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第五章
处置了杀手返回餐厅的尤金,直奔展令扬身边,忘情的对他方才的精彩演出大加赞赏,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炎狼唐纳森和鬼面马尔斯那令人胆寒的神情。
“你好厉害,你身上那奇特的腰带是什么武器?”尤金实在好奇极了,因而失去平常的沉稳谨言。
“这叫‘长软剑’,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兵器。”展令扬一面回答,一面大快朵颐,吃得既幸福又满足。
“能不能借我瞧瞧?”
“没问题。”展令扬相当大方,右手俐落的一抽,腰际那把漆亮的长软剑便服服帖帖地栖息在他的右臂。
尤金愈是仔细瞧,愈是惊叹称奇:“这真的是把金属制的双刃剑,而且剑身软中带硬,这……”
这一型的兵器极难操控,更遑论挥洒自如,这小子竟——望着展令扬那双修长好看的手、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和那身风仪洒落的气质,尤金实在很难想象他竟能神乎其技的操控如此稀罕难驯的兵器。
高傲好胜的马尔斯,再也看不下去尤金对展令扬万般露骨的赞佩,当下对展令扬下了战帖:“你给我到外头去,咱们来较量较量!”
“马尔斯先生——”尤金见事态不妙,才惊觉自己过于忘情,他不该忘了副老大鬼面是个好战斗狠之徒!
“你给我闭嘴,否则帮规论处!”马尔斯完全不给尤金打圆场的机会。
尤金自是不敢抗令,但又不愿展令扬出了差池,因而唐纳森投以求援的目光。
他知道唐纳森和马尔斯不同,素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大动干戈。岂知这回却出尤金意料之外,唐纳森完全没有阻止马尔斯的意思。
展令扬依然一派安闲自若的神情,以一O一号笑脸道:“唉呀呀!我说鬼面大叔,你干嘛饭吃一半就发癫?人家说:”民以食为天‘、’民生第一‘,要运动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啰!“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来!”马尔斯战火漫天汪烧,坚持立刻对决。
展令扬却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继续细嚼慢咽的进餐。
马尔斯见状火山爆发,大手一扫,企图弄翻餐桌。唐纳森及时出手制止,寒气逼人的道:“如此冲动不怕人笑话?”
“哼!”鬼面马尔无言以对,恕气冲冲的先行冲往屋外。
“还是炎狼大叔明理。”展令扬笑容可掬的举杯遥敬冰山般的唐纳森,一点也无大难临头的紧张感,更无视唐纳森那双死盯住他未动的冰眸。
怒火攻心的马尔斯好不容易等到展令扬酒足饭饱,慢吞吞的走出屋外,立刻大声宣战:“三战两胜,看拳!”
“等等,人家还没做暖身运动呢!”展令扬不动如山,完全无备战之势,害得已出拳的鬼面及时打住。
“你少在那里借故拖延!”他生性高傲、自视甚高,绝不愿在对手未全力以赴下打败对方,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和展令扬瞎耗。
“人家才没有故意拖延,你瞧!人家这不就在做暧身操了吗?”展令扬说着,当真做起了暧身操,嘴里还高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气得鬼面目瞪口呆,却拿他莫可奈何。
鬼面左等右待总算等到展令扬做完暖身操,他立刻又宣战:“可以开了吧!”
“谁说的?你没看人家做暖身操做得满身是汗吗?总得等人家擦擦汗,休息一下嘛!”展令扬存心急死鬼面。
“你——”鬼面气得想一掌劈死他,但为了和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一较高下,他只有忍、忍、忍!
经过磨人的漫长等待,鬼面终于等到展令扬这么一句:“要比是可以,不过我要战利品!还有,炎狼大叔得当裁判。”
“你要战利品?”鬼面气得怪叫。
该死的臭小鬼,你当真以为你鸁得了我!?
展令扬摆明气死鬼面,理所当然的笑道:“当然啰!是大叔你哭着求我和你比武,我知道我一定会鸁你,所以当然得先把战利品谈好嘛!另外,为了防止大叔输不起,所以只好请炎狼大叔免为其难的当一下裁判,免得大叔你输了赖帐。”
“你——”鬼面快气疯了。
展令扬却无意停止?风点火,反而火上加油:“唉呀呀!我说鬼面大叔,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识趣的找个台阶闪边凉快去,难道真要当众败在我手下,丢尽老脸你才甘心?”
“少在那里大放厥词,出招!”鬼面这下子斗志、杀气已High到最高点。
展令扬见状,唇边勾起正中下怀的笑意。
炎狼正巧捕捉到他那一抹稍纵即逝的邪气笑意。
这小子莫是故意激怒马尔斯!?
炎狼冷瞪展令扬一眼,示意尤金清场,尤金立即照办。
少顷,现场便只剩炎狼、鬼面和展令扬三人。
面对炎狼清场的决定,鬼面相当不满的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鬼面大叔你别不知好歹了,炎狼大叔可是一片好心,怕你输给我今后会在手下面前抬不起头,才如此用心良苦耶!”展令扬似乎非把鬼面气疯不可。
“你这个——”鬼面已气得口齿不清,杀气更浓。
“好了,炎狼大叔你听着,我要的战利品很简单:一部配备齐全的计算机,成不成?”展令扬老实不客气的索酬。
“只要你够本事。”炎狼冷漠的道。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揭开序幕——鬼面先下手为强的攻向展令扬。
“看拳!你的死期到了!”
今天,他要连同上一回的坠车之仇一并索回。
眼看杀气腾腾的狠拳迎面而来,展令扬身子轻盈地一旋便闪过了鬼面的第一波攻击;鬼面立即旋身高举左脚猛然飞踹,展令扬又是轻轻往后一退便躲过了第二波攻击;鬼面双拳转眼已齐袭展令扬,展令扬顺势向后弓身又轻而易举的逃过一劫;此时,鬼面得意地踹出右脚,攻击来不及回防的展令扬。
眼看展令扬弓起的腹部即将遭鬼面重踹,哪知展令扬双手不慌不忙的支地,右脚顺势一抬,比鬼面快上一拍先将鬼面踢飞出去,重重坠地。
他自己则将腰杆轻轻一挺,便又立起身子,好整以暇的闲待鬼面下一波的攻击。
鬼面作梦也想不到被击中的竟会是自己。他一脸不敢置信的一跃起身,怒瞪展令扬。
“你——”
“第一战我鸁啰!炎狼大叔没异议吧?”展令扬自始至终都是一张气定神闲的笑脸。
炎狼未加否定,算是认同了展令扬的说法,鬼面虽气却也无话可说。
不过他鬼面可不是泛泛之辈,立即重拾高昂的斗志与傲气道:“刚刚是我太轻敌你才侥幸得胜,接下来就没那等好事了,等着受死吧!”
“不好吧?鬼面大叔,你再输一场就真的输了耶!不如就此扛住如何?”
“你给我闭嘴,少瞧不起人,来吧!”鬼面完全不领情,转眼已出拳攻击。
展令扬这回不再陪他瞎耗,决定速战速决。在鬼面冲向他之际,只见他双脚一登,身轻如燕的腾空翻过鬼面头上,在着地之前伸出右脚朝鬼面背后轻轻一扫,鬼面便重心不稳的向前趴倒跌个狗吃屎,状甚狼狈。
展令扬从容着地后,轻叹一气道:“好了,三战两胜,我连胜两场所以比赛结束,同意吗?炎狼大叔。”
炎狼未发一言,算是默许。
“那就别忘了我的战利品哦!亲爱的炎狼大叔。”展令扬身子一旋,又赖上炎狼的肩膀。
炎狼心头又是一震——第二次了!为什么他面对这小子总是会疏于防备,让这小子轻易近身!?
展令扬才懒得理炎狼怎么想,对着尚趴在地上的鬼面大加安慰:“我说鬼面大叔,你会输给我是很天经地义的,你实在不必太伤心。第一、你长年用枪,根本不擅长近身肉搏战;第二、你没有武术基础,我可是有功夫底子,所以赤手空拳较政,你是虽败犹荣而我是胜之不武。换句话说,你根本不算输,懂了没?”
“你少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鬼面虽说得强硬,但听完展令扬那番分折,对于自己的挫败确实释怀了许多。
展令扬又是一连叠地轻叹,“不然这样,改天咱们找个你我都拿手的本领再较量一次,这总行了吧?”
鬼面闻言,立即重燃斗志佯作不知的问:“会骑机车吗?”
“正好会。”
“那就以飚车一较高下!”
“行,不过不要今天,我已经想睡了,晚安。”展令扬打了个夸张的呵久,便自顾自的入内。
“哼!”这回鬼面倒未反对亦未阻止展令扬离去。
他的心思已全放在下一次的战斗。
臭小鬼,下次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你久我的债!
而炎狼亦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
☆☆☆
皓月千里的深夜,安凯臣和曲希瑞双双潜入展令扬的桂寝相会,互相交换彼此的情报。
听完安凯臣的报告,展令扬不禁说道:“看样子,那个武器狂史蒂夫非常欣赏你了。”
“这样最好,我可以加速顺利的完成任务。”安凯臣自动自发的把展令扬的当诚夸奖,十分得意。
“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照目前的进展看来,会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安凯臣注意到展令扬态度不同于常,关心的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展令扬出其不意的紧紧抱住安凯臣,在他耳畔低声的道:“答应我,不论如何,事成之后一定要立刻回到我身边。”
“怎么?怕我和史蒂夫感情太好,吃醋了?”难得展令扬这么老实,安凯臣自是不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没想到展令扬却极为认真的承认:“我是吃醋没错,所以你一定得尽快回到我身边。”
展令扬不寻常的执拗令安凯臣敛起了嬉闹的态度,正色的允诺:“知道了,你别又担些多余的心了。”他轻拍展令扬的肩,温柔的加以安抚。
一旁的曲希瑞明白展令扬的忧虑所为何来。
那个史蒂夫是炎狼组织的首席武器研发狂,依照安凯臣的叙述,那家伙必是极为赏识安凯臣,极有可能会不择手段的将安凯臣纳入旗下,替炎狼组织效命。
“希瑞,你能设法让我会会那位蓝洛仁兄吗?”展令扬转向曲希瑞。
曲希瑞默契十足的道:“我正有此意。”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位蓝洛原本并未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所以他们当初并未特别深此人的底细,现在自然得亡羊补牢,好好评估这家伙的介入,对他们的计划是否会有任何影响,同时也有利于曲希瑞和他的应对。
“令扬,你自己那边进行得如何?”这是安凯臣和曲希瑞皆感好奇的事。
稍早,他们已有耳闻这小子今天干下的丰功伟业,还为自己没能亲眼观看那一场场精彩好戏扼腕哩!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展令扬自负的浅笑。
这话听进安凯臣和曲希瑞耳里可是忧喜参半的。他他面面相觑须臾,不约而同的开口:“令扬——”
“Stop!”不待两个忧心忡忡的伙伴把话说完,展令扬便抢先提出保证:“你们大可放心,你们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不是我自夸,那两位仁兄对我除之为快的企图少说比将我纳入旗下强上一百万倍。”
安凯臣和曲希瑞还是不太相信。
于是展令扬进一步道:“这么说吧!以一个组织而言,需要的是忠心听话的手下,而非桀骜不驯的难缠角色,够清楚了吧?”
这番话总算令安凯臣和曲希瑞释怀了些。
☆☆☆
相同的星夜下,桑亚那斯堡来了一位秘密访客——“诸葛避”杰。
“事情进行得如何?”鬼面一见诸葛避就问。
“回马尔斯先生,我已确实掌控了南宫烈,至于向以农和雷君凡尚未和我方接触,不过只要他们两人如我所预料般有所行动,我必能完全掌控,这三个小鬼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诸葛避胸有成竹的保证。
“很好,我全要看看这几个小鬼是不是真像报告书上说的那么厉害。”鬼面嗤哼两声。
“敢问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混进堡里来的那三个小鬼目前情况如何?”身为此次计划的总策划人,诸葛避自然事事关心。
然,他没料到他这番话居然让气氛变得很古怪,炎狼那张本来就冷冰冰的脸变得更加寒霜罩顶,鬼面则是杀气腾腾,像只随时会扑上前将人大卸八块的野兽。
尤金见状,连忙挺身代为回答诸葛避的问话:“这边有两件事比较特别,那个安凯臣和曲希瑞只是来当展令扬的保镖,但史蒂夫和蓝洛先生却意外介入我们的计划。”
“怎么回事?”史蒂夫本来就在诸葛避的计划之中,他并不意外,蓝洛的介入就令他在意了。
“史蒂夫似乎是因为靶场射击纪录破天荒的高而对安凯臣极为赏试,主动找下安凯臣。”
“我还没设计史蒂夫,他就自己先有行动了?这样更好,这么一来安凯臣那小鬼就搞定了,史蒂夫会办得妥妥当当。”计划比预期顺利令诸葛避极为愉快。
“可是史蒂夫一来就让安凯臣参与‘闪电’的研发计划,这——不太好吧?”尤金忧心的问。
“既是史蒂夫的主意就不必担心,那小鬼逃不出史蒂夫手里的。”诸葛避铁口直断。
既然第一谋臣如是说了,尤金自然不再多虑。
“倒是曲希瑞怎么会和蓝先生搭上线?”这点令诸葛避深感纳闷。
“根据报告,似乎是曲希瑞无意间误闯‘柳园’,正好蓝洛先生被‘海拉’所伤的旧疾发作,那个曲希瑞意外的见过海拉的病状,而且说他可以医好这种伤。于是蓝洛先生就下令要曲希瑞暂柳园,为他医治。”
“原来如此,看来那个姓曲的小鬼还真有两把刷子,就让他先留在蓝洛先生身体吧!如果他真能令蓝洛先生病愈也算是一种意外收获,而且更证明曲希瑞这小鬼很有吸收价值。”
“是这样没错,可是——”尤金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那小鬼说要治愈海拉的病症需要精纯的海洛英当药引,而且纯度愈高疗效愈好,所以蓝洛先生就亲自带那小鬼到‘无瑕’研究室去了,我担心这其中会不会……”
诸葛避闻言不禁朗笑三声,“原来你是在担心‘无瑕’的事,放心吧!既然蓝洛先生会这么做,代表他非常喜欢那个小鬼,也就是说,那个小鬼逃不掉了。曲希瑞的事就比照安凯臣的模式处置,交给蓝洛先生和史蒂夫去处理,你只要随时向我报告进展的情况便成。”
“是。”
虽然蓝洛是炎狼的二哥,如假包换的亲兄弟,但炎狼组织上下都知道,诸葛避对蓝洛的了解远高过炎狼,所以他对蓝洛一事的处置,在场的人全都没有异议。
“那展令扬呢?”同为智谋型的人物,加上这小鬼又是他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诸葛避自然最在意展令扬的动向。
“他——”尤金眼看炎狼和鬼面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恐怖,支吾了半天就是不敢妄言,怕会踩到地雷。
诸葛避注意到这古怪的情况,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没事。按照原订计划,等那五个小鬼完全到手之后就杀了展令扬。”炎狠以坚定的冷血口吻重申决心。
“没错!”鬼面马尔斯显然和炎狼连成一气。
尤金见两位主子心意如此坚决,心中不免惋惜。
“知道了。”诸葛避看得出事有蹊跷,但很识趣的未多加过问。
反正只要两主子的决定不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
月色愈深,纽约两大赌场“不夜城”和“纽约皇帝”愈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诸葛避自桑亚那斯堡返回之后,便赶往不夜城赴南宫烈的约会。
看看时间还在掌控之中,诸葛避决定在前方的加油站逗留一下补充油料,顺便到加油站随设的餐馆吃点东西小憩片刻。
令他意外的是:他甫踏进餐馆门口,就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哈啰!晚安。” 南宫烈居然坐在吧台边对他举杯遥敬。
“你……怎么会在这里?”诸葛避敛起诧愕,神色自若的坐到南宫身边的高脚椅。
方坐定,南宫烈便对吧台吩咐道:“嗨!给这位先生一杯蓝山咖啡。”
“你怎么知道我要点蓝山?”诸葛避纳闷的问,他不记得曾告诉过这个小鬼或在他面前喝过咖啡。
“第六感啰!”南宫烈右手托腮,一派潇洒的浅笑。
“你会到这儿来等我也是第六感?”
“嗯!”
“原来如此。”看来报告书上写这家伙有奇特的第六感一事不假。
不过任戚你第六感再强烈,注定要栽在我手上,呵!
“你是认真的吗?”南宫烈不动声色的问。
“你是指待会到纽约皇帝大干一场的计划?
“嗯。”
“当然是玩真的,怎么?怕了?”
“不,是太兴奋了,一想到纽约皇帝将被我们搞得七荤八素,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展开快动。”南宫烈双眸盛满亢奋的光芒。
令扬这小子这回实在够意思,派给他这么刺泪又极富挑战性的任务,不但可以大显身手把纽约皇帝搞得天翻地覆、中大捞一笔战金,还可以和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玩牌高手一较高下。
最令他大呼过瘾的是——嘿……“别急!等我把这杯咖啡喝完,咱们就出发。”诸葛避不忘摸拟展令扬式的作风和南宫烈交谈。
虽收服这小鬼是既定计划,但诸葛避不否认自己确实十分喜欢这个俊挺潇洒的小鬼。
所以姓展的,你就安心受死吧!你的死党我会好生照顾宠爱。
第七部 第六章
晴空万里,连太阳公公都老当益壮的大放光芒,仿佛在替雷君凡助阵似的,令雷君凡心情好到最高点。
呵呵!他熬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可大张旗鼓的到“赤虎武馆”去踢馆了。
雷君凡配合南宫烈占卜指定的时间抵达“赤虎武馆”门口,卯足脚劲“砰——”地一声重踹就把馆门踢飞入内,很快引来馆内一阵大骚动。
不久,门口果然冲出来好几个学徒,对他大叫:“什么人这么放肆,敢来踢馆?有种进来挑战!”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雷君凡动作快如闪电,在一票学徒还未搞清楚他何时入内时,已经一阵风似的穿过他们摆出的人墙往馆内走,还将他们全都点|茓,定在门口不动。
如雷君凡所料,前进道场的途中,拦路的学徒一波波的袭向他,他也如计划般反掌折枝地将他们一一点|茓,定住不动充当雕像装饰武馆。
不消多久,雷君凡已一路畅行无阻的进入道场。
“唉呀!该不会全只剩下你们这五只三脚猫吧?”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神气模样,斜睨着眼前的五个黑带高手。
“臭小鬼,少在那里嚣张放肆,接招。”黑带高手1号大吼一声就攻向雷君凡。
雷君凡一个闪身就给了黑带1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并在黑带1号狼狈落地时点了他的|茓,让他以极狼狈的姿态定住不动。
雷君凡顺顺飞发,用鼻子嗤哼着:“你们这些黑带高手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吗?所以说三脚猫就是三脚猫!”
“少张狂!看招!”黑带2号为同伴雪耻的袭向雷君凡。
雷君凡这回连动都没动,只探出手对准迎面踢来的黑带2号腿上点了|茓,让他抬腿罚站。
另三位黑带见状不免信心受挫。
雷君凡倒是很善解人意,大方的建议:“我看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这样才不会浪费我的时间,也比较不会被人家说我恃强欺弱。”
“可恶!找死!”三个黑带虽说得很有气势,却真的三人联手合攻雷君凡。
哪知雷君凡依然游刃有余,一点也未感威胁,腾空一个旋就轻轻松松的让三个黑带乖乖做雕像。
此时,道场入口传出地动天惊的大笑声。
“好功夫,真是英雄出少年哪!少子,要不要拜我为师?我保证一定让你功夫造诣更上层楼。”“赤虎”言谈间充满对雷君凡的激赏,以至于对他踢馆一事完全没放在心上。
雷君凡也很高兴看到目标猎物现身,笑得很不可一世地道:“我看是你该拜我为师,才有会更上层楼。不过抱歉得很,你的资质实在太差,不够当我徒弟的标准,所以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但你也不必太伤心,反正‘一谷还有一谷低’,你虽然很蹩脚,但比你更蹩脚的笨蛋还很多,那些‘雕像’就是最贴近的例子。”
“你这个兔崽弓,本大爷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开起染房来!很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乖乖拜我为师父。”赤虎斗志旺精,火气更旺,誓言痛宰眼前这个令他又爱又气的臭小鬼。
雷君凡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说:“我说老伯,我知道你很想证明你有多么老当益壮,可是我这个人一向很敬老尊贤,不喜欢对老人家出手;而且你稳轮无疑,又何必这么想不开的急着在徒子徒孙面前丢人现眼呢?”
“好个狂妄的小鬼!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赤虎说着就大打出手。
雷君凡一个箭步上前,在赤虎连防备都未来得及下,便已制住他的要害。不过他很好心的没让人看见这一景,风度翩翩的笑道:“还是不要吧!老伯?”
哼!“赤虎虽然很呕,但对雷君凡也更加激赏。
这小子不但功夫高深,而且还替他留了面子,实在非常难得,让他更想把雷君凡占为己有。
“等一下,比赛还没结束,还有我!”一个高亢的女声充满敌意的向雷君凡宣战。
“安琪!”赤虎出声制止宝贝女儿。
“这位凶婆娘是干什么的?”显然这女的并不在雷君凡的计划之中,所以讨厌女人的他很顺理成章的把她当成问题外,连和她说话都嫌麻烦多余。
“你说谁是凶婆娘?”安琪杏眼圆瞪。
“唉呀呀!你不但人凶,连脑袋也笨。这儿只有你是母的,我不是说你还是说谁?连这点基本的智商都没有,真是枉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哪!”
“你这该下地狱的混蛋!”安琪气得一巴掌挥过去。
雷君凡轻松一闪便逃过攻击,一连数叹的损人:“唷唷唷!动粗施暴了耶!看来我弄错了,你并不是人类,而是和人类相近的灵长类野生猛禽。这可珍贵了,居然外型这么像人类,应该快快通知保育单位前来带回,好生保护才是。”
“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看鞭!”安琪气花颜扭曲变形,随身携带的长鞭毫不留情的猛甩向雷君凡。
怎奈左甩右鞭,就是击不中雷君凡,甚至连他一根头也没碰着,这情景令安琪更加怒火冲冠,猛烈攻击。
“可恶!”安琪发起狠来,展开一连串疯狂猛攻。
可惜经过三十多分钟的全场猛攻,人家依旧在道场彼端毫发无伤,连汗也没流一滴,反倒是安琪自己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如牛。
“你这个——”
哈哈哈——安琪还想说什么,赤虎抢先一步纵声大笑,阻止女儿。
“放弃吧!安琪。聪明的女人该懂得进退,是吧?”赤虎提醒女儿。
“我——哼——”安琪无言以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讨回这笔帐!
赤虎见女儿,气呼呼笑得更畅快:“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雷君凡。”
“君凡是吗?好名字。你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打败我这个心高气傲的宝贝女儿,还把她气怒发冲冠的人唷!”
“父亲——”安琪气极的抗议。
怎奈只换来赤虎更响亮的大笑。
雷君凡存心气死安琪的夸张讶道:“这灵长类保育级珍贵野生猛禽是老伯的女儿?”
“雷君凡——”若非赤虎频频对她发出强烈警告,安琪发誓她早就杀了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再把他吊起来狠狠地鞭尸泄恨。
耎而,雷君凡的目中无人反而更加深赤虎对他的激赏,他就是喜欢雷君凡这种自视甚高、唯我独尊的个性,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我说君凡,你要不要当我的养子?或者——”赤虎看了女儿一眼,“和安琪结婚,当我的接班人?”
“谁要嫁给这种野蛮人!”安琪第一个反对。
相较之下,雷君凡反应可比安琪有风度多了,只是轻叹一气:“老伯,你别说笑了。我的人生过得这么惬意,何苦养只野生猛禽来让自己受苦?至于养子嘛!本人向来没有习惯到处认养亲属,还是算了吧!”
“你这个——”
安琪正要破口大茫赤虎便制止了她:“那你卖伯伯一个面子,暂时留在我家作客,伯伯保证带你见识各种新鲜好玩的事,如何?”
眼看计划顺利达成,雷君凡还是沉住气,不可一世的叹道:“既然老伯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
桑亚那斯堡一早起来,展令扬便看见尤金笑瞇瞇的替他送来战利品——配备齐全的计算机。
“看来炎狼大叔相当守信用嘛!”
“唐纳森先生一向是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尤金一提起主子就满口崇拜赞佩。
“尤金大可,你好奇怪哦!那个人明明冷得像大冰块,有哪里值得你崇拜?”
“唐纳森先生虽然冷漠了些,却很照顾我们这些手下,而且赏罚分明,所以炎狼组织上下都对唐纳森先生敬畏有加。”
“他的冷漠该不会是家族遗传吧?”展令扬不着痕迹的企图旁敲侧击蓝洛的事。
“那!?说不定哦!”尤金发现新大陆似的一个弹指。
“嗨!我说尤金大哥,我只是信口胡诌罢了,你该知道冷漠不会遗传吧?”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的话让我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知道吗?唐纳森先生有两位哥哥和一个弟弟,他们四兄弟虽然外显性格截然不同,但骨子里却一样都冷冰冰。而唐纳森先生的小叔,也就是我们炎狼组织的上一任老大,也是性格冷漠的俊帅酷哥呢!”其实尤金并非多话的人,可不知为何,只要和展令扬在一起,他就会忍不住聒噪不止,像换了个人似的。
展令扬循序渐进的说:“说到炎狼大叔的兄弟,我就想起我的保镖希瑞昨天跟我说了一件让我又羡慕又不服气的事。”
“什么事?”
“他说他昨天在城堡后面的树林里散步时,无意间结识了一位自称炎狼大叔二哥的蓝洛大叔。据希瑞的说法,那位蓝洛大叔既温柔又优雅,对希瑞好好哦!还要希瑞天天去找他玩。哪像炎狼大叔成天冷冰冰的,对我不闻不问,再不然就用一双冰眼死瞪着我,好象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看不如把我的新郎换成蓝洛大叔,我们可能比较合得来。尤金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了!还有蓝洛先生!太好了,我怎么忘了还有蓝洛先生?尤金兴奋得浑然忘我。
不如他制造个机会让令扬和蓝洛先生认识,以蓝洛先生的个性相信会喜欢令扬才是。这么一来,说不定可以藉由蓝洛先生之手化解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对令扬的格杀令。
对!就这么办!
“令扬,你想不想认识蓝洛先生?”尤金说做就做。
“想是想,就不知蓝洛大叔会不会和炎狼大叔一样的对我?”诱拐计划顺利成功了。
“不会不会,曲希瑞不是告诉你蓝洛先生和唐纳森先不同,是个很温柔优雅的男人吗?”尤金努力说服他。
“可是你方才不也说了,他们兄弟虽然性质迥异,但骨子里一样冷漠。”展令扬接着打深蓝洛的底细。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不过你大可放心,蓝洛先生基本上确实是个温和派的人物,只有面对仇家才会显现出骨子里的冷酷无情。你和蓝洛先生又无冤无仇,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尤金大哥,你的话听起来好象和蓝洛大叔很熟,不会是在诓我吧?”
“我没诓你,我是曾经和蓝洛先生共事过,所以当然对蓝洛先生的个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是你不是一直是炎狼大叔的贴身心腹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直到三年前——蓝洛先生因旧疾退随之前,一直是我们组织的第一谋臣,所以我和蓝洛先生自然曾经有过一段密切的共事时期啰!”
“原来是这样。”
“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只要蓝洛先生喜欢你,你就不必再担心唐纳森先生讨厌你了。”
“怎么说?”
“因为蓝洛先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会允许别人对他不利的。”这也是尤金把蓝洛当成展令扬的救星之故。
“原来如此。”
完成所有目的之后,展令扬便巧妙的打发走尤金,坐到计算机前,展开接下去的计划。
开启计算机后,展令扬一口气破解了炎狼组织的层层计算机监控程序,并设定了好几道防窃保护程序阻止炎狼组织拦截他的情报。
保护措施准备完善之后,展令扬便开始放心的输入大量讯息……
☆☆☆
置身流金水榭的炎狼唐纳森,唇边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好整以暇的盯着计算机屏幕,等着随时拦截展令扬发出的讯息。
那个只会卖弄小聪明的小鬼,他真以为他那一连串的破解和防护措施,就能逃过他的掌控吗?
在同为计算机天才的炎狼眼里看来,展令扬这个对手显然太嫩了些。
不久,炎狼的计算机屏幕上果然顺利的拦截到展令扬发出的讯息。
炎狼唇边的冷笑因而更加深刻,定睛研读起讯息内容: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3封。
噢!亲爱的Honey,请无论如何别负了我。
你知道我的灵魂离不开你的香躯,你酥软的胸膛是我的羽枕,你红润的朱唇是我的食粮,你滑嫩的身体是我的家园,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世界,噢!Myhoney,只有你,我的一切。
爱你的扬扬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4封。
噢!亲爱的Honey!
你一定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
只要一秒钟见不到你,我的心就开始淌血,好疼好疼好疼;
所以你一定一定不可以想我以外的男人。
我相信你一定一定不会负了我的爱,就如同我一定一定不会背叛你的爱,因为我们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比宇宙无尽、比火山炽热。
噢!Myhoney,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爱你的扬扬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5封。
噢!亲爱的Honey,我是如此如此的爱你!
如果你是阳光,我就是祈求你爱抚的小草;
如果你是蓝天,我就是祈求你许我驻留的云彩;
如果你是玫瑰,我就是祈求亲吻你的狂蜂;
如果你是地球,我就是绕着你转动的月球;
如果你是圆心,那我对你的爱就是以你为圆心所画出的圆,无限地向外扩展,层层包围住你,永无止境。
噢!Honey,为何你美得如此如此的罪过?
让我如此如此无可救药的痴恋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爱你的扬扬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6封。
噢!亲爱的Honey……炎狼忍着极度作呕的恶心和全身竖直的鸡皮疙瘩,定力十足的把拦截到的讯息全数研读完毕,终于忍不出森寒恐怖的低咒:“什么跟什么!全是一些恶心肉又没营养的低级情话!”害他白白耗费这许多精神坐在这儿当傻瓜。
炎狼气得起身离开计算机桌前,以摇控器打开展令扬房间的隐藏监视器。
展令扬的影像立即跃于监视器上。
冷睇着监视器上那张不变的笑脸,炎狼的目光多了道寒气。
他会不会太高估这小子了?
炎狼沉思片晌,又以摇控器开启了召唤尤金的呼叫器:“立刻到流金水榭来见我。”
然后,他瞪视监视器的视线多了几分杀气。
如果炎狼得知那堆恶心的情书是展令扬特意用来蒙骗他的障眼法,实际上那些情书的内容全是重要的密码指令,不知他会日是什么表情?
第七部 第七章
夜再度降临桑亚那斯堡。
不过今夜的亚那斯堡的不若平时宁谧幽静,多了几分烟硝味——源自鬼面马尔斯和展令扬飚车较劲的战火。
早已全副武装的鬼面,站在自己的爱车前,对迟迟未现身、尚在屋内逗留的展令扬大声叫嚣:“喂!里面的,快滚出来,别在那儿婆婆妈妈的拖延时间。”
为了不让展令扬看出破绽,鬼面今夜骑的是不同于上回展令扬所见的机车。
“唉呀呀!就算你再饥渴的想早一刻见到我这个绝世大美人,也不必表现得这么露骨嘛!莫非你是存心考验炎狼大叔对你这位准情夫的忍耐上限?”展令扬褪去碍事的裙装,换上一身机车骑士的皮衣装扮,当然,那头及腰的飘逸假发依旧完美极了。
展令扬的出现,霎时让在场的炎狼、鬼面和尤金暗自惊艳了一番。
凭良心说,这小子实在生得极为出色而魅力四射。
明明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扮得女人来却活脱脱是个颠倒众生的绝世大美人。眼前这身酷劲十足的黑色骑装和那头乌绢般的长发,更将他那股独特的中性魅力烘托得淋漓尽玫,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那?不是要出发了吗?你们干嘛全像植物人种在那边不动?”即使身处敌阵,展令扬依然不改“损人为快乐之本”的行事作风。
这小子就是这副个性惹人嫌!这是炎狼和鬼面共同的愤怒。
尤金却和东邦人一样,爱极了展令扬这种气死人的坏胚个性。
“哼!有种就跟上来!”鬼面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骑上机车前往较劲地点。
反正待会儿他就要痛宰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了!鬼面心情因而转好。
展令扬悠然自在的带上安全帽,帅气十足的跃上机车跟了上去。
“掩月坡”位于高架挢下的河畔,属于炎狼组织的地盘,平常是炎狼旗下的成员飙车聚会的场所。
不过今夜在老大炎狼的严令下,除了展令扬、尤金、鬼面和炎狼本人之外,并无其他闲杂人等。
“听好,我们的比赛方式是速度和技巧。从这里出发,沿着河岸草坪斜坡骑到前面桥墩前一公尺,再疾速直转飞车过河到对岸斜坡,然后沿着对岸的草坪斜坡疾奔至另一座桥墩前一公尺,再次飞车过河回到原点来。”鬼面斗志旺盛的说明游戏规则。
尤金听得心都凉了一半,这场比赛令扬稳输无疑。因为这个比赛方式,放眼近三年来,从来没有人鸁过炎狼的副老大鬼面。
展令扬却一点大难临头的紧张感也没有,满不在乎的吹了声口哨大加赞赏:“这游戏挺刺激的,我喜欢。”
“那就来下个注吧!”鬼面有备而来的提议。
展令扬也很快人快语:“我正有此意。”
哼!你也只有现在可以逞能了,臭小鬼!鬼面暗自窃笑。
“如果你输了得当着全桑亚那斯堡的人面前向我磕三记响头,说你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而且还要当我三天的奴隶任我使唤,不得有异。”鬼面说得洋洋得意,口沫横飞。
该死的臭小鬼,你就等着我好好“疼受”你吧!
“马尔斯先生,这样的赌注未免太——”尤金连忙替展令扬求情。
展令扬反而拦截了尤金的话,对鬼面的提议大加喝彩肯定:“嗯!这个赌注很有意思,就这么办啰!不过如果是鬼面大叔你输了的话,也要比照办理,如何?”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占到展令扬便宜的。
“你——”臭小鬼!你当真以为你有胜算?简直天真愚蠢得可怜可悲!
“行!”
“炎狼大叔,你当证人。”展令扬给了炎狼一个飞吻便潇洒俐落地跨上身旁的重型机动跑车,准备开始比赛。
“好了!等唐纳森喊到三就开始。”鬼面早已等在起跑线,准备狠狠地痛宰展令扬。
尤金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替展令扬暗祷。
炎狼冷淡的数了三下之后,鬼面和展令扬便双双起跑。
鬼面一起跑就热练的踩足油门猛加速,一下子便超前展令扬二十多公尺,尤金见状不禁闭上了双眼,不忍目睹展令扬惨败的模样。但心里又放不下,于是又鼓起勇气睁开双眼观战。
未料重映入尤金眸底的竟是令他更加惊愕的情景——怎么可能!?不会是他的幻觉吧?令扬竟然在桥墩前做了个漂亮极了的垂直转向,而且动件俐落、完美无瑕的飞起河床,更在着地对岸时超越了鬼面,彷如夜神的使者般,飘散着长发在夜风中极速奔驰。
鬼面虽然极欲追上展令扬,却力不从心,反而在接近另一座桥墩的垂直转弯时,被展令扬甩开得落后更多。
眼看展令扬已再一次完美的飞车过河,即将回到尤金和炎狼所在的起点鸁得最后胜利,尤金高兴得几乎要放声欢呼。
不料,就在展令扬飞车至河床中央之际,桥上突然出现一票戴着安全帽和口罩的蒙面飚车族。他们之中,有三辆紧贴护栏停靠,恶劣也以金属长棍攻势展令扬,企图害展令扬连车带人坠落河里。
“令扬,小心——”尤金见状,担心得放声高喊。
炎狼则是不发一言的冷眼旁观。
正准备飞越河岸的鬼面目睹此景,不觉停止了动作。
就在众人皆认定展令扬会坠河的当儿,只见展令扬改成单手驾驭机车,另一只手则不慌不忙的自腰间抽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长软剑,宛如仙女舞动彩带一般,操控自如的令长软剑闪电似地划过护栏边的三名偷袭者,将他们纷纷击倒于桥上。
接着那把长软剑又被展令扬再一次挥舞,缠上展令扬前方的护栏,助长了展令扬失速的飞车冲力,让展令扬重拾极速,无懈可击的着地,返回起点。
但展令扬却未在抵达起点时停住,反而丢下安全帽,再一次加速迎向已自桥上飞下掩月坡,朝他们直逼而来的蒙面飚车族。
展令扬再一次振臂舞动长软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正面迎战来意不善的蒙面飚车族。
尤金一方面是护主心切,一方面是想助展令扬一臂之力,立即掏出了身上的枪,瞄准来袭的蒙面飚车族准备射击。
炎狼却在节骨眼上出声制止:“把枪收起,当个安静的观众便成。”
尤金无法抗令,只好暗叹无奈地听令,忧心忡忡的死盯住身陷危境的展令扬。
此时,令尤金眼界大开的情景发生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
展令扬不但骑术精湛,畅行无阻的穿陵在飚车族之间,手上把长软剑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口气干掉了五、六个蒙面飚车族。
最恐怖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长发飞扬的展令扬居然自始至终维持着那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目睹展令扬那英姿飒飒的战斗风采,尤金全身细胞都跟着沸腾激昂起来,几乎想放声疯狂的为展令扬击掌加油。
站在他身后的炎狼月光却更加阴鸷慑人,他语如寒冰的对尤金低声下令:“立即再调派两团人马前来。”
“唐纳森先生——”对这骇人的命令,尤金实在不愿执行。
“快去!”炎狼杀气深沉的催促。
“是——”尤金从未见主子如此强硬过,心里虽不愿也不得不照办。
此时,鬼面也加入了激烈的混战。这使得尤金稍微安心了些,至少令扬多了一个超强战力,不再是孤军奋斗。
他完全想不透主子究竟在想什么,非但稍早时便先命令他秘召一团人马蒙面隐瞒身分,于展令扬和鬼面较劲途中介入攻势展令扬,挑起战端。
这会儿见展令扬于打斗中游刃有余,主子又再度下令他紧急调派更多人马前来合攻展令扬。
为什么唐纳森先生要这么做?他真的那么痛恨令扬、非致令扬于死地不可!?
在尤金出神时,战斗中的鬼面不慎踩到凹洞顿失重心,眼看就要被敌方趁隙攻击,一道漆亮的闪光及时自鬼面眼前划过,干净俐落的掠倒了攻向鬼面的敌人。
展令扬飘逸的身子接着出现在鬼面眼前,一副“真受不了你”的口气道:“我说大叔,我知道你年迈体衰,稍微活动活动老骨头就会气喘如牛,但也别在打斗中睡觉嘛!”
调侃鬼面期间,他又轻轻松松的掠倒两名敌方人马。
“谁在睡觉啦?哼!”就算鬼面原本对展令扬的出手相助怀有一丝丝的感动,然,听完展令扬那一番气死人的之后,有什么感动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全数化成满腔的怒火。
全楣的蒙面飚车族便成了鬼面的出气包,被打得落花流水。
收到尤金紧急征召的部队已声势浩大的由远而近,疾奔而近。
适巧行经桥上的一辆白色奔驰,因车队的路霸作风,被迫暂时停靠桥侧让行。
“怎么回事?今夜这带的飚车族似乎不寻常的众多。”白色奔驰后座的俊逸男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司机听闻。
“的确不太寻常,”司机注意到了掩月坡上的光景,恍然明白的道:“原来掩月坡今夜有械斗发生。咦?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和尤金都在场?还有一个身手不凡的长发美人——”
后座男子静静的将视线扫向掩月坡。
霎时,他原本冷漠不带感情的冰眸迸射出熠熠光辉。
那是——攫获展令扬的脸后,男人的视线再也未曾移开。
“米歇尔先生,您看,马尔斯先生和那位长发美人寡敌众应战一群飚车族。啊!刚刚经过这桥上的那群飚车族也加入战斗了。不妙,那群新加入的飚车族不是帮马尔斯先生和那位长发美人的……”司机不禁替鬼面和展令扬紧张起来。
后座男子视线追着展令扬战火的身影,赫然,发现了端倪。
他脸色倏地一沉,不威而严的对司机下达命令:“立刻打手机给尤金,要他转告唐纳森立即撒走那群特攻队。”
那邵蒙面飚车族是炎狼组织的特攻队!?司机心头一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机虽满腹疑惑,却不敢稍有怠慢的拨了手机给尤金,传达主子的意思:“听好,转告唐纳森先生,米歇尔先生要你们立即撒走特攻队。”
司机收线后,不敢多吭一声,静候一旁等待主子下个命令。
收到意外命令的尤金,迟疑地看了炎狼片晌才敢把话传到:“米歇尔先生来电,要您立即撒走特攻队……”
炎狼闻言,冰眸一寒冷瞪住尤金,充斥兴师问罪的愤怒。
“不是我!请先生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今夜的事,我发誓!”
不经意地,炎狼瞥见了停在桥上的白色奔驰……这一瞥,炎狼不禁冷眉微凝,很不甘愿的淡道:“叫他们立即撤退。”
“是!”尤金真是千百万个愿意去执行这个命令。
围攻展令扬和鬼面的特攻队在接获暗示后,立刻鸣金收兵,不消片晌,已成群结队的绝尘远飙。
一场莫名所以的激烈战斗这才宣告落幕。
桥上的白色奔驰此时亦悄悄的消失无踪。
“搞什么鬼啊?简直莫名奇妙!”鬼面余怒犹存的Сhā腰对着特攻队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顺顺长发、理理身上的沙尘,嘴巴也没闲着,拉开嗓门朗声的道: “唉呀呀!此番光景是不是就叫大放马后炮呢?鬼面大叔。”
“你说谁放马后炮?”鬼面的炮口立刻转向,对准展令扬。
但见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反问:“我有说是谁吗?”
“你——”鬼面气得脸都绿了一大半。
展令扬火上加油的吹了声口哨,提高音量道:“唷唷唷!这是奴隶对主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在鬼扯什么!?”
“啊哈!我说鬼面大叔,我可以体谅你年纪一大把,是健忘症的高危险群,但你可别因为这样就想假藉健忘症重度患者来赖帐哦!”展令扬一副“你别假了”的气煞人神情。
“我……你……”鬼面想起了早先的比赛,不禁心慌了起来。
天杀的!他居然再一次栽在这个臭小鬼手上!?
“大叔,愿赌就要服输啰!”展令扬吃定鬼面。
“你……”鬼面虽有千万个不愿面对自己的挫败,但他高傲的自尊却令他不屑做出赖帐的小人行为,因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大声吼嚷:“知道啦!”
“嗯!不愧是鬼面大叔,果然言而有信。那么从明天起三天,你就得好好侍候本大美人啰!”展令扬眼眸透着邪气的笑意。
鬼面见状,心头一凉,一朵名唤“大难”的乌云倏地罩顶而至。
冷眼旁观的炎狼则始终未发一言的冷瞪展令扬……
第七部 第八章
今夜可是“神偷”向以农连日来心情最好的时刻了。
眼看同伴们个个都早已展开各自的任务,和他们的对手玩得不亦乐乎,只有他迟迟未能展开行动,只能天天闷在“异人馆”听同伴们坏心眼的大谈他们的精彩战果,存心 “哈”死他,简直没天没理。
幸好在他还没闷死之前,盼到了让他大显身手的良辰吉日,否则他因闷死而上天堂的话,一定要大闹天堂逼那些天使,让他们寝食难安、永无宁日,以示薄惩。
展令扬派给他的任务是:牵制夜行鬼的行动,好让夜行鬼无暇去窃取对詹森与曼姬夫人不秉的证据。
根据南宫烈的占卜显示,炎狼组织的首席神偷“夜行鬼”今夜会潜入罗浮宫偷取塞尚的5号画作,所以他就来个捷足先登,把真画偷走换上赝品,让那个笨家伙去偷那帧赝品气死他,以此来揭开牵制夜行鬼行动的序幕。
一想到夜行鬼发现偷到的是赝品那副糗样,向以农便心情大好。本着“为善最乐” 的处世原则,一溜烟便大刺刺地溜进罗浮宫偷走塞尚的5号作品,再不慌不忙的把带来的赝品挂上,悠哉悠哉的离开罗浮宫。
向以农前脚刚离去不久,夜行鬼便紧接着出现在罗浮宫外。
他和向以农一样是超A级的神偷,高手中的高手,亦是两三下就轻松愉快的潜入罗浮宫。
夜行鬼没花多少功夫便发现目标猎物——塞尚5号画作,他自以为潇洒帅气的撩拨了前额的发丝,优雅俐落的盗走塞尚5号作品——的赝品。
远离罗浮宫后,夜行鬼习惯性的取出战利品欣赏一番。
哪知定睛往塞尚5号作品一瞧,夜行鬼的眼珠子险些吓掉了。
宛如魔术一般,画框里的画在月光亲吻下,竟渐渐淡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覆盖在下的另一帧画——一只粉红色的猪八戒。
那只粉红猪的旁边还提了一行字:大笨蛋!你上当啰!
“该死~~”夜行鬼气得将那幅画五马分尸。
究竟是何方高人,胆敢对他这般挑衅?
他不是笨蛋,十分清楚事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办到。光是会用特殊涂料将一帧画覆盖在另一帧画上,这种高难度的绝技就已不容小觑,更何况此人还能在罗浮宫来去自如。
最令夜行鬼在意是:此人居然能事先预料到他会来偷这帧画作!
或者这只是个纯粹的偶然?
方忖着,车上的传真机便传来一份传真,内容是:给偷到赝品的笨蛋大叔:那只粉红猪很可爱,和你有几分神似对吧?
答对了!它正是大叔你自小失散的孪生兄弟,你们兄弟俩能重逢真是可喜可贺。
不必太感谢我,不过你若真有心报答我,就在三天内偷来白金汉宫里珍藏的达芬奇 10号作品送我吧!
怕你太想我的恩人留“该死~~”夜行鬼气得把传真揉成一团丢掉。
果然是冲着他来挑衅他的!想向他这个举世无双的神偷挑战?“很好,我就奉陪到底!”
夜行鬼已经开始运筹帷幄,思忖着如何才能在三天后一箭之仇……
☆☆☆
返回桑亚那斯堡后,鬼面即刻到流金水榭找炎狼。
“刚刚遇袭时,为什么你没出手,也没要尤金支持?”鬼面极不满炎狼冷眼旁观的作法。
并非怕自己以寡敌众力有未逮,而是原则问题。这实在不像炎狼以往的作风。
炎狼默不作声,面无表情。
鬼面耐着性子打量炎狼如冰的脸,试着从中找寻测炎狼心思的蛛丝马迹。
“你想测试那小鬼的能耐才刻意按兵不动?”
炎狼依旧未作声。
鬼面却已有九成把握猜测无误,进一步问:“有必要测试那小鬼的能力吗?或者— —你已经改变主意,不打算杀他了?”
“不会你自己有这种想法吧?”炎狼终于出声,一开口便是反唇相讥。
鬼面倨傲不屑的哼笑两声,笃定地表态:“正好相反。经过今夜的事,我更认定那小鬼留不得,非除不可!”
炎狼除了冷眼睇着鬼面,便未有更激烈的反应,鬼面早已习惯炎狼的冷漠,毫不介意继续自说自话:“我这么决定非为一己私怨,而是客观的决断。那小鬼确实有两把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激赏的魅力,可以很轻的收拢人心,相当不简单。但正是因为他有如此的致命魅力,个性却是完全不可能屈从于人的个人主义,若硬将他纳入组织,必会造成日后领导统御的困难、破坏组织的纪律。可是若让他成了敌方人马,却会对我们造成极大威胁,所以那小鬼始终是个祸害,非杀不可!”
“我同意你的看法。”炎狼意外地大力支持鬼面的决定。
鬼面反而有点出乎意料的质疑:“是吗?”
“哼!”炎狼冷哼一声代答。
“但愿你言行一致。”鬼面确定炎狼初衷未改的目的达成后,便旋身离开流金水榭。
鬼面离开之后,炎狼立即打开了展令扬房间的监视器,展令扬熟睡的影像即刻跃于幕屏。炎狼冷瞪一眼展令扬的睡脸后,展开了诡谲的行动……
☆☆☆
当炎狼和鬼面在流金水榭对谅时,安凯臣和向以农也在展令扬的房间秘密小聚。
明知他们三人的房间都装有隐藏监视器,他们三人还敢明目张胆的四处夜游,自然有其瞒天过海的法宝——原来早在赴桑亚那斯堡邀约之前,展令扬已算准炎狼组织必会监视他们在堡内的一举一动,所以要机械发明改造天才安凯臣,事先替他们六人分别制作了“迷你生活影集”。
在他们六人个别的迷你生活影集中,全都拍摄他们平日生活起居的各种动件,然后安装于东邦人自制的超迷你芯片中,让他们六人分别携手自行运用,装置于他们想蒙混敌人监视的监视器中。如此一来监视者从监视屏幕上监看到的影像,就是他们植入的画面,而非监视器实际拍摄到的画面。
像这会儿,他们三人就分别用了“熟睡”的画面蒙混各自房中的监视器,神不知鬼不觉地聚集在展令扬房里天南地北的闲扯淡,完成没有身在敌阵的紧张感。
“快说鬼面大叔败给你之后有没有愿赌服输的答应当你三天的奴隶?”安凯臣和曲希瑞铁口直断飚车鸁家肯定是展令扬这小子,所以多余的废话全省了,直接就跳级问他们最感兴趣的结果。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似的道:“有炎狼大叔和尤金大哥在场做证,那个笨蛋敢毁约吗?”展令扬话锋一转,提供同伴们另一项娱乐,“不过今夜最好玩的不是鬼面大叔的表现,而是有人唆使一大票蒙面飚车族到场挑衅攻击。”
安凯臣和曲希瑞面面相觑,突地同声一叹,一副“又来了”的神情齐声问道:“令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不小心得罪哪个小心眼的奸诈小人,所以人家成群结队的报仇雪恨来了?”
