我,妳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真的相信他。
曲希瑞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后,便开始进行医疗工作。
过了一会儿,医疗窒外传来一阵声响和骚动,让下半身麻醉的那名女子睁开惊恐无助的双眸。
「放心,没事的,只是外面有人放烟火罢了。」曲希瑞善解人意的安抚她。
她明知那绝非烟火,然而在他那双温柔、宛如大海般的蓝胖凝视下,她却相信了,再度安心的闭上双眸。
那的确不是放烟火,医疗室里的三个死党都心知肚明,那绝对是屋外的傻瓜老兄们攻击「异人馆」所造成的骚动。
但是他们三人都不担心外面的状况也是事实,因为他们深信外头那三个伙伴,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这种小场面。
而安凯臣他们三人也的确没有辜负里头三位好友的信任。在屋外那几个老兄不知死活的亮出「家伙」,朝大门上的计算机锁猛开枪时,防御系统立即激活。
结果,那几位自认枪法不坏的老兄,不但未能如愿的破坏大门的锁,反而每个人的臂部都被红外线扫描,霎时发热冒烟,连他们的车子也未能幸免于难,被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喷枪迅速「改装」,由黑色变成绿色,看起来挺像「忍者龟」的造型,相当抢眼。
虽然他们真的很不想坐进「改头换面」的「忍者龟号」里,但为了保命只好委屈一下,争先恐后的钻进车里,逃之夭夭。
向以农还很好心的利用安装在外头的隐藏式照相机,替他们拍了一张照片留念。
※ ※ ※
在曲希端的全力救治下,那女子安度危机,呣子平安,现在正喝着曲希瑞为她冲泡的牛奶。
「我叫琉璃,是……」她欲言又止,显得相当为难。
「不必勉强,等妳想说时再说吧!」曲希瑞量了她的血压后,很满意她的现况。
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双眼再度红热起来;既然已把他们拖下水,为了他们今后的安全着想,她决定说出事情的真相,好让他们有所防范。
「请把你的朋友都叫进来,好吗?」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曲希瑞,叫我希瑞。」
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少妇,从在街上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攫住了他的注意力。她看来不过二十三、四岁,是个道地的中国女子,还是个孕妇,怎么会被追杀呢?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然后全力去保护她。
「希瑞!」她轻轻的唤道,感到胸口有点发烫。
曲希瑞保护她的决心在她的叫唤后,显得更加坚定。
待其它五个「识相」的好友全数进来,彼此互相介绍后,琉璃便开始诉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我必须向你们道歉,把无辜的你们卷进这场风波之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入正题。「我是现任国会议员戴门。布朗的众多情妇之一,原本是没什么事的,直到我怀孕——」她觉得眼眶更加灼热刺痛。「四年多前,我在一条黑街被戴门看上,从此便成了他的情妇,他照顾我的一切生活起居,但我却——和他的儿子凯文谱出恋曲,孩子……是凯文的……」
说到这儿,泪珠夺眶而出,曲希瑞适时为她拭泪,让她的芳心为之一悸。
在曲希瑞无言的鼓舞下,琉璃接着说:「戴门与他妻子知道这件事后,便想把我和凯文分开,凯文计高一着先行带着我逃家,却不幸被捉住,凯文命令我无论如何得逃走,为了他、为了孩子,情势逼人,我只好听他的话独自逃命,凯文便被戴门的手下捉回去了。我只能拚命逃,因为我知道一旦被抓到,我和宝宝都会没命,而凯文他——」她咬紧牙根继续说下去,「凯文自小对从政就没兴趣,在双亲的强烈反对下选择了学术研究的工作,上个月他接获澳洲一所大学的邀聘,决定带我一起逃到那边去定居,没想到就差那么一步……因为我怀孕的秘密泄漏出去,而被戴门和他妻子知道了一切,结果……对不起,把你们牵扯进来……」
「好了,别再说了,妳该休息了,其它的等妳醒来再说,OK?」曲希瑞温柔却不容反对的强迫她躺下来休息。
琉璃表现得很合作,双眸却充满歉意。「真的很对不起……」
曲希瑞轻握着她颤抖的手,示意她闭上双眸。「别再胡思乱想了,相信我,一切会没事的,妳快睡,听话。」
她含泪凝望着他,或许是已经彻底绝望了吧?否则她怎么会对一个十八、九岁少年所说的安慰话深信不疑?!
不!不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是打从心坎里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曲希瑞湛蓝的眸光凝视下,琉璃安心的睡去,她真的太累了。
确定她熟睡后,曲希瑞替她盖好被子,又替她量了一次体温,才悄悄离开医疗室,去和不知何时已先行离开的伙伴们会合。
※ ※ ※
果然如曲希瑞所料的,五个好伙伴已全部聚集在二楼的会议室,开始进行各种行动。
展令扬坐在计算机前不停的搜集资料,雷君凡则坐在展令扬身边,负责「速读」从雷射印表机印出来的一大叠档案文件,安凯臣和向以农在另一个角落擦拭着各种枪械武器,南宫烈则坐在桌边忙着占卜。
曲希瑞好生感动,却又为无端拖大伙下水感到过意不去,满心歉疚的开口道:「我……」
「别说废话了,我们还在等你的点心和饮料呢!」背对着他的展令扬先声夺人的抢白。
其它人也是个个一副悠哉貌的投给他一个「同感」的笑容。
曲希瑞窝心极了,轻吐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说:「知道啦!马上就好,起司蛋糕和维也纳咖啡如何?」
「通过!」
气氛又回复到他们所习惯而熟悉的轻松自在。
※ ※ ※
当曲希瑞端着起司蛋糕和六杯维也纳咖啡进入会议室时,所有的前置作业正好也告一个段落。
六个年轻人动作整齐划一的围坐在会议桌旁,开始大块朵颐,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琉璃还好吧?」展令扬明明满嘴起司蛋糕,却依然能字正腔圆的提出问句——这也是他的特长之一。
「嗯!情况相当稳定,只要好好静养,应该会没事。」
接着,雷君凡开始做演示文稿。「戴门。布朗出身有名的政治世家,他的父亲老约翰就是政经两界的大老,戴门的妻子蕾安也是政治名门之女,所以凯文和琉璃的胜算非常小,单是护照和出境就是一个大问题,即使顺利出境,只怕追兵马上找到他们,所以一定得想个「永绝后患」的方法才行。」
雷君凡口中的「老约翰」全名是约翰。布朗,只是人们都习惯称他为「老约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有三项,第一就是得找出布朗夫妇的致命弱点,才有筹码和他们谈条件,第二就是得设法找到凯文,把他救出来,第三就是护照和出境的问题。」
展令扬笑着一张幸福满足的脸,喝着香喷喷的咖啡,一点也不像是说出这一堆话的人。
其它人也没有比他正经到哪里去,像正在说话的向以农就是一例。「护照我是可以弄到手,问题是弄来两本护照让他们顺利出境,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交给我吧!」南宫烈自告奋勇的说。「不过以农得先替我弄几件老约翰的内裤来才成。」
「你有病啊?」
南宫烈话才出口,五个好伙伴便异口同声的赏他这么一句。
南宫烈摇晃着手上的特制扑克牌,笑ⅿⅿ的为自己辩白。「有病的不是我,而是我那个老顽童外公。」
在场的人都知道,南宫烈那个犹太籍外公,不但是美国有名的石油大王,而且和老约翰一样是美国政经两界举足轻重的大老,最重要的是他和老约翰从年轻时代就是出了名的冤家,不管于公于私都是,而且彼此都对这样的关系甚为满意,乐此不疲。
「了解,我明天就偷来给你。」向以农立刻答应。
其它人也全数通过。
其实他们六个人都知道,想弄到护照并不是非得靠南宫家的政治势力不行,之所以决定这么做,最主要是因为顾及南宫烈的外公和布朗家的交情,所以让南宫烈去向他外公打声「招呼」是必要的。
「现在已无后顾之忧,你可以把全盘计画说清楚了吧?」安凯臣看向展令扬,代表大家发言。
展令扬正狡滑的拦截曲希瑞即将入口的蛋糕,笑呵呵的吞进自家肚子,一点也没有把曲希端的「白眼」看在眼里,还给他一个「大男人为一口蛋糕变脸多丢脸」的表情。
不过曲希瑞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扳回一城,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拉扯展令杨端着咖啡杯的手,为他即将就口的咖啡「代劳」啦!
「即兴表演」结束后,展令扬才言归正传。「关于戴门和蕾安的弱点,戴门可从税务方面下手,而蕾安嘛!就从她的情夫着手。当然,还得打探出凯文被监禁的地方,等第一部分的工作完成后,接下来便是同时进行营救人质和谈判的工作,接着就是凯文和琉璃重逢、双双出境,然后就大功告成啦!」
困难重重的大挑战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变得如反掌般容易。
「工作分派呢?」
就像往常一样,大伙连想都懒得想就直接跳到下一个步骤——展令扬的计画何时出过问题!
「以农先去把老约翰的内裤偷来给烈,等烈回家打过招呼后,凯臣和烈就一齐去打探凯文被关的确实地点。」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这工作得靠南宫烈的第六感,而安凯臣则是全世界最强最可靠的保镖。
「以农负责去搞定蕾安,顺利的把她和情夫偷情的照片拍回来。」这项工作再也没有人比擅长「骗人+易容+开锁+摄影+偷A」的向以农更能胜任愉快。
「君凡则和我一齐去挖戴门的税务机密。」这也是一对「最佳拍文件」,擅长侵入计算机、窃取机密资料的展令扬,加上财务专家雷君凡,保证能以最短的时间,取得最精简、最有效的关键资料。
「我呢?」曲希瑞终于忍不住追问。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展令扬这整个计画似乎把他摒除在外,现在,工作分派至此他更加确信。
「稍安勿躁嘛!」展令扬爱捉弄人的本性又跑出来了,他像色魔般抓住曲希瑞,那样横着看、竖着看都有八分像「xx」。
「你只要再靠近我○。一公分,我就真的亲你。」对付展令扬,曲希瑞比向以农高杆多了。
只是展令扬又比他「贼」了一些,马上就采取行动。「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说着他真的赏了曲希瑞一个「二硫碘化钾」——在脸颊上。
曲希瑞没料到他会来真的,当下红了双颊,看得向以农拍案叫绝,笑翻了天。
「你的口水快滴下来啦!」幸好还有一个安凯臣够朋友,替曲希瑞将了向以农一军。
向以农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自己的下巴,那动作看来十分滑稽,这回笑的人是雷君凡。
不过向以农也不会让雷君凡「白笑」,立即向他索取「代价」,趁雷君凡笑得分神时,偷偷在他的咖啡里加了一把盐巴。
不知情的雷君凡笑得口干喝咖啡时,立刻吐了出来;向以农才不慌不忙、坏坏的笑道:「怎么?喝那么急干嘛,又没人和你抢。」
雷君凡冷不防点了向以农的「哭|茓」,向以农立即转喜为悲,哭了起来。
南宫烈最聪明,从头到尾都不参战,力行「店店呻三碗公半」的名言,乘机「搜刮」所有的起司蛋糕,吃得兴高采烈,外加打一个小嗝助兴。
而罪魁祸首展令扬在大伙闹得正起兴时,又玩起一本正经的把戏,大声的说:「唉!孩子们,别再玩啦!咱们该谈正事了。」
结果他话才说完,便动作迅速敏捷的「闪」到桌子底下去「避难」,于是五只齐飞向他的「叉子飞机部队」,全部未能达成「任务」的「坠机」。
大战这才正式宣告结束。
「你只要负责照顾琉璃,把她的身体养好,然后将她健健康康的交给凯文,还有,找一帖药准备治疗自己的失恋伤口就行了。」展令扬收起玩笑的口吻,语气恳切的对希瑞说道。
曲希瑞这才恍然明白大家的用心良苦和体贴,眼眶不由得灼热不已。「你们——」
「好了啦!快进去陪琉璃吧!」这是身为好友的他们,面对曲希瑞对琉璃短暂的「无花果之恋」,所能做到的极限。
「谢谢!」曲希瑞不知该说什么,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词儿。
「快进去吧!」南宫烈和安凯臣好心的推了他一把,便把他推走。
接着,展令扬继续分派未竟的工作。
第二阶段的计画是,当展令扬和雷君凡、向以农三人去找戴门和蕾安谈判时,南宫烈和安凯臣负责把凯文营救出来。
为了使计画更尽善尽美,五个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讨论设计。
※ ※ ※
第二天傍晚和第三天早上,「异人馆」又遭到戴门的手下攻击。不用说,「异人馆」的防御系统又获得全面胜利,把对方打得落荒而逃。
而展令扬一伙人也展开了行动。
至于「非限定空间」餐饮店则基于安全考量,暂时歇业数天。
现在,「异人馆」内只剩下曲希瑞和琉璃两人。
「吃点东西,待会儿好吃药,嗯?」曲希瑞用餐车推进来他亲手烹调的佳肴。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琉璃除了吃惊还是只有吃惊。「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快吃吧!」为了不使她更加吃惊,曲希瑞给了她一副「正常」的「餐具」。
琉璃好生感动,自从开始逃亡以来,她便未曾好好的吃过一餐。
此刻的安适会不会只是一场梦?一旦醒来,她又是一个到处逃窜的可怜虫?她不敢往下想,只希望这个美梦不要醒来。
不行!如果这样,那凯文怎么办?!
「妳不必担心宝宝的父亲,我那群朋友会把他平安无事的带回妳身边,而且会让你们无后顾之忧的一起飞向澳洲去寻梦。」像是读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曲希瑞缓缓的道出她最想、最期待听到的梦想。
琉璃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瞪向他,久久不能言语。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便冲口而出:「你们究竟是谁?!」
这六个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她在昨天早上目睹防御系统把戴门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时就发现了。
不!应该比那时候更早,从他们听完她的遭遇后,一个个都面不改色,彷佛不当一回事开始,她就意识到他们的不寻常了。
曲希瑞把一片鲍鱼送进她的小嘴中,才淡淡的说:「我们只是一群一齐住在这儿念书的好朋友。」
从他的回答,她明白了他的「拒绝」,但是她并不介意,也无意再追问。「无论如何,我很感激你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连她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她竟然轻易的深信这六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真的是她命中的「贵人」,一定能帮她渡过难关,实现梦想。
尽管她一直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份信任是非常荒谬可笑的——她竟然深信六个十八、九成的大男孩能够斗得过政界老手戴门。布朗?!
然而,她知道自己就是本能的相信。
曲希瑞为她切妥所有的鱼块,才说:「如果妳真要说我们,就趁热把这一桌餐点吃掉吧!」
「嗯!」才应了一声,视线便又模糊起来。自从来到这间不可思议的房子后,琉璃发现自己的泪腺变得更发达了。
大概是这屋子里的人都太过温柔的缘故吧!尤其是……
她不禁抬眼看向曲希瑞。
然而,当四日交接的那一剎那,她却心慌意乱的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猛跳个不停。
他一直用那么热烈诱人的眼神注视着她吗?想到这儿,她的心情更难平复。
哦!这不是真的,她竟然因一个小她五、六岁的大男孩的注视,而像个情宝初开的少女般手足无措?!更何况她还是个准妈妈!
这太可笑、太荒唐了吧?!
奈何她愈是这么想,心就愈不听使唤的猛跳个不停。
「琉璃,妳怎么了?快吃啊!」曲希瑞充满柔情与关怀的迷人嗓音偏偏又挑在这个节骨眼扬起。
「呃?!我——我在吃啊——」她心虚的敷衍一声,迅速的扒了两、三匙鲍鱼浓汤入口,省得曲希瑞起疑。
老天!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凭希瑞那么出色的外表,又如此温柔,倒追他的女子铁定是以一卡车、一卡车计算的,他又怎么可能对她这个有孕在身的老女人有意?
琉璃不信的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一颗心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而始终以炽热眼神凝视着她的曲希瑞,眼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身影在他视线里动呀动的,他的心湖正波涛汹涌、澎湃不已。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光能驻足在此,让他把眼前的俏佳人好好的看个够。
为了停止自己的妄想,琉璃开始找话题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我的双亲是非法移民,爸爸在偷渡成功后不久却在一次街头枪战中,遭池鱼之殃的被射杀身亡,妈妈不懂英语,在走头无路下只好在唐人街当起妓汝,把年幼的我拉拔长大。我十八岁那年,妈妈终于因积劳成疾离世,我依照妈妈的遗愿,离开那个黑暗的地方,找了一份正当的工作,日子虽苦,总算还过得去,谁知妓院的老鸨不肯放过我,硬是派人追来,我只能到处漂泊,逃了两年后,我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过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我好想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好好的过像人的生活。就在这时候,我遇见了戴门,于是,我忘了妈妈的遗嘱,成为戴门的情妇,日子是过得平顺了,然而我的心却更加空虚,我恨自己的懦弱,瞧不起自己的出卖灵肉,我后悔了,却已无法回头。和凯文的邂逅便是在我最低潮的时候,和我一样身不由己的凯文,刚开始是因为同病相怜而对我特别照顾,渐渐的,我们彼此产生了爱恋,凯文愈来愈无法忍受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因而兴起了逃家的念头,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
这些年来,除了凯文,她从未向人提及她黑暗的过去,而今她却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孩细说从头?!
「别哭,妳知道吗?妳的笑脸远比哭泣的脸好看多了,所以,别哭,琉璃,别哭。」他用柔得足以融化任何女子的心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诉说,并用火烫的唇,吻去她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珠。
在他的柔情包围下,琉璃的泪更是无法遏抑,其中还有更多难言的心痛。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她颤抖着声音,哽咽的倾诉,「你该瞧不起我,耻笑我是一个为了贪图享受而出卖自己的无耻女人——」
「不许再说下去!」他捂住她轻颤的唇,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妳并不是坏女孩,在我心中、眼中,妳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好女孩,值得任何一个男人钟爱一生的好女孩,我相信凯文一定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妳相信我,琉璃,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听到这儿,琉璃已是泣不成声。「再说一次!让我相信自己……」
「妳是个百分之百的好女孩,永远都是,琉璃!」他终于忍不住地拥她入怀,狠狠的搂住不放。
「希瑞——」她毫无招架之力的融化在他的柔情臂弯中,甚至有着想就这样永远溺在他怀中的奢求。
当她发现他灼热的唇即将吻上她的时,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她根本没有权利享受这份温柔,然而她的心却背叛了她,让她毫不反抗的闭上双眸,期待他的深情。
「希瑞,出来一下!」
不知何时出现门边的南宫烈,挑在四片唇瓣即将贴合的剎那轻启房门,打断他们的亲热动作。
琉璃连忙垂下头,别过脸,双颊满是嫣红。
「就来了!」曲希瑞示意琉璃继续把餐点用完后,便和南宫烈一齐离去。
一离开医疗室,曲希瑞便无力的搭靠在南宫烈的肩上,出自肺俯的说了一句:「谢了,兄弟!」
「别客气!」南宫烈了解的拍拍他的肩,像是要给无助痛苦的他力气般。「大伙儿都回来了,一切都和预计的一般顺利,过来听听成果吧!」
「嗯!」
※ ※ ※
三天后,第一阶段的行动已全部顺利完成,最后回来的是南宫热和安凯臣这一组。
南宫烈一进门便跑去医疗室找曲希瑞和琉璃。
留在会议室的四个人则各有所思。
「这样真的好吗?」向以农忍不住出声。「如果我是烈,我就不把凯文的口信这么快转告琉璃,反正他们两人终究会在一起的,何不让希瑞多作一点短暂的梦,而非得急着打碎他的幸福呢?」
「就是因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所以我们才要时时提醒希瑞,别让他愈陷愈深,否则当分别在实时,希瑞会更痛苦的。」安凯臣虽然未曾谈过恋爱,但这一层道理他懂。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向以农就是无法释怀。
雷君凡一向最不擅长处理男女感情的事,所以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他直接问展令扬:「你的看法呢?」
展令扬看向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说道:「我在想我们该如何才能让希瑞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失恋中振作起来。」
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人。
的确,目前而言这才是最实际的。
※ ※ ※
南宫烈一走进医疗室,便倚在曲希瑞所坐的椅子后面,双手按住曲希端的双肩,开门见山的对琉璃说:「凯文要我告诉妳,他没事,妳别担心,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们一定能顺利到澳洲去的,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看看曲希瑞才又说:「他说他永远爱妳和宝宝!」
琉璃听完,情不自禁的淌下幸福的泪珠,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就知道凯文会没事——我就知道——」
迎着她兴奋激动的神情,曲希瑞真是悲喜交加。
南宫烈则用力搭住他的双肩,想给他一些力量和支撑。
曲希瑞明白好友的心意,反握住南宫烈的手,表示感激之意。
一直是这样的,愈是在绝望的边缘,他就愈能感受到这份情谊的弥足珍贵。
正因为如此,他确信在不久的将来,失去琉璃的那一刻,他应该可以承受,而且能很快地重新振作,因为他有五个好友的支持,曲希瑞如此深信。
※ ※ ※
接着,第二波行动展开了。
眼看离别即将到来,曲希瑞把握仅剩的时间,将一对珍珠耳环送给琉璃。
「这是我送妳的结婚礼物,妳的结婚典礼我可能无法参加,所以先把这对珍珠耳环送给妳。」这对珍珠耳环本来是要送给即将过生日的妹妹曲宁儿当生日礼物的,如今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他才先行转赠。
迎着他那双深情的海蓝色眼眸,琉璃的心纠结成一团,好痛好痛。「希瑞,我——」
「收下吧!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只希望妳和凯文今后能永远幸福,还有你们的宝宝。」曲希瑞句句真心的诉说。「来,我帮妳戴上。」
琉璃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顺从的闭上双眸。
回想起这一个多星期来如梦似幻般的日子,她的心迷惘了——
希瑞的温柔,希瑞的深情,希瑞的幽默,希瑞的拥抱,希瑞的蓝眸,希瑞的手艺,希瑞的笑容,希瑞的……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如此的珍惜,如此的不舍,如此的心痛……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发自内心深处地倾吐。
「妳还是会选择凯文,和他相恋、结婚、生下小孩,幸福的厮守一生!」事到如今,他宁愿她如此想,为了她将来的人生幸福没有遗憾。
琉璃睁开梦幻般的双眸,深深的凝视他半晌才说:「是的,应该是这样没错……」
至少她是命令自己一定要这样想的,她不能辜负希瑞的一番心意。
这时,她不禁想起还在黑街时,曾听过一位台湾留学生唱过一首中文歌曲,歌词好象是这样的:
彷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其它的她不记得了,然而这样就够了,这几句歌词已足够令她回味无穷。
「好漂亮,果真如我所想的,妳很适合戴珍珠耳环。」曲希瑞闪烁着一双深情的蓝眸笑道。
琉璃只能强颜欢笑,她命令自己绝不能流泪,否则她一定会崩溃……
而曲希瑞的心,正在偷偷的低泣,他却告诉自己:一定要笑着送走她!
※ ※ ※
「东邦」就是东邦,果然顺利的完成计画,带回凯文。布朗和全面胜利的捷报。
「琉璃!」凯又一见到曲希瑞身边的琉璃,便兴高采烈的飞奔过来。
琉璃却犹豫的呆愣在原地。
曲希瑞推了她一把。「去吧!那是妳长年来的愿望,不是吗?」
琉璃这才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投向凯文的怀抱。
展令扬像是怕曲希瑞会当场昏倒般,适时出现在他身后,温和的支撑着他,让他靠倚在自己身上,轻柔却极具说服力的在他耳畔说道:「了不起,希瑞,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曲希瑞衷心感谢上苍,给了他这么好的死党,否则他此刻恐怕已跪坐在地,泪洒当场,哪里还能笑着一张还算自然的脸。
安凯臣和向以农负责送他们到机场,已钻入车内的琉璃又跑出车厢,走向曲希瑞,把一只锦盒交给他。「答应我,等我离去再打开。」
她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车子在眼界消失时,曲希瑞才收回视线,打开那只锦盒——
里面放的竟然是他送给琉璃的那对珍珠耳环,以及一张小小的卡片,正面以绢秀的字迹写着:
还君明珠泪双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曲希瑞颤抖着手,将卡片翻到背面,上头也写着几个字:
希瑞:
谢谢你!
还有,我已决定,无论宝宝是男是女,我都要为他取名「思瑞」!
琉璃
看完那张卡片,曲希瑞早已热泪盈眶,对着模糊的前方吶喊着:「回来!琉璃!」
绝望而心痛的吶喊划破了天际,却再也唤不回心爱的人儿。
展令扬不言不语的搂住全身轻颤而略微冰冷的曲希瑞。
曲希瑞哽咽的说:「不要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
展令扬像在哄他似地说:「我不会说那种傻话的,我只想告诉你,我肚子饿了,很想吃你亲手做的蛋糕,用你的手术刀切一块最香滑可口的橘子蛋糕给我解馋吧!」
「你这家伙——」曲希瑞先是嘴角微扬,旋即热泪决堤而下,紧紧抱住展令扬,靠在他的肩上放声痛哭。「我真的好爱她——可能的话——我真的想留下她的——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是有这个机会的……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展令扬像在催眠,又像是哄他一般,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安慰。
曲希瑞则不停的哭泣,告别自己这段短暂而无结果的恋情。
一旁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则肩靠着肩,无言的仰望蓝天,出自内心深处的祈求上苍——让希瑞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
这便是「神医」曲希瑞邂逅「东邦」以来,第一次的失恋纪录。
对象是一个名叫琉璃的美丽中国少妇。
她有着一双梦幻般的黑眸,一头长及腰部的乌黑秀发,和一张楚楚可怜的清秀脸庞,像一朵绽开在山崖边的小白花般惹人怜爱!
※ ※ ※
得知凯文和琉璃双双飞向澳洲,展开幸福快乐的新生活后,戴门。布朗心有不甘的想找「东邦」那六个坏事的臭小子算帐,以为泄恨。
正当他带着大队人马准备去寻仇时,老约翰适巧来电。「你给我听清楚,不准你再去找那六个小伙子麻烦,听到没!」
「爸,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难道你真以为我会斗不过那六个小鬼头?」戴门暴跳如雷的嚷嚷。
「你是斗不过他们没错,否则你引以为傲的计算机系统怎么会那样轻易的被那几个小鬼头侵入,窃取了最高机密的逃漏税资料和政治献金的档案而不自觉?你那自称天下第一的警备系统又怎么会轻易地被那几个小鬼破解,而顺利的带走凯文?蕾安的情人又怎么会曝光,在无所察觉下,被拍下三卷限制级相片呢?」
「这——」戴门被父亲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凯文和你那个小情妇琉璃的事,你们夫妇俩为什么瞒着我胡搞?这件事我还没找你们夫妇俩问个清楚呢!」
「我——」戴门冒了一身冷汗,连忙改口说:「知道了,我保证今后不再找那六个小鬼头麻烦就是了。」
「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儿子!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承认凯文与琉璃的婚姻和我的曾孙,你们夫妇俩可不能再为难他们,听到没!」
「知道啦!」这下子戴门再气也只能找手下开刀了——除非他打算被逐出家门,而聪明如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抉择。
收线之后,站在老约翰身边的心腹老艾忍不住问道:「大老爷,您会这么维护那六个年轻人是因为其中一位是您「朋友」的外孙吗?」
「不!我是真的服了那六个年轻人,那几个小鬼将来一定都是大人物!」老约翰衷心的称赞。「你说是吗?」
「是的,大老爷!」老艾并非拍马屁,而是真的深信如此。「毕竟能偷走您五件内裤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闭嘴!我说过不准再提那档事的!」一提到那件糗事他就一肚子火。
「是的,大老爷,我绝对不会再提您因为那五件内裤在您那位「朋友」手上,而在茶会上被他大糗一顿的事。」
「闭嘴,老艾!」
「是的,大老爷!」
难得作弄一下老主子,老艾心中自是有一股难言的快感。
是的,那六个小鬼将来一定都会是响叮当的大人物,因为能让自视甚高的老约翰出自肺俯赞赏的人并不多,而那些曾被老约翰赏识的人,如今都是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厉害角色!
※ ※ ※
在「东邦」无价的友谊包围下,曲希瑞很快的从失恋的打击中从新振作,恢服原来的神采飞扬。
其它五个人一直到看见他不再勉强的真正笑容后,才完全放心。
然后,他们六人又开始到处「兴风作浪」,过着属于他们的快乐生活。
※ ※ ※
约莫一年后,曲希瑞收到一封来自澳洲的信,信封没有寄信人的住址,里面只有一张全家福相片,相片的背面写着:
凯文、琉璃和思瑞留影于雪梨歌剧院前。
那天正是曲希瑞和琉璃相遇满一周年的日子。
第一部 第五话 贝多芬上校.1
美国。白宫 高峰秘密会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最新生化武器G317的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怎么会扯上梵蒂冈教廷?」
「那已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在这个消息还没有外泄之前,尽快把那两样东西拿回来。」
「我赞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G317的威力足以媲美原子弹,而印钞机模版若被滥用,铁定会引起全球性的金融大风暴,万一落入其它国家或恐布组织的手里,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该如何取回?派军方出马吗?」
「不!不行,教廷是全球教徒精神领袖的所在地,万一弄个不好,消息走漏,那美国岂不成了全世界天主教徒的公敌?!那还得了,所以军方绝对不能介入,不,应该说整个美国都不能介入。」
「那究竟该如何是好?」
「我倒是有个方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老约翰莫测高深的说道。
「说来听听!」
「就是……」
※ ※ ※
眼前六个出色却吊儿郎当的年轻小伙子,教老约翰又爱又恨又气。
打从他们进门至今,已经足足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居然能东拉西扯一大堆废话,害他原本用三十分钟就能说明清楚的话,搞到现在才说完,而且还断断续续、毫无章序可言。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懂,这可是事关美国……不,是全世界的大事哩!」老约翰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早被这六个浑小子给磨光啦!
「哎呀呀!火气别这么大嘛!老爷爷,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爱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我们可是会心疼的耶!」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你还敢说,你们从刚才就——」
「总之就是要我们去把那两样东西「请」出来,是吧?」南宫烈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没错,但我们不会让你们单打独斗的,我们会派一个菁英小组与你们同行,只是一切必须以不暴露美国官方介入为前提,至于细节,这个菁英小组的领导者贝多芬上校会和你们详谈。」老约翰捺着性子解释,毕竟是他有求于他们……不!是和他们「打商量」。
「贝多芬上校?!」
六个小伙子听得个个一脸促狭的神情。
老约翰轻咳一声,假装没看见他们的怪异神态,继续说:「在这世界上,名不副实的情况很多,何况贝多芬上校只是一个外号,请相信我,他是美国国防部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最重要的是他很忠心尽职。至于报酬……」
「两倍!」
「什么?!」
「我是说,我们要求你们所开价码的两倍!」展令扬深怕他人老耳朵重听,所以很有爱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
「你说什么?!」老约翰气得假牙差点掉出大嘴。
两倍?!这几个小鬼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小朋友,你们不觉得你们索价太高了吗?这对十八岁大的孩子来说似乎——」老约翰笑里藏刀的企图说服他们改变主意。
展令扬却从容不迫的说:「亲爱的老爷爷,我相信我所开的价码绝对很公道,我可以马上算给你看。」他向雷君凡示意,雷君凡便带着一枝笔很合作的走上前来。「君凡,交给你了。」
「没问题!」雷君凡和展令扬拍了一下手,以示「换手」,接着,雷君凡便站到老约翰正对面的桌子前面,就地取材的拿了一本报告纸,开始摇笔杆。
「老爷爷,你注意看了,首先是六人份的人寿保险、意外险,还有我们六个人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六十岁退休可能赚得的报酬,以及——」
「停!」老约翰看他笔杆一摇就连续为了一大串天文数字,更可怕的是他居然马上用心算把那些数字加总起来,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喊停?」雷君凡无辜的望着他,右手还是继续挥动着。
「我的意思是,我答应你们所提的要求就是了。」他无力的说。
「真的?」展令扬神色自若的靠在安凯臣身上,朝他笑道。
「没错!」开玩笑,那个摇笔杆的小子连他们家小狗的生育费和小小狗的养育费都写出来了,他再不答应,只怕那小子还会写出更荒唐的名堂来呢!「没问题了吧?」
雷君凡这才功成身退的收起笔,离开桌边。
「不!还有一个要求。」这回说话的是南宫烈。
「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要求太多了吗?」老约翰气得皮笑肉不笑。
南宫烈表现得十足像个善心小天使。「老爷爷,别这样嘛!我们真的只有这个小小的要求啦!」
「什么小小的要求?」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再提出什么过分的报酬。
南宫烈和好友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才揭开谜底。「也没什么啦!只是你要我们顺便「ㄎ一ㄤ」出来的那二十幅画,我们要分一半。」
「不行!」爱说笑!那二十幅画全是文艺复兴时代的重量级名画,随便一幅的黑市价格都比美国政府原先答应给这几个小子的报酬数字还高哩!
「不?那就拉倒啰!你连一幅也没有哦!」展令扬邪里邪气的提醒他。
「你是什么意思?」老约翰一时会意不过来。「莫非你们想独吞?」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独吞,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只不过是好心的替老爷爷您永久保管罢了。」所谓睁眼说瞎话,多半就是指「东邦」此刻的作风。
老约翰这回真是裁定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人称政坛「九命怪猫」的厉害人物,竟会栽在六个十八岁的小鬼头手上。
「成交!」事到如令他也只有妥协啦!
「东邦」个个全露出胜利的微笑。
待主要的相关事宜交代清楚后,这次的秘诀也随之告一个段落。
老约翰站在窗边目送「东邦」坐进他们的车子,消失在他的视野后,才慨叹一声,「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说是吗?老艾!」
「是的,大老爷!不过我觉得您似乎不是很生气,反而心情不错,不是吗?」老艾真不愧长长年跟随老约翰的第一号心腹,对老主子的心态少说能掌握八九成。
老约翰笑得很深刻,甚至带点析求的说:「如果他们都是我的孙子,那不是很完美吗?」
老艾只能暗笑,他心里何尝不是如此希望,只可惜……唉!
※ ※ ※
莫扎特少尉为了避免引人侧目,换下军服,改穿一般「T恤+牛仔裤」的轻便装扮,不过身上那股长年集聚而成的军人气质还是隐约可见。
车子在「异人馆」大门前停下,看着眼前这一幢中古而平凡无奇的旧屋,他不禁有些犹豫——
这房子怎么看都像是一般大学生住宿的学生公寓,也就是说住在里面的人,应该都是一些平凡的大学生。
他不懂为什么国家最高决策阶层要把平凡普通的大学生扯进这次的危险计画中,这太不像决策当局一贯的作风了,难怪父亲贝多芬上校对这次的行动会有许多不满。
然而,基于职责在身,他还是下车去按门铃。
呱——呱——咕——咕——!
好奇怪的电铃声,莫扎特少尉暗吃一惊,不过接下来的情景更是令他大开眼界。
不会吧!应该是他眼花了,否则他怎么会看到一只栩栩如生的、可爱的机器鹦鹉从一间树屋跑出来对他说:「你好,你是谁?你要找谁?」
莫扎特少尉挖了挖耳朵,深怕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接着又揉揉眼睛,他记得自己的视力非常良好,两眼都是一,○哩!
再一次用力、努力的睁大眼睛时,那只造型可爱透了的机器鹦鹉依然停在他的眼前,又问了一次:「你是谁?你要找谁?」
这回他听得、看得很清楚了,那只机器鹦鹉的确是存在的没错。
老天!怎么会有这么逼真的鸟型机器人,这玩意儿就是在国防部里也鸡得见到哪!
「我是莫扎特少尉,老约翰告诉我可以在这儿找到你们六位。」他记得老约翰告诉过他,「异人馆」是「东邦六人组」共同的小窝,这儿除了住他们六人,就没有别人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自我介绍。
不一会儿,主屋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蓝眼睛的混血帅哥,相当的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应该就是曲希瑞吧!
「欢迎光临,莫扎特少尉,请先进来再说吧!」曲希瑞以悦耳的嗓音和迷人的笑容招呼他。
此时,那只应门的鹦鹉已经悄悄的退回树屋休息去啦!
※ ※ ※
打从进了客厅大门之后,莫扎特少尉先前的预设观点便完全歼灭!
这六个少年绝非普通的学生!他敢对天发誓。
一般学生是不会用「特殊玻璃」当窗户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从里面可将外头看得一清二楚的特殊玻璃窗。
而且根据他身为职业军人的经验判断,他敢断言那些玻璃绝对都是「防弹玻璃」,不会错的!
最让他眼睛为之一亮的是坐在他面前的六个十八、九岁大男孩,一个个都出色得令人印象深刻入骨,好莱坞那些大导演、星探真该到这儿来挖角,包准马上挖到六个现成的新偶像明星。
「请喝茶,还有小泡芙!」准备餐点一向是「大厨」曲希瑞的工作。
「谢谢!」莫扎特少尉这才发觉自己太过失态,居然看他们看得发呆,真是有够丢人,唉!振作点吧!他命令自己。
嗯!好香的皇家奶茶!莫扎特少尉在心底暗赞一声,不由得喝掉大半杯。「我是代替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贝多芬上校前来和你们商讨一些相关事宜的,我父亲——」他细心的解释一番,「也就是贝多芬上校,因为忙着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所以无法亲自前来,请你们谅解。」
事实上是他父亲贝多芬上校很不满决策当局将六个普通人,而且还是小鬼头扯进这次行动,所以不肯前来——十八、九岁的小鬼能做什么?!但忠心尽职的贝多芬上校虽然不满,还是无法漠视决策当局的决定,因此才派儿子兼部下的他前来虚应一番,好有个交代。
然而,经过一个下午的密集讨论下来,原先和父亲持着相同想法的他已全然改观。
这六个小伙子的脑筋实在好得吓人,他再也不敢怀疑老约翰的话及CIA的调查报告。
「总之,这次的行动,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不知怎么搞的,莫扎特少尉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期待着和他们六个人携手合作。
「我们一定会合作偷快的!莫扎特少尉。」冲着你和你老爸的「称号」,一定!
只可惜莫扎特少尉没发现「东邦人」语句里的「弦外之音」。
「叫我莫……不!算了,反正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叫我这个称号了。」莫扎特少尉有些无奈的表示。
「怎么回事?」
迎着他们友善的眼神,莫扎特少尉本想把话说清楚,但回心一想又放弃了。「反正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倒是有件事希望你们一定要记住,」这的确是件大事。「我父亲很讨厌别人称呼他贝多芬上校,所以在合作期间,请你们称他为「上校」,OK?还有……」他有些难以做齿,停顿了一下才又说:「我父亲他为人比较严肃、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不过他绝对是个好人,是非常敬业的职业军人,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父亲的言行让你们不自在,请多多包涵,他真的是个好人。像这次的行动……」
「有话直说无妨。」「东邦人」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又体贴,只是骨子里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受到「东邦」亲切态度的鼓舞,莫扎特少尉继续把后半段的话说完,「我现在说的话请你们别介意,我绝无恶意……」看到他们「我了解」的表情后,他才安心的说下去。「父亲他非常不满决策当局把还是学生的你们牵扯进这次的危险行动,我不能否认父亲是因为不信任你们的能力,这是人之常情,对不对?但父亲如此气愤的最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不希望你们为了不必要的危险而遭遇不幸,他一直命令我们得尽力照应你们,不可让你们在这次的行动中受伤,他说你们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们,不该做无谓的牺牲……你们明白他的心意吗?」
「东邦人」以笑代答的响应他。
莫扎特少尉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报到了,便站起身准备告辞。「总之,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记得我父亲是为你们着想的,还有,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请你们放心。」
「我们知道了,谢谢!」
待莫扎特少尉离开后,「东邦人」便全数卸除「假正经」的模样,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作风。
「看来这次的游戏会很有意思呢!」向以农两脚高挂在沙发椅背上,舒舒服服的赖在沙发上说道。
「就是啊!尤其是那个贝多芬上校,更加让我期待!」南宫烈用随身携带的特制扑克牌把小泡芙分成八小块,再把它们解决掉。
安凯臣扯了扯展令扬的头发问道:「你怎么说?我们该用什么方式和咱们「亲爱的盟友们」合作呢?」
「你们说呢?」聪明人永远都不会期待展令扬会直截了当的回答问题,除非他心血来潮。
而「东邦」都是聪明人,所以雷君凡很快就自动自发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无论如何,咱们总得尊重一下那个「菁英小组」吧!尤其是咱们亲爱的贝多芬上校,否则若在未抵达目的地之前就把他气挂了,那咱们的游戏不就玩完了。」
「如果真变成那样,那个在等着二十张名画的老爷爷一定会哭得很大声耶!」曲希瑞把玩着手术刀笑道。
「所以啰!咱们应该……」
一看见展令扬眼中那邪恶的光芒,其它五个人便默契十足的凑了过去。
瞧他们个个眉飞色舞的样子,只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 ※ ※
虽然莫扎特少尉说过贝多芬上校是多么严肃而不苟言笑,但是这会儿看在「东邦人」眼里,他却是个十足「有趣」的人物。
尤其听到他发表高论时,「东邦」更加确信他很「好玩」——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的小鬼,给我该死的浑球的仔细听清楚,我是该死的浑球的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一切该死的浑球的都得听我的指挥行动,不过我该死的浑球的并不期望你们能帮上什么忙,你们给我该死的浑球的听清楚,你们什么该死的浑球的事都不必做,只要乖乖的给我该死的浑球的听话就好,否则万一发生了什么该死的浑球的事,我可不管该死的浑球的你们,听到没?」
「MY GOD!这位老兄说这么一段话,就足足用了十个相同的词儿耶!」雷君凡小小声的对身旁的展令扬说道。
「君凡,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他小学时读书不用功,经常考零分,所以懂得的词汇少,咱们应该用宽容的心包容他的「一成不变」,对吧!」展令扬愈说愈像是那么一回事。
「我赞成令扬的见解,咱们该同情他,包容他!」一向最爱凑热闹的向以农不知何时钻到他们俩中间,凑上一句。
「你们有没有该死的浑球的听到我说的话!」贝多芬上校见他们个个一副不正经模样,语气变得更加冷冽。
只可惜「东邦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依然我行我素的一搭一唱。
「瞧!这家伙果然小学没念好。」展令扬以「你看吧!」的语气说道。
「同感!」曲希瑞、南宫烈和安凯臣齐声合奏。
「回答我!」贝多芬上校的耐性和修养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这几个臭小鬼是怎么回事?他在这儿吼得口干舌燥,他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真的是智商一八○以上的天才吗?!
「听到啦!亲爱的贝多芬上校!」「东邦人」齐声合奏,而且还刻意在「贝多芬」三个字上加重音量,以示强调。
我的天!我明明叮咛过他们别喊名字的,他们竟然……莫扎特少尉直感一阵晕眩,看来这次的行动铁定会多灾多难,他有强烈的预感。
最让他不解的是,这六个小伙子今天的表现怎么和那天的「正宗乖宝宝」相去十万八千里?!
「不准叫我该死的浑球的贝多芬上校,要叫我该死的浑球的上校!」
「知道啦!该死的浑球的贝多芬上校!」
噗——哧——!
以莫扎特少尉为首的「菁英小组」全体五位成员,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气氛顿时变得更具火药味。
贝多芬上校又开始吼人。「DO、RE、MI、FA、SO,你们统统给我该死的浑球的闭嘴,谁准你们该死的浑球的笑?!」
经他一吼,包括莫扎特少尉在内的五个手下立即消音,瞬间鸦雀无声。
而「东邦」又在一旁交头接耳个没完——
「怪怪!这位老兄还真有意思,居然给手下们取这么有趣的代号!」
「那是理所当然的,你没听他自己叫贝多芬,儿子叫莫扎特,搞不好他们家里的小狗也叫萧邦什么的呢!」
「可见他一定是个古典音乐狂!」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讨厌人家叫他贝多芬?」
「你真没常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他虽然是个古典音乐狂,但他毕竟是个阳刚的死硬派军人,贝多芬这名字不是和他的形象太不搭了吗?」
「有道理,原来他是怕真正的贝多芬笑他土包子装时髦客,一定是这样没错!」
瞧他们说得那么兴高采烈,快乐得不得了,教人好生羡慕。
不过「菁英小组」的成员可是个个胆战心惊!
这几个小鬼还真行,全给他们说对了哩!除了最后一句。
但是他们也实在太不体谅人了,为什么要把「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害他们听得一清二楚,想大声爆笑却又怕开罪脸已绿了一大半的上校,忍得都快得内伤了,唉!
正当贝多芬上校要开口炮轰,展令扬又捷足先登的抢白。「亲爱的贝多芬上校,我可不可以试试你那些手下的反应力?」
贝多芬上校本来想更正他的「称呼」,但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又打消了念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听到算了。「你别想该死的浑球的乱打馊主意!」
展令扬立刻装出水汪汪的双眼瞅住他,无辜的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还是你怕你的手下都是充门面用的?」
「你——」这个狡滑的小鬼分明是坑人嘛!贝多芬上校真想海K他一顿。「随你该死的浑球的便!」
展令扬回眸和安凯臣交换一下眼色,安凯臣便走到那五个站成「一」字形的「菁英小组」面前说:「请诸位大哥哥和小弟我合作一下,我指到谁,谁就报出自己的代号,很简单吧!」
于是,一曲动听的「世界名曲」开始演奏啰!
「SO MI MI.FA RE RE.DO RE MI FA SO SO SO……」
「停——!」贝多芬上校见苗头不对,立即喊卡。
「耶!安可!安可!」「东邦」成员却在一边拚命欢呼。
「这群该死的浑球的小鬼……」贝多芬上校开始修正自己对眼前六个小鬼的评价和态度。
他们聪不聪明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狡滑、爱恶作剧」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 ※ ※
意大利。罗马
贝多芬上校真庆幸自己在还没被那六个小鬼气死前,便平安抵达意大利。
一下飞机,他立即对五个部下耳提面命。「你们给我该死的浑球的听清楚,从现在起要牢牢的盯紧该死的浑球的那六个小鬼,免得他们该死的浑球的搞砸这次行动!」
「上校,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向以农活像只水蛭般,冷不防的黏上他的背,语气暧昧的嗲他。
死硬派的贝多芬上校顿时鸡皮疙瘩掉满地。
「滚开!」他压低声音警告。「你们最好给我该死的浑球的安分一点,现在已经到了该死的浑球的危险地带,各恐布组织该死的浑球的随时都有可能攻击我们,听懂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开始对他们六人的能力另眼看待,虽然他压根儿就不想承认这六个小鬼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但是会说多国语言,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身上A走机密文件,还轻而易举的甩掉他五个训练有素的心腹手下的跟踪……种种事实让他无法不改变先前的观感,以较有诚意而认真的态度面对他们也是这次行动的「同伴」这个事实。
「你打算如何进入梵帝冈呢?」展令扬问道。
「你们别问那么多,只要乖乖该死的浑球的跟着我行动就是了!」贝多芬上校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展令扬笑着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其它几个看起来也很安分老实。
照理说,见到这种情况贝多芬上校应该高兴才是,但他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这几个小鬼真有那么老实?!
「喝杯咖啡吧!上校!」曲希瑞和南宫烈很热心的端来十几杯香醇的热咖啡,分给每个人一杯。
「你们怎么有钱买咖啡?」他可不认为这种露天咖啡的小贩会收受美金。
「上校,你应该知道咖啡不一定要花钱买吧!」南宫烈笑脸迎人的说。
「难道你们该死的浑球的是——偷的?」最后两个字,他讲得特别小声。
南宫烈瞟了他一眼,才说:「上校,你别这么不上道好吗?连喝个咖啡也用偷的,太没品了吧!这些咖啡是快餐店里的小姐们免费请我们喝的。」
「MI,真有此事?」贝多芬上校问和他们俩同行的MI——莫扎特少尉。
「是真的,上校!」莫扎特少尉据实以报,不过他不敢让父亲知道他羡慕得差点流口水的糗事。
贝多芬上校淡淡的扫了南宫烈一眼,不再说话,算是接受这套说辞——这几个臭小鬼的确帅得没话说,尤其是对女人而言。
半晌,以贝多芬上校为首的「菁英小组」成员全都感到浓郁的睡意袭来,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臭小鬼,你们该死的浑球的竟在咖啡里下药?!」该死!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设计了。「MI,你……」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他们在咖啡里加料……」莫扎特少尉连忙为自己申冤。
贝多芬上校还想再说什么,却敌不过药效,和部下们一起昏睡过去。
「失礼了,上校,不过有你在实在太碍手碍脚了,所以只好请你休息一下啰!」展令扬?了一个飞吻给昏睡的贝多芬上校。
接着,曲希瑞便按照预定计画对贝多芬上校等人一一做了催眠暗示。
「OK,只要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咱们就可以走了。」完成催眠暗示的曲希瑞吐了一口气说道。
「GOOD!君凡,你呢?需不需要再看一遍上校身上的资料?」
「我才没那么蹩脚,这样就行了。」雷君凡自负的回道。
展令扬声耸肩,做出下一个指令。「那咱们就照原订计画行动吧!」
接着,只见六个年轻小伙子分散开来,各自展开担负的任务。
曲希瑞和南宫烈负责把「菁英小组」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并留下「会合时间、地点」的字条,贴在贝多芬上校的额头上,那模样看起来真像被贴上符咒的僵尸。
向以农负责去弄来六本假护照,并打造六张符合假护照的「假面孔」。
待曲希瑞和南宫烈安置好「菁英小组」返回后,曲希瑞和展令扬及雷君凡展开另一项行动。
曲希瑞利用催眠术,带着雷君凡和展令扬光明正大的闯进意大利政府机构,找了一个隐密的角落,展令扬便开始发挥计算机长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许多行动所需的机密档案和资料,雷君凡则一展「过目不忘」的本事,把所有重要信息装进脑袋瓜存盘。
安凯臣负责拼装制造侵入梵蒂冈教廷所需的各种武器和配备。
南宫烈则负责算出最适当的行动时间和路程。
待一切准备就绪,六个人便以「假护照」护航,朝目标梵蒂冈出发。
梵蒂冈是位于意大利罗马西侧的一个独立小国,人口不多,且多半是神父和修女,是全世界最小的国家,也是天主教的总部,神的代理人「教皇」的居所,因此,梵蒂冈亦被称为「敦皇国」。
凭着完美的事前计画,「东邦」很快便顺利的潜进梵蒂冈去进行他们计画中的活动。
※ ※ ※
意大利。罗马西郊
「该死的浑球!那六个兔崽子竟敢耍我!」贝多芬上校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惊天动地的咆哮。
而莫扎特少尉等五名手下却相当佩服「东邦」那六个小鬼,居然能轻易地骗过他们——虽然这让他们有些没面子,但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理,他们并不讨厌「东邦」。
只不过这些赞美的话,他们可没胆在上校面前说出来。
「上校,既然他们说会准时在秘道入口处和我们会合,我们就姑且相信他们,先展开下一阶段的行动,没有他们几个来干扰,我们的行动一定可以更顺利,您说是不是?」真不愧是上校的儿子,莫扎特少尉一直都很懂得如何应付父亲的怒火。
贝多芬上校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再发怒,一声令下:「照计画行动!」
「YES,SIR!」
※ ※ ※
意大利。罗马西郊
安凯臣用自制红外线望远镜侦察贝多芬上校一行人的行动,顺便充当现况播报员。
「上校他们已经按照预定时间,抵达秘道的入口处,开始进行部署工作,准备开挖秘道。」那条秘道通往梵蒂冈教廷的内部,根据CIA的情报显示,已经尘封了将近一个半世纪没人使用过。
「是吗?那很好啊!」展令扬和向以农互看一眼,笑得好诡异。
雷君凡有些同情上校一行人,「我们真的不去知会他们一声,救他们不要白费心力了吗?」
「当然不要!」南宫烈和曲希瑞不约而同的「齐唱」。「像上校那种自负过人的家伙,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可是那条秘道的出口处是……」
「哈啰,各位!上校他们似乎已经挖到秘道的「真正」入口了耶!」负责侦察的安凯臣兴奋的宣布。
「OK!咱们也该去和亲爱的上校会合了。」展令扬维持着一○一号笑容,从废墟的城垣上跳下来。
向以农尾随着跳下。「是该去看好戏了,否则错过精采的历史镜头就不好玩啦!」
他一面说一面检查手上的超迷你照相机的光圈、焦距是否已调整好。
「以农,你待会儿得多拍些角度好一点的照片啊?」南宫烈满脸兴奋的叮咛。
「安啦!我拍照,你放心!除非凯臣的改造技术出了差池,这相机有问题。」
安凯臣立即反驳向以农的话。「喂!别乱砸我的招牌,那架照相机绝对没问题,除非你太笨不会用。」
「好了啦!你们两个,再不出发就要错过最佳镜头了。」曲希瑞好心的提醒大伙。
然后六个人便兵分两路地开始行动。
向以农和安凯臣驾着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由安凯臣改装过的双层巴士,朝秘道出口处前进,准备去捕捉那精采的「历史镜头」。
而展令扬四人则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和上校一行人会合。
※ ※ ※
贝多芬上校一看见展令扬四个人,便没好气的说:「你们竟敢该死的浑球的摆我一道,现在又该死的浑球的比约定的时间慢了半个小时才来会合。」
「我们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有两个同伴吃坏肚子,食物中毒,我们赶紧把他们两人送到医院去急救,所以才会迟到的。」南宫烈摆出哀兵恣态说道。
「是吗?」谁信你们的鬼话!不过经他一说,上校发现六个小鬼真的少了两个。
这几个坏胚子该不会又在使什么坏心眼了吧!「他们在哪家医院?」
「在……」
「上校,秘道完全打通,可以进去了。」属下DO前来报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知道了!」上校这才回归严肃的主题。「根据决策当局的指示,从这儿开始,就由你们自行进入行动,我们军方不好再介入,但我们会守在这儿接应你们,现在少了两个人,你们会不会有问题?」
尽管他已经知道这几个小鬼真有两把刷子,但要把偷取「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板」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们,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并非担心他们的能力不足,而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没事,不过,我们希望你能护送我们到出口处去!」展令扬笑道。
「没问题!」上校毫不考虑就答应。
在「菁英小组」五个成员的把风下,上校带头领展令扬四个人进入秘道里。
这条秘道由于已经封闭了一个半世纪,所以空气相当不好,充斥着霉味和腐尸味,以及各种令人作呕的难闻怪味,而且一路上蜘蛛网、蝙蝠、老鼠和蟑螂等族类应有尽有,最可怕的是还有许多白骨。
「听说这儿在一百多年前是天主教徒为了逃避政治迫害,做为紧急避难的场所,结果死了一堆人在这儿。」上校突然兴起吓唬小鬼们的报复心理,故意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调大声说道。
几秒钟后,他发现身后没有半点回音,以为他们吓坏了,便笑着一张兴灾乐祸的脸,回首说:「你们说这些人可不可怜……哇——啊——」
上校怎么也没有想到回眸时,竟然会和一个骷髅头吻个正着,吓得失声惊叫,连退三大步。
这下子笑的人轮到展令扬四个坏家伙了。
「的确很可怜耶!」说着,才把骷髅头放回原地,四个人依旧是老神在在的不正经样。
「你们……」上校好生尴尬,却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好胆识。
方才他几个手下下来查探信道情况时,一个个全惨白着一张脸,甚至还发抖,害怕得很,而这几个小鬼却不当一回事。
同时,他开始怀疑他们要他带路的动机!凭他们这种胆大包天的胆识,根本不需要他护航。
「上校,好象到出口了耶!」展令扬的声音中断了他的沉思。
上校查看了一番,才同意他的说法。「是到了没错!」
见他们四个站在原地不动,四双眼睛齐看向他,让他好不自在。「你们干嘛站着不动手,该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们打通出口吧?」
可恶!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非要他带路不可!上校这才恍然大悟。
展令扬「将错就错」的笑道:「正是如此,上校,你不会不帮忙吧!」
「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动手?!」
「问得真蠢!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上头那些脏兮兮的泥巴和尘土弄脏身体啊!」展令扬一副「你好笨」的神态仔细解释,顺便把铲子交给他。
「你们……该死的浑球!」上校气归气,骂归骂,为了达成任务还是不得不干,拿起铲子转过身去。
然而在开挖前,他又背对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出放在心底多时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反对把普通百姓的你们牵扯进来,但是决策当局坚持如此,我也只能服从。你们的确很有本事,但我还是必须再跟你们重复一次,真正的危机是从你们顺利偷出那两样东西才开始的。就像我先前说过的,那些恐怖分子和我们一样,不愿意冒与全世界天主教徒为敌的险,所以他们一定都在等我们顺利取出那两样东西后,才对我们展开攻击,抢夺那两样东西。」这也是他们这一路上,从美国到意大利,再到梵蒂冈来的过程中,一直没有遭受攻击,而只被盯梢的原因。「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任务只到把东西顺利从教廷里取出来为止,接下来带回美国的工作就是我们的责任,我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上帝发誓!」
听了他这番感人肺腑的话,雷君凡有股冲动想把「真相」告诉上校,却被南宫烈眼明手快的制止。
「好了,你们退后一些,等我挖通之后,你们再过来。」上校难得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等你们顺利进入教廷之后,我就会把这条秘道再封起来,然后,我会带着我的部下到约定好的地点接应你们。」
等到上校挖出一个容得下人身的大洞之后,便对留在下面秘道里的他们说:「推我一把,我到上头拉你们上来。」
奇怪,上头怎么这么亮?根据资料显示,出口是座地窖,那儿不应该这么亮的呀!上校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展令扬四个人便合力把他推上去,接着动作迅速确实的把那个洞填补起来。
就在上校被推上去的同时,震耳欲理的尖叫声开始漫天作响。
「啊——有色狼——」
「偷窥狂呀!」
「快叫警卫来处理——」
贝多芬上校虽然听不懂意大利语,但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老天!这儿根本不是什么教廷的地窖,而是罗马市区里一个「天体营」的聚会会场。
不!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速速开溜,否则若被逮着,送到警局去,那「代志」就「大条」啦!
于是,他便在水瓢、香皂、杯子、石头、内衣、内裤、毛巾……等「武器」的攻击下,捂着脸蛋,狼狈不堪的逃之夭夭。
而早已在最佳「偷窥位置」等着拍这些「历史镜头」的向以农和安凯臣,则拚命的猛按快门,恨不得能多拍些精采的镜头。
「该死!那几个小鬼一定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上校一面逃窜,一面在心底大骂特骂,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找他「开路」的真正原因!
※ ※ ※
罗马西郊
好不容易逃回来的落难上校,一进门就略过「东邦」那六个正在吃消夜的坏心小鬼,赏了五个部下一人一巴掌,怒火冲天的吼道:「你们是怎么办事情的?为什么秘密信道的出口不是梵蒂冈教廷的地窖,而是罗马市区里一个「天体营」的花园派对的游泳池畔!你们是不想混了吗?」
可怜的「菁英小组」自从看见从秘道折返的是展令扬四个人,而不是上校时,就知道大事不妙,尤其稍后又看见安凯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带回来一叠立即显像的「上校天体营蒙难记」,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惨烈」照片后,就更加笃定「在劫难逃」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预感没错,上校一回来就赏了他们一人一记「铁板烧」——还好不是当场枪毙!
臭骂了将近半小时之后,上校才撂下最后一句:「立刻重新搜集资料,找出真正的秘道来,明天中午以前给我,听到没!」
「YES,SIR!」
五个被骂惨了的「菁英小组」成员立即展开行动,开始去做亡羊补牢的工作。
室内这会儿只剩下上校,和六个刚好把消夜全K光的「东邦人」。
上校本想责怪他们的「知情不报」,但回心一想,就算他们事先说了,他也不可能听信他们的话!因此,他实在无权迁怒他们,只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早就知道那条秘道是错的,所以才会借故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个别行动,是不是?」他但愿不是,否则岂不显得他引以为傲的「菁英小组」太无能了吗?
奈何「东邦人」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诚实」,只见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据实以报」。「上校,你还不是太笨嘛!马上就联想到最后的答案!」
「这么说……」他实在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不幸言中。
偏偏展令扬还要摇晃着手上那张真正的「秘道地图」,向他证明他的推测无误,而且为了怕他反应太迟钝,依旧反应不过来,还口齿清晰的明说:「宾果!真正的秘道地图就在这儿,所以你可以把你的DO、RE、MI、FA、SO召回来好好休息,明天好重新开工。」
面对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上校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只觉得顿时全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他那批训练有素的「菁英小组」竟输给这六个胆大妄为的坏心小鬼!
「难道军中已没有人才了,全是一些笨蛋吗?」上校自我嘲弄的戏谑。
雷君凡接获展令扬的指示,不慌不忙的走到上校跟前,蹲下去仰望着他,用再真诚不过的语气安慰他。「上校,请别太悲观,我们相信美国国防部绝对没有笨蛋,尤其是隶属于上校您管辖的部属,就更不可能有笨蛋了。」
「你们又知道了!」在如此消沉的时刻,听到好话总是令人心里舒服些,上校也不例外。
「我们当然知道!」雷君凡表现得更为诚恳认真。「因为根据数学里的「反证法」而论,如果你在你的部属中发现了一个笨蛋,那么你一定可以在你的部属中,找到一个比现在这个笨蛋更笨的笨蛋,由此证明,你的部属里绝对没有笨蛋,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什么歪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高兴、会感到安慰吗?」上校差点没给他的话气死,这算哪门子安慰的话!
不过另一方面,他却挺佩服他们的,居然能把数学里的「反证法」如此的「活用」——虽然他并不高兴用在他身上。
经过一阵咆哮后,上校的精神显然提振了许多。
「你瞧!我的安慰技术不坏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离开上校身边,靠在展令扬臂上大大的赞美自己一番。
「你们——」上校这才赫然发现他们的用心良苦,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但死硬派的他,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索性转过身去,对着门口大叫:「已经很晚了,你们几个小鬼先睡吧!我得把那几个笨蛋召回来,免得耽误了明天的大事!」
语毕便带上门,走了出去;仰望着夜空,上校不禁有所感的一叹,难怪老约翰会那么赏识他们,坚持非用他们不可!
他愈来愈了解是为什么了。
※ ※ ※
次日晚上,贝多芬上校一行人,根据「东邦」提供的资料,终于找到真正的秘道入口。
「这次不需要我再为你们带路了吧!」上校难得幽默的说。
展令扬六人以笑代答。
望着这六个即将进入秘道的小鬼,上校不由得有些不忍。
「小心一点,万一被发现,一切以顺利脱身为优先考量,其它的就交给我处理,知道吗?」他压低声音,对他们语重心长的再三叮咛。
可能的话,他真的不希望把他们牵扯进来啊!像他们这样杰出的小伙子,绝对有大好的前程在等待着他们,万一……不!别尽想些不好的事!上校严肃的告诫自己。
而「东邦人」像是读透了他的心思般,难得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我们一定会顺利取得那两样东西,准时到约定的地点和你们会合,OK?」
上校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才勉强的扬扬嘴角。「嗯!我们对一下时间。」
然后,在「菁英小组」的目送下,「东邦」六个人消失在秘道里。
约莫十分钟后,上校便按照预定计画将入口炸毁封死,并做好完美的掩饰,以防日后有人再使用这条秘道潜入教廷。
接下来他们便往约定会合的地点出发,准备在那儿迎接凯旋归来的「东邦」。
※ ※ ※
梵帝冈。圣彼得大教堂
顺利的混进教廷后,他们六个人靠着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开始朝目标所在的地点前进。
「小心!有人!」
曲希瑞手脚俐落的从背后温柔的制伏路过的一名神父,并用药让他暂时昏睡。「很抱歉,神父,我们绝不是故意的。」
危机解除,六个人继续前进。
很快的,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重要的关键性抉择——
「中、左、右,要拆哪一条?」安凯臣对南宫烈问道。
这是进入金库的第一道关卡,弄错回路的话,教廷的警卫系统便会立即激活,到时就甭玩了。
「我认为是左边那一条!」南宫烈根据第六感说道。
「GOOD!咱们意见一致,那就拆左边那一条了。」安凯臣说着便毫不犹豫的一扯。
呼!运气不坏,真的选对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展令扬和安凯臣换手,在控制面板上来回忙碌了数秒钟,第一一道关卡便被解开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道关卡。
「噢!老天!」几个人低呼一声。
原来第三道关卡需要教皇本人的指纹和声纹才能打开。
「现在怎么办?」惊讶和沮丧在「东邦」之间一向不可能停留太久,六个好搭档马上就重新振作,企图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出解决难题的方法。
「这么一来,也只有去把教皇「请」来了!」展令扬第一个开口。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问题是怎么个「请」法?」雷君凡代表大家问道。
「当然得靠你、希瑞和凯臣了!」展令扬悠哉游哉的公布答案。
「我们三人?」
「君凡应该记得教皇的寝室在哪个地方吧!包括一路上的警备设施安装的位置,你也记得吧!」
「没错!」
「那第一个难题就解决了,接下来要靠凯臣的拿手绝活,把那些警备装置扫除干净,最后就要发挥希瑞的催眠长才,把教皇「请」来啰!」展令扬像在说笑话一般,语气轻快的把该说的话说了一遍。
「我们有多久的时间可用?」安凯臣和曲希瑞及雷君凡一下子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和我们一样,只有三十分钟!」
「你们?!」安凯臣、曲希瑞和雷君凡如是说。
「我们?!」向以农和南宫烈又是另一种声音。
展令扬扫描伙伴们一眼,才说出原委。「相信大家都发现了,这座金库的构造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复杂,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应付第三道关卡以后的挑战,而且,还得把教皇安然无恙的送回去,因此,现在烈、以农和我势必得提前去偷那二十幅名画啰!」
「了解,那就赶快行动吧!三十分钟后回来这里会合!」
「GO!」
※ ※ ※
话说展令扬三人在南宫烈第六感的指引下,顺利的找到了收藏名书的宝库。
展令扬驾轻就熟的解除计算机防盗系统,三个人便轻而易举的进入。
面对满室大大小小的稀世名画,展令扬轻轻搭靠在向以农肩头,满不在乎的一笑。「接下来就靠你啰!」
「五分钟,保证让你们满意!」向以农相当自负的拍胸脯保证。
他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胡掰瞎盖硬充场面,而是因为他有与生俱来的「艺术品真伪鉴赏能力」。
一般而言,一个经验丰富的名画鉴定师,想要鉴别一幅画作的真伪,通常需要花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甚至一年以上也不足为奇。但是向以农却能凭着天生的才能,在看见画的那一剎那就鉴定出它的真伪,而且到目前为止从未出过差错。
真的只花了五分钟,向以农便在为数可观的名画中,挑出二十幅小型、携带方便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各派名画,并把它们从画框中取出,小心翼翼的卷成筒状,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
「顺利成功,咱们可以走啦!」向以农做出「V」字标志。
南宫烈和展令扬不约而同的举手和他击掌,表示对他的称赞。
「时间掌控得很好,应该会此预定的会合时间早一些回到金库那边!」南宫烈看了看时间。
才说着,三个人便动作轻快的迅速离去。
第一部 第五话 贝多芬上校.2
当展令扬三个人回到金库前时,安凯臣他们也远远的抱着教皇走来。
六个人集合完毕,正想重新打开第一道关卡时,南宫烈和安凯臣同时低叫一声:「又得赌一次了!」
原来先前的回路装置已经有所改变,因此必须重新抉择。
「中、左、右,你选哪一条?」安凯臣旧话重提。
南宫烈指住中间那一条,说道:「中间!」
「很好,咱们又意见一致。」安凯臣回他一个「思麦尔」后,便毫不犹豫的伸手拉扯中间那一条回路。
嘿!运气够好,又安全过关啦!
紧接而来的计算机密码当然也和先前不同,不过在展令扬的巧手下,很快又顺利过关。
终于又来到第三关了。
曲希瑞这才将昏睡的教皇弄醒,让教皇依照先前的催眠指令,输入指纹和声纹,第三道关卡终于被解决了。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便是金库的最核心地带。
南宫烈立刻就地占卜,希望能争取时间,速速找出那两样东西的藏匿处。
「在那面墙里面!」
南宫烈说出占卜结果之后,一伙人便立刻展开地毯式的侦察行动。
「找到了,应该是这儿!」展令扬敲敲那块声音特别不一样的砖头宣布。
安凯臣亮出万用工具组合,极为小心的割开那块砖头,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锁。
「交给我!」「开锁专家」向以农合作无间的上前去把那道锁解决掉。
当向以农正要打开那扇小门时,展令扬及时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示意他暂缓行事。
原来在门把右侧,还有一道隐藏式的计算机防盗装置,在打开门的同时会惊天动地的作响。
待展令扬和安凯臣合力把计算机防盗装置K掉后,终于可以顺利地打开那扇小门。
「太师了!终于找到了!」
六个人都非常兴奋,谁知伸手去取那份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时,却发现它们被一种特殊黏着剂牢牢的固定住,动弹不得。
「交给我!」擅长研发各种药剂和化学药品的曲希瑞,从身上取出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他前些日子才研发成功的「万能除黏剂」。
运气不坏,这帖「妙剂」真个把「冥顽不灵」的黏着剂给干掉啦!
他们总算顺利的取得那两样「战利品」。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一点,还要先把教皇安好的送回寝室才行!」
「撤!」
※ ※ ※
在未被察觉的情况下,六个好伙伴终于把教皇毫发无伤的送回寝室去,然后全速撤退。
「希瑞,你确定那药剂真的有效吗?」雷君凡凭着印在脑海里的「地形图」,带领一伙人逃脱。
「放心啦!一定会有效的,咱们就等着看明天的电视报导吧!」曲希瑞自信满满的保证。
其它五人听他一说,眼中期待的光芒亦更加灿烂。
※ ※ ※
梵帝冈。圣彼得广场
贝多芬上校不断的注意着时间,心情显得十分浮躁不安。
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那几个小鬼不知道进行的如何了?!一整夜下来,教廷里都未传出什么骚动,这应该可以证明他们进行得很顺利吧?!不!不要再想了,等他们出来再说吧!贝多芬上校告诉自己要尽量保持乐观,多往好处想。
「报告上校,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莫扎特少尉忧心忡忡的上前报告。
「我知道!」上校的心不禁一沉。天啊!那几个小鬼该不会是出事、被逮着了吧?!
「上校,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莫扎特少尉又问。
「我们——」
「对不起!这位兄弟,你可以帮帮我们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他们父子的对话。
嘿!居然是一群穿著纯白修女服的修女。
「各位有什么困难吗?」拜托!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还遇上这档事?!但是又不能不加以应付,上校真是心急如焚。
咦!这个修女怎么那么不检点,频频对他?媚眼?!莫非是他眼花了?!上校大感意外,一时呆愣住了。
瞧他那副滑稽相,带头?媚眼的「展令扬修女」终于忍不住笑场。
咦?!好熟悉的笑声啊!
「是你们——」上校这才恍然明白,脸上的表情比乌龟扮鬼脸还滑稽。
六个「假修女」见状,全都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
「两样东西都到手了,你清点一下吧!」展令扬抢在上校发火前,把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交给他。
当两样东西交到他手上时,上校真的以为这只是个幻觉——他们真的做到了,从戒备如此森严的梵蒂冈教廷拿了出来?!
一向不轻易服人的上校,此刻真是打从心坎里服了他们。
「我说亲爱的上校,我知道你很仰慕我们,但你在圣彼得广场对着可爱的修女们露出如此色迷迷的眼神,实在不太妥当耶!不如咱们换个地方,你再慢慢崇拜我们吧!」展令扬似乎一天不作弄人,就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哩!
人再笨也不会连笨很多次,尤其贝多芬上校更是如此,他已经稍稍懂得反攻了。
只见他似笑非笑的说:「我不反对到别处再谈,尤其这样对你那位朋友更好。」
他将视线移向正以「修女」装扮钓美女观光客的南宫烈,那幅情景看起来实在……
好不容易逮到能反将六个小鬼一军的好机会,贝多芬上校乘胜追击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胆热情的「修女」呢!居然穿著修女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原来上校是在吃味啊!那很简单,我马上就实现你的愿望!」才说着,展令扬便出其不意的捧住上校刚毅有型的脸,做出要吻他的「假动作」。
上校信以为真,吓得向后倒退,连声大吼——
「住手——噢——」
POOR上校,由于过度慌乱而踩了个空,于是跌坐在地上,最可悲的是跌倒的同时还被正巧飞过上空的小鸟,不偏不倚的投了一颗「黄金炸弹」在头上。
始终冷眼旁观的莫扎特少尉,除了在心底为可怜的父亲大人掬一把同情之泪外,对这六个小鬼着实是说不出的佩服,外加一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个世界真的不同了,那六个怪小子扮起修女居然有种奇特的合适感!怪怪!
※ ※ ※
意大利。罗马西郊
把约定的报酬尾款交给「东邦」之后,美国军方此次和他们的合作,也即将告一段落。
分手在即的此刻,贝多芬上校竟有难言的不舍,却又无从说起。
「回学校后,乖乖的当个普通学生,别一天到晚瞎搞胡闹……」唉!他并不是要说这个的,但长年养成的爱训人习惯一时却改不过来。
安凯臣用一种酷酷的表情,语气凝重,就像大人训小孩般的响应上校的话。「贝多芬上校,不是我爱说你,今天是圣诞节前夕耶,你干麻尽说些老八股的话?!难不成你曾在圣诞夜被女朋友?弃,还是偷情被老婆发现而罚跪算盘,还是你家的小狗曾在这一天离家出走……」
「你给我该死的浑球的闭嘴!」
「万岁,我赢了!钱拿来!」南宫烈在上校骂完之后,连一秒的间隔也不留,便得意的大叫。
雷君凡和向以农老大不服气的把赌金交给南宫烈,频频埋怨道:「是谁说上校在临别的感性时刻里,绝对不会骂口头禅的?」
和南宫烈一样赌赢的曲希瑞以「那是你太笨」的表情笑着向他们两个开解。「那是因为你们忘了「江山易政,本性难移」这句名言之故。」
担任煽风点火任务的安凯臣和展令扬则在一旁悠哉的看着他们拌嘴,顺便「分赃」。
眼看「火山」即将爆发,「菁英小组」留下来的四个成员,全都动作迅速确实的「避难」去——这几个害人精,竟然在最痛恨赌博的上校面前,光明正大的「聚赌」,外加「分赃」。
一眨眼的光景,「贝多芬火山」果然惊天动地的爆发——
「你们这群该死的浑球!年纪轻轻的该死的浑球的不学好,竟然该死的浑球的搞赌博的玩意儿——」瞧他们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样子,甚至不把他的话当话,上校更为光火。「你们该死的浑球的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四次!我赢了!耶!」向以农像在示威一样,对曲希瑞大加炫耀。「这叫「风水轮流转」,对吧?」
「你们该死的浑球的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上校已经气得有点口齿不清。
「啊——!快看电视!教皇出来了!」曲希瑞异常兴奋的指向贝多芬上校身后的电视。
记者正以惊愕的语调,重复播报着不可思议的奇闻——
「这是不是圣诞夜的奇迹?!全球的观众应该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教皇的圣服前面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渐渐的呈现出一句祝贺词「教皇!我爱您!」这个惊人的奇迹令全球的观众和信徒同感震惊,各恐布组织都已出面澄清非他们所为,幸好教皇并无不悦,表示这是圣诞夜的神迹,不再加以追究,因此这个「圣服留言」事件,可能会就此收场。在骚动过后,教皇继续向全球观众发表圣诞贺词……」
「太棒了!效果百分之百耶!」向以农率先大叫。
曲希瑞扬扬眉毛,不可一世的说:「别太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那药剂的效果会这么好哩!」
「要掰待会有的是时间,以农,你有没有把方才那珍贵的一幕拍下来啊?」南宫烈就怕等了半天,还没把「留言重现」那个绝无仅有的镜头拍下来。
「安啦!这小子敢忘了拍,咱们回去再修理他不就得了!」安凯臣自以为是的提出一个不坏的主意。
挺有危机意识的雷君凡则对身旁的展令扬小声的说:「你认为上校这回会不会气昏?还是拿枪追杀我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听就知道是不当一回事的调调。
展令扬连开金口也懒,只是瞇着眼晴,让脸呈现「笑」字型算是回答。
现在,他们就在等亲爱的贝多芬上校发飙啰!
而上校也没令他们期待落空,超级火山再度引爆。「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那个该死的浑球把戏是你们搞的鬼,对不对?你们居然该死的浑球的胆大包天,万一被该死的浑球的发现了……」
尽管他气得发抖,骂得口沫横飞,内心深处却和躲在一边的「菁英小组」成员一样,对他们赞赏得不得了,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干下如此震惊全球、开教皇玩笑的大事。
嘟——嘟——!
正当室内一片闹轰轰时,上校随身携带的通讯器乍然作响。
竟然是恐布组织捎来的讯息。「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全已落人我们手里,如果你爱惜令郎的宝贵生命,就把我五个手下放了。限你一个小时内到指定地点来交换人质,逾时不候,届时你就等着为你儿子收尸,但是只怕连尸体也没有!」
话到此,对方便自行切断通讯。
「这是怎么回事?上校!」展令扬问道。
上校铁青着一张绝望的脸,力时冷静的说:「为了掩人耳目,我让莫扎特带着假的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先行离开,并放出风声,让恐布组织把追踪目标放在他身上,而真正的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则已经由国防部另外派来接应的人悄悄带回美国去了。」
「也就是说莫扎特是诱饵,而你们则负责强化这诱饵的可信度?」雷君凡把他的话整理一遍。
「没错!」上校双眼空洞无神的回答。
「而你并无意交换人质?」展令扬旱看出上校的决定。
上校压抑住内心真正的感情,冷冷的说:「我绝不接受恐怖组织的威胁,而且,我必须完成使命,炸掉他们的据点!」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要让对方相信他们夺走的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是真的,所以你要莫扎特和他们一起送命?!」向以农低吼一声。
「军人为国尽忠是理所当然的!」
「很遗憾的是,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展令扬说着,六个好伙伴便开始忙碌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上校戒备地问道。
「我们和你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没有必要再告诉你我们的行动,对吧!」安凯臣轻描淡写的回答。
上校倏地想到什么,不禁叫道:「你们该不会是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展令扬夺去发言权。「你把攻击对方的时间调整到一个小时后的交换人质时间,如果一小时后,他们的直升机正常起飞,表示我们的营救行动失败,你就完成你的任务,摧毁对方的据点和直升机,OK!」
「我不准你们干傻事,回来!」上校对着整装完毕,走到门口的六个年轻小伙子叫道。
然而,却没有人搭理他,只有南宫烈回头投给他一个微笑。「莫扎特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平白牺牲,相信你的老婆也不希望三个儿子的最后一个也死于恐怖组织手里,不是吗?一小时后见!」
在上校尚处于发愣的情况时,「东邦」六个人已经从他眼界消失。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上校着实吃了一惊。「你们跟那几个小鬼说过我的事?」
「没有,上校,我们从未提过!」几个「菁英小组」的成员,纷纷为自己澄清嫌疑。
「是吗?」上校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的虚应一声。
「报告上校!」四个「菁英小组」的成员齐声唤道。
「什么事?」
「请让他们试试看,我们把攻击时间延后好吗?」
迎着四个忠心部下的赤忱,上校内心激荡不已。
「上校,请答应!」
「随你们吧!」
※ ※ ※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然而,无论「菁英小组」如何望穿秋水,如何把望远镜的倍数调到最高,也见不着「东邦」和莫扎特少尉归来的身影。
「准备攻击!」上校冷冷的、毫不带感情的下达命令。
「上校?!」几个部下以求情的音调叫道。
「准备射击,这是命令,难道你们想让那些该死的恐怖分子逃脱?!」
上校的话让几个部下不敢再多言,虽然他们并不愿意执行这项残忍的任务,但是他们个个心知肚明,非做不可,只因为他们是任务第一的特种部队。
当对方的直升机起飞的声音传来时,早已部署完毕的上校这一方,在上校一声令下,便瞄准正缓缓上升的直升机,全力攻击,当然,对方的临时据点也同时遭殃。
瞬间,直升机在半空中炸开,火花四射,炽烈的火焰和地面上那片火海连成一片,场面显得更加壮观浩大。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上校精神恍惚、眼神呆滞的望向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他几十年的军人生涯中,最感无力绝望的一天!
在这瞬间,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儿子和六个拥有大好前程的天才小鬼!
而「菁英小组」剩下的四个成员,也是个个一副欲哭无泪的痛苦神情,非常的沮丧难过。
没错!他们是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但失去了好搭档莫扎特少尉,连六个令人头痛却打心坎里喜欢的年轻人也失去了!
就在一片愁云惨雾中,他们似乎集体罹患了幻听的毛病,竟然听到展令扬那个不可一世的坏小子的声音——
「哈啰!你们别尽在那边纳凉,快过来帮忙,OK?」
包括上校在内的五个人,怎么也不敢眨一下眼睛,就怕在一眨眼间,眼前的幻影便会消失无踪!
他们不但幻听,而且还看到幻影——
呈现在他们模糊视线中的,竟是六个灰头土脸的坏小子,以及被他们架着、满身是伤的莫扎特少尉!
「很抱歉,因为莫扎特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我们在中途先帮他做急救措施,因此延误了一下,没能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展令扬虽然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和泥巴,脸上展露的却依然是那玩世不恭的一○一号笑容。
当然不止他,其它五个「东邦」成员也是一样,虽然伤痕累累,态度依旧不正经,而且曲希瑞还在帮莫扎特少尉疗伤。
「父亲——」莫扎特少尉气若游丝的唤了上校一声,他本来还想再说什么,无奈严重的伤势让他无法再多说一句话。
「你们这些……」上校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觉得一张大嘴正不听使唤的自个儿动了起来。
「该死的浑球是吗?」六个坏小子就算在这个时候仍不改调皮的本性。
「没错,是该死的……呜——该死——」上校的话还没说完,便已忍不住而当场啜泣起来,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该死——」
有生以来,上校第一次如此感激上天!让他失而复得的重新拥有仅有的儿子和六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小鬼!
而「菁英小组」的四个成员也个个眼眶湿热,声音哽咽的安慰上校,并庆幸好搭档莫札特少尉重回阵营,对「东邦」六个小兄弟,更是感激至极。
气氛顿时变得格外温馨感人。
※ ※ ※
一切都落幕了,莫扎特少尉的伤势虽重,但已无大碍,而真正的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也已顺利的送回美国,「东邦」和「菁英小组」真正分别的时刻亦随之来临。
「上校,这是我们送给你的临别赠礼,希望你会喜欢!」在机场出境前,展令扬表现得十分老实的代表「东邦」全体成员,将「临别赠礼」交给上校。
上校表情温柔的收下。「回学校后要好好念书,别再胡搞危险的荒唐事了,如果觉得无聊,随时欢迎你们到我家来坐坐!」
主动向人示好,邀请别人到家里玩,对一向不擅交际,又不太喜欢受人干扰的贝多芬上校而言,说是破天荒头一遭也不为过。
莫扎特少尉一听到父亲如是说,马上兴高采烈的补了一句:「你们一定要常来,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
他本来就对「东邦」印象很好,现在再加上他们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就更喜欢他们了。
「也欢迎你们有空到「异人馆」来坐坐!」展令扬六个人大方的响应他们的热情。
「我们一定会去打扰你们的!」全体「菁英小组」成员,不约而同的齐声笑道。
欢乐和谐的气氛,把离别的感伤挤得消失无踪。
然后,「东邦」这六个出色奇妙的年轻人,便在上校一行人的欢送下先行出境,登机离去。
待上校一行人登上军机打道回府时,「菁英小组」的成员便好奇心满怀的怂恿上校,速速拆开「东邦」送的「临别赠礼」。
上校也顺从民心的当众拆开——
就在上校一声响彻云霄的「该死的浑球!」谩骂声中,全体「菁英小组」都很后悔要他打开礼物。
那几个害人精,居然把上校误闯「天体管」那一大叠狼狈不堪的出糗照片,当成礼物送给上校!
也因此,在回美国的归程上,可怜的「菁英小组」一路上都是在上校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度过的!
呜——!该死!真倒霉!
而罪魁祸首的害人精——「东邦六人组」,这会儿正坐在包机上,快快乐乐的计算着这次行动的「战利品」——为数可观的军方报酬,和那二十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 ※ ※
美国。老约翰私人豪邸
展令扬把二十幅名画中的十幅交给老约翰。「这是约定的画作,你看一看吧!」
望着那一幅幅如假包换的文艺复兴时代名画,老约翰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他早见识过他们的本事,虽然是他把他们推荐给美国军方的,但是,他还是对眼前这六个年轻人所干下的那一大票壮烈事迹感到难以置信!
他们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戒备森严的梵蒂冈教廷里,偷出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版,以及二十幅「骨董级」名画!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胆大包天的开了教皇一个大玩笑!
还从恐怖组织手里救回了「菁英小组」的成员!
「你们知道吗?贝多芬少将非常赏识你们,对你们赞不绝口哪!」老约翰对眼前六个年轻人的喜爱无形中又增加了不少。
「他升官啦!」「东邦」虽用「惊叹句型」说话,却听不出他们有一丝意外,反而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老约翰见状,不禁轻叹一声,深刻的笑道:「他不但升官了,还老是叮咛我,如果遇到你们,一定要帮他邀请你们到他家去坐坐,但千万不要让你们知道这是他托我邀约的!」
「他还是老样子,死硬派,不肯坦率一点!」
「不过这就是上校……不,是少将可爱的地方啰!」
说着,大伙都笑了。
「听说你们还作弄了少将一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老约翰一直想知道,却不得而知的事。
展令扬以撩惑人心的表情笑道:「老爷爷,如果你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我就把你我之间的秘密告诉亲爱的少将哦!」
为了怕他人老脑筋退化,他还刻意指指摊在桌上的那十张名画。
老约翰一直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马上就改口表示:「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既然这是少将的个人隐私,我自然不会再追究了,我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对不对?」
「东邦」六个好伙伴再度露出全面胜利的微笑。
※ ※ ※
离开老约翰的宅邸后,「东邦」便一路叽哩呱啦个没完的回到他们可爱的窝——「异人馆」去也!
当然,他们不可能听从贝多芬少将的话,乖乖的当起正宗乖学生的。
瞧!他们这会儿又在计画另一个好玩的新游戏啦!
所以说,要他们六个人安分的念书实在是不可能实现的笑话,毕竟这世上有太多太多新鲜有趣的事,等着年轻的他们去挖掘,你们说是吗?
注:〔大老奸播报站〕
一、嗯哼!看完这本「话题式小说」后,感觉如何呢?
如果是「尚感满意」的话,那就继续支持一下《烈火青春PART 2》啰!如果是「有待加强」,那——就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嘛,耐着性子看看《烈火青春PART 2》吧!
(喂!大老奸!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妳赢?真是#◎※☆……)
呵!SO吾才叫作大老奸嘛!ㄏㄨㄛㄏㄨㄛ!(#◎※☆……呜——人家又被「J后」了啦!)
二、不过,说真的,《烈火青春PART 2》保证会有和这本《烈火青春PART 2》截然不同的故事,所以,有空的话,订期待一下,OK?
第二部 楔子
《「东邦」成员档案》
NO.1 曲希瑞,英文名字是DANIEL (丹尼尔)
1.外号:神医。
2.特长:精通医术、擅长研制各种新式药品药剂,又是个催眠高手。同时,还擅长烹饪,在学生时
代,是「东邦」的「专任名厨」,兼「专任医师」。更是一个把手术刀当「菜刀」、「餐
刀」用的好手。
3.绝技:以手术刀当飞刀,百发百中,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飞刀快手」。4.现职:闻名田国际的天才脑外科权威医师,拥有许多世界级的联合大医院。5.背景:伊利斯公国的王子,曲宁儿的哥哥,和曲宁儿一样拥有四分之一欧洲皇室血统的混血帅
哥。
NO.2 南宫列,英文名字是ALLEN (艾伦)
1.外号:神赌。
2.特长:第六感奇灵,能够完全无误的预测许多事情(除了和自身有关的事例外),尤其是在赌桌
上,除了他刻意放水外,从未有过败绩,故在赌场里有「东方不败」的美称。又精通扑克
牌占卜术,且从未出过差错,故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占卜师」兼「专任采购大
使」。同时,还擅长「变魔术」,且精通「说服术」。
此外,由于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风流相(当然是指对女性),深得女性的青睐,无往不
利,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猎爱圣手」。
3.绝技:以特制揆克牌当飞镖,百发百中,而且是个「左撇子」。
4.现职:全美炙手可热的名律师,在纽约拥有全美排名前十大的律师事务所。5.背景:外祖父是美籍犹太人,更是对美国政、经两界有相当影响力的美国石油大王,所以,他是
拥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的混血美男子。
NO.3 安凯臣,英文名字是CEDRIC (赛德瑞克)
1.外号:神枪手。
2.特长:机械、枪炮、弹药的制造发明天才,发明狂兼改造狂,且擅长驾驶各种交通工具和机械,
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海上行的都操控自如,同时也是一个撞球高手。在学生
时代,是「东邦」的「专任机械师」兼「武器提供者」,外加「专任司机」。所以,还有
一个外号叫:「武器供应站」。
3.绝技:双枪神射,弹无虚发。
4.现职:威京集团的首席接班人,在太平洋上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私人岛屿,且旗下有称霸爱琴
海、红海、地中海及大西洋的庞大舰队,被封为「欧纳西斯第二」的新一代年轻「船
王」。
5.背景:威京集团现任总裁的长子。
N0.4 向以农,英文名字是VICTOR (维克多)
1.外号:神偷。
2.特长:天生的演员,演技一流,足可骗过任何人,又擅长编剧、导演、摄影等技巧;且有一双
「巧手」,这世界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同时是一个「开锁」天才,不论是什么类型的
锁,只要到了他手上,绝没有打不开的。此外,还精通「易容术」,擅长「制造」各种不
同的「面孔」。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此人还是个天生的「艺术品鉴赏家」,凭本能便可轻
易辨别各种类型艺术品的真伪,举凡名画、雕刻、骨董、宝石……等,皆可易如反掌的辨
识真假。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化妆师」、「专任盗帅」兼「专任锁匠」、「资
源补给中心」。
3.绝技:业余「拳王」,一拳便能揍昏任何强敌,还是个飞毛腿,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快脚拳
王」。
4.现职:美国好莱坞身价最高、最炙手可热的三大导演之一,同时是拥有全美三大制片厂之一的制
片家,并在世界各地拥有制片厂、大型游乐园,以及大型连锁影片发行公司。5.背景:欧洲航空业三大龙头之一的「寰宇集团」现任总裁最小的儿子。
NO.5 雷君凡,英文名字是ROYE (罗伊)
1.外号:神算。
2.特长:数学天才,对数字相当敏感,且擅长心算和速算。同时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好本
事,记忆力超强,凡是让他看过一眼的人、事、物,就算经过一百年、化成灰,他都会记
得。又是个天生的投资理财专家,尤其擅长各程投资:股票、期货、黄金、债券、不动产
等,样样精通拿手。
此外还擅长「洗黑钱」,可不着痕迹的「变」出大量资金。所以,在学生时代是「东邦」
专任的「资金供应中心」兼「财务管理师」,外加「人工摄录放影机」。且因其「过目不
忘」的本领,还有一个外号叫:「活字典」。
3.绝技:中国功夫高手,精通各种武艺,包括: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外加剑道上段。4.现职:名扬欧美的「黄金会计师」,在欧美各地拥有联合会计师事务所,并在世界各国的热门风
景游乐区与「地王」地段拥有房地产,及各种动产投资。更由于在欧、美、日、香港各地
的重要股市中,叱测风云,所以还有一个「封号」叫:「天才股王」。5.背景:欧洲财金银行界,排名前三大的金融世家「东陵财阀」现任总裁最宠爱的孙子,同时也是
中国满清贵族的后裔。
N0.6 龚季云(展令扬)
……不告诉你,ㄏㄨㄛㄏㄨㄛ!
※说明「东邦人」共同之特性:1.皆属「怪胎族」。
2.皆精通多国语言,但所擅长之语言种类则不尽相同,其中共通语言有:中、英、日、法等四种语
言。
3.皆为智商一八○以上的奇人。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2) 左晴雯
嗯!终于把第二本「话题式小说」的内容定案啦!
由于「东邦」这六个小子的学生时代,实在做过太多有趣、值得写出来和众家大小帅哥美女一起分享的鲜事儿,所以小女子在决定《烈火青春Pant 2》的时候,为了应该收人那几个「话题」比较妥当,着实伤透了脑筋,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题」全放进这一本书中,但是又不行。
人家怎么样也无法决定应故哪几个「话题」进来比较好,最后干脆用抽签的,于是小女子就把每一个话题的标题写在一张张小签条上,按照抽出的顺序,在每张签条标上「1、2、3、4……」。
待打开纸签公布真相时,发现编号前两名的都是属于较长的故事。
于是乎,咱们的《烈火春春Part 2》就只有「两个话题」,分别是「第一话 赌城争霸」和「弟二话 双重人格V.S.华岛风云」。
为了实现在《烈火青春Part 1》许下的诺言,小女子在编写本书的这两个话题时,特别区隔了两个话题的取材方向,让它们分别拥有属于自己的不同风格和特色,希望它们能带给你们不尽相同的感受。
至于小女子这个小小的心愿能不能实现,就交由诸位看倌大人们来定夺啰!嘻!
当然,身为写故事的人,小女子自然希望这本《烈火青春 Part 2》能带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欢乐,那小女子就心满意足了。
那么,就让我们进入故事中吧!
Let's go!
P.S. 欢迎来信批评和鼓励,来信请寄——「台南邮政信箱1524号 左晴雯小姐收」就可以啰!
第二部 第一话 赌城争霸.1
今晚「东邦」的小窝——「异人馆」依然是一片欢乐的气氛。六个人在吃完专任大厨曲希瑞所烹煮的西班牙口味晚餐之后,这会儿全聚集在他们的客厅间、游戏间各自玩了起来。
安凯臣和向以农最近迷上了一套最新的SEGA游戏,闲来无事两个人就窝在偌大的电视屏幕前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雷君凡呢,自从在上次的全美大学联赛中见识了展令扬神乎其技的棋艺之后,三不五时就拿着棋盘,拉住展令扬,美其名为切磋棋艺的硬要人家和他玩斗智的游戏。
而曲希瑞最近作了一个奇怪的美梦之后,突然有了新的灵感,正在狂热的研发一种被他命名为「七色彩虹饼」的新式点心。
每天只要一有空的时候,他就会溜进厨房「练功」,甚至连他那家叫「非限定空间」的餐饮店也都暂时不管了,三天两头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一心一意专注在新点心的研发工作。
刚刚他将碗盘收拾干净之后,又溜进厨房去继续他的研发大业了。
南宫烈眼看着五个同伴个个都情有所钟,心中不禁有些孤单。
没办法,谁教他最近正好陷入难得一见的低潮之中,自从上回的「梵帝冈冒险」之后,他就一直提不起劲,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甚至连被他称为「精神补给剂」的美女们也无法提振他那几乎已经掉进美国大峡谷谷底的低落心情。
难道就不能有一些比较新鲜刺激的事情吗?南宫烈在心里叹道。
问题是,能让他感到有趣的等级,跟一般人所谓「有趣」的级数要高上很多,普通级的有趣是无法引起他的兴致的。
然而,在平凡的人世中又岂有那么多类似「琉璃」或「梵蒂冈事件」这么高级的有趣事件发生呢?
因此他的情绪才一直无法提升,偏偏他引以为傲的第六感最近又好象进入了冬眠状态,没有半点有趣事情要发生的预感,想到这儿,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而所谓的「知己」、「好兄弟」、「死党」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啰!
话说安凯亚和向以农现在在玩的游戏正进入最后第九十九关,眼看就要突破一百大关,可是他们还是放弃了突破最后一关的机会,无怨无悔的卡喳一声,把电视游乐器的开关给关了,坐到南宫烈身边。
另外一个角落的雷君凡和展令扬也把已经厮杀到最后决胜关头的西洋棋盘丢下,围到桌边来。
连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曲希瑞也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放下手边进行得正热的「七色彩虹饼」的研制工作,走了出来,而且还替大伙端来了六杯清凉解渴的翠玉水晶果汁。
一伙人笑ⅿⅿ的凑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哩呱啦个没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拯救这个已经快要陷入黑洞的好友的情绪。
南宫烈岂会不知道好友们的心意?问题是,他就是无法让自己快乐起来。
展令扬在略施小奸计之后,终于拔得头筹,抢得第一发言权,笑着一张自以为可爱的笑脸,搭着南宫烈的肩膀说:「不如这样吧,今晚的夜色似乎不错,我们何不进城去逛逛呢?说不定到DISCO PUB去晃一晃会有什么奇遇或艳遇出现,OK?」
「通过!」一向最爱凑热闹的向以农马上高举双手附和这个提议。
话比较少的安凯臣和雷君凡也似无言表示通过。
曲希瑞更以行动来表示支持,倏地站起来对大家说:「既然要去,与其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赶快行动吧!Let's go!」
接着五个人也不管南宫烈愿不愿意,就便把他给拉出门去。
南宫烈确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致,但是眼看着五个好朋友如此的费心,他心里甚是窝心,也就跟着走了。
※ ※ ※
说起这六个小伙子这辆「专用跑车」可是大有来头的呢!
它是向以农不知从哪一个爱车成痴的暴发户那里偷来的,然后经过安凯臣出神入化的「改造手术」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变成他们的「专用跑车」啦!
路上沁凉的夜风徐徐的吹着六个年轻人,然而南宫烈还是沉着一张没有什么朝气的脸。
坐在他身旁的展令扬突然冷不防的抱住他,环住他的颈项,眨了眨自己的「媚眼」,语气十足是娇滴滴的那一款,对南宫烈说:「小烈,你寂寞吗?需要安慰吗?」
那模样、那语气、那神态如果给不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了,还真会误以为他是美国某个知名同性恋俱乐部里最红牌的大明星呢!
结果南宫烈还来不及对他做出「善意」的响应时,向以农已经抱住展令扬纤细的腰身,发挥他的逼真演技,满是醋味的说:「你好不公平喔!人家寂寞的时候你就没有这样子,小烈心情不好你就这么细心、这么贴心,好不公平,还小烈小烈的叫着。哼!我不依!我也要!」
向以农嘴巴是这么嚷嚷,心里想的却是总算有机会给他报个仇了。呵呵!他就不信他每一次都会败在这个爱笑的臭小子手上!
每回向以农卯上展令扬的时候,南宫烈和曲希瑞这两个聪明的家伙就会三缄其口的坐在一旁,隔岸观火。
安凯臣和雷君凡自然也是和他们两个同一阵线的,只是这一回安凯臣还在开车,没那个福气,只能以耳朵欣赏精采表演啦!
正当向以农和展令扬闹得正热的时候,展令扬突然低叫了一声:「啊!」下意识的转过身,南宫烈在他脸上吻个正着。由于事出突然,南宫烈意外的捕捉到展令扬眼中稍纵即逝的一抹惊讶,他不禁大笑,终于给他机会逮到这个总是摆出一○一号笑容的坏家伙的小辫子了,他的心情因而好了许多。
而一旁的向以农则在那边很不服气的嚷嚷个没完,直喊着:「不公平!不公平!怎么天底下的便宜事都给你占尽了!」
大伙儿因而全笑了出来,看南宫烈心情变好,全都松了一口气,于是这部奇怪的「专用跑车」就载着满车的笑声,一直朝城区前进。
※ ※ ※
进了城之后,南宫烈心情果然好了许多,灵光一闪,他突然很兴奋地说道:「我有预感又要发生什么好玩事了!」
几个年轻人经他这么一提,眼睛全都亮了起来。不久,他们根据南宫烈的第六感,找到了一家在城里数一数二的DISCO PUB,决定今天晚上就在那边泡定啦!
进了DISCO PUB之后,绝对不是这六个出色的坏家伙喜欢引人注目,而实在是因为老天太偏宠他们了,给了他们如此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出众外貌,以至于他们刚踏进DISCO PUB就引来了无数的注目,不过他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很有默契的将那些足以媲美X光、雷射光、镁光灯等等的仰慕目光给略过。
好不容易在几位美女服务生争先恐后的带领下,他们在一个风水不错的座位坐了下来,每个人各自点了喜欢的饮料后,那些美女服务生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南宫烈才坐定,双眼就忙着对整个舞池做地毯式的扫描。
嘿!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今晚的运气真的不错!他的心情因而更好,于是二话不说地朝那个美女「初——」了过去。
向以农朝着他冲过去的方向一看——
耶!那个美人是——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出声阻止那个不顾一切加足马力冲过去的南宫烈时,就被展令扬用温柔的手臂将他的大嘴给捂住,并用醉人的嗓音在他耳畔轻轻的呢喃道:「亲爱的,稍安勿躁,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精采好戏,你难道舍得错过吗?」
他的语气一听就是百分之百的等着肴好戏那一款,其它几个也是跟展令扬同一鼻孔出气,等着看南宫烈出糗。
向以农经好友点化,回心一想:对呀!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当起好孩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轻易错过?
坏事的吸引力果然是很大的!
话说南宫烈在一干最佳损友的背叛之下,一派潇洒的走到了那位他相中的大美人身边,彬彬有礼的展现出迷死人不偿命的风采对她说:「小姐,我能请妳树一支舞吗?」
哪知那位大美人一脸惊愕的回首时,眼里意外的没有一般女人看到他时的惊艳眼神。
然而,这并没有让南宫烈感到挫败,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更激发他的征服欲;想他「猎爱圣手」的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马上祭出更高级的迷人笑容,说:「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握握妳那好冷的小手吗?」
若非DISCO PUB里的噪音,哦,不!是音乐声着实够大的话,只怕在休息区的那五个好伙伴早就全部蹲在地上,比赛看看谁找到的鸡皮疙瘩比较多。
能把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讲得这么自然的,恐怕也只有南宫烈了。
那位大美人东张西望了半天,才想要婉拒他,南宫烈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拉起她的手跳了起来。「这首探戈的曲子很适合我们,妳不觉得吗?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小姐,妳就不用再推辞了,我知道妳是不好意思罢了!」
那个大美人在推拒无效下,只好和他翩然起舞,只是她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四处搜寻,显得心不在焉。
就算南宫烈是一个很喜欢美女的人,也不可能因为对方的美丽而被迷得变成智商负一八○,所以他很快就发现她所表现出来的不寻常。发现之后,他又更仔细的一看——
奇怪!这个美女怎会长得这么ㄎㄨㄞ、肩膀这么宽……
哦!天哪!这个腰还真够粗,说不定跟我不相上下,比令扬那小子至少还要大上两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不!喔!等等,My God!她竟然有喉结。当他从她束在脖子上的装饰丝带细缝看到她那微突的喉结后,整个人差点昏倒在地。
他不禁回眸往他那群好朋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五双眼睛都充满了促狭、嘲弄的光芒,这下子他终于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唉!这回可亏大啦!正当他想要再做进一步反应的时候,却发现两、三个五官长得属于「交代不清型」的男人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手里还抓了一个女人,那女孩子比起眼前这个大美人,哦!不!暂且称她为「人妖」的男人,看起来娇小许多。虽然她长得还不至于是「太抱歉」那一型,不过也不是会让人印象深刻,大概是属于「过目即忘型」的吧!
只见那「过目即忘型」的女孩对着这个人妖大叫:「麦克,快逃!他们追来了!」
虽然PUB内的音乐声很大,掩盖了她的声音,但是南宫烈从她的唇形明白了她的话,加上他的第六感,让他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这很可能就是他先前预知的新鲜刺激的事。
瞬间,连日来所有的阴霾低潮全数一扫而空,他心中的太阳已然高高升起,大放光明,全身的细胞全都活络起来,又回到原来那个爱捣蛋、活泼、年轻有活力的坏小子模样。
「苏珊!」那个人妖美人终于开口说话,第一句话就是紧张的叫着那个属于「过目即忘型」的女孩的名字。
就在危急的时候,雷君凡那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从容不迫的亮出自己的绝世武功——「点|茓道」,将那三个脸孔长得属于「交代不清型」的匪类男人各点了|茓道,让他们定在原地静止不动。
展令扬走过来把他们当作挂衣架一样,若说是当作椅背也不错,大剌剌的靠在他们肩上,小声的说:「别为难人家小俩口嘛!真是有够不上道。难不成你们在嫉妒人家?问题是,要嫉妒人家也要有足够的本钱呀!你们看看自己的长相,长得这么交代不清,还想跟人妖大哥争这位小姑娘,太说不过去了吧!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放弃的好。」
可怜那三位脸蛋长得交代不清的男人实在很想反驳,无奈却被点了|茓道,无法开口说话。
不过,就在展令扬跟雷君凡制伏那三个人之后,他们身后又冒出一个衣服里藏着「家伙」的男人,显然是这三个脸蛋长得交代不清的男人的头头。
嗯!他的脸蛋果然交代得比较清楚,至少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令人印象深刻,保证「过目不忘」。
就在他拿着枪想对展令扬和雷君凡做出威胁时,两人脸上却都摆出满不在乎的态度。
原来此时正在上演螳膛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精采戏码。那位刀疤老兄才亮出藏在衣服里的家伙时,他略显粗犷的脖子已经被一把雪亮锋利的手术刀给抵住。没错!那个人正是曲希瑞是也!
只见他以温柔亲切的口吻对他说:「刀痕大哥,我们有话好说嘛!干嘛在这种地方亮出那么不适当的东西呢?你说是吗?」
自己的脖子正在跟人家的刀锋亲密接吻,那位刀疤老兄还能摇头说不是吗?万一不小心摇得大力一点,岂不是跟自己的脖子过不去?于是他只好静止不动。
雷君凡又乘机点了他的|茓道。接着南宫烈就从那三个定在那边当雕像的男人手中接管了那位脸蛋长得属于「过目即忘型」的女孩,然后一起走向展令扬身边集合。
「以农和凯臣已经先去停车场开车等我们了,一切就等出去再说了!」
那位人妖大哥跟那个「过目即忘型」的女孩互看了一眼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跟他们走了——其实不走也不行,因为他们是被拉着跑的。
※ ※ ※
自从进了「异人馆」的客厅之后,人妖大哥和「过目即忘型」女孩面对这奇妙空间的一切,已经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甚至连曲希瑞精心调配的两杯独家饮料摆在他们面前,冰块都已经融了一大半,他们还是一副呆呆的傻相。
最后还是最捺不住性子的向以农率先打破沉默,他劈口就说:「嗨!两位能不能先自我介绍一下呀?」
虽然是要人家自我介绍,六个大嘴公却没给人家说话的机会,就自个儿辟哩啪啦的先行自我介绍一番。
瞧他们那副样子,看得两位客人一愣一愣的。不过除了惊讶之外,完完全全被他们的魅力所吸引,也是不争的事实。
等他们介绍完之后,曲希瑞便又说:「我说人妖老兄,这会儿你可以把那顶假发拿下来了吗?莫非你真的喜欢这身打扮?」
那位人妖大哥与「过目即忘型」的女孩又五看一眼,人妖大哥终于说话了,「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不是人妖——」
他才想继续说下去,又被曲希瑞打断,善解人意的替他把话说完,「既然如此,如果你愿意,不妨先卸卸妆,厕所就在那边。至于衣服嘛,你先进去再说吧!」
约莫十分钟后,那位人妖大哥穿著曲希瑞递给他的衣服,走出盥洗室。
嗯!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算得上是普通俊美型的男子,难怪扮起女孩会像个美人。
不过这位人妖大哥虽然长得颇为俊美,然而在这六个超级大帅哥面前显然是略逊一筹。
人妖大哥在坐定了之后,就开始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我叫作麦克,这位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相交多年的女朋友苏珊。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不过这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他这话才出口,南宫烈就说:「麦克老兄,做人不要这么认真嘛,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你们说是吗?」
说完不忘征求几个好伙伴的意见,不用说,大伙自然是全数通过他的论调啰!——「东邦守则」之一嘛!
麦克和苏珊更加觉得这六个年轻人真的是与众不同,说不定他们正是转变两人命运的贵人呢!
当麦克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苏珊却抢着说:「你们知道拉斯维加斯吗?就是那个全世界闻名的赌城。麦克原本是拉斯维加斯鼎鼎大名的曼姬夫人旗下一间大赌场的首席作牌师,在那边作牌多年后,萌生倦意,不想再在那样的场所混下去,所以我们决定到一个偏僻的小镇结婚,然后过属于两人的平凡生活。可是麦克的作牌技术实在太好了,曼姬夫人不肯放人,我们在商谈破裂之下,只好趁夜逃走,然而此举却惹恼了曼姬夫人,尽管我们一路从内华达州东躲西藏的逃到纽约,原以为已经安全了,没想到曼姬夫人的手下还是追了过来……」
说到这,苏珊已经红了眼眶,麦克忙着安慰她,然后继续说:「我们真的很感谢你们今晚的慷慨解围,可是为了避免再给你们添麻烦,我们还是决定现在就走人。」
苏珊也同意麦克的决定。
问题是,这六个小子听得正津津有味,生Xing爱管闲事的他们怎么可能就此放手让他们走呢!于是展令扬以一○一号表情笑着对他们说:「刚刚我的朋友不是说过吗?人生在这世界上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我们都不怕了,你们又何必担心?何况这件事实在太有趣了,我们怎么可以轻易错过呢?你们就安心住下来吧!保证不会有事情的。」
麦克听了他的话,万分感激的婉拒道:「我们很感谢你们的热心,可是你们不知道曼姬夫人的厉害,她可是拉斯维加斯势力最庞大的两大黑道势力之一,那里的众多赌场几乎有一半的地盘是她的,如果得罪了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麦克发现不论他怎么说,眼前六个年轻人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到纳闷,这六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还是哪根筋不对劲?或者是反应迟钝,被他的话吓坏了?还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曼姬夫人的厉害,所以才会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他和苏珊的救命恩人,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无知而受到无妄之灾,否则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因此,他又接着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们,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你们一定会受牵连的……」结果他话还没讲究就昏睡了过去。
苏珊吓了一跳,连忙叫着:「麦克,麦克,你怎么了?」才问完,她自己也昏睡了过去。
确定他们两个已经进入梦乡之后,安凯臣才对曲希瑞竖起大拇指,笑道:「你的安眠药还是那么厉害呀!」
曲希瑞虽一副「不要那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的表情,眼底却闪烁着「再多夸奖一些」的得意光芒。
※ ※ ※
待将这对落难鸳鸯安置在寝室休息后,六个人便在会议室集合。
「我认识曼姬夫人这号人物!」
意外地,南宫烈和展令扬竟然异口同声说道。
面对这样的巧合,两个人不禁相视莞尔。
「你们两个别只顾着自我陶醉,既然你们都认识她,那事情就更有趣了,赶快把事情说出来吧!」他们会这么想是理所当然的,经过不算短的日子相处下来,他们都很笃信「物以类聚」这句话。换句话说,他们所认识的人多半都不会太过无趣的,何况这个曼姬夫人还是个跟黑道有关的狠角色,这件事就更不简单啰!
只不过「赌桌上的东方不败」认识同样在赌场赫赫有名的曼姬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伙人自是不会很惊讶,倒是展令扬这家伙也认识曼姬夫人这号人物,他们感到比较不可思议。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家伙本来就很奇怪,净是认识些奇怪的人,所以今天就算他说他认识阎罗王,他们大概也不会觉得太惊讶。想要问他嘛!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他那个人也不可能跟你直截了当的讲出你想要的答案。
尤其当他知道你愈想知道某个答案的时候,他就愈想吊你的胃口,到最后搞不好非但没得到答案,还狠狠被捉弄了一番,白白提供他一次免费的娱乐,那多划不来!
因此几个聪明又识相的家伙都没有追问下去。
最爱发表意见的向以农这会儿又抢得先机的发表高见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她,那就赶快说吧!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展令扬还是慢条斯理的伸伸懒腰、做做体操,然后才坐下来,慢慢的跷起二郎腿,深吸了一口气,又大吐一口气之后,才说:「其实关于曼姬夫人这个人,她虽然是个狠角色,不过嘛!对于才华出众的美男子一向是没辙的。」
真是一堆自信过度的家伙,才提到「美男子」三个字,五个好家伙眼睛统统亮了起来,眼睛里都写着「啊!那不就是在说我吗?」的表情。
结果他们那滑稽的表情又白白的提供了展令扬一次娱乐的机会。
不过展令扬也没说破,自己偷偷地欣赏就算了。他接着说:「所谓的才华嘛,当然是跟赌有关的啰!」
这话一出口,大伙就知道那位「有才华的美男子」非「赌场的东方不败」南宫烈莫属了。
南宫烈很乐意的接下这份差事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呢?」
「你只要发挥你与生俱来的天分去色诱曼姬夫人就行了!」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色诱?!」几个人一听到这个有趣的字眼,眼睛比刚刚更充满了光辉。
南宫烈则有些感觉不妙的戒备说:「嗨!我说亲爱的扬扬,你可不要因为我偷了你一个香吻就记恨在心,要我去色诱她哪!」
他的回答倒是让大伙感到有意思极了——
这家伙一向是对美女来者不拒的,由他们的谈话判断,这位曼姬夫人应该是位满漂亮的女人,这家伙怎么可能不愿意?!
像是看透了他们的疑问一般,南宫烈自动自发的解释:「没错,曼姬夫人是个以冷艳出名的大美人,问题是她现在虽然是个未亡人,然而她身边却有一个死忠的贴身保镖大卫,那家伙才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曼姬夫人呢!」
「你的意思是你怕那家伙吗?」向以农故意向他挑衅。
南宫烈白了他一眼,才说:「我不是怕他,而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话才出口,向以农便又抢着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保镖对曼姬夫人——」
南宫烈不知何时跑到他身边,像母亲摸小孩的头一样,占他便宜的说:「乖乖!真聪明,你答对了。的确,大卫对曼姬夫人的深情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不怕死的人才敢打曼姬夫人的主意。」
「这么说来你是怕死啰!」安凯臣神来一笔的Сhā播一句。
只见南宫烈不慌不忙地「咻——!」的一声射出一张扑克牌,不偏不倚的从他的右耳下端○。一公分处飞了过去,吻上他身后的柱子。
安凯臣脸色倒是没有改变,神色自若的鼓掌说道:「嗯!好功夫,你的扑克牌神射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一些,几乎跟我的枪法不相上下。我是不是也应该试一试呢?」
才说着,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马上就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BB弹手枪,往南宫热那漂亮的脖子左右○。一公分各开了一枪。
啪!啪!啪!
真是精采绝伦,看得大家直鼓掌叫好。
眼看两只斗牛就要斗起来了,还好展令扬及时说:「唉!你们怎么有这么多闲工夫呢?难道你们觉得在这儿玩,会比让小烈去钓曼姬夫人好玩吗?」
他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场比画游戏才暂告一段落。
六个年轻人重新聚在一起,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画啰!
※ ※ ※
今天是曼姬夫人的亡夫强森冥诞,每年到了这一天,她就会在第一贴身保镖大卫的陪伴下,来到这家高级俱乐部最顶楼的餐厅,独自坐在强森生前最经常带她来的角落,凝望着窗外的夜景,凭吊她亡夫生前的种种……
想着想着,泪水不知何时夺眶而出,滑下脸颊,不小心撞掉桌上的叉子,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不好回眸去捡,更不好请服务生过来为她服务,正在尴尬的时候,一个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扬起——
「夫人请用!」
伴随着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折旦叠整、略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的手巾。
她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向那手中的主人——
哦!好俊美的大男孩!曼姬夫人在目光接触到南宫烈那张俊美迷人的脸蛋时,真的有三秒钟呆住了,目光直直的凝视着那张脸蛋,怎么也无法移开。
当夫人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的眼角还淌着泪滴,慌忙垂下头,以手中那条散发着古龙水香气的手巾拭去泪水。
南宫烈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的对座,若无其事的望向窗外的夜景,说道:「今晚的夜景实在太美了,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甚至有一种感动得患落泪的感觉,不是吗?」
好个温柔体贴的翩翩美少年!曼姬夫人的尴尬因而解除,对这个赫然出现、令人印象深刻的奇妙男孩,第一印象显然非常的好。
照理说,当有陌生人接近曼姬夫人时,她的第一贴身保镖大卫早就该出现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安危了,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出现。
原因无他,原来他正在远处隐密的角落,被雷君凡独门的点|茓功夫定在原地,只能用「关怀」的眼光默默而遥远的凝视着曼姬夫人和南宫烈的一切举动。
好心的雷君凡还在他耳畔对他轻轻呢喃道:「亲爱的酷大叔,请你放心,我们并不是坏人,绝不会吞掉那位美丽的夫人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看一下,夫人就借用几分钟啰!」
就算大卫再不愿意,身不由己的他也只能用「眼光」去保护他的曼姬夫人了。
就在大卫定在原地穷着急时,曼姬夫人却因南宫烈那一番体贴的话而心情大好,脸上原先的忧愁已经淡化许多。
眼看气氛愈来愈好,曼姬夫人却又突然察觉到桌底下的叉子,不禁又让她感到困窘。
南宫烈很优雅的弯下腰去将那支叉子捡起来,令曼姬夫人双眸为之粲然的是,那支叉子在交给她之前,竟然在南宫烈手中变成了一朵美丽的玫瑰,她不禁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朵花送给妳,虽然它并不是最适合妳的花,却是我的一片心意,就请妳勉为其难的笑纳,OK?」
多么奇妙的感觉,她竟为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的凝视而心跳加速,陶醉不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就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收下了那朵美丽的玫瑰,并且把它呵护有加的握在手中,还惊讶的发现那朵玫瑰茎上的刺全都不见了。
「我……我的亡夫……」
在南宫烈那热烈而不失温柔的目光拥抱下,曼姬夫人像浅醉般情不自禁的说起自己和亡夫以前的种种,包括他生前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地方,今天是他的冥诞,以及他生前经常带她来这里的种种快乐而美好的事迹……
南宫烈并未打断她,只是用一种体贴包容的表情,认真的倾听她所述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曼姬夫人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一个萍水相逢的大男孩面前,如此坦率的畅谈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世界和秘密,但是她却像着了魔,又像是被催眠般,一个嘴巴不由自主的说个没完,而且愈说愈高兴,愈说愈开心。自从强森过世后,这是大卫首次在她脸上看见这样温柔的表情。
曼姬夫人就这么沉醉在自己的往日情怀中,滔滔不绝的说着,说到了最令她难忘的欢乐时光时,脸上不禁泛起了笑容——
「夫人,妳应该常笑,妳笑的样子远比妳忧愁的样子更适合妳,就像最高等级的名种白兰般,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南宫烈真诚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恭维、矫揉造作的感觉。
曼姬夫人知道自己早已过了为这样的甜言蜜语的心花怒放的年纪,然而从这个俊美少年的口中听到这样柔情万千的话语时,她的心却情不自禁的猛跳个不停。
「危险!夫人!」
就在曼姬夫人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朝他们这个方向射了过来——
南宫烈以丝毫不含糊的动作一手撑着桌面,动作俐落敏捷的翻过桌面,将曼姬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并向子弹发射的方向投掷了随身携带的特制扑克牌,分毫不差的射中了那个偷袭者持枪的右手,那偷袭者惊叫了一声,手上的枪便掉在地上。
雷君凡则在危急的一刻将大卫的|茓道解开,并跟着大卫来到那位偷袭者身追,点了他的|茓道,让他定在那里不动,算是送给大卫赔罪的礼物。
大卫冷冷的看了雷君凡一眼,便一言不发、动作敏捷的奔向曼姬夫人所在的位置。
「夫人,妳不用害怕,已经没事了。」南宫烈温柔的对偎在他怀里的曼姬夫人说道。
曼姬夫人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如此快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偷袭这种小CASE,而是因为南宫烈方才那英雄般的举止所造成的。
刚刚那一幕让她感觉到自已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潇洒英俊的男主角在危急的时刻英雄救美,而且他的怀抱是如此的令人眷恋不舍,以至于她明知自己早该挣脱他强壮的臂弯、温暖的胸膛,她却恋恋不舍的想在他怀中多停留一些时刻。
奈何天不从人愿——
「夫人,妳还好吧?」见曼姬夫人一直没说话,南宫烈又关心的问了一次。
曼姬夫人这才回过神,有些不自在的说:「没事,我很好——」
「夫人,妳没事吧?」大卫适时赶到。
本想在南宫烈怀里多待一些时刻,但在大卫出现的现在,这小小的心愿便已消失无踪,她有些遗憾和不舍的将自己的身体自南宫烈温暖诱人的怀抱中拔开,挺直了腰身,恢复以往惯有的冷漠表情说道:「我没事。」
「请夫人原谅我来迟了!」大卫满心自责的请罪。
曼姬夫人依旧维持淡淡的语气说:「算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夫人。」大卫必恭必敬的说,「夫人,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如果在平时,曼姬夫人绝不会流连不舍,但此刻她真的想再多待一会儿。
把她的一切行为举止看进眼里的大卫又催促了一声:「夫人,我们该走了!」
曼姬夫人这才无奈的移动身子,才跨出一步,不由得又回眸对南宫烈说:「谢谢你,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烈。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到夫人!」他维持优雅的姿态说道。
曼姬夫人又有了浅醉的感觉,不过这回她没让自己停留太久,马上说:「南宫烈是吗?我会记住你的。」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多停留片刻,她一定会舍不得走了。
※ ※ ※
坐进车子的后座之后,曼姬夫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让她眼神不禁黯淡了下来——
喔!我竟然忘了告诉他我的名字!
驾驶座上的大卫从后视镜看到夫人的表情,又出声道:「夫人,妳怎么了?」
曼姬夫人连忙说道:「我没事,你专心开车吧!」
为了避免泄漏自己过多的感情,她把驾驶座跟后座间的窗帘拉了起来,接下来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不过,她毕竟是曼姬夫人,而不仅是一般的贵妇人而已。
因此她又拉开了窗帘,以冷静得几近冷漠的表情对大卫问道:「你知道今天突袭我们那个人的身分吗?」
大卫恭敬的回答道:「是道格拉斯那老家伙的喽啰。我已经要下面的人处理好一切了,请夫人放心!」
「果然还是道格拉斯在搞鬼!」曼姬夫人的脸不禁沉了下来。「大卫,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处理。还有,麦克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请夫人放心,据探子回报,麦克和苏珊现正藏匿在一间叫「异人馆」的屋子里,和几个年轻人住在一起。」
想到年轻人,她又不禁回想到餐厅里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俊美男孩……
他叫南宫烈吗?多么特殊又好听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很适合他。她不禁又发起呆来……
「夫人!夫人!」大卫连喊了两声,曼姬夫人才又回过神。
「有话尽管说。」
大卫从后视镜里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又说:「虽然消息还不是完全确定,但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显示,当初从我们的人手中带走麦克和苏珊的那六个年轻男孩的长相,其中两位跟今天晚上我们在餐厅遇到那两位年轻人颇为神似。」
「你的意思是……」曼姬夫人脸上有着露骨的讶异,见情况不对,才又收起过度暴露的表情。
「我说过这只是猜测,不过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再向夫人禀告,请夫人安心的等候消息。」
「那一切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查出来带走麦克和苏珊的人究竟是谁?还有,如果真的跟我们今晚遇到的那几位年轻人有关的话,一定要把他们的身分和你刚刚所说的「异人馆」的所在处查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曼姬夫人态度显得出平常热烈些,似乎不像是在查背叛者和敌方下落的语气,反倒像是追星族在追踪打探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明星那种心情和态度,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
大卫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不动声色的说:「是,夫人,我一定会尽快查出来向您报告。」
「好了,你专心开车吧!」曼姬夫人又把窗帘拉了起来,再度进入属于自己的思绪空间。
真的会是他吗?如果是的话,这么说来,他今天晚上会出现在那家餐厅就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他刻意安排的啰!
不!应该不是的,他的态度看起来是那么自然,更何况他还救了我……。一想起英雄救美的那一幕,令人印象深刻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让她不禁泛起了少女般的红嫣。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是道格拉斯的手下,一定不会是的!不经意的,她再度想起了南宫烈所说的那句话——
夫人,妳应该常笑,妳笑的样子远比妳忧愁的样子更适合妳,就像最高等级的名种白兰……
想到这儿,她发现自己突然很喜欢「白兰」这种花。
「大卫!」
「夫人有事请说!」
「这附近有没有专卖名贵花种的花店?」
大卫不解的看了曼姬夫人一眼才说:「我是知道有一间花店可能会符合夫人所说的——」
「那我们现在就到那间店去吧!」曼姬夫人雀跃万分,像个少女般娇柔的说。
「夫人?」大卫再次对她的意外表现感到诧异。
「怎么不说话?我说我们快去吧!」曼姬夫人过度沉醉在自己的期盼之中,因而没有注意到大卫奇怪的反应。
大卫尽量维持平常的语调说:「可是现在时间这么晚,那花店早就打烊休息了。」
「也对,我差点忘记太阳早下山了——」曼姬夫人一脸怅然。
大卫不忍心看她那副失望的模样,便安慰她道:「这样吧!如果夫人愿意,明天一早,我就陪夫人到那间花店去。」
「真的?那就这么办!」听了大卫的话,曼姬夫人再度眉开眼笑。
「是,夫人!」
大卫虽然不明白曼姬夫人为什么会因为一间花店而有如此大的情绪转变,这和他熟悉的她简直是大相径庭——曼姬夫人一向是个喜怒鲜少形于外的冷艳型人物,尤其是在老爷过世之后。
不过,一见到她那久违的笑靥和好心情,大卫便无心再去深思这个问题,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曼姬夫人幸福快乐的活着哪!
后座的曼姬夫人一颗心早已为明天的造访花店而兴奋至极。
白兰!明天我一定要买几株白兰回家养!
想到南宫烈形容她像朵名贵的白兰,她的双颊不由得又泛起幸福的红嫣,那张年轻俊逸的脸蛋一直在眼前徘徊不去……
车子在被夜色拥抱的街道上不停的向前奔驰——
※ ※ ※
送走曼姬夫人后,南宫烈和雷君凡随后也走出PUB,和等在街头一角的同行伙伴安凯臣及展令扬会合。
「情况还好吧!」坐在驾驶座的安凯臣明知故问。
原来他和展令扬早就透过雷君凡和南宫烈随身携带的超迷你发讯器,得知了所有的现场实况。
雷君凡当然也知道这个穷极无聊的家伙是问着玩罢了,便坏坏的笑道:「是很好玩没错,真遗憾你没机会露两手。不过没关系,小弟我秉持「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则,大方的说给你分享吧!」
「不必!」安凯臣才不让他称心如意——虽然此起枯坐在车子里静待出援,他更想要和他们一样去打前锋。
为了不让雷君凡再有机会「ㄒㄧㄚ」他,安凯臣不等这个不安好心的臭小子坐稳,便粗鲁的敢动车子。当车子的冲力让雷君凡的臀部很有「重量」的「坐」上座位,外加撞了一下头时,安凯臣心里可乐了,痛快的偷笑在心里。
雷君凡不甘示弱,立刻抬起大脚重重的踩了安凯臣的肩膀一脚,赏了他那纯白的T恤一个可爱的鞋印。
「啊!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踩在椅背上的。」瞧他说得多么无辜。
就这样,两个人在车上缠斗不休,根本没人注意到安凯臣是正在驾驶的「柴可夫」这回事儿。
比起他们两个「孩子气」的举止,一旁的展令扬这回显然「大人」多了,居然没有跟着闹,反而当起安分守己的「观众」来了。
别搞错,他「关照」的对象并不是安凯臣和雷君凡那两个「缠人」——缠斗不休的无聊人!而是打从上车后便一言不发,沉默的凝视着街景出神的南宫烈。
南宫烈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展令扬「关爱」的眼神。
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后头跟踪他们的一辆黑色房车——
※ ※ ※
回到「异人馆」之后,南宫烈依然保持沉默,没有加入伙伴们的讨论。
麦克和苏珊眼见这一至奇特又魅力十足的年轻人,如此优游自在的畅谈着和曼姬夫人有关的种种,像是在聊影视明星的绯闻星话般轻松,心里不免感到很纳闷,并且确信这几个年轻人绝非凡夫俗子。但是曼姬夫人究竟不是普通人,不能等闲视之,因此他们还是开口说话了。
「我们真的可以住下来吗?」麦克代表提出疑问。
「我们都还是学生,平常得到学校上课,正好想找个管家帮我们打理家务,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人选,你们就充当一下代理管家吧!」一向和展令扬「并驾齐驱」的「猴话公」向以农,张开大嘴发表高论。
「真的?那——」
麦克和苏珊喜形于色,互相看了一眼,便欣然接下这份众人求之不得的管家工作——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肥缺」——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暂住下来。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向以农开始替他们小俩口分配工作。「麦克就负责拖地和一些较费力的工作,而苏珊就专门负责打理三餐,不错的主意吧!」
「可是我的烹饪技术很普通,不像曲先生这么高明……」苏珊是很乐意为这几个帅气十足的年轻人打理三餐,但是在吃过曲希瑞调理的名菜之后,她自知技不如人,不敢班门弄斧、自曝其短,所以才会有此顾虑。
曲希瑞善解人意的化解了她心中的忧虑。「我最近正在忙店里的事,可能没办法兼顾三餐的打理,这也是我们想找个管家的原因之一。至于菜色嘛,我认为只要是用心烹煮的东西,都是非常好吃的,所以妳根本不必担心自己的烹饪技术。」
「对啊!这家伙虽然很会煮东西,但毕竟他有自己的事,又要兼顾学业,我们也不好老要他帮我们做饭呀!」向以农又帮腔。
其它几个也露出「心有同感」的表情。
「那我就献丑了。」苏珊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是因为苏珊和麦克不明白故事的真相,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可能也不必找什么「管家」,又不是要自找麻烦,好不容易有了「异人馆」这个可以拥有隐私的小窝,谁会和自己过不去?
更何况烹饪对曲希瑞来说,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麻烦,当然更没有什么「忙不过来」这档子笑话。
体贴希瑞?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他,占用他的时间?!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对「东邦」这几个跩小子而言,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体贴」存在,别忘了,他们标榜的「东邦守则」之一,就是——
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
这套「真理」从他们的另一条守则可得到最有力的支持。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这句话的正解是:我为人人——制造麻烦,人人为我——收拾麻烦。
所以啰!曲希瑞和向以农对苏珊和麦克所说的话,纯粹是安抚他们罢了。
话题一下子又绕回曼姬夫人身上。
「你们说在餐厅的时候,有人攻击曼姬夫人?」听完在餐厅发生的事之后,麦克忍不住问道。
「对,你知道可能的敌人吗?」由于南宫烈始终员言不发,所以这个问句自然是由当时的另一个现场目击者雷君凡所发出。
「我想应该是道格拉斯的人。」麦克说道。
「道格拉斯?!」这话终于让南宫烈这个闷葫芦打开了瓶塞。
「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在拉斯维加斯的黑道势力中,有一派和曼姬夫人旗鼓相当的势力,双方人马长年来一直为了自家地盘和赌场势力而明争暗斗,对方的现任领导人便是道格拉斯。自从强森先生——也就是曼姬夫人的丈夫——过世后,道格拉斯便一直想并吞强森先生和曼姬夫人的地盘,经常派手下袭击曼姬夫人,所以我想今晚偷装曼姬夫人的人一定是道格拉斯的手下。」麦克把自己知道的部分简述一遍。
南宫烈又回复沉默状态。
展令扬适时结束话题。「好了,时候很晚了,明天再谈吧!」
其它几个伙伴很有默契的配合他的动作,结束了今晚的聚会。
※ ※ ※
自从「琉璃事件」以后,「东邦」便在二楼腾出了一个空间,规画成和室,平时可以当下棋、品茗、瞎掰的另一个新天地,遇有客人来访时,又可充当「客房」使用,所以麦克和苏珊自然是睡在和室里啰!
安顿好他们两人后,六个小伙子便上到三楼,在展令扬的房间里重新集合。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事情似乎很有看头呢!」安凯臣斜倚在窗边,示意大伙看看窗外的「景色」。「瞧!外头那辆车从离开餐店就一直跟踪我们,到现在还守在外面耶!」
安凯臣所说的那辆车子的确是守在外面——距「异人馆」五十公尺以外的外面,以防车子的颜色又被改变,现在这种黑色带绿斑的样子已经够难看了,他们可不想再被「异人馆」的警备系统「厚爱」一吹。
说起他们也真「衰」,明明知道在「异人馆」那「特殊玻璃」——只能由屋里看到外界,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防护下,加上那可布的「警备系统」坐阵,他们就算守株待兔也看不到「异人馆」里面的动静,却因「命令难违」,只得乖乖的守在外头,唉!
「我说凯臣,你不要在那儿说些人尽皆知的笨话,那只会更加暴露出你的低智商罢了!」曲希瑞道出全体友人共同的心声。
安凯臣才想反攻,展令扬便「捷口先登」的对「闷葫芦」南宫烈问道:「烈,你怎么说?」
现在并没有麦克和苏珊在场,所以大家都不再装迷糊,全把视线焦点集中在这位关键人物身上。
南宫烈把五个好友扫射了一遍,才面色凝重的表示:「关于曼姬夫人的事,我希望你们都不要Сhā手,好吗?」
第一个对他的话做出反应的是最冲的向以农。「怎么回事?这——」
雷君凡和展令扬合作无间地伸手去扣住向以农,让他暂时安静。
展令扬维持原封不动的笑容问道:「这就是你的希望?」
虽然他看来一副吊儿郎当的调调,友人们却轻易的感受到他对南宫烈的关心。
南宫烈毅然的重申立场,「对!这就是我的希望。」
展令扬倒也爽快。「那好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从现在起,咱们都别再Сhā手,全交给烈自行处理,赞成的「举头」!」不等其它人反应,他又接着说:「嗯!看来大家都赞成,那就这么办了。好啦!很晚了,该睡觉了,散去吧!」
自己说完一大堆话,展令扬便旁若无人的打了个呵欠,还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很累了,故意??嘴,好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疲倦」,然后便悠哉悠哉的走进浴室,做就寝前的梳洗工作。
绝对不是因为被留下来的几个东那人真的那么听话,而是因为他们正好也都赞成展令扬的意见,把曼姬夫人的事交给南宫烈全权处理,所以才会这么配合的纷纷散去。
面对友人们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作风,南宫热心里相当欣慰。
这群伙伴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总是特别的体贴,不需要他多费唇舌,更不会打破砂锅的追根究柢,因此他才会格外珍惜这一份难得的情谊。
谢谢你们,伙伴!
南宫烈衷心的在心中吶喊。
在学校里闷了一个无聊的早上,让南宫烈更加闷得发慌,索性爽快一点,翘了下午的课,到市区里去闲逛。
走着走着,无意间发现对街的巷子里,有间装潢清幽雅致、不落俗套的花店,南宫烈心血来潮,决定到那花店去逛一逛。
才接近花店门口附近,一阵阵芬芳的花香便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为之振奋。
走进店里,更被满室的奇花异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尤其是静静的、优雅的盛开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白兰,纯净无瑕,宛如空谷幽兰。
花店老板机灵的凑到他身边,大力鼓吹推销,「很漂亮的白兰吧!它可是最新培育成功,在今年初夺得「竞兰赛」头等奖的名贵花种,而且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听得出他的语气是:「果真花如其名」那一款。
就在同时,曼姬夫人那冷艳忧愁的倩影在他脑海浮现,和「月下美人」相互辉映。
「先生,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这花,这样吧!我行个折扣给你如何?」花店老板乘机再加把劲推销。
花店巷口有辆黑色奔驰稳稳的停下,驾驶座的门紧接着被打开,走出车外的是依旧全身黑色系装束、戴着墨镜的大卫,他踏着矫健扎实的脚步,绕过车头,必恭必敬的替曼姬夫人打开车门。
「你在这儿等,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曼姬夫人以不容否定的语气下达命令,便轻移莲步的朝花店走去。
大卫本想跟上去,但又不想破坏曼姬夫人的雅兴,这些日子来难得见到夫人心情如此之好,虽然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来一趟花店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却很高兴见到夫人眉开眼笑。于是他仔细的检视了周遭的环境,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便留在车边,目送曼姬夫人的娉婷倩影转进花店里,车里的电话紧接着频频作响……
曼姬夫人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就怕一眨眼,眼前美好的幻影就会消失无踪。
烈!那个年轻俊逸、令她彻夜难眠的年轻人居然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天啊!她不会是在作梦吧!
「夫人,午安,我们又见面了。」南宫烈展露出优雅的笑容,走到她面前,风度翩翩的问候。
曼姬夫人太过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真的是他?!这不是梦?!
「夫人?」南宫烈见状,又轻唤一声。
「呃?是烈吗?」曼姬夫人总算回复正常,赶紧挤出这么一句话应对。
南宫烈眼底的笑意比原来浓郁些。「夫人也是来赏花买花的?」
「嗯!随便看看罢了。」由于感到心虚,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南宫烈很热烈的说:「夫人来得正好,我正巧发现了一株白兰和妳非常相称,正想买下来送给妳呢!」
「真的?!」曼姬夫人喜出望外,浑然忘了自己惯有的冷漠形象,将心中的喜悦展露无遗。
「嗯!妳瞧,就是角落那株。」他示意她看向那盆「月下美人」。
「好美、好高雅的白兰。它叫什么名字?」曼姬夫人低叹不已。
「月下美人,就如同夫人妳的化身般。」他坦率的赞道。
曼姬夫人的双颊霎时飞上两抹红霞,不知如何应答较贴切,只感到内心的花田正百花齐放,开满了心花朵朵。
待她回过神,那株不沾染半点凡尘俗味的「月下美人」已经被包裹在纯白的蕾丝绒布中,端呈在她面前。
「请妳一定要收下,夫人。」南宫烈诚挚的说道。
「嗯!谢谢你。」
按着,他们又一起欣赏满室的芬芳,谈话相当投机,气氛融洽和谐。
※ ※ ※
打从接起电话后,大卫的表情便转为凝重。打电话进来的是昨天他派去跟踪南宫烈一行人的手下,也就是在「异人馆」而被整,却还得尽忠职守、「守屋待人」的那几个倒霉鬼。
果然被他料到了,麦克和苏珊那两个罪人真的藏身在那几个奇怪的小鬼那儿。
在和他们交手时,他就知道那几个小鬼绝非等闲之辈,究竟能成功偷袭他,进而制伏他的人,就算在道上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那几个小鬼还会中国有名的神奇功夫——「点|茓功」。
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接近夫人又是什么目的?难道他们受雇于道格拉斯那个老家伙?!应该不是,凭他的直觉本能和丰富的道上经验,他敢断定那几个小鬼并非格拉斯的同路人。
※ ※ ※
和南宫烈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曼姬夫人真希望能一直沉浸在这个美梦中,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大卫的出现无异是「时间到」的宣告。
「夫人,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大卫强忍住见到南宫烈时的震惊,尽量维持平静的态度,内心却百感交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夫人她会……
可能的话,曼姬夫人实在很想和南宫烈多聊聊,偏偏她又没有任何理由延长这份意外的巧聚,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夫人,我们该走了。」大卫再度催促。
「呃?哦!」曼姬夫人无奈的在心中暗叹,恋恋不舍的瞧了南宫烈片刻,才开始移动脚步。
走了两步又回首,说:「我——」奈何话到嘴边却又出不了口。「没事,谢谢你的花,我会好好珍惜,后会有期。」
当她走到门口时,南宫烈的声音再度扬起,「如果夫人有空,明天下午一起去喝下午茶好吗?」
「好!好!」南宫烈的邀约,对她无异是个从天而降的大喜讯,她岂有不答应之理?
「这是我的私人专线号码,我会等你电话。」
「夫人!」曼姬夫人此举显然出乎大卫的意料。
「别再说了,我们走吧!」满面春风的曼姬夫人哪里听得进大卫的大惊小怪。
「我今晚会打电话给妳!」
曼姬夫人回给南宫烈一个魅力十足的笑靥。
大卫则眼神复杂的狠狠盯了南宫烈一眼,才尾随夫人离去。
※ ※ ※
一上车,曼姬夫人便对大卫嘱咐道:「取消我明天所有的约会和行程。」
不用说,这个安排纯是为了等待南宫烈的电话和约会。
大卫忍不住说:「刚才有消息进来,已经确定麦克和苏珊最新的藏身处。」他瞧了她一眼,才接着说:﹁「是在那位叫南宫烈的年轻人那里。」
曼姬夫人为之一震。
大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下去,「应该说是一群年轻人。」
很遗憾的,他们的主要势力是在美国西岸,因此来到了东岸的纽约,组织的力量显然打了很大的折扣,另一方面还得小心避免开罪本地的黑道势力,所以办起事来才会绑手绑脚。若是地点换成是在加州或内华达州那边,要打探南宫烈那几个小鬼的来历,根本不必花多少时问,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曼姬夫人平淡的问道。
「是。」
「我明白了,明天和烈见面时,我会当面问他看看。」
「夫人!」又是出乎他意料的答案,他原意是希望她能提高警戒,取消明天的约会啊!
「好了,别再说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记得取消我明天所有的约会和行程。」之后,她便把前后座间的屏障升起,并拉上幕帘。
她怎么会不明白大卫的意思?然而和南宫烈再聚的意愿显然胜过一切。
大卫只能无奈的顺从,心里则有着另一层打算。
※ ※ ※
为了今天的午茶约会,曼姬夫人一大早便开始盛装打扮,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反常,也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然而地的双手就是忍不住忙东忙西,为自己挑拣最美丽的云裳和造型。
见面时,南宫烈一句:「夫人,妳好美!」就让曼姬夫人整个魂儿几乎都飞上天去了。
不过,她终究没忘记自己是拉斯维加斯赫赫有名的「赌场女王」,大卫昨天所说的话一直停留在她心中。凝望着眼前这个令她芳心悸悸的俊逸大男孩,想问的话就是卡在齿唇问出不了口,就怕一旦说出来,美好的梦幻便会破灭。
反倒是南宫烈自己主动点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夫人的手下麦克和他的情人苏珊现在正住在我那里。」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颇为诧异。
「因为我想让妳知道。」
「然后呢?」不要背叛我!曼姬夫人的心拚命的吶喊。
南宫烈正色而温柔的说:「成全他们吧!」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内心却波涛汹涌。
难道全给大卫说中了?!难道……
「夫人,我并不是在餐厅那天才第一次看到妳。」南宫烈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口吻说道。
此刻的曼姬夫人宁愿相信他所做的每一种解释,无论它是多么牵强。
「我曾在父亲深锁的抽屉内看过夫人的照片。父亲常常跟我说,那是他在十多年前和朋友到一家PUB时,朋友惊艳于舞台上驻唱的女歌手而偷Pāi下来的,那个女歌手好象当夜是第一次登台,所以显得很紧张,在台上站了三分多钟还发不出声音,父亲不忍心,便上台和她合唱,替她解围。那个女歌手经过父亲阶唱一段后便恢复正常,据父亲说,她的声音非常特殊,令人印象深刻,一曲终了,全场的人都对她抱以热烈的掌声,父亲本想再多听几首,却因赶时间而不得不立即离去。三个月后,当父亲有机会再到那家PUB时,那位女歌手已经不在那儿驻唱了,然而父亲却一直没有忘记那黄莺出谷般的音色,每每听到流行歌曲就会提出来说,而那女歌手的艺名好象是「安娜」。」南宫烈像在说故事般,一口气说完。
曼姬夫人听得情绪非常激昂,声音不住的颤抖。「你……你父亲就是那……那个「无名恩人」?!」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造缘分?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曾忘记当年那个「无名恩人」,若不是他,初登台的那一夜,她只怕立刻就被赶下台,让老板炒鱿鱼了,又怎么会有接下来的风光和名气?若「安娜」不是那么有名,又怎么会引来拉斯维加斯的大哥大强森?如果强森不曾到那家PUB去过,他们又怎么会相恋,进而结成夫妻,共度令她终身难忘的恩爱岁月?