这种事在这小子的不良纪录中屡见不鲜,他们早已习以为常,还乐得假“拔刀助友” 之名,拿那些前来报仇的仇家练身手、做运动、锻炼身体、帮助消化。
不过这回情况比较特殊,安凯臣和曲希瑞担心仇家的寻衅泄露了展令扬真正的身分,会影响大伙儿的游戏。
展令扬笃定的否决:“那些笨蛋才没那个天大的本事到掩月坡来找我寻仇,这事根本是某人自编自导的可笑戏码。”
“你说的某人该不会是鬼面大叔吧?”这点安凯臣和曲希瑞同感质疑,那个鬼面大叔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不像是会耍阴的小人。
“当然不是。凭鬼面大叔变形虫的单细胞个性,哪有那种奸诈天分干这等奸事?” 展令扬爱吊人胃口的本性又冒出来兴风作浪了。
安凯臣和曲希瑞早料到这小子会来这招,很认命的自力救济,宁愿玩起“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也不愿求助这小子,省得提供这小子更多“快乐的泉源”。
安凯臣和曲希瑞把可能的人选一一过滤,包括:炎狼组织本身的仇家、针对鬼面个人前来的仇家、想干掉炎狼或鬼面取而代之的炎狼组织内某个阴谋野心家,却全都是错误答案。
最后,他们得出了最不可能的结论,狐疑纳闷的道:“那个某人该不会是指炎狼大叔吧?”
“宾果!不过你的反应怎么如此之慢,莫非你们是乌龟老兄的亲戚?”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坏心一笑。
安凯臣和曲希瑞才没那闲功夫理会展令扬司空见惯的促狭,争相谈起正事来。
“看来炎狼大叔真的很讨厌你耶!”曲希瑞吹了声口哨。
安凯臣附和:“足见你真的惹毛咱们炎狼大叔了。照这样看来,炎狼大叔取消和 ‘珊曼莎’的婚约这事愈来愈有希望了。”
本来他们还担心炎狼和鬼面会像他们以前遇到的对手般,千方百计的想留下展令扬,现在看来,这层顾虑在这次的游戏中是不会发生了。
为了奖励两位伙伴猜中答案,展令扬免费提供另一件有趣的事当奖品:“你们想不想知道鬼面大叔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了!?”安凯臣和曲希瑞好奇毙了。
展令扬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睇着安凯臣道:“记得上次在街上撞伤你的恶劣骑士吗?”
“难道那个恶劣骑士就是鬼面大叔?”安凯臣和曲希瑞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虽然鬼面大叔今晚比赛时特意换了辆机车,但一个人的骑姿和骑车的习惯动作是不会改变的。不过鬼面大叔既然掩饰得这么辛苦,我就秉持‘助人为快乐之本’ 的善良守则,没去揭穿他啰!”
展令扬笑得很开心,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兴致高昂的讨论不休。
“这么说来,炎狼组织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们是替身,却故意按兵不动了?”安凯臣道破关键重点。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真正身分只有鬼面大叔一个人知道而已,因为鬼面大叔很好面子,有可能故意不拆穿,想私自对付我们。”曲希瑞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珊曼莎替身一事,他们一定一开始就知道却都没有任何动作,可见事有蹊跷,他们一定是将计就计的在进行某种阴谋。”安凯臣和曲希瑞得出最佳的结论。
“这样不是更好玩吗?”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没错!”安凯臣和曲希瑞笑容逸泄的邪气并不少于展令扬。
对于他们东邦六人而言,愈厉害难旱亩允钟令他们兴奋,因为那意谓着游戏愈刺激、愈具挑战性。
至于珊曼莎一事,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向以农和雷君凡分别掌握了炎狼组织的把柄,就可以用来当交换筹码,令炎狼组织乖乖放弃对拉斯维加斯的野心了。
“鬼面大叔的事,记得知会烈、君凡和以农啰!”展令扬本着“好消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提醒伙伴。
“Noproblem!”
一提起不在堡里的另外三个伙伴,一连串的新话题又出笼,成为他们三人做嘴皮运动的新材料。
原来在展令扬和鬼面前去掩月坡的期间,安凯臣和曲希瑞已经和堡外的南宫烈、向以农及雷君凡四方通话,叽哩呱啦了大半夜啦!
炎狼和鬼面恐怕作梦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炎狼组织监听系统,居然一点也防不了东邦六人,任东邦六人一天到晚畅行无阻的随时保持密切联系,他们无懈可击的监听系织竟浑然未察。
“总而言之,不管是君凡、以农或烈,都和我们一样完全掌握了情况,顺利的进行各自的任务中。”
三个人谈得正乐,倏地一齐消音——有人!
不愧是东邦人,默契果然超级棒,三人完全未多发一言便分别采取了最适当的行动:展令扬钻进被窝装睡,且不忘把监视器切回实际画面。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安静无声的躲进壁橱。
少顷,窗帘外那扇上锁的落地窗外果然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人影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窗上的锁,像一缕幽魂般无声无息地飘进室内——一缕散发着浓烈杀气的蒙面幽魂。
蒙面人悄悄地欺近床沿单膝枕床,凝聚恶意的手,未稍迟疑的逼近展令扬毫无防备的颈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沉不住气,跑来找我。”在蒙面人即将掐扣展令扬的颈子之际,展令扬适时睁开了双眸,气定神闲地直视蒙面人的双眼。
蒙面人目露诧愕,身手敏捷的跃离床沿数步,一言不发的冷瞪展令扬。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坐起身笑道:“我说炎狼大叔,既然来都来了就大方一点,以真面目相见嘛!或者你对像小偷一样擅闯人家的香闺感到汗颜,没脸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微微一震,干净俐落的扯下面罩,阴鸷地问:“你知道我会来?”
展令扬但笑不语,耐人寻味的耸耸肩。
炎狼霎时顿悟了玄机所在,愠怒的咄咄逼问:“你是故意招惹马尔斯来引我出手?”
展令扬轻轻一个弹指,肯定炎狼的揣测,“你不笨嘛!”
“为什么这么做?”炎狼全身焚燃炽烈的斗杀之气。
展令扬却好象没看到,依旧故我的浅笑:“这不正是你内心的真正的愿望吗?”
炎狼冷眸一寒,突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你似乎很懂得如何激怒我。”
“是你自己没风度、没肚量、沉不住气吧!”
炎狼双眸迸射杀气,自腰间皮带抽出一把塑有狼形的白金腰饰,冷不防地上前一跃,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将之固定在墙上,身子跨过展令扬的双脚,另一只握着狼形腰饰的手冷酷无情地刺向展令扬的右眼——藏身壁橱的曲希瑞见状,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准备踹开门射击炎狼替展令扬解危,安凯臣及时阻止了他。
“别冲动,再看一下。”安凯臣语气严肃的低道。
曲希瑞思忖片晌,终于敛起了攻击架势,静观其变。
那把狼形腰饰并未刺入展令扬的右眼,而是在眼前一分尺时转向刺入偏右的壁面。
令炎狼恼恨的是,展令扬居然连眨一下眼睛表示惊骇也没。最可恶的,这小鬼始终维持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
“你当真不怕我杀你?”
“你是会杀我,但不是在你还没和我较量、亲手打败我之前。”展令扬一语道破玄机。
炎狼冰眼一瞪,寒峻地冷哼:“你果然该杀!”
说着,他转动了Сhā入壁中的狼形腰饰,转眼,展令扬侧边的壁面缓缓降下,里面竟藏有一间占地百坪秘室。
“进来!”炎狼扣住展令扬的颈子不放,硬扯他进入秘室关上门。
“亮出你腰上那把剑!”炎狼命令着,握在手中的狼形腰佣两端倏地变长,成了一枝约莫一公尺长的金属棍棒。
展令扬存心激怒他似的挑衅:“只要你够本事让我亮剑。”
话声方落,炎狼已以电光石火之势展开攻击,闪烁着银色闪光的金属棒,像把剑刃锋利无比的冰刀,毫不留情地频频挥向展令扬。
展令扬似能预知炎狼动向似的,应付自如的一一躲过炎狼一次比一次无情的攻击。
炎狼为了逼展令扬亮剑认真与他交手,把心一横,紧迫盯人的致命狠招频发,不给展令扬一丝喘息机会。
几经攻击,展令扬终于如他所愿的抽出腰间的长软剑,认真的和他较量。
眼见展令扬出招愈来愈高段而难于应付,炎狼脸上的神情就愈显疯狂起劲,出招也更狠辣绝情。
展令扬在战况正烈时,突地喊停收手。炎狼打得正兴致高昂,岂肯就此打住?只见他激动的低吼:“给我继续打!”
展令扬却文风不动,长软剑早已缠回腰间。
炎狼祭出狠招想逼展令扬再度出手,怎奈展令扬就是动也懒得动一下,害炎狼不得不在紧要关头及时收手,极度不满的狠瞪展令扬。
展令扬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大呵久,道:“我好累,要睡觉了,改天再陪你玩吧!”
说着便旋身往秘门走,不料炎狼竟出乎意料地从背后偷袭他,以一只手铐铐住展令扬的右腕,另一只手铐铐在秘门右侧的横杆上。
“在你我未分出胜负之前,你休想离开秘室。”炎狼冷冰冰的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关上秘门走人。
确定炎狼不会再返回,且把监视器切换成蒙混用画面之后,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自壁橱钻出,由曲希瑞把风,安凯臣以东邦专用通讯器和秘室里的展令扬联络。
“令扬,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还是赶快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免得节外生枝。”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安凯臣太了解展令扬的个性,这小子即使伤重濒临死亡边缘,为了不让他们五个伙伴担心也会强装天下太平。
“我真的没事。”
“或者我用炸药炸毁秘门门锁,自己亲自进去证实?”安凯臣态度极为强硬,非知道好友现状不可。
他不像向以农一样身怀开锁绝技,却有爆破任何东西的本事。
“别冲动,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展令扬不想横生枝节,难得老实的吐实:“我真的没事,只是被炎狼大叔铐住在墙壁,暂时行动受限罢了。”
“那家伙是变态吗?没事干嘛把你关住在里面,还用手铐铐住!”安凯臣决定炸开秘室入口机关。
展令扬及时喊停:“别冲动哪,小臣臣,你想这种手铐真的铐得住我吗?”
安凯臣和曲希瑞相觑一眼,仍带质疑的问:“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出来和我们会合?”
“哎呀呀!我知道我很人见人爱啦,可是我们才刚分别不久,你们何必这么快就又开始想念可爱的我?人家才想趁这个机会溜回异人馆去见小烈烈、小农农和小凡凡呢!”
安凯臣和曲希至此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中大石,愿打愿挨的快人快语:“行啦行啦!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炎狼大叔再次来和我‘幽会’之前啰!人家不在这段期间,你们两个别偷懒,记得尽早完成自己的任务吶!”
“知道啦!”
安凯臣和曲希瑞很听话的未再多加逗留,双双离开展令扬的房间。
两人默契十足的皆未返回各自房里,而是踽踽而行至夜风徐徐的相思林,此处风与枝叶的合鸣适以吞没交谈人声,是谈话的好场所。
“我看事情不太妙,我们还是尽快完成任务,早日离开这座城堡。”安凯臣心意已决的提议。
“我也有同感。”曲希瑞和安凯臣想法如出一辙。
虽然展令扬对炎狼的行径满不在乎,他们也很习惯展令扬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怪人,但这个炎狼的行径实在太不寻常了。
他们总觉得这个冷酷神秘的男人对展令扬怀有很深沉的诡谲情愫,令人很不安、很介意的古怪危险。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把他和展令扬隔离!
☆☆☆
睡意朦胧中,史蒂夫隐隐约约听到实验室传来的吵杂声,令他猝然清醒,三步并两步的赶往实验室一探究竟。
“我吵醒你了吗?”安凯臣坐在电话屏幕前修正“闪电”的仿真程序,一面向史蒂夫打招呼。
“是你。”史蒂夫轻吐一口气,放松了警戒走近安凯臣身边,“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史蒂夫一触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序,旋即兴奋的瞪大双眼。
这是——“我凌晨转醒时,突然有了突破性的灵感,所以就按捺不住的跑到实验室来修改程序。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程序有没有矛盾、不可行之处,如何?”安凯臣说着便Copy一份给史蒂夫。
史蒂夫一接过手,便将之置入邻座计算机主机,恨不得能早一秒看见程序完整的内容。
待程序完成地呈现在屏幕上,史蒂夫便心无旁骛的逐列钻研,愈往后研读,史蒂夫愈显亢奋。
这怎么可能!?居然完全正确,而且比他所写的原始程序更胜一筹!这组新程序不但修正了他原先克服不了的瓶颈,连他未考虑到的几个盲点也列入修正了……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找出他所写的程序缺点且加以修正,创造出更完美无瑕的程序?
霎时,史蒂夫的双眸流窜过一种极为复杂的光芒……是激赏、是赞叹、是嫉妒、是愤怒、也是憎恨……安凯臣并未察觉史蒂夫的情绪变化,认真地征求史蒂夫的意见: “有没有什么错误?”
“没有,到目前为止都十分完美。”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此时,安凯臣正好完成了全部的程序输入,“好了,我们来RUN看看结果。”
说着,他便按下执行指令。
由于这姐程序相当庞大,约莫需要三十分钟才能跑完,所有史蒂夫便和安凯臣共进早餐闲话家常,顺便等待执行结果。
“来,美式咖啡和奶油吐司,吃得惯吗?”史蒂夫递上亲自料理的早餐。
“谢了。”安凯臣笑而未答。
对身为东邦人的他而言,除了东邦大厨曲希瑞亲手烧的菜能令他由衷赞美外,其余皆不及格,他又不愿虚伪迎合,干脆听而不闻。
史蒂夫也无心追究,他一颗心完全系在那组新出炉的程序上。
“你改造研发的本事是师承自何方神圣?”
“没有,我是无师自通。”安凯臣实话实说。
“无师自通!?”史蒂夫更加惊诧,“那你的射击技术又是哪位名师传授?”
“那也是自学而来。”
什么!?史蒂夫吃惊意外地无以复加。
他一直以为安凯臣能如此少年有成,必是自小接受名师高人指导的结果,没想到竟是无师自通!?
此时,蛰伏在史蒂夫内心深处的黑色阴霾愈扩愈大、愈来愈深沉阒黑……“原来如此。”这小子当真是个天才?
“程序好象执行完毕了。”
安凯臣一句把两个人都拉回了计算机前。
“太完美了,和我预想的一样!”安凯臣一个弹指,成就感十足。
“的确完美,太完美了……”史蒂夫对执行结果赞不绝口。
这小子真是天才,千真万确的天才!
“那我就根据我的想法,继续修正后面的相关程序组了。”安凯臣说做说做,效率奇高。
“那就麻烦你了。”史蒂夫寻常的温和笑容中,潜藏着诡异的阴霾……
☆☆☆
(口么)鸣~~(口么)鸣~~(口么)鸣~~清幽逸雅的柳园,今早是在一连叠费南多凄惨叫声中开始的。
“费南多,我不是说过不可以失去教养,对希瑞这般无礼?”蓝洛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的爱犬如此排斥曲希瑞?
打从曲希瑞走进柳园开始,费南多的惨吠声便未曾歇过,少说已哀号了二十多分钟。
曲希瑞表面上看似翩翩贵公子,心里却猛打着坏心眼:好狗子,叫声和他想象的一般宏亮,不愧是上等的实验材料。呵……(口么)鸣~~(口么)鸣~~(口么)鸣~~可怜的费南多,明知自己身家性命安全正濒临严重威胁,怎奈主人为了让它不至像上回见着曲希瑞时那般失礼的逃之夭夭,所以把它绑在树干上令它无法逃走,只能拼命惨吠,盼能引起主人的注意。
遗憾的是:注意到它的只有愈来愈逼近它的曲希瑞。
(口么)鸣~~(口么)鸣~~(口么)鸣~~费南多吓得更加拼命的惨吠。
“唉呀呀,阿狗兄,你干嘛这么兴奋,莫非有什么喜事?还是你心情正好,在纵声哈哈大笑?”曲希瑞自以为是的下了断论:“我猜对了,你心情非常好对不对?那太好了,我们就趁你心情正好时来做个小小的实验吧!”
(口么)鸣~~(口么)鸣~~(口么)鸣~~曲希瑞眼中迸射的邪恶光芒让费南多吓得几乎当场昏倒。
“来来来,看着我的眼睛,Comeon,baby!”曲希瑞驾轻就熟的一把制住费南多的两只前脚和嘴,开始对费南多进行动物催眠实验。
“你是一只奇特的猫,不但会喵喵叫,还会用两只脚走路……”曲希瑞不断重复地对动弹不得的费南多施以催眠暗示。
叫不得也动不得的费南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一旁观看的蓝洛和随从倒是全看得津津有味,很期待曲希瑞对费南多旋予的催眠究竟会不会成功。
约莫二十分钟后,曲希瑞放开了制住费南多两只前脚的手,费南多却未似先前般激烈挣扎,而是乖乖的放下两只前脚,像极了沉稳的绅士。
接着,曲希瑞又松开了制住费南多嘴巴的手。
令蓝洛一群人讶异的是:费南多变得十分温驯安静,一声也没吠叫。
费南多真的被催眠了!?众家观众好奇死了。
“好了,现在我将击掌三次,之后你就会变成用两只脚走路的猫,记得要一面走一面喵喵叫,听好——”
曲希瑞好期待实验结果,蓝洛一行人也是一样期待。
啪!啪!啪!
在曲希瑞击掌三次后,众人全屏气凝神地凝睇费南多的反应。
费南多先是毫无反应,渐渐地它张开了嘴,声音由小渐大的发出“喵汪……喵喵汪……”的叫声。
然而,当费南多试着抬起两只前脚时,却连续失败了三次,在前脚第三次落地时,恢复了先前的惨吠——(口么)鸣~~(口么)鸣~~(口么)鸣~~众人一听,同感失望泄气。
“太可惜了!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说。”身为实验者的曲希瑞最为抱撼,连连叹气扼腕。
蓝洛见状不禁轻笑出声,顺手放走了费南多,示意随从全数退下,原本热闹非凡的前苑,一下子只剩下静静凝睇曲希瑞的他和伫立在杨柳树下大叹可惜的曲希瑞。
微凉的晨风,轻灵曼妙的拂过满园绿柳垂杨,亦拂过曲希瑞桀骜不驯的黑发。
“看来还是得借用‘无瑕’之力才行!”曲希瑞按照计划,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带到 “无瑕”上。
“你要怎么使用‘无瑕’都无妨。蓝洛极其大方的说,一双眼睛始终未自曲希瑞的黑发移开。
“我真的可以任意使用尚在研发中的‘无瑕’?即使我是要用在动物催眠的实验上也可以?”曲希瑞嘴巴虽这么说,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是趁机研究“无瑕”,好顺利完成任务。
“我说了就算数。”
“那就谢啦!”曲希瑞要的就是蓝洛这句话。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不受怀疑的自由出入“无瑕”的研发中心,任意取用研发中的 “无瑕”了。
“好漂亮的黑发……”蓝洛情不自禁地探出手抚触曲希瑞的头发。
曲希瑞微微一愣!注意到蓝洛的神情不同以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蓝洛明白曲希瑞的感觉,温柔的浅笑解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该怎么说呢?或许是深受我小叔影响的关系,我一直对黑发怀有一种特别的喜好,每每看到漂亮的黑发就很容易忘情的伸手去抚摸。”
蓝洛没说谎,他对黑发的特殊喜爱确实源于小叔米歇尔的影响。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六年前伤了他的仇家!
“原来如此……”曲希瑞突地灵光乍现,趁机提及展令扬的事,“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要见见我们家小姐才行。”
“你们家小姐?”蓝洛除了知会炎狼他要留下曲希瑞之外,其余的事皆未多加过问,因此莫名所以无可厚非。
“我上次说过,我是拉斯维加斯詹森老大的手下,这回是受炎狼之邀,陪我们家小姐珊曼莎前来这里作客,记得吗?”为了达成目的,曲希瑞不厌其烦的说明。
蓝洛点点头,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曲希瑞于是接着往下说:“我们家小姐珊曼莎便是个绝世美人,而且她有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非常漂亮迷人,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头发的。”
曲希瑞心里是这么盘算的:如果能说动蓝洛向炎狼提出和令扬见面的要求,炎狼便非把令扬从密室中释放不可,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蓝洛一定会喜欢令扬。这么一来,炎狼就没办法再对令扬为所欲为,可以防范炎狼再对令扬做出便令他们防不胜防的不利之举。
听完曲希瑞的话,蓝洛果然对珊曼莎——的黑发,产生了兴趣。
“我会找个时间向唐纳森提出邀约,请他和你们家小姐一起来柳园喝喝下午茶。”
“最好不要今天。”今天的话,令扬溜出密室的事会穿帮。
“为什么?”
“今天天气看起来不太稳定,风又大,我担心你的旧伤随时可能复发。”曲希瑞说倒也是事实。
蓝洛心头一暖,瞇起眼睛温柔的浅笑:“好吧!别选今天。”
虽然在曲希瑞的医治下,他被“海拉”所伤的后遗症已渐渐好转,但距离痊愈尚需一段时间,所以还是谨慎点为妥。
这也是他喜欢曲希瑞的主因——聪明又体贴的黑发美少年……
☆☆☆
抱着必死决心,一大早便坐在大厅等着展令扬羞辱他、把他当成奴隶使唤的鬼面,在左等不到、右盼不着展令扬人影之后,终于不耐久待的火山爆发。
敢情那个臭小鬼是存心整他、让他干着急,事实上那个小鬼早已躲在一旁看他笑话?
这念头令鬼面及时咽下一肚子火气。
他决不能轻易上了那个臭小鬼的当!
适巧尤金走过,鬼面便唤住他打探究竟:“他人呢?”
“唐纳森先生今早在流金水榭进餐。”尤金恭敬地道。
“我不是指唐纳森。”
尤金会意的蹙眉轻叹:“我也在找他,今天早上我如往常般到他房间去叫他起床吃早餐时,发现他不在房里,我四处找了找还是没见着人,心想他可能去找安凯臣和曲希瑞,可是经过查探发现,他也没有去找过他们两个……”
“那小鬼该不会偷溜出堡外了吧?”鬼面双眉挑高,穷凶恶极的忿道:“城堡的警备系统和一大票警卫是干嘛的?竟然让一个小鬼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还浑然未察!?”
耻辱!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属下马上去查!”尤金深知事态严重,连忙采取补救行动。
“不必忙了,那小鬼在我那里。”炎狼适时现身,示意尤金退下。
“你?”鬼面大感狐疑。
炎狼冷哼一声,漠然以对:“我要他暂时和我独处。”
“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此出人意表的发展,鬼面极为不满。
炎狼淡扫鬼面一眼,合情合理的道:“难道你真要当他三天的奴隶,任他驱使?”
“这就是原因?”鬼面相当质疑,“如果是这样就不劳你费心,愿赌服输,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你还是放人吧!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鬼面是个输不起小人。”
“不行!”炎狼态度转趋强硬。
鬼面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旋即有了另一番定夺:“你不放人果然有其它原因。”
炎狼沉默未答,旋身便打算走人,鬼面提高音调严重警告:“我可以不过问你不放人的理由,但如果我发现你擅自改变既定的决议,即使你是炎狼,我也要你接受组织纪律的制裁!”
“我的决心始终如一。”炎狼语气甚坚的重申立场,之后便拂袖而去。
鬼面未再出声,心中却力了重大的决定——看来得加快吸收那五个小鬼的动作,早日干掉姓展的臭小子才行,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拨了电话给负责此次计划的总策划人诸葛避。
“听着:加快脚步,早日做掉姓展的!”
☆☆☆
诸葛避低凝赤虎那边传回的报告,脑海里不停思忖盘算着整个计划的进度。
少顷,强势的敲门声沉稳的响起。
“请进。”
出现在诸葛避眼前的是个极具攻击性的霸气酷哥。
“有事?”
“当然,而且是非你出马不可的重要大事,否则我哪敢将你从‘月光岛’召回来?” 诸葛避慢条斯理的道。
“废话少说,谈正事。”霸气酷哥沙法尔是炎狼组织的现任“武训练长”,长年驻留在炎狼组织的秘密总部“月光岛”上,专门负责组织里的杀手训练。
“事情是这样的,”诸葛避把对付东邦的计划简述一遍,“原本是由令尊赤虎和令妹安琪负责吸收雷君凡,但依据回报的消息显示令尊和今妹似乎拿雷君凡没辙,照这样下去,想顺利吸收雷君凡恐怕有困难——”
“我明白了,我会负责搞定姓雷的小鬼。”沙法尔不待诸葛避说完便二话不说的接下任务。
“那就麻烦你了,愈快摆平愈好。”诸葛避把雷君凡的相关资料递到沙法尔面前。
沙法尔的响应是拿走雷君凡的资料和毫不客气的关门声。
诸葛避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炎组织的武训练长沙法尔一直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妄霸徒。
但愿沙法尔出马能顺利搞定雷君凡!这才是诸葛避所关心重视的。
☆☆☆
当夜行鬼正在为如何顺利自白金汉宫偷走达芬奇10号画作专心拟订计划时,向以农又FAX了另一张战帖给他,约他提前在今天先再比划一场。
比赛的方法是:看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于警方的严密保护之中,盗走今天开始在纽约公开展示的“维多利亚女皇”钻炼。
维多利亚女皇是目前世上三大稀有钻炼之一,价值不菲,鲜少公开展示,因此今天在纽约揭幕的展示会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地,成千上万的参观者和,偷儿。
纽约市府为了确保“维多利亚女皇”的安全,不但事前对展示会的布置极度保密,还特地请来FBI的大批干员在会场支持,加上几乎全数出动的纽约警力,以及最先进的高科技防盗系统,保护之严密实已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想要在如此严密的警备下偷走“维多利亚女皇”简直难如登天,更遑论是要在光天化日下当众偷走,根本是天方夜谭。
几经思量之后,夜行鬼还是决定接受挑战,设法偷走维多利亚女皇,因而来到了展示会现场,依照预定的计划采取行动。
不论挑战是真是假,一旦他夜行鬼决定出手,就绝对没有“入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
夜行鬼驾轻就熟的溜进机房,准备切断展示会电源。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动手之前,电源已早一步被切断。
糟了!
夜行鬼立即飞奔回维多利亚女皇的展示区,不让别的偷儿捷足先登。
可是当他赶回维多利亚女皇展示区时,电源已重新激活,夜行鬼立即检视维多利亚女皇的情况——一见维多利亚女皇依然无恙的安置于展示柜里,夜行鬼才暗松一口气。
他也实在太过杞人忧天了,想这世上有哪个偷儿有那种天大的本事,能抢在他之前先偷走维多利亚女皇?呵……夜行鬼不禁忘情的窃笑不止。
“这条维多利亚女皇是假的!”耳畔乍响的尖叫险些吓掉夜行鬼半条魂!
什么!?夜行鬼连忙重新端详展示柜中的钻炼,心头不觉一惊——真的是赝品!
难道……闻讯匆匆赶来的鉴定团经过联合研判后,宣布确实是赝品,会场立即哄堂喧哗,警方旋即清场、封锁展示会场。
夜行鬼不敢置信的钻进自己的车内,赫然发现了一张新的传真:看来第二回合又是我鸁了!
真的是他!?
“怎么可能——”夜行鬼气得揉掉传真,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过般,乱烘烘一片,自尊心更是遭受空重创。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夜行鬼重捶方向盘泄愤,根本无法接受横亘在眼前的事实。
“不对!说不定那家伙只是信口胡诌,维多利亚女皇根本上不在他手上!”这个念头让夜行鬼振作不少。
然,他车上的传真机仿佛刻意响应他般,适时传来另一份FAX,内容是:为了让你眼见为凭,输得心服口服,今夜两点到展示会场来便可一探真假——除非你没胆来!
“可恶!”夜行鬼气得又把传真揉掉,一张俊脸气绿了大半。
很好,今夜他就去瞧瞧,一探虚实!
如果真有如此高人,他就……
☆☆☆
雷君凡应赤虎之游再度造访“赤虎武馆”。
步入道场,赫然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笔宜伫立,很明显是在等人。
“你就是雷君凡?”沙法尔气势凌人的质问。
“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胡问?”雷君凡一见到沙法尔的脸,“过目不忘”的好本领便即刻全面运作。
这家伙是赤虎的儿子,炎狼组织的武训练长,被展令扬点到名的危险人物。
雷君凡心中旋即有了定夺,但表面上依旧一脸桀骜不驯的酷相。
“你很有勇气,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屈指可数,你正好榜上有名。”沙法尔攻击性浓烈的冷哼。
雷君凡却当他是自吹自擂的傻瓜不屑搭理他,旋踵便准备离开。
“站住!”沙法尔一个箭步,人已绕到门口挡住雷君凡的去路。
他闪电般的动作让雷君凡意识到,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确实是个实力派的高手。
“别挡路。”
“想过去就先过我这关。”沙法尔摆明不放人。
雷君凡遂其所愿他的祭出备战架势,沙法尔唇边扬起侵略性的冷笑,出手极快的攻击雷君凡。
几经交手之后,雷君凡立即明白沙法尔的可怕之处——沙法尔的功夫确属上乘,但尚在功夫之上的是招招狠绝致命的残酷毒办,那是杀手特有的味道。
沙法尔对雷君凡先入为主的看法也在交手数招后彻底改变。
这小鬼功夫底子相当深厚,比他训练过的任何杀手都远胜数百倍,可说是个难得一见的武术天才。
沙法尔当下下定决心,非要把雷君凡纳入旗下不可,他有绝对的把握将雷君凡植成所向无敌的超A级杀手。
这个想法加强了沙法尔攻击的狠劲。
“小鬼,当我的手下,我就放你一马。”
“哼!”雷君凡毫不领情。
“很好,有骨气,既然如此,我就请你喝罚酒!”沙法尔说着便虚晃一招,转眼趁虚而入的连攻数招,招招狠绝难于招架。
雷君凡在一连串的高难度防守中,不慎失手被伏。
“我鸁了。”沙法尔得意的宣告比划结果。
“哼!”雷君凡依然趾高气昂,不屑于他。
沙法尔下最后通牒的威吓:“归顺于我!
“不可能!”雷君凡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
“确定?”沙法尔威胁着欲击裂雷君凡的左肩胛骨。
“哼!”雷君凡依然不为所动,不受威吓。
“很好。”沙法尔说做就做,毫不留情地击裂雷君凡的左肩胛骨。
雷君凡强忍灼热刺痛,倔强得连一声也没吭。
沙法尔因而更加欣赏他,“带种!”
接着,他就粗暴地将受伤的雷君凡一把揪起,拖进房里监禁。
☆☆☆
正当炎狼为关住展扬而沾沾自喜时,展令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桑亚那斯堡,回到可爱的东邦小窝“异人馆”和南宫烈胡天道地的瞎扯淡了老半天。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展令扬随口问道。
“非常顺利,我已经和杰约好今晚要彻底击垮纽约皇帝。”南宫烈说得眉飞色舞。
“那位大叔有发现我们真正的目的吗?”
“NoNoNo,咱们亲爱的杰大叔一心一意只想打败纽约皇帝,没那个闲功夫发现我接近他和不夜城真正的目的。”南宫烈说得十分笃定。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没问题。”南宫烈得意洋洋的笃定。
“对了,反正你现在闲闲没事,就活动活动筋骨帮我卜件事吧!”展令扬又开始理所当然的使唤人了。
“说吧!”南宫烈还真是有求必应,马上拿出一副扑克牌。
展令扬离开计算机,从打印机上取了一张印有十来个地名的资料,递到南宫烈面前。
“帮我卜出炎狼大叔今天最可能出现的地点。”说这话时,展令扬眸底掠过抹邪里邪气的促狭光芒……
第七部 第九章
“梦幻空间”正如其名,是个充满地中海风情的高级私人俱乐部,会员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政商名流、巨绅富贾。
炎狼也是梦幻空间的会员之一,每当他想远离尘世独自静思时,便会只身来此,今天亦然。甫踏进他最爱的“听海轩”,炎狼嗅到听海轩不同于往的气围——少了几分恬静,多了几分惊叹鼓噪。
“好美的女子。瞧,那头黑色的长发多么动人,真是个难得一见的东方美人哪!”
“不知是哪来的小姐?真想认识她。”
“是呀……”
东方、黑发这两个字眼挑动了炎狼的心弦,让他的视线全面搜寻众人口中的黑发美人。倏地,他的双眉深蹙,目光转为骇人的冽厉。那个人是——展令扬就是在等炎狼发现他。当四目交接时,黑发大美人展令扬笑颜粲粲的举杯遥敬他,并?给他一记秋波。
“该死~~”怎么可能!?炎狼惊讶得起身离座,疾冲向展令扬想亲自确认。
怎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捷足先登。“小姐,能陪我共舞一曲吗?”米歇尔金发飘逸,动作优雅却不容拒绝的在展令扬耳畔低喃:“或者我该叫你先生?”
米歇尔小叔!?炎狼因而驻足不前,万千情绪在胸口剧烈翻搅。
展令扬故意对炎狼佯做遗憾的耸耸肩,便把注意力转向意外出场的角色。
“你是蔚蓝海岸的那个奇怪大叔?”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对米歇尔道。
“你还记得我?”米歇尔毫不掩饰心中的惊喜。
“当然,像你这么奇怪的大叔毕竟还是少数。”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促狭。
米歇尔丝毫不以为忤,看似优雅的硬拉展令扬进入舞池翩翩起舞,展令扬意外的合作,完全配合陪他共舞。
正在播放的曲子是“昨日重现”。悠扬浪漫的旋律,优雅俊挺的金发贵公子和黑发飘逸的绝色美人,构成一幅最上乘的绝美画面,令众人舍不得接近破坏,全站在一旁屏气宁神的欣赏,频频发出赞叹。只有炎狼的眼神是宛如索命閰罗般森冷骇人,他冷睇共舞的米歇尔和展令扬片],便旋身离开梦幻空间。
不可能有这种荒唐的蠢事!那小鬼明明被他铐锁在秘室中!
见炎狼疾风般拂袖离去,展令扬亦随后挣脱神情恍惚的米歇尔。
“大叔,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立刻走人,下次有缘再次陪你续舞。”
待米歇尔回神想拦人时,展令扬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炎狼浑身杀气的飞车赶回桑亚那斯堡,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杀气让堡里无人敢上前招呼他,个个噤若寒蝉地看着炎狼闪电般拂过大厅,直闯展令扬的房间。
打开秘门开关之际,炎狼心中暴怒的低咒着:臭小子,你人最好在里面!
“嗨!”展令扬果然在里面,而且以被铐住的手朝脸色像极閰王的炎狼挥了挥。
炎狼如愿见着了展令扬后心中又是一震,“你一直在这里?”
“当然啰!”
“那你身上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炎狼眼中有两簇危险的火焰剧烈跳动。
原本展令扬现在穿的就是在“梦幻空间”那一套。
“就是这么回事啰!”展今扬笑得童叟无欺,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被铐住的手抽了出来,在炎狼眼前慢条斯理的晃呀晃。
“你——”炎狼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居然敢把他耍得如此彻底!
“亮剑!”炎狼杀气泉涌,手上的金属棍棒随时准备攻击展令扬。
展令扬老神在在的轻叹一气,笑意未减的道:“别这么冲动好吗?你这个人也真奇怪,明明是个嗜杀好斗的残暴狂徒,干嘛在别人面前老是装成冷冰冰的大冰块?如果不是双重人格,就是存心欺骗世人,难道对你而言,以真正的样子见人有那么困难吗?”
“闭嘴!”炎狼厉吼,一出手便是一连串的猛攻。
展令扬边闪边火上加油的讥诮:“唷唷唷!这算不算恼羞成怒啊!大叔?”
炎狼给他一激,杀气更烈,转眼又是一连叠的狠招。
展令扬正要抽出长软剑之际,炎狼身上的手机不识地喧天震响。炎狼完全不矛理会,全心神都转化成暴戾斗狠之气;然,那手机也很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的作响,终于惹得炎狼伸手去关机。正欲关机,一通响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铃声传来。那是个非常特殊的电话铃声——贝多芬的1号交响曲“命运交响曲”。
炎狼对命运交响曲的反应有别于前,他微愣一下便接了电话。
展令扬见状,顺口吹了声口哨。
“有事?”炎狼无视展令扬的挑衅,冷淡中透着些微温度的响应电话。
(听说堡里最近来了位娇客,是我未来的准弟媳。可以让我见见她的模样、请她喝杯下午茶吗?)特殊的命运交响曲是来自蓝洛。
炎狼闻言不禁朝展令扬迸射一道寒光,噤声未答。
(你不肯?)蓝洛有些意外。
炎狼依旧不吭一声。
蓝洛亦沉默了下来,少顷才再度开口:(来柳园一赵好吗?现在!)
炎狼的回答是关机,抬眼冷瞪展令扬寒霜罩顶的威吓:“听着,在我回来时如果见不到你,就等着替你那个保镖收尸!”
语毕,他旋踵疾步消步于密室中。
展令扬才想坐下休息休息,安凯臣便传来讯息:(令扬,刚刚烈传来消息,说君凡被沙法尔监禁暂时无法脱身,君凡说他自有解决之道要我们不必担心,你看我们真的不必Сhā手吗?)
“这样吧!我明天去会会亲爱的小凡凡。”展令扬立即下了决定。
(炎狼大叔肯吗?)
“放心,本山人自有妙计。”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知道了,那君凡的事就交给你了。)安凯臣总算放下心,因为令扬一旦这么说,就表示已想到完美的解决之道——包括炎狼和雷君凡的事。
“你自己那边进行得如果了?”
(非常顺利,明天就可以完全所有的任务。)说到自身的任务,安凯臣可得意了。
“很好,凡事小心,别忘了对我的承诺。”展令扬语气变得十分凝重的叮嘱。
(没忘没忘,我发誓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行了吧?)安凯臣虽然一派 “真受不了你”的口气,心窝却一片暖洋洋,强烈感受到展令扬的深刻情感。
“对史蒂夫绝不可轻敌,那位大叔可是危险人物。”
(是是是,不过说到危险人物,我看那位有‘恋黑发癖’的蓝洛大叔才更危险哪!)
“蓝洛大叔是‘外显型’危险人物,史蒂夫大叔是‘内隐型’危害人物,相较之下,内隐型还是较为危险,容易让人掉以轻心,防不胜防。”
安凯臣轻叹一气,正色诚挚的说:(听着,令扬。我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懂了没?)
展令扬静默片晌,终于回复惯有的不正经,轻轻响应了安凯臣的保证:“毁约就准备帮我洗一辈子脚。”
(知道啦!)
收了线,展令扬旋即和曲希瑞搭上线。“Honey,你那边进行得如何?”
(比预计的顺利,再要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大功告成。)说到这点,曲希瑞实在很感谢意外出现的蓝洛,因为蓝洛,他的任务才能比预计中提前许多完成。
“这么说来,你应该有闲功夫兼个小差吧。”
(说来听听。)曲希瑞兴致勃勃。
“就是……”
☆☆☆
柳园虽杨柳依依、微风送暖,却掩盖不了炎狼带来的冷冽寒意。
“那女的只是工具,干嘛见她?”炎狼劈口就是否决。
蓝洛早已习惯这个弟弟的冷,不以为然的温和坦言:“听说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
炎狼闻言不禁双眉深凝,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出决定:“我会带他来见你。”既然原因是“黑发”,那么就算他拒绝,蓝洛还是会千方百计去见展令扬,所以炎狼宁愿在他控制下让他们相见。
“何时?”
“最近。”话落,炎狼亦已离开了柳园。
☆☆☆
炎狼离开柳园,旋风返回秘室。
“认真和我较量,我就放你自由。”炎狼强硬的对展令扬道。
“行!”展令扬这回非常干脆。
于是一场龙争虎斗便激烈引爆——展令扬不同以往,一来便是一连串的连环高招积极进攻,打得炎狼频频后退,更令炎狼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昂亢奋,潜藏的嗜杀斗狠性格完全展露无遗。相较于炎狼的刚烈狠辣,展令扬的招数是柔中见刚,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从容。
炎狼从未遇过如此强劲的对手,愈打愈过瘾、愈打愈欲罢不能,根本是沉醉其中。就像吸毒一般,恨不得一直缠斗下去。
展令扬偏偏不肯让他称心如意,在炎狼打得正兴致高昂时突然收手。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展令扬故技重施。
“出招!”炎狼哪肯在兴头上打住?
“那就没有下次了。”展令扬非常了解如何切中别人的要害。
“你——”炎狼为之气结,却又奈他莫何。
展令扬完全掌握了主导权,自以为可爱的笑道:“晚餐时间到了,咱们去祭祭五脏庙吧!”语毕便自顾自的走出秘室。
这回炎狼并未拦他,满眼怨怼地怒瞪他的背影良久,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
正在餐厅大快朵颐的鬼面,一见到和炎狼一齐出现的展令扬,险些当场呛毙。
同桌进餐的曲希瑞、安凯臣和尤金反应便和鬼面大异其趣,全都满眼笑意。
“我说鬼面大叔,我知道你很迷恋我,但也不要用这种没卫生的招数来引起我的注意嘛!”展令扬从来不会错过捉弄人的机会。
“谁迷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鬼面边猛咳边向展令扬穷凶恶极的吼嚷。
“耶?这是奴隶对主人该有的态度吗?”展令扬笑得好象一个小恶魔。
“你——”鬼面就知道自己肯定在劫难逃,唉唉唉!
以为展令扬接下来马上就会当众频频使唤他、让他丢尽颜面,不料展令扬却未再搭理他,旋即在曲希瑞身边的空位坐定。
“瑞~~”展令扬娇声一嗔,整个身子便软绵绵贴上曲希瑞的臂膀。
叩——咚——死硬派的鬼面当下骇掉了手中的叉子。
展令扬才没那个闲工夫理会鬼面的无状,嗲声嗲气的对曲希瑞猛撒娇道:“一天没见到人家,你想不想人家?”
“想,当然想,想死你了,我的好小姐。”曲希瑞也很配合,恶心巴啦的话说得溜口极了。
“嗯~~人家不依了~~”展令扬双手勾攀住曲希瑞的颈项,整个人坐到曲希瑞的大腿上。
曲希瑞也满心宠溺的抱住他,直呵哄着:“好好好!”
在热情的拥抱间,曲希瑞已经把展令扬先前要他准备的一颗药丸,不着痕迹的交到展令扬手上。目的达成,两人又默契十足的恶心了一番,展令扬便转移阵地,赖到安凯臣身边去。
“臣臣~~”展令扬如法炮制,一来就坐到安凯臣大腿上。
安凯臣虽然不像曲希瑞那般已经事先和展令扬串通好,但凭着东邦人的默契,他马上知道必有什么计划正在巧妙进行中,所以很配合的抱住展令扬,“曲规安随”的照样作戏宠溺展令扬,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活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爱不爱我?有没有像瑞瑞那么在乎我?”展令扬媚眼一勾,活脱脱是个迷煞众生的人间绝色。
“有,当然有!”
“那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吻我!”展令扬轻点自己的唇。
正要发飙的鬼面听闻此言当下吓没了声音,险些连下巴也给骇掉了。
不待安凯臣反应,展令扬便又主动出击,大发娇嗔地勾抱住安凯臣的颈子,“讨厌!就像这样的吻嘛~~”
语毕,当真在众目睽睽下吻上安凯臣,巧妙的把药丸喂进安凯臣嘴里。
“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展令扬小声的对安凯臣提醒后才朗声道:“嗯!现在我相信你是和瑞瑞一样爱我的了。”
顺利完成重要目的后,展令扬再度转移阵地,这回是坐到鬼面旁边。
鬼面活见鬼似的,展令扬方要入座,他已跳离了自己的座位,退到大后方去。
展令扬见状窃笑于心,坏心眼的瞟了脸色奇差的鬼面一眼,便理所当然的使唤起人家:“我说奴儿,你不过来侍候本小姐,却杵在那边吹风纳凉,这是奴儿该有的行为吗?或者你想赖帐?”
“我——”为免招人非议,鬼面虽然“余悸犹存”,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回自己的座位。老天保佑,这个变态小子不会染指于我!鬼面在心中哀祷,全然把展令扬当成性喜男色的同性恋一族。
“快帮人家夹菜呀!”展令扬勾魂的媚眼朝鬼一?,语气间刻意加重了几分暧昧,存心让鬼面如坐针毡。
一旁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乐得欣赏免费的娱兴节目帮助消化。尤金对展令扬特殊“癖好”是有些意外,但并未放在心上,全然以平常心视之;对他而言,有才能的人不论做什么事都会被接受的。炎狼因为曾在监视器上看过展令扬令人恶心作呕的数封情书,彷如打过预防针般,对眼前的镜头已不至于过度震惊,只是有点意外这小鬼那些恶心情书的对象居然是男人!
鬼面实在受不了展令扬的阴阳怪气,终于放下身段、讨饶提出交易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别靠近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展令扬不疾不徐地说出真正的目的:“听说你们炎狼组织有个功夫高手叫沙法尔是吧?”
“没错,沙法尔是我们组织的武训练长,拳脚功夫相当了得。”鬼面声音一沉,追问道:“你不会想找沙法尔单挑吧?”
“正是。”其实展令扬是想借机去瞧瞧雷君凡的情况。
“你是什么意思?我找你较量你左拖右推,这会儿居然要主动找沙法尔单挑?”鬼面咽不下这口鸟气,这个臭小鬼摆明是瞧扁他。
展令扬偏还老实不客气的踩住人家的痛处,“好象”很好心的安慰鬼面:“我说鬼面大叔,做人首重自知之明,你和沙法尔确实有天壤之别,我的态度当然就因‘能’而异,你就别怨叹了,谁教你技不如人嘛!”
“你——”
“我也去!”炎狼冷不防的介入。
“你凑什么热闹?”展令扬眼里写着“你真碍事”。
“否则就不准去!”炎狼内心不比鬼面爽快,理由如出一辙。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这小鬼才肯跟他较量,这会儿居然如此积极主动地找沙法尔单挑,这岂不意味着:对这小鬼而言,他的实力还及不上沙法尔?
“哎呀呀,干嘛这么冲,让你跟总行了吧?”展令扬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
其实他本来就是存心钓炎狼上钩,这个争强好斗的家伙一定会抢着先和沙法尔比划,他就可以趁隙去会会君凡了。
“哼!”炎狼心中确实已把沙法尔当成目标猎物。
隔岸观火的曲希瑞和安凯臣在心中拼命鼓掌喝彩——令扬这小子依然这么奸诈狡猾,厉害!
“凯臣,原来你还在这儿,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史蒂夫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餐厅。
“怎么了?”安凯臣抬眼问道。
史蒂夫显得相当兴奋,“我刚刚看了进度发现‘闪电’的程序修正已接近完成阶段,应该再一两天就会大功告成对不对?”
“没错,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遇见你时跟你说的。”安凯臣实话实说。
“太棒了,我们现在就到研发室去挑灯夜战,尽早完成它。如何?”史蒂夫摆明要不到人是不会走的决绝。
安凯臣想想也好便起身准备和史蒂夫同行,经过展令扬身边时,展令扬起身缠住了他,神情暧昧的攀着安凯臣的肩,在他耳畔轻喃细语:“记住你对我的承诺。”顺便吻了安凯臣脸颊一记,加强暧昧效果。
“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人!”安凯臣也十分配合,轻执展令扬的黑色长发回吻。
史蒂夫的出现让曲希瑞恍惚明白展令扬跟他那颗药丸,又要他邀安凯臣与鬼面共进晚餐之由。不愧是令扬,果然神机妙算哪!
不明究里的鬼面,目睹展令扬和安凯臣卿卿我我、难分难舍,身上的皮肤不禁全面武装起来,拼命在心中严重警惕自己:将来安凯臣加入组织后,他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免得和A字头的病打上交道。
☆☆☆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夜行鬼依约潜入了“维多利亚女皇”的展示会场,高度戒备着四周的状况,等着向以农现身。
今夜,他非弄清楚这个三番两次挑衅他的恶劣家伙是何方神圣不可!夜行鬼凭丰富的经验了一个最可能拦截到人的地点藏匿,准备给向以农来个守株待兔。
然而,等了半天,依旧未见来人。夜行鬼心中的疑惑遂像涟漪般愈扩愈木。
莫非那家伙又在耍他了!?就在此时,维多利亚女皇的展示会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阒黑,负责看守案发现场的警卫在黑暗中骚动起来。
夜行鬼取出红外线夜视镜观察阒黑中的动静,眼尖的他很快捕捉到一个行迹诡异的警察。那警察在混乱中不慌不忙的移开展示柜的玻璃罩放入了某种东西。
那是——维多利亚女皇!?夜行鬼心头一惊。是那家伙!?
夜行鬼急于搜查向以农的庐山真面目,怎奈向以农头上戴着警帽,且头始终未曾抬起,害他无法如愿一窥相貌。好个谨慎的家伙!同为高手中的高手,夜行鬼知道向以不抬头是为了避免被闭路电视拍着脸部。
夜行鬼真是开了眼界了。那家伙居然在短短数秒钟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玻璃柜,放回不知是真是假的维多利亚女皇,再度将玻璃柜恢复原状,而且是在警察身边旁若无人的干这等事,简直胆大包天!
忽地,案发现场重现光明。
那家伙要倒大楣了,除非他正好有一张警察的脸!夜行鬼有点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
“站住,你是谁?”负责看守案发现场的警察已发现混入的陌生面孔而骚动起来。
夜行鬼有种大快人心的痛快感,在心中大说风凉话:别在意,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啰!然而他的笑意却在向以农昂首时僵住了。
那张脸是——他自己的脸!?夜行鬼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
就在夜行鬼极度震惊之中,易容成夜行鬼的向以农一个旋身,当着警察的面前再次抢夺玻璃柜中的维多利亚女皇,结果遭警察拦阻而未能得逞,接着便箭步如飞的逃得无影无踪。
警察在追赶未果之后,决定由闭路电视截取夜行鬼的影像,发出全面通缉令。
夜行鬼深知事态严重,火驰赶至监控室,企图比警察早一步取走那卷录像带,否则他将变成国际通缉要犯!
“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陷害我!”夜行鬼发誓一定要查出向以农的身分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奈何福无双至、祸无单行。
当夜行鬼捷足先登的赶到监控室之后,居然被反锁在监控室里动弹不得。
什么!?夜行鬼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到向以农会埋伏在附近给他来这一记回马枪。
“犯人在监控室里,包围起来!”
眼见警察大批涌向监控室,夜行鬼便知大势已去。
他作梦也没想到,他这个炎狼组织的首席神偷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向以农最后出现在夜行鬼眼里的一幕是:气定神闲地现身警察的大后方,熟练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真正的面貌对他可恶的一笑,并送他一记飞吻,之后便真个失去踪影。
是他!?诸葛避要他监视的小鬼向以农?“该死!这是那小鬼设下的圈套!”
夜行鬼恍然大悟的连声低咒,怎奈为时晚矣……
☆☆☆
夜行鬼被警方逮捕一事传至诸葛避耳里后,让诸葛避足足呆愣了十分钟。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计划中,夜行鬼的任务是去偷取詹森和曼姬夫人的犯罪证据,做为牵制那六个小鬼的筹码。
没想到夜行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误中对方的陷阱被捕。
“该死~~”诸葛避气愤得失去平时的冷静,连番低咒。
“你打算如何处理夜行鬼的事?”闻讯连夜赶来密见诸葛避的尤金,等着诸葛避的答案好回去向炎狼和鬼面复命。
诸葛避敛起失控的情绪,恢复惯有的冷静道:“夜行鬼的事我会处理妥善,你回去告诉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请他们放心,这个小小的意外不会影响全局,一切还是按照原订计划进行。”他身为第一谋臣的自尊不许他在别人面前失态。
“我知道了。”尤金一得到诸葛避的回答,便行色匆匆的赶返桑亚那斯堡去复命。
当室内只剩诸葛避独自一人时,内心的愤怒再度翻胜汹涌,令他失控地折断了手中的笔。“展令扬!这笔帐我记下了。”
他会要他付出双陪的代价!诸葛避唇边勾勒起令人背脊发凉的敌意和憎恨。
此时,不夜城的赌场经理适巧来电向他禀报,南宫烈已依约到了不夜城。
“很好,你先招呼他,我立刻过去。”诸葛避眸中透露出浓烈的执仇雪恨意志!
☆☆☆
南宫烈见到诸葛避时,感觉他神色不对、不同以往,便关心的探问。
“发生什么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没事。”诸葛避竭力摸拟“展令扬式”的神采,不让南宫烈心生疑窦。
“那就好。我本来以为你身体不舒服,那我们就取消今夜联手干掉‘纽约皇帝’的计划,另择良日再进行。”
“不,我们现在就到纽约皇帝去。”诸葛避语气决绝的表明心意。
在夜行鬼被捕的此际,诸葛避对南宫烈的计划更是势在必行!
☆☆☆
在安凯臣和史蒂夫联袂合作下,“闪电”的程序修正果然提前在接近凌晨时大功告成。
“我们来庆祝一下吧!”史蒂夫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香槟。
“干杯!”两人齐饮尽杯中液体。
安凯臣由衷的道:“待在研发室里这段日子实在很有意思。”
“既然如此,不如就留下来加入我们。”史蒂夫不着痕迹的试探。
“不!这段日子虽然有趣,但我心中有更在乎的人。”安凯臣毫不考虑的断然拒绝。
“可惜你没有机会拒绝加入。”史蒂夫笑得令人发毛“什么意思?”安凯臣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旋即袭来,“你在酒中下药?”
“晚安,凯臣。”史蒂夫发出得意的冷笑。
“你……”话未竟,安凯臣已昏厥不醒。
史蒂夫走近昏迷的安凯臣,轻抚安凯臣的颊自言自语道:“从现在起,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七部 第十章
果然不出展今扬料,炎狼一到赤虎武馆就找沙法尔单挑,沙法尔见逃避不了只好被迫应战。
同行的鬼面和尤金为免节外生枝,一直紧跟在旁观战,严阵以待。
展令扬于是如愿地溜出他们的“视力范围”,寻找被监禁的王子雷君凡去也。
没花多少功夫,展令扬便来到监禁雷君凡的房间门口。向以农早日等在那儿,双手交抱的斜倚门边笑道:“你迟到O.五秒钟。”
“知道了,无聊老头儿。”展令扬懒得理向以农,一脚踹进向以农已事先打开锁的房门。
向以农老大不服气的跟进,顺便穷极无聊的抗议:“我说扬扬,你也太偏心了吧?
人家可是昨夜陷害完夜行鬼大叔,就立刻赶来赤虎武馆助阵耶,你不褒奖人家也就算了,还说我是无聊老头儿?“
“爱斤斤计较就是老头儿的特征啰!”展令扬懒懒的瞟了向以农一眼,便把注意力锁在房内的雷君凡身上,打了个大呵欠道:“我说小凡凡,你干嘛故意失手输给咱们沙法尔大叔啊?”
“你知道我是故意输的?”雷君凡就是喜欢东邦人之间这股不言而喻的相契。
“当然啰!否则那个野兽大叔哪能那么轻易就制伏你?没被你定住当雕像就上天保佑啦!”
“你真的对我的本事这么有信心?”虽然早已心知肚明,但雷君凡就爱听展令扬夸他。
“我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展令扬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雷君凡和向以农闻言只有翻白眼的份儿——就知道这浑小子的便宜没那么好占,啧!
“好啦,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你既然故意输给法尔大叔,好趁机待在这儿卧底,那应该有眉目了吧?”展令扬不待雷君凡解说,就已完全掌握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点一直是东邦五人对他心服口服的原因之一。
“我当然是查得水落石出才敢要你们来接应啰!”性情冷漠寡言的雷君凡只有和东邦人在一起时,才会变得温和多话又不正经。
“很好,那就马上展开‘A计划’!”所谓“A计划”是指——A走别人东西的计划是也!
而这会儿,他们的“A计划”内容是:盗取炎狼组织的逃漏税资料,顺便向炎狼组织要“一小笔”零用钱。
“你们快去把该A的东东全部A走,我回那几个大叔身边去牵制他们。”展令扬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唤人。
“知道啦!”雷君凡和向以农倒是一百个心甘情愿被展令扬任意驱使。
正要各自展开行动时,展令扬突然挡住雷君凡的去路,盯住雷君凡的左肩不放。 “那家伙伤了你!”
“不碍事的。”雷君凡暗叫糟糕,他以为已经顺利瞒过令扬了说。这下子代志大条了,不好好处理不行!“听我说:是我故意让沙法尔伤我的。你是知道的,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不受点小伤想钓他上当是不太可能的事。我的伤完全在预计之中而且只是皮肉小伤,所以你别放在心上,我会多A一些零用钱回去当医疗费的。”
“是呀!令扬。君凡的伤真的没想到大碍,我们还是赶紧办好正经事,我和君凡就能早些离开这里,一离开我保证立刻带君凡去疗伤,OK?”向以农也忙着为雷君凡帮腔。该死!这小子的眼睛干么这么利?害他们费神隐瞒的苦心付诸流水;更糟的是,只怕大事不妙了!
就在雷君凡和向以农严阵以待时,展令扬意外的没发飙,维持平常的不正经样对他们笑道:“知道啦!你们穷紧张什么劲?还不快去干活,记得在预定时间内离开这儿哪!”
“Noproblem!”雷君凡和向以农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双双执行“A计划”去。
展令扬也返回了炎狼和沙法尔比斗的现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悚然的可怕杀气。
“换手啰!炎狼大叔。”展令扬老实不客气的撞开正在和沙法尔缠斗的炎狼,强占了战斗位置。
“你——”炎狼方要出声抗议,展令扬已经杀气逼人的对沙法尔展开一连串猛攻,攻得沙法尔疲于招架,节节败退。
第一次看见展令扬如此反常的行径,令炎狼、鬼面和尤金全看呆了。
没错!展令扬唇边依然挂着笑容却是令人背脊发凉、心脏发麻的邪魅冷笑。而且他浑身散发出极欲致对手于死地的致命杀气,招招狠绝、毫不留情,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最美丽迷人的死神!相较之下,同样招招狠绝毒辣的沙法尔,气势反而被展令扬压了过去,处境渐趋不利。
另一方面,已顺利完成“A计划”,准备离开赤虎武馆的雷君凡和向以农突然想到什锦,双双脸色骤变,“糟了!”
他们二话不说齐往道场方向狂奔,希望能来得及阻止可怕的惨剧发生。
他们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令扬那小子会轻易放过伤害他们的人。
在长软剑漫天舞动交织出的金属闪光中,沙法尔已冷汗涔涔疲于应付,先前的霸气早已消失无踪,只能任展令扬宰割。
“你惯用的是左手对不对?”展令扬从交手中明白了沙法尔的习性。
在众人还猜不透展令扬为何突出此言时,展令扬已经自行宣告答案“那我就要你的左臂!”
霎时,众人才知道展令扬的企图,但已无法改变沙法尔失去左臂的命运,沙法尔自己也认命的闭上眼等着逃不掉的劫数。
“住手——”就在众人都认定大势已去之际,雷君凡闪入众人眼中横挡在沙法尔身前,“住手,别这样——眼看长软剑的剑锋就要伤及雷君凡,展令扬及时振臂收手。雷君凡险象环生的毫发无伤,向以农则和雷君凡配合得无懈可击,在展令扬收手时及时从身后制住了展令扬。
雷君凡疾奔上前,把展令扬的脸埋进自己的右胸,低切的反复安抚:“冷静点。我没事,真的没事。我不会骗你的,相信我,嗯?来,把剑收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好?”
“我当连带保证人,君凡真的没事,嗯?我立刻带他上医院,我发誓。”向以农也帮着安抚展令扬。
展令扬在死党的柔情安抚下,渐渐回复惯有的不正经样。
“事情办完了就快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行啦!”眼看展令扬又开始说些惹人嫌的废话,雷君凡和向以农才松了一大口气,安心的走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阻止。
炎狼和鬼面目睹一连串的戏剧性演变后,心中皆起了重大的变化。但他们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丝毫破绽……
☆☆☆
自赤虎武馆返回桑亚那斯堡后,炎狠和鬼面不约而同的在流金水榭碰头。
两人相觑良久,皆未发一言。
“你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身老大的炎狼先开口。
“和你想的一样。”鬼面笃定的说。
“你认为我在想什么?”
“或许姓展的小鬼比想象中好掌控多了,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能证明那个弱点成立,就不见得要杀了他。”鬼面十分干脆的直言。
“那就来做个实验。”炎狼淡道。
鬼面很有默契的拨了电话给此次行动的总策划诸葛计,下达最新的变更命令。
达成共识后,鬼面旋即离开流金水榭,炎狼也无意阻止,彼此很有默契地保有自己的空间,各打各的算盘。
☆☆☆
诸葛避接获组织两大龙头的紧急变更命令后,立即着手修正全盘计划。
对素以精明睿智的他而言,这并不是很大的挑战。
经过彻夜悉心研拟,修正计划已漂亮的出炉,“实验计划”也安排妥当。诸葛避反覆斟酌后向炎狼和鬼面报告,结果如他所料——无异议通过。
于是,诸葛避便开始着手布局,他第一个找上的便是南宫烈。
“这么十万火急的把我约出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刺激有的事可以玩了?”南宫烈一接到诸葛避的电话便二话不说的前来赴约。
“那天到纽约皇帝踢馆玩得过瘾吧?”诸葛避不动声色的问。
“没错,现在不夜城已是纽约最大的赌场,你的愿望达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确实可喜,不过我今早接到了一通更令人狂喜的电话。”诸葛避举手投足都十足的展令扬味道。
“谁打来的?”南宫烈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猜呢?”
南宫烈沉思片刻,打趣问道:“不会是纽约皇帝的后台老板炎狼组织吧?”
“正是炎狼。”
“炎狼的目的是什么?想报仇想恨不成?”
“他们约我们两人后天到桑亚那斯堡作客。”诸葛避不着痕迹地进行拟定的计划。
“桑亚那斯堡不是炎狼老大的私人别墅吗?”
“去不去?”诸葛避知道南宫烈一定会点头。
南宫烈的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那我们后天见。”计划顺利进展,诸葛避心情相当愉快。
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展令扬惊讶沮丧的可怜模样。
然,一想到南宫烈发现他真正身分时错愕受伤的神情,诸葛避大晴天的心情不禁飘进几朵阴郁的乌云。可能的话,他并不想以这种形式向南宫烈揭露自己真正的身分,怎奈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罢了,反正烈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今后他有的是时间重新鸁取烈的信任和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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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烈回到异人馆立即向伙伴们通风报信,详实报导。在他的大力传播之下,炎狼组织邀他前往桑亚那斯堡作客一事,其它五个伙伴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一方面,曲希瑞也被蓝洛请到柳园相见。
“刚刚唐纳森来过,和我约定后天要偕同你们家小姐来柳园拜托呢!”蓝洛脑海里浮现的尽是“珊曼莎”飘逸的黑色长发。
“那很好啊!”曲希瑞陪笑道。本来他希望蓝洛见展令扬是为了牵制炎狼,但目睹蓝洛对黑发几近偏执的癖好之后,他反而不大想让他们见面了。
令扬那头黑色长发可是以农的精心杰作,乌黑亮丽、飘逸梦幻自不在话下,万一蓝洛当真迷恋上令扬——的长发,事情只伯会演变得更麻烦哪……曲希瑞突然有点后悔游说蓝洛见展令扬。
反正他的任务明天就可顺利完成,不如要令扬明天就撤离桑亚那斯堡,如此令扬便不必赴后天的柳园之邀,省得徒惹麻烦。
曲希瑞立即去找展令扬,提出明天撤离的建议。
“不,既然柳园之邀和对烈的邀约会订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又同在这座城堡里,可见这绝非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而这背后最可能的阴谋必是和詹森老爷爷家的婚事有关。
咱们这回陪这些个大叔玩游戏的目的,本来就是要解决詹森老爷爷家的问题,这会儿这些大叔既然有了新的动作,想必是改变了策略,决定速战速决;咱们不如就顺水推舟的陪他们玩到底,提前在后天做个了结。“展令扬早就算准一旦夜行鬼被捕的事发生,炎狼组织必会修正计划,改采速战速决策略。
事实证明,果不期然!
曲希瑞想想也是,便同意了展令扬的决定,虽然他心中还是不太愿意令扬和蓝洛见面。
既然已决定于后天做个总结,展今扬便开始向伙伴们一一说明接下来的计划和每个人该干的活儿……
☆☆☆
在流金水榭里,炎狼、鬼面、尤金和诸葛避也在紧锣密鼓地共商后天的全盘行动计划。
总策划人诸葛避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相信凭展令扬的程度,必会从南宫不和柳园之约的巧合警觉到事有蹊跷。依照我的判断,他必定会顺水推舟的在后天全面摊牌,和我们把詹森家的婚事做个彻底的了结。”
“那个臭小鬼只怕作梦也没想到,我们打从一开始就已识破他的乔装和计划。”鬼面心情愉快的冷哼,恨不得立刻见到展令扬惊愕挫败的吃鳖相。
“我认为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尤金睇了诸葛避一眼直言道:“夜行鬼失风的殷鉴不远。”
尤金希望“实验计划”能顺利成功,如此一来展令扬便能免去一死,进而可能如他所愿地成为他的搭挡,所以才会格外小心谨慎,而非存心令诸葛避难堪。
身为第一谋臣不容折损的强烈自尊让诸葛避立即为自己的计划辩护:“夜行鬼的失败在于他太过轻敌,就连沙法尔也是一样。他明明可以轻易制伏功夫高手雷君凡,没道理会败在展令扬手上。依我判断,沙法尔八成是因展令扬以女装模样出现,误把那小鬼当成女人才会轻敌失手。”
夜行鬼之事炎狼和鬼面认同诸葛避的论点,但关于展令扬的部分两人皆持保留态度。
诸葛避继续为自己的论点举证:“同样对付十八岁的小鬼,南宫烈就被我制得服服帖帖,完全被我的演技所骗,浑然不知我真正的身分,直把我当成好搭挡般信任对待。
史蒂夫也是完全掌握住安凯臣,此时安凯臣不就被史蒂夫下药,处于绝对服从史蒂夫的情况吗?此外那个曲希瑞也被蓝洛先生驯得像只小猫,不但积极的想把姓展的介绍给蓝洛先生做朋友,还致力为蓝洛先生医治‘海拉’后遗症,对蓝洛先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根本已经完全被蓝洛先生的风采吸引,成为蓝洛先生忠实的倾慕者了。“
一提起蓝洛,尤金不禁有所顾忌的抢白:“有关‘实验计划’的内容,我想安凯臣和南宫烈的部分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关于曲希瑞那边,看蓝洛先生的样子似乎是真心喜欢曲希瑞,我怕诸葛避的实验计划想在曲希瑞身上顺利进行会有困难……”
“我二哥由我来应付,你们只管放手去做。”炎狼冷绝的扛下最棘手的难题。
“那我们就等着好戏上演吧!”鬼面觉得这种胜利女神从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这边的游戏,鸁得实在有点没意思,也不够刺激。
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六个小鬼只有十八岁。他不否认这六个小鬼是比一般同龄小鬼厉害许多,但也就只是多了点小聪明罢了;遇上了他们炎狼组织就像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一样,任是有通天本领,也翻不出他们炎狼组织的手掌心!
诸葛避好整以暇的轻哼:“我正有此意。说实话,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六个小鬼,后天究竟要拿什么筹码来和我们谈判詹森家的婚事呢!”
“别欺负小鬼嘛!让他们好好领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两句成语怎生书写就行啦!”鬼面痛快的大笑,“何况他们也缴了很贵重的 ‘学费’了哪!”
鬼面说的“学费”指的自然是东邦五人将被他们炎狼组织吸收一事啰!
“说到学习成语,我想身为头头的展令扬还可以多学到一句。”诸葛避和鬼面一搭一唱,相当愉快。
“哪一句?”
“赔了夫人又折兵啰!”诸葛避刻意模仿展令扬的口吻讥诮。
“说得好!”鬼面纵声大笑。
流金水榭的秘密会议便在鬼面和诸葛避的笑谈声中落幕。
☆☆☆
这天,微风送暖、晴空万里,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南宫烈准时和诸葛避相会,双双前往桑亚那斯堡。
“我有预感,似乎会有很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发生。”南宫烈俊逸迷人的脸上,盈满兴奋与期待。
“我也有相同的看法呢!”诸葛避完全同意的笑道。
“你想我们见了炎狼之后,能安然无恙的顺利离去吗?”南宫烈又问。
“你认为呢?”诸葛避巧妙的拒答。
南宫烈亦未回答,只是和诸葛避互视,一个劲儿的猛笑。
进入桑亚那斯堡后,负责迎接他们的尤金笑容可掬的道:“两位是杰先生和南宫先生吧?请随我来,我们老大和副老大已在柳园等着接见你们。”
即将踏入柳园之际,诸葛避突然语带玄机地对并肩齐行的南宫烈道:“有件事我想先声明一下,待会儿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希望你记得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论是当朋友或合作搭挡。”这倒是诸葛避的肺腑之言。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句话呢!”南宫烈礼尚往来的道。
诸葛避闻言笑意更深:“我们真有默契。”
“就是说嘛!”南宫烈亦是笑意满盈。
南宫烈和诸葛避一踏进柳园,尤金便把柳园的入口关上,一海票警卫随后出现,把柳园入口防守得涓滴不露。
“你就是南宫烈?”一见南宫烈,鬼面便率先开口。
如此一来,这六个小鬼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就全看过了。
“没错,我就是南宫烈。”南宫烈态度从容不迫,顺便替诸葛避自我介绍,“而我身旁这位就是杰。”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有个外号叫‘诸葛避’,好象就是我们组织里赫赫有名的第一谋臣哪!”鬼面心里实觉得这种和小鬼玩的幼儿科游戏乱没意思的。
不过能瞧瞧姓展的臭小鬼一脸错愕还算得有点乐趣啦!鬼面聊以自蔚的忖着,好整以暇地移动视线,准备好好欣赏展令扬的挫败沮丧,想必精彩可期。
哪知展令扬依旧是一张天下太平的惹人嫌笑脸,没好气的对鬼面埋怨道:“唉呀呀!我说鬼面大叔,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戏才开演,你就急着把主菜上桌,也不先来点餐前酒和开胃小菜,真是没有情趣的家伙,所以我说老头子就是老头子。”
鬼面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警弁着推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展令扬耸耸肩,笑而未答。
诸葛避见状,警觉事有蹊跷,逼视着不知何时走到展令扬身边的南宫烈问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
这怎么可能!?他的真面目在炎狼组织一直是个谜,除了两位主子和少数高层外,根本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是炎狼组织第一谋臣,这些小鬼怎么可能知道!?
“你说呢?”南宫烈慵懒的俯趴在展令扬肩上,迎着诸葛避潇洒的笑道。
诸葛避眼色一沉,敛起展令扬式的笑容恢复原本面目,冷静沉着的求证:“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心存质疑?”这怎么可能!?他的演技是那么完美精湛!
南宫烈坦率的说:“你确实把死党的神韵风采仿真得微妙微肖,但就是太像了反而成为你的败笔。因为在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不相干的人如此神似。”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分,为何不会怀疑我以不夜城老板的身分出现很可疑?”他早料准展令扬一定会派南宫烈去招惹不夜城,以便利用不夜城来牵制炎狼组织旗下的纽约皇帝,好让他们自顾不暇没空西进拉斯维加斯;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接收不夜城,以不夜城老板的身分等着南宫烈的自己送上门来。
他这招“将计就计”的高招一定让展令扬始料未及才是!诸葛避十足自负。
南宫烈却击碎了诸葛避这分自负。“不夜城从一开始就已纳入炎狼组织,你又是炎狼组织的人,出现在不夜城合情合理,我想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吶!”
什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一直和我周旋?”
“当然是为了牵制你的行动啰!”南宫烈把玩着展令扬的长发,闲话家常的说破玄机,“咱们家扬扬从一开始就算准你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的等着我自动送上门,所以就冲着你的将计就计来个‘反将计就计’,让你认定我已经上当,来把你牵制于纽约啰!”
“荒唐!”素以冷静沉着著称的诸葛避,此刻失控得低吼起来。
鬼面制止诸葛避,企图扳回一城的瞪着展令扬得意地揭露另一个真相:“姓展的,你一个大男人一直穿着女装,乔扮詹森的孙女不累吗?”
吓到了吧?哼!
哪知展令扬不但没有表现出鬼面预期的错愕,还好整以暇的礼尚往来:“我是还好啦!倒是大叔你一直带着面具还比较累呢!该不是那天在街上被我甩下机车后觉得老脸无光,无颜见江东父老、耻于见人,所以才戴上面具以示反省吧?”
“你——”鬼面震愕得拍案起身,凶神恶煞得仿佛随时都会扑向展令扬,将他大邱八块。
展令扬连闪也没闪躲一下,吃定鬼面不会当真动粗。
诸葛避不想副老大在人前失态,挺身相护转移展令扬和鬼面的冲突:“你既然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你的乔装和身分,为什么还要继续演下去?”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技重施!
诸葛避突然惊悟。
展令扬很好心的证明诸葛避的质疑,“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另一个‘反将计就计’啰!”
什么!?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实在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唉呀呀!我就好人做到底,买一送一的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啰!各位大叔从一开始想对付的人就是我们,詹森老爷爷不过是你们用来引我们上勺的饵罢了;也就是说,詹森家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对不对?”展令扬一面吃南宫烈喂他的饼干,一面笑嘻嘻的欣赏炎狼一行人的吃惊表情。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堂堂全美最大的黑帮组织,干嘛大费周章的去对付六个素不相识的小么?简直无聊!”诸葛避故做镇定的强笑。
“你们当然有充分的理由,因为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因缘际会的被我们拿走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到别人手上,你们自然咽不下这口鸟气啰!”
炎狼、鬼面和诸葛避至此不得不对展令扬重新评兵、刮目相看。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
但诸葛避第一谋臣的头衔也不是浪得虚面,马上就发现展令扬的破绽,回复冷静的断言:“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还是明知故犯地往陷阱里跳,硬是下海?这消浑水。这只有一个解释:詹森和曼姬夫人果然是牵制你的好棋!”
“嗨!我说阿杰,你未免把这个浑小子想得太伟大了。这小子根本是假义助詹森老爷爷之名,行玩乐之实。今天若非你们是很有挑战性的游戏对象,这个懒出名的浑小子肯演什么义助友人的戏码才是天下奇闻。”南宫烈虽是一副贬损的口气,一只手却猛喂展令扬点心,心甘情愿得很。
目睹南宫烈对展令扬那般自然亲昵,再回想南宫烈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温柔客气,诸葛避心中不禁妒光横生,极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力持平静的冷哼威胁:“这么说来,不论我们对詹森那老头如何都无所谓了?”
“那就要看看你们自己有没有所谓啰!”展令扬语透玄机的邪笑。
“怎么说?”诸葛避就不信自己斗不过这小子。
“就是这么说啦!”南宫烈把预藏的资料取出,递到他们面前。
这是——!?怎么可能!?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全受不小的冲击。
那份资料上打印的全是炎狼组织的逃漏税证据,不但数字详实,连来龙去脉和相关单据都钜细靡遗。
诸葛避赫然顿悟的怒瞪展令扬低吼:“是雷君凡!是你让姓雷的到赤虎馆假诈降之名,行卧底之实所剽窃的,对不对?”
他才觉得纳闷,能一招降伏赤虎的雷君凡,怎样可能在面对沙法尔时,那么快就受伤败阵?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阿杰,你离题啰!”南宫烈好心的指指些逃漏税资料提醒他。
诸葛避这才又重新坐定,回复冷静的和展令扬周旋:“你以为单凭这份玩意儿就能保住詹森?”不急,他手上还握有更具杀伤力的王牌!
展令扬只是耐人寻味的猛笑,不置可否。
诸葛避决定执行“实验计划”——虽然第一个实验对象南宫烈已失败,但他手上还有安凯臣和曲希瑞这两张王牌。
鬼面很有默契的出声给诸葛避撑腰,对尤金下令道:“去把姓安的小鬼带来!”
“不必麻烦了,我有手有脚,自然来就行啦!”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安凯臣就是那么刚刚好的适时现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面失控的惊吼。不可能的事!这小鬼明明被史蒂夫下了孳,完全在控制之中,怎么可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实现对令扬的承诺了。”安凯臣缓缓的走近展令扬身边,执起展令扬的手背轻吻一记。
尤金不禁大彻大悟的大胆推测:“原本你们那天是在演戏!你藉由那个吻事先喂了安凯臣解毒剂!?”
展令扬轻轻拍掌,对大加赞计:“还是尤金大哥厉害,一下子就悟出其中奥妙来啰!”
天杀的浑蛋!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他们的“实验计划”都未执行,实验对象就已经失去掉了两个!?眼看情势对自己愈来愈不利,鬼面不禁浮躁了起来。
不行!他非扳倒这个可恨至极的臭小子不可!鬼面实在咽不下全军覆没的乌气,对尤金下了第二道命令:“去把蓝洛先生请出来见见咱们的‘珊曼莎’小姐。”鬼面已暗下决定,如果连曲希瑞这最后一个实验对象他失利,他就维持原议,当场格杀展令扬!
在暗潮汹涌的诡谲中,蓝洛和曲希瑞双双来到众人面前。
完全不知情的蓝洛显得相当兴奋,迫不及待的问:“珊曼莎小姐在哪?”
然,就在他瞥见展令扬的笑脸时,原本温和的笑脸霎时转化成狰狞的鬼剎,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曲希瑞的颈子,用枪抵紧曲希瑞的太阳|茓,冲着展令扬恶声威吓:“不准动,否则我一枪毙了这小子!”就是这张脸!即使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这个六年前用“海拉”打伤了他的臭小鬼!
出乎双方人马意料的演变,让气氛变得更加诡谲难以掌握。
展令扬不动声色的问:“这位大叔,我们见过面吗?”
“你竟敢忘记!?”蓝洛恨得想将他生吞活剥,“六年前,海拉,我右肩的枪伤,你敢再说一次你忘了我就毙了这小子!”
什么!?六年前以“海拉”打伤蓝洛的罪魁祸首就是展令扬?
“你想怎样?”展令扬收起戏谑的神情,难得正经的直视浑身恨意与杀气的蓝洛。
展令扬出人意料的老实令炎狼和鬼面重新确信这小子是可以操控在投掌中的——只要抓住他的“致命弱点”!
曾是炎狼组织第一谋臣的蓝洛,也立即发觉展令扬的“致命弱点”,且善加利用。
只见他阴沉的对展令扬冷笑道:“不怎么样,只是想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谢罪。”
“行!”展令扬二话不说就走过去。
“令扬——”安凯臣、南宫烈和被制住的曲希瑞齐声制止。
展令扬却置之不理的走到蓝洛面前,毫不迟疑的曲膝下跪。
然而,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可就没那么干脆,肯眼睁睁见展令扬接受蓝洛的要挟。就在展令扬正要曲膝下跪之际,他们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行动——曲希瑞以暗藏于手表的迷你毒针瞄准蓝洛的大腿发射,安凯臣和南宫烈在蓝洛哀声低叫的剎那,一个开枪打掉蓝洛手中的枪,一个以特制扑克牌攻击蓝洛持枪的右手。曲希瑞在挣脱制伏后,立即以手术刀反攻蓝洛,却被鬼面开枪拦阻而失败。蓝洛旋即趁隙反击,瞄准曲希瑞的心口开枪,企图让展令扬后悔莫及。
展令扬却料事如神的抢先一步挺身挡在曲希瑞面前,并将曲希瑞撞倒于地不让他有机会妨碍他。安凯臣和南宫烈见情况危急连忙出手相救,怎奈为时晚矣!
就在众人皆认定展令扬吃子弹之际,一颗子弹在蓝洛扣下板机的剎那击中蓝洛的枪身,原本瞄准展令扬的子弹因而射偏,展令扬于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只是开枪的人大出众人意料,竟是未发一言的炎狼唐纳森!
“唐纳森……你——”蓝洛不敢置信的怒瞪炎狼,他作梦也没料到阻碍他报仇雪恨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炎狼不但阻碍蓝洛,还把展令扬扯到自己身后,以不容抗拒的强势,冷酷决绝的表明立场:“这小子的命是我的,谁敢抢在我之前杀他,我就先杀谁!”
“你——”
“好了!一切到此为止。”一个兀然介入的朗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小叔!?”炎狼和蓝洛惊愕。
“米歇尔先生!?”鬼面、诸葛避和尤金也惊愕。
“在蔚蓝海岸向令扬搭讪的变态大叔!?”南宫烈、安凯臣和曲希亦惊愕。
米歇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神暧昧却没有敌意的对展令扬道:“你另外两个朋友已经来了,你们快走吧!”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有一架战斗型直升机由远而近地飞到众人上头,且缓缓的放下了攀梯。
然后机上的雷君凡探出头对下面的展令扬、南宫烈、安凯臣和曲希瑞唤道:“下面的四只乌龟,你们还不快点上来,动作慢吞吞的干嘛!?”
负责驾驶直升机的向以农则保持高度警戒,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掩护下头四个好伙伴登机。
“站住!”鬼面大吼。
“让他们走!”米歇尔厉声斥退鬼面。
炎狼、鬼面和蓝洛皆不服气的争相向米歇尔理论,诸葛避却出面阻止他们,莫测高深的笑道:“稍安勿躁,先让他们走无妨,真正的王牌还在我手中!”
炎狼、鬼面和蓝洛闻言不禁面面相觑,真的以退为进,未加拦阻的任展令扬一行人一一登上攀梯。
最后登上攀梯的是展令扬,他和米歇尔擦肩而过时,米歇尔冷不防的问道:“你和展初云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小舅舅。”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回答米歇尔之后,便身手矫健的攀上攀梯。
随着直升机渐飞渐远,詹森风波亦随之落幕。而新的战端正如火如荼的迅速蔓烧、方兴未艾!但对东邦六人而言,那已是之后的事了。
此刻的他们正在直升机上尽情的狂欢作乐、胡搞瞎闹,为鸁了和炎狼组织第一回答的交战而大肆庆祝。
别数落他们的年少轻狂、别责难他们的胆大妄为,因为他们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共同许下的青春誓愿——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己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第七部 尾声
《通讯小窗》好久不见左晴雯嗯!算一算真的有一段日子没和众家英雄美女见面了,有没有想人家啊?
别问晴雯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生书宝宝啦,你们知道原因嘛!就是那个……那个“心” +“束”+“负”=懒也!(心虚的笑)
只是这回好象懒得过火了一点,连寒假期间也没努力增产报国,为了公平起见,咱们的“左晴雯奖学金”活动也连带暂停了一次,真是抱歉,晴雯已经在反省了。(还好奸子我只说“反省”没说要“改过”,幸哉!呵……)
喜欢“高手过招”这个话题吗?(奸子!好象有眼睛在瞪你耶!)咦?为什么?奸子有做了什么久扁该瞪的事吗?(赶紧装可怜、扮无辜)(奸子!瞪过来的眼睛好象更多了耶!)(滴答哗啦啦~~编按:此乃奸子心虚汗颜的浩浩汗水声)
好吧!好吧!晴雯就老实招供吧!
是啦!这个“炎狼之高手过招”话题确实还没有完全结束,东邦和炎狼组织之间还有很多更精彩的对手戏,碍于故事篇幅的关系,还没端上桌来请诸位英雄美女品尝。但是,有关詹森老爷爷家的危机的确已做了完整的交待,勉强算得上功德圆满,同意吧?
举头的表示同意,就这么说定了!(笑)
老实说,晴雯并不是故意吊你们胃口,实在是因为炎狼组织里卧虎藏龙、高手云集,够得上资格和东邦这六个怪胎斗智周旋的厉害角色着实很多,而且都很懂得用“美男计” 攻陷晴雯,于是晴雯就愈写愈起劲,几乎是欲罢不能。所以,就请众家英雄美女多多包涵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晴雯会在Part8把“高手过招”这个话题里,尚未完结的情节
做一个完整的铺陈和交待,OK?
还有,Part7里暂停一次的话题“无怨的青春”但愿在Part8里能重现江湖。
许多大小姑娘来信向晴雯埋怨说,晴雯去年太偷懒只心了六本书,今年也未见改善的迹象,实在太太太太懒了!
那个……咱们下回再聊啰!拜拜!(编按:奸子尿道去也!)
主掰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第八部 第一章
说起“炎狼”在美国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是美国第一大黑帮组织,传言总部设于纽约,却没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所在。
关于炎狼组织还有几项传说广为世人津津乐道:★炎狼组织的历代龙头老大外号都和组织同名,叫“炎狼”。
★现任副老大外号叫“鬼面”,是个终年戴着鬼刹面具的神秘角色,据说除了老大炎狼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现任老大炎狼有幢城堡位于纽约郊区,叫做“桑亚那斯堡”,它的神秘不下于炎狼总部,除了少数高层干部,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所在。
此刻桑亚那斯堡阴霾密布,四处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烟硝味,尤其是正在进行秘密高峰会议的“流金水榭”里气氛更加诡谲凝重,怒气恨意交错,暗潮汹涌。
在场的现任老大炎狼、现任副老大鬼面、上一任首席谋臣蓝洛和上一任老大米歇尔各据一方,想着各自的心事,无人出声。
身为炎狼心腹手下的尤金与现任第一谋臣诸葛避目睹此景,亦只能识趣的静候一旁,未敢妄言。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副老大鬼面第一个打破沉默。
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鬼面戴着面具,但从他愠怒的吼嚷,任谁都听得出他的震怒不满。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鬼面的矛头是针对蓝洛和米歇尔,只是碍于身份立场,不好直言发难。
现任老大炎狼虽未开口,阴鸷森冷的眸光却透着对二哥蓝洛与小叔米歇尔的强烈不满。
蓝洛和米歇尔互视良久,身为晚辈的蓝洛终究先做出了回应。
他环视张张各有所思的怒颜,想压抑心中的恨意,恨意却反而愈加泉涌。
“那个姓展的小鬼就是六年前以‘海拉’伤了我的仇家!”
“不会吧?”鬼面语气充满质疑与诧异。
六年前姓展的小鬼才十二岁,如何伤得了当时贵为他们炎狼组织第一谋臣的蓝洛?
蓝洛撇下自尊,把六年前的耻辱挑明说出:“不怕你们笑话,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般荒唐的事。”蓝洛心知唯有交待清楚,组织才不会阻碍他的报复行动:“六年前,我为了开拓亚洲的势力,亲赴马来西亚了解状况,在那里偶遇了那个十二岁的小鬼。说来可耻,当时的我竟被他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蒙骗了双眼,没有戒心地在他面前展示装填着组织新研发完成的子弹‘海拉’的枪,并存心炫耀地告诉他海拉的神奇威力……我做梦也没想到,后来在紧要关头上,居然会栽在那个小鬼手上!”
仅管已过了六年,往事重提,依旧清晰如昨日刚发生般令蓝洛深切愤恨。
“那小鬼不知何时把‘海拉’交给前来向我寻衅的仇家,结果,那一票仇家虽被我全数歼灭,我却也在枪战中为海拉所伤!”
“你为何那么肯定那小鬼有海拉,还把海拉给了仇家?”鬼面质疑的问。
这点令蓝洛恨意更切。
“因为外流的海拉只有一发,就是我送给那小鬼当项链的那一发!”
炎狼和鬼面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心有戚戚焉的涟漪,感触良深。
那小鬼就是有着那样的魅力,很容易让人忘了对他设防。
蓝洛立即提出下达格杀令的要求:“我已经交待清楚,现在炎狼组织应有足够的理由向那姓展的小子下全面格杀令了吧?”
“不行!”米歇尔脱口反对。
“不行?”三双质疑的厉眼齐逼向他。
“我正好有事要问您,”鬼面再也按捺不住,咄咄逼人的卯上米歇尔,“您和展令扬何时认识的?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米歇尔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动静。
鬼面正要发火,蓝洛阻止了他亲自对上米歇尔,语带玄机的质问:“难道对小叔你而言,我的仇比不上姓展的?”
姓展的?蓝洛耐人寻味的口吻让炎狼和鬼面嗅到他言语中的古怪。
米歇尔却依然文风不动。
蓝洛见状,冷哼一声,恨恨地加强语气威胁米歇尔:“我说小叔,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相信你心知肚明,我指的姓展的是另有其人,或者你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挑明说?”
这话果然令米歇尔有了反应——“我不明白你所指为何,我只能说我放走那几个小鬼,尤其是那个展令扬是为了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蓝洛几乎是用鼻子冷笑。
米歇尔不以为忤的就事论事:“我不知道也不想过问你们和那几个小鬼之间的恩怨,但我希望你们就此收手,否则组织里的长老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炎狼组织的长老是由退隐的历任炎狼组织高层领导阶级所组成,在组织里地位崇高,极具影响力。这些长老们平时不会干涉组织运作,唯有发生极重大的事时,他们才会出面干涉。
这亦是蓝洛、炎狼和鬼面闻言色变之故。
“少拿长老来压我,我才不信那些狠角色会为了一个小鬼出面干涉组织的事!”蓝洛嗤之以鼻的推敲米歇尔那一番话的虚实。
米歇尔深知在场晚辈的心态,若他不挑明说只怕这事会没完没了,愈来愈麻烦。
“唐纳森,我问你一句,你对展令扬的事要如何处置?”米歇尔把目标指向拥有决策权的炎狼现任老大。
始终未曾出声的炎狼倒是快人快语:“吸收他!”
“绝对不行!”米歇尔一反优雅冷静的否决。
“你无权干涉,即使你是小叔,上一任炎狼老大!”炎狼毫不留情。
“那小鬼是展爷的人。”米歇尔轻叹一气。
米歇尔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众人侧目。
“荒唐!别以为那小鬼姓展,你就混水摸鱼的把他和展爷扯在一起!”蓝洛完全不信,“如果姓展的就是展爷的人,那全世界姓展的华人岂不全是展爷的人马?”
鬼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荒唐事!
蓝洛的反应完全在米歇尔的预料之中,他不以为意,按部就班的再问炎狼:“你们对那六个小鬼的调查报告书中,完全查不出展令扬的来历对吧?”
“那并不能证明您的话成立!”副老大鬼面亦不客气的直言。
“他是展爷最宠爱的外孙,如假包换的。”米歇尔掀开了底牌。
什么!?这话震得炎狼、鬼面和蓝洛全说不出话。
嘎——啦——炎狼闷不吭声的突然离席走人。
“等等,我们事情还没谈完,你要去哪?”米歇尔唤住他。
炎狼并未回眸,只是冷漠决绝的丢下一句:“我不会改变决定,就算长老们出面。”
砰——磅——沉重锵铿的关门声像是在向室内的人宣示炎狼坚石难摧的决心般撼人肺腑。
炎狼前脚才走,鬼面也旋踵准备离开。
“你怎么说?”米歇尔唤住了鬼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鬼面的态度是比炎狼友善些,但语气一样坚决:“我身为副老大,当然是支持老大的决定。”语毕,亦绝尘而去。
“马尔斯——”任凭米歇尔如何叫唤,依旧唤不回渐行渐远的笃定跫音。
见大势已去,米歇尔只好改弦易辙,转向一旁静候的诸葛避和尤金,面色凝重的下令道:“你们快下去想办法改变唐纳森和马尔斯的决定。还有,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
“是!”诸葛避和尤金恭敬地领命退下。
当流金水榭只剩蓝洛和米歇尔两人,蓝洛才淡淡的开口:“为什么你能查到炎狼组织情报网查不出来的事?”
米歇尔闻而未答。
蓝洛轻笑两声,自顾自的冷哼道:“该不会是因为你有不同于组织情报网的情报管道吧?例如展初云。”
米歇尔给蓝洛的回答是一道冷冽的杀人目光。
接着,米歇尔也旋踵离去。
“我劝你不要过问不属于自己该干涉的事,免得无端惹来杀身之祸。”米歇尔寒气逼人的冷声警告。
“彼此彼此。”蓝洛礼尚往来的回敬。
窒人的杀气回荡在互睇的两人之间,愈演愈烈。
当米歇尔带上门的沉冷响声划破寒冽的空间之际,他们彼此深知,一场避免不了的风暴已来势汹汹的席卷而至……
这实在是个有趣的画面。
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最大黑帮教父詹森,和叱咤美国政坛的“九尾狐”老约翰居然会并肩作战,坐在“异人馆”里,对着东邦六个怪胎同心协力的发飙——“你们别一个个嘻皮笑脸的,快给我说清楚,你们和炎狼组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约翰快急死了,尤其看东邦人一个个无关紧要的神情他就更火冒三丈。
开玩笑!这六个小鬼可是他先相中,将来要把他们全数网喽进白宫的超级菁英,怎么能让炎狼组织中途Сhā队、强行抢人?
詹森也面色凝重的帮腔:“孩子们,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要知道,炎狼组织和你们之前遇过的对手完全不同。他们的目的是吸收你们,经过这一连串的交锋后,他们更不会轻易放弃你们。再不想办法,你们今后都会被他们纠缠不清,直到你们加入炎狼组织为止,你们知不知道这严重性?”
詹森懊悔极了!如果他早知道炎狼组织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吸收这六个小鬼,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这六个小鬼去招惹他们,唉!
不过现在说这些业已枉然,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消弭炎狼的企图。
可这谈何容易?
他太了解这六个怪胎的魅力了。凡是和他们六人交锋过的对手,没有不想把他们六个弄到手的!他自己亦是如此,所以他深切明白炎狼组织绝不会轻易罢休!
本来东邦六个好伙伴是打算让老约翰和詹森说到嘴酸、自动消音,哪知这两位老爷爷老当益壮得令人叹为观止,好像永续电池一样,丝毫没有歇口的迹象。
为了自家耳朵的清静着想,展令扬只好懒兮兮的开启金口,以哄小孩的口气对两位老爷爷哄道:“两位老爷爷别担心,我们会尽快和炎狼组织的大叔们做个了断,而且断得一干二净。”
“真的?”老约翰和詹森同感狐疑,毕竟这小子的素行太过不良,即使说起谎来也是一副“我不是放羊的小孩”的乖宝宝神情,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的受骗上当。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说谎吗?”展令扬装乖宝宝的功夫一把罩。
是很像!尽管心里这么想,老约翰和詹森还是聪明的没说出口。
“唉呀呀!我说两位老爷爷,你们想想看!等着我们去玩的新鲜事那么多,谁有那个闲工夫和炎狼组织那几位大叔瞎耗啊?简直浪费青春,对不起生命。”南宫烈搭靠在展令扬肩上,头头是道的帮腔。
“就是说嘛!何况和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好玩的?”向以农头点得像捣蒜。
这些话倒是很像这六个小浑蛋会说的!老约翰和詹森渐渐被说服了。
“好了啦!两位老人家就别瞎操心了,你们残存的头发已所剩无几,若再无事惹烦忧,只怕离全秃的闪亮岁月不远矣!”雷君凡好像很好心的关心。
“呸呸呸!谁秃头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老约翰和詹森谁也不肯服老。
眼看两位老爷爷依旧无自动归去的迹象,安凯臣决定使出杀手锏,不怀好意的和曲希瑞交换了眼色,曲希瑞旋即朝厨房走去。
少顷,曲希瑞笑意满盈的端了两杯冻饮回到客厅,置于老约翰和詹森面前,古道热肠的道:“两位老爷爷,人家‘特地’为你们调制了两杯‘非常特别’的果汁,你们快尝尝看,我保证你们毕生难忘、回味无穷。”
老约翰和詹森闻言不由得背脊发凉,争相起身、抢着逃命。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话还没敛口,两位老爷爷已逃得无影无踪,连影子亦不复见。
驱逐成功令东邦六个好伙伴相视而露出会心的坏心眼笑意。
他们当然知道老约翰和詹森的心意,但他们东邦人行事作风自有一套游戏规则,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改变。
“好啦。我和别人还有约会,先走喽!”詹森和老约翰前脚才走,展令扬便跟着动身,自以为迷人的给了伙伴们一个飞吻。
“快滚吧!”五个好伙伴和往常一样笑骂着送展令扬出门。
确定展令扬走远,五个好伙伴旋即开起紧急秘密高峰会议——“看到没?”曲希瑞、南宫烈和安凯臣异口同声。
“看到什么?”雷君凡和向以农齐声问。
“炎狼那几个大叔果然对令扬心怀不轨!”
“最糟的是,那个蓝洛大叔还是令扬的仇家!”曲希瑞轻叹一气,把他从蓝洛那儿得知的“海拉事件”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那几个大叔本身就已有不同立场了。蓝洛大叔想必主张格杀令扬,炎狼和鬼面大叔是倾向吸收令扬,至于那位变态大叔米歇尔则是立场暧昧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目前不至于对令扬不利。”雷君凡整合情报加以归纳分析。
“那我们就兵分三路,三管齐下。”南宫烈提议。
“附议!”转眼,南宫烈的提案已全数通过。
“蓝洛大叔那边就由我负责。”曲希瑞自告奋勇的自行发派。
“那位变态大叔的事就交给我,我可以向曼姬夫人打听。”南宫烈抢出任务不落人后。
“那么炎狼和鬼面大叔就由我们三人负责。”安凯臣、向以农和雷君凡争相道。
“很好,就这么办。咱们随时保持联络,找机会召开秘密会议、速战速决。最重要的是——”
“不能让令扬知道!”五个好伙伴同声一气。
确实,他们东邦人本该没有秘密的,但唯独这件事例外——谁也别想夺走他们的伙伴、拆散东邦!
充满中国风的庭园建筑里,飞瀑涧泉随处可见,琼花瑶草争相怒放,整个空间美得脱俗、美得出尘、美得梦幻、美得遗世独立,在在显示出主人的卓绝品味。
“怎么有空来找我?”展初云轻搂怀中的展令扬,满眼的温柔宠溺。
“想你喽!”展令扬摆明把人家当成沙发,一点也不知收敛的撒懒磨蹭。
“少来,不过你若是来向我道谢,我可是会把你赶出去。”
“你有做什么需要我道谢的事吗?”展令扬一脸莫名的反问。
展初云眸底的笑意更加深刻满足,轻吻了他的脸颊一记,喃喃的道:“就是这样,不许对我见外,我们之间不需要虚伪的客套。”
展令扬谈笑间并未忘了正事,“我不会打破对外公的诺言,你不必担心。”
“我不会担心,因为你一旦破誓,我也会实现承诺——亲手杀了你。”展初云那柔得像水的神情说起这番话来一点也不像认真的,却令人印象深刻。
展令扬听而不闻,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把话锋一转,扯到米歇尔身上:“在想那种无聊事之前,先想办法处置那个变态大叔如何?”