她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到当年那位只有「一夜之缘」的「无名恩人」,只是人海茫茫,想再重逢谈何容易,因此她始终不敢太过期待。
没想到事隔多年的今天,眼前这个令她心情难以自持的大男孩,竟是当年那个「无名恩人」的儿子!
「夫人,请用!」南宫烈递给她一方折叠整齐、散发着淡雅清香的手绢。
曼姬夫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泪湿衣襟。
她颇为困窘,连忙接过手绢拭去泪水。唉!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老是如此失态,三番两次的落泪?
南宫烈柔情似水的凝视,更令她好生不自在,一颗心卜通卜的跳。
「关于麦克和苏珊的事——」
「等夫人考虑妥当时,请给我一个答案,好吗?」南宫烈体贴的打断她支吾的言词,将话题转向另一个焦点。
曼姬夫人更喜欢他了,喜欢他的体贴和温柔,喜欢他的声音、言行,一切的一切。
像是在闲话家常般,南宫烈侃侃谈起「东邦」那群死党,和一些无伤大雅的家务事,曼姬夫人则是最好的「倾听者」,含笑静听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这么说来,你们六个好朋友对彼此的家世背景都不是很清楚?」
「是这样没错,除非自个儿提及,否则我们不会主动去追问这类的事。究竟我们几个是因为志同道合,互相吸引,进而凭自己的意志聚在一起的,和彼此的身世背景完全不相干,妳说是吗?」南宫烈所说的话,正是「东邦」六个人共同的想法。如果交朋友还得看对方的家世背景才决定交与不交,那岂不太现实、「杂质」太多了?至少他们六人是这么想。
曼姬夫人频频点头称是,对于他们那没有任何杂质的友谊,说不羡慕憧憬是骗人的,可能的话,她希望有机会会会他口中那几个好友。
虽然在餐厅那次,她记得有一个和他同行,却因偷装事件和他的魅力而未多加留意。
彷佛读出了她的心思,南宫烈热烈的说:「改天有机会,我介绍我那几个好友和夫人认识。」
「嗯!」只要和他有关,她都乐于知道。当然,如果能和「无名恩人」见面的话,那就更……
「我父亲现在正和母亲到欧洲度假,等他们回来后,我再安排个时间让你们见面——」
「不!不必了,这样就好,你别告诉你父亲了。」
「夫人?」
曼姬夫人一脸诚恳的说:「我的确很想见见你父母亲,但他们一个是纽约知名的律师,一个是检察官,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和黑道势力的我有关系,进而大作文章,那我会很遗憾的,所以这样就好了。答应我,烈,千万则告诉你父亲我的事,好吗?」
迎着她满脸的坚决,他不再多说,也不打算勉强她,于是说道:「那么,至少妳不能拒绝让我常去探望妳。」
「随时欢迎!」这正是她最期待的哪!
快乐的午茶时间终究还是到了得画上休止符的时刻。
临走时,曼姬夫人对他说道:「麦克和苏珊就暂时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
「谢谢夫人!」
第二部 第一话 赌城争霸.2
大卫在「异人馆」前的街上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数过馆门而不入」,开着车子回家去。无可奈何,谁救他就是无法违抗曼姬夫人的命令,而且他不喜欢偷偷摸摸的行事作风,那和他的个性不合。
所以他决定还是回去向曼姬夫人挑明了说。
大卫的运气还不错,他找上曼姬夫人时,正巧是曼姬夫人和南宫烈约会结束回来不久,心情大好。
「夫人,关于那几个年轻人——」
大卫的话才起个头,曼姬夫人便抢白道:「我正想告诉你,我已经问过烈了,他很坦率的告诉我,麦克和苏珊确实在他们那里暂住,而我也拜托他暂时代我招呼他们两人,所以你就别再说了,烈并没有骗我。」
「可是夫人——」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个,那我想休息了。」
她明白大卫是出于一片忠心想保护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搬弄是非,毁谤她的烈。
叩!叩!叩!
门被急促的敲响,紧接着传进来的是属下慌乱的叫声——
「夫人,大卫先生,事情不好了!拉斯维加斯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安道夫带着许多场子里的重要成员投效道格拉斯去了,现在咱们的场子全乱成一团!」
「什么?!」
大卫先搀扶曼姬夫人坐到沙发上,才去开门。
「把详情说清楚!」
「是!属下也是刚刚才接获拉斯维加斯那边死里逃生的兄弟通风报信才知道,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根本没有人想到安道夫竟然会背叛,而且还带走了很多兄弟,剩下一些不肯跟他去的人全都被杀了,或者被弄残了双手,咱们的赌场几乎整个都被道格拉斯掌控了——」
「怎么会这样,安道夫他竟然——」曼姬夫人受不了这如青天霹雳般的意外打击,倒抽了一口冷气便晕厥过去。
「夫人——」
大卫本想弄醒她,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夫人休息一下。
他决定独自处理这个致命的意外。
「继续说下去。」
「是!」
大卫一面倾听后续的「灾情分析」,一面深深自责不已。
天啊!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那么信任安道夫,而在陪伴曼姬夫人到纽约来时,大意的把整个拉斯维加斯赌场的大权全交给了安道夫,否则情况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强森……对不起……强森……」曼姬夫人冷汗直冒,痛不欲生的不断发出梦呓,「强森!」
最后终于惊醒。
「夫人,请冷静一点。」大卫连忙跑到她身边去。
曼姬夫人却几近歇斯底里的含泪自责,「都是我的错,没能守住强森留下来的事业,我太无能、太差劲了……」
「夫人,妳别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老爷生前所有的心血全部夺回来的!」大卫拼命安慰她,看她泪流满面,令他的心宛如刀割。
可惜曼姬夫人却听不进去,一味的自责,「都是我的错……」
由于太过激动,她再度昏厥。
大卫从她惨白冰冷的唇瓣最后听到的是:「烈……烈……」
「夫人,妳……」
大卫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突然陷入深沉的思绪里,内心正澎湃汹涌的激烈交战。
最后,他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 ※ ※
大卫本来的意思只是要南宫烈来陪伴曼姬夫人,给她精神上的支撑,没想到一通电话拨到「异人馆」后,会招来这么一大ㄊㄨㄚ人。
1、2、3、4、5、6!
哇!居然全员到齐,连麦克和苏珊也跟来了——是他们两个自己硬要跟来的。
「夫人要不要紧?!」
南宫烈、麦克和苏珊抢着问大卫。
「医生已经来看过,初步诊断是遭受过大的意外打击,由精神上导致的结果,并且已替夫人打了针、也开了药,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靠夫人自己——」大卫不时把视线飘向躺在病榻上的曼姬夫人,心里真是难过极了,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能代她受罪。
「大卫先生,请让我留下来照顾夫人好吗?求求你!」苏珊含泪向大卫请求。
麦克也由衷的恳求,「请大卫先生答应让我们留下来。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和苏珊也难辞其咎,所以请大卫先生成全。」
「你们怎么会知道?」大卫相当驾讶。
这件事到现在还是秘密啊!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和连锁危机,他早已下令封锁消息了。
「是令扬告诉我们的…」苏珊老实招认。
「令扬?!」大卫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六个年轻人身上。
展令扬笑脸迎人的说:「不要小看我们的情报网!」
「你们——」这几个小鬼究竟是……?大卫大惑意外,从在餐厅交手时,他便已经知道他们不是泛泛在辈没错,但却没想到她们竟是这么的神通广大,一下子就知道他们组织的最高机密!
「如果你不嫌弃,让我们帮你如何?」南宫烈把握住展令扬特地为他制造的优势,对大卫提出「同盟」的建议。
本来南宫烈是不想把同伴们拖下水的,不过事情发生了始料未及的重大转变,他只好改变初衷。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不改变心意,遇上这么有趣的事,那几个爱凑热闹的小子还肯听他的话,不参一ㄎㄚ,那才是天下奇闻!
苏珊和麦克也帮着说服大卫——
「大卫先生,令扬他们真的很行,一定能帮上忙的,请你答应好吗?」﹂
大卫定定的凝视着眼前六个出色的年轻小伙子半晌,才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如果可能,他并不想拖外人下水,何况他们六个又是未成年的大男孩。
然而,眼前的情势已不容许他有更多的选择空间,所以他只好打破自己一向坚守的原则,破例和外人合作,一切都是为了夺回老爷的产业、地盘,以及保护曼姬夫人。
「你们跟我来。苏珊,妳留在这儿照顾夫人,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报告。麦克,你到资讯中心那边去帮忙。」
大卫安排好各人的工作后,便领着展令扬六个人到书房去共商大计。
※ ※ ※
由于双方对目前的「灾情」都很清楚,因此对谈进展得相当顺利。
「这么说来,拉斯维加斯那边已经完全被道格拉斯掌控,唯一能动用的人力只剩下在纽约这边的水和从赌城那边逃出来的伤兵?」展令扬做了简单的结论。
「就是这样没错!」大卫不免脸上无光。
握有赌城拉斯维加斯一半势力的强森集团,竟然在一夕之间成了丧家之犬!这无异是他无能的证明。
「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是赶快想个因应的对策,来个绝地大反攻,否则一旦夫人病倒的消息传到道格拉斯耳朵里,只怕会更加速——」南宫烈提醒他。
「我知道了!」大卫打断南宫烈的话,人比方才振作些倒是真的。「说实话,安道夫这一次有预谋的背叛,对我们来说着实元气大伤,想要在短期内重整旗鼓实在比登天还难,除非——」他停顿一下才接着说:「除非詹森先生出面。」
「詹森?!你说的是不是霍斯金。詹森?」展令扬气定神闲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你怎么——」大卫更加诧异。
霍斯金。詹森是拉斯维加斯赌界里最具影响力的幕后黑手,理由很简单,因为现今为一般人所知道的拉斯维加斯赌界两大势力:强森和道格拉斯原来都是霍斯金。詹森的得力助手,后来詹森萌生退意,隐身幕后,赌城才由强森和道格拉斯双双出头,而逐渐形成两大势力。
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展令扬他们的年纪和环境,不应该知道他才对,就连赌城新生一代的小辈也很多人都不知道霍斯金。詹森的事,像麦克和苏珊就是一例。
「那么我们就找詹森老爷爷去吧!」展令扬像在说笑话般,没半点正经样。
「不可能的!」大卫立刻否决。
「为什么不可能?」
大卫眉头深锁。「这几年来,詹森老大已经很少过问赌界的事,多半是交由心腹手下索尼处理。老爷在世时,由于和索尼的交情不比道格拉斯和索尼之间差,所以还没什么事;但自从老爷过世后,索尼就渐渐成了亲道格拉斯派了,因此——」
大卫愈说愈感到己方的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正当在重叹无奈时,他听见桌上的计算机主机敢动的声音。
「不要乱动那台计算机,没有密码是进不去的。」
展令扬不把他的话当话,温和有礼的对他笑道:「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呃?!」大卫又吃了一惊。老天!他什么时候进入系统里的?!
不过这回可就没人理他是吃「鲸」还是吃「鲨」,几个好伙伴全围绕在展令扬周遭,聚精会神的盯着他输出一幕又一幕的信息,间或还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半天。
大卫想阻止他们,却发现自己没有介入他们之间那股无形的圈圈的余地,面对他们的高度默契和团结合作,他竟有股说不出的感动,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也忘了打断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一声大合唱:「万岁!」给招回现实世界来。
「已经拟好对策了。」展令扬笑嘻嘻的告诉大卫。
「呃?!」
开什么玩笑!大卫差一点叫出来,他实在不该轻信这六个年轻小伙子的戏言的。
瞧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展令扬坏坏的将他拉近自己,害他重心不稳,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在他惊惶未定时,展令扬已经把刚出炉的计画简述给他听。
大卫愈听,眼睛就张得愈大——
亏这几个小鬼想得出来这种计画,简直就是恶魔党嘛!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聪明和胆识,竟敢打赫赫有名的黑帮老教父霍斯金。詹森的主意!
问题是,这么做太危险了呀!
「大卫先生,请赶快过来,夫人醒了,却好象疯了,闹着要自杀——」
苏珊的声音慌张的自大卫的随身手机传出,话筒里还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曼姬大人的哭闹声。
「我和你一起过去!」南宫烈拍拍大卫的肩膀,企图振奋他的精神。
其它五个人则留在书房,继续商讨计画中的各项细节。
※ ※ ※
南宫烈和大卫一进门,便被满室的凌乱和曼姬夫人狂乱的哭吼声吓了一跳。
「夫人——」
大卫不由分说便跑过去。
「不要阻止我,让我死,让我死——」曼姬夫人彷佛发狂了一般,又哭又笑又闹,令大卫想要不伤到她的制伏她都很困难。
南宫烈不知何时走近曼姬夫人床边,疯狂的曼姬夫人在瞥见他那张令她难忘的俊逸脸庞时,倏地安静了下来,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烈?」
「是的,夫人,我来看妳了。」南宫烈缓缓的挨向她。
曼姬夫人出乎众人意料,忘情的扑进他怀中。「烈——烈——」
面对如此无依脆弱的曼姬夫人,南宫烈内心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再也顾不得大卫的感受,只因他深刻的明白怀中那颤抖的双肩是多么需要关爱和呵护。
「不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强森留下来的事业弄砸了……」曼姬夫人像个无处可逃的孤女般,泪眼汪汪的在南宫烈怀中泣诉。
南宫烈用那带着魔力、足以抚平创伤的温柔口吻,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没事的,夫人,一切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真的会没事?」她像濒临溺死边缘,想要紧抓住浮木的落水者般,想从南宫烈口中获取更多的安心和呵护。
「我保证,所以妳先好好的睡个觉。」他满眼尽是醉人的柔情。
「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她楚楚可怜的瞅住他。
南宫烈用眼尾余光扫了一下大卫,瞥见大卫无奈的示意他应允,他才对曼姬夫人轻轻呢喃:「妳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妳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
在南宫烈那一脸让她在睡梦中都会心跳脸红的笑容陪伴下,曼姬夫人才带着泪痕和疲惫的心入睡。
「你就在这儿陪伴夫人,我过去找令扬他们。」大卫尽量以平常的口吻说道。
南宫烈却拒绝他的提议。「不!你留下来,夫人需要的是能一直支持她的大手,不管是过去、现在或未来,而那个人非你莫属,不是吗?」
大卫的眸底因他一席话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南宫烈主动把曼姬夫人的手交到大卫宽厚的手中,「我会把我们定案后的计画书送过来给你。」
语毕,南宫烈便朝书房走去,而大卫也未留他。
现在的大卫,眼里、心里都只有熟睡的曼姬夫人。
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妳的,一定!
※ ※ ※
经过一次又一次反复的讨论,「东邦」小组的行动大计终于定案,父责主导整个计画的展令扬照惯例开始分配任务——
「首先,我们需要找一位美艳的珍妮佛夫人去诱拐索尼跳入咱们的陷阱。」
原来霍斯金。詹森的心腹手下索尼一直很迷恋在美国国会里拥有相当影响力的强纳森议员的夫人珍妮佛。
也难怪索尼会那么倾慕珍妮佛,因为珍妮佛是位息影的女明星,长得风华绝代、高贵冷艳,听说索尼在她未结婚息影前就是她的标准影迷呢!
所以,他们的第一步计画就是设陷阱让索尼来跳啰!
向以农先发制人的指住展令扬的鼻尖,邪里邪气的笑道:「要我制造一个漂亮的珍妮佛夫人绝对没问题,但是那个角色一定要由你来扮演。」
嘿!总算让他逮到机会整这个全天下最坏的浑小子啦!
其它几个也一面倒的支持向以农的提议。
于是展令扬在「盛情难却」下,被拱上了「珍妮佛夫人」的宝座。
「那么,就在这个星期天的花园派对中行动吧!」南宫烈利用精湛的占卜术,卜出了最佳的出击时间。
※ ※ ※
美好的星期天转眼就到了,展令扬他们的第一步行动也随之展开。
他们锁定的花园派对是由议长夫人所举办的家庭式聚会,虽然是非正式的,不过参加的人却不在少数,珍妮佛和索尼也都在贵宾的名单上。
索尼还是老样子,一进到大厅,一双眼睛便忙着搜索珍妮佛的倩影。
真LUCKY!一下子就给他捕捉到啦!
哦!老天!他绝对没「膨风」,这回看见的珍妮佛又比上一次更艳丽了!
索尼看得痴痴呆呆,殊不知眼前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珍妮佛,实际上是展令汤易容巧扮的冒牌货。
真正的珍妮佛早在前往与会的路途上,被埋伏在路旁守株待兔的曲希瑞和雷君凡给拦截住啦!
咦——?!
索尼揉揉自己的双眼,又用力的眨了好几下,之后才又抬眼瞧珍妮佛,结果还是看到珍妮佛正频频向他送秋波。
天啊!这不是真的吧!美丽的珍妮佛、他倾慕已久的珍妮佛竟然也对他有意思?!
索尼偷偷的乐在心坎里,却又不敢置信。
不会吧!难道珍妮佛真的……索尼的大嘴差点儿笑裂了。
「先生,您是索尼先生吗?」端着满盘鸡尾酒的服务生——雷君凡是也——从他身边走过,递了一只耳环给他,并传口信道:「那边那位夫人,就是在眨眼睛那位漂亮的夫人,要我把这个给您。」
说完,雷君凡服务生便若无其事的走人。
索尼受宠若惊,一颗心像小鹿乱撞,含羞带怯的偷瞄「珍妮佛夫人」。
啊!她又给了我一个女神般的微笑!索尼简直快乐昏了。
不过,这耳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索尼百思不解的当儿,「珍妮佛夫人」突然感到不舒服,而由其同行的表弟——安凯臣是也——扶持,在不惊扰满厅嘉宾的情况下,离开大厅往休息室走去。
在走到出口的时候,展令扬巧扮的「珍妮佛夫人」还不忘?给眼光一直追逐「她」的索尼一个既妩媚又暧昧的媚笑,示意他跟过去。
索尼差点乐得昏倒,心想他长年来的倾慕之情,终于有机会倾巢而出啦!
不用说,他自然是跟上去啰!
「珍妮佛夫人」和「表弟」安凯臣两人见「诱惑」成功,眼波中流转的尽是胜利的笑意。
而接下来负责传话的曲希瑞服务生早就先走一步,到休息室附近去埋伏。
索尼偷偷摸摸的跟在「珍妮佛夫人」和「表弟」安凯臣后面,眼见「表弟」安凯臣扶持「珍妮佛夫人」进了休息室,又独自离开,他便全身血脉偾张。
到底该不该进去呢?索尼躲在转角处犹豫了半天。
「索尼先生吗?」曲希瑞服务生的声音悄悄的在他身后扬起,小吓了他一惊。「耳环的主人要我传话给你,说你如果捡到她的耳环,请立即送去还她。」
这下子索尼再也顾不得一切,深吸了一口气,便满腔热情的紧握着那个耳环闯进「珍妮佛夫人」的休息室啦!
一进门,便见到「珍妮佛夫人」躺在床上,只用被单轻盖住诱人的粉胸、媚态百生的朝他直放「电」,示意他过去。
被情yu冲昏头的索尼像着了魔般,踩着兴奋的脚步坐到床缘,俄虎扑羊般的狠狠抱住半祼的「珍妮佛夫人」,并兴奋的叫道:「甜心,我想妳想了好久了!」
谁知响应他大海般热情的竟是一道刺眼的闪光和「卡喳」声,以及被人打昏过去的「珍妮佛夫人」。
「你是谁?!」索尼吓得跳下床,脸色惨白的对着早已预先埋伏在里面的摄影师向以农咆哮。
「索尼先生,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比较好吧!否则万一把大厅里的嘉宾全召唤过来的话——」
一句话提醒了索尼,只见他很快的将摄影师拖离那个是非之地。
谁知才走出休息室,便被服务生雷君凡点了|茓道。
陷阱?!
只可惜他知道得太迟了。
※ ※ ※
既然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索尼也只有认命的份。
「你们想怎样就快说!」索尼脸色难看至极。
此时,已全部恢复真面目前来会合的「东邦五人组」——缺了在家里陪伴曼姬夫人的南宫烈一人——就毫不客气的索取第一阶段计画的报酬啰!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说:「别那么紧张嘛!我们并无恶意,只不过想请索尼大叔帮个小忙罢了。」
「什么小忙?」索尼不动声色的问。
展令扬刻意看了他一眼,才说:「据说你最近正在为霍斯金老爷爷物色三名近身保镖,唉!别紧张,我们是曼姬夫人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夫人最近的情况吧,所以——」
索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到詹森老大身前告道格拉斯一状,顺便把我拖下水。」
「别那么说,我们只是想要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只要让詹森老大知道真有此事,并把我们引荐给詹森老大,接下来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而且保证事后也不会影响你和道格拉斯的交情。」说话时,展令扬可没忘记要不停摇晃手中的照相机示威。
索尼没好气的说:「就算我愿意引荐,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你们应该知道,想当詹森老大的近身保镖得要有两把刷子,我可不想在老大面前丢脸,影响老大对我的信任。」
「那简单,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展令扬一声令下,可怕的事就发生啦——当然是对索尼而言啰!
只见曲希瑞的手术刀和安凯臣的子弹争先恐后的从索尼孤单的颈子贴近寒毛两侧飞过,雷君凡亮出看家本领之一的空手道,「啪!」的一声,将索尼座前的桌子劈成两半。
索尼吓寻连叫都叫不出声音来,腰差点给闪到。
倒是展令扬像没事人似的说:「这样合格了吗?」
「合格!当然合格!」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索尼,点头如捣蒜。
索尼不是笨蛋,自然不会为了替道格拉斯隐瞒抢夺曼姬夫人地盘的事,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尤其在和眼前这几个深藏不露的小伙子交过手后,他的经验让他做了最聪明的抉择——别再?这淌浑水,赶紧把抢地盘的事报告老大之后便置身事外,别再过问此事,免得惹祸上身。
※ ※ ※
展令扬一行人完成第一阶段行动后,依约向大卫报告。
大卫实在是佩服他们的胆识,竟然敢跑到国会议长家里去假扮势力庞大的议员夫人,设计陷害索尼,还理所当然的要胁索尼!
最可怕的是居然顺利成功啦!
但是对接下来的第二阶段计画,大卫可就更替他们担心了。「你们真的打算对詹森老大进行「假暗杀」的计画?」如果被识破,可不只是被碎尸万段就能脱罪的呢!要知道霍斯金。詹森一直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尤其对企图谋杀和背叛他的人更是如此。
「安啦!一切会很顺利的。」几个好伙伴个个都是满不在乎的不正经样儿。
大卫真是愈来愈搞不懂他们了,究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还是自信过度呢?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权力说什么了!
※ ※ ※
索尼履行约定,趁着霍斯金。詹森去参加老友的邀宴,心情大好的当儿,把「抢地盘」的事告诉老大,并把三位保镖人选——雷君凡、曲希瑞和安凯臣介绍给霍斯金。詹森。
霍斯金。詹森凌厉的审视着眼前三个年轻人,问道:「既然现在是曼姬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还听她的话,跑来当我的保镖?」
曲希瑞脸不红气不喘的按照计画说:「因为夫人担心我们向您求援这件事,会使您陷入危险之中。」
霍斯金。詹森冷笑两声,「道格拉斯吗?我谅他没那个胆!」
虽然黑吃黑在道上是司空见惯的事,但霍斯金。詹森相信他一手提拔的道格拉斯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对他不利,除非他想乘机背叛自己!
霍斯金。詹森的大话才出口不到几秒钟,屋子里的警铃声便大作。
「失火了!失火了!请大家到外头避难!」墙角的扩音器不断重复相同的警告。
「老大,请过来!」
安凯臣、雷君凡和曲希瑞动作迅速敏捷的拉着詹森往外跑,找到座车准备上车时,安凯臣警觉的叫道:「危险,有定时炸弹!」
说着,三个人便以身体护着詹森,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座车,车子在他们逃出危险范围后便爆炸起火。
「老大,快上车,只怕还有埋伏!」三个好伙伴像在推什么肥猪肉般,硬把詹森推上向以农「适巧」开过来接应的车子。
一上车,向以农便加足马力全速脱离现场。
「这位是——」詹森究竟是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的大哥大,一下子就回复冷静,仔细打量驾驶座上的向以农。
「他也是我们的同伴,为了预防万一而刻意等在外面的。」曲希瑞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詹森嘴巴念念有词,心里开始盘算着许多事。
车子快速的由半山腰沿着弯曲的下坡路向山下疾驶。
倏地,前方路面出现了一部大型货柜车阻断了山路,货柜车前面还停了三辆黑色轿车,各走下来四个穿著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朝着他们的座车直开枪。
「老大,把头低下来,我们要跳车了!」
雷君凡说着,便和曲希瑞两人一起护着詹森,在安凯臣和向以农的护航下,先行跳车。
詹森在避难的紧张时刻,双眼依然凌厉,把安凯臣那百发百中的双枪神射本领,涓滴不满的看进眼里——
好小子,不简单!
安凯臣和向以农在最后一刻跳下车,让空车朝货柜车投奔自由而去。
不过对方可是有备而来,在空车还来不及撞上他们时,便一阵乱枪扫射,将空车半途「暗杀」,爆炸身亡。
安凯臣立刻朝对方投了三颗自制烟雾弹,弹药则是由曲希瑞精心调配的「笑剂+麻醉剂」。当红、黄、绿三色烟雾炸开时,左边山谷飞来了一架直升机,驾驶人是展令扬。他从容不迫的放下梯子,朝他们勾勾食指,四人便合作无间的护卫詹森上机。
于是,六个人便快快乐乐的搭着直升机飞离险境。
「这位也是你们的同伴,曼姬派来的手下?!」詹森的口气相当平稳,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狠角色。
展令扬投给他一个友善的笑容算是回答。「接下来请告诉我,我该把直升机开到哪里去?」
詹森如他们所愿的指出他的老窝所在的方向,直升机便加速朝目的地飞去。
沿路上,詹森好奇的问:「刚刚那些烟雾是——」他刚才好象听到被炸的对方频频传出可怖的笑声。
「放心,那是这个药剂天才调配出来的精心杰作——笑剂+麻醉剂,那只会让他们躺在那儿狂笑到天亮,要不了他们的命的。」向以农很热心的向詹森推销「神医」曲希端的看家本领。
好小子!又是一个聪明蛋!詹森心里可乐着。
※ ※ ※
到了詹森戒备森严的老家,走上属于他的私人楼层时,詹森很得意的说:「且慢,这道门是高科技的结晶,需要键入只有我知道的密码才能打开。」言语之间不无炫耀在意。
「原来如此,可是我已经把它打开了耶!怎么办?」开锁专家「神偷」向以农一脸无辜的站在门户大开的门边。
「你——」詹森着实暗吃一惊——好小子!
不过詹森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领他们进入自己的私人密室。
回想起刚刚那一连串的谋杀事件,从利用火灾将他引出屋外,接着在他座车装设定时炸弹,接着又怕他大难不死,而在山路设下埋伏,如此一气呵成的暗杀计画,照理早该得逞,若非这几个年轻小伙子搭救,他早就如道格拉斯所愿的去向阎王报到了。
「没想到道格拉斯真的想杀我——」詹森感慨万千。
他不会看错的,在山路上狙击他们的那三辆车确实是道格拉斯所有,虽然火灾和在车上安装定时炸弹并无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但光凭那三辆车就足以定道格拉斯的罪!
问题是,道格拉斯实在没有必要为「抢地盘」的事就杀他啊!
或许是人老了,也或许是感情作祟,詹森实在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喂!你要干什么,不许动我的计算机!」詹森本想阻止展令扬,但回心一想,反正他的计算机有三道密码保护,谅这小子也动不了,他就等着看笑话吧!
谁知出乎他意料之外,展令扬的手指像蜻蜓点水般,在键盘上来回点了几下,他那花丁大把钞票请高人设计的三道连环密码便被那个始终嘻皮笑脸的小子轻易解开啦!
「你——」
就在詹森在那儿你呀、我啊的时候,展令扬已经透过打印机列出好几张资料。
「喏——!」展令扬把那几张资料递给詹森。
詹森一看,差点气得吐血。「道格拉斯那个该死的家伙,竟敢瞒着我偷吃了这么多钱!」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又是如何得到这些连他的手下都没发现的机密资料呢?
展令扬立刻为他解惑,示意他到计算机屏幕前。
詹森往计算机屏幕一看——
耶!那不是道格拉斯私人的财产动向资料吗?!
「你怎么——」詹森恍然明白。天啊!这小子竟然轻易就侵入道格拉斯的私人数据库。
他的眼中尽是赞赏——
看来这几个小子绝非等闲之辈!
詹森思忖了半晌,准备伸手去按呼叫钮,把索尼召来,却被展令扬阻止。
「老爷乱应该知道,索尼大叔一向和道格拉斯交情深厚,让索尼去收拾道格拉斯似乎有些伤感情,不如交给我们,我保证在夺回夫人的地盘后,会把道格拉斯交到老爷爷手上,让老爷爷亲自处理他,如何?」
好小子,胆敢跟我这么说话!詹森虽然心里如此嘀咕,但另一方面又非常欣赏他的好胆识。
「好吧!就交给你们。你们想要我做什么?」他实在很想知道这几个好小子会搞出什么名堂,所以才会如此合作。
「我们想漂漂亮亮的赢回地盘!」总算进入最后阶段,展令扬还是一样自信满满的表情。
「怎么个漂漂亮亮?」詹森感兴趣极了。
「在赌桌上光明正大的赢回来!」
哈!哈!哈!
展令扬的话一出口,詹森便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看轻你们,但你们知不知道道格拉斯可是赌桌上的高手,曾经和他交过手的人,赢过他的至今还没超过十个呢!」
「我们一定会赢的,而且是用他最拿手的扑克牌嬴他!」展令扬口气相当狂傲。
詹森因而收住了笑,再度将他们打量一遍,才说:「好吧!我会在当天出场主持大局,这就是你们要我做的事吧!」
几个好伙伴以笑代答。
「我还有一个问题,曼姬的场子几乎已全部被道格拉斯占有,你们拿什么当赌注和他对赌?」詹森侧着头问道,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解决这个大难题!「抬不上场面的赌注,可是打不动道格拉斯的心,而且还会闹笑话哦!」
「赌金不是问题!」雷君凡从衣服的口袋掏出一张瑞士银行的对帐单和那纸对帐单所载户名的基本相关证件,里面记载的是可怕的天文数字。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詹森吃惊得从座椅上跳起来。
「﹁那你就要问问他啰!」展令扬靠在雷君凡肩上,用手指指住雷君凡的鼻子。
雷君凡不慌不忙的笑道:「放心,那些钱是真的,对帐单和证件也是真的,只要你有这个户头所登记的证件上的那张脸蛋就可以领得到钱。」
老天!这小子ㄎㄧㄤ钱的功夫居然比他那组智囊团还厉害少说十倍以上?!詹森简直是心花怒放。
「神算」雷君凡最擅长的本领之一就是「无中生有」的「变」出一堆压死人的钱!
詹森更加欣赏他们了。「那张脸又怎么来?」
「来啰!」向以农从刚刚就躲进盥洗室去,为的就是速速打造这一张「领钱用」的脸。
詹森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是——」
向以农当着他的面撕下那张「人造面皮」,恢复「原来的我」,笑嘻嘻的说:「合格了爸!」
我要定他们了!詹森在心中骤下决定。等到这件事搞定后,他一定要曼姬把这几个小子给他,一定!
「那负责和道格拉斯对赌的是哪一个?」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
「是我们的另一位伙伴!」展令扬真是有问必答。
「你们至底有几个同伴?!」詹森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全收归旗下。
「就六个啰!」
「很好,我就拭目以待,看你们表现了!」詹森双眼尽是期待的光芒和无尽的笑意。
而展令扬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是——
假如詹森知道那场火灾和车上的定时炸弹是他们的诡计,转而嫁祸给道格拉斯,只有那场山路狙击才是出自道格拉斯之手,而且道格拉斯之所以会出手狙击他,是因为他们事先去丢了一个「车上的詹森是由曼姬夫人乔装」的假情报给道格拉斯,他才有此攻击行动的话,詹森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更加赞赏他们,还是痛宰他们呢?
※ ※ ※
这几个小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展令扬他们却是个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接下来最后的关键赌局就交给烈啦!」展令扬一脸幸福的喝着香味四溢的苹果茶。
「烈?!」在南宫热的陪伴下,已恢复冷静正常的曼姬夫人,睁大双眼,望着身边俊逸的大男孩。「不行,道格拉斯的扑克牌只输过三次啊!」
展令扬免费充当解说员。「请夫人放心,烈会重写那家伙的辉煌纪录的!」
「可是——」
「相信我,夫人,我一定会替妳嬴回所有的东西!」包括「损失赔偿」,不过这话他倒是没有说出口,时机未到嘛!
在南宫烈彷佛有魔法般的双眸凝视下,曼姬夫人不再反对,只说:「凡事只求尽力,不要勉强,答应我!」
「嗯!」南宫烈回她一个柔得令她痴醉的笑。
经过多日的相处,大卫已不再对南宫烈心存芥蒂,因为他很清楚南宫烈虽然对曼姬夫人很好,但绝非男女之闲的爱情,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 ※ ※
道格拉斯和南宫烈对赌当天,所有的关系人全到场,而这个赌场是少数仍由霍斯金。詹森所有的场子,所以全是詹森的人,不怕对赌的两方有人耍诈或砸场。
詹森的心情之好,真非笔墨可形容。也难怪他,他准备收归旗下的这六个小伙子之中,有五个的本事他已见识过,现在就剩下即将和道格拉斯对赌这个啦!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通天本领可以嬴过道格拉斯。
当赌局开始,南宫烈便意外的连输三局,道格拉斯得意的叫器:「小子,我看你还是回去再练个几年再出来混吧!凭你那两三下不成气候的把戏,也想嬴老子我?」
道格拉斯极尽嘲讽之能事,卯足了劲非赢不可。因为詹森已经说过,只要他赢了今天的赌局,他就放他一马,不再追问他那天暗杀他的事。
不过说来奇怪,他明明只狙击詹森一次,他为什么硬说是三次?!
还好詹森相信他的说辞,相信那次行动不是针对他,而是被假情报所欺!否则他早一命呜呼了,哪还能坐在这儿和南宫烈对赌。
但他目前也还不是完全安全,得等到赢光这小子的赌金,才能真正安心。
他本以为詹森老大特别提醒他,曼姬夫人请来的高手会有多厉害,谁知道三局下来全输给了他。
在他看来,对方已算得上是相当高杆的高手,尤其以他那么轻的年纪,不过遇上他,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想赢他?!再过一百年吧!
嗯!这么办吧!干脆在老大面前赢一场漂亮的仗。
于是道格拉斯说:「小子,我看我们这样一局一局慢慢打实在不够爽快,不如我们来玩大一点的,一次把所有的财产全赌上,一次见胜负,你看如何?」
「我——」
「小子,敢出来混,又敢向我挑战就要痛快一点,懂吗?否则人家会笑曼姬夫人输不起哦!」道格拉斯故意刺激南宫烈。
南宫烈如他所愿的点头。「好——好吧!」
呵!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为了钓他上钓,故意连输三阳果然是聪明的抉择!
道格拉斯差点笑出声音。「很好,够胆识!」
然后,生死豪赌就上场啦!
经过令人屏息的交战,终于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
道格拉斯得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胜利女神实在太照顾我了,让我拿到这么好的牌,你现在只有一个机会赢我,就是「顺」,不过这个机率实在很渺茫!」
他翻开最后一张牌,痛快至极的等着南宫烈送死。
谁知南宫烈却一反方才的苦瓜脸,神色自若的说:「我更不好意思,正巧就拿了个「顺」!」
「什么?!」
当南宫烈翻开最后一张底牌时,道格拉斯差点滚到地下去。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嬴我,从我混场子至今,只输过三次!」道格拉斯歇斯底里的咆哮。
「唉!一一点风度好不好,没听过愿赌服输吗?」南宫烈笑得像救世救人的菩萨般。
「我不过重写你的纪录,帮你多加一场败绩而已,你刚刚不是说要向你挑战就要痛袂,否则会丢面子哦!」
「你——」
「好了!道格拉斯!」詹森终于出面讲话。「你最好立刻闭上嘴,退到一边去,我还没和你算你偷吃了那么多钱的帐呢!」
「呃?!」当道格拉斯看到詹森手中那几张前些日子展令扬送给他的「证据」时,差点睁着眼吓昏过去。
「索尼,把道格拉斯带下去,等我处置!」詹森下令「清场」。
道格拉斯由于打击过大,全然失了神,任由索尼的手下将他带出场。
「烈!」曼姬夫人忘情的跑过去抱住为她赢回一切的南宫烈。
詹森则宣布:「从现在起,道格拉斯的地盘和场子全划规曼姬所有,不服的人站出来!」
老大都这么说了,谁还有那个天大的胆子敢说一声不。
不过这一切也实在没人敢说什么不公平,人家曼姬夫人的确是凭能干的手下赢回自己的东西,外加双倍的「战利品」,不是吗?
今后,拉斯维加斯赫赫有名的「赌场女王」曼姬夫人又可重振声威啦!
詹森走到南宫烈面前,朝他问道:「小子,你前三局是故意输掉,好诱骗道格拉斯上钓,主动开口向你要求一睹定江山的,是吗?」
「你说呢?」南宫烈邪门的直笑。
好小子!詹森对这个第六位人选的满意度一样是百分之百。
※ ※ ※
关于背叛曼姬夫人的安道夫当然是被解决啦!
而苏珊和麦克的事,也在曼姬夫人的首肯下,一切OK了。
当一切都落幕后,詹森在自己的老家举办了一场小型聚会,与会的贵宾除了曼姬夫人和大卫,便是展令扬等六个好伙伴。
詹森今天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曼姬夫人亲口承诺把这六个能干的手下让给他啰!
不过在说出真正的目的之前,詹森不忘先做一个确认。「你们老实告诉我,那一连串的暗杀事件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展令扬老神在在的回答道:「老爷爷,你明明已经知道真相,才故意威胁道格拉斯,要他全力以赴,好测试烈的赌技如何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很好!够胆量!」詹森痛快的纵声狂笑。
没错!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早在展令扬他们和他达成协议离去那天晚上,他便召集旗下的智囊团把一切的真相弄清楚,包括他们要胁索尼的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哪!这六个看来不满二十岁的帅小子,居然把他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老教父耍得如此彻底,还干出这么一大票大事来!
不但假扮有名的国会议员夫人潜入议长家中,色诱他最得力的心腹手下索尼,而且还设计陷害他,顺便拖道格拉斯下水,好让他下定踢掉道格拉斯的决心,替曼姬夫人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最重要的是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本事——
百发百中的双枪神射、开锁易容的神奇绝技、无中生有的巨资取得、无人能及的制药天才、所向无敌的赌桌高手,再加上统筹一切计画、老是笑着张无关紧要的脸的计算机天才!
再也没有比他们六个更令他折服的组合了!
詹森愈想就笑得愈痛快。
「曼姬,妳的事已全部解决,我连道格拉斯的地盘也全数交给妳了,所以,把这六个小子给我吧!」詹森终于说出他最终的目的。
「耶?!可是——」曼姬夫人和大卫大眼瞪小眼。
「难道妳不愿意?」詹森的口气一听就是不容拒绝的那一款。
「不是的!」曼姬夫人连忙解释道,「他们不是我的手下啊!」
「什么?!」詹森差点被入口的酒呛到。
「老实说,我和烈他们也只是比您早一步认识而已,他们纯粹是来帮我的忙,所以——」曼姬夫人坦白的说。
「原来如此!」他才觉得奇怪,如果这六个小子是组织里的人,他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的事。
詹森于是转向六个小鬼的头头展令扬,直接展开交涉,「留下来,投入我的旗下,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一定全心全力的栽培你们!」一听就知道是势在必得的强硬口气。
展令扬依然笑脸迎人的说:「老爷爷,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问题是我们比较喜欢过平平凡凡、自由自在的生活耶!」
「那就是拒绝啰!」詹森才不会给他们拒绝的机会,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手势,餐厅四周便被一ㄊㄨㄚ拿着枪对准他们的手下给团团围住。
「詹森老大——」
曼姬夫人和大卫争相求情,却披索尼拉到一边去。
「怎么样,要不要改变主意?」詹森又问。
展令扬的笑容更加灿烂。「不要。」
「不怕我宰了你们?」
「你不会。」
詹森愣了一下,才又笑道:「你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你们?你知不知道,我对我得不到的东西一向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展令扬依旧面不改色。「一般而言或许是那样,问题是你舍不得杀了我们啊!」
说着,他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其它五个也一齐行动。
六个人开始往门口移动。
「站住!否则我就开枪!」詹森威吓道。
展令扬一行六人却头也不回的继续移动脚步。
「站住!我真的要开枪了!」詹森吼归吼,却示意手下们不准动他们六个人一根寒毛。
展令扬说对了,他的确是不舍得杀他们,怎么也舍不得!
走到大厅门口时,展令扬终于回眸对一直带着一ㄊㄨㄚ举枪的手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连连喊「站住!我要真的开枪了!」的詹森笑道:「别这么想不开嘛!老爷爷,我们以后还是会常常来找你玩,也欢迎你到我们那儿去串门子,这样不是也很不错吗?」
「我——」
出乎意料的,展令扬竟然带着其它五个同伴折回去詹森身边,一人送给詹森一记告别之吻。
然后在詹森呆愣在那儿时,神采飞扬的步出大门,登上直升机走啦!
直到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惊醒了詹森,他才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前院的草坪,对着刚起飞的直升机不停的大喊——
「回来!不要走!回来——!」
然而,六个东邦小子却从直升机内探出头来,用「东邦式」的特有笑容向他挥别。
「回来——!不要走!——回来——」詹森不死心的喊着。
索尼、大卫和曼姬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安慰他——
「老大——」
「别说了,我都知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只是——」一向自视甚高的老教父詹森,此刻眼角竟有一小颗怅然的泪珠,在艳阳的照射下焕出光彩。
不一会儿,詹森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对渐行渐远的直升机大吼:「好小子们,你们乖乖的等着吧!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然后,直升机便消失在他们的眼界。
六个好伙伴就这么飞回属于他们的天空,继续去追寻属于他们那年少轻狂、永不磨灭的梦!
带着他们共同的心愿——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的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第二部 第二话 双重人格V.S.华岛风云.1
全球知名的航运业龙头企业之一的「威京集团」正在地中海岸举行重要的董事会议。
这个以安氏家族为主要运作核心的庞大集团,近几年来一百在稳定中缓慢成长。
然而,随着集团的愈发茁壮,其内部的权势斗争也日趋激烈。
现在的「威京集团」最高的领导阶层,主要分成两大势力:一派是支持出前任总裁推荐的现任总裁安仲秋的公司稳健派;另一派则是以安仲秋的二哥安仲岳为中心的急进派。
原本兄弟闹墙的战火已够炙热,这会儿更因下一任首席接班人的人选敲定而演变得更为炽烈。
「我不赞成,为什么要推举凯臣当下一任首席接班人。不是我偏爱自己的儿子,在我看来凯瑞远比凯臣适合多了,无论是年龄、学历、教养和对公司的忠诚度,凯瑞在各方面都比凯臣适合。单就拿学历来说吧!他们两个都是从小一起接受菁英教育的,现在同样要他们到外头的学校去拿个符合身分的正式学位,建立自己的社会人际网,结果你们都看到了。」说到这儿,安仲岳不禁自鸣得意的加重语气。「凯瑞很顺利的申请进了牛津大学这个名校中的名校,并且很快的结识了许多贵族名流,确实的建立了良好的人际钢;反观凯臣呢?不但跑到美国去念那个烂出名的K.B.大学,还结交了一群不长进的不肖分子,成天闯祸闹事,搞得鸡犬不宁,而且一点也不管公司的事。像凯臣那样鬼混不长进,凭什么和一直努力不懈的凯瑞相提并论,又凭什么成为下一任接班人?」
如今是集团重要董事的前任总裁安老爷,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智者,对自己儿子的性情又了若指掌,早料到二儿子安仲岳一定会提出这样的反对意见,所以应付起来驾轻就熟。
「仲岳,你别那么激动,我们今天不过是决定下一任接班人的候选人,又不是已敲定正式的接班人,所以评选标准自然和选定确定的接班人不同,只要是资质不错的可造之材,我们都会推选,而今天大家共同选出来的五位候选人都是每个人经过长时间精挑细选的最佳人选,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安老爷以不愠不火的口吻表示。
「其它三位我是没什么意见,」安仲岳马上反驳。「就只有凯臣我有意见,他是这五位人选中最没有资格获选的。」
他之所以会对安凯臣特别排斥,当然是因为安凯臣是他儿子安凯瑞要登上龙头宝座最大的阻碍者。
在场的董事们心里当然也都很清楚他那「司马昭之心」,只是都未明说,全权交由安老爷处理。
安老爷又说:「仲岳,你又忘了,我们在挑选候选人时,并不是单以眼前的成就为考量,而必须考虑到他的潜力和未来性。」
「父亲的意思是凯臣比凯瑞更有潜力,将来会更有成就?」安仲岳忿忿不平的低吼。反正你就是偏宠仲秋他们一家子!
「我的意思是,不论是凯瑞还是凯臣,或者是其它三位,他们的前景都是大有可为的未知数,所以我们不必急着现在就武断的骤下定论,还是先给他们几年的观察时间,公平竞争,等过个几年,时机成熟,再来推选确定下一任总裁,才是最好的方法。」安老爷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商场老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安仲岳被父亲这一番说辞弄得不知如何攻错。「可是凯臣他——」
「凯臣会去美国的K.B.大学就读,我相信他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我们不妨按照原来的计画行事。若是几年后,他依然如此,或变得更差,到时候他就理所当然会被舍弃,你就不必再瞎操心了。」
「可是——」
「难道你是对自己的儿子没信心?」姜果然是老的辣,安老爷一句话就堵死了安仲岳的抗辩。
「当然不是,凯瑞是咱们威京集团下一代接班人选中最优秀的,我当然有信心!」
「那不就结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散会!」安老爷精明俐落的结束争辩,离开会议室。
「父亲——」安仲岳才想再追上去说服父亲和董事会改变主意,董事们却紧跟着安老爷一溜烟全走光光。
「可恶!」一样!和当初他和那个不成材的二弟竞争时的情况一样!结果呢?!他绝不会议历史重演的!
当会议室内只剩下安仲岳一人时,他气得把会议桌上的烟灰缸、花瓶等摆饰统统扫落地上泄恨。
一顿发泄后,他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的棋着。
他已经被能力不如他的弟弟安仲秋夺去了他的总裁宝座,绝对不能再让仲秋那个不成材的儿子来夺走他儿子下任总裁的宝座。对!历史绝不能重演……
※ ※ ※
和安老爷搭同一部座车的安仲秋,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安老爷按了遥控器的一个按键,介于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隔音玻璃便缓缓升起,当整面玻璃升到顶部固定后,两侧的电动窗帘也在安老爷的遥控下相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这时,安老爷才开口对愁眉不展的三子安仲秋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仲秋定定的凝视了精明睿智的老人半晌,才应了一句:「没什么,父亲。」
「没什么?你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叫作没什么吗?」
「我——」
「你是不是在担心仲岳会对凯臣不利?」自己的儿子会有什么作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哪会不知道。
安仲秋本想否认,然而一想到再如何漂亮的谎话,都一样逃不过父亲凌厉的双眼时,他放弃做无谓的辩驳,老老实实的招认:「嗯!二哥一向对我继任总裁的位置感到不满,现在董事会又宣布要把凯臣列入下一任总裁候选人之一,二哥的气愤是可想而知的……」
「你不必太担心,我想仲岳会有分寸的,而且凯臣那小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难道你忘了他身边还有五个福祸共享、和他不相上下的好伙伴,K.B.大学的学生不都管他们叫「东邦」什么的,全是一些不好应付的天才小鬼,就算仲岳真要对凯臣不利,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说起「东邦」那六个小鬼头,安老爷便满眼赞赏。
当初,他最宝贝的孙子之一——凯臣,跟他说要到K.B.那所烂出名的学校念书时,他着实吓了一跳。
尤其凯臣不顾他们的反对,一意孤行,甚至不惜逃家也非去念那个学校时,他真的受到不小的打击。
然而,对孙子才识过人的信任,让他压下满腹的不安与失望,决定先采缓兵之计,让凯臣随性而去,免得逼急了狗急跳墙,再私下派人调查凯臣之所以非上K.B.的原因。
没想到他派去的手下还没回报给他任何讯息时,另一个更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便先传进他的耳朵里——
凯臣一到K.B.大学,便和五个年纪相当的同伴,干下了「清校」的大CASE,扫除校园恶势力,将贩毒且逼学生为娼,干尽坏事的理事长及校内许多相关的「毒瘤」全部逐出校园,一夕之间成为K.B.大学师生们的偶像。
接下来的发展更精采,整其它学校想对付他们六个小鬼的不良学生还算小事,最令他震惊的是,那六个小坏蛋居然还惹上了美国政界大老「老约翰」的儿子,好象是和一个情妇有关的恩怨。
那次他可是紧张死了,才正想出面和老约翰交涉,意外的,老约翰非但没有怪罪那六个小鬼,反而相当欣赏他们,并且不准儿子再对那六个小鬼不利。
他知道老约翰的反应后,才大松一口气,也难怪,那样的小鬼当然令人爱不释手。
因此,他对凯臣执意要去K.B.大学念书的事开始释然,并且态度逐渐转为支持。
想想,光是结识那五个杰出的好伙伴就已足够抵上两、三间哈佛大学什么的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失望的。
而那六个小鬼也着实没令他失望,「琉璃事件」才落幕不久,马上又干了一件更为轰轰烈烈的大事,这回竟然还和美国国防部的菁英、梵蒂冈教廷以及恐布分子扯上关系。
听说事后,那个军方的「菁英小组」还成了他们的小窝,叫什么「异人馆」的常客哩!
再说到前阵子,六个小鬼又大闹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在轰轰烈烈的疯狂事迹上又添加了一笔。
安老爷愈想就愈喜欢那几个小鬼,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会一会他们呢!
和安老爷一样,对凯臣在K.B.的事迹很清楚的安仲秋,当然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本事,和儿子那群好伙伴的厉害之处,但他们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小孩子,何况安仲岳又是个狠角色。最重要的是,他并未告诉儿子董事会的决定,所以他才会担心儿子因不知情而疏于防备,有所不测。
更令他担心的是,现在是夏天……
「我不是对凯臣没信心,只是我先前一直没告诉他董事会可能会有这样的决定,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原因当然是怕凯臣知道后会从中捣蛋,旁生枝节。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对问鼎总裁宝座兴趣缺缺,所以很难保证凯臣若事先知道,不会从中搞鬼。「现在又是夏天了,我怕凯臣的「怪病」……」
经他一提,安老爷也颇有同感。「凯臣那个「怪病」的确是该多注意一点,万一又复发……」他想了一下,才又说:「不如这样吧!你找个时间去探望他,顺便知会一下他那些同伴,我记得其中一个是向老头的孙子以农没错吧!以农一向和凯臣厮混得紧,对凯臣去年夏天那场「怪病」也很清楚,你只要提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当然,也别忘了告诉凯臣董事会的决定,这么一来,你就可以放心些了。」
「嗯!就这么办,我会抽个空去看看凯臣!」安仲秋显得很兴奋。
而安仲秋一听到可以去探望儿子后,会这么高兴是有原因的。原来安老爷为了让宝贝孙子能够不受「威京集团」影响的自由发展,曾对所有人下达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随意去招惹安凯臣!
身为龙头的安老爷和现任总裁安仲秋及安夫人自然得以身作则啰!
见儿子不再满面愁容后,安老爷便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想着另一番心事——
说真格的,他还满希望能看看凯臣和仲岳之间的对抗会是如何的情景——反正不伤大雅嘛!
不过这档事若被仲秋知道就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偷偷在心里期待,嘿嘿!
※ ※ ※
黄昏的景致,一般来说,不论是在繁华的都市或者偏僻的乡下,都是挺赏心悦目的才是。
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若是对现在的安凯臣来说,可就要另当别论啦!
这是理所当然的,世界上会有几个双手各提了一袋又重又大包的「巨无霸」级东东,在骄阳的亲吻下,走得满身是汗、累得半死的人,还有那个心情去欣赏黄昏的良辰美景?
打从自生鲜超市提了这两大袋「巨无霸」级的生鲜蔬果一路走下来,安凯臣没有一分钟,不,是一秒钟不悔恨万分的。
一想起现在的狼狈样全因自个儿昨晚有事没事的「猴话」而起,他不禁又重重的叹了一大口气,唉!
话说昨晚一伙人吃完希瑞那小子精心烹调的阿拉伯菜后,闲闲没事,齐聚在客店瞎掰,希瑞要大家提供新鲜一点的各国菜单时,他别说可以试试道地中国口味的「火锅大餐」就好啦!
(missing)恐天下不够乱的再多点一些火苗、丢一些炸药什么的。
这会儿他正是坐在后座,自在写意地看兄弟们为他制造快乐。
倒是南宫烈的反应比较不寻常。
就在刚刚他还和向以农及曲希瑞一起胡闹个没完,怎么才一晃眼就突然安静无声。
注意到他的反常的展令扬,懒洋洋的把下巴枕在他肩上,低声的问道:「怎么突然玩起沉默是金的把戏了?」
南宫烈眉心微锁的说:「或许是我多心吧,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且是和凯臣有关,大概是我的第六感出了问题。」
「我保证你的第六感没事!」展令扬的眼睛扫到左前方,和他们垂直交会的街道有一辆车行动很诡异,无声无息的转进他们这条路,并快速的朝走在前面的安凯臣疾驰而去。「君凡,加足马力向前冲,GO!」
默契十足的同伴在展令扬一句不带半点紧张感的命令下,立刻知道有状况发生。
「以农,换你来开车。烈、希瑞,快把那辆车的右边轮胎搞定。君凡,你负责把车牌号码和那几个人的长相记下来。」展令扬爬上车顶,像在闲话家常的分派任务。
五个动作一样干净俐落的同伴,脸上却还是和紧急行动完全不搭调的闲适。
那辆企图冲上人行道的黑色房车在即将从安凯臣背后撞上去时,突然来个大传弯,朝右测的逆向车道直冲而去,右边前后两个轮胎都伤痕累累,整个车身向右倾斜,最后终因车速太快而翻车。只是耶辆车运气不够好,由于街道不够宽,它未能全面翻车,而是以近乎四十五度角斜靠在墙上,朝天的左边两个轮胎还在快速的转动着。
让车轮爆胎的两位功臣则在那儿做无聊的较量——
「你瞧,我只射了三把手术刀就搞定了耶!」负责前轮摧毁工作的曲希瑞挺「扬」的。
负责摧毁后轮的南宫烈不服气的为自己辩白。「那是因为你的刀子比我的扑克牌锋利,比较容易射破那厚脸皮的高速胎,而且我也只不过比你多射了两张扑克牌ㄋㄧㄚㄋㄧㄚ!」
车子在他们两个的争闹声中继续全力冲刺,查明凶手何人去也。
至于在车顶上的展令扬,早在车子经过转角的路口处,利用系在腰上的长软剑勾绑住转角处的路灯,像武侠小说里的小龙女般,依着闪闪发亮的剑身,从车顶转移阵地至路灯老兄身旁,接着向路灯老兄「讨」回了剑身,猛力一挥。
只见停在街角等着接应那辆冲向安凯臣的车子的「兄弟车」,在锋利的剑身轻轻划过它的车胎时,上面立刻开了一条「高速公路」。
第二道「剑痕」则出现在车子前端的车窗上,吓得那娇弱的玻璃老弟应声粉碎。
坐在车里的两位仁兄更是当场演起「暂时停止呼吸」的戏码,定在那动也不动,脸上还很敬业的换成惨青色的妆,看来显得更加传神。
展令扬在确定他们两个未带枪械后,各赏了他们一记飞吻,便和他们话别。「两位大哥,如果你们喜欢玩这种游戏,欢迎随时来找小弟,别去找那个愣头愣脑的呆小子,和他那种不解风情的人玩多无趣,懂了吗?拜拜!」
待他去和安凯臣会合时,其它四个也已完成各自的任务赶到。
「凯臣,你要不要紧?」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追问。
「有你们在当然是不要紧,只不过——」安凯臣瞟了他们一人一眼,才接着说:「怎么会这么巧,你们五个正好都经过这儿,该不会你们本来就一直都在一起的吧!」
「你不笨嘛!知道我们一直在一起。」既然被拆穿就爽快的招认无妨,反正录像带也拍得差不多了,代表发言的是摄影大师向以农,其它人则负责「陪笑」。
果真如此,这几个坏到骨子去的小子们,打从他一出门就开始跟踪他了,难怪他们硬要把车子开走——好「出外景」嘛!
安凯臣才想展开攻击,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凯臣,你怎么了?」「东邦」的「专任家庭保健医生」曲希瑞立刻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没事,别穷紧张。」安凯臣嘴巴虽这么说,却直觉脑袋瓜愈来愈沉重。
「还说没事,我从刚才就发现你的脸色不太好,凯臣——」
曲希瑞的话才说了一半不到,安凯臣便眼前一片昏暗,向后倒去。
幸好有个眼明手快的「最佳大捕手」展令扬适时接住了他,他才不至于当场做起物理上那个「自由落体」的实验。
「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展令扬的话正是一伙人的意思,所以立刻达成协议,全员上车回「异人馆」去。
※ ※ ※
回到「异人馆」后,再也没人去注意那卷录像带拍摄的结果如何,几个同伴的关心焦点全集中在两件事上——
安凯臣的病况以及街上那两辆车子的袭击事件。
昏睡中的安凯臣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低低浅浅的说话声,意识慢慢恢复。
睁开眼后,第一个落进他眼里的是曲希瑞的大脸。
「早啊!睡王子!」
安凯臣本想也回他一记笑容,却又因一阵头晕而作罢。「我怎么了?」
「你没事,来!把这包药吃下去,再回房去睡一觉就没事啦!」曲希瑞交给他一包自行调配的药包。
安凯臣着实不舒服,便不再反对,虽然他平时最讨厌吞药丸,但这回也只好认栽,乖乖的服下药包。
关于曲希瑞开的处方,他们向来百分之百信任,希瑞那小子虽然有事没事就爱拿他们做「人体实验」,测试他发明的新药,然而一旦真的生病,那小子绝对比一般街坊三脚猫的医生可靠。
确定安凯臣上了三楼,回房休息后,展令扬才开口向正在「医疗室」整理器具的曲希瑞问道:「凯臣真的没事?」
「目前是没事。」曲希端的回答颇耐人寻味。
「「目前」是什么意思?」
曲希瑞卖了一个关子,以笑代答。
嘿嘿!小子,你也有被吊胃口的时候啊!曲希瑞洋洋得意的向展令扬展露示威性浓厚的笑意。
展令扬回了他一个「你是呆瓜」的笑,便聪明的把话题转个方向。「你们对街上的事有什么看法?」
「那些人全是生面孔,并不是这一带的人。」负责记下车牌号码和对方长相的雷君凡发挥他那「过目不忘」,以及「活字典」的威力,肯定的表示。
绝不是唬人的,凡是在这一带出现过的人,哪怕只是路过,全都逃不过雷君凡那可怕的「超级资料记忆库」。
南宫烈凭着发达的第六感,提出自家看法:「我觉得那些人是针对凯臣而来,对凯臣有绝对的恶意,我有预感他们会再次来袭,而且危险会愈来愈接近。」
「我同意烈的看法,那些人一定是冲着凯臣来的。」曲希端端来现榨的葡萄柚汁,递给伙伴们一人一杯。「如果是针对我们,不会只专找凯臣一个人。」
展令扬坐在计算机桌前,把雷君凡给他的袭击者的资料全输进计算机中,融入正在分析中的资料。
「以农,你怎么说?」
向以农认真的思索半晌,才说:「你们是知道的,凯臣和我一直在家里受菁英教育,尤其是凯臣,他从小就对人不惑兴趣,所接触的人,除了我之外,多半是和工作有关的那些安家亲族和集团里的重要干部,而且除非必要,否则他一向的原则就是能不见那些人就尽量少见,至于商场上和上流社会经常举办的社交宴会,他更是敬谢不敏,极少参加。再加上他又不曾在集团里担任正式职位,所以不大可能和人结怨,唯一可能对他怀有恶意的就只有他那个野心勃勃的二伯安仲岳了。」
说起安仲岳,向以农的话可就多得不得了啦!
「那个坏心肠的老狐狸一心想当威京集团的总裁,没想到董事会所决定的总裁人选却不是他,而是他的三弟,也就是凯臣的父亲安仲秋,这对一向自认才能比三弟卓越的安仲岳而言,无异是个重大的打击,只是他虽愤怒,却也不能不服从以安老爷为主的董事会的决定,所以便处处刁难安仲秋。正好集团里有两大派不同的主张,一派主张保守稳健,另一派主张积极扩展,而仲秋是属于前者,因此另一派势力便倒向一样主张积极扩展、野心勃勃的安仲岳。
「虽然安仲岳经常为难、干预安仲秋的决策,但支持安仲岳的一派究竟也都是为了集团,只不过立场和看法不同,所以在面对重大决策时,双方人马都很能为公司着想,未让个人主张变成绊脚石,形成良性竞争,因此以安老爷为首的董事会也很乐观双方人马的竞争。而安仲岳在知道自己已和总裁宝座绝缘后,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儿子能完成他的心愿,成为下一任的总裁,于是才能出众的凯臣便成了他的第一号眼中钉,他从很早似而便处心积虑想除掉凯臣,只是碍于立场和亲族关系,不敢太明目张胆,若这次的袭击真是安仲岳的主意,那大概是威京集团的董事会做了什么让他认为对他不利的决定之故。」
「占卜的结果似乎是支持以农的说法的。」南宫烈轻摇着手上的扑克牌。「这张牌显示,对凯臣不利的人物是很亲近他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各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墙上对讲机的屏幕上,显示出来访客人的影像——是个生面孔的中年绅士。
「仲秋世伯?!」向以农第一个讶道。
「仲秋世伯?」
「就是凯臣那个总裁老爸,我刚刚才说过的。」向以农咬咬拇指指甲,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怪哉,我记得凯臣他们家和我家一样,家族间有过默契约定,我们在K.B.求学期间,两家的人是不能随便跑来探望的,怎么这会儿仲秋世伯会突然找上门来?」
「那不就更印证你的推测和烈的占卜是正确的吗?」展令扬敲敲他被惊讶搞迷糊的脑袋瓜。「好了,快开门,难不成要让咱们「异人馆」的稀客呆站在外面?」
「我去应门!」向以农自然是不二人选——唯一和安仲秋认识的人啰!
「要不要叫醒凯臣?」雷君凡征求伙伴们的意见。
「你说呢?」展令扬看向曲希瑞,为的是问他凯臣的病况适不适合「接客」——接见客人。
「以目前而言,是无所谓——」希瑞又是那种暗藏玄机的说法。
「那还是别叫醒咱们的睡王子。」展令扬搭着南宫烈和曲希端的背,一齐下楼见客去。
「呃?为什么?」走在前面的雷君凡一时反应不过来。
南宫烈马上给他一个不坏的答案。「这么一来,我们方可以「独占」凯臣他爹啊!」
言下之意,就是认为安仲秋可能会趁着凯臣不在场,提供他们一些不坏的讯息。
※ ※ ※
安仲秋打从进了「异人馆」的一楼客厅之后,两个眼睛便不停的忙碌着,地毯式的扫描整个屋子的布置和设备。
他没想到外表和一般学生公寓没什么两样的中古屋子里,竟然会是这么现代化、科技化的设备,光是由窗户上的玻璃都是经特殊处理过——从外头看不到里面,却能从里面将外头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的特种质材——这一点就可轻易的显示出它的不平凡。
「三世伯请喝咖啡!」
向以农从曲希瑞手中接过他以最快速度烹煮而成的纯蓝山咖啡,递放在安仲秋面前的桌缘。
安仲秋这才拉回四处游走的视线,对于自己露骨的探索,不觉感到有些困窘,于是轻咳两声,乘机整理自己的情绪。
身为「威京集团」的总裁就是要有超强的自制能力,迅速调整心情对他而言,当然是轻而易举。一眨眼工夫,安仲秋已然恢复若无其事、温和却不失威严的绅士派头。
他端起咖啡,啜了两口润润喉,顺便把握机会把眼前的五个年轻人打量一番——
向以农就不必说了,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早就知道他很出色。
另外这四个生面孔,他可就感兴趣多了。
虽然他手边的调查报告附有这四个陌生却十分吸引人的大男孩的照片,但因为全是在远距离偷Pāi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有些模糊不清。
今儿个亲眼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安仲秋居然看呆了。
尽管纵横商场数十年来,他见过的青年才俊多如天上繁星、过江之脚,这一刻,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被这几个耀眼的年轻人吸引住,完全移不开锁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凯臣这孩子真是不简单,竟能结交这么多个难得一见的杰出小伙子,难怪他说什么也不肯去上哈佛、麻省理工学院之类的名校,原来如此!
安仲秋绝不是以貌取人,而是凭他累积几十年的丰富阅历以及识人本领来作判断,他敢笃定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将来都会成为叱哇风云的厉害角色,一定!
「三世伯,您一向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不会是因公路过吧?」向以农被大伙推派出来当代表。
「我——」安仲秋本想说些漂亮的说辞,但转念一想,不对,这个小子和凯臣一样精得很,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何不就省掉虚伪的客套,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你应该很清楚,我并非单纯的路过。」
他这会儿才想起,自己进门这么久了,还没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凯臣不在吗?」
向以农打量了一下安仲秋的反应,再看看坐在另一角落的展令扬,和那老是笑着一张一○一号笑容的家伙交换个视线,才说:「凯臣有点不舒服在睡觉,不过不碍事,如果世伯要见他,我们马上去叫醒他。」
「不必了,就让他睡吧!」安仲秋欲言又止,显得左右为难。
「世伯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您不也是为此而来的吗?」
安仲秋将五个年轻人再度审视一番。「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
「您是不是想问凯臣的「怪病」和最近有没有道人袭击?」为了加速谈话的进度,向以农挑明的指出。
「对,就是这两件事。」安仲秋也很爽快。
「凯臣的怪病?」身为「异人馆」的「馆医」,曲希瑞忍不住发问。
展令扬冷不防将邻座的曲希瑞搂进怀中,阻止他继续Сhā播。「没事,请继续!」
朋友间优良的默契,这会儿就派上用场啦!
一见到展令扬突然天外飞来一笔的举止,向以农马上意会他的意思——要他先跳过去「怪病」的部分,先进行另一个问题。
展令扬的想法不难推测——
既然和安凯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向以农知道「怪病」的事,那么他们大可稍后再慢慢讨论这档事,现在应该把焦点放在他们都不确定而很想获得更多线索的「袭击事件」上。
「世伯,您为什么认为凯臣可能会被偷袭?」
向以农的问话,让大家都竖直耳朵,准备收听。
安仲秋一脸为难,虽然他掩饰得很好,还是没能逃过「东邦」小子们锐利的X光眼。
「我只是随口问问——」
「世伯!」向以农示意他别再打迷糊仗。
安仲秋考虑了片刻才说:「最近董事会宣布了下一任总裁候选人名单,其中除了凯瑞之外,凯臣也在候选名单上,你二世伯对此事很不满,当场就向你安爷爷提出抗议,所以我想……」
他不想再往下说,究竟安仲岳是自己的二哥,况且他能体会安仲岳内心的想法和感受。一直以来,安仲岳都比他有事业野心和权力欲望,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二世伯他从以前就很喜欢找凯臣麻烦,现在不过是又回复以前的情况。三世伯,您不必太担心,凯臣应付得来,而我们也会帮他的。」他故意把事情简单化,测试安仲秋的反应。
「不!这次不同,这次是——」安仲秋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不过,「东邦」小子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自作主张,把可能是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吞回去呢!
所以,擅长催眠术的曲大师就上场啦!
他不慌不忙的坐到安仲秋面前,向以农则很识趣的「让座」,乖乖的「退位」到一边。
曲希瑞优雅温和的笑着,并以容易让人撤除防心的口吻说:「有话慢慢说没关系,来,先喝几口咖啡再谈,凯臣是我们的好伙伴,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安仲秋直感到一种奇妙的安心感,面部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愈来愈轻松。
曲希瑞端详了他的反应后,很得意的对伙伴们做出一个「催眠成功」的「V」字形手势。
他就是有这种奇妙的本事,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在对方毫无防备之心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对方催眠。
接着,畅行无阻的「审讯」便「开庭」啰!
「请告诉我们,您所谓的不同是指什么?」这是曲希瑞给安仲秋的第一道习题。
「因为二哥他这次在董事会上的反应比以往还激烈,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杀气,所以很担心他会对凯臣不利。」
「您所谓的不利是指什么?」曲希瑞又问。
安仲秋沉默不语。
曲希瑞知道一定是问到关键重点,安仲秋才会拒答,因此便又施加了更深一层的催眠。
安仲秋这才继续回答曲希端的第二道习题。「我担心的是二哥实际上可能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要心狠手辣。」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二哥一个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
「什么秘密?」问到这儿,五个「东邦」小子眼睛全亮了起来,从原来的一百烛光加强为五百烛光。
偏偏安仲秋又再度沉默。
曲希瑞很有耐性的进一步施展深度催眠,他才不会让安仲秋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合作哩!
经过一番奋战,曲希瑞又获胜啦!
被「征服」的安仲秋又接着「招供」:「这几年来,二哥一直瞒着众人在搞地下军火和毒品大宗走私的买卖,而且在那个圈子里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的,所以我很担心,万一二哥一念之差,萌生杀意,那凯臣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果然还是安仲岳!「东邦」小子们至此已确定「袭击事件」的真正主谋者。
「那么,您知道安仲岳在那条道上的代号和主要根据地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问到这里,大概也已经差不多了,因此曲希瑞便下了第一个暗示——
「凯臣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安仲秋在毫无察觉下,从被催眠状态醒来,心中有股莫名的安心感,让他如「东邦」所愿的在闲话家常后,心情安定的告别了「异人馆」。
「果然是二伯搞的鬼!」
安仲秋前脚才走人,安凯臣的声音便从楼梯间传下来,紧接着人也跟着现身。
「你都听到啦?」这是展令扬从安凯臣脸上读出的讯息。
「从催眠后的部分都一清二楚。」安凯臣还是一样作风干脆。「没想到二伯那个黑心肝、小心眼的家伙,居然有那个本事瞒着大家私下干那档事,看来我一直太小看他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雷君凡递了一杯咖啡给坐在他身边的安凯臣,一面就事论事的继续正经事。
「这就要问问凯臣的意思啰!」展令扬把问题丢给最重要的当事人去解答。
「我——」
就在这时,「异人馆」的警备系统突然全面运作,发出超A级的警讯。
六个好伙伴动作敏捷的跑上二楼会议室去查看最新情况。
一走进二楼会议室,便发现全自动运作的智能型瞥卫系统已经将整面的电视墙屏幕全数打开,墙上二十四个屏幕同时显现出「异人馆」四周不同角度的情况。
他们很快的发现,有四枚炮弹同时朝「异人馆」的四个方向飞过来。
然而,六个好小子却都面不改色,更甭说慌张失措的准备避难逃生,个个都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各自在会议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舒舒服服的跷起二郎腿,像是在欣赏「动作派」电影般,悠然自得的盯着那二十四个变化多端的屏幕直瞧。
而屏幕上的几个画面,正在播放着「异人馆」那套足以媲美美国「爱国者飞弹」的空间拦劫飞弹装置,全面发挥功能,从容不迫的将四枚来装的飞弹,一一在它们尚未吻上「异人馆」的「壁身」之前,统统解决掉。
为了防止敌方再次发出第二波攻掌,警卫系统的另一套攻击配备也同时发挥功能,很快的追踩到攻击来源,先发制人的将他们逐一摧毁。
「异人馆」在超强警卫系统的护卫下,自然是安渡难关。
不过被飞弹爆炸波及,受了些「外伤」的外面墙壁,可就得费一番工夫去「整容」,才能回复光鲜亮丽的本色。
那还不打紧,最令人头大的是,屏幕上显示出正有好几辆警车朝他们这个方向疾驶而来。
「谁去打发那些好心的警察老兄们?」曲希瑞虽然是用问句句型,但眼睛却盯着展令扬和南宫烈不放。
「我去!」安凯臣意外的自告奋勇,因为他对这次的袭击有着强烈的责任感。
「嘿!别抢锋头好吗?乖乖的待在那儿看我和烈的表现。」展令扬笑着把安凯臣向后推给雷君凡,接着便和南宫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下楼去。
瞧他们两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解决麻烦的,反而像是要去捉弄人般。
这么说绝对不过分!
因为「东邦」三不五时就搞出一堆惊天动地的大事,在负责这一区的警察老兄们眼里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足为奇。真有哪天突然发现好一段日子看不到「异人馆」提供的「精采余兴节目」,那才真会令警察老兄们大惑奇怪,觉得情况不妙呢!
对警察老兄们而言,他们对「异人馆﹁的态度是标准的「敬鬼神而远之」,能够不和那几个专门生下来整人、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又活过来的坏胚子们接触,就尽量避得远远的,以免没事惹上一身腥,惨遭池鱼之殃。
像这一次,要不是那爆炸声实在太大,想要装作没听见都不行的话,他们也不会三叹无奈的赶过来,表演什么「勤务第一」的戏码。
这倒不是说他们对工作不够热忱、不想尽到保护市民的责任,相反的,他们一向挺尽责的,只有对「异人馆」那几个恶魔党例外!
每回遇上和这几个小鬼有「牵拖」的事,他们就倒大楣,不管有事没事,他们都会先被整个半死,才能问到笔录。最气人的是,好不容易完成的笔录,内容往往令他们哭笑不得,荒唐无稽。
上了几次当、吃了很多次亏后,他们也慢慢学乖了,只要没人伤亡,没有市民抗议,他们对和「东邦」有关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管为妙。
遇上像今天这种较浩大的场面,非派人来做做样子不可时,就抽签决定哪几个要当牺牲的倒霉鬼。
而这次曲希瑞之所以指定展令扬和南宫烈当代表,出去接受「访问」,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回来的那几位警察老兄最怕遇上的对手就是他们两个。
※ ※ ※
打发了那几个好心跑来提供「娱乐」的警察老兄后,展令扬和南宫烈立刻归队,回到二楼的会议室去集合。
一进到会议室,就看到杀气腾腾的安凯臣。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被鬼附身了吗?」展令扬似乎不知道所谓的「悄悄话」,就是要小小声在人家的耳畔轻柔细语,反而拉大嗓门说得满室都有回音缭绕。
幸好他的「悄悄话」对象雷君凡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双耳捂住,事先做好万全的「防范噪音污染措施」,否则两耳早嗡嗡作响啦!
怒火冲天的安凯臣才没那个好兴致和他抬杠,直捣黄龙的说:「你刚刚不是问我想怎么办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宰了那个混帐安仲岳!」顺便一脚踹坏了脚边的座椅。
这回安凯臣真的被惹毛了!
如果安仲岳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来,他或许会看在爷爷和父亲的份上,陪他玩玩就算了;但现在不同,那个该死一百次的老家伙,居然为了干掉他,殃及无辜,连他最重视的五个死党也想一并除掉,简直罪不可赦!
「别那么大火气嘛!你这么快就把他干掉的话,咱们这个暑假要找谁来陪我们消暑呀!」展令扬永远都知道该如何以最短的时间歼灭伙伴们的怒气。
因此,每当遇上「火警」,他就被推派出来当义不容辞的「救火大臣」。
安凯臣心中的好奇虫宝宝们,果然渐渐苏醒,慢慢吞掉他体内的火球宝宝们。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症结」依然无法释怀——
「我不要什么快乐的暑假,我只要确保你们平安无事!」
说着,他的眼眶因过度激动而红热起来,眼底的歉疚和自责一览无遗。
展令扬重重的拍拍他宽厚、结实的肩膀,语气相当温柔的说:「难道你以为我们有那么娇弱,会给这么一点鞭炮声吓到?」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我知道了,你是说你想大显身手,完成未酬的壮志,煮火锅给我们当晚餐是吗?太好了,虽然已是消夜时间,不过我不会介意把消夜当成晚餐吃的。」展令扬陷害人的功夫还是一样了得。
「呃?!我?!」
安凯臣被他这一「扭曲」搞得一愣一愣的,原有的激|情趁他充当「听雷鸭」的时候,偷偷投奔自由去也。
其它几个宝贝蛋则一面倒的为展令扬声援,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叫嚣。
「太美妙了,安大厨师,我们很期待你的高超手艺哦!」声援废话之一,向以农赠。
「我会帮你系上可爱帅围裙。」声援废话之二,曲希瑞赠。
「那我帮你磨刀子!」声援废话之三,南宫烈赠。附注——这当然是「芭乐票」!口
「我带你到厨房去,免得你迷路。」声援废话之四,雷君凡赠。
安凯臣被弄得哭笑不得,遇到这几个令人又爱又气的好伙伴,他真的没辙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煮火锅,成了吧!」
唉!到最后还是难逃此劫!
心中对好友们歉疚的心结,也在与众不同的「东邦式」友情包围下,完全释然。
※ ※ ※
晚餐过后,六个人又群聚在二楼的会议室中,重新商讨大事。
安凯臣比晚饭前冷静许多,又恢复原来的风采。
坐在计算机前的展令扬率先打开话题。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正是最关键的问句,因此当展令扬此话出口,几个好伙伴全都拜小白兔为师,竖直耳朵,就怕漏听了最重要的「情节」。
安凯臣闭目思索一秒钟,张开眼睛时,在他眼眸绽放的是极富「东邦色彩」的邪门光芒。「既然二伯这么「厚爱」我,我当然得好好的回赠他一份「厚礼」,免得他又气我家教不好,不懂得孝敬他老人家!」
「啊哈!说得好,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向以农第一个爆出欢呼声。
不用说,其它人也是一个个「正合我意」的神情。
既然要采取反攻行动,当然就得好好计画一番,而这个工作自然非展令扬莫属,于是一伙人又把焦点集中在他身上。
在众人的期待下,展令扬不负众望的开口,「你有没有想从你二伯那儿得到什么奖赏?」
不愧是整人专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战利品」。
安凯臣想了半夭,还是没有具体的答案。「那黑心肝的老头拥有的东西,我大都不想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抢过来会气死他。」
倏地,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际——
「我想到一样东西了!」
「什么东西?」
「岛!」
「岛?!」
「嗯!我二伯在太平洋海域的一座私人岛屿。那座岛的位置远离飞栈、船舰的航道,也不在各国雷达的搜寻范围内,堪称世外桃源,一般人很难找到那个地方,就算是安家的亲族也鲜少人知,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去,所以隐蔽性相当高,我长到这么大,也只有小时候和爷爷去过一次。最重要的是,二伯对那座岛相当宝贝且引以自豪,所以如果能教他让出来,应该是很大快人心的事。」
安凯臣愈说愈激动,愈说愈志在必得。
「好,那就这么决定,咱们这次暑假游戏的战利品就是那座岛!」展令扬的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游走,动作却很优雅,像是在弹古典钢琴一般。
同时,他的大脑开始强力运作,策画这次游戏的玩法。
很快的,他显然已有腹案——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亲爱的二伯最近一次的交易将会在何时举行,交易对象是谁。」
展令扬的问题一去上台面,脑力激荡的时间便正式展开——
「这可能有点问题。第一,我们连亲爱的二伯在那条道上的代号是什么都还没有头绪,又如何得知他的「客源」和交易时间?」曲希瑞就事论事,虽然要查出这些问题,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困难,但却需要时间,然而他们目前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别忘了,咱们有位亲爱的莫扎特少尉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啊!」展令扬坏心眼的笑道。
向以农立即附和,「没错!差点儿把这位耐用又经济的最佳盟友给忘记了。」
其它几个也全数通过。
他们口中的莫扎特少尉,就是在「梵帝冈冒险事件」中,结识的那位美国职业军人,也就是那位口头禅为「该死的!」的贝多芬上校……更正!应是贝多芬少将的儿子,同时也是贝多芬少将最得意的那个「菁英小组」的成员DO、RE、MI、FA、SO之中的MI.
自从那次合作之后,「菁英小组」的成员便成了「异人馆」的常客,尤其是MI——莫札特少尉,更是最常来这儿走动的一个。
他就是喜欢和「东邦」这六个坏心眼的小弟弟们混在一起,怎么也不会腻,而且和他们混得愈熟,就愈被他们吸引,每回一休假,铁定到「异人馆」来走动走动。
这会儿,他该略尽绵薄之力的时候到啦!
「既然大家都赞成,咱们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亲爱的莫扎特老兄啰!」展令扬骤下结论。
他在说这句话时,已经顺便对现在不知在何处执行任务的莫扎特少尉发出联络讯息。
「接下来呢?」安凯臣问道。
「接下来当然是等亲爱的莫扎特大哥哥给我们回音之后,找那位最近将和二伯交易的「贵客」开刀,要他配合我们的计画啰!」展令扬继续敲着键盘,搜寻各种有用的信息,从事各项分析。
「什么计画?」经过多次的「教训」,大伙已经学乖,不会再一拥而上的争相追问,而是采轮番上阵,一人轮流问一个问题,省得展令扬又使坏心眼,吊他们的胃口。
这回负责发问的是向以农。
展令扬的计算机分析工作正好告一个段落,便转过身,换了一个更闲散的坐姿说:「当然是我们的「夺岛计画」啰!」
「夺岛计画?!」
展令扬朝伙伴们勾勾食指,五个人便全凑了过去,分享他的「夺岛大计画」。
瞧他们一个个眼露邪恶的光芒,只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 ※ ※
当「夺岛计画」的每一阶段行动研拟完成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安凯臣又开始感到头晕想睡。
身为「馆医」的曲希瑞马上就问:「又不舒服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头脑昏沉沉的,眼皮一直垂下来。」安凯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有什么高见?呃——」
才说完,一阵剧痛,安凯臣便像下午在街上那般,毫无预警的晕了过去。
只是这回昏睡的地点有所改善,正巧是雷君凡的怀中。
也因此,雷君凡就成了那个把安凯臣「运」到「医疗室」去的不二人选啦!
在大家等待曲希端的诊察报告时,展令扬注意到向以农的脸色十分怪异。
「怎么了?牙痛吗?」
「你才牙痛,我是担心凯臣是不是因为去年的「怪病」复发才会这样。」向以农白了展令扬一眼。「他今天的症状和去年实在很像。」
「STOp!」曲希瑞强行Сhā播。「等我安置好凯臣,咱们再细说从头,一定得等我。」
「神医」老兄的话,大伙岂有不听的道理。
雷君凡为了怕大伙无聊,提出不坏的意见。「咱们先到楼下吧台去坐坐,我调你们爱喝的酒给你们解解渴。」
他的提议马上就获得同伴的热烈响应。
那是当然的!
虽然「异人馆」的当家大厨是曲希瑞,但是他们的「专任调酒师」却是雷大少,他的调酒技术之好,堪称一绝,在十年后追求他的准娘子展岳华时,这项绝技还是大功臣之一哩!
不过那是十年后的事了,现在,他自然还是「东邦」专属的调酒师啰!
※ ※ ※
待全员到齐——熟睡的安凯臣自然除外,向以农便开始说故事。
「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向以农努力的回想去年夏天的「怪病事件」。「凯臣也有和现在相同的情况。」
「当时的情形如何?」
「那时凯臣刚开始也是像今天这样突然昏倒,经常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变得很喜欢睡觉。这种情况是非常反常的,因为凯臣从小到大都是「拿破仑型」的族类,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再多绝对睡不着。但是那阵子他却非常嗜睡,前后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都经常头晕想睡,却又找不到病因,把安家上下搞得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快急疯了。幸好夏末的时候,凯臣的怪病便不药而愈,像是从没发生过什么事般,突然恢复正常,之后又做了多次精密检查,确定身体很健康,安家才终于放下心。」向以农记忆犹新的述说。「没想到现在又发病。或许是我多心,因为凯臣这次发病的时间和去年相近,所以我才会反应过度吧!」
向以农虽刻意想放松,让自己看来潇洒些,言行举止间却怎么也抹不去对好友病情的担忧。
「安啦!有希瑞在,凯臣不会有事的。」几个好友不约而同的出声安慰他。
「我保证!」曲希瑞亲了一下晶莹剔透的酒杯,顺便?一个媚眼给向以农当「保证书」用。
向以农被一群好友的可爱表现逗笑了,心中的忧虑不知不觉消祛不少。
有一群可以分担忧虑的朋友真好!向以农打心坎里认为。
「希瑞,依照你的看法,你觉得凯臣的「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向以农倒不是故意刁难好友,要他对凯臣这个令群瞥束手无策的「怪病」提出什么突破性的看法,而是因为曲希瑞那真情流露的自信鼓舞了他。
曲希瑞倒也没令他失望,他心里确实已有个谱,虽然还不太确定。「再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的揣测无误,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的是,凯臣的「怪病」绝对不是什么会致命的绝症,那家伙壮得像条野猪,不会有事的。」
「那就等曲大神医的好消息啰!」
饮尽杯中剩余的酒液后,今夜的聚会也随之落幕。
※ ※ ※
第二天上午,「异人馆」尚称平静,未遭到任何攻击。
倒是在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学校的女同学送来一盒大蛋糕。
应门的是「调情圣手」南宫烈。
两位身材高姚的女同学争先恐后的抢着说:「你们可真有人缘哪!连校外的大美人也败在你们手上,居然含羞带怯的等在校门口,拜托我们把这个她亲手做的蛋糕转交给你们。」
南宫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算速战速泱,潇洒的拨接性感的头发,笑着收下那盒蛋糕。「既然人家那么有诚意,我就代「异人馆」收下了。」
「耶!这可稀奇了,你们不是一向都不收学校女同学的礼物吗?」
「不公平!我不管,不公平!」
两个女孩嚷嚷个不停。
为了早早把她们两个打发走,南宫烈只好牺牲色相,给了她们两人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外加一个热情的「二硫碘化钾」。
然后趁着她们两个还陶醉在美梦中时,哄她们上车,要两人乖乖打道回府。
打发了两位女同学后,南宫烈便把蛋糕带进屋内。
第二部 第二话 双重人格V.S.华岛风云.2
他本来是想叫大伙出来,却又有被狙击的考量,因此还是自个儿进屋去。
「你们快来。」所谓的「你们」是指安凯臣和曲希瑞,因为目前只有他们三个人已回来「异人馆」报到。
南宫烈一面像八爪章鱼般,以最快的速度将蛋糕外面的包装拆开,一面呼朋引伴。
「怎么回事?」第一个抵达的是安凯臣。
「我怀疑这个蛋糕有问题!」这便是南宫烈急于让两位女同学尽速远离这盒蛋糕的原因。
安凯臣凭着与生俱来对机械枪炮的敏锐本能,嗅到了危险。
「别动,里面有定时炸弹!」
安凯臣不慌不忙的接手,凭着经验和敏锐的触感,轻轻拨开蛋糕上面一层厚厚的鲜奶油,覆在内部的定时器逐渐露脸。
「还有三分多钟的时间。」
安凯臣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动手把它解决掉吧!」
「我正有此意。」安凯臣驾轻就熟的开始动手拆除引爆装置,没有花掉多少时间便完成拆卸工作。
危机解除,接着就顺便把拆下的炸药包也解体探个究竟。
「好狠的黑心肝,居然挑这种型的炸药。」安凯臣一面做善后安全处理,一面怒火冲天的咆哮。
从他的咆哮中,其它几个也跟着知道他暴怒的理由。
原来那是一种在爆炸的同时,会产生大量致命有毒气体的炸药。
「凯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炸药的危机才解除,安凯臣便又无缘无故的昏倒。
远在大西洋对岸法国南部的安仲岳正在为暗杀行动连连失败的事大发雷霆。
「美国佬果然不可靠,全是一群饭桶,连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鬼头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在道上混!」
安仲岳愈骂火气愈大,如果法国政府够聪明,就应该把握机会来找他,要他提供火力发电厂的能源。
他的贴身保镖头头杰克自告奋勇的说:「不如我们派自己的人到美国去干掉他。」
「不成!你难道忘了,我就是不想遭人嫌疑,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委托外人干这档事的吗?」安仲岳立刻反对。
他才不笨哩!放眼整个「威京集团」,最可能对安凯臣不利的人就是他,他现在如果再派自己的人去对付安凯臣,岂不是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有这层考虑,他才不得不辗转的假他人之手,尽量将行动安排得像是纯粹意外事故,比如醉汉开车在街上撞死人;不满纽约市长的恐布分子用飞弹攻击民房,滥杀无辜市民;或者假借心理变态的杀人狂之名,送装有定时炸弹的蛋糕等等。
没想到那群饭桶美国佬,竟把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暗杀计画全搞砸了。
「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作战方式。」杰克试着说服他。
「说来听听。」
「经过三次的攻击,我想他们一定已有防心,而且再继续制造意外也实在太牵强了,不如——」他在安仲岳耳畔悄悄的献上良计。
安仲岳听得频频点头。
他静静的思索半晌,终于有了结论。
「好,就照你的提议试试!」
「不是试试,而是势在必得!」杰克修正他的话。
安仲岳痛快的大笑。「对!是势在必得!」
凯臣啊凯臣,你就乖乖等着到黄泉去报到吧!
于是,一个更新的阴谋就这么登场了……
※ ※ ※
在「异人馆」里,曲希瑞替安凯臣做完检查,便下楼去准备晚餐。
在令人垂涎的香味四溢时,向以农、雷君凡和展令扬终于回来。
他们三个人是接到莫扎特少尉的电话,跑出去和他会面的。
「战果如何?」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南宫烈递给了他们一人一杯加了冰块的矿泉水,外加三条冰凉的湿毛巾。
「莫扎特老兄确实够意思,办事能力一级棒!」「猴话公」之一的向以农一面擦拭脸颊,一面抢着发言。
言下之意就是结果很令人满意啦!
「凯臣呢?」展令扬问道。
南宫烈用遥控器关掉电视。「黄昏的时候又昏倒了。」
他接着把今天发生的「蛋糕炸药」事件也说了一遍。
「看来对方是豁出去了,非置凯臣于死地不可!」雷君凡感慨万千的叹道。
他实在不懂,难道权力欲望真的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
同样出身豪门,他们家就没有这样的憾事,所以他更下定决心,非要替凯臣除去那个大害虫不可。
向以农不禁埋怨道:「安爷爷他们也有不对,明明知道那个坏蛋十分在乎总裁宝座的事,干嘛还这样刺激他,这么早就公布下一任总裁候选名单干什么?」
「好了啦!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那个对凯臣极为不利的祸害解决掉,你说是吗?令扬!」南宫烈安抚向以农的同时,仍不忘把展令扬拖下水。
「没错,等吃过晚餐后,咱们再把昨晚拟定的计画做个整理,准备展开第一阶段行动!」展令扬莫测高深的摇晃着从莫扎特少尉那边ㄎㄧㄤ来的磁盘。
瞧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南宫烈等人立刻又精神大振。
「那就赶快来帮忙摆碗筷,顺便去把凯臣叫醒。」在厨房忙了好一阵子的曲大厨,不知何时加入他们,对他们下达「开饭令」。
※ ※ ※
当色香味俱全的中国料理纷纷上桌,最好心的雷君凡便上二楼去叫安凯臣吃饭——其实是猜拳猜输了。
到了医疗室的门口,轻轻敲了几下,等了半晌没人应门,雷君凡便自己旋开门把走进去。
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情景吓着——
平日穿戴最整齐,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安大少爷,这会儿居然半敞着胸膛坐在窗边的平台上,发丝略嫌凌乱,却性感十足,散发出别于以往的魅力——坏坏的那一种。
有几秒钟,雷君凡真是看呆了,微张着吃惊的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凯臣?」
雷君凡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声叫唤,还好安凯臣似乎也在发呆,没有发现他方才的糗相。
见窗边的他久久没有响应,雷君凡又唤了一声:「凯臣,你还好吗?」
面对如此反常的好友,雷君凡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回安凯臣大概是听到了,总算有所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奇怪。
瞧他一副大梦初醒的拙样,呆愣愣的望向门口的雷君凡,带点惊愕的口吻说:「君凡,你何时进门的,怎么不叫我?是吃饭时间了吧!」他矫健的跳下窗台。
经过镜子前时,他赫然惊叫:「天啊!是谁把我搞成这副德行,这是什么头,乱七八糟的,还有这衣服的扣子怎么漏了一大截都没扣好……」
安凯臣在镜子前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嘴巴还叽哩呱啦的抱怨连连。
雷君凡被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见好友现在这副熟悉的神情,他真的很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他自己眼花看错了。
安凯臣理好仪表,便准备下楼大快朵颐去,回眸发现杵在角落的雷君凡,便对他勾勾食指,「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楼下那几个全是饿死鬼投胎,再不快点下楼去,只怕连盘子都不剩了。」
「哦!呃!啊!」
雷君凡以三个状声词当作回答。
※ ※ ※
果然不出安凯臣所言,迎接他们两个的果真是已去了大半江山的菜肴。
雷君凡本来想把方才目睹那一幕立刻告诉曲希瑞,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稍后再说,免得伤到凯臣,在此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再让凯臣多一层烦恼。
而之所以非得告诉曲希瑞,乃是曲希瑞再三叮咛的事——凡是发生在凯臣身上的事,不管大小都要跟他说,好帮助他更快掌握凯臣真正的病因,确定是不是他所揣测的那般。
晚餐结束,六个人便移师二楼的会议室,而那些碗盘的清洗工作则交由安凯臣发明的全自动洗碗机全权处理。
展令扬才正准备公布大计画,安凯臣便又没来由的昏倒,伟大的会议于是被迫取消。
当曲希瑞把安凯臣安置好后,便回到会议室和伙伴们会合。
「我看我们或许把凯臣送到大医院去做精密检查比较好。」雷君凡提出自己的看法。
「没有用的,去年也是这样——」向以农既沮丧又泄气。
「不!我还是觉得再去一次医院比较好,因为——」雷君凡话到嘴边突然住嘴。
「你是不是发现凯臣有什么异于平常的举动?」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雷君君凡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果然是这样」的曲希瑞。
曲希瑞又说:「我不是要你们发现凯臣有什么和平时不同的行为时,要记得告诉我吗?」
雷君凡这才把方才看到的「奇怪安凯臣」事件告诉大家。
「你确定你没看错?」曲希瑞显得很认真。
「嗯!最奇怪的是,凯臣似乎对自己怪异的举止也很意外,好象是在无意识中做的感觉。」雷君凡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接着他马上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曲希瑞脸上的表情更为凝重。
「对!」
「等等!」听到这儿,向以农忍不住Сhā播,「君凡说的情况,我在凯臣去年病发的时候也见过一次。」
「真的?」曲希瑞似乎抓着了什么关键重点,脑袋瓜更加全力运转。「那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知道凯臣的病因了?」
雷君凡和向以农争相追问。
「别急,我还不完全确定,不过这几天内,我相信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曲希瑞表现得十分肯定。「所以君凡的提议先搁着,OK?」
雷君凡当然是同意啰!
「太好了,不愧是咱们的万能医生哪!」向以农衷心的称赞。
曲希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别太夸我,我也还不是很确定。好了,你们聊你们的,我得赶快查证我的揣测正不正确。」
说着,他使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进「医疗室」,坐在他那台医学专用的计算机前,聚精会神的敲打着键盘,为印证他的推测而努力。
如果他没猜错,凯臣的怪病可能真的是……
※ ※ ※
欧洲。法国南部
安仲岳忙完公事,回到自己面海的花园别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三温暖,消除一天的疲累。
他端了一杯XO,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才把杰克召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指的当然是谋杀安凯臣的计画。
杰克神情偷快的回答他的问话——
「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只要再一些时间就行了。」
「很好,还是你办事最能令我安心。」
安仲岳的笑声愈来愈恐怖,满脑子都是美好的未来,那没有阻碍者的新世界。
※ ※ ※
深夜的「异人馆」,正在享受月姑娘的温柔。
然而,在如此宁静的夜里,却意外的传出划破天际的吼声——
「令扬,你们快到医疗室来,全部!」
曲希瑞从「医疗室」对伙伴们发出紧急召唤。
不一会儿工夫,展令扬一行人便全数到「医疗室」门口报到。
「进来,小小声的,别惊扰凯臣。」曲希瑞放低音量,以蚊子叫般的声音叮咛伙伴们。
曲希瑞神秘兮兮的表现,让他们更感兴趣。
他们依照曲希端的指示,往「医疗室」内一探——
嘿!这是怎么回事?!
呈现在五双啧啧称奇的眼睛前的景象,就连演戏天才的向以农都忍不住大加赞赏。
「怪怪!我和这小子从小混到大,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这么有演戏细胞耶!瞧他那表情简直就和平日的他判若两人,并且演技是那么自然纯熟。」
「我有同感。瞧他那个变态邪恶的眼神,多么的具有说服力,魄力十足哩!」南宫烈马上附和。
「笨!那才不是变态邪恶,那个叫Bad Boy的魅力,就是坏坏的那种!」雷君凡自以为聪明的更正南宫烈的错误。
「你们别扯了,听听咱们的医生大人怎么说吧!」展令扬递给他们一个「唉!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的眼神。
曲希瑞两手重重的搭在展令扬肩上,以略嫌夸张的慎重口气说:「令扬,难得你这么看重我,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你跨刀才成!」
紧接着他便附在展令扬耳畔,叽叽咕咕的交代了重责大任。
嘿!小子,这回我倒要看看你那张一○一号笑脸是不是还是一成不变!曲希瑞偷偷得意在心坎里。
当展令扬依照他的吩咐朝安凯臣走去时,另外三个好奇宝宝便凑向曲希瑞。
「别急,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曲希瑞兴奋得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搞不好你们会如愿看到那小子「变脸」。」
几个好伙伴立即明白了他玩的把戏。
这倒是一件趣事,面对这个和平常截然不同,看来狂傲不羁、性感十足,又带着点坏坏的味道的「性感凯臣」,令扬那小子还能和平常一样处变不惊吗?
「哈啰!你是凯臣吧!」展令扬还是老样子,安步当车,气定神闲的走近「性感凯臣」身边。
「性感凯臣」毫不客气的盯着他瞧了半晌,才以狂傲的口吻说:「不要把我和那个一本正经、无趣乏味的小子搞在一起。」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停留在他脸上的依旧是不变的笑脸。
「我——」「性感凯臣」顿时语塞。「好小子,难怪那个无趣的家伙会喜欢你。行!你可以叫我凯臣,但不能把我和白天那个无趣的家伙混为一谈,我比他强多了。」
「你知道白天的凯臣的所作所为?」展令扬的态度始终都没有改变。
「性感凯臣」轻哼两声,倏地粗鲁的托起展令扬的下巴,在近距离逼视着他,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不简单,面不改色,难道面对熟悉的好友如此骤变,你都不会感到可怕、震惊或不自在吗?」
他的眼底少了一些敌视,多了几分感兴趣。
展令扬并未挥开「性感凯臣」无礼的手,反而把人家的手当成「托盘」,懒洋洋的枕着,吊高两颗促狭意味浓厚的眼珠子,不快不慢的说:「只有这种程度就想要我吃惊,你也太不上道了吧!如果你在一瞬间变成女人或外星人,我可能会比较吃惊。」
瞧他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态,只怕「性感凯臣」真变成女人或外星人,他还是这副调调。
关于这点,在一旁看好戏的四个好兄弟和「性感凯臣」都有同感。
「性感凯臣」深深的注视了他片刻,才松开被他枕得有些酸麻的手,「看来那个无趣的家伙倒挺有看人的眼光。好!看在你带给我的快乐份上,我就老实告诉你,事实上,白天那个无趣的家伙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一清二楚。」
「这么说来,你这一年来都和我们认识的凯臣共存?」曲希瑞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加入他们的对话。
「性感凯臣」对不请自来的曲希瑞摆出极明显的不友善态度,「你就是那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郎中?」
「看来你对我们也都很熟悉,这么说来,你这一年一直是有意识的存在凯臣体内的啰?」曲希瑞从他的表情变化,确定自己的推断正确无误。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套我的话!」
「性感凯臣」恶狠狠的向曲希瑞扑过去,却被展令扬半途拦截。
「嗨!老兄,别那么冲动,有话好说嘛!我们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很想跟你多谈谈呢!」
「真的?」「性感凯臣」表现得像个天真单纯的小孩,不过那只是昙花一现,他很快又开始武装自己,「你别想骗我,我很清楚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正在想要如何才能让我消失,让那个无趣的家伙醒来,对不对?」
尽管他的纯真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霎,展令扬却捕捉到了那短暂的真实,并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友善温和的勾搭着「性感凯臣」充满野性和警戒的肩,半开玩笑却不失真诚的说:「我不否认我想要另一个凯臣回来,但同样的,我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骗人!」挺缺乏说服力的语气。
「你知道我没骗你!」
「性感凯臣」不再出声,带点困惑的瞪着他,脸上的敌意又减少了一些。
「好,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我会宰了你!」
「难不成还要我发誓?」
「性感凯臣」不由得泛起笑意,是个相当吸引人、带着危险吸引力的微笑。
展令扬也很大方的回他一记牲畜无害的笑容。
友谊之神就这么轻悄悄的在他们之间搭起友谊的桥梁。
「好了,咱们到客厅去坐下来,大伙儿一块聊聊,走吧!」说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展令扬便自顾自的拉着他往「医疗室」外走。
「性感凯臣」半推半就的顺着他,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曲希瑞他们当然是很配合的下楼去,而且四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看法——
令扬这小子挺适合当哄小孩的保父,有机会应该建议他将来当个幼儿园老师才是。不!还是不要,让这小子教出来的小孩不知会变成多么可怕的小恶魔。
※ ※ ※
「性感凯臣」在展令扬巧妙的引导下,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开始存在的这一年来的种种。
原来在去年初夏,安凯臣的怪病初次发作时,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是那时他的力量还不够大,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趁着正常的安凯臣在睡眠中,呈现无意识的状态下,占领这个躯壳几分钟,很快便又被迫回到安凯臣体内,静静的看着安凯臣的一举一动。
而正常的凯臣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像今天出来自由活动这么久,对他而言是头一遭,但他知道以后自己能自由支配这个躯体的时间会愈来愈长。
说着说着,他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虽然他并不想就这么又回到不自由的体内。
确定安凯臣沉睡后,不等好兄弟们追问,曲希瑞便自己宣布谜底。
「正如我所料的,这是双重人格的病症。」
「双重人格?!你是说电影上当演的那一种,一个躯体内有两种或多种不同人格同时存在的奇怪病症?」
「没错。以凯臣目前的情况而言,第二个人格——也就是刚刚我们见到的那一个——应该是在去年夏天才开始形成。一年后的现在,第二个人格似乎已形成完整的雏型,渐渐变得可以和原先的第一个人格抗衡,而且按照第二个人格方才的表现看来,第二个人格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愈变愈强。」曲希瑞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易懂。「最重要的是,这原先的第一人格至今都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这对第一人格非常不利。」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认识的凯臣会像电影上当演的剧情那样,逐渐被第二人格取代,终至完全消失,不再出现?」
「不无可能。不过,目前还无法做进一步的断定,得再看后续的发展才知道。多重人格这种症状本来就相当特殊,有的人变成另一种人格后会再变回来,有的会交替出现,有的是会不断的变换不同人格,有的则是转化成另一种特定人格后便固定不再变化,还有些病例是几种不同的人格会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全新的人格。在医学上对于这种特殊病症的研究,至今还没有决定性的定论,更没有全然有效的治疗方法,多半还是只能由病患本性着手,从心理方面加以控制,但效果也不尽相同,而且每个个案的情况都不同,无法以模拟法比照医治。」
曲希瑞的话让大家陷入沉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向以农首先打破沉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熟悉的凯臣被取代?」
「我倒认为我们可以好好的和第二个凯臣交个朋友。」展令扬向来就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令扬?!」
向以农才想反对,便给另外四个人八只手硬给捂住嘴,强迫「失声」。
展令扬继续发表他的高见,「第二个凯臣一定很孤独寂寞,我想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很想和人做朋友,希望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承认他的存在,说穿了,他就像个单纯天真的小孩,渴望着别人的关爱和注意,就这么单纯的希望而已。换个角度看的话,他也是我们所熟悉的凯臣的一部分,不是吗?」
「我赞成令扬的说法。」南宫烈首先投赞同票。
「我也赞成!」
曲希瑞和雷君凡也先后表示认同。
剩下向以农踌躇了须臾,才说:「你们打算如何告诉凯臣这件事?或者瞒着他?」
「别忘了,互相欺骗并不合我们的游戏规则。」展令扬提醒大家。
「那就是实话实说啰!」
※ ※ ※
安凯臣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醒来,而且一醒来便对着守在他身边一夜的五个好伙伴说:「我已经知道有另一个我存在,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他出乎意料的反应虽然让曲希瑞他们感到诧异,五个人想了一夜的台词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但他们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说说感想如何?」从昨天安凯臣昏睡以前,到另一个安凯臣出现,一直到今天重新面对他们所熟悉的安凯臣,展令扬的态度始终都未曾改变。
曲希瑞、南宫烈、向以农和雷君凡因而更加喜欢这个超级大怪胎,总觉得只要和令扬在一起,就算再遇到更离奇难解的事,也都能迎刃而解。并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令扬是万能的,而是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信心和勇气,真是不可思议哪!
安凯臣平常就属于脸部表情缺乏变化的人,此刻的他,看起来更是冷得像戴了一副铁皮面具般,从他那张几近无感情的脸上,根本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经过了五分钟,安凯臣还是未发一言,只是倏地跳下床,打开衣橱,开始整理衣物。
「嗨!安大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准备去旅行吗?」展令扬的屁屁老实不客气的重重坐在安凯臣放在床上的大型旅行箱上,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动。
安凯臣并没有因为展令扬的动作而停止整理衣物的手,「我要办休学离开这里!」
「凯臣?!」性子最冲动、和他相处最久的向以农激动的大吼。
雷君凡快手快脚的阻止他,示意他先冷静下来,看看令扬如何处理再做打算。
展令扬舒舒服服的坐在旅行箱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你要走,我是不反对啦!不过你舍得放弃刺激好玩又新鲜的生活,再回到过去那种令你感到无聊的无趣生活吗?或者你打算要把「异人馆」里所有的发明物也一起带回去,重新组合,再自己造一个新的「异人馆」?还是——」
「不要再说了!」安凯臣重重的向衣橱门板捶了一记,可怜的门板,被打成一级内伤。「为什么你们还表现得若无其事,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不怕我会伤害你们?!那家伙的所作所为我根本无力控制,你们——」
「展令扬水蛭」不知何时以极大的吸力,吸附在安凯臣背上,两只章鱼般的手绕过肩膀,从背后紧紧圈住安凯臣。
「老兄,你是头壳坏掉了吗?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变,你还是你,是我们的好伙伴,听清楚了吗?」
老天!这个浑小子,他说这些话时,非得用令人头皮发麻的嗲声说不可吗?一旁观战的四位「观众」纷纷在心中骂个没完。
展令扬的话对安凯臣起了不小的作用。「难道你们不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可怕,我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把你们炸得伤痕累累!」
「这样生活才够刺激有趣啊!」向以农如是说。
「你们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你本来就很奇怪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烈惊叫——用「夸张法」。
「我不是在开玩笑,另一个我究竟会如何对你们,我完全没有把握。」
「你又不是管家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曲希瑞接着说。
「我是怕伤到你们啊!」这几个小子非要逼我说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来不可吗?安凯臣涨红了一张热呼呼的脸,眼底的恐慌不安倒是比方才少了很多。
「以一敌五,你是在说哪一国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雷君凡马上接下曲希端的棒子。
「我——」
「你肚子饿了,想吃早餐了,是不是?」展令扬向他眨眨眼。
「呃——!」安凯臣顿时语塞。
然而他的内心却被温暖的友情填得满满的,赶走了他所有的不安——害怕被一群好友鄙视、疏离的不安。
「走啦!快去梳洗好,下楼去吧!肚子都快饿毙了!」展令扬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浴室。
安凯臣不自在、带点羞涩的回眸面对五个好友,情深义重的说:「谢谢你们!」
「不必客气,只要待会你把培根肉给我就好了!」展令扬笑ⅿⅿ的靠在南宫烈肩上。
「我没令扬那么贪心,我只要一颗蛋!」
「我更有良心,我只要半杯牛奶!」
「另外半杯,我就委屈的收下吧!」
「好象只剩面包了,唉!我就勉为其难的要了那个面包吧!」
安凯臣真佩服自己有那个耐性听他们把他的早餐「瓜分」光光,原先的感性气氛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全都搭喷射机速速离去啦!
他的心情却因而更加清朗自在,属于「东邦」的那股调皮本性立刻回笼,他向他们做了一个「想得美」的示威表情后,便走进浴室去了。
五个好朋友见他恢复「正常」,才安心的纷纷回房梳洗去。
同时,他们决定从现在开始,把原来认识的安凯臣还是叫「凯臣」,而对于黄昏之后出现的「性感凯臣」,则唤为「凯」,好区别两人的不同。
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平抚「性感凯臣」的不安。
※ ※ ※
今天晚上,「性感凯臣」再度出现,而且比昨天早了半个多小时现身。
由于白天的凯臣也知道他的存在和他的作为,因而令他倍感威胁,态度又回复到敌视的状态。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协力把我消灭掉?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凯几近咆哮。
「你懂的字汇还真少,说来说去就只有这几句,不嫌累吗?」展令扬打趣的说。
凯恼羞成怒的怒吼:「你们不要以为我会笨到相信那家伙说的话,共存?!他愿意和我共存才是怪事,什么我也有存在的权利?!那家伙会对一个想取代他的人如此仁慈?!」
「凯臣的确是这么说,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怎么,难不成你是怕了,怕自己会输给白天的凯臣,所以才不敢接受他的提议?」展令扬很懂得如何激怒别人,尤其是像夜晚这个凯臣这种激动派的。
「你胡说,谁会怕那个无趣的家伙!」凯果然上当。
「那就是接受提议啰!很好,那就快靠过来,我们要继续商讨咱们的「反攻大计」了。」展令扬向他勾勾手指头。
「耶?!」凯一时反应不过来。
「难道你不想回敬回敬你二伯?」
「这是什么话!那个该死的臭老头,我早就想好好的整整他了!」一提起安仲岳,他就和白天的凯臣一样一肚子火。
凯一坐定,就问道:「你们不是打算夺下那个老家伙在太平洋上的那座私人岛屿吗?怎么不赶快行动,难道你们喜欢过这种每次上街都要闪闪躲躲,以防被攻击的生活吗?」
〞别急,我正想问你,你喜欢哪一种攻击方式?」负责全程计画的展令扬一面敲计算机键盘,一面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是把那个岛彻底铲平,把他赶出那个岛,让他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永远不能再接近那个岛!如果能痛揍他一番,让他到医院去住上一年半载就更大快人心了。」「性感凯臣」说得眉飞色舞。
「好!就照你的愿望行事!」展令扬快人快语。
「太好了!」凯冲口而出,才发觉怎么有另外四个声音作陪。
嘿!原来是另外那四个家伙合奏的结果。
「别以为喜欢玩刺激火爆游戏的只有你!」南宫烈朝「性感凯臣」扬扬眉。
「性感凯臣」展露出今晚第一个友善的笑容。
他发现这几个奇怪的小子挺对他胃口的,他虽不想承认,不过他确实开始敞开心扉接纳他们。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交通工具!」展令扬把全盘计画重复说明一遍后,提出问题关键。
向以农立刻说:「这哪里是问题,交给我一切OK!」
又到了他展露「神偷」技术的时候啦!呵!
嘟!嘟!嘟!
电话铃声频频作响。
坐在电话边的向以农顺手拿起话筒。
不得了了,竟然是安仲岳打来的!
向以农和大伙交换个眼色后,把电话转换成扩音式的,好让大家都能清楚的听到安仲岳的声音。
「凯臣不在吗?」
凯正想出声,便被雷君凡冷不防的点了哑|茓消音,并「定」在原地不动。
电话继续由向以农代答。「凯臣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世伯有事交代我便成,我是向家的以农,你没忘记我吧!」
「原来是向贤侄。也好,你就转告凯臣,说我最近买了一艘豪华私人游轮,Chu女航正是要从美国西岸开到我的私人岛屿上,我想到凯臣正好人在美国念书,现在又正值暑假期间,所以想邀他上船,一同出游。我会在船上开盛大的PARTY,保证不会无聊,请他一定要赏我这个老头子脸。当然,欢迎向贤侄一齐来,听说你们是一群好朋友住在一起,欢迎你们一起来。」
向以农收到展令扬的示意,很爽快的答应。「谢谢世伯的邀请,我们一定会去,那就请你告诉我搭船的时间和地点……」
问完必要的事,电话收线后,雷君凡才解开凯的|茓道。
「你们怎么可以控制我的行动,又随便答应那个老家伙的邀请,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不安好心吗?」凯一恢复自由便破口大骂。
每次遇到有人大动肝火,大伙就会很有默契的推派展令扬当「救火大臣」——这是说得好听,事实上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他。
不过,展令扬也的确是最佳的「救火」人选,他就是有那种本事,让盛怒中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止喷火。
「火气别那么大,咱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你的愿望,只是改变作战策略罢了。」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着说。
「改变策略?叫「自投罗网」吗?」
「不!叫「将计就计」!」展令扬更正他的错误,顺便挑动他的好奇心。
说来还真得感谢安仲岳及时的一通电话,让他们省去了不少「前置工作」,像是去威胁最近要和安仲岳做军火交易的「客人」之类的啦!
唯一可惜的是,白白的浪费了莫扎特少尉给他们的那一ㄊㄨㄚ钜细靡遗的资料。
凯一颗心被他那故件神秘的样子搞得好奇毙了,早忘了「生气」那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乖乖的向展令扬「投诚」。
于是,六个坏胚子又开始另一个全新的反攻计画——
※ ※ ※
正如展令扬他们所料的,安仲岳确实是因为屡屡暗杀安凯臣不成,才想把他引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在汪洋大海上把他解决掉,所以才会有「海上之约」。
明天!明天就是那个惹人嫌的阻碍者葬身海底的日子了!呵……
安仲岳在自己的船舱里,提前饮酒庆祝。
只要过了明天,「威京集团」下一任总裁宝座就是凯瑞的了。
为了顺利解决安凯臣,他还把最近的军火和毒品交易全部延期,他这么「看重」那小子,那小子应该可以死得很瞑目了!
夜晚的大海,显得神秘而令人生畏,却又有着难言的魅力。
海风不停的吹拂,夜空星光灿烂。
然而,在另一个船舱里的「东邦小组」这回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欣赏良辰美景,他们正在做最后行动的第N次磋商,好确保明天的行动能万无一失。
无论如何,明天的大战他们一定要赢才行!否则就得结伴到海底去当海龙王的女婿去啦!
南宫烈以不同的占卜方式,做了多次的卜卦后,才说出最后的结果,最后的讨论也告一段落。
「一定是明天,而且是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会采取行动!」
「他倒是挺会选日子的,选了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雷君凡吹了一声口哨。
「这不是很好吗?太弱的对手玩起来多乏味?」展令扬一句话正中大家的心声。
「说得好,干杯!」曲希瑞带头把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人又开始闲话家常,一点也没有即将面临生死搏斗的紧张气氛。
凯和他们连日相处下来,早把他们当成好朋友看待,他不是没眼睛不会看,更不是无知无感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五个奇怪的伙伴是真的把他和白天的另一个他平等看待,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是以哪一个人格出现。
他终于知道展令扬所说过的:「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变,你还是你!」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对他们五个人而言,他究竟是……
「怎么了,凯?」展令扬已经注意他好些时候了。
「没事。」他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很晚了,该睡了,今晚得充分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应战,是不是?」
大伙儿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的散会。
只有展令扬留下来。
「为什么还不走?」他并未回头,背对着他,由船舱的窗户远眺被浓雾笼罩的夜海。
答非所问是展令扬拿手的把戏之一。「我喜欢你的背,想再多欣赏一下这性感的背影。」
凯已习惯他的难以捉摸,只是轻笑两声,才用一种带点孤独和悲哀的口吻说:「放心吧!在战斗中,我会尽量不让这家伙的身体受伤,你不必再多废话。」
展令扬悄悄挨近他身后,「附着」在他背上。「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还故意这么说,是不是存心要让我伤心,好报复我刚才偷吃了你那条鲜美可口的清蒸鱼?」
「好啊!原来那个偷吃贼真的是你!该死的家伙,方才还一直抵赖,硬指着雷君凡当替死鬼哩!真是够朋友哪!」凯呱呱叫了半天,才想到——不!不对!在这么感伤的时刻,怎能净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偏偏想要再重回方才的悲情气氛,却早没了那个调调。「我——你——」
回眸触及展令扬那小子胜券在握的笑脸,他知道他又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他的「心情大挪移」招数。
他不禁轻笑两声。
也罢!只要这几个怪家伙承认他的存在,他便可心满意足,别再强求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展令扬以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肩。「别胡思乱想,我说过对我们而言,你就是你,不论情况如何改变,你永远是你,是我们这一群不可或缺的伙伴,知道吗?」
「令扬——」就是这些话!他想听的就是这个——证明他存在、被在乎、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平常话,却令他深受震撼。
「好啦!早点休息!」展令扬达成目的便潇洒的挥挥衣袖离开了。
当舱门被「砰——!」的一声带上,凯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就这样吧!这场战斗他一定得好好努力,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这五个唯一知道他存在、在乎他的好伙伴葬生在安仲岳那罪该万死的黑心老狐狸手中,绝不!就算是赔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儿,他又被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心结抓住——
如果他命在旦夕,那么令扬他们会怎样?!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安和揣测,但他就是对自己的存在没有足够的信心!
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存在着一种恐惧,害怕令扬他们会有「假如他从此消失,不知道有多好」的想法,明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人,但他就是无法释怀……
※ ※ ※
次日,海上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而且是一个「海线无战事」的好日子。
接近黄昏时分,安仲岳开始有所动作,西装笔挺,笑容可掬,全然是一派慈祥长者的模样出现在他们六人眼前。
「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招待不周,贤侄们可别见怪,照这个航速推算,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再没多久就能抵达我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岛,正好赶上晚上在岛上举办的宴会。」事实上,那个宴会是安仲岳为了庆祝长年来的心腹大患葬生在海底所举办的「庆功宴」。
「二伯太客气了!」安凯臣按兵不动的敷衍他,好降低他的防心,毕竟安仲岳是个谨慎又多疑的家伙。
安仲岳则按照自己预定的计画说道:「凯臣,别客气,你这么说太见外了。对了,为了给你们更意外的惊喜,我现在要先搭直升机到岛上去打点各项事宜,所以接下来的航程恐怕没法子陪你们同乐,不过你们大可尽情的使用船上各项娱乐设施,举凡游泳池、舞池、吧台、撞球、钓鱼……或者其它活动都随你们,如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向船长打声招呼就成了。再一个多小时,你们抵达岸边时,二伯会在那儿给你们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他是说的很好听,心里想的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码子事——
对!我会等你们,等着替你们收尸!
「感谢二伯的盛情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就让我送二伯上机吧!」安凯臣相当沉得住气,一点也没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安仲岳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按照计画很「假」的说:「不!不用送了,二伯自己走就行,你还是陪你那几位好伙伴继续玩吧。」
玩「死亡游戏」!呵!一想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惹人嫌的「障碍物」,安仲岳差点偷笑出声。
然后,在六个好小子的目送下,安仲岳搭乘船上的直升机离开。
安仲岳心情大好的从机上探出头,对留在甲板上的他们唤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完全是「安定人心,避免生疑」的作法。
安凯臣语意深长的回道:「我也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直升机螺旋浆的吵杂声和「美梦」即将成真的快意,让安仲岳忽略了安凯臣「话中有话」的语调,以及其它五个「陪葬队」队员们脸上那副「过度愉快」的神情有何蹊跷,快快乐乐的搭着直升机,渐行渐远。
此刻,正是白天和黑夜交替的黄昏时刻,也是「白天的」凯臣和「夜晚的」凯交换身分的时刻,更是「神赌」南宫烈占卜所显示的「大战开始」时刻!
「时间差不多了吧!」面向大海,背对着其它伙伴的安凯臣,语气骤变,以狂妄嚣张的口气说道。
是了,「性感凯臣」又出现啦!
「是差不多了。瞧!船长已下令偏离原先的航道,驶向岛的西边方向。」雷君凡看着手掌中的指南针,免费向大家做实况转播。
「一切都在掌握中,现在就等「开战讯号」扬起!」南宫烈接着说。
展令扬一面擦拭自己那只乌亮的长软剑,一面说:「不要尽在那儿说些低智商的话,还是把自己的家伙检查一下比较实在。」
他们当然不会笨到想单凭随身配备的「独门武器」——手术刀、特制扑克牌、长软剑、麻醉枪,或者赤手空拳和对方硬拚,那岂不是白白去送死?只有傻瓜或者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干那种傻事。
「到船舱去「分赃」啰!」曲希瑞和向以农已经迫不及待的推着好兄弟们进船舱去。
不一会儿工夫,六个人便纷纷亮出自己藏匿的炮弹枪械,这些才是今天的大战压轴用的重要角色。
一心想在船上将他们解决掉的安仲岳,当然不会给他们携带这些「危险玩具」登船的机会。可想而知,现在握在他们手上这些武器,全都是「就地取材」而来。
至于如何「就地取材」?
自然是靠「神偷」向以农那一双巧手,从船上的「兵器弹药库」里「借」来用的啰!
别以为像这样的豪华游轮会有什么「兵器弹药库」是一个笑话,对别人或许是,但对大名鼎鼎的「地下军火商人」兼「麻药商」的安仲岳而言,这绝对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这些年来,安仲岳便是以他那三不管地带的私人岛屿做为根据地,以「威京集团」享誉全球的招牌豪华客轮当掩人耳目的工具,暗地里从事各式军火和毒品的大宗买卖。
据说中东许多恐怖分子所需的弹药枪械,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全球「十大毒枭大王名单」更是少不了他的名号。
第二部 第二话 双重人格V.S.华岛风云.3
现在,这艘船上也载满了「客户」的「订货」,准备在解决安凯臣后进行交易,而展令扬一行人的武器便是从那批「订货」A来的。
只不过这些由向以农借来的枪械弹炮,在经过「神枪手」安凯臣的「硬件加工」,和展令扬、曲希瑞联手的「软件加工」之后,战斗力少说比原先提高十倍以上。
「听好,别硬干,发现苗头不对就放弃,一切以保命为优先考量。」展令扬语重心长的耳提面命。
一向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他,也只有在这种非常时刻才会有较像「正常人」的表现,不是为自己,就怕五个无怨无悔的跟随他好伙伴会有所闪失。
安凯臣一行人听了自是窝心。一直都是如此,愈是濒临危险的边缘,他们就愈能感受到展令扬对他们的重视,那是一种非常令人珍惜难忘的感受。
「别瞎操心,你以为我们有那么笨吗?」南宫烈用手上的机关枪枪身轻敲了他的头一下。
展令扬眼里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笑意。
一种尽在不言中的友情,顿时向六人袭来,强烈的牵引着六颗惺惺相借的心。
啪!啪!啪!
由远而近的螺旋桨声正是他们等待的「开战讯号」﹂,六个人动作整齐画一的进入备战状态。
不久之后,安仲岳的咆哮便如雷贯耳般的传来。「安凯臣,你给我滚出来!安凯臣!带种的快滚出来!」
「烈,你的占卜术真是名不虚传,「开战讯号」真的给你卜中了耶!」「神偷」向以农就算在危机四伏的此刻,也不忘褒奖自家人。
其它几个也个个竖起大拇指向南宫烈致意。
南宫烈一副「再多捧一点、再多捧一点」的神情,不要脸的接下大家的赞美,一点也不懂得谦虚。
「咱们该出去和二伯打声招呼,免得他气挂了,游戏就不好玩了!」展令扬勾抱住安凯臣的肩,哥俩好的便往舱门外走。
其它四个也准备展开另一个大计画。
安凯臣走到舱门时,把握时间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你们要小心,我不希望你们为我受伤,我……也会小心照应……这家伙的身体。」
在甲板上迎接展令扬和安凯臣的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的安仲岳。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在我的直升机上偷偷动手脚,让它漏油的是不是你们?!」
安仲岳本来是怎么也不肯相倍自己会被这几个小鬼摆一道,偏偏天不从人愿,当直升机在飞行二十分钟,开始出现油料骤减的警讯时,他惊慌之余,突然想到安凯臣这个碍眼的阻碍者从小就对机械枪炮有着过人的天分,稍稍一推敲,令他光火的答案便自个儿跳出来啦!
「唉!二伯,你别那么大的火气嘛!当心年纪轻轻的就脑中风,那多划不来!」展令扬抢在安凯臣之前回答。
「谁是你二伯!来路不明的社会败类少在那儿和我攀亲带故!」事情既然已搬到台面上来讲,安仲岳也就不再装客气,阴狠的「歹看面」马上现形。
安凯臣立刻吼回去,「不准侮辱令扬,要说到社会败类,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正字人渣,不是吗?大名鼎鼎的军火、毒品贩子?!」
「你——」
安仲岳心头一惊,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他的最高机密?他走私军火、毒品的事,连安老爷他们都不知道,他怎么会——
他双眼中的杀气更重。
「看来真是留你不得了!」
安仲岳奸笑两声,便下令全面攻击——
「干掉他们!」
安仲岳一声令下,全面战争便正式揭幕。
方才站在那儿一搭一唱的展令扬和安凯臣,这会儿已不知各自散到哪里去陪敌人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安先生,不好了,船长和驾驶员全部失踪了,而且仪表板全毁,这艘船已经不能动了!」两名鼻青脸肿的部下跑来向安仲岳报告重大战况。
「什么?!」安仲岳大大的震惊。
该死!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我太小看那个不成材的小子了!
「既然?锚了就别管了,全力去对付那几个小鬼,管你们是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乱枪打死,或丢进海里喂鱼都成,只要把他们全给我收拾掉就行!」
「是!」
安仲岳另外示意贴身保镖之一去放下船上的小型游艇。
谁知那名保镖去了一会儿,便惊慌的折回来向他报告道:「安先生,不好了,船上的游艇有一艘不见了,其它的全都遭人破坏,不能行驶。」
「什么?!」安仲岳差点儿气昏。「那群该杀一百次的人渣!统统给我杀了!」
轰——隆——!
「这是什么?!」
「安先生,危险!」
巨响、伴随巨响而笼罩整艘船的七彩烟雾、安仲岳和其贴身保镖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竞相争辉,船上的灯光瞬间全灭,整艘船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仲岳眼泪直流,四肢有些麻痹的躺在贴身保镖头头杰克的怀中,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办法,虽然杰克很机警的张开手臂保护安仲岳,但安仲岳已经吸进了一大口的七彩烟雾。
杰克帮安仲岳和自己做好防护措施后,才回答他:「那七彩烟雾可能含有强烈催泪和麻痹神经的药物成分,对方似乎是这方面的行家,小小年纪便能干到这种程度,相当不简单,真该向他们脱帽致敬!」
「你少在那儿长他人志气,那几个小鬼有什么厉害!」安仲岳虽然因嘴唇麻痹而难于言语,还是不忘贬损自己的眼中钉。
杰克不以为然的说:「你应该知道,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小鬼。听听,方才船上还处处枪声四起,但从传出那声巨响,七彩烟雾弥漫后,就未再听到任何枪声了,不是吗?」
一句话吓回了安仲岳的理智,气愤开始转为不安。「你……你是说……」他困难的吞吞口水。「那你们还不快去把他们揪出来,难道要等他们来杀我,我花大把钞票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妙!真是大大不妙!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一阵巨响后,整个情势便大幅逆转。
难道他真的小看那几个人渣小子了?!
杰克慑人的口吻道:「安先生请放心,那两个小子很合我的胃口,我会好好陪他们玩玩的。」
「是六个,不是两个!」
「不!是两个!」杰克郑重说道。
安仲岳快气炸了。「你是被那阵奇怪的烟雾给弄迷糊了吗?他们明明就是六个人!」
「本来应该是六个没错,但现在在这艘船上的只有两个!」
「什么意思?!」
「船上的游艇全毁,只除了一艘失踪了,不是吗?」他也是刚刚注意到这其中的奥妙。
「你是说——」安仲岳心惊的卜通直跳。「不会……吧!他们不可能……到岛上去……那边全是我的人……而且……,你凭什么笃定回去的人是四个?!」
杰克条理分明的说:「就是因为他们人单势孤,所以才得如此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留下凯臣少爷和那个嘻皮笑脸的小子在船上牵制我们,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好让另外四个能乘机到岛上去,攻占整座岛,断绝我们的后援。但因为他们对岛上环境不熟,所以需要较多的人力,最可能的情况是分成两组,每组两人,一组负责冲锋,另一组后援防守,并牵制岛上的兄弟们出海来支持我们。」
「凭他们六个小鬼就想硬闯,简直异想天开,我马上就叫他们从梦中醒来!」尽管安仲岳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十分合理。
因此,便拿起无线电话打算遥控岛上留守的属下,给那六个小鬼来个痛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鸡蛋碰石头」!
「怎么回事?!」
安仲岳拨了好几次讯号都受到强烈的干扰,话筒里传来的全是让人鸡皮疙瘩群起革命的高频率噪音。
「呼!对方相当高杆,事先连这层都想到了!」杰克言语中尽是赞赏。
安仲岳可没那个闲情雅致听他歌颂敌人的功绩。「你快给我说清楚!」
他倒是很听话。「他们为了断绝我们和岛上的联系,不知从哪儿发出强烈的干扰波,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和岛上取得联系。由此可见,对方负责策画这整个计画的主谋相当厉害,考虑得面面俱到,凭那样的年纪,相当不简单!」
「会是凯臣那小子吗?」
「应该不是。凯臣少爷一定得负责和机械枪炮有关,包括电磁波干扰这些事,所以应该没那个精力坐镇指挥,也就是说主谋另有其人!」
「管他谁是主谋,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一想到情势依旧对自己不利,安仲岳根本无心再去管其它的事。
「安先生,你别担心,我们只要抓住在船上的凯臣少爷和那个爱笑的小子当人质就成了!」
「怎么抓?现在是敌暗我明,而且那群饭桶全躺在地上了,派谁去抓他们!」安仲岳愈想愈气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按照他的计画,这个时候那六个小鬼应该早就葬身海底,而他则在岛上大开庆功宴了,怎么会弄成这般田地?!
杰克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我会逮到那两只老鼠的!」
「那我怎么办?!谁来保护我?!」安仲岳大加反对。
「放心,你只要乖乖躺在这儿,乔治和约翰会护着你——」
「你别开玩笑,他们两个的情况和我差不多,怎么保护我?」
「你该知道他们的本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无法做到最好的保护,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让那两只小老鼠接近你。」
「可是——」
「就算他们真的找上你,也不会要你命的!」
「你又知道了!」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他们真要杀你,大可引爆这艘船就好,凭他们的本事,这并非难事!」
「那——」安仲岳想想很有道理。
「一切等我抓到他们就知道了!」
说着,杰克便起身「抓老鼠」去了。
小鬼们!你们是很厉害,干得相当漂亮没错,但我这个「越战特种部队」出身的行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呵!
※ ※ ※
安凯臣不知道自己在黑夜中已干掉了多少没有被「神医」曲希瑞特制的「七彩烟雾弹」完全征服的敌人,经过一次地毯式的「巡礼」,他终于确定自己负责的势力范围内,已不再有没躺下「见周公」去的人。
嗯!差不多是和令扬会合的时间了!
因此,他开始往两人约定相会的地点移动。
「凯臣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令扬!」
安凯臣很高兴的迎上去,惊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
砰——砰——!
一个毫无预警的重击,从叫唤他的声源挥出,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时失了防心,硬被撞下位在这艘船最顶端的停机坪,也是他和展令扬约好会合之处。
从这样的高度摔到下面的甲板上,就算幸运不捧成肉酱,也会头破血流。
「令扬,小心!别过来,有陷阱!」
在坠落的剎那,迸出凯口中的不是求救或者惊叫声,而是对好友的警告。
咻——啪——!
一道反射月光而在夜空中发亮的银色闪光,在安凯臣大叫的同时,像迅速坠落的流星般,划过安凯臣的左腕,紧紧缠住他的左前臂,阻止了他当「人肉罐头」的可能性。
那缠住他的冰凉的银色闪光正是及时赶来会合的展令扬手中那条挥洒自如的长软剑。
此时,被乌云掩去好一阵子脸庞的月姑娘已不再娇羞,除去乌云先生的呵护,以咬洁的光辉和黑夜相见。
安凯臣这才看见怵目惊心的危险镜头——
展令扬俯卧在停机坪的边缘,右前臂缠住长软剑的另一端,右手紧紧握住剑把,他的右手因而被迫接受锋利的剑身「洗礼」,一丝丝的鲜红,从他的右手肆无忌惮的流出,沿着冰冷发亮的银色剑身,流向他这一端。
令扬的左手则紧紧的抓住他的右腕,背上被一只沉重的大脚狠狠的踩住,右边的太阳|茓则被那只大脚的主人——贴身保镖头头杰克——用枪指住。
情况是一面倒的对他们两个不利。
「住手,我知道二伯的目的是除掉我,你就快点干掉我,不要伤害无辜!」安凯臣瞪着杰克大叫。
「凯臣少爷,你不必太急躁,你的命我当然是要,只不过我对这位小兄弟很有兴趣,有些问题想问问他,除非你想要我立刻在他额际开个洞,否则最好安静一点,明白吗?」杰克残酷的笑道。
「你——」安凯臣知道他是玩真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消音」,改用「瞪功」。
杰克这才满意的把注意力移回展令扬身上——
「说,这个计画的主谋是不是你?」杰克气定神闲的问道,说话的同时,那只踩在展令扬背上的大脚顺便毫不留情的猛力搓揉几下,巴不得能搓掉展令扬一层皮似的。
展令扬眉头连皱也没皱一下的说:「我最大的失算是没料到这艘船上会有你这号人物,能够把我的声音模仿得如此生动。」如果不是他模仿得太微妙微肖,安凯臣根本不可能上当。
杰克相当欣赏他的骨气,大脚不禁又赏了他一次「疼爱」。「连安仲岳和我的手下都不知道我有这项绝技,而且我是越战特种部队出身,夜袭本来就是我最拿手的看家本领,所以你不必太自责,这不能怪你。基本上,你的计画十分成功,没有任何瑕疵,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看到你来,才故意把凯臣少爷踹下去的,为什么还要往陷阱里跳,自己送上门来,难不成是为了可笑的义气?」
「你没听过对朋友要够意思吗?」展令扬还是眉头皱也不皱的说道。
「很好,那我就来试试你对朋友如何的够意思!」他把扳机威胁性的扣出响声。
「你想做什么?!」安凯臣见状,不禁大叫。「我说过要杀杀我!」
「凯臣少爷,我说过你愈叫只会愈加速你朋友的死亡哦!」
「你到底想怎样?」安凯臣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令人发毛的一笑,又把注意力移回展令扬身上。「我很欣赏你,所以打算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只要你放开凯臣少爷的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就在你的太阳|茓开个洞,让你们两个做伴去向阎王报到,如何?」
「放手,令扬,快放手!」安凯臣闻言,便急急的吼道。
展令扬投给他一个醉人的微笑,握住他的手和握住剑把的一双手却是一动也不动。
「令扬,你听到没?!」见他笑而不语,安凯臣更加焦急的又吼。
「你考虑清楚了吗?」杰克残酷的催促。
「你就开枪吧!」
「令扬!你别傻了,现在是「夜晚」,你和「我」讲什么义气!」
就算知道令扬要保护的是他体内那个家伙,他也心满意足了。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就是你,对我而言并没有差别。」展令扬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真的?」安凯臣不敢相信。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需要说漂亮话吗?」
「真的?」
「你心里十分清楚是不是真的!」
「那么——放手!」安凯臣笃定的说。
「不行!」这句话展令扬说得既快又坚决。
安凯臣几近哀求,但展令扬态度之强硬却和他旗鼓相当,虽然他始终保持着笑容。
「你们商量好了吗?」杰克再度催促。
「开枪吧!」
「令扬!不行!」
吁——!
杰克吹了一声口哨。「很好,够义气!我更欣赏你了,再考虑一下如何,跟着我,保证你不会吃亏!」
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理,他试着说服展令扬改变心意。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展令扬就是在面临这种生死关头上也不忘捉弄人。
杰克愣了一下,才说:「也可以算是!」
「那我拒绝!」
「那你就去死!」
「我看要死的人是你!」说这话的人是雷君凡,而且他还手比声音快的从背后偷袭杰克,点了他的|茓道,让他「定」住不动,接着又在杰克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擅长夜袭。」
没错!他,「神算」雷君凡,擅长各种中国功夫和拳法,「夜袭」自然也是必修的课程之一。
语毕,便一脚将他踹离展令扬身上。
接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安凯臣拉上来,解除危机。
啪——!
「凯,住手!」
雷君凡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安凯臣的手已掴上展令扬的颊,幸好「吊挂」太久,双手早已麻木,所以力道不大。
「你这个大笨蛋,我不是叫你放手的吗?何苦为了我白白赔上一条命!」他心痛得连骂声都是抖音。
「这样上天堂后才不会无聊啊!」这个人连开玩笑也不忘扬言自己笃定会上「天堂」。
「你还开玩笑,我——」安凯臣激动得紧紧抱住展令扬。「你——我——」
谁知话还没成句,激动的热泪便抢先涧出眼眶,沿着颈项沾湿了展令扬的衣襟。
展令扬则像在哄小孩般,温柔的抱着他,轻轻拍拍他的背,虽然不言不语,却完全展露出百分之百的了解和包容。
雷君凡像是在凑热闹般,也凑上去。
结果变成三个大男孩抱成一团。
雷君凡忽然想到大事。「以农和希瑞还在岛上留守,等着我们联络。烈在甲板上陪伴咱们的「娇客」,咱们再不动身,只怕他们会心生不妙。」
于是,三个仔伙伴便扛着定住不动的「保镖头头雕像」往下头的甲板上移动,去和南宫烈相会。
四个好伙伴把最重要的两位主角安仲岳和杰克带下方才南宫烈和雷君凡搭回来的快艇,安凯臣又赏了残破不堪的豪华游轮两颗飞弹当临别赠礼——保证船上那些正在「睡觉」的坏蛋们,会继续睡下去,不会来打扰他们的好事。
然后,便乘着快艇,向岛的方向驶去,好和在岛上留守的向以农和曲希瑞会合。
※ ※ ※
现在,岛上的一切已由「东邦」六个小坏蛋所掌控,安仲岳的人马早被原先留守的向以农和曲希瑞弄得服服帖帖啦!可怜的安仲岳在无人护卫的情况下,就如同躺在刀俎上的肥肉一样,任由展令扬等六个胜利者宰割。先是被质问半天,还录下「口供」,现在又被人用枪指着头。
他一向是个很识时务的俊杰,马上就说:「贤侄们,大家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对不对?」
「对!对!二伯说得好,我们也没有伤害二伯的意思,只是希望二伯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展令扬代表发言。
「什么要求?」
六个小伙子坏坏的交换一下眼色才异口同声的说:「把你这座岛让出来!」
「什么?!」安仲岳这声「什么」不敢喊得太用力,省得吓到那个拿枪指住他的头的小子,一不小心扣了扳机,岂不完蛋。
「唉呀!二伯,一座小小的岛换你一条命和这一卷录音带的秘密,很划算的啦!」展令扬活像在「拍卖场」叫卖的生意人。
「这——」安仲岳一阵犹豫。
该死!这几个小鬼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见他露出那副小气嘴脸的德行,向以农又加了一样筹码,把一大叠文件放在他面前晃呀晃的。「那包括这个如何?」
安仲岳大惑不妙,「那些文件是——」
「就是从世伯这座岛上那座大资料室里「借」来的重要资料啰!」展令扬很热心的抢在向以农之前告诉他故事的真相。
「啊——」安仲岳见大势已去,差点翻白眼昏过去。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小子手上拿的那一大叠文件,全是他和「客户」交易毒品和军火的证据,若是传出去,不仅他在「威京集团」内的势力会全部化成泡沫破灭,甚至还会吃上官司,蹲牢房去哩!
「怎么样啊!世伯,这个交易很合算吧!还是——」
「答应,我答应就是了!」安仲岳迫于无奈,只好两权相害取其轻。
「太好了,世伯真是识大体,那就请在这张「让渡书」上签名吧!」向以农从南宫烈手上接过那张早就由未来的律师大人「神赌」南宫烈事先打好的「财产让渡书」及各种相关合约,递到安仲岳面前。
安仲岳在刀枪伺候及录音带和「交易证据」的要胁下,百般不愿的签下那一张张的合约书。
唉!这回可其是偷鸡不找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奇惨哉!
待安仲岳全部签妥,交由南宫烈审核通过后,展令扬又笑嘻嘻的说:「为了感谢世白的大方赠与,我们已决定明天……哦,天亮了!那就是今天晚上,在岛上开个「感谢之宴」,而且为了表示隆重,我们还把安爷爷和「威京集团」的重要成员全请来了。嗯!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届时嘉宾云集,我们就可以大声的公布二伯把这座岛送给我们的好消息,让大家一起分享我们的快乐和二伯的大方。二伯,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IDEA啊?」
「好!很好!」
安仲岳气得两眼冒火,表面上又不得不陪笑。
该死!算你们够狠!
这下子他想乘机扳回颓势的计画也跟着泡汤啦!