难得展初云能懂得他所指何人,笑意盈然的保证:“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
此行目的全数达成,展令扬便准备离去。
“我该走了。”
“不陪我吃晚餐?”展初云极不舍的又吻了他的颊一记。
“如果你不任性的进一步要求我留下来过夜。”展令扬一派“一言为定”的口吻。
“没问题。”展初云心情极佳,优雅的轻轻按了腰间的摇控器。
须臾,一名侍从毕恭毕敬的前来候命。
“立即准备直升机,通知‘海上璇宫’,预订两个位子。”
“是!”
为了不受米歇尔和蓝洛干扰,炎狼、鬼面、诸葛避和尤金换了一个地点秘密聚会。
“你所说的真正王牌是指什么?”鬼面一来就劈口质问诸葛避。
“在回答马尔斯先生之前,请容属下先问清楚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的意向,因为这将会影响属下接下来的行动方向。”诸葛避不卑不亢的道。
“继续对付那六个小鬼,直到事成!”鬼面代替炎狼下达两人共同的命令,“好了,快说清楚真正的王牌是指什么?”
“南宫烈。”诸葛避莫测高深的自负浅笑。
“南宫烈?”
“请听属下接下来的计划……”诸葛避流利的说明自己的谋略。
“很好,果然是真正的王牌,就这么办!”鬼面对诸葛避的计划满意得赞不绝口。
“属下遵命。”诸葛避有一千个愿意去执行这计划。
等着瞧,姓展的,还有烈……
一旁的尤金踌躇半晌,还是决定挑明提出心中的顾忌:“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关于蓝洛先生和展令扬之间的事该如何处置?”
好不容易两位主子改变了心意不杀展令扬,尤金可不希望又杀出个想置展令扬于死地的阻碍。
诸葛避抢着请命:“如果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信得过属下的实力,请把蓝洛先生的事交给属下一并处理。”
“行,就交给你办!”鬼面立即授命诸葛避。
“是,属下一定竭心尽力。”
炎狼微忖,冷漠的对尤金下令:“派人暗中监视我二哥和小叔的行动,随时回报。”
他绝不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禁脔!
“是,属下这就去办。”尤金十分乐于从命。
尽管米歇尔曾下令诸葛避和尤金设法说服炎狼和鬼面就此收手,放弃对付东邦六人。
然,对诸葛避和尤金而言,无论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希望和东邦六人之间的纠葛到此为止,所以他们都毫不迟疑的选择服从两位现任主子的命令。
“总之,不论南宫烈或蓝洛先生的事都务必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鬼面慎重其事的再三向诸葛避和尤金耳提面命。
“属下遵命!”
“要走了?”炎狼对准备先行离去的鬼面问道。
“没办法,今晚有个非赴不可的约会。”鬼面以只有他和炎狼意会的口吻道。
“原来如此。”炎狼果真了然于心,未再追究拦阻。
这是炎狼和鬼面之间的默契与秘密:在炎狼组织里,总是带着鬼刹面具出现的副老大鬼面的庐山真面目只有身为老大的炎狼知道,因此也只有炎狼知道鬼面真正的身份。
而每当鬼面去赴“非赴不可”的约会时,便是鬼面摘下鬼刹面具,恢复原本身份行事的时候……
“海上璇宫”是一艘足以媲美英国伊莉莎白女皇所拥有的皇家游轮之私人巨型邮轮。
它是一个闻名遐迩的会员制高级私人海上俱乐部,出入的会员皆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巨贾之辈,一般市井小民根本没有机会一睹风采。
尽名管出入海上璇宫的全是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各型俊男美女不在少数。
然,展初云和展令扬的双双出现,依旧成了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对周遭视线视而不见,谈笑风生的移往法国餐厅“巴黎香榭”。
服务生正要引领展初云和展令扬进入包厢,一名擦肩而过的棕发女子一个闪神扭了一下,眼见就要摔个大跤,当众出糗。
展令扬即时英雄救美,“小姐,别跟地板过不去呀!”
棕发女子困窘、惊惶交错,但更多的是芳心悸悸。
“谢谢……”棕发女子惊慌羞窘的匆匆离去,一气呵成的奔回自己的包厢。
“怎么了?雪莉。”坐在包厢里的银发男人关心的问。
“没事……没什么事……”雪莉倏地想到什么,不禁失声惊呼:“哎呀!讨厌……我居然忘了问他在哪个包厢,叫什么名字……”
“怎么回事?”难得见教养出众、端庄娴静的妹妹如此失控,鬼面不禁感到好笑。
“事情是这样的……”
雪莉索性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托出。
“马尔斯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找到那位帮我的先生,是不是?”
“何必多此一举呢?反正你已经跟他道过谢了。”鬼面故意调侃雪莉。
“那哪算道谢?我是那么失礼……不管啦!马尔斯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邀他和我们共进晚餐,好让我亲自正式的向他致谢。”雪莉会如此执着,一方面是出自名门的淑女教养使然,一方面是想再多看那俊逸少年几眼。
鬼面岂会不知她那么一点儿单纯的心思,不再促狭的成全了雪莉的心愿。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人,你乖乖待在包厢等我的消息,可别再乱跑了。”
“我知道,谢谢马尔斯哥哥。”雪莉喜不自胜的笑应。
鬼面于是带着笑意“出征”去。
在整个家族中,他就只疼这个妹妹,也只有这个妹妹和他亲近,所以只要能令雪莉开心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完成——除了回家!
坐在包厢里和展令扬共进晚餐的展初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欣赏展令扬的吃相,帮他夹菜的时间远比自己进餐多,心情却好得不得了。
“你的胸前沾到口红了。”展初云注意到那红色的污渍。
“可能是刚刚沾到的,我去洗洗就来。”展令扬说着便离席前往盥洗室。
展令扬踏进盥洗室之际,鬼面正好欲从里面出来,两人因而正面交会。
这小鬼怎么会在这里!?鬼面心底暗叫,极力保持冷静不让脸上露出惊愕和愤怒,尤其不能上前一把揪住展令扬。
展令扬依旧笑脸迎人,对挡住入口的鬼面道:“先生,可以让个路吗?”
鬼面连忙闪身,本想若无其事的离开,偏又忍不住关上门驻足。
“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来上厕所了。”展令扬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和谁来海上璇宫?”鬼面忍住怒气道。
这小鬼不论男装、女装都一样擅长惹毛他。
“亲朋好友喽!”展令扬倒是有问必答。
废话!“我是说——”鬼面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而决定离开,方要旋身却又被展令扬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你在做什么?”
“刚刚扶了一位小姐一把,胸前沾上了口红,所以想把它弄掉喽。”
“你说什么!?”鬼面发觉音量过大,立即克制自己,维持平板的语调探问:“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一头棕发?”
“没错。”
该死……这世界还真小……鬼面在心里连番低咒。
事情至此,鬼面自是不可能如雪莉所愿的邀展令扬共进晚餐。一来是不想宝贝妹妹和这个臭小鬼有所瓜葛;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得预防身份被这小鬼识破曝光!
“能借过一下吗?”展令扬洗好准备离去,挡在门口的鬼面再次成为“路障”。
鬼面连忙让路。
擦肩而过之际,展令扬在鬼面耳畔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哦!”
鬼面心头一震,才想问清楚,展令扬已绝尘而去。
为免节外生枝、徒增疑窦,鬼面并未再跟上前纠缠,心中却疑云丛生。
难道……
第八部 第二章
下午三点多,曲希瑞上完今天最后一堂课,快快乐乐的步出K.B大学校门,准备回异人馆换装,出门去为那几个饿死鬼投胎的伙伴采购晚餐材料,准备烧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料理。
光是想像那几个挑嘴伙伴的馋相,曲希瑞便打心坎里漾起满眼笑意。
步出校门时,一阵扑鼻花香猛地袭来,紧接着落入眼帘的是花束的持有者——蓝洛。
“道歉的花束。”今天的蓝洛又是曲希瑞熟悉的翩翮贵公子,优雅温和。
“理由?”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
他还没去找这位危险大叔,这位危险大叔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也好!
“那天拿你当人质。”蓝洛意外的坦率。
曲希瑞轻叹一气,直话直说:“如果是这件事你毋需道歉。”
“怎么说?”
“你只是把自己的仇看得比对我的情谊重要,所以你会那样做是理所当然。”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生我的气。”蓝洛苦笑的下了结论。
曲希瑞无意努力去改变蓝洛根深蒂固的认定,索性将错就错的试探:“好吧!正如你所说,我是在生气没错,问题是你真的希望我消气?”
“当然。”否则他没必要纡尊降贵的亲自走这趟。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收下花。”
“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除了格杀姓展的事外。”蓝洛先下口为强的划出底线。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曲希瑞已探知蓝洛对展令扬一事的坚定态度,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论。
蓝洛态度转为强硬,轻执曲希瑞的右腕,笑里藏刀的威胁:“你还是收下花吧!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步会不会做出令你更不悦的事来。”
“你这是在逼我就范?”曲希瑞不动声色的轻笑。
“不,我只是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蓝洛的视线情不自禁的锁在曲希瑞随风飘逸的黑发,修长的手指按捺不住地穿梭其间,与发共舞。
曲希瑞并未闪躲亦未表现出喜怒,平板的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邀我共进晚餐?”
“你就是这么善解人意。”蓝洛眼中饱含赞许。
曲希瑞思忖片晌,有了结论:“饭可以吃,但花就免了。我没有兴趣收男人送的花。”
“只要你高兴就行。”蓝洛当真收回花来,“上车吧!”
白色的蓝宝坚尼达成目的后便迅速消失在K.B大学校门口。
★★★曲希瑞没料到蓝洛会带他到“臻园”来。
伫立在偌大的日式庭园造景里,曲希瑞不觉笑意满盈。他一向对日式建筑有强烈的偏好,闲暇之余,涉猎不少有关日式建筑的书籍与相关资讯。
此刻置身的“臻园”是纽约最有名的高级和风私人俱乐部。它之所以有名,除了会员年费高得令人咋舌外,还有一个最受青睐的特色——典雅卓绝的设计、不落俗套的造景,将日式建筑的精华之处表现得淋漓尽致,堪称和风建筑的经典杰作。
“喜欢吗?”蓝洛欣赏着曲希瑞被黑发轻拂的俊逸侧脸。
“嗯!”曲希瑞衷心的赞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是特地带我来此?”
“你说过你喜欢日式建筑,不是吗?”蓝洛唇边勾起宠溺的笑意。
“你记得?”
“我喜欢的人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蓝洛热情坦率的直言。
“看来你是个对喜欢的人相当慷慨的人。”曲希瑞渐渐抓住了蓝洛的性格。
“你发现了?”他更加喜欢这个黑发的俊美少年了。
曲希瑞但笑不语,转而说道:“这么说来,六年前你应该是很喜欢令扬的,所以才会把被列为最高机密的‘海拉’送给令扬当玩具,对吧?”
蓝洛闻言,原本柔情满布的表情霎时化为狰狞阴鸷。
“谁会喜欢那个该死的小鬼!”他粗声否认。
“那你为什么送他‘海拉’?”
蓝洛无言以对,浓烈的恨意鲜明地镌刻在阴沉的冰颜上。
曲希瑞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进一步推敲:“其实你本来是很喜欢令扬的,所以才会大方的以海拉相赠。可是后来却遭到背叛,所以你因爱生恨,才对令扬恨之入骨——”
“住口——”蓝洛恶声恶气地咆哮。
曲希瑞不加理会,天外飞来一笔的唐突道:“令扬真的有背叛你吗?”
“够了,你不必费心替那小子脱罪,无论你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心!”蓝洛摸清了曲希瑞的企图。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这不像令扬的作风。令扬虽然喜欢捉弄人,以整人为乐,但对真心待他的人,就算无法接受也不至于反咬一口的背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曲希瑞愈想愈相信如此。
蓝洛静默数秒,忽地连声冷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愈想替那小子脱罪,愈会加速那小子的死亡,听懂没?”
曲希瑞不吃他那一套的继续自说自话:“在你追杀令扬之前,何不先找他当面问清楚背叛的原因?”
“不必!”
“万一令扬真的没背叛你呢?”曲希瑞从来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不要再说了!”蓝洛拒绝接受的震声怒吼。
曲希瑞见投下的石子已激起了涟漪,便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也好。我们进去用餐吧,我肚子真的饿了。”曲希瑞友善的笑道。
迎着曲希瑞的笑脸,蓝洛的愤恨顿时褪去不少。
“嗯……”
★★★东邦人的根据地“异人馆”来了个不速之客——诸葛避。
诸葛避甫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想我们双方都希望彼此间的恩怨能速战速决,对吧?”不待东邦人回答,诸葛避便径自往下说:“我这边有个提议,可以一次解决所有的恩怨纠葛。”
“说来听听。”南宫烈代表发言。
“牌桌上见真章。三战两胜,由我和烈代表双方比赛。如果烈赢了,炎狼组织从今以后不会再和你们有所交集。反过来是我赢了,你们六个就得全数加入炎狼组织。”诸葛避慢条斯理的阐述解决方法。
他相信这样的交易条件定能打动这六个小鬼。
可惜事与愿违。东邦的谈判代表展令扬笑着一张可爱的脸,送了他一记软钉子。“我说大叔,你想和小烈烈在牌桌上一分高下,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可是你开出来的条件实在太没有意思了,一点也提不起我们的玩兴耶!”
“愿闻其详。”诸葛避认定这是展令扬的心理战术,决定按兵不动的看看这小鬼究竟要耍什么把戏再见招拆招。
展令扬当真老实不客气的挑三拣四起来:“首先呢!你说假如小烈烈赢了你,炎狼组织就不会再来对我们‘哥哥缠’,问题是我们不必做这种交易,就可以让你们不会再来‘哥哥缠’了耶!”
“那你想怎样?”诸葛避不置可否的问,一双眼睛凌厉地在展令扬身上搜寻,想找出破绽掌握他的心思。
展令扬故做伤脑筋样,磨菇了半晌才笑嘻嘻的开出条件:“听说你们组织有个海上秘密总部叫‘月光岛’,对吧?”
“没错。”
“这样好了,如果小烈烈赢了你,你就招待我们到月光岛去观光旅行一趟。”
“行!”诸葛避相当干脆。
反正南宫烈是注定要栽在他手上的,呵……
展令扬吹了一声口哨,潇洒的一个弹指“称赞”有加,“够爽快,不愧是狐狸级的大叔。”
诸葛避佯做未闻展令扬的贬损,顺势问道:“这样行了吧?”
“当然不行。”展令扬的难缠可是东邦名产之一哩!
“不是谈好条件了吗?”这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大叔,你不会是‘人老多忘事’吧?我们的条件只谈好一半而已耶!”展令扬才不管对象是谁,反正有种和他交涉的人,就要有提供他免费娱乐的奉献精神。
“莫非你对输了得加入炎狼组织的交易条件也有意见?”诸葛避修养到家,不愠不火的就事论事。
展令扬不答反问:“如果你是我们,你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吗?大叔。”
诸葛避未料到展令扬会有此一问,顿时语塞。
展令扬乘胜追击的下了决断:“瞧!大叔你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条件有多么没水准、没智慧、没品味、没气质,以致于连大叔你都不肯接受,我们又怎么可以答应,那岂不太对不起我们的智慧了吗?”
这小子怎么废话连篇,烦得他心浮气躁,愈来愈难以保持冷静。诸葛避不想情绪失控,决定加快脚步、速战速决。
“开出你们的条件。”罢了!只要能让这小子点头答应比赛,什么条件都无妨,反正结果一定会按他的计划发展。
“我们可以委屈一点纡尊降贵的到桑亚那斯堡小住一阵子,不过你们不可以妨碍我们的行动自由。”
“可以。”诸葛避差点笑场。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开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条件,结果居然是个自投罗网的愚蠢决策。
姓展的,你或许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可是你做梦也想不到,一旦比赛结果出现,你们便永远也逃不出炎狼组织的掌控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眼见计划顺利推进,诸葛避十分大方地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在曼姬夫人的赌场一较高下,如何?”
“行!”
“那就三天后,拉斯维加斯见!”诸葛避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展令扬挫败震愕的丧家犬模样,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临去之际,诸葛避回眸对南宫烈温和的笑道:“我们很快就会再交手,这回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南宫烈依旧一派万人迷的潇洒风流。
诸葛避就是喜欢南宫烈这股调调儿。
觉悟吧,烈!你很快就会永远属于我了……
★★★皓月千里的夜,不禁令诸葛避忆起第一次邂逅南宫烈的情景。
尽管出入“不夜城”的人形形色色,不乏俊男美女。然,那夜南宫烈风仪洒落的走进不夜城时,他却在汹涌的人海中一眼即捕捉到那个气质高雅出众的俊逸东方少年。
诸葛避知道那无关组织的命令,而是南宫烈身上那股全然缺乏黑道色彩的潇洒风采吸引了他的视线。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南宫烈是那种一看便知道出身上流名门的翩翩贵公子,混在龙蛇杂处的赌城里竟不会有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强烈地吸引着周遭人群的目光,仿佛在他身边是属于另一个空间,无瑕纯净,一点也没有被赌场的杂秽空气玷污一分一毫。
诸葛避深吸一口气,双眸迸射慑人心魂的笃毅光辉。
他一定会赢得和烈之间的赌局,然后烈便会永远伴随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谁?”
门外不寻常的诡谲虽然只有一丁点异动,却逃不过诸葛避敏锐的感应。
阒黑中传来一阵沉冷的轻笑——“你还是那么机警,不愧是炎狼组织的第一谋臣哪!”随着扬高的朗声,自黑暗中走出一条颀长的人影。
“是你!”幻夜!诸葛避虽力持沉着,内心却暗叫不妙。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料到我会来找你才是。”男子笑得邪魅,令人不寒而颤。
“有事?”他是料到幻夜会来找他,却没想到这么快。
“给我陷害夜行鬼的人的相关资料。”幻夜直截了当的挑明来意。
“然后呢?”
幻夜莫测高深的看了诸葛避一眼,薄抿的唇逸泄出阴冷的森邪。
“如果那家伙有夜行鬼的素质就吸收他,否则就干掉他。”
诸葛避静凝幻夜片晌,脑海已有了定夺,便把早已备妥的资料递给幻夜:“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满意。”
“向以农,十八岁?”幻夜眸底透出诡谲的光采。
“千真万确。”
幻夜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一声,旋即挟带向以农的相关档案消失于夜色。
“替这小鬼祈祷好运吧!”
“我会的。”诸葛避云淡风轻的目送幻夜离去。
这样就行了,幻夜一定能搞定向以农……
★★★难得东邦六个怪胎今天都很乖,全数到校没有翘课。
哪知一到学校就被理事长急召至理事长室。
“令扬……你一定要救我……”理事长一见展令扬便一副世界末日降临的衰脸扑上去。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一闪,躲过理事长的奋力一扑,站在展令扬身后的雷君凡便倒霉的代替展令扬给理事长扑个正着。
“唉唉唉!别激动,有话慢慢说#闭沽钛锖谜以暇的欣赏着雷君凡投射过来的抗议视线,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我完蛋了……”雷君凡好不容易才摆脱理事长,让理事长安分的坐定沙发说话,“我那个想抱孙子想疯了的老爸,居然自作主张的帮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宴,而且还威胁我非出席不可,否则就运用一切关系势力把我逮回家继承家业,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就去相亲!”
“去了问题就更大条了!你们以为对方是什么来头?那女的可是出身自叱咤学术界的名门世家千金耶,万一我搞砸了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否则他何必伤透脑筋?“令扬,你一定要帮我逃过这一劫,令扬——”
展令扬存心急死他的大说风凉话:“这样也不错啊!虽然我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不过你这些年来在同志圈里也混够了,不如乘机‘从女’,换换口味也不坏!”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日子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厌倦。不管不管,令扬,你一定要帮我,你知道要我和女人绑在一起一辈子,我可是真会一命呜呼的!”理事长苦苦哀求,就只差没有嚎啕大哭。
“你——”
“我们帮你就是了!”向以农和安凯臣封住展令扬的嘴,古道热肠的代为应允相助。
“真的!?”理事长宛如绝地逢生般喜出望外。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齐声大合唱。
开玩笑,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错过?
“太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理事长转眼已破涕为笑,精神好得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眼见木已成舟,安凯臣和向以农才还展令扬“言论自由”。
展令扬难得大方的没有加以反击伙伴们的陷害,乖乖的接棒道:“好啦!快把对方的大名报上来吧!”
“她叫雪莉。霍普斯金,是号称全美学术界第一名门的霍普斯金家族的千金小姐。”
理事长有问必答,动作迅速确实。
“学术名门霍普斯金家族的小姐?”雷君凡吹了一声口哨。
“那还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呢!”南宫烈替对方感到可怜惋惜。
“对啊,而且这坨牛粪还是出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变态牛身上呢!”向以农和南宫烈一搭一唱,活像唱双簧。
“这么说来我们非英雄救美不可了。”安凯臣煞有介事的说。
“当然,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当然不能让那位小姐为’红颜薄命‘做见证。“曲希瑞一本正经的大发善言。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理事长见他们愈说愈荒腔走板,不禁心急的出声问道。
展令扬笑脸迎人的道:“放心,虽然大伙儿说的都是事实,也都比你说的精彩有趣,但我还是一视同仁的给你发言权,你就说清楚想要我们怎么帮你吧!”
理事长无视展令扬的贬损,很认真的大谈正经事:“我已经想过了,最保险的方法是让对方主动拒绝,但原因不能是我是同性恋,或者我故意丑化自己、缺乏诚意之类的理由,最好是对方觉得我条件不够好、构不上她的择偶标准。”
“我明白了,相亲时间呢?”展令扬不愧是鬼点子王,一下子就已成竹在胸。
“明天晚上!”理事长连忙报上答案。
“行了,你明天只要准时出席,努力表现良好就成了。”
“好!”理事长心情High得冲破九重云霄。
他知道他得救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小鬼究竟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为了共商义助理事长一事,东邦六个好伙伴约好下午三点在异人馆集合。
这会儿已两点多,安凯臣、向以农和展令扬正好上完同一堂课,便偕伴一道回异人馆。
三人有说有笑的步出自K.B大学校门不久,便遭人暗中突袭——“小心!”安凯臣拉了展令扬一把躲过一劫,哪知第二波袭击便紧接而来,目标很明显都是对准展令扬。
安凯臣和向以农立即警觉到这点,很有默契的联手保护展令扬。
在一连串猛烈的袭击之后,敌方突然神速的撤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搞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凯臣环顾四周,毫不放松的戒备着。
“会不会是炎狼大叔或鬼面大叔派来的人马?”向以农朝最可能的人选抽丝剥茧。
“不是,那两位大叔都心高气傲得像傻瓜,不屑干这种事,真要对付我一定会亲自出马。”展令扬一点也没有危机四伏的紧张感,悠游自在的好像在说不相干的人事般轻松。
“那是诸葛避大叔了?”安凯臣提出另一个可能人选。
“也不是,那家伙的自尊比天还高,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袭击好让我们笑他没脑筋。”
展令扬理由充分的推翻。
“那就是蓝洛大叔了!”向以农和安凯臣异口同声。
果然是那个变态大叔的可能性最大!
“但愿是他。”展令扬语带玄机的浅笑。
已认定是蓝洛的安凯臣和向以农没好气的齐睨了展令扬一眼,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令扬,你老实说,你和那个蓝洛大叔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凯臣抢先诘问道。
虽然他们已从曲希瑞口中知道了大概,原本也有了默契把这件事交给曲希瑞全权处理。
但这会儿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猛烈的突袭事件,所以他们临时动议,决定当场问清楚。
展令扬倒也爽快,有问必答:“哪有怎样呀?是那位大叔自己没智商、小心眼、胡乱栽赃,人家好无辜的耶!”
“此话当真?”安凯臣和向以农审犯人似的。
“当然当真。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是把他当成萍水相逢的大叔,更不知道他为‘海拉’所伤一事,这样还不叫无辜吗?”展令扬唱作俱佳的装出一副引人发噱的无辜模样。
“可是那位大叔声称他送了你一发‘海拉’耶!”
“是有那么一回事没错。”
“那发子弹现在在哪儿?”太好了,只要还在令扬身上就能证明令扬是无辜的。
“用掉啦!”
“什么!?”
“你们得了健忘症啦?”展令扬一副看痴呆蠢蛋的欠扁样,“那回詹森老爷爷的心腹手下为海拉所伤时,为了让小瑞瑞尽快研究出根治方法,我不是拿了一瓶药剂给小瑞瑞吗?”
“难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那发海拉的装填成分?”安凯臣和向以农恍然大悟的齐吼。
“宾果!”
眼看展令扬笑得天下太平,安凯臣和向以农却啼笑皆非,替他紧张毙了。
这下麻烦大了!令扬果然如他们所料是无辜的,问题是最有力且唯一的证据已经用掉了,这下子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罪嫌了——除非那位自以为是的笨大叔肯信令扬的话。
不过他们相信那将是比登天还难的神话!
“安啦!‘天下无难事,只怕无心玩’。”展令扬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打紧的悠哉样。
反倒是安凯臣和向以农看起来更像大难临头的当事人。
爱说笑!他们岂能坐视令扬无辜的遭人怨恨寻仇?
在视线交会间两人已私自达成默契,回异人馆后立刻找机会和其他三个好伙伴密商解决之计——当然是瞒着当事人展令扬。
★★★回到异人馆,安凯臣注意到信箱有信件,顺手抽了出来。
“给你的。”安凯臣把一封款式高雅的信交给向以农。
“谢啦!”向以农漫不经心的把信放入口袋了事。
对他们东邦六人而言,收到情书是天天上演的例常戏码,不足为奇。
甫进门,电话适巧作响,离电话最近的安凯臣又顺势接了起来。
“哪位?”
(刚刚的‘街头礼物’还满意吗?)
“是你!?”史蒂夫!“你似乎过得很惬意。”
(我是过得很快意,而且接下来的日子会更惬意。)史蒂夫字句间尽是危险与不友善。
“见个面如何?”安凯臣明白史蒂夫真正的目的,顺他心意的提议。
(聪明的决定。)
“明天晚上。”
(行!)
达成协议之后,安凯臣很快便挂了电话。
“是咱们亲爱的史蒂夫大叔打来忏悔刚刚那桩街头暴行的电话,对吧?”展令扬料事如神的笑道。
“就是那个家伙没错。”安凯臣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好生对付史蒂夫。
“可别漏气哪!”展令扬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惹人嫌口吻。
“只要你不乌鸦便成。”安凯臣乐得和他瞎扯抬扛,“不过这么一来,明晚的相亲宴我就去不成啦!”
安凯臣不住地大叹可惜。
向以农却幸灾乐祸的大说风凉话:“兄弟,你就别怨叹了,鱼与熊掌本来就很难兼得,除非你有像我一样的好运。可惜你没有,可惜哦……不过你放心,我回来后会日行一善的为你做实况重播,让你感受一下你没机会掺一脚的盛况,给你一点小小的安慰。不必太感谢我,这对善良的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劳费心。”安凯臣才不上当,好让这小子诡计得逞,大享吊他胃口的乐趣,“倒是你那封香喷喷的情书最好快点解决掉,我可不许异人馆的纯净空气被那种呛鼻的脂粉味玷污。”
“知道啦!”为了确保接下来的日子不必在B.B弹随时会突击的威胁中度过,向以农决定从善如流,迅速解决香味呛鼻的情书。
他熟练的拆开封口,旋即因映入眼帘的景像大吹了一声口哨。
出乎意料的,信里装的不是情书,而是一张合成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警察手持“维多利亚女皇”钻链,最重要的是那警察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向以农不动声色的把照片翻面,背面果然留有字迹:明晚八点老地方见愿者上勾!
“怎么了?内容太过热情火辣,让咱们向大少无福消受吗?”甫进门的南宫烈一闻到浓烈的香水味,便会意的大加调侃。
“确实是很火辣热情的内容,不过写信的人好像不是女的,瞧!”向以农秉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东邦精神,大方的和伙伴们分享“情书”的内容。
大伙一看,果然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你们猜会是咱们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吗?”安凯臣第一个发表高见。
“应该不是,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这会儿应该还在和警方打得火热,没那个闲工夫来找我谈情说爱。”向以农回应安凯臣的话。
“我投以农一票。”和南宫烈一道回来的曲希瑞高谈阔论不落人后。
“照这么看来是有新角色出面来替咱们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出头喽!”展令扬又是一副懒人架式,赖皮鬼似的粘上向以农。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令扬的推论是正确的。”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昭告天下。
大伙儿一听,眼珠子全部透出璀璨的光辉——事情愈来愈好玩喽!
展令扬也不负众望的动起了尊口——“既然人家那么热情,那咱们也不好太辜负人家——”
“所以明晚我就准时赴约!”向以农接腔道。
“让小瑞瑞和小凡凡陪你去吧!”展令扬一派“我说了就算数”的口吻。
同伴间的浓烈默契让向以农和曲希瑞了解展令扬的安排必有其道理,所以很合作的无异议通过——连同尚未回来的雷君凡那份也代答了。
“那明晚就我们两个去赴理事长的相亲宴了。”南宫烈半挂在展令扬身上。
“NONONO,相亲宴我自己去便成,你去支援小臣臣。”
“可是——”
不待伙伴们接腔,展令扬便极具说服力的分析道理:“你们觉得理事长那边的事和炎狼组织的大叔们,哪边比较具游戏价值啊?”
四个好伙伴豁然顿悟的齐声合奏:“知道了,就这么办!”
第八部 第三章
眼看三点将届,雷君凡不觉加快回异人馆的脚步,怎奈事与愿违,中途遭人拦路寻衅。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炎狼组织的武训总长沙法尔。
沙法尔来者不善,一来便是一连串的猛攻,势逼雷君凡出手应战。
雷君凡深知此役难免,便决定速战速决。
同为中国功夫高手,认真卯上自然战况激烈、惊天动地。
然,雷君凡迎战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沙法尔一较高下,而是探知沙法尔攻击背后的真正目的。
“你究竟想怎样?”雷君凡直捣黄龙,不愿浪费无谓的唇舌。
“你竟敢骗我!”沙法尔恨得咬牙切齿。
“有吗?”
“装蒜!”沙法尔怒斥,旋身一个狠劲十足的猛踢。
雷君凡从容不迫的一闪便破解了沙法尔的攻击。
沙法尔正中下怀的低咒:“你今天能如此轻易破解这一击,为何上回却败在同样一招?”
“当然是输了之后努力钻研——”
“不准愚弄我!”雷君凡话未竟,便被沙法尔怒发冲冠的打断,“你我都知道,这一招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成破解招数,除非他本人也会此招!”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不觉得无聊吗?”雷君凡冷淡的轻哼。
沙法尔被雷君凡的漠然惹恼,咧嘴讪笑道:“的确无聊,我应该找些不会无聊的活来干。例如:全面阻杀姓展的小子。不不不,一下子就杀了他还是太无聊,应该先断他右手、左手、右脚然后左脚,这么一来就不会无聊了,你说是不是?”
“你敢?”雷君凡声音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那再加一个姓曲的,如何?”
“你——”
雷君凡盛怒之际,沙法尔逮着破绽扎扎实实地一记手刀重击雷君凡旧伤未愈的左肩,雷君凡顿感一阵剧烈疼痛,沙法尔遂趁隙制服他。
“这回我确定你不是故意败阵的。”沙法尔在雷君凡耳畔讥诮。
“哼!”雷君凡倨傲冷漠依旧。
然,他的冷傲并未惹恼沙法尔,反而大大地加烈沙法尔的征服欲,粗鲁的强迫挟持雷君凡上车。
“你想做什么?”雷君凡使劲挣脱却徒劳无功,于是转而以静制动,待上车后再趁隙逃逸。
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雷君凡方要自另一扇车门逃脱之际,沙法尔便朗声大加威吓:“你如果踏出车门一步,我就去抓你那几个伙伴来代替你!”
“下流!”雷君凡深知眼前这男人是认真的,于是有所忌惮的放弃了逃脱。
“你措辞不当,应该叫‘兵不厌诈’才对。”沙法尔很得意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雷君凡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劈口直问:“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要带你到‘月光岛’小住一段日子。”月光岛是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除了极少数高层领导干部外,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
“听起来像绑架。”雷君凡冷哼。
“也有这种说法没错。”
雷君凡思忖片晌,平板的道:“借一下电话。”
沙法尔摊摊手,可恶的扬扬嘴角,无意成全雷君凡。
雷君凡沉声冷哼:“我若无故失踪,令扬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或者你偏爱节外生枝的游戏?”
“我正巧不好此道。”沙法尔终于肯把手机借给雷君凡。
电话很顺利的打回异人馆,接电话的是展令扬——“令扬吗?我有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突然来访,他有重要的私事非要我帮忙不可。由于事出突然,我必须马上和他离开美国,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后续的情况等事情稳定些,我会再和你们联络好好交待清楚。我不在这段期间,学校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雷君凡若无其事的闲话家常,刻意隐瞒被劫持一事。
(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去吧!不过不可以移情别恋哦!)
“这是我要说的话,如果我回来发现有人占了我的窝,我敢打包票他一定看不到隔天的太阳!”
(唷唷唷……人家好怕哦!)
“那就安分一点。”
(知道啦!)
雷君凡又和展令扬叽哩呱啦的聒噪了半天,几乎把手机的电池全耗光了才心甘情愿的收线。
在一旁饱受噪音摧残的沙法尔算是开了眼界。“我以为聒噪长舌是女人的专利。”
“你放心,你就是想要也没机会。”雷君凡转眼又是冷漠不友善的讥讽,和方才的谈笑风生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面对雷君凡如此鲜明的喜恶转变,沙法尔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满愠怒的火种迅速在心坎引燃。
雷君凡却无视他的感受,把脸转向车窗外,摆明拒绝和他再有任何接触。
沙法尔气得以蛮力扣住雷君凡的身体,威胁着要再次攻击雷君凡左肩的伤处,“我警告你,不准再用这种态度对我,否则……”
“哼!”雷君凡摆明和他硬碰硬到底,完全不受威胁。
沙法尔气极,说到做到的再度攻击雷君凡左肩的伤处——不过力道不大。
“这是警告,你再敢造次,下回我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好小子,居然吭也不吭一声。
虽然他减低了攻击力道,但那样的伤口就算再小的力道也足够让人痛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这小子却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带种!
沙法尔内心深处对倔傲难驯的雷君凡更加激赏,驯服他的欲望亦随之节节升高。
他是个“以暴制暴”的绝对强硬主义者,面对的猎物愈是顽强难驯就愈会挑起他旺盛的征服斗志。
这会儿,他的斗志正因雷君凡的桀傲不驯而方兴未艾……
★★★在异人馆苦等不到雷君凡归巢的东邦五人,直到展令扬接获雷君凡的来电才打消了好生伺候迟到大王的临时动议。
“咱们家小凡凡和突然来访的老朋友出游去了,所以咱们的游戏就改为第三种玩法喽!”展令扬收线之后,便从容不迫的调动接续的计划。
“来,赌金拿来。”理所当然的东邦庄家南宫烈,洋洋得意的向赌输的安凯臣和曲希瑞索讨赌金。
曲希瑞没好气的连番抱怨道:“那位沙法尔大叔那么猴急干嘛?害我赌输了钱,啧!”
“说起来我们自己也不好,早该想到老人家的通病就是性急、沉不住气,只好愿赌服输了。”同为输家的安凯臣好心的安抚曲希瑞。
赌赢的向以农可就非常不可一世的耀武扬威了一番:“唉呀呀!你们两个没听过‘做人要甘愿’这句话吗?胜败乃赌家常事,何必那么在意,谁教你们‘智不如吾’呢?哦呵呵呵!”
曲希瑞和安凯臣很有默契的齐向向以农射了手术刀和B.B弹,向以农虽闪躲成功,姿势却狼狈不堪,曲希瑞和安凯臣满意的回他一记“好拙”的贬损级笑容,出了一口鸟气。
向以农不甘就此败阵,马上重振旗鼓的反击,安凯臣和曲希瑞很够义气的奉陪到底。
于是三个好伙伴便在大厅里大演百玩不厌的追逐战。
展令扬和南宫烈则是不动如山的坐在沙发上闲聊,顺便欣赏三位伙伴免费提供的“娱乐动作片”。
原来展令扬早算准炎狼组织的武训总长沙法尔一定会找上门来对付雷君凡,所以南宫烈就以沙法尔会在他们赴诸葛避之战前出现或之后出现设了这一桩赌局喽!
“君凡这会儿应该在前往‘月光岛’途中吧?”南宫烈挺羡慕雷君凡能第一个踏上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
“追踪器上是这么显示没错喽!”展令扬老神在在的吃着东邦大厨曲希瑞特制的摩卡咖啡派,心情愉快极了。
南宫烈突然同情起沙法尔,如果那位大叔知道自己又上了相同的当,不知会做何感想……
★★★“第凡尼”是个高级会员制俱乐部,也是K.B大学理事长和雪莉。霍普斯金相亲的地点。
该说是世界太小,还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陪宝贝妹妹雪莉出席相亲宴的鬼面,一见着和理事长并坐在对座的展令扬,一连串的暗叹便不曾在心中停歇。
这小子究竟有何企图?居然女装模样陪那个碍眼的男人前来相亲,难道这小子已发现端倪,刻意前来伺机证实他的身份!?
鬼面心里疑云丛生,但最令他深感不妙的却是妹妹雪莉的反应!
打从女装的展令扬就座,雪莉就满面酪红,饱含倾慕的双眼不时出神地锁在展令扬颠倒众生的笑脸上,对相亲的对象反而一眼也不曾看过。瞧她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从旁人眼里观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像极了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女同性恋。
这怎么得了?
虽然鬼面觉得理事长配不上雪莉,但他更不愿雪莉迷恋上女装的展令扬!
“雪莉,雪莉,你还没自我介绍。”鬼面努力不懈的试着拉回妹妹出窍的魂儿,怎奈硬是徒劳无功。
理事长见状,认定机不可失的开口道:“不知雪莉小姐的沉默是不是对我拒绝的暗示?”
雪莉早被展令扬迷得七荤八素,哪听得到凡夫俗子的乌鸦叫声?
“雪莉——”鬼面快气炸了,却又莫可奈何。
理事长正中下怀的继续说:“如果雪莉小姐继续保持沉默,我就当雪莉小姐是在拒绝我了,那我将识相的立即离席。”
雪莉依然未有动静,理事长乐得赶紧告辞离去,免得途中生变。
“雪莉——”鬼面真想海K这个花痴妹妹一顿。
“那我也失陪了。”既然他尚未出手事情就意外的顺利解决,展令扬便打算尾随早已溜得不见人影的理事长离去。
“等一下,别走——”一见展令扬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雪莉便慌乱得当众嚷嚷,急急忙忙冲上前拦人。
“雪莉——”
“通通不准动,否则就乱枪打死!”像狂风暴雨般突然入侵的一票蒙面恶煞,一下子便掌控了全场。
雪莉吓得双腿发软,眼看就要摔倒昏厥,幸好展令扬及时扶了她一把。
“别慌,不会有事的。”展令扬在她耳畔柔声安抚,鬼面却毫不领情的夺回宝贝妹妹,不想让他们有所接触。
此时,已顺利控制全场的蒙面恶煞们有了下一步行动,拉开嗓门对四周的惊弓之鸟大吼:“炎狼的鬼面,我知道你置身在这些人之中,识相的最好自动出来赴死,否则我们就大开杀戒、轰掉这里,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听到没有?带种的就快现身,别再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躲藏藏。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三分钟后,我们就乱枪扫射全场,听到没?”
如果是平时,依照鬼面的行事作风,一旦得知这票蒙面恶煞是冲着他前来寻仇,铁定二话不说的大开杀戒,将这票见不得人的不知名仇家杀得片甲不留。
怎奈此刻有妹妹在场而令他有所忌讳,动弹不得。在这世上,鬼面唯独不想让他最重视的宝贝妹妹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杀人不眨眼的炎狼组织副老大鬼面!
可再这么瞎耗下去,只怕会连累妹妹命丧黄泉。
就在鬼面人神交战时,展令扬已经采取了行动——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缠在腰际的长软剑,在众人还来不及搞清楚状之下,朝蒙面歹徒的头头振臂一挥,随着长软剑的金属闪光划过众人眼前,蒙面歹徒的头头也手到擒来的落入展令扬手中,成了展令扬的“人肉挡弹盾牌”。
展令扬一连串的动作是那么流畅漂亮又迅速突然,以致于一帮蒙面歹徒完全来不及反应,全然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头头被展令扬当众挟持、扭转情势。
“别冲动,否则你们头头这粒见不得人的大头可是会找不到身体的唷!”展令扬笑得像索魂摄魄的死神,令一帮蒙面歹徒不敢轻举妄动。
展令扬算准他们的反应,气定神闲的继续发表高论:“我是不知道你们和那个什么炎狼组织有什么恩怨过节,不过现在在这里的可全是一些达官显贵、政商名流,你们如此莽撞不怕引起公愤,被黑白两道联手围剿?”
展令扬做事深得要领,十分清楚该从何处下手才能给对手致命重击。
他一番话果然令一帮蒙面歹徒慌乱起来,被挟持的头头见大势不妙,立即设法稳定军心,故做不屑的大声嗤哼:“别给这女的耍了!在场的人根本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如何围剿我们?何况他们马上就要全变成死人了!”
“这话成立的前提是:你们得有十足的把握能确实杀光所有的人,无人幸运逃脱,而且警方不会在你们撤离之前赶来,最重要的是你们得确信这里的闭路电视不会拍到你们的庐山真面目耶!”展令扬头头是道的分析,说得一帮蒙面歹徒人心惶惶。
歹徒头头不甘示弱的反击道:“别听这女人胡扯,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我们的真正身份!”
“这还不简单。只要把你的面罩拿掉,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展令扬就等着他“自掘坟墓”的这一刻。
霎时,包括头头在内的一帮蒙面歹徒全都深切认知到大事真的不妙,开始为有勇无谋的莽撞骚动起来。
展令扬眼见心战喊话成功,乐得卖起顺水人情道:“我看你们还是趁警方人马未到之前快点鸣金收兵,逃命去吧!”
说着,他便还蒙面头头人身自由。
蒙面头头并未立即走人,而是正视展令扬问道:“就这么放开我,不怕我反过来杀了你?”
展令扬自信笃定的笑道:“你不是笨蛋,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蒙面头头算是服了展令扬过人的胆识,轻笑两声便下令手下撤退。
“我会记住你的,大美人!”
蒙面头头丢给展令扬这句临别赠语后便火速消失于现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致命危机至此终于有惊无险的落幕。
正当众人想向单枪匹马解除众人危机的“英雌”展令扬致谢时,展令扬和鬼面兄妹却已不见人影,徒留满室的赞叹和歌功颂德。
★★★鬼面把昏厥的妹妹交给忠仆载送回家后,便面无表情的逼视着身旁的展令扬问道:“刚刚为什么出手?”
“你能出手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鬼面面色一沉,更加森冷的咄咄逼人:“少自以为是!”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长年带着面具,把一张斯文俊雅的脸蛋藏起来?”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鬼面顿时杀气横生。
“是你演技太差,害我想假装没发现都觉得很侮辱自己的智商。”展令扬时时不忘力行“损人为快乐之本”的生活哲学。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杀我灭口喽!”展令扬像在说笑话似的不正经。
鬼面微微愕愣,大感纳闷的问:“你确定你知道?”
“当然喽!”展令扬投给他一个一○一号笑容。
“那你还敢悠悠哉哉的站在我眼前?”这小子的脑神经构造究竟是怎么生的?
展令扬自有一套独到的见解:“我说大叔,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又不是什么气量恢弘的人,既然你非杀我不可,我逃有用吗?反正逃不逃结局都一样,我又何必浪费时间逃?那多累啊!”
“你——”鬼面敢发誓,他绝对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连逃命都懒的怪胎!
霎时,泉涌的杀意褪得无影无踪。
罢了,杀这小子只会浪费他的力气。
“你走吧!”鬼面懒得再和展令扬瞎耗下去。
“那你呢?”
“干你啥事?”
“也对。”展令扬说着便大剌剌的在鬼面身旁赖定。
“你干嘛不走?”
“干你啥事?”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敬。
“你——哼——”鬼面索性把脸转向另一侧,当展令扬是不存在的空气。
夜风徐徐,月影横斜,惹得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一股脑儿的浮上心头,让鬼面心情变得十分凝重。
“去喝杯酒如何?”展令扬的声音不请自来的造访鬼面的双耳。
“谁要——”鬼面突地敛口,态度骤变的颔首:“走吧!”
展令扬乐得喝免费的酒去。
★★★“醉梦一生”是一家风格淡雅出尘的古典钢琴Pub,也是鬼面卸下面具以本来面目现身时,最常流连驻足的私人秘密空间。
鬼面习惯性的走到窗边的位子坐定,自作主张的开了一瓶XO,替自己和展令扬各斟了一杯。
“喝!”鬼面霸道的下令。
“好。”展令扬当真照做,而且是一口气喝个精光。
鬼面不禁暗叫:那是烈酒哪!
“喝那么急不怕醉,或者你是海量?”好小子,满杯XO下肚居然面不改色!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回道:“我只是体质特异,愈醉会愈清醒罢了。”
这小子果然是个超级怪胎!鬼面算是开了眼界了。
不知怎地,面对这样的展令扬,鬼面不知不觉地卸除了心防,人也跟着多话起来——“为什么去念K.B而不是哈佛?凭你的聪明才智,啥佛应该很欢迎你才是。”
“和大叔一样喽!”
“我?”
展令扬转眼又是满杯XO入喉,“你明明出身自全美学术界第一名门霍普斯金家族,为什么要加入炎狼组织成为黑帮副老大?凭你的聪明才智想在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应非难事才对。”
鬼面听得微怔,旋即打心坎里漾起会心的深刻笑意,难得幽默的举杯敬展令扬,“这就叫人各有志是吧?”
“没错!”展令扬报以粲粲笑颜。
两人皆很豪气干云的将满杯XO一气呵成的畅饮而尽。
谈笑间,鬼面感到无比的满足。最令他意外的是,他发现在这世界上最贴近他内心深处的居然是这小子!
莫非这小子也有和他相同的心境……
渐渐地,鬼面凝睇展令扬的神情有了转变,不再那么愤恨交织,多了几分难言的柔情……
适巧路过的炎狼,已在隐没的车内瞪视于“醉梦一生”谈笑对酌的两人多时,每每见鬼面和展令扬举杯共饮一次,他眸底的森冷寒光便又森冽些,脸上的神情亦变得更阴晴不定些……
第八部 第四章
在同样的夜色下,安凯臣和南宫烈准时赴了炎狼组织的武器研发狂史蒂夫之约。
“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史蒂夫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学者风范。
“这家伙是我的死党,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不必在意这家伙,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安凯臣指着搭趴在他肩上的南宫烈,难掩同伴间深厚情谊的道。
“原来如此。”史蒂夫睇了南宫烈一眼。
虽然史蒂夫优雅温和未减分毫,但那一睇却让南宫烈深切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寒。
“可是我有些私事想和你两人私下谈谈呢!”史蒂夫朝安凯臣为难的苦笑。
“我说过了,有话直说无妨。”安凯臣坚持原意。
“这样好吗?”史蒂夫语带玄机的淡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快说,否则我要走人了。”
“别急,你是不是有个死党叫南宫烈?”史蒂夫不愠不火的问。
“就是我。”南宫烈抢白道。
史蒂夫的神情变得诡谲莫测,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明显的话中有话。
“那就更教我为难了,这事究竟该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挑明说呢……”
安凯臣闻言,静忖片晌,态度有了转变。“我过去你身边就行了?”
“没错。”史蒂夫微微领首。
“凯臣——”南宫烈欲加阻止,安凯臣却不给他机会,笔直走向史蒂夫。
“说吧!”安凯臣眼神变得冷冽骇人。
史蒂夫见状,轻笑一声才道:“附耳过来。”
安凯臣踌躇一下,为了弄清南宫烈的事还是照做了。
史蒂夫很满意的倾身贴近安凯臣的耳畔,低声喃道:“事情就是——”
话方起头,史蒂夫便冷不防地以右手戒指上暗藏的毒针猛力刺入安凯臣的侧颈。
“凯臣——”南宫烈立即朝史蒂夫射了一张特制扑克牌,趁史蒂夫受伤自顾不暇之余,夺回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安凯臣。
史蒂夫无意抢夺,也无意拦阻南宫烈带走安凯臣,只淡淡的说了句:“朋友,你若坚持带凯臣走我是不反对,不过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发现束手无策,奉劝你在七十二小时内将凯臣送回来还我,过了时效,我可就不敢做任何保证了。”
“你究竟给凯臣下了什么药?”南宫烈极力压抑想扑上去将史蒂夫大卸八块的冲动,力持冷静的问。
史蒂夫却无意为他指点迷津,只是轻笑着说:“你们死党之中不是有个医学天才吗?”