「咦?咱们的「雕像」好象有话要说耶!」展令扬示意雷君凡解开杰克的哑|茓,让他的嘴巴可暂时获得自由。
「我有点不明白,你们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控制整座岛,而不被发现破绽?」这正是杰克最大的疑问,如果他早知道他们那么有本事,当时在游轮上的停机坪就会速战速决,而不会拖到反胜为败!
几个好小子互看一眼,展令扬才为他解惑:「很简单,只要以二伯的身分大大方方的登陆,再把大家集合起来,说是有要事宣布,再从空调系统送出一些无色无味无臭的麻醉剂之类的东东,不到一会儿工夫就万事OK啦!」
而那位「二伯」自然就是由拥有「易容」绝技和「天才演技」的「神偷」向以农担任啰!
至于那些「空调用麻醉剂」,不用说又是「神医」曲希端的杰作。
「易容?!你们之中有人会易容术?!」杰克恍然大悟的惊叫。
「宾果!」展令扬好人做到底的用手指指指向以农,让他见识见识「易容大师」是何方神圣。
「那——为什么会那么巧的折回去支持?」这是他的另一个疑问。
「因为我们之中有个第六感奇灵、可以预知危险的好兄弟啰!」展令扬真是有问必答,顺便替他引见南宫烈。
「什么?!」
哈!哈!哈!
杰克冷不防纵声大笑。「服了,我服了你们了!这次我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他又继续大笑不止。
此时,睡眼蒙陇的太阳老兄可能是被他漫天价响的大笑声吵醒,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开始「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一天。
而一场攸关生死的大战也跟着进入尾声,紧接而来的是快乐的「庆功宴」……
※ ※ ※
在安老爷、安仲秋及重要亲族和董事会重要成员的「见证」下,安仲岳皮笑肉不笑的公开承认已把这座岛的所有权和财产让渡给安凯臣的事实。
完成「公证」仪式后,安仲岳便气得七窍生烟的走人。
老早就守在宴会厅入口处等安仲岳提早离席的展令扬和雷君凡马上尾随离开,去追先行离席的「猎物」。
「二伯,你别急着走嘛!」雷君凡绕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滚开!谁是你二伯!」安仲岳正愁没有开炮的对象。
「别这样,我们可是很好心的要把杰克还给你唷!」展令扬提醒他还有这么一回事未了。
「那就快还来!」安仲岳瞪着他咆哮。
这几个小鬼里头,最令他气愤的就是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要不是他搞砸他的谋杀计画,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别急嘛!我们这不就要带你去见他啰!」
「呃?!」
展令扬的话一掰完,雷君凡便冷不防的点了安仲岳的|茓道,让他无法自由行动。
然后两个人便协力把安仲岳扛着跑。
安仲岳想叫救命,却没办法出声,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天啊!他们该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想到这儿,安仲岳更是冷汗直流。
※ ※ ※
在宴会厅里,安老爷已经不知把整个厅堂搜寻了几遍,依然只见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安凯臣,他其它五个伙伴却是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
安老爷终于忍不住向安凯臣问道:「以农怎么不在,还有你另外四位朋友也没看到人,要不要找找看?」
「爷爷,你放心,令扬他们正在准备待会儿要开始的舞会,舞会一开始,你就会见到他们了。」
可能的话,安凯臣也不想枯坐在这和一大群无趣的人打哈哈,而想跑去和同伴们一起「干活」,那远比待在这里好多了。
没办法,谁救他是宴会的主角,想溜都不行。
以农、希瑞和烈最狡滑了,从一开始就自告奋勇说要负责替杰克「化妆」,而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免参加这个无趣宴会的特权,悠悠哉哉的躲在一块儿,陪暂时充当人质的杰克大玩特玩,顺便布置舞会会场。
虽然还有令扬和君凡陪他一起共赴这场「无聊的刑罚」,但是他们两个还是比他幸运,只是守在宴会厅门外,负责抓安仲岳,所以在安仲岳离席时,他们的苦难也就跟着结束。严格来说,他们两个根本也没尝到这个「无聊的刑罚」,因为那两个狡猾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踏进宴会厅平步哪!
只有他,得真的一直留在这儿,直到舞会开始,唉!
「凯臣,你的病……」安仲秋小声的在儿子耳畔探问。
安老爷也竖直耳朵准备收听。
安凯臣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等舞会结束,我会仔细说给你们听的。」
不久之后,舞会便正式展开,安凯臣的苦难才告结束。
他按照计画,带领厅堂里的嘉宾们往舞会所在的另一个厅堂移动。
到了入口处,落入众人眼中的是紧密闭门的布幔。
安凯臣手表里的超迷你通讯器接收到布幔里头的同伴们传来的「OK!」讯号,便大声的宣布——
「由于这个舞会准备得很仓卒,可能不太能令大家满意,不过为了弥补这个缺憾,我和我的几位朋友特别精心制作了两个大型装饰品,摆在布幔之后的入口两侧欢迎大家,希望能带给你们一点欢乐!现在,就请接受我们的心意!」
当安凯臣的「致词」一结束,那两片布幔便被迅速的拉开,两座别出心裁的「大型摆饰」旋即落入众人眼中——
耶?!那是什么?!」
「是雕像啦!就是那个有名的「沉思者」的仿作啦!」
「对!对!瞧那个姿势,果然是「沉思者」的标准POSE.」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雕像比原作丑了一些,也胖了一些?」
「呃?!那张脸好熟,是——仲岳先生?!」
另外一侧则是杰克客串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哈!哈!哈!
第一个爆出笑声的竟是安老爷,他还一边直呼:「杰作!真是杰作啊!」
既然龙头老大都带头笑了,其它人也就肆无忌惮的拚命大笑,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安仲岳。
不能怪大家,因为安仲岳和杰克的扮相实在太滑稽了。
安仲岳尽管快气得半死,却也莫可奈何,谁教他被点了|茓道无法动弹。
不过他的情况还算好,只是被点|茓,做个奇怪的POSE给大家笑而已,杰克的情况可就比他糟上十倍——谁教他把安凯臣撞下停机坪,又用枪指着展令扬的头!
他不但被迫穿女装、戴假发,还被硬塞到一只大木箱里斜坐着,闷得半死,却因为被点|茓,还得对着木箱外头的「看倌」们「微笑」。
那几个浑小子还不忘在木箱外面,钉上一副颇具艺术气息的画框,把他框在里边,以免有些「看倌」太笨,看不懂他是坐在画框里的「蒙娜丽莎」。
更令人气结的是,他们还特地制作两个好大、好醒目的牌子,分别写上斗大的「名画:蒙娜丽莎的微笑」及「名塑:沉思者」分别摆在两样「艺术品」旁边。
这么一来,就算是看不懂的人,也可以知道他们两个是多么伟大的「艺术品」啦!
哈!哈!哈……
漫天飞舞的笑声持续不断,一直到舞曲开始播放,还是不绝于耳……
安仲岳和杰克则拚命在心里咒道——
该死!混帐!该死……
※ ※ ※
热闹非凡的「庆祝会」结束后,岛上的嘉宾们便搭乘「威京集团」旗下的各式船舰纷纷离去,美丽神秘的岛屿再度回复属于它原有的宁静。
「东邦」六个好朋友这会儿正佣懒的散坐在斜坡有树荫的草坪上,自在写意的畅聊天南地北。
这次的「夺岛计画」最大的收获,自然是如愿的从安仲岳手中获得这座彷若桃花源般与世无争的宁静岛屿。
当他们驾着直升机绕行全岛一周,鸟瞰岛屿全景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感想——
安仲岳实在太暴珍天物了,居然把这么美丽的梦幻之岛拿来当交易军火和毒品的根据地,实在太可惜啦!
因此他们决定好好的开发经营这座岛,让它成为他们六个人筑梦的好地方——这是说得好听,正确一点的说法应是:捣蛋、作怪、胡搞的大本营。
另一个让他们相当满意的结果便是,安老爷和安仲秋很坦然的接受了拥有双重人格的安凯臣,并把安凯臣郑重的交托给他们。
安仲岳的事就更不是问题,早已丢给安老爷接棒处理啦!他们可是很讲义气的,完全没有把安仲岳对安凯臣的作为透露出去,包括他们之间达成的「协议」。
只不过安老爷耳目众多,神通广大,就算他们不说,安老爷还是会知道许多事情,至于了解到何种程度,那只有老天和安老爷知道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安仲岳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光是想重拾在「威京集团」的威信和地位,就够他忙上好一阵子,所以暂时是不会来「烦」他们啦!
到最后,最令几个好伙伴在意的还是「双面凯臣」自家的事——
「你们和解了吗?」向以农问道。
「嗯!情况大概已经完全确定,他——只有在每年夏季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有足够的力量出现,而且只能在黄昏之后的夜晚现身,至于原因我们都不清楚,但是他很喜欢你们,也很感谢你们,我——也是!」安凯臣不太自在,有些羞怯,却充满感激与诚意的说。
他真的太感谢上苍了,给了他这么好的五个好伙伴!
「我——」他想说的话太多,偏偏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说起。
「好了啦!别净说些老八股的话好吗?」展令扬嚣张的把脚放到他的大腿上,硬是把人家的大腿当成「ㄎㄨㄟㄎㄚ」的垫子。
「令扬说得对,喝酒吧!」南宫烈递给他满满一罐啤酒。
其它几个也个个一副「一切我都了解,不必再多说」的表情。
面对这样的友谊,安凯臣真的完全释怀了。「嗯!」
六个好朋友,就这样继续在清凉的树荫下,道尽属于他们的话题。
夏天的风彷佛也感受到他们的快乐气氛,很兴奋又不失温柔的不停拂过他们充满青春气息的脸庞,与他们同乐!
从此,这座岛便成了安凯臣的「避暑胜地」,这也是当初展令扬他们策画夺岛最主要的目的——这么一来,安凯臣便可每年夏天都以「避暑度假」的名义到这座小岛,尽情的度过「双重性格」的夏天,而不怕秘密外泄啰!
当然,他们又多了一个「根据地」也是事实,嘻!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
安凯臣瞒着五个好伙伴偷偷把这座岛的所有权登记为他们六人共有,至于展令扬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则是后来的事啦!
瞧!他们六个坏小子又聚在一起神采飞扬的开始计画如何开发、善加利用这座岛的种种大事,外加未来的「快乐生活计画」啦!
所以说,要「东邦恶魔党」乖乖的当安分的好孩子、好学生是不可能的,只因为这世界有太多太多新鲜有趣、刺激又奇妙的事等着他们去挖掘!
所以别说他们太嚣张轻狂,正值年少的他们只是有个共同的希望,就是——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第二部 尾声
注:〔大老奸播报站〕
嗨!吾又登场啦!
一、看完《烈火青春PART 2》感觉如何,如果请你们打分数,你们会给小女子几分呢?
还有,许多大小帅哥美女希望「重现江湖」的「东邦档案」,奸子也把它刊在这本书的最前面啦!
二、接下来咱们来预告一下下一本新书的书名啰!
猜到了吧,没错,就是那本欠了挺久的阎王焰与哇小姐的故事,书名叫:(无题之二)——《阎王的新娘》。
关于这本书,有件重要的大事非提出来向众家帅哥美女说说不可,就是《阎王的新娘》这个故事和《恶魔抢亲》的风格和类型将会完全不同哦!
最重要的一点是,《阎王的新娘》修正了《恶魔抢亲》出场人物众多、容易摸不清楚的缺点了,保证人物关系简单,故事结构单纯易懂!
奸子花了不少时的去编写故事,至于成果如何,就等它上市时,再请众家英雄美女来评评分,OK?嘻!
第三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经过将近两年的时间,再重新提笔写有关「东邦」这六个怪胎恶魔党的故事,心情十分紧张,写起来压力特别大。
为什么压力会大又紧张呢?
因为将近两年的时间是会改变很多事的,(例如:奸子妳又老了两岁啦!)(多嘴,关你什么事?闪边去!咳——我们继续……)尤其是心境和感觉的转变。很怕自己无法像当初塑造东邦这六个怪胎时那般,适切的抓住属于他们该有的感觉,将它充分的表现出来。
所以在写这本《烈火青春 Part3》之前,晴雯特别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曾经写过有关东邦的书,全都翻出来重新温习了一遍,好让自己能「重温旧梦」,重新徜徉在属于东邦年少轻狂的岁月之中。
尤其在开始动笔之后,最最辛苦的事才接踵而至,重写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最难过的是那种愧疚的心情。
说出来,你们或许会笑,但晴雯真的是这么想:对于自己塑造的主人翁,如果没能适切的表达出我想赋予他们的感觉,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那种感觉就好象自己是一个偏心的妈妈,对自已的小孩厚此薄彼。了解吗?
所以,这本《烈火青春 Part 3》写起来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说到这儿,晴雯就不禁想起一件大事——
我在写完Part 2之后,真的有宣布过要写Part 3吗?我怎么好象没什么印象耶!可是Part 2上市后,就有很多英雄美女陆陆续续写信跟我说:「奸子,妳不是说过妳要出Part 3吗?什么时候出?」之类的话。
一开始,奸子我听得一头雾水,外加冷汗直冒的自问:「我有这么虐待自己的说过那种笨话吗?」可是当英雄美女们的「讨书信」愈来愈多时,奸子就开始想:「一定是我自己在哪里说过却忘了吧!」
于是乎,奸子就信守承诺的在「语音查询专线」许下承诺说:「一定会写《烈火青春Part 3》。」后来又笨笨的在《理想情妇》宣告:「我下一本就要写《烈火青春Part 3》了。」
可是,当我正式宣布之后,重新翻阅有关东邦的书时,却发现好象没有一本有提到要写Part 3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奸子,嘿……)(别光笑,快告诉我,Why???)
接下来,来说说咱们Part 3的内容吧!
Part 3一共分为三话,分别是:「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第二话 索罗兹岛记趣」、「第三话 白宫历险」。
第一话写的是有开展令扬和伊藤忍认识的经过。第二话、第三话写的则是东邦恶魔党六个怪胎,年少轻狂的「丰功伟业」。
好了,咱们先看故事吧!看完后,你们再替晴雯这第三本「话题式」小说评评分啰!
于 被东邦恶魔党整死前
P.S.来信请寄——「台南邮政1524号信箱 左晴雯 小姐收」即可。
第三部 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
在号称地王地段的日本银座区,很难找到独门独院式的建筑,尤其像伊藤家这种占地一千两百坪的传统日式庭园建筑,对一般平民百姓而言,根本是天方夜谭。
能在摩天大楼林立、一般平民百姓就算只买间厕所般大的房子,至少也要三代才能还清贷款的银座,拥有如此闹中取静的古式豪宅确实非一般泛泛之辈,绝对都是政治名门、企业财阀或国际型黑道世家之流。
伊藤家正是政、商、黑道三者兼俱的大世族。
他们不但在日本政坛拥有稳定的势力,旗下的「帝国财阀」亦是日本十大财团之一;同时,他们还拥有日本三大黑道势力之一的「双龙会」。
伊藤龙之介是伊藤家族的现任当家、总裁、龙头老大。
他为人冷酷、阴沉、手段狠辣,对背叛他的人赶尽杀绝,奉行「一言堂」式的绝对极权主义,喜欢操控一切,不许有人违逆他的决定。
这份强硬当然包括此刻伊藤豪宅的客底里,正在激烈上演的争执——
「我绝对不答应,我伊集院宁子绝对不会允许你在外面生的野种进门。」伊藤龙之介的夫人面目狰狞的对丈夫提出强烈抗议。
「是伊藤宁子,不是伊集院宁子。」伊藤龙之介森冷的斜睨她一眼,口吐寒冰般地更正。
伊集院宁子慑于丈夫的阴冷,不禁背脊发凉,嚣张之气收敛许多。「反正我就是不准野种进门,这也是你和伊集院家的约定。」
她之所以敢对人人畏怖的伊藤龙之介如此出言不逊,便是倚势着丈夫不可能轻易得罪她的娘家。
伊藤龙之介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直视着法律上称之为「妻子」的女人,残酷地道:
「这也行,只要妳生得出儿子来。」
「你——」伊集院宁子受伤似地哑了声音。
伊藤龙之介无视于她所遭受的重创,反而给她更加致命的一击,「生不出蛋的母鸡就乖乖滚一边去,省得丢人现眼。」
「你这个没人性的冷血动物,我跟你拼了——」伊集院宁子张牙舞爪的扑向无情的丈夫。
啪——!
伊藤龙之介毫无怜惜之情,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掴甩落地,她的嘴角即刻泛出鲜红的血丝,左颊飞快地烫热肿胀,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叮咬。
「信夫,带夫人回房去好好看护,我看她是太累了。」
「是,老爷。」总管渡边信夫必恭必敬的领命。
谁都知道伊藤龙之介所说的「看护」意思是软禁。
「你这个无情的人,我绝对不准野种进门,你听到没——」
伊集院宁子被渡边信夫的手下强行拖出客厅时,依然不停地嘶吼咒骂。
跟随一旁的贴身奶娘爱莫能助地劝阻可怜的小姐,「夫人,您就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您心里也很清楚,老爷决定认养外头生的野种,是为了伊藤家的继承问题,而且这件事伊藤和伊集院家早已达成共识,所以夫人您再多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得被迫接受他在外面和别的野女人生的野种?我怎么样也不甘心……」伊集院宁子狂乱的哭叫。
奶娘见自小一手带大的小姐如此痛苦,心里也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哽咽地道:
「谁教夫人您之前只生了三个女儿,今后又无法再生育——这一切只能怪命运弄人,您就认命吧!夫人……」
奶娘的话就像一把最锋利的武士刀,无情的将她砍得支离破碎,坠入绝望的无底深渊。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哪……」尤其是名务香织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
窗外忽然飘落的绵绵细雨,不知是否是上苍悲怜她的遭遇,所降落的同情之泪,没人知道。
※ ※ ※
原宿一带的一家平价面馆后门,从刚才便一直喧扰不休,绝望柔弱的哀求声和粗鲁不尽人情的咆哮声交替作响——
「老板娘……求求妳行行好,让我继续工作,我会更努力的,老板娘……」瘦弱娇小的妇人,一双过分削瘦苍白的手死命地抓住微胖强壮的女人围裙一角,连声乞怜。
发福的面馆老板娘却无情地拍开柔弱少妇的手,把她推得更远,不耐地咆哮:
「我再说一次,妳已经被开除了,快滚吧!别在那里挡路,妨碍我做生意,再不走我就叫警察来抓妳。」语毕,她旋踵便打算进门。
柔弱少妇不死心地抱住她的脚,跪在地上哀求:
「老板娘,求求妳大发慈悲,请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一个六岁的儿子要养……求求妳……」
没想到老板娘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硬起心肠恶狠狠地将她踹开,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的咧嘴道:
「我才要求求妳行行好,别这么死皮赖脸,我开的是面馆,不是救济院,我可是三个孩子的妈,得靠这间面馆的生意才能养活三个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花钱雇用妳这个洗碗动作慢、又经常在厨房咳来咳去的破病鬼当洗碗工,求求妳快滚吧!省得别人见着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妳。算我求求妳好不好?」
「老板娘……」被她踹得右臂一大块瘀紫的柔弱少妇还是不肯死心。
老板娘为了永绝后患,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轻蔑地嘲讽道:
「妳又何必故做可怜状呢?回去做妳的老本行不就好了,听说妳先前是一个黑道大哥包养的妓汝,不是吗?干嘛在这儿故做清高?被人?弃了的话,再找一个不就好了?凭妳的姿色想钓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应该不是难事——」
「老……」
「滚吧!下一秒钟再让我看到妳,我就真的叫警察来了!」
乓——!
撂下最后通牒后,老板娘便重重的关上门。
「老板娘……」柔弱少妇依然跪在原地,没有移动的迹象,苍白的双颊爬满绝望无助的泪痕。
不久,后门重新被打开,少妇喜出望外——
「快滚——」
乓——!
没想到她的期盼只换来满身的盐巴。
老板娘洒了她一大罐盐巴后,再度猛力带上门便未再出现。
少妇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希望了,才从地面上起身,拖着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地离开面馆后门。
怎么办?今晚的晚餐又没着落了,忍会饿肚子的,怎么办……
无依的名务香织想着想着,泪水又泉涌而下。她知道光是哭根本无法解决事情,但是除了哭,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寒风瑟瑟,名务香织又是一阵足以震碎五脏六俯的猛咳。
※ ※ ※
秽乱骯脏的陋巷尽头右转,是一条阴暗而终日泛着恶臭的羊肠小径,沿着崎岖不平的小径走到尽头,便是一处简陋残破的大杂院,里面住的多半是落魄的流浪汉、穷途末路的地痞流氓、已经年华老去的老娼妓以及一些被黑道份子始乱终弃的残花败柳。
名务香织顺顺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小口气,想以较精神的模样面对等门的儿子。
平常这个时候,忍应该会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等她回来才是。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公共庭院一片喧闹吵杂,忍正被一群恶形恶状的大人团团围住,争闹不休。
「名务太太,妳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等妳给我们一个交待。」
大杂院的老大粗声粗气地对名务香织咆哮。
「发生什么事了?」名务香织一见大杂院里的人几乎全集合在一起,心中便升起不祥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大杂院老大啐了一口痰,龇牙咧嘴的说:「妳儿子偷了我家的钱,还偷看菊子洗澡,我们才要问妳究竟是怎么教儿子的,怎么会教出这么天杀的杂种来?」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也没有偷看女人洗澡,一切全是他们串通好的,妈妈,妳千万则相信他们,我真的没有——」全身伤痕累累的六岁小男孩,意外地有着一双凌厉而世故的眼睛,全身散发着过份超龄的早熟。
啪——!
「贱种,还敢狡辩,我揍死你——」
大杂院老大咒骂之间,已经又赏了六岁小男孩好几记无情的拳头。
小男孩并没有哭,也没有喊痛,反而不停的高声吼道:
「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人渣,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你们明明是串通好设计我,想藉此把我们呣子赶走,好让你们的亲戚搬进来住,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含血喷人——」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小杂种,死到临头还胡乱说谎,我揍死你——」
「我才没胡说,是我亲耳听到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才提前发难——」
「住口——我们干嘛这么做——」
「因为住在这里的臭男人全都垂涎我妈妈,却不能得逞,而住在这里的烂女人全都妒嫉我妈妈,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把我们呣子赶走!」小男孩年纪是不大,却早看透人性的丑陋。
「你这个孬种,不好好教训你还不知会说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谎话——」以大杂院老大当首的一群大人,因为小男孩的话全尴尬地铁青着脸,个个一副想活活揍死他的狠样。
「被我说中所以心虚得想揍人了吧!」小男孩鄙夷轻视的朝大杂院老大虾膜皮似的脸上啐了一口痰。
「可恶——踹死他——」大杂院老大杀气腾腾地猛踹被人架住、动弹不得的小男孩。
接着,男男女女一拥而上,加入「教训」小男孩的「义行」。
小男孩依然不哭、不明世不讨饶,只是瞪大一双冷漠带恨的黑眸,静静地瞪视每一个围殴他的男女的面孔,似乎想把他们强记于心似的。
「住手,别打了,我们立刻搬走就是了,别再打我的忍了——求求你们……咳——咳——」名务香织涕泪纵横的冲上前去拦阻,想救出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非但徒劳无功,还反过来被女人们围殴,贫病交迫的她,哪禁得起她们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猛咳个不停,最后居然咳出血来。
「妈——」
※ ※ ※
冷清的街道,大雪纷飞,地面早已积了二十公分高的皑皑白雪,气温在冷冽的夜风肆虐下,愈降愈低。
名务香织紧抱着六岁的儿子名务忍,蜷在残破老旧的公寓骑楼一角歇息,刺骨的寒风令她的体温迅速下降,从刚才便不住的猛咳不止。
「妈……妈——妳忍耐一下,我去找医生来——」名务忍小心翼翼地轻拍母亲瘦弱的背,想让她好过些。
「不……别去了……咳咳……」名务香织一开口便咳得愈凶。
「妈——妳振作点——」名务忍见母亲愈咳愈凶,心里甚是着急,却又苦无对策,「我去找医生——」
「别去……我们没钱,医生不会来的……就算我们有钱,像这样恶劣的寒夜,医生也不会出诊的,咳……」
「那至少该吃点热的东西,我这就去买——」名务忍退而求其次的说。
「不……不用了,妈妈不饿,倒是你……」名务香织深凝着咫尺前的儿子,视线模糊一片。
「对不起……妈妈太没用了,才会害你饿肚子,对不起……」一想起前途渺茫,自己的身子偏又愈来愈差,名务香织便愈哭愈伤心绝望。
今后该怎么办才好?她贱命一条,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她心爱的忍怎么办?他今年才六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忍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更加泛滥。
「妈妈,妳别哭,我会保护妳的——」名务忍张开小小的臂膀,紧紧抱住削瘦无依的母亲,坚定地保证。
名务香织听得既心酸又辛慰,「嗯……妈妈不哭,只要有忍在,妈妈就不哭……」
她连忙拭去眼泪,不想再给儿子小小的心灵更多的负荷。
名务忍见母亲不再猛哭,才较为放心地说:
「妳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弄点食物来。」
「忍……」
「妳放心,别忘了我是这一带的小霸王,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名务忍自信满满地吹捧自己。「相信我,我去去就来。」
「嗯……」名务香织不再多言。「小心一点。」
忍的确比她这个无用的母亲强多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小小背影,名务香织不由得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
自从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大杂院、流浪街头以来,找食物的几乎都是忍,找歇息虚的也是忍。她只是像个累赘一样的拖累儿子。
或许没有她,忍反而会过得比现在好……
※ ※ ※
名务忍咬紧牙根直打哆嗦,如此天寒地冻,一件薄薄的长衫是不足以保暖的,他的身体早已冻成一只棒冰。
但是他的双脚还是未曾歇息地不停前进,盘踞在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为可怜孱弱的母亲带回热腾腾的食物。
虽然他在母亲面前说得虎虎生风,但是年仅六岁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这一带的小孩都听命于他,他只要稍事威胁,他们就会替他带来止饥的食物。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能提供的全是饼干、糖果一类的零食,根本不可能带来热腾腾的饭菜或面食。
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偷。
靠他灵敏的头脑和俐落的动作去偷餐馆的热食。
就像往常一样,他很快锁定一家容易下手的便当店。目标是两个热腾腾的猪排便当。
一晃眼,他已经依计进入便当店——
「小偷,别跑,小偷——」
不久,名务忍怀中死抱着两个便当,从便当店冲出来,后面紧跟着的是便当店年轻的店员。
名务忍这次的运气不够好,冰冷而失去知觉的动作让他显得迟缓笨拙,不再俐落迅速,所以很快便被追上他的店员逮着。
名务忍咬了年轻店员一口,想乘机逃走,却没能得逞,反而换来一顿好打。街头一角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奔驰,驾驶座和后座各坐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们一直冷眼旁观发生在便当店前的争执。
眼看小男孩死命抱住两个便当不放,而被年轻店员不停地又踢又踹,状甚痛苦。小男孩却咬紧牙关,连吭也没吭一声。
坐在驾驶座的中年男子终于看不过去,对后座的伊藤龙之介道:
「龙之介,要不要我过去帮忙?」身为「双龙会」No.2的宫崎政一是被小男孩的坚强折服,才挑起跨刀之心。
后座的伊藤龙之介却冷冷地说:
「不必,继续看就好。」
宫崎政一楞了一下,才收回视线,保持沉默地继续观战。
便当店门前的争执似乎已告一段落。
最后的结果是:便当店店员或许是踹够了、气消了,终于忿忿不平地放过小男孩,回店里继续忙去。
名务忍缓缓地从冰冷的雪地上爬起来,全身湿濡冰凉,小手却始终紧抱着两个便当不放,拖着跟跄跟的步伐不稳地前进。
「跟上去。」伊藤龙之介冷漠的下达命令
※ ※ ※
「妈妈,我带香喷喷的猪排便当回来了——」
名务忍牵动皮破血流的嘴角,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便挤出一个笑容,若无其事地寻找等待他的母亲。
「妈——妳怎么了?」名务忍丢下便当狂奔过去。
没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咳了满地鲜血、倒地不起的母亲。
儿子的频频叫喊,唤醒了半昏迷状态的名务香织,她费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眸,想给儿子一个笑容,却没能如愿,只能气若游丝的说:
「没事……我没事,你放心……咳咳咳……」
才说着,她又是一阵猛咳,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温热湿黏的红色液体再一次涌出她苍白的唇瓣。
「妈妈,妳振作一点,妈——」名务忍见状,慌了。
虽然母亲近半年来一直在咳血,但从来不像今夜这么严重,他小小的心灵本能地知道事态严重了!
「妈——」
咯——塔——
沉稳而迫力十足的脚步声在名务忍背后扬起,而且愈来愈逼近。
名务忍警戒的回头,大叫一声:「谁?」
第一个落入他眼中的是一身黑色装束、一脸森冷阴沈的伊藤龙之介。
他是妈妈长年带在身上那张照片里的男人!?
在名务忍发呆的当儿,一齐前来,一样黑色装束的宫崎政一冷不防地将他腾空抱举,扛在肩上。
「放开我,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名务忍警觉大事不妙,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宫崎政一的掌控。
「忍?……」激烈的骚动让再一次呈半昏迷状态的名务香织又睁开眼晴。
「龙之介?」她的身体在目睹矗立她眼前、神情冷漠的黑衣男人时,不由得僵直痉挛。
「从现在开始,这孩子归伊藤家,叫伊藤忍,和妳不再有任何瓜葛。」没有丝毫人性的语调,自伊藤龙之介口中,不断发出,比他那森冷阴寒的脸色更教人冰冻三尺。
「不……咳咳——」名务香织才想反对,开口却又是剧烈的猛咳和鲜血。
「妈妈,妳振作一点,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名务忍拼命的吶喊挣扎,却丝毫不见成果。
「龙之介——」宫崎政一征询伊藤龙之介下一步的指令。
「走!」伊藤龙之介连看名务香织一眼也没有,转身便冷血的走入。
宫崎政一犹疑了片刻,便领命扛著名务忍跟上,丢下猛咳血的名务香织。
「不……忍……咳咳……」名务香织想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儿子被人强行带走。
「妈——放手,你们究竟是谁!?干嘛抓我,快放开我,妈——」名务忍眼看母亲猛咳鲜血,更加心痛焦急。
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却没有稍作停歇,往外头直走。
名务忍被重重的丢进助手席,黑色的奔驰很快便激活。
「让我下车,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名务忍想打开车门,奈何门锁的开关全控制在驾驶座的宫崎政一手中;他退而求其次的想降下窗户,一样未能如愿。
名务忍急得扑向方向盘,「让我下车——」
幸好宫崎政一反应够快,所以车子只是晃了一下,便被宫崎政一煞车制止,并未如名务忍所愿的撞上街道侧的墙而停止。
「好小子,真有你的!」宫崎政一满眼激赏之情。
这小子绝对是伊藤家最佳的继承人选!
他从后座一言不发的伊藤龙之介眼中看到相同的激赏。
「臭老头,快让我下车!」名务忍杀气腾腾的瞪视着宫崎政一。
这小子够种!敢当着他的面这样瞪他、骂他的人,这小子绝对是第一个。宫崎政一更加认定他是伊藤龙之介未来的接班人了。
「龙之介,把忍还我——」
由于夜深人静,名务香织使尽气力的嘶喊才有幸能传入黑色奔驰里。
「妈——」名务忍闻声回头,从车子后面的玻璃窗口看到跟出巷口来的母亲。
「开车!」伊藤龙之介冷酷的下达命令。
宫崎政一立刻照办。
「忍——」
「停车,快停车!」
「龙之介,把忍还我——」
呯——乓——!
「妈——」
随着一道突然出现的刺眼亮光,一辆超速的卡车疾驶而至,扎扎实实地侧撞上正要过马路的名务香织。
名务香织的身体就像瞬间装上了弹簧似地,弹向了夜空,然后又像失速坠落的陨石,重重地撞击冰冷的雪地,白皑皑的雪地很快地染成一片鲜红,之后,名务香织便不再有动静了。
「妈——」
※ ※ ※
时光荏苒,弹指间已匆匆过了十年。
也就是说,名务忍变成伊藤忍的日子已十年了。
十六岁的伊藤忍,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生了一张酷劲十足的英俊脸庞,却冷漠叛逆得教人敬而远之。
结伙抢劫、杀人纵火、帮派械斗、豪赌酗酒、绑架勒索、私售毒品……凡是作奸犯科的十八般武艺,他样样都干,样样精通。
只有一样他从不干——他不嫖妓、不玩女人、也不逼良为娼。
但是他并不禁止他的手下干这类的坏勾当。
如此无恶不作的他,早已是关东一带不良学生帮派的总老大。
放眼关东一带的不良学生份子,好勇、斗狠、比胆识、论手段毒辣,根本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不论伊藤忍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都有办法只手遮天、轻易摆平,几年来一直如此。
但这回的事,想粉饰太平可就难了——
「铃木那个老家伙居然敢不买我的帐,该死!」一向冷漠冷静的伊藤龙之介难得脸色大变地大发雷霆。
而他每次失去冷静的勃然大怒,都和他唯一的儿子——伊藤忍有关。
「龙之介,你先息怒。冷静点,忍不会有事的。」宫崎政一和往常一样劝自己的老搭档。
「怎么会这样?那个该死的记者怎么会刚好拍到忍爆破那个码头仓库的证据?简直该死——」伊藤龙之介恨不得把那个记者抓来抽筋扒皮,奈何对方偏有他的死对头手冢为其撑腰,受到严密的保护,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龙之介,别这样,万不得已我看我们就按照原订计划,先把忍送到美国去避避风头,等这事平息后再把忍接回来就是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忍出国去见见世面,也是不错的事。」宫崎政一就事论事。
「也只有这样了——」伊藤龙之介重叹一口气,总算冷静许多。
叩——叩——叩——!
进来的是宫崎政一那个十八岁的儿子宮崎耀司。
「伊藤世伯、父亲,我把忍带回来了,他人现在在门外。」十八岁的宫崎耀司魄力十足,一点也不输两位前辈。
「叫他立刻滚进来!」伊藤龙之介一听到儿子的名字,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那么讨厌我就让我离开这个家去自生自灭,省得你心烦,你看如何?」伊藤忍脸上的寒霜不比父亲少。
啪——!
「你这个孽子——」伊藤龙之介痛心疾首地重掴叛逆的儿子一掌!
「你又没有儿子,何来孽子?」伊藤忍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的冷淡。
「你——」伊藤龙之介气得一巴掌又挥过去。
「伊藤世伯请住手!」宫崎耀司眼明手快地阻止了伊藤龙之介的第二个巴掌。
「有话好说,世伯。」
他言语间、眉目间都吐露着强烈的提醒与劝谏作用。
「哼——」幸好伊藤龙之介还没气昏头,老胡涂到铸成大错,当下就接受了宫崎耀司的劝谏。
毕竟,舍不得忍的人是他们三个,忍却对他们一点感情也没有。
伊藤龙之介走到桌案前,背对着伊藤忍按下了内线扩音键,大声道:
「信夫,忍的行李收拾好没?」
「好了,老爷。」总管渡边信夫恭敬的回复。
「很好,没事了。」他一按掉话机,便以更冷漠而威胁的声音,强迫中奖的下达命令:
「你都听到了?明天政一和耀司会护送你出国,你先到美国去住一阵子、避避风头,过一阵子再回来。」
「我有说要出国吗?」伊藤忽冷冷的反问。
「我叫你出国你就得出国,除非你想坐牢!」伊藤龙之介大声怒喝。
「如果我说宁愿坐牢,也不听你摆布呢?」伊藤忽冷哼数声。
「你——」伊藤龙之介气得转过身冲向他,大有海扁他的味道。
「世伯,请住手,冷静一点!」宫崎耀司再一次阻止伊藤龙之介,并挺身护着伊藤忍。
这回连宫崎政一也出手拦阻伊藤龙之介,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别这样,你应该知道忍是故意激怒你的,你愈勃然大怒,忍就愈开心,是不是?」
宫崎政一不愧是伊藤龙之介的心腹搭档,三言两语就平息了伊藤龙之介的怒火,恢复一贯的冷静,以不容反对的绝对权威,再一次下达命令:
「我再说一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你都得乖乖的到美国去!耀司,你负责摆平这个孽子,稍有差池就提头来见我!」
「世伯放心,我保证明天会把忍顺利的送到美国去。」宫崎耀司自信满满的拍胸脯保证。
伊藤忍当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径自旋踵离开。
「忍,等等我!」宫崎耀司二话不说,立刻追上去。
当门重重阖上,伊藤龙之介便泄气的重叹一声:
「那孩子为什么那么叛逆、老是想逃开我、反抗我?」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忍恨他、一直恨着他!
从十年前,他强行夺走忍,间接害名务香织惨死车轮下开始,忍便一直憎恨他,而且忍从来就不承认他这个父亲。
仅管如此,他却非常在乎这个儿子。
忍并不是他唯一的私生子,但他却非要忍继承他不可!因为他早在十年前初次见到这个叛逆的儿子,便认定他的继承人非忍不可。这十年来,忍的一切作为,更加深他这份认定——在这世上,只有忍才够得上资格当他的继承人!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忍自他身边逃走!
「为什么——政一,你说,忍为什么这么叛逆?」
「因为他像你!」宫崎政一衷心的说。
伊藤龙之介楞了一下,旋即展露难得一见的笑容。
「没错……」忍像他、彻彻底底的像他。
这也是他舍不得忍、对忍异常执着的重要因素之一。
「撇开那个混帐记者的事不说,忍真的值得大大褒奖一番,居然有那样天大的胆子独闯手冢那老狐狸旗下的重要堂口,并炸掉手冢那一批价值高达一亿日币的海洛英,难怪手冢那个老小子会气得不成|人形,非痛宰忍不可。」宫崎政一打从心坎里发出肺腑的赞许。
「说的也是,忍实在是难得的领导人才!」伊藤龙之介对儿子的激赏比起宫崎政一,可说是有过之无不及。
「你记不记得耀司十八岁生日那天,曾当着我们两个的面撂下决定性的话,说下一任的「帝国财阀」总裁一定非忍不可,否则身为下一任「双龙会」总长的他决不承认。」提起自己那个青出于蓝的儿子,宫崎政一便眉开眼笑。
「是有这么一回事,耀司那孩子似乎非常欣赏忍。」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一样,早认定耀司和忍是最佳搭档。
「那孩子何止欣赏忍,简直是不能没有忍。」宫崎政一笑得两眼瞇成一线。
「多亏有耀司跟着忍,否则——」伊藤龙之介无限感慨地轻叹。
宫崎政一拍拍老友的肩头,藉此安慰他。
※ ※ ※
「忍,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宫崎耀司快马加鞭的追上伊藤忍。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会到美国去的。」伊藤忍态度大逆转。
宫崎耀可以为自己听错了,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直视着他道:
「你这次怎么这么乖,一下子就顺从了世伯的决定,这不像你的作风。」他异乎平常的合作,让他不得不防其中有诈。
伊藤忽冷哼两声,才不带感情的说:
「我不是听那个臭老头的话,而是善加利用他的命令,」他两眼绽露慑人的光芒,继续说:「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家,现在终于能如愿,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他这一番话,宫崎耀司反而不希望将他送到美国去了……
伊藤忍离开日本,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纽约这片异乡土地,至今约莫一年左右。
对大部分的人来说,离乡背景、独闯异土是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新环境的。尤其是从自己的国家到另一个文化背景、生活语言截然不同的陌生国度,所需的适应期更甚于在国内不同城市问的移居。其中,乡愁便是一大难题。
但这个理所当然的游戏规则用在伊藤忍身上却不成立。
恨不得摆脱伊藤家的他,离乡背井来到纽约,非但没有半点离愁,反而如鱼得水般自在快活。
他不单只是不需要什么适应期,而且一来就打败纽约当地有名的不良少年帮派的老大而声名大噪。他凭着日本关东不良学生帮派总老大的实力,在短短的一年内,便整合了纽约一带的所有日本不良少年,成为日本不良少年帮派的总老大。一年来,他率领旗下人马,四处攻城掠地,夺下了不少其它帮派的地盘和势力,俨然成为纽约一带三大不良少年帮派之一。
十七岁的他,一年比一年俊帅挺拔,却也一年比一年冷酷、绝情而心狠手辣。
他的手下崇拜他、敬畏他、却不敢亲近他。
他的敌人憎恨他、想杀他、却对他无计可施。
他的俊貌和酷劲,让许多女人偷偷恋慕他,然而他的冷漠和冷血,却让女人们裹足不前,只敢远观。
他像只孤傲的黑豹,永远独来独往,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也不接近任何人。
换句话说,他——谁也不爱、不在乎!
然而,在乎他、需要他的人都多如过江之鲫。
甫从日本东京风尘仆仆赶来纽约会他的宫崎耀司,就是一个对他非常重视、执着的最佳典例。
「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十九岁的宫崎耀司尽力维持贯有的冷静,对窗边那个冰雕似的人问道。
已经一年了!
他以为一年的异国生活会让忍收敛一些,不再那么叛逆,但他错了。
忍非但没有如他们所愿,变得较为安份,反而变本加厉,在纽约这里搞得天翻地覆,更基于在日本东京的时候。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这次忍居然还——
「我做了什么?」伊藤忍不痛不痒,冷冷的斜睨他。
「你不要装蒜,告诉我,为什么煽动你尚留在东京的手下,去报复一年前那个该死的记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次的鲁莽,害得一年前那件事又再一次被日本的新闻媒体炒热,好不容易这一两个月来日趋平息,现在全都泡汤了,你知不知道?」宫崎耀司重重一叹。
「那又怎样?」伊藤忽冷哼一声。
「我明白你对那个记者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和我父亲、世伯何尝不想痛宰那个死一万次也不足惜的记者?但是你该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你这次的行动实在太欠缺考虑、太冲动了。这么一来,你又得在这异土多待好一阵子才能回国——」言及此,宫崎耀司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变,抬眼逼视伊藤忍。
难道——
「怎么了?」伊藤忍眼中充满嘲弄。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派人去找那个记者的碴,重新炒热一年前的新闻,好延迟回日本的时间,对不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宫崎耀司愈想愈肯定这个揣测。
这么一来,一切的事情便全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他才觉得纳闷,一向聪明绝顶又冷静过人的忍,怎么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干下如此鲁莽而损人不利己的拙事。
原来这正是忍的目的!
该死——他为什么没能早点发觉?
伊藤忍并无意隐瞒自己的企图,邪恶的挑挑眉表示承认。
「忍——」宫崎耀司百感交集。
他一年前的预感果然没错,他们不该让忍离开日本到纽约来的,这无异是纵虎归山的蠢行。
现在可好了,忍就如他所害怕发生的一样,处心积虑地想切断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脱离他们的掌控,极力延迟回日本的时间到来。
可恶!宫崎耀司连声暗咒。
不过,他毕竟是个强者,不会轻易放弃,反正来日方长,他何必急于一时?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忍回不回日本的问题,而是忍念书的问题——
「听说你剁了你们学校意大利帮派老大的小指,还弄断他五根肋骨,害他到现在还住在医院中,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你消息很灵通嘛!」伊藤忍语带嘲讽的说。
「因为这件事,对方那个当市议员的老爸,气得跑到学校去威胁校长,要校长把你开除,校长既不敢开罪那个市议员,又惧于我们的势力,左右为难之余,亲自跑到日本去求我们自动转学。这么重大的事,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伊藤忽冷着一张没表情的脸,擦拭着手上的武士刀,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宫崎耀司早已习惯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不以为忤,继续说着他想交待的话:
「忍,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你到纽约来才不过一年,已经换了十一间学校,你不觉得这个数字比较夸张了一些吗?如果你这么做的目的真是存心气死世伯,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世伯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如果一再地挑战他的容忍上限,哪天真把世伯给惹毛了,对你不见得有好处。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层道理,是不是?」
他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说到此处便停下来征询伊藤忍的意向;但这回也与以往一样,得不到任何善意的响应。
宫崎耀司习以为常地继续该做的事,取出一份文件交给伊藤忍,道:
「这是你第十二间学校的入学资料,找个时间看一看,我希望这会是你所就读的最后一间学校。」每次把新学校的资料交给忍,他都会说这番相同的期望,但每一次盼到的都是重新说一遍的失望。
所以,他这次也不是真心抱持多大的希望,只是忍不住关心的成分居大多数。
伊藤忍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宫崎耀司也不期望他有更人性化的表示,完成此趟前来的任务后,事情繁重的他便打算动身回日本去。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凡事适可而止,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会再来,保重。」
宫崎耀司说完便疾步走人,因为他知道再等也等不到伊藤忍友善的响应。
他交待了纽约的心腹一些事后,便匆匆离去。
伊藤忍在他前脚一走,便带着大批手下向另一个帮派老大寻仇去了。
※ ※ ※
树丛茂密的公园一隅,月儿被乌云遮去了光采,四周显得格外幽暗。
但是不良帮派份子间的激烈械斗,却一点也不受黑夜的影响,血光飞溅地不断进行着。
经过一阵狂乱的厮杀,大势似乎已告底定。
赢的是伊藤忍所率领的日本不良帮派,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老大还被生擒的是近半年来,一直和伊藤忍争第十一街一带地盘的疯狗帮。
「你……你想做……做什么?」被制服而贴上树干的疯狗帮老大,面对双眸闪着寒光的伊藤忍,下巴抖得厉害连带说话部严重结巴。
「当老大就要有当老大的气魄,别一副蹩脚的样子,我会让你死得很符合老大该有的场面。」伊藤忍右手持枪抵住他的眉心,左手亮出锋利的小刀,贴住他的右腕,从动作看来是要挑断他的手筋。
「不要……十一街的地盘给你就是了,别伤我——」疯狗帮的老大眼看深受威胁的不只上半身,连双脚的脚筋也即将被伊藤忍的手下挑断,再也顾不得什么老大的气魄,拼命的讨饶。
可惜他错了!
他不该讨饶,因为伊藤忍对讨饶的人特别残酷。
「啊——」
随着疯狗帮老大凄厉的惨叫声惊地而起,他双脚脚踝附近的筋已被伊藤忍的手下挑断。
「别叫,当老大不该受一点小伤就大叫。」伊藤忍冷血地下达第二个指令。
他的手下一接到指令,便把预先准备好的浓食盐水往疯狗帮老大脚上的两个伤口猛淋。
「哇啊——」剧烈的刺痛让疯狗帮老大痛不欲生的嘶声尖嚎,剧烈的灼痛使得他两脚肌肉不断痉挛抽搐。
「我不是要你别叫吗?」他的没骨气只是令伊藤忍变得更加残忍鄙夷,左手无情的一挑,便将疯狗帮老大右手腕的手筋挑断。
「啊——」疯狗帮老大已经痛得顾不得形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哈——啊——一阵佣懒的呵欠声从幽暗的树丛传出来。
「谁?」
伊藤忍一发现右侧的树丛里有异样的动静,旋即拔起身边的武士刀,猛力朝及腰高度的树丛横扫过去。
疯狗帮老大趁伊藤忍的手下们注意力被伊藤忍吸引住时,挣脱掌握,拔出预藏的枪瞄向伊藤忍,想报一箭之仇——
「伊藤忍,你去死吧——」
卡——咚——
枪声并不如预期惊人,因为伊藤忍拿的是消音手枪。倒地不起,两眼含恨未阖的疯狗帮老大一直到临死的最后一剎那,还是搞不清楚伊藤忍的动作为什么那么快?快到他连扣板机的机会也没有便死在伊藤忍的枪口下。
伊藤忍若无其事的将注意力转回被他的武士刀砍掉一大截的树丛。
「嗨!亲爱的大酷哥,晚安。」躺在树丛里的人因掩蔽的树丛已被迫「迁移」而露出庐山真面目。
一般人不小心遇上这种非常状况,不吓死已是万幸,可是现在被迫现身的这个少年郎非但毫无惧意,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朝居高临下俯瞪他的伊藤忍猛笑,顺便道声晚安。
「你是谁?」伊藤忍冷不防地蹲下去,左手的武士刀如闪电般快速地往他颈子边一公分处的地面猛Сhā入土,右手的抢同时用力指住他的眉心,杀气腾腾的逼视着他。
好家伙,居然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而且一直维持那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伊藤忍心中不由得泛起从未有过的激赏之情。
「可爱的展令扬。」一般而言,被人同时用武士刀和手枪威胁,命在旦夕的人,是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多说废话,偏偏展令扬这小子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不但不把距离脖子一公分的锋利武士刀看在眼里、指住他眉心的消音手枪放在心里,更没把伊藤忍无情的杀人目光当一回事,悠悠哉哉的举起尚能自由活动的双手食指,指住自己的双颊,笑瞇瞇的故做可爱状。
「大胆狂徒,居然敢对老大出言不逊!」伊藤忍的手下见展令扬如此不正经,全视为大不敬的死罪,个个杀气腾腾的想冲上前将他大卸八块。
他们的愤怒在伊藤忍寒光一瞪之后,便乖乖的退了回去,噤若寒蝉的不敢再擅自行动。
展令扬见状,吹了一声自以为帅气的口哨,维持一○一号笑脸对伊藤忍赞道:
「你好象很伟大的样子,只消用力看一眼就摆平一切,莫非你有什么超能力,还是什么特异功能?喂喂喂!真有的话,可别太小气,传授几招秘诀给我吧!」说话时,他还伸手去扯扯伊藤忍的袖口。
伊藤忍算是开了眼界了——
他敢发誓他是第一次遇到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喋喋不休的多嘴公。
这个奇怪的小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智障儿,搞不清楚自己身处的状况,所以才会无关紧要的嘻嘻哈哈,尽说一堆吵死人的废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伊藤忍怎么看这小子都不像头壳有问题的族类,但这小子的行为实在太不合正常人该有的模式,所以他才姑且确定一番。
「你是笨蛋吗?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当然是被你用刀和枪指着啰!」展令扬一派「你是呆瓜吗?」的口吻。
「大胆狂——」
伊藤忍的手下才要冲出来替老大出气,却被伊藤忍给瞪回原位。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伊藤忽冷冷的盯着笑容可掬的展令扬。眼中的杀意正在逐渐淡化……
「你是指看到你杀人那一幕吗?」通常为了自保,看到犯罪现场,又不幸被凶手逮个正着的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看到事件现场的。更没有人会像展令扬这般愚蠢的自己挑明说。
伊藤忍却因为他的不合逻辑而愈来愈不想杀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想杀你灭口?」
展令扬直视着他,笑意更加深刻的道:
「你不会!」
伊藤忍闻言,左眉微微一挑,脸色变得森冷阴沉,寒气逼人的说:
「看在你过人的胆识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和我比骑机车,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一马。」他知道自己不该做出如此荒谬而破天荒的决定,他该维持一贯的冷血作风,立刻将这个命案目击者一枪毙命,免得后患无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萌生一种想延缓杀他的念头。
「不错的主意。如果我赢了,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展令扬依旧是一脸歌舞升平的笑容。
「行!」一瞬间伊藤忍居然看呆了——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伊藤忍的手下们之所以没有人反对伊藤忍的决定,一方面是因为异于伊藤忍至高无上的权威;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们知道,想在骑机车比赛中赢过伊藤忍的机率是零。
也就是说,这个来路不明的奇怪小子最后还是逃不过见阎王的命运,只不过在门前多绕了几个圈子罢了。
他们相信这是一向爱玩残酷游戏的老大,又一次心血来潮的余兴节目,所以他们都乐得共襄盛举。对于倒霉的展令扬,他们则不吝于给予些微的同情,不过幸灾乐祸的兴奋无情占了绝大多数。
「听好,我只讲一遍。我们的游戏规则是:在无限速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驶五百公尺,然后腾空飞车横过公路护栏,停在河道旁的草坪上。如果你敢临阵退缩,我的手下就会送你上西天。」伊藤忍冷漠的说道。
「也就是说,只要我比你先到达草坪,就算我赢?」展令扬一派轻松自在。
「对。」这小子难道还没发现这是个死亡游戏,否则怎么还笑得像个自痴一样?
但是他却对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印象十分深刻。
「OK,骑哪一辆?」展令扬一副人家理所当然该把机车借他的口吻。
「这辆!」伊藤忍的手下很好心的给他指示。
展令扬动作潇洒帅气的骑上那辆1200cc的机车,遵照伊藤忍的游戏规则,没有戴上安全帽。
伊藤忍在跨上自己的机车之前,冷冷的问:
「如果闪躲不及可是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你放心,我如果一时想不开,一定会找法拉利陪我去向天使报到比较威风。」展令扬始终没个正经样。
伊藤忍突然有种不希望他死掉的念头……
比赛开始之际,伊藤忍私下指示手下们不准介入这场死亡游戏——无论展令扬有没有临阵脱逃。
然后,赌命游戏开始了。
伊藤忍本以为这个笑得像白痴,却不惹他嫌的臭小子会临阵脱逃,没想到展令扬不但没有,还一直和他并驾齐驱。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这小子还是一直维持那张弥勒佛似的笑脸。
这小子够带种!伊藤忍的玩兴完全被挑起,将油门加到最底线的猛冲。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跟不跟得上!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展令扬很快就追上,再一次和他齐头并进。
伊藤忍心头一阵诧异——能和他并驾齐驱的,这小子绝对是第一个!
「臭小子,我先走了!」伊藤忍再一次下战书,拉高车头飞向夜空,像闪电般飞越公路护栏,朝河道旁的草坪俯冲。
展令扬几乎是和他同时起飞,同时飞向夜空,冲过护栏,但是意外却在穿越公路护栏后发生了——
伊藤忍的一名手下眼见展令扬逃过一劫有望,居然擅自拔出手枪,朝展令扬那辆机车的油箱连开数枪,机车因而起火迅速燃烧。
「令扬,危险——」
伊藤忍见状,不禁失声大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展令扬在机车起火燃烧的剎那,自腰上抽出一条黑色的长鞭,振臂一挥,甩向了公路旁的路灯灯杆,紧紧缠住。
接着,展令扬便像飞天仙女似的顺势飞向那根灯杆,酷劲十足的攀附在灯杆,不慌不忙的朝脸色大变的伊藤忍?了一个飞吻。
而那辆着火燃烧的机车便像一团火球,失速坠落,并在坠河前一秒钟爆炸,接着在河中销声匿迹。
伊藤忍像只身手矫健的黑豹,轻松帅气的完美降落在草坪上。
手下们崇拜赞佩的喝采随之惊地四起。
伊藤忍根本不在乎属下的喝采欢呼,一停妥车便拔枪朝刚才对展令扬放冷箭的手下开了一档,那个手下立刻当场毙命。
「我说过逆我者死!」他面无表情的对手下们宣告处决那名手下的理由。
在场的手下们个个服服帖帖,没人敢多言——这的确是老大一贯的作风!
「你可以不必杀他的。」展令扬不知何时已从公路上的灯杆下来,来到他身边。
伊藤忍先是讶于他动作的俐落迅速,接着便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杀人这档事不太好玩耶!」奈何展令扬天生爱和人唱反调。
「你——」伊藤忍脸色变得极为森冷阴沉。
敢当面对他说这种话的,这小子绝对是第一个!
「老大,杀了他,他输了!」
「对!杀了他!」
伊藤忍的手下们开始起哄,声势愈来愈浩大。
面对这样的情景,展令扬还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对伊藤忍道:
「你怎么说?」
伊藤忍根本不想杀他,魄力十足的高举右手一挥,此起彼落的起哄声立即消音,变得鸦雀无声。
伊藤忍这才说:
「是我的手下违反游戏规则在先,所以我放你一马,你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想说些什么,给他一瞪便全乖乖的退了回去。
展令扬双手交抱在胸前,气定神闲的朝他笑道:
「我该不该对你说声谢谢呢?」他嘴上说是这么说,态度却没有半点想道谢的样子。
「不必!」伊藤忍怀疑他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他知道他是没诚意的。
展令扬接下来的表现立刻证实了伊藤忍的怀疑——
只见他附着到伊藤忍肩上,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的笑言:「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耶!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了。」
伊藤忍以足教人冰冻三尺的森冷目光死瞪住仰起脸朝他猛笑的展令扬。
这小子哪来的自信?他怎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会杀他?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并未因此而动怒,反而更加赏识这个臭小子。
而且一向不让人靠自己太近的他,这会儿居然放纵这个爱笑的臭小子,像只八爪章鱼似的附着在他身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死黏住他不放。
他非但没阻止他,也没有对他提高警觉,更没有讨厌他、排斥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展令扬话多得不得了。
「伊藤忍!」他讶于自己破天荒的坦率。但又想不出不回答他的理由。
展令扬笑得更深刻,「很好听的名字。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咱们后会有期,晚安,亲爱的忍!」
他滔滔不绝的呱噪完便自顾自的哼着歌走人。
伊藤忍并未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目送他离去。
当他消失在他的视界尽头时,他突然觉得拂过肩头的夜风有些微凉。
「老大,要不要我去调查那个小子的底细?」伊藤忍的第一号手下忠心为主的问道。
「不必!」
「可是他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不利!」他是指展令扬目击杀人现场一事。
「他不是那种人!」伊藤忍挑了一下眉,示意手下别再赘言。
老大都这么说了,当手下的岂敢再多加置喙?
「明晚虎克帮和黑刀党是不是有场浩大的地盘之争?」伊藤忍问。
「是的,老大!」
「查明确实械斗地点,我们按计划前去观战。」
「是!」
「今晚就此解散!」
伊藤忍宣告散会后,便骑上自己的爱车,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为什么他那么深信那个爱笑的小子不会出卖他?
他自问却没有答案,但他就是莫名的深信。
相信别人?而且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这对伊藤忍来说,绝对是生平头一遭!
※ ※ ※
虎克帮和黑刀党这次的地盘之争,由于牵涉到许多帮派今后的势力分布,所以许多帮派都前来暗中观战。
伊藤忍便是前来观战的帮派之一。
不久,虎克帮和黑刀党双方的人马便全数到齐,开始剑拔弩张的谈判。
火药味十足的谈判果然一下子便破裂,双方人马很快便大动干戈,本来就不甚平静的谈判现场,旋即变成厮杀激烈的械斗战场。
虎克帮的老大本来就是孔明型的领导人,不擅拳脚功夫,在械斗场合一向只负责坐阵指挥,不加入实战之中,这是道上人尽皆知的事。而虎克帮的副老大则是实战格斗的高手,所以每次械斗都是由他率军奋战,老大坐阵指挥,两人向来合作无间,实力令各帮派不敢小觑。
可是今天的械斗,虎克帮看起来却屈居劣势,而且开战不到三十分钟便开始节节败退,实力不及平常的五、六成。
伊藤忍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现象,而且他很快便找到答案——原来虎克帮的副老大在械斗前便受了重伤,虎克帮少了带头厮杀的头头,战力才会锐减。
看来这场地盘之争,虎克帮是输走了,可怜!
其实包括伊藤忍在内的各个观战帮派,都比较希望虎克帮赢得这次的胜利,因为虎克帮的正、副老大比较讲江湖道义,不像黑刀党的老大那么阴险小人。若是虎克帮夺得这次胜利的话,对今后各帮派在这一带活动会比较好。
但是,行有行规,道有道规,观战的各帮派虽然比较希望虎克帮赢,却不能出手帮忙,坏了道上的规矩。所以只有暗自惋惜的份。
虽说虎克帮的则老大受伤是导致虎克帮此役屈居劣势的主因,然而,战前保持自身状况良好也是实力之一,因此观战的各帮派也不好站出来说:这场战役不算,等虎克帮副老大伤愈再重新开打。
因此,只能眼睁睁看黑刀党不断投向胜利女神的怀抱。
眼看虎克帮的副老大即将被黑刀党的老大砍成两半,坐阵指挥的虎克帮老大冷不防的高声大叫:
「令扬,快出来!」
令扬?伊藤忍呆楞了一下。
「就来了!」
只见一道金属特有的闪光划过夜空,缠住黑刀党老大即将砍上虎克帮副老大的大刚刀,大刚刀震晃了数下,便随着那道奇特的金属闪光飞向不知何时出现战场的金属闪光持有人手中。
「老兄,别欺负受伤的人嘛,人家会笑你强欺弱、羞羞羞哦!」展令扬一派闲适的把玩着刚打劫到手的战利品,右手则操持着那道金属闪光。
那是黑色的长软剑!中国特有的一种神秘兵器?伊藤忍这才发现那个爱笑的小子拿的并不是黑色长鞭,而是一把稀有的黑色长软剑。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那种长软剑可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何况那小子还要弄得那么俐落熟练,操控自如?
伊藤忍第一次对人产生兴趣。
「老大,那个救了虎克帮副老大的男人,不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吗?原来牠是虎克帮老大的手下?」伊藤忍的手下低声惊呼。
虎克帮老大的手下?伊藤忍定定的凝视正在和黑刀党老大大打出手的展令扬几眼,再看看虎克帮正、副老大的反应,才笃定的说:
「不,他应该不是虎克帮老大的手下!」
「那他为什么加入这场地盘之争,帮着虎克帮打黑刀党?在道上混迹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样是违反游戏规则的,除非他不是道上的人!」伊藤忍的手下条理分明的分析。
不是道上的人?极有可能!伊藤忍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爱笑小子,就不觉得他是混黑道的。但很奇怪,他却觉得这小子比任何人都贴近他的心。
「天啊!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才三两下就摆平了黑刀党的老大,一转眼又击溃了黑刀党十来个手下,而且他舞动那把奇怪金属应战时,脸上居然一直维持着满不在乎的笑容?」
伊藤忍的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谈论,言语间流露出欣赏与崇拜。
伊腾忍表面上虽然维持着惯有的冷漠,但内心却呈现前所未有的激奋。从未为任何人激起涟漪,彷如死水般的心湖,此刻正大事兴风作浪、澎游汹涌。
而掀起这场惊涛骇浪的,正是始终笑着一张无关紧要的脸,替虎克帮扳回劣势的奇怪小子——展令扬。
少顷,大势宣告底定,虎克帮在展令扬中途跨刀助阵之下,反败为胜,顺利取得这一带的地盘,硬生生的气走黑刀党。
械斗结束,虎克帮开始展开庆功宴后,前来暗中观战的各帮派代表也就纷纷离去了。
到最后只剩下伊藤忍一群人还留在原地。
「老大,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再等一下。」伊藤忍面无表情的说。
他的手下便不敢再多言,乖乖的在一旁等候。
伊藤忍的目光一直锁在和虎克帮正、副老大喝酒畅谈的展令扬身上。
那小子究竟是谁?他发现虎克帮的正、副老大似乎都很喜欢他,虎克帮其它成员也都很乐于和他亲近,且眼中都闪烁着崇拜他的光芒。
这实在是很古怪的情景。一般而言,混黑道的人是不会轻易和普通平民如此亲近热络的——他们一向只和拥有相同味道的同类在一起,也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
问题是展令扬这个小子怎么看都缺乏道上兄弟的味道,但却以一股难言的魅力吸引着那一票江湖兄弟,让他们毫无距离惑的乐于和他亲近,打成一片!
伊藤忍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爱笑小子愈来愈在意。
「令扬,别走,你干脆就加入我们好不好?」虎克帮的正、副老大争相说服即将先行离去的展令扬。
「不行,我说过我对混帮派没兴趣的,OK?」展令扬跨上自己的机车,回眸对虎克帮的朋友们笑道。
他的态度虽然十分温和,却明显的透露着不可能改变心意的坚持。
「别这样嘛,再考虑看看吧!你很适合当老大呢!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推举你当虎克帮的总老大,你意下如何?」虎克帮正、副老大明知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仍然不肯轻易死心的拼命说服。
展令扬只是笑而不答,发动机车后,对他们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拜拜!」
虎克帮正、副老大并未阻止他,只是大叹可惜的对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呼:
「令扬,下一次聚会你一定要来哦!」
展令扬并没有回眸,只是高举右手,做了一个「V」字形的手势。
下一秒钟,他便消失在黑夜中。
「走吧!」伊藤忍这才率领一帮手下走人。
会再见到那个奇怪的小子吗?
伊藤忍并不确定,不过他心中却有着些许的期待。
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对人产生期待。
很奇妙的感觉!
第三部 第二话 索罗兹岛记趣.1
身为欧洲财金银行界,三大金融世家之一——东陵财阀的总裁,手握足以影响整个欧市、甚至是全球经济的力量,家中子孙满堂且个个出类拔萃、菁英辈出,加上中国满清贵族后裔的贵族血统。
拥有如此显赫的权势、家世、财势、名门血统,照理东陵财阀的总裁雷震东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才是。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
这些年来,他一直被一件家务事所困扰着。
没错,雷氏家族里的确菁英辈出,才子佳人无数,但是雷震东,是为孙子辈的总裁接班人伤透脑筋。
在他心中属意的候选人有三个,分别是:雷君凡、雷子昂和雷洛。
这三个孙子无论是才华、胆识、潜力等各方面,都是一门才俊中之翘楚,堪称人中之龙,全都是东陵财阀总裁理想的接班人选。
无奈这三个孙子却一个个视继承东陵财阀为毒蛇猛兽,个个避之唯恐不及,想尽各种办法制造自己不够格的假象,企图改变他对他们的评价而另觅人选。其中又属雷君凡最贼,居然以深造、见见世面、建立自己的人脉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跑到美国去鬼混。
哪知一去便结交了一群臭气相投的浑小子,搞得天翻地覆、乐不思蜀,根本就是断了线的风筝。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误信那个小兔崽子的甜言蜜语,同意他远渡重洋,现在可好啦,唉!
还好,雷子昂和雷洛因为他们双亲的极力反对,没能顺利飞离欧洲,才不致于重蹈雷君凡的覆辙。
但这并不表示雷子昂、雷洛这两个小兔患子就比较好驯服,他们一样搞得鸡飞狗跳,好象怕他这个老头子活太久会碍着他们一样,存心气死他。
不过他倒不是真的那么生气,反而乐于和这三个鬼头鬼脑的小兔崽子大玩尔虞我诈的斗智游戏,而且,乐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最近,他老人家实在闲得发慌。
所以,该是下个战帖,征召那三个古灵精怪的孙子回来陪他玩玩的时候了。
想到日子将不再无聊,雷震东不禁露出狡狯的笑意。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三个小兔崽子会怎么应付他这回丢给他们的难题了,呵……
※ ※ ※
以学费惊人且烂出名的「贵」族学校——K.B.大学郊区,有一幢古旧不醒眼的老旧公寓,门牌上写着「异人馆」。
它,便是K.B.大学有名的「恶魔党」——东邦六人组吃喝拉撒睡的根据地。
也是他们搞怪作乱的大本营。
从外头看,异人馆的确是一幢极不起眼的老旧学生公寓,但是它的里边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经过东邦六个恶魔党发挥各家所长,合力改造的结果,异人馆的内部处处暗藏玄机,令人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但世人却没那份荣幸窥视异人馆的真相,因为东邦很小气的用特殊玻璃——一种由外面看不到里面,由里面可清楚看到外面的防弹玻璃——谢绝了一切好奇的视线,不给外人分享他们六人所共有的一方天地。
为了防止太过热情的外人心存暗闯而入的蠢念,他们还装设了一套先进超强、市面上看不到的防盗系统,一旦有「异物」侵入它的警戒范围,便会得到毕生难忘的「赠礼」,包准他不敢造次。
午后,阳光和煦,微风徐徐。
东邦六个怪胎正好都没课、赋闲在家——如果翘课算没课的话。
不过,他们这回都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
朋友有难,岂可坐视?
这回的「发难」者是「神算」雷君凡。
难得话少的雷君凡会一次说了一大堆话,可说是破了纪录了——
「总而言之,我爷爷就是要我和我那两个堂兄弟下个星期到他的私人岛去报到,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相亲,谁敢搞砸他就决定由那一个继任下一任总裁,唯一解脱的生机是女方主动拒婚。」
问题是:没有哪个女人会笨到自己主动拒绝送上门来的超级白马王子啊!
「子昂因为他的父母已替他安排了相亲,所以爷爷这次便放他一马;但要求我和洛一定要到岛上去相亲,最重要的是:不管洛或子昂都比我会应付女人,我如果不加把劲,搞个不好总裁人选就当真落到我头上来,到那时可就不好玩了。」雷君凡难得叹声连连。
也难怪他如此沮丧,因为在摆脱女人方面他的能耐和两个堂兄弟比起来逊色多了,所以情况最「危险」的绝对是他。
「你们别光只会听,帮忙想想办法行吗?」
如果是平常,雷君凡绝对不会笨到求助于这五个心眼和他一样坏、整死人不偿命的坏家伙——那只会让自己下场更凄惨。
但是这回,他之所以敢求助于五个最佳损友,并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难震傻了脑袋,才做出如此自寻死路的决定,而是因为他手中握有「王牌」。
他刻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云淡风轻的又道:
「其实被选为总裁接班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又不是马上接任,今后有的是时间好好摆脱。只不过,一旦被选定为接班人,就会被爷爷征召回老家去接受菁英教育,没办法再像现在一样,待在这里逍遥快活了。」
果不出雷君凡所料,此番话一出,五个坏家伙原本幸灾乐祸、不当一回事的促狭神情,旋即为之转变——由超级幸灾乐祸变成普通级的幸灾乐祸。
啊哈——啊哈——啊哈——
别怀疑,这一串怪声的确是计算机发出来的声音。这是展令扬设计的,每当在网站上拦截到超级特殊的信息,计算机就会发出像这样的怪声。
东邦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其它五个全凑向正坐在计算机屏幕前的展令扬。
「君凡,你看得懂德文吗?」展令扬一双手在计算机键盘上忙碌个不停,一面悠哉的问道。
「正好懂。」
东邦人全是精通多国语言的天才。
「很好,那再一分钟后,你把屏幕上拦截到的信息全背下来。」这份信息的传送者是计算机高手,设有多重防截取程序,一旦有人入侵或从中拦劫便会被对方发现,并立刻自动销毁传送的信息。展令扬能在最短的时间破解防截取程序、并在未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入侵窥视已是奇迹,所以一定要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神算」雷君凡把这份信息「录」下来。
「没问题。」雷君凡早已蓄势待发。
三十分钟后,「窃取」游戏终于告终。
「怪怪,这真是不得了的超级大秘密哩!」雷君凡直吹口哨。
「快说!」最冲的「神偷」向以农首先发难。
此刻,除了展令扬之外的其它四个伙伴实在很庆幸这事是由雷君凡宣布,而不是超爱吊人胃口的展令扬,否则可就有得耗了。
「你们听过一条叫「路易十四」的钻石项链吗?」雷君凡问。
「我知道,那是一串拥有十三个钻石组成的项链,其中主钻高达四十六克拉,其它十二颗都是三十克拉;相传是中古欧洲的贵族献给当时的法皇路易十四的供品。那个贵族对路易十四说:路易十四就是第十四颗钻石,所以那串项链才会只有十三颗钻石。路易十四听得龙心大悦,当场就将那串项链赐名为「路易十四」。这串项链的最后拥有者据说是英国皇室,但它在十多年前遭窃后便一直下落不明,至今还没有找到。」天生拥有鉴别宝石真伪能力的「神偷」向以农知无不尽的说。
雷君凡点点头便继续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刚刚这份信息是某一个国际恐怖组织高级干部之间的极秘密通话。主要内容是说:他们发现「路易十四」的下落,它目前在一艘美国制的潜水艇上,而这艘美制潜水艇于十多年前沈没于南太平洋一个叫索罗兹岛附近海域、接近索罗兹海沟的海底。而他们预定在最近暗中去索罗兹岛附近的海域一探虚实,若「路易十四」真的在那艘沉没的潜艇上,他们就把它打捞上来,占为己有。」
「索罗兹岛不是你家的私人岛吗?」展令扬Сhā播道。
「是啊!对方知道这种事,所以他们已派了组织里一名海底探勘的高手,化名为Joe的男同性恋者接近我堂哥雷洛,并且已经接受我那个堂哥的邀请,预定下个星期到索罗兹岛去玩十天。他们计划趁那十天确定「路易十四」的下落。由于那艘沉没的潜艇隶属美国,十分敏感,加上「路易十四」价值连城、觊觎者甚多,他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以采取极秘密的行动。事件大概就是这样。」君凡一口气说完。
「我觉得很奇怪,「路易十四」为什么会在美国的潜水艇上?」安凯臣不解的提出疑问。
「或许「路易十四」的拥有者正好在那艘潜挺上吧!」曲希瑞分析道。
「那意思就是说:十多年前从英国王室偷走「路易十四」的人是美国军方,而且那个人带着「路易十四」搭乘那艘潜艇,后因潜艇沉没而失踪?」向以农接着推论。
「这种推论很合情合理,但我的占卜显示似乎不是这样耶!」占卜结果百发百中的南宫烈,从刚刚就一直在那儿玩扑克牌。
雷君凡接着说:
「我同意烈的说法,不管盗走「路易十四」的是美国军方还是美国军方间接自别人手上得到那串项链,都代表那串项链一定有极机密的事,否则美国军方不必冒着被人指为盗宝者的罪名,而为了钱去偷那条项链。」
「还是不对,如果那条项链藏有重大机密,而且又是美国军方的人去偷的,那潜艇沉没后,美国军方为什么不派人去取回来?」安凯臣又提出另一个疑点。
「或许美国军方已经去找过,但却找不到。或者那条项链早被美方取回,只是那个国际恐怖组织不知道?」曲希瑞揣测道。
「不,根据刚刚那份信息看来,那个国际恐怖组织似乎很确定「路易十四」还在潜艇里。」雷君凡否决曲希端的揣测。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连美方也不知道「路易十四」在那艘潜挺里。」始终没有加入讨论的展令扬,终于开启金口掺了一脚。
「也有可能,不过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不就很复杂了?」向以农说出大家的共同想法。
不过呈现在几个年轻小伙子脸上的却不是愁眉不展,而是目光熠熠的兴奋——看来又有好玩的事可以玩啰!
「所以我们只要找个人帮我们指点迷津不就成了?」展令扬坏兮兮的笑道。
「谁!?」五个同伴齐声追问。
」咱们最伟大的美国总统啰!」
※ ※ ※
一般人是不敢擅闯警卫森严的美国总统官邸的,但东邦这六个怪胎就是有那个天大的胆子,把总统官邸当成自家厨房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们不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总统官邸,而且还胆大妄为的对美国总统催眠——
「你知道一条叫「路易十四」的钻石项链吗?」催眠大师曲希瑞在替美国总统做深度催眠后,提出第一个问题。
美国总统点点头。
「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吗?」曲希瑞又问。
「「路易十四」里藏有一份足以颠覆美国历年政治黑幕的证据,所以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那「路易十四」现在在美国政府手中了?」
「不,它在十多年前便下落不明。」
「难道从英国王室偷走「路易十四」的不是美国政府?」曲希瑞又问。
「美国政府的确派了一名FBI的干员去偷,但那名干员在盗走「路易十四」后便被杀死,从此「路易十四」便下落不明。我们一直在极力搜寻,遗憾的是至今依然没有「路易十四」的下落。」
曲希瑞征询身旁的展令扬意见后,便对总统下最后的暗示:
「听着,等你醒来后,你将完全忘记今晚的事,懂吗?」
总统点点头便继续酣睡。
东部恶魔党今晚的「夜访总统」也随之告一段落,轻轻松松的溜出总统官邸,回到他们可爱的窝——异人馆。
「照这个情况看来,目前知道「路易十四」下落的就只有那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少数人了。」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连美国政府都不知道的消息,为什么那个国际恐怖组织的人反而会知道?还有,那个国际恐怖组织究竟知不知道「路易十四」所藏有的秘密,或者纯粹只是贪财?」雷君凡第二个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算他们本来不知道,但一旦取得那条项链,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南宫烈接着说。
「而且他们既然知道项链的下落,那表示最后的项链拥有者生前一定曾和这个恐怖组织的人有所联系。所以,这个恐怖组织很可能目前还不清楚「路易十四」的秘密,但已经发现有秘密存在了。」安凯臣分析道。
「还有,那个恐怖组织一旦展开行动,美国政府获得消息而介入也是迟早的事。」曲希瑞道。
「如果真的演变成这样,那恐怕会影响索罗兹岛的安全。尤其那个化名为Joe的恐怖份子,很可能在项链到手后就杀了雷洛老兄,以防节外生枝。若那个Joe再残忍一点,甚至可能把在雷家看过他的人全杀了灭口。」安凯臣面色凝重的说。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那个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发现之前,先取得「路易十四」,然后再放出假消息,说「路易十四」已被一群东方年轻人拥有。这么一来,咱们亲爱的雷老爷爷他们就不会遭受池鱼亡殃了,而我们又可以和美国政府及国际恐怖组织玩一玩,你们觉得如何?」展令扬坏兮兮的说。
他这个人要不就是废话一大堆的吊人胃口,要不就像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个好,不愧是令扬!棒极了!」其它五个仔伙伴旋即全数通过,而且个个兴奋不已。
平常人遇到这种事不吓死已是万幸,更遑论故意去招惹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那简直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死亡游戏,再有几百条命也没那个胆玩。但那是指别人,而不是东邦人。
东邦人就是爱玩别人不敢玩的「危险游戏」,而且难度愈高、愈轰轰烈烈,对他们就愈有吸引力。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个Joe要假装成男同性恋?」既然这个游戏玩定了,南宫烈便继续提出疑问。
「那是因为我那个堂兄为了逃避相亲,一直对外声称他是个同性恋,事实上就我所知,洛根本不是什么同性恋,他正常得很。同性恋只不过是他拿来应付我爷爷的障眼法。我爷爷对这件事一直半信半疑,却苦无证据揭露洛的西洋镜。那个Joe一定是因为洛这样声称,才会假装成同性恋好接近洛。」雷君凡很好心的解开谜底。
「其它的稍后再说,咱们先来计划一下怎么取得那艘潜艇的内部构造图,还有那潜艇正确沉船位置的相关数据,你们看如何?」展令扬笑ⅿⅿ的说。
五个好伙伴立刻凑向他。
不用说,这样的特殊资料只有一个地方偷得到,就是——美国国防部啰!
※ ※ ※
美国国防部戒备森严,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进出的,更别说到里面去偷东西。但是,东邦六个人都合作无间的在一夕之间,顺利的潜进美国国防部,偷到了他们想要的两样东西——潜水艇的内部构造图和沉船位置。
「现在我们只差六套最先进的潜水设备,有关探访潜艇的准备工作就全部解决了。」展令扬一面吃曲希瑞特制的千层派,一面以一○一号表情道。
「交给我吧!明天就会有六套最先进完整的潜水设备呈现在你们面前。」「神偷」向以农自告奋勇的扛下这项任务。
其实东邦不是没钱,光是从各路英雄好汉那边挖来的钱就多得会压死人,何况他们之中还有一个玩股票的高手——「神算」雷君凡。所以东邦恶魔党不但不缺钱,而且财富一直不断茁壮成长。
潜水装备虽贵了些,东邦人却不可能付不起;只不过他们就是偏好向人家「借」来用罢了。
「不对吧!我们除了需要潜水装备,更需要海底探勘设备,包括海底探勘用的机器人、能在水中驾驶的探勘机和各种探勘仪器才对。」安凯臣不相信展令扬会漏掉这些重要的环节,但还是好奇的一问。
「那些东西咱们亲爱的Joe老兄自然会帮我们准备得妥妥当当啰!」展令扬赏安凯臣一记「你真呆」的笑容。
安凯臣当没看到展令扬惹人嫌的表情,反正早就习惯了。
「这么说来,我们这趟索罗兹岛之旅是去定了!」向以农非常兴奋。
「那当然,我们不但要取得那串「路易十四」,还要送亲爱的雷老爷爷一位可爱的准孙媳妇,顺便和雷洛老哥哥玩玩「禁忌」的游戏,最后再揭穿雷洛老哥哥的真面目,送给雷老爷爷当临别赠礼,你们觉得如何?」展令扬这回出奇的合作,一点儿都没吊人胃口。
「快说!」五个好伙伴的玩兴全给他激到最High的状态。
「这个千层派好好吃哦!」展令扬一脸幸福的又吃了一大口千层派。
「谁在问你这个!」五个好伙伴实在很想一人给他一拳。
他们才觉得纳闷,这个超爱吊人胃口的浑小子,这回怎么这么老实、从头到尾都出奇的合作?原来是在等待最佳良机,先把他们的胃口吊得老高,再来索取「报酬」,让他们提供他免费的「娱乐」。
该死!问题是他们的好奇心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唯今之计只有忍、忍、忍了。
「别这样嘛,我这不就要说了?」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给了五个想海K他的好伙伴一记自以为可爱的笑。
其它五个人屏气凝神的准备洗耳恭听。
于是乎,展令扬便在众所期待下开启金口:「在我开始说本世纪最伟大、最可歌可泣、最神秘刺激,发生在美国的超级、非常、极为爆炸性的小道消息之前,我必须先说一件重要的大事。为什么我一定要先说这件大事呢?因为这件大事事关重大,它的重要性超乎想象,影响力简直比原子弹爆发还大,而且比隔壁的小狗是同性恋还要令人惊讶……」
又来了!
这个该死的多嘴公老是这样,说了一大堆废话都还没说到半个字的重点,该死!
如果可能,其它五人实在很想掐死地,省得给他活活气死。
但是真把这个令人又气又爱的超级大浑球给掐死了,日子又会变得索然无味。在两权相害取其轻的原则下,他们只好发挥伟大的耐性和卓然的修养,等这个多嘴公把那一堆比满天星星还多的废话吐光,唉!
经过十二分四十五。二六秒的漫长等待,展令扬终于把「前置词」掰完,良心发现的开始进入正题——其实是欣赏够五个好伙伴免费提供的娱乐了。
「这次的事能不能顺利成功,希瑞是最大关键。」他邪门的瞄了被点名的伙伴一眼。
「我?」曲希瑞心生不妙。
置身事外的雷君凡、安凯臣、向以农和南宫烈则兴致勃勃的期待展令扬的进一步解说。
「对,因为你要扮君凡的情人。」也就是说,他要送亲爱的雷老爷爷一个现成的准孙媳妇。
「不会吧!扮女人应该找以农才对,他是天生的演员、又擅长易容,扮起女人来绝对没问题。要不然你扮也行,反正不该是我才对。」曲希瑞并不是不合作,而是怕自己不能胜任;尤其这回事关君凡的去留,他可不想因自己可能的失败,而害君凡被雷家强行带回接受菁英教育,从此失去君凡这个好伙伴。
「你放心,你绝对是最佳人选。」展令扬不改初衷的笑道。
「令扬,你该不会是秀逗了?雷老爷爷心目中的理想孙媳妇是才色兼备、气质一流,既要能带得出场、又要能当贤妻良母。其中所谓的「色」是指身材好、长相好、温柔婉约、教养极佳的淑女,我怎么可能胜任?」如果他有向以农的演戏天份或展令扬扮起女人那份独特的女人味,那他就会欣然接受这次的角色安排,而不会这么放不开。
「「淑女」的定义因人而异,我们这次要给雷老爷爷的淑女,不是他老人家心目中的淑女,而是东邦式的淑女,所以你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展令扬坏兮兮地安抚曲希瑞。
「我明白了。」冲着那一句「东邦式」的淑女,曲希瑞不再有所顾虑,大有放手一搏的气势。
「那我们呢?」其它四个见曲希瑞已分配到角色,便争相追问。
展令扬一旦开始分派角色就不会再吊人胃口,「君凡当然是和希瑞演恩爱的情侣,以农易容成Joe,烈扮顾雷老爷爷怨的广播电台,凯臣和我扮同性恋情侣。」
「不公平,我要和凯臣换角。」向以农在一旁哇哇叫。
「你要负责以Joe的身份去陪雷洛老哥哥玩同性恋的游戏,这个角色一定非你不可,否则整个游戏的精采度会下降。」展令扬很懂得摆平向以农。
其它四个本来等着看向以农和展令扬抬杠的伙伴,一听到「精采度会下降」这句话,便展现「团结力量大」的威力,炮口一致对准向以农——
「以农,你别再闹了,现在是五票对一票,民主表决,不可有异议,OK?」
向以农本来就只是想趁机闹闹展令扬罢了,所以便很合作的说:「接下来的细节呢?」
展令扬向他们勾勾食指,五个人便凑过去开始共商完整版的行动计划。
看来恐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 ※ ※
「爷爷,是你吗?我是君凡,事情是这样的……」
(如果是有关相亲的事,你最好死心,下个星期一给我乖乖的如期回来,到岛上来见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老人。
「不——不是的——其实也算是——不过不是爷爷想的那样……」为了达到腼腆羞涩的效果,雷君凡刻意把话讲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又缺乏自信。
他不寻常的表现,果然引起了雷震东的严重关注,(怎么了?有什么事仅管说,你知道爷爷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雷震东的态度之所以如此迅速转变,是基于对这个孙子的了解。
他这个孙子平常话虽不多,但一旦开口,讲起话来一定头头是道、自信满满,就算理亏一样理直气壮,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示弱、表现得如此没自信。
所以他确信一定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眼见阴谋奏效,雷君凡更加把劲的表现出欲言又止的语调,期期艾艾的说:「我……爷爷……我……」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能说,别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干脆一点说清楚。)雷君凡愈是表现失常,雷震东愈深信一定是超级大事,一颗心被吊得老高,索性使出激将法。
雷君凡顺水推舟的假装上了激将法的当,冲口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
(你——你说什么!?)雷震东因为兴奋过头,也变得结巴起来。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雷君凡再接再厉地表现出羞涩的口吻。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哪!)屏幕上的雷震东已经笑得老眼瞇成一线,上下眼皮密合的程度足以夹死不小心飞过的苍蝇。
老天总算开眼了!
他一直认为这个孙子是三个候选人当中最伤脑筋的一个,因为子昂和洛至少都对玩爱情游戏那玩意儿有兴趣,唯独君凡这个小子没有,他根本是对全世界的人类都没兴趣;所以他这个爷爷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认定这个孙子的婚事一定是三个之中最难摆平的一个。
没想到喜从天降,君凡居然自己被爱神掳获,谈起恋爱来了。
「爷爷……」
(我明自了,你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下个礼拜回来时,把你那个女朋友一起带回来给我瞧瞧,如果她符合咱们家的媳妇标准,我就承认你们的交往,取消你这次的相亲。)雷震东毕竟是根老姜,兴奋之余自然不忘防犯这个聪明绝顶的孙子,找个假情人来蒙骗他。
当然如果是真的情人最好,不过就算是真的情人,他还是要看看那女子配不配得上他引以为傲的孙子。
「我一定会带她回去见您的……不过我希望爷爷别吓坏她了……她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宝贝,所以……不过我保证,她绝对是个贤慧的淑女……」
唷——他这个几乎没有人类情绪反应的孙子,居然会说出「宝贝」这么浓情蜜意的字眼,还为此诚惶诚恐地事先向他求情,看来真的是坠入情网啰!
雷震东心里喜孜孜,巴不得立刻见到这个有可能成为他准孙媳妇的女孩。
(你放心,爷爷的为人你还不晓得吗?我们雷家娶媳妇一向只要贤慧、有教养、识大体,又能带得出场、拥有淑女风范就行了。你既然说你那位女朋友是个贤慧的淑女,那爷爷又怎么会欺负她?)
「不——不是的——我当然知道爷爷不会欺负她……我只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会特别向爷爷说明的……」雷君凡的腼腆愈演愈熟练,难怪人家会说熟能生巧。
(好了,爷爷保证一定会好好招待她,行了吧?)雷震东愈来愈相信这个孙子真的是陷入情海深渊了。
「嗯!对了,爷爷,我可不可以带几位我在这边认识的好朋友去给您瞧瞧?请爷爷一定要答应,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们和我的女朋友也都是好朋友,有他们同行的话,我想我的女朋友可能比较不会不自在。」雷君凡表现出一副志在必行的拼劲。
(全都带来吧!)他刻意营造的拼劲果然达到误导雷震东的目的。
看来君凡这小兔崽子真的非常重视那个小姐,否则以往他好说歹说,这兔崽子都不肯让他见见他那几个闯祸搭档,甚至还威胁他不准打扰他那群死党。这会儿居然自己破例,为了不让那位小姐不自在而做出如此重大的让步。
雷震东更加期待见到这个令他引以自豪的孙子神魂颠倒的女子了。
「谢谢爷爷!」眼见该布的棋子都已布妥,雷君凡差点笑出来。
(对了,你还没告诉爷爷,你那位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她叫甄纤纤。」
(纤纤?好名字,想必人如其名,爷爷等你哦!)
「好!」
挂断电话之后,可怕的笑声旋即充满异人馆。
一想到亲爱的雷老爷爷看到他们精心塑造的「东邦式」淑女——甄纤纤后可能的反应,他们便愈笑愈不可收拾。
※ ※ ※
三天后,东邦恶魔党便整装出发前往雷震东的私人岛——索罗兹,并带着他们此行的四大目的:
一、给雷震东一个准孙媳妇,好让雷震东不会再来找雷君凡麻烦。
二、揭穿雷洛的假同性恋真相,好陷害他当雷君凡的替死鬼。
三、保护雷家人的安全。
四、取得「路易十四」,转移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的注意力,好让索罗兹岛远离危险。
可能的话,再进一步揭开十多年前的谜——为什么「路易十四」最后会沉没在美国的潜水挺上,美国政府却浑然不觉?以及国际恐怖组织怎会知道「路易十四」最后的下落?
雷震东的私人岛索罗兹位于南太平洋海域上,碧海蓝天、阳光灿烂、微风徐徐、飞鸟翱翔,有种遗世的超然和宁谧。
雷震东从一早起来便坐立难安,视线动不动就往万里无云的晴空远眺。
「怎么还没来?」
雷震东已经等不及要看看让雷君凡神魂颠倒的准孙媳妇甄纤纤。
「甄纤纤会是个怎样的女孩呢?」这话他已自问不下数百遍。
虽然以貌取人是很轻浮的作法,但是雷震东心中就是一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希望嫁进雷家的媳妇、孙媳妇都是有着细致纤柔、甜美可人外型的可爱女子。因为他始终对拥有这型外表的女性情有独钟,而嫁进雷家的女眷们,也确实都是这一型的女子。
所以,对于他最宠爱的孙子的另一半,他自然更加期盼是这一型的女子,而且这份希冀比起对其他雷家人的期望又更强烈许多。
「老爷,洛少爷回来了。」管家王妈笑瞇瞇的前来报讯。
「很好,叫他立刻来见我。」雷震东带点气恼的下达命令。
也难怪他生气。
原来雷洛昨天就抵达国际机场及主要市区所在的安美拉岛了,却没有直接回来,甚至连拨通电话回来报平安也没有,就径往热闹的市区狂欢去了,且彻夜不归,一直到现在才回来。简直不把他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啧!
「爷爷!你找我?」雷洛右脚交叠在左脚前,双臂交抱在胸前,状甚随便的斜倚在门边,全身充满放荡不羁的气息。
雷震东一看到他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就有气,可是心里另一方面却又对这个事事和他唱反调的孙子欣赏不已——真不愧是他引以自豪的孙子,就算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俊帅挺拔、魅力十足。
「你——」
「听说君凡今天要回来,而且会带着他的情人及他那群在美国结交的朋友来玩,是不是?」雷洛很懂得怎么应付雷震东的怒气。
「没错,所以不准你再到处乱跑。」一提及雷君凡和他即将带来的女朋友,雷震东果然转怒为喜。
雷洛就知道这招一定有效,「不会啦!我也想看看君凡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模样。这样好了,等君凡他们的直升机抵达,我负责去迎接他们。」
「那就交给你了。」其实雷震东很想自己去停机坪接他们,仔早一点一睹可能成为他孙媳妇的甄纤纤芳容,但是碍于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不好表现得太猴急。
「交换条件是爷爷不可以对今晚晚餐会来的Joe态度恶劣。」雷洛不愧是雷家人,很懂得「以物易物」的道理。
雷震东眉头微蹙,没好气的说:
「只要你那个朋友不是不三不四、会对君凡带来的那几个挚友乱来的人,我不会让人说我雷某厚此薄彼,对客人有差别待遇的。」
他不得不防,因为这个兔崽子以前带来的朋友多半是同性恋,姑且不论同性恋是真是假,但这个兔崽子总是故意和带来的朋友表现得很暧昧,尤其当这个兔崽子听到他有安排相亲的风声时,更会故意和带来的朋友做些引人「误解」的动作。
这一次也是因为怕这个兔崽子又当着君凡的女朋友面前来这一套,把他的老脸丢光,所以他才决定放弃为这个兔崽子安排相亲。
最好的情况是洛的朋友别来,但他又不能大小眼的只准君凡带朋友来玩,而不准洛的朋友来!唉!
雷洛当然知道爷爷的想法,很好心的保证:
「爷爷放心,我不会对君凡的朋友乱来,让爷爷丢脸的。」
※ ※ ※
东邦恶魔党乘着由安凯臣驾驶的直升机进入索罗兹岛的上空,眼看着索罗兹岛在他们眼前愈放愈大,他们眼中的兴奋光芒便愈来愈灿烂。
「好戏马上要开锣了。」一向和展令扬一样多话的多嘴公向以农不住的嚷嚷。
「你们猜咱们亲爱的雷老爷爷见到我这个可爱的东邦式淑女会是什么表情?」负责扮演「甄纤纤」的曲希瑞,在那儿调皮的挤眉弄眼。
其它几个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笑翻天。
「君凡,我该在哪里下机?」闹归闹,正经事还是要办。所以负责扮演Joe的向以农很尽责的问。
「凯臣,你在左前方二十公尺的地方放下梯子,让以农下去。」雷君凡立刻对驾驶座上的安凯臣说道。
接着又对向以农说:
「小心一点,记得我告诉你的秘道吗?」索罗兹岛上的雷家别墅是仿欧洲古堡建的,所以有许多秘道。
「我办事你放心。」向以农一面准备攀梯下机,一面自信满满的笑道。
因为扮演Joe的关系,所以向以农必须先行潜入雷家,和其它人分别行动。
「暂时再见。」在机上的五个人对已顺利降落在雷家古堡最顶端钟塔里的向以农挥手暂别。
接着,他们五个便正式拜访雷家。
「君凡他们来了。」屋里的雷洛对雷震东说道:「我去停机坪迎接他们。」
雷震东迫不及待的催促,「那就快去。」
「那就是咱们亲爱的雷洛老哥哥吗?比照片上的样子有趣多了。」从直升机上俯视雷洛的展令扬以牲畜无害的笑容说道。
「的确比照片有趣多了。」曲希瑞和南宫烈亦表赞同。
Poor雷洛,接下来的命运恐怕多舛凄惨了,这是被东邦列为「有趣级」人物的共同命运哪!
「大家准备好,等机门一开,游戏就正式开始了。」展令扬在直升机停稳后,对伙伴们做最后的叮咛。
「那当然!」
然后,机门打开了。
「嗨!洛,好久不见。」第一个钻出直升机的是雷君凡。
「是有一阵子没见了,你的女朋友呢?」雷洛旋即开门见山的问。
他之所以会乐于来接机,一部份原因是好奇心使然;另一部份则是想看看君凡这小子所谓的情人,是不是用来逃避相亲的骗局。
如果是,他当然得义不容辞的揭发君凡的阴谋,免得到时总裁继承人的宝座落到自己身上,那可就糟了。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替你介绍我的亲爱的呢!」雷君凡的语气一转,变得含情脉脉。
亲爱的?这个缺乏人类情绪的怪胎也会这种高级形容词?雷洛听得有点毛骨悚然,一时无法反应。
「来,亲爱的!把手给我,小心别跌跤,我会心疼的。」雷君凡一派骑士风范,对直升机里尚未露面的曲希瑞,做出一往情深的邀约。
雷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当场跌倒。
老天!君凡这怪胎也会说这种恶心巴拉的话?
「哦,达令!你对我真好。」一只手突然交到雷君凡手中。
好低沉的嗓音,还有那只手好……大啊!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大了许多,再加上那句「哦,达令!」听得雷洛「怀孕」的感觉更强烈。
「来,这位是洛哥哥。洛,这位就是我的亲爱的,叫甄纤纤,你叫她纤纤就可以了。」雷君凡充满爱意的搂着「甄纤纤」道。
「洛哥哥好,我是纤纤,请多多指教。」曲希瑞也语带娇柔的依偎在雷君凡肩头,一副幸福的模样。
雷洛却觉得全身的皮肤正在做「大陆板块移动」,推挤出满身叫「鸡皮」的新陆地。一双眼睛像活见鬼似的,瞪得好大好大,脑袋瓜久久无法运作。
「君凡,你——对女人的品味好——特别啊——」雷洛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不致于太过失态的客套话。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纤纤?」雷君凡喜出望外的瞅住一脸惨白的雷洛。
迎着自家兄弟那一脸殷殷企盼,雷洛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嗯——」神啊!请你原谅我说谎。
「那我就放心了,连对女人没兴趣的你都喜欢纤纤,那爷爷一定也会喜欢纤纤的,太好了!」雷君凡一派深陷情网的痴情口吻。「亲爱的,我们快去见我爷爷!」
「好的,达令。」曲希端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挽住雷君凡的手臂,状甚亲蜜的漫步。
「我演得如何?」雷君凡小小声的问曲希瑞。
「非常完美!」曲希瑞也小小声的回答他。
接着两个人便很有默契的小小声取笑一脸滑稽的雷洛。因为雷洛的表现使他们更加期待亲爱的雷爷爷的「表现」了。
其它三个东邦恶魔自然也是相同的想法,全都不约而同的加快脚步往屋内走去。
落单于后的雷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的脑筋恢复正常运作——
「My God……」君凡真不枉为怪胎,连对女人的喜好也与众不同!
他本来还怀疑君凡是不是找了个女人来骗爷爷,好躲过这次的相亲。可是经过刚刚那一吓,他已经完全推翻先前的假设。
君凡一定是真的爱上那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否则没人会笨到要骗人还找了一个绝对过不了爷爷那一关的最佳不合格女子来骗爷爷。
「君凡,你就好好加油吧!我会替你说好话的!」雷洛开始同情起自家兄弟来了。
看来君凡和那个甄纤纤的情路,只怕会走得很辛苦!那个甄纤纤看起来挺乖巧的,就是那外型——唉——
不过他也不想错过爷爷看到甄纤纤时的绝妙镜头,不觉加快脚步。
※ ※ ※
打从雷君凡把「甄纤纤」介绍给雷震东之后,已经过十分三十三秒了。
雷震东却没说过半句话,只是铁青着一张老脸,双唇微微开启又抖抖的,一双凌厉睿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曲希瑞扮演的「甄纤纤」——
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少说有一百八十公分。
长得高大也就罢了,他可以当她是国际模特儿出身。但是,长得又魁又粗枝大叶、一副男人婆样就太过份了!
瞧她那双大手,皮肤是够白,但却比他的还大,这还能叫女人吗?
再说她那双大脚丫,不但比他的大,而且腿还有和男人一样的腿毛,简直是愧为女儿身!
还有那肩膀,居然比他的还宽?
而且还剪了一个男人似的发型!
连声音都低沉沉的,一点也没有黄莺出谷的味道!
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女人味,就只有那对鼓鼓的胸部尚能标明她是女的,更甭说符合他心目中理想的孙媳妇典型:纤盈细致、娇俏甜美了!
那一身充满少女味的蕾丝花边洋装给她穿,简直就是暴珍天物,更叫人恶心。
你能想象一只大猩猩穿著法国蕾丝洋装的模样吗?
不!不行!
他们雷家不能要这种人妖似的男人婆当孙媳妇!就算要他让步,也要有一定水准;这一款的太过份了,他绝对不会让步!
「爷爷,你怎么都不说话?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纤纤太漂亮了,所以才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对不对?」雷君凡一副「一定是这样」的表情,充满期待的瞅住雷震东。
「达令,你好讨厌哦!就爱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曲希瑞不依的跺了一下脚、扭了一下腰,那撒娇的声音听起来像太监,阴阳怪气的。
「噢,亲爱的!妳太谦虚了。在我心中,妳就像天上最闪亮最闪亮的星星,妳的美连娇艳欲滴的玫瑰都会自惭形秽,哦!我是如此如此的迷恋着妳,亲爱的。」
雷君凡一副诗人吟诗的陶醉神情,紧握住曲希端的双手,完全沉醉在两人世界。
「哦!达令,你让我好感动好感动哦!」曲希瑞以更似太监的声音娇嗔。
「你们给我闭嘴!」雷震东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并以拔山倒海的气势拉开卿卿我我的雷君凡和曲希瑞,便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雷爷爷,你别这样啦!我听说强行拉开正在亲热的情侣的人,走在路上会被猪踢到耶!」南宫烈古道热肠的大声提醒雷震东。
「你在胡说什么?」雷震东气极。
「啊——」南宫烈一阵惊死人的杀鸡似尖叫,「莫非雷爷爷对纤纤一见倾心,所以想夺君凡所爱?不要吧!你太老了,老老牛吃超嫩草一点也不相配;而且抢自己孙子的准老婆,传出去会给人笑死的,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好了,纤纤不会爱你的。」
「你给我闭嘴!」君凡怎么会交上这种浑小子,一张大嘴乱说个没完,想气死他老人家不成?
「哎唷!「老」羞成怒了。」南宫烈用食指指住雷震东,一口咬定的嚷嚷。
「你——」雷震东的脸已气绿了一半。
偏偏雷君凡还来Сhā一脚,如临大敌的瞅住雷震东恐慌的说:
「爷爷,烈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您真的对纤纤一见钟情,想横刀夺爱?」
「你——」雷震东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您不说话表示默认烈的说法,难怪你会阻碍我和纤纤亲热……太过份了,您真令我失望。」
「爷爷,我劝您还是对我死心吧!我今生今世都只爱君凡一人,一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您是没胜算的。」曲希瑞捉弄雷震东不落人后的Сhā上一嘴。
噢!亲爱的,妳真是太令我感动了!」
「哦!达令,我也是。」
于是两人又状甚亲昵的抱在一起,存心气炸雷震东。
「快给我分开,我绝对不答应这件婚事!」雷震东再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风度,当场表态。
「雷爷爷,不要啦!难道你真的想抢自己孙子的女朋友?」南宫烈不知何时溜到雷震东身边,一副「你真是老不羞」的表情猛盯着他瞧。
「不是!」雷震东真想海扁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浑小子一顿。
「少来了,你就别装了。」南宫烈三姑六婆似的用手肘撞撞雷震东的手臂。
「君凡,你能不能请你这位朋友先到那边去坐?」雷震东耐着性子道。
雷君凡果然很合作的说:
「烈,你就让爷爷说说话,看爷爷怎么解释吧!」
「OK!」南宫烈见闹得差不多,是该给雷震东发表高见的时候了,才乖乖返到一边。这个「死白目大嘴公」的角色,他演来着实驾轻就熟、入木三分,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个最佳典范——展令扬。
雷君凡又以「标准Pose」抱着曲希瑞,满眼诚意的说:
「爷爷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抢纤纤,就算你是爷爷,我也不会放手的。」眼看雷震东下巴直直抽搐,他便愈说愈带劲。
「我说不会有那种荒唐事。」开什么玩笑!谁会看上那个人妖似的男人婆?想到这儿,雷震东便又气又恨又呕又想吐。「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想要我同意甄小姐进门可以,但她必须通过我提出的考验。」
无论如何,他要赶走这个人妖似的男人婆。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有考验媳妇的传统?」雷洛善心大发的为雷君凡跨刀——只要君凡这怪胎和那个甄纤纤顺利结婚,他今后就可高枕无忧了!
「我现在订的,行吗?还是你有什么高见?」雷震东充满警告的怒瞪扯他后腿的雷洛。
「没事,我什么都没说。」雷洛旋即聪明的闭嘴。
「君凡,你觉得如何?还是你对自己挑的女朋友没自信,怕她无法通过爷爷的考验,所以决定就此?弃她?」雷震东以不容反对的语气催促。
「噢,亲爱的!妳怎么说?」雷君凡深情款款的征求曲希端的意思。
「哦,连令!为了你,我一定一定会努力通过考验的,纵然横亘在我眼前的是千山万水,我也会为我们的爱而奋斗。」曲希瑞一副殉教者的气势。
「噢,亲爱的!我真是太对不起妳、太委屈妳了。」
「哦,达令!你千万别这么说。罗蜜欧与茱莉叶的恋情正因为困难重重,才愈坚贞美丽,不是吗?所以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的。哦!罗蜜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蜜欧?」
「噢!茉莉叶,为什么妳偏偏是茱莉叶!」
「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转向落地窗的方向,一手互相搂住彼此的腰,另一只手皆伸直高举。对!就是你常在舞台剧上看到的,情人对朝阳发誓共同奋斗的那个Pose.「我们的爱情一定禁得起寒冬的考验,等待我们的一定是像眼前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幸福前景!」
「噢,亲爱的!」
「哦,达令!」
雷震东又气又恶心的大吼:
「够了没?你们快给我转回来!」
「爷爷!」雷君凡很合作的突然转身,一本正经地直视着正要开骂的雷震东,窘得雷震东张大一张嘴却顿时消音。
「干——嘛——」雷震东一时慑于孙子的骇人气魄,有点期期艾艾。
「我答应你的提议。不过,希望爷爷明天才开始考验纤纤,今天纤纤旅途劳累,先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可以吗?」
「那是当然的,爷爷不会连这种基本待客之道都不懂的。」雷震东本来就是这么打算。他可不要为了这个人妖似的男人婆,而被人耻笑他待客不周。
人妖似的男人婆,今晚妳就好好的享受「最后的晚餐」吧!明天就是妳的死期了,哼!
「谢谢爷爷。」雷君凡表现出无以名状的感激。
雷震东看得心里更气——我绝对不准那个人妖似的男人婆进门,她配不上他引以为傲的君凡。
「好了,我先去休息,你们年轻人自己聊聊,晚餐时再见。」语毕,雷震东便自顾自的离开。
他要回房里去好好想一想,明天该怎么把那个讨人厌的人妖赶走。
雷震东一走,雷洛便主动向雷君凡示好:
「君凡,加油!我会支持你的。」
接着,几个年轻人便很快的自我介绍一番。
「对了,你不是也有朋友一起来?怎么不请他出来和大家认识认识?」雷君凡不着痕迹的问。
雷洛毫无防备的回答道:
「我朋友叫Joe,因为有事会晚一点到,你们晚餐时就可以看到他了。」
原来如此。雷君凡颇有深意的一笑,当然没给雷洛发现。
※ ※ ※
雷震东虽然答应明天才开始考验甄纤纤,但晚餐时,他已经千方百计的阻挠雷君凡和「甄纤纤」。
最明显的动作就是故意把他们两个分开坐,强迫他们各坐在他的左右两边,遥遥相望。
「爷爷,我想和纤纤坐在一起。」雷君凡央求道。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雷震东不为所动。
「雷爷爷,我也是男的,为什么就可以坐在纤纤旁边?」被安排坐在甄纤纤旁边的南宫烈又「白目」的大声说。
「那不同。」雷震东真想毙了这个多嘴公。他少说一句会死吗?
「有哪里不同?」南宫烈锲而不舍的咬住他不放。
「我说不同就不同,好了,不准再多话。」雷震东恼羞成怒的大吼。
南宫烈肯就此罢口才怪,「哦——我知道了,这是不是就叫做「棒打鸳鸯」啊?原来雷爷爷是坏人。」
「你闭嘴。」雷震东真想把他丢出去,老是拆他的台,啧!
「没关系的,烈,你就不必再替我和君凡说话了,我和君凡这样就可以了。」「甄纤纤」曲希瑞满心感激的劝阻南宫烈。「这样也很罗曼蒂克,就像在鹊桥两端的牛郎和织女一样。达令,你说是不是?」
「噢!是的,亲爱的。」雷君凡和曲希瑞搭配得天衣无缝。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南宫烈很有默契的下台一鞠躬。
反倒是雷震东有点后悔这样的座位安排——
在这两个兔崽子恶心巴拉的对话左右夹攻下,他会不会食不下咽、消化不良?
「大老爷,洛少爷的朋友Joe来了。」管家王妈领着甫到达的Joe进餐厅。
来了!在座的五位东邦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
「Joe,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
「洛,坐好,我来招呼就行了。」雷震东截断雷洛的热情,不给他们接近的机会。
「王妈,妳先带这位先生到客房去休息一下,换个衣服。我们会等他一齐开饭。」
「是的,大老爷。」王妈领命照办。
安凯臣旋即按了一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通知早已躲藏在这屋子里,随时准备「取代」Joe的向以农。
他们东邦六人所带的表,都经过「机械弹炮改造天才」安凯臣的加工,里面都装有性能超好的通讯器,让六个人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雷震东趁Joe还没下楼的空档,检视了一下自己安排的晚餐座位有无不妥。
这是一张西餐式的长形餐桌。
雷震东理所当然坐在主人的位子。他的左手边依序是:雷君凡、安凯臣、展令扬和雷洛。
右手边依序是:甄纤纤和南宫烈,第三个位子是预留给Joe的。
他这么安排的主要用意只有一个——拆散雷君凡和「甄纤纤」,以及雷洛和Joe.
虽然他尚不确定Joe是不是同性恋,但未雨绸缪,先把他和雷洛隔离绝对没错。让那个Joe和多嘴的南宫烈坐在一起是最佳选择——一样惹他嫌,一定合得来。
不久,Joe下楼来加入晚餐了。
「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Joe,不,应该是易容成Joe的向以农说。
「不必客套,快坐下。」雷震东示意Joe坐到南宫烈旁边。
向以农却不合作的往雷洛那边走,「谢谢。」
「不是那边,是这边。」雷震东加重语气。
向以农不加理会的径自在雷洛旁边的位子坐定。「我想和洛坐一起。」
雷震东才想反对,南宫烈便抢快一拍大声道:
「雷爷爷,你怎么这么紧张,这么怕洛和Joe坐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没事,你少胡说,开饭了。」给南宫烈一说,雷震东不好再多说什么,以免引人疑窦,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只好气在心里:该死的大嘴巴!
哪知他舀了一匙汤准备就口,雷君凡便发出令他作呕的告白:
「噢,亲爱的,这汤是妳最爱喝的,来,我这碗也给妳。」说完时,他已溜到曲希瑞身边去了。
「哦,达令,你对我真好。那我的沙拉给你好了,我知道你最爱吃沙拉了,来,嘴张开,啊——」
雷君凡含情脉脉的吃掉曲希瑞喂他的沙拉:「噢,亲爱的,我好爱妳哦!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不能没有妳了。」
「哦,达令,我的生命中也一样不能不能没有你了。」
「君凡,你给我回去坐好,各人吃各人的。」雷震东被他们两个搞得全身鸡皮疙瘩开起舞会来,再不制止他们的恶心对话,他这顿饭就甭吃了。「听到没?快回座。」
「达令,听爷爷的话,快回去。」曲希瑞又说。
「可是人家舍不得妳。」雷君凡万千不舍。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一段短暂的分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比山高、比海深的感情的。」曲希瑞又说。
「我明白了。亲爱的,我听妳的。」
「快回座!」雷震东又吼。天啊!这两个兔崽子该不会是爱情小说看太多了?还是像前人所说的: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变诗人,把肉麻当有趣?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拆散他们。
雷君凡一回座便又要说什么,雷震东眼明手快的制止:
「不准再多说一个字,吃饭!」
雷君凡装乖的服从——事实上是交棒给安凯臣和展令扬了。
第三部 第二话 索罗兹岛记趣.2
安静的晚餐才进行三秒,突然一阵骚动——
叩——咚——餐刀落地,「刺杀」地砖的清脆响声,把雷震东和雷洛的注意力导向展令扬身上。
「你别动,我来就好。」安凯臣右手将展令扬拉进自己怀中,自己的身体则从展令扬背后磨蹭而过,几乎是贴在展令扬背上,探出左手去捡地下的餐刀。
「我帮你换一支干净的。」王妈接过安凯臣捡起的餐刀道。
「不用麻烦了,令扬用我的就行了。」安凯臣温和的对王妈说道。
「呃?哦……」流露在眼前两个出色的年轻人之间那股极为暧昧的气氛,害王妈好生不自在,但视线又离不开他们两个。
安凯臣依旧旁若无人的对展令扬说:
「我看我帮你切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展令扬给他一个暧昧至极的浅笑。
「你先吃别的,嗯!」
「好。」
展令扬刻意选中龙虾下手,并且「一不小心」的被刺到——
「唉——」
「令扬——」安凯臣一脸心痛的紧握展令扬受伤的右手,把他受伤的食指含进口中,「小心一点。」
「嗯!」
安凯臣虽然平时对展令扬的捉弄没辙,但联合起来整人时又是另外一回事,搭配得天衣无缝——这也是东邦人特有的天份之一。
一场充满「玫瑰花瓣」的完美演出,唬得两位超级观众及王妈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
My God!真正的同性恋出现了,而且就在他身边!坐在展令扬身边的雷洛,不禁背脊发凉,下意识的把身子移离展令扬一些。
但是雷洛又不想白白错过加深爷爷「他是同性恋」认知的机会,所以逮着机会便对展令扬和安凯臣笑道:
「请放心,我不会夺人所爱的。」
「谅你也不敢!」安凯臣非但不领情,反而充满警告意味的瞪了他一眼。
雷洛给他瞪待全身起鸡皮疙瘩,但脸上还是维持风度良好的笑意。
变态老兄,你大可不用瞪我,我不是真的同性恋,不会变态地去抢你的「女朋友」——被同性恋另当情敌还被瞪的滋味真不好受,唉!
不过这个0号的确长得很出色,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男同志都要迷人、魅力十足,难怪这位1号酷老兄独占欲会这么重。
展令扬则趁着和雷洛眼神交会的剎那,投给他一个暧昧不明的媚笑。
雷洛的满身疙瘩因而更加雄壮威武。
哪知他才一回头,就撞进向以农怀里。
「哈啰,甜心!原来你这么想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向以农作状要强吻雷洛。
吓得雷洛汗毛直竖,想喊救命,「不——不必了,这里人太多不好意思,待会儿只有我们两人时再说吧!」这家伙未免演得太逼真了,吓了他一跳。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这样吧!」向以农这才放开他。
此时,雷洛才松了一口气。
偏偏南宫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在那里敲锣打鼓:
「雷爷爷,你看洛和Joe在做什么啊!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好象同性恋哦!」
「没那回事,你闭上嘴快吃你的饭。」雷震东真想把他的大嘴缝起来。
「哎呀,这又没什么,人家凯臣和令扬就从来不避讳让人知道他们两个是对情侣,雷爷爷你太落伍了啦!」南宫烈又说。
雷震东一听,差点被方入口的汤给呛死。
那个大嘴巴说了什么?那两个出色的年轻人是同性恋!?
如果是真的,那他把洛安排在那两个年轻人旁边不正好送羊入虎口?
雷洛虽然从刚才就认定展令扬和安凯臣是同性恋,但一经证实还是免不了惊愕,斜睨了他们两个一眼。
「啊!洛在偷瞄令扬,雷爷爷你看,洛在偷瞄令扬耶!」南宫烈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叫嚷。
眼看安凯臣的杀人视线又跳过展令扬直射向自己,雷洛急得大声澄清:
「没有,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明明看见了,你不必否认啦!令扬一向很受欢迎,你会迷他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劝你小心一点,我们凯臣他的醋劲可是很大的唷!上回我们学校有个男生迷上令扬、写了一封情书结令扬,结果被凯臣发现,凯臣当下醋劲大发,把那个男生狠狠的海扁一顿;那个男生肋骨断了三根、牙齿掉了四颗、住院两个星期才康复。所以,我劝你少惹令扬为妙。」
可怜的雷洛信以为真,脸色惨白,一颗头摇得快断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向以农偏又选在这个节骨眼加入战场,醋味横生的高喊:
「洛,你太过份了,都已经有我了还偷瞄别的男人,我要你解释清楚。」
「我真的没有——」雷洛拼命否认,声音都快喊哑了。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吻一下。」向以农大声的说——当然是唬他的。
「哎呀,原来洛也是同性恋啊!雷爷爷你说是不是?」南宫烈整人不落人后。
「你们统统给我闭上嘴吃饭,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谁赶出去!」雷震东决定用大声吼嚷来掩饰「家丑」。
「雷爷爷,我可不可以再说一句话?」南宫烈就是不肯乖乖闭上嘴。
「不准!」
「可是你把糖加进汤里了。」南宫烈无辜的说。
雷震东这才发现自己误把糖罐当胡椒罐了。可是他又扯不下脸来承认自己弄错,所以就逞强的吼道:
「我喝汤习惯加糖,关你什么事?」说着,他又连撒了许多糖进汤里,以增加说服力。
「原来如此。」南宫烈终于不再说话。
接着,东邦恶魔党便默默欣赏着爱喝甜海鲜浓汤的雷老爷爷食不下咽的喝掉那碗又甜又咸的汤。
雷洛见状,有点儿同情爷爷,不过他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安凯臣一双可怕的眼睛一直瞪他,展令扬偏又三不五时就有意无意的投给他一个暧昧的笑,Joe动不动就想对他性骚扰。真是前门有狼、后门有虎,进退两难哪!
这样下去不行,他待会儿得约Joe私下谈谈——他只是要Joe来和他演同性恋,可没有要Joe假戏真做,这点他必须再和Joe好好沟通一下才行。
雷洛趁晚餐快结束前,塞了一张字条给Joe,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餐桌。那字条上是写着:
有要事相谈,速至后花园一会。
洛
※ ※ ※
洒满月光星子的后花园,芬郁的花香暗飘,充满热带岛屿特有的热情浪漫。
东邦六个坏蛋早已集聚一堂,迎接雷洛老哥哥的到来。
「猎物来了。」负责盯哨的南宫烈对同伴们打暗号。
雷君凡、曲希瑞、南宫热和向以农四人都动作如闪电似的躲起来,只留下安凯臣和展令扬。
五、四、三、二、一——
开麦啦!
「Joe,你在哪里?我来了。」雷洛小小声的叫唤,以免惊扰不必要的闲杂人等。
倏地,幽暗的花丛后,传来暧昧怪异的对话——
「凯臣,我有话想问你。」
「有什么话仅管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是那对同性恋男?他们在这里幽会?雷洛心头一惊。
「我还是赶快离开,免得被那个大醋桶撞见又被瞪。」雷洛小声的自言自语,便准备移师它处。
这会儿爷爷又不在场,倘不必和真正的同性恋男瞎搅和。
「你觉得洛怎么样?」
洛?我?那个0号提起我干嘛?雷洛因而改变主意,决定留下来听听看是怎么回事。
「干嘛突然提起那家伙?」安凯臣极为不悦,醋味横生的说:「难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偷偷勾引你?好大的狗胆,我就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
「凯臣,你别冲动——」
「我哪有冲动,我只是要让他知道我拥有奥运金牌水准的射击实力,如果他惜命的话就不要动别人的东西。」为了让雷洛听得一清二楚,安凯臣故意说得很大声。
雷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背脊冷飕飕的直发凉。
「可是我挺喜欢洛的耶!」
「什么!?」安凯臣的声音像死神宣告黑名单时的丧钟。
雷洛差点睁着眼睛昏过去。
老天!0号老兄,我不是同性恋,你别迷恋我,我不想死啊!
难怪晚餐时,这个好看的0号会对他微笑,原来……
兹——菠——吓!那是什么怪声?好象吻得很激烈所发出的声音……雷洛不禁一阵恶心的哆嗦,注意力更加集中——
「怎么了?」安凯臣的声音。
「你那个好大。」
「我?还好啦,你想吃吗?」
「可以吗?」
「有何不可?快过来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不要我先剥掉多余的部份?」
「不必了,吃这个东西我喜欢自己来。」
……。
☆#◆*——!天啊!那——那是什么超级变态黄|色对白?雷洛全身冷汗直冒,有着强烈想吐的恶心感。
「那个」莫非是指……
那——「吃那个」不就是指……
这么说来「剥」去多余的部份就是指脱——
老天,他们真的是道道地地的同性恋,而且是「肉食性」的同性恋!
「洛,你也来后花园散步啊!」南宫烈见时机成熟便跳出来吓他。
雷洛吓了一大跳,连忙示意他小声一点。
可惜南宫烈「好象」没看到,继续以雷公声说:
「咦?你在偷看什么?啊!那声音不是凯臣和令扬吗?哎呀!你居然偷看他们约会,我知道了,你一定真的迷上令扬了。」
「我没有——」雷洛急得结巴得好厉害。
「谁迷上令扬了?」安凯臣可怕的声音偏又「适巧」从树丛后传来,怒气冲天地走向雷洛。
完了——死定了——「误会!一切全都是误会,我是因为——」
「误会?」安凯臣凶眉高挑。
「我真的不是在偷看令扬——」
「太过份了,洛,你明明约了我,还跑来偷看别的男人——」向以农也跟着跑出来加入整雷洛的行列。
「我真的没有——」老天!谁来救救我啊!雷洛快昏倒了。
「只要你让我吻一下,我就相信你!」向以农说着就嘟起恶心的章鱼嘴向他一步步的逼近。
救命啊——经过晚餐的惊吓,加上昨夜在市区通宵狂欢,刚刚又听了一堆恶心的情话,这会儿又被两面夹攻……
可怜的雷洛终于吓昏了!
「咦?这么快就吓昏啦!真不耐吓,多无趣。」向以农叹了一口气。
「就是啊!」雷君凡和曲希瑞也从草丛中走出来和同伴会合。
南宫烈和安凯臣也很有同感。
「好了,咱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别再和雷洛老哥哥玩了。」一切游戏的主导者令扬也加入他们,手中把玩着一个橘子——它就是「那个」的真相。
其它五个伙伴一听,全都很合作的把昏倒的雷洛当成无用的垃圾,随便一丢,凑向展令扬。
「希瑞和君凡先去找真正的Joe,问出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海底探勘设备都藏在哪里,顺便问问支持他的人何时会来。我们四个先到海边去勘察地形,你们一问到答案就通知我们。然后,你们就可以去做「另一个任务」了。」展令扬很快的把工作细节分派了一下。
六个人很快使兵分两路。行动之际,展令扬回眸看了一下昏睡的雷洛,开口说道:
「我们还是送雷洛老兄一份晚安礼物再走吧!」
他坏坏的看着雷君凡,雷君凡便很合作的问:
「你希望我做什么?」
「你只要拿出你的绝活,点一下雷洛老哥哥的睡|茓和哑|茓,好让雷洛老哥哥在这个后花园一觉到天亮,免得那些夜猫族的蚊子太寂寞。」
「OK!」雷君凡一点也不念兄弟情,非常高兴的跑过去点了雷洛的哑|茓和睡|茓。
然后,六个心眼一样坏的好伙伴才快快乐乐的执行任务去。
※ ※ ※
在海边等同伴消息的展令扬、安凯臣、向以农和南宫烈四人,各有各的工作。
南宫烈忙着利用占卜术卜出等一下从何处下水的最佳地点。像今晚展开潜水行动也是他事先占卜出来的最佳日子。
向以农则发挥神偷的天份,研究「路易十四」那条项链可能藏匿的地点,以利寻找。
安凯臣和展令扬则合作无间的讨论那艘潜艇的内部构造,研究潜入的最佳路径。
不久,雷君凡和曲希瑞传来消息了——用安凯臣制造的迷你通讯器。
(探勘设备藏匿在地图G7-21的坐标位置附近一处隐密的岸边洞|茓中,第一批支持他的人会在明天上午抵达,一共有五个人。)雷君凡说道,在曲希端的催眠术威力下,这些答案没三两下就从正牌Joe的口中问到手了。
「谢啦,你和希瑞可以去执行「另一项」任务了。」展令扬提醒他。
(我们这就要去了。)雷君凡很兴奋的说。
「对了,你们怎么处置正牌的Joe?」向以农好奇的Сhā播。
(希瑞用催眠术让他暂时失亿,我再点了他的哑|茓和四肢的麻|茓,就把他制得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待在秘室里了。好了,你们自己小心一点,随时保持连络,我和希瑞要去执行另一项任务了。)
于是,展令扬一行四人便出发去找那个洞|茓,准备下海探勘。
※ ※ ※
雷君凡和曲希端的「另一项」任务,就是在月光照拂下,双双爬上雷震东卧室露台外的树上,大声的谈情说爱——
「噢!亲爱的,妳的眼睛就像那冬夜最美的寒星,深遂而神秘。妳柔软的唇瓣就像早开的樱花,令我迷醉,哦!妳的一切一切都是爱与美的化身,任何男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被妳掳获,无怨无悔的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唤,亲爱的,我是如此如此的迷恋着妳。」拜过目不忘的好本事所赐,雷君凡把事先记的台词大声的朗诵一遍——用诗人吟诗般的语调。
「哦!达令,你的真心真是令我太感动、太感动了。我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报你。」曲希瑞用太监级的人妖声娇道。
「妳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允许我继续爱妳就好了。妳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妳的现在和未来,一定要有我。好吗?亲爱的。」
「哦!达令,我好爱你哦!」
雷震东终于忍无可忍的起床,重重关上落地窗、拉上窗帘——两层都拉上。
「恶心透顶又扰人清梦!」雷震东气得低咒。
他一定要拆散他们。
早知道他引以自豪的孙子坠入情网后,会变成这副恶心得令人受不了的德性,他宁愿君凡一辈子都不要谈恋爱,唉!
树上的雷君凡和曲希瑞见状,邪恶的互看一眼,放大声音继续谈情说爱得没完没了。
当晚,雷震东做了恶梦,梦里全是一些令人头皮发麻、恶心想吐的情话,其中最多的两句是:「噢,亲爱的」和「哦,达令」。
次日一大早,雷震东便对「甄纤纤」下了第一个难题——
「想进雷家大门一定要会烧菜,这是今天中餐和晚餐的菜单,你去买回来,并且负责料理,如果烧的菜不能通过我的标准,我就不承认妳。」
「我知道了,爷爷。」「甄纤纤」曲希瑞接过菜单。
「谁是妳爷爷,叫我雷老爷。」雷震东为了赶走人妖似的男人婆,不惜摆出苛薄的态度。
那份菜单全是他特意精挑细选的高难度料理,连在雷家当管家数十年的王妈也没办法烧得很好。妳就等着滚吧!嘿!
「是,雷老爷。」曲希瑞倒是很合作,「那我到市区买菜去了。」
其实他们早料到雷震东第一道难题一定是烧菜,所以曲希瑞本来就计划今天要到市区所在的安美拉岛。一方面自然是买菜,另一项重大任务则是到国际机场盯哨,一旦发现接应Joe的五个恐怖份子出现,就立即连络伙伴们。
「君凡,你不准丢,这是我给准孙媳妇的考验,你不可以帮她,否则就算不合格。」眼见雷君凡跟着「甄纤纤」一齐往停机坪走,雷震东立刻发出警告。
「我知道,我只是要送纤纤上直升机而已。」雷君凡表现得十分老实。
雷震东这才放松警戒,不过心里更气。
瞧君凡对那个人妖似的男人婆那么体贴的模样,还帮助她上直升机,简直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鲜花是指雷君凡,牛粪才是指「甄纤纤」。
不久,直升机便朝安美拉岛飞去。
「亲爱的,早点回来,否则我会想妳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雷君凡大声的对空高喊。
「我会的,达令!」曲希瑞默契十足的丢下热情的响应。
「好了啦!人都走了,还在那里鬼叫什么?」雷震东一看到他们甜甜蜜蜜就肝火大动。最令他受不了的还包括那教他恶心至极的对话。
「雷爷爷,今天天气很好,我们想找君凡带我们去潜水,可以吗?」当直升机远走后,南宫烈旋即把握时机说道。
「去吧!年轻人就该多接近大自然。」雷震东一下子就答应了。
「好象很有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扮成Joe的向以农照计划掺一脚。
「我留下来向雷爷爷讨教棋艺。」展令扬笑道。
其实他是特地留下来保护雷震东的,以防万一。
「你会下棋?」雷震东喜出望外,他最大的兴趣就是下棋。
「爷爷,令扬不但会下棋,而且还是和我旗鼓相当的高手唷!」雷君凡热心的Сhā播。
「那太好了,来,我们这就来切磋。」雷震东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爷爷,我们走了。」雷君凡领着向以农、安凯臣和南宫烈往海边出发。
事实上,他们四人是要去继续昨夜的海底探勘。
雷震东和展令扬过了几招,便发现这个小伙子棋艺真的很高竿,不知不觉间便认真起来。
「小伙子,你和君凡一样行耶!」雷震东衷心的赞许。
「所以我和君凡经常战成平手啊!展令扬维持着一○一号笑脸。
「爷爷,你们在做什么,其它人呢?」雷洛的声音由远而近的加入他们。
「洛,你跑哪里去了?从早上起来就见不到你的鬼影子。」雷震东抬眼薄责,倏地惊叫:「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手和脚怎么全是蚊子叮咬的肿疤?」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在后花园一觉到天亮,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雷洛打死也不肯招自己昨夜是吓昏的,才会被叮成这副惨状。
还好他已擦了止痒药膏,唯一遗憾的是可能要当几天「红豆怪物」了。
面对自己和同伴们的「杰作」展令扬很有风度的暗笑在心里——洛的模样正好给他们当午餐的开胃菜,真好。
「君凡他们去哪儿了?」雷洛又问了一次。
「甄小姐到市区去买菜,君凡和凯臣、烈以及你那个朋友Joe到海边去潜水了。你如果想潜水,就去海边找他们,如果要留下来看我和令扬下棋就闭上你的嘴,省得我分心。」雷震东把该说的话说完就不搭理孙子,完全沈迷在下棋的乐趣中。
「我还是留下来好了。」雷洛做了最聪明的决定。
他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去和安凯臣及Joe碰面,他宁愿留在这里比较「安全」——这也是东邦人预料中的答案。
这个0号怎么这么爱笑,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一成不变的笑容。雷洛静静的观察展令扬十多分钟,愈看就愈觉得这个0号非常出色,难怪那个1号会独占欲那么强。
展令扬感到腕上的表一阵无声的震动,知道是同伴传来讯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表面的显示器,上面的讯息是曲希端由国际机场传来的——
敌人来了,一共五人。
约莫三十分钟后,展令扬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杀气急速袭来,他神色自若的一个转身,下一秒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腰上的黑色长软剑,往右侧的树丛猛力一挥——
「噢——」
随着一声哀号和飞散的枝叶现身的是两名偷袭者。
「洛,保护雷爷爷。」展令扬气定神闲的下达命令后,便从容不迫的迎战去也。
雷震东和雷洛祖孙俩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
怪怪,那真的是罕见的中国特殊兵器长软剑哩!那个外表出众的年轻人居然能挥洒自如,打得两名入侵者几乎无法招架。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是:那小子脸上一直都维持着气定神闲的笑容,好象把应敌当游戏环似的轻松。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偷袭者便倒地不起了。第二个偷袭者也在之后不久宣告阵亡。
但第一个偷袭者在第二个偷袭者倒地时,趁机朝雷洛的方向开了一枪——
砰——
「危险!」展令扬向雷洛飞扑过去,将他推开。虽然救了雷洛一命,两人却双双倒地。
「没事吧?」展令扬对被他压在下面当肉垫的雷洛笑道。
「没事——」雷洛发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是刚才的危机引起的吧!不过,怎么看着展令扬近在咫尺的脸庞时,他会觉得两颊微微发烫呢?
咻——啪——「噢——」
「从背后偷袭人家太卑鄙了吧!」说话的是正好采购完毕回来的曲希瑞。
被他踩在脚下,右手被手术刀射伤的人是第二个偷袭者,他是在展令扬以护身护住雷洛时,想开枪射击展令扬才被曲希瑞的飞刀射伤拿枪的右手。
「回来啦!」展令扬从雷洛身上一跃而起,像没事人一样走过去帮曲希瑞将那两个偷袭者五花大绑。
「以农他们那边有三个去偷袭,已经全被以农和烈解决掉,等凯臣和君凡从海底上来,他们会先把那三个坏蛋丢到秘室去,再回来和我们会合。」曲希瑞对展令扬悄声道。这消息是他刚从通讯器上读到的。
原来到海边的四个伙伴,负责下海探勘的是精通机械操作的安凯臣,和把潜水艇内部构造图记在脑海里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南宫烈则留在洞|茓的探勘基地指挥,并应付偷袭者。
本来雷震东一看见「甄纤纤」回来,便想对「她」口出恶言,但在目睹她那「飞刀神射」之后,不禁有点佩服她,因此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而雷洛从地上爬起来后,就不时偷瞄展令扬,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猛跳个不停……
※ ※ ※
早上的入侵者事件,由于雷震东和雷洛都认为是绑架未遂案,所以东邦人就顺水推舟的配合他们两人的认定,由雷君凡自告奋勇的善后,因此偷袭雷家的两个入侵者,很快就被关进秘室,和真正的Joe及早他们一步被丢进来的三位伙伴做伴。
一晃眼,午餐时间到了。
当曲希瑞还在厨房大显身手时,雷震东已集合其它人在餐桌前坐定。
南宫烈一坐下就发挥大嘴巴的天职,口沫横飞的说个没完——
「雷爷爷,你听我说,我觉得不会烧菜的女人不见得就不是贤妻良母,所以——」
「想进雷家大门就得烧得一手好菜。」雷震东斩钉截铁的坚持。
「这样很不公平耶!雷爷爷,人怎么可以以菜烧得好不好吃来评判一个女人是不是贤妻?」南宫烈一副极力急于说服雷震东的紧张模样。
雷震东见状,心中乐极。看来那个人妖似的男人婆铁定不会烧菜,所以君凡才叫这个大嘴巴替那个男人婆当说客,想说服我接纳那个不会烧菜的人妖。
太好了,这招果然用对了,他就知道那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婆,铁定不会烧菜。
「别人怎样我不管,但想进我们雷家就一定要会烧菜。」
雷洛也认定「甄纤纤」一定是不会烧菜,连忙假好心的帮腔:
「爷爷,我怎么不知道要当咱们家的女人一定要会烧菜?像我妈及子昂的妈都对家事一窍不通,她们不是一样风风光光的进了雷家?」
「这是我现在订的新规矩,你Сhā什么嘴?」雷震东警告味道十足的瞪了雷洛一眼。
雷君凡连忙说:
「我赞成爷爷的说法,不会烧菜的不能当贤妻。」
「你的意思是说不论你多喜欢一名女子,只要她不会烧菜你就会和她分手?」雷震东听得很振奋。
「对!」雷君八笃定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反对不会烧菜的女人进我们家,你也不会有怨言?」雷震东快乐毙了——一定是那个人妖骗君凡说她很会烧菜才把君凡骗到手的,所以那个知情的大嘴巴才会急着说服他放水。原来那个人妖是这么骗取君凡的感情,真是卑鄙!他才觉得纳闷,君凡怎么会看上那种人妖似的男人婆?
太好了,这场仗他赢定了,待会儿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赶走那个人妖似的男人婆了。
「雷爷爷,你不觉得不会烧菜的女人也有她可取之处吗?」南宫烈又继续游说雷震东。
雷震东非常得意的坚持,「想进雷家的女人就一定要会烧菜,才能讨我欢心,否则我绝不答应。」
这回还真得感谢这个大嘴巴,多亏他大嘴的游说,他才能知道这么令人大乐的事。此时,他突然觉得这个大嘴巴小子也挺讨人喜欢的。
「大老爷,甄小姐烧好菜了。」王妈来报。
「那就叫她快端上来啊!还在那儿磨菇什么?见不得人啊?」雷震东认定那个男人婆一定是没把菜烧好,所以不敢出来见人。哼!真是丑人多作怪,早死早超生不是更好?
「午餐来了——」曲希瑞愉快的推着餐车加入他们。
雷震东姿态老高,不屑看餐桌的高声道:
「我可是再郑重的说一次,不会烧菜我就不准妳进门。」嗯?好香!
雷震东被香味吸引而斜睨了餐桌一眼——
吓——!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便给那满桌看来非常精致好吃的菜吓得滚下椅子。
「雷老爷,你尝尝看。」曲希瑞朝他笑道。
冷静,这些菜一定只是外表漂亮罢了。雷震东严苛的说:
「做菜只重外表,做些中看不中吃的菜是没用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吃了一小口——不敢大口吃是不想虐待自己。
吓——真好吃,太对他胃口了!雷震东心头一惊,忘情的以最快速度把自己餐盘中的菜肴吃个精光。「再来一盘——」
啊——惨了!误中敌计!
雷震东这才回过神,懊恼不已,但为时已晚。
只见雷君凡得意洋洋的笑道:
「看来爷爷很满意纤纤烧的菜,所以这个考验算通过了。」
「这——」雷震东张口结舌,无法反对,心中气极,该死!
雷君凡和曲希瑞偏又在那儿大演恶心的爱情戏——
「噢,亲爱的,妳真的真的好了不起哦!」雷君凡说。
「哦,达令,这一切全是为了我们幸福的将来。」曲希瑞说。
「噢,亲爱的,我太感动了。」雷君凡又说。
「哦,达令,我——」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没能顺利赶走人妖,又听了一堆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对话,雷震东气上加气的咆哮,「这只是第一个考验,烧菜本来就是贤妻该会的事,有什么好感动的。」
「还有其它考验?」雷君凡问。他们早料到雷震东不会善罢干休,所以不但不惊讶,反而很期待,只是雷震东不知道。
「不服?那就拉倒,你们分手。」雷震东蛮横的说。
「没那回事,爷爷尽管说,第二个考验是什么?」雷君凡连忙道。
「我今晚再告诉你们。」雷震东才不笨,他要好好动动脑筋想个更难的,所以他需要时间,因此很聪明的用了缓兵之计。
「雷爷爷,不得了了!」南宫烈的声音又像轰天雷似的扬起。
都是这个大嘴巴误导他,害他空欢喜一场,该死!此时此刻听到南宫烈的声音,雷震东更气了,决定当没听见,不理他。
南宫烈却不死心的继续大叫:
「雷爷爷你快看,洛又在偷看令扬了!」
「不,我没有——」雷洛连忙矢口否认——其实他真的有偷瞄展令扬,所以才会显得更心虚惊慌。
「洛,你太过份了,明明有我了还花心!」扮Joe的向以农又开始争风吃醋。
安凯臣杀气腾腾的怒瞪雷洛,加以恐吓:
「我再警告你一次,令扬是我的!」为了加强恐吓效果,他特意在雷洛面前展示坚实的拳头,吓死他。
雷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点头。
偏偏展令扬又猛对他暧昧的笑,害他更加慌乱惊恐。
「你们全给我安静的吃饭!」雷震东气极。
只可惜没人听他的,反而闹得更过份,雷震东于是不死心的愈吼愈大声。
殊不知他愈气愈吼,就愈称东邦人的心意、提供东邦恶魔党免费娱乐。
※ ※ ※
晚餐过后,雷震东终于提出了第二个考验——
「贤妻该会的第二件事是打扫房子,我希望明早看到的是纤尘不染的地板,并且窗明几净,让我检查出不合格的地方,我就不承认妳。」
「爷爷,这样太过份了,要达到你挑剔的标准,只怕得彻夜未眠的弄到明天早上耶!」雷洛又在打抱不平了。
「做不到就滚!」雷震东真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 ※ ※
当夜,万籁具寂、万物入眠时分,雷家上下却全体总动员的做起打扫屋子的工作。带头的是雷震东,他的两大得力助手是王妈和雷洛,其它成员则是雷家别墅全部的佣人。
别怀疑,他们的确是在睡梦中,被曲希瑞集体催眠才会如此听话勤劳的。
「雷爷爷,你们好好加油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展令扬一群人向雷震东话别后,便继续他们的海底探险去了。
※ ※ ※
次日清晨,雷震东特地起了一大早,好做清洁检查。
哪知当他斗志高昂的想大发虎威时,却被亮晶晶的地板和家俱吓得目瞪口呆。
「爷爷早,纤纤的打扫成果,你觉得如何?」雷君凡一脸期待的问。
「哼!还没检查怎么知道。」雷震东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又失败了。
他故意作状的想来个鸡蛋里挑骨头。探出右手食指,左摸一下橱柜、右摸一下窗台,一会儿又摸地板。
令人泄气的是:他测试了老半天,却都挑不出毛病,于是愈来愈生气。
展令扬约莫是欣赏够雷震东的演出,便对南宫烈使了一个眼色,南宫烈便又大嘴巴的缠住怒火冲天的雷震东,以惹人嫌的口吻大声说:
「雷爷爷,你是不是输不起,所以才故意迟迟不回答纤纤有没有通过你的第二个考验啊?你好小人哦!」
南宫烈的大嗓门把在附近活动的王妈和雷家佣人的注意力,全引向了雷震东身上。雷震东为了面子问题,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我没说不通过,不过这只是第二个考验,接下来还有第三个考验。午餐后我会宣布。」
说完,雷震东便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他必须再赶快想第三个难题才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就莫名奇妙的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好象做了什么劳动苦工似的。真奇怪!
东邦人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窥视他们的「杰作」。
※ ※ ※
午餐过后,雷震东又意气风发的公布第三项考验。他把一件款式很别致的晚宴外套丢到曲希瑞面前,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外套,却在两个月前被一个胡涂的干洗店店员洗坏了,只要妳能在明天之前想办法把它弄好,我就承认妳。」
「这么说,这是最后一项考验?」雷君凡问道。
「对,不过同样的,她做不到,你们就分手,不得有异议。」
「一言为定。」
雷震东非常得意的离开。这回他赢定了,因为这跟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嘿嘿!
雷震东前脚才走,雷洛就气急败坏的对雷君凡说:
「你好傻,为什么要答应爷爷?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为什么?」
「因为那件外套是出自法国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之手,世界上只有两件,一件就是爷爷这件,另一件在爷爷的死对头手中。」雷洛说道。
「你说的死对头是不是指当年和爷爷争夺奶奶失败那个?」雷君凡不动声色的问。
「对,反正你自求多福,如果不想失恋,就赶快想一个办法应付爷爷。纤纤一定无法通过第三个考验的,你该知道,好自为之了。」雷洛说完便走人。
东邦恶魔党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君凡,你知道你爷爷那个死对头现在在哪里吗?」展令扬老神在在,一点伤脑筋的样子也没有。
「他这一、两年,一直住在这附近的私人岛上,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你突然问那个老顽固干嘛?」雷君凡不解的问,突然眸光一闪,「难道你想跟那个老顽固「借」那件外套?」
「不是「借」是「以物易物」。」展令扬邪门的公布答案。
「看来这个任务非我莫属了。」「神偷」向以农自告奋勇的说。
「让君凡陪你去吧!」展令扬提议。
「那是当然的。」向以农回道。
因为他们六个只有雷君凡认得那个老顽固嘛!
其它四个,除了曲希瑞留守雷家别墅,负责保护雷家外,展令扬、安凯臣和南宫烈便又以潜水之名去寻找「路易十四」的下落。
※ ※ ※
晚饭后,第六感奇重的南宫烈突然兴奋的说:
「我有强烈的预感,今夜会有大幸运发生,而且和海有关。」
「那你就快占卜看看。」伙伴们都很开心。
南宫烈立刻照办。
不久占卜结果出来了,果然是有关「路易十四」的事。
「那我们就今夜行动啰!」展令扬说道。
「赞成!」其它五个全数通过。
「对了,那件外套到手了吗?」安凯臣突然想到。
「我们的字典里有失败这两个字吗?」雷君凡和向以农不可一世的说。
可怜的雷爷爷,实在不是我们故意要赢你,而是你出的题目都太容易解决了——这是东邦恶魔党此时共同的心声。
※ ※ ※
找到了!
六个好伙伴在海底搜寻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发现了十多年前便下落不明的「路易十四」。
同时,他们解开了所有和「路易十四」有关的谜团。
他们一上岸,便召开最后的会议——
「这么一来,明天就可以把那艘潜艇弄进海沟去了。」展令扬说这话是一直看着安凯臣和曲希瑞。
「别看我,我研配的炸药成份绝对没问题,就算要炸沉一艘航空母舰都不难,除非凯臣使用错误。」曲希瑞抢先撇清责任。
「放心吧!我制造炸药的技术和爆破的能力,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我保证明天一定可以顺利的将那艘潜艇解决掉的。」安凯臣拍胸脯保证。
原来他们的计划是在取得「路易十四」后,便装设海底炸药,利用炸药爆炸引发的剧烈海底震动,把沈没在索罗兹海沟边缘的潜水挺震落海沟,毁尸灭迹。
「接下来,就剩下雷老爷爷和雷洛老哥哥的事与散布假消息给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了。」展令扬摇晃着手中闪闪发亮的「路易十四」。
嵌有十三颗超级钻石的「路易十四」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灿烂夺目。
※ ※ ※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早晨。
「雷老爷,你看。」曲希瑞在雷震东还在楼梯上时,便一脸天真的向雷震东展示手中那件完好干净的外套。
怎么可能!?雷震东一看,差点儿吃惊得从楼梯上滚下来。
天啊!这么一来,他岂不要被迫承认这个人妖似的男人婆当孙媳妇了?
不,不要,他绝对不承认!
「爷爷,纤纤已通过你的三项考验,你该承认她了吧!」雷君凡问道。
「我突然很不舒服,想回房再休息一下,这件事等我身体好一点再说。」雷震东老奸巨猾的装病回避问题,健步如飞的往楼上走,看起来老当益壮得很,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
不过东邦六个好孩子并没有揭穿他——他们早就料到这个顽固的老爷爷一定不会就这么乖乖遵守诺言的。
所以,他们早另有安排,因此才暂时放他一马。
趁雷震东装病的空档,他们又去逗可爱的雷洛老哥哥了。
※ ※ ※
是夜,皓月千里。
雷洛辗转难眠的从床上坐起身,很快便下床离开自己的房间,偷偷摸摸的溜进展令扬的房间。
在月光照拂下沈睡的展令扬,看起来像个睡王子,魅力十足。
雷洛蹑手蹑脚的走近床边,探出右手——
「你想做什么?」安凯臣的声音赫然从雷洛身后扬起,并用力截住雷洛的手。
「太过份了,洛,你果然对令扬有意思,所以趁我不注意,深更半夜跑来偷袭令扬,太过份了——」向以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加入战场。
雷洛给他们两个一吓,才大梦初醒。一见自己的处境,立刻吓白了脸——
天啊!我怎么会跑来这里!?这两个变态又在说些什么!?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学乖的。」安凯臣满面杀气腾腾的威胁。
「洛,我不管,事情到这个地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向以农则是装出一副随时要对他霸王便上弓的样子。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雷洛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拼命喊冤:
「你们相信我,我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真的无意偷袭令扬,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因为我根本不是同性恋啊!
「我看这家伙八成是欲求不满,不如我们就来满足他好了。」向以农对安凯臣提议道。
满足?满足什么?难道——「不——不必了——」
雷洛吓得大惊失色,连讲话都结巴得厉害。
「不必?那你的意思是你比较想吃我的拳头了?」安凯臣亮出结实的拳头,恐吓雷洛。
「我——」雷洛简直欲哭无泪,夹在被弓虽暴或被海扁之间进退两难。
向以农和安凯臣却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一人架着他一边手臂,强迫中奖的把他带走。
「走吧!安静点,别吵到别人。」
救命——爷爷救命啊——我不要被同性恋男揍,也不要被同性恋男强Jian啊!雷洛想高声求救,可惜嘴巴被向以农捂住。
※ ※ ※
结果,雷洛所害怕的被扁和被奸都没发生,不过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的他,正在向以农和安凯臣的联合监视下,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男同性恋A片。
「我说洛啊!你可是要仔细看,待会儿播完,我们会要你说一次内容大纲哦!」向以农坏心眼的提醒雷洛。
「如果你答不出来,表示你还在垂涎令扬,所以心不在焉、有看没有到,我一样会海扁你。」安凯臣和向以农一样邪恶,只不过他是对雷洛施以武力恐吓。
雷洛只能猛点头。
呜——倒霉死了!他为什么要被强迫坐在这里看两个男人在屏幕上搂来搂去,这样又那样的?好恶心啊!呕——
可是他又不敢不看,真是倒霉透了,☆□*#……
向以农和安凯臣偏又在他身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
「很好看吧?你慢慢欣赏吧!一共有十二卷耶,包你看得大呼过瘾。」
「这十二卷带子有很刺激的、暴力的、变态的——各种花样一应俱全,你全看完后,一定可以得到满足,不会再对令扬想入非非。」
这十二卷录像带,可是他们千里迢迢的特地从美国带来「慰劳」雷洛老哥哥的,嘿!
雷洛听得看得、汗毛直竖,鸡皮疙瘩已繁殖了好几代,却又身不由己。
该死!救命啊——
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透,为什么他会跑到展令扬的房间去?
可怜的雷洛,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因为他被曲希瑞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催眠暗示的关系。
其它四个小恶魔则躲在另一个房间,欣赏雷洛老哥哥的超级糗相,早已笑得人仰马翻。
※ ※ ※
雷洛的「劫难」一直到半夜三点半才结束。他一回到自己房间便直奔厕所,吐了大概半个小时。
一直搞到四点多才上床睡觉,却又因满脑子恶心的画面而辗转难眠。
因此,今早起床时,他已经变成一只大猫熊。
「先去吃个早餐再回来睡吧!」于是他打起精神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吃早餐。
在经过展令扬的房间门口时,展令扬的房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用力把他拉进门去,他因重心不稳而跌倒在地。
「好痛——」当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好压在衣服半敞的展令阳身上。
吓——
他吓得想立刻爬起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做什么?」第一个惊地而起的是安凯臣的声音。
「洛,你太过份了!」第二个大吼的是向以农。
「啊!不得了了,雷爷爷,你快来啊!洛在弓虽暴令扬耶,不得了了,雷爷爷,你快来啊——」第三个是大嘴巴的南宫烈。
「不——不是的——」雷洛快吓疯了,急着从展令扬身上离开。
展令扬偏偏把他抱得死紧,存心害死他。
不久,雷震东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尾随而至的是故意来迟的雷君凡和曲希瑞。
「这是怎么回事?洛,你快给我说清楚!」雷震东见状,差点没气掉眼珠子。
雷君凡和曲希瑞偏还要火上加油的说:
「洛,你偷袭令扬?」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爷爷,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非礼令扬,因为我根本不是同性恋,我只爱女人的。我只是一直用同性恋当借口来逃避相亲,这回我找Joe来,本来是想象以前一样演戏唬你的,没想到Joe居然假戏真做。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君凡带回来的朋友居然有真正的同性恋。我说的全是真的,爷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帮我做主,爷爷——」
为了不被奸或被杀,雷洛已顾不得一切,全豁出去了。
「好啊——你果然一直在骗我——」雷震东气极。
「对啦!我都承认,不过你要骂,等一下再骂,先救我啊——」
「这么说来,你以后都会乖乖地听我的话去相亲了?」雷震东趁火打劫。
「这——」眼看爷爷想走人,雷洛只好答应:「会,一定会,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去相亲,我发誓。」
「君凡,你当证人。」雷震东这才开始解救雷洛,「还有,关于洛对令扬做的事——」
「洛没对我做什么,还有,我和凯臣也不是同性恋。」展令扬天下太平的笑道。
「我们只是觉得洛一直假装同性恋并不是好事,所以才假扮成同性恋好让洛改邪归正,不再当放羊的小孩。」安凯臣也恢复不正经的模样。
「我也不是同性恋,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Joe.我的本名叫向以农,和君凡他们是一伙的,理由和令扬及凯臣一样,觉得洛骗您不好啰!」向以农顺势撕下「假面子」,回复原来的真面目。
别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好心,他们是为了欣赏雷洛后悔莫及的表情才这么「坦白」的。
「原来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雷洛这才恍然大悟。
「答对了,雷洛老哥哥!」六张一样邪恶的脸庞透露着一样的讯息——你好笨!
可惜大势已去。
「可恶——」
※ ※ ※
顺利解决雷洛的事后,雷震东果然如东邦所料,把曲希瑞单独找了出去。
「雷老爷找我有什么事?」曲希瑞按兵不动的问。
「我有件事想和妳好好的谈谈,我是想——」
「雷老爷,小心!有歹徒!」
轰——
曲希瑞奋不顾身的扑救雷震东,歹徒发现行迹败露,丢了一颗威力不太大的炸弹后就逃之夭夭,溜得无影无踪。
「雷老爷,你没事吧?」曲希瑞这才扶起雷震东,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雷震东一动也不动,心中万分激动、感动与羞愧——
他真是太丢脸了!他对纤纤那么差,纤纤这会儿却奋不顾身的救他,还对他这么好。像这样一个性情好、又会煮菜、整理家务、女红又强的孙媳妇,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哪!况且君凡这么爱她。他居然只因为她长得不够纤细漂亮就嫌她、百般挑剔她。
他真是太过份、太可耻了……
「雷老爷,你怎么了?」曲希瑞见大功即将告成,便更加关心的问。
「我没事——叫我爷爷吧——」雷震东终于投降了。
「啊?」成了!不过曲希瑞还是故做惊愕。
雷震东很慈祥的伸手去牵曲希瑞的手,「和爷爷回屋里去,爷爷有话和妳及君凡说。」
「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先以课业为重,等毕业后再谈结婚的事,当然,我今后也不会再逼君凡相亲,你们觉得如何?」
雷震东非常诚恳的表态。
「全凭爷爷做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异口同声的说。
大功告成了,YA!
「很好,很好!」雷震东见他们小俩口那么开心,也就释怀的大笑。
仔细一看,纤纤虽然粗枝大叶了点儿,但脸蛋却长得很有个性美。尤其那双蓝眼珠真是漂亮,原来她是混血儿啊!难怪这么高大。
他相信自己在这几年里,一定能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去接纳这个外表差了些,内在却十全十美的孙媳妇,他有信心。
※ ※ ※
「雷爷爷,再见!」
东邦在顺利将潜水艇炸进索罗兹海沟,并放出假消息给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将两方人马的注意力从索罗兹岛转移,确定索罗兹岛今后将平安无事后,便快快乐乐的飞回美国去了。
在直升机上,六个好伙伴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这次的战果——
「如果雷爷爷知道希瑞救他的那一幕是我们设计的,不知道会怎样?」安凯臣说。
「我更感兴趣的是:如果雷爷爷知道他好不容易承认的孙媳妇,竟然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又会是什么表情?」曲希瑞说。
六个人不约而同的笑成一团,不过在毕业之前,他们当然不会让亲爱的雷老爷爷知道真相的。
「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接收到我们放出去的假消息后的反应。」
展令扬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又有好玩的事在美国等着他们啰!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游戏会更有趣。」南宫烈说。
「所以我们快回去吧!」向以农和雷君凡全力合奏。
负责驾驶的安凯臣便把飞行速度加快。
雷君凡突然说:
「这次谢谢你们了,伙伴!」他真的十分感激。
「别说那种蠢话,否则我们会笑你哦!」五个好伙伴异口同声的说。
「嗯!」雷君凡果然不再多说。
这就是他们表现友情的方式——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就能深切的了解并感受到彼此间的心意和真正的想法。
顺便一提的是,被关在雷家秘室数天的六个倒霉的恐怖份子已经被释放了,不过却被曲希端的催眠术「洗脑」,完全不记得索罗兹岛的事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到索罗兹岛的四大目的,全都顺利达成啰!
至于被整的人,只有自认倒霉了。
因为「东邦守则」其中一条,是这么写的——
搞怪要彻底,
破坏要有力,
闯祸是专利,
装乖是绝技,
整人靠天份,
被整看缘份!
总之,我们绝对不安份!
这就是「东邦」,你想:他们会安份吗?
第三部 第三话 白宫历险.1
美国。白宫 秘密高峰会议
「根据最新情报显示,化名Joe的国际恐怖份子Jeff以及另外五名曾去过索罗兹岛的恐怖份子,都在离开索罗兹马后不久遇害身亡。」
「有关「路易十四」最后的藏匿地点,经证实的确是在我国于十多年前,沉没于索罗兹海沟附近海域的潜艇上,不过那艘潜艇已在一个月前的一次海底爆炸中坠落索罗兹海沟。」
「那「路易十四」也跟着潜艇永远沉没于目前人类科技无法到达的索罗兹海沟里?」
「关于这点尚无法证实,究竟「路易十四」是随着潜挺沉入海沟,或是在沉入海沟前已落人某人之手。」
「这么说来,Jeff和另外五个被杀的恐怖份子是在潜艇沉入海沟前,最后接触过那艘潜艇的人?」
「根据研判应该是这样没错,而且他们六人死亡的原因应该和「路易十四」有关。」
「这么说来,「路易十四」很可能落入他们六人手里,所以他们六人才会被杀人灭口。那么,杀他们的人是我方还是国际恐怖组织的人?」
「根据最新消息,杀他们六人的是国际恐怖组织。」
「也就是说「路易十四」已落入国际恐怖组织手里?」
「不,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Jeff等六人在被杀之前,曾和六个拥有东方面孔的年轻人接触过。而且,国际恐怖组织在杀死Jeff六人时,并没有发现「路易十四」的下落。」
「照这么说来,有关「路易十四」的下落,那六个年轻人是最重要的关键,也是唯一的线索?」
「是的。所以,那个国际恐怖组织也极力在寻找那六个年轻人的下落。不过他们似乎还没有进一步的崭获。」
「这么说来,当务之急是比国际恐怖组织早一步找到那六个年轻人。」
「正是!」
「那我方目前有那六个年轻人的消息吗?」
「我们正在极力追查,目前所知的是:他们都是十八岁左右的东方人,而且全是男的,脑筋似乎很好,很擅长制造扑朔迷离的烟幕弹,这也是我方和国际恐怖组织追查成果不彰的原因。」
十八岁左右的六个东方小伙子?很厉害?难道是……
与会的贝多芬少将和老约翰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想的正是同一件事。
「不过,我方已有进一步的消息,那六个东方小伙子目前应该藏身在我国本土,而且还是研究所学生。」
「研究所?十八岁应该是大学生吧?」
「不,他们似乎才智过人,早已拥有大学文凭,所以是研究所学生没错。而且,他们似乎就是曾与贝多芬少将所率领的菁英小组,一同参与过梵帝冈事件的那群年轻人。」
果然是那六个浑小子!唉!贝多芬少将和老约翰不禁双双重重地暗叹一声——
这几个恼人的小鬼就不能安份地当普通的学生吗?
爱闹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去招惹这种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大事。
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这回惹上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当局吗?
不,凭那几个脑筋好得吓人的小鬼,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
那几个小恶魔一定是明知危险,才故意惹祸上身的,该死!
「贝多芬少将,就由你去把那六个年轻人找来,由白宫和CIA、FBI联合保护他们,你看如何?」FBI局长说道。
「我们美国政府一向主张不随便扰民;现在,我方只是推测有可能是他们,并无法确实。在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之下,就把六个普通大学生抓来白宫,由FBI和ClA联手监视,似乎不太妥当。」身为FBI副局长的贝多芬少将极力反对,一心只想护着那六个令人头痛的小鬼。
「此事事关美国政府的信誉和威望,是非常事件自然得用非常手段,宁愿错抓一万,也不能错过一个;再说,我们是「请」他们来自宫接受我方的「保护」,而不是「抓」他们来「监视」。」FBI局长道。
「我也赞成把他们找来,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他们落入国际恐怖组织手里,那对美国和全世界都会极端不利,恐怕会造成世界动乱。」CIA的局长和FBI的局长站在同一阵线。
「那至少我们可以调查清楚再行动。」贝多芬少将知道他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但他实在不想让那六个小鬼落入FBI和CIA手中。
「我以FBI局长之名,宣布FBI副局长贝多芬少将,有抗令与危害国家安全之嫌,请总统立刻下令拘捕贝多芬少将,并暂停他的职务。在这件事结案前,由本人全权主导FBI动向。」FBI局长向总统请示道。
「你怎么说?」总统问CIA局长意见。
「为了国家安全和国家前途,我也赞成立刻把那六个年轻人找来白宫。」CIA局长道。
于是,贝多芬少将被捕。
「去把那六个年轻人带来白宫的事,就转由约翰负责。」CIA局长对身为CIA副局长的老约翰下达命令。
「我——」老约翰迟疑了一下,不得不答应,「是!」
「请准许我和约翰共同参与此事。」国防部长自告奋勇的说。
「通过!」
※ ※ ※
老约翰宅邸。
一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六个出色年轻人,老约翰就可以深切的感受到,贝多芬少将极力保护他们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
可能的话,他也不希望把这六个令人又气又爱的小恶魔带到白宫,交给CIA和FBI.但事到如今,他己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在说完整个事件经过后,老约翰脸色变得有些阴郁的做出总结:
「总而言之就是,美国政府深怕你们落入国际恐怖组织手里,而泄露了有关「路易十四」的秘密,所以想请你们到白宫接受CIA和FBI的保护。」
「「路易十四」是什么东西?吃的吗?」展令扬不解的发问。
「你真笨,当然是吃的,而且是好吃的巧克力。」向以农自以为是的说。
「这么说来不就是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在抢巧克力吃啰?」南宫烈很聪明的加以推论。
「什么嘛!一块巧克力有什么好抢的?美国政府和国际恐怖组织又不是没钱,要吃自己买就有了,干嘛抢同一块啊,真是令人想不通。」安凯臣一副「真无聊」的表情。
「就是说啊!两大势力团体为了一块巧克力争得你死我活,传出去不笑掉全世界人们的大牙牙怪。」曲希瑞嗤哼道。
「就是嘛!真不知这些大人为什么老爱做无聊至极的事。」雷君凡夸张的打了一个呵欠。
这几个小鬼——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这套!老约翰拼命告诉自己:这几个小鬼是故意气你的,你千万不可以动怒,否则他们会愈调皮的恶作剧。
何况他手中还有一张能让这几个小鬼正经一点的「王牌」!
老约翰怒气憋得皮笑肉不笑的使出杀手茧道:
「可怜的贝多芬,你牺牲得真不值得。我早就告诉过你,这几个小鬼是不会领情的,你又何必为了护着他们而违抗命令,被暂停职务、逮捕监禁呢?唉!」
我就不信这几个臭小鬼听了这番话还能吊儿啷当的不为所动。
看吧!已经安静下来不再闹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们一定会妥协的乖乖就范,他就静静的等待他们乖乖「告白」吧!嘿!
于是,他便垂下脸不看他们,摆出一副哀伤万状的模样,在心里偷偷数着:三十秒、一分钟、一分三十秒——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怎么这么久?老约翰已等得完全失去耐性,抬头看看那几个浑小子究竟在搞什么,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吓——!
那知一抬眼就看见令他肝火大动的事:
「你们在我的照片上做什么?」该死!居然在他引以自豪的巨型挂照胡乱涂鸭。
「咦?你醒啦?」展令扬代表大家回话。
不过他们那六只「艺术家」的手,可是一点也没有停止「作画」的动作。
「什么醒啦?我什么时候睡着了?你们还不给我住手!」
「别急,剩一笔就完成了!」以整人为乐的六个怪胎会理他才怪。
「你们快给我住手!」老约翰确信自己的血压此刻一定上升好几度。
「好了,真是旷世杰作!」
「是啊,连毕加索都比不上我们哪!」
「不过这一半得归功于此画模特儿的特殊长相,实在是可塑性非常大之故。」
「没错!」
东邦恶魔党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改造过的巨型挂照自我吹捧个没完,一点也没有把老约翰的可怕怒气当一回事。
这几个该死的小鬼,把人家最自傲的照片搞成画浓妆的母猩猩,还好意思自吹自擂他们的画技好?简直是笑话!
「亲爱的老约翰爷爷,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的杰作,觉得我们把你的神韵和模样抓得很传神、很像,对不对?」六个小坏蛋个个一脸天真无辜。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小鬼——!老约翰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啦,不必那么感动,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你们——」
「别一直你们、你们的,你不是要带我们去白宫郊游,那就走啰!」展令扬最喜欢玩的把戏之一就是:让被他们惹得怒火冲天的人「有气难伸」,怒得自爆身亡。
「不是郊游!是——」老约翰说不下去了,转而重叹一声,道:「算了,不过在去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这回的事情比你们以往碰过的事都严重,搞个不好国际恐怖组织和美国政府都会争着要你们的小命,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尤其你们这次的对手是FBI、CIA的两位局长和国防部长,他们三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你们好自为之。」
明知道说这些话多半也是白说,老约翰还是忍不住殷切的叮嘱。
※ ※ ※
老约翰活到这把年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地感到丢人现跟过,一张老脸自从踏进白宫的第一步起,就再也没有抬得高过四十五度。
罪魁祸首正是跟在他后头那六个令人头痛的浑小子。
明明才警告过他们要安份些、收敛些,他们当成耳边风也就算了。
要闹也行——反正他说不行他们照闹。
但也不要用这么丢脸的方式闹啊!
早跟他们说过,不是带他们来自宫郊游的,他们却不当一回事,硬是带了一堆郊游野餐的东西来。
汉堡、热狗、可乐、炸鸡、薯条等等零食样样不缺。连水壶、便当和小板凳也全带来了。最丢人的是,他们居然还一人手上拿着一枝写着「自宫郊游野餐队」的旗子,晃来晃去。
这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时大声的对两旁的白宫官员自我介绍道:
「我们是白宫郊游野餐队,请大家多多指教。」
最过份的还是把他的名号扛出来,说他是他们的领队。
还故意装成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的超级乡巴佬,沿途大声喧哗,做尽令他老脸挂不住的糗事。
「该死的浑小子——」老约翰自从走进白宫,已不知道低咒过几十遍、几万遍了。
此时,他突然羡慕起被关的老友贝多芬少将——早知如此,他宁愿和贝多芬少将互换立场。真是#*◇☆……
※ ※ ※
老约翰终于在还没丢脸丢死之前,把东邦恶魔党带到FBI、CIA局长和国防部长三个「路易十四」案件主要负责人面前。
「天啊,我居然还活着?」老约翰小小声的为自己老命尚存感到惊讶不已——他居然能在没被那几个小鬼整死前,完成任务。
可是,更丢脸的事却立刻又找上了老约翰。
他的直属上司CIA局长首先开口问道:
「这几个乡巴佬似的郊游大队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面对CIA、FBI局长和国防部长那三张表情怪异的脸,老约翰真想挖个地洞躲起来。「是的!局长。」
这下子真是颜面扫盖了,这几个臭小鬼真是害人精,真是该死的N次方!
CIA局长才想开口对东邦六人组说些什么,恶魔党的头头展令扬就抢先开口说话了——
「咦?怎么没有看见亲爱的贝多芬少将?」
「你们想见他?」CIA局长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几个小鬼不会是想威胁他吧?
展令扬一脸天下太平的笑道:
「不瞒您说,事实上,我们六个都是贝多芬少将的私生子,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你们别看贝多芬少将一副严肃的模样,事实上他是个老不羞的风流鬼,喜欢到处拈花惹草,所以才会制造出我们这六个母亲都不同的异母兄弟来——」
「你胡说,少将不是那种人,我和他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可以保证他不是那种人。」国防部长面色凝重的表示。
「人家是说真的,啊!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一定是狼狈为奸,所以你才会帮他说好话。」展令扬指住国防部长的鼻尖说道。
「对,一定是这样,你是坏人!」其它五个好伙伴默契十足的助阵,五根食指争相指往国防部长。
「你们——」
「来人,立刻解除贝多芬少将的监禁令,要他立刻来向我报到。」贝多芬少将的直属上司FBI的局长,对着随身型通讯器下达命令,接着,才对东邦恶魔党道:「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
「还是这位伯伯明理。」展令扬?了一个飞吻给FBI的局长。
FBI的局长沈默了几秒,才说:
「我没那么老吧?」
「那就叫大叔啰!」
「再年轻一点,哥哥比较适合。」
「那就是大叔老兄了。」展令扬一副「就这么说定了」的语气。
「你——」
「呵呵!」FBI局长才要说什么,CIA局长便嘲弄的轻笑两声,道:
「堂堂一个FBI的局长,居然会吃六个小鬼的亏。」
「这么说来你很行了,那我就让贤,欣赏你的演出。」FBI局长面不改色的说。
FBI和CIA的局长不合,老是明争暗斗,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CIA局长洋洋得意的转向展令扬,准备大显身手——
「我——」
「你一定要叫大叔,你这么老,本来应该叫老伯的,叫你大叔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要厚脸皮的硬要学人家当大叔老兄哦!否则会笑死人的。」
「你——」这个小鬼话怎么这么多,居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废话,害他没有机会Сhā嘴。这种事对CIA局长而言,还是生平头一遭呢!
这回该FBI局长取笑他了,「怎么?你不是很行吗?」
「你——」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的臭小子,不在该死的浑球的学校里好好的该死的浑球的念书,跑来该死的浑球的这里干什么?」贝多芬少将甫进门,一看见东邦六个小恶魔就破口大骂。
「爹地,我们终于见到你了!」随着展令扬一句话出口,六个小坏蛋便齐步拥向贝多芬少将,强力「抹黑」他。
「谁是你们该死的浑球的父亲,我才没有那个该死的浑球的好福气!」贝多芬少将忙着推开死黏住他不放的六个坏小子。
「爹地,你怎么可以不认我们?我妈咪说,我是你们在风雨交加、雷电频鸣的台风夜下,空前激烈的人神交战之后所制造的爱情结晶,难道你都忘记了?还是你故意不认我?」
「对啊!我妈妈也说——」
结果,六个害人精一个个都编了一段香艳刺激的风流史来「抹黑」贝多芬少将。
「你们该死的浑球的少胡说,别在这里该死的浑球的破坏我的名声。」贝多芬少将气得想杀人,只可惜猛虎难胜群猴,只有龙遇浅滩被虾戏的份。
一旁的老约翰很同情的看着好友,在心里叹道:
少将,你就自求多福吧!
反倒是国防部长莫里站出来说话了——
「你们这几个小鬼不准再闹,全给我一字排开的站好,报数!立刻!」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的小鬼,给我该死的浑球的听清楚,你们最好该死的浑球的安份一点,乖乖顺从该死的浑球的莫里,他虽然是我该死的浑球的好朋友,却不像我和约翰这么该死的浑球的好说话,免得该死的浑球的白受皮肉之苦。」贝多芬少将气归气,还是放不下他们,小小声的提醒他们。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莫里大叔会动手打人?」呈现在东邦六个坏小子眼里的不是恐惧,而是惊喜。
遗憾的是贝多芬少将没有发现这一点,以为他们终于知道怕了,很是欣慰的说:
「没错,所以你们最好该死的浑球的马上过去乖乖的排好。」
「知道了。」以展令扬为首的六人组这回真的很合作,动作迅速确实的过去国防部长莫里少将面前,一字排开的站好。
莫里少将很满意的下达第二道命令:
「从左到右,开始报数!」
可惜这回失灵了。
「报数!」莫里少将加重语气又吼了一遍,「我明你们报数,听见没?」
哪知六个怪胎依然文风不动,只是个个吊儿啷当的朝着他猛笑。
那几个小鬼简直是讨打!——贝多芬少将和老约翰都一副「万事休矣」的表情。
莫里少将果然重步的走向六个小鬼,大声吼道:
「看来你们非常缺乏管教,我就好好的管教管教你们!」
才说着,右手便猛力的朝站在左边第一个的南宫烈脸颊挥过去——
咦?居然没打到?
莫里少将心头一阵惊愕,他打人从未失手过的。怎么……
于是他冷不防的改用左手,出其不意约又是猛力一挥——
只可惜还是没有打到。
莫里少将更感不可思议,但非打到不可的意念却因而愈发坚定。下一秒钟,他便以混乱战术,左右手乱无章法的交替开弓。
哪知两只手挥了半天、气喘吁吁,还是没能打到南宫烈。
南宫烈则是一脸得意的对莫里少将摇摇右手食指,脸上明显的写着挑衅的味道,好象在说:「再来啊,你就是打不到咧!」
莫里少将气极,又开始出其不意的左右开弓。他就不信他真的打不到这个小鬼头。
经过激烈的交战后,事实证明他是真的打不到南宫烈。
「要不要再试啊?」南宫烈满脸促狭的道。
「先放你一马,哼!」为了不再丢人现眼,莫里少将把目标转向排在第二个的向以农。
他就不信这个也一样那么会躲!
于是,莫里少将又卯足全力,朝向以农挥过去——
「啊!太棒了,再用力一点、打重一点,加油!哦!甜心,快打我吧!重重的打、用力的打,打得愈重愈大力愈好。快,快打!Come on baby!快!」
向以农不愧是天生的演员,演起被虐待狂来微妙微肖,逼真至极。
害得莫里少将鸡皮疙瘩四起,高举的右手怎么样也打不下去。
向以农则做出更加恶心的表情催促他:
「快嘛!快打人家啦!人家好期待耶!Honey,快!打这边Come on baby!」
好恶心的变态狂!死硬派的莫里少将最怕这种人,挣扎了半天终于放弃,走向排在第三个的雷君凡,不再搭理向以农。
向以农还在那儿以令人作呕的变态声,怪叫道:
「Honey,你别走呀!你不是要打人家,怎么可以走掉?回来,Honey!」
「你给我闭嘴!」莫里少将忍无可忍地吼了向以农一声后,就不再管他又乱叫些什么,而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雷君凡身上。
这个看起来正常多了,一定可以打到。莫里少将想着便挥出右手——
「架势不错!」雷君凡摆出武功高手的行家姿势迎战,漂亮的将莫里少将那一击挡了回去。
莫里少将没料到他会反击,加上那股反击力道十分猛烈,震得他被迫倒退两步,险些没跌跤。
「你是中国功夫高手?」莫里少将问道。
「好说!」雷君凡学武侠片的侠客抱拳说道。
「很好,那我就讨教讨教!」莫里少将的斗志完全给他挑了起来。
只见他斗志满满的攻过去。
雷君凡不慌不忙的接招,又推了回去。
莫里少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种软趴趴的招术反攻回来,大声的问:
「你那是什么怪招?怎么像得了软骨病似的,有气无力?」
「这是中国功夫的一大宗,叫「太极拳」,我现在用的这一招叫「推手」。太极拳的精髓就在「以柔克刚」,懂了没?」雷君凡一副「你真没常识」的神情。
「哼!」莫里少将佯装不屑的轻哼,却深感此招的威力而更加认真应战。
突然地,雷君凡又改变了招术,左手紧握莫里少将的右手,右手绕过莫里少将的腰,贴在他背后,拉着莫里少将左跳跳、右跳跳,忽会儿又甩甩头。整个动作非常连续又很有节奏感。
「这又是什么怪招?」莫里少将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我说过,刚刚那叫「推手」,是太极拳的招式;现在这个叫「探戈」,是社交舞的一种。」雷君凡一本正经的为他指点迷津。
莫里少将一听,才惊觉被耍了。连忙怒气冲天的挣开雷君凡的手,不再和他瞎耗,决定改攻下一个。
莫里少将向来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硬汉,所以他马上又斗志高昂的对曲希瑞出手——他就不信这个小鬼也是中国功夫高手!
曲希瑞的确不是中国功夫高手,不过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拦截莫里少将来势汹汹的大手。
「你抓住我的手干嘛?」莫里少将气极。
曲希瑞却给他一个优雅的微笑,不疾不徐的执起他的手,风度翩翩的赏了他的手背一记吻手礼,温和的道: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亲爱的莫里少将。」
「你干什么,恶心!」死硬派的莫里少将连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连退了好几步,好象曲希瑞是什么恶心会致命的病毒似的。
为了不再起鸡皮疙瘩,于是,他又把目标转向排在第五个的安凯臣。
曲希瑞则很有风度的耸耸肩,一副「不玩拉倒」的神情。
莫里少将死命地瞪着眼前的安凯臣,心中已做好打算:
这个小鬼若敢吻他的手,他一定打掉他的牙!
「啊!那是什么?」安凯臣突然指住天花板,脸色大变的惊叫出声。
「什么?」莫里少将受他影响,反射性地抬眼向上看。
砰——
随着可怕的声音扬起,莫里少将的下巴扎扎实实的中了安凯臣一拳。
「你为什么揍我?」下巴的剧烈疼痛让莫里少将气上加气。
「因为我知道你要K我,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了!」安凯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好大的胆子。」打了部下这么多年,莫里少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挨揍的一天,最令他惊愕的是——居然有人有那个勇气打他?
「还好啦!我只不过是奉行:「当有人要打我,我就先下手为强」、「当我被人揍到了,就连本带利讨回来」两大主义的好家伙罢了!」安凯臣很不可一世的回答。
这两项主义,同时也是「东邦守则」中的两条。
莫里少将一听,决定放弃和他对峙下去。
他可不想落人口实——打输了丢脸,打赢了又可能被人说以大欺小。
何况他还是国防部长,岂可和一个十八岁的小鬼大打出手?传出去不笑掉世人的大牙才是怪事。
所以,他就把泄恨的目标指向排在最后一个的展令扬。
只见展令扬一直气定神闲的朝他猛笑。
莫里少将给他笑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没好气的问:
「你没事在乱笑什么?」
「我哪有乱笑,我这是很有自信的笑。」展令扬那一○一号的招牌笑容更加灿烂。
「你自信什么?」他被这个乱笑的小鬼搞迷糊了。
「我自信你一定会打我。」展令扬笑得更迷人。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干嘛还笑?」这是莫里少将所无法理解的一点。
难道他是个智障儿?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因为我更自信你一定不会打我。」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真是荒谬!他以为他是谁?「我就打给你看!」
莫里少将说着便高举右手,准备把被前面五个小鬼气的帐,一并算到这个小鬼身上,打歪他的脸。
可是,当他面对展令扬那一成不变的笑脸,不禁机警的犹豫了起来:
不对,和前面五个交手的经验,让他相信这小子绝对不会乖乖挨打,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所以才故意摆出一副乖乖受死的样子。他决不可再轻敌,以免又上了大当。
展令扬脸上的笑意愈来愈迷人,莫里少将则愈来愈深信其中必有诈。
结果,两个人就在那边动也不动的对峙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最后还是展令扬先开口道:
「把手放下吧!又没人罚你举手,你举了那么久,不会酸吗?我不是说过了,你一定不会打我的,你看吧!」
莫里少将终于收回了手,严肃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这小鬼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因为我太可爱了,所以你绝对舍不得打我的嘛!」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用两只食指指住自己的双颊,大言不惭的笑道。
「你——」
「我这招叫「空城计」,是从中国古代伟大的孔明老兄那里A来的。他超级老人家就是靠着焚香操琴、笑容可掬击退敌军的耶!很厉害吧?不过我更厉害,因为我会举一反三,你说对不对,大叔?」展令扬久违的多嘴公特质终于不甘寂寞的跑出来凑热闹了。
莫里少将听得张口结舌,再也提不起斗志——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类?
展令扬继续自我陶醉不已的说:
「你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看在你这么崇拜我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你打不到烈,就是站在第一个的那位是很正常的,因为烈的第六感一向特别灵,能够预先测知你的动向,所以你不必太伤心啦!」
什么?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叫你不必那么露骨的崇拜我吗?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迷恋我,我就再跟你说一个秘密好了。希瑞,也就是刚刚吻你手背的那个,他并不是有什么怪毛病,因为他是某个王国的王子,所以比较多礼了些,不过礼多人不怪,对吧!」
王子?真的假的?好象是谎话!
「叫你不要那么崇拜我的,唉!不陪你玩了,真无趣!」展令扬好夸张的打了一个大呵欠,对他随便的挥挥手,一副「去吧去吧」的态度。
「你们这几个小鬼——」莫里少将真的没辙了!
他终于知道老约翰和贝多芬少将为什么会对他们又气又爱,又老是舍不得他们,极力想保护这几个气死人,却又不惹人嫌的小鬼了。
「莫里少将,我看由我来接手吧!」CIA局长站出来啦!
「可以,不过不可以用刑拷问。」莫里少将警告味道十足。
「哎呀,亲爱的莫里少将,你就别担心了,人家这位大叔虽然长了一副「有高血压或心脏病患者,不宜观看」的脸,但是有一首中国流行歌曲说:「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我相信这位大叔一定就是这一型的人,所以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否则人家会笑你没风度哦!」展令扬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好家伙,损人居然不带半个脏字!CIA的局长心中气极,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派绅士风范,道:
「我是Brady,CIA的局长,你们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下?」
他才不会像莫里少将那个没用的东西,轻易地就被这个小鬼激怒呢!
接着,回答他的并不是他期待中的自我介绍,而是一连串风马牛不相及的大声对话——
「听到没,他说他叫白兰地耶!」展令扬对五个同伴说。
(注:白兰地的英文叫Brandy,发音和Brady只差了一个子音「n」所以念起来很像。)
「白兰地?那不是酒名吗?好好笑哦,居然有人用酒名命名耶!」曲希瑞接着说。
「就是嘛!不过,他既然叫白兰地,那他的老爸搞不好就叫XO什么的。」安凯臣说。
「为什么叫XO的就是父亲?难道是因为XO的酿制时间多半比白兰地长,所以超老的叫XO,普通老的叫白兰地?」雷君凡摆明了是自问自答。
「大概是这样没错。不过他们家还真奇怪,干嘛放着人类的名字不用,偏爱用非人类的名字来命名?难不成他们一家都「不是人」?」南宫烈一派大惑不解的说。
「你说的不对啦,你们想想看,XO和白兰地有什么共同点?」向以农间。
「它们都是葡萄酿的。」其它五个很百默契的合奏。
「没错,那葡萄是什么?」
「植物。」
「答对了,所以他们家不是都「不是人」,而是全都是「植物人」。」向以农自以为是的做了结论。
「还是不对,既然是人,干嘛不取人类的名字?」南宫烈又问。
「那还不简单,一定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是酒鬼,成天嗜酒如命,所以就「爱屋及乌」的连子孙的名字都用酒名命名。」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道。
「原来如此。」五个同伴全都一副深表赞同的合奏。
这几个该死的小鬼在胡说什么?CIA局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FBI局长、老约翰、贝多芬少将和莫里少将个个一脸隐忍笑意的滑稽样令他更是恼羞成怒。
冷静!他可是以冷静著称的CIA局长Brady,绝对不可以轻易被这几个该死的小鬼惹怒!
不过,他从出生至今,倒是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名字——害他当众被消遣。
「你们几个真是幽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了吧?」CIA局长硬挤出笑意。
这回,六个东邦恶魔可就真的很合作啦——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展令扬。」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向以农。」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曲希瑞。」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安凯臣。」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雷君凡。」
「报告白兰地局长,我叫南宫烈。」
一连六句「白兰地局长」而且一句比一句大声又惹人嫌,终于把CIA局长惹毛了。
「我叫Brady,不是白兰地!」
哈——哈——哈——
他那几个同事听到这儿,终于忍俊不住,全都不客气的爆笑出声。
「该死——」CIA局长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他赫然发现那六个小鬼眼神中,全都流窜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光芒。他才恍然大悟——上当了,该死#◇*☆……
然后,展令扬又开口说话啦!
「亲爱的白兰地局长,你不是有事要问我们吗?」听来很友善的语气。
CIA局长这才想起正经事,正色的说:
「我确实是有事要问你们,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决定速战速决,不再和这几个气死人的小鬼瞎耗。
「你想问什么?」展令扬一直表现得很合作。
「你们知不知道「路易十四」在哪里?是不是在你们手中?如果是就赶快交出来。」CIA局长开门见山的说完,并等着他回答。
谁知等了半天,都不见回音,展令扬只是对他不停的猛笑。
「笑什么笑,快回答!」
「我不知道要回答什么耶!」展令扬无辜的瞅着他。
这小子敢跟他装迷糊?「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问。」展令扬又是一副很合作的样子。
「我已经问过了!快回答!」CIA局长忍着不动怒。
「你已经自问自答完了,干嘛还要我回答?」
「你在胡扯什么?」CIA局长真的被搞迷糊了。
展令扬很好心的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
「你刚刚不是问我知不知道?接着又自己肯定了第一个问句的答案是Yes,所以你又继续问是不是?第二个问题问完后,你又自己做出答案,认定第二个答案也是Yes,于是乎,你就做出了最后的决策「交出来」,对不对?」
「没错,所以你们就快点交出来!」「路易十四」果然在他们手上。
「交什么?」
「路易十四!」还想装蒜,难道他们想独吞?
有可能,那可是一串价值连城的项链,这几个小鬼很可能不知道「路易十四」中还另藏有国家重要机密,所以才会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路易十四?就是约翰老爷爷说的巧克力吗?」展令扬又道。
「少装蒜,你刚刚都已经招了,别想再抵赖。」好顽劣的小鬼!
「招?我有招什么吗?」
「你刚刚明明说——」
「大叔,你有没有搞错,那些话都是你在自问自答,我只不过把你的话重新分析了一遍罢了,OK?」展令扬老大不正经的表示。
「你敢耍我?」CIA局长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这个小鬼的大当,气得决定动刑,「很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我就请你们吃罚酒。」
他很快的取出随身型通讯器,开机下达命令:
「你们全都进来,立刻!」
「Brady,你想做什么?」国防部长莫里少将警戒的追问。
「当然是带这几个不知悔改的小鬼到问供室去问口供。」CIA局长斩钉截铁的表态。
「我说过不准用刑的。」莫里少将坚决反对。
「这事的最高领导是我和Max,你无权过问。Max你怎么说?」他难得征询死对头FBI局长客Max的意见。
「带到问供室吧!」始终冷眼旁观的FBI局长Max倒是很干脆。
「这——」莫里少将和一旁的老约翰及贝多芬少将交换了一下眼色,退而求其次的说:「那至少让我们三个在场观看问供过程。」
「行!要来就来。」CIA局长一口就答应了。
接着,他便对已在待命状态的手下们下达命令:
「将这六个年轻人带走!」
这回东邦六人组倒是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乖乖就范。
如此出乎意料的结果看进莫里少将、贝多芬少将和老约翰眼里,不禁令他们三人暗暗一惊,面面相觑。
他们三人心中都有个共同的疑问——
这六个小鬼有这么乖?
第三部 第三话 白宫历险.2
进到问供室,第一个被CIA局长抓去问供的就是刚才耍他的展令扬。
另一个原因是:CIA局长相信展令扬是这一群小鬼的头头。
「你给我乖乖的回答问题。」
CIA局长等手下将测谎器安排好后,便准备对展令扬进行第一个问供方式——测谎。
「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而不杂、杂而不乱、乱中有序、序中有理、理中有——」
「你给我闭嘴,不准再说废话。」CIA局长忍无可忍的大吼。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多话,而且说的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可是测谎器显示我说的不是废话,而是实话耶。」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指着测谎结果。
「测谎器是用来测试你有没有说谎用的,而不是用来分辨你是不是在说废话。」CIA局长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干嘛解释一大堆。
「这么说来,这架测谎器性能很差啰!唉!没想到贵为美国最高情治单位的FBI和CIA所用的测谎器,居然是功能极差又落伍的便宜货,怎么会这样呢?该不会是你们污了钱,买滥芋来充数吧?」展令扬永远有说不完的废话。
「你少胡扯,这台测谎器可是最新研发出来的科技结晶,它不但测谎性能超强,而且误判率极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误判纪录呢!」CIA局长语中流露出得意之色。
「原来如此。」展令扬又是一张一○一号笑脸。
「没错,就是如此,所以你少说废话,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准说谎。一旦测谎器显示你说谎,我就把你们六个都关起来,不给你们食物和水,直到你们之中有人招供为止。明白没?」他是吓唬他的,在可能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用CIA及FBI常用的那些阴狠残酷、惨无人道的方式来逼迫这六个小鬼。
「明白。」展令扬很顺从的点点头。
「很好,现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展令扬。」他答得很快。
「很好,继续。」测谎器显示这小鬼没说谎,CIA局长很满意——看样子刚才的恐吓收到效果了。「第二个问题,你父亲是谁?」
「贝多芬少将。」
「你该死的浑球的胡说,别统该死的浑球的陷害我!」一旁的贝多芬少将急得大叫。
「可是测谎器显示我没说谎耶。」展令扬笑嘻嘻的指着测谎结果。
这话果然令CIA、FBI的局长、国防部长莫里少将和老约翰都一脸惊愕的看着贝多芬少将。
「他该死的浑球的陷害我,你们该死的浑球的相信我,一定是该死的浑球的测谎器出错了。」贝多芬少将气急败坏的为自己洗刷冤屈。
「爹地,你就别再打死不承认了,这部测谎器可是最先进的科技结晶,不会误判的。」展令扬气定神闲的说。
「你该死的浑球的给我闭嘴。」贝多芬少将快气疯了。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第三个问题:你母亲是谁?」CIA局长不想给自己的下属太难堪,所以赶快转移话题。
「我真的得回答吗?」展令扬一副为难的样子。
「对。」其实他并不是想挖贝多芬少将的隐私,只是很感兴趣贝多芬少将偷情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小鬼来?
「好吧,就是你老婆。」展令扬不疾不徐的公布答案。
「你说谎!」CIA局长脸色大变的重拍桌案。
「No No No!你瞧,测谎结果显示我没说谎,这可是零误判率的高性能测谎器哦!」展令扬好心的提醒他。
贝多芬少将更加焦急的对CIA局长说道:
「你别该死的浑球的听那个该死的浑球的小恶魔胡说,他一定在该死的浑球的说谎,一定是他说谎的功力已经该死的浑球的太高,所以那部该死的浑球的测谎器才会该死的浑球的误判,你一定要该死的浑球的相信我。」
CIA局长想了一下,又问:
「第四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被戴绿帽的白兰地大叔。」此时,展令扬眼神中流窜着明显的恶作剧得逞光芒。
「你果然在说谎。」CIA局长笃定的说。
「不会吧,你看,测谎器显示我没说谎耶。」
「该死——」CIA局长气得关掉测谎器,中止测谎。
「你不问啦,亲爱的白兰地局长?」展令扬就是喜欢玩占了便宜又卖乖的把戏。
「你真的要逼我请你们喝罚酒吗?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路易十四」究竟在哪里?」CIA局长气得全身发抖,如果他们再不合作,他就真的得动粗了——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们赢了,我就回答你任何问题;如果我们赢了,我就决定和恐怖组织合作,你看如何?」展令扬若无其事的说。
「你——」好狡猾的小鬼!不过CIA局长却很佩服他过人的胆识。居然敢和美国CIA谈条件,还想和国际恐怖组织谈交易。他算是开了眼界了。「你想玩什么游戏?」
他倒要看看这个奸诈的小鬼想搞什么鬼。
「这个游戏很简单,传闻CIA和FBI高手云集、人才济济,所以我们想和你们较量较量。不过我们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所学有限、专长不多,所以我们就用唯一擅长的技能来较量,你们各派出这五项技能最厉害的高手来和我们比赛,五战三胜,OK?」
「那五项?」
「赌两人梭哈、催眠术、开锁技术、双枪射击技术和心算能力。」展令扬一项一项慢条斯理的说。
「你们真的会遵守游戏规则?」CIA局长郑重的问。
「当然。你们会和我们一样遵守,对不对?」
「对。」CIA局长笃定的说——谎。
于是,比赛开始了。
交手前一刻,CIA局长对精挑细选出来的五个菁英部属耳提面命道:
「你们一定要赢,谁要输了的话,我就把谁送到南极观测站去和企鹅作伴,听见没?」
「YeS,Sir!」
结果,第一场比赛——两人梭哈对赌,由「神赌」南宫烈获胜。
第二场比赛——催眠术,是「神医」曲希瑞获胜。
第三场比赛——心算能力,由「神算」雷君凡获胜。
「可恶——」原本准备迎战「神枪手」安凯臣和「神偷」向以农的两名CIA菁英见大势已去,便动起粗来,一个攻向安凯臣、一个扑向向以农。
「住手——不准乱来!」CIA局长严重警告两名部下。
下一秒钟的情况是——
展令扬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剑身便把即将被割伤的向以农紧紧缠住,随着一道漆亮的闪光,向以农已平安脱险,和长软剑一起投奔展令扬的怀中。
而安凯臣则在展令扬用长软剑卷走向以农的剎那,默契十足的高举两只手上的枪,左右开弓的朝那个攻击向以农的CIA菁英猛开枪,每一枪都打在距离那个CIA菁英的皮肤○。一公分处,枪法准得吓人,那个CIA菁英早已吓得面色惨白。
从背后攻击雷君凡的CIA菁英,则在还没来得及完全制服雷君凡时,便被曲希瑞的手术刀和南宫烈的特制扑克牌,固定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在场的美国官方高手们,真是大开了眼界,惊叹不已——
My God!这六个小鬼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看来轮到我出场了。」在一片惊叹中,始终十分沉默的FBI局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采取行动,不声不响的从展令扬背后制住展令扬,并用枪指住展令扬的太阳|茓,对东邦另外五个成员警告道:「我劝你们别乱动,否则我立刻毙了他。」
「Max——」CIA局长第一个出声想制止。
「你们都给我闭嘴,既然你们都拿这几个小鬼没辙,就都给我站到一边去,别来妨碍我。别忘了,这案子的另一个领导人是我。」FBI局长Max不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枪口用力指住展令扬的太阳|茓威胁道:「你们如果不想要这小鬼丧命,最好也和那五个小鬼一样,乖乖的别轻举妄动。」
给他这么一吓,果然鸦雀无声,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们对展令扬的印象因而更加深刻——这小鬼居然连打架、被人用枪指住太阳|茓都是一张一○一号笑脸!
Max很满意地对着东邦另外五个成员道:
「你们如果不希望这个小鬼死在我手里,就乖乖的说出实情。我数到三,一——二——」
「我说!」出乎意料的,说话的是展令扬。
「你?」Max也很意外。
「对啊,因为我怕死嘛!」展令扬依然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聪明的决定,那就快说。」虽然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小鬼有半点怕死的样子。
「事实上,我们已经和国际恐布组织约好,今天晚上八点要在加勒比海上的某处交易,所以——」
轰——隆——
展令扬的话还没说完,白宫多处便同时响起巨大爆炸声。
「保护总统!」国防部长莫里少将和贝多芬少将不约而同的夺门而出,前去保护总统,并处理爆炸现场。
「我说的是真的,现在这几起爆炸就是恐怖份子所为。」展令扬又说。
「你是在暗示白宫有内奸?」CIA局长正色的问道。
「你说呢?」展令扬不答反问。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把你们送出白宫,再由我们的人乔装成你们的同伴,护送你们到加勒比海去,其它人再暗中尾随支持,以便将那些恐怖份子一网打尽,好真正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是不是?而且,为了不让恐怖份子起疑,所以和你们同机前去的先锋保护最好不要太多,大概两个最恰当,是不是?」Max条理分明的分析道。
「没错。」展令扬回答道。
「Brady,你怎么说?」Max征询CIA局长的意见。
「就这么办吧!」目前也只有这样才是上上之策。
「那就由我和莫扎特中尉护送这六个小鬼先去,你坐镇指挥支持部队。」Max先下手为强的说。
「好吧!」CIA局长知道Max不可能让步,所以只好配合他。
※ ※ ※
飞机由莫扎特中尉驾驶,很快便飞入高空,朝加勒比海呼啸而去。
一路上,Max始终没有放开展令扬,一直用枪指着他。
当飞机进入加勒比海海域领空时,Max突然松开展令扬,安凯臣同时走向驾驶座,对莫扎特中尉道:
「哈啰,老兄,换手啰!」接着,也不管莫扎特愿不愿意,安凯臣就硬把人家从驾驶座上拉开,霸占驾驶座,操控整驾飞机。
「发生什么事了吗?」莫扎特中尉凭职业本能知道,这事似乎不太寻常。
展令扬笑脸迎人的为莫扎特中尉解惑:
「其实事情很简单的,就是我们之间有一个是恐怖组织的领导。」
「那个人就是我。」Max很干脆的承认。
「耶——!?」莫扎特中尉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唉呀呀,我说莫扎特中尉,你又不是今天才出来混的,应该知道能干到CIA、FBI局长的人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像这样的人想要拥有更大的权势、转而投入国际恐怖组织的,Max又不是第一个,你又何必那么惊讶。你也应该很清楚,现在美国政府当中,和恐怖组织有往来的也大有人在,对吧?」南宫烈懒懒的搭靠在莫札特中尉肩上,好心的对他晓以大义。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最令我惊讶的是,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Max真正身份的?」这才是莫扎特中尉最关心的事。
「这个嘛——」雷君凡看了看和他一样坏的伙伴们之后,才从容不迫的公布答案,「算起来应该是在Max大叔老兄用枪指住令扬的时候吧!」
「什么!?」莫扎特中尉有股不妙的预感。
「你好歹是你父亲的左右手,应该不会还搞不清楚状况吧!真相是:那个小鬼,」他指的是展令扬,「是故意让我制服他的,而且白宫接下来的几起爆炸事件,也全是这几个小鬼搞的鬼,而不是什么恐怖份子所为。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他们是为了让我顺利逃出白宫。」
Max一派潇洒的揭开谜底。
「令扬,这是真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扎特中尉实在不想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因为我们怕死嘛!」以展令扬为首的六个东邦怪胎,居然齐声合奏——用老大不正经的口吻。
「别再耍我了,快把事情交代清楚!」莫扎特中尉快抓狂了。
「因为这几个小鬼想卖我人情,好和我谈交易。」Max主动为他解答。
「交易?难道是「路易十四」!?令扬,你们——」莫扎特中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路易十四」真的在这几个小恶魔手上,而且他们当真要把「路易十四」交给恐怖份子!?
「你别太高估这几个小鬼了,难道你还没看出端倪来吗?」Max嘲弄的嗤哼道:「他们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路易十四」,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自始至终都留在那艘沉没的潜挺上,和潜艇一起沈落于索罗兹海沟里了。我说的对不对?」
他不怀好意的直视着展令扬,展令扬依然以一○一号表情应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令扬他们设计的骗局,他们先把潜挺炸落海沟之后,再散布假消息给我们两方,让我们相信「路易十四」极有可能已经落在他们手中?」莫扎特中尉愈来愈明白整个大势。
「你还不笨嘛!不愧是贝多芬的儿子。」Max语带嘲弄的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扎特中尉略过Max的嘲弄,把注意力全摆在东邦六个小坏蛋身上。
Max又鸡婆的代答了——
「这几个小鬼的目的有三个。第一个是保护索罗兹岛上的人,因为索罗兹岛是他们几个其中一个人家里的私人岛,他们不希望索罗兹岛上的人被「路易十四」波及,而成为美国政府和国际恐怖组织觊觎的目标,甚至无端惹上杀身之祸,所以才把潜艇炸落海沟,再用他们自己当饵,散布假消息,好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让索罗兹岛远离危险。」
「第二个目的呢?」莫扎特中尉又问。
「你难道不觉得能有机会,同时和美国政府及国际恐怖组织玩斗智的游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亲爱的莫扎特老兄。」搭靠在展令扬肩上的向以农邪里邪气的代表回答。
「你们——」莫扎特中尉过度惊愕,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几个小鬼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设计出这种超级大骗局来戏耍美国政府和国际恐怖组织!?
不过,这几个小鬼连对梵帝冈教皇都敢开玩笑了,又老是搞出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今天敢公然向美国政府及国际恐怖组织挑战,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么一想,莫扎特中尉不禁冷静许多。
「那第三个目的呢?」他又问。
「当然是想在玩完游戏之后,能够全身而退,无后顾之忧。」Max又不甘寂寞的Сhā播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就是这几个小鬼想要在游戏结束之后,不会再和恐怖组织纠缠不清,所以他们在白宫知道我身份时,才故意不揭穿。那个小鬼还故意被我制服,并引爆他们事先埋设好的炸药,好让我趁乱顺利逃离白宫。因为他们知道白宫官员在爆炸发生时,一定会以保护总统为第一要务,因此慌乱中很难面面俱到,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所以他们才假借恐怖份子之名引发爆炸,又把总统拖下水,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好让他们能和我一起顺利的离开白宫。」
「然后,他们好在这机上和你谈判,把有关「路易十四」的事谈清楚,并要你以他们卖了你人情一事,和他们约定这事就到此结束,以后双方就互不相干,是不是?」莫扎特中尉自己做出结论。
「聪明。」Max笑道。
莫扎特中尉又继续说:
「所以有关「路易十四」的真相是:令扬他们根本没得到手,只是知道「路易十四」里藏有美国历年政治黑幕、阴谋证据的微缩底片一事,又知道「路易十四」在那艘潜艇上,因此才加以运用的,没错吧!」
「你好聪明耶,莫扎特哥哥。」曲希瑞很好心的加以肯定他的推论。
莫扎特中尉接着问道:
「只有两件事让我想不透,第一件是你们是何时埋设炸弹的?第二件是为什么挑上我?」
「这几个小鬼是在老约翰带他们进白宫时,故意制造喧闹,趁机埋设炸药的。」Max又抢着回答,「至于挑上你的原因是因为最信任你,相信你即使知道真相,也绝对不会背叛他们,而我是因为知道你是牵制他们最有效的人质人选。」
「而你们为了取信白宫、顺利脱身,所以才要CIA局长当后援跟来,以免他起疑而发现破绽是吗?」莫扎特中尉又问。
「你只答对一半。」展令扬坏兮兮的笑道。
「一半?」
「另一半的原因是我们想和亲爱的白兰地大叔再多玩玩啰!」驾驶座上安凯臣很兴奋的全力备战。
「你们——」莫扎特中尉脸色在瞬间刷白。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挑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相信你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绝对不会背叛他们吗?」Max乐得又提醒他一次。
「你们这几个小恶魔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拖下水了吧!」莫扎特中尉这才恍然大悟。
「没错,他们早就算准我一定会找你当人质,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被放进这个游戏之中了。」Max幸灾乐祸的提醒他。
「令扬——」莫扎特中尉把注意力锁在展令扬身上,吼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展令扬一点也不把他的盛怒看进眼里,依然无关紧要的笑道: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人家又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找你一起玩玩好玩的游戏而已嘛!」
「你——」莫扎特中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终于投降的重叹一口气道:「接下来,你要我怎么帮你们?」
展令扬一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们」的表情,道:
「也没什么啦,只是希望等一下和白兰地大叔玩游戏期间,我们亲爱的Max大叔老兄要事先离开这架飞机时,你不要为难人家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Max趁混乱逃脱。
「你这个小恶魔——」莫扎特中尉真想掐死他,却又很欣赏他。
「还好啦!那我们就开始来陪白兰地大叔玩玩啰!Max大叔老兄,你待会儿就自己看着办吧!」展令扬神采飞扬的做最后宣告。
然后,游戏开始了——
CIA局长所在的飞机上
「报告局长,Max局长他们的飞机上传来奇怪的噪声。」
「接过来给我。」CIA局长Brady下达命令。
(原来你这个FBI局长就是恐怖组织的领导人!)
(废话少说,反正你们死定了。除非你们交出「路易十四」。)
(你明明知道我们根本没有拿到「路易十四」。)
(那我死吧!)
(那个笨蛋白兰地大叔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来支持?)
(就算他来了也没用,我手上有你们这些人质,他不会轻易攻击我们的,除非他想要你们全都去见阎王。)
「天啊——」听到这边,CIA局长头痛至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全员集合,召开紧急援救会议!」
接着,一场精彩的空中斗智+追逐战便轰轰烈烈的上演了。
CIA局长Brady为了营救六个东邦小鬼和莫扎特中尉而卯足全力应战。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在和他大玩斗智游戏和空中追逐战的人,并不是Max,而是他极力要营救的六个东邦小恶魔。
莫扎特中尉实在不敢想象,如果CIA局长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激战一个多小时后,展令扬一行人的飞机按照计划失去了下落,从CIA局长的掌控中消失无踪。
「长官——」
「该死——」CIA局长Brady痛苦万状,自责不已。「该死——」
他居然追丢了,那几个小鬼只怕凶多吉少了。
「该死——」
※ ※ ※
摆脱CIA局长后,东邦六个小恶魔开心得不得了,大开庆功宴庆祝——他们又漂漂亮亮的玩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游戏啰!
莫扎特中尉见状,实在很同情CIA局长Brady——他相信Brady此刻一定在为自己没能顺利营救这几个小鬼,而自责万分。
这几个小鬼真是害人精哪!莫扎特中尉不禁暗叹一声。
不过,一想起刚才他们和CIA局长的精采对峙情景,他又打心坎里佩服这几个小鬼,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把CIA局长耍得团团转。
「你为什么还没走啊?Max大叔老兄?咱们的合作关系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展令扬对本来早该离开了,却还赖在飞机上的Max,摆出了「你真多余」的神态。
「你说呢?」Max一点也不以为忤。
「总不会是太迷恋我,才舍不得走吧?」展令扬不改爱捉弄人的本性。
没想到Max却高举手上的枪,瞄准机舱顶端,笑道:
「没错,我就是舍不得你,所以想带你一起走,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在舱顶开个洞,让你的同伴陪你去见阎王。」百分之百认真的口气。
「那你就开枪吧!我们不会让你带走令扬的!」东邦其它五个异口同声的大声表态。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这小子却舍不得你们死,所以他一定会跟我走的,你说是不是?」Max自信满满的对展令扬笑道。
「不行!」五个好伙伴争相抓住展令扬,不让他有机会甩开他们,走向Max.「你自己说过,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不分离的好伙伴,你自己亲口承诺过的,所以你不可以背叛我们,听到没?要死我们一起死!你休想甩开我们懂了没?」
Max见状,吹了一声口哨:
「好令人感动的友谊哪!」
他实在很想看看展令扬此刻的表情,是不是还是那一○一号笑脸,只可惜被东邦其它几个小鬼挡住视线,没办法如愿。
「你一手策划的这一整个游戏,基本上是零缺点的,照理应该如你所愿地圆满落幕才对。唯一遗憾的是,你失算了一点。」
Max不给展令扬回答的时间,便又接着说:
「你错估了自己的魅力。我应该这么说吧!你唯一的失算是:你在整个游戏过程中表现得太好了,好到激起我非带你一起走、当我的同伴不可的地步。所以,你最好快过来。」
「别这样,Max,这样并不像你的作风。」莫扎特中尉正色的说道:「你应该是个自尊心很强,不屑用威胁的手段去达到目的的人。而且,你也知道,CIA和FBI也都和你一样有意网罗他们六个;不过,何必急在一时呢?他们都还小,来日方长,不如让他们再多念点书、多玩个几年再谈。你当初不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又何必急于改变主意,弄得玉石俱焚,那岂不可惜?这也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莫扎特中尉不愧是贝多芬少将的儿子、美国政府的菁英份子,很有一套。
Max经他一提,似乎改变了主意,收起枪笑道:
「看在莫扎特这么能言善道的份上,我这次就先收手吧!」
莫扎特说的没错,来日方长,他又何必急在一时?
「不过,你们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来要你们的,尤其是你。」Max刻意看向展令扬。
接着,他便穿著降落伞准备离开。临行前,他丢了一样东西给展令扬,「想找我就打那个暗号。」
「后会有期!」
然后,Max便潇洒的离去,消失在云端里。
※ ※ ※
一个星期后,CIA局长Brady和MaX分别收到一卷录像带,内容是这样的:
第一幕是,展令扬站在一架由安凯臣驾驶的直升机上,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胶套状对象。
第二幕是,展令扬把那颗「红色药丸」丢入茫茫大海中。
第三幕是,东邦六个小恶魔各拿了几颗灿烂夺目的钻石,将它们一一丢进大海里,一共有十三颗。
第四幕是,东邦六个小恶魔一齐拉起一面布条,上面写着「后会有期,拜拜!」,六个人对镜头猛笑个没完。
然后,录像带便播完了。
「该死——那几个臭小鬼又耍人了——」
漫天的谩骂从CIA局长Brady口中连珠炮似的发射个没完。
原来那颗「红色药丸」里面就是藏有美国政府历年政治阴谋、黑幕证据的微缩底片。如果那「药丸」未曾被开启过,它会一直保持红色的外观,如果会被开启过,就会变为黑色。
现在,它是红色的就表示——东邦并没有打开它。
而是把它原封不动的丢入大海,意思就是:让秘密永远是秘密!
在地球的另一端,Max的反应和Brady的截然不同,他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放声大笑。
「这几个小鬼——真是服了他们了——」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那个微缩底片交给任何一方,所以才会故布疑阵,把美国政府和他们恐怖组织这边都耍得团团转。
「我会记住你们的,小恶魔!」
尤其是那个策划主导一切的头头展令扬——那个永远笑着一张一○一号笑脸的恶魔头头。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定!
※ ※ ※
这天,东邦六个好伙伴又驾着不知从哪里A来的游艇,悠悠哉哉的出海狂欢去了。
展令扬摇晃着手中的「路易十四」,坏兮兮的说:
「你们觉得白兰地大叔和Max大叔老兄,如果知道真正的「路易十四」还在我们手中,他们会做何感想?」
原来故事的真相是——
他们把真正的「红色药丸」和假的「路易十四」送予了浩瀚的汪洋大海,而把真正的「路易十四」偷偷留下来「充公」,当他们的「零用钱」啰!
几个好伙伴在展令扬的带头下,又开始热热闹闹的讨论起Brady和Max的反应。
坏心眼的笑声不断从游艇上传出,吓坏了不少路过的海鸟和鱼儿们。
看样子,八成又在想什么整死人不偿命的坏主意了!
所以说,要「东邦恶魔党」安份的当一群乖宝宝学生根本是天方夜谭。
不过,请别怪他们太过嚣张、太过张狂。
因为年轻只有一次,青春不会重来。
所以他们要趁着年轻,写下一页页轰轰烈烈的年少记事、不负青春。并努力去追求他们共同的梦想——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翰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站!
——摘录自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第三部 尾声
注:《大老奸播报站》
1.呼!吾居然还活着,没给那几个东邦小恶魔给整死,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贺!鸣——
好了,言归正传。喜欢这次收录的三个话题吗?
如果喜欢,奸子会很欣慰,辛苦总算有代价了,鸣——如果不甚满意,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们),就请多多包涵,奸子下次会努力写得更好。(不过人家这次也很努力,真的真的真的!)
接着,咱们来看几个问题:
Q1 展令扬和伊藤忍之间的后续发展。
Q2 伊藤忍和东邦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Q3 东邦和异次元世界倒霉的吸血鬼及狼人王子的邂逅。
Q4 东邦其它的轰轰烈烈事迹。
Q5 其它。
You最想知道哪些QQ?记得给奸子一点暗示,好让好子知道You的希望——假如奸子有写《烈火青春 Part 4》的话……
2.新书预告——
接下来,奸子想来写「单行本」啰!它的书名叫:《危险恋人》。
有兴趣的话,期待一下,OK?
第四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或许是距离十几岁的时代愈来愈远的关系,现在走在路上,看见三五成群嬉笑而过 的国中生时,总是有一份格外怀念的心情。
回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有过国中时代。
那时也一样穿著国中制服,经常和同学打闹成一团、一起聊天、一起偷吃便当、一 起做着许许多多的梦……曾经为了分班,不能再和好朋友同班而哭得唏哩哗啦,也曾经 为了同学的失恋而伤心难过、打抱不平,毕业时更为了曲终人散而和同学哭成一团…… 每每走在路上,看见穿著高中制服的大哥哥、大姊姊总是很羡慕,觉得他们好威风、好 成熟、好象大人一样,从而希望自己也能快快长大。
等到自己变成真正的高中生之后,又羡慕起穿著便服的大学生,觉得大学生那种无 拘无束的生活好让人蠁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少时的点点滴滴,全是那么美好而 令人怀念。
不知已经走过年少时代的一族,是否也曾有过和晴雯同样的心情?
而正处于年少时代的一族,你们又是如何编织属于自已的世界呢?
以「东邦」这六个怪胎恶魔党而言,他们的年少时代可就非常多采多姿了。
就像他们六人说的:「青春无价,所以不能轻易妥协。」
虽然大人总是说:「xx事等长大了再去做就行了。」
可是,有很多事是无法重来的,一定要在年少时代去创造、去实现才有意义。
所以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就要趁着年轻时,以无限的热情去 努力实现。
这就是东邦六个好朋友共同的想法。
你呢?你觉得呢?
原本以为这回写《烈火青春Part4》时,会比为Part3时顺利一点,没想到压力一样 好大。
尤其写这本Part4时,又很自虐的想要让它有别于Partl、Part2和Part3的调调,让 它也有属于自已的特色。
所以便鼓起勇气选择了:「第一话无怨的青春(2)」、「第二话毕业旅行」
、「第三话背叛」,做为Part4的三个主要话题。
这次的三个话题对晴雯而言,都是一种全新的挑战,因为三个话题的重心和调调都 大异其趣,因此写起来也格外吃力。
而且在创作的过程,一直有着「把Part4写成这种调调,真的可以吗?」的矛盾和 压力。
不过晴雯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把这本「话题式」小说完成了。
只是不知道把它写成这样,会不会被骂?
唉,一切就等你们看完再说吧!(老实说还是很害怕,唉唉唉!)
于担心会被骂的早上P.S.来信请寄──「70401台南邮政信箱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 」就行了。
第四部 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2)
「蓝影」是纽约有名约三大不良帮派之一,是个主要成员皆为日本人和日裔的不良 组织。
本来在纽约的日本人帮派是各自为政的,所以都不是很强大,经常受到其它种族帮 派的攻击。
直到一年多前,一位叫伊藤忍的年轻小伙子突然出现在纽约,以所向无敌的强势整 合了全纽约的日本人帮派,建立了「蓝影」这个以日本人为主的庞大不良帮派组织,进 而成了纽约三大不良势力之一。
伊藤忍自然是「蓝影」理所当然的总老大。
今天,天气晴朗,甚至有点闷热。
伊藤忍正在「蓝影」总部为今夜即将和「吸血鬼」的帮派老大进行的重大交易,举 行高级干部会议。
会议进行到一半,负责操控计算机的手下,突然神色怪异地叫道:「老大,请你过来 看看。」
伊藤忍走近计算机屏幕一看,上面写着:今夜的约会,小心被耍!
知名不具「查得到发讯网址吗?」伊藤忍冷淡的问。
「对不起,属下无能,无法查到,对方似乎是个非常厉害的网络高手。」
伊藤忍陷入沉默。
一名高级干部问道:「老大,依你看,这讯息和咱们今晚的交易有没有关系?
还是只是纯粹的垃圾信息?」
「我们要不要改变交易日期,以防万一?」另一名高级干部提出建议。
「不,照原订计划进行,不过把原来的人力增加一倍。」伊藤忍冷峻地下达命令。
「是!」
※※※
是夜,伊藤忍带着兄弟前往约定的半山腰赴会。
「吸血鬼」的老大早已先行抵达,在交易的地点等他。
「伊藤先生还是一样年轻。」吸血鬼老大眼神不带笑意的笑道。
「废话少说,快办正事。」伊藤忍维持一贯的冷硬作风、干净俐落,无意和他打哈 哈。
吸血鬼老大又点了一根烟,吞吐了一口,轻笑两声:「你还是老样子……,货在那 里。」
伊藤忍旋即示意手下过去清点。
当伊藤忍的手下走近货品,即将掀开货箱顶盖时,吸血鬼老大天外飞来一笔的说: 「今晚或许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笔交易,因为──」
轰隆──!堆放货品一带,在伊藤忍的手下掀开货箱顶盖之际,突然剧烈爆炸,变 成一片火海。
「老大,危险,是陷阱──」
伊藤忍的手下还没吼完,吸血鬼的手下便开始朝他们乱枪扫射。
「杀,把他们全杀光,一个也别留下活口!」吸血鬼的老大早已退至安全之处,大 声的发号施令。
「日本小杂种,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就乖乖领死吧!」
伊藤忍杀气腾腾地迅速解决攻击他的众多喽啰,恨不得立刻冲向吸血鬼老大,将他 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怎奈涌向他的喽啰彷若蚂蚁雄兵,怎么也解决不完,害他一 直未能顺利杀出重围。
而且他很快便发现,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非致他于死地不可,集结的人马和火力 比他预估的高出许多。所以他虽已多带了一倍的人马前来,还是难敌吸血鬼的人海战术 和强大火力,手下们很快便节节败退,愈来愈屈居劣势。
此时,吸血鬼的老大又令手下准备好火箭炮,瞄准伊藤忍准备发射。
「日本小杂种,快下地狱去吧!」
吸血鬼老大痛快至极地高喊着,眼看便要下令发射火箭炮攻击。
正当危急之际,斜坡上突然扬起怪异的巨响,一道闪光紧接着划过夜空,火箭炮的 发射筒突然被那道闪光劫持,远远的?向夜空,不久便掉落山谷爆炸。
长软剑!?伊藤忍心头一震。
「忍,过来,上车!」当在场的人注意力全被意外的爆炸吸引住时,展令扬的机车 正好冲下山坡,疾速朝伊藤忍的方向飞冲。
真的是他!?伊藤忍楞了一下,旋即默契十足地跳上展令扬的机车后座,双双迎风 奔驰。
「开枪,别让那个小杂种跑了!」吸血鬼老大眼见猎物潜逃,立刻下令乱枪扫射。
「坐稳啰,我要冲出山崖,崖壁上有个很隐密的山洞可以藏身,待会儿你可要机灵 点。」展令扬一面高速疾驶,一面老神在在地对后座的伊藤忍道。
「知道了!」伊藤忍继续开枪应敌,负责断后。
然而,吸血鬼老大似乎非要他的命不可,居然下令手下以大型货柜车高速追逐展令 扬和伊藤忍,待车速够快后,吸血鬼老大的手下便及时跳下驾驶座,打算让无人驾驶的 货柜车将展令扬和伊藤忍连机车带人撞落山崖,摔落谷底。
而吸血鬼老大的确成功了,展令扬的机车果然和货柜车双双摔落山谷爆炸,起火燃 烧。
吸血鬼老大痛快至极的狂笑数声,便带着手下火速离开现场。
确定吸血鬼老大一行人走远之后,悬掉在山壁树枝上的展令扬才笑嘻嘻的对同样也 悬掉在树枝上的伊藤忍道:「你不赖嘛!」
「哼!」伊藤忍虽冷漠地嗤哼,眼神却比平常柔和许多。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忤,继续笑道:「这树下方有山洞入口,看见没?咱们先到洞 里再谈。」
语毕,他便率先行动,动作漂亮俐落地进了山洞。
伊藤忍也尾随而至,安抵洞口后发现这个山洞意外地不是很暗,反而因洒进洞口的 月光而有着朦胧的亮光。
「这里很安全,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洞里还有小泉流过,小住个两三天应不成问题 .」展令扬像导游似的说得不亦乐乎。
「你怎么会在这里?」伊藤忍略过他的废话,开门见山的问。
「我今天早上不是警告过你要小心的吗?」展令扬还是一○一号笑脸。
伊藤忍不觉一惊,「那则神秘的讯息是你发的?」
「对啊!」
「为什么不署名?」
「我不是已写了「知名不具」吗?」
写那样谁会看得懂?伊藤忍很想这样吼,不过还是及时剎住,改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总部的网址?」
「说到这个不是我爱吹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无法侵入的网络系统耶!」
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用两根食指指住自己的双颊。
看样子这小子真是个计算机高手。伊藤忍不发一言深深地凝睇他。
相较之下,展令扬还是一派大嘴公作风聒噪不休:「你不想再看到我吗?」
一句话问住了伊藤忍,霎时,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森冷。
展令扬却不痛不痒的继续说:「我倒是一直很想再见到你耶,亲爱的忍!」
剎那间,一股暖意流窜过伊藤忍的心扉,让他心口微热。
「我并没有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伊藤忍侧着冷峻的脸庞,语带愠怒地道。
展令扬见状,眸底映着深刻的笑意,不经意地看见他左手上臂满是血渍。
「你受伤了?」他挨近他身边,拉起他受伤的左臂。
不习惯和人肢体碰触的伊藤忍,不觉全身肌肉一紧,才想抽回手臂,展令扬便快一 步说:「别动,我帮你包扎伤口。」
伊藤忍给他一说,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动也没动一下。
连伊藤忍自己都很惊讶,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这个臭小子的话!?
看着他下垂的两排睫毛,伊藤忍不禁发楞起来。
他不否认自从上次一别后,他心里一直有点期待再见到这小子。只是他没有想到会 这么快便又见面,而且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见面。
「我看你得把这件皮夹克脱掉才行,否则很难断定伤势究竟如何──」展令扬才说 着,便动手脱他的黑色紧身皮夹克。
「不要碰我──」伊藤忍大吼一声,猛力地挣开展令扬的手,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 ,倒退了好几步。
定神之后,赫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柔语气加以解释:「抱歉,我不喜欢别人 碰我的身体──」该死!他干嘛道歉?
可是他又不想让这小子误以为他不喜欢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被他误会。 见鬼!他干嘛这么在意这小子?
偏偏他心里又十分抢心展令扬会因此生气,不再搭理他。
他因而不敢正视展令扬的视线和神情,但愈是不看心里愈加忐忑不安。
「唉呀呀,同样是男人,摸一下、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其实是女儿身, 所以才怕我看?」展令扬还是一副不正经样。
「谁说我是女人!」幸好令扬没生气。
「那就是同性恋啰?」
「我又不是变态!」很奇怪,和这个小子在一起,他似乎很容易激动。
「那不就没问题了?还是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看看伤口吧!」这才是展令扬的 目的。
「我──」
「难道你想因为一时大意而引起伤势恶化,最后惨遭截肢的命运,而成为独臂龙? 」危言耸听他最在行。
「你少胡扯,这么一点小伤──」
「我知道了,原来你怕痛,万一让我帮你疗伤而痛得哭出来就丢脸丢大了,所以你 才不肯让我帮你疗伤,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笑话,少看扁人!」
「你就别再掩饰了,怕痛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不会笑你的。」展令扬一副「一 切我了解」的惹人嫌表情。
伊藤忍快气炸了。
「我说不是,你听到没?」明知他是故意激他,他偏就是克制不住。
「既然不是,就把衣服脱掉。」展令扬又绕回正题。
「哼!」伊藤忍索性把脸侧开不理他,态度倒不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
展令扬这个人就是天生厚脸皮,下一秒钟便又不请自来的黏到人家身边,自动自发 的脱人家衣服。不过这回伊藤忍居然没有再反抗,任由他去。
展令扬避开他左手上臂的伤口,把他的衣服褪下来。
由于伊藤忍里面没有另外穿任何衣服,所以黑色紧身皮衣一脱掉,上半身便完全赤 祼。
在月光的照拂下,他背部纵横无数的伤痕一览无遗,全是大大小小早已成为历史的 鞭伤。
此时伊藤忍的侧脸看起来像上了一层冰蜡,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正是因为背部的 鞭伤,他才不肯让任何人碰他的身体,尤其是祼体时。
展令扬轻轻的从背后紧紧拥抱着他,下巴枕在他微微抽紧的肩膀,在他耳畔低低沉 沉的说:「很痛吧?」
伊藤忍顿时背部一片烫热,他很想甩开他、恶狠狠的骂他:「关你什么事!」
然而,他却骂不出口,反而动也不动地接受他带给他的温暖。
他从小就讨厌和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甚至不让别人靠他太近,就算不得已被碰触 ,他也都无知无感,或者只感到冰冷。
这回却不同,他从没想过被人拥抱的感觉会这么温暖、这么舒服。
更甚的,他居然产生了眷恋的感情,心情异常澎湃激荡。
或许是这份拥抱的暖意,溶化了他冰封的心湖,他不觉说起了从不肯让人知道的秘 密──「这些鞭伤是我那个自认是我父亲的阴狠男人制造的。他杀了我母亲,一厢情愿 的把我带回去,想要训练我当他的继承人。我非常恨他,死也不肯乖乖听他的命令,他 便对我挥鞭相向,以为可以用暴力迫我屈服。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失策,他愈是强硬我愈 反抗。有一次,他下手太重差点打死我之后,才惊觉我宁死也不肯听他的话。从那一次 之后,他才不再对我大动鞭刑。哼!那个可笑的老头终于知道,这世上也有他控制不了 的人。」
浓烈的恨意自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弥漫整个山洞。
展令扬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只是一直默默地拥抱他。
伊藤忍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展令扬才松开双手,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好了,伤势应该没什么大碍,该睡了。」展令扬轻拍他的肩。
伊藤忍双肩却再度抽紧,文风不动。
展令扬试着说服他:「你有点发烧,最好赶快休息,否则会愈来愈难过。」
伊藤忍还是没有反应,久久才说:「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他绝不在别人面前睡觉,更不和人共枕。
母亲在他眼前被撞身亡的一幕,多年来一直在睡梦中纠缠他,让他经常从令人窒息 的恐惧中惊醒,甚至痛苦地梦呓。
所以他只有在独处时才肯睡觉,他绝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脆弱无助的一面。
展令扬却不吃他那一套,强迫中奖地将他拉到一隅,硬要他躺下。
「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现在都不成立,你听清楚,你现在是个发烧的病人,这 里是半山腰,半夜气温会更低,你的身体也会因为发烧而发冷酸痛更加不适,所以你必 须听我的话,乖乖睡一觉,OK?」
迎着展令扬那张让他没辙的笑脸,伊藤忍失去了反抗的意念,反而产生了随他去的 想法不再设防。
展令扬很满意他的合作,开始动手脱自己的上衣。
他的动作让伊藤忍感到十分纳闷,才想问个究竟,上半身赤祼的展令扬已经压到他 身上,身体紧紧的贴上他的。
「这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有没有感到舒服一点?」展令扬还是一张牲畜无害的笑 容相向。
伊藤忍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情况,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比较好。
发烧的身体倒是愈来愈让他感到不适,脑袋沉甸甸的,全身开始有发冷酸痛的感觉 .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与舒适。
他十分明白这份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是来自正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爱笑小子。
很奇怪,他从不在人前睡的,怎么这会儿眼皮却愈来愈沉重?
少顷,伊藤忽已经毫无防备地睡去。
※※※
意识朦胧中,伊藤忍感觉到有人在抚触他的额头,不觉惊醒过来。
映入眸底的是展令扬的粲粲笑颜,他的强烈惊诫才告松弛。
「早安,昨夜睡得好吗?你的烧好象已经退了,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嗯……」伊藤忍慌乱地虚应一声。
「很好,那就准备起床吧!」
展令扬把他的黑色紧身皮衣丢给他,自己也拾起上衣走向山洞洞口。
伊藤忍一边穿上自己的皮衣,一边趁这个机会让自己好好地整理思绪,尽速掌握状 况。
昨夜他居然和这小子一起睡着了,而且没有做恶梦,反而心情很宁静舒畅地一觉到 天亮!?
「你瞧!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展令扬侧对着洞口,神采飞扬地笑道。
伊藤忍不觉抬头,整颗心却在抬眼的剎那间悸动了一下。
沐浴在光子下的展令扬,看起来格外耀眼夺目,让他有种目眩神迷的惊愕感,他不 由自主的收回视线,不让自己再看下去。
「昨晚谢谢你。」为了让自己无端悸动的心平复下来,伊藤忍找了些话来转移自己 的注意力。而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道谢。
展令扬只是浅浅一笑,便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一想到和吸血鬼老大的帐未了,伊藤忍便恨意泉涌。
不待伊藤忍回答,展令扬又说:「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避避风头?」
伊藤忍很意外,心中却难以自持的感到兴奋。
展令扬又抢白道:「如果你答应我不杀人,把吸血鬼老大交给警方处置,那我就帮 你一起报这个仇。」
「哼!」伊藤忍虽然不屑的哼嗤,心里倒是很乐于接受这个搭档。
又是一个例外,怪哉!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走啰!」展令扬还有一个长处就是善解人意。
※※※
到了展令扬的住处,伊藤忍有点意外。
他以为这小子看起来像个贵公子,住处应该会很气派华丽,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清 幽雅致,有种遗世的淡泊和闲适感,和这小子给他的感觉倒是有几分吻合。
「自己随便坐啊!」展令扬一边招呼他,一边换衣服,「要不要也换套衣服?」
「不必了。你一个人住?」伊藤忍双眼不停地向四周梭巡,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房 子的感觉。
「你在哪里念书?」展令扬没头没脑的问。
「最近正准备转到T.A.中学。」伊藤忍努力地想了想宫崎耀司为他准备的第十二间 学校的校名。
「那不就是我就读的学校?我们还真有缘呢!多多指教,未来的同学。」展令扬笑 容可掬地道。
伊藤忍所受到的震愕远比他高出数百倍,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展令扬一点也没把人家的反应看进眼里,自顾自地又说:「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 住?我这儿两个人住刚刚好,离学校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地点又很隐密安静,你看如 何?」
「好!」伊藤忍几乎是不暇思索地冲口而出。话出口后,连他自己都很惊讶自己竟 会如此坦率冲动地骤下决定,但却没有丝毫后悔。
展令扬则一脸欢迎的笑道:「那我该再补一句,多多指教,未来的室友。」
然后,伊藤忍绽露一抹难得一见的温和笑意。
「在那之前,我们先来解决吸血鬼老大的事啰!」展令扬说着,便示意伊藤忍和他 一起进书房,打开计算机主机坐定,双手开始在键盘与鼠标间忙碌起来。
伊藤忍不一会儿便见识到展令扬惊人的计算机天份,很快便热中起来,拉了一张椅子 在他身旁坐下,两个人意外地默契十足,而且还英雄所见略同,很热烈顺利地商讨着对 付吸血鬼老大的方法。
※※※
三天后,在展令扬和伊藤忍天衣无缝的搭配下,吸血鬼老大因非法贩毒被警察人赃 俱获,其帮派则遭不明人士奇袭,组织大乱,主要干部的黑名单和犯罪证据居然完整无 缺的被人以限时挂号寄到警察局。吸血鬼帮因此而宣告瓦解。
这个事件连续一周蝉联纽约地方版的最热门新闻事件。
最让世人啧喷称奇的是:警方始终不知道真正促使吸血鬼帮被全数破获、瓦解的幕 后英雄,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展令扬和伊藤忍这对未曾露面的幕后英雄,这会儿正在展令扬的小窝悠悠哉哉地 整理伊藤忍那些刚搬来的行李。
「就这些了吗?」展令扬递了一罐罐装啤酒给他。
「嗯!」伊藤忍漂亮地接住,酷劲十足地打开,一下子就灌掉半罐。
「为什么要我搬来?」伊藤忍冷不防地问。
「我早就说过是因为我喜欢你啰!」展令扬十分坦率的笑道。
「哼!」伊藤忍虽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非常愉悦快乐。
他此刻的心情可说是十七年来最棒、最High的。
※※※
伊藤忍一进「蓝影」总部,便看见风尘仆仆地大老远从日本赶来的宫崎耀司。
「你终于来了。」伊藤忍一派「果然来了」的冷漠。
宫崎耀司尽量保持冷静的问:「你搬家了?」
「对!」
「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不是知道了?」
「我是说为什么没事先告诉我?」
「反正自然有人会告诉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忍──」面对伊藤忍一贯的冷漠,宫崎耀司有种被背叛的苦楚。
他确实有眼线能告诉他伊藤忍的动向,但他始终希望能由伊藤忍亲口告诉他,尤其 是较私人的事。遗憾的是这些年来他从未如愿。
罢了,反正他早习惯了。
毕竟是他们离不开伊藤忍,伊藤忍对他们却从未眷恋过啊!
这么一想,宫崎耀司总算较为平静了下来,继续又问:「你这次和人同住,有个室 友?」这是最令他惊讶的事。
「对!」一想到展令扬那个爱笑的小子,伊藤忍的眼神不觉放柔,流窜着难得一见 的柔情。
将他意外的反应尽收眼底的宫崎耀司不动声色地又问:「你会去你那第十二所学校 报到吗?」
「我已经去报到了,而且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所,你可以别啰嗦了吧!如果没事,我 要先离开了。」才说着,伊藤忽已经起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回去他和令扬的小窝,陪那个爱笑的小子 喝下午茶、听那小子天南地北的聒噪。
想到这儿,他不禁加快机车奔驰的速度,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宫崎耀司至此已经完全确定,伊藤忍变了。
这段期间内,忍的身边一定发生过什么重要而他尚不清楚的大事,所以才会改变了 忍。而且忍似乎有意隐瞒他,这点让他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查清楚的,一定!
今天纽约的天空,依旧一片清朗、万里无云。
第四部 第二话 毕业旅行.1
艳阳高照下的「异人馆」显得有点慵懒,住在里面的六只小恶魔倒是精神奕奕, 一点也没受到热浪侵袭的影响,一伙六个全聚在客厅吹冷气、撒懒聊天。
「听说「驽钝」老兄他们找了几个好朋友去做小毕旅耶!」
「神偷」向以农一副包打听的模样,一边喝着东邦专属调酒大师雷君凡特调的「长 岛冰茶」,一边懒懒的做嘴皮运动。
「那个一板一眼的「驽钝」兄也会有做小毕旅的雅兴?」「神医」曲希瑞闻言,险 些给方入口的长岛冰茶呛毙。
「唉呀呀,人家「驽钝」老兄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神赌」南宫烈神秘兮兮 的笑道。
「难道是为了亲爱的玛丽?」「神算」雷君凡灵光一闪。
南宫烈倒也大方,即刻公布答案:「答对啦!听说这回的小毕旅是玛丽先说想去的 ,咱们「驽钝」老兄为了达成佳人的心愿,才决定来个小毕旅的。」
「说穿了就是想讨好亲爱的玛丽嘛!」雷君凡啜了一大口长岛冰茶。
「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口中的「驽钝」老兄名叫席儒敦,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也是全美中国学生联 谊会会长,玛丽则是副会长。
席儒敦会被东邦恶魔党陷害过,所以对他们六个非常感冒。玛丽倒是对他们六个印 象不坏。而东邦六个怪胎也是在上回整席儒敦时,发现他喜欢玛丽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驽钝」老兄是基于什么理由才办小毕旅,还是挺让人羡慕 的。毕竟能和几个好朋友相约,一起去做个小型的毕业旅行,为自己的学生生活留下美 丽的回忆,实在是很美妙的事。」「神枪手」安凯臣有感而发的说。
「既然凯臣这么说,不如我们也来个小毕旅吧!」「怪胎之最」展令扬终于开启金 口,加入哈啦的行列。
他话一出,立即引起其它五个同伴的高度兴趣。
「好象挺有意思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玩玩也好。」向以农第一个附和。
其实他们几个哪天不是在玩?
「玩玩当然好,不过我们才研究何必急着搞毕业旅行这种令人感伤的名堂,那多扫 兴。」南宫烈认真的一叹。
「唉呀,你干嘛那么一本正经,被「驽钝」老兄传染了不成?反正只是想弄个名堂 而已,你就别庸人自扰了。」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朝南宫烈道。
「就是啊!」雷君凡和安凯臣分别搭在展令扬的两肩帮腔笑道。
给同伴们一开解,南宫烈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终于释怀地打心坎里漾起笑容,道 :「那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百慕达群岛海域如何?就是到那个有着神秘传说的百慕达三角洲一带去冒险, OK?」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语出惊人的提议。
「那个曾有多架飞机和多艘船舰离奇失踪、为世人又畏又感神秘的「魔鬼三角洲」 ?」雷君凡不愧是「活字典」,常识果然丰富。
「就是那里!」展令扬老神在在的回答。
「我们快去!」其它五个不约而同的以高昂兴奋的声音通过展令扬的提议。
※※※
东邦的行事效率果然高得可怕,才说要打着小毕旅的名堂去玩玩,不到三天居然就 已成行。
这三天不但包括了玩乐路线的规划,一路上吃的、喝的、穿的、睡的、玩的各种必 备配备的打点,其中最耗时、费力的莫过于这艘中型豪华游轮的整理。
说起这艘叫「恶魔号」的中型游轮还挺有来头的。
它是三个月前,安凯臣无意间在码头相中,展令扬便发挥地下情报大王的长才,迅 速找出游艇的主人。
查询的结果发现船主是个坐拥比佛利山高级豪宅的有钱人,性喜豪赌,经常出入赌 城拉斯维加斯。
于是乎,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南宫烈,便靠着神赌的好本事,从那位有钱人手中 取得这艘中型游轮的所有权。
通常在东邦手中的东西,都难逃被改造的命运,这艘中型游轮当然也不例外。
机械改造天才安凯臣很快将它「诊断」一遍,便发现它确实是「可造之材」,而改 造工程中最大的工程莫过于引擎和推进器的更换。
安凯臣希望拥有战斗巡洋舰等级的引擎和推进器,而这样的配备,想当然尔只有美 国海军才有。
所以神偷向以农就派上用场啦!
只要这个小子出手,这世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因此,战斗巡洋舰等级的引擎和 推进器,很快便手到擒来。
当安凯臣将它改装完成后,六个好朋友便替它取了「恶魔号」这个名字。
这回这趟大西洋的神秘百慕达探险之旅,便是「恶魔号」的Chu女航。托美国海军最 高等级的战斗巡洋舰引擎和推进器之福,他们这趟沿着美国东海岸南航的海上冒险,进 行得十分顺利,比预计的时间还早进入百慕达群岛所在的海域。
「哈啰,各位,再过五分钟之后,我们就要进入神秘的「魔鬼三角洲」海域之内啰 !」负责掌舵的安凯臣极为兴奋地透过船上的通讯设备,对在甲板上嬉闹的五个好伙伴 大声放送。
「知道啦!」甲板上的五个好伙伴也都很兴奋地高声响应。
「瞧,天气突然变坏了,远方急速地聚集了紧密又诡谲的乌云,看起来好象有暴风 雨要来了。」南宫烈遥指视平线尽头。
「对耶,看样子搞不好还会遇上海上龙卷风呢!」雷君凡接着说。
「如果真的发生龙卷风怎么办?」曲希瑞纯粹是好奇的问。
「那我们就趁机看看待在龙卷风中心的感觉是不是和气象科学家们所说的那样啰!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表示。
「好主意,看,那片浓密的乌云愈来愈接近了,浪和风也愈来愈大了。」向以农愈 说愈兴奋。
「咱们到驾驶舱去找凯臣同乐吧!」展令扬提议道。
「赞成!」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在驾驶舱齐聚一堂。
「你们瞧,这种天际骤然变色、陷入一片黑暗、狂风怒号、海浪汹涌、雷雨狂飙、 闪电频鸣的情景,像不像电影中,世纪大恶魔或大海怪之类要出现时的景象啊?」安凯 臣一面稳健地驾驶,一面悠哉悠哉的对伙伴们说。
「非常像耶!若要论戏剧的舞台效果,绝对一百分,咱们应该建议好莱坞那些大导 演们,下次要拍摄这类镜头时,一定要亲自到这儿来取景,不要老是靠计算机特效制造效 果,那多没挑战性。」演戏天才向以农真可谓三句不离本行。
「有道理。再跟你们说一件更有趣的事,根据我看过的文献记载,在这个传说中的 「魔鬼三角洲」海域离奇遇难或失踪的飞机和船舰,都是在像现在这种天候情景下发生 的唷!」「人脑数据库」雷君凡口沫横飞地发表高论。
「这么说来,我们说不定也可以遇上什么新鲜有趣的事,对吧!」曲希瑞满心企盼 地说。
「但愿如此。有人说,那些在这个魔鬼三角洲离奇失踪,至今未曾寻获踪迹的飞机 和船舰,是掉到异次元空间去了,你们以为呢?」南宫烈兴致勃勃的打开话匣子。
「这个我也听过。有很多人相信这个神秘的魔鬼三角洲一带,有和异次元空间的衔 接点,每当发生像这样的异常天候时,代表那个衔接点发生了裂缝,那些离奇失踪的飞 机和船舰便是正好误闯兀然出现的空间裂缝而失去踪迹的。所以当空间裂缝消除,咱们 这个世界和异次元的衔接点再一次消失时,那些飞机和船舰便因为找不到回来咱们这个 世界的出口,而永远留在异次元空间,不知漂流到哪个时空去了,是生是死更是不得而 知。也就是因为像这样的传闻多不胜数,所以人们对神秘魔鬼三角洲的恐惧和好奇才会 历久不衰啰!」曲希瑞前阵子刚迷上神秘事件之类的探讨游戏,所以说得十分起劲。
「如果我们真的掉进所谓的空间裂缝呢?」安凯臣甚感兴趣的问。
「那就好好的大玩特玩一番啰!」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好主意!」其它五个好伙伴异口同声的认同。
这就是胆试过人、不知什么叫恐惧的东邦恶魔黛。
一般人遇到像这样危急的情况,哪还有那个闲功夫在那儿瞎掰胡盖,光是怕丢了小 命就足让人吓呆好几次了,再加上那样恐怖诡谲的传说,更会教人吓出心脏病,拼死祈 求上天不要?弃自己了。
哪像他们六个怪胎,不但一点惧色也没有,还愈说愈起劲,甚至还期待能亲历险境 一探究竟,简直胆大包天。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们六个人的心愿,又或许是上天想要教训这六个狂妄的小子, 本已极不平静的海面,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黑色漩涡;早已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不时传出 诡谲骇人的古怪巨响,接着,船身开始猛烈的旋转,且愈转愈快,后来,居然脱离海面 ,漂浮在空中,被一股莫名而偌大的力量吸了过去,那股可怕神秘的引力之强,竟可让 游轮以光速投奔它。
最后,游轮便消失在黑暗中,诡谲的黑暗和漩涡在瞬间消失,暴风雨、乌云、龙卷 风、闪电也全都消失了。
海面再度恢复往常的平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东那六个怪胎恶魔所搭 乘的「恶魔号」凭空消失了。
如此而已。
※※※
「哈啰,你们都还在吗?」
寂静的黑暗中,传出了展令扬的声音。
「当然在,而且咱们好象都还在船上耶!」曲希瑞第一个响应。
「我也觉得,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我们现在是处于无重力状态, 整艘船悬浮在同一个地方不动。」安凯臣接着说。
「好象是耶,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向以农快好奇死了。
「很奇怪,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说,即将发生有趣的事了哩!」南宫烈兴致勃勃地对 黑暗中的同伴们说。
「我想你的第六感又应验了,你们到船舷边来往下看看。」展令扬不知在何时摸黑 走出了驾驶舱,倚在甲板侧的船舷上向同伴们呼唤。
五个好伙伴不一会儿工夫,便全数聚集到展令扬身旁,往船外下方探望。
「耶?下面那些人怎么都穿著中国古代的服装,看起来好象汉朝的服饰呢!」
向以农第一个说道。
拜对戏剧的热中,他曾钻研过各国古代的服装史,尤其前一阵子刚研究完中国古代 服装史,记忆犹新,更不可能弄错。
「看他们的穿著和四周的景象,不太像是在某个摄影棚内拍摄影片,难不成是在拍 外景?如果真是实景拍摄,那这儿不就是中国大陆了?」曲希瑞按常理推敲。
「我看是在中国大陆没错,不过只怕不是在现代的中国大陆,而且这根本不是什么 外景拍摄,而是真人真事。」雷君凡言语间难掩兴奋。
「如果君凡的说法成立,不就表示我们在魔鬼三角洲时,真的被吸进了空间裂缝中 ,而被未知的神秘力量带来中国,而且是古代的中国啰?」安凯臣愈想愈觉得是这么一 回事儿。
「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代表我们真的遇上不可思议的奇迹了?」南宫烈和同伴们 一样,一点恐惧和不安也没有,满脑子尽是「事情愈来愈好玩了」之类的念头。
「嘘,安静,你们注意听,好象可以听到下面那些人的对话呢!」展令扬提醒同伴 .
六个人一下子便鸦雀无声,全把耳朵竖直,用力听取下面那群疑是古人的对话内容 ──「启禀主公,请恕属下无能,孔明先生和五位将军的病,实非老朽的拙劣医术所能 诊治──」
「怎么会这样?」刘备(刘玄德)非常着急。
「主公,请您莫怪大夫,亮先前已跟你说过,这是亮和云长六人命中注定的劫数, 就算神医华陀前来也医治不了亮和云长六人的病,不过主公稍安勿躁,亮已算出此事会 有转机,将有天人相助,化险为夷。」躺在病榻上的诸葛亮(诸葛孔明)
一派冷静地安抚主子刘备。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全染了古怪的热病,卧病不起呢 ?」刘备眼见六位爱将全数病倒,自己却束手无策,不禁自责万分。
「主公千万不要自责,请相信军师之言,军师神机妙算,从未出过差错让主公担心 ,是不?」同样病卧在床的赵云(赵子龙)也好言劝慰。
「子龙说的是。」其它四位同样卧病的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马超( 马孟超)和黄忠(黄汉升)亦齐声安慰主子刘备。
「可是──」
在船上的东部六人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眉目。
「看来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三国时代耶!」展令扬笑嘻嘻的说。
「没错,那个主公就是刘备,军师是诸葛亮,另外那五个看似武将的人大概就是号 称「五虎将」的五位大将军。」雷君凡和展令扬一搭一唱。
「你们两个怎么会对这些历史人物这么熟?」曲希瑞大感纳闷。
「他们两个最近正在合力研发一套,以三国时代的人物为主的计算机游戏软件,当然 对三国时代的人物很熟了。」安凯臣很好心的替曲希瑞解惑。
「那依你们看来,现在大概是三国的什么时候?」南宫烈好奇的问。
「我们也不知道,说实话,我和令扬对三国时代的历史也还没完全研究清楚,目前 只研究到赤壁之战结束,三国分立形式确立那个部份,如果现在我们处的这个时点,是 发生在赤壁之战之后的话,我和令扬也就不知道到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雷君凡据实以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看这个样子,下面那些古人似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也没 发现我们的存在,只有我们看得到他们、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呢!」向以农对于这样的鲜 事感到有趣极了。
「最快的方法就是我们下去看看啰!」展令扬提出自己的看法。
「怎么下去?」其它五个跃跃欲试地齐声问道。
「当然是跳下船了。」展令扬说着便翻过船舷,身轻如燕的往下跳。
「好主意!」五个好伙伴立刻跟进,全跳下船。
此时,刘备一行人所在的帐篷里,依然愁云惨雾一片。
「主公,请别忧心,我说的六位天人即将降临。」
诸葛亮的话才说完,东邦六人便从半空中突然现身,出现在帐蓬里。
帐蓬里的人全呆楞了好一阵子,才开始骚动起来:「有刺客,保护主公!」
「稍安勿躁,主公,这六位便是我说的天人。」诸葛亮一点也不讶于东邦六人的出 现,反而有种预言成真的安心感。
刘备闻言,心定了大半,旋即下令摆平骚动并加以清场。
帐蓬里很快地便剩下刘备和一位叫孙干的文官,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军师诸葛亮和号 称「五虎将」的五位将军:赵云、张飞、关羽、马超和黄忠。
当然还有东邦六人。
「老兄就是孔明先生吧?」展令扬对着诸葛亮笑容可掬地说。
他这个人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能老神在在的处之泰然。
「在下正是诸葛孔明没错,六位天人该如何称呼?」诸葛亮对这个笑颜粲粲的年轻 人非常有好感,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和莫名的信赖感。
「我是令扬,他们是我的朋友烈、凯臣、以农、君凡和希瑞。」展令扬和平常一样 ,有问必答,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古人而感到不自在。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帮助主公安渡这次的难关,是不?」诸葛亮用尽仅剩的意识 ,不让自己未完成托嘱便昏迷不醒。
展令扬深凝痛苦不堪,却勉强支撑着的六条好汉一眼,便笑ⅿⅿ地如诸葛亮所愿的 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就是为了帮助你们而来的。」
诸葛亮终于如释重负的笑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目前敌我之势的说明,我已 嘱咐过孙干,你们只要问他就可以完全明白目前的情势……」诸葛亮已经呈现半昏迷状 态。
展令扬挨近他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道:「老兄,你们就安心休养吧,我们会处理 好一切的。」
诸葛亮不觉露出一个深刻的笑意,一切的感激尽在不言中。
接着,诸葛亮撑着最后一口气对主子刘备说:「主公,请你像信任我们一样的信任 六位天人,他们一定能帮我们渡过难关。」
「我知道了,你们安心的好好休养吧!」刘备衷心地说。
虽然他尚不确定这六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子究竟能不能真的对他们有所帮助,但 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六位爱将安心的好好养病;所以他表现得对六个奇怪的年轻小伙子十 分信任。
诸葛亮和五虎将见状,才完全放心纷纷昏睡过去。
展令扬旋即示意曲希瑞和雷君凡过去帮六位「睡人」诊断个究竟。
医药奇才由希瑞本来就是东邦专任的家庭医生,自然精通医术,不过他学的是西医 ,当此缺乏现代医疗设备的古代,如有像雷君凡这般略通中国医术的助手相助,自是再 好不过。
曲希瑞和雷君凡当然也知道展令扬是考虑到这一点,很快便默契十足的联手替六位 睡人诊治。
展令扬则转向刘备和文官孙干:「能不能请两位仁兄先说明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 ?」
「我们刚和东边的孙权联手,大败曹操于赤壁,正在庆功之时,没想到军师和五位 将军突然感染古怪的热病,纷纷倒地不起,老是昏迷不醒,间或稍微清醒,也撑不到半 个时辰便又陷入昏迷状态……」孙韩愈说愈焦急无奈。
这么巧,正好在赤壁之战刚打完的时候!东邦六人面面相觑,玩兴愈来愈高昂了。
「那诸葛老兄本来的预定,接下来是打算做什么呢?」展令扬决定先把情势搞清楚 .
「以目前的情势而言,刚在赤壁一战大败、落荒而逃的曹操,此次逃回他势力所在 的北方之后,暂时应该不敢再南犯。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出在这次和我们联手击退曹操 的孙权。尤其是孙权最重要的爱将周瑜(周公瑾),更是个难缠得紧的厉害人物。」
说到这儿,孙干不禁重重一叹。
刘备乘隙接着说:「说来可耻,刘某至今尚无可容身、安定下来的属地,所以诸葛 先生本来打算在庆功之后,便率兵夺下南郡、荆州和襄阳三处做为刘某的城池,没想到 ……」一想到六位爱将皆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他便愁眉紧蹙,再也说不下去。
孙干又接下去说:「南郡、荆州和襄阳这三处目前都属于曹操的城池,军师的意思 是要乘胜追击取下这三城,但孙权的猛将周瑜也对这三座城池虎视忱枕,以我们目前的 实力,想和周瑜所率领的庞大军马正面冲突而取胜,实在是很困难的事;而且一旦和周 瑜大动干戈,很可能又会引来曹操的再度南犯,所以我们很需要军师的良谋精策,可是 现在却──」
「这么说来,眼前的目标就是要取得南郡、荆州、襄阳三座城池了?」展令扬已经 掌握了这个局势的重点。
「没错,但这在失去诸葛先生的绝妙谋略和云长等五位勇猛将军的现在,实在是一 件比登天还困难的事,尤其对手又是足智多谋、文武全才的周瑜……」刘备说着又不觉 连连重叹,愁眉不展。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道:「刘老兄不必太悲观,一切就交给我们吧!保证你高枕 无忧。」
「你们──」刘备看着六个仪表出众、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子,实在很难相信他们 真能帮助他。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辜且试试了;何况诸葛亮还特意保证这六个奇怪的年 轻人是能助他们化险为夷的化外高人,他更没道理不试着去相信他们。
所以他考虑到最后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展令扬神情笃定的保证。
此时,曲希瑞和雷君凡的联合诊治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情况如何?」展令扬问。
「目前还无法确定他们六个患的是什么样的病,不过大体上还好,应该不会有生命 危险,可能要再观察一阵子才知道,所以暂时是脱离不了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了。」曲 希瑞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先来商量一下拿下南郡、荆州、襄阳三座城池的大计啰!」 展令扬朝曲希瑞和雷君凡勾勾手指,两个好伙伴便很快地加入已坐定位的四位同伴中。
孙干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解说大师,对于东邦六人的问题全然是有问必答。
对于种种问题中,最令东邦六人感兴趣的莫过于周瑜这号人物了。
虽然他们所在的时点,是在赤壁之战结束之后,也就是他们完全不清楚的历史之中 ,根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六个好伙伴却全抱着「既来之则安之」 的乐天心态,只想好好的大玩特玩一场,毕竟掉落古代时空这档子事,并不是想遇就能 遇上的,不好好把握千载难逢的机缘才是傻瓜。
他们综合孙干的说法得到一个结论:周瑜是三国时代,孙权所牵领的吴国最有名的 大将、都督大人。他是个容貌俊逸、气度恢宏且善韬略的将相之才,唯独性情激烈、容 易冲动是美中不足之处。
最重要的是:周瑜有容人大度,唯容不下诸葛亮,始终把诸葛亮视为眼中钉,处心 积虑地想除掉诸葛亮,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你们说,这位周瑜老兄是不是很有意思?」展令扬坏坏地笑道。
「的确很有意思,值得挑战。」其它五个好同伴一致通过,个个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
很显然,他们已经把这回的主要猎物设定为周瑜老兄了……
艳阳高照下的「异人馆」显得有点慵懒,住在里面的六只小恶魔倒是精神奕奕, 一点也没受到热浪侵袭的影响,一伙六个全聚在客厅吹冷气、撒懒聊天。
「听说「驽钝」老兄他们找了几个好朋友去做小毕旅耶!」
「神偷」向以农一副包打听的模样,一边喝着东邦专属调酒大师雷君凡特调的「长 岛冰茶」,一边懒懒的做嘴皮运动。
「那个一板一眼的「驽钝」兄也会有做小毕旅的雅兴?」「神医」曲希瑞闻言,险 些给方入口的长岛冰茶呛毙。
「唉呀呀,人家「驽钝」老兄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神赌」南宫烈神秘兮兮 的笑道。
「难道是为了亲爱的玛丽?」「神算」雷君凡灵光一闪。
南宫烈倒也大方,即刻公布答案:「答对啦!听说这回的小毕旅是玛丽先说想去的 ,咱们「驽钝」老兄为了达成佳人的心愿,才决定来个小毕旅的。」
「说穿了就是想讨好亲爱的玛丽嘛!」雷君凡啜了一大口长岛冰茶。
「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口中的「驽钝」老兄名叫席儒敦,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也是全美中国学生联 谊会会长,玛丽则是副会长。
席儒敦会被东邦恶魔党陷害过,所以对他们六个非常感冒。玛丽倒是对他们六个印 象不坏。而东邦六个怪胎也是在上回整席儒敦时,发现他喜欢玛丽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驽钝」老兄是基于什么理由才办小毕旅,还是挺让人羡慕 的。毕竟能和几个好朋友相约,一起去做个小型的毕业旅行,为自己的学生生活留下美 丽的回忆,实在是很美妙的事。」「神枪手」安凯臣有感而发的说。
「既然凯臣这么说,不如我们也来个小毕旅吧!」「怪胎之最」展令扬终于开启金 口,加入哈啦的行列。
他话一出,立即引起其它五个同伴的高度兴趣。
「好象挺有意思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玩玩也好。」向以农第一个附和。
其实他们几个哪天不是在玩?
「玩玩当然好,不过我们才研究何必急着搞毕业旅行这种令人感伤的名堂,那多扫 兴。」南宫烈认真的一叹。
「唉呀,你干嘛那么一本正经,被「驽钝」老兄传染了不成?反正只是想弄个名堂 而已,你就别庸人自扰了。」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朝南宫烈道。
「就是啊!」雷君凡和安凯臣分别搭在展令扬的两肩帮腔笑道。
给同伴们一开解,南宫烈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终于释怀地打心坎里漾起笑容,道 :「那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百慕达群岛海域如何?就是到那个有着神秘传说的百慕达三角洲一带去冒险, OK?」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语出惊人的提议。
「那个曾有多架飞机和多艘船舰离奇失踪、为世人又畏又感神秘的「魔鬼三角洲」 ?」雷君凡不愧是「活字典」,常识果然丰富。
「就是那里!」展令扬老神在在的回答。
「我们快去!」其它五个不约而同的以高昂兴奋的声音通过展令扬的提议。
※※※
东邦的行事效率果然高得可怕,才说要打着小毕旅的名堂去玩玩,不到三天居然就 已成行。
这三天不但包括了玩乐路线的规划,一路上吃的、喝的、穿的、睡的、玩的各种必 备配备的打点,其中最耗时、费力的莫过于这艘中型豪华游轮的整理。
说起这艘叫「恶魔号」的中型游轮还挺有来头的。
它是三个月前,安凯臣无意间在码头相中,展令扬便发挥地下情报大王的长才,迅 速找出游艇的主人。
查询的结果发现船主是个坐拥比佛利山高级豪宅的有钱人,性喜豪赌,经常出入赌 城拉斯维加斯。
于是乎,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南宫烈,便靠着神赌的好本事,从那位有钱人手中 取得这艘中型游轮的所有权。
通常在东邦手中的东西,都难逃被改造的命运,这艘中型游轮当然也不例外。
机械改造天才安凯臣很快将它「诊断」一遍,便发现它确实是「可造之材」,而改 造工程中最大的工程莫过于引擎和推进器的更换。
安凯臣希望拥有战斗巡洋舰等级的引擎和推进器,而这样的配备,想当然尔只有美 国海军才有。
所以神偷向以农就派上用场啦!
只要这个小子出手,这世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因此,战斗巡洋舰等级的引擎和 推进器,很快便手到擒来。
当安凯臣将它改装完成后,六个好朋友便替它取了「恶魔号」这个名字。
这回这趟大西洋的神秘百慕达探险之旅,便是「恶魔号」的Chu女航。托美国海军最 高等级的战斗巡洋舰引擎和推进器之福,他们这趟沿着美国东海岸南航的海上冒险,进 行得十分顺利,比预计的时间还早进入百慕达群岛所在的海域。
「哈啰,各位,再过五分钟之后,我们就要进入神秘的「魔鬼三角洲」海域之内啰 !」负责掌舵的安凯臣极为兴奋地透过船上的通讯设备,对在甲板上嬉闹的五个好伙伴 大声放送。
「知道啦!」甲板上的五个好伙伴也都很兴奋地高声响应。
「瞧,天气突然变坏了,远方急速地聚集了紧密又诡谲的乌云,看起来好象有暴风 雨要来了。」南宫烈遥指视平线尽头。
「对耶,看样子搞不好还会遇上海上龙卷风呢!」雷君凡接着说。
「如果真的发生龙卷风怎么办?」曲希瑞纯粹是好奇的问。
「那我们就趁机看看待在龙卷风中心的感觉是不是和气象科学家们所说的那样啰!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表示。
「好主意,看,那片浓密的乌云愈来愈接近了,浪和风也愈来愈大了。」向以农愈 说愈兴奋。
「咱们到驾驶舱去找凯臣同乐吧!」展令扬提议道。
「赞成!」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在驾驶舱齐聚一堂。
「你们瞧,这种天际骤然变色、陷入一片黑暗、狂风怒号、海浪汹涌、雷雨狂飙、 闪电频鸣的情景,像不像电影中,世纪大恶魔或大海怪之类要出现时的景象啊?」安凯 臣一面稳健地驾驶,一面悠哉悠哉的对伙伴们说。
「非常像耶!若要论戏剧的舞台效果,绝对一百分,咱们应该建议好莱坞那些大导 演们,下次要拍摄这类镜头时,一定要亲自到这儿来取景,不要老是靠计算机特效制造效 果,那多没挑战性。」演戏天才向以农真可谓三句不离本行。
「有道理。再跟你们说一件更有趣的事,根据我看过的文献记载,在这个传说中的 「魔鬼三角洲」海域离奇遇难或失踪的飞机和船舰,都是在像现在这种天候情景下发生 的唷!」「人脑数据库」雷君凡口沫横飞地发表高论。
「这么说来,我们说不定也可以遇上什么新鲜有趣的事,对吧!」曲希瑞满心企盼 地说。
「但愿如此。有人说,那些在这个魔鬼三角洲离奇失踪,至今未曾寻获踪迹的飞机 和船舰,是掉到异次元空间去了,你们以为呢?」南宫烈兴致勃勃的打开话匣子。
「这个我也听过。有很多人相信这个神秘的魔鬼三角洲一带,有和异次元空间的衔 接点,每当发生像这样的异常天候时,代表那个衔接点发生了裂缝,那些离奇失踪的飞 机和船舰便是正好误闯兀然出现的空间裂缝而失去踪迹的。所以当空间裂缝消除,咱们 这个世界和异次元的衔接点再一次消失时,那些飞机和船舰便因为找不到回来咱们这个 世界的出口,而永远留在异次元空间,不知漂流到哪个时空去了,是生是死更是不得而 知。也就是因为像这样的传闻多不胜数,所以人们对神秘魔鬼三角洲的恐惧和好奇才会 历久不衰啰!」曲希瑞前阵子刚迷上神秘事件之类的探讨游戏,所以说得十分起劲。
「如果我们真的掉进所谓的空间裂缝呢?」安凯臣甚感兴趣的问。
「那就好好的大玩特玩一番啰!」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好主意!」其它五个好伙伴异口同声的认同。
这就是胆试过人、不知什么叫恐惧的东邦恶魔黛。
一般人遇到像这样危急的情况,哪还有那个闲功夫在那儿瞎掰胡盖,光是怕丢了小 命就足让人吓呆好几次了,再加上那样恐怖诡谲的传说,更会教人吓出心脏病,拼死祈 求上天不要?弃自己了。
哪像他们六个怪胎,不但一点惧色也没有,还愈说愈起劲,甚至还期待能亲历险境 一探究竟,简直胆大包天。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们六个人的心愿,又或许是上天想要教训这六个狂妄的小子, 本已极不平静的海面,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黑色漩涡;早已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不时传出 诡谲骇人的古怪巨响,接着,船身开始猛烈的旋转,且愈转愈快,后来,居然脱离海面 ,漂浮在空中,被一股莫名而偌大的力量吸了过去,那股可怕神秘的引力之强,竟可让 游轮以光速投奔它。
最后,游轮便消失在黑暗中,诡谲的黑暗和漩涡在瞬间消失,暴风雨、乌云、龙卷 风、闪电也全都消失了。
海面再度恢复往常的平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东那六个怪胎恶魔所搭 乘的「恶魔号」凭空消失了。
如此而已。
※※※
「哈啰,你们都还在吗?」
寂静的黑暗中,传出了展令扬的声音。
「当然在,而且咱们好象都还在船上耶!」曲希瑞第一个响应。
「我也觉得,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我们现在是处于无重力状态, 整艘船悬浮在同一个地方不动。」安凯臣接着说。
「好象是耶,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向以农快好奇死了。
「很奇怪,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说,即将发生有趣的事了哩!」南宫烈兴致勃勃地对 黑暗中的同伴们说。
「我想你的第六感又应验了,你们到船舷边来往下看看。」展令扬不知在何时摸黑 走出了驾驶舱,倚在甲板侧的船舷上向同伴们呼唤。
五个好伙伴不一会儿工夫,便全数聚集到展令扬身旁,往船外下方探望。
「耶?下面那些人怎么都穿著中国古代的服装,看起来好象汉朝的服饰呢!」
向以农第一个说道。
拜对戏剧的热中,他曾钻研过各国古代的服装史,尤其前一阵子刚研究完中国古代 服装史,记忆犹新,更不可能弄错。
「看他们的穿著和四周的景象,不太像是在某个摄影棚内拍摄影片,难不成是在拍 外景?如果真是实景拍摄,那这儿不就是中国大陆了?」曲希瑞按常理推敲。
「我看是在中国大陆没错,不过只怕不是在现代的中国大陆,而且这根本不是什么 外景拍摄,而是真人真事。」雷君凡言语间难掩兴奋。
「如果君凡的说法成立,不就表示我们在魔鬼三角洲时,真的被吸进了空间裂缝中 ,而被未知的神秘力量带来中国,而且是古代的中国啰?」安凯臣愈想愈觉得是这么一 回事儿。
「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代表我们真的遇上不可思议的奇迹了?」南宫烈和同伴们 一样,一点恐惧和不安也没有,满脑子尽是「事情愈来愈好玩了」之类的念头。
「嘘,安静,你们注意听,好象可以听到下面那些人的对话呢!」展令扬提醒同伴 .
六个人一下子便鸦雀无声,全把耳朵竖直,用力听取下面那群疑是古人的对话内容 ──「启禀主公,请恕属下无能,孔明先生和五位将军的病,实非老朽的拙劣医术所能 诊治──」
「怎么会这样?」刘备(刘玄德)非常着急。
「主公,请您莫怪大夫,亮先前已跟你说过,这是亮和云长六人命中注定的劫数, 就算神医华陀前来也医治不了亮和云长六人的病,不过主公稍安勿躁,亮已算出此事会 有转机,将有天人相助,化险为夷。」躺在病榻上的诸葛亮(诸葛孔明)
一派冷静地安抚主子刘备。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全染了古怪的热病,卧病不起呢 ?」刘备眼见六位爱将全数病倒,自己却束手无策,不禁自责万分。
「主公千万不要自责,请相信军师之言,军师神机妙算,从未出过差错让主公担心 ,是不?」同样病卧在床的赵云(赵子龙)也好言劝慰。
「子龙说的是。」其它四位同样卧病的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马超( 马孟超)和黄忠(黄汉升)亦齐声安慰主子刘备。
「可是──」
在船上的东部六人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眉目。
「看来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三国时代耶!」展令扬笑嘻嘻的说。
「没错,那个主公就是刘备,军师是诸葛亮,另外那五个看似武将的人大概就是号 称「五虎将」的五位大将军。」雷君凡和展令扬一搭一唱。
「你们两个怎么会对这些历史人物这么熟?」曲希瑞大感纳闷。
「他们两个最近正在合力研发一套,以三国时代的人物为主的计算机游戏软件,当然 对三国时代的人物很熟了。」安凯臣很好心的替曲希瑞解惑。
「那依你们看来,现在大概是三国的什么时候?」南宫烈好奇的问。
「我们也不知道,说实话,我和令扬对三国时代的历史也还没完全研究清楚,目前 只研究到赤壁之战结束,三国分立形式确立那个部份,如果现在我们处的这个时点,是 发生在赤壁之战之后的话,我和令扬也就不知道到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雷君凡据实以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看这个样子,下面那些古人似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也没 发现我们的存在,只有我们看得到他们、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呢!」向以农对于这样的鲜 事感到有趣极了。
「最快的方法就是我们下去看看啰!」展令扬提出自己的看法。
「怎么下去?」其它五个跃跃欲试地齐声问道。
「当然是跳下船了。」展令扬说着便翻过船舷,身轻如燕的往下跳。
「好主意!」五个好伙伴立刻跟进,全跳下船。
此时,刘备一行人所在的帐篷里,依然愁云惨雾一片。
「主公,请别忧心,我说的六位天人即将降临。」
诸葛亮的话才说完,东邦六人便从半空中突然现身,出现在帐蓬里。
帐蓬里的人全呆楞了好一阵子,才开始骚动起来:「有刺客,保护主公!」
「稍安勿躁,主公,这六位便是我说的天人。」诸葛亮一点也不讶于东邦六人的出 现,反而有种预言成真的安心感。
刘备闻言,心定了大半,旋即下令摆平骚动并加以清场。
帐蓬里很快地便剩下刘备和一位叫孙干的文官,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军师诸葛亮和号 称「五虎将」的五位将军:赵云、张飞、关羽、马超和黄忠。
当然还有东邦六人。
「老兄就是孔明先生吧?」展令扬对着诸葛亮笑容可掬地说。
他这个人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能老神在在的处之泰然。
「在下正是诸葛孔明没错,六位天人该如何称呼?」诸葛亮对这个笑颜粲粲的年轻 人非常有好感,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和莫名的信赖感。
「我是令扬,他们是我的朋友烈、凯臣、以农、君凡和希瑞。」展令扬和平常一样 ,有问必答,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古人而感到不自在。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帮助主公安渡这次的难关,是不?」诸葛亮用尽仅剩的意识 ,不让自己未完成托嘱便昏迷不醒。
展令扬深凝痛苦不堪,却勉强支撑着的六条好汉一眼,便笑ⅿⅿ地如诸葛亮所愿的 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就是为了帮助你们而来的。」
诸葛亮终于如释重负的笑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目前敌我之势的说明,我已 嘱咐过孙干,你们只要问他就可以完全明白目前的情势……」诸葛亮已经呈现半昏迷状 态。
展令扬挨近他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道:「老兄,你们就安心休养吧,我们会处理 好一切的。」
诸葛亮不觉露出一个深刻的笑意,一切的感激尽在不言中。
接着,诸葛亮撑着最后一口气对主子刘备说:「主公,请你像信任我们一样的信任 六位天人,他们一定能帮我们渡过难关。」
「我知道了,你们安心的好好休养吧!」刘备衷心地说。
虽然他尚不确定这六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子究竟能不能真的对他们有所帮助,但 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六位爱将安心的好好养病;所以他表现得对六个奇怪的年轻小伙子十 分信任。
诸葛亮和五虎将见状,才完全放心纷纷昏睡过去。
展令扬旋即示意曲希瑞和雷君凡过去帮六位「睡人」诊断个究竟。
医药奇才由希瑞本来就是东邦专任的家庭医生,自然精通医术,不过他学的是西医 ,当此缺乏现代医疗设备的古代,如有像雷君凡这般略通中国医术的助手相助,自是再 好不过。
曲希瑞和雷君凡当然也知道展令扬是考虑到这一点,很快便默契十足的联手替六位 睡人诊治。
展令扬则转向刘备和文官孙干:「能不能请两位仁兄先说明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 ?」
「我们刚和东边的孙权联手,大败曹操于赤壁,正在庆功之时,没想到军师和五位 将军突然感染古怪的热病,纷纷倒地不起,老是昏迷不醒,间或稍微清醒,也撑不到半 个时辰便又陷入昏迷状态……」孙韩愈说愈焦急无奈。
这么巧,正好在赤壁之战刚打完的时候!东邦六人面面相觑,玩兴愈来愈高昂了。
「那诸葛老兄本来的预定,接下来是打算做什么呢?」展令扬决定先把情势搞清楚 .
「以目前的情势而言,刚在赤壁一战大败、落荒而逃的曹操,此次逃回他势力所在 的北方之后,暂时应该不敢再南犯。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出在这次和我们联手击退曹操 的孙权。尤其是孙权最重要的爱将周瑜(周公瑾),更是个难缠得紧的厉害人物。」
说到这儿,孙干不禁重重一叹。
刘备乘隙接着说:「说来可耻,刘某至今尚无可容身、安定下来的属地,所以诸葛 先生本来打算在庆功之后,便率兵夺下南郡、荆州和襄阳三处做为刘某的城池,没想到 ……」一想到六位爱将皆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他便愁眉紧蹙,再也说不下去。
孙干又接下去说:「南郡、荆州和襄阳这三处目前都属于曹操的城池,军师的意思 是要乘胜追击取下这三城,但孙权的猛将周瑜也对这三座城池虎视忱枕,以我们目前的 实力,想和周瑜所率领的庞大军马正面冲突而取胜,实在是很困难的事;而且一旦和周 瑜大动干戈,很可能又会引来曹操的再度南犯,所以我们很需要军师的良谋精策,可是 现在却──」
「这么说来,眼前的目标就是要取得南郡、荆州、襄阳三座城池了?」展令扬已经 掌握了这个局势的重点。
「没错,但这在失去诸葛先生的绝妙谋略和云长等五位勇猛将军的现在,实在是一 件比登天还困难的事,尤其对手又是足智多谋、文武全才的周瑜……」刘备说着又不觉 连连重叹,愁眉不展。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道:「刘老兄不必太悲观,一切就交给我们吧!保证你高枕 无忧。」
「你们──」刘备看着六个仪表出众、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子,实在很难相信他们 真能帮助他。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辜且试试了;何况诸葛亮还特意保证这六个奇怪的年 轻人是能助他们化险为夷的化外高人,他更没道理不试着去相信他们。
所以他考虑到最后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展令扬神情笃定的保证。
此时,曲希瑞和雷君凡的联合诊治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情况如何?」展令扬问。
「目前还无法确定他们六个患的是什么样的病,不过大体上还好,应该不会有生命 危险,可能要再观察一阵子才知道,所以暂时是脱离不了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了。」曲 希瑞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先来商量一下拿下南郡、荆州、襄阳三座城池的大计啰!」 展令扬朝曲希瑞和雷君凡勾勾手指,两个好伙伴便很快地加入已坐定位的四位同伴中。
孙干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解说大师,对于东邦六人的问题全然是有问必答。
对于种种问题中,最令东邦六人感兴趣的莫过于周瑜这号人物了。
虽然他们所在的时点,是在赤壁之战结束之后,也就是他们完全不清楚的历史之中 ,根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六个好伙伴却全抱着「既来之则安之」 的乐天心态,只想好好的大玩特玩一场,毕竟掉落古代时空这档子事,并不是想遇就能 遇上的,不好好把握千载难逢的机缘才是傻瓜。
他们综合孙干的说法得到一个结论:周瑜是三国时代,孙权所牵领的吴国最有名的 大将、都督大人。他是个容貌俊逸、气度恢宏且善韬略的将相之才,唯独性情激烈、容 易冲动是美中不足之处。
最重要的是:周瑜有容人大度,唯容不下诸葛亮,始终把诸葛亮视为眼中钉,处心 积虑地想除掉诸葛亮,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你们说,这位周瑜老兄是不是很有意思?」展令扬坏坏地笑道。
「的确很有意思,值得挑战。」其它五个好同伴一致通过,个个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
很显然,他们已经把这回的主要猎物设定为周瑜老兄了……
周瑜在庆功宴过后,便开始在驻扎的营帐里,聚集重要的部将,共谋攻取南郡大计 .
商议到一半,下属进来报说:「孙干送贺礼来祝贺都督大人赤壁之役的大获全胜。 」
周瑜在客套寒喧过后,便进入正题,故做轻松、闲话家常地对孙干套话:「刘公( 即刘备)现在人在哪里?」
「主公现在正移师往油江口去。」孙干答道。
周瑜暗吃一惊,力持镇静的又问:「孔明也跟随刘公到油江吗?」
「军师确实和我主公同往油江。」孙干真是有问必答。
周瑜沉默了片刻,旋即热烈的笑道:「劳烦孙先生特地代主送来贺礼,瑜甚是感动 ,近日一定亲自前往拜见刘公,请孙先生先回吧!」
待孙干走了之后,周瑜的亲密战友鲁肃便关心的问:「刚才都督听到刘备和诸葛亮 已前往油江,为什么会感到震惊?」
周瑜忿忿地说:「那对狡滑无耻的主从会移师前往油江,一定是在打南郡的主意。 我们可是耗费了大笔军饷食粮、折损了很多军马兵力,才让南郡变成唾手可得的肥肉。 刘备和孔明那两个狡狯之徒居然心怀不轨,想坐享其成的夺得南郡?哼!作梦!除非我 死了,否则他们妄想动南郡一草一土。」
鲁肃经他一点,才恍然大悟的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洋洋得意地道:「不必担心,我已有了万全的计画。等一下,我就先动身前往 油江去会会刘备和孔明,对他们晓以大义,要他们乖乖撤兵,别妄想南郡。如果他们不 听,非一意孤行不可,我就宰了刘备那个老小子。」
鲁肃听毕,热烈地说:「请务必让我同行。」
于是,周瑜和鲁肃很快便带着三千骁勇善战的轻骑,直奔油江会刘备和诸葛亮去。
※※※
孙干在回程的路上,直若有所思的想着:主公和他们如此轻信六个来历不明的古怪 年轻人真的妥当吗?
虽说在这个乱世中,多的是奇人异士,且江山代有才人出,但是那六个奇怪的小伙 子实在太年轻了,而且言行举止都不太像寻常人,感觉十分古怪。
不过话说回来,像孔明如此料事如神的奇人,会在昏迷前,将全权托给那六个古怪 年轻人代理,应该不会有差错,他实在不必多心自扰才是。
这么一想,孙干终于宽心许多,下一刻却又眉心微蹙。
那个叫令扬的爱笑小子为什么要他特地来告诉周瑜,说他和主公已领兵前往油江呢 ?这不是摆明让周瑜知道他们想夺取南郡的企图了吗?
最糟糕的是,周瑜一听到他的话,便说要亲自到油江拜访主公和军师;这么一来, 军师和五位将军得了神秘热病、昏迷不醒的事不就曝光了?周瑜知道后,不趁机将他们 一举消灭才是怪事!
想到这儿,孙干心绪更乱,不禁加快回报的脚步。
※※※
孙干一赶回刘备阵营,便三步并两步地速见主公刘备。
一进门看见军师孔明神色自若的站在刘备身边,不禁喜出望外,忘情地大叫:「军 师,你没事了?」
才说着,便又发现五虎将:关羽、赵云、张飞、马超和黄忠也全都精神抖擞地一字 排开站在一旁,一颗不安的心便更加踏实。
「将军,你们也都没事了?」
展令扬易容乔扮的孔明,这才笑道:「刘老兄,连和诸葛老兄他们朝夕相处的孙老 兄他都看不出破绽了,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不必担心我们会被周瑜识破了吧?」
刘备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大石落了一大半:「那就拜托你们了。」
孙干张口结舌,期期艾艾地说:「主公,他……他们是……」
「他们不是诸葛先生和云长他们,而是令扬他们六位奇人易容乔装的。」说到那个 叫以农的小子,居然有着如此精湛的易容术,刘备初见时也是大吃一惊,啧啧称奇。
「什么!?」孙干大为震惊,心中却踏实许多。「那真正的军师和五位将军现在… …」
「他们都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不过以农已经用易容术将他们分别易容成别的模 样,免得外人起疑。」刘备满眼称许的说明。
本来他还很怀疑这六个奇怪年轻人的实力,但在经过这件事后,他已经开始信任他 们了。
「原来如此,那一切有劳诸位高人了。」孙干的疑虑也告解除。
这六位年轻人不愧是军师所选中之人,果然设想周到、实力不凡,他实在不必再杞 人忧天,全心全力协助他们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于是,他便速报周瑜的话:「主公,还有──」他看着展令扬,不知该如何称呼才 好。
展令扬了解的说:「你们就把我们当成我们易容后的人来称呼就好,这样最不会露 出破绽。」
孙干一听,即刻认同的照做:「主公,军师,我已按照军师的交代告知周瑜,周瑜 听毕便说要亲自登门来答谢主公的厚礼。」
待孙干退下,营帐只剩刘备和东邦六人时,刘备便问展令扬:「你想周瑜此趟前来 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来谈判顺便下马威的。还是老兄你以为他真是特地为那份小小的贺礼前来 道谢的?」展令扬一派轻松自在。
刘备可就笑不出来了,愁眉苦脸地说:「如果周瑜带兵前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老兄,你不必担心,只要这样做就行了……」展令扬附在他耳边,对他秘授机 宜。
接着,他马上和五位好同伴凑在一起分派接下来的计划和每个人的任务。
六个好伙伴一个个脸上都充满期待之情,完全嗅不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刘备眼见他们六个如此轻松自在,尤其是那个叫令扬的小子老是一张笑脸,不禁联 想起诸葛亮。
这个年轻人和诸葛先生在气质上,真是有某一程度地相似哪……不久,前哨兵士便 赶来通报说,周瑜和鲁肃领了二十轻骑前来了。
「太棒了,兄弟们,游戏开始啰!」展令扬一脸邪气地说。
其它五个好伙伴也全是一张邪门的笑脸。
眼前,他们最感兴趣的便是亲眼瞧瞧那个叫周瑜的俊美男子,历史中的三国英豪, 究竟是何方神圣。
※※※
周瑜眼见目的地即将抵达,便加快行进速度,对同行的鲁肃说:「我们快去拜见刘 备吧!一想到那个老小子和孔明看到我们三千精兵前来时,那副吓破胆的样子就大快人 心,走!」
「好!」鲁肃感染了周瑜的好心情,也加快奔驰的速度跟上周瑜。
哪知一到油江口,便看见满江气势宏伟的战船,岸上则是一队队排列整齐、气势非 凡的军马,周瑜不禁暗吃一惊,再也笑不出来,反而开始不安起来。
此时,偏又看见人称「五虎将」的赵云、关羽、张飞、马超和黄忠齐来迎接,周瑜 更是心如悬旌。
想下马威不成?一定是孔明那小子想出来的愚蠢计谋,这样就想吓倒我,好让我不 敢开口要他们别打南郡主意?笑话!看来孔明那小子也不过尔尔。
不过以这样的情势看来,刘备和孔明一定是对南郡势在必得。而他绝对不会让他们 得逞,南郡一定是他周瑜的,孔明那家伙休想沾上边!
见到刘备之后,免不了礼貌性的寒喧谈笑,之后,周瑜便开门见山地说:「刘公特 地移兵至此地,莫非是在打南郡的主意?」
刘备立刻按照展令扬的吩咐,说道:「都督误会了,我是听说都督你很想攻下南郡 ,所以基于盟友的友好关系,特地赶来相助。不过如果传言有误,都督你并无意攻下南 郡,那刘某一定会夺取南郡。」
果然在打南郡主意,简直无耻!周瑜心里气极,表面上还是笑意满盈的道:「南郡 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想我会不要吗?」你就趁早死心吧!
刘备又说:「都督你的实力固然是众所皆知,但曹操也知道你一定会攻取南郡,所 以派曹仁驻守南郡。曹仁本身便是曹操手下的一名大将,加上曹操必定有传授他对付你 的妙计,所以只怕都督你不见得必是胜方。」
「笑话,曹仁算什么东西,我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周瑜自负地嗤哼。
刘备好言相劝:「都督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以防其中有诈,毕竟曹操也不是简单的 泛泛之辈。」
「多谢刘公的关心,为了报答你的好意,我看这样好了,如果我真的没能取得南郡 ,到时就让你去攻,我绝无异议,如何?」周瑜索性做个顶水人情。
反正南郡他是要定了,刘备这老小子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都督可不能后侮。」刘备很讶异周瑜的反应全都在展令扬的意 料之中。
「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后悔。」周瑜拍胸脯保证。反正南郡是注定没你的份,你 就不必再多费心机了!
「那这件事就由鲁先生和诸葛先生作证了。」刘备一切都照展令扬的吩咐行事。
「行!」
之后,周瑜便领着鲁肃,像在示威似地纵声大笑离去。
周瑜前脚才走,刘备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展令扬道:「南那是我唯一能容 身之地,所以诸葛先生才极力想替我取得,现在如此对周瑜说,虽然解去他立刻和我们 大动干戈之危,但也激发了他愈加势在必得的斗志,这么一来,南郡只怕是非他莫属了 ……」
「刘老兄,你别泄气,听我说──」展令扬旋即附在他耳畔,跟他说明全盘的计划 .
刘备听完,眼睛不禁为之一亮,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展令扬:「你──你们──」
展今扬见他不再愁眉不展,笑嘻嘻的又说:「所以说,刘老兄你就安心地待在这儿 ,好好的休养生息,顺便照顾你那六名爱将,其它的就交给我们啰!」
「嗯,那就拜托你们了!」这一次刘备已完全不再担心。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像诸葛先生了,尤其那过人的智能和才能……※※※
周瑜一回到自己驻扎的营地,便立刻派遣手下大将攻打南郡。
原以为手下可以轻易攻下南郡,没想到事与愿违,出征的大将居然被驻守南郡的曹 仁打得落花流水,逃了回来。
周瑜得知手下败战,非常愤怒,决定亲自点兵攻打南郡。
他手下另一名大将则建议他改采迂回战法,改攻彝陵城,因为彝陵是南郡的前哨, 只要攻下彝陵便可轻而易举的攻陷南郡。
周瑜深觉有理,便照做了。
哪知派去攻打彝陵的大将也吃了败仗,被曹军困在城中等待救援。
周瑜接获再次败战的消息后,大为震惊,决定亲自出兵彝陵。
周瑜不愧为一代英豪,一点兵亲征便打得围攻彝陵的曹军节节败退、逃之夭夭,连 从南郡赶来救援的曹仁大军也难敌其威,逼得曹仁连忙逃回南郡和众将领再一次紧急共 商解危大计。
而解了彝陵之围,救出被困的手下大将之后,周瑜果然势如破竹地大举攻到南郡城 外。
周瑜远眺南郡城,发现曹仁等人在城上虚Сhā战旗,强装门面,实际上已经兵分三路 ,准备偷偷撤离南郡城,便下令攻击、追击三路败逃的曹兵。
周瑜自己则领兵直攻已无人防守的南郡城,哪知方要进城,埋伏在城上的曹兵竟毒 箭齐发,周瑜大惊,才知中计,调头想走,却不幸被毒箭射中落马。
其手下将领拼死将他救出、暂时撤回驻扎的营地。
周瑜醒后便下令传出他已中箭毒身亡的消息,并派旗下两名大将前去南郡诈降,好 诱曹仁引兵来攻。
曹仁果然中计,大举来犯,打算一举消灭周瑜留下的余兵残将。周瑜正中下怀地杀 得曹军措手不及,曹仁眼见大势已不可为便落荒而逃,更不敢再回南郡。
周瑜终于报了一箭之仇,痛快至极地率领大军朝南郡前进,准备大张旗鼓地接收南 郡城。
不料,大兵抵达南郡城下时,赫然发现,南都城上已Сhā满刘备的军旗。
雷君凡易容的赵云,好整以暇地站在城上,居高临下的对周瑜挥手笑道:「都督你 辛苦了,我奉我们军师之命,提前一步来接收这座南郡城了,真是不好意思。」他口中 的军师当然是展令扬啰!
周瑜瞠目怒视,气得快抓狂了,偏又莫可奈何,盛怒之余,还是冷静下来另想反攻 之计:「没关系,我先攻下襄阳和荆州再回来取南郡不迟。」
可能的话,他并不想采此迂回战术,但他最擅长的是水军,陆战虽也不差,但赵云 却是陆战高手,何况赵云是以逸待劳又占有城池,根本是占尽优势,他才不会笨到做莽 撞地直接进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那知正要调兵遣将前往攻取荆州和襄阳时,一探子火速来报说:「诸葛亮自得了南 郡城后,便利用曹军兵符,诈调荆州守城的军马赶来南郡救援,等荆州精兵尽出后,立 即派遣张飞轻而易举地攻下荆州。」
「什么!?」周瑜更加震惊气愤。
不一会儿,另一探子又火速来报:「曹兵镇守襄阳的守将,被诸葛亮用兵符诈骗出 城,带着大兵前来救援南郡,结果襄阳城便被关羽轻易攻下。」
「什么!?」周瑜更加震怒。
天啊!他出生入死的和曹军打得不可开交,孔明这小子居然乘隙,不费吹灰之力的 就取得了襄阳、荆州和南郡三座城池!?