“我明白了,失陪!”南宫烈确定史蒂夫不会给他任何答案之后,便匆匆带着昏迷的安凯臣赶回异人馆求救。
目送火速远离的两人,史蒂夫眸中尽是残酷的胜利笑意。
亲爱的凯臣,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永远属于我的……
★★★同样在夜色中赴约的向以农和曲希瑞,提前抵达对方指定的“老地方”——维多利亚女皇钻链的展示会场。
向以农可以理解对方挑中这个地点的理由,因为炎狼的首席神偷“夜行鬼”就是在这里误中他的陷阱被抓的。
“你觉得他会上当吗?”易容成向以农的曲希瑞看着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问道。
“看他的功力深浅而定喽!”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轻笑道。
他是有备而来的!既然对方能易容成他,代表这号神秘人物也是个易容高手。为了测试对方的易容功力如何,向以农才费心设计了这个“实验”——把自己和曲希瑞的脸互换。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对方的反应测知对方的实力。
“你来早了。”夜风拂来清扬的嗓音。
月华半掩的阒黑中,走出了一袭颀长的人影——居然是展令扬,而且他完全忽略拥有向以农面孔的曲希瑞,笔直的走到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眼前。
在视线交会之际,彼此的心思已了然于心。
“你似乎很了解我对长相的喜好。”向以农按兵不动的道。
“你也很有心。为了讨我欢心,特地玩了这么个‘变脸游戏’。”幻夜的声调如行云流水般悦耳。
向以农挑挑眉,开门见山的直言:“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和夜行鬼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如何?”
“幻夜,夜行鬼的师父,至于目的嘛……”幻夜眼色诡谲的稍作停歇才又道:“全视你能带给我的满意度而定。”
“满意度?”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幻夜莫测高深的扬扬唇角,旋身便要离去。
向以农有点意外,不动声色的问:“你要走了?”
幻夜并未回头,只是语带玄机的轻道:“今夜这样就够了,我们定会再见面,很快!”
语毕,他居然在向以农和曲希瑞视线中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以农和曲希瑞顿感诧异,更深切体认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是个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负的家伙,才会在他们眼前如此夸示自己的能力。
“现在怎么办?”事情的发展和他们事前的预估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曲希瑞的玩兴不觉提高数倍。
“当然是奉陪到底了。”向以农斗志高昂的笑答。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具挑战性的对手了,岂可轻易喊停?
★★★鬼面在晨雾氤氲中与展令扬分道扬镖,为彻夜的畅谈划下利落的休止符,重新戴上鬼刹面具,回复炎狼组织副老大的身份,飙车返回桑亚那斯堡。
在车屋停妥宝贝爱车,鬼面旋踵步出车屋便迎上一袭意外的人影。
“刚回来?”在晨雾中,炎狼冰雕似的侧脸更像罩了层寒霜。
“嗯!”鬼面微诧,旋即以平常心应对:“有事?”
他相信必定发生了重大情事,否则炎狼不会特意在此守株待兔。
炎狼静默片晌才答非所问的道:“陪宝贝妹妹彻夜狂欢?”
“是啊……”鬼面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刻意隐瞒展令扬的事。
“原来如此。”炎狼冰眸霎时冻结,但鬼面并未察觉。
“有事?”鬼面公事为重的又问。
“没事。”炎狼口吐寒冰的丢下简短两字便自顾自的拂袖而去。
鬼面并未阻止。他了解炎狼的个性,问了也是徒劳,只要组织没事便成。他倏地想起大事,急切唤住炎狼:“唐纳森!”
炎狼闻声驻足但未回眸。
鬼面习以为常的把全副心力集中在正事上:“昨夜我在‘第凡尼’遭到一群蒙面仇家寻仇。”
炎狼猛然回首,完全是组织老大的口吻问道:“知不知道对方来历?”
炎狼和鬼面都深切体认到这事非同小可!
鬼面的真正身份只有炎狼知道,除了炎狼,不该有人知道鬼面昨夜到“第凡尼”,更遑论前去寻仇这种荒唐事!足见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不能等闲视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机会确认。”鬼面把昨夜发生在“第凡尼”的危机简述一遍,且很巧妙的掩去了和展令扬有关的部分。
“我会尽速查清楚对方来历!”炎狼语毕便迅速消失。
鬼面亦展开了追查行动。
行进间,心头不禁浮现展令扬的形影和昨夜的长谈,令他心绪澎湃翻搅,久久难以平息。
不,别想了!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仲夏夜之梦……
鬼面敛起泉涌的激|情,全心投注于揭露蒙面仇家庐山真面目的迫切正事。
★★★“狂影”是欧洲最大的国际恐怖组织。
此刻,组织总部的第一会议室森冷阴霾满布。
单膝跪地请罪的葛夫头垂得老低,鼓不起勇气抬眼直视副老大“邪煞”。
“昨夜的行动全是属下思虑欠周详、莽撞行事所致,请副老大降罪。”
葛夫便是突袭第凡尼的蒙面歹徒头头,他真正的身份是狂影的中阶干部,直属于副老大邪煞旗下。
他原本是奉邪煞之命负责揭露炎狼组织副老大鬼面的庐山真面目,想不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全盘大计。
“鬼面有发现你们的身份吗?”邪煞不带感情的问。
“我相信没有。”葛夫笃定的回答。
“你认为那个意料外的大英雄是什么来历?”邪煞又问。
“很汗颜,属下完全没有头绪。像她那么漂亮的东方美人本事又那么高超,如果是道上混的角色,早应该闻名遐迩才是,除非她是初出茅庐或者不属于黑暗世界的人。”虽然展令扬乔扮的女人是导致葛夫转胜为败的罪魁祸首,但一想起展令扬那令人喝采的高竿本事,葛夫便掩不去满心的赞叹与佩服。
女的?邪煞心湖一沉。
他最讨厌和女人有关连的事。
“那女的还有什么特征?”邪煞决定尽速解决,不想被女人的秽气玷污。
“她有相当深厚的中国功夫底子,且手执一种极罕见而神奇的中国古兵器长软剑。”
“长软剑?”这词引起邪煞的强烈重视。
“对,而且那女的还挥洒自如,像韵律体操选手耍彩带般驾轻就熟。”葛夫是中国功夫迷,所以对中国功夫和兵器颇有研究,他知道长软剑是极难操控的武器,所以才会更加佩服展令扬。
“那把长软剑是不是黑色的,而且那女的约莫一百八十多公分高?”邪煞像极了铁口直断的半仙。
“对!”葛夫肯定后才感到纳闷,“副老大认识那女的?”
“哼!”邪煞冷哼一声,未置是否旋即又问:“昨夜他和谁在一起?”
“这——”葛夫面有难色的支吾半天,终于吐实:“属……属下不知……”
“算了,你下去吧!”
遣走葛夫,邪煞立即下令心腹手下调查展令扬的近况。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扯上关系了,令扬……
★★★今早,异人馆的气氛有点异于往日,原因是安凯臣昏迷不醒人事。
“凯臣的情况如何了?”和安凯臣同行的南宫烈自责甚深,紧抓着替安凯臣诊治的曲希瑞频频追问。
曲希瑞很想给伙伴们一个可喜可贺的答案,怎奈天不从人愿,他只能实话实说:“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正常的苏醒。”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烈一听更加自责。
虽然曲希瑞的诊断结果和他的第六感预警的一样——安凯臣没有生命安全之虞。但这并未能稍稍舒解他的自责。
曲希瑞沮丧的低咒:“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凯臣体内的药剂可能含有‘无瑕’的成分而引发急性麻药中毒,不管它的话,凯臣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直昏迷不醒;如果要让凯臣醒来,必须再注射相同成分的药剂。不过如此一来,凯臣就会永远受控于那种药剂,因为一旦停止注射,凯臣便会再度昏迷不醒。”
“没有其他医治方法吗?”南宫烈和向以农齐声追问。
“依据我在无瑕研发中心所了解的情况,目前炎狼组织并未研发出解毒方法,他们研发无瑕的目的本来就是用来控制人,好从中图取暴利。”曲希瑞据实以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年来虽然不断研发出无瑕的各式药剂,却未曾开发出解毒的方法?”向以农但愿不是这样。
“正是如此。”曲希瑞无奈的给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在桑亚那斯堡期间不是已经研发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了?”南宫烈心急如焚的又问。
“我是研究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没错,但只能解第一型药剂和第二型药剂的毒性,因为那时第三型无瑕药剂还在研发阶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突破瓶颈研发成功了。”曲希瑞也因此强烈意识到蓝洛的过人本领,那家伙不愧是炎狼上任首席谋臣,能力果然不容小觎。
“对你而言,研发出第三型无瑕毒性解法应该不是问题,对吧?”展令扬对曲希瑞的本事深具信心。
“是没错,但却有时间上的困难。”曲希瑞轻叹一气,“而且我无法保证凯臣在昏迷期间会不会再有其他变化。另外一个难题是:要研究解毒方法得先取得第三型无瑕药剂,才能分析它的成分和化学结构。”
“这简单,我去偷来就行了。”向以农自告奋勇的说。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展令扬出声打断伙伴们,“这应该是出自诸葛避的‘连环计’。一开始先以甫研发成功的第三型无瑕对付凯臣,如此一来,我们便会采取行动。
而他们认定的行动就是以农去偷药剂,或者希瑞光明正大的去找蓝洛大叔要。不论是哪一种,诸葛避一定已设好陷阱等着我们踏进去。“
经展令扬分析,三人顿时恍然大悟的体认到一个重要的事实——“看来这些大叔们相当认真,非把我们一网打尽不可!”
“就是这样喽!所以小烈烈你就别再自责了,换做咱们任何人陪小臣臣去赴约,结果都是一样的,懂吧?”展令扬粘在南宫烈身上,拿人家的面皮当玩具,东拉西扯的大玩鬼脸游戏。
“可是我——”
“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今晚好好的杀杀诸葛避的威风来出口鸟气,如何?”展令扬很了解如何让自家伙伴们重新振作。
“就这么办!”南宫烈果然精神大振,杀气喧天。
“那就……”展令扬对三位好伙伴勾勾食指,三人旋即默契十足的凑向前倾听他的锦囊妙计。
三个好伙伴愈听愈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的齐声催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出发到拉斯维加斯去吧!”
★★★拉斯维加斯东邦一行人抵达曼姬夫人的赌场之后,展令扬趁着南宫烈和诸葛避正式对决前的空档,到盥洗室周游一番。
方进门,炎狼便尾随闯入,以不容抗拒的强势扣住展令扬的手腕逼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马尔斯的真面目?又为什么会和马尔斯彻夜对酌?”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了解的点点头,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笑道:“原来大叔你有偷窥癖呀!”
“少跟我装迷糊,说!”他绝不允许他们背着他秘会。
“好,我说,我想尿尿!”展令扬正色的朗声道。
炎狼未料到他会有此一答,不觉呆愣当场,片晌才回神怒道:“我不是指这个,说!”
展令扬大装无辜的道:“我实在想不出来耶,到盥洗室来不是如厕就是整装,还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吗?”
“不准愚弄我!”炎狼把展令扬的右臂完全钳制,语带威胁的大喝:“说,否则我折断它!”
“别这样,唐纳森!”比他们早一步进盥洗室的鬼面不想连累展令扬,及时打开门现身。
炎狼面无表情的冷瞪意外出现的鬼面,未发一言。
展令扬则从容不迫的挣脱炎狼的钳制,拍拍ρi股走人。
“好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谈吧!”
只剩炎狼和鬼面的空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得令人胆寒。
鬼面深睇炎狼冰雕似的侧脸片晌才主动解释:“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和令扬见面一事,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见炎狼未有负面反应,鬼面才往下说:“这事说来巧合,我妹妹这回的柜亲对象正好是K.B大学的现任理事长,至于令扬为何会女装和那个理事长一齐出席相亲宴,我就不得而知了。”
鬼面开诚布公的坦言一切,不想为这事和炎狼有了疙瘩,毕竟他们一直是默契十足的好搭档——虽然彼此个性南辕北辙。
“我并未告诉令扬我的真正身份,是他自己识破的,这点连我也很意外。不过,相信你也很清楚那小子的能耐,我只能说那小子很有一套。”
“发生蒙面歹徒突袭事件时,那小子正好在场且主动出面替你解危,事后,你便和那小子一齐去共酌,是吗?”炎狼替鬼面把接续的话说完。
“是的,不过我——”
“够了!”炎狼不想再多加追究的打断鬼面的话,“对赌时间到了,走!”
“嗯!”鬼面确信炎狼已不再对他存有心结,终于大松一口气,把注意力全数转向即将上演的赌局。
经过那夜的长谈,他更想要令扬加入炎狼组织,所以这场赌局非赢不可。
而他相信只要诸葛避的“真正王牌”切实发挥效用,他们便稳赢不输!
★★★在曼姬夫人亲自下海发牌、詹森负责监督下,南宫烈和诸葛避的对赌正式展开。
“这次赌局的输赢以双方筹码为基准,有一方输光所有赌金比赛便宣告结束,若无异议,比赛便正式开始。”曼姬夫人深睇了南宫烈一眼才专心发牌。
除了赌桌上的主角南宫烈和诸葛避之外,东邦和炎狼双方各有三名观赛者。
东邦这边是:展令扬、向以农和曲希瑞,至于昏迷的安凯臣则在詹森与曼姬夫人的人马保护下沉睡。
炎狼组织列席的有:老大炎狼、副老大鬼面和炎狼心腹尤金。
在众目睽睽下,南宫烈和诸葛避分别拿到第一副牌。
然,南宫烈却在拿到牌之后渐渐感到头热发胀,全副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发烧了吗?
南宫烈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似乎并非只是发烧那般单纯……
注意到展令扬投射过来的关怀视线,为了不让他瞎操心,南宫烈遂抛给令扬一个“没事”的笑容。
事实上他古怪的不适状况却是愈来愈严重。冷汗涔涔,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自内心深处迅速窜升,侵蚀全身。
“怎么了,烈?”将南宫烈的不适尽收眼底的诸葛避,饱含森邪笑意的假意关心道。
“没事……”南宫烈竭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眼回应诸葛避。
却在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之际心头猛然一震,所有的强装更在瞬间溃决,令南宫烈无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不止。
诸葛避相当满意南宫烈的“表现”,云淡风轻的催促:“该你了,烈。”
南宫烈闻言又是惊心动魄的一震。
“烈?”诸葛避见状又刻意再唤。
这回南宫烈已经完全确定他的不对劲必和诸葛避有绝对关系,否则不会在诸葛避每多唤他一次,他的恐惧感便随之增强几分。
“要叫牌吗?烈。”诸葛避知道南宫烈已濒临全面崩溃,于是打落水狗似的一路穷追猛打。
“我……”南宫烈拼命命令自己不要紧张,但一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一听到诸葛避的叫唤,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恐惧,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诸葛避,更无法以正常的情况去玩牌,每次一触及扑克牌,脑海便一片空白、冷汗直流,无法思考。
“你是不打算叫牌了吗?烈。”诸葛避苦苦相逼,完全不给南宫烈喘息的机会。
“我……”
“卡!”就在南宫烈即将崩溃昏厥之际,展令扬介入了赌局来到南宫烈身边,温柔的搂抱着全身发凉、抖颤不止的南宫烈,以自己的体温支撑着他。
“令扬……很抱歉,我……”南宫烈自责甚深。
展令扬阻止他往下说,柔情似水的在他耳畔低喃:“什么都别说了,先下去休息让小瑞瑞帮你看看,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嗯?”
“令扬说的没错,我们先离开,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曲希瑞和向以农合作无间的搀扶全身抖颤、摇摇欲坠的南宫烈回座,并不停地安抚满心歉疚的南宫烈。
“嗯……”在伙伴们的温情簇拥下,南宫烈心头盈满氤氲热气,虽然冷汗依旧潸流不止,内心却温暖洋溢。
“慢着,烈,我们的赌局怎么办?”诸葛避乘胜追击。
展令扬抢着代答:“别那么紧张嘛,以后有空再切磋不就得了?”
“这怎么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随时保持最佳状况应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相信在场的人都会认同我的说法。”诸葛避就事论事的驳斥展令扬。
“说来说去,大叔就是非要在今天分出高下不可了?”
“对。”
“那好吧!你赢了。”展令扬相当干脆。
诸葛避有点意外,稍后才又道:“我不喜欢不战而胜,这样赢得一点也不光采。”
“这么说来,你非得当众赢了事先被你下了催眠暗示的烈,才符合你所谓的光采是吗?”展令扬挑明道破诸葛避的阴谋。
催眠暗示!?众人皆感惊诧。
诸葛避刻意忽略南宫烈受创的责难视线,理直气壮的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是烈自己疏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烈压抑心中的莫名恐惧,无法置信的追问诸葛避。
他一直小心翼翼,这家伙不该有机会对他下手才对,不可能!
诸葛避咀嚼着迟来的胜利滋味,不疾不徐的道破玄机:“记得你在不夜城初次见到我的情景吗?”诸葛避提醒南宫烈。
南宫烈努力回想着早已沉淀的记忆,突地睁大眼睛,难道——诸葛避读透南宫烈心思的抢白:“没错,当你诧异于我与展令扬的神似那一刹那,便已吸入我房中足量的麻醉瓦斯而昏迷,接下去的不必我再明说了吧?”
“你……”南宫烈听得张口结舌,虽然痛恨自己一时疏忽、误中敌计,却也不得不承认诸葛避不愧为炎狼组织的首席谋臣,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别瞪我,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你希望,我还可以告诉你解开催眠暗示的关键。”
一想到南宫烈已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诸葛避便不觉心花怒放。
“不必!”南宫烈更加懊恼自责。
“可是我想知道耶!”展令扬指指自己的鼻尖道。
诸葛避诡谲的冷笑道:“很简单,只要烈杀了你,催眠暗示就会解除。”
什么!?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同感震愕。
炎狼和鬼面的神情却和东邦人大异其趣,心里都相当佩服诸葛避的足智多谋。南宫烈真是一张作用神奇的“真正王牌”哪!
“不……”南宫烈激动得几近狂乱,幸好曲希瑞和向以农及时安抚他,才不致于愈演愈烈。
诸葛避饱含恶意的对展令扬笑道:“有句话说:”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我相信此刻的你应该十分认同这句话才是。“
他终于扳倒这小子了,诸葛避心中痛快至极——尤其是当着南宫烈面前。
展令扬依然一张一○一号笑脸猛点头道:“我确实十分认同。”
诸葛避更加得意的嗤哼:“现在,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牺牲小我,解放好友。另一种是:贪生怕死,置好友于不顾,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永远活在对我无条件服从与莫名恐惧之中,而且再也上不了牌桌。”
这便是他对南宫烈所下的催眠暗示:永远对他感到莫名恐惧并绝对服从,且对玩牌产生强烈恐惧感,无法再上牌桌。
“谢谢大叔的好意,我会列入考虑。”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诸葛避却紧咬不放的对南宫烈朗声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口中的死党对你的情义。”
他早料到展令扬终究是会选择对自身有利的结果,所以才刻意安排这场公开赌局,好让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的薄情寡义。如此一来,南宫烈便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痴傻的无条件信任展令扬,他们之间的情谊势必会出现裂痕。然后,南宫烈便会渐渐走向他身边。
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才没那个闲工夫听诸葛避自鸣得意,他们正严阵以待的准备阻止不知何时会发飙的展令扬。
真是会找麻烦的大叔,自掘坟墓也就算了,还拖他们下水!
“令扬……”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取得共识后,立即发出“依赖招”,用力偎进展令扬臂弯中缠定展令扬,以牵制展令扬让他无法顺利抽出腰上的长软剑,挥洒自如的对付诸葛避。
“可以就让我这样靠着吗?”南宫烈和其他伙伴一样,都很清楚展令扬在乎他们的弱点。
“随时欢迎。”展令扬轻搂着南宫烈依旧紧绷的身躯,深邃的双眸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柔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这才暗松一口气——这下可以不必提防这小子随时发飙了。
冷眼旁观的炎狼和鬼面因沙法尔伤害雷君凡而遭展令扬报复的殷鉴不远,所以全然了解南宫烈缠住展令扬的理由。
然,不明究里的诸葛避可就妒意横生,百般不是滋味的恨道:“烈,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难道你还看不清这小子对你的态度?他根本是个只顾自己、不顾你死活的自私家伙……”
“不要再说了……”南宫烈三人真想缝死诸葛避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嘴。
诸葛避却浑然不觉危机四伏,反而因南宫烈出声维护展令扬更为妒恨的变本加厉道:“不要我说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是不是?其实你心里非常明白——”
笨驴!快闭上你的笨嘴行吗?南宫烈三人在心里急得跳脚。
幸好鬼面及时出面制止诸葛避:“够了,别净说些无聊话,快办正事!”
诸葛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严重失态,连忙敛起私情言归正传:“姓展的,咱们不如干脆一点。一句话,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愿赌服输喽!”展令扬倒是出乎意料的落落大方。
诸葛避请示了炎狼和鬼面的意向才又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会到桑亚那斯堡作客了?”
“当然。”展令扬干脆极了。
炎狼、鬼面和诸葛避虽然都对展令扬的意外爽快颇为诧异,但他们的目的既已顺利达成,便无意多加追究。
“那就快走,立刻!”炎狼终于打破沉默,以不容抗拒的强势下令。
“烈……”眼看东邦将随炎狼一行人离去,曼姬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忧心忡忡的上前唤住南宫烈。
她实在担心南宫烈的情况。
展令扬闻声扶搂着南宫烈折返曼姬夫人面前,笑容可掬的对曼姬夫人保证道:“请夫人放心,烈不会有事,我发誓!”展令扬轻吻曼姬夫人的手背做为保证。
然后,在曼姬夫人和詹森老爷忧心忐忑的目送下,东邦和炎狼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拉斯维加斯的天空中。
第八部 第五章
桑亚那斯堡把东邦五人安顿好之后,炎狼、鬼面和诸葛避便在“流金水榭”庆功。
炎狼和鬼面自然对负责总策划的诸葛避赞赏有加。
“不过,南宫烈的事究竟能牵制那几个小鬼多久实在是个未知数。毕竟那六个小鬼都非等闲之辈,其中那个叫曲希瑞的还是个催眠高手。何况还有令扬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危险人物在,很难保证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最好能加强牵制他们的羁绊才是上上之策。”鬼面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六个生力军轻易飞走。
“请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放心,属下已有了一连串的万全计划,就算他们六个再神通广大也绝对逃不出炎狼组织的控制!”诸葛避胜券在握的笑道。
“很好,那六个小鬼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鬼面再一次肯定诸葛避的实力。
“属下定尽力而为。”诸葛避衷心领命,既是为了组织,也是为了他自己和南宫烈的未来。
“对了,那六个小鬼中有一个叫雷君凡的,不是被沙法尔囚困在月光岛吗?现在其他五个都待在堡里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雷君凡?”鬼面又问。
“这事请容属下和沙法尔联络商议之后再向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报告。”
“也好。”
始终未吭一声的炎狼心情极为高扬,不下于鬼面。
一想到今后他随时可以和展令扬大打出手,炎狼便兴奋得全身烫热起来。
他等这一天已等得够久了……
★★★“闲云山庄”是展初云最钟爱的私人别苑,亦是米歇尔初次邂逅展初云的地方,因此米歇尔每次踏进山庄心情都十分激扬,久久难以平复。
“好久不见了。”米歇尔瞬也不瞬的凝眸着展初云白色颀长的身影,每见这飘逸贵公子一次,米歇尔愈是发现这男人又更俊朗了些、更迷人了些。
展初云并未回应亦未正眼瞧他,专心于修剪眼前盆栽的枯枝朽叶,开门见山的道:“听说我宝贝外甥正在桑亚那斯堡作客?”
“是……”米歇尔就知道这男人会主动找他必有要事,果不其然哪!
然而明明是早已了然于心的事,米歇尔心坎里还是掩不去落寞惆怅之感。
“听着,当道上开始出现令扬加入黑帮的谣言时,便是我向炎狼组织正式宣战之日。”
展初云的语调依然轻柔悦耳,脸上的神情也依然优雅迷人,可,在轻柔优雅中却逸泄出毫无转圜余地的决绝。
“初云——”米歇尔像给吓着,失控的痛楚低嚷。
“不想变成如此就设法阻止,我的决心不会改变。”对展初云而言,伤害展令扬的人绝对罪无可赦,没有任何例外。
米歇尔相当震愕。认识初云这么多年,除了组织的事外,他从未见过初云为任何人、事执着过,如今竟为了一个外甥不惜和他干戈相向……
“我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般糟的地步,我一定会设法阻止,一定!”米歇尔对展初云发下重誓。
他深知初云可以随时和他反颜,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初云兵戎相向,否则当年初云成为展爷的接班人时,他就不必坚辞炎狼老大的头衔了……
★★★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月光岛”本是个宁谧出尘的世外桃源,海风徐徐、百花争妍,鸟语啁啾、生意盎然。
然,自从雷君凡被沙法尔劫到岛上来囚禁之后,月光岛便自蓬莱仙岛转化成“活火山岛”,成天阴霾满布、火药味十足,“沙法尔火山”更随时都有可能因雷君凡的态度而剧烈爆发。
不过今天,沙法尔有绝对的自信将要受创变脸的不会是他,而是雷君凡。
“谁准你进来?”和往常一样,沙法尔方踏进软禁雷君凡的房门,雷君凡便赏他一句极不友善的逐客令。
“这儿是我的地盘,我高兴进来就进来。”每每面对雷君凡冷漠得足教人窒息的神情,沙法尔便难以自制的怒火横生。
这小子非摆张冰块脸气他不可吗?
“据说你那五个同伴这会儿都在桑亚那斯堡作客呢!”沙法尔幸灾乐祸的嗤哼,拭目以待雷君凡惊愕担心的狼狈表情,好挫挫这小子的傲气。
哪知雷君凡却未如他所愿的表现出挫败仓皇,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那又怎样?”
“何必惺惺作态,担心就老实表现出来如何?”沙法尔才不信这小子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雷君凡的回答是不再吭声,背对着沙法尔躺下去呼呼大睡。
沙法尔见状火山再度爆发的怒声吼嚷:“谁准你背对着我?给我起来!”
雷君凡充耳不闻,不动如山。
沙法尔气得上前粗鲁地拉扯雷君凡,“我叫你起来——”
雷君凡像对待传染病病毒般,嫌恶地甩开沙法尔的拉扯不让沙法尔得逞。沙法尔气上加气的再一次纠缠,雷君凡还是顽强的反抗到底,硬是不给沙法尔碰触自己一分一毫。
沙法尔绝对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男人,猎物愈是顽强抵抗只会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和支配欲,令他更志在必得。
一如往常的激烈缠斗便在一来一往中,火爆十足的再度上演。
沙法尔一心想降伏雷君凡,雷君凡则采一贯的战略:发挥潜在的破坏潜能,籍打斗之名行摧毁房间之实。
一想到这房间再过不久将会落得和先前的房间相同下场——繁华落尽化做断垣残壁,雷君凡的干劲便又提升不少,乐在其中的衡量着自己今天能不能再创破坏速度的新高纪录……
没办法喽!一个人独自在月光岛上执行任务实在有点无趣,在令扬来讯指示准备回去会合之前,他自然得找些乐子打发时间、调剂身心了。
眼前这个暴躁易怒的沙法尔大叔显然就是雷君凡最中意的最佳玩具,自然得克尽取悦他的义务喽……
★★★在炎狼的安排下,展令扬五人住进了“琉璃香榭”。
琉璃香榭顾名思义是座以玻璃为主要建材所构筑的玻璃屋。晶亮剔透的玻璃屋四周花团锦簇、香气馥郁,浪漫梦幻得仿若人间仙境。
但这如梦似幻的琉璃香榭却是炎狼用来软禁重要人质的地方。
那透明的玻璃屋设计真正的目的是:便于监控住在玻璃屋内的人质一举一动。
安置好依旧昏迷不醒的安凯臣后,展令扬、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四人便齐聚起居厅,讨论计划进行的成果。
大嘴公展令扬自然话多不落人后的抢得第一发言权,叽哩呱啦的强聒不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咱们预计般的进行,真是可喜可贺,所以咱们就‘自褒不避嫌’的来大肆庆祝一番喽!”
“附议!”向以农和曲希瑞一面附和展令扬,一面动作迅速确实地自冰箱中搬出一堆零食、饮料浩浩荡荡的摆了满桌,像极了野餐阵势。
只有南宫烈万分自责的低吼:“为什么你们都不责备我?明明是我搞砸了一切,为什么不责备我?”
“你有搞砸什么吗?”展令扬三人齐声问道。
“我没有按照计划刻意放水诈输,而是——”南宫烈懊恼沮丧得说不下去。
展令扬轻叹一气,不以为然的说:“那又如何?反正我们还是达到原定目的,进驻桑亚那斯堡来了,不是吗?”
“就是嘛!做人要懂得变通,别那么死脑筋,条条大路通罗马!”向以农和展令扬同一个鼻孔出气的道。
曲希瑞也是一面倒的和展令扬站在同一阵线发表自家高论:“拜托!如果每件事都和预计的完全吻合、毫无误差,那多无趣?还是你已经退化成喜欢玩一成不变无趣游戏的老头子啦?”
“你们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像诸葛避那么骄傲自负的大叔,怎么可能在吃了败仗之后便轻易罢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逃离桑亚那斯堡?”展令扬老神在在的点破玄机,“他会那么大方想当然耳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手中还握有让他依恃无恐的王牌喽!”
“我就是那家伙自负的王牌!”南宫烈闻言立即恍然大悟,更加痛恨自己的疏忽愚蠢,“我居然给了那家伙机会对我下手而不自知——”
“那不是你的错,那位大叔和小瑞瑞一样是个催眠高手,你想想:今天若是小瑞瑞有心对你施以催眠暗示,你防得了吗?”展令扬很清楚如何对症下药。
“我——”南宫烈无言以对。
“所以说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再笨下去,我可要K人了。”展令扬当真笑着舒展十指。
“你早就知道今天的赌局会是这样的结果?”南宫烈突地领悟其中玄机。
展令扬坦率的承认:“那位大叔明知道你在赌桌上从不曾输过,又有强烈的第六感支援,却还是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向你单挑;而且我所开出的条件不合理得离谱,他却依然照单全收、全数应允,这代表他绝对有十成十胜券在握的自信,而这也意谓着其中必有蹊跷。”
“你认定那家伙在我身上动手脚的机率最大,所以才刻意要我放水诈输,是不是?”
同伴间的相知互解,让南宫烈豁然明白展令扬设计他诈输的这着祺,是为了不让他落得因被施以催眠暗示而当真赌输的下场。如此一来,便可让他受到的伤害和冲击降到最少,说穿了就是不让他有机会自责。
遗憾的是,他发作的时间比预估的早,所以才让令扬的一番苦心付诸流水,他还是知道了真相。
既然被识破玄机,展令扬便坦然招认。
“是我错算,不该让你和那家伙对赌的。”
“不是这样的……”南宫烈大声驳斥。
比起来自诸葛避的挫败,展令扬的用心良苦更令南宫烈深感震撼。
有朋友如此为自己劳心费神,他还能再奢求什么?
“好啦!你们两个少在那边一搭一唱的互恶了。”向以农就是爱凑热闹的掺上一嘴。
“就是嘛!看得人家的鸡皮疙瘩都‘闻恶起舞’了。”曲希瑞搭靠在向以农肩上,一样坏嘴的聒噪不止。
南宫烈给他们两个一闹又更振作了些,极感窝心的叹道:“行啦!我不会再穷极无聊的沮丧下去了,看着吧!我一定会凭自己的意志力战胜催眠暗示,活活气疯那个心术不正的阴险家伙!”
“这才对!”向以农重重地打了南宫烈一掌以示肯定。
曲希瑞也乐见其成的热心跨刀:“我会帮你的,有本神医在,那家伙休想得意太久。”
“不过,”南宫烈三人齐把炮口对准展令扬警告道:“你这小子不准擅做主张,自己当起破解催眠暗示关键的英雄!”
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一点!这个浑小子只要遇上对他们五人有利的事,不管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就像他绝不会轻饶伤害他们五人的人一样。
“你如果敢设计我杀你,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听到没?”南宫烈郑重的告诫展令扬。
“行啦!人家可是很惜命的那!”展令扬两手支颐的故做可爱状笑道:“而且老是让诸葛避大叔称心如意岂不太对不起天下苍生了?”
他眼底掠过的邪恶光芒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三个好伙伴全勾向了他。
在展令扬面授机宜后,南宫烈三人的眼神也全迸射出恶魔般的邪恶光芒。
看样子只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欧洲最大国际恐怖组织的副首领邪煞,一向以冷漠绝酷著称,然而,在听完关于展令扬近况的简报后,邪煞却一反冰砖风范,激动得有如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此事当真?”邪煞语气像索命阎罗般冷冽冻人。
“是。展令扬和其同伴目前确实暂住在炎狼老大的私人城堡桑亚那斯堡里,而且据可靠的内线消息显示,炎狼组织的正、副老大都极力想吸收以展令扬为首的六名东方少年。”
“够了,下去!”
“是。”
呼!呼!呼!心腹手下方告退,邪煞便举枪对文件上的炎狼照片连打三枪,且枪枪命中眉心。
敢动令扬的脑筋?带种!不过,只要有他邪煞在的一天就休想得逞!
邪煞阴鸷的眸光中迸射着绝不容情的冷酷杀气……
第八部 第六章
尽管身处敌境、麻烦不断,琉璃香榭里的东邦人依旧处之泰然、有说有笑,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
这会儿,除了正在替安凯臣复诊的曲希瑞之外,展令扬、向以农和南宫烈三人全聚在起居厅里喝茶、吃点心、闲磕牙兼干正经事。
南宫烈忙着占卜,向以农制做易容用面具,展令扬坐在电脑桌前,利用“展氏专用密码语言”和正在月光岛作客的雷君凡网上热谈:亲爱的小凡凡,岛上生活还算惬意吧?
马马虎虎喽!虽然有沙法尔大叔可以欺负,还是不及你们在桑亚那斯堡好玩。
别急嘛!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归队加入我们喽!
我会祈祷那天快快到来。
放心,我相信诸葛避大叔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愿如此。
对了,你那边的事进展得如何?哈啦完毕,展令扬开始进入正题。
相当顺利,只要再几天就能把所有的资料搜集完整。雷君凡对自己的任务执行成果相当自傲。
记得把图书画详细一点呀!
知道啦!
原来雷君凡诈输和沙法尔到月光岛,是为了调查月光岛的内部情报,包括:地形路线、人员配置、建筑结构、武器布置、警备系统……等等。
雷君凡因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独门神技,所以成为这项差事的最佳执行人选。
好了,沙法尔大叔造访你的时间又快到了,咱们就下一段热线时间再聊喽!
行啦!
别太早把沙法尔大叔气病了,否则你就会少了个调剂生活的玩具喽!
我知道。
如果炎狼一行人知道他们天天会如此自由自在的保持密切连系,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展令扬结束和雷君凡之间的热谈不久,曲希瑞便返回起居厅来。
“凯臣的情况如何?”向以农抢得第一发言权,代表问道。
“还是没什么起色,而且有可能会再发生更糟的变化。”曲希瑞据实相告。
“该死……难怪那天史蒂夫会自信满满的对我放话,要我三天内把凯臣送回他身边。”
南宫烈忿忿不平的低咒。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称了史蒂夫那卑鄙大叔的心意,把凯臣交出去吧?”向以农真想把史蒂夫千刀万剐之后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
“当然不能,把凯臣交给那家伙只会恶性循环,让凯臣永远受制于第三型无瑕的药力。”曲希瑞也想痛宰史蒂夫,“唯今之计,还是尽快把第三型无瑕弄到手研发出解药才是治本之道。”
“如果蓝洛大叔肯跨刀,那事情就好办了。”展令扬天外飞来一笔的笑道。
“那家伙肯才是奇迹。”向以农绝非故意打击士气,而是按常理推论。
蓝洛是“无瑕”研发中心的主要负责人,掌控无瑕的一切研发和使用,没有蓝洛的准许,即便是现任炎狼老大也拿不到无瑕,更无法自由运用。
因此,史蒂夫用来攻击安凯臣的第三型无瑕必经蓝洛之手。
换句话说,攻击安凯臣这事蓝洛一定有份。
“说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哦!”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
“我不管什么奇不奇迹,只要告诉我,史蒂夫那家伙在哪里便成!”一个充满危险杀气的声音突兀地介入他们。
“凯臣,你醒了?”
向以农又惊又喜,正要跑过去,却给安凯臣的咆哮骇住脚步——“你是什么东西?我可不记得我有允许你直喊我的名字!”安凯臣表现得极不友善,斜睨向以农的视线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漠。
“凯臣?”不只向以农,在场的东邦人都意识到事有蹊跷。
“不准乱叫我的名字,说!谁知道史蒂夫在哪儿?”安凯臣不耐烦的再一次粗鲁咆哮。
此时,东邦伙伴们已有了个谱——大事不妙,凯臣的老毛病“双重人格”又现世了!
曲希瑞第一个上前查探虚实:“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谁管你们是谁?够了,少在那边废话,如果知道史蒂夫的下落就快说,不知道就闪边凉快去别挡路!”安凯臣暴躁不耐久候的吼嚷。
“你找史蒂夫做什么?”南宫烈接棒问道。
“当然是宰了那家伙!居然敢暗算我,我就让他去向阎罗王报到。”安凯臣杀气腾腾的冷绝低咒。
“不可以!”向以农、曲希瑞、南宫烈齐挡在安凯臣面前吼道:“你不可以杀人!”
他们知道安凯臣是玩真的,所以一个比一个紧张。
“滚开!否则我先杀了你们!”安凯臣边说着边掏出枪对准他们三人。
“那你就杀吧!”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出琉璃香榭去杀史蒂夫、犯下杀人重罪。
“别以为我不敢!”安凯臣说做就做,毫不迟疑地拉开保险扣住扳机。
正当双方气氛凝重、危机一触即发之际,展令扬突地蹦进双方中间,横挡住安凯臣的枪口笑道:“哈喽!安兄,你这枪还真酷,不过你真以为用B.B枪就可以干掉史蒂夫大叔吗?”
“我没那么蠢!我会先去夺取‘闪电’再去找那家伙算帐!”闪电是炎狼组织最新研发成功的超强战力枪械。
“你也知道闪电?”展令扬露出夸张的吃惊表情,一脸崇拜的问。
“那当然,闪电可是在我手中研发成功的!”安凯臣自负的嗤哼。
“安兄好厉害哦!”展令扬像崇拜偶像明星的小女生般,故做可爱的拼命击掌称赞。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展令扬一行人终于确定安凯臣的现况:现在的安凯臣知道原始人格的安凯臣许多事,但不包括他们这群死党。
“知道就别挡路,给我闪边去!”安凯臣觉得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多嘴公实在碍眼极了,但不知怎地就是不会有拳头相向的想法。
“可是人家想告诉你史蒂夫大叔的下落耶!”展令扬完全没有让路的打算。
“那就快说!”安凯臣不耐的催促。
“告诉你是没问题啦,不过安兄应该知道,天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唷!”
“你究竟想怎样?”安凯臣怒眸冷瞪。
展令扬视而不见的悠游自在依旧。
“也没什么啦,只是想和安兄较量较量罢了。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史蒂夫大叔的下落,如果你输了就得乖乖待在这儿陪我们,如果你怕输没胆子和我较量那就当我没说。”
“谁怕输?要比划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安凯臣给展令扬一激,立即斗志高昂的接下战帖。
“那就到外面去喽!”展令扬以大拇指指指屋外姹紫千红的花园。
安凯臣一马当先的就战斗位置,摆好架势喊战:“来吧!”
“令扬——”曲希瑞三人不放心的忙着阻止。
展令扬笑颜粲粲的阻止他们往下说,小声的抛下一句:“你们快准备好,待会儿我一打昏凯臣,希瑞就速速给他打一针镇定剂让他乖乖入睡,烈和以农负责把凯臣扛进房里去,好好看住凯臣,绝对不可以让凯臣踏出琉璃香榭半步。”
“知道了!”三人立即合作无间的接下任务。
东邦人之间的强烈默契,让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安凯臣极可能因第三型无瑕的副作用而产生了第三人格,而且这第三人格极为好斗嗜杀、血腥暴力,和桀傲不驯的第二人格“凯”又迥然不同,危险多了!
最糟的是:第二人格的“凯”还认得他们五人,而这第三人格的暴戾家伙并不认得他们,却记得和仇家史蒂夫有关的事,一心只想杀人报仇。
所以他们绝对要阻止安凯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凯臣在没有自我意识下成了杀人犯!
“你还在磨菇什么?还不快点滚出来!怕了不成?”安凯臣不耐久待的催促屋里的展令扬。
“就来喽!”展令扬这回很合作,一闪眼已来到安凯臣面前。
安凯臣目睹身轻如燕的展令扬腾空翻飞而下,斗志更旺的嗤哼道:“很有来历嘛!”
“好说。”展令扬谈笑间已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长软剑准备随时开打。
安凯臣一见长软剑更加兴奋的道:“相当有意思的武器。传言它快得可挡下子弹,我就来试试它的能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坏了长软剑的威名。”
“何不试试便知?”展令扬轻震右臂,那长软剑便像有灵性和生命般,服服帖帖的任展令扬使唤。
安凯臣吹了声口哨,迫不及待的大喊开战:“来吧!”
在一声喊打下,宛如龙争虎斗的激烈缠斗于焉展开。
展令扬招招难缠且挑衅味道浓烈,全是极易引发对手旺盛斗志的打法,照理对现在这个好斗暴力的安凯臣应该极具煽风点火之效,但不知怎地,安凯臣却无法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最令安凯臣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出手毫不留情的展令扬,他居然狠不下心出招。
他明明可以用百发百中的神射绝技对付展令扬,但每每瞄准展令扬后,在扣下扳机的刹那他便会下意识的射偏,几乎是竭尽所能的避免射伤展令扬。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傻事?
安凯臣索性丢下枪徒手攻击展令扬,展令扬也收起长软剑空手迎战。
原以为赤手空拳的对打便不会再有所顾忌,哪知依然下不了重拳。尤其是面对展令扬那张气定神闲的笑脸时,安凯臣便更加犹豫,莫名的就会减轻力道放水。
然,展令扬却是一点也不客气,趁安凯臣闪神分心空隙一拳揍昏他。
南宫烈和向以农立即上前扶住昏厥的安凯臣,让曲希瑞顺利的给他打了一针安眠药剂,然后动作迅速确实的将安凯臣送回房里歇息。
展令扬方轻吐一气,炎狼和鬼面便自身后欺近他。
“相当精采的打斗嘛!”炎狼双眸有两簇火焰剧烈跳动着。
“大叔下一句该不会是想说:”咱们也来打一场吧!‘“展令扬连问句也懒得用,直接以肯定句对炎狼笑道。
“知道就快把家伙亮出来!”炎狼转眼已摆好战斗架势。
展令扬当他是街头卖药的跳梁小丑,双臂交抱、动也不动的直打呵欠道:“我说大叔,你该不会是闲闲没事吃饱撑着了,还是自律神经出了问题?否则干嘛有事没事就找人单挑,不怕辛苦维持的冷酷形象毁于一旦?”
“废话少说,出招!”炎狼满脑子都是展令扬方才和安凯臣比斗的精彩画面,体内的好战因子早被激烫到最高点。
展令扬却当他在和空气说话,充耳不闻。
可,炎狼不会每次都拿他没辙。只见他森邪的冷哼:“你可以继续对我视而不见,如果你不在乎你那几个伙伴遭到不测的话。”
果然如炎狼所料,这话让展令扬有了动作。
“看来我是非奉陪不可喽!”
“你最好别敷衍了事。只要你输一招,你的同伴就会有人受你连累而遭殃。”炎狼放出狠话,硬是把展令扬逼到毫无退路,好迫使展令扬全力以赴的和他较劲。
展令扬自然明白炎狼的心思。
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认真和这男人交锋,因为他十分了解这男人激烈好斗的性格。
击败这男人并无法断绝他继续纠缠的意念,反而会令他愈挫愈勇、愈是纠缠不休。
但不击败这男人,他可爱的伙伴们便安全堪虞。
无奈之下,展令扬只有全力应战一途。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就这么受制于炎狼。
“要打可以,不过得先把战利品谈好。”
“说!”
“如果我赢了今天的比划,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踏进琉璃香榭半步,这当然是包括所有炎狼组织的人。”其实展令扬开出这个条件真正的目的是:禁止诸葛避和史蒂夫现身琉璃香榭,以保护受催眠暗示控制的南宫烈和一心想杀史蒂夫的安凯臣。
“岂有此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爱来就来,谁也无权干涉——”
“大叔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只要赢我不就成了?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没开打就已认定必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既然如此又何必执意开打,在鬼面大叔面前丢人现眼?”展令扬一副门缝里瞧扁人的恼人神态。
“你——”炎狼明知展令扬是用激将法激怒他,却无法不受挑衅的应允了展令扬的要求:“行!只要你够本事。不过你若输了一招半式就等着向你的同伴们忏悔!”
“那就来吧!大叔。”展令扬谈笑间,闪着金属光辉的长软剑已挥洒自如地操控在手中,随时都可展开攻击。
炎狼满意极了展令扬的听话,二话不说地便发动一连串的猛攻,完全沉浸在激烈缠斗的刺激兴奋之中。
此时,老天爷不知是存心帮谁,居然淅沥哗啦的骤降倾盆大雨。
然,大雨却未洗去炎狼火焰般的旺盛斗志分毫,反而令他更乐在其中,愈打愈忘情,完全没有停手的迹象。
一旁观战的鬼面算是开了眼界。
打从认识炎狼以来,在他印象中的炎狼一直是个冷酷寡言的冷漠家伙,喜怒哀乐几乎不形于色,像座万年不化的大冰山。
没想到这座大冰山的真面目居然是外冷内热的超级火山,他此刻的模样非但和炎狼一直给人的冷静冷酷形象南辕北辙,而且还激烈偏执得令人难以置信。
眼看展令扬略嫌纤细的身影在滂沱大雨中湿透,却还无奈地被迫应战,鬼面心底不禁掠过一丝不忍。
他是很高兴把令扬拉进自己的世界,但并不是为了让令扬像现在这般时时处于争斗的局面。他想要的是令扬的相伴相随,像那次彻夜对酌畅谈般的相知相契,而不是永无止境的比武较劲。
“够了,快住手!”鬼面终于按捺不住的对着炎狼大吼。
炎狼给他的回应却是更加猛烈的攻击展令扬。
“别这样,唐纳森,快住手,别再打了!”鬼面不死心的继续劝阻,怎奈回应他的只有频鸣不息的雷声和震耳欲聋的雨声。
“没有用的,大叔就不必再白费唇舌了。”一样在滂沱大雨中观战的曲希瑞,好心的劝阻鬼面。
鬼面难以接受的对曲希瑞咆哮:“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令扬的死活?”
“大叔你呢?难道你不出手阻止也是因为你一点也不在乎炎狼大叔的死活?”曲希瑞不以为忤的反问。
“我——”鬼面顿时无言以对。
他心里明白自己对曲希瑞的怒斥是无端迁怒,他更明白如果这场激战是他和曲希瑞介入便能解决,他们早就不由分说的出手,不会只是呆呆地忤在一边干着急。
“令扬不会输的,无论面对多强的对手,令扬都不会输!”曲希瑞虽说得温和平淡,气势却极震撼人心。
“你对自己的同伴相当有信心嘛!”鬼面虽不屑的冷哼,心底却偷偷希望事情如曲希瑞所言,因为他不想看到令扬受伤的脸。而他心知肚明,一旦令扬败阵,炎狼必会言出必行的伤害其他几个小鬼,作为对令扬战败的惩罚。
曲希瑞无奈的苦笑两声才叹道:“应该说我是不希望令扬输了!因为令扬一旦输了,接下来就是炎狼大叔的死期!”
鬼面闻言心头一颤,但依旧故做轻松的强笑道:“你太扯了吧!或者你以为我那么好唬?”
“你应该亲眼目睹过令扬对付伤了君凡的沙法尔大叔那副绝不留情的狠劲吧?”曲希瑞提醒他。
“那是——”鬼面实在不想去回忆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我不知道你们了解令扬多少,但我给大叔一个良心的忠告:绝对不要把令扬当成可以掌控在手中的泛泛之辈,尤其不要打利用我们来牵制令扬的主意。若你们执意招惹令扬,一旦真把令扬惹火,就算我们五个伙伴联手都没把握能牵制住令扬发飙,到那时候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爱惜炎狼大叔、诸葛避大叔或者炎狼组织其他人的性命,奉劝你三思而行。”
“你——”
鬼面方启口想说些什么,展令扬突地背对着他撞进他怀里。鬼面眼明手快的扶住展令扬,以防他因猛力撞击而受伤。
在触及展令扬的身体时,鬼面不禁全身一震,“你——”
正在发高烧!
“不要碰我!”背对着鬼面的展令扬以一种令鬼面背脊发凉的语调说道。
“可是你——”
“我没事。”展令扬挣开鬼面的掌握,湿透的背写着鲜明的拒绝。
鬼面明白他的意思——不许揭露他正在发高烧的事实!
一时之间,鬼面没了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展令扬重返战场,和炎狼继续缠斗。
正当他按捺不住,想不顾一切道破真相好令炎狼停手之际,另一个声音比他抢先了一拍——“唐纳森先生请住手,米歇尔先生正在流金水榭等候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说是有非常重要的大事相谈。”说话的是炎狼的心腹大将尤金。
鬼面逮着千载难逢的良机趁势对炎狼喊道:“唐纳森,别玩了,办正事要紧。”
炎狼依旧充耳不闻,醉心于打斗。
鬼面见状,加重语气吼道:“唐纳森,别忘了你是炎狼老大!”
这话总算对炎狼起了作用,令炎狼住了手。
鬼面和尤金这才暗松一口气。
“走吧!”鬼面几乎是用拖的把炎狼拉离琉璃香榭。
他知道曲希瑞会照顾展令扬,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将炎狼带走。
“令扬——”曲希瑞才想上前探询展令扬的状况,展令扬已先一步溜出了琉璃香榭。
“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回屋里守着凯臣。”语毕,展令扬便以曲希瑞来不及制止的速度消失在大雨中。
曲希瑞自知奈何不了展令扬,只好望雨兴叹,乖乖的返回屋内和南宫烈、向以农会合,合力守着沉睡中的安凯臣。
第八部 第七章
凝睇着屋外愈下愈大的雨,蓝洛不禁陷入记忆瀚海的深处。
那天……他初次邂逅展令扬也是在雨势滂沱的大雨里……
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却有一双神秘难以捉摸的深邃眼眸,像磁石般深深迷惑他的心,让他放纵自己被一个少年吸引,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蓝洛紧闭蓝眸,试图再次沉甸那段记忆,然而却适得其反,记忆中的少年影像愈形清晰。
真是误会吗?
蓝洛心底一直搁着曲希瑞说过的话。
为什么?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亦想找借口原谅展令扬?
蓝洛猛力摇首,想甩去黑发少年的形影,展令扬长发飘逸的女装模样却大摇大摆的闯进他的心扉,盘踞不去。
“该死……”
为什么他就是对黑发没辙?
雨,愈下愈大。
蓝洛恍恍惚惚走进雨中,在雨中漫步沉思。
沿着柳园外的林荫曲径彳亍徐行,愈走心情愈是矛盾复杂。
忽地,他发现前方树下有一袭黑发形影,下意识地便加速上前去一探究竟。
凝睇咫尺前的湿濡黑发,蓝洛几乎着迷得出了神,忍不住伸手去抚触,轻轻拨开黑发男子披散额前的发丝,赫然明白对方的身份。
“是你?”展令扬!
霎时,蓝洛心情复杂激动得无以复加,恨意和迷醉激烈交错擦出火花。
展令扬倒是很率性大方的勾扬唇角浅笑:“又见面了。”
蓝洛蓝眸轻寒,不发一言的冷瞪展令扬。
这张曾令他迷醉不已的笑颜,如今魅力更胜六年前,让他无法不被吸引,因此也更令他憎恨,恨到想立即掐死他!
蓝洛当真探出手勒住展令扬湿凉的颈项。
“你在发高烧!?”指尖传递的烫热抹去了蓝洛的杀气,转化成紧张关切。
展令扬却一副没事人的轻松神情笑道:“好像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发烧,莫非你是导热器?”
“你这小子身体这么烫还有心情说笑!”蓝洛已顾不得其他,不假思索地便将展令扬猛力抱起,疾步奔返柳园。
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蓝洛一反平日的从容优雅,气急败坏地将展令扬抱回柳园已引起侍从之间的大骚动,他破天荒的拒绝他人Сhā手,坚持亲自照顾展令扬更令柳园上下目瞪口呆,暗叫不可思议——当然,没人敢对主子的异常举止有所异议。
蓝洛极其温柔的替展令扬褪去湿透的衬衫,拭干身上湿冷的水气,替他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丝质衬衫,再以轻柔的羽被包裹他的身体保暖。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蓝洛完全乐在其中,手指在展令扬湿濡的黑发中恣情穿梭,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吹风机,怕一不小心会伤着漆亮细柔的黑色发丝。
蓝洛无意传唤医生,他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就诊——六年前就是这样。
“我要喝鲜奶。”展令扬不论身处何处都和客气守份绝缘。
这小子……蓝洛顿时哑然,最后还是对侍从下了命令:“送一杯鲜奶过来,立刻!”
侍从转眼已端来满杯鲜奶,蓝洛才想伸手去取,展令扬已“捷手先登”的抢先一步取走鲜奶,喝得既开心又满足。
蓝洛呆愣良久,不禁在心中没辙的连番暗叹:还是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嚣张跋扈,一样令他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静凝着展令扬那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蓝洛心情难以遏抑的飞扬起来。
“不是你对不对?你并没有背叛我对不对?”
“可是我听说有个白痴六年来一直声称人家是叛徒耶!”展令扬惹人嫌功夫一把罩。
“那是——”蓝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他早该想到这小子绝不会是伤他的帮凶,因为这小子真要对他不利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的假他人之手,光是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坏嘴就足以气掉他半条命!
“那是什么?”展令扬坏心眼的穷追猛打,存心戏耍蓝洛,让蓝洛提供他“每日一乐”。
“没事——”蓝洛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扬的坏心眼,有气发不得的别开怒颜。
这小子还是一样气死人,明明知道他心高气傲,最痛恨自己犯下愚蠢的错误,偏故意紧咬他的痛处不放。
绝对不是这小子,他早该知道不会是这小子!该死……
霎时,累积了六年的浓烈恨意被嫌恶自己愚蠢的怒气摧毁殆尽。
“不过我现在真的想杀你。”展令扬促狭间,冷不防地冒出骇人高论。
蓝洛闻言眉稍微挑,拨弄着展令扬的黑发问:“理由?”
“因为你下流。”
“这词应该跟我绝缘才是。”蓝洛倨傲的嗤哼。
“你是‘无瑕’研发中心的主导人,没有你的允许,炎狼组织任何人都碰不得无瑕对吧?”
“没错。”
“那我家小臣臣被人注射第三型无瑕的帐找你算不冤枉吧?”
“不可能的事!第三型无瑕才刚做完活体实验,我还没正式下达准用令,根本不可能外流——”蓝洛倏地话锋一转,怒发冲冠的咄咄逼问:“你当我是那种会用下流手段报复你的卑鄙小人?”
“你上次不就这么做?拿小瑞瑞当人质威胁我,还记得吧?”论记仇功夫,他可是超级专家,而且是连本带利一起记着的那款。
“那是……那不算数……那……总之不是我!你该明白我的作风,我才不屑利用药物控制别人!”蓝洛相当激动,极力为自己澄清嫌疑。
“问题是你是可能性最高的头号嫌疑犯耶!”展令扬极其无辜的瞅着蓝洛笑道。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揪出真正的犯人!”蓝洛杀气奔窜的咒誓。
他绝对不会轻饶破坏他名声、犯到他头上的混帐家伙!
“我相信你一定会,而且会很快。”展令扬极度肯定蓝洛的发言,顺便敲锣打鼓的喝采一番。
蓝洛旋即悟透展令扬的居心,没好气的求证:“你从一开始就认为主谋不是我,却又故意激我好让我主动彻查主谋、替你卖命是不是?”
“大叔果然宝刀未老、聪明过人,不错不错。”展令扬十分大方的鼓掌嘉奖蓝洛一番。
“哼!”蓝洛自负的哼嗤,心里却对展令扬的睿智大加褒赏。
他——就是喜欢才气过人、聪明绝顶的黑发美少年。
“希瑞也在堡里吧?”蓝洛问道。
“大叔想找小瑞瑞来一起研究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展令扬料事如神的道。
“哼!”蓝洛又是趾高气昂的一阵哼嗤,然态度却是明显的肯定展令扬的推测,眸着展令扬的双眸盈满更多的惜才之情。
展令扬深懂“化敌为友”的高级艺术,而且运用得宜,眼前的蓝洛就是最新出炉的最佳典例。
最重要的目的完成,展令扬便体力透支的全身虚软倾倒。
“小心!”蓝洛眼明手快的轻扶住他,触及展令扬苍白烫热的身躯,蓝洛不禁心疼不已,自责照顾不周,于是更加小心温柔的打点一切。
高烧让展令扬没有多余的力气挑三拣四,难得温驯的任蓝洛摆布,这使得蓝洛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愉悦与满足。
“好好睡一觉吧!”蓝洛一言一行都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展令扬当真老实不客气的大享蓝洛的温柔,舒舒服服的准备见周公去。
在阖眼之际,展令扬突地道:“大叔可以喜欢小瑞瑞,但是不可以把小瑞瑞拉进黑道世界。”
“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王子。”蓝洛发誓,除了自家兄弟外,这世上就只有这小子胆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对他下命令。
“果然是聪明的大叔。”
“你呢?展爷的外孙。”蓝洛刻意加重语气。
展令扬面不改色的笑道:“一样不行。”
“因为——”
“因为我承诺过我外公,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加入黑道帮派,包括我外公自己的组织。”展令扬开诚布公的表明立场。
“原来如此。”蓝洛语重心长的沉沉一叹,不免深感惋惜。
不过他和炎狼、鬼面不同,不会强迫中奖。与其强留无法属于自己的宝贝在身边,无时无刻担心会失去,他宁愿放任他们自在的飞翔,做一个能经常吸引他们留连停歇的港湾。
静凝着展令扬沉睡的俊逸睡颜,蓝洛的心情是激昂而满足的。
该是他为这小子尽点心的时候了……
★★★炎狼和鬼面方踏进流金水榭,等在里面的米歇尔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听说你们抓了展爷那个外孙和他那几个伙伴,此事是真是假?”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炎狼冷中带刺的讥诮,“你不就是从展初云那里得知这事,才赶来桑亚那斯堡向我兴师问罪的吗?”
早在尤金知会他时,他便已猜着米歇尔的来意,本想置之不理,但回心一忖,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未尝不好。
“说话小心点!”米歇尔蓄着危险味道的警告炎狼。
炎狼无动于衷,挑明的和米歇尔正式摊牌:“我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要把展令扬为首的六个小鬼纳入炎狼组织,就算会为此而和长老们起冲突,甚至和展爷正面宣战也在所不惜!”
“我不准!”米歇尔失控的怒斥。
“你凭什么?”炎狼立刻反击,“别忘了我才是组织的当家老大!”
米歇尔这才惊觉自己的无状,连忙收敛起激动,竭力维持贯有的冷静问:“你为什么非要那六个小鬼不可?”
“他们有要的价值。”
“即使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也值得?”
“愈有价值的东西通常取得代价就愈高。”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炎狼耐人寻味的冷笑两声,才冲着米歇尔道:“如果你和展初云之间的关系有转圜余地,我想或许我会考虑。”
“你——”米歇尔蓝眸转寒的冷瞪炎狼半晌,才把矛头转向鬼面,“身为副老大的你怎么说?”
“我上回就说过,我绝对支持老大的任何决定。”鬼面立场和炎狼一样笃定。
虽然曲希瑞的忠告言犹在耳,虽然和长老们及展爷起冲突并非他所乐见,但他真的想要展令扬。
所以再高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米歇尔最耽心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
难道他和展初云之间的对决当真是命定的劫数,逃不了?
★★★“紫园”是桑亚那斯堡的客居之一,也是诸葛避驻留堡内时的落脚处。
握着满杯透明液体,诸葛避显得抑郁寡欢。
他明明如愿击败了展令扬,顺利地把南宫烈拉到自己的世界来了,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完全没胜利者应有的喜悦?
尤其想到南宫烈那怨怼而充满敌意的眼神,诸葛避一颗心便愈加沉甸甸。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这么做是为了拥有烈,不是让烈离他愈来愈远哪!然,现在的他却有种咫尺天涯的失落感。
“不该是这样的……”诸葛避掷碎酒杯,疾步前往“琉璃香榭”。
方踏进琉璃香榭,远远地便捕捉到南宫烈潇洒的身影。
他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谈笑风生。再笨的人也能强烈感受到洋溢于他们之间那股不言而喻的熟稔情谊,那是南宫烈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神情。
诸葛避不禁拳头紧握,以不速之客的气势闯入其中。
“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堡里的生活了。”诸葛避斜倚门边朝南宫烈温和的浅笑。
南宫烈的笑容却在发现诸葛避时自唇边掩去,翩翩潇洒不再,摸上的是冷凝僵硬的表情和充满敌意与不谅解的眼神。
“你来做什么?”向以农横挡在南宫烈身前护着同伴,极不友善的瞪视诸葛避,不让诸葛避有机会接近南宫烈。
诸葛避见状十分不悦,语气跟着转硬:“与你无关,让开!我有事和烈谈。”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南宫烈虽然在强烈的催眠暗示下,无法自己的对诸葛避产生无端恐惧,但他不甘就这样受制于催眠暗示,以超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竭力克服无谓的恐惧。
“我倒觉得我们之间可谈的事多着呢!过来。”诸葛避恨极南宫烈的拒绝,更气南宫烈对他的生疏恐惧。
“不——”南宫烈虽已冷汗涔涔,却硬是不肯妥协。
“过来!”诸葛避加重语气喝道。
南宫烈心头一颤,眼看意志力将被强烈的催眠暗示吞噬,迫使他服从诸葛避的命令,一颗B.B弹冷不防地拂过南宫烈的耳际,擦伤诸葛避的颈侧。
“凯臣……”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同时升高戒备。
虽然安凯臣那一枪及时助南宫烈挣脱催眠控制,阻止南宫烈对诸葛避言听计从,但安凯臣的苏醒却带给东邦人另一项危机。
“下流小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会是你的右眼。”安凯臣浑身散发兽性的危险味道,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诸葛避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很识趣的闪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会再来找你,记住了,烈!”
诸葛避贪恋的再睇南宫烈一眼才打道回府。
琉璃香榭此刻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诡谲——因为意外苏醒的安凯臣。
曲希端、南宫烈和向以农严阵以待,迅速交换视线达成共识:一旦安凯臣想离开琉璃香榭去向史蒂夫寻仇,他们便三人合攻安凯臣,就算打伤他也要阻止他去找史蒂夫算帐、犯下杀人罪行!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宁愿相信发生了奇迹,安凯臣已恢复原本的人格,所以才会出手替南宫烈解危。
因此南宫烈心存侥幸的迎上前笑道:“凯臣,刚刚谢谢你。”
哪知换来的却是安凯臣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看不惯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才出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闪边去,别挡路!”
安凯臣虽矢口否认相助,但他出手攻击诸葛避确实是为了替南宫烈解围,只是他不愿承认。
他没道理帮助眼前这些家伙才是,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合理行为。
“你想去哪?”向以农已挡住门口,曲希瑞守住落地窗,南宫烈则在安凯臣身边戒备着。
只要安凯臣硬闯,他们手下绝不留情。
“找史蒂夫算总帐!”安凯臣并不认为有告知这三个碍眼家伙的必要,但他的嘴硬是自作主张的通风报信。
“不可以!”三人齐吼。
“干卿底事?”安凯臣果真硬闯。
琉璃香榭转眼陷入混乱的激战,在双方都有所顾忌下,这场争斗打来格外诡谲费神。
向以农三人不忍重伤安凯臣的心态合情合理。
然,安凯臣对自己狠不下手全力对付向以农三人可就纳闷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干嘛对这三个碍眼的挡路家伙心软?上回对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也一样,简直没道理!
可他就是下不了重拳,更无法硬起心肠对他们祭出百步穿扬的神射绝技。
该死!该死!该死!
正当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一张熟悉的一○一号笑脸介入了他们之间。
“哈喽!休息一下再打如何?”
“令扬!”曲希瑞和南宫烈一见超级救兵归来,不觉如释重负的齐唤。
安凯臣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依然下意识的一愣,向以农逮着机会一拳揍昏了他。
曲希瑞旋即合作无间的替安凯臣打了安眠药剂,再和南宫烈合力将安凯臣移回床上休息。
两人方返回起居厅,便听见向以农不怎么友善的对展令扬道:“朋友,敢情你是自认长相丑得天地不容,否则干嘛老是剽窃我们家扬扬的脸?”
什么!?曲希瑞和南宫烈这才明白向以农不友善的原因。
易容成展令扬的幻夜轻击数掌,连声赞道:“果然如我所料,你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可造之村。”
“多谢赏识。不过阁下想必搞错了,本人又不是树木怎么可能是可造之‘材’?或者是阁下目不识丁、滥用成语?”向以农最讨厌易容成展令扬或其他东邦人,企图借此解除他防心的小人。
“看来我犯到你的禁忌了。”幻夜聪明的发现到关键症结而当场撕下易容面具,恢复庐山真面目。
向以农依然怒气不减的挖苦嘲讽:“果然是张未老先衰的大叔面孔,怪不得要借咱们家扬扬的俊美脸蛋充当门面,不简单,居然还有点智商。”
难得幻夜修养功夫到家,一点也不以为忤,依旧风度翩翩的对向以农赞不绝口:“我想我是挖到宝了,你比找预估的更优秀,不但易容本领高超而且还眼力过人。”
“既然知道我眼力过人干嘛还藏首藏尾,以幻影和我交谈?”向以农索性道破玄机。
幻夜微诧,旋即以实体现身相见。
“你懂忍术?”幻夜对于向以农连他以忍术中的幻影术藏身都能识破相当意外。
“哼!”向以农不屑回答,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咄咄逼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我上回已说得很清楚明白,我尚在权衡是要杀你还是留你。”
“我很乐意帮你尽早做出决定。”向以农态度突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极其友善。
“当真?”幻夜不明白向以农为何态度改变得如此神速,不过他已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不再追究。
“这不正是你今天前来的另一个目的吗?”幻夜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测试他的眼力了。
幻夜笑着默认,“夜行鬼曾经答应帮我偷一样东西,如果你能代替他完成任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什么东西?”向以农知道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这邪魅的男人一定会易容成他其中一位伙伴,以他对付夜行鬼的方式报复他。
“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
“这——”
“你就答应他喽!小农农。”正牌展令扬笑ⅿⅿ的在这节骨眼上归队,从身后抱住向以农。
“你这浑小子死哪里去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向以农恨不得给展令扬一拳,偏又舍不得下手,精神倒是振作不少。
“想打情骂俏待会儿再来不迟,咱们先解决幻夜大叔的问题喽!”展令扬提醒向以农。
“嗯!”
不只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见到展令扬归来也都松了一大口气。
“我说幻夜大叔,你要咱们家小农农替你偷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据我所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一共分为八份,不知你手上现在握有几份?”展令扬“地下情报大王”的封号绝非浪得虚名。
“包括你们手上那份一共有四份。”
“那就是还差一半喽!”展令扬又问:“那大叔知道其他四份的下落吗?”
“那是你们的责任。”幻夜快人快语的道。
“原来如此。那——时间呢?”
“尽力便是。不过若有敷衍情事,我自有另外的定夺。”幻夜笑里藏刀的威胁警告。
“安啦!为了咱们东邦人自家的招牌,我们一定会尽速完成大叔的请托。”
“不是请托,是你们的保命王牌。”幻夜心高气傲的更正。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又道:“那我可以要正在月光岛作客的伙伴归队吗?”他指的自然是雷君凡。
“我会转告诸葛避。”这个要求在预计之中,所以幻夜答应得很大方。
之后,他再一次施以忍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我们当真要帮炎狼组织取得完整的宝藏图?”确定幻夜走远,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便迫不及待的争相向展令扬求证。
“当然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展令扬一副大善人的神态笑道。
“有道理!‘助人’确实是件义不容辞的好事。”一听到“助人”,三个好伙伴便很有默契的大加认同。
“所以咱们不能独漏小凡凡喽!”展令扬双眸早已盈满邪门的光辉。
“嗯!”三个好伙伴连连点头附议。
想到等雷君凡归队,高危险又刺激的“夺宝游戏”便要展开,东邦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孤魂野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的邪恶笑容。
★★★返回“紫园”的诸葛避心中妒恨难平。
“觉悟吧!烈,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诸葛避阴鸷的冷笑。
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南宫烈抗拒怨怼的面孔。
“该死……”诸葛避失去冷静,拍案低咒。
他要的不是这样,不应是这样!
他想要的是烈在他身边,像对展令扬那群人那般自然亲昵的待他,而不是充满敌意和恐惧的抗拒他。
一阵发泄之后,诸葛避又回复惯有的冷静,思绪也跟着沉淀下来。
不急!来日方长,他有把握定能化解烈对他的敌意。
反正烈是不可能摆脱催眠暗示的,除非他狠下心杀了展令扬。
诸葛避眸中迸射令人胆寒的照耀光辉。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幻夜随着一片花海幻影现身诸葛避眼前。
“你的心情看来也不差。”诸葛避礼尚往来。
幻夜不加否认的淡笑:“那几个小鬼答应我的条件了。”他指的是沙皇秘密宝藏图,“而且也如预料般要求我们放回雷君凡。”
“阁下果然有一套,佩服佩服。”既然会想要回雷君凡,就表示那几个小鬼对夺宝一事是玩真的了。很好,全在他预料之中。
“你这话听来像是在间接称赞策划这事的自己呢!”幻夜轻哼。
“哪儿的话。虽然是我的计划,但若不是你,那些个小鬼也不可能乖乖答应。”诸葛避虽说得谦虚,言语间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许。
“罢了!反正网已顺利撒下,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勾便成。”幻夜一想到这事达成后,向以农那个比夜行鬼更深得他心的出色小鬼就会完全属于他,唇角便难以自制的微扬。
“没错,就算那个姓展的有通天本领,知道另外四份藏宝图的下落,还是一样要栽在我手里。”诸葛避得意极了。
事实上,另外四份藏宝图中有三份的去处他早已掌握:其中一份在欧洲第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手中,一份在美国CIA手中,一份在前苏联最大地下组织手中,只有一份迄今仍下落不明。
凭展令扬的本事,或许能查出狂影、前苏联和CIA手中那三份,然,一旦他们去偷得这三份藏宝图,等于是把黑白两道的超级势力全给得罪光了;届时,东邦势必成为黑白两道共同追杀的仇家,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唯一的退路只有加入他们炎狼组织,接受炎狼组织保护一途。
反之,只要东邦一天未能完成这项任务,就得一直受制于他们炎狼组织,无法脱身。
尤其还有一份藏宝图至今还下落不明,想完成这项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将殊途同归——摆脱不了他们炎狼组织。
“我会在暗中好好监视那六个小鬼的行动。”临去前,幻夜重申与诸葛避之间的协定。
“有劳阁下了。”诸葛避相信展令扬六人绝对无从发现他派幻夜去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
就算他们真的发现了,也拿擅长以忍术隐身的幻夜莫可奈何。
“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把向以农留给我全权处置便成。”幻夜绝不是那种肯替人做白工的简单角色。
“那当然,我诸葛避说到做到。”有幻夜跨刀,对诸葛避简直是如虎添翼。
姓展的,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招!
诸葛避得意地勾起一抹森邪的冷笑……
第八部 第八章
离开诸葛避所在的紫园之后,幻夜立即履行协定重返琉璃香榭,以隐身术潜入室内暗地监视展令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他相信这几个小鬼没那个能耐发现他这个忍术高手的潜入,光是看他们浑然不觉有异,聚在起居厅里毫不设防的闲扯淡便是最有力的证明,尤其为首的展令扬更是聒噪至极,而且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幻夜不禁怀疑主子和诸葛避是不是太过高估这个姓展的小鬼?
展令扬确实不改多嘴公本性,自归队之后,一张吵死人不偿命的大嘴几乎没有闭阖过。
不过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对他所制造的噪音污染却甘之如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之而言,总言而之,咱们的‘寻宝游戏’就等小凡凡回来后,再来分配各自任务喽!”展令扬舒舒服服的赖在向以农怀里,让曲希瑞替他打退烧针,顺便张嘴品尝南宫烈喂他的葡萄柚汁,一点也不知什么叫客气的大享病人的特别待遇。
“知道啦!你就不能安分的表现出发烧病人该有的安静虚弱吗?”曲希瑞虽这么埋怨,言语间却很庆幸展令扬依然如此生龙活虎、没啥大碍。
“人家的虚弱已经在蓝洛大叔那边表现过了。”展令扬说着又啜了一大口香醇鲜美的葡萄柚汁。
“蓝洛大叔!?”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齐声惊诧。
“没错。对了,小瑞瑞,蓝洛大叔要我转告你有空就到柳园去走走,他想和你共同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喽!”展令扬乐得免费欣赏伙伴们的惊讶神情。
“此话当真!?”东邦三人更加震愕,同时也确信展令扬在雨中消失后必定遇到了蓝洛。
“当然喽,而且蓝洛大叔还向人家拍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尽快掀出擅自用第三型无瑕伤了小臣臣的元凶呢!你们说这话当不当真?”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笑道。
“这么说来,蓝洛大叔已经相信你不是叛徒、不再对你记恨寻仇了,是不是?”这可是天大的意外惊喜,曲希瑞三人全部在乎得紧,尤其知道蓝洛不是幕后主谋更令他们如释重负。
“那是理所当然的喽!你们想也知道,这世上有谁当真忍心伤害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呢!”展令扬死性不改的自吹自擂了半天。
三个好伙伴很有默契的当他是在“练肖话”充耳不闻。
不过蓝洛和展令扬前仇尽释,还反过来替他们跨刀一事实在可喜可贺,这便是他们佩服展令扬的地方。这个浑小子就是有那种通天本领化敌为友,且任意驱使人家心甘情愿的为他奔波卖命。
“我这就去找蓝洛大叔。”曲希瑞说做就做,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隐身监视的幻夜尾随曲希瑞离开了琉璃香榭,赶往紫园向诸葛避通报这件出乎意料的大事——“真有这种荒唐事!?”听完幻夜的简报,诸葛避受到不小的冲击。
上天未免太厚待姓展的小鬼了,居然安排蓝洛在这节骨眼上和那小鬼前赚尽释,而且还一反立场为那个小鬼跨刀!?
“蓝洛先生的意外动向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幻夜只在乎这点。
“蓝洛先生的行动确实在预料之外,但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安凯臣遭受第三型无瑕攻击一事。”诸葛避面色凝重的道。
“难道不是你暗中唆使的吗?”幻夜对诸葛避的说法心存质疑。
“难道你忘了无瑕的负责人是蓝洛先生、‘擅自使用无瑕者,死’这条帮规了吗?换做是你,会为了对付那几个小鬼而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诸葛避反问幻夜。
幻夜思忖片晌,笃定的下了结论:“这么说来是史蒂夫擅自行动了?”
“史蒂夫确实是嫌疑最大的犯人,但他未必就是主谋。”
“你的意思是组织里可能另有叛徒?”
“极有可能。”这才是诸葛避最在乎的。因为“无瑕”研发中心戒备森严,又是上任炎狼首席谋臣蓝洛亲自主导,所以能瞒过蓝洛擅用无瑕的绝非等闲之辈。
“看来那个姓展的小鬼想法和你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才会要求蓝洛先生追查真正的幕后主谋。”幻夜这才对展令扬较为另眼看待。
诸葛避语带不悦的冷笑:“那小鬼的确有点能耐,不过他是道高一尺,而我是魔高一丈,所以他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幻夜对别人的恩怨不感兴趣,就事论事的问:“这事要不要立刻呈报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
“不急,我自有定夺。”诸葛避想起了另一件好事,不觉绽露得意的笑容,“不过这件事也证明那六个小鬼完全没发现你的潜入,否则就不会毫不设防的高谈阔论这么重要的机密大事。”
“那几个小鬼想识破我的隐身术?早八百年呢!”幻夜自负的哼嗤。
★★★为了早一步探知展令扬的“寻宝计划”为何,诸葛避依约让雷君凡自月光岛返回,住进琉璃香榭和东邦五人重聚。
不甘心就这么放开雷君凡的沙法尔也跟着返回桑亚那斯堡暂驻,打定主意非驯服雷君凡不可。
幻夜隐身监视东邦的行动在雷君凡进驻琉璃香榭之后,变得更加紧迫盯人。
他和诸葛避都深信这六个小鬼一旦齐聚,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东邦也的确没令他们的期待落空,这会儿,展令扬便当着四个好伙伴发表意外的重大宣言——被迫当睡美男的安凯臣自然缺席。
“这几天我经常在想,或许我们加入炎狼组织也不坏。”
“我赞成。这里的大叔们都很有当玩具的天份,待在这儿铁定不会无聊。”雷君凡第一个附和展令扬。
“也算我一份。”曲希瑞说着便起身离开琉璃香榭,前往柳园与蓝洛会台,继续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
曲希瑞离开之后,向以农不禁愁眉苦脸的叹道:“我也很想加入炎狼组织,可是我大概不行了……”
“怎么说?”雷君凡好奇的问。
向以农无奈的苦笑道:“我对幻夜大叔的恶劣态度你们是知道的,何况我和他还有夜行鬼之仇未了,你们想幻夜大叔会真心接纳我吗?”
“你干嘛讨好他?就像对付夜行鬼那样干掉幻夜大叔,再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不是更有意思?”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的发表高见。
“这点子我喜欢!”向以农一个弹指,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味道,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说令扬,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提供计划如何?”
展令扬出乎意料的好商量,未多加刁难便当起大善人,提供向以农锦囊妙计:“要干掉幻夜大叔不难,只要栽赃他是策划擅用第三型无瑕的幕后主谋就行了。”
“这个好。方法呢?”向以农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对你来说不难。你只要潜入无瑕研发中心偷取一些第三型无瑕,再将它们交给我,我就有办法让幻夜大叔吃不完兜着走。”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就这么办,我立刻去偷。”
“别急,先让小烈烈占卜一下最佳偷取吉时喽!”展令扬把关爱的视线转向了始终未发一言的南宫烈。
南宫烈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他也毫不掩饰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占卜没问题,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绝不加入炎狼组织!”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相当意外。
南宫烈态度更为强硬,咄咄逼人的质问展令扬:“你当真要加入炎狼组织?即使和我一刀两断也在所不惜?”
“有这么严重吗?”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不要和我打哈哈。我告诉你,在诸葛避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南宫烈索性和展令扬挑明摊牌。
“原来你不肯加入的最大症结是诸葛避大叔。”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好了,废话少说。一句话,你选谁?”
“这事咱们待小农农干掉幻夜大叔之后再来谈如何?”展令扬巧妙的转移话题。
“这就是你的答案?”南宫烈神情变得阴晴不定,诡谲难测。
“你不满意?”
“我不予实评。不过你既然如此待我,我也自有盘算!”南宫烈高深莫测的冷笑,之后便未再多发一言的替向以农占卜良辰吉时。
隐身窃听的幻夜对此出乎意料的发展相当振奋,尤其是向以农想干掉他一事更让幻夜斗志激昂。
想取代他?带种!
幻夜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向以农一败涂地的狼狈相,不过在对付向以农之前,他还是决定先到紫园去向诸葛避通风报信一番……
★★★这天,桑亚那斯堡来了位稀客——狂影副老大邪煞。
炎狼和鬼面对这号有名的狠角色突然造访自是竭诚欢迎——表面上。
毕竟炎狼组织和狂影素来表面关系不差,还曾有过数次合作之谊,保持良好关系对彼此都是明智的抉择,何况狂影手中还握有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其中一份,所以更该保持友善关系,以利藏宝图的取得。
虚以委蛇的寒喧客套之后,鬼面便直捣黄龙的问:“阁下今天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告?”
邪煞睇了鬼面和不发一言的炎狼一眼,才坦白表明来意:“老实说,我并没什么要事相告,只是专程来探望一位老朋友,听说他目前正在贵堡作客。”
炎狼和鬼面心中旋即有数,按兵不动的推敲:“不知阁下口中的老朋友是指谁?”
“展令扬。”
果然是那小子、炎狼和鬼面文风不动的神情下,已筑起高高的警戒城郭。
“阁下和令扬很熟?”鬼面不动声色的探问。
根据他们组织的情报所载,展令扬和邪煞确实交锋过,但就一次,而且似乎是敌对的立场,绝不像邪煞所说的朋友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和那小子算得上朋友关系吗?
邪煞拒绝回答,进一步问道:“我可以见见令扬吧?或者你们有什么特殊理由不愿我们老友重聚?”
“哪里的话,阁下稍待。”鬼面立即示意尤金去知会展令扬。
炎狼和鬼面自有自己的盘算,想由邪煞和展令扬的会面确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消多时,展令扬便在六只眼睛齐瞪下现身。
“哎呀呀……是邪老兄耶!”展令扬一见邪煞便理所当然的粘了过去,大剌剌地靠躺在人家怀中,邪里邪气的大加促狭:“怎么?又在想我的身体了?”
“谁在想你的身体!?”邪煞冷淡不再,没好气的怪叫。
展令扬一副“你就别装了”的顾人怨神情又道:“哎呀呀!食色性也,坦承何妨?难道你不是忘不了咱们那段朝夕共处、夜夜共床的美好时光才来找人家的吗?”
“谁跟你夜夜共床了?”邪煞气极却又没辙,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对哦!我们不是共床,而是上下相叠。”展令扬故意把话说得嗳昧极了。
炎狼和鬼面听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这种关系!?
“什么上下相叠?是上下铺!”邪煞急于洗清同志嫌疑的大吼。
哪知却换来展令扬一记白眼外加贬损:“哎呀呀……我说邪老兄,你还是一样没有幽默感耶!”
“你管我!”邪煞忘情的和展令扬吵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一旁有炎狼和鬼面存在。
炎狼再也看不下去邪煞和展令扬之间的其乐融融,冷不防地伸手去抓展令扬。然而邪煞却眼尖的快一步将展令扬拉到自己身后,不让炎狼得逞。
“阁下有话尽管大声说,何必动手动脚?”邪煞摆明是和炎狼卯上了。
“你管太多了吧?”炎狼对邪煞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再度攫捕展令扬,邪煞一样从中作梗到底。
霎时,两人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鬼面不想炎狼和邪煞无端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双方和气,于是上前打圆场。
展令扬却阻止了鬼面,存心看好戏的笑言:“我说鬼面大叔,你就别多事了,不如咱们来赌赌看那两座冰山碰撞摩擦的结果孰胜孰负如何?”
“你这小子……”鬼面真替炎狼和邪煞感到可悲,“人家为你大打出手,你居然事不关己的要拿人家开赌局?”
“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展令扬自有一套说辞。
“这是哪门子歪理?”鬼面虽嚷嚷不止,却已伸手取出皮夹掏钱,“想赌多少?”
“看你的诚意喽!”
“一千如何?”鬼面见展令扬和平常一样神采飞扬,暗自安心许多。
他实在不想再遇上像那次在雨中遭展令扬拒于千里之外的情况。
“你们在做什么!?”邪煞和炎狼一见展令扬和鬼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便不约而同的出拳攻击,迫使他们分开。
“看你们打无聊的架喽!”展令扬答得铿锵有力又自然。
“你——”给导火线的当事人这么一说,炎狼和邪煞同时住了手,各掳一方。
“哼!”
高傲的自尊不许他们招出打架的原因是争风吃醋。
一场无谓的争斗这才宣告落幕。
“好啦!邪老兄,咱们到相思村约会去吧!”展令扬自顾自的拉着邪煞便往外走。
邪煞自然一千万个愿意,怎奈炎狼不肯放人。
“我也要去,否则就不准去!”
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你真碍事”的神情斜睨炎狼道:“你跟来干嘛?”
“你就尽管去吧!”适时介入的蓝洛,好心的替展令扬解围。
“谢啦!”展令扬抛给蓝洛一个飞吻,便趁炎狼和鬼面呈呆愣状时,与邪煞翩翩离去。
炎狼回神想阻止邪煞和展令扬时,为时已晚。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极度不满的怒瞪自己的二哥蓝洛。
鬼面也想搞清楚状况遂静观其变——当然,他很乐于见到蓝洛不再仇视展令扬。
“令扬不是叛徒。”蓝洛简洁有力的表示。
“所以你和他前嫌尽释的重修旧好!”炎狼咄咄逼人,像只随时会攻击人的狂狮。
“没错。”
炎狼闻言冰眸更加森寒,挑明放话:“你爱怎样我不过问。不过你最好别犯到我头上,否则我绝不轻饶,即使你是二哥。”
语毕,炎狼便拂袖而去。
“蓝洛先生不会是特地来替令扬解围的吧?”确定蓝洛不会再不利于展令扬后,鬼面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
“我确实是有要事找你和唐纳森谈。”蓝洛言归正传,“组织里有叛徒。”
“愿闻其详。”一提及组织的事,鬼面便跟着严肃起来。
“有人瞒着我擅自使用第三型无瑕伤人。”
“真有此事?”这的确是项罪无可赦的严重背叛。
“千真万确,而且遭殃的人是那六个小鬼其中一个叫安凯臣的。”
“什么!?”鬼面失控的惊吼。
“为了亡羊补牢,我已经承诺令扬尽速研发出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希瑞也一起参与了研究,我相信你也希望这事尽快解决才是。”蓝洛不愧是上任首席谋臣,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让人无从反对。
“那就有劳蓝洛先生了,至于揪出叛徒的事就交给我处理!”鬼面誓言严惩叛徒。
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吸收东邦六人的计划,引发不必要的变局!
话说好不容易摆脱炎狼的纠缠,有了独处机会的邪煞和展令扬,才想在相思林里好好的叙旧一番,哪知炎狼已经紧追而来。
他寒眸冷瞪的重申立场:“我说过,不准瞒着我私会!”
邪煞方要有所动作,展令扬便巧妙制止他,轻叹一气的对炎狼白了一眼:“行啦!算我怕了你了。”
炎狼以为展令扬已妥协时,展令扬却勾抱住邪煞的颈项,神情暧昧的贴在邪煞耳畔大说耳边细语:“你先回去,我会和你联络。”
“当真?”邪煞虽质疑,语气却难掩惊喜。
“信我者得永生。”展令扬以一○一号笑脸答道。
“一言为定。”
邪煞和展令扬取得默契后,便潇洒干脆的离开桑亚那斯堡。
邪煞前脚才走,炎狼便攫住展令扬的手腕诘问:“你们刚刚谈了什么?”
“你猜呢?”展令扬肯有问必答才是天下奇闻。
炎狼加重钳握的力道,森冷的警告:“你休想离开堡里半步!”
“我暂时是没这打算啦!”
展令扬的话令炎狼脸上的寒霜消褪了些许,语气也少了几分凌厉冷冽:“不是暂时,是永远不许!”
展令扬的回答是朝炎狼打了个大呵欠,不费吹灰之力的挣脱他的掌控,身轻如燕的跳离他几步笑道:“我要回琉璃香榭去了,大叔别跟来,别忘了蓝洛大叔和鬼面大叔还在等你归队呢!
或者你以为蓝洛大叔真的那么穷极无聊,是特地跑去和邪老兄说哈喽的?“
这话果然阻止了炎狼的穷追不舍,让他悻悻然的打道回府。
毕竟他是组织的老大,不会忘了身为老大该有的作为。
不过蓝洛的来访最好是有足够重大的事件,否则……炎狼冰眸迸射骇人的目光。
第八部 第九章
近来,柳园除了草木扶疏、飘逸闲雅如昔外,又凭添了几许盎然生意与不时传出的朗笑声。
这些改变的制造者正是经常出没柳园的曲希瑞和展令扬,尤其是天天到柳园报到、与蓝洛共同研究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的曲希瑞。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蓝洛温和的问研究伙伴曲希瑞。
“差不多了。”曲希瑞很庆幸研发的成果比预计顺利神速。
同为医学天才的两个高人合作果然不同凡响。
“那么可以开始进行临床实验了。”蓝洛对研发成果如此惊人和曲希瑞一样满意。
“我正有此意。”曲希瑞总算放心了些。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安凯臣复原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蓝洛一向是个很懂得过生活的男人。
“我来砌茶。”曲希瑞东邦大厨的习性不觉跳了出来。
在微风徐徐、绿柳垂扬的湖畔共饮下午茶,实在是一种享受,有种与世无争的恬淡。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完成,你就可以拿去替凯臣注射了。”蓝洛衷心的道,对于安凯臣遭第三型无瑕所伤一事,他心底一直有股歉意。
“不急,令扬说由你亲自替凯臣注射更好。”曲希瑞按照展令扬的叮嘱道。
“你们又在搞什么把戏了?”蓝洛立即嗅到隐约的特殊氛围。
“也没什么啦!只是——”曲希瑞突地贴近蓝洛,附耳悄声道:“令扬说这样可以促使幕后主谋加快行动。”
“令扬是不是也交待要我大肆宣传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已经研发成功这档事呢?”蓝洛依样画葫芦的对曲希瑞悄声咬耳朵。
“大叔果然聪明。”曲希瑞以笑代替回答。
蓝洛的玩兴渐渐被挑了起来,在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又问:“令扬打算如何回敬诸葛避?”
“那?”
“别对我装迷糊。诸葛避伤害了烈,依照令扬那小子的个性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不是吗?”蓝洛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大叔果然聪明,难怪令扬会算你一份。”曲希瑞暗自佩服展令扬的好本事,蓝洛的反应全在那小子的预计中呢!
“少假意吹捧了,要我帮什么忙就尽管说吧!”蓝洛快人快语,相当干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曲希瑞顺水推舟的附耳对蓝洛说明展令扬的反攻计划。
蓝洛听得连连点头,更加赏识展令扬的足智多谋。
“那么就请大叔多担待了。”
“把全盘计划全数告诉我,不怕我背叛?”
曲希瑞自信满满的笑道:“大叔不会。而且令扬说了,大叔一向最讨厌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吧?”
蓝洛闻言不禁连声轻笑,算是默认了。
令扬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他总是拿他没辙……
★★★当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研发成功的消息在炎狼组织迅速蔓延之后,果然引起了幕后主谋的严重关切。
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开发完成!?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不是一向只着重毒品本身的开发,从不钻研解毒方法的吗?为何突然改变策略?
莫非是史蒂夫的事让炎狼起了疑心?
无论如何,事不疑迟,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变更计划、提前行动方为上策。
原本他长年在炎狼组织卧底的目的有三:一是窃取无瑕,二是盗取闪电及其设计蓝图,三是夺取沙皇秘密宝藏的藏宝图。
不过现在无瑕已有了解毒方式就失去窃取价值了,所以他决定尽快窃得闪电和藏宝图撤离桑亚那斯堡……
★★★今夜的桑亚那斯堡显得格外生意盎然,不论是琉璃香榭里的东邦人、紫园的诸葛避和幻夜、柳园的蓝洛或者是流金水榭的炎狼和鬼面,心情都十分飞扬。
因为今晚正是向以农潜入无瑕研发室偷取第三型无瑕的预订时间。
“你就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到柳园外的树林里和你会合。”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对即将出任务的向以农笑道。
“知道了。”向以农手一挥便消失在夜色中。
向以农不愧是神出鬼没、本领超强的妙手神偷,就如他所自恃的般,不消多时便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第三型无瑕,比预定时间提早前往树林和展令扬会合。
“令扬,你在哪儿?如果已经来了就快现身吧!”向以农以熟稔的口吻呼唤死党。
“我不就在这儿吗?”展令扬一派懒人模样现身——不过是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回向以农再厉害也无法识破他的易容,更何况向以农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捷足先登的前来拦人。
躲在隐匿处的诸葛避、炎狼和鬼面全都屏气凝神的静观这关键的一刻——如果向以农没看穿幻夜便稳输无疑,而他们都深信向以农没那个能耐。因为幻夜这次使用的易容技巧更胜上回,几乎无懈可击,加上现在又是在漆里的树林里,辨识度自然便低;再者,上回是向以农对幻夜早已存有防心,这次却压根儿不知会有幻夜介入;况且他们还故意松懈无瑕研发中心的警备,好让向以农比预定时间提前完成任务,前往树林里来和“展令扬”会合。
所以,无论从任何角度研判,向以农都不可能看穿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向以农果然毫不起疑的把第三型无瑕交给“展令扬”:“拿去吧!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
“呵!”幻夜确定手中的确实是第三型无瑕后,便准备摊牌好给向以农一个“意外惊喜”。
幻夜话尚未来得及出口便意外出现一个程咬金——南宫烈。
“别动!”只见南宫烈杀气腾腾地将枪口瞄准幻夜的心口,以毫无转圜余地的强势口吻命令道:“把第三型无瑕给我!”
“烈——”向以农和紧追而来的雷君凡见状,不禁双双大叫。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一枪毙了令扬!”任谁都看得出南宫烈的杀气是真的,说的狠话也是真的。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不敢冒然行动,只能站在原地对反颜相向的南宫烈猛喊,希望能制止他。
怎奈南宫烈无动于衷,摆明是吃了秤跎铁了心,语气更加决绝的逼迫幻夜:“快把无瑕交出来!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们谁也别想背叛我加入炎狼组织!”
“烈,别这样——”
南宫烈拒绝给雷君凡和向以农打圆场的机会,断然打断他们的话,斩钉截铁的对幻夜下达最后通牒:“把无瑕给我,否则我就开枪。”
“烈——”
“与其把你让给诸葛避那家伙,我宁愿杀了你!”南宫烈一派宁愿玉碎,不愿瓦全的气势逼瞪幻夜。
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幻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忤在当场等待黑暗中的诸葛避展开行动。
同样藏身暗处的炎狼和鬼面亦等着看诸葛避会如何处理这意外的变局。
诸葛避才要有所行动,雷君凡和向以农已经抢先一步展开动作——只见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扑向南宫烈,打算抢夺南宫烈手上的枪引开南宫烈的注意力,好解除幻夜的危机。
幻夜见机不可失,立即潜入暗处以隐身术藏身,逃过一劫。
南宫烈见幻夜自视界消失,勃然大怒地高举手枪,对空连鸣两枪吼道:“令扬,你给我出来,不准逃!”
“我干嘛逃呀?”正牌的展令扬适巧赶至,气定神闲的笑道。
“令扬,小心!”雷君凡和向以农对重返现场的展令扬大声叮咛。
南宫烈森邪的冷哼:“没逃最好,快把无瑕交出来!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顺利陷害幻夜成功,风风光光的加入炎狼组织。”
诸葛避和幻夜此刻心情极为亢奋,他们压根没想到在几经峰回路转之后,居然会演变成南宫烈和真正的展令扬对决。
炎狼和鬼面可就一点也不乐见此情此景了。
为了避免展令扬受伤,炎狼和鬼面双双下令诸葛避立即摆平南宫烈。
诸葛避虽然恨不得南宫烈当真一枪毙了展令扬,不过这么一来,他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催眠暗示亦将宣告解除。而现在还不是解除催眠暗示的适当时机,所以就算炎狼和鬼面不下命令,他也打算出手制止南宫烈。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诸葛避还来不及出手,悲剧便惊天动地的发生了——“住手,烈——”
在雷君凡和向以农的惊呼声中,响彻云霄的枪响声震地而起,划破了宁谧的夜空,也射穿了展令扬的心口。
霎时,鲜红色的血液肆无忌惮地争相自展令扬的心口泉涌而出。
诸葛避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强烈催眠暗示,于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身上的鲜红时解除。
“令扬——”南宫烈无法置信地松落手上的枪,面无血色的冲向展令扬。
炎狼和鬼面抢先一步上前一探究竟,深怕展令扬就此一命呜呼,却意外扑了个空。
“令扬!?”炎狼和鬼面匪夷所思,大为惊诧。
南宫烈也莫名所以的瞪大双眼。
展令扬的声音却从他们右边传来——“不必叫那么大声,我不就在这儿吗?”
炎狼、鬼面和南宫烈反射性的寻声望去,居然看见展令扬安然无恙的搭靠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曲希瑞肩上,气定神闲的朝他们猛笑。
“令扬!?”面对毫发无伤的展令扬,炎狼、鬼面和南宫烈不敢置信的齐声喊道。
“就是我喽!”展令扬笑得更加迷人。
“可是——”炎狼三人不约而同的齐转向展令扬受伤的方向。
这一看,三个人的眼睛不禁瞪得更大——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居然是解除隐身术现身、右肩一大片鲜红的幻夜。
“这是怎么回事!?”这回不只炎狼三人,连诸葛避也无法再保持冷静的齐声吼嚷。
迎着一双双大惑不解的惊诧眼眸,曲希瑞古道热肠的挺身替他们解惑:“唉呀呀……大家别这么紧张嘛,放轻松点如何?其实这件事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个令扬为了解除烈身上的催眠暗示,顺便干掉老是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幻夜大叔,特别策动的连环计罢了。”
什么!?
“你们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幻夜不敢置信的喘着气问。
不可能的事,他的隐身术是那么天衣无缝,这些个小鬼没道理发现,不可能!
“当然喽!”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喽!”
“不可能!”幻夜拒绝相信。不会有这种荒唐事,他不信!
曲希瑞轻叹一气,好心的提醒幻夜:“我说幻夜大叔,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那是凑巧,我恰巧隐身站在姓展的身后才会遭受连累。”幻夜相信如此。
“那为什么该受伤的令扬没受伤,就只有你受伤呢?”曲希瑞又问。
“这——”幻夜不觉哑然,这点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揭露真相:“其实这只是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令扬在确定你隐身的位置后,利用光线折射的原理,让自己的幻影出现在大叔和烈之间,而且心口正好和大叔的右肩重叠,所以当烈开枪射击幻影的心口时,大叔你的右肩才会遭殃喽!”
“荒唐!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隐身的真正所在?更甭说精确的重叠心口和肩膀的位置!”那可是要计算精准无误才能办到的超高难度神技哩!
“大叔你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要知道你隐身的真正位置还不简单?只要咱们小凡凡出马就搞定啦!”向以农不甘让曲希瑞一个人出尽风头,“捷口先登”的抢了曲希瑞的发言权。
雷君凡!?
“关那小鬼什么事?”幻夜完全不信。
向以农摇摇食指笑道:“大叔不可以狗眼看人低哦!咱们家小凡凡可是中国功夫高手,只要你的呼吸和心跳尚存,在咱们家小凡凡面前便无所遁形喽!”