「孔明怎么会有曹军的兵符?」这是周瑜最后的疑问。
「说来也很简单,当他派赵云占领南郡,抓住守城的曹军守将后,曹军兵符便自然 而然的手到擒来了。」周瑜身边的大将加以解释。
「该死──」周瑜气极,激动得怒血攻心,一阵怒吼咆哮后,毒箭所伤未愈的伤口 再度迸裂,血流不止,终至气昏当场。
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几郡城池无我分,一场辛苦为谁忙!?
周瑜昏迷前唯一强占心头的正是这份愤恨与无奈。
第四部 第二话 毕业旅行.2
※※※
反观刘备的阵营,却笑声连连地大肆庆功。
易容成张飞的向以农和易容成关羽的安凯臣,以及易容成赵云的雷君凡,在布置好 荆州、襄阳和南郡三城的兵力,并交付刘备前去镇守的大将之后,便纷纷回到驻扎在油 江的阵营和展令扬为首的其它几个同伴会合。
刘备心情大好,痛快至极,直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令扬居然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轻 易取下了三座城池,还气得周瑜昏倒战场,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和诸葛先生不相上下。
「令扬,还有五位高人,刘某在此郑重向你们致谢,你们果真如诸葛先生所言,是 特地来帮助刘某安渡难关的贵人哪!刘某真的感激不尽。」刘备衷心致谢。
他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六个年轻小伙子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除了身为头头的令扬神机妙算和诸葛先生不相上下外;那个叫以农的易容术也是出 神入化。
而且他们似乎还个个身怀绝技。就拿这次易容成关羽、赵云、张飞的凯臣、君凡和 以农来说,论战术、论指挥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绝不比他旗下许多骁勇善战的大将 逊色。
如此厉害的六个年轻小伙子,他在战场上却从未听闻周他们的名字?这究竟是怎么 回事?难道他们真是上天派来的神兵?
「刘老兄不必客气,我们自己也觉得很尽兴,那位特爱生气的周瑜老兄实在太有趣 了。」展令扬永远是那张一○一号的笑脸。
「没错,所以刘老兄你就别再多礼了,否则就不好玩了。」南宫烈和曲希瑞齐声说 道。
「是啊是啊,我们一向单独行动惯了,偶尔玩一次调兵遣将的游戏也觉得很新鲜呢 !」向以农、安凯臣和雷君凡争相笑言。
「你们都是第一次带兵?」刘备一听更是震惊。
天哪!第一次带兵就能如此指挥自如的遣兵调将,简直太神奇了,他们绝对是天将 神兵错不了的!
「对了,关于诸葛老兄他们六人的病情,目前还是没有很大的起色,不过我已确定 他们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刘老兄大可放心。」一直负责医治诸葛亮等六人的曲希瑞, 老实地向刘备说明实情。
刘备听了只能点点头,强颜欢笑地说:「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究竟病趴在床的 全是他的爱将,他实在无法像东邦六人那么乐观哪!
※※※
入夜就寝后,东邦六个好伙伴照例来个「枕边细语──」「咱们这趟小毕旅的第一 站还真有意思,是不是?」展令扬说。
「是啊,没有现代装备和武器的争战,只能凭借智能、本身的战斗力和指挥部下的 领导力来较劲,实在是非常新鲜的尝试。」安凯臣完全乐在其中。
「就是说啊!尤其我们的对手还是真正历经百战的古代沙场猛将,实在太有意思了 .」向以农也是一脸兴奋。
「你们实在该看看周瑜老兄攻到南郡城下,眼见自己竟然为人作嫁、白忙一场,而 气得一张脸扭曲变形的模样才对,那才真是值回票价呢!」因为负责攻取南郡,而有幸 看到周瑜那盛怒模样的雷君凡,回味无穷地说。
「君凡真好,下次也让我会会周瑜老兄如何,令扬?」南宫烈好生羡慕的说。
「没问题。」展令扬一口就答应。
「太好了!」南宫烈非常期待。
「喂喂,可别忘了我们,我们也要会会周瑜老兄啊!」安凯臣和向以农争相嚷道。
「知道啦!」展令扬满口答应下来。
「嗨,这是不是说,你们全都认为周瑜老兄会再来找碴?」曲希瑞有点纳闷的问。
「那当然,难道你以为像周瑜老兄那么心高气傲,又对诸葛老兄存有强烈较劲心态 的暴躁家伙,会乖乖的就这么咽下这口鸟气啊?」五个好伙伴一个鼻孔出气地争相对曲 希瑞晓以大义。
「说得也是。」曲希瑞不再有任何疑问,「那我也要会会周瑜老兄。」
「知道啦!」展令扬真是有求必应。
「不过说真的,我们不知能在这个三国待到什么时候?」曲希瑞有感而发。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该来的就是会来,我们只要趁还没被迫离开之前把握机会, 好好的大玩特玩一场就行了。」展令扬一派乐天。
「也对。」曲希瑞不愧是东邦的一员,马上就把不必要的烦恼?得一乾二净。
结果,六个好伙伴又天南地北叽哩呱啦的扯了一大堆,直到瞌睡虫大举入侵才一一 睡去,一点也没有把掉入不属于自己时代的时空这档事当一回事儿,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周瑜在自己营帐中醒来后,心有不甘、愈想愈气,怒气冲天的想要再次亲领兵士去 找诸葛亮算帐,要他归还荆州、襄阳和南郡三座城池,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众将领力劝周瑜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和刘备大动干戈,毕竟曹操自赤壁之战败北后, 一直不敢再轻易南犯,正是惧于他们吴国和刘备缔结联盟、结为盟友之故,若今天周瑜 轻易和刘备正面冲突,恐怕会给曹操以为有可乘之机,再一次大举领兵南侵。
万一刘备为保全性命,而将城池献给曹操、归顺于曹操,那他们吴国便岌岌可危了 .
周瑜当然也明白其中轻重,但要他就这么咽下被孔明那小子戏耍,白白为了小子作 嫁的鸟气,他实在做不到,咬牙切齿的说:「想当初刘备被困荆州时,咱们吴国还劳师 动众,耗费许多钱粮和兵马前去救他;而且我们为了取得荆州早已投下无数兵力和钱粮 ,现在刘备居然恩将仇报,抢现成的便宜,还一捡就是三座城池,简直无耻至极、欺人 太甚。」他怎么样也不甘心。
鲁肃和周瑜私交甚笃,非常了解周瑜的性情,知道周瑜若不报此一箭之仇,心中愤 恨势必难消;但周瑜毒伤未愈,若不安静养伤,只怕病情会更加恶化,所以他便自告奋 勇地说:「不如先让我去和刘备论理,要他至少先归还荆州,其它两城等都督你伤愈, 再另谋他计取回,都督意下如何?」他此举无非是要周瑜先静下心来养伤。
周瑜岂会不知鲁肃的用心良苦?面对这位曾有恩于自己的友人一片心意,周瑜终于 点头应允。
「就先照你的意思行事吧!」
于是鲁肃便立刻动身前去南郡拜访刘备。
此时躲在门外窃听的间谍一号曲希瑞,旋即快马加鞭地回南郡秉报此事。
他是可以利用安凯臣制造的手表型迷你通讯器,立刻和正驻留在南郡的同伴们联络 ,可是他们六个同伴却为这次的游戏,特别订下了共同的游戏规则──决不利用现代的 科技和武器取胜,而要以和这个时代的英雄豪杰们同样水准的配备来一较高下,否则以 绝对的优势欺负古人就太不公平、也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曲希瑞才一切以和古人一样的方法行事。
幸好他本来就是个马术高手,驾驭马儿非常有一手。
这也是展令扬派他当间谍的主要原因之一。
快马回到南郡后,曲希瑞便把周瑜已派鲁肃前来要回荆州的事,告诉同伴们。
展令扬想了一下,便向同伴们勾勾食指,新的退敌之计便在六个好伙伴的交头接耳 间定案了。
待鲁肃赶至南郡才发现,刘备和诸葛亮已前去荆州,他便又风尘仆仆的赶往荆州。
此次和刘备前来荆州准备迎接鲁肃的是南宫热和安凯臣。
其它同伴则继续留守南郡,以便就近监视周瑜的动向。
这回,展令扬让南宫烈扮诸葛亮。一来是为了让同伴也过过当诸葛亮的瘾,况且南 宫烈和展令扬一样,擅长说服术,很适合这个说服鲁肃的任务。
至于同行的安凯臣则扮张飞,一方面是让安凯臣尝尝换角游戏的趣味,而扮成张飞 的原因是因为当初攻取荆州的便是张飞,这么一来可以造成鲁肃误以为张飞一直留守荆 州的错觉,可让周瑜有所顾忌,不致于妄对荆州动干戈。
鲁肃到了荆州,便向刘备讨人情债──「刘公实在不该忘记我主公昔日相救的恩情 ,今日我们又是盟友,于公于私,刘公都不该在明知荆州早已是我国属意已久、并花费 许多心力,眼见即将到手之际,罔顾道义的捡取便宜,理应速将荆州归还,否则只怕全 天下人会耻笑刘公不仁不义。」他知道刘备自许为仁义之士,为人又宽厚,所以笃信这 套说辞一定能动摇刘备。
刘备果然心生动摇,一脸窘迫。
南宫烈易容的诸葛亮早知道鲁肃老兄会使这一招,见招拆招地说:「鲁先生此话差 矣,荆州并非吴国之地,世人皆知它原是我主公之兄的领地,是吧?」
「话是没错,但刘公之兄早已过世,所以荆州早已是无主之城,无主之城自然是谁 人得之就属谁,今日我吴国为了荆州花费如此多的心血,荆州理应属于我吴国。」鲁肃 据理力争。
「鲁先生的话也是没错,但荆州并非无主之城,我主公是已故城主的弟弟,弟承兄 城该也名正言顺。」南宫烈对答如流。
「不不不,你我皆知,自古以来只有子承父业才算正统,弟承兄业并不算名正言顺 .」
「鲁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荆州已故城主的公子刘琦继承荆州,那我方就无话可说,但 若是弟承兄业,实在难以服众。」
「鲁先生的意思是说,只要故城主的公子在此,荆州便归我方所有?」南宫烈按兵 不动的问。
「当然,只可惜刘公子目前人在江夏一带,并不在此,所以刘公应速将荆州归还我 方。」鲁肃就是知道这事,才会如此大方地许下承诺。
南宫烈等的便是套他这句话,不慌不忙地笑道:「鲁先生莫言之过早,我这就请刘 公子出来拜见鲁先生。」才说着,便让安凯臣假扮的张飞扶着一名年轻男子出来见客。
鲁肃一见来者,大吃一惊。刘琦怎么会在荆州!?他应该在江夏的呀!?
至此,鲁肃才恍然大悟自己早已中计,内心后悔不已,但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以 收回,他不禁懊恼至极。
南宫烈则乘胜追击,口沫横飞的说:「我主公以叔父身分留驻荆州,辅佐自己的侄 儿,于情于理都甚为天经地义,鲁先生说是不是?」眼看鲁肃一脸苦瓜相,南宫烈便愈 说愈带劲。
鲁肃无言以对,但还是力挽狂澜的说:「倘若他日刘公子不在荆州,那刘公就务必 归还荆州于我国了。」
「那是当然的。」南宫烈拍胸脯保证。
鲁肃见大势已去,只好悻悻然归去。
一路上,他始终想不透,刘琦怎么会在荆州?就算刘备一方得知他们即将来讨荆州 ,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刘琦从江夏弄到荆州来的,到底为什么?
站在荆州城上欣赏鲁肃颓丧离去的南宫热和安凯臣笑嘻嘻地闲聊着──「那个憨直 的鲁老兄只怕一辈子也想不透,为什么刘琦会出现在荆州呢!」南宫烈笑道。
「恐怕是这样没错。最悲惨的是,他回去告诉周瑜老兄时,一定会被那个火气超猛 的周瑜老兄臭骂,真是可怜哦!」安凯臣实在很想亲眼看看周瑜气毙的有趣模样。
站在一旁的刘备对这几个奇怪的年轻小伙子更加佩服了。
原来刘琦之所以会出现在荆州,是展令扬当初下令夺取荆州时,便已吩咐他暗中派 人秘送刘琦前来会合。
他那时还觉得纳闷,想不透那个爱笑的小子为什么要做这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而且还很坚持,现在才恍然明白展令扬的用意,不觉更加惊佩展令扬的足智多谋。
那小子真的不输诸葛先生哪……
※※※
鲁肃回营向周瑜秉报整个事件经过后,果然引起周瑜的勃然大怒,气得口齿不清的 怒吼:「刘琦正值青春年少,你以为要等到他死还得等几年?这么耗下去,只怕你我都 做古了,荆州依然在刘备手上!」
周瑜愈想愈气,为什么他总是斗不过孔明那小子?简直岂有此理。
鲁肃见周瑜一副要杀人的厉鬼模样,连忙说道:「都督先别动怒,请再听我一言, 依我看那刘椅已病入膏盲,绝对活不过半年,我们到时再登门要刘备归还荆州,刘备就 没有理由再推托了,都督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
周瑜还是盛怒未消,此时,吴国主公孙权的求援特使突然赶到,说孙权在合淝陷入 苦战,要周瑜速派援兵前去。
周瑜只好被迫改变主义,派遣手下大将前往营救主公,自己先返回柴桑养病。
关于和孔明之间的仇怨,只好先忍下来,择日再报。
※※※
仅管周瑜派手下大将前往合淝支持吴国主公孙权,但孙权还是战败了,只得班师回 南徐。
在柴桑养病的周瑜获知孙权战败的消息,心情更加恶劣。
不过,世事多变,局势很快便又起了重大的变化──是夜,南宫烈突然有了非常强 烈的不祥之感。
「只怕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而且不只一件。」南宫烈坦白地对同伴们说。
展令扬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不必担多余的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不都一直是这样的吗?」
「没错。」几个好同伴永远这么心灵相契、志同道合。
果不期然,稍后,荆州便传来刘琦的死讯。
接着,刘备的妻子甘夫人也去世了。
「怎么办?现在刘琦死了,周瑜一定会来要回荆州,偏此时夫人也离世了,真是福 无双至、祸不单行哪!」刘备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展令扬极具说服力的安抚刘备,刘备又变得满怀希望的确定:「这回真的也能安然 过关?」
「我保证。」展令扬非常自负的道。
安抚好刘备之后,东邦六人又聚在一起共商大计了──「周瑜老兄一定会想个万全 之计来夺回荆州的,所以我们与其等他前来,不如主动出击,引他采取行动,你们觉得 怎样?」瞧展令扬一双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你打算怎么做呢?」南宫烈代表其它同伴发问。
「只要把刘老兄丧偶的消息送去给周瑜老兄,周瑜老兄就会如我所愿的采取行动了 .」展令扬神秘兮兮的道。
「那就快说!」五个好伙伴的好奇心全给他吊得老高。
展令扬唇边扬起一抹恶魔般的笑意,从容不迫地道出此次的应敌大计……※※※
鲁肃一听到刘琦病死的事,便赶到周瑜养病的柴桑一地,对周瑜说:「你看,不出 我所料,刘琦这么快就死了,现在我就到荆州去吊丧,顺便叫刘备履行承诺,把荆州还 来。我想这次孔明也没有借口不还了。」
周瑜摇摇头,大不以为然:「孔明那个奸佞狡狯之徒,绝非耿直重信的你可以应付 的。你这趟去荆州,那个奸诈之徒一定会再另想办法拒绝,绝不会乖乖把荆州还给我们 的。」
「那现在怎么办?」鲁肃经他一说,也觉得极有可能如此,高昂的斗志立刻大受动 摇,深深自责地说:「都是我太无能,才会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只怕天下人会因而笑 我们无能,居然对孔明完全没辙,白白把到口的肥肉奉送给刘备。」
「你不必太自责,关于取回荆州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妙计,一定可以教孔 明那小子乖乖的把荆州还来。」周瑜洋洋得意的笑道。
「真的?」鲁肃喜出望外的期待。
「当然。说来真是天意注定助我,我派去卧底的密探,昨天紧急传来消息说,刘备 的妻子甘夫人死了,这么一来,刘备一定得再娶个续弦,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来好好 设计一番。」
「愿闻其详。」鲁肃一向非常心服周瑜的文韬武略。
周瑜更加得意的加以说明:「我主公有一个妹妹,从小就像男儿一般,喜欢舞刀弄 枪、非常勇猛,绝不输真正的男儿,甚至连她的侍女也全都会武功且随时身带武器。她 的闺房里更是放满各种兵器,一般男人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我接获刘备妻子去世的消 息后,便立刻写信给主公,要他教人到荆州去说媒,把妹妹许配给刘备,不过言明要刘 备入赘到南徐。这么一来,就可以把刘备骗到南徐,囚禁起来;只要抓到刘备,就可以 逼孔明把荆州还来,到时候孔明为了救自己的主公,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乖乖把荆州 归还,好换回刘备。」
「可是要刘备入赘南徐谈何容易?凭孔明的足智多谋,只怕不会轻易上当。」
鲁肃实话实说。
「孔明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你等着瞧吧,那小子一定会乖乖掉进我的陷阱而不自知 的。」周瑜一提到孔明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我们把主公之妹嫁给刘备,只怕到时孔明会教唆刘备以主公之妹当人质,反 过来威胁我们,到时候怎么办?」鲁肃又想到不妙之处。
「是谁说我真的要把主公之妹嫁给刘备的?」笑话!谁会真心想和刘备、孔明之徒 共结秦晋之好?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那只是引刘备到南徐的幌子,反正你就等着瞧,孔明那小子再厉害也逃不过我的 手掌心,我会让那小子知道,谁才是真正聪明的赢家。」周瑜斗志非常高昂。
这一回,他一定要把孔明欠他的帐,连本带利的全数讨回来,让那个可恶的小子输 得一败涂地,无颜见江东父老,嘿……※※※
不久,孙权便派使者到荆州见刘备。
刘备无所适从的问展令扬道:「你想这个使者会不会开口要我实现承诺,归还荆州 ?如果真是如此,我又该怎么应对?」
「刘老兄你先别急,首先,你可以放心,这个使者绝不是来开口讨荆州的。」
展令扬笑道。
「怎么说?」
「真要讨荆州,周瑜老兄一定会派鲁肃老兄来,不论怎么说,鲁肃老兄正是亲耳听 到刘老兄承诺归还荆州之人,派他来才算是最恰当的人选。今天来的使者既然不是鲁肃 老兄,就表示周瑜老兄已另想其它计谋来对付我们了。当然周瑜老兄的目的还是要讨回 荆州,只不过他已经聪明的改采迂回法,而不再笨笨的用直攻法,直接开口要荆州罢了 .」展令扬条理分明的点通刘备。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原来如此,那我该怎么应付这个使者?」
展令扬莫测高深地笑道:「不论对方说什么,刘老兄只管点头答应就行了,我们几 个会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你就尽管照我的话做吧!」
「那好吧!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刘备旋即接见孙权派来的使者,使者很快便直接说明来意:「听闻刘公最近失偶, 在下觉得有一门好亲事,所以不避嫌的前来说媒,不知刘公意下如何?」
刘备按照展令扬的指示,先说:「刘某中年丧偶,已是非常不幸,如今亡妻尸骨未 寒,刘某怎么忍心轻言续弦?」
使者加把劲说道:「人若无妻,如屋无梁,尤其以刘公贵为大汉皇室之后,更不该 以寻常百姓的人伦标准看待,实应以江山大局为重才是。我主公有一位妹妹,美丽又贤 慧,温柔婉约,绝对是贤妻之上上佳选。再说,如果我们两方能藉此婚姻,缔结更稳固 的友好关系,这么一来曹贼就更不敢轻易南犯,对我们两国都是百利无一害的选择,请 刘公莫再迟疑,一切以两国安危为重。只是,我主公之母孙老夫人非常疼爱此女,不肯 让爱女远嫁,所以恳请刘公移驾到南徐成婚,我主公将以南徐一地做为聘礼,以示我国 的诚意。」
刘备继续依照展令扬的指示说:「可是刘某已年过半百,吴公之妹却正值妙龄芳华 ,恐怕不肯允婚。」
来使见刘备有所动摇,心中大喜,舌灿莲花、打铁趁热的游说:「我主公之妹虽身 为女儿身,却志胜男儿,常说自己非天下英雄之辈,绝不允嫁。刘公正是当今名扬四海 的英雄,正所谓美人配英雄,又怎么会因为年龄之故而嫌弃刘公?」
刘备接到展令扬的暗示,从容不迫的笑道:「我看就请先留宿于此,刘某一定尽速 给予回复。」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刘备一和展令扬六人会合,便不知所措的问道:「接下来刘某该怎么办?」
「当然是允婚啰!」展令扬理所当然的回答。
「南徐一城和美人固然很有吸引力,但我怕其中有诈,极可能是周瑜害我之计哪! 」刘备局促不安的说。
「刘老兄大可放心,周瑜老兄此计早在我的算计之内,你就尽管允婚,我一定保你 不但佳人在抱、安全无虞,而且还可以永保荆州。」展令扬莫测高深地许下承诺。
「真有十成把握?」虽然刘备深知这六个年轻小伙子的实力过人,但此事究竟攸关 自家性命安全,他不免多所迟疑。
「刘老兄就等着瞧吧!」
※※※
周瑜接获刘备已允婚,而且刘备将自己前去南徐,诸葛亮并不跟随,以表对此桩婚 事的诚意和信任时,不禁痛快至极的狂笑:「孔明那小子终于上了我的当,我就说过, 他再厉害也斗不过我的,果真如此!」
一旁的鲁肃也很高兴的说:「都督果然道高一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当然是按照我原订的计划进行。」周瑜愈想愈得意。
孔明啊孔明,你终将是我的手下败将哪!
一想到孔明获知自己误中陷阱,使刘备被困于南徐时而捶胸顿足的狼狈相,周瑜便 笑得更加痛快得意。
※※※
眼看南徐之行在即,刘备一颗心更加忐忑不安,再三向展令扬确定:「我此趟去南 徐真是最佳选择吗?我真的可以平安归来?」
展令扬天下太平的笑着安抚他:「刘老兄你就别再操没必要的心了,我已经说过,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要依计行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
「有凯臣易容成赵云老兄,烈和希瑞易容成贴身侍从同行,你实在不必担心。
他们三人的功夫底子你是见识过的。就算对方耍阴用毒,有精通医术的希瑞在,保 你百毒不侵;此外,烈又是个占卜高手,第六感奇灵,可预知危险而提早防范,这无异 又多了一层保障。何况昨天烈也已为你占卜过,刘老兄此趟南徐之行大吉大利,所以你 就别再忧心忡忡了。」展令扬说服人的本事一向不差。
刘备终于下定决心启程。
临行前展令扬私下交给护送刘备同行的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一人一个锦囊,神 秘兮兮的说:「凯臣手中这个锦囊一到南徐就打开来看,以农的等住到年底再打开来, 希瑞的锦囊则等危急之时再打开来。」
「这三个锦囊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么神秘?」最好奇的向以农忍不住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展令扬就爱卖关子。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倒是很合作,反正这样也很有趣,很有古人的作风。
不久,他们三人便护送刘备往南徐出发了。
留在荆州的展令扬、向以农和雷君凡自然也没能闲着。
「我们也开始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以农,昭告天下刘老兄和准夫人大喜的消息这个 工作就全权交给你了。」展令扬对同伴说道。
「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在凯臣他们抵达南徐之前,百分之百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 的。」向以农早就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尤其散播谣言这档事,多嘴公如他最在行不过 了。
「我们也开始另外那个秘密行动吧!令扬。」雷君凡也是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 身手的架势。
「嗯!」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回答。
当刘备一行人抵达南徐时,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三人便兴致勃勃的按照展令扬 所说的,打开安凯臣身上那个锦囊,一探究竟。
结果锦囊里是一张字条,写的是要他们吩咐刘备去拜访定居在南徐的乔国老。
刘备闻言,莫名所以的说:「乔国老是二乔的父亲,和这桩婚事应无直接关系,为 什么要去拜访他?」
他们口中的二乔正是三国时代有名的两大美人,人称大乔、小乔的姐妹花。大乔嫁 给了吴国的上一任主公孙策为妻,也就是现任主公孙权的哥哥,而且孙策还是周瑜的至 交;小乔则嫁给了周瑜,两个挚交好友、英雄,娶了姊妹两花魁,在当时是非常有名的 盛事美谈。
「这当然是要乔国老去告诉同样住在此处的孙老夫人这件婚事的消息啰!」南宫烈 不疾不徐的回答。
「何必多此一举,既然是孙老夫人要嫁女儿,她老人家岂有不知的道理,何必还要 外人特别去告诉她?」刘备愈想愈迷糊。
「如果周瑜的本意根本就是诈婚,并无意真的将孙小姐许给刘老兄你,那孙老夫人 不就可能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啰!」曲希瑞点通他。
「什么?那──现在怎么办?」刘备一听到极可能真是周瑜的奸计,当场没了主意 .
「所以才要你去拜访乔国老,好让乔国老去向孙老夫人秉告这件婚事,以便弄假成 真,逼得周瑜和孙权两位老兄骑虎难下啊!」安凯臣晓以大义。
至于指定乔国老,自然是看中他是孙权的姻亲,又是周瑜的岳父大人,没人会阻止 他去找孙老夫人:孙权和周瑜更不会想到他们会找乔国老帮他们通风报信啰!
***
乔国老见过刘备,确定早已传得人尽皆知的谣言是真有此事之后,便兴高采烈的跑 去向系老夫人道贺。
「刘备乃是大汉皇室之后,又是当今名满天下的英雄,老夫人能得此佳婿,实在是 一大福气,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哪!」
哪如系老天人却勃然大怒:「我女儿将招刘备为夫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不是开玩笑吧?此事早已传得满城皆知,连邻近的南郡、荆州、襄阳数城 的百姓也全都知道这事了,您怎么可能反而不知?」乔国老大感纳闷。
不用说,这件本该是秘密的婚事,之所以会传得人尽皆知,全拜向以农那个超级广 播电台所赐。
「此事当真?」
「刘备现在都已抵达咱们城里,并亲自来拜访过我,目前正住在您儿子孙权世侄的 别馆里,接受您儿子的招待,而且听说这门亲事还是您儿子主动派人去向刘备提亲的, 还假得了吗?」乔国老也觉得奇怪,孙老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即将嫁女儿!
孙老夫人盛怒之余,立即召来儿子孙权。
孙权不知大难临头,若无其事的速来向母亲大人请安。
哪知孙老夫人一见儿子便槌胸大哭,一向事亲至孝的孙权见状,连忙关心的询问。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问我?我知道了,你根本已不把我这个老母放在眼里了。」 孙老夫人老泪纵横,甚是悲痛。
「母亲大人何出此言?」孙权见母亲无故出此重言,急了。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瞒着我把你妹妹许配给了刘备?」孙老天人痛哭之余,开门 见山的直问。
「母亲大人,您──」孙权大吃一惊,母亲怎会知道此事?
孙老夫人一见儿子的反应,更加确定真有此事,哭得更加哀哀欲绝:「果然真有此 事,刘备都已允婚来到咱们城里,住在妳的别馆,你居然还瞒我,这不是摆明已不把我 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孙权见事态愈来愈严重,只好招出真相:「母亲大人请息怒。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 把妹妹嫁给刘备,这桩婚事只是把刘备引来南徐的骗局罢了。因为刘备霸占荆州不肯归 还,所以周瑜才想出此一美人计,把刘备骗来南徐囚禁,再要胁诸葛亮拿荆州来换回刘 备。我根本无意要将妹妹嫁给刘备,和他结为亲家,所以才没有将此事秉明母亲大人的 .」
孙老夫人一听,更加生气的大骂周瑜:「周瑜简直该死,身为六部八十一州的大都 督,居然想不出任何良策去取荆州,而拿你妹妹来使美人计。如果你们杀了刘备,你妹 妹便是未嫁就先死了准夫君的不祥之人,此事传出去之后谁还敢再上门来提亲?根本就 是误了你妹妹一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居然任由周瑜为之?你良心何在?」
乔国老也大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如果真用此计而得回了荆州,也会被天下人耻笑 ,实在是大不智之举哪!」
孙老夫人愈想愈难过,直骂儿子:「你给我说清楚,现在咱们家和刘备的婚事已传 得天下皆知,你究竟想如何了事?」
「这……」孙权万万没想到这事会被母亲和乔国老知道,更想不透这个分明只有他 和周瑜及少数心腹知道的秘密,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弄得天下人尽知,逼得他骑虎难下 ?乔国名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看事情既已至此,不如就真的招刘备为婿。刘备乃汉 室宗亲又是有名的英雄,足以匹配令妹,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免得再这样搞下去,弄到 最后变成是咱们自己出丑。」
「我怕刘备的年纪恐怕不太适合。」孙权力挽狂澜的想尽办法推拒。
孙老夫人又说话了:「这样吧!我并未见过刘备,不如你立刻引他来见我,如果他 不中我的意,这件事就任由你们处置,如果他中我意,我就要真的招他为婿,你怎么说 ?」
「就依母亲大人之意行事吧!」孙权果真是大孝之人,不忍母亲伤心,立刻照办, 出去召人设宴把刘备带过来。
孙权身边大将见此,私下献计道:「我们何不埋伏二百高手于走廊两侧,若老夫人 见了刘备不中意,等刘备出了大厅,行经走廊时,就下令二百名埋伏的高手杀了他。」
孙权立刻同意照办。
***
当孙权派人来请刘备去见孙老夫人峙,刘备又慌了起来。
「这下该怎么办!」
安凯臣、南宫热和曲希瑞则全是一副「终于来了」的闲适神情。
「我们当然是赴宴去啰!」南宫烈代表同伴回答。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赴孙老夫人之宴去也。
行经走廊时,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三人都已发现有埋伏,只有刘备还不知情。
在进入大厅之际,南宫烈和曲希瑞合作无间的一挡,帮安凯臣制造机会,瞒过孙权 的众多耳目,小声对刘备说:「待会儿我一暗示,你就这么对老夫人说……」
接着,一行人便进入大厅面见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一见刘备甚是中意,旋即对乔国老说:「这个女婿我要定了。」
乔国老也是乐见其成的连番同系老夫人贺喜:「刘备不但有龙凤之姿,更广施仁德 于天下,老夫人得此佳婿,真是可喜可贺哪!」
孙老夫人听了更是开心。
安凯臣易容的赵云,见时机成熟,便给了刘备暗示。
刘备一见讯号,便立即照安凯臣先前交待的话,突然下跪、视死如归的对孙老夫人 说:「老夫人若想杀刘备,就请动手吧!」
孙老夫人大感莫名的说:「贤婿何出此言?」
刘备依计说道:「这大厅外的走廊两侧,尽是持剑带刀的武士埋伏,若非老夫人决 心杀刘备,又何必做此埋伏?」
孙老夫人当下大怒,咄咄逼人的质问孙权:「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权没想到阴谋会被识破,正当不知所措之际,其手下大将便为主公出面顶罪,孙 老夫人便下令斩杀主谋。此时,安凯臣又示意刘备代为求情,刘备又照做,终于免去那 名大将的死罪,让孙权反过来欠他一个人情;孙老夫人和乔国老则因他的仁慈,更加赏 识他。真是一箭双鵰的美事。
接着,安凯臣又给了刘备第二个暗示,刘备便又依计行事,促使系老大人决定尽速 举行婚礼、正式完婚。
更幸运的是,洞房花烛夜时,刘备又和孙小姐两情相悦,相处甚欢。
事情至此,刘备内心甚是佩服东邦六个年轻小伙子,果真是一群奇人哪!
孙权眼见弄假成真,暗杀偏又不成,只得私下派人远去柴桑通报周瑜,好另谋应对 之策。
***
在柴桑养病的周瑜,以为等到的会是预料中的好消息,没想到事与愿违。
周瑜气极,破口大骂:「可恶,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孔明那小子简直该下地狱!」
鲁肃连忙劝道:「都督息怒,既然事已至此,眼前最重要的应是赶快想个妥当的应 敌之计才是周瑜这才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
很快地,他又另生一计,自负地笑道:「没关系,既然如此,我就来个离间计,让 刘备他们自己窝里反。」
孔明啊孔明,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奈我何?
***
周瑜的离间计主要是要孙权送一间富丽堂皇的别馆给刘备,并为刘备准备许多美女 服侍,好让刘备沉湎于酒色之中,忘了要回荆州的事,而和同行的赵云一干属下渐渐疏 远;这么一来,留守荆州的孔明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再对刘备有任何影响力。
日子一久,诸葛亮和五虎将之流,必会对沉溺于酒色之中、丧尽心志的刘备感到失 望,彼此间的感情必会更加疏远,到时他们便能轻而易举的各个击破。
孙权认为此计甚佳,立即照办。
刘备果然乐不思蜀,逐渐和安凯臣他们疏远。
转眼间,年终已至,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便依照原订计划,打开展令扬交给南 宫烈的第二个锦囊。
锦囊里自然又是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一看,不约而同的笑 出来。
「令扬这小子还真行哪!全给他料中了呢!」安凯臣衷心的赞叹。
「就是啊,只怕这回周瑜老兄又要气得跳脚了。」南宫烈接着说。
「那我们就快点行动吧!」曲希瑞已迫不及待的催促同伴们。
三个人很快便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什么!?曹操派兵前来攻打荆州!?诸葛先 生和云长他们病危!?」刘备大吃一惊。
「是的,所以令扬要我们速回荆州。」南宫烈说道。
刘备这才从酒色之乐中清醒,双眉紧蹙的说:「我是想立刻回去,就怕夫人不许, 孙权又不肯放人。」
「荆州有难,夫君自然应该速回,我亦会和夫君同行。」孙夫人在安凯臣易容的赵 云陪伴下,前来见夫君刘备,甚明事理的表态。
「可是夫人,妳──」刘备大感意外。
孙夫人却理当如此的说:「夫君莫再多言,赵云已向我说明一切,我们既已结为夫 妻,我自然要与夫君同行,除非夫君嫌弃我。」
「我可是求之不得,又怎会嫌弃娘子?」刘备大为感动。
「只怕老夫人会舍不得,不同意我们离去。」安凯臣故意面色凝重的说。
孙夫人立刻道:「我母亲亦是明理之人,此事包在我身上,保证我们必能尽速启程 .」
孙老夫人果然同意放行。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为了顺利潜逃,曲希瑞便以拿手的催眠术对孙老夫人和孙 夫人下了催眠指令,让她们未去向孙权秉报此事;另一方面,为防孙权一得知他们连夜 潜逃的消息,便立刻派大军追杀,曲希瑞还偷偷在孙权的酒中下药,让孙权当夜昏睡不 醒。
所以当孙权次日清晨醒来,得知刘备一行人已连夜逃离南徐时,刘备一行人已逃了 一段距离。
孙权又惊又气,立刻派人速报周瑜,要周瑜立刻前来相助,同时派出大匹追兵,还 下令如果孙夫人敢阻挠他们拦劫刘备一行人,便将她当成叛徒一并杀掉。
安凯臣一行人虽然提前上路,但他们也深知此地毕竟是孙权的地盘,孙权的人马占 了地利之便,一定很快便会赶上他们。
果不期然,孙权的四名大将分成两路人马,前后夹攻安凯臣一行人,让他们陷于进 退两难的困境。
刘备眼见大匹敌军急速逼近,非常着急的问安凯臣三人:「现在该怎么办?」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可就比他冷静多了,反而都一脸兴奋,就是不见大难临头 的紧张感地商讨起来──「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就是令扬那小子所说的「遇到危难之时 」了。」安凯臣率先说。
「所以我们就把希瑞身上的第三个锦囊打开来看看吧!」南宫烈也是一副老神在在 的悠哉貌。
「我正有此意呢!」曲希瑞才说着,已经动手打开身上带的锦囊一探究竟。
一看之后,三个好同伴不禁笑成一团。
「令扬这小子果然有一套!」三个人都很欣赏好友的老奸巨猾,不,是神机妙算。
于是,他们便火速对刘备秘授机宜。
刘备一听,立刻转忧为喜地对孙夫人面色凝重的道:「夫人想必一定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会有大匹追兵是吗?」
「我正想问夫君呢!」孙夫人不愧为女中豪杰非常豪爽率性。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妳真正的真相吧!事实上,令兄当初并不是真心为妳着想, 而是听从周瑜之言,以妳之名,利用美人计好把我引来南徐囚禁,以便逼我军师诸葛亮 交出荆州,若我们不从,令兄便打算杀掉我。没想到刘备甚幸,得到夫人妳和老夫人的 垂爱,有幸与妳结为夫妻,又如此恩爱。若我们继续留在南徐,令兄或许暂时不会对我 不利,但现在我因荆州有难,想尽速赶回荆州,令兄自然不准,所以我们不得已才连夜 出城赶路。如今令兄得知后使派兵追来,只怕是来收刘备等人的项上人头:刘备等人自 是死不足惜,就怕迈累夫人,万一令兄以为夫人已决心背叛他,所以才和我同行,只怕 会运夫人一齐诛杀。我绝非挑拨离间,请夫人深思,令兄和周瑜能为了夺取荆州而不顾 夫人的名节,利用你来使美人计,若非老夫人得知此事大怒,他们的计谋只怕早已得逞 .当初能不念兄妹之情,今日妳已嫁给我,他又如何会顾及手足血亲?」
孙夫人听毕,果然如安凯臣三人所愿的勃然大怒:「哥哥和周瑜太过份了,先前的 事也就罢了,如今,我们既已真正结为夫妻,他们居然还想杀害我的夫君,简直无情至 极。既是他们先对我无情无义,我又何必顾及兄妹之情?」
此时,前后两路追兵正好赶到,将他们团团包围,孙夫人立即先发制人的大喝:「 你们几个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我和我的夫君兵戎相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奉我母亲之 命,才和夫君速赶回荆州去的?现在你们拦住我和夫君的去路,不是不把我这个主分之 妹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母亲放在眼里。待我秉明母亲,看你们如何面对我母亲,还不 让开!」
孙权四名大将被骂得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着共同的想法:主公事亲至孝是出了名的 ,今日他们兄妹虽刀剑相向,但毕竟是血亲;况且,万一他们真对孙夫人不利,他日老 夫人若怪罪下来,只怕他们全得人头落地。
权衡利害得矢之后,四名大将果然乖乖让路,任刘备一行人逃走。
「现在该怎么办?」刘备一面逃一面问道。
「快到江边去。」安凯臣三人不慌不忙的继续按照第三个锦囊所言行动。
到了江边,立刻看到江上有二十余艘船,接着,便见展令扬易容的诸葛亮神色自若 的走出第一艘船的船舱,对岸上的安凯臣一行人说:「快上船来吧!我来接你们了。」
「你──」刘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立即听从展令扬的指示,命令所有的兵将上船 .
船一启航,展令扬便对分别一阵子的三位好同伴赞道:「干得好。」
「彼此彼此!」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报以相同的赞许。
船才启航不久,周瑜的大匹水军便快速从后追赶而来,岸上也列满周瑜的兵士对展 令扬一行人猛射箭。
刘备大惊,焦急的问展令扬:「现在又该怎么办?」
展令扬依然气定神闲的笑道:「刘老兄不必担心,我说过我一定保你安全回到荆州 .」
当周瑜的水军快追上他们时,展令扬便下令所有兵士将船靠北岸,全部弃船上岸, 逃入耸立于北岸上的山谷之内。
周瑜见状亦下令全军上岸继续追击,自己则一马当先的骑着骏马冲锋陷阵,心中甚 是痛快。
孔明啊孔明,你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计高一筹的埋伏在江边等着追杀你们吧!
到了最后,你还是不及我的聪明才智哪!
周瑜愈想愈得意,高声大喊:「众将士听令,将刘备一行人全部消灭,一个也别让 他们逃了。」
语方毕,便听到一声鼓响:紧接着,山谷内便拥出一队阵容骇人的大军,为首的正 是雷君凡易容的关羽。
周瑜这才恍然明自自己又中了孔明的奸计,连忙下令撤兵,哪知一回头,向以农易 容的黄忠亦率领大队兵马挡住退路。
一阵激烈的交战后,周瑜一方大败。
周瑜费尽心力才开出一条生路,纵马逃命。
待他仓惶上船,下令回航时,岸上的刘备一方大军,居然齐声不停地高喊:「周郎 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
周瑜哪禁得起如此的羞辱,冲动得想下船再战,却被身边大将死命拦阻而未能如愿 .
偏岸上嘲讽声浪却此起彼落末稍见平复,周瑜气愤得大叫一声,怒急攻心之下,末 愈的毒伤再度发作,终于昏倒于船上。
昏迷前最后闪进他脑海的是「两番弄巧皆成拙,此日含嗔却带羞」的羞愤与怨恨。
而刘备一行人则在东邦六人的合作无间下,顺利平安的返回荆州。
刘备在回程途中,才知道曹操攻打荆州一事是展令扬六人胡乱编派的,目的是为了 让中了周瑜的诡计,沉溺于酒色之中的他迷途知返,离开南徐。
刘备因而更加赏识他们六人。
快抵荆州城门下时,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突然说:「根据我的第六感预测,很快又 会有好事发生了。」
「那我们就拭曰以待啰!」其它五个好同伴齐声笑道。
果然,一回到荆州,孙干便火速向他们报喜,说诸葛亮和五虎将已在一个时辰前, 纷纷不药而愈的醒来,不再昏睡不醒。
刘备大喜,东邦六人也很高兴。
就在此时,东邦六人发现四周突然变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面也开始剧烈 的震动,不该有风的室内居然刮起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情况和他们在现代的魔鬼三角 洲时所遭遇的一模一样。
于是,东邦六人知道该是他们告别古代的时候了。
少顷,黑暗中果然出现了他们的「恶魔号」,六个好伙伴便纷纷跳上船,对着处在 黑暗中搞不清楚状况、慌乱成一片的刘备一行人大声道:「刘老兄、诸葛老兄,还有大 家,我们要回去了,咱们各自珍重啰!」
然后,随着诡异的黑暗和一切不可思议的现象渐渐消去,室内再度回复平静时,东 邦六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备不禁吃惊得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1?」
诸葛亮了然于心的说:「请主公冷静下来,我不是说过,他们六位是特地前来帮助 我们安渡难关的天人吗?现在,我们的难关已一一解除,六位天人完成了他们此行前来 的目的,自然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去了。」
刘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果真是天将神兵哪!」
回想起这些日子来,东邦六人为他所做的种种,刘备不禁有种强烈的失落感──如 果那六个年轻小伙子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和他们共同奋战多好……***
当怪异的现象一一消散后,东那六人发现他们此刻所在之处,正是掉入古代之前所 在的魔鬼三角洲一带海域。
他们利用无线电测试后,终于确定他们真的已经回到他们所生活的二十世纪来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发现他们虽然在三国时代待了好一阵子,但是在二十世纪里 ,他们却只消失了一天。
可是他们六人都知道这个奇遇并不是一场梦,因为他们六人身上都有多处留有和周 瑜大军交战时所受的刀剑之伤。
回想起此趟的三国历险,六个仔伙伴都感到非常刺激有趣,回味无穷──「咱们小 毕旅的第一站可真有趣哪!」展令扬率先笑道。
「就是啊,来这个神秘的魔鬼三角洲冒险果然是对的。」安凯臣接着说。
「不知道周瑜老兄和刘备、诸葛老兄他们后来怎么了?」曲希瑞意犹未尽的说。
「等我们这趟小毕旅结束,回异人馆后再查三国时代的历史,不就知道了?
」雷君凡提出不坏的主意。
「有道理。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们接下来的旅行,究竟会不会再遇到更新鲜有 趣的事。」向以农满怀期待的说。
「一定会的,我有预感。」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笑道。
「太棒了,我们就拭日以待吧!」
于是,六个好伙伴载满了一船的欢笑声,继续航向他们充满新鲜、刺激与未知的毕 业旅行之路。
今天的百慕达海域又是一片碧海蓝天、海风徐徐,十分平静宁谧,真好!
第四部 第三话 背叛.1
风家是德国赫赫有名的不良帮派世家,由他们所率领的「黑十字」是德国三大帮 派之一,是一个以具有华裔血统的人为主所组成的庞大组织,现任的黑十字首领是方上 任不到一年的风见凌。
他,同时也是黑十字有始以来,最年轻的帮派首领,年仅二十岁。
二十岁,听来该是个稚气尚未褪尽的大男孩,风见凌却不然。
他虽然有二十岁的外表,却有三十岁人的狠辣,四十岁人的智能。
所以黑十字上上下下莫不对他服服帖帖──异议份子早已结伴见阎王去。
风见凌的大哥风见烨则是上一任的黑十字帮派首领,目前已退隐幕后,但这并不表 示他不再过问帮里的事。
他还有一个妹妹叫风见玥,是黑十字的副老大,也是他的贴身心腹兼得力副手。
此刻,兄妹俩正神色凝重地争执着一件事──「二哥,你当真要去美国?」
「没错,我要亲自严惩叛徒。」风见凌眼中畜着杀气,或许还有更多点什么,只是 旁人难于分析。
「以农不是叛徒!──风见玥激动地反驳。
「所以他只能属于黑十字,永远!」
风见凌的脸上写着没有丝毫转寰余地的笃定和冷漠。
※※
美国K.B.大学郊区,有一幢三层楼的中古建筑叫「异人馆」。
它正是「东邦」六个怪胎恶魔党造反的根据地。
异人馆的一楼主要分成两部份:前半部是对外开放的餐饮店「非限定空间」,后半 部和后院则是东邦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小天地,也就是「异人馆」的一部份;东邦六人平 时便是从设在后院的大门进出。
「非限定空间」的店长兼大厨不用说,是东邦义不容辞的主厨「神医」曲希瑞。
只要在营业时间内,由前门进出的非限定空间是随时欢迎外人来访的,只不过它经 常挂上「今日公休」的牌子。
非限定空间和异人馆之间有一道秘门相通,是为了方便东邦自家人自由出入,外人 根本无从得知这道秘门的所在;即使知道也不得其门而入,因为它具有四道门锁:刷卡 、密码、声纹和指纹。
除非同时具备四道门锁的Key,否则便会被所向无敌的防御系统“热情款待”,包你毕生难忘。
后院大门的入口处,一样设有这四项由计算机奇才展令扬和机械改造天才安凯臣联手 设计的防护配备,彻底杜绝不速之客,确保异人馆的自由自在。
异人馆的一楼主要是客店、饭厅和厨房。
后院大部份是用来停车,也是安凯臣制造大型发明物的场地。
二楼是起居间、多功能会议室、小型吧台和设备齐全的医疗室。
起居间自然是东邦瞎闹闲磕牙的地方,会议室则是用来商讨旷世计划的绝佳场所,小型吧台是东邦专属调酒大师「神算」雷君凡大展身手的据点,医疗室则是「神医」曲 希瑞用来进行各种新药实验的地点,同时也是东邦专用的迷你医院。
三楼是六个人个别的小天地。
阁楼是六人共有的小型图书馆和书房。
顶楼阳台是空中花园和曲希端的实验菜圃。
地下室主要是六人共有的健身房,安凯臣和曲希瑞的实验室,以及一架由安凯臣组装完成的私人发电机。
异人馆的玻璃全是特殊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却可以将外头看得一清二楚,同时还具有超强的隔音设备和防弹效果。
仅管异人馆的内在是如此与众不同,从它的外观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不知情的人铁定当它是再平凡不过的一般中古屋,可说是标准的「深藏不露」。
今天的异人馆依旧热闹滚滚。
「我不管,我今晚一定要吃火锅、火锅、火锅。」
「神偷」向以农少说已经聒噪了半个小时,「神枪手」安凯臣却依旧无动于衷,继续组装他最新设计的消音手枪。
「神赌」南宫烈和「神医」曲希瑞在一边练功套招,互相切磋神射本事,研究扑克牌和手术刀联合出击的最新招式。
「神算」雷君凡和「怪胎老大」展令扬则是贴在计算机前,大玩盗取他人计算机系统珍贵资料的游戏。
计算机奇才展令扬负责破解和侵入,过目不忘的雷君凡负责记下有用的资料内容。
向以农见伙伴们没一个替他声援、帮忙说服安凯臣,不禁哇哇大叫:「喂,你们有没有义气啊,居然没人替我帮腔,难道你们都不想再尝尝凯臣亲手烹煮的中式火锅吗? 」
「好说好说,我们就是太讲义气才选择沉默。」南宫烈理直气壮地申辩。
「就是啊,你和凯臣都是我们的好伙伴,我们帮谁都不公平,所以保持中立最好。 」曲希瑞立刻附和南宫烈。
「烈和希瑞说的对。再说,我们若帮你,不就代表你斗不过凯臣,所以才向我们讨救兵?那多丢你的脸。」雷君凡头头是道地接续。
「这样好了,如果你承认你斗不过凯臣,我们就日行一善,帮助身处弱势的你。」 展令扬好一副菩萨心肠的口吻,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惹人嫌。
「你们可真够朋友啊!」向以农早料到这几个坏家伙没安什么好心眼,摆明是想看他和凯臣的好戏。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打赢令扬。」
安凯臣自然也明白几个好伙伴的坏心眼,要他免费提供他们娱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当然要把他们拖下水。
「这个好,我赞成。」曲希瑞马上倒戈,站到安凯臣那一边。
南宫烈也效法墙头草的特性,用手肘撞撞一旁的雷君凡:「要不要赌赌看这次谁会赢?」
「当然要。」雷君凡倒戈不落人后的凑上一脚。
「你们──」向以农快气炸了。
这几个坏蛋,明知道他最爱令扬那张理想脸蛋,根本打不下手,还故意这样设计他 ,简直该死。
才要发飙,展令扬便黏到他背后,气定神闲的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小农农,我们就来商量一下这回的游戏规则吧!」不待向以农反对,展令扬已悄声在他耳畔叽叽 咕咕个不停。
向以农的反应因而火速大转变,连连点头赞道:「这个好,就这么办,一、二、三 ,上──」
话未敛口,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已分别攻向四个等着看好戏的好伙伴。
首先临难的是离展令扬最近的安凯臣。不过安凯臣反应很快,不慌不忙地猛扯了一旁的曲希瑞一把,于是乎曲希瑞便很讲义气的替安凯臣挨了展令扬那一拳。
「死凯臣,你看招。」曲希瑞肯就此罢休才怪,旋即飞刀伺候,咻咻咻地射得安凯臣东躲西藏。
第一个遭受向以农攻击的南宫烈,和安凯臣如出一辙,躲到身旁的雷君凡身后,拿好友当肉盾,替他撑下向以农的攻击。
雷君凡以为自己够眼明手快,一定可以躲过向以农的一踹,哪知向以农够奸够诈,居然手脚并用,害他只躲过一踹,没能闪过一拳。
「该死──」不用说,雷君凡绝不肯白挨一拳,马上拳头相向,扑向向以农,「你搞错对象了吧,令扬在那边耶!」
开骂出拳的同时,右脚也没闲着,狠狠地向后一踹,回敬拿他当肉盾的南宫烈一脚 ,可惜没能得逞。
南宫烈得意洋洋地挑衅:「想偷袭我,回去修练个一百年再来不迟,唉──」
话还没臭屁完,已被展令扬从身后偷袭成功。
「哈哈哈,活该!」雷君凡痛快地大声嘲弄南宫烈,一面追着向以农打。
「这是怎么回事,你该打的人是以农吧?」
挨了展令扬一拳的南宫烈已发现事有蹊跷,进入全面备战地向展令扬提出质疑。
展令扬很好心的加以解释:「凯臣不是说,要以农打赢我吗?所以我和以农便从善如流,乖乖的比比看究竟是以农K的拳数多;还是我;而既然要比谁K的拳数多,当然就 要有义务被K的人啰!」
「那几个义务被K的人就是我们四个!」南宫烈已完全明白这个邪恶小子的阴谋。
「聪明。」
谈笑间,展令扬的拳头再度攻向南宫烈。
「休想再得逞,看招!」南宫烈不会永远让自己屈居劣势,当下以扑克神射应战。
本来该只属于展令扬和向以农之间的对抗,在展令扬的阴谋策动下,扩大成全面性的混战,而且战况愈来愈激烈。
东邦六个好伙伴的大战,通常打到后来早都忘了原来开打的原因,全然演变成纯粹的活动筋骨、健身运动,说穿了,就是嬉闹成份居多的游戏罢了。
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激烈的混战在淋漓尽至、潇洒痛快的追逐较劲中,渐渐地趋于平静。
气喘休休的六个人东倒西歪地各自躺平,任凭汗水恣意渲泄。
休息够了之后,安凯臣如大伙所料的大方表示:「咱们进城采购去吧!」
「万岁,我的火锅。」向以农率先从沙发上跳起来。
六个好伙伴很快便搭上向以农不知从哪A来,经过安凯臣改装完成的车子,浩浩荡荡地往城区前进。
哪知车老兄超不争气,走没两步便?锚,直冒黑烟停滞不前,安凯臣立刻下车检测 ,其它五个乐得当大爷,舒舒服服地站在车旁欣赏安凯臣修车的「英姿」。
「我说以农,你这回偷的这部车怎么这么没品,才不过替咱们服务了两个月就开始闹脾气啦?」反正嘴巴闲着也是闲着,曲希瑞便给自己的大嘴表现的机会。
「不关我的事,我可是按照凯臣的指示A来这辆的,我看八成是凯臣的改造技术出了问题。」向以农马上撇得一乾二净。
「敢诬赖我,当心晚上的火锅只给你汤喝。」正在修车的安凯臣,威胁感十足的反将向以农一军。
「以农,没关系,大男人不怕吃不到火锅,赶快回敬凯臣一记。」
雷君凡和南宫烈组成的煽火部队唯恐天下不乱地卯足全力煽火。
向以农才不上当,斜睨他们两人一眼,不屑的嗤哼:「如此雕虫小技就想拐我上勾 ?哼哼哼,太狂了吧!」
「以农,看这边。」展令扬的声音在向以农耳边响起。
向以农无防备地反射性转向展令扬,展令扬手上沾满油渍的抹布使迎面吻上他的脸 ,向以农因而变成包青天的亲戚──黑面蔡。
罪魁祸首的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地笑道:「咦?你在敷脸吗?」
说完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向以农用力扯下脸上的抹布,全力追杀展令扬。
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把握机会地对伙伴们说:「赶快下注,这回咱们来睹以农能不能顶利对令扬报复成功。」
「我赌可以。」曲希瑞抢着下注。
「我赌不能。」雷君凡接着下注。
「我赌和解。」安凯臣也跟着凑热闹,并自信满满的加了一句:「而且这回我赢定了。」
才说着,他已发动甫修好的车,示意三个好伙伴上车。
三个好伙伴凭着自家人的默契,旋即知道他的企图,全都很合作地跳上车,等着欣赏即将上演的好戏。
「令扬、以农,我们要走了,快跟上来唷!」安凯臣才吼完,便开动车子,根本没打算等人。
展令扬和向以农果然如他所料,立刻和解,齐追向已开动的车子,追到适当距离,展令扬便抽出腰际上的黑色长软剑,振臂甩向车子,勾缠住车尾;接着,向以农便抱住 展令扬的腰,双双腾空翻滚,沿着长软剑的剑身飞向车子,漂亮地降落在敞蓬车子的后 座。
「瞧,我赢了吧!」安凯臣得意洋洋地说。
免费欣赏了一的精彩表演的其它三个伙伴,这回皆输得心服口服。
展令扬维持一贯的一○一号笑脸,对于自己终于还是逃不了当同伴下注对象的结果 ,一点也不以为意。
同样被设计成功的向以农可就不同了,当场发出不平之鸣,哇哇大叫个没完没了:「你们这群大浑蛋,我一定会报仇的!」
车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进城去也!
躲在暗处监视的风见凌和风见玥兄妹直至车子消失在街道尽头才露脸。
风见玥忍不住频频低呼:「那真是以农?我不信……不可能的,以农不是这样的… …」
风见凌所遭受的震愕并不下于妹妹,只是他较擅于掩饰,感情也较内敛,所以从他那冷酷没有表情的冰块脸上,很难参透他此刻的心境。
唯一显露于外的是更加浓烈的杀气……※※※
在安凯臣精心调理下,色、香、味俱全的火锅大餐便顺利地端上晚餐的餐桌。
六个好伙伴连吃个晚餐也不肯安份,居然玩起「劫食记」。
直到计算机突然发出接收到紧急讯息的响声,互相劫食的无聊游戏才暂告一段落。
「怎么回事?」
展令扬才回到餐桌,最没耐性的向以农便抢着发问。
「是「蓝影」的朋友传来一道讯息。」展令扬人还没坐定便打劫了南宫烈筷子上那 个香菇。
「什么样的讯息?」
东邦其它五人都知道「蓝影」是纽约三大不良帮派之一,主要由日本人及日裔所组 成,当家老大叫伊藤忍,是展令扬的好朋友。
伊藤忍目前不在美国,所以「蓝影」的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随时向展令扬报告,全然把这小子奉为老大代理人,连真正的老大代理人──副老大也是一个样。看得 出他们很崇拜又欣赏这小子。
「据说德国「黑十字」的老大于近日潜进美国,动向不明,所以特地知会我一声罢了。」或许是对「蓝影」的责任感让展令扬这回并未多加刁难,就满足同伴们的好奇心 .
「黑十字?那不是德国三大不良帮派之一?据说他们的老大刚于半年前交接,新上 任的老大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叫风见凌。」雷君凡发挥「人脑数据库」
与「活字典」的特长,把下午才和展令扬从别人的计算机系统「Copy」下来的信息,调出来大现特现。
「欧洲的帮派跑来美国干嘛?扩张势力还是策略结盟不成?」曲希瑞打趣地说。
「要不要我问问曼姬夫人更深入的详情?」南宫烈本着「好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道义问道。
谁都知道曼姬夫人是美国名满天下的赌城拉斯维加斯一带势力最大的黑道大姊大, 其在道上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一向女人缘特佳的南宫烈,正巧是曼姬夫人最最另眼相待的贵宾,只要他开口,曼姬夫人什么事都会依他,对他的宠爱在道上堪称十大奇闻之一。
「我看还是别惊动夫人,免得詹森老爷爷又闲不住的跑出来凑热闹,把本来没什么的小事,搞成惊天动地的大事。」安凯臣拼命反对。
霍斯金。詹森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黑帮老教父,曼姬夫人亦属于他的旗下,他虽已退居幕后多年,依然是美国较老一辈黑帮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之一。
但让东邦六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并非他的名号,而是他的超级NTT(黏梯梯)。
自从上回他们六人为了帮助曼姬夫人,不小心在他老人家面前大头身手一番,演出一出漂亮的「赌城争霸」后,这位詹森老爷爷便爱毙了他们六人,有事没事就登门来骚扰,老嚷着要认他们当干孙。
为此居然还和美国政界大老老约翰杠上了,成了愈吵愈带劲的抬杠冤家。穷极无聊地老在那里较劲,都夸自己才是和他们六人最亲近的。
他们两者自己爱吵也就算了,偏偏三不五时的就要他们六人评评理,搞得鸡犬不宁 .
对他们六人的事又特爱掺一脚,瞎凑热闹,真是一对老活宝。
所以说,人有老人家缘也不是好事,唉唉唉!
「我赞成凯臣的提议。」一想到NTT的詹森老爷爷,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便争相附议。
「以农,你怎么都不说话?」展令扬没有忽略向以农的异常反应。
一向话特多的大嘴公居然成了闷葫芦,其中必有蹊跷。
「没──没事──」向以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打算蒙混过去却没能得逞,于是变 得更沮丧。
「我说以农,吃坏肚子想拉拉就别忍了,凯臣不会因为你给他漏气就砍你的。
」展令扬很体贴地拍拍他的肩。
「喂喂喂,我可是很讲究卫生的,别乱栽赃,明明就是以农自己肚子不争气,无福 消受美食。」安凯臣才不会上展令扬的当,严密的死守自己刚到手的那片涮羊肉,没让 展令扬打劫成功。
「说什么肚子不争气,又不是女人生小孩,我看有人偷下药才是真的。」论抹黑本 事,南宫烈也是一等一。
「又关我什么事了?如果真是我干的,今天肚子痛的可就不只以农一个人啦!
」下药高手曲希瑞懒懒地申辩。
「你们少没卫生了,吃个火锅老谈什么拉便便的事,真是超没水准。」雷君凡一派 自命清高的大唱高调。
「老兄,没人说拉便便,就只有你自己说而已,OK?」曲希瑞好心的提醒他。
「谁拉肚子,谁又便便了?」尽管心情十分郁闷,向以农在本性使然下,还是忍不 住发飙。
「那你就说说让你有张「便便脸」的原因啰!」这才是展令扬真正的目的。
「我──没事──」向以农自然明白伙伴们的关心,也十分窝心,但这档事他暂时 不想说,所以便起身离座,「我吃饱了,人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语毕便旋踵离去,步履蹒跚的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他确信五个伙伴绝不会跟上来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是他们六人之间的默契:对于同伴不想说的心事绝不勉强,百分百尊重个人的意 志。不过同伴一旦求援,就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其它五个的确没跟上去,只是各自想着相同的心事──黑十字铁定和以农有某种关 联,以农才会变得如此古怪。
向以农窝在自己房间的懒骨头里,出神地想着刻印在脑海的名字──风见凌!
见凌已升任黑十字老大?他为什么要来美国?见烨大哥知道吗?
还有见玥……一连串的问号压得他喘不过气,早已沉甸甸的心更加凝重。
他太了解风见凌的个性,那家伙绝不会毫无目的的远渡重洋来到美国。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冲着他而来,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
并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深怕令扬他们惨追池鱼之殃,这是他死也不愿见到的事!
「见凌,别让我恨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东邦连连遭人袭击。
星期一中午,南宫烈和两位女性崇拜者走在校外的街头,突然被人从暗处开枪射击 .南宫烈为了保护两位女同学,左肩被子弹擦伤。
星期二早上,安凯臣在开车进城途中,险些被从天而降的钢条砸到。不过为了闪避 路人,车尾还是逃不了遭受钢条重创的命运。
星期三下午,曲希瑞被人以不具名的字条约出去,结果遭到三名蒙面人以木棍袭击 ,所幸全身而退。
星期四晚上,雷君凡刚步出校门口,便被三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飞车党攻击,为 了保护路过的小狗,雷君凡左臂一大片擦伤。
星期五早上,展令扬在学校收到一个未署名的礼盒,里面装的居然是炸弹,幸好展 令扬反应够快,才能安然逃过一劫。
直至周末休假,就只剩向以农未遭人袭击。
本来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是打算瞒住向以农的。
因为第六感奇灵,又擅长占卜的南宫烈已经算出这一连串的奇袭,都和向以农有关 ;而「蓝影」传来的进一步消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风见凌此趟来美国是为了寻仇 .
无奈东邦在K.B.大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王级偶像,所以展令扬五人遭不明 人士偷袭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校园,连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里的宝宝都已知晓,更没道理 瞒过向以农的耳目。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遭人偷袭的事?难道你们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所以才刻意瞒 着我?」
向以农万分激动,对好伙伴们的责难其实是甚为内疚的变相迁怒。
见凌!一定是见凌!
「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哪有瞒你──」南宫烈试着哄他。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待南宫烈辩解完毕,向以农已痛苦万状地打断他, 「是因为只有我没遭人袭击,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排斥我,把我当成外人对待是吗?」
「以农,你说哪儿去了,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
「那就是你们认为主谋是我,所以处处防着我啰?」这回他拦截了曲希瑞未竟的解 释。
「你这是什么话──」雷君凡斥责着,左拳已擂红了向以农的右颊。
「这算恼羞成怒是吗?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走!」向以农四两拨千 斤地推开挡住去路的展令扬和安凯臣,以电光火石之势夺门远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飞冲,不这么做,他的泪一定会奔窜而下,他的双脚 会背叛他的意志,折回异人馆去。
感谢他的天才演技,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和意志对难以割舍的伙伴们撂下龌龊的狠话 ,成功地和伙伴们决裂。
「出来,风见凌,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来──」
他疯狂的仰天嘶吼,声音是充满痛楚的,语气是矛盾复杂的。
三秒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身后靠近,停在他身边,后座车门被推开,风见凌 带恨的眼神旋即和他交会。
「上车!」风见凌简单的命令。
向以农的痛楚在瞬间敛去,映入风见凌眸底的是一张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 情因子的脸。
「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向以农。」风见凌以为向以农这副为他所熟悉的神情会减 褪他心中的憎恨,没想到事实正好背道而驰,恨意不减反增。
黑色的奔驰载着满车的诡谲冷冽没入车海,失去踪影。
异人馆里的五个人并没有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簇拥在窗边,送走故意和他们决裂的 向以农。
「左手很痛吧?」展令扬云淡风轻地问扮黑脸K了向以农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农一定更痛。」
其实雷君凡并没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击。
真正痛的不是身体遭受的创击,而是心口那道滴着鲜血的伤痕。
「难为你了。」安凯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头,猛力抓紧。一方面是想替好友打 气,一方面是藉此让自己振作。
「哪儿的话,我不出拳,你们之中也会有人出拳,我只是快一拍罢了。」雷君凡衷 心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以农会去哪里?」曲希瑞靠在南宫烈肩上,为出走的好友担心之 情,愈是压抑愈流露无遗。
「以农不会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人,大概就是风见凌了,令扬,你 说是不是?」南宫烈虽口口声声不会有事,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来愈强烈,让他无法乐观,却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们无谓的 烦恼。
「以农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不会让他离开我们,是不是?」展令扬坚决的说。
「嗯!」
仅管展令扬说得很笃定,其它四个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们心中却不点而明──以 农可能会离开他们,从此不再回到他们身边。
※※※
「我已经如你所愿离开他们,不准再攻击他们。」
向以农瞪视风见凌,态度非常强硬。
「这是你对一年没见的老朋友的态度?」风见凌言语间透着强烈的杀气和恨意。
「回答我的问题。」向以农神情更为冷峻,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风见凌直视他片刻,嘴角浮现笑意,很干脆地说:「只要你签下这份退学申请书, 立刻和我回德国。」
霎时,向以农像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像块木头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不肯?」风见凌眉宇间杀气更浓烈。
「不,我签。」向以农机械化地接受退学申请书,信笔签写。
他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拿去。」从现在起,他再也不能和令扬他们见面,那种六个好伙伴一块儿嬉闹, 结伴四处颠覆破坏的日子,从此和他绝缘。
他多么希望可以永远和令扬他们在一起胡搞玩乐,偏事与愿违,为了令扬他们今后 的安全,他只能选择离开。
风见凌检视填妥的退学申请书,甚是满意的收起,「现在,我们就到机场去。」
「你还没答应我今后不再攻击他们。」向以农一点也不含糊。
「只要你安份就成。」
※※※
登机之际,向以农不禁踌躇不前。
待飞机起飞,他就再也见不着令扬他们了,他……和同伴们共渡的欢乐时光历历在 目,刺痛了他的眼眶,烫热了他的心口。
他多希望能不顾一切,就这么跑回异人馆去。
令扬他们不会怪他的,就算因为他而面临全身伤痕累累、随时有被攻击的可能,他 们还是会甘之如饴,永远把他当成好同伴,他非常地清楚。所以他──「为什么呆在这 里不进机舱?」风见凌透着阴寒的声音在他耳后扬起。
向以农因而回神,用力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进了机舱。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脚步可以如此沉重,彷佛灌了铅一般。
当舱门关上的剎那,向以农发现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变暗,不再有任何阳光和色彩, 只剩无边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然而,深埋在黑暗中的理智却无比的清醒,频频告诫他无法改变的事实:若论实力 ,他深信令扬他们绝对不会输给风家兄妹。但是令扬他们不会尽全力对付风家兄妹,因 为他的关系──这是他们六个人之间的情义。
但风见凌不同,他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之人,为了迫他回到从 前,风见凌一定会对令扬他们赶尽杀绝,决不会手下留情。
这便是他不得不离开异人馆的原因。
他不能拿五个好同伴的生命去冒险,但又无法背叛风家兄妹。
所以挣扎到最后,他只能选择离开。
飞机方起飞,风见凌便斜倚在向以农座位的椅背,没头没脑地说:「他们应该收到 你的退学申请书了。」他派专人送去的。
向以农没有半点反应,眼前茫然一片。
风见凌凝睇他片顷又道:「真希望能亲眼看到他们打开那个由你署名的盒子,炸弹 在瞬间爆炸时,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什──唔──」向以农惊愕的抬头,风见凌迅速地以事先准备好、沾有麻醉 剂的手中捂住他的口鼻。
「你放心,他们不会死,顶多受点伤。这是你和他们正式决裂的仪式,从此你就是 他们之中的叛徒,再也回不去了。这也是你要我信任你,所该做的相对保证──」
向以农完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风见凌比死神还邪恶阴森的冷笑。
令扬……※※※
离开异人馆,跟着风见凌回到德国风家这幢警戒森严、位置隐密的私人别墅,转眼 已经三天。这三天里,向以农都像一缕失心的游魂,接着风见凌的命令吃饭、洗澡、睡 觉、起床。
除此之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从早到晚都坐在房间里的窗台,凝望着辽阔的天 空出神,像只被禁锢在囚笼中,动弹不得的孤鹰。
风见凌除了下令要他吃饭、洗澡、睡觉、起床外,也未曾多说一句话。
风见玥却再也看不下去。
「以农,你在想美国异人馆那五个朋友对不对?要不是怕二哥真的伤害他们,你早 就跑回去找他们了,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想离开他们,对不对?」
她是很高兴她最喜欢的以农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不是只有躯壳没有心的游魂,她要 活生生的他。
眼见向以农动也不动,风见玥更加不堪:「你不要不说话,回答我,你根本一点也 不想重回黑十字、重回我们身边,是不是?」
「当然不是这样,以农是心甘情愿回来的,他没有背叛黑十字的理由,因为他比谁 都清楚背叛黑十字得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那不是他付得起的。」风见凌无声无息地闯 进房里,威吓意味十足地说。
向以农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风见玥不愿自己敬爱的二哥如此逼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放软语调央求着风见凌: 「二哥,别再逼以农了,好不好?」
「我有逼他吗?」风见凌带恨地冷哼。
「二哥──」
「够了,妳跟我来,我有公事交待妳办。」
风见玥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听命行事。
阖上房门之际,回眸轻丢了一句:「以农,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门一关上,向以农的思绪便再度远渡重洋,飞往位于美国的异人馆。
令扬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有没有被炸弹炸伤?
他们会不会因此恨他?
他们看了他的退学申请书会是什么反应?
他们……空虚像万顷的海浪袭向他、淹没他,让他倍感孤独落寞。
怪了,他应该很习惯现在的生活才是。在未认识令扬他们之前,他不都是这样过日 子的?
一个人独来独往、惜字如金、不苟言笑,更不与人结伙深交,从来不觉得自己身边 需要一起嬉闹的同伴。
为什么结识令扬他们不到一年,他已经完全无法适应过去的自己?
曾经是他最熟悉的生活方式,如今居然变得如此陌生,几乎让他窒息?
和五个好伙伴四处闯祸胡搞的笑闹声,再一次盈满心扉,令他更感空虚惆怅。
「不要恨我、不要讨厌我、更不要忘了我……」他痛苦万状地抱头低吼、哀哀祈求 .
天知道他多想立刻飞回异人馆,去看看令扬他们的伤,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可是 他却不能……※※※
「二哥──」
「妳给我闭嘴,不准再多说一个字。」
「……是……」
风见凌走了两步,突然又道:「妳也不希望妳的以农再一次离开妳对不对?所以什 么都别再多言。」这回,他不再回顾,笔直离去。
呆望着二哥渐行渐远的身影,风见玥不禁陷入沉思。
二哥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吗?
以农变了!他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以农。
他们知道的以农非常叛逆,像匹脱缰的野马,总是以激烈疯狂的手段四处破坏、四 处寻衅干架,从中获得刺激和快感,以便打发枯燥无趣的日子。
他更是个标准的独行侠,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也不肯让人跟着他。
唯一能让他拿正眼瞧的人,只有他们风氏三兄妹,还有以农的一位青梅竹马。
即使以农认同他们三兄妹,也从不主动和他们三兄妹亲近,往往都是他们三兄妹主 动找上他、绊住他。
而且她所认识的以农很少笑,也很少开口说话,经常是以冷淡的眼神和不感兴趣的 表情看待周遭的事物,更没有任何弱点,因为他不爱这世上任何人、事、物。
绝不是像这回她在异人馆前看到他的模样。
他居然和一群她不认识的同伴开开心心地厮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状甚亲昵,充满 生气又平易近人,而且还为了怕他们受到伤害,毫不反抗地接受二哥的威胁,这根本不 是以农该有的作风,现在的以农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然,思及以农那张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颜和热情,她不禁一阵酸楚,用力咬咬下唇 ,又折回去找向以农。
「以农──」气喘吁吁地闯入,迎接她的还是向以农不言不语的淡漠,她因而住了 嘴,倍感心酸。
一种不甘心的愤恨,让她脱口嚷道:「二哥又去找你那群同伴的麻烦了!」
「妳说什么?再说一遍!」向以农杀气腾腾地跳下窗台,神力无穷地掐紧她的双臂 猛晃,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势。
风见玥被他摇晃得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吼嚷:「我是骗你的──骗你的……」
「妳──」向以农半信半疑,迅速忖量她所言真假,脸上的表情一样恐怖骇人,只 是不再摇晃她。
「这是你三天来第一次响应我的话……」风见玥甚感凄楚,字里行间皆透着泫然饮 泣的自怜与自嘲。
确信她的话只是说说罢了,向以农再度回复沉默。
风见玥见状,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你就这么在乎你那几个同伴?」不该是这样的 ,除了他们风氏三兄妹,这世上不该有能羁绊他的人,不该有的!
「你回答我啊──」他的相应不理,对她无异是更深一层的伤害。
「你可恶──」高举右手想掴他,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可怜的右手孤孤单单地悬在空中半晌,终于绝望地收回,痛彻心肺的狂喊:「我恨 你──」她终于了解二哥的感受,更明白二哥为什么恨以农!
「见玥──」他唤住了她。
她心头一头,下意识地停下绝尘而去的脚步。
「千万不要和见凌一起对付他们,求妳,见玥.」向以农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毫不 掩饰的企求。
「很好……这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二句话……」风见玥似泣又似嘲地喃喃重复,之后 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这算什么?
开口闭口都只为他那几个同伴!他们就那么重要?那她和哥哥们算什么?
不甘心的泪水泉涌而下,难以平复的心痛让风见玥更加苦不堪言。
可是这是叛逆孤傲的以农第一次开口求人,要求的对象就是她。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农信任她?但,以农却是为了别人来求她!
「为什么……」矛盾与爱恨交织,烧灼着她无所适从的心和摇摇欲坠的理智,将她 无情地吞噬、淹没。
独留在房里的向以农,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更加茫然无助。
「令扬……你们在哪里……」
「就在你身边啰!」
呃!?
「罗密欧爬上茱莉叶的露台,对茱莉叶说:「亲爱的茱莉叶,我们来看你了。
──罗密欧一号曲希瑞说。
罗密欧二号南宫烈接着道:「茱莉叶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眼说:「我在做梦吗?
我最爱的五个罗密欧居然一齐出现在我眼前?──「罗密欧们齐声说:「这是真的,不是梦,亲爱的茱莉叶。──罗密欧三号安凯臣、四号雷君凡和五号展令扬同声合奏。
「你……你们……」惊愕与激动剧烈交替起伏,让向以农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瞪得 大大的,瞬也不敢瞬一下,就怕美梦骤醒。
「炸药……伤……」该死,他就不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就算只是梦,他还是想确定同伴们安然无恙。
「你说你那丑字署名的礼盒啊?人家小烈烈才看见礼盒上的丑字,第六感就强力运 作,发出警告啰!接着可爱的小扬扬,也就是我,就把那丑字礼盒拿去做电子扫描,于 是乎发现丑字礼盒里有颗炸弹;小臣臣端详了一下说,那是一个把引爆器装在盒盖里的 塑料炸弹,只要一打开盒盖就会立刻爆炸;小瑞瑞说他想在后院挖个大洞做实验,正愁 没人代劳,所以小凡凡就很好心的提出建议,让那个丑字礼盒物尽其用地当挖洞大臣, 在咱们的后院炸出了一个大小正合小瑞瑞心意的洞来啰!」
展令扬抑扬顿挫的声调中,最突出、最刺耳的莫过于「丑字」一词。
「该死的东西,居然连说了五次「丑字」,我的字哪有那么丑啦!」一向最不服输 的向以农忍无可忍地发出不平之鸣。
这么一吼,居然把连日来的沮丧吼飞光光。
向以农不禁瞪视着展令扬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呆楞不动。
「兄弟们,算钱啰!赌以农一定会忍不住抗议的希瑞、君凡赢,赌不会的凯臣输。 」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非常敬业地和三位庄脚清算筹码。
赌输的安凯臣,不禁迁怒的说:「死以农,你就不能不被令扬激怒啊,害我输钱, 真是不够朋友。」
「喂,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怪谁啊!以农本来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只有你搞不 清楚状况而已。」赢钱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说。
「就是啊,亏你还是和以农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苯哦!果真是一对驴兄蠢弟。 」同样赢钱的雷君凡口德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拿我当赌注,我宰了你们──」向以农不由分说就扑向几 个超级损友,也不管身在何处,几个人居然就这么打起混战来。
六个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会儿,便有人不小心跌倒,发生骨牌效应,结果变成六个 人全跌成一团,压在最上面的是向以农。
「全给我抓到了吧,你们这几个浑蛋……浑……」
话才说一半,便激动得双眼红热刺痛,喉头也似在瞬间着了火,让他无法再往下说 ,只是紧紧地抱住被他压在抖颤身体下面的五个好伙伴。
「嘘,有人来了!」
默契十足的六个好伙伴,一下子就向四头八方分散。
向以农当然跳回床上装睡,其它五个则各找了优良的藏身处当起隐形人。
然后,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的是闪烁着两道凌厉目光的风见凌。
他悄声地伫立在床边,盯着向以农的睡脸审视了半顷,才又无声无息地带上门离去 .
确定风见凌不会再折返后,五个隐形人才再度现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那位酷老兄的关系了吧!」
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侧躺在人家身边,右手支着额际,态 度悠哉极了。
另外四个也如法炮制,全挤上人家的床,向以农险些给压成肉饼,不过他却甘之如 饴,心中一片暖意。
「过去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凯臣和我虽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从 小就是好朋友,但凯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除此之外,凯臣也 没有机会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样。」
向以农开始侃侃而谈。
「在大部份的人眼里,我是个叛逆孤傲、不好相处的独行侠,除了凯臣之外,在我 周遭只有两种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顺眼的人。风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兄妹三 人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维护我、喜欢靠近我。老大风见烨还会为了保护我而在左颊留下一 道伤疤;老二风见凌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远离已着火燃烧的车中,整个背遭火灼伤 .他们兄弟两人都从未怪过我,连幺妹风见玥也未曾责备过我。
一直把我视为自家人,无论我态度如何冷漠、行为如何叛逆,他们三兄妹始终都不 曾疏远过我。」
正是这份恩情、这份义气让他无法对风家三兄妹刀剑相向。
「我们在一起共度了四个寒暑,虽然在那四年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那样的生活 并无法令我心动,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见凌他们希望我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反 正我也无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们走下去;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凯臣 结伴到美国去小住一阵子,偶然遇见你们,我的世界才起了重大的变化──」
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种下了无法改变的因。
「和你们的相遇让我深信我终于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过的生活,于是我便不顾 一切地跑到美国求学,一心只想和你们凑在一块儿。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想到见凌他们 ,更遑论去体会他们的感受,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便拍拍ρi股走人了。接下来的一 年,我更没有想过见凌他们,每天都有太多新鲜好玩的事等着我去发掘,我根本没有多 余的心思想起见凌他们。直到前几天,令扬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 的他们……我很无情是不是?……」
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他面对风见凌的憎恨无言以对。
「风家兄妹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们,所以就以伤害我 们来胁迫你和他们回德国来。你一方面怕他们真的会对我们不利,一方面又无法对他们 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协,选择离开我们;可是又怕我们追上来,所以故意藉题发挥, 和我们决裂出走,认定这么一来一切就得以顺理成章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扬真不愧 是长舌公,话匣子一打开就叽哩呱啦一大串。
南宫烈接着说:「本来你还担心我们会看穿你假装决裂的企图又追上来,这时风见 凌要你签下退学申请书,又以你的名义送来炸弹,想藉此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 一开始很震惊,之后却又认为这样最好,我们绝对不会再追来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追来 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农的呆头,佯怒地说:「我说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么一点雕 虫小技就想吓走我们?」
「就是嘛!你以为我们会上你那种蹩脚演技和可笑炸弹的当啊?想骗过我们,劝你 还是再修练个几百年吧!」安凯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农的两颊,以示小惩 .
「你听清楚,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别想再逃开我们,更别有那种自我牺牲的驴想 法,你该知道我们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难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么用的?」雷君凡把他的 耳朵当成麦克风,大力放送。
「可是──」
「再可是下去,我们就自己跑去给风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声了哦!」 展令扬最喜欢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威胁人的话。
「你们这几个浑蛋──可恶……」向以农激动得当场落泪。
这几个混球总是轻易地就完全摸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处,又轻易地原谅 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无论他多任性,说了多恶毒的狠话,干了多过份的坏事,他们总 是完全的包容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产生心结。
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情谊,如此地割舍不下。
「我很无情对不对?对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说忘就忘,我真 的太无情了……」
「是很无情没错,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啦,人这种 动物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时,才会时时刻刻为他们牵挂 .当然圣人例外,不过你又不是圣人,会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展令扬毫 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看法。
「就是说嘛!如果一个普通人硬要说自己对谁的感情都放得一样多、一样重那就太 虚伪了。我觉得与其当个虚伪的人,不如忠于自己的真正感情,当个有点自私的人。」 曲希瑞也坦率地大谈自己的见解。
「可是我却伤了见凌他们……」
「你是伤了人家没错,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既然伤害已造成,你再懊悔也无法 让时间倒转不发生这个伤害,所以不如趁还来得及弥补时,把握机会好好补偿。」南宫 烈不愧是东邦的一员,发表高论果然不落人后。
「你们却因为我的过错被无辜地卷入。」思及此,向以农自责更深。
「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了,朋友就更是添麻烦的好 对象,岂可不好好运用?」安凯臣一副「你好驴」的表情。
「话不是这么说的──」
「拜托你少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能和德国三大不良帮派之一的黑十字较劲,可是难 得的机会,难道你想剥夺我们的乐趣?」雷君凡立刻截断向以农的话头。
向以农深凝五个好伙伴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又问:「你们会不会瞧不起我?」
「如果我们立场对调,你会瞧不起我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向以农几近反射动作地猛摇头。
「那就别再问笨话,OK?」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合奏。
「嗯!」向以农终于释怀。
这就是东邦式的友谊。在他们之间,没有虚伪的谎言和漂亮的客套话,心里怎么想 就一定怎么说,绝不会因为要安慰对方而说出违心之论。
所以他们不必费心去猜测对方的话真诚度究竟有多少,不论中不中听、会不会惹对 方不高兴,他们永远只说真心话。
因为他们坚信:只有这样的友谊才不会有不必要的负担,才能够永不变质。
「既然都谈完了,咱们就赶快睡觉,明早才有精神去向见烨老兄打招呼,晚安。」 展令扬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就闭上眼睛大剌剌地准备入睡。
其它几个也如出一辙,只有向以农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喂,你们不是当真想睡 在这里吧?还有──谁说要去见见烨大哥的?……别睡,快回答我──」
怎奈没有半个人回答他,他想起身强迫他们离去,身体却给五只睡猪压得动弹不得 ,最后只好放弃。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要他们六个同在一起,再有多少的难关都无所谓了。
向以农终于不再迷惑,跟着同伴们安然入睡。
第四部 第三话 背叛.2
「二哥,二哥,以农不见了!」
一早风见玥便气急败坏的跑去向风见凌报告大事。
风见凌闻讯,脸色丕变。那家伙胆敢逃跑?
无止尽的愤怒与憎恨像熊熊烈火,迅速窜遍他全身每个细胞。
「传令下去,就算弄伤那家伙也无妨,把他给我逮回来。还有,通知在美国待命的 那匹人马,立刻对那几个多余的家伙展开全面攻击,只要人不死,弄断他们几根骨头也 无所谓。」风见凌重击桌案,撞击的痛楚加深了他的愤怒与怨恨。
以农,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无情!
※※※
「碧落山苑」座落于德国有名的黑森林腹地里,是已经卸任黑十字老大之位的风见 烨最钟爱的居所,近半年来大部份的时间,他都住在此处,过着闲适的半隐居生活。
今晨,风见烨和往常一样,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前院喂食满池的锦鲤,在七里香淡 雅的幽香中,享受充满性灵美的宁静清晨。
他的贴身保镖亦如往常,安静地待在一旁守护主子。
只是,今晨的贴身保镖神色有点异样。
「发生什么事了?」风见烨虽已退居幕后,但黑十字不论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 还是都瞒不过他。
「您是知道的,见凌少爷前些日子从美国带回了以农少爷,刚刚总堂那边有消息传 来,说以农少爷逃走了,见凌少爷大为震怒,已派大匹人马四处搜索,引起了不小的骚 动。」贴身保镖据实以报。
「以农逃走?」
「传言有误,我可是特地带我在美国结识的狐群狗党来拜见见烨大哥,哪是什么逃 走。」向以农不可一世的话由远而近直逼风见烨。
「谁?」贴身保镖即刻全面戒备,忠心护主。
风见烨却示意他退下,态度是一贯的沉稳冷静。
「见烨大哥,好久不见了。」向以农很快地出现在风见烨眼前,后面跟着五个嬉皮 笑脸的同伴。
「以农?」仅管风见烨是个感情十分内敛的男人,瞥见向以农那张极其自然的笑脸 时,还是失控地流露不敢置信的眼神。
「嗯,是我。」向以农笑颜更加灿烂。
「你──」风见烨极力平复自己受到震撼的心绪,企图以最短的时间接受眼前这个 判若两人的阳光男孩,正是他记忆中那个孤傲叛逆的向以农这个事实。
「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我在美国结识的朋友,令扬、烈、希瑞和君 凡,至于凯臣是我的世交,我以前就跟你提过了。」向以农聒噪的本性此刻发挥得淋漓 尽致。
风见烨保持缄默地凝睇笑颜粲粲的向以农半晌,又端详了另外五个气质相近的小伙 子好些时候,冷不防地轻笑数声。
「你变了好多,简直就像另一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是他们改变了你?」
他的视线停留在展令扬五人身上,眼神是温和友善的,像个大哥哥一样。
「嗯,连我自己也很讶异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向以农极其自然地搭靠在身旁的 展令扬肩上,心情十分轻松自在。
他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和这群好伙伴在一起,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温柔坦率起来 ,无论如何努力也回复不了过去的孤傲冷漠。
「这样很好,表示你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同伴。」风见烨衷心地说。
「见烨大哥……」已到唇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快说啦,否则笑死你哦!」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居然动作整齐划一的各踹 向以农一脚──说好听叫打气,只不过趁机K人的成份也占去不少就是了。
「知道啦!」向以农虽然被踹,心里却很感激同伴们这「临门五脚」,给足了他勇 气。
「见烨大哥,我一年前不告而别,这一年来又连半点只字词组也没有,你会怪我吗 ?」重新启齿已不再踌躇,很俐落地道尽了心中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当年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时,也是和你一样。所以你不必对 我感到抱歉。事实就是:你所寻求的同伴不是我们,如此而已。」风见烨确实是如此看 待这件事。
他一番开诚布公的话,让向以农十分受用,心中暖洋洋一片。
「谢谢你,见烨大哥。」
「你不必道谢。我倒是要提醒你,见凌和见玥可就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见凌,他 一直希望你加入黑十字,也一直深信你一定会加入,他万万没想到你会不告而别,离他 远去。对他而言,这等于是最严重的背叛,他内心所受到的创击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 他那激烈的性格,你恐怕得多费点心思了。至于见玥,她一直喜欢你,而且是女人对男 人的那种喜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妥善处理,为了你自己,也 为了见凌和见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你有五个不顾一切从美国追你而来的好 伙伴,是不是?」
风见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阅人无数的不凡之辈,从他的说法和口气,东邦六人 组确信他一定非常清楚风见凌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我会的。」有了风见烨的谅解,加上好友们的支持,向以农变得信心十足,决定 和风见凌正面摊牌,不再一味地自责逃避。
「很好,我想见凌和见玥也快来了,你们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谈谈吧!」风见烨又说 .
「耶?」
「下巴快掉啦,还耶。人家见烨老兄刚刚在和你闲聊时,就已经示意旁边那位酷老 哥联络他们来啦!」曲希瑞欣赏够了他的蠢相,才大发善心的点通他。
向以农正要反击,适巧发现风见烨神情有点怪异,不禁关心地问:「见烨大哥,你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很奇怪,刚刚满池的锦鲤都还聚集在靠近我的池边吃食,怎么一 转眼全都游走了,不论我丢多少饲料牠们就是不肯再游过来,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的,真 古怪。」风见烨一脸纳闷。
展令扬五个人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咸把目光锁定正在池边、和风见烨并肩站着 的曲希瑞。
「死希瑞,快凉到一边去啦,明明知道自己超没动物缘,还死皮赖脸的站在那边惹 鱼兄们嫌,可不可耻啊你。」向以农率先发难,超没口德地嚷个没完。
曲希瑞肯乖乖地骂不还口才有鬼,立刻反攻:「可耻的不是我,是那些笨肥鱼,明 明一只比一只肥胖臃肿,都快浮不起来了,胆子竟然那么小,真是枉为有肥胖症的大肥 鱼。」
「拜托,连那么笨的大肥鱼都知道要躲你躲得远远的,你看你做人多失败。」
向以农刻意抬高下巴对准曲希瑞,用鼻子大声哼笑,好让曲希瑞清楚的知道他是在 嘲笑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样子很欠扁?」说这话时,乌云已经开始向两只斗鸡头 顶聚集。曲希瑞早已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这句话该我来说。」向以农话未敛口便先下手为强,朝曲希瑞攻了过去。
曲希瑞马上迎击,不慌不忙地射出第一只手术刀,向以农反应敏捷地躲过去,不过 自己的第一拳也因此打住。
南宫烈一见好戏登场,马上从容不迫地端出专任庄家的面孔,赌徒一号雷君凡旋即 凑向他。
哪知还没开始下注,曲希瑞和向以农便不约而同地朝他们两个攻过来。
「干嘛呀?」南宫烈和雷君凡一面反击一面齐声追问。
「那能每次都当你们免费下注的标物,想要拿我们下注,就得付出代价。」
曲希瑞说话的同时,已连射了两把手术刀,一把目标是南宫烈,一把是雷君凡。
「就是说嘛!现在就是你们该付代价的时候。」在这一点上,向以农和曲希瑞立场 一样,也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攻击南宫烈和雷君凡。
很快地,战况变成曲希瑞V.S.南宫烈,向以农V.S.雷君凡。
「飞刀神射对上扑克牌神射,西式拳击对上中国功夫,实在有看头,很值得好好欣 赏。」展令扬一派隔岸观火的悠然。
被当成「岸」的安凯臣可就没有他那么闲适自得,没好气的说:「既然要好好欣赏 ,干嘛躲在我背后,何不站到我前面或旁边来,视野会更好。」居然拿他当肉盾,哪有 这么便宜的事。
「不必了,我在这里就看得很清楚了,不劳兄台费心。」
展令扬才说着,一张揍克牌朝他们便的方向飞射过来,展令扬便从容不迫的地调整 「肉盾」的角度和位置,让自己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幸福满足的说:「真好,逃过一 劫。」
「你当然好──」被当成肉盾的安凯臣可就没那么好运,左耳下方的头发被扑克牌 削掉了几根,杀气正孕育而生。
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笑着一张自以为可爱的脸道:「唉呀呀,你不必这么感激我啦 ,我只不过是略施小恩,给你机会感受一下「为善最乐」的滋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实在不必这么崇拜我啦!」
咻──!话才说完,安凯臣已经转身,以风驰电掣之势,赏了早已聪明地逃之夭夭 的展令扬一颗子弹,可惜给展令扬挥洒自如的长软剑一扫,挡掉了。
「死凯臣,不要对着令扬的脸蛋开枪啦,要射射别的地方,听到没?」向以农一面 和雷君凡激烈对打,一面不忘以破口大骂的方式提醒安凯臣。
俨然自命为展令扬的「脸蛋保护者」。
「谁管你去死,我就要射这小子的脸,怎样?」安凯臣如果是那种人家叫他向东, 他便乖乖向东的人,就不叫安凯臣了。
「你欠扁啊──」向以农旋即改变战斗目标,朝安凯臣攻过去。
曲希瑞偏偏坏心眼的拐他一脚,害他气势跌掉一大半。
「王八蛋──」于是,向以农的攻击目标又多了一个──曲希瑞。
雷君凡和南宫烈互看一眼,便不约而同加入战场──「凯臣、以农、希瑞,我们来 帮你们了!」其实是觉得好玩才瞎凑热闹。
下一秒钟,五个好伙伴已「打」成一片,玩得浑然忘我,不亦乐乎。
只有展令扬聪明地站在一旁欣赏伙伴们免费提供的娱乐,一派「众人皆打我独闲」 的闲适。
另一个观战者风见烨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那个生龙活虎、聒噪火爆的小伙子 当真是他所认识的向以农?孤傲叛逆、寡言不合群的向以农?
和以农嬉闹的几个小伙子也令他大开眼界,瞧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看一眼就知道绝 非泛泛之辈。
「见烨老兄,你有什么疑问吗?」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摸到风见烨身边。
霎时,震愕的不只风见烨,还包括风见烨的贴身保镖──这小子什么时候接近他们 的?他们居然都未警觉,更甭论戒备。
「我只是很难想象以农现在的样子。」风见烨究竟是叱咤风云的黑十字上任老大, 捻指间已掩去内心的惊愕,平静温和地说。
「以农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根本已认定我觉得以农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他,又何必多此一问?」风见烨发 现这个外表看似温和、牲畜无害的爱笑家伙极可能是那几个小伙子的头头,而且很不简 单。
「我只是想确定,当以农和你弟弟、妹妹正面冲突时,你会不会介入,如果你介入 ,又会帮哪边?」展令扬笑意不减。
「你究竟是谁?」风见烨的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严肃。
好小子,原来是想逼他表态袖手旁观!
假如他希望以农一直保持现状,那就得帮以农,但这么一来,他就得和见凌、见玥 对立。
假如他帮见凌、见玥,那就是要迫以农回复以前的模样,这么一来便和他先前说过 的话背道而驰,无异是自打嘴巴,于情于理都难服人。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个局外人。
「见烨老兄,凡事有先后,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应该先回答我才是。」展令扬一 脸不变的一○一号笑容。
「我之前不是对以农说得很清楚了?」他才不会轻易上勾。
「你只说你没怪以农、没生以农的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为我会帮见凌、见玥?」
「至少你明知他们要到美国找以农时,并没有阻止;当你知道以农是被迫回德国来 时,你也没有出面。今天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来找你,你也没有打算出面制止你弟弟妹妹 对以农做的事,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风见烨变得有点愠怒。
「我只想说,你既然从头开始就袖手旁观,那就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吧!」展令扬才 不是那种人家装迷糊,他就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以为我会Сhā手这种小孩子的事?」
「我就知道你不会。必竟你是德国有名的教父大人,如果因为Сhā手小辈们的事而有 损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相信聪明如见烨老兄你,当然不会介入。」
展令扬就连威胁人的时候,也是一脸自以为可爱的笑容。
「哼!」风见烨虽然因为吃了闷亏而不爽,但心里挺佩服这小子的。
年纪轻轻的,居然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大门外突然扬起一片烟尘。很快地,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驶而至,风见凌和风见玥火 速地现身。
「大哥──」风见凌才开口,便被眼前的混战场面夺去了注意力。
映入他眸底的是向以农神采飞扬地和他那一群伙伴嬉闹追逐,笑声连连的欢乐场面 ,使得他不禁忆起先前在美国看到的那幕类似的嬉闹情景,心中的恨意又在瞬间爆发, 手上的枪转眼已瞄准一群打闹的人。
「二哥,不要──」风见玥连忙阻止他。
呯──!枪声还是响了,只不过是朝天空鸣响。
「见凌──」向以农终于注意到他们兄妹的到来。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风见凌一言一行都流露出想杀人的强烈恨意。
「我没忘记,我只是想──」
「有危险接近,快闪!」南宫烈突然大声高呼。
间隔不到三秒钟,一枚火箭炮便急速从天而降。
轰隆──!在爆炸后的混乱中,风见烨遭人挟持,贴身保镖想护主,却因方才的爆 炸被炸伤双脚而无能为力。
「见烨少爷──」他只能拼命高喊,引起其它人注意。
咻──呯──!风见凌还没来得及开枪,安凯臣已经左右开弓,右手的枪对准敌方 正在等候的车子轮胎扫射,左手的枪瞄准挟持风见烨的两名黑衣人手脚,连发数枪,抢 枪命中目标。
在那两名黑衣人分别中枪的当儿,一道闪光划过天际,直趋风见烨,在对方还没搞 清楚状况时,风见烨的腰已被那道闪光缠住,飞向天空,最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落 人展令扬的掌握中──当然这些惊愕的目光并不包括东邦人。
此时,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早已攻向敌方,把两个受到枪伤倒地不 起的黑衣人和在车子里接应,正准备逃跑的另两名黑衣人,全给逮了回来。
「你们究竟是谁?」第一个回复正常的风见烨力持平静的瞪视着六个身手不凡、且 合作无间的年轻小伙子问道。
「大哥、二哥,不好了,总堂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几个重要堂 口,几乎都在同时遭到了攻击,现在各分堂正在火速做损失估计,确定敌方身份,一有 消息会立刻回报。」风见玥是负责总堂和各分堂联络的副老大,一收到紧急报告便立即 告知两位兄长。
风见烨和风见凌还没表示什么,最近的紧急讯息便又传来。
风见玥脸色在瞬间刷白,困难地说:「大哥、二哥,刚刚总部又传来消息,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有足够的勇气往下说:「总部又遭到第二次攻击,而且情况比第一 次糟糕,总部已被炸毁泰半,重的干部全被入侵者掳走了,其它的人不是受重伤就是伤 重身亡,死伤非常惨重,传来的讯息到这里便中断,我想发讯的兄弟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
「他妈的──」风见凌咬牙切齿的低咒,带着家伙怒气冲冲地走向车子。
「站住,见凌,你要干什么?」风见烨唤住他。
「当然是回总堂。」
「不准回去,你连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就莽撞地跑回去,根本是自投罗网的蠢行。」
「帮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老大的我岂可不闻不问、坐视不管?」风见凌完全不 听劝,反而加快脚步走向车子。
「站住,见凌!」
风见烨正想追上去拦阻,雷君凡比他快一步,在风见凌的后头以指尖点了一下,「 老兄,别这么冲,好歹尊重一下老大哥的话嘛!」
风见烨感到很匪夷所思,见凌绝不是那种被人说个一两句,就会改变意向的人,怎 么这回这么好商量,被那个小伙子一说就立刻接受,站在原地不再前进,连话也不吭一 声?
向以农古道热肠地为他解惑:「见烨大哥,你放心,见凌没事的,君凡只是点了他 的|茓,让他暂时无法自由行动和说话,好让见凌冷静一下,待会儿君凡替他解|茓就没事 了。」
「点|茓?」风见烨颇感惊讶。
「嗯,君凡是个中国功夫高手,点|茓功又是他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之一,所以不会伤 到见凌的,你不必担心。」
「我明白了。」风见烨对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愈来愈感兴趣了。
「大哥……」风见玥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大哥。
「把见凌带进屋里,你们也都进屋再谈。」
风见烨一声令下,全部的人都很配合。
一进风见烨的私人会议室,展令扬就先声夺人:「这里有计算机和Modem吗?」
(注:Modem=调制解调器,想上网络必需有调制解调器才行。)
「有。」
「那就借一下。」
「请用。」风见烨倒也爽快,手边摇控器一按,左边隐形壁柜的门便缓缓打开,一 套配备完善的计算机便呈现众人眼前。
展令扬走向计算机前,先对曲希瑞交待:「希瑞,麻烦你问一下那四个黑衣老兄的来 历和动机。」问的方法自然是利用曲希瑞擅长的催眠术。
「没问题,看我的。」曲希瑞立刻斗志高昂地采取行动。
展令扬一坐上计算机屏幕前,双手便在鼠标与键盘上忙碌起来。
南宫烈用手肘撞了撞向以农,向以农才会意地挨近满心纳闷的风见烨,为他解惑: 「希瑞是催眠高手,一定能从那四个黑衣老兄口中问出端倪;而令扬是个情报搜集高手 ,咱们再稍待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能给我们最完整详细的答案了。」语气中尽是对同伴 的信任和激赏。
「那我就静待结果。」风见烨并不像向以农那么信心十足,只是对于他口中所谓的 催眠高手和情报高手很感兴趣,想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少顷,展令扬便笑ⅿⅿ的昭告天下:「查出来了,这回的攻击是和黑十字同为德国 三大不良帮派的另外两个帮派联合共谋的结果。原因是黑十字新上任的正副老大皆是过 于年轻的小辈,他们认为少主当家,有机可乘,所以想乘机击垮黑十字而联合密谋这次 的攻击,就算不能彻底瓦解黑十字,也足以让黑十字元气大伤。如此一来,他们便能趁 势瓜分黑十字许多重要的地盘和势力。」
「我已经问出四位黑衣老兄的身份,他们的确来自那两个帮派,所以令扬的说法应 该无误。」曲希瑞接着报告自己催眠问供的成果。
「你们什么都不懂,少在那里胡说八道──」风见玥极不友善地恶言相向,一想到 以农和他们这么要好,她就无法对他们有任何好感。
「见玥,闭嘴。」风见烨厉声制止。
「可是──」
「退下。」
「是,大哥!」眼见风见烨端出严厉的面孔,风见玥不禁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加 妄言。
风见烨这才转向展令扬,正色地说:「不管你们提供的讯息可信度如何,我很感谢 你们的热心,我代表黑十字向你们致谢。不过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帮务和道上恩 怨,你们全是一般人,别再介入了,否则我不保证你们能全身而退。」他是出自好意, 不想将他们卷入黑帮的恩怨,究竟道上有道上自成一格的行事准则,非普通人所能接受 、理解,普通人还是留在普通人的世界比较幸福妥当。
展令扬也十分干脆的响应:「谢谢见烨老兄的好意,你放心,我们不会介入你们黑 帮之间的恩怨的,不过让我们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应该不碍事吧?我保证我们绝不会妨碍 你们的行动。」
「当然没问题,只要请你们那位朋友帮我弟弟解|茓就行了。」
「OK!」当雷君凡替风见凌解|茓后,东邦六人便乖乖地闪到计算机那边,聚在一起窃 窃私语,果真不再打扰风家三兄妹。
风见凌愈看他们一团和乐的样子心底愈火,尤其被他们点|茓偷袭的事,更令他怀恨在心,若非眼前有重要的大事得处理,他一定立刻找他们算帐。
臭小子,算你们好运,等我处理完帮里的事再和你们算帐!风见凌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收回视线,和风见烨、风见玥到一旁去共商大计。
于是偌大的会议室,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个族群,各自为政。
展令扬坐在计算机屏幕前,不停地游移着双手,其它五个则围在他身边静侯,随时准 备支持。
二十分钟后,展令扬终于停止忙碌的双手道:「我们就从解救人质、削弱他们的武 力和财力三方面着手。」
「快说。」其它五人真感谢这些德国黑道份子,送给他们这么一个有趣的游戏,这 趟德国之旅铁定不会无聊了。
由于事态紧急,展令扬这回没多加刁难,就勾勾食指,示意五个好伙伴凑向自己, 秘授机宜。
不一会儿功夫,六个人脸上至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表情,只可惜正面色凝重 地共商大计的风氏三兄妹没机会发现。
「大致的计划像我刚刚说的这样,以农和希瑞负责营救人质,凯臣和烈负责破坏武 器,君凡和我留守,负责搞垮他们的财务,如果没问题,就说出你们需要的资料和配备 .」展令扬闲话家常的道。
无论玩什么游戏、搞什么计划,他永远知道该如何分配同伴的任务才能让游戏效果 最High.
以这次的计划来说:之所以派向以农和曲希瑞去营救人质,是因为人质经常和锁很 有缘,所以需要开锁专家,向以农正好是个中好手;其二,黑十字的人不可能轻易相信 陌生的救援者,所以需要借用黑十字老大风见凌的面孔,这需要精湛的易容术支持,而 易容术又是向以农的拿手绝活,所以这个任务非向以农莫属。
另外,黑帮的人质通常不会被善待,加上先前的攻击,人质中必不乏伤势不轻之人 ,这往往会影响救援的进行和成功率,所以需要医术高手同行,曲希瑞正好是个医学天 才。
所以让他们两个负责营救人质,再适合不过。
想要爆破人家的武器库,首先要知道武器库的正确位置,在没有任何数据下,只能 靠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行事。
找到武器库之后,接着面对的必定是重重机关,此时,需要的是破解机关的高手, 而破解机关除了靠高超的技术,还要强势的运气,所以技术专家安凯臣和第六感超强的 南宫烈无疑是绝妙拍档。
最后就是爆破武器库。这任务自然归爆破高手安凯臣。
所以,让安凯臣和南宫烈负责爆破武器库也是天衣无缝的组合。
想搞垮人家的财务嘛,当然需要计算机高手和财务高手互相搭配啰!
计算机高手可破解任何公司的财务系统,窃取任何超A级的机密资料。
财务高手只要善加运用这些超A级的机密资料,再和计算机高手合作无间,便能搞垮 任何一家公司的财务。
所以这个搞垮敌方财务的任务,当然是计算机奇才展令扬和财务高手雷君凡所义不容 辞。
六个默契十足的好伙伴,很快便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由占卜高手南宫烈负责占 出最适合行动的时间。
「希瑞和以农最好今晚十一点十五分展开正式的救援行动,凯臣和我在今夜十点四 十分,令扬和君凡等十二点过后行动最恰当。」南宫烈一一解出占卜的结果。
「很好,那现在咱们就解散,各自进行行动前所必需的准备工作,晚上八点在这里 集合。」展令扬做出最后的结论。
「不管见烨大哥他们行吗?」向以农不放心的问。
风见烨行事一向冷静,不会莽撞,他并不担心;真正令他担心的是风见凌和风见玥 这对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兄妹。
「不打紧,咱们亲爱的见烨老兄制得住他们,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乱来。」展令扬老 神在在地笑道。
有了展令扬的保证,向以农便不再担多余的心。
于是,六个好伙伴全都兴致高昂地展开行动,谁也不想错过这个好玩又刺激的游戏 .
※※※
自从东邦六人组纷纷离开「碧落山苑」后,便整天都不见人影,也没有半个人回来 过。
此刻,已是晚上七点多,碧落山苑里依然不见他们六人的踪影。
整天待在碧落山苑共商大计的风氏三兄妹,忙了一天下来,对于该如何应对,依然 毫无进展,光是安抚全国各分堂的兄弟,就够他们忙了。加上外头风声超紧,让他们动 弹不得,想连络上各分堂残存的重要干部已经非常艰难,整个作业的运作之慢、之没有 效率可见一斑。
仅管风氏三兄妹在这儿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力而为。
毕竟这件事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事前又没有任何预警,足见敌方是有备而来,早 已孕育多时,是非常有计划性地采取行动,所以他们根本防不胜防,会措手不及、惨遭 重创实在无可厚非。
风氏三兄妹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所以无论心里有多焦急气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 命了。
「以农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风见烨天外飞来一笔的说。
「管他们干嘛,以农根本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我们遭到如此严重的问题,他不但不 理不睬、又不听劝,硬要和他那群狐群狗党溜出去玩,如果被埋伏的敌人干掉也是活该 ,大哥干嘛还替他担心?」
一提到整天不见人影的向以农,风见玥便又气又伤心。
「见玥,妳忘了以农不是咱们道上的人了吗?难道妳想把不同世界的人拉进我们的 恩怨之中?」风见烨严厉地薄责妹妹。
「我──」风见玥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哥说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真的很希望以农在她身边,尤其在这么四面楚歌的 困境下,她更希望自己心仪的男人能成为自己的依靠,难道这样也算过份的要求?
风见凌才想反驳什么,风见烨便抢先堵住他的口:「难道身为黑十字老大的你,也 和见玥一样不明事理?」
本来风见烨刚才对妹妹说的那番话,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说给这生性固执激烈的弟弟 听的,风见凌岂会不知大哥的用意,这会儿又被这么一说,自然不好再多言,只得憋着 满腹怒气和怨恨,无从渲泄。
对展令扬那群被向以农所珍视的小鬼,恨意愈发强烈。
不过风见凌毕竟是黑十字现任的老大,不会轻易忘记身为老大的重责大任:「难道 我们就只能这么等待下去,什么也不能做?」
「当然不是这样,你们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再好好的休息一晚,养精蓄锐,以便 应付接下来的挑战。」展令扬的声音由屋外夺门而入。
「你们还回来干什么?」风见凌一看见他们几个就嫌恶,口气之差,连笨蛋都听得 出他非常不欢迎他们。
但他心里倒是颇感意外。这幢「碧落山苑」四周都有十分先进的计算机警备系统,除 了像火箭炮之类的炮弹攻击从空中袭击有可能成功外,一般人是很难在不惊动警备下进 入的,为什么这几个小鬼能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而且,外头明明埋伏着许多适人,他们又如何能毫发无伤地来去自如?
「当然是回来吃晚饭的。」展令扬根本不把人家的不友善当一回事,一脸幸福的抱 着好几个饭盒傻笑。
「那就滚到一边去吃!」风见凌恨不得把他们撵出去,省得碍眼。
「见凌,注意你的态度。」风见烨出面斥退自家兄弟,转而对展令扬道:「不好意 思,帮里发生这种大事,所以见凌心情不太好。」
「我了解,肚子饿的时候气总是特别大。」展令扬一副「一切我了解」的体贴。
风见凌却气上加气:「谁说我肚子饿了,滚边去!」
「敢情大名鼎鼎的黑十字老大只是一只纸老虎,事实上根本是一个遇到难关就怕得 食不下咽的胆小鼠辈?」南宫烈以一派门缝里看人的轻蔑态度声援展令扬。
「谁说我胆小怕事?」风见凌真想将这群碍眼的小鬼大卸八块。
「那就把饭盒吃了以兹证明。」展令扬正中下怀的把一个饭盒塞给他,顺便也给风 见烨和风见玥一人一份。「为了黑十字的名声,你们就好好努力证明吧!」
「你──」风见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上这种没水准的当。
风见烨忍俊不住闷笑出声。
「大哥?」风见凌和风见玥不解的齐望向风见烨。
「既然令扬小兄弟这么有心,咱们就为了黑十字的名声,好好的把这些便当解决掉 吧!」
连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风见凌和风见玥只好照做,赌气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饭 盒。
展令扬六个人则不再搭理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一旁边吃边打闹,一点也没有即将涉 险的紧张感。
晚饭结束不久,安凯臣和南宫烈便率先动身离开碧落山苑。
「这么晚了,你们想去哪里?」风见烨追问。
「我们想出去兜兜风。」
「我看你们最好取消,现在山苑外只怕危机四伏,你们如果踏出这幢别苑,我可不 能保证你们能像早上那么走运。」风见烨说着,便想到今早他们离开的情形。
那时他们也是完全不听劝阻,说走人就走人,他以为他们早遭埋伏袭击,就算不死 ,也去了半条命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一个个活蹦乱跳。
这会儿还说要去兜风,不要命了不成?还是他们以为他们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见烨大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语毕,安凯臣和南宫烈便一溜烟走人,不再 给风见烨劝阻的机会。
风见烨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劝,也就不再赘言。
哪知不久之后,曲希瑞和向以农也蠢蠢欲动。
「你们该不会也要出去兜风吧?」风见烨就是无法坐视不管,不闻不问。
「不,我们是要去夜游。」
「还不是一样!」风见烨没力的说,实在拿他们没辙。
曲希瑞和向以农也未再多化时间和他瞎耗,一转眼也已不见人影。
风见玥曾想唤住向以农,碍于自尊和妒恨,终究没有赴诸行动,只是眼睁睁目送他 离去。
「你们两个待会儿该不会也要出去兜风或夜游吧?」风见烨打趣地对还留在屋里的 展令扬和雷君凡问道。
「不,我们很乖,什么地方都不去。」展令扬和雷君凡一副正宗乖宝宝的模样。
「我看是没胆吧?」风见玥不屑地冷嘲热讽。
「见玥,闭嘴!」风见烨再一次发出警告。
展令扬和雷君凡则发挥强力「筛选功能」,把风见玥不适合入耳的话筛掉,没转进 耳里,双双自顾自地在计算机屏幕前你来我往地大玩计算机「游戏」。
夜愈来愈深、愈来愈静,静到只听得见计算机键盘敲打的声音。
风见凌被滴滴答答的键盘声搞得心烦气燥,终于火山爆发地怒声咆哮:「你们能不 能离开计算机,滚远一点,别在那里吵死人。」
「就是说啊!一点教养也没有,真不知以农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会把你们这些 人渣误当宝,捧上天去。」风见玥立刻帮腔。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风见烨出声阻止。
「大哥难道不这么想吗?他们根本就是无用的垃圾,为什么以农就是宁愿和他们在 一起,也不肯回到我们身边?」风见玥愈说愈恼恨,根本不顾大哥的制止,「如果没有 这几个碍眼的家伙,以农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都是这群烂人渣不好,他们凭什么抢走 以农?」
「以农不是东西,他有决定自己要做什么的绝对自由,任何人都没权利强迫他做任 何非他心所愿的事。如果是他的朋友,就更不该让他为难──」雷君凡直视着她道。
「少在那里唱高调,如果今天以农是离开你们回到我们身边,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得 那么正气凛然。」风见玥又妒又恨的讥讽。
「我们不会阻止以农的任何决定,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做法。以农可以选择离开我 们,我们当然也有权利选择对以农穷追不舍。」展令扬也加入战场。
「所以你们就死皮赖脸的黏来了?」风见玥紧咬不放。
「对,因为我们不想失去以农。」展令扬坦率地给予正面的回答。
「你无耻。」这个可恶的人渣怎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心里真正的愿望?简直该死,这 种坦白是她做不到的事,所以她更加讨厌这个人渣。
「我不觉得坦白说出自己真正的感情有什么可耻。如果妳真的有怎么也不想放弃的 东西,就应该尽全力去追求,而不是只等着对方自己送上门。」
「令扬说得没错,一个连追求的勇气和意愿都没有的人,等于自动放弃,没有资格 多说什么。」雷君凡的想法和展令扬如出一辙。
这也是他们东邦六人共同的信念之一──因为青春无价所以不能轻易妥协有梦就去 追有仇就去报有祸就去闯有架就去干「别说得那么轻松,有些事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 的,你们这群无耻的小偷懂什么?」风见凌忍不住大吼。
「我们或许不懂很多东西,但却懂得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展令扬虽然依旧维持 那张温和的笑脸,言语间却流泄出无比的坚决和说服力。
「你这个──」
「不准打令扬。」风见凌朝着展令扬挥出毫不留情的重拳,却被突兀介入的向以农 以手掌不偏不倚地拦截阻挡。
风见凌的眼神霎时变得十分古怪,猛力地收回握紧的拳头,杀气依旧,不过已敛去 许多,盘踞脑中的是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孔,却拥有向以农的声音的男人。
「怎么有两个老大?」被向以农和曲希瑞救回来的黑十字重要干部们,眼睛瞪得一 个比一个大。
「他才是你们真正的老大,看清楚了。」向以农当众撕下巧夺天工的易容面具,回 复真正的面目。
除了东邦成员外,在场的其它人全都看傻了眼。
「易容术?」风见烨率先反应过来。
他们怎么不知道以农有这项绝技?
「对。」曲希瑞靠在向以农肩上,抢着代答:「易容术可是这小子的看家本领之一 呢!」
「那刚刚和你营救我们老大的是他?」几个被救的黑十字重要干部简直不敢相信自 己亲眼目睹的一切。
「你们去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风见烨终于注意到最重要的问题。
「我们回来了。」还没有任何人回答风见烨的话,安凯臣和南宫烈便双双归来。
「成功了吗?」展令扬就爱玩多此一问的把戏。
「我们两个出马会有失败的可能吗?」安凯臣和南宫烈也老实不客气地自吹自擂一 番。
「那就剩下我和君凡喽。」
才说着,展令扬和雷君凡已重新在计算机萤光幕前就位,开始合作无间地忙碌起来。
风家兄妹实在很想问展令扬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却碍于场合不宜而作罢。面对重要 干部们一双双充满疑问的眼神,又是另一项棘手的难题。
向以农正要出面解围,风见烨已抢先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特地找他们来协助 处理这回的事。」
「这么说来,见烨先生已经知道这次的攻击是我们两个死对头联手干的好事了?」 重要干部们个个神情激动地问。
「嗯!」风见烨淡淡地回答。
没想到真给那几个小鬼说中了。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确 定敌方,还把他们被抓走的人质全数救了回来?
风见凌和风见玥也不由得面面相觑,再如何不服气,也无法否认东邦六个人的过人 实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重要干部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无不想以牙还牙地回敬两 个死对头帮派,给他们加倍的回报。
「各位大叔先别激动,我保证明天中午以前便会有最新战况出现,今天大家都折腾 了一整天,一定都累了,不如就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才有精神全力应战。见烨老兄,你 说是吗?」展令扬关掉计算机主机,气定神闲地说道。
风见烨深凝展令扬片刻,才顺水推舟地指挥手下们解散休息。
待全部处置完毕,会议室里再度剩下东邦六人组和风家三兄妹时,风见烨再一次问 道:「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只是一群在美国K.B.大学一起念书的好朋友。」六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语毕 ,不禁为如此的默契相视而莞尔。
流窜在他们六人周遭的空气显得格外温暖真挚,连旁人都不免受感染而对他们的情 谊感到羡慕。只是那份羡慕很快便在风见凌和风见玥兄妹俩的内心转化成无边无尽的憎 恨。
风见烨的反应较之自家弟妹,显然超然许多。
他已经不再小觑这六个年轻小伙子的本事,对他们的兴趣不觉间暴增。
「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吗?」他已等不到明天才知晓了。
东邦六人组知道风见烨已完全承认他们的实力,不再把他们当成小鬼和局外人,互 看一眼后,才由向以农代表宣布标准答案:「我们只是玩了一个挑拨离间的小把戏。破 坏其中这边的武器库,嫁祸给另外那边;再搞乱另外那边的资金,栽赃给这边,如此而 已。」
「你──你们……」风见烨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如此而已!?
六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鬼,居然打算在短短一天内,搞得两大帮派反目成仇,互相猜 忌攻击!?开玩笑的吧!?
「你们只是随便说笑而已,不是真的这么做,因为这根本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做到 的事,是不是?」风见烨宁愿相信如此。
东邦六人组并没有再回答他任何问题,只是笑ⅿⅿ的道了声晚安,便自动自发地溜 去休息啦!
独留在会议室的风家三兄妹则各有所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由黑十字在全国各地分堂传回的紧急讯息,一次又一次的印证 东邦六人组的戏言属实,连各大新闻网也以快报Сhā播的方式报导德国两大帮派全面对峙 的事。
起因果然是两大帮派互相指控对方背信,对彼此展开暗中攻击,造成双方莫大的损 失,但双方都矢口否认自己是加害者,而认定自己是对方背信下的被害者。
目前两大帮派正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发生全国性的连锁激烈械斗,全国各地的警方 全部严阵以待,以防引发全面性的社会动乱。
「太棒了,这么一来,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他们光忙着互相寻仇就来不及了,根本 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对付黑十字,黑十字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重振旗鼓,巩固自己的地 盘和势力。」向以农把聒噪的本性发挥得涓滴不剩,口沫横飞说得痛快极了。
黑十字的重要干部们面对如此戏剧化的大转变,全都惊愕得呆愣成一团,一个个眼 中都充满对六个奇怪小鬼的惊佩和赞赏。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风见烨究竟是何时结识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的,可是那已非重点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求见烨先生请这六个小鬼加入黑十字。
于是一大伙人个个人同此心地齐喊:「见烨先生──」
风见烨岂会不明白手下们的企图,当下挡了回去:「他们永远是我们黑十字的朋友 、贵宾,这样就够了,其它的就不必再说了。」
「可是──」重要干部们哪肯轻易死心,眼睁睁放走这六个实力超强的人才?
立刻又转向风见凌:「老大──」
「这件事我完全尊重大哥的决定,你们不必再说了。」
重要干部们见势不可为,才不得不死心,一个个依依不舍地和东邦六个怪胎小子打 闹了好些时候,才纷纷离开碧落山苑,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共同担起重振黑十字的 重责大任。
清场完毕后,风见烨衷心地对东邦六人说:「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们──」
「见烨大哥,你自己都说我们是黑十字的朋友了,再说这种见外的客套话岂不是自 打嘴巴?」向以农代表同伴们阻止他一连串的谢意。
「好吧,那至少多住几天再走,如何?」
「这件事我们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刻,风见烨和向以农都知道,过去的种种已全都随着这次的风波逝去,新的友谊 正在彼此心中萌芽茁壮。
「现在的神情最适合你了。」风见烨一直到这时才肯说出内心真正的感觉。
「我自己也觉得。」向以农知道自己今后将不会再对这位有恩于自己的黑道大哥感 到歉疚,令扬他们说得没错──与其不断自责后悔已无法挽回的过去,不如把握更多未 来的日子来填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眼看向以农真正走出对风见烨的心结,其它五个东邦伙伴都非常开心。
接下来,就剩风见凌和风见玥的事悬而未决了……※※※
入夜,风见凌出人意料地来敲东邦六人的客房房门。
「我有事想和你私下谈谈,可以出来一下吗?」风见凌劈口就对应门的向以农道。
向以农深睇他莫测高深的表情片刻,便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向以农示意五个好伙伴不必担心,便和风见凌双双离去。
东邦其它五人也认为该是他们两人面对面好好谈谈的时候,所以也未多加拦阻。
风见凌一直不发一言地走在向以农前方,向以农也只是静静地尾随在后。
绕过转角之际,向以农突遭袭击,被比他快一步绕过转角的风见凌喷了满脸的迷魂 喷剂,向以农在疏于防范下,吸进了一大口迷魂喷剂,而迅速失去知觉。
「你……为什么……」喃喃几字后,便失去意识,昏迷在风见凌怀中。
※※※
自向以农和风见凌离去已过了三个多小时,南宫烈突然产生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展令扬第一个注意到南宫烈的不对劲。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南宫烈实话实说。
其它几个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莫非……门在此刻被急促敲响,进门的是神色仓惶的风见玥.
「以农被我二哥抓走了……我不知道我二哥究竟想做什么,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但这事我又不想惊动我大哥,所以──」
「以农现在人在哪里?」展令扬从容不迫地代表发问。
「看我二哥的样子,应该是把他带到我二哥自己的私人别墅去了。」风见玥一脸颓 丧和焦虑。
「可以把别墅的位置告诉我们吗?」
风见玥踌躇了一会儿,才点头答应。「嗯!」
她画了一张位置图交给他们,吞吞吐吐地说:「我希望──你们──你们别让我二 哥知道是我泄的密……」
「我们明白,谢谢妳,风小姐。」
※※※
当东邦五个好伙伴匆匆赶至风见凌的别墅门口,立刻发现风见凌正伫立在大门口, 看样子是刻意在等他们到来。
「我就知道见玥靠不住,一定会背叛我,把你们找来。」他不屑地冷哼。
不等东邦五人反应,他便又说:「既然你们追来了,我就老实告诉你们,以农就在 这幢别墅里昏迷不醒,你们可以进去找他,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提醒你们,我在这幢别 墅里埋下许多炸药,只要我轻按手中的摇控器,整幢别墅便会被炸个粉碎;就算我不按 摇控器,炸弹因为装有定时器,也会在五分钟后自动爆炸,因为我已经在你们下车的那 一刻激活定时设定。当然你们或许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救出你们的同伴,但我可不保证 在你们进去之后,我会不会立刻按下引爆器就是了。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
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东邦五人已经毫不考虑地一齐冲向别墅,头也不回地闯进屋 里。
风见凌见状,不禁有点震愕。
此时,昏迷的向以农正好清醒,立即从风见凌的车子后座坐起身,踉跄的下车问道 :「这是哪里?」
「我想你也该醒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五个好同伴为了救你,全跑进我的别 墅去了。很不幸的是,我在别墅里装满炸药,再过不到五分钟就会爆炸,你想──」这 回,风见凌又是还没把话说完,向以农便已不由分说地冲进别墅。
风见凌大声威胁道:「我手中有引爆器,如果你惜命就别进去,否则等你一进屋里 关上门,我就立刻按下引爆器,让你们同归于尽。」
风见凌多希望向以农多少产生一些犹豫,那知向以农却无动于衷,视死如归的继续 往屋子大门冲。
「我是说真的,绝非恐吓恐吓罢了,你听到没?」
眼见向以农还是不为所动,风见凌忍不住大叫:「以农──回来──」
向以农这才有所响应,及时煞住脚步,回眸对他笑道:「很抱歉,我无论如何都不 能丢下令扬他们不管,我们一直是欢泪与共的好朋友,这一次,我也不能缺席。」
「即使共赴黄泉?」
「六个人比较有伴,还可以一起挑战阎罗王,也是一种乐趣。」他笑得好潇洒自在 ,一点也不像即将赴死的人该有的表情。
眼看向以农又继续飞奔,风见凌只能更加威吓的高吼:「我真的会按下引爆器,你 听到没?」
此时,向以农已跑进屋内,重重关上门。
巨大的门响声,像天崩地裂的强烈地震,震碎了风见凌的心。
他呆呆地瞪视着紧闭的大门,思绪呈现空前的紊乱。
他只是想要以农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以农却宁愿选择和那几个同伴共赴黄泉?
那几个同伴真的那么重要?
风见凌紧闭双眸,眉心紧蹙,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已少了许多犹豫 ,多了几分决然。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去死吧!」他的手指对准引爆器的按钮,用力按下,却在 指腹贴紧按钮的剎那迟疑了。
「何必犹豫,就让他死吧!」风见玥从他身后冒出来,趁他出神时,用力压下他放 在按钮上的手指。
轰──隆──!
随着一声声震地而起的爆炸声,别墅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放肆地狂烧。
风见凌脑袋瓜一片空白,只听见妹妹又恨又悲伤的哽咽不断涌向他:「他已经不是 我们熟悉的以农,不论我们怎么做,我们所熟悉的以农都不会回来了,与其让他快乐的 和他那群同伴在一起,我宁愿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 到,我绝对不给,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绝对不会后悔。」
风见玥强忍着泪水,高傲地不肯让眼泪滚落。她绝对不哭,如果哭了,代表她在后 悔,所以她绝对不会哭。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风见玥望着熊熊的火海,以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口吻,为 这个和二哥共谋的毁灭计划下了最后的评断。
风见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黑夜中的火红,瞬也不瞬、动也不动 .
「二哥,我们走吧!不需要为叛徒哀悼。」风见玥在按下引爆器时,便已封闭自己 的心,如今也毋需再多加驻留。
「二哥?」
「妳先回去,我要再待一会儿……」
风见玥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你!」
之后便不再回首地先行开车离去。
再度独自伫立在夜空下,风见凌的心比最深的海还要深沉、黑暗无光。
这就是他和以农之间最后的结果吗?
往事不禁浮现心头,和眼前的火海交织成一片火红。
他所熟悉的以农,虽然总是独来独往,而且他不主动去找以农,以农绝不会主动来 找他。但是每当他和其它帮派械斗需要帮手时,以农绝对会义不容辞的跨刀相助,他们 合作无间的默契,让他们赢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以农虽然沉默寡言,甚至一整天也不吭一声,但只要以农在他身边,他就会觉得有 所依靠,不会孤独。
所以他只是希望以农回到他身边,如此而已。
消防车终于浩浩荡荡地赶来,开始展开灭火的工作。
风见凌知道自己该走了,双脚却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为什么不走?
难道他还期望什么奇迹?
在那样巨量的炸药下,不可能有生还机会的。
他万念俱灰的再一次紧闭双眸,倒抽了一口气,终于上车,在警方未抵达前缓缓驶 离火场。
车子沿着蜿蜒的林间小径慢慢前进,倏地,小路侧旁的树丛钻出了黑鸦鸦的人影, 而且还不只一个。
……居然有六个!
风见凌见鬼似地紧急煞车,惊魂未定的下车确定眼前所见的究竟是不是幻影。
「嗨!你来得可真慢,比我们预估的还慢了五分钟。」展令扬全身湿透的对他挥手 ,站在他四周的是也同样狼狈不堪的五个好同伴。
「你们──」风见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在那种生还机率等于零的情况不死里逃生!?
「送我们到机场,可以吗?」展令扬又说。
风见凌顿时一楞,久久才扬起淡淡的笑意道:「上车吧!」
结果,东邦六个人很有默契的分成两组,向以农独坐驾驶座旁边的助手席,其它五 个全挤在后座。
车子一路静默无声地向机场奔驰。
这几个家伙是刻意待在那里等他的……风见凌百感交集。
到了机场,风见凌在停妥车子之后,突然开口:「我……」话才起个头,便不知该 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向以农想拍拍他的肩,挣扎之后却又放弃。
反倒是展令扬伸出手,笑容可掬的道:「有空再到美国来找我们玩,我们随时奉陪 .」
风见凌一楞,旋即展露难得一见的笑容,释怀地道:「我一定会去。」
「太好了,这样一来,这个家伙就不会再闹瞥扭了。」展令扬弄乱始终低着头的向 以农一头头发。
「谁闹瞥扭啦?」向以农就是禁不起人家激他,马上反驳。
「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展令扬不疾不徐地朝他猛笑。
「你这家伙……」向以农没辙的又红了眼眶。
「好了啦!又不是女人家要出嫁,随时可以再见面的嘛!如果见凌老兄没空来美国 找我们玩,我们就自己跑来德国找他们玩啰!」南宫烈也凑上一句。
「是嘛是嘛!」安凯臣趁机K向以农的头一拳。
「唉呀,不得了了,鼻涕流出来了。」曲希瑞故意夸张地大叫。
「对耶,好恶心哦!」雷君凡乐得瞎起哄。
「你们这群大混蛋──」向以农终于忍不住漫天大吼。
六个好伙伴不觉笑成一气。连风见凌也感染了他们的难言情谊。
向以农真的太感谢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群好伙伴,不但不因为遭到险些丧命的危险 而疏远他,还不计前嫌的和见凌成为朋友,免去他左右为难的痛苦。
这样的朋友再也找不到了……然后,飞机起飞了。望着飞向蓝天的飞机,风见凌内 心不觉豁然开朗──他和以农并没有结束,而是重新开始,加上五个新的朋友!
有了这层新的体认,他便不再流连,稳健地驾着车返回黑十字总堂。
无论如何,他是黑十字的老大,绝不能输给那六个小鬼!
他不禁深刻的一笑。回去后,他会告诉妹妹这个意外的好消息,他相信她一定会高 兴得哭出来的。
而飞机上的东邦六个怪胎恶魔党,经过一夜的折腾,全都累垮了,竟然摊成一堆, 大睡特睡,暂时与世隔绝,结伴拜访周公去也!
至于帮黑十字搞乱死对头帮派的资金时,所A得的那一大笔黑钱理所当然的是进了 他们六人的口袋,成为他们庞大的「零用钱」中的一部份啰!
嘘!不可说,这是东邦六个怪胎恶魔党的秘密。
飞机就这么载着六个好伙伴许下的共同誓愿,飞向久违的自由女神──让青春烈火 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翰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取自歌子张雨生的歌曲/烈火青春
第四部 尾声
注:《大老奸播报站》
1.终于把Part4给完成了。每次写烈火青春这个系列,都会觉得自己又老了一些, 唉,全拜那六个恶魔所赐,唉唉唉!
这次的三个话题你们喜欢吗?
STOP!请先让奸子说句话,好子已经决定继续写Part5,所以你们如果对Part4不甚 满意,可不可以等看完Part5再一起算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努力的。(奸子,妳 愈来愈好了哦!)
2.新书预告──接下来咱们继续回来看「七匹狼」的故事啰!
下一本书已决定先出「邪狼」南宫雅治的故事,书名叫:《被爱好讨厌》。
至于「影子之狼」伊藤广季的故事《还君明珠》就要再等一下了,OK?
通讯小窗暑假真好!左晴雯终于把《烈火青春Part4》写完了。
第一次写东邦恶魔党和古人打交道的话题,奸子自己是觉得很有挑战性啦,就是不 知道你们看了有什么感觉?
就如同当初奸子在设定、塑造这六个怪胎小恶魔时,就已经提及的,他们六个人在 年少轻狂的时代,遇到了许多新鲜、刺激又要趣的事,也因此让他们的青春时代过得很 不平凡、很轰轰烈烈。
既然他们六个好伙伴连异次元世界的其它人种都能遇上了,那么,让他们掉落古代 的时空,和古代英雄豪杰们斗智玩玩,也很理所当然,同意吗?
所以奸子就设计他们小毕旅的第一站就是意外地和古人打交道了。
Part4也是第一次写到有关东邦六个好朋友发生争执,起了内哄的事。
这也是奸子第一次尝试去写他们六个好朋友的情谊,和对彼此的信任受到考验时, 究竟会如何演变的话题。
对奸子而言,这无异又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费了奸子好多的心力才完成的。
至于展令扬和伊藤忍之间的友谊发展,也是奸子很积极去尝试的一大抗战,也不知 道为什么,奸子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所以就愈写愈 欲罢不能了。
想跟你们说的是:很抱歉,奸子知道part4没有写到那些你们期待中的话题,可是 奸子真的很想先写Part4收录的这三个话题,所以一时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就先跳过许 多你们期待的话题了。
原谅我这次的任性吧!
虽然Part4收录的话题,并不是很多人最期待的话题,可是奸子真的是很努力、很 努力去写的,所以还是希望不会令你们太失望。
为了这次的任性,奸子已自我检讨过,决定写《烈火青春Part5》在Part5里,奸子 一定会写很多人期待中的话题,OK?
奸子听飞象的大哥哥、大姊姊说,Part4和Part3的封面并不是同一张耶!
既然如此,奸子的好奇心便又犯了,忍不住就想问你们,你们比较喜欢Part3还是 Part4的封面呢?
还有就是:要不要再来玩玩Part4的封面那六个家伙,谁是谁的游戏啊?
如果有兴趣,就把你们的答案速速寄来给奸子,游戏时间还是Part4上市后一个月 ,你们以为如何?
接下来又要回头写有关「小东邦」之「七匹狼」的故事了。
奸子已经决定下一本书先出「邪狼」南宫雅治的故事,也就是《被爱好讨厌》。关 于「影子之狼」伊藤广季的故事《还君明珠》就要再下下一本了。
到目前为止,「七匹狼」的故事已出了《危险恋人》、《家有鲜妻》、《恶狼赖淑 女》和《噢,狼来了!》四本,你喜欢的优先级是如何呢?
说真的,奸子本来是没打算把「七匹狼」里的七匹狼子的故事全写完的,即使现在 也还在犹豫。
不过奸子遏是很乖的决定写完其中六只狼子的故事了,所以「狼王」展少昂的故事 ,可不可以让奸子赖掉不写呢?(祈求的眼神)
关于「小东邦」里的「七匹狼」,奸子尽量把每一本故事都写成不同的风格和调调 ,希望每一本都能带给你们不同的感受,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奸子还在继续为这个目标努力中,希望能顺利达成这个心愿。
所以还是希望众家帅哥美女千万别太早对他们下定论,至少等奸子把《被爱好讨厌 》和《还君明珠》都写先后,再来算总帐,可以吗?
还有一件事想和你们聊聊,是有关奸子创作方面的事──其实奸子一直很想写一些 比较感情派的故事,可是每次奸子稍微透露一点风声,就有很多大小姑娘大加反对,甚 至还写信来骂奸子是叛徒,让奸子到最后总是不得不取消计划,毕竟让许多大小姑娘生 气伤心并不是奸子乐于见到的事。
唉唉唉!说实话,奸子是比较喜欢写轻松幽默型的故事没错,不过既然身为创作者 ,总是会希望自已的作品能有更多的变化与发展空间,但是奸子又很在乎你们的感觉, 所以很想听听看你们的意见和想法,可以吗?
对了,学生旅暑假去打工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不实广告所骗,最好多问问亲 朋好友的意见再做决定,以免发生令人遗憾的事,OK?
还有,从今年七月份开始,邮局已经实施寄信一定写写收信人邮政编码的政策,否 则信件将被延后受理,所以众家英雄美女今后写信一定要记得写上收信人的邮政编码, 这么一来不但可以避免自已的信件延后被送达,也可以减少辛苦的邮差叔叔伯伯阿姨仍 处理上的不便,请大家告诉大家。
最后,预祝天下的爸爸,父亲节快乐!
主掰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P.S.《烈火青春Part4》的书友会会员赠书名单列于书后,记得看看它。
第五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每次写《烈火青春》这部“话题式”小说,晴雯的感触就特别多。
由于《烈火青春》不是爱情小说,而是以六个死党为主角的友情故事,在这个罗曼史小说市场算是相当另类,因此写来也格外辛苦、压力也特别重。
经常得反复斟酌究竟该写什么样的题材、什么样的话题才是各位英雄美女所希望、斯期待的?
周遭的朋友每次知道我又着手写《烈火青春》这部“话题式”系列小说,就会很受不了我地劝我说:“何必老是自讨苦吃,写这种很难知道读者口味究竟为何的故事来虐待自己?只管写爱情小说不是轻松愉快多了?”
可是晴雯就是喜欢虐待自己——应该说就是对这种以友情为主题的非爱情小说有着一份独钟的喜爱。
因此,每次写《烈火青春》时,都希望能不断尝试各种不同风格和题材的话题,好让故事的深度与广度都能愈来愈具水准,这是晴雯自己对这部“话题式”系列小说的期许。所以很希望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喜欢什么样的话题,请尽管告诉晴雯,晴雯会尽力为达到你我都皆大欢喜的目标而努力,OK?
这次Part 5写了四个话题:“第一话无怨的青春(3)”、“第二话初识”、“第三话王牌对王牌”及“第四话势不两立”。
其中,“无怨的青春”是延续令扬和忍之间的感情发展:“初识”写的是东邦和忍第一次相会的情景。
而在写第三话的“王牌对王牌”时,晴雯做了一个新的尝试就是以“推理小说”的手法来呈现这个话题,就不知这种带着推理风格的话题,对不对你们的脾胃?
第四话“势不两立”则是晴雯个人在Part 5中最喜欢的一个话题,不过不知道你们看了会是什么感觉就是了。
那——我们看故事去吧!
于满室芬郁的桌案前
P.S.来信请寄——“70401台南邮政1524号信箱左晴雯小姐收”。
第五部 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3)
趁着几天连假,展令扬提议来个小旅行,伊藤忍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于是两人便骑着机车双载,逍遥快活的度假去。
位于美国东岸的日本“双龙会”分部,此刻却有人为了他们两人突然失踪的事而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饭桶是怎么跟的?居然会把人给跟丢?饭桶,全是大饭桶!”
宫崎耀司已持续发飙了约莫一个钟头,依然没有平息的迹象。
“请宫崎先生原谅,属下们已经全面搜寻忍少爷的下落了。”手下们个个战战兢兢的请罪。
“很好!那人呢?忍现在人在哪里?说啊!”宫崎耀司愈骂火气愈大。
折腾了半晌,总算有进一步的消息。
“宫崎先生,我们有忍少爷的下落了。”
“快说!”
“忍少爷和忍少爷的同居人昨天相偕出外旅行去了。”
“出外旅行?”忍会和人去旅行!?
“是!”
“地点呢?现在人在哪?”宫崎耀司又问。
“属下……属下……”手下们开始满脸为难的吞吐起来。
宫崎耀司的怒火再次冲冠狂燃:“还不快点去找?”
“是!属下们这就去!”说着便争先恐后地干活去。
又有手下进来报告:“宫崎先生,您要的资料已经送来了。”
“快报告!”宫崎耀司语气极差地吆喝。
“是!调查报告显示:忍少爷的同居人叫展令扬,是个具有东方血统的十七岁少年,目前就读于T.A.中学。”
“然后呢?”T.A.中学?那不是忍刚转入就读的第十二所学校?
伊藤忍上回说过的话兀然清晰地盘旋于耳:
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所!
莫非……等不到接续的报告,宫崎耀司不耐久待的催促:“然后呢?”
手下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期期艾艾地说:
“报告宫崎先生:已……已经……没……没有下文了……”
“你说什么!?”宫崎耀司气得重拍桌案。
可怜的手下们当场吓得跪地讨饶:
“请宫崎先生明鉴,属下们真的竭尽所能的全力以赴了,可是用尽各种方法还是只得到这些信息,那个展令扬真的很神秘、很难查到他的详细背景资料。”
“难道你们连姓展的加入哪个帮派都不知道?”宫崎耀司破口大骂。
“报告宫崎先生:据属下们调查所知,展令扬并未加入任何不良帮派,而且他根本不是道上的人,他只是一个寻常普通的T.A.中学学生。”
“不是道上的人!?”宫崎耀司更为震惊。
忍不但和人同居,而且还是和一个不是在道上混的普通学生同居!?
宫崎耀司思忖片刻,淡漠且魄力十足地下令:
“叫”蓝影“的长濑立即来见我!”
长濑正是“蓝影”的副老大。
当长濑匆匆抵达,宫崎耀司便劈口问:
“你认不认识展令扬这号人物?”
“宫崎先生说的是那个令扬?”长濑的口吻一听就知道是对展令扬极为崇拜的那一种。
宫崎耀目按兵不动的问:“那个令扬?”
“就是前一阵子替”虎克帮“解围,打败趁人之危的”黑刀党“的头号传奇人物。他真的好强,而且令扬还是第一个和老大飚车较劲而能和老大势均力敌的人呢!”蓝影副老大长濑说得手舞足蹈,对展令扬赞不绝口。
宫崎耀司却愈听脸色愈况凝。
太危险了!他必须让忍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展令扬尽快分道扬镳才行!