什么!?幻夜一行人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大震愕。
“听起来你们的意思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才故意将计就计的说什么想加入组织、干掉我之类的事来引我上当受伤,好让我无法再继续用隐身术监视你们是吗?”幻夜实在不想相信会有这等荒唐事,然,事实如此吻合的横亘眼前,逼得他不能不接受。
“大叔怎么这么慢才悟出这么简单的事来呢?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说了吗?还有啊,大叔可别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除掉你不过是我们附带的目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解除烈的催眠暗示哦!”向以农义正严辞的更正幻夜的错误。
“你们——”幻夜因失血过多无法再开口,只能饮恨于心。
诸葛避比幻夜更无法接受所听所闻,他怎么可能再一次败于展令扬之手!?
“你们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说:从幻夜窃听开始,你们让幻夜看到、听到的全部是在演戏吧?”诸葛避语带讥诮地冷哼。
别的小鬼是在演戏他相信,但受制于他的南宫烈不可能是在演戏,他们休想诓他!何况若南宫烈是在演戏,根本不可能解除催眠暗示。
这回回答他的是雷君凡:“我们不会这么说啦!至少我们之间的烈并不是在演戏。他和大叔们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小羔羊喽!”
果真如他所料!不过这么一来,问题便回到原点:南宫烈为什么会假戏真做?
“大叔是不是在纳闷烈为什么会真的和我们反目成仇、对我们大打出手啊?”雷君凡惹人嫌的说破诸葛避心中的疑问。
“哼!”诸葛避碍于自尊不肯坦率承认,但也未加否认。
雷君凡大人大量不和诸葛避斤斤计较,自顾自的继续揭开谜底:“其实这也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令扬只是要希瑞也对烈做了催眠暗示,烈就乖乖的假戏真做喽!”
“不可能!我对烈下的催眠暗示具有排他性,烈不可能再接受别人所施予的催眠指令!”诸葛避早算到东邦中有人也擅长催眠术,所以早做了防范措施,不让这些个小鬼有机会以催眠术妨碍他。
“我说大叔,你也未免太死脑筋了吧?难道你没听过‘穷则变、变则通’这句谚语吗?”雷君凡投给诸葛避“真是孤陋寡闻”的一睨。
“愿闻其详!”诸葛避按捺着满腔愤怒道。
他倒要看看展令扬是如何破他这不可能被破的局!
雷君凡好心的把关键发言权交还执行催眠的曲希瑞,曲希瑞也很大方的接收发言权,朗声的宣布标准答案:“这一切该归功令扬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扬说:”既然无法再施以另外的催眠暗示,那就把它加进原来的催眠暗示中喽!‘我一听便深觉有理,所以就立即着手尝试,结果就真的成功啦!“
“荒唐!”怎么会有这种傻事!?诸葛避实在不愿承认,可南宫烈的催眠暗示被解除偏是不争的事实。
冷眼旁观的炎狼和鬼面至此,更加肯定展令扬的聪明才智。
这小子居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击败诸葛避和幻夜,反败为胜!
光是那天衣无缝的连环计便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会想到反过来利用擅长隐身术和易容术的幻夜,替南宫烈解除催眠暗示——先设计幻夜易容成展令扬,再配合双重催眠好让南宫烈当真对幻夜乔扮的展令扬开枪。如此一来不但能确实解除南宫烈身上的催眠暗示,又不会让南宫烈在暗示解除后因误杀好友而痛不欲生,同时又可顺便解决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幻夜。
怎么算都是一举数得的良谋巧计,真亏那个浑小子想得出来!
也因此,炎狼和鬼面对展令扬的独占欲又增加了不少。
受到过度冲击的当事人南宫烈,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未曾从展令扬脸上移开。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南宫烈瞬也不瞬的深睇展令扬。
“嗯!”展令扬回给他的是熟悉的笑容。
“你为了解开催眠暗示而设计我对你开枪?”
“不是对我,而是易容成我的幻夜大叔。”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南宫烈指的是自己一旦杀了展令扬便会自尽一事。
“当然没忘,所以才让幻夜大叔代替我挨子弹喽!”
“可是我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却认为自己杀的是你!”
“那是希瑞给你的催眠暗示造成的错觉,而且人家就是要你相信不疑,如此催眠暗示才能顺利解除喽!”
“你知不知道我解除催眠暗示后目睹满身鲜血的你时,心里是什么感受?”说到这儿,南宫烈几乎是用吼的。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笑道:“当然是觉得人家很可爱喽!”
“你这个大浑蛋居然还敢给我开玩笑——”南宫烈终于火山爆发的掏出一大叠特制扑克牌,怒发冲冠地朝展令扬猛射。
向以农眼看他最宝贝的令扬脸蛋就要遭殃,赶紧拉开嗓门对南宫烈大声叮嘱:“你要射哪里都行,就是不可以射令扬的脸!听见没,烈?”
“我就偏要!”南宫烈负气的瞄准展令扬的脸怒道。
展令扬却无关紧要的一个劲儿朝南宫烈猛笑,根本没有闪躲之意,甚至连做个欲闪躲的样子都懒。
南宫烈见状为之气结,怒火更旺地漫天咆哮:“你这个大浑蛋还敢笑得那么惹人嫌?看招!”
南宫烈虽然毫不留情的对展令扬掷射了许多扑克牌,却没有一张伤了展令扬分毫。倒是旁观的一票人对他的扑克牌神射本事大为佩服、啧啧称奇。
不消多少工夫,南宫烈手上的扑克牌已空空如也,他索性抡起拳头朝展令扬怒吼着冲过去:“你这个大浑蛋——”
就在众人以为展令扬这记拳头挨定了之际,南宫烈紧握的拳头却停在展令扬的鼻尖前不动。
“你这个该死的大浑蛋,简直可恶该死至极……天杀的大浑蛋……”南宫烈在一连串怒吼声中敛起拳头,紧紧的抱住展令扬。
渐渐地,漫天怒咒化为激动的庆幸:“太好了……我没伤到你……真是太好了……大浑蛋……”
展令扬极其温柔的拥抱着浑身颤抖的南宫烈,满怀柔情地不停哄着他、安抚他:“乖乖,没事了,没事了……”
曲希瑞、向以农和雷君凡三人早已知道一定会演变成这般结果。因为南宫烈和他们一样,总是对展令扬没辙、狠不下心扁他,所以面对南宫烈的发飙,他们连做个出手拦阻的样子都省了,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反倒是不明究里的炎狼和鬼面看得心惊胆战,替展令扬虚惊一场。
“你这个小坏蛋,居然连自己的伙伴也欺负,真是太没良心了。”藏身暗处欣赏了一连串精彩好戏的蓝洛,终于按捺不住的现身,戏谑的数落展令扬。
“天大的冤枉哪!大叔,难道你没看见从头到尾被欺负的人都是人家耶?”展令扬可怜兮兮的抗议——不过眼睛和双唇都呈笑字型。
“你还敢喊冤!”其他东邦人全连成一气的合攻展令扬。
“有什么关系?言论自由喽!”展令扬的字典里只怕是没有“反省”这个字眼。
“这也叫言论自由?”东邦人齐声怪叫的以眼白部分瞅瞪展令扬。
蓝洛早已因东邦式的“吵架”而笑不可抑。
炎狼可就见不得蓝洛和展令扬之间那种熟稔说笑的情景,冷声对蓝洛问道:“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好戏,顺便赴令扬的约。”蓝洛倒是有问必答。
“莫非今夜的事,蓝洛先生也有一份?”诸葛避顿悟其中奥妙的抢白。
蓝洛也很大方坦率的正面回答诸葛避的问题:“我是凑了一脚没错,不过贡献不多,只是让以农顺利偷走无瑕罢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诸葛避言语间充满对蓝洛的不满与不谅解。
“因为我讨厌偷鸡摸狗的事,这点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蓝洛挑明立场。
诸葛避自然明白蓝洛所指为何,顿时搭不上话。
炎狼立即接腔,声音更为沉冷的追问蓝洛:“谁准你们私下相约?”
“别反应过度,唐纳森。我和令扬今夜的约会可是为了公事。”蓝洛不想无端和自己的亲弟弟起冲突。
“公事?”炎狼质疑的冷哼。
蓝洛索性趁机执行计划,取出口袋中的试瓶,朗声道:“我是特地送第三型无瑕解毒药剂来给凯臣的。”
展令扬马上回应道:“我们也正好把凯臣带来了,大叔不如就亲自替凯臣注射解毒药剂如何?”
“我正有此意。”蓝洛说做就做。
当蓝洛按计划替熟睡的安凯臣注射解毒剂之后,展令扬今夜的所有目的便全告达成,所以也就到了收场回家睡觉的时候。
“好了,没事的话,我们要回去梦周公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好大的呵欠便当真要走人。
炎狼却出声拦人:“谁准你走?”
他不是笨蛋,眼下诸葛避用来牵制这小子的王牌南宫烈已经失效;幻夜也因右肩重伤,暂时无法再对付这些个小鬼;这会儿,连他的二哥蓝洛也偏帮这小子,替安凯臣注射了第三型无瑕的解毒剂。
换句话说,此刻他们炎狼组织已没有任何足以牵制这小子、迫使这小子继续留在堡里的筹码了。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主动表明立场:“大叔别妨碍人家上床去梦周公行吗?人家已经和蓝洛大叔约定好了,在凑齐八份藏宝图之前不会离开这里。这样大叔可以放行了吧?”
哪知炎狼还是不肯放人。
展令扬轻叹一气,冷不防的上前勾抱住炎狼,神情极度暧昧的在炎狼耳畔轻声低喃一番,最后又朗声笑道:“这样行了吧?”
不待炎狼反应,展令扬已自顾自的领着伙伴们大摇大摆地返回琉璃香榭去也。
炎狼当真未再多加为难,任他们走人。
“我也要回柳园去了,晚安。”蓝洛说着也旋踵离开。
“唐纳森先生——”
诸葛避才想追问展令扬方才的悄悄话内容为何,炎狼便沉声打断他:“先带幻夜去疗伤,然后立刻到流金水榭去。”
“是!”诸葛避立即领命照办。
鬼面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二话不说的便和炎狼先行移往流金水榭……
★★★夜半,沉睡中的琉璃香榭被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惊醒,接着便应声化为一片火海。
罪魁祸首史蒂夫趁乱潜入安凯臣的房间,劫走了沉睡不醒的安凯臣。
早就算准史蒂夫会来的展令杨一行人并未出面拦阻史蒂夫带走安凯臣,而是悄悄地尾随于后,打算趁机揪出幕后主谋,把他和史蒂夫一网打尽。
史蒂夫动作矫捷的扛着安凯臣一路疾奔前去和同伴会合,打算趁乱撤离桑亚那斯堡。
虽然提前撤离桑亚那斯堡是迫于情势,非史蒂夫所愿,但能按照预定计划带走安凯臣,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来迟了。”在约定地点“落英崖”等史蒂夫前来会合的幕后主谋一见史蒂夫便出声薄责。
“我倒是不觉得迟!”黑暗中突地扬起鬼面的声音。
接着,阗黑的落英崖在瞬间变得璀灿光明,不但映照出幕后主谋的庐山真面目,也映照出早已埋伏在此守株待兔的炎狼、鬼面、蓝洛、尤金、诸葛避和沙法尔。
这便是展令扬先前对炎狼所说的悄悄话重点——要他们先来落英崖埋伏。
尾随史蒂夫而至的展令扬五人则趁史蒂夫错愕之际,轻轻松松的夺回安凯臣。
“居然是你?”鬼面相当意外。没想到幕后主谋是在组织里待了十多年的现任长老之一:鲍伯。
既然东窗事发,鲍伯也就豁出去了,不再躲躲藏藏的坦言:“咱们是各为其主,何必多言?”
“不知阁下口中的主是何方神圣?”
鲍伯知道他即使不说,以炎狼组织的实力也会很快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便大方的招供:“德国新纳粹党的首领。”
“原来是德国最大的恐怖组织哪!卧底的目的呢?”鬼面又问。
“无瑕、闪电和沙皇的秘密藏宝图。”鲍伯倒也干脆。
“原来如此……”
鲍伯自知在劫难逃,便引燃预绑在身上的炸药冲向炎狼一行人,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随着一声震天巨响,鲍伯被炸得粉身碎骨,遗憾的是没有人陪他共赴黄泉。
“别过来!否则我炸了这小鬼!”史蒂夫趁乱再一次挟持安凯臣得逞。
本来鲍伯是要史蒂夫趁爆炸逃脱的,怎奈史蒂夫不甘心眼睁睁见已到手的安凯臣得而复失,非要把安凯臣一起带走不可,因而辜负了鲍伯的美意。
史蒂夫抵紧安凯臣咽喉的手榴弹让展令扬和炎狼两方人马都不敢轻举妄动。
史蒂夫很满意的又喝:“通通退后,快!”
众人虽万般不愿,也只能先顺了史蒂夫的意后退。
史蒂夫洋洋得意的咧嘴笑道:“你们还不算笨嘛!”
语毕,史蒂夫便挟持着安凯臣往预停在崖边的直升机移动,准备逃脱。
哪知要登上直升机之际,早已清醒而未动声色、一直静待良机反击的安凯臣挣脱了史蒂夫的掌握,并夺走了史蒂夫手中的手榴弹。
史蒂夫见大事不妙,狠狠地将安凯臣踹倒于地趁隙逃上直升机,迅速启动直升机驾着它去冲撞安凯臣,打算把安凯臣逼坠落英崖。
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接收!
“凯臣,危险!”眼看安凯臣就要坠崖,东邦人不禁失声齐喊。
在心急如焚的呐喊声中,展令扬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欺近安凯臣,并于千钧一发之际,以长软剑勾缠住安凯臣,救了安凯臣一命。
史蒂夫见状又对准他们两人猛烈攻击,打定主意要让他们两人一起落崖见阎王去。
炎狼再也无法坐视,抢了沙法尔手中的“闪电”瞄准直升机连开了数枪,打得直升机失衡而剧烈震动,眼看就要坠崖机毁人亡。
史蒂夫不甘心自己独赴九泉,拼上最后一口气,驾着随时都可能坠落爆炸的直升机俯冲向炎狼、将炎狼逼向崖边,然后再一次加速冲向崖边的展令扬、安凯臣和炎狼三人,打算把他们撞落山崖、替他陪葬。
“小心——”
在众人大惊失色的呐喊声中,展令扬在和安凯臣双双坠崖之际用力的击了安凯臣一记重掌,将安凯臣推回崖上自己独自坠落。
“令扬,不要——”安凯臣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不顾一切地又往崖边一跳,打算下黄泉去陪展令扬。
可惜被东邦其他人及时制止。
“放开我,我要去陪令扬,快放开我——”安凯臣痛不欲生的嘶声厉吼,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因为令扬一伙人的努力,他身上的无瑕之毒解了、第三人格也跟着消失,顺利回复到原来的自我,但却失去了令扬。这让安凯臣完全无法接受,他——情何以堪?
在展令扬坠崖时,炎狼也同时坠崖,及时赶至崖边救人的鬼面还是迟了一步。但鬼面却不肯放弃,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下尾随跳下落英崖,紧追着展令扬和炎狼去也。
接着,崖壁一隅传来史蒂夫机毁人亡的剧烈撞击声与爆炸声,终至起火燃烧。
猎捕卧底叛徒的行动至此完全达成目的,划下了休止符。
然而,伫立在崖边的众人却一点也不开心。此刻占据他们全副心神的是生死未卜的坠崖三人……
第八部 第十章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桑亚那斯堡全面封锁炎狼、鬼面和展令扬坠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事。
现在的桑亚那斯堡是由蓝洛暂为指挥,他已下达寻找炎狼三人下落和向新纳粹党展开全面报仇的两大命令。
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蓝洛立即去探望东邦五人的情况。然,桑亚那斯堡却在此时来了个意外的贵客——展初云。
米歇尔闻讯便十万火急的赶来确定虚实。
“初云……”真的是他!?米歇尔心中激动万分。这些年来,无论他如何邀请,初云从未允诺过来堡里作客,今天居然主动前来……
展初云不想徒增不必要的冲突,十分友善温和的对代理老大蓝洛说明来意:“我今天是以私人名义前来造访,唐突之处请蓝洛先生多所包涵。”
“哪里,能接待你这么优雅俊逸的客人,我十分荣幸。”蓝洛对展初云的第一印象不坏,除了展初云有一头他喜欢的黑发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男人是展令扬的小舅,无形中产生了爱屋及乌的情愫。
展初云在客套之后,立即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不瞒蓝洛先生,我今天是为了我外甥令扬的事而来,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蓝洛早就知道展初云突造访的目的,以相对诚挚坦言:“很抱歉,虽然我已全力动员搜寻,但令扬、唐纳森和马尔斯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凶手是谁?”
“德国的新纳粹党。”蓝洛简明扼要的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本来是我们炎狼组织和新纳粹党之间的恩怨,却连累了无辜的令扬他们,我实在很过意不去。不过我保证一定极尽所能的找回令扬,初云先生不妨暂时留在堡里作客等候令扬的消息,顺便会会令扬那五个伙伴。”
“不了,我还有事必需马上离开,还是请蓝洛先生一有令扬的消息便通知我吧!”展初云说着便起身告辞。他一言一行虽然温和优雅,却流泄着属于王者的决绝,让人无法反对他。
“也好。请慢走,后会有期。”蓝洛和展初云彼此心知肚明展初云来去匆匆之故——他要回去调度人马对新纳粹党展开全面报复,替展令扬报仇。
展初云向蓝洛客套的话别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向直升机准备打道回府。
米歇尔忍不住上前唤住他:“初云——”
展初云并未回眸,正确的说,应该是打从踏进桑亚那斯堡,他便对米歇尔视而不见,未曾正眼瞧过米歇尔,此刻亦然。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展初云淡淡的道。
“初云——”米歇尔当然知道他是指若传出展令扬加入炎狼的谣言,便与他反目一事。
“我的立场不会改变,你看着办吧!”语毕,展初云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米歇尔的视线中。
米歇尔心中百感交集。对初云而言,他除了是上任炎狼老大之外什么都不是,无论他怎么做,初云就是对他相应不理、视而不见。
这样冷漠的男人居然对一个十八岁的小鬼如此在乎、为一个小鬼处处破例!
霎时,米歇尔心底窜起一抹深沉的恨意……足以毁天灭地的恨意……
蓝洛无意过问展初云和自家小叔米歇尔之间的事,送走展初云之后他便前往探望东邦五人的情况。
原以为展令扬下落不明会令这五个小鬼受到严重创击,尤其是安凯臣更会自责甚深,没想到映入蓝洛眼里的东邦五人却个个生龙活虎、神采飞扬。难道——“你们有令扬的消息了!?”蓝洛迫不及待的追问。
“嗯!令扬刚刚有联络来了,他和两位大叔都平安无事,我们正想去告诉大叔你呢!”
曲希瑞喜形于色的对蓝洛笑道。
“太好了……那他们现在在哪儿?”蓝洛难掩兴奋之情,笑得合不拢嘴。
“令扬没说耶!那小子只说该回来的良辰吉时到了,他自然就会回来喽!”曲希瑞模仿展令扬的语气道。
欣喜之余,蓝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突地惊觉道:“你们是如何联络上的!?”这几个小鬼究竟是如何躲过桑亚那斯堡的传讯系统,自由自在的保持密切联络的!?
曲希瑞卖定关子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蓝洛识趣的未再追究——这几个小鬼古灵精怪得很,他们不想说的事就算再如何穷追猛打也没有用,只会自讨没趣甚至还会被整。
所以蓝洛聪明的略过,注意力旋即又被东邦五人的古怪行径吸引住:“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看起来像是要外出的装扮。”
他不会像炎狼那样禁止他们踏出桑亚那斯堡,纯粹是好奇心使然。
“令扬叫我们干活去喽!”曲希瑞虽然一副“真歹命”的口吻,动作可是迅速又确实,一点也不像被打鸭子上架。
其他四个伙伴也是同一个样。
“干活?”蓝洛突地想到,“难道是去偷藏宝图?”
“宾果,大叔果然有智商。”
“哪一张?CIA手上的?还是狂影手上的?或者是前苏联地下组织手中那份?”蓝洛掩不住好奇的问,他实在好想知道这几个小鬼究竟会怎么把那三张藏宝图通通弄到手。
“CIA手上那份喽!”
“那其他两份呢?”
“令扬说另外那两份自然有适当的人去A喽!”
“适当的人?”究竟会是谁呢?蓝洛好奇毙了,转眼已陷入“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谜团里,猜得不亦乐乎。
“好啦!我们干活去喽!大叔。”
“小心点,有事就知会我。”蓝洛俨然已成了东邦的“后援补给站”。
“知道啦!”东邦五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收下蓝洛的好意。
目送五个黑发俊帅的天才少年离去,蓝洛眼中尽是满足的笑意。
★★★正和展令扬在一起的炎狼和鬼面,目睹展令扬凭着手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就能瞒天过海、畅行无阻的和桑亚那斯堡里的另五个东邦人自由联络,都感到又惊又气。
“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利用这种方式,瞒着我们暗地和另外五个小鬼保持密切连系?”鬼面代表追问。
展令扬无意继续隐瞒的笑言:“是大叔们自己没本事发现,怎能怪人家瞒着你们呢?”
这个臭小鬼……鬼面实在很想K他一拳,偏又下不了手。
“好啦!既然两位大叔毫发无伤又这么老当益壮,不如就来活动活动筋骨吧!”展令扬无论身处何处、面对什么人,都能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使唤人家替他卖命,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炎狼可没那么好说话,当场就寒霜罩顶的拒绝合作:“我干嘛听你的?”
“那大叔就回堡里去,我和鬼面大叔留下来就行了。”
“不准!我说过不许你瞒着我和别人私会!”炎狼重申立场。
展令扬夸张的喔呵呵两声,才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斜睨炎狼,自吹自擂个没完:“我说大叔你还真是个大醋桶耶!不过也难怪啦!谁教人家这么迷人可爱、颠倒众生呢!
所以说,人太红也是一种罪过,更是一种麻烦哪!“
“你给我闭嘴!”炎狼忍无可忍的大吼。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恶心巴啦的废话!?炎狼和鬼面咸感百思不解。
展令扬肯乖乖听话才有鬼,只见他一脸顾人怨的惹人嫌表情娇声嗲气的又道:“炎狼大叔,你这是不是就叫‘妒夫’啊?”
“你别想故技重施,我说过我不吃那一套!”炎狼力持冷静的嗤哼。
“原来如此,可是大叔额际的青筋一直在剧烈暴跳耶!”展令扬笑得好无辜。
炎狼气极,诉诸暴力的强扣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立刻和我回堡里去!”
展令扬并未有挣脱的动作,唯一动的还是只有嘴巴:“可是人家有更想去的地方耶!”
“不准!”这回是炎狼和鬼面齐吼。
“难道两位大叔一点也不想亲自向新纳粹党报仇雪恨吗?”展令扬就像撒旦派去失乐园诱惑夏娃的蛇般,十分擅于挑拨人家潜藏的邪心。
炎狼和鬼面给他一挑拨果然心动起来。
展令扬打铁趁热的加把劲煽风点火:“两位大叔该不会是老大当久了,早已忘了亲手痛宰仇家的刺激快感了吧?或者你们已经老得胆小如鼠,只敢派手下去寻仇不敢亲自出马啦?”
炎狼和鬼面被蛊惑得愈来愈心动,不禁面面相觑,彼此征求对方的意向。
展令扬知道已胜券在握,自作主张的跳过征求人家意向的步骤,直接高谈阔论起复仇大计:“那咱们就这么办喽……”
展令扬使坏的样子实在太有魅力,以致于炎狼和鬼面都心甘情愿的听他颐指气使,而且愈深入了解展令扬的计划就愈沉醉其中、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计划宣布完毕之后,三个超级战将便以光速飞向新纳粹党位于大西洋海域的主要弹药库“宙斯岛”去也。
在同为电脑天才的展令扬和炎狼联手合作下,宙斯岛的各种情报档案犹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转眼,三个人已经顺利潜入宙斯岛。
岛上的电脑警备系统对展令扬和炎狼形同虚设,一下子就全数被破解光光,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畅行无阻。
许久没有尝到这种刺激快感的炎狼和鬼面显得格外兴奋,处处展现出大显身手、大干一场的浓烈意图。不消多少工夫,他们已来到机关重重的武器库前。
根据情报显示,这武器库里分成两间大库房,一间放的是各型枪械,另一间摆的是子弹火药。
想进入两间库房都得一连解破十道密码,每组密码都陷阱密布稍有闪失便会失败;而且只要其中一组密码解错,岛上的警报器便会全面作响,整个武器库将全面封锁密闭与外界完全隔绝,到时入侵者便会成为瓮中之鳖,Сhā翅难飞。
“怕了吗?”展令扬挑衅意味十足的斜睨炎狼和鬼面。
“才怪!”炎狼和鬼面恨不得能更刺激些呢!
“那咱们就各负责破解一间库房密码喽!”展令扬又理所当然的对炎狼下起命令了。
炎狼一点也不介意被展令扬驱使,反而斗志高昂的对展令扬撂下战帖:“来比赛谁先破解完毕如何?”
“我正有此意。”展令扬深谙炎狼好斗的性格,顺水推舟的称了炎狼的心愿。
于是两个旗鼓相当的电脑高手便开始过关斩将,一一破解十组密码。
“完成了!”炎狼乐在其中的抢着向展令扬示威。
“人家也好了喽!”怎奈展令扬就是不让他专美于前,硬是和他同时完成。
“不赖嘛!小鬼!”面对平手的结果炎狼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更加赏识展令扬的过人才能。
展令扬两手支颐的故作可爱状回道:“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旁观战的鬼面也乐不可支,摩拳擦掌的笑道:“好了,接下来该我大显身手了。”鬼面擅长的是神射和爆破,所以被展令扬点名负责把武器库的枪械弹药摧毁殆尽,顺便炸掉半个宙斯岛当陪葬。
“加油喽!大叔!”展令扬只差没拿两个啦啦球替鬼面加油助兴。
“等着瞧吧!”鬼面神气活现得很。
他们都已经发现一个事实:只要这小鬼在身边,他们就会斗志格外高昂,而且和这小鬼之间的默契无懈可击,宛如已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搭挡般心灵相契,令他们行动更加自在不受拘束,无后顾之忧。
鬼面果然不负狂名,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布署好全数的炸药,并一一设定好定时摇控器。
“好了,咱们走吧!”鬼面把玩着手上的摇控引爆器对炎狼和展令扬笑道。
顺利离开武器库重返逃脱路线途中,展令扬突然冒出一句:“两位大叔是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还是再活动活动筋骨、轰轰烈烈的大打一场后再走人?”
“我选后者!”炎狼和鬼面不约而同的抢答道。
“那就来吧!”展令扬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不久,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大战便在宙斯岛轰轰烈烈的引爆。
炎狼、鬼面和展令扬三人皆游刃有余的各自对付一大票敌军,顺便比赛谁最快摆平对手、干掉最多敌方人马。
炎狼和鬼面即使是在亲自上战场拼斗的时代,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尽情尽兴的大打出手过。两人仿佛着了魔似的完全沉浸在激烈战斗所带来的刺激快感中,愈打愈乐不思蜀,直到引爆炸药的时间将届,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收手,和展令扬撤离打斗现场。
三个人如展令扬的计划般,从容不迫地登上预藏的直升机起飞,直到飞离宙斯岛的攻击范围外,鬼面才按下手中的摇控引爆器,按计划炸掉整个武器库和半座宙期岛。艳红色的火焰将夜空下的大海点缀得比平常瑰丽璀灿,令人移不开视线。
展令扬、炎狼和鬼面欣赏够了那片火红之后,才身心舒畅的远离宙斯岛、飞返美国大陆。
“好了,游戏结束,咱们该回堡里去喽!”展令扬这会儿居然当起了乖宝宝,自动自发的高唱“小小羊儿要回家”来。
反倒是炎狼和鬼面有点不想这么快返回桑亚那斯堡了。
他们实在很想像这几天这样,和展令扬三人四处胡搞,天天过着轰轰烈烈的冒险生活直到永远。但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梦,所以不约而同的将不想回去的想法深埋心底,谁也不曾提起。
只要令扬一直待在他们身边,这就够了……
★★★当展令扬、炎狼和鬼面返回桑亚那斯堡时,他们三人联手干掉半个宙斯岛的丰功伟业早已传得人人皆知,炎狼组织上下经过这事,对炎狼和鬼面这对正副老大更加崇拜推崇、誓死效忠。
至于东邦五人则是见怪不怪,反倒是有点埋怨炎狼和鬼面抢去他们的游戏机会。不过他们五人都十分清楚展令扬这回会单枪匹马去闯宙斯岛的原因:因为身为新纳粹党员,却潜入桑亚那斯堡卧底的史蒂夫伤了安凯臣,所以展令扬才会抓狂的找上新纳粹党,连本带利的讨回这笔帐。
这是令扬一贯的作风,也是令扬对他们五人极度在乎的表现。
东邦五人除了再一次感受被在乎重视的感觉,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展令扬话多得永远说不完,转眼又开始聒噪起来:“CIA那张藏宝图到手没?”
“当然到手啦!”东邦五人齐声合奏。
“很好,接下来只要等某人亲自奉上另外两张藏宝图就大功告成喽!”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
“某人?”东邦五人脸上都打了个“?”。
展令扬秉持“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的东邦守则之一,向五个好伙伴勾勾食指,五个好伙伴便齐凑向他聆听天机。
不一会儿,六双眼睛都流窜过令人坐立难安的恶魔笑意,且愈来愈加深……
★★★翌日,展令扬口中的“某人”便按照展令扬的计划出现在桑亚那斯堡。
这位“某人”不是别人,正是“狂影”的副老大邪煞。
炎狼和鬼面一见邪煞再度造访桑亚那斯堡,便心生大事不妙之感,双双对邪煞产生了强烈的警戒心。
邪煞不动声色的对炎狼和鬼面笑道:“两位别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好吗?我今天来访只有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目的?”炎狼和鬼面心中的不妙之感愈发浓烈。
“把一样东西交给两位。”邪煞说着便自口袋中取出两张泛黄的旧纸,亲手交给炎狼、鬼面各一张,“这是另外两份沙皇秘密宝藏图。”
什么!?炎狼和鬼面大感意外。
两人才要说什么,邪煞已对着他们身后的展令扬高喝:“看见没?我已经实现对你的承诺,取得前苏联地下组织手中那份藏宝图,把它和我们狂影手中那份一齐送给炎狼组织了。现在,该你履行对我的承诺和我一齐离开这里了吧?”
“当然的事。人家可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展令扬说着便蹦到邪煞面前。
然,在经过炎狼身边时却被炎狼牵制住:“不准过去!”
邪煞立刻上前抢夺展令扬,森冷决绝的对炎狼道:“令扬并不属于你、更不属于炎狼组织,请阁下自重。”
“听阁下之意,难道令扬就属于狂影?”炎狼反唇相讥。
“NONONO,人家只属于东邦喽!”展令扬自行Сhā嘴道。
这话让邪煞和炎狼一齐消音闭嘴——事实喽!
一旁的鬼面出声声援炎狼,跟展令扬理论道:“你自己说过在八张藏宝图未凑齐之前不会离开桑亚那斯堡的,而现在藏宝图只凑齐七张还缺一张,不是吗?”
“不,八张藏宝图都已在你们手上了。”展令扬笃定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鬼面大感意外的提醒展令扬,“众人皆知最后一张藏宝图一直下落不明的,是吧?”
“那是因为它一直藏在月光岛的某处喽!”
什么!?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全都震诧不已。这怎么可能!?
“荒唐!”
“NONONO,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大叔们不信,不如我把月光岛的地图交给邪老兄和CIA,让他们去替大叔们把那张藏宝图找出来,如何?”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你怎么会有月光岛的地图!?”诸葛避失控的咆哮。
“当然是咱们家小凡凡到月光岛度假时亲手画的喽!”展令扬好心的揭开谜底,“大叔们可别小觑咱们家小凡凡的本事哦!小凡凡他可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所以小凡凡所画的地图保证正确无误。如果大叔们还是不信,不如我就把地图借你们瞧瞧喽!”
展令扬相当大方的呈上月光岛的地图——复制版的。
炎狼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好家伙,居然当真画得分毫不差。
沙法尔倏地脸色大变的对着在一旁看好戏的雷君凡怒吼:“你又骗我了!你为了潜入月光岛,才故技重施的再一次诈输欺骗我,对不对?”
他居然上相同的当两遍!?该死#◎※&……
雷君凡偏还老实的肯定沙法尔的猜测,顺便小贬人家一顿:“谁教大叔你那么好骗?害我玩得一点也不起劲哩!”
“你——”
沙法尔才要继续发飙,蓝洛便现身制止他,对炎狼一行人道:“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既然令扬他们实现了承诺凑齐了八张藏宝图,咱们也该遵守约定,让他们离开桑亚那斯堡了,对吧?”
“我——”
炎狼一行人才想反对,蓝洛便抢先一步提醒他们:“难道炎狼组织可以言而无信?或者你们觉得让月光岛的位置曝光,和狂影、CIA为敌会比较刺激有趣?”
炎狼一行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到这时才彻底明白展令扬打的居然是这等如意算盘。
诸葛避不肯相信展令扬如此神通广大,忿恨难平的加以求证:“你为了摆脱我们,暗中和狂影及CIA谈妥条件,利用他们来牵制我们,再拿月光岛的地图当护身符,迫使我们不得不认同第八张藏宝图在月光岛上这种荒唐事,如果我们不认同地放走你们,你们就把月光岛的地图公诸于世,对不对?”
展令扬完全不否认的朝诸葛避笑道:“所以我在拉斯维加斯时不就说过了?我非常认同大叔你说过的那句话哦!‘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果真不假!”
“你——”诸葛避闻言脸色丕变,很明显是受到相当大的创击。
他居然再度栽在这个小鬼手里!?
在场的人都明白展令扬在临去之前,特地给诸葛避这一记重击的原因。
这是诸葛避伤害南宫烈应付的代价!
“好了,令扬,该算的帐应该都算完了,你们就快点离开桑亚那斯堡吧!免得守在堡外那些CIA的干员们不耐久待的闯进堡里来,我可无意招待那些CIA的干员哪!”蓝洛朗声的提醒在场所有人。
不用说,堡外那些CIA干员全是老约翰和贝多芬少将派来的。
“知道啦!我这不就要走了吗?”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回道。
接着,他朝五个好伙伴勾勾食指,赏了炎狼一行人一记飞吻,六个人便动作迅速确实的在邪煞护航下,从容不迫地离开桑亚那斯堡。
炎狼和鬼面想追上前拦阻,蓝洛却眼明手快的截住他们,条理分明的劝解:“冷静点,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们和我一样清楚,想要那六个小鬼的人不只我们,如果再继续对那六个小鬼纠缠下去,光是展初云、CIA和狂影就不会再保持沉默、坐视不管,是不?”
炎狼和鬼面被问得无言以对,不觉停下追逐的脚步。
他们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情势已演变得不容他们再和那六个小鬼纠缠下去。
可是,他们的心里实在万千不舍,尤其和展令扬一起轰掉宙斯岛的画面依然清晰的刻在脑海里哪!
蓝洛完全了解炎狼和鬼面此刻的心境。
他又何尝愿意放手呢?
“罢了!就如邪煞说过的:”来日方长!‘。“蓝洛只能以这话安慰自己和炎狼、鬼面。
炎狼和鬼面相觑半晌,终于冷静下来接受了失去展令扬的事实。
“说得好,来日方长!”
他们相信邪煞对这句话的诠释和他们一样,是意谓着——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而此刻正在飞返异人馆途中的东邦六人早已呼呼大睡,且他们正在做着相同的美梦——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ぶ劣诘诎苏挪乇ν颊嬲的下落为何,只好等展令扬醒来后再问他。但他会不会乖乖回答,只有天知道了……
第八部 尾声
注:《大老奸Сhā报站》
喜欢这次的话题吗?还是一句话:喜欢的话,就请你们给奸子一点掌声,不甚满意的话,就请你们再给奸子一次机会,期待《烈火青春Part9》喽!
又是凤凰花开时节左晴雯
凝睇窗外一片火红的凤凰树,晴雯心中不由得感伤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劳燕分飞的毕业时节。
每逢这感伤的季节,晴雯便会格外羡慕东邦六个怪胎的情谊。
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东邦六个怪胎也曾经分离过十年之久,但他们之间那份不会因时空阻隔而改变的深厚情谊,却是晴雯内心深处永远的祈盼。
尤其最近一个月里,晴雯一连经历了三件大悲大喜的事情:一是国中的同窗死党结婚了,这当然是喜事,可喜可贺。
二是大学的同学也结婚了,这自然也是喜事,一样可喜可贺。
三是晴雯大学时的另一位同学车祸亡故了。
乍闻恶耗之初,晴雯脑筋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置信。
这种一直只在电视连续剧里才会看见的悲剧居然发生在晴雯身边!?
不可能是真的!死去的同学和他的妻子可是晴雯班上第一对结婚的班对哪!
晴雯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结婚时,班上几乎是全员出动去为他们大肆庆祝呢!
如今居然传来知此恶耗……眼泪不知何时已盈满双眸,灼痛了眼睛四周,却再也唤不回英年早逝的昔日同窗。
人生,竟是如此无常……所以晴雯更加羡慕东邦六人的浓厚情谊。
正因为人生无常、祸福难测,所以我们更当珍惜身边所拥有的——在它还属于我们的时候。是不?让我们共勉。
关于这本《Part8》,晴雯不知众家英雄美女们满不满意,不过晴雯自己于完成《Part8》时压力倒是骤降不少,在《Part7》未完美交待的部分,于这本《Part8》总算交待清楚了。如此一来,骂晴雯、想K晴雯的英雄美女应该会减少一些了吧?(期待的眼神)
至于“无怨的青春”这次又被迫休载了一回实在情非得已,请多多包涵。不过于下一本烈火青春,也就是《Part9》时,晴雯保证一定会让“无怨的青春”重现江湖,OK?
好了,咱们下回再聊。
在此预祝即将于五月毕业的同学们:毕业快乐!
主办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第九部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
啊哈!
晴雯终于可以大声的说:“这次的Part 9没黄牛,真的有‘无怨的青春’这个话题哟!”
虽然碍于页数,这回能分给“无怨的青春⑸”的篇幅仍然不多,不过众家英雄美女先别生气,晴雯可是已把赔罪的补偿礼准备好了——
用力看清楚:Part 1O的“无怨的青春⑹”已经OK了,而且篇幅大增量,晴雯可是很有自信不会被K的份量多多哟!(奸子得意的笑,看见没?)
嗯!咱们回过头来看看第—话“降龙记Ⅰ 棋逢敌手”吧!
为什么把第一话取名降龙记?那可是非常名副其实的,因为这回咱们东邦六个牛鬼蛇神……不,是怪胎遇上的对手是一个叫“青龙门”里,叱咤风云的“六龙”,所以罗!
至于副篇名“棋逢敌手”嘛……就是像字面上的意思,诸位看倌看了就知道了。
想特别提出来和诸位英雄美女聊的是:别因为看到“降龙记Ⅰ”就准备K人家啦,晴雯可以保证Part 9的第一话“降龙记Ⅰ”是个完整的话题。
问:那为什么要加个“Ⅰ”?
答:那是因为Part 1O里会有“降龙记Ⅱ”罗!
也就是说,晴雯写了两个和“青龙门”有关的话题,就像之前在Part 6、7、8里,有关“炎狼”的一系列话题那样罗!
不过“降龙记”和“炎狼”的取材和类型可是完全不同的。
以咱们这回的“降龙记Ⅰ 棋逢敌手”来说,主要的故事是发生在校园里,而且是东邦六个小恶魔的新学校——倒楣的艾菲尔大学。
最鲜的是,咱们东邦恶魔党,这次可是以“转学生”的身分空降艾菲尔大学,而这所大学不但建在四周被大西洋环绕的海岛上,还是一所闲人无法自由进出的“住宿制”大学。另外,它还是所只收贵族名流子女的贵族名校,财力一流、师资一流、学费一流,在上流社会里赫赫有名,拥有“贵族的哈佛”头衔唷!
忘了说最重要的一点:东邦六个小恶魔都曾经拒绝这所名校的入学邀约哩!
所以说,东邦也入境随俗的住进“风云褛”,成为艾菲尔的住宿生,而且他们还各有一位室友呢!
怎奈问题就出在新室友身上。咱们东邦似乎不打算和这些个“原住民”和平共处,满肚子坏水的想“鸩占鹊巢”,把这些个“原住民”驱逐出境。
只是这些个原住民学生都不太好惹,所以——事情就更有趣了!
战况究竟如何?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己看故事去吧!
于微风轻拂的午后
PS. 1奸子把东邦怪胎在艾菲尔的宿舍分配状况整理成一张“宿舍分配图”,作成附录,放在这本书宝宝中,有兴趣就去瞧瞧罗!
pS. 2来信请寄——7O401 台南邮政信箱 1524号 左晴雯小姐 收
或 e-mail至 mikocat@
★NO.1 曲希瑞,英文名字是DANIEL(丹尼尔)
1.外号:神医。
2.特长:精通医术、擅长研制各种新式药品药剂,又是个催眠高手。同时,还擅长烹饪,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名厨”兼“专任医师”。更是一个把手术刀当“菜刀”、“餐刀”用的好手。
3.绝技:以手术刀当飞刀,百发百中,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飞刀快手”。
4.现职:闻名国际的天才脑外科权威医师,拥有许多世界级的联合大医院。
5.背景:伊利斯公国的王子,曲宁儿的哥哥,和曲宁儿一样拥有四分之一欧洲皇室血统的混血帅哥。
★NO.2 南宫烈,英文名字是ALLEN(艾伦)
1.外号:神赌。
2.特长:第六感奇灵,能够完全无误的预测许多事情(除了和自身有关的事例外),尤其是在赌桌上,除了他刻意放水外,从未有过败绩,故在赌场里有“东万不败”的美称。又精通扑克牌占卜术,且从未出过差错,故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占卜师。兼”专任采购大使“。同时,还擅长”变魔术“,且精通”说服术“。此外,由于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风流相(当然是指对女性),深得女性的青睐,无往不利,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猎爱圣手“。
3.绝技:以特制扑克牌当飞镖,百发百中,而且是个“左撇子”。
4.现职:全美炙手可热的名律师,在纽约拥有全美排名前十大的律师事务所。
5.背景:外祖父是美籍犹太人,更是对美国政、经两界有相当影响力的美国石油大王,所以,他是拥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的混血美男子。
★NO.3 安凯臣,英文名字是CEDRIC(赛德瑞克)
1.外号:神枪手。
2.特长:机械、枪炮、弹药的制造发明天才,发明狂兼改造狂,且擅长驾驶各种交通工具和机械,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海上行的都操控自加,同时也是一个撞球高手。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机械师”兼“武器提供者”,外加“专任司机”。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武器供应站”。
3.绝技:双枪神射,弹无虚发。
4.现职:威京集团的首席接班人,在太平洋上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私人岛屿,且旗下有称霸爱琴海、红海、地中海及大西洋的庞大舰队,被封为“欧纳西斯第二”的新一代年轻“船王”。
5.背景:威京集团现任总裁的长子。
★NO.4 向以农,英文名字是VICTOR(维克多)
1.外号:神偷。
2.特长:天生的演员,演技一流,足可骗过任何人,又擅长编剧、导戏、摄影等技巧:且有一双“巧手”,这世界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同时是一个开锁天才,不论是什么类型的锁,只要到了他手上,绝没有打不开的。此外,还精通“易容术”,擅长“制造”各种不同的“面孔”。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此人还是个天生的“艺术品鉴赏家”,凭本能使可轻易辨别各种类型艺术品的真伪,举凡名画、雕刻、骨董、宝石……等,皆可易如反掌的辨识真假。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化妆师”、“专任盗帅”兼“专任锁匠”、“资源补给中心”。
3.绝技:业余“拳王”,一拳便能揍昏任何强敌,还是个飞毛腿,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快脚拳王”。
4.现职:美国好莱坞身价最高、最炙手可热的三大导演之一,同时是拥有全美三大制片厂之一的制片家,并在世界各地拥有制片厂、大型游乐园,以及大型运销影片发行公司。
5.背景:欧洲航空业三大龙头之一的“寰宇集团”现任总裁最小的儿子。
★No.5 雷君凡,英文名字是ROYE(罗伊)
1.外号:神算。
2.特长:数字天才,对数字相当敏感,且擅长心算和速算。同时拥有一目十行的“速读”本领、过目不忘的“速记”本事,记忆力超强,凡是让他看过一眼的人、事、物,就算经过一百年、化成灰,他都会记得。又是个天生的投资理财专家,尤其擅长各种投资:股票、期货、黄金、债券、不动产等,样样精通拿手。此外还擅长“洗黑钱”,可不著痕迹的“变”出大量资金。所以。在学生时代是“东邦”专任的“资金供应中心”兼“财务管理师”,外加“人工摄录放影机”。且因其“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一个外号叫:“活字典”。
3.绝技:中国功夫高手,精通各种武艺,包括: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外加剑道上段。另外,还是一个点|茓高手。
4.现职:名扬欧美的“黄金会计师”,在欧美各地拥有联合会计师事务所,并在世界各国的热门风景游乐区与“地王”地段拥有房地产及各种动产投资。更由于在欧、美、日、香港各地的重要股市中叱咤风云,所以还有一个封号叫:“天才股王”。
5.背景:欧洲财金银行界,排名前三大的金融世冢“东陵财阀”现任总裁最宠爱的孙子,同时也是中国满清贵族的后裔。
★NO.6龚季云(展令扬)
……不告诉你,ㄏㄨㄛㄏㄨㄛ!
★“东邦人”共同之特性:
1.皆为“怪胎族”。
2.皆精通多国语言,但所擅长之语言种类则不尽相同。其中共通语言有:中、英、日、法等四种语言。
3.皆为智商一八○以上的奇人。
第九部 第一章.1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后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汀、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于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于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于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于立场不便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后,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后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于汹涌的人海。
☆☆☆
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后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于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
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于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么?”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后的亚瑟老兄、屏风后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后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后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令扬喝了那么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么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于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么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于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么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Pāi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后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汀、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于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于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于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于立场不便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后,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后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于汹涌的人海。
☆☆☆
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后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于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
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于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么?”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后的亚瑟老兄、屏风后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后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后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令扬喝了那么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么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于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么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于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么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Pāi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神偷”向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 共同宣誓
(摘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
金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凝睇案头的相片已足足三十分钟之久。
那是一张两个男人的合照。
严格说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男人蓄著一头火焰色的头发,人和发一般的桀傲不驯,少年脸上则是挂著一张牲畜无害的笑容。
男人一看便是“冰河级”的冷漠酷哥,从头寒到脚,可唇边却意外逸泄一抹隐约的笑意,和笑得爽朗大方的少年相映成趣,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然金发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因此蒙上诡谲的阴霾,阴晴不定中潜藏著杀气。
他拨了电话,优雅地对著话筒彼端的收话人朗声道:
“外公,我是伊恩,今晚我想和你共进晚餐。”
☆☆☆
太阳老兄虽然精力旺盛的大放热情之光,对大地万物表示友善,但纽约的天空下偏有六个不领情的年轻小伙子,居然在日正当中,约人在阴森恐怖的鬼屋里见面。
六个小伙子很有默契的皆把自四面八方传来的鬼哭神号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做著嘴皮运动哈啦著超没营养的话题。
“神医”曲希瑞看看时间,话锋一转,道:
“我说约翰老爷爷的宝贝外孙早该来了才对,怎么还不见人影?”
“我看八成是吓昏在前来的途中了。”“神愉”向以农虽然口气极度同情,然脸上呈现的却是等著看好戏的神情。
“神赌”南宫烈轻叹一气道:
“唉唉唉!我就说不能把约会地点定在这座鬼屋的终点站里的嘛!”
“说的也是,这间鬼屋经营至今,还没人顺利来到这终点站过呢!”“神算”雷君凡言语间,尽是吹捧自家人的得意,完全听不出有一丝丝是在替人家抱不平。
毕竟,他们六个人可是创纪录闯关成功的头号人物哩!
“神枪手”安凯臣满脸虚情假意的点头表示认同雷君凡的话,但也不忘发表一下自家高见:
“不过话说回来,是约翰老爷爷那个叫什么伊恩的宝贝外孙,自个儿说要找个人烟罕至、适合谈事情的地点见面,若就这点来说,这儿确实很符合他的要求。”没人有那个大胆本事抵达罗!