至于方法……宫崎耀司唇边逸泄出令人背脊森源的阴冷邪气。
☆☆☆
当宫崎耀司再一次掌握伊藤忍的行踪,已是数天后——在伊藤忍和展令扬重新出现于熟悉的街道上时。
宫崎耀司旋即拨了伊藤忍已关机数天的行动电话,这次总算有了响应。
(可以请你立即到“蓝影”总部来吗?)宫崎耀司沉着气在话筒彼端道。
“我猜也差不多是你该打来的时候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伊藤忍口气和往常一样冷漠、充满讥诮。
“你的手下在找你?”坐在机车后座的展令扬不改多嘴公本性,以好奇宝宝式的口吻聒噪。
“不,是个更无聊的人。”
此时,展令扬身上的行动电话也不甘寂寞地大肆作响——
“令扬!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能不能立即到3号公园来?有很重要的急事问你, OK?”来电的是“虎克帮”的老大。
“我就来。”
☆☆☆
一见着伊藤忍冷峻的酷脸,宫崎耀司便语带酸味地问:
“听说你和你的室友去旅行?”
伊藤忍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看他一眼也不屑。
宫崎耀司更不是滋味地道:“没想到你不但和人同居,还变得知道要敦亲睦邻的道理,和室友结伴出游呢!”
忍对任何人都冷漠排斥、不屑一顾,连对他也不例外。现在居然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走得如此近,这口鸟气他岂咽得下?
伊藤忍不耐地旋身打算走人,宫崎耀司连忙唤住他:
“我话还没说完!”
“你最好别再废话。”伊藤忍虽又驻足,却是一副只要稍事不悦便随时会走人的威胁态度。
宫崎耀司只好按捺住满腔妒恨,言归正传地道:“最近几天,这一带的道上突然出现一桩赌金很高的赌局,而且还和你及你那位室友有绝对关系呢!”
这话果然立即引起伊藤忍的严重关切。宫崎耀司见他那原本充满淡漠不屑的神情转为诧异关切时,心中的妒火更加炽旺。
此时,伊藤忍的手机偏又惊天动地的作响。
宫崎耀司以为伊藤忍会和往常一样,慢吞吞的、爱接不接的待响了数声才接——就像接他打的电话一样。
出乎意料的,伊藤忍在电话铃声乍响便满眼兴奋的接通电话,语气更在无意间流泄着宫崎耀司头一遭见识的柔情:
“你还在那边?”他特地把展令扬的来电设定了特别的电话铃声,所以电话一以这个特别铃声作响,他使立刻知道是令扬打来的。
展令扬的声音果然清晰而令他心情飞扬地传来:
(嗯!你方不方便马上到这里来?)
“我立刻去!”伊藤忍还未收线人已经往室外疾走。
宫崎耀司见状,大声吆喝:“忍,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忍——”
无奈这回伊藤忍连头也没回,更不曾稍做驻留,转眼已飞车远驰消失在他眼前,只留下尚未散尽的烟尘与他为伍。
“该死——”宫崎耀司愤慨地连番低咒。
一定是那个姓展的打来的电话,忍一定是急着去见那家伙,不会错的!
宫崎耀司妒恨至极,唇边迸泄出森邪的寒气。
无妨,反正你们对决的日子迫近了,在你死我活的厮杀决斗之后也就是你们从此形同陌路的开始!哼哼……
☆☆☆
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赶至3号公园,停妥机车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虎克帮经常出没的位置。
果然,令扬已经远远地笑着一张令他百看不厌的笑脸朝他猛挥手,他不禁加快脚步上前和令扬会合。
“嗨!忍,听说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有人以我们两个对决到底谁胜谁敢开了一个赌局,而且下注者众多,才短短几天已经累积了十分惊人的赌金了呢!”展令扬一从虎克帮正、副老大口中听闻这件事,便立即拨了电话把伊藤忍找来。
听闻此讯,伊藤忍的神情比白皑皑的北极冰雪更加沉寒冷冽。
展令扬却视而不见,我行我素地继续道:
“你说该怎么办呢?忍?”
怎么办?一句话问倒了伊藤忍。
他这才惊觉:他根本从未想过要和令扬一决高下。
这个自觉令他更加震愕。一直以来,他对可能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都会产生强烈的敌对意识,而且非和对方决一死战不可。
令扬可说是他近年来遇到的对手中最强的一个,为什么他反而不曾有过和令扬捉对厮杀的想法?
伊藤忍始终未发一言,展令扬则是一张大嘴从未停歇过的聒噪个没完:
“在我看来呢,既然大家对我们如此厚爱、那么想看我们两个一决高下,那我们就发挥君子成仁之美的伟大情操成全大家的心愿吧!至于对决时间嘛……我看择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看如何?”
倏地,伊藤忍的心失速地往下坠落,像跌入无底深渊般不停地陷落。
展令扬完全不顾他的意愿与绝望,自顾自的又说:
“既然你没异议,那我们待会儿等想观战的人都齐聚一堂之后就开始吧!”接着他便转向虎克帮正、副老大笑道:“哈啰!麻烦你们通知想看热闹的人说:忍和我的对决四点正式展开,逾时不候。”
伊藤忍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弥漫在他周遭的空气似乎愈来愈阴寒冷凝……
☆☆☆
接获展令扬和伊藤忍即将在四点正式对决的讯息后,宫崎耀司痛快至极,笑得不可遏抑。
“忍一定会赢的!”没想到他一手策动的阴谋赌局这么快就达成最终的目的了!
“宫崎先生对忍少爷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一旁的心腹手下问道。
“那当然。忍不论和谁决斗都不会输的,他高傲的自尊与不服输的好胜性格,再加上天生的王者气势都不会允许他输给任何人。在忍的世界里只有输和赢,而他会是永远的赢家,且对于手下败将,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所以那两个人注定要决裂、从此形同陌路!”宫崎耀司愈说愈得意。
正是因为深谙伊藤忍的性格,他才能如此运用得宜地设下这场阴谋来彻底摧毁伊藤忍和展令扬之间令他甚感不安的不寻常熟络。
他才不会允许有人比他更接近忍、更被忍所另眼相待,因为他才是该和忍最亲近,让忍最在乎、最特别对待的人!
☆☆☆
眼看对决时刻渐渐逼近,伊藤忍依然沉默不语地伫立于不醒眼的一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令扬,为什么?他真的那么想和他一决高下!?
心中有股被背叛的痛,很深、很沉的痛!
然而,就是无法恨,无法对令扬产生恨意。这令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没用。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了?这世上不该有他在乎的东西才是。
既然令扬执意如此,那他就——
“忍!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展令扬突地凑近他浅笑道。
伊藤忍着实一阵错愕。
他是怎么回事?被人如此靠近还无知无觉!?
但眼前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面对令扬那张如此贴近自己的一○一号笑脸,他的心竟莫名其妙地加速鼓动。
更糟的是:当他瞥见令扬近在咫尺的唇瓣时,他——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第五部 第二话 初识
年少青春怎么过?——海角天涯闯个够,喜怒哀乐一道过;
春夏秋冬结伴过,走遍天下不寂寞!
雷君凡心血来潮地拿出久违的书法用具:笔、墨、纸、砚,伏案洋洋洒洒地写起许久没练的书法来。
最先注意到他不寻常动作的是正在打电玩的安凯臣,接着是刚从K.B.大学回来异人馆的展令扬和向以农,最后是到生鲜超市去大采购回来的“采购搭档”曲希瑞和南宫烈。
“嗯,完成了!”雷君凡笔触苍劲的完成最后一撇才放下毛笔。
正想好好欣赏自己的硕果,谁知一抬眼就给五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你们存心吓死我是不是?一声也不吭的。”雷君凡倒也不是真的责怪五个好伙伴,纯粹是闹着玩罢了。
反正五个好伙伴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地盯着墨汁尚未完全风干的成果品头论足了起来。
首先发难的是曲希瑞:“我说君凡,我怎么不知道你对五行八卦之类的符咒有兴趣啊?嗯,画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什么符咒?没常识就少说话,这哪是什么五行八卦的符咒?这应该是中国式的 ”毕加索派“画风才对。”向以农自以为很有艺术细胞的发表自家高论。
“嗨!我说以农,你别以为自己是辨识艺术品真伪的专家,就信口胡掰瞎盖的乱唬人,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鸭,哪是什么”中国式的毕加索画派“?”安凯臣大大不以为然。
“不对,不对,你们全都搞错了。根据我敏锐的第六感判断,这根本是一张以暗语记载非法掩埋垃圾地点的地图。”南宫烈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些没半点国学涵养的“障包”——智障草包居然连书法也不懂!?雷君凡为之气结。
“拜托你们有点中国古典文学修养好不好?再怎么说,”诸公“身上好歹还是流有中国五千年文化精髓血统的人耶!怎么可以连中国文学里最伟大的艺术之一都不懂?这叫书法啦!”展令扬一副“真受不了你们”的神态对“障包族”同伴们指点迷津。
唉,总算还有一个识货的!雷君凡闻言甚感心慰,幸哉幸哉!
“输法?”其它四个障包硬是把身上的“障包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果然很稀奇,居然连认输都要讲究方法,不愧是具有五千年文化的文化古国,果然不同凡响。不错不错!”
这几个人神共愤的超级障包——雷君凡真想把他们的头摘下来踢踢再装回去,看能不能替他们提升一点文学气质。
“不是”输法“,是”书法“,书本的书。”展令扬更正道。
“书法?那又是什么?”
“书法就是中国古时候的人”背书的方法“。你们是知道的,在中国古代读书人都得熟背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才能在科举考试中高中,然后如愿以偿的当起官人来。既然要背的书那么多,当然得有窍门才能背得多、背得快又背得牢了,所以才有专门教人家背书方法的书问世,简称”书法“。而众所皆知的,用口诀背东西既快又有效率,”书法“既然是教人背书的诀窍,自然会用口诀的方式来教导世人啰!所以——”
“我知道了!”向以农经展令扬谆谆教导后,立刻举一反三的抢着说:“君凡这玩意儿就是”书法“里记载的口诀。”
“看样子应该没错,可是我怎么看不懂?口诀应该也是用文字写的才对吧?”
曲希瑞愈想愈迷糊。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有够连本带利的,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古代人写的书当然是用古文写的,你又不是古代人当然看不懂了,除非你是考古学家。”南宫烈自以为是的抒发高见。
“我明白了,君凡之所以记忆力那么好、背东西又快、记得又多又牢就是长年潜心钻研中国古人背书方法的成果,对不对?”安凯臣大彻大悟地一个清脆响亮的弹指。
“诸公都言之甚为有理,真是孺子可教,不错不错!”展令扬一副“做育英才有成” 的得意神态。
雷君凡再也受不了五个“障包”的荒谬愚蠢,惊天动地的放声匡正:“所谓书法是用毛笔沾墨写字的一种文学艺术,不是什么古人背书的方法,懂了没?”
“行啦!不要人家没夸你草书写得漂亮,你就小心眼的记恨于心,在那儿像个呆瓜似的大吼大叫行吗?”五个恶作剧得逞的好伙伴一个比一个坏的争相嬉笑。
“你们——”雷君凡这才恍然明白自己上了大当,白痴地提供同伴们娱乐的材料。不过他才不会就这么乖乖吃闷亏呢!唇边倏地勾勒起邪恶的笑意,指关节因交错舒展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笑里藏刀地道:“我突然很想练练中国功夫,有没有人要陪我练啊?”
“不了,我正好还有事要忙。”五个既聪明又极有危机意识的好伙伴一个溜得比一个快。
“别跑,通通给我站住!”雷君凡才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一下子便攻过去。
于是六个好伙伴又开始在可爱的小窝异人馆里大练“体操”。
所以说,笑闹声是异人馆永远不虞匮乏的特产!
☆☆☆
日本东京令扬,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帮里那班兄弟你多留神些,他们会听你的。我一定会尽快回来,不准离开我的地盘!
“令扬——”伊藤忍低吼着睁大双眸,才赫然发现又是一场梦。
该死——伊藤忍含恨地重击壁面一拳泄愤。
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这个天杀的鬼东京来已有一阵子。
若不是顾忌太过莽撞会令那些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禽兽们起疑,进而察觉他对令扬格外在乎、更进一步地对令扬不利的话,他早就以光速远离这个令他痛恨憎恶的鬼地方,偷渡回美国去和令扬重聚,继续那一连串令他眷恋不舍的奇妙生活了。才不会乖乖地待在这个他连○。一秒也不愿多加驻留的人间地狱!
一想到令扬那个话多得怎么聒噪也说不完、又成天笑ⅿⅿ、奇怪却不惹人嫌的浑小子,伊藤忍便情不自禁的放柔眼神、泛起难得一见的笑意。
再忍耐一阵子就好了!再一阵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不怕那些禽兽起疑的重返美国了,只要再一下子!
“等我,令扬,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霎时,强烈的思念与灼热的炽情充塞心扉,令他全身失控地烫热起来。
“该死——”藤忍低咒一声,粗鲁地抓起黑色皮衣重重地打开门,骑着黑色重型机车极速狂飙而去。
管家待伊藤忍走远,旋即尽忠职守的向老爷伊藤龙之介报告。
“没关系,随他去,限制他太多反而容易遭他起疑。耀司,你说是不是?”伊藤忍的父亲伊藤龙之介阴沉狡狯地看向一旁的宫崎耀司。
倚在窗边的宫崎耀司,注意力一直锁在骑着机车狂飙出门、渐行渐远的伊藤忍那黑色的身影上。“是的。”
“美国那边进行得如何了?”伊藤龙之介只关心什么时候才能又再一次完全控制儿子,把儿子从美国逮回日本来,牢牢地锁在他的控制之下。
宫崎耀司语气甚坚的回道:“就快了。再不久我就能让忍在美国待不下去,乖乖的回到日本来!”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伊藤龙之介,而是为他自己。
“确定?”
“绝对确定!”
“那就尽快。”
“我知道。”宫崎耀司语毕便先行离去。
别怪我,忍,是你自己不好!
你不该企图飞出有我在的天空,让我产生会失去你的不安!
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地折断你的翅膀……确定宫崎耀司走远之后,伊藤龙之介对一旁的心腹宫崎政一(宫崎耀司之父)
问道:“政一,你觉得这件事全权交给耀司行吗?”
宫崎政一就事论事地说:“论实力,耀司绝对有那个能耐办妥这件事,但是耀司那孩子对和忍少爷有关的事,很容易就会感情用事、心软地乱了原有的步调,所以为了预防起见,最好施实”双保险“。”
“我们果然是很有默契的老搭档。”伊藤龙之介一派英雄所见略同的口吻。
宫崎政一也回他一个惺惺相惜的狡狯笑容,胸有成竹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
“我知道。”
☆☆☆
美国州立教学医院原本今天展令扬是应“虎克帮”正、副老大之邀,要去参加虎克帮的例行性聚会的,顺便带着五个东邦的好伙伴去凑热闹,搅和搅和。
没想到到了虎克帮聚会的场所,才知道虎克帮在昨天深夜突遭不明团体袭击,死伤惨重,连正、副老大都伤势严重而被送往州立教学医院来。
所以展令扬六个人便变更目的地,到州立医院来探病。
一阵寒喧过后,虎克帮的老大便言归正传地说:“我们虎克帮并不是第一个遭殃的帮派。在我们遭袭之前,我们已耳闻有不下五个帮派遭到相同的攻击了。”
“知道主谋是谁吗?”展令扬问。
虎克帮正、副老大互看一眼,才道:“是”黑刀党“,但又不全然是黑刀党。”
“黑刀党?他们应该没有这样雄厚的实力才对。”因受伊藤忍所托代为照应“蓝影” 之故,展令扬一直很留意这一带各不良帮派的实力消长,可说是了若指掌。
“黑刀党本身是没有,不过替他们撑腰的幕后黑手却有。”虎克帮副老大咬牙切齿地道。
“有幕后黑手?”这阵子展令扬正好忙着和五个东邦好伙伴出国玩了一场“有趣的游戏”,搞得轰轰烈烈十分过瘾,加上“蓝影”那边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他就没有特别留意不良帮派之类的事。
“嗯!不过还查不出是谁。只是从他们攻击的手法判断似乎不是学生、少年帮派能有的实力,而是具有国际职业级实力的成|人帮派所为。”虎克帮老大进一步道。
“有成|人帮派介入?”
“应该是。本来我们也不敢妄加断言:毕竟成|人帮派介入学生、少年帮派的世界是违反道上的游戏规则的。但以他们攻击的手法研判之,绝对是成|人帮派所为没错。”一向以冷静著称的虎克帮老大说到这儿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明白了,等我一下。”展令扬说着,旋即转身对五个好伙伴道:“凯臣、烈和以农,你们先在这儿充当一下善良有爱心的社会义工,希瑞、君凡你们和我一起来。”
五个东邦好伙伴都知道展令扬的目的——医院的计算机室。
所以他才会要擅长催眠的曲希瑞同行,好替他“排除障碍”,顺利地“借用”
医院的计算机。
至于有着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与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的雷君凡,一向就是展令扬的最佳“情报解读”搭档。
才一晃眼,展令扬三人果然就归队。
“查到那只幕后黑手了。”展令扬笑容可掬的道。
“是谁?”虎克帮正、副老大争相追问。
“炎狼!”
“炎狼!?”虎克帮正、副老大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炎狼“可是——”
展令扬的手机突地扬天乍响,打断虎克帮正、副老大的话。
虎克帮正、副老大示意他先接电话。由于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蓝影”打给他的紧急暗号,因此展令扬便不加推辞地接通。
方通话,话筒彼端便传来急切的求救讯息:(令扬救命,我们正遭到不明团体的惨烈攻击,请你快来!)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且待下回分解。
第五部 第三话 王牌对王牌.1
美国秘密军事要塞紧急高峰会议“报告,CIA莫扎特少校已前来报到。”
“让他进来。”
莫扎特笔直走进高峰会议室。
“CIA莫扎特少校报到。”行事作风一板一眼的莫扎特面对总统、国防部长、CIA局长这一类的高级长官,态度更加必恭必敬没有丝毫马虎。
“听说少校是CIATOP1的菁英干员?”国防部长道。
“感谢莫里部长过将。”f“很好。莫扎特少校听令:总统先生现在命令你担任 ”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捕获凶手,并找回失窃的 ”冰钻“。”
“冰钻”是美军最新研究成功的生化武器,在昨天深夜被盗,目前犯人和冰钻都下落不明,白宫全面封锁这件惊人的消息,所以到目前为止消息尚未对外界曝光。
“Yes,Sir!”莫扎特义不容辞的接下紧急命令,成为“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
“犯人今早有过接触,要求以冰钻交换三枚核弹,并扬言已把冰钻置放置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且已于三十分钟前引爆埋设于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冰钻做为威胁性警告。”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目前伤亡情况如何?”莫扎特关切的问。
K.B.大学不正是那六个被称为“东邦”的小恶魔就读的学校?
“由于犯人只是先做威胁性警告,所以没有置放足以致死的冰钻剂量,因此目前尚无死亡报告。因为轻度冰钻中毒现象和感染传染病的症状很相似,目前已以未明病菌感染为由,将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人员全部疏散,并列为疫区加以管制禁止任何人进入。”
听闻此言,莫扎特心中警铃大作——那六个小恶魔一定会兴风作浪!
“少校,事态严重又迫在眉捷,务必尽早侦破此案。”
“Yes,Sir!”
☆☆☆
莫扎特一回到CIA总部便对奉令紧急成立的“冰钻紧急行动”小组发号施令,展开各项行动。
其中一项便是:“彻查K.B.大学的伤患名单中有没有这六名学生。”指的当然是 “东邦”六个小恶魔。“立刻查出这六个人的确切行踪!”他又转向其中两名小组干员: “Tom、Tony,你们两个立刻到”异人馆“全面监视周遭动静,并定时回报。”
他把“异人馆”的地址和相关数据交给两名手下。
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彻底排除那六个小鬼介入这件事的可能性,绝对不让他们Сhā手涉险。
“切记:监视异人馆时,绝对不能靠近异人馆五○○公尺内。”他不会忘记异人馆的有效攻击范围是半径五○○公尺的重要事实。
“Yes,Sir!”Tom和Tony不敢稍有懈怠,即刻领命前往异人馆。
稍后,另一名手下便查出东邦的下落:“报告少校:他们目前在南太平洋渡假不在美国境内。”
“很好。通知各机场、港口和国界道路,一查获这六名学生立即逮捕监禁,并立即通知CIA处理。”小鬼们,在冰钻事件结束前,你们休想踏进美国境内一步!
莫扎特这回是吃了秤锭铁了心,玩真的。
☆☆☆
太阳老兄神气活现的在蓝天中大放热力,好象在说:“天大地大我最大”似的,跩得活像二百五,害刚下飞机的旅客们无辜受罪地一个个汗流浃背。
刚自南太平洋渡假回来的东邦六人组也是太阳老兄耍宝下的受害者之一,尤其他们刚从正处秋冬季节的南半球回来,更觉纽约的阳光之燠炽。
“热死人了,入境后,我一定要立刻到冷气超强的机场餐厅大K一顿冰凉大餐解暑。”向以农热得呼天抢地。
“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我有预感我们恐怕无法顺利入境。”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宣告正频频发出不妙警讯的直觉预感。
六个好伙伴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
接着,擅长催眠术的曲希瑞便知道自己出马的时间到了。
“我去找个机场警察伯伯问问情况。”
曲希瑞所谓的“问问”想当然尔不会是像迷路的小学生一样,很有礼貌的向交通警察大叔问路那样啰!
他一样会装得天真又无辜,不过他比较偏好另类问路法——以催眠暗示法“问路”。
不到十分钟,曲催眠大师带着伙伴们的期待归队。
“不得了了,我们现在是美国各机场、港口和国界道路的超级名人了耶!听说CIA 下令全面通缉我们,一旦发现我们的踪迹就把我们逮捕监禁,直接送交CIA总部呢!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我们入境美国啦!”
“看来有人看我们很不顺眼哦!”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助兴。
“那我们就来查查看究竟是哪位仁兄这么热情迎接我们回国啰!”展令扬说着就准备动身搜集情报去。
“我跟你去!”雷君凡和安凯臣抢着当跟班。
其它三个肯让贤是因为心里明白:此时此刻让拥有弹无虚发神射本事的安凯臣和中国功夫了得又精通点|茓绝技的雷君凡,当情报窃取大王展令扬的终极保镖会最有效率,让他们做免费“日光浴”的时间缩到最短。
果不其然,展令扬很快便在安凯臣、雷君凡两位终极保镖的护送下返回。
“发生好玩的大事啰!原来咱们可爱的K.B.大学发生未明的细菌感染,已被白宫列为管制区,所以负责处理这次感染事件的莫扎特老兄就下令全面封锁美国国境,不准我们入境啰!”展令扬笑ⅿⅿ地说。
“原来我们六个就是病原体,所以莫扎特老兄才会大费周章的不让我们入境哪!” 曲希瑞兴致高昂的吹了声口哨。
“既然我们已化身成病菌,那就不好让莫扎特老兄太失望了。”向以农坏心眼的说。
南宫烈使坏不落人后的提出六个好伙伴共同的决定:“所以我们病菌六人组当然就要不负众望的入境美国啦!”
“而且要光明正大的。”安凯臣补充道。
“而且不可以破坏CIA和机场、港口、国界警察叔叔伯伯们表现的机会,要让他们继续做快乐又称职的封锁国境工作,免得那些叔叔伯伯因为失业而想不开。”
雷君凡也提出高见。
“那咱们就立刻赴诸实现吧!”展令扬话一出口,五个好伙伴便争先恐后的凑向他。
展令扬理所当然的开始分派工作:“凯臣,你好好挑一架私人飞机,看看哪一架最顺你的眼。”
“OK!”安凯臣马上梭巡停在机场上的一大票争奇斗艳的私人飞机,决定好好挑一架最投他缘的飞机老兄。
“以农,你去弄六张护照及六张和护照相符的脸来。”第二个被指派工作的是擅长伪造证件和易容的向以农。
“看我的。”向以农也是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君凡,你去向CIA要一笔买飞机的钱,别忘了还要顺便要一些旅费。”雷君凡是东邦的财务总长,最擅长把别人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他们的,所以东邦的一切开销一向都由他负责打点。
“我这就去。”可想而知,又有倒霉鬼要平白损失一大笔钱了。
可怜的CIA,唉唉唉!
“那我们呢?”曲希瑞和南宫烈知道这么好玩的事不会少了他们两人的份,只是还没轮到他们表现罢了。
不过,反正嘴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趁机做做脸部运动,不但可以保持脸部弹性永保青春,还可以预防罹患自闭症。
“咱们就先坐下来欣赏凯臣他们的表现啰!”展令扬永远是个撒懒不落人后的家伙。
第一个回来报到的是安凯臣,第二个是雷君凡,最后是向以农。
“接下来,咱们就用”新面孔“去”买“凯臣喜欢的那架飞机老兄啰!”
展令扬说着,向以农就动作迅速确实的为伙伙伴们和自己换上全新的“面子”。
然后,六个人便以新的身分“买”飞机去了。
“就是这架。”到了目标物前,安凯臣便兴奋不已的道:“这架飞机正要起飞,听说是一位芝加哥大富商所有,他正要和他的情妇去渡假。”
“就是正打情骂俏走过来的那对”猩猩相惜“的情侣吗?”雷君凡瞧着愈来愈走近他们的大富商和富商情妇道。
“看样子应该没错。”南宫烈以失误率为0的直觉为伙伴背书做保。
“那咱们就请这位”猩猩“老头割爱啰!”展令扬率领着南宫烈、曲希瑞和安凯臣上前交涉。
雷君凡和向以农负责把风以防闲杂人等来扫兴,妨碍他们做买卖。
“嗨!老伯,我们打个商量好吗?”展令扬即使换了一张新面孔,依然不改一○一号笑容。
“什么事?”大富商趾高气昂地斜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脸上明显写着“不悦”。
他敢如此嚣张除了有钱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使然外,另一个原因是仗特有高薪聘请的贴身保镖当靠山,自然就毫无顾忌地在情妇面前大耍威风。
殊不知他的情妇已经被天生风流、迷死女人不忙命的南宫烈迷得七荤八素,在他身后和南宫烈风情万种的卿卿我我,连眼尾余光都没分给他,完全没瞧见他耍威风的傻瓜相。
而他自恃不已的高薪保镖,早被安凯臣用枪暗指着胸口,连吭一声也不敢。
展令扬一点也不在意富商的不友善,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我们想买你这架飞机,你看如何?”
“休——”“想”还没迸出齿间,便被曲希瑞搁在他颈边的锋利手术刀吓得消音。
“你……你们……”富商竭力期望保镖上前救他脱险,哪知左等右侍就是盼不到身后的保镖有所动静。
展令扬好心的附耳对他晓以真相:“你的保镖情况没有比你好,稍微不小心可能心脏就会被轰出个大洞,所以没办法表演老伯期望中的”忠狗救猩猩主人“的感人戏码啰!”
“你们……是谁……究……究竟想怎样……”富商有钱人怕死的特有本色旋即展露无遗,充满油脂味的肥胖身体不停的颤抖,趾高气昂的跩声也被抖音取代,姿态一连跌了好几个停板。
“我说过我们只想买你的飞机。放心,我们做生意最上道了,绝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我们用市价加两成的价格向你买,如何?”展令扬表现得极为友善。
反正钱是CIA付的,大方一点无妨。
“可是我……”
“再啰哩啰嗦,你可就半毛钱都拿不到,脖子还会多一道红色的小河流哦!”
曲希瑞要胁着加重手术刀的力道。
富商吓得立即举白旗投降:“我卖,我立刻卖!”
“那就请你签这些买卖文件吧!”展令扬周到得很,连笔都替他准备好了。
飞机虽可爱,生命价更高。所以富商签得既迅速又果断,毫不留恋。
待文件签妥,曲希瑞便对富商、保镖和早已兴奋过头昏倒在南宫烈怀里的情妇下催眠暗示,让他们乖乖的打道回府。
可爱的飞机老兄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变成他们的财产了。
上了飞机就自动自发坐上驾驶座的东邦万能司机安凯臣,雀跃的对展令扬问道: “请问机长,我们要飞往哪里呢?”
“当然是离咱们异人馆最近的降落点了。”展令扬邪门地浅笑。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光明正大的起飞,飞向可爱的异人馆去也。
这也意谓着:又有倒霉鬼要受苦受难了。
六个好伙伴顺利回到异人馆附近正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和他们顸计的时间完全吻合。
安凯臣立即以向以农不知从哪里偷来、经过他改良后的超迷你望远镜,梭巡异人馆四周的情况。
“咱们家门前停了一辆车,里面坐着两个看起来很有看门狗气质的老兄耶!”
安凯臣不忘对伙伴做现况报导。
“看来亲爱的莫扎特老兄这回真的很来劲呢!”南宫烈靠在展令扬肩上,懒洋洋地道。
“所以我们也不好让莫扎特老兄太失望啰!”展令扬一个眼神,大伙儿便很有默契地朝那辆监视异人馆的车子靠近——当然是无声无息的了。
进入曲希瑞特制催眠弹有效攻击范围后,安凯臣便把曲希瑞交给他的特制催眠弹装进弹匣,瞄准无辜的车兄发挥百步穿扬的神射本领,展开攻击。
随着一阵白色烟雾起了又散之后,车里的两位仁兄也不负众望的昏睡不醒。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大摇大摆的拜访两只车厢里的睡猪。
首先,开锁专家向以农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车门锁,接着南宫烈和雷君凡便一人扛一只睡猪,把他们弄到后座去接受曲希端的催眠暗示,好让展令扬和他们快乐的交谈。安凯臣则忙着在车里动手动脚,监视器、窃听器及其它“LiLiCoCo”的古怪玩意儿都免费送结车兄当“装饰品”。
向以农负责把风,留意四周的风吹草动。
当曲希端的催眠顺利生效,展令扬便提出第一个问题:“前来监视异人馆的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没有了。”
“你们是奉莫扎特之令前来?”
“是。”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疫情真相是什么?”
“……”两个CIA干员都不肯回答。
曲希瑞又加深了催眠暗示,两个CIA干员才乖乖说出真相:“秘密生化武器”冰钻“ 被偷。犯人并把偷走的冰钻置放在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里,且引爆置放于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冰钻做为对白宫的威胁性警告,企图迫使自宫答应他们以冰钻交换三枚核弹的要求。目前冰钻被偷的消息还在高度封锁中,为避免民众恐慌,白宫才宣布K. 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感染未明病菌做为障眼法。”
“负责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是莫扎特?”
“是。”
“下令禁止我们入境的也是莫扎特?”展令扬又问。
“是。”
“目前白宫和犯人接触的状况如何?”
“目前完全是犯人主导的情况,我方尚未能掌握犯人的真正身分和行踪。”
“你们叫什么名字?”
“Tom和Tony.”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和莫扎特保持联络?”
“每个小时定时回报。”
“很好。”展令扬示意曲希瑞做善后工作。
曲希瑞很合作的对Tom和Tony下最后催眠暗示:“十分钟后,你们听到讯号会自动醒来,醒来后你们便会完全忘记现在发生过的事,继续正常地执行你们的监视任务。”
Tom和Tony点点头。曲希瑞又对他们做了一些必要措施后,六个人便把他们搬回原位,离开车子锁上车门,彷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然后悠悠哉哉的结伴走进可爱的小窝异人馆。
一进门,六个小恶魔便很有默契的齐走进他们用来磋商旷世大计的会议室。
“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向以农不愧是和展令扬并驾齐驱的多嘴公,抢话功夫永远第一。
“当然是先填饱肚子啰!”展令扬一向是“民生第一”的忠实拥护者。
不过折腾了一个上午,他们也确实该补充能量了。
于是,五张嗷嗷待哺的大嘴齐向东邦大厨曲希瑞大张:“饭!”
“知道啦!”曲希瑞为了接下来的游戏着想,义不容辞地张罗几个饿死鬼投胎的伙伴午餐去了。
五个等着吃饭的好伙伴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闲着。
展令扬一闪眼已坐到计算机桌前,双手开始在键盘和鼠标间忙来忙丢,展开情报搜索大行动。
他的最佳情报分析搭档雷君凡则和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发挥一目十行的速读本领和过目不忘的速记绝招,把展令扬A来的珍贵秘密情报,做实时的整理汇整解读分析。
东邦的机械改造发明天才安凯臣,此刻的工作当然是想办法不着痕迹地窃听CIA总部的最新动向。
托平常勤学用功的福,CIA总部的通讯系统早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想要天衣无缝的切入窃听对他而言,可说如反掌折枝般容易。
南宫烈早把扑克牌摊了满桌,开始占卜解牌,推揣各种可能的情况。
向以农则兴奋地盯着和外头那辆车车厢的监视器联机的屏幕看,很期待“叫醒” Tom和Tony两位仁兄的时间到来,他一定会很亲切的叫醒他们。
时间一到,他真的很亲切的叫他们起床——以对着和他们车里喇叭联机的MIC拉奏比杀猪还难听的小提琴琴音叫醒他们。
Tom和Tony果然从催眠状态醒来,但遭魔音之害的可不只Tom和Tony,还包括和向以农共处一室的其它同伴。
若不是亲爱的伙伴们都正忙得不可开交,向以农制造的噪音公害绝对不会只是被安凯臣威胁性的射了一枪、南宫烈掷了一张特制朴克牌、雷君凡赏了他一记白眼就简单了事。
向以农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毫无忌惮的制造公害。
五秒钟后,Tom和Tony向莫扎特定时回报的讯息便自监听器传进异人馆:(报告少校,异人馆一切平静。)
(OK,继续监视,绝不可松懈。)莫扎特告诫着。
(是!)
一切断通讯,Tom和Tony的抱怨便紧跟着传进小恶魔们耳里:(真不知道少校在想什么?在这么紧急的时候竟然派我们来监视一幢没人在的破公寓,简直是看不起我的能力!)Tom愈说愈气。
Tony也一肚子不满:(就是说啊!六个十八岁的小鬼有什么好防的?少校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他真以为六个十八岁的小鬼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吗?真是好笑!)
(说得没错!想想看:有多少号称神通广大的各国间谍、国际恐怖份子还不都是两三下就被我们CIA干掉了。难不成六个小鬼还会比那些可笑的高手强不成?)
Tom不屑的讥诮。
(我想咱们那些奉令在机场、港口和国界监视的优秀同事们一定也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少校未免把六个十八岁的小鬼估得太高了,我看他根本就是能力有问题。)Tony不服气的哼嗤。
(有什么办法?谁教人家有国防部长和咱们CIA局长撑腰,全力支持他的做法,又有一个当FBI副局长的少将老爸,背景雄厚,我们哪有资格说什么?)Tom轻蔑至极的嘲弄。
(是啊是啊!反正任务失败该负责任的是少校大人不是咱们,咱们又何必多事替他费心?)Tony讪笑。
(说的也是。)
“嗨!瞧这两位老兄聊得这么起劲,咱们是不是也该掺一脚,与君同乐一番?”向以农相信在场的同伴,包括适巧端着午餐进来的曲希瑞都听得一清二楚才是。
“先别管那两个傻子。你们快过来听听看犯人和CIA总部又有接触了。”果然犯人的魅力还是胜过两个CIA呆子干员,大伙儿全挤到安凯臣身边来。
安凯臣很体贴的把窃听仪的音量增大:(总统在那边吗?)犯人依然用变造过的声音和CIA总部接触。
(总统正在接见外宾,我是这次事件的最高指挥官,你有什么要求可直接和我谈。)莫扎特不卑不亢地说。
(无妨,你就转告统说他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叫他要好好考虑清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就等着替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当然还会有更多的纽约市民陪葬。记住,你们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顺便给你们一个良心的建议:CIA总部的通讯系统该彻底更新了。被人窃听了还浑然不觉,看来CIA也不过是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罢了。)
犯人把想说的话说完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切断通讯。
(少校,还是追踪不到犯人的发话源,所有的系统还是都显示犯人发话源就是我们 CIA总部这间战略室。)也就是说CIA依然未有所突破,查出犯人真正的下落。
(继续设法破解犯人的通讯技术。还有,立刻确定总统儿子被绑架的事,并通知国防部长、我们CIA局长以及FBI局长。)莫扎特冷静的指挥手下。
副指挥官忍不住问道:(少校,你相信犯人说的话吗?)
(你是指我们CIA总部的通讯系统道人窃听,我们却浑然不觉一事?)
(正是。)
莫扎特停顿数秒,才回道:(宁可信其有。立刻派人全面侦测通讯系统的情况。)他对副指挥官下达命令。
(Yes,Sir!)
副指挥官一走,莫扎特又下了一道命令:(通知各机场、港口和国界检哨站,看看是否有那六个小鬼的入境纪录。)接着,他又主动拨了电话找Tom和Tony:(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报告少校:没有!)
(加强监视!)不知道为什么,莫扎特心里就直觉窃听一事是这六个小恶魔干的好事。
(报告少校,各机场、港口和国界检哨站都未有他们六人的入境纪录。)
(知道了。传话下去:加强监视。)莫扎特愈想愈纳闷。
事实明明一再显示那六个小恶魔还在南太平洋渡假,为什么他还是那么不安?
东邦六个怪胎窃听至此,不禁替莫扎特老兄掬了一把同情之泪——他仁兄虽是CIA 的Top1菁英干员,只可惜他的同事和手下全是一些笨蛋,所以他再厉害也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可怜哪!
“我倒是对这个犯人愈来愈感兴趣了。连CIA都浑然未觉有人侵入窃听,这个犯人却在和CIA接触的短暂时间里就发觉有人在窃听,足见犯人是高手中的高手,相当不简单的超高级智能犯。”展令扬一句话把同伴们的游戏兴致又推升了一大格。
“看来这次的游戏有得玩了。”南宫烈雀跃万分的磨拳擦掌。
毕竟在这世上,能让高手云集的美国CIA束手无策到这种窘境的人不多,可见犯人十分厉害高竿,所以就更引发东邦的高度兴趣了。
“对了,令扬,你查出”冰钻“的资料了吧?”安凯臣代表发问。
“让君凡说给你们听吧!”展令扬早坐在一边幸福的吃着香喷喷的午餐,把解说的差事丢给一样知情的雷君凡。
雷君凡只好当起义不容辞的解说员:“”冰钻“是一种毒性极强的生化武器,在O℃ 时是固体外形像冰块一样晶莹剔透,一旦置于室温下就会像干冰一样直接升华气化成气体。它的毒性极强,吸入微量时虽不会致命,却会产生头晕、呕吐、呼吸困难、全身抽搐,终至昏迷的各种类似病菌感染的症状。
先前在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发生的应该就是微量中毒的现象。“
“那如果剂量足够呢?”医学天才曲希瑞对这类信息最感兴趣。
雷君凡不负众望的继续解说:“如果吸入致死的量,就会从内脏和血管开始腐烂,身体会像充了气的气球不断膨胀撑张,最后爆破粉身碎骨而死。”
“好狠哪!”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难怪白宫要全面封锁冰钻失窃的消息,不敢让民众知道了。”
“那当然。想想看:如果让民众知道纽约有好几间大型医院和学校都被置放了足以致死的冰钻的话,不引起全面性的空前大恐慌与大愤怒才是怪事。”安凯臣乐得和向以农一搭一唱。
“等等,你们听,犯人又和CIA有所接触了。”南宫烈提醒同伴。
大伙儿旋即竖耳恭听:(打开电视,有精彩好戏可看。)
犯人一说完便切断通讯。
离电视摇控器最近的南宫烈立刻按下按键打开电视。
电视果然呈现紧急Сhā播新闻:CNN电视网方才收到骇人听闻的录像带,现在即刻播故,请电视机前观众注意收看。
接着,呈现在屏幕上的便是那巷录像带的内容——出现在画面上的是总统被绑架的儿子。他被关在一间玻璃密室里,然后屏幕上发出变声过的音讯:(现在在玻璃密室释放致死量的冰钻。请纽约市民睁大眼睛仔细欣赏。)
之后,电视便不断传出总统儿子痛苦惊恐的表情和凄厉的哀号,终至像气球一样爆破,化成满室肉泥血水。
电视接着又传出音讯:(这是一种美军最新研发成功的生化武器叫“冰钻”,先前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发生的疫情感染,实际上就是冰钻微量中毒所引起的。如果剂量足够,结果就会像你们刚刚在画面上所看到的一样。
而我已在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置放足以致死的冰钻剂量,只要白宫不答应我的要求,两个小时后那些冰钻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最后,给亲爱的总统先生:你儿子的死是你造成的,他是代替你赎罪。为了你两年前犯下的严重过失:残杀忠心为国的BenGrat.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再不答应我的要求,接下来就要全纽约市民为你儿子陪葬。)
……。
“这下子可好了,整个纽约市一定会乱成一团。”向以农实在很同情负责指挥这次危机任务的莫扎特。“我看莫扎特老兄这会儿会更加手忙脚乱了,真是祸不单行。”
“说的没错。光是面对大众媒体的质询、疏散安抚陷于极度恐慌与愤怒的纽约市民,以及全面瘫痪的交通就够莫扎特老兄受的了。依照这情况看来,只怕出动纽约各部单位的警力也不胜负荷,势必得再从最近城镇调派警力前来支持才行。”曲希瑞开始同情起美国政府。
“我看不只警察,连军方都得调派兵力帮忙了。”安凯臣轻吐一口气。
“这么一来,军方除了应付犯人三枚核弹的要求外,又多了一项重担,只怕会和 CIA那边一样分身乏术,可怜!这个犯人实在高竿,令人佩服。”雷君凡对这个超级高手主谋愈来愈感兴趣了。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犯人一定和总统老兄有很深的私人恩怨。”南宫烈也一样兴致愈来愈高昂。
这就是东邦人特有的特质:愈是遇上强劲的对手就愈是玩兴高昂、斗志高张。
“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主谋不只一个。”南宫热的超强第六感向来准确率百分之一千。
“不管主谋是几个人,反正等我们去会会他们便知道了。”展令扬一向偏好话出惊人的游戏,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你知道犯人在哪里!?”十个大眼睛齐瞪一脸无关紧要的展令扬。
不能怪他们过分雀跃,知道犯人在哪里意谓着这小子已经知道犯人真正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这小子平时虽然爱闹,但对这种正经事绝不会信口胡诌。
“呵呵。来来来,令扬举人开班授徒的时间到了。”展令扬又斟了一杯香浓的伯爵奶茶。
五个伙伴难得这么顺从,抢着坐下来洗耳恭听这个废话特多的浑小子发表高论。
“凯臣,如果你想要那三枚核弹你会怎么做?是暗的偷,还是光明正大的向白宫开口要?”展令扬一脸闲适,好象在讲笑话一样。
“当然是暗的偷。毕竟美军的空中防卫能力超强,没必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地硬碰硬,风险和代价都太大了,想成功逃脱不易——”安凯臣倏地想到展令扬问他这问题的真正目的:“这是声东击西的烟幕弹,犯人真正的目的不是那三枚核弹。
犯人会故意明目张胆的向美军要核弹,是为了虚张声势让美军更认定他们实力强到敢和美军硬碰硬,这样更能让美军全力对付他们、加强封锁空中领域,而不会分神去想到他们另有真正的目的。“
“完全正确。第二个问题:君凡,根据你投资理财的专长,你认为纽约什么最多?” 展令扬又问。
“钱、股票和黄金——”雷君凡变得激动起来,“等等,难道他们——可是股票不可能,得经过交易才能变现,笨蛋才会偷股票。那就只剩钱和黄金——钱的机率最大,但目前纽约交通全面瘫痪,空中又被军方全面封锁,想要运走大量美金根本不可能。偷黄金的话问题比美金更严重,因为需要载重量更高的运输工具所以更不可能,到底……”
“纽约有产黄金?”向以农意外极了。
“美元是国际强势货币,在纽约有个黄金准备局,里面拥有巨量的黄金准备,只要闯进黄金准备局就可以盗走一座座堆积如山的金块。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黄金,更不该让纽约交通全面瘫痪。我刚刚说过了,因为黄金的运送比钞票更困难,需要重型运输工具,以纽约现在全面停摆的交通情况而言根本不可能运送出去。”
“难道这就是他们另一个障眼法?正因为纽约交通全面瘫痪加上所有警力都集中在安抚民众、疏导交通、搜索冰钻下落各大事件上,所以白宫认定没有人会打钱和黄金的主意,势必会疏于防备,犯人搬运美金或黄金的行动自然就更容易了。”
雷君凡愈说愈认定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更说不通了。就算交通瘫痪真是犯人的另一个障眼法,但他们也会因此动弹不得,载不走美金和黄金也是事实。”曲希瑞就事论事。
“不,他们一点也不会受影响,因为他们走的是水路。”展令扬公布另一个重要关键点。
“水路!?”
“对,就是水路,当陆上和空中交通都行不通时就剩下水路了。”
“就理论而言应该是这样没错,但纽约并非水路网发达的多河流城市,基本上靠水路运输是行不通的。”向以农提出疑点。
“我说的不是河流,而是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展令扬以极不正经的口吻宣告正牌。
“对,就是下水道!我怎么没想到?只要藉由下水道运输,最后的终点一定是海岸的出海口,他们的船只要等在下水道出海口,就可以顺利的利用海路载着大量的美金或黄金突破美方空中和陆上的封锁,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潜逃,是不是这样,令扬?”南宫烈综合所有信息,加上奇灵的第六感汇整出最终的结论。
“不,他们偷的一定是美金,因为美金质轻又随时可脱手,所以他们偷的一定是美金不是黄金。”雷君凡笃定的补充。
“标准答案,就是美金没错。”展令扬又是一○一号笑脸。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五个伙伴已等不及反击。
“我刚刚不就说了?当然是准备会咱们亲爱的对手去了。”展令扬谈笑中又如了一句,“而且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他们,否则他们就离开海岸投奔大海去了。”
“一个小时?可是犯人给白宫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对吧?”向以农以为展令扬弄错了,好心提醒他。
“不,犯人从一开始设定的时间就是一小时,另外的一小时是用来预防万一和确保顺利逃出美国国境用的。”展令扬非常笃定的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令扬的论点是正确的。”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替展令扬的话做了极具说服力的保证。
既然两个行家都这么认定,对东邦人而言就是真正的事实了。
“但犯人既然知道有人窃听CIA的通讯系统至少也该担心一下他们的行动会不会也被我们窃听掌控了吧?可是听他们和CIA接触时的口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点,为什么?”曲希瑞百思不解。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必担心,因为这套窃听设备只能用来窃听和CIA、 FBI同型系统的通讯设备,只要他们用的不是和CIA、FBI同型的通讯设备,根本就不会被侦测到。”安凯臣公布谜底。
“原来如此,对方真是相当不简单呢!”所以他们更加期待和对方大玩一场。
“所以咱们该分派工作准备干活了。”展令扬一句话立即把同伴们的注意力全吸了过去。
“烈,你负责算出犯人最可能的运输路线,还有他们接应的船所在的位置,以及他们最可能的潜逃路线。”展令扬指派任务时,双手同时在计算机键盘上忙东忙西,动作的敏捷和俐落和他脸上的悠闲神情完全搭不起来。
“没问题。”南宫烈马上聚精会神的占卜起来。
“凯臣,你负责打点所有下水道战斗所需的配备和交通工具,愈快愈好。”指使同伴干活是展令扬众多本事之一。
“我立刻张罗。”安凯臣也是个行动派,马上展开行动。
“以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得尽快A来大量和一叠叠美钞堆砌起来的”美钞砖块“大小、重量相仿的东西,成不成?”此时,展令扬打开了高速激光打印机,开始Print窃取来的大量资料。
“想玩偷天换日这么有趣的游戏岂能不成?否则我的神偷招牌岂不砸了?”语毕,向以农一阵风似的不见踪影。
“希瑞,你负责制造出和冰钻外型相仿,且吸入后症状和冰钻轻度中毒症状类似的药剂来,要快。”
“小事一桩,看我的。”才说着,人已溜进实验室“练功”去。
“君凡,你负责把以央行为中心的下水道道路系统背熟。进了下水道之后,我们一切的行进方向全得靠你了。另外,还要找出最适合我们把他们偷来的真钞调包的衔接点。”展令扬指着尚在输出的一张张下水道系统分布图道。
“放心,我不会让我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和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蒙羞的。”东邦人一个个都是自信家,雷君凡自然也不例外。
“那可爱的我就勉为其难的来查查和总统老爹有深仇大恨的可能人选,以及和神秘的BenGrat有关的白宫秘辛啰!”查的方法当然是发挥超级网络骇客族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白宫的秘密数据库偷A啰!
☆☆☆
展令扬突然对着计算机屏幕吹了一声口哨。
“君凡,算一下八亿五千万美金大约有多少重量,然后通知以农,要做A到等重的替代品。”
雷君凡愕愣了一下,好奇问道:“为什么是八亿五千万?”
“当然是和BenGrat的死亡有绝大关系了。”南宫烈好心的点通他。
“原来如此。”雷君凡旋即照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展令扬算了一下时间,开口探问同伴们的进度:“君凡、烈,你们那边进行得如何?”
“我再一分钟就好。”南宫烈对着满桌的占卜结果重复地解读了无数遍。
“我只要再三十秒。”雷君凡的视线始终驻留在一张张拼凑在一起,好似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上。
“Good!”展令扬打开和安凯臣的通讯钮,闲聊似的问:“凯臣,你那边可以了没?”
(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催促。
“很好。”
展令扬才要打开曲希瑞实验室的通讯开关,曲希瑞便适巧回到会议室来,春风满面的展示手中小型冷冻瓶扬扬唇角:“想要知道这”冰钻2号“的威力如何,只要找人做个实验便成了。”
展令扬对他比了个“一度赞”的手势。
“那么联络以农,要他告诉我们他的位置,我们立刻去和他会合,准备偷天换日去。”展令扬的变眸流窜着邪恶的光芒,“不过出发前,我们得先帮希瑞找个实验对象才行。”
其它四个伙伴很有默契的顺着他邪恶的视线望丢,果然在窗外五○○公尺处找到了理想实验目标——尽忠职守地监视他们的CIA忠犬Tom和Tony.
“果然是个绝佳的实验对象。”而且还可以报刚刚瞧扁他们东邦的一箭之仇!
曲希瑞四人一个笑得比一个邪气。
可怜的CIA干员Tom和Tony,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当Tom和Tony察觉不对劲时,已吸入满车的“冰钻z号”气体开始“发病”,头晕、呕吐、呼吸困难、全身抽搐样样不缺,终至昏迷不醒。
此时五个躲在车外观察“实验过程”的小恶魔才满意地现身。
“不愧是希瑞,这症状真是微妙微肖呢!”
“而且事后绝无副作用,很天才吧?”曲希瑞一点也不知道何谓自谦。
“那我们做完最后一件工作就去和以农会合吧!”安凯臣打开车门,把事先设定好的定时回报器和两只睡猪的手机连上线。
如此一来,回报器便会代替昏迷的Tom和Tony定时回报莫扎特,莫扎特便不会察觉到任何异状。
“该走了。令扬,你在干嘛?”
“帮这两位仁兄”创造“冰钻2号的额外副作用啰!”展令扬一面脱不醒人事的Tom 的衣服,一面邪恶的回答。
基于东邦人特有的默契,其它四个同伴旋即意会他的邪恶企图,纷纷跨刀相助,帮忙创造冰钻2号的神奇副作用。
第五部 第三话 王牌对王牌.2
首先,他们让Tony的右手充当亚当身上那片叶子,包里着全身赤祼的Tom的“那个”。
接着,曲希瑞在Tony脸上涂抹了一种自行研发的“哈哈药”。
只见Tony的脸部表情旋即因奇痒而无意识的呈现出很变态的“笑”字型。
雷君凡抓准了最完美的角度,点了Tony的|茓道,好让Tony能“变态笑容永驻”。
此时,南宫烈和展令扬已通力合作,帮全身赤祼的Tom摆了一个十分陶醉、标准变态狂的Pose.
之后,安凯臣用他特制的强力喷漆在Tom赤祼的胸膛上,喷了非常醒目的红色标语:我是暴露狂!
接着又在“变态笑容永驻”而且右手摸着Tom“那个”的Tony胸前衣服上喷着一样醒目的鲜红标语:我是Se情狂!
于是,五个小恶魔联手创造的冰钻2号神奇副作用便宣告大功告成。
他们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并开始看着杰作编故事。率先起话头的是带头使坏的展令扬:“真的是绝配耶!全身脱光光,搔首弄姿的暴露狂因为有人摸他而高兴得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南宫烈接着道:“果然是一个标准的暴露狂。”
雷君凡第三个接腔:“咱们这位Se情狂老兄也很有勇气呢!竟敢当街调戏祼男。”
曲希瑞接棒继续未完成的故事:“就是啊,瞧他摸人家”那个“摸得那么起劲,笑得还真够恶心变态。”
安凯臣最后道:“可见他实在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Se情狂。”
“总而言之,这对暴露狂和Se情狂可说是绝配。”五个人不忘合奏为Tom和Tony这对难兄难弟的“变态行为”下了最后的批注。
“好了,咱们去和以农会合了。”
欣赏够自己的杰作之后,五个心眼一样坏的小恶魔便把人家丢在路边的车子里供路人观赏,自己快快乐乐的办正事去也。
留下可怜的Tom和Tony继续待在车子里尽忠职守。
展令扬五人和向以农会合后,便按照雷君凡计算出来的路线,把替代品一批批的置入下水道,准备运往预定的调包地点去和犯人们“交换”真正的美金。
在搬运过程,向以农忍不住问:“令扬,你是怎么确定犯人一定会盗走八亿五千万的美金?”
这也是其它四人共同的疑问。
“因为BenGrat就是为了八亿五千万美金被杀的。”展令扬云淡风轻的公布答案。
“八亿五千万?”
“话说两年前BenGrat被推举为CIANO.1的菁英干员,同时也是当时的CIA副局长,奉命查办中南半岛赫赫有名的毒枭”眼镜蛇“正在进行的一笔价值市价十七亿美元的毒品交易。
哪知眼镜蛇棋高一着的和白宫达成协议,表明愿意把一半的利益双手奉送给白宫。对白宫而言八亿五千万的意外收入实在非常具有诱惑力,加上眼镜蛇又保证日后会让美方查获毒品的效率提高,这对当时正准备竞选连任的总统老爹来说,实在是百利无一害的美事。
唯一的阻碍就是BenGrat是个公事公办、不会同流合污的男人,于是他便被冠上身为CIA菁英干员最感到可耻的叛国罪名杀害。BenGrat的父亲也是非常忠贞爱国的道地美国人,年轻时丧偶后便独力养大令他引以为傲的独子,他在听到儿子叛国被杀的恶耗后便自杀身亡。不过自杀是官方说法,事实上Ben的父亲也是被白宫派人做掉的。
这就是Grat家父子的悲剧。换句话说,就是总统老爹用Grat父子的命换得了八亿五千万美元的意外收入和有利于连任的机会。“展令扬愈来愈佩服自己的肺活量,经过长期的开发训练,一口气能瞎掰的时间愈来愈长了。
“这就是犯人在电视录像带上所说的那件总统犯下的严重过失。”曲希瑞叹了一口气,已经不再同情美国总统。
“这么说来,这个犯人应该是和Grat父子极为亲密的人,所以才会对美国总统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不惜和白宫起正面冲突也要替Grat父子报仇。”南宫烈按常理推断。
“应该是这样没错。问题是Grat家代代单传,自从BenGrat的爷爷奶奶和母亲在 BenGrat小时候相继去世后,他们父子在这世上便没有其它亲人,父子两人一直是相依唯命的。而Ben去世的母亲是个孤儿,所以亲人为他们报仇的机率可说是零。”展令扬补充道。
“这么说来,犯人很可能是和Grat父子很亲密的朋友,也可能犯人只是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刻意大做文章当障眼法,就像犯人真正的目的是偷美金却故意要求三枚核弹一样?”安凯臣提出另一种可能。
“不对,烈不是说过犯人一定和美国总统有深仇大恨吗?”向以农提醒道。
“无论犯人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搞这件事的,至少可以确定他是个很有格、而且不嗜血的犯人。”展令扬又发表了令人亮眼的高见。
“不妨说来听听。”
“发现没?这个犯人从事件发生至今只杀了一个人,就是总统老爹的儿子。一般而言,如果这个犯人够残酷冷血,他从一开始在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施放冰钻时就该放够足以致死的量。以恐吓而言,大量的群众死亡对白宫更具有胁迫力和压力,这个犯人绝顶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不是?”
展令扬话一出,五个同伴立即同意他的论调。
“我愈来愈想会会这位恩怨分明的超级高手了。”安凯臣的话也正是东邦人共有的心声。
靠着刻印在雷君凡脑海中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固,六个好同伴如计划般顺利的把替代品运送到预计调包的据点。
“嘘,有人。”
六个人透由夜视镜,很快便看清楚前方的一景一物,果然是一批批的美金运送部队。
“看来对方和我们一样高竿,用的都是无声的运输工具。”安凯臣愈来愈兴奋: “我真想尽快和这位神秘高手遇过招。”
“那我们就正式进入”我暗敌明“的游戏中啰!”展令扬打了一个暗号,一伙人便全面展开盛大的游戏。
打冲锋的安凯臣和雷君凡双双顺利的制伏K区和L区中间的敌方监守员,好让真正的美金在K区改道流向展令扬他们的所在点,换上替代品之后,再出L区回到敌方的正常运送路线。
至于被制伏的敌方监守员则交由曲希瑞,藉由完美的催眠术盘问六个小恶魔所要的答案。
得到各种谜底后,曲希瑞在展令扬的示意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主谋一共几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2个。一个是Lion,一个是Max.”
“Max!?不会这么巧吧?”向以农低呼。
Max是前FBI局长,也是全欧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的首领,是个相当精明厉害、胆大聪明的狠角色,先前曾和东邦为了“路易十四”在白宫交过手,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仗。
展令扬立刻从计算机上搜寻Lion的身分背景资料:“这个Lion也是个相当厉害的狠角色。他在六年前曾是自宫叱咤风云的CIA局长,后来因为抗令坚持彻查一件牵扯无数白宫高级官员的政治丑闻,而被当时的总统下令陷害处以非常严厉的叛国罪,并趁他人在中南美执勤时将他暗杀身亡,可说是个和BenGrat相似的悲剧英雄人物。”
“就算如此,但这并不至促成他替Ben向白宫报仇的动机吧?”南宫烈按常理推论。
“是没错,一定还有更具说服力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理由,咱们就等见面时再请 Lion老兄亲自解答啰!”展令扬说着便把注意力转向正忙着速算的数字天才雷君凡道: “哈啰,算出他们已经运走多少真正的美金没?”
“照这个运送速度和时间算起来,应该已运走四亿多,也就是八亿五千万的一半左右。”雷君凡不愧是数字天才,心算功夫硬是了得。
“你们Lion和Max谁会得到真正的四亿美金?”南宫烈打趣的问。
“说不定是咱们亲爱的莫扎特老兄呢!”展令扬又提出出人意表的高论。
一伙人合吹了一声无声口哨。
他们才感到纳闷,这个浑小子怎么会轻易的让对手拿走一半的游戏筹码,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这场游戏也不够尽善完美,一点也不符合他们东邦人的游戏规则。
要知道,他们东邦一贯的原则是:无论玩什么游戏,他们要的都是全面性的大胜利。
“什么时候通知莫扎特老兄?”南宫烈按捺不住满腔好奇因子的问。
“先和咱们亲爱的Max大叔及Lion老伯谈谈再决定啰!不过在这之前——”展令扬突地凑向雷君凡,附耳对他轻言细语了一番。
雷君凡双眼因而透露不寻常的惊异光采,跃跃欲试地拍胸脯保证:“看我的,我绝不会令你失望。”
“我知道,否则就不会交给你办了。”对于同伴的能力展令扬可说是了若指掌、运用自如,并且能让同伴们的各项长才都得到最淋漓尽致的发挥,这也是五个和他一样自负的好伙伴愿意任他差遣的主因之一。
展令扬按着对催眠大师曲希瑞道:“你暗示这几位仁兄回岗位去继续站岗,然后和我一起去会会Max大叔和Lion老伯。”
“OK!”曲希瑞完全配合的照办。
“那我们呢?”
“凯臣和君凡一齐行动,待会儿君凡会告诉你行动内容;以农留在这里继续调包工作,烈就凭你优越的直觉,自个儿到出海口去监视Max大叔他们的船那边的动静,顺便窃听白宫的行动。至于咱们之间的联络方式就按照老方法。”展令扬干净俐落地分派接下来的行动。
NoProblem!几个默契十足的好伙伴以东邦特有的手势互动。
“那各自行动吧!时间紧迫,动作别像老公公一样快,随时保持联系。对了,希瑞,别忘了带冰钻2号。”
“行啦!”
换作一般人绝不敢玩这种稍有闪失就会丧命的超高危险游戏,但这六个怪胎生来胆子结构就与众不同,不但一点也不怕还个个High到最高点,那满不在乎的潇洒神情旁人看了,真会以为他们是要去参加什么有趣的Party呢!
☆☆☆
展令扬和曲希瑞两人按照预定时间找到了Max和Lion.
“看来他们正在搬运最后一批美金了。”眼看他们如此劳师动众地搬得那么兴致高昂,浑然不知根本是在做白工,曲希瑞实在很想替他们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尤其他们那副呆呆拙拙的努力样,真的和上个星期被他用来当实验对象的那群动物园里的红面狒狒好象,更令他恻隐之心大动。
“时间也差不多了,当然得收工啰!”展令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观察Max和Lion身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对他们说声嗨啰!”展令扬说着当真就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出藏匿处。
曲希瑞自然跟着行动。
“好久不见啰!Max大叔。”展令扬和曲希瑞动作整齐划一的对他们摆了一个“嗨” 的Pose.
“谁!?”
Max和Lion的手下才要对展令扬及曲希瑞开枪,便被Max阻止了。
“你认识这两个小鬼?”Lion虽然提高警戒倒也没什么杀气。
“还好,而且他们不是两个,应该是六个。另外那四个呢?令扬。你们应该都是一齐行动的才对,或者其它四个正带着CIA那个莫扎特为首的干员们来追捕我们?”一听 Max的语气就知道他压根就不认为展令扬会干这种穷极无聊的把戏。
展令扬当然也十分明白Max的想法。
“让那个一板一眼的莫扎特老兄介入这场游戏,游戏的精采度不就要降低了?”
Max深沉的凝睇他一眼,换了较正经的口吻谈起正经事:“窃听者就是你们对不对?”他早该想到有和他一样聪明才智的人在这世上并不多见。
“他们就是窃听者?”Lion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不敢置信的那一款。
“正是可爱的我们没错,Lion老伯。”展令扬又是那种笑得自以为很可爱的神情。
“老伯?我有那么老吗?我才大Max四岁呢!”Loin很不服气的抗议。
Max在一旁听了不禁沾沾自喜:还好我只被这小子叫成大叔,甚幸甚幸!
“那你就是未老先衰啰!不过不必太难过,反正男人靠的是实力不是脸蛋,所以老一点就老一点无所谓,毕竟要像我们这么青春永驻并不容易,尤其对属于未老先衰体质的老伯你来说就更难如登天了。所以老伯你就勇敢面对现实,老头子,是有老头子特有的魅力的,虽然比我差了一截,对吧,Lion老伯?”展令扬不忘给气得七窍生烟的Lion 一个小天使般的可爱甜笑。
Lion知道生这种无谓的气既无聊又幼稚,他根本不需和小鬼头一般见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火冒三丈的冲口低哮:“如果你真要别人不在意,就不要左一句老头,右一句未老先衰。”
“别生气嘛!Lion老伯,生气容易老化得更快,你已经比同龄男人老了很多再更老就不好了。你知道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耶!”展令扬故弄玄虚的吊足人家胃口。
“什么意思?”Lion和Max都是超一流CIA、FBI菁英干员出身,所以都懂多国语言,因此都被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挑起了兴趣。
展令扬笑ⅿⅿ的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解释:“所谓”无“就是没有的意思”已及“是比较级动词,意思是”没有比XX更XX“的意思,而且这是倒装句,所以老”无“ 老”已及“人之老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是最老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比我更老了“,懂了没?”
在场听得懂中文的曲希瑞、Max和Lion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的静默了数秒,然后不约而同的喷笑出声。
“去你的!你这个浑小子,连这种误人子弟的话也敢掰出来,拜托你有点”语言文化道德“好不好?”曲希瑞笑瘫在展令扬肩上,在展令扬的掩护下打暗号通知守在出水口的南宫烈,要南宫烈通知莫扎特出发前来抓人。
Lion和Max又被“语言文化道德”这个新鲜字眼给挑起好奇心,压根没注意到两个狡猾小鬼正胆大妄为地当着他们的面大打热线传讯。
曲希瑞若无其事,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为他们热心解说:“所谓语言文化道德就是”口德“的全名,所以”有点语言文化道德“就是”有点口德“的意思,了不了?”
这回换展令扬在曲希端的掩护下,打暗号通知向以农钞票已搬得差不多了。
打完暗号后又以超级惹人嫌的语调讪笑道:“唉,我说希瑞,你就别欺负Max大叔和Lion老伯了,他们可都是临界”古迹级“的老头子了,怎么可能懂像我们这么青春活泼又年轻有为的新新人类语言呢?
你这种做法根本比欺负智障儿还令人发指、天地不容。“
“说的也是。”曲希瑞和展令扬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不过乐的只有他们自个儿,被亏的MaX和Lion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倒是很想海K两个气死人的臭小鬼一顿。
Lion才要再说什么,他们的手下便如同展令扬预计的一般,前来报告最后一批美金已全部运送完毕的讯息,因而将MaX及Lion的注意力都拉回正题上,不再和两个小恶魔生没格调的气。
“看样子似乎是大叔、老伯撤退的时间到了。”展令扬不论开玩笑或谈正经事都是一副不正经样,所以除了东邦人以外,别人实在很难看出他究竟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在闹着玩。
Max和Lion自然也弄不清楚。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对这个气死人的小恶魔印象格外深刻。
“我们是要走了没错,你想怎样?”Max摆明了“敢找麻烦就干掉你”的凶神恶煞相。
展令扬会受他影响才是怪事,依旧笑意不减的我行我素:“我是没打算阻止你啦,只不过想送大叔你一份小小的临别赠礼。”顺便示意曲希瑞把“冰钻2号”拿出来亮相。
这个举动自然是要拖住两位贵客。
曲希瑞合作无间的摇晃透明冷冻器里的冰钻2号,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Max和Lion一看立即变了脸色,但毕竟两人都是老姜,旋即恢复若无其事的冷静自在。
“你们该不会也跑去偷了冰钻吧?”Max哼笑着,脑海不断揣测这小子真正的动机和目的。
“我们比较聪明,觉得就近取材比大老远跑到军事要塞去偷轻松多了,所以就从某某学校和某某学校A了几颗来玩玩啰!”展令扬不着痕迹地端详着Lion和Max的反应。
“你们那些冰钻是从学校偷的!?”率先发难的是Lion.
“对呀!——”“你们——”
眼看Lion变得异常激动,Max感到不对劲的安抚Lion:“冷静点,Lion,有话慢慢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胜券在握,是吧?”
展令扬偏要泼他冷水:“Lion老伯会这样激动是很正常的啦!因为他在那两个学校放的冰钻数量大概就是这么多而已,现在被我们A光了,待会儿要潜逃出海时就没有办法制造声东击西的烟幕效果,好进一步引开美方的注意力以利潜逃。最重要的是:Lion 老伯知道唯一的两张王牌都不见了,等于手上已没有可以威胁美方的筹码,万一我们又已经把这个事实告诉美方,那美方只怕早就发动大批人马前来这里围剿啰!所以Lion老伯当然会激动了。”展令扬笑得像弥勒佛似的。
Max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凶神恶煞的对脸色和他一样骇人的Lion开骂:“我们说好置放的据点有六个,而且为了预防万一,其中两处置放的是足以致死的剂量,你为什么没照着做?”
“因为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我一开始就对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想杀死真正该死的人。可是我如果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一定会再自己跑去蛮干——”
“所以你就欺骗我?”Max恨不得毙了他。
“我很抱歉,不过我会负责到底。你和你的手下还有我的兄弟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Lion一派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魄。
“不,我们要和上校一起留下。”隶属于Lion旗下的十二名子弟兵死忠到底的表态。
“你们当然得全部留下为自己干下的好事负责。”Max不给Lion反驳的机会,理所当然的吼嚷:“还是你想临阵脱逃、逃避责任?”
他吃定Lion信守重话、勇于负责的个性。
Lion果然无言以对,如他所愿的表示:“你带着你的手下先走吧,我和我的兄弟留下来断后。”
“果然上道。”Max满意的哼笑两声,旋即率领手下准备脱身。
临行前不忘送给展令扬一个飞吻:“令扬,咱们后会有期了,GoodLuck!”
他不想把展令扬一起劫走,但又怕节外生枝而作罢。
展令扬以一○一号表情送给Max一记飞吻做为临别赠礼。
Max一行人便在Lion及其子弟兵护航下,顺利脱身。
待Max一行人走远,Lion才想对展令扬说什么,下水道不远处便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引起了Lion和其子弟兵的高度警戒。
展令扬却不慌不忙地笑道:“不必紧张啦,那不过是Max大叔把下水道出口封死的爆炸声罢了。”
“你说什么!?”Lion闻言脸色骤变。
展令扬笑意不减地进一步对他晓以大义:“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怀疑Max大叔从一开始就想独吞那八亿五千万美金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是美金?为什么知道我们运走的总量?为什么那么笃定冰钻是我负责置放的?又为什么知道Max想独吞?为什么?”Lion 虽因Max的背叛而受到重创,但他是强手中的强手,见过的大风大浪何止千次万次,所以处变不惊的功夫自然也高人一等。
展令扬不改笑颜的回答:“我们只是很平凡的学生罢了。至于其它的问题是因为我们比你更了解Max大叔的作风。如果置放冰钻的人是Max大叔,那么从一开始的K.B.大学他就会放够足以致死的剂量了,而且Max大叔从来不会让人分享他的战果的,足见 Lion老伯你识人不清。”说这话时,南宫烈正好传来Max一行人已顺利上船以及莫扎特一行人即将赶至的讯息。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为什么会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连白宫那边都没发现的,是不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敏锐直觉让他深信这两个小鬼绝非等闲之辈。
“老伯,我已经回答你好几个问题了,所以现在该我问你答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回答,展令扬便自顾自的哈啦个没完,“你和Grat父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不惜一切的想替他们报仇?别告诉我你只是想为自己报六年前的仇哦!”
展令扬一面说一面在曲希瑞掩护下,通知南宫烈一见莫扎特和Max双方人马交战便赶回来会合的讯息。
Lion深凝他一眼,才以一种似幽远又似贴近的声音道:“六年前我被陷害死里逃生后,万念俱灰、一蹶不振,就在那时我遇见了Grat父子,他们完全不问我的过去收留了我,把我当成亲人般对待。是他们父子毫不保留的亲情救了我,让我重新振作,也因此我才有机会及勇气重新找回和我一起被陷害、生死不明的十二个亲如兄弟的手下。当我找回十二名手下时,我便下定决心忘记过去,和他们父子一齐过着平淡宁和的日子。谁知那些该死的衣冠禽兽又对正直的Ben做了相同的惨事,而且连他父亲也不放过,所以我决不原谅,我非替他们父子报仇不可。”
“报仇之后呢?”此时,展令扬又通知雷君凡和安凯臣他们即将过去会合的讯息,并要他们两个继续按照计划加速行动。
“报仇需要同伴,我的十二个兄弟都二话不说的全力帮我,所以我必须让他们都能全身而退,后半辈子生活无虑。因此我才找Max合作,平分偷得的美金,我想用那些美金买下一座无人岛,和兄弟们在那座无人岛上度过一生——”
“而你之所以把目标金额设定为八亿五千万是因为Ben当时就是为了同额美金才被自宫出卖丧命的,因此你才想取得相同的金额做为代价也算是另一种报仇的方式,是吗?”展令扬抢白道。
此时,曲希瑞接获向以农的讯号,说他已和南宫烈会合,两人正朝他们这边前来。
Lion笑一声,重叹道:“遗憾的是我已经没机会实现对兄弟们的承诺,还连累他们为我陪葬。”事情至此,Lion早已视死如归,唯一放不下、过意不去的便是一直死忠跟在他身边的十二名忠心耿耿的子弟兵。
“上校,你千万则自责,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当初若不是你,我们早在六年前就全死光了,所以请上校千万则自责,不要……”说着说着,十二个大男人都激动得哑了声音。
“你们……”Lion极力克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本想强迫自己挤出几句话来,偏是愈来愈激动更难于言语。
曲希瑞趁他们大演感伤戏码时,告诉展令扬南宫热和向以农已经抵达躲在暗处静候的事。
于是展令扬便兴高采烈地破坏人家的感伤气氛,提高嗓门道:“好了啦!咱们先出去,等脱险后,你们几个老头子爱哭多久都随你们,走啰!”
耶!?Lion和十二名弟兄全是一副呆头鹅样。
听到展令扬这句话时,在暗处憋得很难过的南宫烈和向以农立刻现身,争相哇哇大叫:“哈啰!咱们该走了,否则若Max大叔那个没良心的奸诈鬼小人他招出咱们在这儿的话,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
“知道啦!”曲希瑞很够意思地代表回答同伴的催促。
“走啰!老头们,或者你们比较喜欢留在这儿等着自首?”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着,不过语气间倒是逸泄着鲜明的诚意。
“你们——”Lion一行人全都错愕得一时反应不来。
几个小恶魔偏还要趁机损人:“虽说你们已经老到有可能罹患智障、痴呆和智力退化的可能,但总不至于已经笨到忘了下水道是四通八达,不是只有单一出口的事实吧?”
Lion当然没忘,问题是能通往他们预备潜逃的出海口的路线,却只有一条而且已经被Max封死。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带着手下离开这里再说,于是便当机立断地跟着四个奇怪的小鬼走人。
此时,Lion才发现眼前居然有三艘类似Max弄来的无声快挺。
“你们究竟是谁?”Lion忍不住又问。
能弄到市面上根本没有贩售的这型无声快挺,足见这些小鬼来头绝对非同小可。
“我们是要带你们去认识我们另外两位同伴的人。”四个东邦怪胎异口同声的合奏。
Lion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便不再探究。
理所当然的,东邦四个小恶魔坐上第一艘无声快挺,Lion和他十二个子弟兵分别搭乘第二艘和第三艘。
然后一行人便靠着南宫烈的敏锐第六感,朝安凯臣和雷君凡所在的位置破浪前进。
行进间,曲希瑞、向以农和南宫烈终于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齐向展令扬追问:“令扬,你到底让君凡和凯臣去做什么神秘任务啊?”
“当然是针对Max大叔所采取的应变计划了。”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
“应变计划!?”
展令扬瞇起流转着邪气光采的双眸,云淡风轻地宣布谜底:“当我知道其中一个主谋是Max时,我就猜想依照Max的为人绝对不可能真心和别人合作,公平的分享战利品。所以——”
“所以你就要君凡在凯臣的协助下,凭着刻印在他脑海里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紧急开发另外一条路线;同时要凯臣把我们自己预定要搭的船,从原订的出海口开到新的出海口去,以便随时准备用做他途之需,对吧?”南宫烈多嘴不落人后的抢着替展令扬把话说完。
展令扬乐得让出发言权,和曲希瑞在一旁补充刚才和Lion、Max周旋时流失的口水。
向以农不甘让南宫烈一个人高谈阔论,强迫中奖的抢去发言权:“而所谓的”他途“ 就是指:万一遭Max大叔背叛的另一个主谋Lion老伯罪不致死时,用来让他们顺利逃脱的工具对不对?”
向以农满心期望同伴对他的伟大见解给予高度赞美,没想到却被泼了身冷水——南宫烈当真洒了他一身下水道的水。
“以农,我发现你最近变笨了耶,只会说一些人尽皆知的废话,令扬、希瑞,你们说是吧?”南宫烈还意犹未尽地继续报被夺去发言权之仇。
“死烈,你居然敢拿臭水沟的水泼我,看招!”向以农眼看着就要捞起下水道的水反攻。
曲希瑞不慌不忙的落井下石,趁着向以农侧身弯腰去捞水时,以绝对优势制住他,威胁着要把他丢进臭水沟里:“我说以农,原则上我并不反对你向烈报仇,不过你若是殃及无辜的我,只要有那么一滴洒到我身上,我发誓回异人馆后一定会让你足足一个月吃得不安心、喝得不安稳,听清楚了没?”
“懂……我懂……”向以农当下放弃报复南宫烈的念头。
没办法,希瑞这家伙可是下药高手,万一开罪他,可就要有一个月不吃不喝的觉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哪些吃的会给他下了可怕的泻药、笑药、奇痒药……一大堆光想就会头皮发麻、心惊胆跳的怪药。
而他又没有绝对的把握在泼烈的时候不会殃及希瑞,所以只好作罢。
南宫烈见状,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继续对向以农示威挑衅,向以农只能恨得牙痒痒的暗忖:君子报仇,“三天”不晚。回去后再和你算总帐!
曲希瑞又说话了,这回是针对南宫烈:“你不必那么得意,我并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被弄得全身都是臭水沟的臭味。你刚刚是因为很幸运没洒到我,否则回家后该注意饮食的人可就是你了。”
这下子南宫烈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向以农乐得欣赏他的模样。
展令扬每每遇到这种事,一定聪明的隔岸观火,乐得欣赏同伴们提供给他的免费娱乐。
Lion趁他们闹玩的空隙,丢过来一句憋了好久的问句:“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展令扬回眸,牲畜无害地笑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反正不会是个有莫扎特老兄那票人在的地方就是了。”
“因为莫扎特老兄那票无趣的人,全部都去陪Max大叔他们玩了,这会儿只怕正玩得不可开交,没有多余的时间关心我们啦!”向以农鸡婆的抢着晓以大义。
南宫烈不服气的哇哇抗议:“嗨,这些可是我的功劳耶!是我通知莫扎特老兄他们去替Max大叔他们送行的,你这个大嘴公抢什么功?”
“我说烈你才别抢功呢!明明是我趁着令扬引开Max大叔和Lion老伯注意力时,打暗号通知你的,否则你哪有机会立功?还不快感谢我。”曲希瑞也兴致勃勃的和好同伴抬杠闲扯淡。
展令扬则气定神闲地对听得目瞪口呆的Lion?了一个媚眼致意。
Lion真是服了这几个小鬼了。
别的不说,光是胆子之大就无人能及。
他才觉得纳闷:像Max那样自恃超高的男人怎么会对这几个小鬼如此另眼看待,尤其是这个叫令扬的小魔头?原来……“耶,到了、到了耶!看,君凡和凯臣在前面向我们挥手呢!”
四个小恶魔合奏的欢呼声拉回了Lion出神的魂。
定睛望去,Lion几乎不敢相信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情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竟是另一个出海口,而且海岸边也停了一艘船。
“这是——”Lion脑筋一片紊乱,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当然是载你们去实现梦想的交通工具啦!”在此等候多时的安凯臣自告奋勇地当起解说员。
一样等了半天的雷君凡也上前凑一脚,把一个透明公文袋交到尚处呆愕状态的Lion 手上:“这是船票。”
原来展令扬在前来和他们两个会合的途中,已经把Lion的故事透由东邦人独有的手表型通讯器告知他们了。
Loin低首一瞧,更加震撼。
那透明公文带里装的居然是一张八亿五千万美金的存款证明单,上面的存户名字签的是Athena(雅典娜)——这是展令扬交给雷君凡的另一项秘密任务。
“你会用吧?只要会签存款证明单上的名字,不管何时,都可以大摇大摆的到瑞士银行提领这笔款项,OK?”雷君凡鸡婆的解说了一遍。
“原来令扬交待给你的另一项秘密任务就是要你去偷这笔钱啊!”南宫烈见状恍然明白的一个弹指。
“什么偷?我又不是以农那个没格调的家伙,只会A东A西的。我这个可是高尚多了,该叫超一流智能犯罪才对。”雷君凡把自己捧得老高。
向以农才想为自己申诉,Lion便抢先一步力持平静的问道:“这笔钱该不会是从白宫的秘密帐户里偷来的吧?”他希望是他想得太多,把这六个小鬼估得太高,否则这六个小鬼的本事就太过骇人了,可他们的神情却在在显示他的揣测正确无误。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老伯,你们该启航了。我们也要回家写功课,没时间再继续陪你们玩啰!”展令扬已经下起“驱逐令”了。
“可是——”他还有好多疑问还没问哪!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提醒Lion:“等安定下来之后,想感谢我们再邀我们到岛上去玩就成了,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以大局为重,眼前最重要的是尽早顺利逃脱。
Lion顿悟他们的用心,霎时心头烫热起来,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包含了最深浓强烈的真心挚意。
展令扬只是回以一○一号笑容,未再多说什么。
曲希瑞倒是凑上前,把“冰钻2号”送给Lion:“这个你们带走吧!它叫”冰钻2 号“,算是冰钻的远亲。虽然它没有毒死人的本事,但却可以让人暂时天旋地转的呼呼大睡,说不定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Lion静默数秒,不觉纵声大笑,久久才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偷到置放在那两所学校的冰钻,你们从一开始就大撤其谎了,而我和Max居然会上你们的当——”
Lion说着说着又大笑不已。
他实在服了展令扬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小魔王了,居然把他和Max两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真是太厉害了,这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吧!
向以农不甘寂寞的蹦出来哈啦了另一个谜底:“我说Lion老伯,你就别再气Max大叔背叛你了,那位大叔本来就超没品的了。何况就算他有那个本事带走那些美金,最多也只有四亿多美金的价值罢了,因为其它的部分都被我们中途调包了。不过我想Max大叔想顺利带走那四亿多美金只怕没那么容易就是了,毕竟莫扎特老兄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如果Max大叔不贪心的非带走美金不可只想全身而退,我想凭Max大叔的本事应该不是太困难才对。”
“你们……”Lion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一想到当Max发现自己白忙一场,却什么都没得到的气疯表情时,他又忍不住笑得天翻地覆。
“好了,启航时间到了,后会有期啰!Lion老伯。”展令扬再一次提醒他,究竟这儿不是宜于久留之地。
Lion也心知肚明,深深地睇了六个令人又爱又气又没辙的小恶魔之后,终于依依不舍的旋踵准备上船。
走了两步,他又回眸对展令扬六个人道:“一起来,如何?”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实在舍不得这六个不可思议的小鬼哪!
展令扬还是以一○一号笑容道:“我说过我们只是平凡的学生,待会儿还得回家做功课呢!”
“说的也是。”Lion轻叹一声,不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宝藏。
哪知他才准备转身上船,莫扎特却出现在他们眼前,举枪瞄准Lion的心口大喝: “不准动,一个都别想逃掉!”
展令扬迅速的挡在Lion身前,不改笑意的对莫扎特道:“要杀就先杀我,否则你别想动他一根寒毛,亲爱的莫扎特老兄。”
“要杀令扬就先杀我。”离展令扬最近的南宫烈一闪身便挡在展令扬面前。
“要杀烈就先杀我。”第三个抢着当肉垫的是向以农。
“要杀以农就先杀我。”第四个是安凯臣。
“要杀凯臣就先杀我。”第五个是曲希瑞。
“要杀希瑞就先杀我。”挡在最前面的是雷君凡。
“你们——”莫扎特下得了手才有鬼。
“老伯,你尽管上船开航吧!莫扎特老兄只是爱开玩笑罢了,事实上他是来带我们回家的。”展令扬似乎一天不说些惊死人的话就会全身不舒服。
Lion深睇挡在他身前的展令扬一眼,再看看依旧高举着枪的莫扎特,当真听了展令扬的话。
“那就后会有期了。”Lion更加不舍。
这小子居然细心到为了不让他身分曝光,自从莫扎特出现后,连叫他一次名字都没。
然,此时此刻,恐怕只有潇洒地离去才是回报道六个小鬼盛情的唯一方法了。
所以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得既潇洒又帅气。
莫扎特果然眼睁睁地看着Lion上船,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开航,乘风破浪的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他的视界尽头。
莫扎特一直凝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久久才再度开口:“你早算准我会追来,也算准我一定会放他一马,是不是?”这话自然是针对主谋展令扬说的。
展令扬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回答人家问话的乖宝宝——除非他高兴。
“追回失窃的美金又化解了一场浩劫立下大功,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怎么一脸苦瓜相呢?亲爱的莫扎特老兄。”
“你——”莫扎特恨不得痛骂这群小恶魔一顿,尤其是眼前这个带头兴风作浪的小魔头。
然而,一触及他那张天使似的无辜笑脸,再有多少的怒气愤恨也骂不出口了。
最后,他终于软化妥协的道:“快跟过来,否则我就把你们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没办法,谁教他无法对这六个令人又爱又恨又气的小恶魔真正发狠动怒,所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们了。
可是六个占尽便宜的小恶魔却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一上车关了车门便异口同声的对司机大人道:“我们想付你一点车马费感谢你,好不好?”
“哼!”鬼才信这几个小没良心的。不过莫扎特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把耳朵竖得老直。
六个小坏蛋便兵分两路,三个附在他左耳、三个在右耳,轻声细语地呢喃:“还有两所学校放有会造成轻微中毒剂量的冰钻,不过我们忘了问是哪两所了,所以就请莫札特老兄发挥潜能,努力干活把它们找出来啰!”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CIA最近可能会收到一笔帐单,那是买飞机的钱和旅费啦!” 右边三人又道。
“谁教你要阻碍我们回家,所以只好请你付点钱以示歉意了。”左边三人接着道。
最后,他们又合奏道:“还有,你可能得找个时间到警察局去把你那两名得力手下 Tom和Tony老兄保出来才行。”
语毕,笑得好邪门。
“你们这群小恶魔——”莫扎特火山终于宣告全面爆发——“通通给我滚下车!”
有人理他才是末世纪奇闻。
被夕阳余辉染成金红色的大海看起来好美、好迷人呢!
☆☆☆
南太平洋的一处私人岛上盛开着奼紫嫣红的热带花朵,温柔的海风不分四季的送暖,整个海岛终年都被与世无争的宁和拥抱,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间天堂。
Lion闲适地躺在椰林荫下小憩,遐想着许多心事。
在他身旁一齐乘凉的一名子弟兵不禁开口问:“上校,为什么令扬他们要把户名设为雅典娜?”
“因为雅典娜在希腊罗马神话中是主持正义和公理的女神,同时在战争中,她又是常胜的胜利女神。”
“这么说,他们是刻意取这个名字,意谓着:”正义、公理必胜“?”
“没错。”Lion笑得很深刻,眼里流转着幸福与满足的波光。
能和十二名对他誓死效忠跟随的子弟兵一起在这个彷若福尔摩莎的小岛上,与世无争地共渡一生,他这辈子已经别无所求了。
只是——如果……如果……
第五部 第四话 势不两立.1
“狂影”是欧洲威名远播的国际恐怖组织。
它是因首领外号便是“狂影”而得名。
这位被称为“狂影”的男人,正是前美国FBI局长Max.
此刻,他正在为前阵子和一位叫Lion的男人合作,自美国盗走八亿五千万美金一事未能得逞,还落得空手而回的事忿忿难平。
全是那六个小鬼惹的祸!
如果不是那六个小恶魔介入,他早就成功的盗走并独吞那八亿五千万美金了。
尤其那六个小鬼的头头展令扬更令他咬牙切齿!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回敬那六个小鬼一份谢礼,否则就太不懂礼数了……
☆☆☆
异人馆今夜有着新的节目——阳台烤肉大会。
东邦六个好伙伴正在阳台上享受BarB.Q的乐趣,顺便欣赏满天的星星。
“你们知不知道,听说今天深夜会有一场流星雨呢!”雷君凡一面吃着香喷喷的烤鸡翅,一面口齿不清的闲扯淡。
“就算有,这里光害这么严重也是看不到的,死心吧!”不是安凯臣爱扫人家的兴,他只是实际一点罢了。
“这是真的吗?怎么不早告诉我,否则咱们今晚就该开着船到海上去看流星雨了。” 南宫烈大叹可惜,他一直想好好欣赏一下流星雨的盛况说。
怪只怪他这阵子外务特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看看电视新闻,才会平白错失良机,可惜唷可惜。
“以农,你给我住手,不准你偷拔我实验菜圃里的玉蜀黍来烤,要吃烤玉米这边有,听见没?”还好曲希瑞眼明手快,否则他苦心栽培的玉蜀黍4号就要葬送在同伴的贪吃之手上了。
向以农没能顺利得手,大失所望的连声抱怨:“我说希瑞,你何必这么小器,人家只是想尝尝看刚拔下来的玉米烤起来味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同而已嘛!”
“从刚刚就专吃”伸手牌“烤肉串的人没资格痴心妄想,给我乖乖的坐到那边去啃你的香菇串去。”曲希瑞吆喝着,一派不容抗拒的气势。
“知道了啦!”向以农之所以会这么听话,是因为不想自己动手烤肉,也不想因这点小事开罪曲大厨,而招来无妄之灾——天天受食物被下药的可怕威胁。
“希瑞,我还要烤蛤蜊!”安凯臣意犹未尽的大嚷。
“我要烤乌贼。”雷君凡手上还拿着半串烤肉串,嘴巴已贪心的预约下一串。
“我要烤香菇。”展令扬也凑上一脚。
“知道了啦!”可怜的大厨曲希瑞,平常得打点这五个大胃王的三餐,这会儿连烤肉也得负责烤好喂饱他们,真是歹命。
不过烧菜一直是他的兴趣,所以他嘴巴虽嚷嚷,倒是忙得很开心。
只有南宫烈不高兴,声音充斥不满的抗议:“你们这些人有点情调可以吗?人家正在感伤看不到浪漫的流星雨,你们没有浪漫细胞感受不到美丽的遗憾也就算了,但也别在人家感伤时,尽在一边喊着要吃烤蛤蜊、烤香茹、烤乌贼之类的话好吗?”
几个好伙伴才要回嘴,猫咪造型的扩音器突然传来一楼门铃对讲机的讯息:(展令扬国际快捷,请立刻出来领取。)
“我就下去看看了。”
展令扬前脚刚走,五个好奇宝宝便忘了刚才的争执,热烈的讨论了起来:“谁会寄国际快捷给令扬啊?”
“总不会是Lion老伯发现我们偷A了那笔利息,所以寄讨钱信来吧?”
“你是说前阵子帮Lion老伯从白宫A到那笔八亿五千万的钱时,我们顺道A了一些当利息钱和手续费的事?”
“不可能啦!Lion老伯不可能知道我们有多A了那些钱的啦!”
“那到底会是谁?又寄了什么东西来?”
“反正等令扬上来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展令扬果然归队,手上摇晃着那份已拆开的国际快捷道:“要不要下来看看内容,是Max大叔寄给我们的光盘片呢!”
“那就下去看看吧!”
六个好同伴全都迫不及待的往楼下冲,全然把BarB.Q冷落在一旁和夜风互诉衷曲。
☆☆☆
将光盘片放入光驱后,屏幕随之显影。
出现在萤光幕的是Max.
“怎么是大叔的丑脸!”安凯臣说着,瞄准屏幕射了一支橡皮箭头的飞镖,那飞镖很尽职的吻住Max惹人嫌的额心替他遮丑。
“那张大嘴也很讨人厌!”南宫烈依样画葫芦的瞄准Max的大嘴。
“鼻子也很碍眼!”曲希瑞也掺了一脚。
“嗨,你们三个搞得屏幕上都是飞镖,我们怎么看内容啊?”雷君凡没力的轻吁了一口气。
“我们可不可以把丑大叔讨人厌的脸遮起来,只听声音看字幕就好?”向以农以为是个很有创意的建议。
“你少驴了,万一重点正好是在被遮住的部份怎么办?”坐在向以农旁边的雷君凡夸张的移了移身子,这肢体语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离这呆子远一点,免得被传染呆病。
“快看,丑大叔开始说话了。”展令扬一句话提醒大伙儿。
嗨!好久不见!上回承蒙照顾了。
别急,我为人很宽宏大量,不会和小鬼头一般见识。
想必你们现在一定悠悠哉哉的在欣赏这片光盘,这也就表示你们完全不知道白宫那边已经发生了大事。
可怜的莫扎特因为你们搞了那场游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可怜的是贝多芬那老头,连最后一个儿子都快没了,可怜哪!
光盘至此便全部结束,却为六个好伙伴留下满室的狐疑。
“打电话找老约翰,那只老狐狸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最急性子的向以农抓起摇控器按了按键。
电话和屏幕旋即联机,成了有显影功能的屏幕电话。
展令扬在五双眼睛期待下,按了老约翰家的专线号码。
电话接通后,穿着睡衣的老约翰即刻出现在屏幕上。
“晚安,老爷爷。”眼看老约翰一阵愕然,在他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之前,展令扬已棋高一着的发出威胁:“老爷爷如果挂电话,人家可不保证你接下来可以一睡到天亮哦!”
威胁立即收效,只见老约翰无奈的重叹一声,很哀怨地说:(有什么事?)
“莫扎特老兄还好吗?”
老约翰这回倒没什么错愕的反应,反而是一副“该来的果然躲不掉”的认命表情。
(你们还是知道了……)
“那老爷爷就好人做到底赶快回答吧!人家说好心会有好报,老爷爷只要心肠够好,一定能天天幸福舒服的睡到天亮的。”摆明就是强烈的恐吓。
(行啦!我说就是了。)老约翰带点打鸭子上架的无奈,连吐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腔:(莫扎特前些日子被关进州立监狱。)
“罪名呢?”
(叛国罪被处无期徒刑,而且不得假释。)
“起因?”
老约翰面色变得更为凝重。(听说和前阵子Max盗美金杀总统儿子那案件有关,白宫认为那个案子一定有内奸搞内神通外鬼的事,才会酿成大祸……)
“应该还有更重大的原因,是不是老爷爷?”
(什……什么更重大的原因……)老约翰变得闪烁其词。
“例如说有更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等等之类的重大原因,所以莫扎特才会被陷害,成为代罪恙羊被关入狱,对吧?”一定和那八亿五千万美金有绝对关系!
老约翰变得非常严肃:(小孩子没事早点睡,别管大人的事!)
然后电话便被切断。
不待同伴有所反应,展令扬便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老爷爷这么关心我们,我们今晚就充当一下乖宝宝早点上床睡觉吧,晚安。”
“晚安!”
于是六个人各自回房就寝去。
☆☆☆
我有事回家一趟,不必太想我!
扬夜半三更,展令扬盯着留在桌案上的字条半晌,便无声无息地自窗台离开房间,趁夜疾行远离异人馆。
跑了约莫三十分钟,斟酌了距离,离异人馆够远了展令扬才停下来歇口气。
阒黑的树丛倏地亮起两道璀璨光线,笔直射向展令扬。
“要不要喝口茶?跑了那么久一定很渴吧?”
“你们——”眼看五个同伴,一个也不少的坐在车子里对他笑嘻嘻的招手,他很快重新振作,笑容可掬地表示道:“我有点私事要办。”
“我们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我们决定跟去你家玩玩。”向以农摇摇手上那张字条。
“别忘了我有很敏锐的第六感,又有失误率0的超强占卜术,想甩开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南宫烈把玩着手上那一叠特制扑克牌。
“你们——”
“我们是福祸都要一起享、一起闯的好伙伴对不对?”这话由曾经逃开过同伴们的向以农说来格外具有说服力。
展令扬转过身背对着五个好同伴,久久才说:“这次的事和以往不同,不是一定回得来的游戏,所以——”
“所以我们更要一起行动。”
“你们还不懂吗?这次要去的地方一点也不好玩,是州立监狱,听懂了没?”
过去无论怎么闹,至少都在自由自在的广大天空下,这回却不同,监狱是个没有人权、没有法律、没有明天,更不知能不能安全脱险的黑洞。
尤其对他这五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同伴而言,那更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恶劣环境。因为以他们的出身,像监狱那种不是人去的鬼地方这辈子都该只会在电影里看过。
他不希望让他们到那种地方去冒险,迎接他们的应是光明璀璨的未来,而不是生死难卜的人间地狱,他绝对不能拖他们下水。
雷君凡很严肃,几乎可说是威胁的代表同伴发言:“令扬,有件事希望你也能弄懂,一个人要被判入狱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是不是?所以即使你不让我们跟,我们自己也有办法进得去,不是吗?”
“而且莫扎特的事我们六个人都有分,你别想一个人独占。”安凯臣为雷君凡帮腔道。
一时之间,除了满天闪烁的星星,四周静寂无声。
展令扬始终背对着他们不发一言,五个同伴也未再吭声,只是默默凝睇他逸泄着矛盾与无限落寞的背影。
晨曦不知在何时悄悄地造访了尚在酣睡的万物,展令扬终于有了动静。
“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
“该放手的时候一定要放手,不要蛮干。”
“彼此彼此。”
“那我们就先回去好好睡个觉吧!”展令扬总算不再以背影对着他们,而是和平常一样的神情老实不客气的钻进车子里,把身边的南宫烈当成靠枕,倒头便天下太平的睡去。
五个好伙伴互视一番,不禁莞尔。
车子在晨曦的陪伴下,平稳地开回异人馆。
回到异人馆,展令扬便一马当先的往自己的房间走,打算好好补眠、养精蓄锐。
走到起居室时却被五个同伴给扑倒在起居室。
在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向以农和曲希瑞已经把六个人的枕头、羽被全给搬到起居室来,而且五个人很百默契的把展令扬夹挤在中间排排睡。
展令扬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好好喘一口气,投降的讨饶道:“我发誓我不会再单独行动了,行了没?”
“你的话虽然可信度很高,不过我们还是一起睡吧!”南宫烈的语气虽柔得似水,态度可是坚硬得彷如铜墙铁壁。
“干脆我帮令扬在双腿点个|茓,助他入睡好了。”雷君凡很热烈的提议。
展令扬实在拿他们没辙,不过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只好自己收拾了。
“只要我答应让君凡点|茓,你们就肯乖乖的睡了是吧?”
“真的可以?”五张大嘴不敢置信的齐张。
“再过三秒我就要改变心意了。”
雷君凡闻言,二话不说的便连点了展令扬几处|茓道,让他无法自由行动,五个好同伴这会儿才敢安心的入眠。
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很快便结伴去和周公闲磕牙了。
☆☆☆
落霞满天时分,异人馆来了位意外访客,正巧充当唤醒六只睡虫的Morningcall.
“老爷爷你来得真是时候,我们正在想你呢!”
六个小恶魔一见到老约翰就全部黏上去。
老约翰一看见六张讨人喜欢的面孔就气不起来,只能连叹数声,语重心长的说: “谁教你们这么令人头痛,与其让你们自己去乱闯胡搞,不如把话说清楚一点。”自昨晚接到这六个小鬼的电话,他就再也没好好阖过眼。
“这么说来,老爷爷要掺一脚了?”
“如果我说这件事很危险,弄个不好会有杀身之祸要你们别Сhā手,你们也不会听的,是不是?”老约翰多希望他们能打消去意,可惜六双坚定不移的眼睛硬是摧毁他天真的妄想。
老约翰沉默片刻才又沉沉地道:“莫扎特现在很危险,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本来莫札特是被判死刑的,后来在莫里(国防部长)、Brady(CIA局长)还有我三人联合力保下才改为无期徒刑。
可是对方既然非要莫扎特死不可,一定会往监狱里动手脚,所以莫札侍在监狱被杀的可能性很高。“
“那个想置莫扎特于死地的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只能推想可能和两年前涉及BenGrat血案的人有关。但那件血案牵扯到总统本人,就连身为CIA局长的Brady,因为不属于总统的心腹人马,所以也无从得知。”
“那莫扎特入罪最直接的罪名究竟是什么?”
“白宫的秘密帐户里,有一笔高达八亿五千万美金的存款不翼而飞,白宫认定是莫札特和Max狼狈为奸的结果。”
展令扬示意五个同伴少安勿躁,神情悠哉的对不知情的老约翰道:“老爷爷,你能不能把我们弄进州立监狱去?尽快。”
“你们全部?”他就知道这六个小鬼一定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是四个。希瑞、以农、君凡和我。”
“什么时候?”与其让他们自己乱闯,他宁愿让他们在他的保护下行动。
至少在他和CIA局长、国防部长的势力下,狱方不敢不买帐。
“三天后。”展令扬笑道。
待老约翰一走人,五个好伙伴立即围剿展令扬——“为什么只有以农、君凡和希瑞可以入狱?”安凯臣和南宫烈争相抗议。
“我也要进去啊!”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尖浅笑。
“所以更不公平了!”安凯臣和南宫烈更是忿然。
展令扬自然不会独漏他们两个,柔声细气的加以安抚:“先别气,听我说嘛!咱们要逃狱可是需要人手在外头接应的,是不是?”
“逃狱!?”好鲜的名词,旋即引发同伴们高度的兴趣。
“还是你们比较希望借助老爷爷他们的力量把我们弄出来?”
“才不要,那多没意思!靠自己逃狱有趣多了。”
“那就保密,别让老爷爷他们知道我们的企图,否则只怕他老人家就不帮我们了。”
“那当然!”
他们很清楚老约翰所谓的帮忙是包括把他们弄进监狱又把他们弄出来。但他们也很清楚,出来时会多一个莫扎特,那很容易让老约翰、国防部长和CIA局长三人也变成陷害莫扎特的主谋的盯哨目标,那对老约翰他们三人太不利了。
因此他们决定靠自己的力量逃狱,不把老约翰他们三人牵扯进来。
这下子,安凯臣和南宫烈就没有怨言了。
“如果大家都没有其它意见,咱们就来讨论一下行动计划吧!”展令扬习惯性的拿出纸和笔开始东写西涂。
五个好伙伴自然也没闲着,全聚精会神的加入热烈的讨论。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利用到监狱外头出公差的时候逃走,烈和凯臣要负责找到我们、接应我们,因为在监狱里没办法带通讯器,所以到时候想顺利又有效率的会合得靠烈的第六感和占卜术以及凯臣的发明来找到我们的正确位置接应我们,可以吗?”展令扬看着安凯臣和南宫烈。
“当然没问题。”安凯臣和南宫烈齐声保证。
“希瑞和以农负责扮成狱警,你们得想办法找出莫扎特被关的地方,还要查出当天可以出外勤的囚犯名单和长相。以农就负责打造那些囚犯的面孔,到时我们就把莫扎特易容成其中一名囚犯代替。”
“这下子可好玩了,扮狱警耶!”曲希瑞和向以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大显身手。
“那我呢?”雷君凡等不及的追问。
“君凡可能要委屈一点,和我一起待在特别室当囚犯,然后想办法利用狱中的计算机查出陷害莫扎特的主谋。”
“要不要我帮君凡A一台计算机?”神偷向以农自告奋勇的问。
“不必,君凡只要善用”金钱万能“的铁则,典狱长之类的狱官就会很乐意的让他自由使用计算机了。”展令扬点通个中奥妙。
“只要让那些狱警明白把计算机借我,我就可以让他们的存款户头莫名其妙的多出存款来,他们就会把我奉为金钱之神了,是不是?”雷君凡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扬的意思。
展令扬以笑代答。
南宫烈突然想到计划还有一大个漏洞,“令扬,你不该会想自己混进去找出想暗杀莫扎特的暗杀者吧?”
“不必担心,我里面有认识的朋友,而且有君凡作陪,希瑞和以农又当狱警,不会有事的。”展令扬的态度一看就知不容反对。
五个好伙伴太了解他的个性,虽然不放心还是只能默许,总比又让这小子丢下他们独自行动来得好。
☆☆☆
全面行动的前一天深夜,老约翰神色匆匆的再度光临异人馆。
“老爷爷,你不是晚上才走人,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们了?”明知老约翰会深更半夜赶来一定有重大事情,六个小恶魔还是不忘调侃他。
老约翰可没那个闲功夫和他们抬杠,面色极为凝重的说明来意:“情况有变,我刚刚才接获情报,那个州立监狱里有两个麻烦人物。”
“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们一个外号叫”邪熬“,另一个叫”疯马“。邪煞可说是监狱里的地下皇帝,连典狱长和狱警们都得敬他三分,据说是个十分阴狠森邪的危险人物,囚犯们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号而敬称他为”邪神“。另外那个叫疯马的,则是个出了名的杀人狂兼弓虽暴狂,除了邪煞以外,其它囚犯全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说是仅次于邪煞的第2号危险人物。”
老约翰歇了一口气才又道:“不过你们只要注意一点便成,我想君凡和令扬关在特别室,应该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才对。至于当狱警的希瑞和以农如果遇上他们两个,只要对他们客气一点应该就不会有事,听到没?”他就是担心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要死不死的去惹上那两个牛鬼蛇神,才不辞辛劳的跑来警告他们。
“记住,你们的目的是莫扎特,千万则招惹无谓的是非,懂了没?”老约翰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
“知道啦!”
六个小恶魔个个一副既懂事又听话的乖宝宝模样,连哄带骗的把老约翰骗回家睡觉去。
再次剩下他们六个人时,南宫烈马上提出心中的疑点:“你们想,负责在狱中杀莫札特的暗杀者,会不会是那两个牛鬼蛇神的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进去就知道了。”展令扬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的神情。
“说的也是。”其它五个也是个个满不在乎的哈啦个没完。
州立监狱典狱长在四名狱警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走访“邪煞”的特别室。
“你找我?”典狱长很希望自己能镇定一点,但邪煞给人的压逼感太过强烈,骇得他无法提起更多勇气面对。
“今天下午会进来的囚犯名单呢?”邪煞冷冷的问。
“在这里。”典狱长命令其中一名狱警递给他。
邪煞静默三秒,再度开口:“我要这个人和我同房。”
典狱长一看,满面为难的说:“可是这个人是上……上头的人特别交待我照顾的……”一般而言,特别室都是一个人一间的个别室。
“反正他也是要进特别室,你把他弄来和我同房一样是在特别室,我又不会让你离交待。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吓足以把人吓出心脏病。
“没这回事,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理。”典狱长可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开罪这个 “邪神”,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
办妥一切正常的手续后,曲希瑞和向以农顺利的混进狱警中。
雷君凡和展令扬也被带往特别室囚禁。
首先被囚禁的是雷君凡,展令扬则被继续带往别处。
“我以为我会关在那位仁兄隔壁房呢!”展令扬示意雷君凡静观其变,别轻举妄动,自己则语气温和的对狱警旁敲侧击。
按照老约翰的安排,他应该是关在君凡隔壁的,现在看来狱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囚犯没有资格挑囚房,就算特别室的囚犯也不例外。”狱警一板一眼的回答。
“说的也是。”展令扬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发问。
狱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对展令扬命令道:“就是这间,进去!”
展令扬很合作的进囚房,狱警便连一秒也不敢多待的匆促离去。
展令扬抬眼,发现囚房有另一个男人正静静坐在角落端详他。他不改不正经的态度,气定神闲的朝对方笑道:“原来我有室友呢!”这个人应该就是狱警仓惶逃离的理由了。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盯着他打量。他索性自己走向他,以一○一号笑容自我介绍:“我叫展令扬,老兄你呢?”
迎着展令扬自在写意的笑脸,邪煞冷冷的问:“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吗?”
“跟我耍嘴皮子只会加速死亡。”邪煞强烈警告。
展令扬根本不把人家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的又说:“既然老兄你不肯自我介绍,那就由我自己来猜吧!嗯……我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疯马“兄,对不对?”
“谁那么倒霉会是那个下流胚子——”邪煞冷眸一闪,更加寒气逼人地道:“你是故意猜错的!”
“谁教你不回答我。”展令扬无辜的耸耸肩。
邪煞冷眸迸射寒光,阴森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我本来就是这副调调,总不能要我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吧?邪老兄。”展令扬从来不是个会乖乖受制于人的人。
“你叫我什么?”邪煞闻言,面部神经微微抽搐。
“邪老兄啊!你一看就知道比我老,总不会厚颜无耻的要我叫你邪老弟吧?”
展令扬一副“你丢不丢脸哪”的气死人神态。
“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威胁着要掐死他。
展令扬却连做个反抗的样子也懒,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颈子。
“为什么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Ъ瞪住他。
“你是这狱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杀我,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展令扬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层森冷,一个字一个字命令道:“从现在起,你是属于我的,听见没?”
“我明白了。”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邪煞反而有点错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扬用力点点头,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没?我想休息一下,晚餐时再叫醒我。”
说着就轻轻拉开邪煞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往上下铺的下床躺下。
“你给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脚踩上下铺床沿。
“不要啦,我比较习惯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扬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没胆子到上面去?”
邪煞知道他赖定了,懒得和他做无谓的争吵,左手一撑便像只矫健的黑豹跃上上铺。
猛烈的震荡弄得展令扬高声抗议:“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别在我上面动来动去的,我会很不舒服的。”
“你给我闭嘴!”邪煞又负气的摇晃得更猛烈,趁机泄恨。
“亲爱的邪老兄,你就别再乱动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睡不着的,我有点累想睡一下。”
“睡不着就别睡!”
“那你半夜也别想睡。”
“你——”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邪煞倏地跳下来扑到展令扬身上,做出状甚亲昵的姿势。
“别动!”他低声警告着。
展令扬回了他一记甜笑,冷不防伸出双臂勾抱住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够强强撑住,早就整个人都和展令扬紧密贴合了。
他才想说什么,门外的高壮人影便声如洪钟地吼嚷:“怪怪!连晚餐时间都还没到, ”邪神“就等不及和新来的小美人打得火热。
我在房里听到你们打情骂俏时还以为听错了,所以就趁着自由活动时间过来瞧瞧,没想到一看才知道你们是在玩真的,看来这个小美人绝对非同凡响,尝完后能不能也借我用用?“淫秽的笑声混杂着疯狂的兴奋。
“行!拿你的命来换,你看如何?疯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门外的巨汉疯马便被震慑得变了脸色。
“好强的独占欲哪!好吧好吧,在你还没玩腻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总行了吧?” 疯马自知惹不起邪煞,马上见风转舵的讨好着。
邪煞可没那么好说话,杀气腾腾的警告:“我的东西到死都是属于我的,你连一根头发也别想碰!”
疯马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吓退一步,旋即又强撑起架势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明天开始我就不管。”
“一言为定!”疯马这才走人。
疯马脚步声一远离,邪煞便急着起身,展令扬却死抱住他。
“放手!”邪煞死命撑住不让自己贴上展令扬。
“看来你很讨厌和男人亲热耶!”愈是这样,展令扬愈死抓住他不放。
“男人女人都一样,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扬却顺势黏上来,依然吸附在他身上。
“你如果有这种兴趣我可以让贤,我相信疯马那家伙一定会好好”疼爱“
你。“他相信这小子一定知道疯马是出了名的弓虽暴狂。
展令扬无意惹毛他,很合作的松手,反正他想确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乎不是讨厌男人,而是讨厌和人有肌肤之亲。”
“知道就别惹我!”邪煞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去散步吗?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不过邪煞也没反对他同行就是了。
当邪煞和展令扬并肩走在特别室楼层的信道上时,包括其它特别室的囚犯和下楼层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们,并小声的窃窃私语——“看,果真是个小美人,难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
“那还用说,难道你没听到他们刚才的打情骂俏?那个小美人一说不想用在上面的体位,邪神就真的让他躺在下面呢!”
“不只那样咧!邪神似乎欲罢不能,连那小美人说很累想睡了,邪神还不肯罢手呢!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邪神不是一向最讨厌和男人搞?怎么……”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会变的,尤其美人当前的时候……”
由于监狱的建筑是“回”字型,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个楼层的信道皆环绕着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层的特别室和下面楼层的普通囚房虽是隔离的,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会透由天井上下流窜——只要音量够大。
方才邪煞和展令扬的“打情骂俏”几乎是以争吵的方式进行,所以只要耳朵没有严重重听的人都不难听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眼看邪煞冷着一张脸根本对周遭的流言充耳不闻,于是对这个奇怪的冰块老兄愈来愈感兴趣。
不过他可没忘记趁散步的机会梭巡每间特别室,寻找莫扎特的踪影。
邪煞突地扣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信道护栏边,对着天井大声宣告:“全部的人都给我听着,这小子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
整个监狱顿时鸦雀无声,待邪煞离开护栏边才又慢慢热络起来——“邪神都那么说了,还有谁敢碰那个小美人?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扬对这个不知为什么一直护着他的怪胎愈来愈觉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无意间瞄到了莫扎特的身影。
“该回房准备吃晚餐了,晚餐后房门就会上锁,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着。
“就来了,亲爱的。”
邪煞无言地驻足,冷冷的瞪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没问题。”才说着就缠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图昭然若揭。
邪煞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台,只好任由展令扬对他做他最讨厌的肌肤之亲。
该死的浑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过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个爱笑的小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毛他?
在另一个特别室里,和大家一样听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满了疑惑:令扬竟然和邪煞关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看邪煞对令扬那个样子,难道令扬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毕竟监狱不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发生,何况令扬年轻又帅气,更是狱中的抢手货。
他可不是坏心诅咒自己的死党,因为他也深受同样的困扰。才想着,又来一个想上他的男人了。
这回最不妙,来的居然是弓虽暴狂疯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点也不比邪神那个差呢!就让老哥我来好好疼爱你吧!”疯马说着,便充满邪秽企图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静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别靠近我。”
“唷——发小姐脾气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样啊,小美人?”疯马邪笑着,冷不防地扑上去,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环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并未多做反抗,疯马对他则是愈靠近看愈喜欢:“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好继续乖乖的让我疼你,否则可别怪我弄断你漂亮纤细的手腕和修长好看的双腿。来,亲一个。”
说着,他便噘起章鱼状的嘴,对准雷君凡的唇用力吻下去。
不过却在还差了一公分距离时,被雷君凡点了|茓道,定住不动。
雷君凡善用练中国功夫习得的好身手,轻而易举地自疯马那双似蟹鳌般的铁臂溜掉,理了理微皱的衣服,才平板地对定住不动的疯马道:“我不是警告诉你别靠近我了吗?”
为了惩罚他的不听劝告,雷君凡解开了疯马左脚的|茓道,把他的左脚往后拉抬得高高的,然后再重新点|茓。
于是疯马的姿势就像芭蕾舞剧《天鹅公主》中的一个名Pose——双手环交于胸前,螓首微颔,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往后高抬,像蜻蜓点水般优雅。
对!就是你想象中那个Pose!
只可惜让高头大马的肌肉男疯马来表演这个Pose实在非常不称职,可说是恶心得令人食不下咽。
何况他还嘟着一个状似章鱼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为了自己的视力和食欲着想,决定费点力气,把这座“肉鹅丑男”人肉雕像移到外头去,而且说做就做,完全没把疯马快气疯的眼神当一回事。
稍后,两位狱警送来晚餐。这两位狱警不是别人,正好是向以农和曲希瑞。
两个人远远地看见有碍观瞻的“肉鹅丑男”雕像时便已心中有谱,双双强憋着笑意,对“肉鹅丑男”雕像视而不见的替雷君凡送上晚餐。
“很不错的杰作,取名了没?”向以农打趣的问。
“人家叫”天鹅公主“,他就叫”肉鹅丑男“吧!”雷君凡随口胡诌。
“真绝!”向以农差点憋得岔了气。
曲希瑞接着问:“你还好吧?这家伙就是疯马吧?”
“我是还好,我比较担心的是令扬。你们应该知道了,令扬居然和邪煞关在一起,再加上刚刚那精采绝伦的”枕边细语“,我实在担心令扬他是不是——”雷君凡说不下去。
“安啦!邪煞那家伙根本对男人没兴趣,反倒是令扬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这点在欺负人家才是真的。”向以农还真有点同情邪煞。
“你确定?”雷君凡还是不放心。
“别忘了我可是演戏天才,什么是真的感情流露,什么是虚情假意在演戏都难逃我的法眼啦!反倒是希端的处境比令扬危险。”向以农吐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典狱长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动不动就想对我毛手毛脚。” 曲希瑞一提起那个色瞇瞇的典狱长就一肚子火。
“无妨啦!反正你应付自如嘛!”向以农一想到典狱长那令人发噱的表演,就忍不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当然就得付点代价。”曲希端邪里邪气地道。
雷君凡实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典狱长,若非情况不宜,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只好先按捺下来了。
“好了,你们该到别的囚房送饭了,免得招人起疑。还有,顺便帮我把外头那个不堪入目的丑雕像搬走,别让他影响我的食欲。”雷君凡连一眼也懒得看。
“行啦!”
向以农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鹅丑男”雕像搬回疯马自己的特别室上锁,预防他又跑去骚扰雷君凡。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邪煞和展令扬的囚房。
“吃晚饭了。”曲希瑞和向以农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扬的注意。
“谢啦!”到房门边端饭的果然是展令扬。
他趁着端盘子之际,悄声对两位好伙伴道:“半夜三点到君凡那里集合,我找到莫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对面那间上了锁的囚房里。”
“知道了,我和以农会先过去看看。”
“那就谢谢两位仁兄的饭了。”展令扬一脸满足的端着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开开心心的大快朵颐。
邪煞淡漠地问:“你就不会顺便帮我端吗?”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不自己来?”和展令扬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这个专门耍赖的小子共生而不饿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铁则铭记于心。遗憾的是,邪煞似乎没悟透这点。
瞧他动也不动的继续坐在那里盯着展令扬,等着他良心发现的呆相就足以证稍后,展令扬真的良心发现了,居然移动尊褪去帮邪煞端饭。
邪煞见状,心中稍慰。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执起,展令扬就先把他盘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块。
邪煞呆楞了数秒,回神时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这个——”他不该天真的以为这小子会真的那么好心,是他的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说明:“要人帮你做事总是要付代价的,对不对?亲爱的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该死的浑小子!
☆☆☆
接近秘密会议时刻之际,向以农原本还担心有邪煞在,想接展令扬出来和他们会合很难。
幸运得很,邪煞不待向以农去开门锁,便自力救济的开了锁又上了锁,独自消失在阒黑的信道尽头。
向以农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邪煞也暂时不会有折返之虞,便立即帮展令扬开了锁。
四个好伙伴如愿在雷君凡的囚房里举行秘密会议。
“令扬说的那间囚房关的真是莫扎特老兄,可是他的情况很糟。”向以农脸色微凝。
曲希瑞接着说:“莫扎特老兄的右手严重骨折,左脚也是,而且他似乎受到很不仁道的私刑,全身到处都是伤痕,连说话都成问题。唯一幸运的是意识还算清楚,如果不快点把他弄出去,就算没有暗杀者他也会病死。”
“这可怎么办?莫扎特老兄的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严重许多,想要用我们原订的计划把他弄出去可能会有问题。”雷君凡眉心微蹙。
“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利用保外就医的方式,如何?”展令扬旋即另生一计。
“保外就医?”三个同伴又重燃好奇心。
“大体上的计划都没变更,只是把出外勤改成保外就医便成。”展令扬简单扼要的说明。
“就这么办。”
“君凡,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能按计划进行吗?”展令扬关心的问。
“君凡这边没问题,我和希瑞已经布好线,在办公室里大肆宣传君凡的神通广大。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典狱长那几个家伙就会派我们来把君凡带出去替他们创造”无中生有“的金钱奇迹了。”向以农即使到了监狱里还是不改爱抢话的多嘴公本性。
“那就按照原订计划,后天一早行动。”曲希瑞向同伴确定。
展令扬沉思半晌,缓缓道:“我怀疑疯马就是暗杀者。”
“我也这么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大,成功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性喜杀人这点早已人尽皆知,所以由他来杀莫扎特最不怕让人对莫扎特的死因感到怀疑。何况他也在特别室这个楼层,得逞机会更大。”雷君凡分析自己的看法。
“邪煞没有嫌疑吗?”曲希瑞问。
“不,那位邪老兄不像是受人之托就肯替人卖命的角色。”展令扬笃定的否决。
向以农十分认同展令扬的论点:“邪煞那家伙和我一样开锁功夫一流,如果他真想杀莫扎特老兄根本易如反掌,莫扎特老兄只怕早就魂归九重天了,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么我们就防患于未然的先下手为强。”展令扬邪邪一笑。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
“这个交给希瑞使成,只要用希瑞最拿手的催眠暗示先把那匹疯马彻底”洗脑“就 OK啰!”展令扬使坏的时候表情格外迷人。
“这个好办,我这就去。以农,你来替我把风。”
“没问题。”
同时,秘密小组会议也宣告落幕。
☆☆☆
翌日,州立监狱渡过了个没什么大事的早上。过了中午,也还差强人意,马马虎虎。
只有被典狱长纠缠不清、百般骚扰的曲希瑞过得比较辛苦一些。
“来,让我抱一下嘛,可爱的小瑞瑞。对,就是这样。好乖,来,乖乖的把衣服脱下来……”
偷溜进典狱长办公室的向以农,一进门就看到又在一旁独自演着变态独角戏的典狱长。
为了不让眼睛受到弓虽暴,向以农很聪明的背对在那儿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变态得不亦乐乎的典狱长。
“你每次都这么对待他好吗?”向以农挺同情曲希瑞的处境,“我的意思是说,你利用催眠暗示让那个变态在那儿”自得其乐“是不坏,但你这段时间内还是得饱受他的变态语言弓虽暴听力耶!”
“总比身体给他占便宜好吧?反正当没听到就行了。真是怪哉,这色鬼一天照三餐发情,连睡前也要发作一次,怎么都不会生病?”曲希瑞真想在他的饭菜里动点手脚拉死他。
经由希瑞无心的一语,向以农突地想到:“干脆我们就把莫扎特老兄的替身设定为咱们的变态典狱长,你看如何?”
“成交!我会负责让这家伙病得非送医急救不可。”一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修理这个变态老不羞,曲希瑞便不由得磨拳擦掌起来。
“那我就负责打造”面具“啰!”向以农看看时间,起身道:“我得去把君凡带回特别室去了,待会再聊。”
原来他是趁着雷君凡在计算机室替那些狱警“增加存款”时,偷溜到这儿来打混摸鱼的。
倒霉的曲希瑞又得独自当变态典狱长的唯一听众。
大变态,今晚一定整死你!
☆☆☆
向以农在护送雷君凡回特别室楼层途中,把握时间将他和曲希瑞选定的人选告诉雷君凡。
“只要你把典狱长那张面子打造得天衣无缝就行了。”雷君凡心情显然是个大晴天。
善长察言观色的向以农很快就注意到这点。“嗨!从从招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突破的进展?”
虽说雷君凡到计算机室是帮典狱长及狱警们“创造存款”,但那只是烟幕弹,他真正的任务是查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后主谋。
“我快找出主谋是谁了。”雷君凡喜不自胜的和同伴分享战果。
“透露一下吧!”
“天机不可泄露。”
“小气!”
雷君凡扬扬神气的眉毛,任凭向以农如何哄骗,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时,里面倏地冲出一团黑影,快如闪电的袭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农嬉闹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击他的痛马扎扎实实地击中一拳飞出了信道,重重的撞上护栏倒地。
“住手,不准闹事!”向以农立即护着雷君凡。
“滚开!我要好好教训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爷!”疯马完全没把向以农的警告当一回事,冲过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个人影闪进向以农和疯马之间,狠狠地赏了疯马连三个回旋踢,把疯马重重地踢翻倒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
在疯马还没来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扬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扬,快住手!”向以农怕事情闹大会节外生枝,使尽气力阻止宛如发狂猛兽的展令扬。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现在的令扬难如登天,因为君凡受伤了。上回他受伤时,令扬也是完全不听劝阻一副想致元凶于死地的鬼煞样。
展令扬果然不顾向以农的劝阻制止,又恶狠狠地踹断了疯马的鼻梁。
雷君凡眼见骚动愈来愈大、愈来愈引人侧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杀手茧,装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令扬,我的肩膀好痛,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好痛……”
这招果然见效,展令扬又重踢了疯马一脚便旋身冲到雷君凡身边查探他的伤势。
向以农则趁这个机会制服疯马,收拾善后。
“肩膀让我看看……”展令扬俯下身躯侧垂着脸,以致于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雷君凡却从他微颤的双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绪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扬会失去冷静,变得如此激动一定和他们五个有关。这点,他们五人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见展令扬如此。
于是他忍住剧烈的疼痛,轻柔的搂抱着展令扬,让令扬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安抚他:“冷静点,令扬,我没事的。只是左肩受了点伤,你别这么紧张。”
展令扬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的低吼着:“我不信……”
闻讯赶来帮忙维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帮雷君凡检视了一下伤势,见雷君凡并无大碍,轻吐了一口气,也加入安抚展令扬的行列:“令扬,放轻松点,君凡的伤真的没有大碍,我说的话绝对不会错,是不是?”
“真的?”展令扬的声音还是充满质疑。
“我保证。好了,我和以农得走了,否则怕会引人疑窦。冷静下来,OK?”
曲希瑞真希望南宫烈现在在这里。
他们六个人当中,就属令扬和烈最擅长安抚人心了。
展令扬深吸了一口气,静默片晌。再一次抬首时,已又回复雷君凡他们所熟悉的模样。
“我扶你回房。”展令扬对雷君凡浅浅淡笑,温柔的关怀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君凡当真整个人都压在展令扬身上,重得展令扬险些提不上气来。
“死胖子,你不觉得你该减肥了吗?想想非洲的饥民吧!人家饿得三餐不继你却胖得像肥猪,难道你不会觉得可耻、不会觉得胖得很有罪恶感、很对不起天下苍生?”展令扬又开始损人不带脏字的聒噪个没完了。
三个好伙伴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各干各的活儿去。
一直远远地冷眼旁观整个事件发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窜过古怪诡谲的光芒……
☆☆☆
沁凉的夜风徐徐拂过车窗,挑弄着南宫热的鬓发,却揩不去驻留于南宫烈眉宇间的淡淡忧愁。
“在想什么?”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关心地问。
他们正驶往州立监狱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无懈可击地完成接应伙伴们的任务。
南宫烈轻叹一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怎么稿的,从刚才就一直心绪不宁。”
“占卜看看如何?”
“已经卜过了,牌象只暗示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却无法确定是凶是吉。”
安凯臣和南宫烈都很清楚,每当南宫热的占卜出现这种浑沌未明的结果时,就表示占卜师本人也就是南宫烈亦牵扯在占卜的事件里。而任何占卜术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牵涉到占卜师本身,占卜结果便会出现极大的变量和不确定性。
安凯臣拍拍他的肩膀,帮他打气:“先别管那些了,现在只要想明天顺利地接回令扬他们的事就好。一旦咱们六个会合,再困难的事都难不倒我们了,我们一直是这样的,是不是?”
“说的也是。”听君一席话后,南宫烈沉郁的心逐渐飞扬起来。
是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们六个好伙伴合作无间,这天地之间绝对没有他们征服不了的难关,他们一直是这样结伴携手共渡的。
今天早上便是东邦四人大逃狱的吉日。
本来以为邪煞会是个麻烦,没想到他昨夜和前夜一样整夜都不见人影。今早更绝,赶在狱警早点名之前才回到囚房,而且用完早餐自由活动时间一开始,他便又不见踪影。
对东邦而言,这种情况再好不过,省去他们不少应付邪煞的麻烦和时间,让他们有更充裕的时间行动。
当展令扬打了暗号之后,他们伟大的逃狱记便正式上演。
曲希瑞拉高声音吼嚷:“不得了了,典狱长突然昏迷不醒人事了,快找医生来。”
“我这就去。”向以农一马当先地找来易容成医生的雷君凡,以及另一名狱警—— 展令扬易容的。
“典狱长的情况如何?”副狱长对雷君凡易容乔扮的医生问道。
“情况很不妙,最好马上把他送到附近的大医院救治。”雷君凡按计划表示。
昨夜已事先被曲希瑞催眠暗示过的副狱长,很合作的下了放行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快点行动。你们三个负责和医生一起护送典狱长到医院去。”
他指派的三人当然是:曲希瑞、向以农和展令扬。
这也是催眠暗示的结果。
“Yes,sir!”
于是他们四人便很顺利的把易容成典狱长的莫扎特推上救护车,光明正大的鸣着警铃和警示灯,大剌剌地告别州立监狱。
坐在驾驶座旁的曲希瑞出其不意地一拳揍昏驾驶座上的狱警,顺便替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助他安眠。
然后,曲希瑞便理所当然的占领驾驶席,对后头的伙伴们做了个V字手势,神采飞扬地道:“坐好了,我们这就要去和凯臣及烈会合了。”
“烈和凯臣会顺利找到我们吗?”向以农闲着无聊的明知故问。
“答案好象在后面,自己看啰!”展令扬发挥为善最乐的美德,捧住向以农的脸,来个九十度大转向。
“死令扬,你想扭伤我的脖子吗?”向以农痛得哇哇直嚷。
雷君凡却又故意使劲拍他的头,语透雀跃的叫嚷着:“快看,真的是凯臣和烈耶!”
“知道啦!别再拍我的头了,你当我的头是皮球不成?”向以农用力扯开雷君凡的大手,若非君凡这小子昨天受了点伤,他若对他动粗显得胜之不武的话,早就反攻回去了。
曲希瑞和安凯臣双双把车开进道路旁的隐蔽树丛里停下,个个动作俐落的跳下车,小心翼翼地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莫扎特慢慢抬下救护车,转送上安凯臣和南宫烈开来迎接他们的东邦专用车之一——汉堡2号。
“好了,快上车,等到了安全地带再聊。”安凯臣吆喝伙伴们。
当汉堡2号准备重新出发时,左侧忽地飞来不明攻击物。
“大家小心!”
不明物体在汉堡2号周围炸开后窜起一阵浓密的烟雾,将周遭景物完全湮没。
第五部 第四话 势不两立.2
待烟雾渐渐淡去,他们已被武装部队团团包围住。
“狱方的人马?还是幕后主谋的人马?”
“好象都不是,瞧!站在车子前后那两个都是熟面孔呢!”站在车前的是一阵子不见的Max,车尾的是邪煞。
“车尾那个人是谁?”南宫烈脑海中警铃频频作响。
看样子这就是令他一直心绪不宁的理由。
“老约翰所说的狱中第一号危险人物邪煞。”雷君凡道。
“那家伙和Max大叔是一伙的?”向以农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好象是这样没错。”安凯臣已经作好反击的准备。
展令扬却示意他暂缓行动,要曲希瑞看看莫扎特的情况。
曲希瑞诊察后,沉沉的据实以告:“情况不太妙,再不快点全力抢救只怕就来不及了。”
“这可不行,贝多芬老爷爷会哭的。”展令扬一句话让五个好伙伴心情更加沉甸甸,他们之中,谁也不希望让贝多芬再一次白发送黑发。
南宫烈不妙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脸色骇人地攫紧展令扬的臂膀:“我可警告你,不准乱来!”
车前的Max偏选在此际强行Сhā播:“令扬,你们这次的监狱之行还算愉快吧?我的则首领邪煞是个很棒的男人吧?”
展令扬放下车窗,探出头笑容迷人地道:“邪老兄确实是个比大叔你还棒的男人!不但比你年轻一点、帅一点,也比你不惹人嫌了一点,比起你来确实是个很棒的男人,当你的副手实在太委屈邪老兄了,你不觉得你这个”狂影“首领当得有点心虚汗颜、有点对不起邪老兄吗?”
Max啐掉嘴边的烟,举高手上的枪,冷笑道:“你不必挑拨,我不会上当的。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五个死党和莫扎特因你丧命,就立刻下车。”
展令扬闻言旋即欲行下车,南宫烈、雷君凡和向以农却死命制止他:“不准下车!”
展令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同伴少安勿躁:“别紧张,我自有妙计,乖乖待在车上等我的暗号,随时准备行动。”
经他这么一说,三个同伴才肯松手放行。
展令扬下车后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对Max笑道:“我说大叔,你明明已经气得两排毛毛虫眉毛挑得老高,又何必死要脸的说自己不在意?我又不会笑你小心眼没风度,因为从我认识你至今,你一直都是这副小家子气样的嘛!”
Max简直会给他那副“一切我了解”的可恶神情气得抓狂。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因动气就误了正事的男人,冷哼两声便言归正传地命令:“过来,否则邪煞手上的火箭炮就会炸碎你亲爱的好伙伴!”
“别催啦!所以说上了年纪的大叔就是修养不够、超没耐性的,就算再想念我也不差这一、两秒嘛!”展令扬很干脆地走向他。
“令扬,回来,你这个大骗子!”南宫烈后悔莫及,他明明感到大事不妙为什么没阻止令扬!?
“别过来!”难得展令扬会厉声说话,顿时把五个好伙伴都唬住不动。
见效果极佳,展令扬才满意的放柔语调笑道:“别让贝多芬老爷爷哭,我没事的。”
他安抚同伴时,Max已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并用枪抵紧他的太阳|茓。而展令扬从头到尾都很合作,完全没有反抗。
五个同伴因他的话而呆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前是死党被抓,身边的是濒临死亡的莫扎特,浮现脑海的是老泪纵横的贝多芬,他们完全陷入强烈矛盾之中。
心理战术本来就是展令扬的看家本领,尤其对象是五个好伙伴时,他更是运用自如。
“别哭丧着脸,快把莫扎特老兄送到安全的地方急救,还得尽快找出幕后主谋。等该办的正事办完后,别忘了扮演英雄前来营救我这个被坏心巫婆囚困的美人公主哪!” 到了这个时候,展令扬还是自在写意的谈笑风生。
“令扬——”五个好伙伴可没他那种幽默感,一个个如丧考妣。
展令扬依然若无其事地笑着对驾驶座上的安凯臣下令:“凯臣,开车,立刻!”
安凯臣完全没有动静。
Max见状,拨了一通电话,高声道:“州立监狱吗?有人逃狱,位置是——”
Max话未竟,展令扬已用力踢飞他手上的行动电话。
“快走!”展令扬对安凯臣厉声催促。
安凯臣知道事态严重,只能把心一横,踩足油门呼啸而去。
车里的另外四个同伴没有一人吭声,也没有人阻止安凯臣,只是都瞪大一双矛盾难舍的眼睛,瞬也不瞬地锁住展令扬那与平常无异的一○一号笑脸。
那熟悉的笑容此刻彷佛化成一把锋利的冰锥,锥痛了每个人的心,痛得他们眼前泛起氤氲,模糊了视线。
令扬……别走……回来……五个同伴都想如此放声吶喊,然而却没有一个赴诸行动,因为声音早已被无奈的别离夺走吞噬。
☆☆☆
上了Max和邪煞的车的展令扬,一路上都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Max不禁好奇的主动开口:“怎么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还不都是因为大叔你的脸无趣得让我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与其和你无趣的老脸默默相对,不如躺在邪老兄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得有意思些。”说着,就理所当然地把邪煞当成大靠枕,也没征求人家的意愿就大剌剌地倒躺下去。
意外地,讨厌和人碰触的邪煞并未抗拒,还任他予取予求。
Max轻轻摇首,拿他没辙的说:“这时候你还睡得着?不怕我对你不利?”不过他就是喜欢他这副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调。
“反正不管我睡不睡,你还是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好了,别吵我了。”当真阖上双眼。
Max似乎缠定他,捏紧他的下巴不让他以睡觉拒绝对谈:“你看见我和邪煞一齐出现时,应该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抓你而设下的圈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问、一句话也不说?”
“要我赞美你吗?好吧!你很厉害,好了不起哦!行了没?”完全是缺乏诚意的敷衍,顺便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
Max冷哼数声,一针见血地道破真正的关键:“我的推断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并不是没有弱点的。相反的,你有个足以致命的弱点,就是你那五个死党。”
“你还漏了一个。”
“日裔不良帮派”蓝影“的头头伊藤忍吗?”Max早就把他的交友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还未做任何反应,邪煞已趁其不备在他颈侧打了一针。
于是,展令扬便像只温驯的小猫沉沉睡去。
“晚安,亲爱的令扬。”
☆☆☆
失去同伴的东邦五个伙伴辗转回到异人馆,把莫扎特安置好便立刻和被他们放鸽子的老约翰联络,要他暗中安排医生救治莫札待,东邦的专属医生曲希瑞则负责陪行。
雷君凡一直闷不吭声地埋首于揪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后主谋的谜团中。
南宫烈窝在会议桌一隅,眉头深锁地一次又一次反复以各种占卜术不停的占卜推揣展令扬可能的下落。
安凯臣把自己关进地下室,装备各种武器和作战配备。向以农在一旁异常安静的帮忙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曲希瑞拖着沉重的步伐重返异人馆报佳音。
“莫扎特已经脱离险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雷君凡正巧按下鼠标键,开始Print分析的资料,顺道平板的公布另一个喜讯: “找出幕后主谋了,是财务部长和国家安全顾问联手搞的鬼。”
得知曲希瑞回来而回到会议室会合的安凯臣和向以农不约而同地去拿电话,最后是由安凯臣拨给老约翰,告知他雷君凡查出来的真相。
如此一来,莫扎特的事就可以交给老约翰、国防部长和CIA局长三巨头去全权处理,不必他们再多加费心。
剩下的便是最令他们扼腕锥心的事——令扬被伏。
南宫烈重重地把扑克牌掷了一地,忿忿不平的低吼:“该死!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 Max那家伙的阴谋,他要抓令扬的阴谋!”
“此话当真?”杀气涌现向以农的胸口。
“当然当真。一定是他先对白宫传出暧昧不明的假讯息,让白宫认定那八亿五千万元之所以会不翼而飞,是因为白宫有内奸和犯人共谋的结果。如此一来,真正涉及当年那八亿五千万美金案件的人便会万分紧张,因为自己正是最具说服力的头号嫌疑犯,因此他们便急着找替死鬼为自己脱罪,洗清罪嫌。”雷君凡综合所有信息推论。
“而”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莫扎特就是最佳的替死鬼。”向以农一点即通的接续道:“Max那家伙就是算准一旦莫扎特被害入狱,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刻意寄了光盘片来提醒我们莫扎特被害入狱的消息。”
安凯臣接着推演:“另一方面,Max又安排自己的人马邪煞早我们一步入狱埋伏,好监视我们的行动,最后再和Max来个里应外合,趁火打劫的迫使令扬就范。”
“我该早点发现的!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我明明早就有不妙的预感,为什么— —”南宫烈自责地猛踹柱子。
“不是你的错,是我!丢下令扬的是我!是我!”负责开车的安凯臣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展令扬被伏的模样,挥之不去。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当邪煞这号人物出现时,我早该警觉”狂影“
的副首领外号就叫邪煞,是我的错,我早该想起来的!“雷君凡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是我不好!如果我再争气一点,在狱中就能先给予莫扎特适当的治疗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曲希瑞真恨自己的无能。
“不,都不对,是我的责任。我明明觉得邪煞很可疑,我明明觉得邪煞对令扬的态度很诡异不寻常,可是我竟然没有加以警觉。是我的过失,是我——”如果能重来一次,向以农发誓他一定会在狱中就先打断邪煞的狗腿。
“你们通通该死!把令扬还给我!为什么丢下他自己回来?为什么!?”伊藤忍不知何持冲进异人馆的会议室,对五个东邦人乱枪扫射。
东邦五人对于伊藤忍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异人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异人馆的防卫系统从一开始就把伊藤忍列入可以自由出入异人馆的名单之中。
只是一直以来,伊藤忍从未来过异人馆,今天是初次大驾光临。
“不要不说话,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们,我不是令扬,绝对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快说!”伊藤忍虽然满腔浓烈的憎恨,但子弹没有一颗是瞄准东邦五人扫射的。
东邦五人也对伊藤忍的心态了然于心。
他很痛恨他们五人、恨不得杀光他们、希望他们从地球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
但伊藤忍因为顾忌展令扬而始终未曾真正对他们五人不利也是不争的事实。
伊藤忍像这回这样凶神恶煞地直接找上他们五人并不是第一次,但只有这次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任伊藤忍攻击泄恨,因为他们对他的指控斥责全然无言以对。
伊藤忍并未因为他们的沉默、不反抗而淡化怒气与恨意。
“为什么不阻止令扬?为什么任他跑到监狱里去胡搞?为什么眼睁睁任”狂影“的浑蛋邪煞接近令扬?为什么!?”
打从监狱里的手下知会他在监狱里看见令扬,而且还是和国际恐怖组织“狂影”的副首领邪煞关在一起、走得很近时,他就心生不妙,没想到恶耗真的传来了。
伊藤忍毁天灭地的发泄过后,整个会议室也已满目疮痍。
室内变成一片死寂。六个人各据一方,谁也未曾出声,气氛沉郁窒碍得几乎令人窒息。
缺乏人气的冷凝,终于被充满骇人气势的声音划破——“我们会救出令扬的,一定!”向以农用力的狠咬下唇,自唇上沁出的鲜红血丝彷佛是他誓言的见证。
“别只会说大话,真的不怕死就跟我来!”伊藤忍冷酷的旋身,不屑一顾地笔直离去。
东邦五人面面相觑,瞬间达成共识,齐步追上伊藤忍。
尽管他们和伊藤忍一直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但在营救令扬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
正是这个唯一的交集,促成了这个“不可能的组合”!
☆☆☆
逸满幽香的落地窗前,除了啁啾鸟啭伴着琤琮涧泉,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除了展令扬沉稳的气息。
邪煞淡凝展令扬俊逸的睡颜半晌,才悄声离开轻轻阖上门去会见“狂影”的首领 Max.
“那小子情况如何?”Max把玩着漆亮的手枪对方进门的副首领邪煞问道。
“已经打完针沉睡了。”邪煞以惯有的淡漠回答。
“他们一定会来!”Max目露狯黠的邪光,笃定地道:“那些小鬼一定会找上门来救那小子的。”
邪煞鼻息间吐透着森冷的寒气,冰冰的凝视远方冷笑:“他们最好赶快来,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一场精采好戏。”
是夜,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果然前来夜袭。
坐在监视器前欣赏他们六人行动的Max和邪煞,表情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
“来了。”Max双眸泛满亢奋的光采。
“那就把他们引到中庭去。”邪煞在密密麻麻的面板上敲了几个键。
“我们也该过去观战了。”Max已经迫不及待。
邪煞唇边逸泄的森邪寒气不觉又加深几分。
☆☆☆
进入中庭后,安凯臣愈想愈不对劲,忍不住悄声和身旁的伊藤忍交换意见:“不觉得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了吗?”
“意料中的事,这就是那两个见不得人的家伙想要的。”伊藤忍一点也不为所动。
“说的是。”虽然双方格格不入,但一路走来倒是英雄所见皆同,行动一致。
“嘘!有人来了!”南宫烈提醒大伙。
“是该出现了。”向以农早就想大干一场。
“烈,希瑞,你们两个准备好,等一打暗号你们就快去找令扬,我们会负责掩护你们。”雷君凡低低的耳语。
“知道了。”曲希瑞已进入全面行动状态。
“等等!那个人是——”随着敌人渐渐逼近,南宫烈的脸色跟着刷白。
当大伙儿看清前来敌人的脸时,更是个个呆愣错愕不已。
“入侵者杀无赦!”展令扬的笑容和昔日一样魅惑人心,让人印象深刻。他手上那把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长软剑也一样那么地适合他,在他的巧妙操控下收放自如。
然而,他的眼神和表情却是如此陌生,彷佛他们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令扬?”向以农激动的低叫。
“看来你们认识我。”展令扬的表情没有讶异,只有一点感兴趣。
“令扬!”向以农再也按捺不住,大声的吼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令扬居然用看陌生人,不,是看敌人的眼神看他们!?
展令扬深凝向以农一眼,笑意更加深刻地道:“好吧!就从你开始,或者你们要一起上也可以。”
谈笑间,已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令扬!?”向以农一行人受到的创击可想而知。
伊藤忍一言不发,冷不防地冲上前,横挡在深受打击呆楞不动的向以农前面,气势骇人的瞪视着展令扬道:“我先来!”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安凯臣和雷君凡抢着和伊藤忍争。
“不如一起上吧!”南宫烈也加入战斗阵营。
“我赞成。”曲希瑞也从震愕中重新振作,向展令扬宣战。
向以农也抑扼满腔激愤的祭出战斗架势:“就这么办!无论如何要打倒这小子!”
然后把他带回去!这就是他们六人此刻不言而喻的共同意念。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侧头浅笑:“决定一起上了?那就来吧!”
当闪烁着金属光辉的长软剑划破夜空之际,一场激烈的战斗便随之揭幕。
在一旁做壁上观的邪煞不禁感兴趣的对身旁的Max问道:“令扬手上的是什么武器?”打从展令扬从腰间抽出那把奇异的金属武器时,他的眼睛就未曾自展令扬身上移开。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腰带哩!
Max吞吐着烟雾道:“那是一种中国武器,叫做长软剑,威力少说比鞭子强上百倍。”
“看!那小子真是令人不知怎么形容,居然连在那么激烈的对决中都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Max激赏得不住低呼。
邪煞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激赏,语调高亢的追问:“那小子一直是这样子的吗?” 愈是和那个爱笑的小子接触,他愈能深刻明白Max为什么会对那小子那么执着,费尽心血也想把那小子弄到手。因为他想要那小子的欲望也在强烈的激增中。
“从我认识他之初,他就是那副调调。看!好漂亮的一招!”Max简直就像正在观看精彩足球赛的疯狂球迷。
邪煞也是标准的当局者迷,只是他的感情较Max内敛,喜怒哀乐不会很明显的显现于形。
激战间,伊藤忍和南宫烈同时发现了Max和邪煞的身影,于是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攻过去。
曲希瑞和向以农也尾随上前,只留下雷君凡与安凯臣继续和展令扬交手。
曲希瑞和向以农一卯上邪煞便恨意泉涌的打得不可开交。
“你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我早该在监狱时就杀了你才对,不过现在也不迟!”向以农咬牙切齿的不停咒骂邪煞。
“只怕你没这个能耐!”邪煞虽这么说,心里却为这两个小鬼可怕的实力感到诧异。
果然是令扬的死党,一样都是些不容小觑的难缠角色,不是普通小鬼。
曲希瑞也是一派想置邪煞于死地的气势:“你们对令扬做了什么?深度催眠暗示是不是?”
邪煞很大方的据实相告:“没错!就是深度催眠暗示。有本事就解开暗示,不过只怕对你而言永远只是天方夜谭。”他差点忘了眼前这小子和他一样是催眠与医术高手。
不过他是国际职业级的,而这小鬼只是业余高手,差得远哪!
和Max对打的伊藤忍和南宫烈也是杀气冲天。
Max一面和他们交手,一面道:“我看这样吧!你们也都到我的麾下来,我保证会让你们和令扬回到从前,如何?”他就是喜欢有实力的人。
“不必!只要宰了你便成!”南宫烈怒火狂燃的赏他一记火辣辣的铁板。
伊藤忍更是杀气腾腾,俨然是索命死神的化身:“令扬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你别痴心妄想。我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去,相信我,我会拿你的血来发誓!”
Max轻笑两声,深具玩味地对着伊藤忍诡笑:“你的眼神不对!你真的只把令扬当成朋友吗?”
伊藤忍杀气更炙,森邪阴冷的狞道:“轮不到你来干涉我和令扬的事!”
Max愈说愈热烈、愈说愈亢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独占那小子?难道你一点也不羡慕独占令扬的我?”
“你去死!”伊藤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南宫烈提醒愈来愈激动的伊藤忍:“别上他的当!他是存心激你的。”
“我才不会上这白痴的当!”伊藤忍不屑的吼道。
正和展令扬缠斗不休的雷君凡突地心生一计,对身旁的安凯臣悄言:“这样下去不行,必需出奇制胜才成。待会儿我掩护你,你趁隙瞄准Max和邪煞那两个家伙各赏他们一枪,我会趁令扬被枪声影响分神时点他|茓道,然后我们就诊乱撤退。”
“好,就这么办。”安凯臣一口应允。
原本这该是招极可能反败为胜的奇计,偏偏天不从人愿,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令扬虽忘了他们,但令扬神机妙算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有减退。
因此,安凯臣虽然照计划瞄准了Max,也准确无误的射击,但射中的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替Max挡枪的展令扬。
“令扬——”
面对意外的冲击,安凯臣震愕得完全呆楞,连手中的枪掉落地面也无知无感。
伊藤忍不由分说,转身就举枪瞄准安凯臣的心口扣下扳机。
“住手,忍——”展令扬熟悉的叫唤震松了伊藤忍即将扣下扳机的手指。
“令扬!?”
此际,震愕的不只东邦五人和伊藤忍,还包括Max和邪煞。
“头……我的头好痛……”展令扬突地垂下脸,双手紧紧抱头沉吟。
邪煞趁机将展令扬搂进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筒和药剂,动作俐落迅速、毫不含糊地在展令扬颈项扎了一针,展令扬旋即在他怀中昏迷不醒人事。
“住手,你做什么——”向以农话还没吼完,就被同伴强行拖离。
Max和邪煞似乎也无意留人,任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消失在他们视界中。
宁谧的深夜,一直传出反复的对话。
邪煞对着深陷催眠状态的展令扬重复暗示着:“你是Max和我的忠实手下,你不认识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他们六个是敌人,是想对Max 和我不利的敌人,所以也是你的敌人。”
“不是……”
“是!”
“不是……忍和君凡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不对,他们是敌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敌人!”
“不……”
邪煞双眸逸泄令人不寒而颤的森冷恨意,又在展令扬的身上扎了一针。
然后,他又不厌其烦地做强烈的深度催眠。
“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敌人,陌生的敌人,不是你的朋友!”
“不是……是朋友……”
“是敌人!”
“不……”
如此强迫中奖的深度催眠暗示、抗拒、加强剂量……重复的动作彻夜持续进行着,直至曙光乍现才宣告终止——“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你的什么人?”
“……敌人……”
“没错,是你的敌人!”邪煞冷漠的唇瓣这才勾勒出满意的胜利笑意。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Max无声无息的靠近,轻轻托起展令扬缺乏血色的脸,语气复杂的问道:“为什么替我挡枪?”
展令扬浅浅淡笑:“别问我理所当然的事……”
接着,展令扬便沉沉昏睡。
折腾了一夜,肩膀又负伤,他是该累了,很累很累。
邪煞把展令扬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置于床上,十分温柔的替他盖上羽被,轻轻地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斜坐在床沿静静地深凝着展令扬俊逸的睡颜,许久都不曾有进一步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邪煞渐渐地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若有所思的轻执起展令扬略嫌冰凉的手,内心十分激荡澎湃的沉吟:“别走…… 留在这里就好,令扬……”
昨夜的事件,加深了他对这个不可思议的俊美少年强烈的执着。
他已经决定把这个少年占为己有,不论用任何手段!
邪煞又静静端详他半晌,才悄声带上门离去。
Max斜靠在门外的回廊上等他,因此邪煞一走出门便和Max打了照面。
“令扬的情况如何?”
“没事了。”邪煞和Max并肩斜倚在墙边。
“好个意志力超强的顽强小鬼呢!”
“说的是。这小鬼绝对是我所见过的人之中,意志力最强、最难被催眠暗示成功的可怕家伙。”邪煞打心坎里为展令扬的坚强意志力折服。
正因为难于驯服,所以愈想要、愈志在必得!
“现在呢?”Max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展令扬为他挨枪的那一幕,以及展令扬那一句:别问我理所当然的事!
“没问题了。”
“那就杀了那六个碍眼的小鬼。”Max下定决心。
当猎物只有一个,觊觎者却超过一个时,得到猎物最稳当的方法就是杀光其它的觊觎者。
“就这么办。”邪煞眸底迸逸的杀气和Max一样浓烈。
今晨的阳光看起来分外灿烂耀眼。
☆☆☆
在相同的光子拥抱下,东邦五人和伊藤忍之间的气氛却陷入冰河时期。
“杀了我!你一直想杀了我的不是吗?快杀了我!”
安凯臣不停地挑衅冷着一张夜叉脸的伊藤忍。
若不是雷君凡点了他的|茓令他动弹不得,他早就自己动手毙了自己了,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尽唇舌的挑衅伊藤忍。
“我不会杀你的。让你活着比杀了你更能令你痛不欲生、令我痛快写意,我为什么要杀你?”伊藤忍的声音充斥露骨的深沉恨意。
其实他的本意绝非如此,他是真的想把安凯臣大卸八块。
可是,令扬的话像咒语般深深的镌镂在他的脑海、心坎,令他无法下手。
所以他只能如此。
“杀了我!”安凯臣也明白伊藤忍真正的心态,但还是不死心的挑衅。
因为他知道其它四个同伴更不可能达成他的心愿。
“别孬种了好不好?”南宫烈忍无可忍的岔道:“现在不是讨论杀不杀、死不死的时候,无论如何,我只想把令扬抢回来,听到没?”
南宫烈一番话让原本沉浸在沮丧颓废中的大伙,一个个重新振作起来。
向以农激动地吼嚷:“烈说的对!与其在这儿自责沮丧,不如快点想办法把令扬抢回来,然后再想法子把令扬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得先让令扬恢复正常才行,否则我们绝对无法在不伤令扬一分一毫的情况下将他抢回来。”雷君凡指出真正的关键所在。
安凯臣也不再顾着自责,气势骇人的表态:“希瑞,你说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解开令扬身上的深度催眠暗示?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干!”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伊藤忍倨傲冷然地道。
曲希瑞在众人望穿秋水下沉重的表示:“替令扬施以深度催眠暗示的人绝对是邪煞那个家伙,而且他还是个国际级、万中选一的职业级催眠高手,想破解他所下的催眠暗示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是说——”
“先听我说完。”曲希瑞先发制人的制止骚动继续说:“不过情况并不是完全对我们不利的。”
“快说下去!”
“邪煞之所以要随身携带药剂随时给令扬注射,而且令扬在那么强烈的深度催眠暗示下,居然在受到枪伤的瞬间还能恢复短暂的意识,导致引发剧烈的头痛,这些都显示令扬的意志力坚强得过人,连邪煞本身似乎也没想到令扬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短暂的回复意识——”
“邪煞那家伙的确大大的错愕一番,Max那家伙也是,我看得很清楚。”向以农强烈肯定曲希瑞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有胜算,就是令扬过人的超强意志力!?”安凯臣喜出望外的急着确认。
“对。”
“不对,恐怕没那么乐观!”南宫烈否定曲希瑞的论调。
“说说看。”
“我们会发现这一点,邪煞和Max一样会发现这一点,所以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只怕会对令扬施以更强烈的深度催眠暗示,彻底摧毁令扬的心防和意志力。”
南宫烈的一席话极具说服力,说得大伙无言以对。
雷君凡蹙紧眉头咬咬下唇才硬挤出话来:“这么一来只剩下最烂却是唯一的方法…… 再结令扬一枪,或者开车撞他,反正就是再让他受一次严重的身体冲击——”
确实是最烂,但也是唯一的方法。问题是——谁去做这件事?
“我做!”伊藤忍斩钉截铁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道:“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毁了它,别人休想要!”
这话是针对Max和邪煞说的,但未尝不是对东邦五人的宣告。
四周顿时又静寂无声。
忽地,东邦五人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几乎同时出现讯息。
这是——伊藤忍的手机稍后也急促作响,是“蓝影”的手下打来的紧急电话:(老大,刚刚收到令扬不知从那里传来的讯息——)
“快传到我的手机来,立刻!”伊藤忍几乎是用吼的。
结果,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收到的是相同的讯息:别耽心,我没事,我会再和你们联络。切记:别再来找我了。
令扬六个人心情都一样的激动、波涛汹涌,以致于剎那间都说不出话来。
少顷,六个人才稍事平静,重新面对问题讨论起来。
“真的是令扬传给我们的吗?”
“如果是,为什么令扬会这么说?难道令扬已经不打算回来了?”
“不是的,令扬是怕我们又去涉险。他不是说会再和我们联络吗?”
“如果这份讯息根本不是出自令杨之手,而是Max和邪煞设下的陷阱呢?”
“极有可能!他们都能让令扬忘了我们,想套到令扬和我们连系的方式就更不是难事。”
“那——”
在六人心中重燃的希望火花又逐渐转趋暗淡,再一次陷入充满不安与不确定的漩涡之中。
今晨的朝阳和往昔一样的灿烂,但对他们六个人而言,却显得格外刺眼。
☆☆☆
Max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遭人入侵,旋即带着枪跳下床。
在回廊转弯时和一样闻讯赶至的邪煞相遇,两个人便一齐行动,火速赶往办公室歼灭入侵者。
重重踹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却出乎Max和邪煞的意料。
“嗨!你们这两只睡虫终于醒啦?果然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体力终究是没办法和年轻可爱的我相比。”展令扬坐在计算机主机前,以一○一号笑容取笑一脸错愕狐疑的 Max和邪煞。
“令扬!?”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睡饱吗?所以说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还死不服老,唉唉唉——”
眼看展令扬的反应几乎和未被催眠暗示前一模一样,Max和邪煞不禁面面相觑,提高警觉。
邪煞不动声色地欺近展令扬,神情比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恶鬼更令人生惧,力道适中的托高展令扬的下巴。
“干嘛?爱上我了不成?”展令扬不改爱捉弄人的本性,但也没有抗拒邪煞的奇怪举止,满不在乎的随他去,双眸尽是促狭的笑意。
邪煞几乎是死瞪住他令人迷惑的脸,企图从中找出端倪。
“头还痛不痛?”他轻摸展令扬的额头,凌厉的视线未曾放过展令扬任何细微的表情与动作。
“不痛了。”展令扬依然是一副随时都想使坏的神态。
“肩膀呢?”邪煞的戒心一点也不松懈。
“马马虎虎。怎么?这么关心我,真的爱上我啦?不要吧!我可没那种兴趣。”展令扬夸张的促狭。
邪煞终于确信深度催眠暗示彻底成功了。
他旋即和Max交换眼色,再一次注视展令扬的眼神已放柔许多,表情也跟着轻松许多。
“谁爱上你了?臭美!”一直像冰块一样冷冷冰冰的邪煞难得会和人开玩笑。
“你这个小鬼觉不睡,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干嘛?”Max已经走过来,状甚亲昵的俯身从身后圈抱住展令扬的胸颈,一派大哥哥的口吻问道。
展令扬并未抗拒,反而乐得往Max怀里倒躺撒懒:“当然是办正经事啰!我又不像某两个老头子,成天只会吃、喝、拉、撒、睡,什么正经事都干不来。”他这个人似乎一天不损人就会觉得生活无趣。
“谁是老头子?谁又成天不干正经事?”Max就是忍不住和他抬杠。
“我又没指名道姓,大叔何必自己对号入座?”展令扬极其无辜的用鼻子笑他。
“你这小子——”
“Max,你瞧!”邪煞满眼激赏的示意Max注意屏幕画面的内容。
Max定睛一看,双眼旋即发亮,注意力愈来愈集中。
“令扬,这是——”
老天!这正是他和邪煞这半年来积极策划、汲汲于付诸行动的计划呢!
这小子居然——“我把”狂影“目前的优劣势都分析过了。以狂影目前的情况而言,全力去取得莫斯科一带的地盘助益最大,你们以为如何?”展令扬就算谈再正经八百的事,也是吊儿啷当的调调。
Max显得非常亢奋激动:“就是这样没错。我和Brian(邪煞的名字)确实正准备积极夺取莫斯科一带的地盘,不过——”
“不过另一个国际恐怖组织也和我们一样觊觎莫斯科一带的势力。”邪煞指出他和 Max的顾忌。
“你是说”哈雷“?以狂影和哈雷目前的实力和条件看来,我们狂影比较占优势哦!”展令扬笃定的道。
“这么笃定?”邪煞和Max都被他的自信挑起浓厚的兴趣。
“当然,因为哈雷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实力雄厚,事实上根本就是外强中干,内部派系之间的争权夺利闹得正炽,如此一来实力必定大大削弱,哪!这些就是证据。”展令扬随手递给他们一叠文件。
Max和邪煞愈看愈是对展令扬惊人的才能赞赏不已——好个天才小鬼!居然点破了他们半年来未曾注意到的盲点,让他们转眼就取得最有力的优势。
“如果两位老人家同意我的看法,那咱们就开始讨论夺取莫斯科的大计啰!”
展令扬无论身在何处都是使唤人的天才。
Max和邪煞一下子就热中地投入,三个人很快便热络的商讨起来。
对Max和邪煞而言,展令扬就像一块意外获得的瑰宝,举世无双,令他们欣喜若狂、爱不释手。
经过一整天的讨论,计划几乎以光速推进发展,让Max和邪煞愈干愈来劲。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该去吃饭休息了。”Max和邪煞对展令扬唤道,却未获任何响应。
“令扬?”两人定神一瞧,才发觉展令扬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
两个大人不禁相视莞尔,眼中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宠爱。
邪煞走过去坐在展令扬身边,轻轻唤醒他:“令扬,醒醒,先吃饭再睡。”
“别吵!”展令扬索性赖在邪煞怀里继续睡。
邪煞没辙的轻吐一口气,宠爱的调整了坐姿好让怀里的赖皮鬼睡得更舒服。
连邪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最排斥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可是这小子无论怎么黏他、赖他他都不会反感,更不觉得讨厌排斥,反而很喜欢这小子对他撒赖地予取予求。
不过无论日子过得如何顺心愉快,邪煞都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筒和药剂,低声对展令扬道:“不管你想睡或先吃饭都行,但针一定得打。”
“那就快一点。”展令扬倒是很配合。
对于他的温驯合作,Max和邪煞自是最开心的。
当药效发作,展令扬沉沉睡去后,Max和邪煞不约而同的想起相同的要事——“对付那六个小鬼的事怎么办?”邪煞不会忘记眼前的幸福是有潜在阻碍者的,只有彻底拔除才能确保永远的欢乐。
这一点Max自然也铭记于心。
“先把莫斯科的事搞定再回头来对付那六个小鬼吧!”
“我也正有此意。”邪煞微扬嘴角。
对他们两人而言,和展令扬一起搞莫斯科占领计划的吸引力远胜于去对付那六个小鬼。
反正那六个小鬼迟早都会死在他们手上,而他们和令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暂时不会回来了,所以他们根本不怕那六个小鬼找上门来。
像现在这样的日子实在太令人欣喜满意了,所以那些烦人的事就暂且搁下,不必急着破坏眼前的幸福。
☆☆☆
失去展令扬的日子,对东邦五个同伴而言是无味且缺乏生气的。
他们五个人虽然还是天天在一起朝夕相处,彼此间的感情依旧如昔,可是却少了最重要的感觉。五个人谁也说不上来那份感觉究竟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像是失去了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般,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无法串起令扬在时那份难以言喻的感觉。
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扑克牌的南宫烈,淡淡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不断想起认识令扬前的生活。那时的我日子天天都一成不变,周遭都是一些志不同、道不合、话不投机的泛泛之交,无论和多少朋友同学一起嬉闹,心里就是会有种空虚无力的孤独感,无论如何也无法消去。很可笑吧?”
曲希瑞也有感而发的道:“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我也是这样。在认识令扬以前,我周遭的人都把我当成头号麻烦人物,一提到我就头痛,谁也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也不屑于和那些不了解真正的我的所谓同学朋友虚以委蛇。那时的我宁愿当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独行侠,也不愿因怕被孤立而失去自己真正的心。”
“我最近也老是想起认识令扬以前的自己。我的情况和烈及希瑞差不多,总是和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就是无法和周遭的人打成一片,无论如何让步妥协,就是无法结交到让自己真正感到值得、可以信赖、可以交心、可以祸福与共的知己好友。
唯有和凯臣在一起时还能有一些短暂的欢乐,其它的时间,陪我渡过的几乎都是难以抹灭的空虚、落寞和孤独感。“向以农也真情流露地一抒这些日子来搁在心头、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郁闷。
安凯臣亦忍不住的频频重叹:“我的情况也相去无几。从小到大我就对人不感兴趣,总觉得和人交往好累,一下子要去猜对方真正的心思、忽会儿又得担心会不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地开罪人,令人不悦而不自知。
就算不去管这些,只管自己付出多少真心也处处是问题。因为无法确知自己付出的对象是不是真的会完全接受自己,和自己一样重视彼此的友谊,或者人家根本只是对自己敷衍了事,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头热。
太多的不确定性让我对与人交往完全提不起兴致。所以除了自小认识的以农外,我几乎不与人交往,而把所有的时间投注在机械、武器的研究发明上。
直到遇见令扬,我的生活才有了剧烈的转变。“
雷君凡苦涩的干笑两声,才轻叹道:“看来我们的情况都相去不远。我在认识令扬以前生活也是单调乏味的。
亲戚长辈只是一心一意期望我会为成为集团接班人而努力不懈。同辈的同侪不是想对我攀亲带故就是想利用我,否则就是嫉妒我、排挤我。
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的人,则总是说我很难懂、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很难亲近、太过聪明了,似乎不用做什么努力就能得别人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再不然就是说在我身边永远只能当我的陪衬。
所以我对什么友情根本不曾期待过。我宁愿一个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去勉强自己配合别人的步调。
直到遇见令扬才赫然发现:原来我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只要找到志趣相投的知己,友情实在是很奇妙诱人的东西。“
一时之间,五个好同伴不禁相视而笑,脑海中勾勒的都是同一帧幸福快乐的景象。那是他们六个人在一起嬉闹胡搞闯祸的狂放青春。
南宫烈想着想着不由得瞇起双眼浅笑:“认识令扬,接着又认识大家,然后又进一步的一齐住进异人馆来,一起生活、一起读书、一起欢闹……什么时候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每天每天的日子都是那么极意快活,每天睡前、醒来想的都是数不尽的期待和惊喜,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想过去的种种不快,因为每天都是那么充实亮丽。直到……”
说到这儿,五个人的神情都再度暗淡下来。
“我终于可以理解伊藤忍之所以会那么痛恨我们五个人的原因了。”雷君凡长慨一声:“那家伙在遇到令扬之前,一定也像我们一样一直是孤独一个人,直到遇见令扬才不再孤单。
可是后来令扬却又认识了我们。对那家伙而言,我们正是抢走他唯一且重要的知己的入侵者,难怪他会恨透我们。就像我现在恨不得杀了Max和邪煞那两个家伙一样!“
“我也可以了解Max和邪煞为什么会对令扬那么执着,那绝不只是对才能和实力的欣赏而已。
令扬有一份很奇特的魅力,特别是对曾经孤独、寂寞过的人而言,那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凡是曾受过伤、孤独寂寞过的人,都很容易被令扬吸引、很想把他占为己有。因为和令扬在一起时,那些悲伤孤寂都会消失不见。
我们、伊藤忍、Max、邪煞,以及过去我们所遇过的许许多多人,一定都和我们有着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和我们一样对令扬如此执着。“
向以农一席话正好道尽同伴们共同的心声。
“现在,我只想尽快把令扬抢回来!”安凯臣握紧双拳激愤地道。
“我想伊藤忍一定也和我们一样的想夺回令扬。”曲希瑞一语双关的说。
伊藤忍的确想抢回令扬。
从Max和邪煞手上抢回,从东邦五个人身边夺回!
他最大的愿望是和令扬两个人再回到从前,回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欢乐时光中。
但眼前他最想做的事是——宰了Max和邪煞,把令扬带回自己的世界来!
☆☆☆
离纽约最近的公海上——一艘气派豪华的私人邮轮正徜佯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船舱里热闹非凡。
因为今天欧洲最有名的两个国际恐怖组织“狂影”和“哈雷”的领导级人物全齐聚一堂,将为双方在莫斯科势力的争夺战做最关键性与决定性的全面性谈判。
“狂影”的首领Max、副首领“邪煞”和展令扬趁着正式谈判前的闲暇,待在豪华的私人船舱里品酒闲聊。
“没想到哈雷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合完成,而且有空降部队相助,一下子人才辈出起来,整个组织的实力转眼就追上我们。”Max轻叹一声。
“没错!哈雷实在太幸运了,否则莫斯科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邪煞也有所感。
“是我不好,我错估了哈雷的整合能力,所以才——”
展令扬话还没说完,Max和邪煞就争着表态:“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完全无懈可击。哈雷能及时得到贵人相助是他们的运气,根本就不是身为外人的我们所能控制,不许自扛责任!”
“况且,我们目前还是占优势的,因为哈雷没有你!”Max和邪煞又不约而同地道。
见展令扬不说话,Max和邪煞又抢着说:“其实我们现在只是必须比原订计划多花上一些时间罢了,但莫斯科的地盘最后还是会落入我们手中的。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
两人齐向他敬酒。
展令扬很有默契的举杯响应。
当狂影和哈雷的领导级人物分别坐上谈判桌后,双方的谈判也随之正式展开。
哈雷的首领先发制人地说:“在正式进入谈判之前,请容我先实现一个私人承诺。”
在Max和邪煞不反对之下,哈雷的首领便对身后六个空降奇兵道:“好了,我们之间的契约结束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放人,直升机在那边,你们可以走了。”
“够干脆!”哈雷首领身后六个年轻人就是让哈雷以最短的时间重新整合、追上狂影的生力军、大功臣。
Max和邪煞一知道哈雷的生力军竟是佣兵部队,而且契约又在谈判前的此刻到期,皆心中大喜,深信赢定了。
没想到事情却往他们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令扬,咱们走吧!”六个哈雷生力军竟异口同声的道。
“嗯!是该走了。”展令扬一个翻身,趁Max和邪煞尚处于错愕状态时,加入了哈雷六个生力军的行列。
当六个哈雷生力军一齐撕下假面具时,Max和邪煞更加震愕——居然是那六个该死的小鬼!?
待他们回神,七个年轻人早已如脱兔般奔向哈雷首领为他们准备好的直升机。
Max和邪煞立刻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回来,令扬,否则我就开枪!”邪煞的气势尤其骇人,杀气冲天。
展令扬七个人却依然故我的上了直升机。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邪煞霎时顿悟,脸色丕变的吼嚷:“从那次枪伤后,你就不曾受到催眠暗示控制了是不是?”
展令扬这才回眸对他浅笑,算是默认他的推论。
“再见了,邪老兄、Max大叔。这些日子很有意思,咱们后会有期了。”
眼看直升机已经起飞,追到船拦边的邪煞高举手上的枪,瞄准直升机威胁道:“回来,令扬,否则我就开枪!回来!”
然而,展令扬响应他的却是令他百看不厌的一○一号笑容和潇洒的挥别。
“回来——”邪煞就是不肯死心。
Max终于上前制止情绪失控的邪煞:“好了,Brian,别这样,来日方长。”
邪煞才想反驳,Max便又抢白道:“我曾经失去令扬,但这回我又得到了令扬,现在只是又暂时失去。我深信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再得到他,我有这个自信。”
Max绝不是会轻易死心的男人,这回输了,下次他就会再想办法赢回来!
邪煞一直是个和Max旗鼓相当的强势男人,因此也很快冷静下来,重燃斗志地微扬唇角道:“说的是。来日方长!”
☆☆☆
当直升机将七个凯旋而归的年轻人载回美国海岸后,七个人便在沙滩上大演久别重逢的戏码。
但在东邦五人和伊藤忍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展令扬已先行背对他们,凝视着无垠的大海难得认真地道:“在庆功之前先揍我吧!”虽然是受到催眠暗示之故,但他曾忘记他们、把他们当成敌人、对他们兵刃相向却是抹不去的事实,所以他无法当做没有这回事的轻易原谅自己。
东邦其它五个伙伴和伊藤忍完全明白他的心思,更明白他不是个会轻易被说服的人,于是便联合起来,冷不防地用力将他推进海里去。
“这样你满意了吧?”
展令扬在海中静待了数秒,才缓缓起身,没辙又心慰的再一次旋身面对六个知己,展露他的招牌笑容。
六个人一见他那熟悉的神态,便知已雨过天青,于是不约而同地合力把他拉上岸。
之后,伊藤忍便默默的独自离去。不过,展令扬却上前缠住他道:“忍,别走得那么急,留下来多陪我一下啰!”
“放手,反正又不差我一个。”伊藤忍才不屑和那五个家伙同席而坐。
这阵子和他们破例合作地为哈雷效命,全是为了抢回令扬,现在既已夺回令扬,他就没理由再继续忍受那五个夺走令扬的该死家伙。
展令扬却赖皮到底的更用力抓紧伊藤忍道:“小忍忍,你是不肯原谅我才故意说这种话来气我吗?”
“我才不是!”这小子想哪儿去了!?他明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可能生他的气。
“那就是要留下来啰?”展令扬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贼兮兮地朝他猛笑。
伊藤忍没辙,只好顺了展令扬的意,再一次破例任他把自己拉回去和东邦其它五个讨人厌的家伙同乐。
气氛在展令扬的带领下一下子便热络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绝——“我们刚开始还不敢确信那讯息是真是假,直到第二份讯息传来,而且是一份十分完整又有趣的计划书之后,我们才敢确信真的是来自你的讯息。”向以农哇啦个不停。
曲希瑞不让向以农专美于前的抢着说:“你这小子居然会想到”以夷制夷“的妙招来,真有你的!”
“是啊!自己继续假装受控于催眠暗示撤除Max和邪煞的防心,然后又用莫斯科的事来引开他们对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又要我们六个易容去向哈雷首领毛遂自荐,并且要以最短的时间把哈雷的实力一口气提升到和狂影势均力敌的程度,好让哈雷能对狂影产生牵制作用。”
“我看狂影未来的日子里都得为了争得莫斯科的最后胜利,和哈雷缠斗好一阵子,不会再有多余的闲暇来打我们的主意了。”
“不过Max和邪煞似乎都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家伙,如果他们又来抢令扬怎么办?” 南宫烈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那我们就再通力合作一次,务必把令扬再抢回来!”伊藤忍居然会和他最讨厌的五个家伙英雄所见略同,这令伊藤忍十分不悦。
伊藤忍立刻重申立场:“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合作,这回要不是因为要夺回令扬,我才不屑和你们一齐为哈雷那群笨蛋效力,我可是情非得已,听见没?”
“彼此彼此。”东邦五个同伴不甘示弱的回敬他。
展令扬始终在一旁负责笑,顺便享受伙伴们提供给他的免费娱乐。
而东邦五人和伊藤忍双方都心知肚明——像这样暂时?下彼此成见齐聚一堂的时光不会再有第二次,今天的聚首,只是一连串的特殊事件下所激荡出来的意外小Сhā曲。
过了今天,他们依然是势不两立的两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除了令扬!
不过今天在这件沙滩上共同谱下的欢乐确也是千真万确,所以双方都很珍惜,因为这次的聚首正是他们夺回展令扬的最真实证明。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一样珍惜展令扬的笑容,所以都不愿去破坏眼前这份短暂的梦幻。
然而,对展令扬而言,却希望他们七个人共同嬉闹的画面,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化成最美的永恒,而不是像现在的昙花一现。
不过,此时此刻,这样就足够了!
☆☆☆
是夜,邪煞静静倚在床前,掬起第一次为展令扬做深度催眠暗示时,从展令扬胸前取下的项链,上面镌刻着: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看着想着,邪煞不禁望向满天的繁星暗忖:这就是你所希望的青春吗?令扬!
适巧划过星空的流星,彷佛在响应他的话般格外璀璨耀眼。
邪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确实,来日方长!
第五部 尾声
注:《大老好播报站》
这回的四个话题有没有写到你们期待中的故事呢?
我想对有些英雄美女而言答案是Yes,有些则是No.无论如何请多多包涵赐教,晴雯会再接再厉。
瞧!《烈火青春Part 6》在有点远又不会太远的大远方向大家挥手了!
★奸子补按:晴雯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远不远是以什么单位当标准,所以请众家英雄美女自行定夺吧!(奸子……)
果真言中矣!
左晴雯
写这本《烈火青春Part 5》时,果然还是迷不掉高频率重写的命运,唉!
光是“第三话王牌对王牌”的重写部分份童之重,就已把晴雯折腾得人仰马翻,无辜的头发又白了好几根,而且故事长度远比原先预计的篇幅超长很多。
“第四话势不两立”的故事长度更是超级严重超过原订篇幅。
本来第四话只想让它短短的就好,谁知下笔之后便严重失控,欲罢不能的愈写愈长,终于跻身《烈火青春》历年来篇幅长度最长排行榜的前三名之中。
以后会不会再创更高长度纪录就“莫宰羊”了。
也就是因为“第三话王牌对王牌”和“第四话势不两立”都严重超过预定长度,所以“第一话无怨的青春(3)”和“第二话初识”只好被迫严重缩水。
睛雯自己效法砍倒樱桃树的华盛顿先招了:因为晴雯是先写“第三话”和“第四话”,再回过头写“第一话”和“第二话”,所以第一话和第二话的篇幅才会受到后面三、四话影响。
不过也因为如此,所以睛雯势必得再生出《烈火青春Part 6》来,好把第一话和第二话做进一步的交待。
看清楚了,睛雯已经说了:一定会写《烈火青春Part 6》,所以就请众家英雄美女消消气,大人不记奸子过,原谅人家啦!(睁大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可怜分兮的讨饶。)(注:大眼睛四周有着有点淡又不会太淡的黑眼圈。)(奸子,你看起来好象猫熊的亲戚,不,不,不,也挺像浣熊的亲戚呢!)
无论如何,总算努力、用力、使力、费力的把《烈火青春Part 5》给生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牌胃?
至于《烈火肯春Part 6》……让奸子稍事休息后再说,OK?
(奸子,你所谓的“稍事休息”是多久?)(……)(奸子按:古人有言:“沉默是金!”,所以奸子决定效法古人也。)
再来谈《烈火青春Part 5》的内容吧!
Part 5的四个话题里出现了一些老面孔。像:前FBI局长又是国际恐布组织“狂影” 首领的Max、美国政坛人称“九尾狐”的政坛大老老约翰、CIA的“白兰地”局长、曾是 “Do、Re、Mi、Fa、So”其中一员的莫扎特上尉(注意到没?这位仁兄升官阶了,从少尉变成上尉)、“该死的浑球”的贝多芬少将(这位老伯也升官了,从上校变成少将)。
另外,在第四话里还有一位很讨睛雯欢心的新面孔,就是“狂影”的副首领,外号 “邪煞”且被人散称为“邪神”的Brian.
也不知道为什么,晴雯就是对这位扬扬口中的“邪老兄”特别情有独钟。
知道吗?第四话之所以会严重超过原定长度,这位邪老兄正是重大关键之一。
但这只是睛雯自己个人的偏好,我想一定有很多英雄美女会很讨厌他吧?
在第四话后半还有出现一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名字叫“哈雷”。
是不是感到很眼熟呢?对!就是聪明的You脑海中浮现的那个没错。
不过睛雯可要把话先说清楚:睛雯并无意东牵西扯,只是懒得再想一个新的国际恐怖组织名称,所以才会就地取材把“哈雷”A来用用。
你们会不会觉得“狂影”和“哈雷”这两个名称看起来挺势均力敌的?
睛雯个人是这么认为,因此才安排“哈雷”来当“狂影”的竞争对手,就是这么单纯而已,所以你们可别又胡乱给奸子套上什么复杂的罪名哦!(因为我会惊惊,因为我会怕怕……鸣……)
第二话也出现了一个新的黑帮帮派名称:“炎狼”。
由于篇幅的关系“炎狼”在这回里还没有真正的活跃,你们可别因为这样就忽略它,因为在接下来的《烈火青春Part 6》里“炎狼”将会大展雄威,而且会有很厉害的人物登场,期待一下,OK?
嗯!这是不是意谓着“初识(2)”又会是超长篇幅的故事呢?
“第一话无怨的青春(3)”本来是预计多写一些的……现在只好等到《烈火青春 Part 6》再加以弥补了。
至于接下来会写哪一个故事?
《卿本佳人》?《终结恶》?《影子《幻影》杀手》的下一个故事?还是《红楼重梦》系列?还是……让睛雯再想想,OK?
那么,如果众家英雄美女不嫌弃晴雯最近这阵子来“故事风格多变”的创作理念和原则,那咱们就下个故事再见了。
主掰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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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在决定这本《烈火青春Part6》的话题时,比起前几本顺利了些。
理由很简单:因为Part6中,至少有“无怨的青春”和“初识”这两个在Part5里未完成的话题一定得优先选定。
接着又有在Part5里没有机会大显身手的“炎狼”想写,这么算下来,Part6就已有三个话题定案了。
其实以故事的完整度而言,一本书收录三个话题最为适当。可是睛雯有个话题早在 Part4时就想写了,偏偏一直苦无篇幅可以安排它上场,因此它就一直被冷冻着,这一冻就冻过了Part4和Part5,所以在筛选Part6的话题时,晴雯便很想把它排进来。
问题是Part6眼下就已经有三个非写不可的既定话题了,想再多收录一个话题并非易事。
只要创作过程一个不小心,又把哪个话题写得超过预计篇幅太多,那一定又会有话题不完整的情事发生。
可是晴雯真的很想写这个话题,所以在几经思考权衡之后,还是决定把它编入 Part6来。
这个命运多舛的话题便是第二话的“探病趣闻”。
至于第一话则安排了“初识”的后续发展。
第三话是“无怨的青春(4)”。
关于“无怨的青春”这个话题,晴雯曾说过,因为它不属于东邦恶魔党的故事,而是写令扬和忍之间的种种,所以每回都不敢让它占去太多篇幅,兔得有喧宾夺主之嫌,而采连载的方式发展。
然而﹐一连连载了三回下来﹐晴雯收到许多抗议的信﹐说每次都只写一点点﹐篇幅看起来不过瘾。
所以睛雯便从善加流的改变策略,在Part6中的“无怨的青春(4)”会有较前三回长一些的篇幅。
第四话不用多言就是“炎狼”了。
关于“炎狼”这个话题,晴雯在此要特别说明一下。
由于晴雯本身对“炎狼”这个话题有特殊的偏好,所以决定以全新的方式来创作这个故事。
所谓“全新的创作方式”是指:睛雯将把“炎狼”分成数个各自拥有独立篇名的独立话题来创作。
例加收录在Part6第四话的就是“因缘际会篇”,它和连载的“无怨的青春”
最大的不同是它的每一篇故事都会在收录的那本书中拥有完整的结局。
还是不清楚?
没关系,等你们看完第四话“炎狼——因缘际会篇”就会明白其中奥妙了。
所以我们就看故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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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夜阑人静的夜空下
第六部 第一话 初识(最终回).1
“令扬救命,我们遭到不明团体的惨烈攻击,请你快来!”
话筒彼端传来“蓝影”副老大长濑的求援讯息。
“别慌,不会有事的,冷静下来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展令扬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仅三言两语就让长濑镇定许多,不再那么慌乱。
“攻击我们的人虽然打着”黑刀党“的名号,但那些打手却都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不像是黑刀党的成员。”长濑清楚的说。
“你那边现在损伤情况如何?”
“已有一半精锐干部被对方干掉了。”长濑咬牙切齿的道。
“听好,你立刻带领剩余的干部撤离,到13街的圣约翰墓园里等我。”
“耶!?”长濑大吃一惊。
“你知道圣约翰墓园怎么走吧?”
“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要约在那种奇怪的地方?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点通他:“你感到很意外,所以对方也绝对想不到你们会躲到那里去,对吧?”
“我知道了,我立刻照办!”长濑对展令扬几乎是偶像式的崇拜钦佩。
“那就待会儿见。”
☆☆☆
就如展令扬所料,“黑刀党”根本没想到长濑一行人会躲到圣约翰墓园,因此长濑一行人未遭任何追击的逃抵。
不久,展令扬和向以农便飞车赶至。回异人馆出动战斗用全功能万能车“鸭嘴兽6 号”甫来支持的安凯臣、雷君凡、南宫烈和曲希瑞四人,也在稍后赶来会合。
迎着蓝影成员一双双不甘心又无措的眼睛,展令扬不改老大不正经的神态,气定神闲的笑道:“放轻松点,否则今晚怎能痛快的反攻,夺回总部呢?”
“耶——!?”简单一句话就让全体蓝影干部重振精神,个个磨拳擦掌的兴奋不已,彷佛方才的沮丧仓皇只是幻影。
长濑见状,对展令扬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稍早展令扬未出现前,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安抚手下,让手下振作起来,展令扬却只一句话就解决了。
“哈啰,快进来。”展令扬从鸭嘴兽6号探出头对一脸呆相的长濑勾勾食指。
“就来了。”长濑连忙响应。
一踏入鸭嘴兽6号的车门,长濑便对眼界所及的景象看傻了眼。
他是不是在作梦?或者因打击过大产生幻觉?
这辆看似破烂得快报废、造形又古怪得紧的超级破烂钢铁车里边居然如此舒适清幽,而且装有媲美CIA等级的情报系统和战斗配备,简直炫得不可思议。
“长濑?”
“哦!呃……”长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过度震惊中回神,一抬眼便和展令扬视线交会。
“长濑,我说的话你都相信吗?”展令扬没头没脑的问。
“当然!”
“那我如果说蓝影有内奸,你怎么说?”展令扬平时虽废话特多,又爱吊人胃口,但面对一般人感到棘手或者难以敢齿的正经事时,他却会一反常态开门见山的把话讲开,毫不犹豫。
长濑闻言,倏地想起大事,脸色骤变、极为严肃的说:“令扬,请你听听这个。” 他掏出一卷保护得极妥善的迷你录音带。
展令扬立即让安凯臣放音——“宫崎耀司,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蓝影的老大是你们 ”双龙会“下任总老大,你竟然要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帮我歼灭蓝影?”
“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不妨试试就知道。”
“按照你给的这份蓝影总部的内部构造图和武力、警备布署图去攻击,然后等着让伊藤忍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忍现在在日本,现在的蓝影是由长濑代管。”
“你当真要帮我?别忘了,我可是”炎狼“的人。”
“信不信由你。”
“为什么?”
“我要忍回日本继承双龙会,蓝影是障碍。”
“此话当真?”
“哼!”
录音带只录了这么一段对话。
“这是我今天早上由心腹手下手中取得的,我听了之后非常震惊,想知会远在日本的老大偏偏所有管道都被双龙会全面封锁。所以我就准备去找你商量,没想到才要动身,蓝影总部就遭不明团体猛烈攻击了。”长濑语气复杂的说。
“我明白了。等今晚夺回总部,我就到日本去找忍,把这卷录音带交给忍。”
展令扬骤下决断。
“不行,太危险了。双龙会的势力太大,你见不到老大的,搞不好连入境日本都有困难。”长濑大加反对,“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日本和美国国情不同。双龙会不仅是日本三大黑道势力之一而已,它的背后还有日本政府高层和以帝国财阀为首的几个大财团支撑,是个政、商、黑道连成一气的可怕势力,你——”
“你不必替我担心,只管好好守住蓝影,等我和忍的消息就好。”展令扬不待长濑说完,便笑瞇瞇的打断他。
难得效法超静音冷气凉在一旁的其它五个东邦怪胎,倾听至此已无法再保持缄默,争先恐后的说:“令扬说的对,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办吧!”
又有好玩的事可以玩了,呀呼——眼看六个东邦恶魔眼里都充满邪恶诡谲的光芒,长濑才想起这六个怪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可怕,他愈强调双龙会的威势只会令他们愈跃跃欲试罢了。
也好,若撇开怕他们遭遇不测的顾虑不说,他实在也很想看看这六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怪胎和双龙会干上会是什么情景。
当然,他最在乎的还是伊藤忍。
“那就拜托你们了,令扬。”长濑郑重其事的向东邦六人深深一鞠躬。
☆☆☆
是夜,在东邦六个恶魔怪胎的坐镇指挥下,长濑一行人果然漂漂亮亮的夺回了蓝影总部。
展令扬向以长濑为首的蓝影重要干部交待了接下来的防守要领后,便和五个好伙伴驾着鸭嘴兽6号,快快乐乐的返回可爱的窝——异人馆计划“畅游”日本的大事去了。
东邦大厨曲希瑞一回到异人馆就自动自发的准备了美味可口的宵夜,端上议事桌和五个好伙伴分享。
“我说令扬,你打算怎么做?”最性急的向以农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是先筹旅游资金了。”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旅游资金?”五个好伙伴都以为听错了。
他们东邦的“零用钱”多如天文数字,区区一笔赴日的旅费根本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何需再另筹资金?
展令扬一副“你们真呆”的神态道:“说起来咱们今天所浪费的气力都是因为”炎狼“违反游戏规则,介入少年帮派所引起的,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咱们难道不该向炎狼要一点精神补偿费吗?”
“当然应该,绝对应该!”五个好伙伴恍然大悟的全数附和。
“那就派小烈烈去要啰!”展令扬马上就理所当然的使唤人了。
“我?”南宫烈立刻会意:“要我去讨钱就把炎狼旗下的赌场名单全开出来。”
有着赌场“东方不败”封号的他自然是从赌场“要钱”了。
“早准备好啦!”展令扬把已经打印出来的赌场清单交给南宫烈。
“走啰!”南宫烈一接过名单便准备出发打拼去。
理所当然的神赌超级保镖搭档:安凯臣和雷君凡默契十足的和南宫烈同行。
他们三人不会不上道的问展令扬究竟要向炎狼索赔多少,因为展令扬的回答一定是: “愈多愈好。”
东邦守则之一啰!
“那我立刻去准备六张假护照和易容面具。”向以农效法全自动洗衣机的精神起身,却被展令扬一句话给吸回了座位上。
“别急嘛,还有更好玩的事要先做呢!”为了争取时间,展令扬很快的对留下来的曲希瑞和向以农说明他们三人今晚的工作。
“咱们去找亲爱的宫崎老兄聊聊吧!”
☆☆☆
凭着展令扬神通广大的精确情报,他们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宫崎耀司的住所。
在“计算机奇才”展令扬和“开锁专家”向以农的合作无间下,他们夜闯私宅的行动一路畅行无阻,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抵宫崎耀司的卧寝。
接着便轮到“催眠大师”曲希瑞大显身手。
为了避免警觉心极强的宫崎耀司醒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曲希瑞很大方的先赏他满室独门安眠香精“睡美人”。
确定宫崎耀司已完全臣服于“睡美人”的威力之中后,曲希瑞便开始进行催眠行动,向以农负责录音。
“你摧毁蓝影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曲希瑞依照展令扬的指示问道。
“自愿的。”宫崎耀司道。
“为什么?”
“为了彻底隔离忍和那个该死的家伙。”
“谁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展令扬。”
曲希瑞和向以农不约而同的向展令扬行注目礼,被点名的展令扬依旧神色自若的笑得十分迷人。
“摧毁蓝影为什么就能彻底隔离忍和令扬?”曲希瑞又接着问。
宫崎耀司冷笑道:“摧毁蓝影是为了让忍清楚的明白,我既然有能耐摧毁他一手建立的蓝影,自然就有能耐杀了展令扬。忍一旦明白这层利害关系自然就会乖乖的永远留在日本,如此一来就能让他们两个永远隔离。”
“既然你的目的是蓝影,为何还要牵连其它帮派,而且还拖炎狼下水?”
“炎狼一直是双龙会在美国扩展势力的最大阻力,拖他们下水是削弱炎狼实力的好机会,如此一石二鸟的上上之策,我何乐而不为?”宫崎耀司精得可怕。
该问的事情问先后,展令扬三人便从容不迫的向宫崎耀司说拜拜。
回程上,展令扬向负责录下催眠对话的向以农道:“农,能不能把那卷带子给我?”
“不行。我认为伊藤忍有权利知道真相。”向以农当下拒绝。
“我赞成以农的看法。”曲希瑞也投向以农一票,“是朋友就不该互相欺骗,这是东邦的守则之一,你不会忘记吧?”
他们都知道展令扬想毁了那卷录音带。
展令扬摊摊手打消了念头道:“我明白了,一切就由忍自己来决定。”
☆☆☆
前置工作全数完成后,东邦六个好伙伴便浩浩荡荡的飞向日本东京。
下了飞机,他们便前往下榻处——轻井泽。
轻井泽不愧是日本政商名流、高官富贾争相进驻的预级别墅特区,苍木扶疏、清灵幽静,有种远离红尘的桃源之美。
安凯臣一行人虽然很乐于住在这一片美不胜收的旖旎风光之中,问题是展令扬这小子的行径实在太诡异了,让他们不得不起疑。
“令扬,你确定我们要住的就是这幢别墅?”雷君凡代表伙伴发问。
“当然。”
“那为什么大门的”钥匙“是以农的手?”
“因为这是幢别墅啰!”
“你别打哈哈,快招。”要靠以农的“开锁绝技”开门不就表示这小子根本就是 “非请自进”?
“我是很正经的在回答你啊!”展令扬无辜的重申。
“你哪里回答了?”雷君凡耐着性子和他耗。
“我不是告诉你这是幢”别墅“了吗?所谓”别墅“就是”别人的房子“,要进别人的房子自然得自己动手做了。”展令扬乐得欣赏伙伴们免费提供的惊讶娱乐。
“可是你明明说你知道一幢别墅可住——”雷君凡倏地顿悟其中奥妙的住了嘴。
该死——这个浑小子从一开始就在玩这种文字游戏诓他们!
其它四个也惊觉上了大当,个个一脸滑稽相。
恶作剧得逞的展令扬可乐了。“我没胡说吧?这的确是一幢”别墅“,是不?”
五个好伙伴懒得和他争辩,争辩只会平白提供这个浑小子制造更多噪音公害的机会,他们才不干那种傻事。
“你确定别墅的主人不曾发现我们非法入侵?”曲希瑞知道展令扬办事一向隐当,但趁机做做嘴皮运动也没啥不好。
“放心,这位屋主仁兄目前正搭着豪华邮轮在环游世界途中,半年内都不会回到日本来的。”
“那咱们就别客气了。”向以农不愧是东邦人,不但驾轻就熟的打开门锁,且转眼间已经以主人自居了。
“说得没错。”其它五个也如出一辙,完全没有一点非法入侵的犯罪感。
☆☆☆
按照展令扬的计划,最容易和伊藤忍顺利接触的方式,是混进双龙会总老大伊藤龙之介于今天盛大举行的生日寿宴。
不过眼前令东邦几个好伙伴感兴趣的不是能见识日本三大黑道帮派龙头老大生日宴的浩大排场,而是展令扬出人意表的发言。
“小农农,你把我变成绝世美人好吗?”展令扬开玩笑似的说。
“真的假的?”向以农险些给方入口的梅酒苏打呛着。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把戏了?居然自己开口要求扮女人!?
其它四个也是满心狐疑,认定其中必有诈。
展令扬夸张的叹了一大口气道:“没办法啰。我怕会往宴会上碰到最好别遇到的旧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嘛!”
果然如此!安凯臣五人愈来愈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
依这浑小子的个性会让人恨得想砍他实在是天经地义,一点也不足为奇。
为了不让展令扬这个浑小子真个在伊藤龙之介的寿宴上遭仇家寻仇,向以农义不容辞的担负起“打造淑女”的重责大任。
心坎里,向以农可是千百万个愿意干这份差事,他一直对令扬这张理想脸蛋爱不释手,平时想游说这小子充当他的造型模特儿可是比登天还难的。
这会儿好不容易令扬自己求他做造型,他岂有不好好把握之理?
在向以农精心打造之下,展大美人问世了。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朝伊藤龙之介的生日宴会场前进。
凭着向以农神乎其技的易容奇术,六个人都很顺利的混进了会场。
伊藤龙之介不愧是帝国财阀的总裁兼双龙会的总老大,排场果然够风光,各路人马几乎全都到齐了。
而安凯臣五人所预料的事也随之发生了——展大美人果真艳冠群芳,以致于还没把目标猎物伊藤忍引来之前,就已经先招来了一班狂蜂浪蝶将他团团围住,猛献殷勤。
幸好安凯臣五人够讲义气,纷纷上前护花。
意外的是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的挺身救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绅士。
他动作极其优雅自然的从后面圈搂住展令扬,语气温和却给人无比威压感的对着一班狂蜂浪蝶宣示所有权。
“她是我带来的女伴,你们找她有事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很有渊源的旧识。
“没事,当然没事!我们只是和她打个招呼罢了,原来这位小姐是”虎爷“您的人,怪不得如此美艳绝俗,真是失敬失敬。”一班狂蜂浪蝶个个必恭必敬地向他们口中的 “虎爷”寒喧之后,便争先恐后的一哄而散,充分诠释出敬鬼神而远之的真谛。
最后,只有安凯臣五人留下来。
令扬的熟人?虽然他们确信这个叫“虎爷”的神秘男人不会对令扬不利,但为了防范于未然,他们还是提高警觉的戒备着,只要发现苗头不对,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去掩护展令扬。
“我该说好久不见,还是说我认错人了?”虎爷满眼温柔的在展令扬耳畔轻声细语,宠爱之情表露无遗。
展令扬也没拒绝虎爷的亲昵接触,依然老神在在的以一○一号表情应对:“我是很想说后面那句,可是你又不是我那么说就肯识趣地自动消失的男人,我又何必白费唇舌?”
虎爷但笑不语,旋即开门见山的问:“你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勾引伊藤老伯的宝贝儿子啰!”展令扬也毫不避讳的回答。
“原来如此,那就和我过去吧!”说着便轻搂展令扬的腰际,径往人潮里走。
望着展令扬和虎爷渐行渐远的形影,安凯臣五人更加确信展令扬和那个人称虎爷的神秘男人铁定交情匪浅,是友非敌,展令扬安全无虞。
所以每人肚子里的好奇虫宝宝便不约而同的揭竿而起,默契十足的尾随跟上凑热闹去——事情愈来愈好玩啰!从刚刚那班驴蛋狂蜂浪蝶的反应推之,那个虎爷必定是大有来头的大人物,否则那些凶神恶煞的道上兄弟没道理敬他如鬼神。
只有南宫烈看起来依旧心事重重。
“怎么了?”曲希瑞怕是这个第六感奇灵的小子又有什么不妙的预感。
“记得我们第一次和令扬到蓝影总部所看到的照片吗?”南宫烈语气复杂的问。
“你是说那张令扬和伊藤忍的合照?”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古道热肠地唤起大伙儿的记忆。
“嗯。”
“你在担心什么?”向以农但愿南宫烈想的和自己担心的不是同一件事。
“我有预感伊藤忍不会喜欢我们,更不可能和我们成为朋友。”可能的话,南宫烈并不想说这些泼大伙儿冷水的话。
可是他真的有强烈的直觉。
“我本来以为只是我自己太过多心,不过连烈都这么认为的话可能就不是我多心了。”演戏天才的向以农凭着过人的演员直觉和敏锐度嗅到了和南宫烈相同的结论。
两个识人本领超强的专家都这么说了,安凯臣、曲希瑞和雷君凡没道理不信。
“说实话我也有那种感觉。”三个人不谋而合的齐声表示。
并非他们五人对伊藤忍有成见,不想让他加入成为同伴,而是因为在蓝影总部发现的那张照片给他们的那种印象太过强烈。
照片中的伊藤忍露骨地表现出对令扬的强烈独占欲令他们印象极为深刻,正是那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独占欲给了他们五人不乐观的预感。
“总之先观察看看再说,别忘了令扬那小子可是一心一意希望伊藤忍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第七个伙伴呢!”
“没错,咱们就先按兵不动,再观察看看。”
他们知道展令扬一定没察觉这样的事,因为他们太了解展令扬的个性了。
那个浑小子对别人的事敏锐度确实超一流,然而一旦牵扯到他本身时,那种敏锐度就会失灵,变得非常钝感。
※※※
伊藤忍始终板着一张阎王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在会场四处走动。
他已经忍无可忍,再也不想受这两个老小子摆布,他要回美国去找令扬。今天,他一定要找机会逃离日本!
“伊藤先生,好久不见。”虎爷客套的寒喧。
“原来是虎爷,欢迎欢迎!”伊藤龙之介注意到虎爷身边的绝世美人展令扬,“这位小姐是?”
虎爷暧昧的一笑,语气出奇温柔的道:“她叫小静。”
“原来是小静小姐。”伊藤龙之介显然对眼前的大美人印象极佳,频频示意宫崎政一采取行动。
宫崎政一果然默契十足地对故意把脸侧向别处的伊藤忍道:“忍少爷,还不快和虎爷还有小静小姐打个招呼。”
伊藤忍硬是不给面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伊藤龙之介气得脸色铁青,宫崎政一锲而不舍地想打破僵局却徒劳无功。
“没想到忍哥哥这么害羞,或者你有女性恐惧症?”展令扬嗲声嗲气的娇笑。
心高气傲的伊藤忍如他所料,受不住嘲弄的回眸。
触及展令扬那张熟悉的脸蛋时,伊藤忍因震惊过度而呆楞住。
“忍哥哥好,我是小静。”展令扬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惊愕。
“你——”伊藤忍脑袋瓜一片紊乱,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宫崎政一聪明的支开伊藤龙之介和虎爷,让他们两个年轻人独处。
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失控的情绪,保持冷静的再三确定:“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啰!”展令扬那一○一号笑容依然不变。
“你……怎么会来?”该死!他干嘛口吃?孬种!
“人家想你啰!”
明知道像这样的话对这小子而言是司空见惯的“家常便话”,可是伊藤忍就是忍不住心花怒放,原本冷峻无情的神情不觉放柔许多。
“明天可以出来吗,有事和你谈。”展令扬虽然总是一副吊儿啷当样,但正经事从不会忘掉。
“知道了。”伊藤忍不是笨蛋,在兴奋之余自然会想到令扬之所以会特地跑到日本来找他,必是发生了重大情事。
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此刻,他只想好好珍惜和令扬重逢这分久违的悸动。
在远处静观他们的南宫烈五人愈看伊藤忍对展令扬的态度,便愈深信这个冷漠孤傲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接受他们……
翌日。伊藤忍一早便神采飞扬,不同于以往的寒霜罩顶。
为了不让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起疑,他按捺着分秒难耐的心情用了早餐才骑着黑色的重型机动跑车呼啸远扬,赴展令扬的约会去。
“嗨!”展令扬依旧是一身女装打扮。
“你——”这浑小子该不会是玩男生变女生的游戏玩上瘾了吧?
也好,这样反而能掩饰令扬真正的身分,减低令扬待在日本的危险度。反正他无所谓,只要令扬在他身边就行了。
“听听这个。”展令扬取下左耳耳机戴在伊藤忍耳上。
随身听的内容是长濑偷偷录下的那卷录音带。
伊藤忍的情绪随着播放的内容煎变愈阴沉、愈变愈森寒,最后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夜剎脸庞。
如果宫崎耀司现在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毫不留情的将他碎尸万段!
“我要宰了那家伙!”伊藤忍恨入骨里的低咒。
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不该天真的以为只要对那群家伙虚以委蛇就能引开他们对令扬的注意力,确保令扬的安全。他不该忘了那群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向来都不择手段地剥夺他所重视的一切,他不该忘记的!
以前是妈妈,现在是令扬。他——“别激动,否则怎么给敌人迎头痛击呢?”展令扬从背后搂抱他,藉由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方式安抚深深受创的伊藤忍。
在展令扬充满柔情和暖意的拥抱支撑下,伊藤忍感到一股难言的情愫充满心扉,温暖了他冰冷受伤的心,让他从杀人不眨眼的夜剎变回了拥有人性的人类神情。
他紧紧握住展令扬的双手,立咒似的道:“我要让他们为他们的蠢行付出毕生难忘的代价!”
“要不要我帮你?”展令扬一见人家恢复冷静,懒人本性立即重现江湖,没骨头似的把下巴枕在人家肩上撒懒。
“你会不帮我吗?”伊藤忍以难得一见的柔情反问。
他和令扬一直是所向无敌的搭档,每次他们联手出击都是一场无懈可击的漂亮演出,那种心灵相契的共感与无条件的互信像毒品一样令他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本大人可连帮手都已经找好了呢!”展令扬一副“不必太夸我也不必太感谢我”的自鸣得意神情。
“帮手?”
“想搞个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的大反击当然需要一群好帮手啰!”
“你确定那些帮手能力够强?”并不是他怀疑令扬的识人能力,对于令扬的本事他一向无条件信任。真正令他在意的是令扬在谈这群帮手时的神情太过热络,令他警戒心大起。
“他们是最棒的。”
“原来如此。”伊藤忍眸底掠过莫测高深的诡谲光芒。
☆☆☆
东邦五人的预感应验了。
伊藤忍见到他们时果然是充满敌意的,不但无意和他们握手寒喧,而且还当着他们的面搂住展令扬的肩,像在宣告展令扬属于他,又像要阻止展令扬加入他们的圈圈。
仅管双方之间暗潮汹涌,不过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当着展令扬的面起冲突,所以展令扬浑然不觉周遭的气氛有何异状,一厢情愿的替他们做自我介绍。
“好了,忍,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毕竟这件事真正的当事人是伊藤忍,所以展令扬希望以他的意向做为行事的准则。
“我要让耀司那家伙自食恶果,给那两个老头一记措手不及的重创。”伊藤忍冷酷无情的道。
“那咱们来组个黑道帮派如何?”展令扬又玩起语惊八方的把戏。
“这个好,就这么办!”东邦五人立即全数通过。
他们明白令扬如此提议的道理:一般而言,混黑道的人不会和平民百姓走得太近,尤其这里是日本,是双龙会的势力范围。如果他们以平民百姓的身分和伊藤忍频仍接触会十分引人侧目,很容易招致双龙会的疑心。所以假装同是黑道中人是最佳的防护方法。
但真正令他们雀跃的是——搞帮派游戏既新鲜又极具挑战性,太有趣了!
“既然要组帮派就要取个帮派名称,嗯——你们觉得叫”黑色独角兽“如何?”雷君凡兴致勃勃的提议。
“干嘛取得那么啰哩叭嗦又洋化?”曲希瑞和安凯臣齐声挑毛病。
“我倒觉得不错,君凡会取独角兽是因为它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神兽之故吧?这和我们组的帮派不是不谋而合吗?同样是幻想出来的,一旦大功告成就会消失无踪的梦幻帮派。另外,对日本这里的本地人而言,我们就是不折不扣的外国人,而且是来自西方国家的外国人,所以取个西化一点的名称不也相得益彰?何况独角兽本来就是西方人幻想出来的神兽,和我们的身分不是更合了吗?”难得爱和人唱反调的向以农会这么支持雷君凡。
“我投君凡和以农一票。”南宫烈跟着发表声明,于是帮派名称就以三比二定案为 “黑色独角兽”。
“我要当女生。”展令扬又出惊人之语。
这个浑小子该不会真的吃错药了吧?东邦五人和伊藤忍心里正想着相同的事。
展令扬一副老大不正经的口吻笑道:“你们别一个个看变态似的看我,我正常得很。只不过我曾经承诺过某某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能加入黑道组织,所以在这个游戏结束前,我只好委屈的当绝世美人了。”
“某某人是谁啊?”这个浑小子太会胡诌了,他们得想办法确定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
“我亲爱的外公啰!”
看来是真的了——因为展令扬从来不会拿家人当挡箭牌胡搞。
“这么说来,我们得另外推举个老大了。”南宫烈就事论事的说。
道理很简单:手下全是外国人的黑道帮派,老大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世美人,这样的组合在东京还是太过招摇、缺乏说服力了,对他们的行动怕有负面影响。
“那就由以农当老大吧!”安凯臣强力推荐。
“好主意。”其它四个东邦人一致通过。
向以农只有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谁教他是除了令扬之外,唯一有和黑道中人深入交往过的家伙,自然得能者多劳了。
“要我当老大是没问题,不过我要令扬当招揽幸运的胜利女神。”
向以农之所以会这么要求是为了让展令扬的存在合理化。
他对日本的黑社会虽然不如对德国那般了解,但他曾耳闻,日本的黑帮组织里通常会有一个地位特殊的女性存在,类似象征组织的作用。
“就这么办吧!”以雷君凡为首的其它四个东邦人明白向以农此番用意,一致通过。
展令扬又风马牛不相及的天外飞来一笔:“我想吃关东煮。”
说这话时,眼睛自然是瞅住伊藤忍的。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伊藤忍对展令扬向来是有求必应。
“令扬——”这个浑小子,他们的组织才取了名称、选好老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商量,他居然只想到吃的!
五个东邦人实在很想把他海K一顿,可是真干了又会失去玩有趣游戏的机会,真是两难哪!
“你们也一起来吧!”伊藤忍意外回眸对他们五人道。
“哦……好……”
五个人对他一反敌视的友善都十分讶异,心中疑云丛生,一时之间无法猜透伊藤忍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不过他们还是不动声色的跟上去,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无妨。
沿途上,伊藤忍始终霸占着展令扬不放,但是又对东邦五人表示含蓄的友善。
雷君凡五人愈和伊藤忍相处,便愈加确定伊藤忍这番不合逻辑的行为其中必有诡诈……
☆☆☆
大快朵颐之后,伊藤忍和展令扬一行人便悠悠哉哉的往停车场走。
转角突地冲出一名神色狼狈慌张的少女,重重地和他们撞个正着。
“救我,有人在追杀我……求求你们救命啊……”那少女发疯似地哭喊,精神呈现极度不稳定状态,好象随时都会崩溃。
一伙人立刻采取了行动。
伊藤忍留下来挡人,展令扬六人则以最快的速度掩护那名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少女离开现场。
不久,转角果然出现一大群面目狰狞的黑衣恶汉。
伊藤忍故意和他们相撞以便阻挠他们。
“你们撞到我了。”伊藤忍冷冷地道。
“少啰嗦,滚!”其中一个恶汉心狠手辣的捅了伊藤忍一刀。
伊藤忍非但没让那恶汉得逞,还以牙还牙的猛力折断那恶汉持刀的手腕,又重重的踹断他三根肋骨,令他弹倒于地,痛苦不堪地哀号。
“我说你们撞到我了。”伊藤忍没事人似的,操着比方才更森寒的音调重复都。
几个恶汉眼见同伴一转眼就被撂倒K成重伤,再也不敢轻敌,全都提高了戒备。
其中一名恶汉突然脸色丕变的大叫:“你是”夜剎“!?”
夜剎!?其它恶汉一听到这个名号几乎是同时的吓退好几步。
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夜剎”伊藤忍!他什么时候回到日本来的!?
完了!他们死定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伊藤忍只说了一个字:“滚!”
于是,不待伊藤忍再说第二次,几个恶汉已经争先恐后地抱头鼠窜。
确定他们走远,伊藤忍才动身去和展令扬一行人会合。
☆☆☆
回到了轻井泽的别墅,“神医”曲希瑞立刻抬出家当,替那名少女疗伤。
外伤很快就在曲希端的妙手医治下没了大碍,但少女精神上和心理上似乎受了极大的创伤,一直瑟缩在角落猛落泪,全身抖颤得厉害。
东邦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往“万人迷”南宫烈身上集中,南宫烈知道轮到自己出马了,便不负众望地欺近那名少女。
擅长撤除别人心防的南宫烈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安抚了宛如惊弓之鸟的少女。
“我叫烈,你呢?”南宫烈优雅的浅笑。
少女被他的笑容迷得芳心悸悸,不再那么恐惧的小声道:“小泉美都。”
“追你的那些人是谁?”
小泉美都彷佛受到莫大的震撼,咬咬冰冷的唇,声泪俱下的哽咽:“他们是”关东组“的人……”
“关东煮!?那不是我们刚刚才吃的吗?”曲希瑞大惑不解的问道。
“是”组“不是”煮“啦,笨蛋!”安凯臣没力的白了一脸呆相的曲希瑞一眼。
其它几个也没白白放过赏曲希瑞白眼的机会。
小泉美都却因此破涕为笑的轻笑数声,但转眼又悲从中来的哭得更凶。
南宫烈一面安抚她,一面哄道:“别哭,你得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才能帮助你,是不是?”
小泉美都点点头,吸吸鼻子才又道:“我一直想一圆星梦……所以经常到原宿区闲晃,希望被星探之类的人看上。
一个月前,幸运之神真的眷顾我了。有个一身名牌装束的男人找上我,给了我他的名片,说他是演艺圈有名的经纪人。他表明很欣赏我,说我很有当偶像明星的潜力,想要栽培我。我当时一心想成名,他又说得天花乱墬,所以我就毫不怀疑的答应了……“
小泉美都说到伤心处又是一阵痛哭,久久才又回复平静地续道:“后来我依照约定的时间到他所说的公司找他,等我进了那家公司才赫然发觉受骗上当……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经纪公司,而是恶名昭彰的黑道组织”关东组“的成员……”
小泉美都心有余悸的更加哽咽:“我发现他们是黑道中人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尽速逃离,却没能成功,一下子就被他们抓住关了起来,我被关之后发现身边有很多和我年纪相当的少女,她们也和我一样是被用相同的方法骗去的……接着,那些男人每天都会送进来很多被骗的少女,并从我们之间带走几个,而且那些被带走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被关了两个星期之后,终于轮到我被带走……”
话及此,小泉美都抖颤得愈来愈厉害。
“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十分诡异的外景地点,到那时我才知道他们想对我做什么…… 他们想拍我被轮奸凌虐至死的录像带,我非常害怕的哭喊挣扎求他们放过我,可是他们不肯。在我哭喊挣扎间,一群负责奸杀我的蒙面男人已经开始攻击我,我只好死命的逃……”
重提不堪的旧创,小泉美都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或许是上天可怜我……我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慎滚落斜坡,我便把握意外的机会拼死往前飞奔,但不论我如何拼命的跑,他们都紧追在后,在我彻底绝望之际撞上了你们,之后就……救我……求求你们……”
小泉美都因为身心俱疲终于含泪昏倒。
东邦六人把小泉美都安置在二楼客房之后,便到一楼客厅集合。
伊藤忍不待他们发问便主动说:“”关东组“和”双龙会“一直是誓不两立的死对头,现任的关东组组长是堂本健,那老头虽然算不上什么善类,但据我所知,那老头是不干这种变态杀人勾当的。与其奸杀女人,他宁愿把女人重复利用,让她们不停的接客买瑃替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
“这么说来,这件奸杀勾当的幕后主谋是另有其人了。”雷君凡做出了初步的结论。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并不单纯,而且危机重重、牵连甚广,介入的话极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直觉奇准的南宫烈产生了强烈的预感。
“那我们就更该加快脚步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对症下药的展开全面大反击才对。”向以农兴奋不已的发表高论。
“没错没错!”曲希瑞、雷君凡和安凯臣一样兴致勃勃的附和。
南宫烈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追问展令扬:“令扬,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对他们东邦恶魔党而言,愈是刺激惊险的事愈会引发他们的玩兴,什么杀身之祸非但未曾动摇他们稍许,反而大大增强了他们放手大干一场的企图。
只见展令扬把伊藤忍的肩膀当成大靠枕舒舒服服的枕着,云淡风轻地道:“咱们就和关东组好好玩玩,玩得愈轰轰烈烈愈好,最好轰轰烈烈到让忍在日本混不下去,到时,咱们七个就可以浩浩荡荡的挥别日本了,你们看如何?”
不用说,伊藤忍和东邦五人自然是全数通过。
不过伊藤忍态度十分坚决的向展令扬提出了一件事:“对付关东组的事我会全力支援,但是有关耀司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言下之意就是要展令扬别Сhā手宫崎耀司的事。
“就这么办啰!”展令扬倒也干脆。
至于对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的报复,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未提。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都知道最能打击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的事,就是伊藤忍再度逃离日本,而且他们少说十年、八年都不能再打设计伊藤忍回日本的主意。
所以只要他们和关东组结下血海深仇,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就算再不愿意,也得乖乖的让伊藤忍重返美国避难去。
到那时,对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的报复也就大功告成了。
伊藤忍看看时间,是他该回去的时候了,以免那两个老家伙起疑碍了他和令扬的好事。
可是一想到要和令扬分别,他的心情便愈来愈恶劣,如果不是顾虑令扬的安危,他根本不想回那个令他憎恨窒息的鬼地方。
展令扬完全明白他的心情,更知道如何提振他的精神。
“忍,明天可别忘了和小静的约会哦!”说着,顺便令人喷饭的眨了眨眼。
伊藤忍眸底果然漾起笑意,没辙的说:“知道啦!小静公主。”
之后,他便不再沮丧的潇洒挥别。
是的,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办,眼前就要先解决耀司那个背叛者!
强烈的恨意和复仇意志让他加快奔驰的速度。
伊藤忍才走,东邦六人便又忙碌起来。
五个好伙伴全都引领企盼的等着展令扬发号施令,展令扬难得合作的立刻开启尊口发言:“我肚子饿了!”
五个好伙伴可是发挥了伟大的自制力才管住自家拳头,没让它们偕伴拜访展令扬去。
根据经验法则,东邦大厨曲希瑞很乘的起身往厨房走去。
“晚上吃怀石料理,可以吧?”这是令扬这小子打从在异人馆就向他点名要吃的东西,在这种非常时期该是上桌的最佳时机了。
“那就拜托了。”展令扬果然心满意足的笑得很开心。
虽然吃怀石料理是展令扬点名的,但其它四个也极感兴趣,所以一听到晚餐要吃怀石料理,心情立刻飞扬起来。
“好了,咱们也该干活了。”展令扬又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耶!?”
不止留在客厅的四人错愕,往厨房走的曲希瑞也一脸莫名。
于是展令扬又免费欣赏了伙伴们提供的饭前娱乐,而且还占了便宜又卖乖的说: “难道你们想什么事都不必干的等着享用怀石料理?”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玩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把戏,把五个伙伴耍得团团转。
“快说!”一听到有好玩的事要干,四个好伙伴根本不在意展令扬的捉弄。
曲希瑞也重新归巢,打算凑完热闹再到厨房去大显身手。
展令扬这回真的不再捉弄人地分派起任务来了。
“我说咱们既然要组”黑色独角兽“,总不能连象样点的交通工具都没吧?那多失威风。所以小农农,你就去弄五辆重型机动跑车,和一辆奔驰车回来吧!”
“包在我身上。”“神偷”向以农立刻磨拳擦掌起来,准备动身干活去。
展令扬接着把注意力转向“机械枪炮改造天才”安凯臣道:“小臣臣,等小农农把东西A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还有,别忘了我们需要储备战斗用的武器什么的。”
“知道啦!”安凯臣一点也不担心人生地不熟,材料取得不易的问题——他们有个偷A本事无国界的神偷在啰!
“小烈烈、小凡凡,你们两个留下来帮我,就这样了,解散!”
一散会,一伙人便各自展开行动——向以农出门A东西去,曲希瑞到厨房准备晚餐,安凯臣埋首变造武器,展令扬、南宫烈和雷君凡三人围着计算机打拼。
“烈,你觉得从哪边下手比较快?”展令扬问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
“关东组的最高层组织和政商关系。”南宫烈以直觉说道。
“OK.君凡,待会儿你得负责背记下来。”
“没问题。”
由于时间有限,要读取的资料又庞大,且都是受到层层反入侵保护程序护航的最高机密资料,所以不能从网络上下载,否则会被发现。
因此读取大任自然要交给有着“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和“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的“神算”雷君凡。
身兼“计算机天才”和“地下情报大王”双重身分的展令扬,轻轻松松的就入侵关东组受到层层保护的最高机密情报系统里。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他们想要的资料:
*关东组现任组长:堂本健。
*接班人是其长子:堂本光。
*关东组背后的政治势力是政客:上杉沼。
*上杉沼和天野宏是政敌,而天野宏是“双龙会”背后的主要政治势力。
*上杉沼的小儿子上杉秀明近一年来和堂本健的长子堂本光往来密切。
……。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上杉秀明和堂本光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南宫烈笃定的说。
“那我们就来查查上杉秀明和堂本光经常出没的地方。”展令扬笑道。
时间在东邦六人努力干活中飞快流逝。
☆☆☆
第六部 第一话 初识(最终回).2
回到伊藤本宅的伊藤忍,刚踏进家门便被等在客厅的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拦截。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伊藤龙之介严峻的盘问。
伊藤忍和以往一样当他是不存在的空气,完全漠视的往里头走。
“你给我站住!”伊藤龙之介气绿了脸。
宫崎政一适时阻止伊藤龙之介继续发飙,像个温和的长者对伊藤忍道:“你今天和那位小静小姐玩得很愉快,所以才会这么迟才归来是吗?”
他的话让伊藤父子同感诧异。
伊藤忍冰冷的视线畜着杀气,宫崎政一连忙化解邪戾之气的道:“别那样瞪我,我发誓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我是闻到你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才如此推想的。这香味和昨天与虎爷一起出席生日宴的那位小静小姐身上的香味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猜。”
伊藤忍确定宫崎政一不是在说谎之后,便将计就计的冷笑道:“是又怎样?”
宫崎政一急着示好的陪笑:“没事,你别多心。你长大了,交一、两个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小静小姐又那么漂亮,也难怪你会凡心大动……”
伊藤忍见误导成功便不屑地调头走人,不再和他们瞎耗。
这次宫崎政一和伊藤龙之介都未再阻止他回房。
确定伊藤忍离开后,伊藤龙之介终于忍不住地问:“你真的确定忍今天是去和那个小美人约会?”
宫崎政一笃定的点点头,不住地赞道:“忍和那位小静小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话是没错,可是我担心那个小美人的身分,万一她是——”
“你怕她是虎爷的女人?”宫崎政一替他说出心里话。
伊藤龙之介正是担心这个。
“这点倒不必担心,我昨天特地向虎爷求证过了。虽然虎爷对小静小姐的真实身分极度保密,但是却很坦然的告诉我他们并不是情人之类的关系。”宫崎政一打从昨天目睹伊藤忍惊艳的神态后,便未雨绸缪的打点好一切了。
“这样就好……”伊藤龙之介听得龙心大悦。
“你会反对忍和那位小静小姐交往吗?”宫崎政一问。
“怎么会?由昨天虎爷对那个小美人的态度看来,那个小美人必定是极有分量的人物,忍如果能和那个小美人凑成对,对我们双龙会只有利没有害,我干嘛反对?”伊藤龙之介阴沉的笑道。
“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们两人不愧是数十年的搭档,思考模式如出一辙——完全以对双龙会有利与否的角度去衡量一切。
☆☆☆
回到自己房里的伊藤忍,心情始终沉甸甸且十分落寞。
他恨不得能立刻带着令扬返回美国,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人间地狱多待。
伊藤忍重重的倒躺于沙发中,身上残存的淡淡香水味不经意的逸入他的鼻间。
令扬……伊藤忍的心不禁紧缩纠结,但不是像方才想到那两个老头时的恶心憎恶,而是熟悉的难言悸动。
他得振作一点,眼前还有件悬而未决的大事等着他去解决——找宫崎耀司算帐!
一想到宫崎耀司对令扬的恶行,伊藤忍便满眼杀气地付诸行动,拿起话筒拨了一遍越洋电话到美国找宫崎耀司。
“忍!?”远在美国的宫崎耀司没想到伊藤忍居然会主动打电话找他,不觉一阵心虚,怕是他瞒着伊藤忍所干下的下流勾当已经东窗事发。
“不高兴接到我的电话?”伊藤忍按捺住满腔恨意和杀气,维持一贯的冷漠不屑道。
“不,当然不是,你明明知道我随时都欢迎你主动打电话给我的——”看来那件事并未曝光。
宫崎耀司安心许多。
“少废话。听着:我暂时不会回美国去,蓝影那边你多担待些,我不希望在我滞留日本期间,蓝影发生什么变动。”
“你的意思是你短期内不打算来美国?”宫崎耀司相当震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或许不只短期。”伊藤忍故意说得极为暧昧。
“这是什么意思!?”宫崎耀司更加激动。
伊藤忍无意解释的撂下一句:“不关你的事。”接着便收了线。
好了,饵已撒下,接下来就等着猎物上门自投罗网了。
伊藤忍双眸透着邪恶冷酷的复仇火焰。
慢慢等死吧!耀司。
他绝对不会轻饶任何想对令扬不利的人!
这就是他不愿令扬Сhā手的原因。
☆☆☆
美国宫崎耀司被伊藤忍一番语意未明的话搞得心绪大乱,才被伊藤忍挂电话,就火速拨了宫崎政一的专线电话问个明白。
“爸,忍在日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宫崎耀司劈口就问。
“怎么了,干嘛慌慌张张的?”不过宫崎政一已经很习惯儿子的激动态度,每每扯上和伊藤忍有关的事,他就是这副德性。
“刚刚忍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就挂电话了。”
“忍说什么?”宫崎政一不动声色的问。
“他先是说什么他可能不会马上来美国,要我替他关照蓝影,后来又说什么他或许不只是暂时待在日本那边,然后就挂电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看来忍是认真的了。”宫崎政一了然于心的笑道。
“什么认真的?”宫崎耀司只想快点掌握状况。
“是这样的,忍在昨天的生日宴上对虎爷带来的绝世美女一见钟情,今天一早就出门和那位小美人约会,直到刚刚才回来呢!”
“你是说忍恋爱了!?”宫崎耀司不敢置信的怪叫。
“对,和小静小姐。”
“小静?”
“就是那个小美人的名字。”
“你和伊藤世伯都赞成?”
“当然,那个小美人和虎爷关系匪浅,忍和她交往百利无一害,我们没道理反对。”
“我要立刻回日本去!”宫崎耀司非亲眼看看能让忍一见钟情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不可。
“不行,蓝影和炎狼的事还没解决不是吗?”宫崎政一强烈反对儿子放下在美国的正事,莽撞跑回日本。
宫崎耀司大为不悦地咆哮:“忍已经亲口说他暂时不打算回美国了,这个意外的发展不就是我们设计蓝影和炎狼的主因?现在目的既已意外的提前达成,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在宫崎耀司的想法里,这个父亲口中的绝世美女小静一定非同小可,因为她让对日本深恶痛绝、千方百计想逃离日本的忍心甘情愿地想待在日本!
换句话说,这个小静在忍心中的份量远超过那个姓展的家伙,所以忍才会选择留在日本和那个小静在一起。
如此一来,他还待在美国干嘛?
“你先别激动,冷静下来听我说。就是因为事态有变,所以我们才要修正一下原先的计划,否则万一弄个不好,被忍知道我们背着他所做的那些勾当,你想忍会怎样?”宫崎政一很懂得如何应付儿子。
宫崎耀司一想到忍发觉他的背叛后可能会发生的惨况,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摆平炎狼的事,不让它再继续扩大。”
“那蓝影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宫崎耀司眉头深锁的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忍恋爱的事实在来得太突然了,我——”
“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反正又没人知道攻击蓝影的幕后指使人是你,你只要好好摆平炎狼那边,别让那个被你利用的笨家伙扯你后腿,这件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宫崎政一指点儿子。
“说的也是……我会尽快搞定炎狼的。”宫崎耀司杀意横生地笃定道。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和忍之间的关系。
“很好,保持联络。”宫崎政一收线后想起了另一件大事。
看来“双保险”的计划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伊藤忍便再度光临轻井泽的别墅。
一见到展令扬那熟悉的撒懒模样,他冰冻了一夜的心便逐渐温暖起来——虽然黏在令扬身边那五个“多余物”依然令他觉得很碍眼。
“你来得正好,一起吃早餐吧!”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展令扬便我行我素的把伊藤忍拉到餐桌边坐定。
“来,别客气,尽量吃,希瑞的手艺可是超一流的呢!”展令扬说着,便顺手打劫邻座的曲希瑞餐盘里的培根。
曲希瑞眼明手快的护卫成功,没让展令扬得逞,扬扬得意的对展令扬示威道:“别以为你称赞我,我就会掉以轻心的让你打劫成功。”
“是吗?”展令扬随手一捞,就轻轻松松的劫走曲希端的鲜橙汁,咕噜咕噜的喝掉一大半,还以“笨蛋,你又上当了!”的神情对曲希瑞笑道。
“你这个浑小子——”
曲希瑞马上就借故要和展令扬较量一番,其余四个东邦伙伴乐得在一旁煽风点火,摇旗助兴。
眼看司空见惯的“晨间运动”就要开演,伊藤忍冷不防地伸手一句,硬是把展令扬勾进自己的臂弯中和曲希瑞隔离。
“这个和这个给你,快吃吧!”伊藤忍把自己餐盘中的培根和鲜橙汁都大方的分了一半给展令扬,满眼宠爱的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展令扬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的全盘接受伊藤忍的美意,吃得津津有味,懒得再搭理有“气”难伸的曲希瑞。
本来玩兴大起的东邦五人给伊藤忍这么一搅和,变得不好再闹下去,全都重新坐定,安分守己的吃着早餐。
虽然伊藤忍始终对他们维持着含蓄的友善,但经过这件事之后,南宫烈五人更加确信伊藤忍绝对不会真心和他们交朋友,他的友善一定另有目的。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尚未参透。
不过他们知道令扬一点疑心也没,以为他们和伊藤忍的关系如他所愿的渐入佳境,所以他们也不愿揭露真相让令扬左右为难。
餐毕,展令扬又制造了约莫十分钟的噪音公害后,终于肯继续讨论正事。
展令扬虽然坏心眼又爱吊人胃口,但办起正经事效率却无人能及,这回当然也没漏气,转眼已经策划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绝妙计划。
“这个好,就这么办!”东邦五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投赞成票。
伊藤忍更不必说,一定是“唯扬命是从”。
“那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开始行动啰!”展令扬悠悠哉哉的结束讨论。
接着,每个人便斗志高昂的出任务去。
☆☆☆
负责设计和“双龙会”关系良好的政界重臣天野宏的展令扬、向以农和伊藤忍三人,在曲希端的催眠绝技护航下,顺利的潜入天野宏常去的“樱花园”。
经向以农神乎其技的易容改造后,展令扬和向以农本身都成了艳冠群芳的绝代艺妓,而且是天野宏最喜欢的那两种典型的艺妓。
伊藤忍则躲在包厢外的隐匿处充当狗仔队,随时待命替天野宏拍些精彩绝伦的风流照,以便用来威胁天野宏。
浑然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天野宏和以往一样,心情偷快的进入这间他长年包租下来,取名为“樱花”的包厢。
不久,取代原先要来服侍天野宏的两位艺妓的展令扬和向以农便风情万种的出现在天野宏眼前,天野宏惊艳得连连纵声大笑。
“好,好,这个好,果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老板娘真是好眼光。”很显然地,天野宏非常满意展令扬和向以农这对绝色双姝。
展令扬和向以农把握时间地左右缠住天野宏,娇声嗲气的撒娇。
“讨厌,天野先生就爱取笑人家,来,香月敬你一杯。”向以农骚味十足的紧靠在天野宏怀中诱惑他。
“好好好!”天野宏开心得一连喝了数杯酒,心情更加偷快。
展令扬不依的大发娇嗔,勾抱住天野宏不太长的短脖子,贴着他的耳根子抗议: “天野先生好不公平哦——只跟香月好,不行不行,人家冬月也要敬你。”
“好好好!”天野宏被展令扬嗲得更是全身麻酥酥、飘飘然。
“再来嘛——”
在向以农和展令扬愈来愈大胆热情的挑逗引诱下,天野宏愈来愈放浪形骸,左拥右抱的大肆狂欢。
“哎呀,天野先生,你流了好多汗,来,让香月帮你脱下来。”
“冬月来帮你擦擦汗。”
“好好好——”天野宏整个晚上下来被服侍得满意至极,连连“好好好”的称赞不已。
月夜、醇酒、美人相伴,正是男人极乐的梦哪!
可惜天野宏的极乐美梦转眼就变成了超级恶梦。
“天野先生。”拍够了风流照的伊藤忍,在天野宏正要亲吻展令扬时进门。
“你是谁?”不速之客兀然入侵让天野宏酒醒了大半,回复理智的戒备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看看这个。”
伊藤忍把V8的液晶体屏幕朝向天野宏,重新播放方拍摄完成的“风流艳史”
给天野宏欣赏。
天野宏看得脸色铁青,恍然明白地握紧拳头忿道:“陷阱,你们设计我!”
“别这么激动嘛,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罢了。”展令扬千娇百媚的连送天野宏好几记秋波。
“是嘛是嘛,你别紧张啦,这件事对您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哦!”向以农搔首弄姿不落人后的和展令扬一搭一唱。
不过此时,天野宏已经没那个心情消受美人恩,精明世故的政治家嘴脸已经祭了出来。
“你们究竟是谁?”他只想尽快搞清楚这三个来路不明的人真正的企图好迅速摆平,销毁对他极为不利的风流录像带。
伊藤忍这才表明身分。
“我是伊藤忍,初次见面,天野先生。”伊藤忍迫力十足的道。
“伊藤?莫非你是伊藤龙之介的儿子?”
“正是。”若非情势逼人,伊藤忍才不肯承认和那老头的父子关系。
天野宏确定伊藤忍的身分后,敌意和警戒褪去了不少。
“你用这么”特别“的方式和我见面,想必是有非常重大的理由吧?”天野宏不愧是官场老将,一猜即中。
“没错。”
“说来听听。”
展令扬和向以农善尽艺妓之职的替天野宏斟酒,这回天野宏不再拒绝,乐得再一次接受美人服侍。
“我想给上杉沼一个小小的教训。”伊藤忍中气十足的大发惊人之语。
“然后呢?”这个话题如展令扬所料,成功地引发了天野宏高度的兴趣。
“故事的结局是上杉沼的小儿子上杉秀明会入狱,上杉沼的政治生涯会大受影响。”
“你会有什么好处?”看得出来天野宏很满意这个能大大打击宿敌上杉沼的计划。
“”关东组“的下任老大堂本光会赔上一条命。”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不,请天野先生保密。”
“为什么?”
“我想证明我的实力让父亲对我另眼相看。”伊藤忍按捺住称那老头为父亲的恶心感和鄙夷,极具说服力的表示。
“我明白了,你就放手去做吧!”天野宏相当欣赏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还有件事想请天野先生帮忙。”
“事成之后立刻安排你离开日本避风头去,是吗?”天野宏替他把话说完。
“拜托你了。”其实他们拉拢天野宏的真正目的是:将来东窗事发时,用来牵制伊藤龙之介和宫崎政一。否则他们要离开日本根本用不着天野宏帮忙。
“没问题,我天野宏最照顾自己人了。放心,在事成之前,我会对你父亲守口
如瓶的。“天野宏马上卖起人情来,而且他也很想借机瞧瞧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如何。
“谢谢天野先生,请收下这个。”交易既已完,伊藤忍便当场把录像带交给天野宏,以证明他们的诚意。
展令扬一伙人真的一点也不怕天野宏反悔,因为始终未现身的曲希瑞手上还有另一架V8呢!
☆☆☆
“皇都大饭店”表面上是一家五星级的观光大饭店,暗地里则是“关东组”少主堂本光旗下最大、最赚钱的地下赌场。
堂本光每年从皇都这个地下赌场赚取的利润高得惊人,也因此,皇都成了堂本光最经常出入的根据地之一。
这天,堂本光和平常一样,精神奕奕的抵达皇都地下赌场的私人总统套房享受钞票滚滚而来的乐趣。
哪知他才斟好满杯红酒,准备坐下来好好品尝,心腹手下便神色慌张的进门禀道: “少主,A-23区的牌桌上出现了棘手的人物,他们才进场玩不到三个小时已经赢走了为数可观的赌金,再这样下去咱们只怕会损失惨重。”
堂本光一听立即以摇控器打开监控屏幕,寻找心腹手下所说的棘手人物。
不消几秒,他已在萤光幕上清楚的看见南宫烈和曲希瑞的形影。
“他们打算踢馆不成?”堂本光是那种只准自己剥削别人的钱,不准有人跟他分杯羹的小人。
“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只来了两个人,坐在牌桌上那个是玩家,站在他身后那个好象是保镖之类的。”
“只有两个就敢来砸我堂本光的场?”堂本光目光阴鸷地呲牙咧嘴低咒:“很好,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嘴边拔毛。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带进来!”
很快地,南宫烈和曲希瑞就被“请”来密见堂本光。
堂本光一见到他们就一个弹指,示意一大票打手海扁他们两个一顿,先来个下马威再说。
遗憾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没能如愿。只见他引以为豪的那帮打手才没三两下就被南宫烈的特制扑克牌和曲希瑞的手术刀扫She精光,全都身体麻痹、动弹不得的倒在地上呻吟。
“你们究竟是谁?”堂本光见状,脸色大变的退到仅剩的两名贴身保镖身后,又惊又气的吼嚷。
曲希瑞见威吓效果已达成,便极其友善的向堂本光示好:“堂本少主讲稍安勿躁,我们并无恶意。你那些手下只是中了我独家研配的神经麻醉剂罢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两个小时后药效退去就没事了。”
原来他的手术刀上和南宫烈的特制扑克牌士都涂了他的独门神经麻醉剂。
“你会制造药剂?”曲希瑞的特长引发了堂本光的兴趣。
“那当然,这小子可是医学天才,不只擅长研制各种市面上找不到的药品,而且还是个可靠至极的妙手神医呢!”南宫烈大力吹捧自家搭档。
“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好本事,这么说来,你这位同伴也有可能会提炼上等的海洛英了?”
“少主说中了,这正是我这位兄弟的看家本领呢!”南宫列等的就是堂本光这一问。
“原来如此。”堂本光听得眼睛都发亮了。
看来他是捡到宝了。像这家伙这种既可当医生又会制造药剂、提炼毒品的人,正是他一直想要延揽的人才。
眼见堂本光如他们预料的兴奋,曲希瑞便接棒瞟了南宫烈一眼道:“你别光吹捧我,你自己不是更本事?不但在赌场上所向无敌,连作牌技术都无人能敌,难怪赌场老板总是对你又爱又恨的。”
他们这些互相吹捧的话当然是刻意说给堂本光听的,好钓他上钩。
“你的意思是这家——这位先生不但牌技一流、从未在赌桌上吃过败仗,连作牌技术都超一流?”堂本光的态度已不若先前的敌恨,转为极欲拉拢。
“是不是真的,我可以马上证明给你看。”南宫烈早就准备好要大显身手了。
“怎么证明?”堂本光相当感兴趣。
南宫烈随意扫了满墙的监控屏幕一眼,问道:“现在在场子里的,哪一只是超级肥羊?”
堂本光深睇他一眼,平板的指着其中一个屏幕上的中年男人道:“他!”
“很好,给我三十分钟,我马上搞定他。”南宫烈十分自负的笑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堂本光无意拦他,反正他这一票手下也没那个本事拦住他。
南宫烈果然花不到半个小时就从那只超级肥羊身上刮了一大笔赌金,还让那只超级肥羊输得心服口服,赌劲十足的想再和南宫烈较劲下去。
堂本光看得心花怒放,纵声大笑道:“太厉害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如果他能把这两个超级战将收归旗下简直是如虎添翼,今后不论是在赌场或毒品交易上包准财源滚滚而来。
南宫烈返回来后,又对堂本光说了一件极称他意的好事。
“我刚刚赢的钱就当作给少主的见面礼,请少主收回吧!”
“此话当真!?”至此,堂本光已经下定决心非要这两个奇才加入他的阵营不可。
南宫烈和曲希瑞互看一眼,知道已经大功告成,于是划下完美休止符的说:“不瞒少主说,我们今天到皇都来的目的是久仰少主的威名,想加入关东组好好的发挥所长,所以才特意证明我们的实力,请少主成全。”
“好,好,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就跟在我身边当贴身随从兼保镖。”堂本光正中下怀的痛快道。
“谢谢少主!”就这样,南宫烈和曲希瑞便顺利的卧底成功。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在堂本光浑然不觉下,好好的清查那些惨遭奸杀身亡的无辜少女档案,并收集堂本光与上杉秀明的所有犯罪证据。
☆☆☆
上杉秀明仗势着有个政治重臣的老爸上杉沼撑腰,和关东组的黑道势力为后盾,经常肆无忌惮的四处胡作非为、惹事生非。
像刚刚,他才又拍妥一部变态强Jian杀人魔残忍的奸杀了清纯女高中生的A片,心情大好的在贴身保镖护卫下,神采飞扬的坐上座车回自己的别墅去。
那知途中却遭人埋伏,在敌人的猛烈连续追撞下,上杉秀明的车子尾端着火了。上杉秀明吓得魂不附体,在两名贴身保镖的保护下匆匆逃出车外,车子稍后便爆炸起火燃烧。
追撞上杉秀明的那辆车也停了下来,车里钻出了五个蒙面男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的齐攻上杉秀明和他的两名保镖。
两名保镖虽然身手不差,仍不敌五名超强神秘对手的联合攻击,转眼间已被打得落花流水,瘫倒于地。
上杉秀明吓得没命向前奔窜,拉开嗓门嘶声求救:“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 ——”
养尊处优的纨垮子弟想逃过高手追杀根本是不可能的神话,上杉秀明跑没多久就已体力不支的踉跄倒地。
眼看五名蒙面暴徒一步步的逼近他,他惊惧得尿湿了裤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呆呆的杵在那儿等死——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死。
爸爸,救命!
光,快来救我!
怎奈在这人烟罕至的郊区深夜,根本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何况他已吓得消音。
就在上杉秀明以为自己即将死于五名暴徒之手的剎那,有两名正义之士及时路过拔刀相助。
“你们在做什么?”正义之士雷君凡和安凯臣仗义直言的齐卯上五名蒙面暴徒。
“要那小子的命!”五名暴徒的其中一名代表发言。
接着,五名暴徒就不再废话的攻击雷君凡和安凯臣。
雷君凡和安凯臣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吓得尿失禁的上杉秀明原本苍白无血色的神情,随着雷君凡和安凯臣的愈来愈占上风而不再那么害怕,进而很小人的在一旁恶狠狠的叫嚣:“对!打死他们,一个也别让他们逃了,把他们活活地给我打死!”
五名蒙面暴徒自知不敌雷君凡和安凯目的凌厉攻势,连忙驾车逃逸无踪。
上杉秀明待人家走远了,才在那儿大放马后炮:“没种的鼠辈,有种就别跑啊!哼!”
两名贴身保镖好不容易强撑着身子挨到上杉秀明身边,忠心耿耿的问:“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上杉秀明毫不领情,且无情地猛踹两名保镖的伤处,严惩他们的护主不力。
两名保镖毫不抵抗的任由上杉秀明施暴,看得出来这种情况已是司空见惯。
上杉秀明约莫是踹够了才放过两名伤痕累累的保镖,把注意力移向拔刀相助的雷君凡和安凯臣。
他趾高气昂的对雷君凡和安凯臣下命令道:“你们今天遇到我是你们的福气,我可是政治重臣上杉沼的儿子上杉秀明。我看这样吧,从现在起你们就跟在我身边当我的贴身保镖。”
从他说话的口气可以很轻易的明白,他认为普通小老百姓能够服侍他是非常光荣的事。
雷君凡和安凯臣却婉拒了他的“美意”。
“原来是上杉少爷,失敬失敬。不过对于少爷的好意,我们只能心领了。”
“你们敢反抗我!?”上杉秀明是那种要风非要得风,要雨非要得雨的超级自我中心败类。
“不是的,我们是很想跟在少爷身边,就怕……会害了少爷。”雷君凡一脸为难的解释。
“害了我?”
“不瞒少爷说,我们两个并不是什么善类。我是专门洗黑钱的黑道中人,我这个搭文件则是制造黑枪的高手,少爷身分如此高贵,我们怕少爷和我们在一起会引人非议。”
“没错!所以对于少爷的一番美意,我们只能铭感于心了。”安凯臣帮腔的佯装遗憾。
“你们一个是洗黑钱的高手,一个是制造黑枪的高手!?”上杉秀明像挖到宝似的,一双眼睛透着猎人相中心爱猎物的极度兴奋光芒。
“对,所以我们不想连累少爷的名声。”经过这番交手下来,雷君凡和安凯臣对于如何应付这个高傲白痴的方法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极得要领。
“这样的话你们就更要留在我身边了。”上杉秀明一派志在必得的霸气。
“可是——”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从现在起就留在我身边听我使唤,听见没?”
“是!”
上杉秀明心中乐极。
他早就想搞黑枪买卖了,却碍于父亲极力反对,再加上堂本光手下又没有擅长洗黑钱的人才,害得他“有志难伸”。
现在可好了,他竟意外获得两名大将,姑且不论他们洗黑钱和制造黑枪的本事是真是假,光是那不凡的身手就够值回票价了。
这就是俗话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上杉秀明很显然对雷君凡和安凯臣这两名及时出现的救命恩人十分信任,已把他们两个当成亲信看待,殊不知刚刚那五名蒙面暴徒根本就是雷君凡和安凯臣的同党所扮。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伊藤忍、曲希瑞、南宫烈和向以农。
☆☆☆
伊藤忍见时机成熟又拨了一通越洋电话到美国给宫崎耀司。
宫崎耀司又是一阵心虚与受宠若惊交错。
“你听你家老头提过了吧?”伊藤忍维持一贯的冷漠问道。
“提过什么?”看样子不是他陷害蓝影的事被揭发了。宫崎耀司忐忑的心踏实了许多。幸好他早把“炎狼”那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鼠辈解决掉。
伊藤忍故意制造难以启齿的沉默数秒,才生闷气似地吼嚷:“有关小静的事。”
“小静小姐怎么了?”宫崎耀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云淡风轻,双耳却竖得老直,心坎里更是在意得紧。
伊藤忍又是一阵瞥扭不坦率的沉默,久久才道出内心深处的真心话:“我想让小静知道我是个独立又有实力的男人,而不是个靠着上一代撑腰、坐享其成的接班人。”
“你想怎么做?”宫崎耀司心情极端复杂矛盾。
从小他就希望忍依赖他、信任他,可是忍始终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忍好不容易主动找他倾诉,却是因为忍对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女人动了情,而不是因为他的努力和诚意赢得了忍的认同。
“你会帮我吗?”伊藤忍不答反问。
“从小到大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是吗?虽然你总是不领情。”除了姓展的那件事!不过那似乎也已成了举无轻重的过去式了。
伊藤忍套到他想听的话之后才道出他的目的:“我想把蓝影搞得有声有色,将它从少年帮派扩展成成|人帮派与少年帮派兼有的强大组织,而且是个足以和双龙会互别苗头的超强帮派,好让小静知道我真正的实力。”
“你是认真的!?”宫崎耀司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心情变得万分激动高亢。
他一直深信忍是帝王将才,只要忍肯用心干,加上他的倾力辅佐,总有一天忍和他一定能征服世界。
无奈忍始终当他如空气无视于他的存在,更无视他的心愿,无论他如何努力,忍就是不屑一顾。
如今,忍居然主动走向他、寻求他的支持,他真的太高兴了。
“你不肯?”
“怎么会?我当然肯,我可是求之不得。”宫崎耀司忘情的说。
“此话当真?”伊藤忍一步步引他上勾。
“百分百当真!”
“我如何相信你?”
“你希望我怎么证明,我就怎么证明。”
伊藤忍假意斟酌了一下,才正色的道:“如果我要你在我滞留日本这段期间,帮我扩展蓝影,把蓝影从少年帮派扩展成成|人帮派和少年帮派兼备的大型帮派,你肯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宫崎耀司毫不犹豫的应允。
“那我就以这件事完成的时间快慢来测试你的实力和可靠度。”
“行!”
“别说废话,我只相信最后的成果。”伊藤忍笃定鱼儿已经上钩了。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宫崎耀司撂下豪语。
收线之后,宫崎耀司立刻付诸行动。
这可是他和忍之间关系的重大转折点,他一定得干得无懈可击好让忍认同他的实力。如此一来,忍把他视为共同奋斗的超强搭档之日便为期不远了。
宫崎耀司愈想愈兴奋雀跃。
他一定要好好的重整蓝影,再将它的版图加以扩增,好用实绩来博得忍的信任和认同……而在日本夜空下静思的伊藤忍想的又是另一回事——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宫崎耀司所遭受的创击最大?
☆☆☆
上杉秀明在雷君凡和安凯臣的护卫下,来到最热闹的Pub“舞狂”狂欢。
很巧的,堂本光今晚也出现在舞狂。
为了避免给人政治家和黑道挂勾的联想,堂本光和上杉秀明在公众场合碰上时,通常都只会以眼神互相致意便各自行动。
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上杉秀明方坐定,一双眼晴便被一道艳光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好个绝世美人!
漆亮如云瀑似的长发、光滑白皙的雪肤、精雕细琢的完美五官、细致粉嫩的脸蛋,再加上那股不染纤尘的脱俗气质,正是上杉秀明最钟爱的梦中情人。
上杉秀明当下决定要把这个绝世小美人弄到手,于是向另一隅的堂本光频打暗号示意。
基于多年的默契,堂本光一下子就明白上杉秀明的意图,二话不说的便亲自出马去向上杉秀明看上的绝世小美人——展令扬搭讪。
“小姐——”
“你想干嘛?”堂本光才起了个话头,展令扬身后便冷不防的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向以农横挡在他们之间。
堂本光最痛恨别人坏他的好事,阴沉沉的盯住向以农恐吓道:“我有事找这位小姐,识趣的最好哪边凉快闪哪边去,否则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向以农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火药味十足的挑衅:“依我看来,再不识趣闪边去就会吃不完兜着走的是仁兄你。”
“那就试试看!”堂本光说着就对向以农挥出猛拳。
向以农不但轻轻松松的闪过,还从容不迫的还他一拳。
一般人的拳头是很难一拳击倒“关东组”少主堂本光的,可是向以农不是一般人而是“业余拳王”,所以他的拳头非同凡响,一拳就把堂本光揍飞出去,重重地跄倒于地。
上杉秀明见状,暗地大吃一惊——这世上居然有人能一拳就击倒光!?
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雷君凡和安凯臣像会读心术似的,不约而同的故作惊愕道:“咦?那个不是咱们老大吗?耶!连咱们”黑色独角兽“的”幸运女神“也来了。”
他们的话成功地吸引了上杉秀明的注意力。
“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两个人?”他难掩笑意的指住向以农和扮女装的展令扬。
“没错。”
“”黑色独角兽“是什么玩意儿?”上杉秀明虽然想一亲红颜,可也不想扯上来历不明的麻烦人物,以免惹祸上身。
“那是我们组织的名字啦!”雷君凡道。
“黑道帮派吗?”他怎么没听光说过这一带有这个帮派?
安凯臣善解人意的说明:“我们的帮派是前些日子刚成立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原来如此。”确定不是麻烦人物,上杉秀明放心多了。
“少爷,我可以请我们老大和我们组织里的幸运女神过来共桌吗?”雷君凡满眼期待的问。
“没问题。”上杉秀明顺水推舟的大方同意。
“黑色独角兽”是刚成立不久的小帮派,尚鲜为人知,所以上杉秀明才会无所忌惮的公然和他们接触。
堂本光本来并不打算轻饶向以农,但在上杉秀明以视线强烈暗阻下只好悻悻然的放向以农一马。
于是,向以农和展令扬便顺利的出现在上杉秀明眼前。
深睇着咫尺佳人,上杉秀明更加心荡神驰,一双色眼死盯住展令扬的脸不放。
“上杉少爷似乎很喜欢我们的幸运女神?”老大向以农极其友善的问。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上杉秀明一点也不知收敛。
“这可伤脑筋了……”向以农满脸为难的轻叹一声。
“你的意思是不肯割爱?”上杉秀明当下变脸。
向以农及时灭火,息事宁人的解释:“我不是不肯,而是”双龙会“的忍少爷也对我们的幸运女神志在必得呢!”
“你说的该不会是人称”夜剎“的伊藤忍?”关于“夜剎”是如何的冷酷绝情、杀人不眨眼,上杉秀明早有耳闻,所以变得有所忌惮不再那么气焰高张。
“正是那位忍少爷,不过没关系,我会探采忍少爷的口风。可是忍少爷十分固执,想说服他割爱并非易事,除非……”
“除非什么?”
“你能”投其所好“。”
“说来听听。”
向以农左顾右盼了半天,才附耳对上杉秀明悄声地说:“据我所知,忍少爷十分喜欢看变态强Jian杀人魔奸杀无辜少女的A片,可惜苦无门路得手,又不好到处招摇,所以一直感到很遗憾——”
不待向以农说完,上杉秀明已迫不及待的Сhā播:“巧得很,我刚好有取得那类A片的门路,不如我送几卷给伊藤先生吧!”如果几卷A片就能换得眼前这位绝世美人,上杉秀明千百万个愿意。
“那真是太棒了,我立刻和忍少爷联络一下。”说着,他便离座到较安静的角落假意打电话给伊藤忍。
挂断电话后,向以农回座给了上杉秀明不算坏的消息:“忍少爷对上杉少爷的A片极感兴趣,表明愿意成|人之美,放弃我们的幸运女神。不过他想和上杉少爷你见个面聊聊,不知上杉少爷意下如何?”
“行!”
☆☆☆
为了掩人耳目,伊藤忍和上杉秀明见面的地点非常隐蔽又安全。
伊藤忍演技精湛的让上杉秀明认定他和上杉秀明一样非常喜欢变态奸杀之类的A片,另一方面又巧妙的透露自己有买卖黑枪的管道。向以农也适时介入,表明他们“黑色独角兽”因为有制造黑枪和洗黑钱的高手,而伊藤忍握有买卖黑枪的客户名单且熟悉交易的方法,所以前阵子已开始合作经营黑枪买卖生意。
不过他们现在还想找一个在政商界很有背景的合伙人,以确保黑枪买卖更加顺利稳当、生意兴隆。
上杉秀明认为这是他加入他们分一杯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他卯足了劲,千方百计的毛遂自荐。
在展令扬的设计下,上杉秀明果然相信他能否加入的决定权主要是在伊藤忍身上,所以他便心生一计的讨好伊藤忍,神秘兮兮地对伊藤忍笑道:“不瞒你说,我知道一个拍变态奸杀片之类的公司,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让你到拍片现场欣赏真实的拍片情况,还可以让你自编自导,过过身兼编剧和导演的瘾,随心所欲地拍几支你喜欢的片子,想不想试试?”
“当真有这么好的事?”伊藤忍刻意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
上杉秀明见状更相信自己用对了策略,所以趁机表明企图的利诱:“当然是真的。因为那间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本少爷,只要你们让本少爷成为你们买卖黑枪的合伙人,今后你想拍多少变态奸杀片都不成问题。”
“行!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过过戏瘾?”
“明晚七点,在这里拍支”好片“,如何?”上杉秀明相当积极。
“那就明晚见了。”
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恶魔党和伊藤忍一连串的行动为的就是达到这个目的,如今终于水到渠成,最精彩的好戏就要上演了……而不知死期不远的上杉秀明还沾沾自喜地期待明天快快到来。
☆☆☆
是夜,伊藤忍再度和远在美国的宫崎耀司通电话。
“蓝影近况如何?”伊藤忍劈口就问。
“非常好,扩展成成|人帮派的计划在我的全力策动下,进展得比预计的还快,已经打好了稳固扎实的组织根基。接下来只要我们两个搭档合作,好好冲刺便可以所向无敌的迅速开疆辟土、快速成长茁壮。”宫崎耀司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努力展现自己的实绩,以博取伊藤忍的肯定。
“我明白了,再联络。”
收线后,伊藤忍唇边浮现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笑意。
明天就是消灭那五个缠住令扬的“多余物”,让他们从地球上消失的良辰吉日。然后,等他和令扬双双凯旋、重返美国后就是宫崎耀司的死期了!
思及此,伊藤忍眸底那抹残酷恐怖的笑意便更加深刻。
这些日子来,他之所以强忍对那五个“多余物”的憎恶,对他们表现出友善之情,为的是让令扬和那五个多余物相信他的心意。
如此一来,他明天趁乱干掉那五个多余物时,令扬才不会对他起疑心。
一想到过了明天,他又可以和令扬回到美国,不受任何阻碍的继续过他们的两人世界,伊藤忍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许多。
☆☆☆
翌日晚上七点,上杉秀明在堂本光的陪同下,带领一大票手下准时到了和伊藤忍一行人相约的地点,而且很快就把拍片现场布置妥善。
为了讨好伊藤忍,上杉秀明还特别挑了一铁笼的少女运至现场,好让伊藤忍能随心所欲的挑选最佳女主角。
然而,上杉秀明和堂本光作梦也没想到,在一声“开麦拉”之后,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精采刺激的奸杀A片,而是“东窗事发”。
被展令扬设计依约前来埋伏在四周的警方人马和各大报章媒体的大批记者见时机成熟,几乎是一拥而上,抓现行犯的抓现行犯,抢拍头条的抢拍头条。
如展令扬所愿的搞得天下大乱。
上杉秀明和堂本光直到东窗事发,才恍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伊藤忍一行人陷害他们的阴谋,于是心有不甘的展开全面反击,大有和伊藤忍一行人同归于尽的企图。
于是一场预料中的激烈冲突正式上演。
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恶魔党自然各个大显身手的迎战敌军,伊藤忍也不让东邦专美于前的大打出手。
不过他最终的目的是趁乱制造意外,等待适当时机一一消灭五个“多余物”。
稍后,他终于等到了干掉第一个“多余物”的绝佳时机——南宫烈在敌方的四面夹杀下不慎受伤倒地。
伊藤忍正想假意上前支持,趁其不备干掉南宫烈时,有个比他抢快一拍采取行动的人影自他身边飞奔而过,杀气腾腾地冲向负伤的南宫烈。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
只见展令扬像死神化身般,笑容依旧,却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强烈杀意。他正挥舞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长软剑,毫不留情地追杀那几个弄伤南宫烈的恶徒。
伊藤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情景!
他万万没想到令扬居然把那五个他极欲除之而后快的“多余物”看得如此重要!
万一令扬发现了他想干掉那五人的企图,那……伊藤忍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想趁乱歼灭五个“多余物”的决心变得摇摆不定。
“令扬,住手!别乱来。君凡、凯臣,你们快阻止他!”南宫烈脸色大变的向离展令扬最近的伙伴们发出强烈警报。
伊藤忍也因南宫烈的嘶吼而回过神。
定睛一看,正好看见展令扬要杀掉其中一名恶徒的一幕。
他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展令扬。
紧接着赶至的雷君凡和安凯臣马上全力安抚展令扬,说什么也不让展令扬再失控的采取疯狂行动。
“冷静点,令扬。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罢了,真的!”引发展令扬此回大肆发飙的根源——南宫烈也已挨到展令扬身边,发挥安抚人心的长才极力安抚展令扬。
经过南宫烈苦口婆心的安抚,展令扬终于回复正常。一伙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伊藤忍在历经这一连串的意外冲击之后,暂时打消了趁乱消灭五个“多余物”的计划。
之后,一宗惊天动地的连续奸杀无数清纯少女的恐怖血腥案件,终于当着警方和大批媒体记者的面轰轰烈烈的公诸于世。尤其又有南宫烈和曲希瑞卧底于堂本光旗下这段期间所搜集的完整犯罪资料和犯罪证据,更让堂本光与上杉秀明的罪状无所遁形。
今后,包括小泉美都在内的一票无辜受害少女们将可重获自由,不必再担惊受怕。
把事情闹得如此轰轰烈烈之后,伊藤忍就如展令扬当初计划的般,严重地开罪了 “关东组”和上杉沼,而顺利地制造了再也无法在日本继续待下去的局面。
于是乎,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恶魔党和伊藤忍便如期结束日本之旅,重返好一阵子不见的美国去也。
当飞机划过日本的天际,朝着美国的天空呼啸而去时,伊藤忍对伊藤龙之介及宫崎政一的报复也就宣告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在美国等死的宫崎耀司……
☆☆☆
美国蓝影总部宫崎耀司度日如年的等着伊藤忍出现在他眼前。他非亲口问忍为什么故意在日本搞得轰轰烈烈,造成未来的一、两年内,再也回不了日本的局面!
不久,伊藤忍终于现身。
“为什么!?”宫崎耀司激动得只能吼出这三个字。
伊藤忍面无表情的高举手上的随身听,按下放音键,宫崎耀司和“炎狼”成员的那番密谈便清清楚楚的播放出来。
宫崎耀司霎时明白这一切全是忍报复他的阴谋,冲击过大地无力瘫坐于地,震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忍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而将计就计的对他展开最具毁灭性的报复!
忍他……伊藤忍完成报复之后,便一言不发的旋身走人。
宫崎耀司直至听到伊藤忍骑着机车远扬的声音,才从极度震愕中回神,对着满天的烟尘嘶喊:“回来,忍!回来——”
他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放弃忍,无论如何……
☆☆☆
伊藤忍和东邦五人瞒着展令扬进行了一场面对面的正面交涉。
“小偷!”因为展令扬不在场,所以伊藤忍便毫无顾忌的展露出恨之入骨的杀气和敌意。
“所以你本来是打算在那场混乱中干掉我们的,是吗?”南宫烈五人对他当时的企图已全然悟透。
“哼!”伊藤忍一点也不掩饰地默认他们的疑问。
“你——”
“听着!”伊藤忍完全不给东邦说话的机会,目露凶光的撂下战帖:“这只是暂时的,不需多久,我就会让该消失的彻底消失,重新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语毕,伊藤忍便满怀恨意与敌意,头也不回地骑着重型机动跑车扬长而去。
至此,东邦五人更加确信,他们和伊藤忍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伊藤忍更不可能如展令扬所愿的成为他们的第七个伙伴,永远都不可能!
而且,他们深信这只是个开端,今后,他们和伊藤忍之间的战争才正要开始……这就是东邦和伊藤忍的第一次邂逅——令人欷歔的初识。
第六部 第二话 探病趣闻.1
美国第一大报的娱乐头条以醒目的标题写着:美国石油大王乔治。威廉斯昨日欢度七十大寿,以总统为首的各界佳宾群集在威廉斯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别墅为他庆贺……一向爱看娱乐新闻的向以农看见这个标题,突然放下咬了一半的肯德鸡,回头问一样在大快朵颐的伙伴:“烈,你的外公是不是叫乔治。威廉斯?”
正在和安凯臣争食鸡翅的南宫烈顺口回道:“没错,不过你干嘛突然提起那个难缠的老头?”
“不是我提,是报纸头条提的,说他老人家昨天欢度七十大寿呢!”
南宫烈突然松开手中的鸡翅,鸡翅另一端的安凯臣因而跌个狗吃屎。
“死烈,你想认输就干脆一点,干呀用这么小人的招术投降?”安凯臣还没自地上完全起身,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改良B.B.枪,朝南宫烈连开两枪以示惩戒。
南宫烈虽然处于惊愕状态,仍处变不惊的连射两张特制扑克牌,分别迎战安凯臣的两发B.B.弹而双双同归于尽。
“完蛋了,我居然忘了昨天是外公的七十大寿……”南宫烈非比寻常的懊恼,口中喃喃有辞的叨念不止。
他的话引来了其它五个同伴的关心。
“你忘了?”
他们都出身超级名门世族,都明白大世族们对各种宴会仪式的重视,何况昨天南宫烈他外公那场寿宴连美国总统都亲自出席了,南宫烈这个外孙居然无故缺席,事态之糟可想而知。
“你外公很在乎你有没有出席吗?”这点会决定事态的严重程度。
“问题已经不是在不在乎了,而是——”南宫烈重叹一声,保持冷静的说:“我应该这么说,那个超级难缠的老狐狸一心希望我当他的接班人,总是处心积虑的想设计我,把我拱上接班人宝座,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没让他抓到机会设计我,这下子却犯了这种小疏忽,那个难缠的老狐狸铁定会紧咬住这次机会,想尽办法把我弄回去的。”
南宫烈愈说愈懊恼。
都怪他们昨天在拉斯维加斯疯过头了,他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唉唉唉!
“你外公是怎么个难缠法?”
说到这个,南宫烈就连生气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那个老狐狸最会用苦肉计了,不是我自夸,我那个外公绝对是苦肉计专家中的专家,早已练成精了。”
“苦肉计?”
“就是装病啦!”
“装病?”
“没错。那老狐狸不但自己装病功夫一流,而且还会联合一家子人一起演戏,上从我大舅舅一家人、管家、家庭医生,下到佣人们全都一个鼻孔出气,所以我就算明知道他是在装病也没辙。我看这回那个老顽固八成又会趁机搞这招……”
南宫烈才说着,电话便已神气活现的作响。
六个好伙伴互看了一眼,决定由南宫烈接电话。
果不期然,在电话屏幕上显示的人正是南宫烈的大舅妈。
(烈吗?事情不好了,你外公昨天深夜睡觉后就陷入严重昏迷状态,到现在还没脱离险境,你赶快回亚堤岛来,知道吗?)
亚堤岛是乔治。威廉斯数个私人岛中最钟爱的一个。
南宫烈看了看五个伙伴,只见展令扬示意他点头,他便二话不说的应付大舅妈道: “我知道了,我向学校教授请个假就立即赶回亚堤岛去。”
电话一挂断,天才演员向以农便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公布他的观察报告。
“好烂的演技,一看就知道是在骗人。”
“我想也是,问题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这回给那老狐狸一缠,少说也要耗上一年半载,搞不好还会被迫办理休学呢!”这才是南宫烈最在乎的事。
在未结识这群好伙伴之前,他并不在乎长时间和外公瞎耗,但现在不同了。
他深知天下没有不散筵席的道理,更清楚的明白能和这群好伙伴在K.B.大学胡搞瞎闹的时间十分有限,所以他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希望这样的日子提早结束,他不要这么快就和这群好伙伴分离。
可是他太了解外公的心态,那只老狐狸绝对会趁这次机会便把他困在亚堤岛,迫使他和五个好伙伴分开。
“既然如此,我们就速战速决吧!”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说道。
“怎样的速战速决?”五个好伙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争相追问。
“就是教咱们亲爱的外公知难而退,而且从此不敢再犯啰!”
“邪恶”这个名词如果把它具体化,那么它的形态一定就是此刻展露在展令扬脸上的神情。
“快说!”南宫烈恨不得马上就把那只令他头痛不已的老狐狸解决掉。
“在我说之前,你应该先提供外公的相关情报吧?”展令扬不答反问。
南宫烈马上照办,滔滔不绝的知无不言:“我外公最近一年来几乎都住在亚堤岛,我大舅舅一家子为了怕外公一个人住太寂寞也跟着举家搬到亚堤岛定居。所以现在长年住在亚堤岛上的有我外公、大舅舅、大舅妈和大表哥,还有管家和已经退休的老家庭医生。”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到亚堤岛去探病最可能接触的就是这些人了?”
“你是说”我们“要去探病?”南宫烈惊喜万分的确定。
其它四个也兴致盎然的想象着探病所带来的乐趣。
“外公既然生病了,我们这些晚辈如果不去探病岂不是太不懂事了?所以小烈烈,你就快去问清楚外公的病况吧!”展令扬趁大伙儿在陶醉时,私吞了三只鸡翅,吃得既幸福又满足。
“我马上来!”南宫烈连一秒钟都待不住的拿起话筒播号。
“小烈烈,记得表现得孝顺一点。”展令扬提醒他。
“知道啦!”
于是乎,南宫烈就用很孝顺的口吻向大舅妈详细探问乔治。威廉斯的病情。
没三两下工夫,南宫烈已收集了完整的情报。
“听好了,我外公因为身体衰竭又罹患老年痴呆症,目前仍在昏迷当中,不过我相信在我到亚堤岛前,他就会脱离昏迷状态了。”
“很好,那我们就来分配各自的角色吧!”展令扬一副胸有成竹的自负。
“各自的角色?”
“没错,咱们这回又要玩久违的”角色扮演“游戏,所以当然要分配角色,然后各人再因时、因地、因人的自由发挥了,OK?”
“Noproblem!”
“那就来吧!以农,你扮演有严重恋父情结的变态,所以你的主戏对手是大舅舅尼尔。”
“这个好,我早就想试试恋父情结的角色了。”擅长演戏的向以农一派正中下怀的满意神情,脑海里已经开始勾勒一幕幕精彩的画面。
“我呢?”曲希瑞好生羡慕的抢着问。
“希瑞演有严重恋母情结的变态,所以你的主戏对手是大舅妈汀娜。”
“OK!”曲希瑞因为最近正好在研究“变态心理学”,所以也是一副如鱼得水的反应。
“凯臣扮演实验狂,你的主戏对手可就很广泛了,举凡可以拿来做实验对象,搞破坏的人、事、物都是你的目标猎物,OK?”
“交给我吧!”安凯臣满意极了。
最近他灵感特强,一口气研发了好多新发明,正愁着没有适当的实验场所和对象,这下子可好了,嘿……“君凡就当个娘娘腔、又八卦又小气的男特护,负责照顾外公,在外公面前大肆发挥”广播“才能。”
“很新鲜的挑战。”雷君凡跃跃欲试地一个弹指。
一想到除了自家爷爷之外,又多了一个难得的娱乐对象,雷君凡便忍不住展露“笑字型”的神情。
“那我呢?”眼看伙伴们的角色都那么炫,南宫烈等不及地想知道自己的角色为何。
“小烈烈当然要扮演道道地地的孝顺孙子了,而且是那种让外公愈相处愈舍不得放手的理想孙子,这样我们才能好好欣赏亲爱的外公徘徊在要不要赶快”康复“
中挣扎的有趣镜头。“
“我明白了,看我的。”南宫烈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心真意、迫不及待的想扮演好外公心目中那个理想完美的孙子角色。
“你自己呢?”向以农好奇的追问展令扬。
展令扬笑嘻嘻地双手支颐道:“我当然是扮演有严重恋兄情结的变态,和亲爱的大表哥西恩好好的建立一份危险兄弟情啰!”
顿时,六个恶魔的邪恶笑声连成一气,充斥整个异人馆,气氛之邪恶恐怖连阴暗处的蟑螂老兄都深切感受而不敢兴风作浪。
☆☆☆
热力四射的海风恋恋不舍地吹拂着一片苍翠的亚堤岛,岛上鸟语花香,宁谧祥和。
乔治。威廉斯得意洋洋的轻笑不止。
他实在太聪明了,耍了一招老年痴呆症就把他那个桀傲不驯的宝贝外孙给骗回岛上来了。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良机,非要烈正式成为他威廉斯企业王国的接班人不可。
说起来,他的孙子、外孙个个都是人中俊杰,信手一算少说有十来个适当的接班人选,并不是非要烈来继承不可。
可是他深信若由烈来继承,不但可以守成,还可以把威廉斯企业王国推向更宽广宏伟的格局,所以才会对烈格外执着。
反正他已决意趁这次烈回来探病的机会留住烈,,不再让他回那个烂出名的K.B.大学鬼混了。
“父亲。”长子尼尔。威廉斯轻唤他一声。
“烈到岛上来了吗?”乔治兴奋的问。
“不,我刚和烈联络过,他大概还要十分钟左右才会飞抵,所以我想趁这段时间和您谈谈。”尼尔一派斯文,谈吐举止都流露出极佳的教养。
“有什么话尽管说。”
尼尔踌躇了片晌还是开口了:“父亲我们这样欺骗烈好吗?万一他发现了——”
“只要你们认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别露出破绽,烈就算再精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乔治胸有成竹地说。
“可是——”
“好了,你就别再婆婆妈妈,只管等着看我这个睿智过人的长者是如何收服那只兔崽子便是。”凭他老奸巨猾,不,是聪明敏锐的头脑,扮罹患老年痴呆症装可怜的角色简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烈那小子就算再精明也不过是逃不出他这个如来佛手掌心的孙悟空。
想着,乔治老眼不禁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此时蔚蓝的穹苍出现了他企盼多时的白色直升机。
烈来了!
☆☆☆
南宫烈神情甚为肃穆的领着五个伙伴,踩着沉重的步履进入大厅。
“外公现在怎样了?”南宫烈连一秒钟都按捺不住的急切追问尼尔夫妇和大表哥西恩。威廉斯。
尼尔一家三口见南宫烈如此焦急,心中不觉掠过一丝罪恶感。
但他们还是尽忠职守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愁云惨雾的道:“我们先去看看父亲再说吧!”
“那我们快走!”南宫烈的一言一行在在展现出毫不虚假的关切。
尼尔一家三口见状更加心虚,因此全然没有发觉留在客厅等候的五个东邦小恶魔眸底那抹令人坐立难安的邪气笑意。
南宫烈不待尼尔三人替他开门便夺门而入,黯然神伤地直奔躺在病榻上的老人身边。
“外公——”南宫烈趴的一声扑跪于地,紧紧握住乔治苍老的手,伤痛欲绝的重复低喊道:“外公——我回来看你了,我是烈……你最常挂在嘴边的烈……你不会忘记我的,对不对,外公?”
乔治受到南宫烈的反应比他预期热烈的鼓舞,演技愈发精湛,佯装两眼茫然痴痴的笑道:“你是谁呀?烈呢?我的烈呢?我最宝贝的烈怎么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找我的烈……”
“外公,我就是烈,我就是烈,你看看我啊!外公,我就在你身边。”
南宫烈拼命摇晃乔治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奈何乔治依然意识混沌、两眼空洞无神地直嚷着:“烈,我可爱的烈到哪里去了?你们快帮我找找我的烈,快。”
“外公——”南宫烈悲切难耐、痛苦万状地将脸埋入交握的手中,免得让乔治发觉他双肩颤动不是因为伤心欲绝,而是强忍满腹笑意之故。
拜托,外公,你想骗我就该多练练演技,别让我一眼就看穿,害我憋笑憋得如此痛苦,万一我忍不住笑场那我们才开始进行的“探病游戏”可就得被迫中止了哩!
幸好他忍功够好,才没破功。
乔治浑然未察自己的宝贝外孙从一开始便将计就计的陪他玩,直以为自己的演技直逼奥斯卡影帝,无懈可击,骗得宝贝外孙深信不疑、哀恸不已。
因此他打铁趁热的加把劲装疯卖傻:“烈呢?我的列在哪里?烈……”
“外公,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好吗?”确定自己已能重新控制自己的神情之后,南宫烈才再度抬首,满眼哀戚的哄着乔治。
“烈在哪里?我要找烈,我要我的宝贝外孙,烈……”乔治依旧按照自己的脚本自说自话,完全不理会南宫烈的关心。
“外公——”
“没用的。”老家庭医生柯尔收到乔治的暗号,适时伸出手搭在南宫烈肩上,无奈的叹道:“他一直是这样的……”
“柯尔爷爷,你可以医好外公的,对不对?”南宫烈以一种绝地逢生的惊喜表情仰视着柯尔。
柯尔被他赤祼祼的孝心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南宫烈的孝心反而坚定了他彻底欺骗南宫热的决心。
“我们到外头去再谈。”冲着南宫烈难得的孝心,他已认定威廉斯企业王国的接班人非这个年轻人莫属。
柯尔轻轻阖上门扉,才悄声的对南宫烈道:“乔治的情况一直如此,成天痴痴呆呆的直嚷着要找烈,谁叫他都没有反应,就算摇晃他也没有用,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说他已经忘了所有的一切,除了你和对威廉斯企业财团的执着。”
“怎么会址上公司?”南宫烈佯作不解的问。
身为长孙的西恩挺身道出属于他的台词:“爷爷他成天不是念着要找你就是放不下公司,老是嚷嚷着:”烈说过要继承公司的,赶快去找烈。“……我们已试了很多种方法,爷爷的病情却未见起色,所以我们不得已才打电话向你求援,我们真的……”
“够了,别再说了。我会好好陪着外公的,在外公病情未好转之前,我会一直待在岛上。”南宫烈掌控着游戏主导权道。
“可是你还在念书——”
南宫烈急切地抢白:“外公比较重要,书可以以后再念。”
尼尔一家三口和老家庭医生柯尔眼见事情比他们预计的还顺利,心中皆是又惊又喜,尼尔强忍着满意之心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实在太令人感动了,我相信父亲有你这样孝顺他、关心他的外孙天天相伴,他的病情一定会好转的,我有信心。”
“烈,一切偏劳你了。”大舅妈汀娜逮着适当机会便开口安抚道。
“这是应该的。”南宫烈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们的笑话。
“对了,客厅那五位先生就是你说要陪你回来探病的好朋友?”西恩恪尽职守的问。
“嗯!本来我以为外公的病情很轻微,所以原本是打算到亚堤岛来探一下病就回学校继续念书,因此才会答应让他们五个一齐前来。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外公的病情远比我想象的还严重许多,所以我打算留下来长住,这点我会向他们好好说明,请他们先回去。”南宫烈愈演愈得心应手。
“也好。”人多只怕容易查觉他们串通起来骗南宫烈的事,因此趁早将危险源隔离是必要的。
南宫烈一颗心早就雀跃难平,“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
☆☆☆
南宫烈假意和五个好伙伴解释之后,再度来到尼尔一行人面前。
只见他表情复杂的说:“我那五位朋友听完外公的情况之后,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所以他们决定暂时留下来多陪我几天。”
尼尔收到乔治的暗示,点点头道:“难得你那几个朋友那么关心你,大舅舅当然很欢迎他们多住几天,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怕不能好好招待他们就是了。”
“大舅舅不必费心,他们是特地留下来帮忙的,不会介意那种小事。”
“既然如此就没问题了,他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南宫烈肯耗无谓的时间和他们穷磨菇为的就是套出这句保证,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放手大玩特玩而不必担心外公他们会下逐客令——不好自打嘴巴嘛!
既然前置作业已告个段落,主戏当然就该粉墨登场了。
“大舅舅、西恩表哥,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南宫烈一脸认真的说。
“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想完成外公的心愿,试着加入公司内部的运作,不过我又不放心把外公留在岛上,所以我想暂时先留在岛上,以摇控的方式参与营运,但就怕如此一来会令大舅舅和西恩表哥为难。”南宫烈按照计划说。
“不,不会,就这么办吧!大舅舅一点也不会为难的。”尼尔对于这个超顺利的进展开心得笔墨难以形容。
西恩也雀跃不已的帮腔:“对对对,我们一点都不会为难。其实威廉斯集团早在几年前就已建立了极良好的现代管理模式,近年来我们也经常以遥控管理的方式领导集团,所以你尽管照你的方式做,不必顾虑太多。”
太好了,没想到爷爷这次佯装老年痴呆症的招术真的奏效了。
虽然尼尔和西恩这对父子是集团既定的第一顺位接班人,可是他们父子都是选贤与能的忠实拥护者,只要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当接班人,他们绝对会全力支持不会心存芥蒂。
而在他们父子心中最属意的最佳接班人选,正巧和集团大家长乔治一样,是南宫烈。
“那就这么办了,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请求。”南宫烈顺利的把计划向前推进。
“你尽管说。”父子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希望大舅舅和西恩表哥最近这段期间也能留在岛上当我的指导者,我知道你们很忙,但我想快点进入情况,所以——”
“没问题,这个当然没问题。”尼尔父子俩可说是求之不得。
“那就拜托你们多多指教了。”南宫烈表现得十分诚恳。
你们两人可是这场游戏里的重要角色,不留在岛上的话这个游戏的精彩度就会下降不少,那多可惜。
不知情的尼尔父子和躺在床上竖直耳朵偷听的乔治都高兴得在心里鼓掌叫好,殊不知大难就要临头……
☆☆☆
当夜,乔治待南宫烈一伙人入睡后,在管家把风下秘召老家庭医生柯尔、尼尔一家三口进行高峰会议。
“看来这次烈是真的下定决心接手集团了,尼尔、西恩你们可要好好的指导烈,好让烈赶快进入状况,免得节外生枝。”乔治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恨不得能亲自教导宝贝外孙。
怎奈他得继续装疯卖傻才行,可叹哪!
“爷爷您尽管放心,我和爸爸一定会好好指导烈。您是知道的,由烈来继承不但是您的心愿,也是我父亲衷心的企盼呢!”西恩出自肺腑地宽解乔治无法亲自出马的憾恨。
“我知道,那就交给你们了。记得随时向我通报最新进展。”乔治再三的叮咛。
“爷爷尽管放心,倒是您绝对别因为太过忘情而让烈发现了破绽,否则就要前功尽弃了。”西恩好心的加以提醒。
老家庭医师柯尔完全认同西恩的话道:“对,这是最重要的关键,绝对不能出纰漏。”
“汀娜,你最常跟在爸爸身边,就麻烦你多费心了。”尼尔对爱妻说。
汀娜温柔婉约的笑道:“我会的,你们尽管放心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很好,那我们就随时保持紧密联系。切记,绝对不能让烈和他那五个朋友发现端倪。”乔治再一次强调。
“知道了。”
于是一群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共谋者斗志高昂地结束今夜的秘密高峰会议,只怕他们作梦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密谈已透过窃听器,涓滴不漏的传送到也正在聚会的六个小恶魔耳里。
“一切都在咱们掌控中,继续依计行事,现在咱们各自回房睡觉去吧!”
展令扬一声令下,六个好伙伴便赶在乔治他们回房前,抢先一步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梦周公去。
翌日一早,南宫烈刻意打扮得西装笔挺、玉树临风的前去向乔治请安。
“外公,早,我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听不到我现在说的话,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我等一下就要到议事楼那边和大舅舅、西恩表哥一起讨论公事了,可能要忙到中午休息时间才能再抽空过来看您。请您宽心,我会努力学习,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南宫烈以乔治理想中的形象出现,说了一堆乔治最爱听的甜言密语之后,便功成身退的离去,投向另一个游戏场。
接下来就等着“八卦娘娘腔男特护”雷君凡和“恋母情结”的曲希瑞接棒登场了。
乔治在管家通风报信下,确定南宫烈已离开主屋之后,再也按捺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
“太好了,真是太顺利了,我就知道烈是最佳的接班人选。你们看见没?光是他刚刚那一身装扮就比任何人都完美数倍,简直就像天生的王者,出类拔萃极了。
“乔治愈讲愈得意。
“是啊,父亲果然有眼光,烈真的好适合那一身白色西装打扮呢!”侍候乔治用餐的大舅妈汀娜也衷心的直赞。
“没错没错,乔治,你果然好眼光,烈这孩子果然是人中之龙哪!”老家庭医生柯尔也是赞不绝口。
乔治听得更是龙心大悦,笑得嘴都要裂开了。
“老爷,有人来了。”负责把风的管家紧急打来pass.
乔治三人立即敛去笑声,各就各位的进入备战状态。
率先进门的是雷君凡。
只见他扭腰摆臀,两手还左右摇摆,那走姿横看竖看都像百分百的人妖,他还是贴着脚尖走小碎步,而且每走个几步就会举高翘起小指的手,骚味十足的拨拨头发。
乔治看得两眼发直,感觉胃部正惊涛骇浪的澎湃不止。若不是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早就失控的穿帮。
雷君凡对乔治外公可爱的反应满意极了,更加起劲的使出浑身解数作戏。
他一手Сhā腰,右脚交叉放左脚前并以脚尖点地,另一手半掩双唇,以“公公级”的音调向乔治问安:“哦呵呵呵!外公早安,人家叫君凡,不过外公叫人家小凡凡就可以了。人家和小烈烈是——哦呵呵呵——比手足还亲的死党,所以小烈烈说要留下来时,人家就舍命陪君子的一起留下和小烈烈同甘共苦了,外公别太夸人家是多么重情重义,否则人家会害羞的,哦呵呵呵……”
乔治的怒气指针已即将冲破临界点,他最讨厌这种死娘娘腔的年轻人了。但他可不想为这个死娘娘腔的变态人妖而露出马脚,于是向一旁的老家庭医生柯尔打支持信号。
柯尔深知乔治对人的喜恶,所以很讲义气的挺身而出,试着转移雷君凡的注意力,把他打发走。
“雷先生对乔治的关心真是令人感动,但乔治该休息了,雷先生也趁这个机会到外面逛逛,享受一下海岛风情吧!”
哪知雷君凡却断然拒绝:“那怎么行?人家我留在岛上可不是为了玩,而是要帮小烈烈照顾外公的。”
“耶——!?”
雷君凡故意忽略众人的惊愕,自我陶醉不已的继续道:“人家将来可是男特护呢,所以就和小烈烈约定好,在小烈烈努力工作期间外公就由人家来看护,如此一来小烈烈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致力在工作上打拼冲刺。小烈烈说过他要早日进入状况好让外公高兴不可,让人家好感动哦,所以人家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公。”
乔治感觉体内的血液正飞速降温,直逼冰点。
柯尔才想说什么,雷君凡便不慌不忙的迫他封口:“柯尔爷爷,你不会忍心让人家失信于小烈烈对吧?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们一定一定要答应让人家负责照顾外公,好不好?”雷君凡又是跺脚又是撒娇的存心逼疯柯尔。
柯尔终于在口吐白沫之前举白旗投降。
“既然这是你和烈的约定,我当然不会反对。”柯尔说这句话时刻意回避乔治的视线。
失礼了,乔治,不是我不帮你解套,实在是我没那个好本事应付这个娘娘腔的人妖。
乔治心里很想全力反对到底,让这个娘娘腔成天黏在他身边,他没病也会给他恶出病来。
可是摆明反对又会穿帮。几番权衡后,只好老大不甘愿地咽下这口鸟气,认栽了。
雷君凡知道此次自己出师已经奏捷,连忙打铁趁热的自下定论:“哦呵呵呵,人家就知道柯尔爷爷一定不忍心让人家失信于小烈烈,那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开始,外公就交由人家来看护吧!汀娜舅妈,你可以卸下照顾外公之责了。”
“哦……嗯,那就拜托你了……”汀娜语调怪异的暗笑。
虽然她也无福消受雷君凡的特异风采,不过她古怪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而是来自一旁猛盯着她瞧的曲希瑞。
曲希瑞那双土耳其蓝的深邃眼眸自进门起便热烈的追逐着汀娜的倩影,汀娜被他毫不保留的灼热视线凝睇得好生不自在,几乎连走路都忘了该先踏出左脚还是右脚。
终于一个闪神打破水杯,她连忙蹲下去拣拾破碎的玻璃杯,以掩饰自己的困窘。
曲希瑞像一阵风般咻的一声飞抵她面前,紧握住汀娜的手阻止她。
“小心!”他的声音流泄着过分的关心,直视汀娜的视线更充满怜惜之情,“当心受伤,我来收拾就好。”
语毕,他便风度翩翩的执起汀娜的手,像王子亲吻公主般,在汀娜手背烙下一记疼惜之吻。
汀娜被他唐突却不讨人厌的举止挑弄得双颊着火似的烫热,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活到这个年纪还未被人像这样好似对待公主的对待过。
为了不泄漏自己的仓皇,汀娜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然后便匆匆逃离。
曲希瑞竟然尾随追去。
正当乔治和柯尔还处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时,雷君凡故意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语气暧昧地道:“放任小瑞瑞去追汀娜舅妈好吗?哦呵呵呵……”
“有什么不妥吗?”柯尔代替不能追问的乔治问道。
“也不是什么妥不妥啦,只不过……哦呵呵呵……这个该怎么说呢……哦呵呵呵…… 实在是有点难于启齿……哦呵呵呵……”
拜展令扬长年熏陶之赐,他吊人胃口的功夫学得精湛无比。
“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柯尔和乔治都被他吊得心如悬旌。
“哦呵呵呵……既然柯尔爷爷这么说了,那人家就直接说吧!其实……哦呵呵呵…… 小瑞瑞他有很严重的恋母情结倾向,尤其对像汀娜舅妈那种金发碧眼的四十多岁美丽妇人更是特别情有独钟……哦呵呵呵……所以人家才说让他们独处好吗……哦呵呵呵…… 不过想想是人家杞人忧天了,小瑞瑞应该不会对汀娜舅妈怎样才对……哦呵呵呵……” 雷君凡刻意用那种令人坐立难安的口吻危言耸听。
柯尔和乔治被他的话搞得人心惶惶,在乔治的强力暗示下,柯尔有了行动:“我去看看汀娜和曲先生吧!”
望着阖上的门房,乔治只能忐忑不安的暗祷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雷君凡才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乔治,不一会儿,他又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起来: “外公啊,人家知道你听不到人家说的话,但是人家有些心里话不说出来会很难过,所以就让人家自言自语一下吧!”
他轻叹数声,便开始心战喊话:“外公,你知道吗?人家刚刚虽然教柯尔爷爷不必担心小瑞瑞会对汀娜舅妈怎样,其实那只是在安抚柯尔爷爷罢了。事实上,小瑞瑞他是那种一冲动起来就克制不住的人,就拿人家学校里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教授来说吧!小瑞瑞第一眼看见那位四十多岁的女教授,便深深被她的金发碧眼吸引,恋母情结大发的对那个美女教授穷追猛打……哦呵呵呵……虽然美女教授一开始是拒绝小瑞端的,可是不到一个星期,她就被小瑞瑞如火的热情攻陷和小瑞瑞上床了……哦呵呵呵……结果不幸的被她老公发现而引起轩然大波呢……哦呵呵呵……当然这种事不见得会发生在汀娜舅妈身上啦……”
“人家也知道人家这是在杞人忧天,像汀娜舅妈和尼尔大舅舅感情这么好的夫妻根本不可能因小瑞瑞而动摇……哦呵呵呵……只不过小瑞瑞是如假包换的王子,又非常有女人缘……哦呵呵呵……不是人家爱捧小瑞瑞,至少到目前为止,凡是小瑞瑞锁定的猎物从未失手过……哦呵呵呵……所以人家才会担不必要的心……哦呵呵呵……”
这回锻炼外公心脏的运动就先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万一一个不小心这么一次就吓倒外公,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聪明人都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手,他绝对是属于聪明一族,所以很干脆的鸣金收兵。
“哦呵呵呵……人家居然话匣子一开就说了这许多,外公,人家知道你根本就没听到人家说的话,也因为这样人家才敢在外公面前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的……哦呵呵呵…… 真不知柯尔爷爷有没有追上小瑞瑞和汀娜舅妈……哦呵呵呵……”
至此,雷君凡的第一场戏已宣告落幕,接下来就是他检收成果的时候了。
他选了一个极佳的欣赏位置,心中大乐的欣赏乔治的局促难安又得强装浑然不知的窘样,实在太有趣了,呵!
乔治被雷君凡唬得方寸大乱却又动弹不得,还得强装痴呆,简直如置身人间炼狱。
这个娘娘腔人妖讲的都是真的吗?
那个恋母变态确实生了一张甚讨女人欢心的俊脸,万一——他偏又想起方才汀娜在曲希瑞热烈的视线捕捉下仓皇失态的困窘模样,心中更是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霾。
难道……乔治愈来愈担心万一柯尔没追上汀娜和那个恋母变态的话,那——柯尔啊柯尔,你可要争气一点,别让我失望啊……乔治忧心忡忡之余,耳畔忽地贯入凄厉的犬吠。
稍后,怵目篇心的一幕便透过落地窗跃入他一双老眼。
这是什么光景?会不会是他老眼昏花产生了视觉错乱,否则他怎么会看见他最宝贝的三只爱犬: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正被一个男人用奇怪的枪攻击,没命地拼死逃窜的可怕情景?
可是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的惨吠声却又如此清晰的不绝于耳,一点也不像是幻听。
安凯臣震天撼地的铜锣声老实不客气地造访乔治的耳朵,证实了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一幕。
“跑,快跑,再跑快一点,否则被我的枪射到就要见阎王去啰!快!”
安凯臣一面吆喝,一面骑着改造过的迷你型机车全速追击三只跑得心脏快爆裂的牧羊犬。
凯撒、拿破仑、麦克阿瑟!乔治目睹宝贝爱犬被追击的惨状,心疼得紧,偏偏碍于装病不能上前阻止,连表现出紧张疼惜的神情都不能,以免身边那个死娘娘腔人妖起疑。
只能强装视而不见,在心中猛地跳脚,为三只爱犬抱屈。
雷君凡偏偏又坏心眼的雪上加霜:“哦呵呵呵,小臣臣的老毛病这么快就犯啦!人家才在想他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在这个岛上重现江湖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哦呵呵呵,真是讨厌,哦呵呵呵……”
死娘娘腔!别只会哦呵呵呵的吊人胃口,快说出那个浑小子的老毛病是什么!
乔治在心中咆哮了少说十遍,可惜嘴上一个字也不能多说,只能祈祷这个死娘娘腔赶快再发挥多嘴的天性,泄漏更多的情报给他。
怎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雷君凡再一次的八卦。
倒是他可怜的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处境愈来愈凄惨。它们原本雪白光亮的毛发此时已全数被烂泥巴覆盖,而且已全都累得瘫倒,撇下自尊地肚皮朝天仰躺,齐对安凯臣做出投降丕弱的糗姿,平日的傲慢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不,这不是真的!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是全世界自尊心最强、最高贵、最有骨气的名犬,它们应该是宁死也不会摆出那么英雄气短的懦夫样,向敌人示弱讨饶才对,这不是真的!
乔治不肯相信亲眼所见的现实,矛盾复杂的各种心绪此起彼落地交替撞击着他的心口,他偏是有口难言。
雷君凡见时机成熟,再启金口的大肆八卦:“哦呵呵呵……看来小臣臣这次的实验已经落幕了,瞧,他已经分别从那三只胖狗脖子上取下了定时器,看来小臣臣真的是在做昨夜说的那个实验没错,那个叫——哦呵呵呵……对了,就是当狗面对生命危机时所能激发的逃跑速度最快应该是多少的实验……哦呵呵呵……小臣臣这个人就是这样,对改造发明各种枪炮弹药和机械都很狂热……哦呵呵呵……而且一旦完成某项新改造或新发明之后,一定会找猎物做实验,是个标准的实验狂……哦呵呵呵……这次的事只是小臣臣众多实验的开端,连合好戏还没登场呢!哦呵呵呵……”
什……什么!?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已经被欺负得那么惨,这个死娘娘腔人妖居然说这只是个开端?
这是不是意谓着今后他宝贝的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的处境会一天比一天凄惨!?
乔治心急如焚,左担心汀娜和那个恋母变态的事,右深怕三只爱犬会饱受那个变态实验狂摧残,回过头来还得忍受身边这个死娘娘腔人妖的精神荼毒,偏又碍于得佯装忘了一切的严重痴呆而不能有任何情感反应,真是四面楚歌哪!
此时,内线电话响了,雷君凡扭着俏臀以翘着小指的莲花指手势接起了话筒,令人鸡皮耸动的魔音旋即高扬:“哦呵呵呵……果然是小烈烈打来的,人家就在猜你一定会放心不下打电话回来探问外公的情况,你尽管放心,外公情况不错,人家会好好照顾外公的。耶!?你中午要拨空回来陪外公吃饭啊?好啊好啊,那人家等你哦!哦呵呵呵……”
乔治因雷君凡那番话心里窝心至极,此刻他心中只有宝贝外孙,早把死娘娘腔的人妖声?到九霄云外去了。
烈真是个好孩子,真不枉他最宠他、看重他。
他就知道这孩子只要有心做一定会做得比谁都好,不但工作认真还不忘关心他这个装病的老人家,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哪!
为了继续留住这个好不容易骗回身没边的宝贝外孙,就算要付出多么高的代价他都愿意。
这份决心令乔治重燃斗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认输。
雷君凡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十分满意一切发展都如他们所计划般。
这样才对呀,外公,如果你这么快就投降,那多无趣。
乔治重新振作后,再一次看向落地窗外,想确定三只爱犬的最新状况;可惜已狗去景空,连安凯臣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汀娜和紧跟在汀娜身边的曲希瑞。
眼看曲希瑞色狼似的对汀娜死缠烂打,乔治愈看愈心慌,心中猛叫着:柯尔究竟在搞什么?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噢,终于看见柯尔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们两人了。
乔治才想暗松口气,马上被怵目惊心的意外吓得险些下巴脱臼。
第六部 第二话 探病趣闻.2
柯尔居然跌了一跤而连累汀娜也重心不稳地跟着倾倒。但是,曲希瑞却英雄救美的以极为优雅潇洒的姿势将汀娜抱个满怀,汀娜因而幸免于难,双颊却是酡红一片。
死柯尔!我是要你去阻止那个恋母变态觊觎汀娜,不是要你去助他一臂之力,搞什么鬼?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乔治心惊胆战——那个恋母变态居然放肆的将汀娜打横抱起,还用色瞇瞇的眼神死盯住汀娜不放。
反抗!快反抗!汀娜,听到没?你可是为人媳、为人ℚi、为人母,而不是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鬼抱住什么好脸红陶醉的?快反抗啊!
死柯尔,你呆呆杵在一旁干嘛?植物化了不成?快阻止那个恋母变态,快!
而被曲希瑞稳稳抱住的汀娜则小鹿乱撞的小声说:“请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就行了,快放开我。”
“不行,你左脚脚踝扭伤了,根本没办法自己走,那会让伤势恶化,还是让我抱你比较妥当。柯尔爷爷,你说是不是?”曲希瑞作风相当强硬。
“对……对……”因为是自己不小心才殃及汀娜扭伤,这点让柯尔感到内疚,一心只希望汀娜的伤势别再加重,因此他虽觉不妥,还是没有反对曲希瑞抱汀娜。
“我真的没事……”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你睫毛上有东西我帮你吹掉。”
曲希瑞说做就做,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猛地凑近汀娜,汀娜吓得赶紧闭上双眸,不敢迎视他近在咫尺的动人脸庞。
为了加强乔治的忧虑,曲希瑞故意做出像要吻汀娜的动作,乔治再也无法坐视的冲出落地窗,装疯卖傻的欺近曲希瑞,佯做无理取闹的想把汀娜扯下曲希端的臂弯,曲希瑞却更加用力抱住汀娜不肯松手。
于是乔治更加使劲拉扯汀娜,曲希瑞硬是不让他得逞。
乔治一面拉,一面找机会对杵在一旁的老家庭医生柯尔猛使眼色,示意他上前助阵。怎奈何尔因乔治完全跳出脚本的“即兴演出”看傻了眼,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演下去。
乔治心中气极,只好自力救济,一面装疯卖傻、一面为拉开汀娜和曲希瑞而卯足劲。
此时,雷君凡已经赶上来凑热闹。
在乔治努力不懈时,他突然以令人恶心的人妖声惊死人不偿命的高声尖叫:“外公,你怎么突然从房间跑出来了,而且还在这里生龙活虎的和小瑞瑞争风吃醋?莫非外公是在装病,好把小烈烈骗回身边?人家听小烈烈说,外公以前曾有过这种不良纪录哦!哦呵呵呵……人家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哦呵呵呵……”
乔治一听,连忙放轻拉扯汀娜的力道,继续假意拉扯了几下,便又疯疯癫癫的晃到别处去蹓跶.
他聪明的绕过柯尔身边,小声的耳提面命:“别只会发呆,快编个理由解释我可以自由活动的原因,免得那两个变态小鬼跑去跟烈乱嚼舌根,快!”
乔治说完就绕着他们几个做圈状晃荡,以便全盘监听柯尔的话和其它人的反应,好随时采取应变的紧急措施。
不擅说谎的柯尔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济出一个不算坏的理由应急搪塞:“看乔治的样子,似乎是病情有好转的迹象,不过也有可能是恶化了,我目前还不确定,得再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变化才能做较客观的判断。毕竟老年痴呆症这种毛病,以目前的医学水准还不能完全掌控。”
“原来如此。”雷君凡实在很同情老实的柯尔爷爷,瞧他那满头大汗,想必是想破头才想出这个理由来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说出了他们预料中的对白来了,所以雷君凡就顺理成章的演下去——只见他故作惊喜的叫道:“啊!这会不会是小瑞瑞偷偷给外公吃下的”独门药方“生效了所造成的成果?小瑞瑞,你看有没有可能?哦呵呵呵……”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看外公那个样子,说不定真是我的”独门药力“生效了。我果然是医学天才,哇哈哈哈——”曲希瑞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
一旁的“宾验老鼠”乔治却听得心惊胆战,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什么!?这两个变态兔崽子在说什么鬼话!?
那个恋母变态什么时候偷偷给他下了怪药,他怎么浑然不知!?
简直可恶!不但擅作主张偷偷给他吃了奇怪的药,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说他能起来走路是他的独门药方发挥作用的结果!?
笑话!
不不不,先别气,还是让柯尔先问出那个恋母变态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药比较重要,万一老命一个不小心葬送在他手上,那多划不来!
所以他便趁着绕到柯尔身后时,暗示他问个清楚。
幸好柯尔这回机灵多了,摆出医生的架势很专业的问道:“请问曲先生给乔治吃的药成分是些什么?”
曲希瑞故意卖关子的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柯尔没辙的又等着乔治指示,乔治见柯尔靠不住只好改用“美人计”,由汀娜发问 ——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由汀娜出马,这无异又给了这个恋母变态卖人情给汀娜的机会。
汀娜果然十分关心的试着请求曲希瑞:“曲先生,我们知道您是好意,可是药这种东西不是糖果饼干,还是小心谨慎的使用为妙,所以能不能请你告诉柯尔你那独门药方的主要成分有哪些?我们没有恶意的,请你相信我。”
曲希瑞再一次偷袭汀娜手背一吻,惹得汀娜又是一阵羞怯。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我就解释一下吧!”摆明了在卖汀娜人情。
汀娜更加不知所措了。然而,心中却有股莫名的兴奋。
“其实我那个”独门药方“实际上并不是什么药啦,而是补品罢了。”
“补品?”
“对啊!中国人不是挺重视食疗法的吗?我那个”独门药方“就是根据中国食疗的精神去研发的,没想到真的效果卓着。我看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天天都做我的各种独门药方补品给外公吃吧!夫人你说好不好?”曲希瑞以令人难以拒绝的热情和灼炽的视线琳住汀娜猛瞧,好让她紧张得无力招架。
“这——”汀娜果然连说话都有困难的向柯尔求援。
柯尔也不知该说什么,偏偏此时乔治又被雷君凡缠住,无法下指示命令。
眼看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曲希瑞差点笑场。
为了让戏能继续演下去,他好心的替他们解围道:“我看这样好了,今天中午烈会回来陪外公吃饭,我到时再问烈看看,如果烈不反对,那我从今天起就天天给外公做食补,如何?”
其实曲希瑞根本没有给乔治下过什么药,他们纯粹是因应乔治突然变得可以走动一事而临时起义的胡诌一通罢了。
这就是“角色扮演”这项游戏最好玩的地方啰!
不过觉得好玩的只有曲希瑞和雷君凡,乔治三人可一点也不觉得,尤其深受其害的乔治本人。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治在心中无奈地重叹一声。现在,他只能祈祷烈别答应这个恋母变态的鸡婆要求了,否则他就真的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
中午南宫烈一回来,曲希瑞和雷君凡就抢着对他提及“独门药方”的事,并且钜细靡遗的报告今早的战况。
南宫烈听完同伴的战况解说,自然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同意曲希瑞为乔治做食补,并高竿的说得乔治一伙人无法反对。
乔治见大势底定,只好暗叹自己流年不利。
以为吃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纰漏,没想到乔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另一起战事便又在餐桌间蠢蠢欲动——曲希瑞硬挤在尼尔和汀娜中间的座位把他们夫妇俩隔离,完全霸占住汀娜,而且,大力阻碍尼尔和汀娜说话,好象他才是汀娜的老公似的。
“汀娜——”
尼尔才又开口,曲希瑞就又抢白。
“汀娜,来,这是我特别为你舀的鳕鱼沙拉,你多吃些。”曲希瑞不只不让尼尔有机会和汀娜说话,一颗大头还嚣张地挡住尼尔的视线,连尼尔看的权利也将之剥夺。
汀娜虽然觉得不妥,但在曲希瑞如火的强迫中奖下,她早已紧张困窘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开口劝阻曲希端的无理行径。
尼尔才想再说什么,坐在他男一边的向以农便展开了行动。
“尼尔舅舅!”向以农冷不防地用力抱住尼尔的臂弯,整个人黏到尼尔身上,语气十足撒娇的唤道。
“怎么了?”体贴的尼尔因向以农的动作而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向以农伸出手指搅卷尼尔的领带,把下巴枕在尼尔肩上,含情脉脉的说:“人家好喜欢尼尔舅舅哦!”
“真的?那尼尔舅舅可真是荣幸呢!”由于向以农和南宫烈年龄相仿,又是南宫烈的好朋友,生性温和的尼尔便爱屋及乌的也把这群年轻小伙子全当成自己的小孩般对待。
“人家是说真的啦!尼尔舅舅有所不知,我从小就没了爸爸,所以我从小就很羡慕有爸爸的人,尤其像尼尔舅舅这样温柔体贴的长辈,正是我最最渴求的父亲典型呢!我好羡慕西恩表哥能有你这样的爸爸哦……”向以农说着说着眼睛居然红了,连声音也变得沙哑哽咽。
失礼了,老爸!我不是故意咒你死,这纯粹是剧情所需,反正你也没听到嘛!
和父亲一样温柔的西恩闻言,极为体贴的安抚向以农说:“既然这样,以农,你就把我爸爸当成你爸爸好了,我相信我爸爸一定会很乐于当你爸爸的。爸爸,你说是吗?”
尼尔和蔼可亲的连连点头道:“只要以农愿意,我当然很高兴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了。”
“真的可以吗?我会当真的,而且很不客气的哦!”向以农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期待。
尼尔和西恩父子宠爱的说:“随你爱怎么做都行。”他们都很同情向以农的遭遇。
“那我希望尼尔爸爸叫我小农,我从小就希望有个爸爸能这么叫我。”向以农果然一点也不客气。
“没问题。来,小农,吃吃这种干贝料理,口味很特殊、很好吃的。”尼尔马上实现诺言,替向以农挟了两块干贝,像个父亲般宠他。
“谢谢尼尔爸爸,我好开心哦!”向以农吃得津津有味,又把自己餐盘中的一块干贝回赠给尼尔,“来,尼尔爸爸也一道吃。”
“好好好。”尼尔因向以农的小动作感到十分窝心。
他的孩子们都大了,不会再对他做这类的亲昵小动作了,所以向以农这一番撒娇的举动让他有种重温旧梦的喜悦。
向以农见状,更加得寸进尺的完全霸占住尼尔。那副独占欲超强的表现,和霸占住汀娜的曲希瑞如出一辙,看得乔治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兔崽子不会也是变态一族的成员吧?
乔治很不想这么揣测,问题是向以农看着尼尔的眼神和曲希瑞那个恋母变态看汀娜的眼神实在太相似了,害他忍不住疑心大起。
乔治邻座的雷君凡见时机成熟,找了个机会小小声的对乔治说:“外公啊……这下可好了,人家差点忘了跟你说,其实小农农他也是有一点点小毛病的……哦呵呵呵…… 其实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啦,只不过小农农他有点……哦呵呵呵……人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啦……哦呵呵呵……”
乔治已经快急疯了,恨不得当场大吼,命令雷君凡赶快说清楚。
死娘娘腔!该说的事就赶快说,拖拖拉拉的干什么?又不是女人生孩子,啧!
雷君凡待伙伴都欣赏够了乔治的着急相,才慢吞吞的进入主题:“外公啊,人家知道你听不到人家说的话,不过人家还是想说出来心中比较舒坦,哦呵呵呵……”
要说就快说,少废话!乔治真想海扁他。
“其实小农农他啊……哦呵呵呵……是一个有很严重”恋父情结“的变态,他的 ”丰功伟业“可是和小瑞瑞不相上下的……哦呵呵呵……人家实在不是故意搬弄是非,不过让小农农和尼尔舅舅那么亲近可是很危险的……哦呵呵呵……”
老天——他的预感果然没错!那家伙果然也是变态一族!该死的恋父变态,快给我离尼尔远一点,听见没?
乔治在心中急得跳脚却有口难言,惨的是还得装疯卖傻。
此时,坐在西恩旁边的展令扬突然把邻座的西恩拉起身,眼神暧昧的道:“西恩表哥,我有些话想和你私下谈谈,可以请你和我出去一下吗?”
“现在?”
“现在。”展令扬笑得更加迷人。
“好吧!”
于是展令扬和西恩便双双离席,消失在众人眼前。
待他们两个走远,雷君凡才又悄声对乔治说:“外公啊,人家刚刚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就是刚刚和西恩表哥出去的小扬扬其实也有点问题……哦呵呵呵……小扬扬他病态的”恋兄情结“在我们学校可是和小农农的”恋父情结“以及小瑞瑞的”恋母情结“ 一样出名的……哦呵呵呵……本来小扬扬的目标是小烈烈呢!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西恩表哥……哦呵呵呵……真不知道和小扬扬独处的西恩表哥会不会出什么事……哦呵呵呵……幸好外公您听不到人家说的话,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哦呵呵呵……”
乔治闻言,差点睁着眼睛昏过去。
天啊!谁来阻止这一切?谁快来把这些变态小鬼通通带走?
趁着雷君凡回自己的房间洗澡不在乔治房里时,乔治把握时间紧急召来尼尔和西恩父子,甚为关切的询问南宫烈工作的状况和进展。结果得到比他想象中还要优越的成绩报告,乔治开心得几乎合不拢嘴。
本来他想顺便提醒尼尔父子还有汀娜小心那三个变态兔崽子,可是他知道尼尔三人全都对弱者极富同情心。
一旦他们知道那三个变态小鬼的病态,不但不会排斥疏远那三个变态小鬼,反而会更加好好对待那三个变态小鬼。这么一来,那三个变态小鬼一定会吃定尼尔三人极有同情心这点予取予求,那事情就更不可收拾了。
权衡之后,他决定对那三个变态小鬼的事绝口不提,当成自己心中的秘密,靠自己之力监视那三个变态小鬼,暗地保护自己的家人。
“外公,你睡了吗?”南宫烈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烈来看他了!乔治喜上眉梢,连忙努力的装出那副疯癫的样子。
南宫烈随后便自行旋开门把进门,趴坐在床边,好认真好认真的仰视着乔治道: “外公,你今天过得好吗?我跟你说,我今天整天都很努力在工作,大舅舅和西恩表哥也都很尽心的指导我,所以我很快便进入情况了。可是……”
南宫烈眉宇间笼罩着淡淡忧愁,语带遗憾的轻叹:“如果外公身体健健康康的亲自指导我就好了……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以前为什么要故意和你唱反调、惹你生气,而不好好跟外公学习经营公司,等到外公已经无法教我的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需要你指教、引导,我……外公……”
南宫烈悲伤至极的埋首于床褥里,趁机偷笑几声、点几滴人工泪液,而后重重的抽气不已,后悔至极的不停低泣。
乔治心疼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狠狠地抱住宝贝外孙,告诉烈他非常健康根本没有病,要孙子别再伤心自责了。
他更想立刻如烈所愿的亲自教导烈、引领烈,亲手把烈提携至登上继承人之位,这正是他长年来最深切的心愿哪!
可是现在却……不,再忍耐些时候。他现在招供的话,一切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他可不要宝贝外孙得而复失,所以非再忍耐些时候不可!
乔治强力告诫自己。
南宫烈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抬起挂着两行清泪的脸,唇边逸着坚毅的笑意对乔治道:“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希望还能有机会和外公一起奋斗。你听见了吗?外公……”
傻孩子,外公比你更想哪!乔治激动得几乎无法再继续装疯卖傻。
南宫烈知道乔治快把持不住了,便聪明的快快退出房去,免得外公一时失控当场穿帮,那游戏就玩完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哪……烈……”南宫烈才离去,乔治就忍不住地不停拭泪,心中百感交集,更有一丝丝的罪恶感。
但他没能感伤太久。不久之后,展令扬便进门来探望他,他赶紧回归装疯卖傻的岗位。
展令扬侧坐在床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乔治的脸猛笑,这一笑就笑了足足十分钟。
这十分钟乔治简直如坐针毡、格外卖力的演戏,深恐在如此近距离被紧迫盯哨下会露出破绽,因此精神耗损比早先多了数倍,身心都备感疲累。但他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拿出老姜的韧性继续和这个笑嘻嘻的恋兄变态耗下去。
好不容易,展令扬终于在笑了十八分钟之后开口说话了,却是一语惊人。
“外公,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向你坦白。虽然我知道你根本听不到我所说的任何话,可是我还是觉得说了比没说好……”
展令扬吊足乔治胃口之后,才公布答案:“我爱上西恩表哥了。所以,我决定横刀夺爱,想办法破坏西恩表哥和他老婆的感情,让他们早日离婚。然后,我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西恩表哥的另一半。我想外公有这么多孙子、外孙,应该不会介意其中一个孙子的妻子是男人才对。好了,我已经跟外公你报备过了,这么一来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了。我该去西恩表哥房里魅惑西恩表哥了,晚安,外公。”
站住!你给我回来!恋兄变态,不准你打我孙子的主意!乔治好想伸手把展令扬抓住阻止他。
偏偏他能做的只有在心中急得大吼。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乔治正要拿起内线电话通知柯尔找借口到西恩房里静坐监视,雷君凡偏挑在这个时候进门,害他连忙收手喊停,只能继续在心中干着急。
“外公,你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不睡对身体不好,难道……哦呵呵呵……人家知道了,外公没人家陪你所以才睡不着对不对?哦呵呵呵……人家就知道外公是不能没有人家陪伴的,哦呵呵呵……”
死娘娘腔,你少说些废话行吗?乔治的神经又被雷君凡那一句句“哦呵呵呵”
搞得绷得死紧。
雷君凡爱极了乔治那副嫌恶至极却又无法表现出来的模样,加把劲儿的说:“既然外公睡不着,那人家就来帮外公入睡吧!哦呵呵呵……”
说着,他便以不容拒绝的蛮力强迫乔治躺下。帮他盖好被子之后,雷君凡便一ρi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以小天使般的笑容对乔治笑道:“外公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安然入睡了。哦呵呵呵……”
然后,雷君凡便清清嗓子开始替乔治做“催眠运动”——“一只羊,哦呵呵呵…… 两只羊,哦呵呵呵……三只羊,哦呵呵呵……”
天!谁来杀了这个死娘娘腔?乔治快被他那没有止境的“羊,哦呵呵呵”逼疯了。
☆☆☆
第二天早上,乔治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
他已经忘了自己昨夜究竟是何时脱离“苦海”拜访周公去的,也不记得今天早上是何时起来,又做了哪些事。
待他回神时,人已经坐在餐桌旁和一桌子人共进早餐。
对,该吃早餐了。吃饱后精神就会好些,这样才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应付今天一整天的“挑战”。所以乔治拿起餐具准备好好的饱餐一顿。
他选择的第一样食物是满杯的值脂鲜奶。却在要大口喝下时,被怵目惊心的情景吓得险些呛昏。
那三个变态小鬼什么时候各自缠住尼尔、汀娜和西恩的!?
谁来告诉他他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超级恶梦,而不是事实?
尼尔没有和向以农那个恋父变态勾肩搭背的抱在一起吃着同一份早餐,尼尔更没有满眼温柔的对着腻在他怀里的恋父爱态百般宠爱。
汀娜也没有任由紧黏在她身边的曲希瑞那个恋母变态为所欲为,又是替她挟菜、又是三不五时的吻她的手。汀娜也没有一副欲拒还羞、沉醉不已的幸福模样。
西恩更没有和展令扬那个恋兄变态在那没边大玩我喂你、你喂我的亲昵游戏,他们更没有充满暧昧味道的眉来眼去。
西恩,我的好孙子,你可是有妻子的正常大男人,千万别胡里胡涂的走上“不归路” 啊!
偏气死人的,雷君凡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的对乔治猛咬舌根:“外公啊,人家觉得情况愈来愈不妙了耶,哦呵呵呵……小农农、小瑞瑞和小扬扬真不愧是所向无敌、攻无不克的偷心高手,哦呵呵呵……人家本来还以为尼尔舅舅、汀娜舅妈和西恩表哥会例外的不被攻陷,不过照现在的样子看来恐怕是时间的问题了。哦呵呵呵……幸好外公你听不到人家的话,所以说不知道的人是幸福的。哦呵呵呵…”
死娘娘腔,你少乌鸦嘴行吗?尼尔、汀娜和西恩才不会被那三个变态小鬼攻陷,他们——乔治被及时入眼的可怕一幕震骇得思考中断数秒。
他……他……那个该死的恋兄变态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偷亲西恩的脸颊!?而西恩不但不抗拒,还腼腆中带着偷税的笑容回吻了那个该死的恋兄变态一记!?
难道西恩真的对那个恋兄变态动心了?
那尼尔和汀娜不就也——乔治不敢再往下想,食欲早已消灭殆尽,脑海里掀起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挠那三个变态小鬼继续为所欲为!
乔治才重新振作正要有所行动时,赫然惊觉餐桌边不知何时只剩下他和雷君凡两人。
怎么这样!?
☆☆☆
乔治决定好好想个对策,好把那三个变态小鬼和尼尔他们彻底隔离。
想着想着,庭院突地传来他三只宝贝爱犬: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凄厉的惨吠声。
乔治心头警铃大作,寻着惨吠声的方向奔跑过去——当然,他还是不忘敬业的装出痴癫神情。
随着令人心惊的惨吠声愈来愈大,乔治终于找到三只爱犬的踪影。
凯撒、拿破仑、麦克阿瑟——乔治发现三只宝贝爱犬被那个变态实验狂安凯臣分别绑在三根树干上动弹不得,心疼得差点失控地冲上前去营救爱犬,还好理智让他及时踩住煞车。
于是他改弦易辙的躲在附近的树丛里,看看那个变态实验狂这回究竟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他定睛一瞧,发现了奇怪的事。
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胸前分别挂了一张名牌。
对!就是像被警察给逮获的罪犯挂上拍照用的那种名牌。
凯撒的名牌上写着:威而刚。
拿破仑的名牌上写着:健胸丸。
麦克阿瑟的名牌上写着:强力瑃药。
那些牌子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要为那些“特种”字眼?
乔治匪夷所思的不停推敲揣测,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不一会儿,三只爱犬的叫声变得比先前更加凄厉,再一次引起乔治的严重关切,连忙瞪大眼睛瞧看究竟——原来是恋母变态曲希瑞前来找安凯臣。
乔治因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那个变态实验狂又对他那三只爱犬做了什么更惨绝人寰的事了呢!
这都怪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乱发神经的乱吠,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平白吓了他一大跳,啧!
其实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看见超级“没动物缘”的曲希瑞会惊骇得乱叫,代表它们很有危机意识,知道真正具有威胁性、危险性、会拿动物当实验的人就是这个超级爱虐待动物的恶魔!
只可惜乔治没机会发掘这个可怕的事实。
“结果出来了没?”曲希瑞以极为兴奋的口吻大声问安凯臣。
“什么结果?”安凯臣不解的问。
“就是我要你给那三只笨狗吃药后的反应啊!”
“原来你是说那三只阿呆狗吃了威而刚、健胸丸和强力瑃药的反应。”安凯臣会意过来的大声说。
他们是故意大声对谈好让躲在暗处的乔治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那两个变态小鬼居然让他的凯撒、拿破仑和麦克阿瑟吃威而刚、健胸丸和强力瑃药!?乔治吃惊得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知道就快说,我急着知道结果!”曲希瑞极端兴奋的催促。
“目前还看不出来啦!这三只笨狗吃了药之后就都一个劲儿的汪汪乱叫,其它的反应倒是都还没出现,我也等得很心急,真想再多喂它们一些剂量。”安凯臣泄气的低咒。
“那就多喂一些啊!”曲希瑞举双手赞成的全力扰动怂恿:“喂愈多愈好。”
“好,那我就再各喂它们一罐的药量,我就不信这么一来它们还是只会汪汪乱叫而已!”安凯臣击掌决定。
什么!?不可以!乔治差点大叫出声。
“太棒了,快喂!”曲希瑞正中下怀的鼓掌叫好。
安凯臣看他一眼,一脸纳闷的问:“我喂三只笨狗吃药作实验,你高兴个什么劲?”
“因为我打算跟你要一些那三种药,好加入今晚的食补汤里给外公吃啊!”曲希瑞唯恐乔治正在打瞌睡,没有听到这句最重要的话,卯足劲以雷公声宣告。
耶——!?乔治几乎吓昏当场。
“你要给外公吃强力瑃药、威而刚和健胸丸?不会吧?”安凯臣不敢置信的惊呼。
“有什么关系?你都能给那三只笨狗吃了,我为什么不能给外公吃?”
“可是凯撒它们是狗,外公是人,这——”
“反正都是公的,没什么差别啦!”
“你为什么要给外公吃这种药?”
“因为我想治好外公的老年痴呆症啊!中国人的食疗精神里有一条说的是”阴阳调和“,你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但那和给外公吃这三种药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你听好:威而刚是给男人吃的,对不对?”曲希瑞问。
“对。”安凯臣点点头。
“所以它代表”阳“。同理,健胸丸是给女人吃的,所以它代表”阴“。有道理吧?”曲希瑞说得头头是道。
“有。”安凯臣又点点头,“那强力瑃药又是什么作用?”
“瑃药一般是男女皆可吃,所以它可以当”调和剂“用,把这三种药合在一起不就完全符合”阴阳调和“的精神了吗?”
“嗯,有道理。”
“就是说嘛!”曲希瑞对自己的高论满意极了,“好了,不跟你哈拉了,我要去帮外公烹煮补汤啰,快把药给我吧!”
“知道啦!”安凯臣很大方的分别给了他一罐。
曲希瑞满意的挥别:“好了,你继续做你的实验,待会儿见。”
开……开什么玩笑!谁要吃那种天杀的补汤?又不是不要命了!乔治费了最大的克制力才阻止自己冲上去掐死曲希瑞。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安凯臣和曲希瑞特别为他上演的好戏……※※※
乔治以为喂他吃补汤的会是充当护士的死娘娘腔雷君凡,所以他早想好对策,装疯卖傻的坚持不吃就可安度危机。
没想到端补汤进来喂他的并不是雷君凡,而是他的宝贝外孙南宫烈。
只见南宫烈满眼关心的对他说道:“外公,这是希瑞特地为你调制的补汤,我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外公上回喝了希瑞另一帖补汤后就有显著起色,所以我想希端的独门补汤对外公的病情应该是很有帮助的,说不定喝了这次这帖补汤,外公就会恢复了呢!来,我们快试试。”
南宫烈温柔洋溢的游说乔治喝补汤。
他的孝心是让乔治很感动没错,问题是那补汤大有文章,喝不得啊!乔治真是有口难言。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让烈失望,可是……“烈,让我来好了。”展令扬突地出现在南宫烈身边,伸手要去接南宫烈手上的汤碗。
南宫烈却厉声回绝:“不行!”
“没关系,让我试试嘛!”展令扬不死心的又抢。
“我说不行就不行!”南宫烈更加大声的拒绝。
“唉——”结果在拉扯中,展令扬被烫到了手,那碗补汤也因而坠地阵亡。
“要不要紧?我看看!”南宫烈神色极为慌张的拉近展令扬。
展令扬却不领情的推开他,委屈至极的吼嚷:“不必!既然讨厌我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我现在有西恩表哥了,不再希罕你的施舍了,再见!”
然后门砰的一声猛力阖上,室内只剩下南宫烈和乔治。
乔治虽然很高兴汤碗打破而逃过一劫,可是南宫烈那怪异的神情却令他十分不安,尤其南宫烈刚刚和恋兄变态展令扬那番诡谲的对话更令他在意。
南宫烈呆呆的瞪着紧闭的门半晌,才回过神来很颓丧的重叹一声,走近床沿蹲下去拣拾汤碗碎片。拣了几下,他又停止了动作,懊恼至极的猛抓头发,为情所苦的味道表露无遗。
乔治看得更加忐忑仓皇,难道……“外公!”南宫烈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乔治道: “很抱歉,我恐怕还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忘不了令扬,无法割舍下和令扬之间的情……”
什……什么!?
“我不知什么时候和令扬坠入了情网对令扬用情很深,可是我的理智知道这份感情是不智的,所以我想趁这次回来探望外公继承家业而和令扬一刀两断,可是我却做不到……当我看见令扬和西恩表哥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就妒恨得想杀了西恩表哥,甚至像刚刚那样迁怒令扬……我……”
南宫烈啼笑皆非,痛苦万分,久久无法再言语。
倏地,他猛然抬首,下定决心的说:“我决定了,我不再逃避和令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去西恩表哥房里把令扬抢回来,然后带着令扬远走高飞不再回来了。对不起了,外公,永别了。”语毕,南宫烈便狂奔而去。
始料未及的重创让乔治震愕得呆愣在原处,久久无法思考也无法动弹。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烈究竟说了什么?
热爱展令扬,要趁夜和那个男的私奔从此不再回来!?
“不……不行……绝对不行……”
乔治无法忍受失去心爱孙子的残酷事实,再也顾不得什么装疯卖傻了,他匆匆的打了内线命令尼尔夫妇、管家、柯尔立刻赶到西恩房间去拦阻南宫烈,自己也健步如飞的火驰飞奔。
“烈,你不可以做傻事!外公不准你胡来,听见没?烈……”
乔治心急如焚的一面跑一面沿途漫天吼嚷不止。
“烈……外公不准你走,听见没!?”
乔治好不容易奔抵西恩的房门口,情急之下不由分说的就用力踹开门扉,大声的吼道:“不准走,烈!”
“呀呼——我赢了!快把赌金拿来!”安凯臣高兴得又叫又跳。
“啧!狗屎运!”其它几个东邦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赌金交给赌赢的安凯臣。
曲希瑞没好气的瞪着一脸震愕的乔治埋怨道:“外公,你怎么这么不耐操,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来了?害我赌输了钱,真讨厌!”
原来东邦六个人不但尽兴的大玩探病游戏,还拿乔治究竟哪天会穿帮做为赌注,设了一场赌局呢!
“你……你们……”乔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烈和那五个小鬼怎么全挤在西恩房间里,尼尔一行人又怎么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好啦,外公,输了就要服输嘛!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输了。”南宫烈笑嘻嘻的说。
“耶……”乔治狡猾的想亡羊补牢,继续装痴癫蒙混下去。
可是耳边却传来扩音器的声音,大肆播放着乔治一行人每次高峰密谈的对话内容,听得乔治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此,他终于知道尼尔一行人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吭半声的原因了。
“好了,这次的游戏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后会有期啦!拜拜,外公,还有大家!”
南宫烈说着便和五个好伙伴往屋外飞奔。
“站住,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乔治追出去大叫。
“当然是回美国去啰!”
“不行,太危险了,等天亮再走!”
“NONONO,等天亮你就会准备好天罗地网等着逮我,到那时我就走不了啦!”
下一秒钟,六个好伙伴已经登上直升机迅速升空,如闪电般快速地消失在乔治的眼界。
“可恶——”乔治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气得直跺脚咒骂。
他不会死心的!
虽然这回他又栽在宝贝外孙手上,被烈将计就计的耍得团团转令他老脸无光,可是经过了这次事件,他也更加确信自己的眼光没错,烈果然是他最佳的继承人。
终有一天,他会要烈乖乖回来接他的棒子的,一定!
已在飞返异人馆途中的东邦恶魔党当然知道经过这件事,亲爱的乔治外公更不会轻易对南宫烈死心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乔治外公再也不会用“装病”当手段来骗南宫烈了——除非他想再被整得更惨!
那么,乔治今后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呢?
东邦六个好伙伴已经开始期待了……当真升机飞入美国领空时,六个好伙伴不约而同的凝睇满天的繁星,心中不禁升起相同的誓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第六部 第三话无怨的青春(4)
“忍,你怎么了?”
展令扬由下往上昂仰着更加凑近伊藤忍,眸底的笑意更加灿烂。
“不要靠近我!”伊藤忍沙哑的低吼,赶在自己失控之前侧开脸,不再让自己去在意展令扬的唇。
冷静点,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忍?”
“你那么想和我一分高下吗?”
不待展令扬回答,伊藤忍就自下决断:“好,我就成全你。来吧!”
说着,伊藤忍再度神情冷峻的摆出战斗架势,全身迸射冰寒冷冽的杀气。
既然无法保持现状,那么他就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展令扬笑意不减的道:“战场不是在这里啦,跟我来吧!”
他这个人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压根儿就没把伊藤忍那满脸的肃杀之气看进眼里,我行我素的拉起伊藤忍的手往前直走。
“放手!”伊藤忍厉声吼嚷。
展令扬却当没听见,依旧故我。
“我叫你放手。”伊藤忍猛力挣扎,硬是甩开展令扬的手。
“唉——好痛——”
展令扬低叫一声,背对着伊藤忍护里着右手手腕。
“我看看!”
伊藤忍见状大惊失色的冲上前,后悔莫及的执着于展令扬受伤的手腕,难掩关切的急着检视他的伤。
展令扬欣赏够他的紧张和懊恼之后,才笑嘻嘻的说:“既然怕我受伤,干嘛又要甩开我的手呢?”
伊藤忍一听,惊觉上当的再度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天的大吼:“你又骗我了!”
“有吗?”展令扬露出一脸无辜的朝他猛笑。
伊藤忍的心跳又开始以暧昧不明的频率狂跳。
“够了,你休想再耍我了!”停!心脏快恢复正常,别再胡乱狂跳!
“我哪有耍你?我可是一本正经的要和你一较高下耶!”
展令扬东拉西扯之后又绕回了正题。
“那就来吧!”该死!他怎么转眼间又把对决的事忘光了?他刚刚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令扬拼个你死我活的。
伊藤忍恨透自己的不合逻辑,却又无力确实掌控自己的心。
“到了,进去吧!”展令扬突然停下脚步道。
“进去?”伊藤忍满眼诧异。
这里不是体育馆吗?
“快点啰,还是你怯场了,想临时反悔?”展令扬一副瞧扁人的神情。
“哼!”
伊藤忍趾高气昂的大步走进体育馆,用实际行动来反驳展令扬的“诬控”。
展令扬深凝着伊藤忍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背,眸底流窜过耐人寻味的光芒,尾随进入体育馆,顺手把门上锁。
伊藤忍闻声回眸,满眼不解。
展令扬自动自发的解释:“我们之间的战斗不需要现场观众,同意吗?”
“哼!”
伊藤忍不置可否的转过身,再度背对着展令扬。
他实在愈来愈搞不清楚令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明明是他先同意要一决高下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关起门来打?
不过他内心深处确真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和令扬之间的对决……难道令扬察觉了这点,所以才——不!
快停止可笑的妄想吧!
如果令扬真的在乎他的感受,那他就不会毫不考虑的要和他对决了。
“准备好了吗?”展令扬天下太平的问。
伊藤忍并未回答他,只是挺直孤傲的背,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展令扬无动于衷的自顾自往下说:“在开打前,我们先来谈一下输赢条件吧!如果你赢了,我就任你处置。如果是我赢就反过来。如果……”
“够了,赢的一定是我。”伊藤忍亮出最擅长的武器冷峻的打断他。
是的,他一定会赢。
然后他要杀了令扬!
伊藤忍眼中闪过一抹冷酷无情的寒光。
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要亲手毁了它,绝对不会让别人拥有!
“那就来吧!三战两胜。”展令扬也自腰间抽出武器——黑色长软剑。
下一秒钟,伊藤忍不由分说的便率先攻击展令扬,展令扬一个闪躲便轻轻松松闪过,伊藤忍立刻又出狠招攻击,展令扬也礼尚往来的回敬。
兵戎交接的响声很快就引起体育馆外的人注意。
不久之后,一群下注展令扬和伊藤忍对决孰胜孰败的赌徒已经蜂拥而至,将体育馆的各个入口都挤得水泄不通。
只可惜全都不得其门而入,连窗户也全都紧闭上锁。
“里面的快开门!别只顾着自己打斗,快开门让我们进去亲战,听到没?”
等得不耐烦的人潮开始鼓噪起来,猛撞门扉对馆里的展令扬和伊藤忍叫嚣。
然而,响应他们的依然只有令人兴奋不已的打斗交战声。
外面的人潮愈来愈火爆,威胁之语此起彼落——“快开门,否则我们要破门而入了!”
“听到没?快开门!”
仅管馆外的暴戾之气愈来愈浓厚,但馆里依然没有传出任何响应。
馆外的人潮再也无法空等,陆陆续续有人用各种方法想把门撞开,好进馆内好好欣赏这场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
不久,有个高壮魁梧的男人率先撞开了其中一扇门,原本鼓噪的人群更加欢声雷动。
那个魁梧男人就在众人的欢呼下,第一个走进馆内。
呼——磅——馆内突然发出可怕的巨响。
“啊——”
随着一声令人心惊的惨叫,方进馆的魁梧男人被腾空飞甩出馆,一连撞倒数名观众地重重坠地昏厥。
然后,敞开的馆门再度被重重阖上上锁。
馆外的人群见状顿时鸦雀无声,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再撞门。
馆内则继续传出激烈的短兵相接声。
慢慢地,馆外的人潮再度喧闹起来,又有人重新撞门想入馆一探究竟。
转眼间,第二个撞开门的人出现了,是一个比No.1更高大且练过武打功夫的行家。
只见他意气风发的对围观的群众放话道:“看我的吧!我一定会安全入馆替你们开路,不会像那个昏倒的三脚猫那样中看不中用。”
他的发言大大地振奋人心,群众不约而同的替他欢呼喝采。
于是,功夫男人就在众人的拥护声中,很英雄的入馆。
三秒钟后,馆内再度传出不明巨响。
接着,功夫男人像No.1的高壮男人一样被腾空飞甩出馆,一样地撞倒许多观众,狼狈的坠地昏倒。
而且No.2功夫男人身上的伤势比No.1高壮男人严重,牙齿也比No.1多断了一颗。
馆门又再一次被关上上锁。
众人见状,再一次噤若寒蝉。
但不到两秒钟,又有不怕死的勇士出列了。
“去他的邪门,我就偏不信邪!”说这话的No.3男人说着便吹了一声又长又响的口哨。
紧接着,人潮中便出现了五个看起来像他手下的男人向他报到待命。
“你们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成功攻进馆去的!”No.3男人拍胸脯保证。
之后,他便命令五名手下合力撞开其中一扇馆门。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No.3男人为首的六个敢死队便斗志高昂的入馆。
“刚刚进门的那六个好象是”毒蝎帮“的老大和他的五名心腹手下哪!”群众中有人惊叫道。
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众人争相附和。
“对耶!真的是毒蝎帮最强的六名高手呢!”
由于“毒蝎帮”是第7街一带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帮派,而刚刚入馆的六个男人又是毒蝎帮里实力最强、高手中的高手,因此群众对他们六个寄予极高的信心,深信他们六个一定能顺利摆平馆里的阻碍替他们开路,好让他们入馆观战。
毒蝎帮以老大为首的六名大将果然不负众望,从入馆至今已经过了三十秒——比起前两个强多了,而且馆里还不断传出杂沓的打斗声。
很显然馆内正在进行着比先前更激烈的打斗,馆外的群众个个屏气凝神的期待着最终结果,气氛万分紧张。
一分半钟之后,馆内再度传出熟悉的第三次不明巨响。
然后,历史再度重演。
只见六名毒蝎帮的大将一个接着一个,像沙包似的被丢了出来,堆栈成一座人肉小山。
六个都被丢出来后,门再度被关上上锁。
毒蝎帮六名大将和No.l、No.2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虽然伤势惨重却没有昏倒。
“该死!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人,是鬼,地狱来的鬼!”毒蝎帮其中一名大将又惊又气的低咒。
“说得没错,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他们居然毫不受影响的一直持续激烈的对决,那根本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第二名大将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却也无法否认实力不敌展令扬和伊藤忍的事实。
“他们一直在对决,那你们——怎么会受伤?”众人争相好奇的追问。
六名毒蝎帮的大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提及不光采的败北经过,但在众人的吆喝之下,他们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出了真相——“那两个男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在没有半点光亮的黑暗中展开全馆的追逐厮杀。由于他们所持的都是可以挥洒自如又杀伤力特强的武器,还不停的在黑暗中东追西逐,所以…… 所以……我们就在他们激烈的厮杀中遭到池鱼之殃而被误打成重伤……我想,先前进去的那两个,八成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而负伤的……”
在毒蝎帮六名大将公布负伤真相后,围观的群众们再也没有人出声说话。
而且再也没有人敢自告奋勇的入馆开路去了——又不是不要命了!
于是,馆外的群众不再鼓噪,全都安静下来等待最后的对决结果。
体育馆内的打斗声始终没有间断过,一直持续不止……不知过了多久,馆内的交战声终于停止不再继续。不久,正门发出了似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馆外的等待群众见状,全把视线往正门口聚集。
然后在众人望穿秋水的期盼中,门被狠狠的踹开——霎时,群众全都停止了呼吸。
只见浑身是伤的展令扬和伊藤忍并肩走出体育馆。
伊藤忍全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比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更令人恐惧害怕。
展令扬虽然一脸笑容,给人的感觉却像恶魔的微笑般让人背脊发凉,彷佛一接近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因此,虽然聚在馆外等待的一大票观众,想知道对决的最后结果究竟是孰胜孰败— —这关系到一大票人庞大的赌金啰!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向展令扬和伊藤忍问及最后的胜负。
于是,展令扬和伊藤忍就在一双双想问又不敢问的企盼眼睛目送下,各自骑上重型机车,扬长而去。
被留下的一大票观众兼赌客经过工程浩大的互相沟通之后,以多数决议通过这次展令扬和伊藤忍的对决结果是——平手!
既然赌局的最后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便是清算赌金的时候了。
出乎意料的,下注展令扬和伊藤忍会打成平手的人微乎其微,加起来不到十个,而且下注金额都不高。
只有一个代号“终结者”的赌客压注巨额筹码赌两人平手,单独赢走了将近八成的赌金。
☆☆☆
伊藤忍漫无目的极速飞车于宽敞无尽头的公路上,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正前方不停的奔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除了补给汽油。
不知疯狂的奔驰多久之后,他才把机车停在一处人烟罕至的河堤上,独自翻越护栏走下河堤,面对着河静静的席地而坐,动也不动。
稍后几分钟,另一个人也出现在河堤上,轻轻松松的翻过护栏走向伊藤忍。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
“不准过来!”
伊藤忍头也不回的厉声制止。
展令扬依旧如昔,完全没把他的话当话继续走近他,在他身旁和他并肩大剌剌的坐下去。
“我叫你不准过来!”伊藤忍又中气十足的大吼,却没有动手推开展令扬。
展令扬不但不当一回事,还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头往人家的肩膀舒舒服服的一靠,打了个好大的呵欠,气定神闲的说:“好了啦,打了那么久的架又骑了整天的车,你这会儿还在这儿大吼大叫个什么劲,想证明你体力超强吗?”
“哼!”
伊藤忍负气的把怒脸侧向另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展令扬却坏兮兮的拿出两罐冰啤酒,恶作剧的让啤酒罐吻上伊藤忍的脸颊。
伊藤忍因毫无预警的刺激反射性的回眸,目露凶光的准备大肆开炮:“你——”
“喝罐啤酒解解渴、消消气啰!”展令扬完全强迫中奖的一手执起伊藤忍的手,另一手把冰冰凉凉的啤酒塞进他手里让他握住,然后替他拉开拉镮.
接着,展令扬又打开自己手中那罐,自作主张的和伊藤忍手里那罐轻碰,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笑道:“来,干杯!”
然后展令扬就自顾自的喝掉半罐冰凉啤酒。
伊藤忍手中那罐却一点也没动过。
“你到底想怎样?你把我耍得还不够彻底吗?”为什么他不调头离去?为什么他还坐在这里?
为什么?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反问。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伊藤忍痛心疾首的嘶吼。
“人家哪有啦——”展令扬像是存心气疯人家似的,完全没有一个正经样。
伊藤忍不吃他那一套,就事论事的大吼:“是你自己先开口说要和我一较高下的,我也答应了你,你却在打得不可开交时故意失手,害我——”险些杀了你!
“害你怎样?”展令扬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瞅住他喷火的怒眼。
“我——”伊藤忍哪说得出那么没志气的蠢话?“哼!”
“别这样嘛——为了咱们的额外开销,咱们当然得流血流汗的努力打工赚钱啊!”
额外开销?打工?两串突兀的名词令伊藤忍竖直了耳朵。
展令扬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在听,自我陶醉的一个劲的滔滔不绝:“你不觉得咱们那个小窝缺了很多民生必需品吗?像是一张大大的、足够两个人一起睡的舒服大床啦,一组可以尽情打滚撒懒的沙发啦,可以冰很多很多美食的大冰箱啦,还有咱们接下来去玩的旅游基金啦,还有——”
“你——”伊藤忍愈转愈不对劲,但心情却愈来愈飞扬。
“那个窝可是咱们两个共有的,一切的开销当然得两个人一起分担。你可别想坐享其成,那可是我的特权耶!”
“够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对决?”
“当然是为了赚咱们那一大堆额外开销所需要的基金啰!”展令扬牲畜无害的笑道。
“你说什么!?”伊藤忍突然想到什么,失声惊吼:“你所说的”流血流汗“的 ”打工“该不会是指那场对决吧?”
“宾果!你终于顿悟啦!”
“你——”老天!那他那么痛彻心肺、拼死拼活的开打干嘛?
“你不觉得那是报酬最高的”打工“吗?不但有一大堆的慷慨人士大方的提供我们打工报酬,还可以趁机活动一下筋骨,锻炼锻炼身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
“瞧!这是什么?”展令扬拿出一张下注收据,上面的代号写着“终结者”。
“这是什么?”难道——“你知道吗?这次赌局最大的赢家独得了将近八成的巨额赌金耶!”
“而那个大赢家的代号就叫”终结者“对吗?”事情至此,伊藤忍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生气了。
“聪明!”展令扬笑得好迷人。
“你这个——”伊藤忍本想潇洒的一笑,偏偏一松懈下来眼眶便红热起来,喉咙也烫热紧缩,让他无法再说一个字。
展令扬见状,极其自然的轻搂着伊藤忍,在他耳畔温柔的道:“咱们该回家啰!”
“嗯。”
第六部 第四话 炎狼—因缘际会篇
“炎狼”是总部位于纽约的美国第一大黑帮组织。
历代龙头老大的外号都和组织同名,叫做“炎狼”。
现任副老大外号是“鬼面”,得名自他的脸上长年戴着的鬼剎面具。
知道鬼面庐山真面目的只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炎狼”的现任龙头老大,第二个已经死了,第三个还没有出生。
因此,容貌成谜的副老大“鬼面”和行踪飘忽不定的龙头老大“炎狼”同列组织里最为神秘的厉害角色。
这天,副老大鬼面把组织里的神偷“夜行鬼”召来晋见。
“你有办法从土耳其的旧皇宫里偷出”黄金维纳斯“吗?”鬼面以一贯的冷淡问道。
“你是指传说中那尊失踪已久、价值连城的镶钻黄金雕像?”夜行鬼有些意外的确认。
“黄金维纳斯”确实价值连城,因为整尊雕像镶满大大小小的钻石,其中最大的主钻更高达一○○克拉。
可是夜行鬼觉得光是一尊黄金维纳斯并不足以令这副老大心动。
鬼面果然接着道出真正的目的:
“我要的不是黄金维纳斯本身,而是雕像里的东西。”
“雕像里的东西?”
“里面藏有俄国沙皇秘密财产的藏宝图。”这才是鬼面想要的。
“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
一大清早,“异人馆”里的小恶魔都还在酣睡中——除了展令扬。
他今天特别起了个大早,悄悄的到伙伴们的房间一一巡视,确定五个好伙伴个个睡得香甜沉稳,他才满意的下楼。
他深吸了一大口气,对准和每个房间的扩音器联机的麦克风,存心扰人清梦的拉起比杀猪还难听的小提琴。
如展令扬所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楼的楼梯口已充满肃杀之气,扑克牌、手术刀、B.B.弹争相往一楼客应猛烈攻击——幸好他早已躲在安全之地避难。
接着,楼梯间扬起一阵杂沓的愤怒脚步声,之后五个好伙伴已全下楼来找那个妨碍他们睡眠的浑球兴师问罪。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现身,抢在被伙伴修理前,笑容可掬的说:
“想不想到土耳其那座门禁森严的旧皇宫去玩玩啊?”
一句话让五个剑拔弩张的伙伴全收起了武器,化杀气为兴奋的争相追问。
“土耳其那座皇宫里有许多失踪已久、价值不菲的稀世宝物,你的目标是什么?” 拥有“人脑数据库”之称的雷君凡第一个问。
“一帧达芬奇未公开发表的半完成3号画作。”展令扬笑道。
“等等,土耳其那座旧皇宫所收藏的都是土耳其帝国时期历代王族的稀有珍藏,那种未曾发表过、名不见经传又未完成的画作是不可能得到那些王公贵族青睐的。”拥有焚术品真伪鉴赏神技的向以农说道。
“那帧3号画作本身是没什么价值没错,不过它里面所藏的东西可就物超所值了。” 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是什么东西?”五个伙伴齐声追问。
“十九世纪中叶一位土耳其王子送给他一位无缘结合的平民恋人的赠礼,三座富丽堂皇的城堡,根据情报是法国、德国和奥地利境内各一座。”
五个伙伴闻言,皆大大地吹了声口哨,热络的聒噪起来。
“真是大手笔的馈赠哪!三座城堡以现在的价值计算,那可是身价不凡的天文数字哩!”
“神算”雷君凡立刻估算三座城堡的价值。
“是啊是啊,如果拥有那三座城堡,那以后咱们到欧洲去玩就有免费的”城堡级别墅“可住了。”南宫烈马上发挥东邦人的天性,俨然已以那座城堡的新主人身分自居。
“可是欧洲各国境内的城堡只要没有拥有人的,全都由各国政府接收、收归国有了,不是吗?”
曲希瑞本身就是一位来自欧洲的王子,所以对这类的事相当清楚。
“原则上是那样没错,可是这三座虽然没有拥有人,却一直为其它贵族当家代管,没被政府充公。”展令扬解释。
“还不是一样,我才不信那几个代管人会乖乖的把城堡交出来。”安凯臣就事论事的说。
他记得他爷爷有个公爵朋友就是德国一座城堡的代管人,那个公爵就说过代管人都拥有合法的财产代管权利。
只要真正的拥有人不出现,代管人就等于是那座城堡真正的主人,可以任意处置买卖城堡。
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肯把城堡交还?
“如果我们拥有合法的城堡继承文件,还怕那些人不交出来吗?”展令扬邪气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那帧画里藏有三座城堡的合法继承文件?”五个伙伴态度全然不同了。
道理很简单:
只要有合法继承文件,他们东邦恶魔党就有办法教那些代管人乖乖的把城堡交还给新主人——他们六人。
“不过那位王子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名不见经传、没什么价值可言的未完成画作里?”向以农好奇的问。
“据我所知,达芬奇当时创作那帧画是为了送给即将远行的无缘恋人,因为时间匆促,所以还来不及完成就交给那名女子。我想,十九世纪那位王子大概是知道那帧未完成画作背后的故事,所以才会心有戚戚焉的把三座城堡的继承文件藏在那帧画中,送给无缘结合的平民恋人吧!”
展令扬开玩笑似的说得好象真的一样。
不过其它五个伙伴才没那个闲工夫管它是真是假,他们全副的心力早用在即将到土耳其旧皇宫一游的准备工作上了。
谁都知道土耳其那座旧皇宫处处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又偷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说是一项艰难度极高的挑战。
但也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个高难度的游戏,所以东邦恶魔党才会这么雀跃的摩拳擦掌啰!
☆☆☆
东邦恶魔党浩浩荡荡的来到土耳其境内,决定在旧皇宫所处的无际沙漠里,来个沙漠大露营。
想在黄沙滚滚、没水、没电、没食物的死寂沙漠中过夜可不是简单的事,所有的食、衣、住、行通通得自己打点妥善才行。
所以六个好伙伴很聪明的在城里准备好了一切配备——
一辆有床、有浴室、有厨房、有沙发、有餐桌的万能旅行车,当然潜入皇宫必备的各种设备和工具也一应俱全,还有充足的水跟食物。
另外再加上一辆经“机械枪炮改造天才”安凯臣改装过的战斗用吉普车。
而且这些东西全都是人家负责赠送的——
“神偷”向以农四处A来的啰!
由于他们比预定的时间还早抵达今夜的下榻地点,所以准备时间十分充裕。
面对着余晖绚烂的沙漠黄昏景观,向以农心血来潮的临时动议:
“要不要到附近去兜兜风啊?”
向以农的提议马上获得伙伴热烈的响应。
于是乎,除了负责准备晚餐的东邦大厨曲希瑞和继续在赶工打造补给武器的“神枪手”安凯臣留守之外,其余四个便快快乐乐的驾着吉普车兜风去也!
“我们会带一些”野食“回来加菜的。”
“是仙人掌和毒蝎子吗?我会期待的。”曲希瑞一副不尽感激的口吻道。
“可别抓眼镜蛇回来当宵夜,我不吃那种东西的。”安凯臣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伙伴们。
“知道啦!”
吉普车在雷君凡充当“柴可夫”——司机下,快快乐乐的奔驰在撒满黄昏光子的金色沙滩上,四个好伙伴更是一个比一个聒噪。
笑着、闹着,一阵扑鼻的香味不禁迎面不断拂来。
“你们有谁闻到烤鸡的味道?”向以农第一个问。
“不,这不是烤鸡的味道,比较像在煮什么汤的香味。”雷君凡不以为然的提出自己的猜测。
“可是我怎么闻起来像煎牛排的味道?”
南宫烈的看法又不一样。
“管它是什么,总而言之是食物没错。想知道正确答案的话,咱们去瞧个究竟不就得了?”
展令扬的提议立刻全车通过。
“根据我的直觉,这些食物的香味应该是来自右前方那座高大的岩山后面。”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好心的指点司机雷君凡。
“那就走吧!”
雷君凡踩足油门全速往那座岩山奔驰。
他们会感兴趣是天经地义的。
理由很简单:
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不但没有什么观光景点,而且还被当地人称之为“死亡沙漠” 避之唯恐不及。
平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片沙漠来,就算是一般的观光客也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特地跑来这片死亡沙漠郊游烤肉的。
会出现在这片沙漠上的人只可能有一个目的——
和他们一样想潜入位于这片沙漠中,警备森严的土耳其旧皇宫。
这倒不是什么新闻!
土耳其这座旧皇宫里藏满了各种金银财宝、古董奇珍是举世闻名的,所以百年来自世界各地“到访”的偷儿们可说是不胜其数、司空见惯了。
只是历年来,顺利得逞盗宝成功的记录并不多,多半都死于旧皇宫超强的警备系统和防盗机关,再不然就是被皇宫警卫乱枪射杀。
平时,哪个偷儿要去闯旧皇宫是不关他们东邦恶魔党的事啦,不过就是今夜不行。
如果这个偷儿是笨蛋级的,那可会碍到他们的行动,如此一来,他们的窃宝游戏可就会变得不好玩了。
所以为了让他们的游戏尽兴着想,只好请这位偷儿牺牲小我、打道回府,改天再来光顾了。
在四个伙伴优越的默契下,吉普车加速朝岩山飞奔。
抵达岩山后面,果然发现了香喷喷的食物“本体”,还有一辆同属战斗用的吉普车和一套露营设备,就是没见着半个人影。
“敢情这位仁兄出师未捷身先死,已经被路经的野兽当晚餐吃啦?”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向以农便开始坏心眼的信口胡诌。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野兽老兄也未免品味太差了,居然放着香喷喷的熟食不吃,偏要吃生的。”
南宫烈替那只不识货的笨野兽老兄感到可惜。
“这你就不懂了。野兽之所以叫野兽,就是因为它们都有茹毛饮血、猎杀生食的天性,所以那位野兽老兄只是按着本性行事罢了。”雷君凡为野兽老兄辩护。
“你们不觉得我们该感谢那只不识货的野兽老兄,特地帮我们留下这么多丰盛的晚餐吗?”
展令扬满眼邪气的发表独家高论。
其它三个伙伴的耳朵发挥自动筛选功能,只接收到“我们的晚餐”这个讯息。
转眼间,他们的话锋已经全面转向,全围绕在那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餐点上讨论不休。
“哇塞!这位仁兄一定是个美食家,否则不会连到沙漠来露营都大费周章地准备了这么丰盛的美食。”南宫烈铁口直断的说。
“没错没错,你们瞧瞧!烤鸡、烤牛排、烤羊排和浓汤、面包样样俱全呢!”向以农以极为关切的口吻清点“他们的晚餐”。
“而且这位仁兄一定是个野炊高手,否则没那个本事把每样食物都烤得恰到好处,而且遗余火保温着。”
雷君凡把福尔摩斯的本事也给掰出来了。
“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厨师哪!所以我们也不要辜负人家一片苦心,记得把该带走的通通带走,不该拿的就留着还人家。”展令扬又开始理所当然的使唤人了。
“没问题!”
其它三个当真听话的迅速动作起来。
他们是不会期待展令扬这个宇宙无敌超级第一大懒人动手帮忙的,他只要别碍手碍脚的妨碍他们就阿弥陀佛了。
展令扬这个生怕伙伴们没能彻底发扬“能者多劳”真谛的大懒人,又开始帮伙伴们发掘第二份工作了。
“咱们这位大厨仁兄还真不是普通的体贴,居然连给我们补给用的汽油和水也都帮我们准备好了呢!”
其它三个伙伴又选择性的只接收到“我们的汽油和水”这几个字,全数同意的齐声赞道:
“果然体贴!”
不一会儿功夫,四个好伙伴已经满载大厨仁兄的“体贴”开开心心的挥别“补给站” 了。
他们还很好心的替大厨仁兄留下足够他走回城里所需的水呢!
☆☆☆
“夜行鬼”是个把任务和休闲结合,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
每次接受炎狼组织指派的任务时,他都会把它当做一趟“工作不忘游戏”的知性之旅。
这回到土耳其的旧皇宫来出任务自然也不例外。
他习惯性的给自己足够充裕的时间,提前来到这片沙漠扎营。
美食主义的他悠闲写意的准备好令人食指大动的晚餐之后,便将它们保温,然后从吉普车上取下折叠式的轻便休闲脚踏车,在夕阳余晖作伴下,闲适地做了一趟沙漠脚踏车兜风之行。
享受够沙漠的黄昏绮景后,他便在预定时间里回到扎营地点,准备好好的大快朵颐之后洗个澡小憩一下,待夜更深时,再潜入旧皇宫执行任务。
嗯,他真是品味卓绝的优雅神偷哪!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享受生活了!
夜行鬼洋洋得意的在心中小捧自己一番。
终于忍不住痛快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啊——”
他快意的大笑声在目睹“肉去汤空”的情景后,旋即变为惊声尖叫。
不过夜行鬼毕竟是闯荡江湖多年的老姜,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四处搜检,以防暗处尚埋伏着的敌人。
确定周遭无人埋伏后,他才进行损失清查。
“该死!居然把我做好的晚餐全偷光光,水也只剩一些,连油箱里的汽油也偷得涓滴不剩!”
夜行鬼算是开了眼界了,这世上居然有人敢偷他这个“炎狼神偷”的东西!?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偷儿还挺有良心的,并无致他于死地的歹念,还帮他留下足够支撑回城里去的水。
不过他可是炎狼组织赫赫有名的“夜行鬼”,怎么可能就真的这么认输投降、打道回城?
夜行鬼诡谲的一笑,从岩山的隐蔽洞|茓中取出补给用的干粮、水和汽油。
☆☆☆
展令扬一行人不待车子停稳,远远的就迫不及待地对留守的安凯臣和曲希瑞宣告意外得来的“补给品”。
“凯臣、希瑞你们瞧,我们带回什么来了?”
“别告诉我真的是仙人掌、毒蝎子或者眼镜蛇什么的哦!”曲希瑞穷极无聊的和伙伴耍嘴皮闹着玩。
“才不是咧!是更棒的东西,你们瞧!”
当浓汤、面包、烤肉、水和汽油呈现在安凯臣和曲希瑞眼前时,他们两个不禁吹了一声口哨。
“你们还真有本事,不但猎到这么多”野食“回来加菜,而且已经自动自发的料理好了,不错不错!”
安凯臣连连点头称赞道。
“是啊是啊!而且连水和汽油也顺道带回来了,真是设想周到。那我们就赶快来吃晚餐吧!”
东邦大厨曲希瑞和其它五个伙伴一个样,完全没什么罪恶感的说道。
“YA!”
于是,六只小恶魔就在满天繁星陪伴下,打打闹闹的大享丰盛的晚餐,笑声连天。
☆☆☆
入夜,东邦六个凭着合作无间的默契和各自的专长,顺利的潜入旧皇宫内寻宝去。
“君凡,你确定是走这边?”曲希瑞小声的问。
“相信我的记忆力吧!”
由于皇宫内部装有光源感应器,只要稍有不寻常的光点出现,警备系统就会感应并大肆运作,所以他们就让“记忆超强”、“过目不忘”的雷君凡把皇宫内部的地图记在脑海里。
雷君凡果然不负众望的以最短的时间把伙伴们带到目的地。
“就是这里了。”
“很好!”展令扬搭住南宫别的肩,气定神闲的笑道:“接下来靠你了。”
“没问题。”
为了争取时间,南宫烈凭着超强的第六感决定了探寻宝物下落的着手处顺序。
“就从那边开始吧!”
南宫烈话一出口,一伙人就立刻行动。
接近目标时,如展令扬事先所料的,入口处有两个警卫站岗。
所以安凯臣和曲希瑞便联合出击,一个人负责解决一个警卫。
费了一番工夫之后,他们终于寻获了藏匿宝物的密室。
“开锁专家”向以农没花多少时间就解除了最后的障碍——门锁。
下一秒钟,满室的宝物就呈现在东邦人眼前。
不过他们却连多看一眼稀世奇珍都赚浪费时间,马上就动手找那幅达芬奇未完成的 3号画作。
在南宫烈强烈的第六感指引下,他们很快就将3号画作手到擒来。
“找到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当场就验收宝物,免得白忙一场。
当裱框拆卸完成后,三座城堡的继承文件果然在里面。
最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城堡的继承文件外,里面居然还藏有一样更令人振奋的超级宝物——
“这不是沙皇的秘密财产其中一份的藏宝图吗?”识货的展令扬一眼就看出来了。
传说俄国最后一位沙皇把他所有的财产分成了数份,委托给数个海外的秘密人士代为埋藏,并各留下一份藏宝图以便日后挖掘,可是那些藏宝图和财产后来却都下落不明、行踪成谜。
而眼前这份就是其中一份藏宝图。
“是真品!”擅长辨认艺术品真伪的向以农笃定的道。
“那我们就顶便带走吧!”
展令扬一说,其它五个伙伴便全数通过。
然后,他们便满载而归的潜逃出宫。
可是在逃出皇宫的过程,警戒系统的警铃却大肆作响。
“不妙了,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别的盗宝者。”
“而且是笨得被发现的蠢蛋!”
“我们得快点潜出去才行,免得遭到连累。”
接着他们便处变不惊的加快速度。
在一连串紧张万分的躲藏后,东邦六人终于出了皇宫,只要翻过外墙便安全无虞了。
偏偏此时,大门口来了一大票军队。
“有其它入侵者也正要逃走!”南宫烈警觉的道。
展令扬立刻问:
“他往哪个方向逃?”
“根据我的直觉,刚好在我们的反方向。”南宫烈笃定的指出。
“很好,那咱们就请这位仁兄帮我们”开路“了。”展令扬邪恶的一笑。
一秒钟后,只见东邦在南宫烈所说的方向制造出巨大的响声,把所有的警备人员和军队全引开去抓那位替他们“开路”的仁兄。
然后,他们就轻轻松松的挥别旧皇宫,神采飞扬的飞回美国,重返可爱的窝——异人馆的怀抱去了。
☆☆☆
美国纽约炎狼总部
副老大鬼面用尽各种方法把夜行鬼偷回来的“黄金维纳斯”里,所藏的那张沙皇秘密财产藏宝图给看了一次又一次,还命令组织里擅长辨认真伪的鉴定专家仔细鉴定过。
最后,鬼面不得不面对现实,十分泄气的宣布:
“是假的!”
“什么?假的!?”夜行鬼低叫一声。
开什么玩笑?他千辛万苦才把这尊“黄金维纳斯”给偷回来,结果里面的藏宝图居然是假的!?
他所说的“千辛万苦”一点也不夸张。
撇开食物、水和汽油被偷不说,好不容易顶利的将“黄金维纳斯”偷到手之后,却因为另一个笨蛋小偷触动警戒系统而多费了些心神逃走。
这也就算了,反正他还是应付自如的逃出了皇宫。
没想到他正要翻墙而出时,身后居然突地起了一声巨响。接下来不用说,他便成了一大票皇宫警卫和一队军队追杀的目标。
不但害他险些被抓,还创下自己有始以来最狼狈不堪的一次逃亡记录。
结果到头来,居然还是白忙一场!
“可恶——”
鬼面和夜行鬼异口同声的漫天咒骂。
他们将会发现真相的,不过那是不久的未来的事了……
第六部 尾声
注:《大老奸播报站》
喜欢这次收录的这四个话题吗?(心虚的笑)
接下来会先写那本书呢?
这个睛雯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这次就不做新书预告了。
暑假快乐!
左晴雯
首先要先恭禧《飞象》,不知不觉中已经出了二百多本书,这对一个成立两年多的出版界新兵而言,应该还算是不坏的成绩单吧!
听见没?颜大哥、曼娟、育贞以及飞象的全体工作伙伴们,晴雯在这里向你们恭贺、狂贺、用力贺了,希望你们能继续努力、更上层楼。
睛雯也会在飞象这个和乐可爱的大家庭里继续耕耘努力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烈火青春Part 6》这本书吧!
喜欢这次收录的四个话题吗?
就如睛雯在序文所言,第四话的“炎狼”是用全新的创作手法来创作的。
瞧!这个“因缘际会篇”真的是个独立的话题,有完整的故事和自已的结局,和 “连载式”的“无怨的青春”果然不同,对吧?
事实证明晴雯没诓你们吧?(同意请鼓掌)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感到好奇,为什么晴雯要把“第四话炎狼”这回的副篇名取名为 “因缘际会篇”?
这个嘛……实在说来话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实它实在是有个非常超级无敌霹雳的理由,不过换个角度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理由,要说是微不足道、穷极无聊也可以啦……
(奸子,你是欠人K还是中扬扬那个长舌公的毒太深了?)
咳!简单的说,之所以把篇名取做“因缘际会篇”是和故事本身的剧情有关。
冰雪聪明的你们看完故事后一定已意会到这个篇名的意思,所以晴雯就不必再多言了。
这几个月收到很多英雄美女来信说:他们觉得睛雯今年出书的速度变慢了!
嗯,你们果然注意到了。
晴雯在此先感谢关心晴雯的英雄美女们,谢谢!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写了五十多本故事所产生的弹性疲乏吧!
约莫在今年年初时,晴雯就开始对创作小说产生了倦怠,几乎提不起劲儿来继续努力,加上睛雯今年年初时心里又萌生了另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大专院校去当孔老夫子的同行——教书去也!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成形便愈来愈强烈了。
弹性疲乏加上产生新念头交织作用的结果,就变成出书速度超慢了。
现在,晴雯仍然处在弹性极度疲乏中尚未恢复,所以接下来的出书速度依然不是晴雯自己所能掌控的,得听天由命了。在此,再次向关心晴雯的英雄美女们说声抱歉,诗让睛雯再放纵自己一阵子吧!
不过,晴雯想到大专院校教书的热度倒是不减,快的话,搞不好下个学年度就会付诸实现,到那时候,晴雯的创作速度可能会比现在更慢也说不定……
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咱们就先搁在一边别谈它。
话说这本《烈火青春Part 6》据闻是预定要在暑假推出的,所以咱们还是来想些快乐一点的事吧!这样才会青春永驻。(笑)
暑假期间,学生族们应该是最快乐的一群了,有没有什么伟大的计划呢?
打工?拼命玩?还是大睡特睡、懒人所不能懒?
或者做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正经事?(十分怀疑的眼神)
无论加何,晴雯预祝大家都有个偷快又丰收的暑假啰!
对了,别忘了咱们的“第八届左睛雯奖学金”开始申请了,有兴趣的好奇宝宝们记得掺一脚哦!
那,咱们下回再聊了。
预祝大家:暑假快乐!
主掰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P.S.《烈火青春Part 6》的书友会会员赠书名单刊于书后,有空看看啰!
第七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伏案月影疏落的窗前,一颗心却是沉甸甸的双眉轻锁。
怎么办?
怎么办?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把这一话写得这么长?这和本来预计的不太一样呀!
人家明明是打算写三个话题的,至少也要写两个话题嘛!
哪知信笔写来却欲罢不能,难以自制。都怪那六个怪胎太奸诈了,居然对晴雯施展 “美男计”,(明明知道晴雯对美男子最没了,好坏!)害晴雯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不觉间就写得严重超过预计篇幅。
回神时已是大江东去,来不及力挽狂澜也!
霎时,晴雯脑筋一片空白,呆杵在桌案前不知所措,任夜风徐徐的拂过我略嫌苍白的双颊。
不过一直呆坐着解决不了已发生的事。所以晴雯便重新振作,开始思索起可能的解决之道。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雯”,让晴雯想到不坏的方法——干脆把心一横,Part7就只写这么一话!
这可是晴雯写《烈火青春》这个“话题式”系列小说以来,首次的尝试哩!
主意既定,晴雯便打电话给飞象美丽大方善良的育贞,告欣她这份小小的“惊喜” (感谢上天没让我瞧见育贞此刻的表情),经过短暂的沉默,育贞终于用美美的声音给了晴雯肯定的答案。
于是,晴雯便放手写下去了。
所以在这里先向期待“无怨的青春”连载的帅哥美女们说声抱歉,这回得暂停一回了。
说实话,对于Part7只写一个话题,晴雯心中压力着实很大,因为《烈火青春》不同于一般爱情小说,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更没有时下流行的煸情火辣,只有东邦六个怪胎的友情和传奇事迹。如何把这样困难的材料变成一桌美味可口的精致套餐,令众家英雄美女吃得过瘾满意,着实折煞了晴雯这个拙厨了。
不论诸位对晴雯这回端出的菜色评价如何,请相信晴雯真的是很努力去完成它。
好了,咱们品尝菜色去吧!
于花香芬郁的窗台边。
第七部 第一章
一折炎狼之高手过招
薄雾氤氲的蔚蓝海岸别有一番引人遐思的魔魅,冉冉造访浪花的晨曦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般温柔多情。
展令扬难得起了个大早,又难得没制造公害的骚扰尚在酣睡的五个伙伴,独自来到宁谧无人的海边漫步,享受久违的一人时光。
沿着岸边彳亍而行,寻寻觅觅稀有特别的贝壳特别有一股情趣。
他们六个好伙伴这趟欧洲之行是为了办妥三幢城堡的继承事宜,整个过程耗时耗神,十分繁冗复杂,他们能停留的时间又很有限,没什么闲暇度假畅游。
因此这会儿能拥有这段短暂的海边晨步时间,展令扬心情显然格外飞扬。
良辰美景转眼又引来另一名寻幽雅士。
他若有所思的朝海边施施缓行,飘忽的视线不经意地投向水烟迷蒙的海面。
捕捉到展令扬侧脸的剎那,他心头一凛,神情转为激烈骇人,以电光石火之势朝展令扬笔直冲去。
他力大无穷的扣住展令扬的右腕,见鬼似的死攫住展令扬的笑脸猛瞧。
“你……”
“这位大叔,有话慢慢说无妨,我暂时还不会离开海边,先放开你的手如何?”展令扬神情自若的淡笑,倒是无意自行挣脱。
他那笑容令男人松开了紧扣的手,却令男人神情更阴晴不定,以不容抗拒的霸气牢牢捧住展令扬笑意未减的脸。
“你——”
“令扬,你在干嘛?咱们该走了!”雷君凡高亢的呼唤横行霸道的强行介入海边纠缠不清的两人。
“就来了!”展令扬一听到伙伴的呼唤,便脱兔般灵巧从容地挣脱男人的掌控,慵懒悠游地折返与雷君凡会合。
海边的男人并未阻止亦未逐上前,而是静静的伫立原地,以两道阴鸷诡谲的视线森冷地瞪视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身影。
“熟人?”雷君凡闲话家常的问,对海边男人的警戒却始终没放松过。
“是不认识的大叔。”展令扬懒人特质无处不见,一下子又赖住雷君凡的肩头,摆明是把人家当沙发使用。
令扬这小子不知怎地,男人缘超强,走到哪儿都会引来奇怪的男人骚扰纠缠,对此他们几个伙伴早已见怪不怪。
既然是无聊的登徒子,雷君凡便坏心眼的热情搂抱展令扬,状甚亲昵的返回饭店,存心呕死海边那变态登徒子。
海边男子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件,除了周遭气氛多了几分森冷寒气……
☆☆☆
美国。纽约炎狼总部
森严气派的第一议事厅弥漫着冷凝骇人的氛围。
“此话当真?”
冰冷的薄唇轻吐着刺心锥骨的寒气。
“是。据报那份藏宝图最后是藏在一帧达芬奇未公开发表的半完成3号画作中,那帧画亦收藏在土耳其旧皇宫里,不过前些日子已遭窃失踪,目前下落不明。”蓄着栗色短发的尤金是炎狼老大的贴身亲信之一,精明干练自不在话下,行事效率尤其令人喝彩。
“下落不明?”炎狼微扬尾音。
尤金赶忙补充说明:
“属下的意思是,那帧3号画件里除了沙皇的秘密藏宝图之外,还有三座城堡的正式继承文件。虽然目前尚未查出究竟何人偷走3号画作,但那人一定会现索讨那三座城堡的所有权,所以我们只要密切注意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便不难查出其真正身分。”
见主子脸上冰霜未有丝毫溶褪,尤金心慌的进一步解释。
无巧不成书地,角落的电视此刻正好播映着那三座价值连城的城堡新任所有人相关报导。
主从两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锁在萤光幕上,尤金并反应敏捷地下令手下取得这则新闻的完整报导画面。
只可惜直至新闻播毕,他们都未见着城堡新任所有人的庐山真面目,更不知所有者姓名,新闻只透露新任所有人是六个年轻人。
不过这对炎狼不是问题,身为美国第一大黑帮组织,查出那六人真正身分这等芝麻小事绝非难道。
“属下这就派人去办妥此事。”尤金不敢稍有怠迟的退下行事。
炎狼不置可否的继续观赏之后的新闻,浑身散发着王者高不可侵的孤傲气息。
☆☆☆
尤金不愧是炎狼老大重要亲信,行事效率果然令人喝彩,不消多少功夫便查出六名城堡所有人的相关资料。
这实在是大功一件。然,此刻的尤金却显得踌躇犹疑,面对主子炎狼时,稀罕的失去原有的自信稳健,显得心神不宁。
“尤金?”炎狼扬高尾音。
“是!”尤金连忙响应,竭力的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气、力持平稳的报告。
“属下已查出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资料,一共有六人,而且六人都是十八岁左右的东方人……”
“十八岁的东方人?”炎狼再一次扬高尾音。
“是,据报他们六人都还是学生,目前皆就读于K.B.大学……”这便是令尤金自信不再的原因所在。
六个十八岁的学生如何取得城堡的所有权?何况K.B.是烂出名的“贵”族大学。
显然炎狼心底也有存在着相同的疑问。
“这份情报出自何处?”
“白宫的高层官员。”正因消息来源可信度百分之百才会令尤金矛盾纳闷。
“报告上还说了什么?”炎狼又问。
尤金为难的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接续下去:
“报告上还说,这六名东方小鬼个个身怀绝技,干过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些奇迹般丰功伟业正是尤金不敢置信,心中质疑报告可信度的关键。
不过是六个十八岁的小鬼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尤金怕如此荒谬的报告会惹怒主子,频频偷窥主子的反应,步步为营的小心报告,最后,他终于自动停止了报告。
“唐纳森先生——”
“继续。”
“是。”简短有力的命令让尤金十敢再有迟疑的接续报告……
☆☆☆
结东欧洲之行,返回纽约已是黄昏时分,东邦六人索性在巿区里闲晃,填饱肚子再返回可爱的窝——异人馆。
酒足饭饱之后,六个好伙伴沿街嬉闹,天南地北的扯个没完。
接近郊区时,一辆重型机车疾速飞驰逼近,嚣张地冲上人行道,完全无视正漫在人行道上的行人。
首当其冲的东邦六人亦在遭殃之列,最靠马路的安凯臦第一个遭殃。
“凯臣——”五个被安凯臣撞开而幸免于难的伙伴全凑向他。
“没事……”安凯臣轻扬嘴角安抚伙伴。
他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及时撞开了伙伴们,让他们不至于挂彩。
“什么没事?你的上臂流了好多血——”“神医”曲希瑞心疼的大吼,急着替安凯臣全身诊察,“幸好没骨折——”
确定除了上臂的擦伤外其余无恙后,曲希瑞才放松了点,另外四名伙伴也才安心些。
“所以我不是说没事吗……”
安凯臣话未敛口,展令扬已迅速起身,闪电似地冲上马路,拦下一辆正俯冲而来的重型机车,硬“借”走人家的机车狂啸而去。
“令扬——”
“我去去就来——”展令扬不让同伴有机会追上他,远远?来一句招呼便连车带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东邦五人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刚刚撞伤安凯臣的飞车骑士算帐,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绝对无力阻止。
令扬那小子一直是这样的。
平时看起来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但只要他们五人其中之一遭人伤害,他便会化身成最可怕的魔鬼,对仇家展开连本带利的报复行动。
“我去带令扬回来!”向以农如法炮制的“借”来另一辆重型机车追了上去。
曾经与黑帮老大为伍的向以农确实是飞车追回展令扬的最佳人选。留下来的四个伙伴也没闲着,加快脚往停车场移动,打算开车去迎接两名颗伴。
撞伤安凯臣的机车骑士在转弯时,自后视镜发现紧追而来的展令扬。
他微愣,旋即加速奔驰甩掉展令扬。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想追上他?早八百年!
他恶劣的扬扬唇角,展现神乎其技的精湛飞车技术,非但要展令扬望尘莫及,还要他深感挫败、一蹶不振。
想象那不知轻重的小鬼挫败沮丧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出声哼嗤,决定在永远消失于小鬼眼界前,自后视镜看一眼可怜小鬼脸上的神情,想必精彩可期。
他得意的朝后视镜一瞧,完全见不着后方有展令扬的影子。
意料中之事。他还是太看得起那小鬼了,以为那小鬼不至于落后到超出后视镜可见范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的飚车技术在纽约所向无敌,能与之匹敌者少之又少,更遑论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
他不再回顾,转眼已将这段无聊的小Сhā曲?诸脑后,继续享受他的驰骋之乐。
“大叔,骑车要专心,否则很容易出事,就像这样——”
“你——”这小鬼什么时候逼近他身边和他并肩飙骑﹗﹖
在机车骑士错愕时,一道金属闪光划过天际,闪电般地飞向机车骑士,机车骑士在措手不及下,被那金属闪光缠住了腰,狠狠地下机车重重坠地,摔得狼狈不堪。那失去主人的机车则被展令扬的机车不慌不忙地“亲吻”,然后全力撞上街道旁的路灯损。
最后出现在机车骑士眼界的展令扬的一O一号笑容和存心气死他的临去秋波,以及一个戏谑挑衅的飞吻。
“该死……?※@#……”机车骑士忿恨难平的漫天咒骂。
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如此的屈辱!
尤其栽在一个臭小么手上更令他自尊心严重受创。
“给我记住,就把纽约翻过来,我也会把你揪出来拆筋拔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机车骑士重下毒誓——以炎狼副老大“鬼面”之名!
☆☆☆
当炎狼副老大鬼面浑身是伤、状甚狼狈地一脚踹进总部第一会议厅时,正在向老大炎狼做演示文稿的尤金吃惊得消了音。
一向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的炎狼定定的看了灰头土脸的鬼面片晌,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你迟到了。”
“废话少说,尤金,继续报告!”鬼面马尔斯虽带着面具,没人能见着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几乎用吼的语调便可知他正在气头上。
尤金是个聪明人,立即衔命照办。
“关于这六个小鬼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其中五人身世背景都常显赫、大有来头,只有为首的展令扬身世成谜,无从得知其来历。”
“等一下,你这些报告未免太荒唐了!”迅速看完东邦六人辉煌事迹报告的鬼面完全不信地将演示文稿重重掷向桌案,咄咄逼人的向尤金咆哮。
他才不信会有这么厉害的小鬼,各个身怀绝技、胆识过人,太荒唐了!
骗他没见过十八岁的小鬼不成?
“这些报告全来自白宫高层,应该不假。”炎狼唐纳森冷淡的肯定报告可信度。
“荒唐!简直荒唐!我才不信十八岁的小鬼会有如此能耐!”鬼面连番咆哮,显然受不小的冲击。
倏地,脑海掠过那个将他甩下车的可恶小鬼笑脸。
“该死——”鬼面失控地当着炎狼的面踢飞身边一张椅子。
尤金见状当下噤口,炎狼则静观一切。
“怎么了?”炎狼淡淡的问。
“没事……”他栽在小鬼手上的蠢事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气归气,鬼面毕竟是炎狼组织的副老大,不会让自我情绪左右正事,在怒火蔓烧中,仍能就事论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直视老大炎狼。
炎狼浅酌一口,才冷冷地道:
“如果这份报告成立,就杀了为首的展令扬,吸收那五个小鬼。”
“我们果然很有默契。”鬼面哼嗤一声,不若先前那般火爆。
他们之所以决定吸收东邦五人、除掉展令扬理由再简单不过——
他们需要的是身怀绝技的手下,至于领导统率之职他们两人自己来便成,犯不着别人代劳。
展令扬既然是东邦之首,自然就留不得;因为原首领不死,那五个小鬼就不可能对他们两人誓死效忠。
“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不考虑连那个展令扬一起吸收?”尤金惜才的问。
炎狼和鬼面睨了尤金一眼,鬼面才道出非杀展令扬不可的理由:
“照报告看来,姓展的小鬼的确是难得的鬼才,杀了确实可惜。但是,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受制于人、听令行事,这个姓展的小鬼很不巧正是最难驯服的那种人。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就有可能变成我们的敌人。这种人你说留得吗?”
“不也有一句话说:”愈难驯服的野兽,愈有征服价值‘吗?“尤金实在舍不得杀掉展令扬,一心想说服两位主子改变心意,吸收展令扬。他希望由他来负责训展令扬,让那小鬼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一齐主子效命。
“够了,废话少说!”鬼面不容反抗地厉吼,“快进入拟定计划的议题。”
“是。”尤金见大势抵定,只好放弃游说,服从地进入拟定策略的阶段。
尤金把唯一的一张照片呈现在两位主子眼前。
“请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过目,这便是那六个小鬼的合照,由左而右分别是 ‘神算’雷君凡、‘神偷’向以农、‘怪胎之最’展令扬、‘神医’曲希瑞、‘神赌’ 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
乒——乓——
鬼面倏地起身,鲁莽的撞掉了桌案上的酒杯,浑身迅速窜起浓烈的杀气。
是那个小鬼!
错不了!那个该死的臭小鬼就算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
“怎么了?”炎狼以冷凝的口吻问。
虽然鬼面一向喜怒无常,但令天的行径显然又比平常更加古怪。
“这小鬼就是展令扬?”鬼面极力控制情绪的向尤金确认。
“是。”尤金据实回答。
“很好……”鬼面发出数声令人胆寒的冷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臭小鬼,你死定了!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让那五个小鬼服服帖帖的加入炎狼,让这个姓展的小鬼生不如死!”鬼面狰狞邪恶地道。
“你不杀他?”炎狼问。
“当然杀,不过在杀他之前,我会先让他尝尝人间地狱是什么滋味!”鬼面咧嘴恨恨咒着。
“你见过姓展的?”炎狼精明的问。
鬼面一震,旋即笑道:
“怎么可能?”
不待炎狼进一步追究,鬼面便先声夺人的自圆其说:
“我是因为这小鬼的事迹太过传奇引发我强烈的征服欲罢了!”
“原来如此,我们果然是好搭档,连心思都相去不远。”炎狼轻叹一气。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对征服姓展的很有干劲,不如我们就联手对付他吧!”
“好吧!不过给他最后一击的工作一定要留给我。”为了不让火狼起疑,鬼面只好妥协,但他绝对要亲自手刃姓展的臭小鬼,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以。”炎狼也很干脆。
反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来他并无心参与这事,是鬼面反常的举止引起他的兴趣,他相信鬼面一定和那个姓展的小鬼有着极大的过节,鬼面才会恨得想将那小鬼生吞活剥。
究竟那个小鬼是如何惹得鬼面如此盛怒才是他感兴趣的事,至于那小鬼将会怎么个死法,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也就是说,引发他参与此案的不是展令扬的传奇事迹,而是鬼面的一反寻常。
鬼面才不管炎狼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一心只想痛宰展令扬。
姓展的,你的死期到了!
第七部 第二章
为了庆祝安凯臣臂伤痊愈,东邦六人决定吃海鲜火锅助兴,所以六个好友开着“A 车3号”——向以农不知打哪A来,经安凯臣改造之车,谓之“A车”。前进码头大肆采购各类生猛海鲜。
凭着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六个好伙伴果然满载一车最新鲜的高档海鲜而归。回程途中,一伙人有说有笑,笑声喧天。
安凯臣自然也乐在其中,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哪?今夜的火锅大餐可是为了我身体康复才举办,你们何其忍心要病体初愈的我掌厨侍候生龙活虎的你们?”
“我们就是知道你病体初愈才要你下厨的嘛!”向以农理直气壮的应答。
“是啊,是啊,我们五个一看就知道身体十分健康,只有你的身体状况不得而知。为了证明你已完全无恙,我们才要你掌厨,如果你一如往常应付自如,那就证明你确实已完全康复了。我们可是用心良苦哪!”南宫烈大言不惭地卖起人情来。
展令扬接着笑道:“对呀,对呀,小臣臣,你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这么做全是为你好。而且你掌厨可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利无害。一举两得,岂不两全其美?”
曲希瑞也凑上一脚,义正辞严的说:“站在医者的立场,我实在不能否认他们的说法有理。既然是对你有益的事,我自然就乐见其成了。”
“是哦,是哦,你们可真是好心得令我痛哭流涕哦!”安凯臣信他们的鬼话才怪,反正是闲来没事瞎掰着打发时间,所以也没人在意言语如何荒诞。
“哈啰,兄弟们,我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但前方实在有古怪的事发生,望诸公移动尊眼,拨冗一瞧究竟如何?”担任司机一职的雷君凡本着“有乐同享”的原则,提供自家兄弟们另一个值得一觑的“景点”。
大伙齐瞧向雷君凡所指之处——前方不远的跨河大桥上,果然有名举止古怪的女子正要越过桥边护栏……“大事不妙!”六人一惊,车速霎时变得飞快。
险象环生中,最靠近护栏的南宫烈伸手一捞,及时抢救了即将坠河的女子。
“放开我,我不想活了,哇——”被救的女子非但无丝毫感激之意,反而怒声埋怨、放声大哭。
最擅长安慰女人的南宫烈只得肩负起安抚之责,苦口婆心地劝哄朵花带雨的女子。
一旁的雷君凡仔细地端详流泪女子半晌,终于笃定的附耳对展令扬道:“令扬,这女子似乎是詹森老爷爷的宝贝孙女珊曼莎。”
“确定?”
“错不了。”雷君凡素有“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从未出过差池。
展令扬自然完全相信雷君凡之言,当下做出决断:“那我们就更不能不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珊曼莎带回异人馆悉心照料。
☆☆☆
一方面是南宫烈安抚人心的本事过人,一方面是异人馆处处令人惊奇,珊曼已不若先激动,更不再泪流不止。
她深吸数口气,在六个俊逸男子的合力鼓舞下,娓娓道出寻短之由:“你们听过黑帮组织‘炎狼’吗?”
“你说的可是全美第一大黑帮?”雷君凡的人脑资料很快搜寻到这个字眼。
珊曼莎愁眉深锁的缓缓颔首。
展令扬旋即上网搜寻炎狼组织的相关资料。
不消多时,炎狼组织的基本资料已手到擒来——
。“炎狼”:全美第一大黑帮组织。
。其总部设于纽约,但其确实位置外人鲜少知晓。
。炎狼历代龙头老大的外号皆与组织同名,唤为“炎狼”。
。现任炎狼老大名为唐纳森。
。现任副老大是马尔斯,外号“鬼面”,得名自他脸上长年戴着鬼剎面具。
。传言见过“鬼面”庐山真面目的只有炎狼现任龙头老大唐纳森。
。行踪飘忽不定,鲜少在人前露的老大“炎狼”唐纳森,以及容貌成谜的副老大 “鬼面”马尔斯同列炎狼组里最神秘厉害的角色。
……。
东邦六人对黑帮“炎狼”有了概略了解后,珊曼莎又接着说:“传言炎狼有意抢攻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但他们深知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黑帮老大是曼姬夫人,想从曼姬夫人手中硬夺拉斯维加斯的地盘势必引发激战,代价非同小可。所以炎狼探取了柔性策略:他们探知曼姬夫人是我爷爷的手下,只听我爷爷的命令,因此便把脑筋动到我爷爷身上,认为只要和我爷爷结为亲家,那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也就指日可待。所以前些日子炎狼组织的老大便派人向我爷爷提亲,要求娶我为妻……”
珊曼莎不禁悲从心生,硬咽起来。
“爷爷一直不让我知道这件事,但我还是知道了。我心里很明白,如果我拒绝这门婚事,炎狼便会以拒婚即是不给面子为由全面开战,以激战夺得拉斯维加斯的地盘,到时便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遭受连累。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我答应这门婚事,可是我…… 我……”
珊曼莎终于忍不住失声啜泣:“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情人维尔,除了维尔,我实在不想嫁给别人。但我知道一旦我拒绝炎狼的婚事,但拉斯维加斯会掀起一场激战,连维尔也难逃炎狼的报复,命丧黄泉。于是我就想,只要我消失或许一切就没事了,所以我……我……”
言及伤心处,珊曼莎数度拉不成声,终至心力交瘁的昏厥。
东邦六人将珊曼莎抱到客房安置,让她好好歇息。
回到会议室的六个伙伴此时已有了强烈的默契——这事非帮不可!
于是六个人旋即凑成一团,紧急研拟各项可行计划……
☆☆☆
由于事情迫在眉睫,东邦六人很快便护送珊曼莎回詹森家,并向詹森提出他们的计划。
“不行,这件事与你们这些小鬼无关,你们快回学校安份的念书去!”詹森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六个小鬼的心意确实令他深受感动,他也的确很想看看这六个才智过人的小鬼和黑帮炎狼交手会是如何结果;但他便希望这六个令他又爱又气的小鬼能平安无事地如愿过着平凡无忧的普通生活,所以他绝不能让他们六个?这淌浑水。
詹森的拒绝早在展令扬一行人预料之中,所以展令扬也应付自如的说道:“詹森老爷爷,我们的个性你应该清楚,一旦我们决定要做的事,绝不会因你的反对就取消。如果你答应配合我们的行动,那我们就依原订计划行事;如何你坚持拒绝,那我们就采行第二计划,至于第二计划究竟为何就不劳老爷爷您费心了。”
语毕,展令扬?给了詹森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然而,在詹森看来,那十足是朵恶魔的微笑——恶魔和人交易时的邪魅笑容。
他就知道这六个小鬼没那么好打发,简直是聪明得令人生气却也令人激赏。
“考虑得如何呀,詹森老爷爷?”展令扬知道胜蛟谖眨这点由他充满自信的语调便可窥端倪。
“我能说不吗?”詹森重叹一气,终究是妥协应允了。
几经斟酌之下,他才做下此一决定。
理由很简单:与其任这六鬼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单挑炎狼,不如加入他们,至少能知道他们的计划和行动,随时给予他们支持和意见。
“那我们就依计行事了!”
展令扬手指一勾,一伙人便向他,展开游戏开始前的最后一次密商。
☆☆☆
位于纽约郊区的桑亚那斯城堡占地广阔,气派典贵,门禁森林区。伫立在高耸的围墙大门外,只看得见满园的扶疏苍翠,完全见不着主屋建筑的影子,因而添加了一股神秘之感。
桑亚那斯堡的主人“炎狼”唐纳森正与来访的“鬼面”马尔斯于林荫下共度下午茶时光。
“你当真答应詹森那老头的荒唐要求,先邀珊曼莎来这里作客一月再谈婚事?”这不像唐纳森的作风,所以马尔斯才会感到纳闷。
“既然詹森那老头想玩,我就陪他玩玩无妨,反正他已瓮中之鳖,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唐纳森冷淡的轻哼。
“看来你最近真的过得太无聊了。”马尔斯打趣地道:“我会替你祈祷詹森那个孙女珊曼莎是个绝世大美女的。”
其实他很清楚,珊曼莎美不美对唐纳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婚事不过是吞并拉斯维加斯地盘的手段,根本挑不起唐纳森任何兴趣。
应该说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引起唐纳森的兴趣,自他认识这家伙以来,这家伙便一直是个极其冷淡的冷血动物。
唐纳森吝于应声,神情淡漠的品酌着香气四溢的伯爵茶。
马尔斯然同情起詹森的孙女珊曼莎。虽说唐纳森这家伙长得俊逸非凡,但人可是冷得比万年不化的北极冰山还彻底,他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和这种冷血动物幸福快乐的共度一生。
不过那只能怪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命不够好,谁要她是詹森的孙女,注定要成为这场地盘争夺战下的牺牲品。
☆☆☆
把珊曼莎和维尔顺利地送出国环游世界去之后,东邦六人也正式展开和炎狼组织之间的游戏。
“令扬,由你代替珊曼莎到桑亚那斯堡作客真的可以吗?”詹森忧心忡忡的一再问道。
“当然没问题。你们想想看,有谁能出咱们这大美人其实是个大男人?”向以农撩拨着展令扬披泻在肩上的假发,得意洋洋的赞叹不已。
眼前这位展大美人可是他的精心杰作,若非他还有理智,记得这小子是他的死忠兼换帖,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说什么也要把这个绝世大美人追到手“是……是看不出来没错,可是……”詹森当然不认为有人会认出如此绝美的人儿是个大男人,他担心的是对手唐纳森绝非可轻易摆平的泛泛之辈。
展令扬明白他的心情,神色自若的笑着安抚詹森:“我说老爷爷,你就别婆婆妈妈了,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们和炎狼组织较劲的场面?”
他一向深懂如何挑动人心。
“这——”詹森的确想看极了,可是又担心这六个小鬼的安危。
“安啦!万一唐纳森大叔太迷恋令扬不想放人,我们会负责英雄救美的!”南宫烈打趣的说。
其它四个东邦伙伴齐点头附议。
“炎狼组织真的不会查出令扬是替身?”詹森还是不放心。
“他们根本没见过珊曼莎,更没有珊曼莎的照片资料,如何能知道珊曼莎真正的长相?”曲希瑞笑道。
最重要的是,炎狼组织要娶的是“詹森孙女”这个身分,根本不会费心去研究珊曼莎这个人究竟是圆是扁。
詹森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他就是不放心让这六个小鬼去闯炎狼组织,不过他更明白事到如今,就算他再如何担心,这六个小鬼也一样势在必行。
“你们一定要小心,绝对不可做无谓的冒险!”詹森发现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安啦!”
东邦六个好伙伴齐声保证,可是他们嘴边的笑容却是一朵比一朵更令人不安。
第七部 第三章
和展令扬同访桑亚那斯堡的是“神枪手”安凯臣和“神医”曲希瑞。
随着车子驶进桑亚那斯堡的大门愈来愈深入,展令扬三人的兴致也愈来愈高昂。由于炎狼组织的正、副老太太过神秘,他们无法事先得知这两号人物的相貌,因此对即将和这两号神秘人物会面满好奇。
正在“聆风阁”品酒,等着珊曼莎前来赴约的炎狼唐纳森与鬼面马尔斯,反应和展令扬三人迥然不同。
两个人仿佛在比赛谁的脸色较骇人般,一个比一个冷酷无情。
对他们而言,珊曼莎不过是取得拉斯维加斯的筹码,微不足道,若非接见她是必要仪式,他们根本不屑浪费时间在一个工具上。
所以他们已有了速战速决的共识,在今天的会见宴便搞定珊曼莎。
像那种养在深闺、不解世事的温室小花,只需秋加恫吓,便会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对他们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如此一来婚姻便可提前进行,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也唾手可得了。
思及此,唐纳森和马尔斯默十足的举杯共饮,提前庆祝成功在即。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等我来就自己先对饮起来,有点失礼哦!”展令扬不待人通报,就大刺刺地出现在唐纳森和马尔斯面前。
噗——一见展令扬,马尔斯险些被酒呛着。
马尔斯罕见的无状让唐纳森把视线移至他身上,“你怎么了?”
“没事!”马尔斯立即掩饰,若无其事的淡道。
该死的臭小鬼,我还没去找你算帐,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得罪鬼面下场将会何等凄惨……马尔斯脑海里清晰地现那天被展令扬甩下机车的窘景,心中的浓烈杀气迅速炽烈茁壮。
展令扬从容不迫地自唐纳森手中接收醇酒,淡酌一口,以一O一号笑容笑道:“嗯!果然是极品好酒,美酒佳人当前,难怪鬼面大叔会把持不住的失态。不过鬼面大叔大可放心,我不会取笑你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像我这般沉鱼雁的绝世大美人世上实在没几个,鬼面大叔的窘态实在无可厚非哪!”
唐纳森静静的冷凝自己的右手,纳闷着展令扬如何在他完全没有惊觉下自他手中取走酒杯?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会为你神魂颠?”马尔斯强掩怒火低吼。
“鬼面大叔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取笑你的窘态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把你的糗事到处宣传,说大叔见到美人就出糗会被手下嘲笑轻视是吗?关于这点大叔大可放心,我口风很紧的,不会到处宣扬大叔的糗事。” 展令扬一派大恩不谢的雍容风范。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终于失控的火山爆发。
“啊哈!大叔敢情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展令扬一脸正中下怀的气死人笑容。
“你——”马尔斯恨不得当场将大卸八块。
展令扬完全不把马尔斯的浑身杀气当一回事,大玩老虎嘴边拔毛的致命游戏,老神在在的轻叹笑道:“唉唉唉!鬼面大叔,我知道我的美丽让你对我一见钟情,无奈我将结婚的对象是炎狼大叔不是你,害你大感相见恨晚,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引起我注意,让我对印象深刻是吗?唉唉唉!大叔的用心良苦真是令我感动。我看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允许大叔追我,我想你和炎狼大叔是好兄弟,炎狼大叔应该不会介意我在后保有你这个情夫才是。”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气得大拍桌案,震得酒瓶坠地碎裂。
“唉呀!野兽。炎狼大叔,人家好怕哦!”展令扬虽然出声怪叫,迅速的躲到唐纳森身后。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根本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笑得很气人。
“你——”马尔斯气得语不成句,但直正令他闭嘴的是眼前意外的一幕——展令扬躲到唐维森身后,唐纳森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最忌讳别人站在他背后,凡是擅自从唐纳森背后接近唐纳森的人,全都血溅当场,无一幸免,为何这个该死的小鬼却安然无恙?
展令扬对始终静默寡言的唐纳森,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视而不见,笑嘻嘻的搭趴在人家肩上,继续展现聒噪本色。
“炎狼大叔,你也该说句话了,难道你没看见鬼面大叔已经被我的美貌迷得失去理智,变成兽性大发的发情野兽?或者炎狼大叔你一点也不在意鬼面大叔在手下面前胡言乱语有失威风?”
“马尔斯,退下!”唐纳森终于寒气逼人的开口。
“我……是……”马尔斯再不愿也只能听令行事。
并非他畏于唐纳森的冷峻,而是为了炎狼组织的森严纪律。
身为副老大的他,岂可在手下跟外人面前以身试法的违抗老大之令?
展令扬见状吹了声口哨,存心气死马尔斯的道:“原来炎狼老大这么威风哪!那等我嫁给炎狼大叔,成为炎狼组织的大姊大之后,鬼面大叔不就要像对炎狼大叔那般的对我百依百顺,就算我要鬼面大叔学狗汪汪叫,鬼面大叔也会照做啰?”
“你——”马尔斯气得想破口大谩
唐纳森却以更冷冽的声音加以警告:“马尔斯!”
马尔碍于立场只得忍气吞声,气死自己。
给我记住!该死的臭小鬼,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两位是?”唐纳森把视线指向在一旁看好戏的安凯臣和曲希瑞。
“我们是珊曼莎小姐的贴身保镖。”安凯臣和曲希瑞齐声笑道。
唐纳森冷睇他们一眼,淡漠的道:“你们可以四处走动,但未经许可,不许任意走出桑亚那斯堡!”
“没问题。”安凯臣和曲希瑞十分合作的允诺。
唐纳森收回视线,冷冷的又道:“除了这位小姐,其余的人全退下。”
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配合,炎狼组织其它成员也即刻退下,只有鬼面马尔斯恶狠狠地瞪了依旧勺搭在唐纳森肩上的展令扬一眼,才悻悻然的带怒离去。
“不要趴在我肩上!”众人一离去,唐纳森立即对展令扬下驱逐令。
可惜展令扬绝不是那种人家要他向东他就会乖乖向东的乖宝宝,依然文风不动的赖在人家肩上道:“敢情炎狼大叔是怕和我这个绝世美女太接近会把持不住?”
“你对马尔斯那套在我身上无效不必白费心机。”唐纳森完全不受影响的维持一贯的冷漠。
“你如果不喜欢我赖在你身上,大可推开我啊!”展令扬最喜欢难缠的对手,愈是难缠的角色愈能激发他高昂的玩兴。
唐纳森又是骇人的森寒一瞪。
一般人给他这么一瞪,早就心脏麻痹,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然,展令扬却无动于衷,气定神闲的继续赖着人家笑言:“我也劝你别白费功夫,你这招对我无效啦!我建议你不妨把另一个面目展现出来或许比较能够打动我。”
“什么意思?”唐纳森冷酷中多了一分深沉的肃杀之气。
展令扬目的达成,便自动自发的告别唐纳森的肩头,耐人寻味地道:“你自己想吧!”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身影,唐纳森眼眸中迸射出阴鸷的可怕眸光。
☆☆☆
麝香流泄的“流金水榭”里,伫立着颀长的人影。
“你来迟了。”背对门扉的人影开口对甫进门的唐纳森道。
“是你来早了。”唐纳森不改淡漠,冷睇着方旋过身子的马尔斯。
两个一样自尊自贵的大男人,互凝片晌才不约而同的进入正事。
“是那六个小鬼。”唐纳森淡道,“而且扮成詹森孙女的正是那六个小鬼的头头展令扬。”
提及展令扬的名字时,唐纳森刻意加重音调,注意着马尔斯的反应。
“就是那个姓展的没错!”马尔斯不想让唐纳森如意的看出端倪,强装平常心谈议。
唐纳森淡凝马尔斯一眼,冷哼道:“看来那六个小鬼的丰功伟业是真的了,否则詹森那老头没那个天大的胆子派这些小鬼来和我们玩这种把戏。
“这不也在我们预料的可能性之中?我们就按原订计划对付六个小鬼便成。”马尔斯邪恶地冷笑。
“我正有此意。”唐纳森双眸迸射阴鸷的寒光。
虽然东邦六人替詹森跨刀是在预计的可能性之中,但东邦胆敢就这么大刺刺地顶替珊曼莎前来赴约倒是颇令他们意外——胆子够!
“除了到桑亚那斯堡来的这三个小鬼之外,另外还有三个。你想他们会如我们预料的般走进我们的陷阱吗?”说这话时,马尔斯的口气是绝对的笃定。
“你用这种质疑的问句说这番话,不怕‘诸葛避’知道了向你兴师问罪?”唐纳森冷哼一气。
“诸葛避”是炎狼组织的第一谋臣,自诩睿智过人、神机妙算,就算诸葛孔明遇上了他也得退避三舍、自叹弗如,所以自取封号“诸葛避”。
这回对付东邦六人的一连串计谋,便是唐纳森和马尔斯点召诸葛避亲自出马策动的。
“对于诸葛避的能耐我当然百分之百信任,不过你别忘了提醒那家,姓展的小子那条命一定要留给我亲手处置。”马尔斯再次提醒。
“我想诸葛避不是健忘的人。”
“另外有件事倒是令我很纳闷。”马尔斯无意继续稳操胜虻幕疤狻
“有话就说。”
马尔斯睇了唐纳森冰雕般的侧脸一眼才道:“姓展的那小子方才站在你身后不是吗?”
唐纳森闻言,冰眸一寒,森冷的警告:“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是我多事了。”马尔斯见状识的鸣金收兵,忙陪笑带过、不再深究,聪明的准备离去。“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你的清幽了。”
语毕,人已带上门扉,离开了唐纳森的私人空间“流金水榭”。
独留在流金水榭的唐纳森,湛蓝的眸子染上暴风雨的颜色,迸射出浓烈的杀气。
展令扬……
☆☆☆
“不夜城”是纽约最负成名的两大赌场之一,它与炎狼组织旗下的赌场“纽约皇帝” 势均力敌,在不断明争暗斗中,处于一种微妙的劫力平衡。
“神赌”南宫烈在不夜城门外端详片晌,便一派潇洒的进入不夜城,开始他所负责执行的计划。
为了阻止炎狼组织觊觎拉斯维加斯的地盘,展令扬要南宫烈入主炎狼赌场在纽约的死对头“不夜城”,破坏不夜城和纽约皇帝双方的均势,使纽约皇帝陷于不利,炎狼便会分神来固守纽约的赌场势力,如此便能牵制炎狼攻掠拉斯维加斯的野心。
南宫烈凭着在赌场无往不利的好本事,一下子便在不夜城里鸁得了巨额的赌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连带也引来了赌场经理和保镖的“青睐”,前来“关爱”他。
“这位先生真是好本领,我们老板非常欣赏你,想请你赏个光,入内一谈。”赌场经理皮笑肉不笑的邀约南宫烈。
虽说是邀约,但同行的两名赌场保镖早已暗地用枪抵住南宫烈的身子,不容他拒绝。
“这是我的荣幸,带路吧!”南宫烈等的就是这个结果,表现得很安份配合。
在赌场经理引领下,南宫烈很快来到赌场老板的办公室门外。
“老板,客人已带到。”赌场经理在门外恭敬的禀报。
“让他进来。”门里传出了清亮的命令。
“是。”
于是南宫烈便满怀好奇的独自进门。
“阁下好年轻哪!”南宫烈甫入内,便迎上一张十分友善的优雅笑容。
“你是不夜城的老板?”南宫烈相当意外。
他设想过不夜城老板的各种性格,却万万没料到会是这般不正经。
“叫我杰就好,你呢?小帅哥?”不夜城老板又是老大不正经的慵懒一笑。
那模样和他优雅的仪表、出众的气质几乎背道而驰,却不会令人感到格格不入,反而给了南宫烈一种奇妙的亲妙感。
“我叫南宫烈。”
“那我就叫你小烈烈啰!”杰不知何时已欺近南宫烈身边,老实不客气的赖在南宫烈肩上笑得有点邪气,却不惹人嫌反而魅力十足。
“你……随你吧……”南宫烈终于知道他对这家伙感到亲切的原因了。
他像令扬!
那种赖定人的厚脸皮性格简直就是展令扬的翻版!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来,咱们坐下再聊。”杰说着便强迫中奖的把南宫烈拉到沙发坐定。
南宫烈意外的任由他摆布,提防心相对的亦褪去不少。
“我很冒昧的问个问题,你是否有从小离散的兄弟?”
“我是有兄弟,不过没有自小离散的,怎么?莫非小烈烈有认识像我这么可爱迷人又讨人喜欢的万人迷?”杰两指支颐的故做可爱,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
“我是有这么一号朋友没错。”南宫烈实在无法不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展令扬重叠在一起。
这家伙不但厚脸皮自夸的地方像令扬那小子,连那装可爱的招牌动作也如出一辙。
“那我非认识不可,改天介绍我们会个面如何?”杰一派“我说了就算数”的强迫中奖。
“知道啦!”南宫烈不觉受杰影响,以对待展令扬的态度回答他。
“很好,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啰!”
南宫烈耸耸肩表示同意。
于是杰便侃侃而谈:“你知道纽约两大赌场是我们不夜场和纽约皇帝吧?”不待南宫烈响应,他便又接着说:“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有人和我并列第一,所以——”
“你想让不夜城成为纽约赌场界里唯一的第一。”南宫烈替他接话。
“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人。怎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大干一场?”杰斗志高昂的提出邀约。
“听来似乎很有意思,想必阁下早有计划,只是尚久东风罢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南宫烈乐得顺水推舟。
“如果小烈烈愿意当那股尚久的‘东风’,那就万事俱备了。”杰志在必得的道。
“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如何?”如果这家伙的计划可行,他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功夫。
“没问题。”
杰胸有成竹的发表自己的旷世计划。
南宫烈听连连点头。
“相当完美的计划,就这么办吧!”南宫烈当下应允。
这家伙不但性格像令扬那小子,连聪明的程度也不输令扬哪!
很好,这么一来,这份差事定会比预期的更刺激好玩……“我就知道小烈烈你会感兴趣。”杰一副“被我料中了”的自负。
在他那牲畜无害的笑容里,潜藏着一丝莫测高深的诡谲,遗憾的是南宫烈并未察觉……
☆☆☆
桑亚那斯堡趁着唐纳森和马尔斯双双外出的空档,展令扬、安凯臣和曲希瑞开起了小组会议。
“凯臣,觉不觉得那个带着鬼剎面具的鬼面大叔好象对令扬特别怀有敌意?”曲希瑞劈口就说。
安凯臣自然也注意到这点,瞟了若无其事的展令扬一眼,才直捣黄龙:“令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曾经在哪得罪过那个面具大叔?”
“冤枉哪!我这么可爱迷人怎么可能和人有过节?那个见不得人的面具大叔八成是嫉妒我长得太天仙化人才会找我麻烦。”展令扬无辜极了的满口胡诌。
“那你猜得出这个面具大叔可能的真正身分吗?”曲希瑞和安凯臣早习惯展令的不正经,完全不受影响、就事论事的继续追问。
展令扬笑得令人难以捉摸,摆明卖定关子的道:“反正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安凯臣和曲希瑞闻言便知再追究无益,便识趣的打住,省得又替令扬这小子制造捉弄他们的机会。
“好啦!你们不必替我操多余的心,赶快去完成你们各自的任务,别忘了咱们这次游戏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展令扬又开始使唤人了。
“知道啦!”安凯臣和曲希瑞虽然一副受不了的口气,却是满眼的高昂斗志。
根据展令扬的情报显示,炎狼组织正在秘密研发一种可射穿防弹衣的枪械,取名 “闪电”,以及一种纯度极高的毒品“无瑕”,而且“闪电”和“无瑕”的秘密研发中心正是在这座桑亚那斯堡之中。
展令扬的计划便是要善长枪炮弹孳研发改造的机械天才安凯臣,和医学天才曲希瑞分别找出“闪电”和“无瑕”的研发中心,然后混入其中,参与闪电和无瑕的研发计划,从中加以破坏并取得有力的证据。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打击炎狼组织的战力,降低对詹森和曼姬夫人的威胁,还可以做为他们东邦事成之后和炎狼组织谈判、全身而退的有利筹码。
“你们两个可别漏气自砸招牌哪!”展令扬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曲希瑞和安凯臣也礼尚往来的回道:“你自己才要多费点心,那个棒冰似的炎狼大叔一看就知道是个很难搞定的难缠人物,想要他在一个月内自动解除婚约,只怕是难如登天啰!何况冰脸大叔身旁还有一个对你怀有敌意的面具大叔在搅局,事情定会比预计棘手,不是吗?”
“这样游戏才会更加刺激有趣啰!”展令扬非但不感棘手,反而跃跃欲试极了。
曲希瑞和安凯臣早知道这小子会是这种反应,不过也因为展令扬是这种反应,他们两个就期待展令扬和唐纳森、马尔斯之间的战争,因为他们知道唐纳森和马尔斯皆非泛泛之辈,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极度难缠的狠角色!
“不知道以农、烈和君凡他们那边进行得如何?”安凯臣想起了在另一处天空下打拼的三个伙伴。
“安啦!那三个家伴肯定进行得和我们一样顺利。是吧?令扬!”曲希瑞对同伴的能力百分之百信任。
展令扬以笑代答,眸中有着和曲希瑞相同的信任。
☆☆☆
平时总是热闹滚滚的异人馆,因为少了大嘴公展令扬和安凯臣、曲希瑞三人,显得安静许多,不过驻留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南宫烈三人可没闲着,争相闲谈着自己的任务状况。
“看来除了我之外,你们两个都还没有进展啰!”南宫烈得意洋洋的向雷君凡和向以农示威。
“你少自鸣得意,你不过是比较幸运,第一天到不夜城就马上钓到了目标猎物,那像我,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赤虎’那老头现身‘虎啸武馆’。”雷君凡满肚子无奈的连三大叹。
炎狼组织的最高层干部里,有一名外号“赤虎”的男人,他对中国功夫极为迷恋,不但自身中国功夫深厚,还开了一家“虎啸武馆”招收学徒,再从中选取实力雄厚的菁英加入炎狼组织。
这个“赤虎”正好也是炎狼组织里,负责财务调度的统帅,所以展令扬便派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去对付“赤虎”这号人物,负责取得炎狼组织的非法逃漏税证据,顺便和他们玩玩金钱游戏,搞得他们鸡飞狗跳。
“你就再忍耐一下吧!我不是帮你算过,赤虎那老头会在后天出现?”善长扑克牌占卜的南宫烈拍胸脯保证。
“好啦!等就等吧!”雷君凡实在等不及要进行自己的任务,可是南宫烈的占卜从未出过差错,既然南宫烈的占卜说后天赤虎才会现身,他只好再熬个两天了。
一旁的向以农对雷君凡羡慕极了,连声唉叹:“你该心满意足了,只要等到后天就能等到目标猎物,我可是还要再等上五天哩!”
向以农的目标猎物是炎狼组织第一神偷“夜行鬼”。
根据展令扬的推算,炎狼为了逼詹森就范,交出拉斯维加斯的老大宝座,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派人去偷取对詹森和曼姬夫人不利的犯罪证据做为要挟。
而执行这项任务是适当的人选自然是炎狼旗下的首席神偷“夜行鬼”。
所以展令扬就指派东邦神偷向以农去对付他,阻碍他完成任务。
经过南宫烈的占卜,最完美的接触时机是五天后“夜行鬼”去法国罗浮宫偷塞尚5 号画作时,因此向以农只能等、等、等。
“不管如何,咱们各自努力就是了,免得被正在桑亚那斯堡享福作乱的那三个幸运家伙取笑!”
“说的是。”
第七部 第四章
华灯初上的桑亚那斯堡别有一番神秘幽静的浪漫,不过今夜却又添增了一抹平日未有的火药味。
平日都在优雅安静的气氛中进行的晚餐,今天明显的不同于往,起因自然是展令扬这位绝世大美人珊曼莎。
“尤金大哥,把那瓶白胡椒粉递给我好吗?谢谢。”展令扬理所当然的使唤着唐纳森的第一贴身心腹尤金。
“没问题。”尤金基于惜才的心理,一点也不排斥替展令扬效命,反而有乐在其中之味。
才洒完白胡椒,展令扬又提了另一个要求:“尤金大哥,人家还要加一点白酒汁。”
“好,好!”尤金马上又照办。冲着展令扬左一句尤金大哥、右一句尤金大哥,就算再宠这小子,尤金都心甘情愿。
“谢谢尤金大哥,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切两片烤|乳猪?”展令扬满脸期待的瞅着尤金,笑容更是迷煞众生。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尤金眼见展令扬如此依赖他这个大哥,心花大大怒放。
他肯这么宠展令扬是有目的的:现在对展令扬好,可以博取展令扬的好感和相任,建立良好的友谊;这么一来,之后要说服这小子当他的搭档将会事半功倍。
当然,在这之前,他一定会设法说服主子吸收展令扬,别杀了他。
尤金方替展令扬递上烤猪,展令扬马上又有了新要求:“尤金大哥,人家口好渴,想要一杯鲜橙汁。”
“好,我马上替你倒。”
尤金乐得从命,马尔斯却忍无可忍的拍案发飙:“够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尤金可不是你的佣人!”
开什么玩笑!连他这个副老大都不曾如此使唤过尤金,这个该死的臭小鬼居然敢目中无人的将他们炎狼老大的首席心腹这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简直无法无天!
更令他气愤的是:尤金这伙居然心甘情愿任这该死的臭小鬼使唤,真是丢炎狼组织的颜面,这等事传出去不被道上其它帮派笑死才怪!
展令扬意外地附和鬼面马尔斯的话:“鬼面大叔说的对,我果然不该这样对待尤金大哥。”
他这么坦率的认错反而令马尔斯一阵错愕,久久才极不自然的道:“知错就好—— 展令扬却马上做出令马尔斯更为之气结的事——只见他把目标转向闷不吭声的炎狼老大唐纳森,极其自然的使唤道:”炎狼大叔,过狼帮我剥这只虾子的壳好吗?“
“放肆!”马尔斯气得拍案起身,怒瞪展令扬。
展令扬却一脸天真无邪地迎上他的怒脸道:“请问鬼面大叔,你为什么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这么生气?”
“乞给我装蒜!”见他那脸天真无邪,马尔斯更是气上加气。
“人家哪有装蒜啦!唉呀,我不管啦,鬼面大叔欺负我,我好可怜哦,都还没嫁过来就给人欺负去了,将来嫁过来铁定没有好日子过,我真是太可怜了,难怪人家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果真不假。哇﹏﹏”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简直会给他逼疯。
这该死的臭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
“要我闭嘴可以,不过你要向我道歉。”展令扬吃定了马尔斯。
“我。向。你。道。歉!?”马尔斯怪叫,气得双唇直抖。
“当然,你无端凶我,当然得向我道歉,否则我就到虎去跟人家说,炎狼的鬼面大叔欺负少不经事的荳蔻少女,羞、羞、羞!”
“你……”马尔斯恨不得一拳击毙他,不过为了不落人口实,他还是耐着性子道: “谁说我是无故凶你?”
“你当然是。否则我问你:我和炎狼大叔是不是准未婚夫妻?”
“是!”
“那我要身为准未婚夫的炎狼大叔替我服务,增进彼此的感情这有什么错?”
“这——”
“或者你们炎狼组织根本是一个不懂得尊重女性和女人调情的鲁男子野兽集中团?”
“胡扯!”
“那不就结了?我根本没错,你却无端凶我,所以你得向我道歉!”
“我——”
“你不道歉也可以,只要炎狼大叔替我服务,我就不计前嫌。”展令扬又把矛头指向了不发一言的唐纳森。
马尔斯闻言立刻道:“不必!我道歉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身为炎狼老大的唐纳森为这等芝麻小事向这个臭小鬼屈服,这可关系到炎狼组织的颜面哪!
“罢了!”唐纳森意外的出声制止马尔斯道歉,风度翩翩的走近展令扬身边替他剥虾壳,“这样行了吧!”
身为炎狼老大,他决不让手下为莫须有的罪名向人低头。
马尔斯、尤金和在场其它人却看傻了眼,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他们这位以冷漠出名的老大会替人剥虾壳。
只有展令扬一脸理当如此地接受唐纳森的服务。
“这样才对嘛!”转眼,他已幸福满足的吞掉那只虾子。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杀气倏地来袭——“炎狼,你受死吧!”
只见一名侍者朝唐纳森丢掷一枚手榴弹,之后便拔腿逃窜。
距离唐纳森最近的展令扬在众人震愕之下,自腰间抽出了“腰带”,操控自如的拦截了空中的手榴弹,不慌不忙地摧毁落地窗,将它?向屋外的广大草坪。
震天价响的爆炸声随后响起,然后,展令扬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身轻如燕地跃过餐桌,飞越破碎的落地窗,再一次掷?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腰带”,从容不迫地将化身侍者的杀手?回屋内,之后才悠哉悠哉的抽回“腰带”,俐落将它重新缠回腰际。
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那么优雅俐落、一气呵成,看得在场的人个个大开眼界,暗赞不已。
最令众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小子从头到尾都是一张一O一号笑脸。
当然他那条神奇的“腰带”也令人充满好奇。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自个儿去料理了。”展令扬右手慵懒的?了几下,便若无其事的坐回桌边继续大快朵颐,一点也不把周围那些五颜六色的视线当一回事。
唐纳森示意尤金将杀手带下去处置后,便不再出声,只是以冷峻恐怖的视线冷瞪着展令扬的背影。
马尔斯也未发言,脸上呈现的则是阴晴不定的诡谲。
☆☆☆
就在展令扬和唐纳森、马尔斯共进晚餐时,安凯臣和曲希瑞分别展开了各自的任务。
对安凯臣而言,想找到“闪电”的秘密研发中心位于何虎并非难事,南宫烈早替他占卜过,加上他特制的探测仪助阵,简直如反掌折枝。
问题在于他现在的身分是“珊曼莎”的保镖,就这么大刺刺地闯进研发中心必会引心疑窦。
所以,一定要让对方亲见找上他,邀他加入研发行列才行。
展令扬说过,那研发计划的总负责人叫史蒂夫,是个武器狂,对于拥有战斗实力和武器研发能力的人非常执着赏识,因此安凯臣决定“投其所好”。
经过许可后,安凯臣来到野外射击场做射击消遣。
方上场,安凯臣便展现双枪神射的绝活,从定靶到活动靶全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一下子就创下射击场三年来的最高纪录。
如此今人惊叹的战绩不但令射击场的人个个惊佩得五体投地,更引来了他的目标猎物——史蒂夫。
映入安凯臣眼帘的是个温文儒雅,宛如神父般慈善和蔼的俊帅男人。
“小兄弟,你好厉害的神射本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哪!”
安凯臣不动声色的一步步引君入瓮:“这位大哥有所不知,你这番赞美实在令我汗颜。”
“所谓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何必客气?”
“我不是客气,而是实话实说。好吧!我就告欣你真相吧!”
“真相?”
“你瞧!”安凯臣刻意亮出双枪在史蒂夫眼前晃呀晃。
“这是——”眼尖的史蒂夫一眼就看出那双枪曾被动过手脚改造过,而且手法极为巧妙,“借我!”
不待安凯臣应允,史蒂夫已等不及的抢夺,聚精会神的研究那两把枪精巧完美的改造技术,心里连连暗叹不止。
好功夫!这位改造者的技术几乎和他不分轩轾,真是好功夫哪!
“替你改造这两把枪的人是谁?”史蒂夫急切地问。
安凯臣眼见鱼儿上勾,按兵不动地指指自己的胸口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啰!”
“是你……自己……”史蒂夫睁大眼睛,深怕是自己听错了。
安凯臣打铁趁热的说:“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唯独喜欢玩射击游戏,自己研发改造各种机械枪弹,今天……”
“你要不要参与一件很有意思的计划?”安凯臣话未,史蒂夫已经抢白提出几近强迫中奖的邀请。
“有意思的计划?”安凯臣故做一脸茫然,有点腼腆的说:“这位大哥,我们素昧平,连彼此姓何名谁都不知——”
“我叫史蒂夫,你呢?”史蒂夫马上报上大名。
“安凯臣。”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来,我们走!”史蒂夫说着就强研的拉扯安凯臣。
安凯臣满脸为难推辞:“史蒂夫,这样不太妥当吧!我是我们家小姐的贴身保镖,是陪我们家小姐来此作客,我如果擅自胡来怕会引起唐纳森先生不悦,所以请……”
“你不必管那么多,一切包在我身上,快跟我走!”史蒂夫几乎是硬拖走安凯臣的。
而安凯臣见该演的戏都演完了,便顺水推舟地随史蒂夫前进“闪电”秘密研发中心。
同样是进行任务,曲希瑞就没有安凯臣那么幸运。
安凯臣可以靠神射本领引来目标猎物,他却无法仗恃神医本事让目标猎物自动现身。
总不能在食物里动手脚,让全堡上下都中毒,他再为他们解毒吧!
这种手段不但会惹怒炎狼和鬼面,还会引起他们的警戒,差矣!
他也想过用催眼法把“无瑕”研发中心的人集体催眠,如此一来他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其中,进行他的任务。
可是这也行不通,那个炎狼和鬼面皆非等闲之辈,炎狼组织里又卧虎藏龙、高手如云,万一被人识破,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想来想去,最妥当的办法还是“正攻法”,光明正大的受邀加入最万无一失。
伤脑筋的是:他连钓鱼儿上钩的饵都没有,根本不得其门而入哪曲希瑞连叹数气,漫无目的的施施徐行,不意间走到了一处幽静隐密之地——柳园。
汪——汪——汪——铿锵有力的犬吠声拉回了曲希瑞神游太虚的魂,他定睛一看,大只毛发光亮的大型牧羊犬正朝他猛吠疾奔而来。
唷唷唷!好狗子,居然敢和他正面冲突、朝他猛吠?够种!
本山人就陪你玩玩吧!
曲希瑞邪恶的一笑,等着自动送上门来的“玩具”提供他消遣娱乐。
“好狗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本山人正好一肚子郁闷想找人发泄发泄哪!来吧!来吧!嘿……”
哪知那牧羊犬够聪明机警,一见曲希瑞那邪恶的模样就紧急煞车,折返狂奔逃之夭夭,沿路凄惨的吠叫不止。
(口么)呜……(口么)呜……(口么)呜……曲希瑞眼见即将到手的玩具飞了,有点气恼的低咒:“好狗子,逃得还真快哪!啧!”
没办法,谁教他老是把动物当成实验对象,举凡对猩猩催眠、测试迷你猪的耐吓程度、哪种泻药对巴戈犬无效……罄竹难书的种种罪状,早令他浑身散发一种“超级没动物缘”的气质。
凡是有一点生命危机意识的动物,见到他不拔腿就跑才是天下奇闻。
不过他本人好象没发现自己这份“特质”就是了。
“费南多,你怎么了?怎么办成这样,费南多?”一个清亮高扬的男性嗓音穿越宁静的树林,造访曲希瑞的耳朵。
(口么)呜……(口么)呜……(口么)呜……“费南多,你究竟怎么了?”
基于好奇的心理,曲希瑞决定上前一探究竟,看看那只笨狗的主人究竟是圆是肩。
哪知他才上前三步,那只笨狗的哀吠声就变得更加凄厉,而且树林里出现了两名杀气腾腾的拦路凶满,朝他放话:“擅闯‘柳园’者,杀无赦!”
曲希瑞这才发觉事情不太妙。
他似乎无意间闯进桑亚那斯堡的禁地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只怕会节外生枝,牵连令扬和凯臣而坏了大事。
“很抱歉,我不知此处是贵堡禁地,请容我解释一番,我是——”
(口么)呜……(口么)呜……(口么)呜……曲希瑞话才说一半,费南多的哀吠便愈见凄厉,几乎盖过了曲希瑞的声音,两名搁路凶汉也被刺耳的哀吠搞得青筋浮动,敢怒不敢言。
此时,那清的男性嗓音下了道命令:“让那位兄弟进来。”
两名拦路凶汉愣了一下,即刻恭敬的领命,退至两侧示意曲希瑞入内。
曲希瑞乐得从命而行,然而费南多听见曲希瑞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后,便没命的哀叫,逃得老远去也——(口么)呜﹏﹏(口么)呜﹏﹏“费南多——”任那清亮的嗓音如何叫唤,爱犬依旧头也不回的逃命去。
最后,他只有轻叹一气放弃唤回爱犬,把注意力移至入眼而来的曲希瑞身上。
这一看,倒让男人颇为托异。
本来他以为会令费南多吓得魂飞魄散的人,会是面目狰狞、充满暴戾之气的邪恶恐怖之徒,没想到伫立在他眼前竟是一位如此年轻俊逸、气质非凡的翩翩贵公子。
为何费南多对如此俊美的少年恐惧万分?
蓝洛不禁深感纳闷,在心中连打了好几个问号,同时也对眼前的俊美少年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而主动示好。
“我是蓝洛,小兄弟如何称呼?”
“曲希瑞。”蓝洛?这不是唐纳森二哥的名字吗?曲希瑞不动声色地回想着展令扬给他的情报。
“很不好意思,方才那集狗是我的爱犬费南多,它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功,希望没吓着小兄弟你。”
“不,不,不,是我不对,我不该擅闯禁地,费南多是尽忠护主,应该夸奖才是。” 曲希瑞突然很感谢展令扬那个大嘴公,拜他长年熏陶所致,使他这会儿说起恶心巴啦的谎话如此驾轻就熟,“不过我必须声明,我不是故意闯入此地,而是出神误闯,请相信我……”
“不必说了,我明白。”蓝洛优雅的淡笑。
“谢谢你的信任,那我就不再打扰了。”曲希瑞不想在无谓的地方浪漫时间,不但容易引人疑窦,还会影响他的任务进展,所以旋身便准备离去。
然,一阵突然袭来的凉风却令蓝洛身子一抽,重心不稳的倾倒。
“蓝洛先生——”身旁侍惊声大叫,连忙上前搀扶。
曲希瑞却比侍从快了一步,将蓝洛抱个满怀。
“蓝洛先生?”曲希瑞发现他一直按压着右肩,且右肩冗肉僵硬的剧烈抽动着。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小兄弟……”蓝洛轻喘着气,不改温文儒雅的风度,曲希瑞却看出他正强忍着极度的痛苦。
“你生病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
“医生怎么说?”
蓝洛无奈的轻笑轻声,并未回答。
曲希瑞旋即了然于心,未再追问,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进桂寝歇息。
“谢了,小兄弟……”蓝洛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可以看看你的伤?”曲希瑞直视着蓝洛道。
“无礼!蓝洛先生的伤岂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小卒可随便观看?”随侍在侧的侍从立即大加鞑伐。
然,蓝洛一个眼神便令他们闭了嘴,退到一边去。
蓝洛将视线移回曲希瑞脸上,淡淡的道:“伤日在右肩。”
曲希瑞一取得本人同意便掀开蓝洛的衣襟一探伤势。
“这是枪伤,而且是一种极罕见的弹药造成的伤口。”曲希瑞当下断言。
他的话令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蓝洛则是维持一脸平静的下令:“说下去。”
曲希瑞相当配合的朗朗而谈:“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被这种弹药所伤会产生后遗症。只要天气变冷、吹到凉风或体温下降便会引起伤处剧烈痉挛抽痛,直至体温上升、四周气温回暖,身体沁出大量汗水之后,伤处的痉挛抽痛才会渐渐消失。不知蓝洛先生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症状?”
“没错!”蓝洛看曲希瑞的眼神在听完他一席话之后有了改变,变得犀利冷峻,不再是个温和亲切,“你似乎对医学颇有研究?”
曲希瑞坦率的招供:“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学医的,刚刚真是献丑了。”
“你之前曾见过和我相同的伤口?”蓝洛又问。
“是。”
“谁?”
“我们组织同伴。”
“你是——”
“我是詹森老大的手下,奉命担任珊曼莎小姐的贴身保镖,护送小姐前来贵堡作客。”
“原来如此……”蓝洛俊逸的侧脸愈变愈冰冷,“那你们那位同伴可有治愈?”
“有。”
“是谁治愈的?”蓝洛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曲希瑞笑嘻嘻的指指自己。
“你——”蓝洛眸底迅速充窜过各种情愫,脸上的神情则愈见森冷。
“如果蓝洛先生信得过我,我愿意替先生效劳。”曲希瑞古道热肠的自告奋勇。
看来那个传言真的了。
他记得詹森老爷爷曾说过:有个黑帮组织的高层领导群之中,曾有人遭到自制的一种罕见弹药所伤,遍寻名医仍未能治愈,所以那个黑帮组织便以那种弹药四处伤人,想借其它伤者之力,看看是否能寻得医治之方。
当时,詹森老爷爷为了不让他们东邦卷入黑道的恩怨,所以并未透露那个黑帮组织之名,他们也未再追问。而且詹森老爷爷为了保护东邦六人,在他治愈那名心腹手下之后,就要那心腹诈死,改名换姓离开美国,好让罪魁祸首无法得知已有医治之方,以免让他们东邦遭受不必要的危险。
没想到那个组织就是炎狼,真是无巧不成书哪!
“那就拜托你了。”蓝洛转眼又恢复了满眼温和。
等他痊愈之后,一定会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帐!
虽然蓝洛眼中的强烈恨意与杀气只是昙花一现,但曲希瑞注意到了。
不过他并未动声色,趁机将计就计的展开他的任务——“想治好这种症状需要纯度极高的海洛英当药引才行。”
“纯度极高的海洛英?”
“嗯!而且纯度愈高治疗效果愈好,恢复得也愈迅速。”曲希瑞打的是如意算盘。
因为展令扬说过“无瑕”的原料是海洛英,所以他就巧妙的加以运用。事实上,要治愈那种症状根本用不上海洛英。
蓝洛定定的看了曲希瑞一眼,开口道:“你跟我来。”
“是。”鱼儿上钩了!
“蓝洛先生——”随侍的侍从争相谏主。
蓝洛冰眸一寒,一票手下便全都噤若寒蝉,未敢再多加置喙。
于是,曲希瑞便在蓝洛的带领下,顺利的进入“无瑕”的秘密研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