“由此可见选这个地方当约会地点的人是多么高瞻远瞩、真知灼见、令人崇拜景仰哪!”“怪胎之最”展令扬只差没把这段歌颂词编成赞美歌用唱的来歌功颂德。
“是是是!你是世界伟人、宇宙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行了吧?”为了不让展令扬继续发挥“恶心吧啦功”戕害他们五人的耳朵和心灵,东邦五人炮口一致、眼白也一致的齐指向展令扬。
不用说,这个“鬼点子”正是展令扬提议的。
展令扬方要礼尚往来的回应五个好伙伴,陌生的男声抢先一步占据了发话权:
“这的确是最好的谈话地点。”
随著声音出现在东邦六人眼前的翩翩贵公子正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伊恩本人。
“好胆识,不愧是约翰老爷爷最宠爱、最引以自豪的宝贝外孙。”展令扬一张一○一号笑脸道。
“好说。我倒不是胆子特别大,只是凑巧是个无神论者,从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罢了。反倒是你们六位果然如我外公所说的那般厉害,如此一来,我就更非请你们答应帮忙这事不可了。”伊恩说著说著便把话锋转向今天约会东邦的正题。
东邦六人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又爱闹,但绝非不懂人情世故的顽劣之徒。一见伊恩不苟言笑、眉头深锁,他们便知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暂停嬉闹,配合著进入正题——但,只是不再嬉闹,可别期望他们会因而立正站直、一本正经的听伊恩说话。
严格说来,站得笔直的只有雷君凡。不过那是因为他长期练武,习惯成自然之故。
至于主张“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靠著站,能靠著站绝不自己站”的大懒人展令扬,这会儿自然还是展现出“趴趴族”的特性,舒舒服服的趴靠在雷君凡身上。
而展令扬身上又趴著属“趴扬科”的向以农。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虽然没个站相,但至少和“站”字沾上了边,脱离了“趴趴族”。
伊恩不愧是出身政治名门的贵公子,修养极佳,完全不计较东邦六人的戏谑举止,优雅温和依旧的继续说著正经事:
“我就直接说了,你们可听过艾菲尔大学?”
“你是说位于大西洋上,那座艾菲尔岛上的学校?”这回说话的不是东邦的“人工资料库”雷君凡,而是安凯臣。
因为隶属美国的艾菲尔大学虽然在平民百姓中鲜为人知,但在全球上流社交圈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简单的说,艾菲尔大学就是贵族世界里的哈佛大学,素有“贵族的哈佛”美称。
不论师资、设备、学生素质各方面,艾菲尔都和哈佛不分轩轾。最大的不同在于:艾菲尔只收有贵族血统或授勋封爵的政商名流之类上流阶层的子女。
“是的。我就是艾菲尔大学的现任理事长,同时也是艾菲尔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伊恩云淡风轻的表露身分。
原以为会在东邦六人眼中看见他早习以为常的惊叹目光,出乎意料的,东邦六人完全无动于衷,好像他这番表白再平常不过般。
不过伊恩反而对东邦六人更为印象深刻,不多停滞的续说正事:
“最近两、三个月来,艾菲尔大学的学生三番两次遭到不明攻击,为避免事情闹大,我一直暗中调查,但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攻击是集中在特定学生身上,还是随机的?”展令扬问道。
“这点我无法确定,因为攻击的方式都是以巧妙的手法制造意外事件,所以我无法判断哪些是自然意外、哪些是人为意外,因此也无法判断是不是攻击特定学生。”伊恩愈说,眼中的愁绪愈浓郁。
“既然是意外,又如何确定是遭人攻击?”雷君凡问。
伊恩轻叹一气道:
“这两、三个月来,意外发生的次数比起以往高出了少说十倍,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全是自然意外。”
“你何时接任理事长之职的?”展令扬笑意不减。
“大概三个月前。不过,在我接任理事长之职的同一时期,艾菲尔先后转进来五名转学生。不过这也无法证明一定和我们六个人有关,因为我们六个人并未全都发生过意外,反而其他学生发生意外的机率还高些。”伊恩明白展令扬的质疑,主动提供自己的见解。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都还无法确认攻击的目的和敌方的身分?”展令扬大底有了谱。
“是的。所以我想趁著事情还没更加扩大、学生还不知情前,尽快找出真凶和真凶的目的。可是我碍于学生的身分,不便让人知道我就是现任理事长;加上我实在能力有限,无法靠自己找出真凶,平时又常听外公提起你们六位的种种传奇事绩,因此我才会透过外公约你们,想请你们跨刀帮忙。”伊恩语气极为诚恳。
“看样子,我们得暂时以转学生的身分到艾菲尔里去就读罗!”言下之意就是管定这档事了。
“关于转学的事我会全权处理,只要你们愿意跨刀。”伊恩满眼希冀的殷殷切切。
“你们怎么说?”展令扬多此一举的徵求五位好伙伴的意向。
“伊恩老兄可是约翰老爷爷的宝贝外孙,咱们岂有不帮之理?”瞧他们个个说得多么义不容辞,宛若正义之神的代言人。
其实真正的心声是:这么好玩的事,不玩的才是傻瓜!
不明就里的伊恩,不胜感激的连番致意:
“谢谢,我这就回去准备。”
“好说。”东邦六人随口虚应著,一颗心早就飞向大西洋上的艾菲尔岛去了。
亲爱的没人要的艾菲尔大学,我们这就来宠幸你罗!
不必怀疑,这六个浑小子确实全都曾是拒绝艾菲尔大学入学邀约的叛逆怪胎。
第九部 第一章.2
☆☆☆
三天后,东邦六人打点好一切,登上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安凯臣改造过的“英雄3号”直升机,载著满舱笑声飞向艾菲尔大学。
由于艾菲尔岛上无机场,所以和美国本土的连系只能搭直升机或乘船。搭直人机单程大约需三十分钟,搭船则约一个小时。
但艾菲尔岛是座私人岛,岛上又只有艾菲尔大学没有其他住家,所以想出入艾菲尔岛部得经过艾菲尔大学或者岛主同意才能放行。
为了便于管理,艾菲尔采全校学生皆需住宿制度。
进岛管制和住宿制添增了艾菲尔大学的神秘感,同时也更加深了东邦六人的玩兴。
尤其这回的不确定因素又多,甚至连敌手是何方神圣、有何目的都还是未知数,这更令东邦六人兴奋不已。
“我说龟臣,你能不能开快点,不怕海里的海龟嘲笑你吗?”向以农完全不体恤飞行员安凯臣的辛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怨声连连。
安凯臣不甘示弱的朗声道:
“相信我,如果我让你弹出舱外,你一定可以飞得比现在更快。”才说著,一只手已威胁著在弹出钮上待命。
向以农见苗头不对,立即死抱住身旁的南宫烈,陪著笑脸示好:
“啊哈哈!我说亲爱的小臣臣,我不过是闹著你玩,免得你因为开飞机太无聊睡著了,说来说去,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是关心的表现哪!烈,你说是不是?”聪明的他不忘拖被他死趴住的南宫烈下水。
在“生命共同体”的考量下,他相信南宫烈绝对会帮他。
无辜遭池鱼之殃的南宫烈一直不放弃挣脱向以农章鱼般的行动,脑筋也够清醒的立即和向以农撇清关系:
“先放开扒住我的手,咱们再来谈你对凯臣的关心如何?”
“人家不只关心小臣臣,也很关心小烈烈你,所以才会和你难分难舍嘛!”向以农肯轻言放弃南宫烈这个保命符才怪。
“爱我就该给我自由,不该束缚我,快放开我!”南宫烈不会期望其他那几个伙伴的帮忙。
因为雷君凡、曲希瑞和展令扬那三个该死的浑球早就躲得老远,一面吃零食、一面事不关己的看好戏了。
“Honey,你明明知道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还故意说笑话,来,香一个,我们要永远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反正向以农就是打死不放人。
“放开我——”
英雄3号就在南宫烈的怒吼声下,快乐的向前飞翔。
☆☆☆
当英雄3号稳稳停在艾菲尔大学内的停机坪后,东邦六人也跟著吊儿郎当的下机。
等著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优雅的贵公子伊恩。
“请问你们是转学生展令扬、南宫烈、向以农、安凯臣、雷君凡和曲希瑞吗?”伊恩现在是以学生的身分出现,自然按照事先说好的做——假装不认识眼前六人,佯作对照著手上的转学生资料,一一核对。
“没错。”东邦六人很配合的应答。
“幸会,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学长伊恩,本校是采学生自治,一切的事都由学生会全权做主,所以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学生会长,办理正式的报到手续。”说著便祭出学长应有的风范,走在前面引领。
东邦六人难得乖巧的照办。
远远地,一幢华丽气派的白色建筑映眼而来,伊恩主动介绍:
“你们现在看到的白色建筑就是本校的学生活动中心。刚刚我说过了,由于本校采学生自治,所以这学生活动中心等于是本校最高的权力中心,而位于最顶端的两层是学生会,也就是最高权力所在。我们现在就是要去向全校最有权力的学生会长尼尔报到。”
因为伊恩说过,为了让他们六人的表现自然逼真,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在来艾菲尔之前,并未提供充足的资料给他们。
因此截至目前为止,东邦六人所知道的讯息,仅止于那天在鬼屋所提及的。
也就因为这样,对于即将见面的学生会长尼尔,他们六人都挺感兴趣的。姑且不论这位会长老兄是不是嫌疑犯之一,对他们六人而言,光是这位老兄的头衔就足令他们产生见他一面的兴趣了。
遗憾的是:天不从人愿。
“会长不在?”踏进会长办公室,听闻学生会的公关干部之言,伊恩只有叹气的份儿。
“苑长,你不必担心,虽然会长人不在,不过副会长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眼见俊美的贵公子学长叹气,崇拜他的公关干部学妹立即抢著安慰他。
伊恩了解的淡笑:
“不必急,我很清楚尼尔的个性,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亏身为副会长的黛安娜十分尽责。”
“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恭维收下吗?紫苑苑长。”屏风后传来高亢的女声,一袭冷艳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你有充分的权力,偏劳你了,黛安娜。”伊恩优雅的客套。
黛安娜唇边虽挂著社交性的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呈现嫌恶的冷漠——厌恶异性的露骨冷漠。
“你们六位就是今天转入一年级的转学生?”
黛安娜话方敛口,南宫烈便冷不防朝黛安娜冲过去。
就在黛安娜和伊恩错愕之际,会长办公桌后的大型落地窗突地碎裂,飞溅的玻璃击倒了屏风,倒向了站在屏风前的黛安娜。
南宫烈早一步英雄救美,让黛安娜逃过了一劫。
“有惊无险。”南宫烈给在自己臂弯中,略显惊愕的黛安娜一朵万人迷的杀手级笑容。
“你事先知道玻璃会破、屏风会倒?”让黛安娜惊愕的正是这点。
“我没那么神,我只知道美人有难不能不救。”南宫烈避重就轻的笑答。
东邦人虽然爱现,但在情况未明朗之前,没必要急著锋芒毕露。
黛安娜定定的仰视南宫烈片晌,不觉心中一诧——自己竟是在男人的臂弯中而不自知。
这对讨厌男人的她而言,著实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们都过来,有些手续要办。”黛安娜若无其事的推开南宫烈,再若无其事的对东邦六人道。
东邦六人很听话的跟过去——不为难女人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和黛安娜一样目睹英雄救美那幕的伊恩,照计划在一旁等候东邦六人办手续,未多加表示什么。
见著宿舍分配情况和预计不同,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
“艾菲尔不是标榜一人一间房吗?怎么我们六个都要和别人合宿?”
黛安娜不疾不徐的解释:
“本来该是一人一间没错,但昨天发生了意外,有两栋宿舍崩毁了。为了安排宿舍被毁的学生暂时的住处,所有房间都已住满,其他也有少数学生已不得不合宿。所以今天才来报到的你们,自然也只能暂时先和其他学生合宿。不过你们放心,我为你们安排的‘风云楼’,是本校最高级、最豪华的宿舍,一间住两个人仍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而且你们的合宿对象我也特地挑选过了,全是本校的风云人物。”
黛安娜继续游说著:
“曲希瑞合宿的室友是学生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长安格斯,雷君凡合宿的室友是学生会的财务长亚瑟,安凯臣合宿的室友是学生会的风纪长马汀,向以农合宿的室友是风云楼的宿舍长罗德,展令扬合宿的室友是紫苑苑长伊恩,也就是引领你们的那位学长,南宫烈合宿的室友是今天正巧缺席的学生会长尼尔。这六位室友都是三、四年级的学长,而且都不喜欢干涉别人,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和他们相处愉快。”
“既然发生宿舍崩毁这种意外也没办法了。”展令扬的决定等于是东邦六人的决定,其他五人自然没有异议——看来事情愈变愈有趣了。
“那就这么办了。伊恩,请引领他们到‘风云楼’去向宿舍长罗德报到。”事情一办完,黛安娜立即下起逐客令。
☆☆☆
前往“风云楼”途中,伊恩十分过意不去的想解释住宿的事,展令扬抢快一拍阻止了他:
“既是‘意外’就顺其自然罗!”
确认东邦六人没有怪罪之意,伊恩才释然浅笑。
“方才那位大美人所说的紫苑苑长是什么?”向以农好奇的问。
“紫苑是个类似国际狮子会般的联谊性社团,我正好被推选为现任的苑长,如此而已。”伊恩轻描淡写的说明,东邦亦未再追问。
像“紫苑”这种以一流社会的子女为入社条件的联谊性社团,许多大学都有,没什么稀奇。
“前面那栋高耸在崖边的洛可可风建筑就是‘风云楼’了。”
果真是典型的洛可可建筑,建构方式全是极明显的洛可可特色,典雅中揉和著唯美浪漫,欧风中揉合著东方色彩与地中海式的异国风情。
抵达风云楼门口,又多了一项遗憾。
“抱歉,苑长,宿舍长现在不在,不过他有交待,请苑长代为安置六位转学生。”负责传话的男学生把宿舍长罗德交待的资料转交给伊恩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伊恩闻言又是无奈的一叹。
满面歉意的他方要启口,展令扬便笑嘻嘻的说:
“学长老兄你不必自责,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很尽责了。接下来我们自己会看著办。”
“看著办?”伊恩不解其意。
展令扬率直的明说了:
“就是各自行动罗!”他眼神邪恶的瞟了五个好伙伴一眼。
五位好伙伴一接收到邪恶眼波,立即意会的同声笑和:
“这是个好主意!”
本来东邦人因突然多了意外的室友,心情都有些低落,毕竟他们五个人在未结识展令扬之前都是出了名的独行侠,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未变,只有对同住异人馆的六个死党例外。
然而,一接收到展令扬那熟悉的邪恶眼波,体内的邪恶因子旋即全面苏醒,原先的情绪低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坏水,心眼儿盘算的尽是如何和准室友“和平相处”。
伊恩还是过意不去,但东邦人已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听他废话,一个个各自散开,会自己的准室友去也。
只有展令扬留在原地,极其友善的对他笑道:
“咱们也回房瞧瞧罗!”
“哦……好……”伊恩这才想起自己正是展令扬的室友,连忙热忱的为他引路,“往这边走。”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神偷”向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 共同宣誓
(摘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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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凝睇案头的相片已足足三十分钟之久。
那是一张两个男人的合照。
严格说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男人蓄著一头火焰色的头发,人和发一般的桀傲不驯,少年脸上则是挂著一张牲畜无害的笑容。
男人一看便是“冰河级”的冷漠酷哥,从头寒到脚,可唇边却意外逸泄一抹隐约的笑意,和笑得爽朗大方的少年相映成趣,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然金发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因此蒙上诡谲的阴霾,阴晴不定中潜藏著杀气。
他拨了电话,优雅地对著话筒彼端的收话人朗声道:
“外公,我是伊恩,今晚我想和你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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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老兄虽然精力旺盛的大放热情之光,对大地万物表示友善,但纽约的天空下偏有六个不领情的年轻小伙子,居然在日正当中,约人在阴森恐怖的鬼屋里见面。
六个小伙子很有默契的皆把自四面八方传来的鬼哭神号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做著嘴皮运动哈啦著超没营养的话题。
“神医”曲希瑞看看时间,话锋一转,道:
“我说约翰老爷爷的宝贝外孙早该来了才对,怎么还不见人影?”
“我看八成是吓昏在前来的途中了。”“神愉”向以农虽然口气极度同情,然脸上呈现的却是等著看好戏的神情。
“神赌”南宫烈轻叹一气道:
“唉唉唉!我就说不能把约会地点定在这座鬼屋的终点站里的嘛!”
“说的也是,这间鬼屋经营至今,还没人顺利来到这终点站过呢!”“神算”雷君凡言语间,尽是吹捧自家人的得意,完全听不出有一丝丝是在替人家抱不平。
毕竟,他们六个人可是创纪录闯关成功的头号人物哩!
“神枪手”安凯臣满脸虚情假意的点头表示认同雷君凡的话,但也不忘发表一下自家高见:
“不过话说回来,是约翰老爷爷那个叫什么伊恩的宝贝外孙,自个儿说要找个人烟罕至、适合谈事情的地点见面,若就这点来说,这儿确实很符合他的要求。”没人有那个大胆本事抵达罗!
“由此可见选这个地方当约会地点的人是多么高瞻远瞩、真知灼见、令人崇拜景仰哪!”“怪胎之最”展令扬只差没把这段歌颂词编成赞美歌用唱的来歌功颂德。
“是是是!你是世界伟人、宇宙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行了吧?”为了不让展令扬继续发挥“恶心吧啦功”戕害他们五人的耳朵和心灵,东邦五人炮口一致、眼白也一致的齐指向展令扬。
不用说,这个“鬼点子”正是展令扬提议的。
展令扬方要礼尚往来的回应五个好伙伴,陌生的男声抢先一步占据了发话权:
“这的确是最好的谈话地点。”
随著声音出现在东邦六人眼前的翩翩贵公子正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伊恩本人。
“好胆识,不愧是约翰老爷爷最宠爱、最引以自豪的宝贝外孙。”展令扬一张一○一号笑脸道。
“好说。我倒不是胆子特别大,只是凑巧是个无神论者,从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罢了。反倒是你们六位果然如我外公所说的那般厉害,如此一来,我就更非请你们答应帮忙这事不可了。”伊恩说著说著便把话锋转向今天约会东邦的正题。
东邦六人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又爱闹,但绝非不懂人情世故的顽劣之徒。一见伊恩不苟言笑、眉头深锁,他们便知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暂停嬉闹,配合著进入正题——但,只是不再嬉闹,可别期望他们会因而立正站直、一本正经的听伊恩说话。
严格说来,站得笔直的只有雷君凡。不过那是因为他长期练武,习惯成自然之故。
至于主张“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靠著站,能靠著站绝不自己站”的大懒人展令扬,这会儿自然还是展现出“趴趴族”的特性,舒舒服服的趴靠在雷君凡身上。
而展令扬身上又趴著属“趴扬科”的向以农。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虽然没个站相,但至少和“站”字沾上了边,脱离了“趴趴族”。
伊恩不愧是出身政治名门的贵公子,修养极佳,完全不计较东邦六人的戏谑举止,优雅温和依旧的继续说著正经事:
“我就直接说了,你们可听过艾菲尔大学?”
“你是说位于大西洋上,那座艾菲尔岛上的学校?”这回说话的不是东邦的“人工资料库”雷君凡,而是安凯臣。
因为隶属美国的艾菲尔大学虽然在平民百姓中鲜为人知,但在全球上流社交圈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简单的说,艾菲尔大学就是贵族世界里的哈佛大学,素有“贵族的哈佛”美称。
不论师资、设备、学生素质各方面,艾菲尔都和哈佛不分轩轾。最大的不同在于:艾菲尔只收有贵族血统或授勋封爵的政商名流之类上流阶层的子女。
“是的。我就是艾菲尔大学的现任理事长,同时也是艾菲尔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伊恩云淡风轻的表露身分。
原以为会在东邦六人眼中看见他早习以为常的惊叹目光,出乎意料的,东邦六人完全无动于衷,好像他这番表白再平常不过般。
不过伊恩反而对东邦六人更为印象深刻,不多停滞的续说正事:
“最近两、三个月来,艾菲尔大学的学生三番两次遭到不明攻击,为避免事情闹大,我一直暗中调查,但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攻击是集中在特定学生身上,还是随机的?”展令扬问道。
“这点我无法确定,因为攻击的方式都是以巧妙的手法制造意外事件,所以我无法判断哪些是自然意外、哪些是人为意外,因此也无法判断是不是攻击特定学生。”伊恩愈说,眼中的愁绪愈浓郁。
“既然是意外,又如何确定是遭人攻击?”雷君凡问。
伊恩轻叹一气道:
“这两、三个月来,意外发生的次数比起以往高出了少说十倍,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全是自然意外。”
“你何时接任理事长之职的?”展令扬笑意不减。
“大概三个月前。不过,在我接任理事长之职的同一时期,艾菲尔先后转进来五名转学生。不过这也无法证明一定和我们六个人有关,因为我们六个人并未全都发生过意外,反而其他学生发生意外的机率还高些。”伊恩明白展令扬的质疑,主动提供自己的见解。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都还无法确认攻击的目的和敌方的身分?”展令扬大底有了谱。
“是的。所以我想趁著事情还没更加扩大、学生还不知情前,尽快找出真凶和真凶的目的。可是我碍于学生的身分,不便让人知道我就是现任理事长;加上我实在能力有限,无法靠自己找出真凶,平时又常听外公提起你们六位的种种传奇事绩,因此我才会透过外公约你们,想请你们跨刀帮忙。”伊恩语气极为诚恳。
“看样子,我们得暂时以转学生的身分到艾菲尔里去就读罗!”言下之意就是管定这档事了。
“关于转学的事我会全权处理,只要你们愿意跨刀。”伊恩满眼希冀的殷殷切切。
“你们怎么说?”展令扬多此一举的徵求五位好伙伴的意向。
“伊恩老兄可是约翰老爷爷的宝贝外孙,咱们岂有不帮之理?”瞧他们个个说得多么义不容辞,宛若正义之神的代言人。
其实真正的心声是:这么好玩的事,不玩的才是傻瓜!
不明就里的伊恩,不胜感激的连番致意:
“谢谢,我这就回去准备。”
“好说。”东邦六人随口虚应著,一颗心早就飞向大西洋上的艾菲尔岛去了。
亲爱的没人要的艾菲尔大学,我们这就来宠幸你罗!
不必怀疑,这六个浑小子确实全都曾是拒绝艾菲尔大学入学邀约的叛逆怪胎。
☆☆☆
三天后,东邦六人打点好一切,登上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安凯臣改造过的“英雄3号”直升机,载著满舱笑声飞向艾菲尔大学。
由于艾菲尔岛上无机场,所以和美国本土的连系只能搭直升机或乘船。搭直人机单程大约需三十分钟,搭船则约一个小时。
但艾菲尔岛是座私人岛,岛上又只有艾菲尔大学没有其他住家,所以想出入艾菲尔岛部得经过艾菲尔大学或者岛主同意才能放行。
为了便于管理,艾菲尔采全校学生皆需住宿制度。
进岛管制和住宿制添增了艾菲尔大学的神秘感,同时也更加深了东邦六人的玩兴。
尤其这回的不确定因素又多,甚至连敌手是何方神圣、有何目的都还是未知数,这更令东邦六人兴奋不已。
“我说龟臣,你能不能开快点,不怕海里的海龟嘲笑你吗?”向以农完全不体恤飞行员安凯臣的辛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怨声连连。
安凯臣不甘示弱的朗声道:
“相信我,如果我让你弹出舱外,你一定可以飞得比现在更快。”才说著,一只手已威胁著在弹出钮上待命。
向以农见苗头不对,立即死抱住身旁的南宫烈,陪著笑脸示好:
“啊哈哈!我说亲爱的小臣臣,我不过是闹著你玩,免得你因为开飞机太无聊睡著了,说来说去,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是关心的表现哪!烈,你说是不是?”聪明的他不忘拖被他死趴住的南宫烈下水。
在“生命共同体”的考量下,他相信南宫烈绝对会帮他。
无辜遭池鱼之殃的南宫烈一直不放弃挣脱向以农章鱼般的行动,脑筋也够清醒的立即和向以农撇清关系:
“先放开扒住我的手,咱们再来谈你对凯臣的关心如何?”
“人家不只关心小臣臣,也很关心小烈烈你,所以才会和你难分难舍嘛!”向以农肯轻言放弃南宫烈这个保命符才怪。
“爱我就该给我自由,不该束缚我,快放开我!”南宫烈不会期望其他那几个伙伴的帮忙。
因为雷君凡、曲希瑞和展令扬那三个该死的浑球早就躲得老远,一面吃零食、一面事不关己的看好戏了。
“Honey,你明明知道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还故意说笑话,来,香一个,我们要永远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反正向以农就是打死不放人。
“放开我——”
英雄3号就在南宫烈的怒吼声下,快乐的向前飞翔。
☆☆☆
当英雄3号稳稳停在艾菲尔大学内的停机坪后,东邦六人也跟著吊儿郎当的下机。
等著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优雅的贵公子伊恩。
“请问你们是转学生展令扬、南宫烈、向以农、安凯臣、雷君凡和曲希瑞吗?”伊恩现在是以学生的身分出现,自然按照事先说好的做——假装不认识眼前六人,佯作对照著手上的转学生资料,一一核对。
“没错。”东邦六人很配合的应答。
“幸会,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学长伊恩,本校是采学生自治,一切的事都由学生会全权做主,所以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学生会长,办理正式的报到手续。”说著便祭出学长应有的风范,走在前面引领。
东邦六人难得乖巧的照办。
远远地,一幢华丽气派的白色建筑映眼而来,伊恩主动介绍:
“你们现在看到的白色建筑就是本校的学生活动中心。刚刚我说过了,由于本校采学生自治,所以这学生活动中心等于是本校最高的权力中心,而位于最顶端的两层是学生会,也就是最高权力所在。我们现在就是要去向全校最有权力的学生会长尼尔报到。”
因为伊恩说过,为了让他们六人的表现自然逼真,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在来艾菲尔之前,并未提供充足的资料给他们。
因此截至目前为止,东邦六人所知道的讯息,仅止于那天在鬼屋所提及的。
也就因为这样,对于即将见面的学生会长尼尔,他们六人都挺感兴趣的。姑且不论这位会长老兄是不是嫌疑犯之一,对他们六人而言,光是这位老兄的头衔就足令他们产生见他一面的兴趣了。
遗憾的是:天不从人愿。
“会长不在?”踏进会长办公室,听闻学生会的公关干部之言,伊恩只有叹气的份儿。
“苑长,你不必担心,虽然会长人不在,不过副会长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眼见俊美的贵公子学长叹气,崇拜他的公关干部学妹立即抢著安慰他。
伊恩了解的淡笑:
“不必急,我很清楚尼尔的个性,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亏身为副会长的黛安娜十分尽责。”
“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恭维收下吗?紫苑苑长。”屏风后传来高亢的女声,一袭冷艳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你有充分的权力,偏劳你了,黛安娜。”伊恩优雅的客套。
黛安娜唇边虽挂著社交性的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呈现嫌恶的冷漠——厌恶异性的露骨冷漠。
“你们六位就是今天转入一年级的转学生?”
黛安娜话方敛口,南宫烈便冷不防朝黛安娜冲过去。
就在黛安娜和伊恩错愕之际,会长办公桌后的大型落地窗突地碎裂,飞溅的玻璃击倒了屏风,倒向了站在屏风前的黛安娜。
南宫烈早一步英雄救美,让黛安娜逃过了一劫。
“有惊无险。”南宫烈给在自己臂弯中,略显惊愕的黛安娜一朵万人迷的杀手级笑容。
“你事先知道玻璃会破、屏风会倒?”让黛安娜惊愕的正是这点。
“我没那么神,我只知道美人有难不能不救。”南宫烈避重就轻的笑答。
东邦人虽然爱现,但在情况未明朗之前,没必要急著锋芒毕露。
黛安娜定定的仰视南宫烈片晌,不觉心中一诧——自己竟是在男人的臂弯中而不自知。
这对讨厌男人的她而言,著实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们都过来,有些手续要办。”黛安娜若无其事的推开南宫烈,再若无其事的对东邦六人道。
东邦六人很听话的跟过去——不为难女人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和黛安娜一样目睹英雄救美那幕的伊恩,照计划在一旁等候东邦六人办手续,未多加表示什么。
见著宿舍分配情况和预计不同,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
“艾菲尔不是标榜一人一间房吗?怎么我们六个都要和别人合宿?”
黛安娜不疾不徐的解释:
“本来该是一人一间没错,但昨天发生了意外,有两栋宿舍崩毁了。为了安排宿舍被毁的学生暂时的住处,所有房间都已住满,其他也有少数学生已不得不合宿。所以今天才来报到的你们,自然也只能暂时先和其他学生合宿。不过你们放心,我为你们安排的‘风云楼’,是本校最高级、最豪华的宿舍,一间住两个人仍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而且你们的合宿对象我也特地挑选过了,全是本校的风云人物。”
黛安娜继续游说著:
“曲希瑞合宿的室友是学生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长安格斯,雷君凡合宿的室友是学生会的财务长亚瑟,安凯臣合宿的室友是学生会的风纪长马汀,向以农合宿的室友是风云楼的宿舍长罗德,展令扬合宿的室友是紫苑苑长伊恩,也就是引领你们的那位学长,南宫烈合宿的室友是今天正巧缺席的学生会长尼尔。这六位室友都是三、四年级的学长,而且都不喜欢干涉别人,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和他们相处愉快。”
“既然发生宿舍崩毁这种意外也没办法了。”展令扬的决定等于是东邦六人的决定,其他五人自然没有异议——看来事情愈变愈有趣了。
“那就这么办了。伊恩,请引领他们到‘风云楼’去向宿舍长罗德报到。”事情一办完,黛安娜立即下起逐客令。
☆☆☆
前往“风云楼”途中,伊恩十分过意不去的想解释住宿的事,展令扬抢快一拍阻止了他:
“既是‘意外’就顺其自然罗!”
确认东邦六人没有怪罪之意,伊恩才释然浅笑。
“方才那位大美人所说的紫苑苑长是什么?”向以农好奇的问。
“紫苑是个类似国际狮子会般的联谊性社团,我正好被推选为现任的苑长,如此而已。”伊恩轻描淡写的说明,东邦亦未再追问。
像“紫苑”这种以一流社会的子女为入社条件的联谊性社团,许多大学都有,没什么稀奇。
“前面那栋高耸在崖边的洛可可风建筑就是‘风云楼’了。”
果真是典型的洛可可建筑,建构方式全是极明显的洛可可特色,典雅中揉和著唯美浪漫,欧风中揉合著东方色彩与地中海式的异国风情。
抵达风云楼门口,又多了一项遗憾。
“抱歉,苑长,宿舍长现在不在,不过他有交待,请苑长代为安置六位转学生。”负责传话的男学生把宿舍长罗德交待的资料转交给伊恩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伊恩闻言又是无奈的一叹。
满面歉意的他方要启口,展令扬便笑嘻嘻的说:
“学长老兄你不必自责,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很尽责了。接下来我们自己会看著办。”
“看著办?”伊恩不解其意。
展令扬率直的明说了:
“就是各自行动罗!”他眼神邪恶的瞟了五个好伙伴一眼。
五位好伙伴一接收到邪恶眼波,立即意会的同声笑和:
“这是个好主意!”
本来东邦人因突然多了意外的室友,心情都有些低落,毕竟他们五个人在未结识展令扬之前都是出了名的独行侠,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未变,只有对同住异人馆的六个死党例外。
然而,一接收到展令扬那熟悉的邪恶眼波,体内的邪恶因子旋即全面苏醒,原先的情绪低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坏水,心眼儿盘算的尽是如何和准室友“和平相处”。
伊恩还是过意不去,但东邦人已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听他废话,一个个各自散开,会自己的准室友去也。
只有展令扬留在原地,极其友善的对他笑道:
“咱们也回房瞧瞧罗!”
“哦……好……”伊恩这才想起自己正是展令扬的室友,连忙热忱的为他引路,“往这边走。”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第九部 第二章
安凯臣循著房号一间间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3O6室,门上的名牌写著:马汀和自己的名字。
安凯臣吹了声口哨,礼貌性的敲敲门。
不料,手方触及门板便因触电而收回,带电的门自动敞开,门内迅雷不及掩耳地飞射出流星雨般的飞镖群,笔直射向安凯臣。
换作别人,早因措手不及而中镖倒地。
然,安凯臣硬是了得,在触电刹那便已矫捷的闪到墙边,摆明是已预知之后会发生的攻击。
那些飞镖因而全数射向对面的门板,算一算,少说有二十支。
安凯臣冷哼一声,明显的瞧扁此等小儿科把戏。
他眼睛一转,向门内扫射了一遍,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发现三个蓄势待发的机关。
安凯臣从容不迫的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型红外线热熔枪,瞄准三个机关的要害各射了一枪,让三个机关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收场下台一鞠躬。
扫除了门口的进入障碍,安凯臣便昂首阔步的登堂入室。
一进房门,旋即又梭巡到六个机关。
安凯臣不禁嗤哼一声。
看来他这位准室友老兄十分偏爱埋设机关,连欢迎室友也如此大费周章的以十道机关来向他“示好”
既然人家这么“热情”,他自是该报以相同热情的回应才不会愧对人家的“善意”!
只见他当下收起手上的热熔枪,打消摧毁六个机关的念头,双眼散发的尽是令人背脊发凉的邪气……
☆☆☆
出了电梯,雷君凡步伐稳健的直抵410号房门前,门牌上自然是写著:亚瑟和雷君凡。
和安凯臣的先礼后兵作风不同,雷君凡十分经济,自动省了敲门的步骤,直接旋转门把。
运气不坏,房门没上锁,表示他的准室友亚瑟应是在房里。
果不期然,一开门便见著起居室有个人影。
若没意外,这个静坐在沙发上阅读杂志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室友亚瑟。不过这位“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并无任何反应,全然把进门的雷君凡当成无色无味无形的空气,一脸冷漠与拒人千里的专注于自己膝上的杂志。
雷君凡也无意主动表示善意,一样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当成客厅中的摆饰雕像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张罗起自己的行囊。
只见他默不作声的把行囊放到空著的床上,默不作声的将房里每个角落梭巡了一遍,默不作声的进入盥洗室“解放”之后,又默不作声的走出盥洗室。
然后默不作声的带上门离开。
自始至终,雷君凡都不曾正眼瞧过沙发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一眼。
当门阖上后,坐在沙发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反而因雷君凡不逊于他的冷漠和无视于人,而注意到这个一点也不受他欢迎的意外室友。
不过生性冷漠、对别人不感兴趣的他,倒也无意有所动作,他采取的是:静观其变。
☆☆☆
向以农的动作又是截然不同的作风。
虽然方到风云楼时就被告知他这个拥有宿舍长头衔的准室友罗德不在,不过他还是礼数周到的敲了房号119的门。
向以农不愧为业余拳王,敲起门来惊天动地,幸好门板是红桧制成,否则只怕已不堪承受他老兄这般“重量级”的厚爱而碎裂身亡。
除了神拳,向以农还有一身和大嘴公展令扬不相上下的聒噪本领,此时自然也派上阵来了。
只见他大嘴一张,拉开嗓门,以浑厚的洪钟之声发表宣言:
“住在119室的宿舍长老兄,本大爷我,也就是你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室友来了,照理你该欢欣鼓舞的开门迎接我这个魅力非凡的室友大人才对。不过你既然自惭形秽的躲起来不敢见我,我就看在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大人大量的原谅你的缺席吧!不过你大可不必如此自卑,毕竟这世上能和本大爷匹敌的帅哥实在有如凤毛麟角,不单是你一人,反正‘此处不如人,自有如人处’,比上不足,总是还有比下有余的机会嘛!”
性属夜猫一族,正在房里睡觉补眠的罗德,被震天价响的敲门声和难以入耳的疑似“自我介绍”吵得自睡梦中醒来,心情极端恶劣,不禁连番低咒:
“该死的臭小鬼,鬼叫个什么劲,不都说人不在了吗?#◎×☆……”
忍无可忍想吼人当儿,房门随著砰的一声巨响被重重踹开,向以农嚣张的身影随之出现。
“原来老兄你在啊!那太好了,本大爷再给你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快过来重新迎接我吧!”一见坐在床上的罗德,向以农便不由分说的将人家硬拖出被窝,强迫中奖地将人家塞进沙发,自己也跟著坐在对面,理当如此的大声道:“来吧!本大爷特别网开一面,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快点载歌载舞来迎接我吧!”
罗德却相应不理,闷不吭声。
他是那种喜恶极为分明的类型。对于喜欢的人,他会十分健谈;对于讨厌的人,他会惜字如金,连吭一声都嫌浪费。
对于聒噪的向以农,罗德可说是打从心坎里讨厌,所以决定彻底漠视向以农的存在,来个相应不理,好让向以农自讨没趣,知难而退。
可惜罗德错估了向以农唱独角戏的好本事,他完全不受罗德刻意漠视的影响,继续他登峰造极的聒噪:
“我说罗德老兄啊!听说你是学长,不过我这个人啊,是不在乎那些个年级什么的,人在一起嘛,本来就该平等相处,怎么可以用年级来区别什么学长、学弟呢?那实在太庸俗了。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既然我觉得以年级来分学长、学弟很庸俗,为么还称呼你为老兄,而不只叫你名字吧?这可就是另一番大学问了!若以实际年纪来说,老兄你铁定大我很多岁,如果我叫你名字,那好像在说自己和你一样老似的,这么一来,我可就亏大了,而且还可能会害老兄你被人误以为是LKK还想装小骗人,对你也不公平。本大爷素以宅心仁厚闻名,最讨厌的就是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所以才称你为老兄,以表示你是‘老扣扣’而我还很幼齿,懂了没?还有啊……”
双耳饱受超高分贝噪音摧残的罗德,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厚睑皮又长舌的人,而且还和他一样是个男的。
居然可以自言自语了三十多分钟还没有闭嘴的迹象。
他实在很想出声制止这个超讨人厌的长舌公,可是这么做有违他对讨厌的人惜字如金的作法,他可不想为一个让他彻底讨厌的长舌公破例,那只会使他更加嫌恶自己的无能。
几经权衡下,罗德决定继续保持缄默。他就不信这个无聊的长舌公还能在那儿自言自语多久。就算他嘴不酸、说不累,也会口乾舌燥到无法继续,哼!
向以农的聒噪一转眼又是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反倒是罗德已被疲劳轰炸得濒临崩溃边缘,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作风原则,满腔的怒咆即将冲口而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向以农先一步起身,罗德见状心中大喜,及时住了嘴。
哼!我就不信你不累!长舌公!!
罗德心中为自己终究赢得最后胜利而得意不已。
可,下一秒钟,他的心不禁一悸:
那个长舌公在干什么?他不是说累了,发觉自己一直唱独角戏很无趣,所以决定出去了吗?
怎么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却是:那个长舌公大剌剌的走到他的冰箱前,大剌剌的打开他的冰箱,大剌剌的拿了一瓶他的气泡矿泉水,大剌剌的打开,大剌剌的喝个精光!?
当罗德还在诧愕中,向以农已经又返回他的对面坐定,继续聒噪: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我必须跟老兄你说清楚,我这个人可是……”
向以农话才重新开始没多久,罗德已经忍无可忍的起身,默不作声地迅速走向门边,重重带上门走人。
关门声方落,向以农便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极了。
驱逐成功!嘿……
☆☆☆
来到522室门口前的曲希瑞,看著门上那写著安格斯和自己名字的名牌,伸出手在胸前划了个“十”默祷:
但愿上苍赐给他的室友会是一个“优质实验体”,阿门!
默祷结束,曲希瑞掏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听诊器戴上,贴著门板听取房里的动静。
渐渐地,他听见窸窸窣窣的水声,暗忖了一下,决定进门一探。
于是他取出伊恩给他的房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锁,悄声进入。
愈靠近浴室水声愈大,曲希瑞唇边勾起肯定的笑,把握时间展开行动。
幸运的,他发现离浴室不远的茶几上,搁著一杯5OOc.c的水,想必是他亲爱的室友老兄出浴后要喝的。
天助我也!曲希瑞几乎窃笑出声,动作俐落的取出“实验饮料2O1号”的浓缩液,滴了几滴在水杯里。
他近期方研制完成的2O1号实验饮料是无色、无味、无臭的,加入水中后完全不会被发现。
现在就只剩观察实验体喝下后的反应了。
曲希瑞另外取出几个机械炮弹研发天才安凯臣所研制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大小通吃5号”,这款迷你针孔摄影机最大的优点就是:安装简单迅速,体积极小不易被发觉。
熟练的在房间各重要据点装设好“大小通吃5号”后,曲希瑞刻意留下行囊,然后趁著亲爱的室友老兄安格斯尚未出浴前,悄悄地带上房门离去,兴奋的寻找最佳观赏地点坐定,等著好好欣赏监视器上所拍摄到的“实验成果”。
约莫十分钟后,安格斯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守株待兔的曲希瑞这会儿精神全集中在监视器上,准备开始边看边记录实验体身上产生的实验成果。
出浴后的安格斯,如曲希端所期待的,把茶几上的“2O1号实验饮料”一饮而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曲希瑞计时到八秒钟时,安格斯突然表情怪异的往浴厕里直冲。
嗯!超过五秒才发作,还不够完美,需再研究,曲希瑞在实验记录本上,记下实验体的第一个反应。
数分钟后,安格斯走出了浴厕。但,很快地,他又再度冲进浴厕。
曲希瑞见状,在实验记录本上记下实验体的第二个反应:
第一次腹泻约莫五分二十秒,间隔约八秒后,第二大腹泻。
数分钟后,安格斯再度走出浴厕,但不久之后又返回浴厕,如此重复著来去浴厕的动作,曲希瑞也一次不漏的详实记录下实验体安格斯的每一次反应。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腹泻得快去掉半条命的安格斯,来去浴厕间不停的低咒,百思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严重腹泻?
可怕的劫难在历经一个半小时的凄凄惨惨凄凄之后,终于划上休止符。
然,一直悠悠哉哉的观察记录实验成果的曲希瑞,见大势底定,却语带失望的一叹。
“怎么才一个半小时药效就结束了?照理应该有两个小时药效才对呀!唉!看样子还得再好生研究改良才行。”
劫后余生的安格斯最后一次步出浴厕,想回床上调养生息途中,不经意地发现曲希瑞留下的行囊。
本来安格斯决定视而不见,可却被行囊上的留言惹恼:
此乃曲希瑞之所有物,非本人请勿任意拿取,除非你自认是无耻鼠辈。
“什么东西!”安格斯迁怒的狠狠踢了那行囊一脚。
被踢中的行囊霎时窜出一阵白色烟雾,安格斯猝不及防的吸入了一大口,之后便猛打喷嚏,久久未歇。
哈啾!哈啾!哈啾!
该死!莫非方才他的腹泻也是姓曲的杰作!?
怎么可能!?安格斯心中风起云涌,无法停止的喷嚏加深了他的愤怒,却也让他更执著于寻求解答。
是那杯水!
一定是那杯水被动过手脚!
哈啾!哈啾!哈啾!
“该死~~~~”
姓曲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哈啾!哈啾!哈啾!
在监视器前观察第二项研发药剂[哈啾7号“药效的曲希瑞,才没多余的时间搭理安格斯的愤怒,眼下他所关心的是计时器上的数字。
加油!再一些时间就可以达到三十分钟的预定药效了。安格斯老兄啊!你既然踢了本少爷的行囊就得争气点,用力的多打些喷嚏,鞠躬尽瘁的完成本少爷第二项人体实验哪!
☆☆☆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凭著过人的直觉一气呵成的抵达211室房前,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室友尼尔老兄,也就是那个稍旱缺席的学生会长此刻并不在房里。
因此南宫烈把敲门省了,直接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果然,房里安静无声,空无一人。
南宫烈很满意这个情况,乐得眉开眼笑。尤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尼尔老兄今天都不会回房,更是令他心情飞扬。
“尼尔老兄,真希望你一直都如此善解人意,或者得了失忆症,永远都别回房来。”南宫烈半认真半玩笑的随口戏谑。
“嗯!找令扬那个浑小子去吧!”当然,他会遵守这次的游戏规则——制造初识的气氛,然后迅速制造一见如故的情境。
想到自家死党,南宫烈眼中笑意不觉加深,心情愉快地旋身出门交展令扬那个“初识之友”去了。
☆☆☆
和伊恩来到8O2室的展令扬,不待伊恩开口邀请便自动自发的长驱直入。
“你应该很习惯与人合宿吧!或者只限于你那几位死党?”伊恩阖上门问。
展令扬笑而未答。
伊恩进一步解释: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仅管按自己的意愿行动,不必迁就我,我自认应不是难相处的人。”
“我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思行动,老兄你大可不必为我操心。”展令扬拍胸脯保证——自我中心、我行我素可是他展某某的看家本领哪!
“那就好。”伊恩释然一笑,旋即又过意不去的歉然,“真是抱歉,为了帮我,害你们几个死党得佯作皆是萍水相逢、在来艾菲尔的直升机上才认识的陌生人。”
“老兄你不必在意这种小事,一切顺其自然吧!”展令扬一面毫不在意的说著,一面往房门口走去。
“你要出门?”伊恩旋即跟上。
“想去喝杯下午茶,可以推荐一下地点吗?”说穿了就是懒得自己找,要人家当导游就是了。
伊恩倒是很古道热肠:
“艾菲尔最有名的下午茶在‘爱丽丝庭园餐厅’,跟我来吧!包君满意!”
☆☆☆
艾菲尔大学不愧是贵族名门子女就读的大学,闲闲没事到“爱丽丝庭园餐厅”来吃下午茶的人多不胜数,几乎已全数客满。
幸好老天爷够眷顾,展令扬和伊恩获得了最后一桌位子得以顺利坐定,悠闲的享受下午茶时光。
发现展令扬只向服务生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伊恩体贴的热忱推荐:
“爱丽丝的组合甜点极具特色,口味众多可任君挑选,要不要来一份?”
贪吃的展令扬意外的回绝:
“不急!待会儿再点就行了。”
“可是你……”
“抱歉,我可以和你们共桌吗?”南宫烈毫不客气的抢走伊恩的发言权,展现杀手级万人迷笑容俯睇著展令扬。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睑道:
“你都把椅子拉开准备坐下了,会希望我们说不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坐定的动作极为优雅却暗藏不容拒绝的霸气。
一坐定便招呼服务生过来点餐。
“来,为了感谢你们的好心,就卖个面子让我请客吧!请你们再加点一些东西,OK?”南宫烈一派潇洒的表示友善。
伊恩这回率先回应:
“我的份量已够了,倒是令扬你不妨点份爱丽丝的招牌名点‘组合点心’来吃,正好配你的拿铁咖啡。”
“就来份组合点心如何?”南宫烈的注意力大半时间都停留在展令扬身上。
“可是得自己挑口味很麻烦耶!”言下之意就是要南宫烈代劳。
南宫烈为了迅速建立彼此的友谊,可是求之不得的抢著张罗:
“我来帮你挑吧!”说著便凭著奇灵的第六感,从琳琅满目的各式点心中,挑选了六种口味最独特的点心给展令扬。
服务生见状,不由得惊叹: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挑选的六种全是今天的点心中最具特色的,想必先生一定是位对点心极有研究的美食家吧!”
南宫烈得意之余立即把握机会,对展令扬笑道:
“怎么样?有我这样的朋友不坏吧?包你天天有最好吃的点心可吃。”要笼纳这个贪吃鬼,祭出“食诱法”准没错。
“如果你天天替我打点下午茶,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展令扬幸福的吃著南宫烈为他挑选的点心,理所当然的占定人家便宜。
“没问题,交给我吧!”若在异人馆,南宫烈才不会做此等蠢事。不过此时此刻情况截然不同,为了合理的迅速拉近和展令扬间的感情,他可是千百万个愿意侍候这个大懒人。
静观他们两人互动的伊恩,不确定的小声求证:
“令扬,你刚才不急著点东西,是不是认定烈会来找你,才特地留著等烈帮你挑选点心?”
“这还用说吗?”南宫烈抢著代答,言行间充塞得意之气,“这就是心有灵犀罗!”
“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令扬在这儿?”伊恩提出第二个疑问。
南宫烈答得耐人寻味:
“不论令扬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他。”他的第六感可不是唬人用的。
“原来如此。”南宫烈的回答,让伊恩识趣的未再追问下去。
三个醒眼至极的不同典型帅哥共桌喝下午茶,自然吸引了无数倾慕的目光,不过无动于衷似乎是他们共同的默契。
第九部 第三章
下午茶结束时已是落日余晖时分。身为学长的伊恩极为照顾学弟展令扬、南宫烈,好心的提议:
“差不多已是晚餐时间,艾菲尔里有各型餐厅共十间,今晚我们先去尝尝地中海口味的‘爱琴海餐厅’菜色如何?”
“要走很远吗?”大懒人展令扬只关心这点。
伊恩了解的笑言:
“我就是注意到你不喜欢走远路,所以才挑中爱琴海餐厅。它离这儿只有八分钟路程,绕过前面的学生活动中心就到了。”
展令扬也以笑容回应:
“我喜欢了解我的人,伊恩老兄,你有天份。”
南宫烈闻言,强行挤进伊恩和展令扬中间,勾搭著展令扬的肩膀道:
“晚餐要不要也让我帮你点?”
“随你高兴。”
“那就这么办。”南宫烈有意无意的稍微加快些脚步,让伊恩稍稍落后于他和展令扬。
虽然他的动作极为优雅不著痕迹,但细心聪明的伊恩还是嗅到了潜藏在南宫烈此番举动下的心思。
那是独占欲,一种对于死党的独占欲。
伊恩识趣的未跟上体贴的尾随于后,顺便观察南宫烈和展令扬之间的你来我往。
学生活动中心最顶层的学生会办公室窗前倚著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皆低凝著地面上正好路过的展令扬三人。
男的——学生会长尼尔笑容可掬的对著女的——副会长黛安娜说:
“我是不是弄错了?你十万火急的硬要我赶来学生会,居然是要我陪你偷窥男人?”
副会长黛安娜冷若冰霜的澄清:
“我确实是约你来谈一个男人,不过他此刻会路过学生会纯属巧合。”
学生会长尼尔一派潇洒的吹了声口哨: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向厌恶男人的冰山公主居然会对男人有兴趣?是那三个人中的哪一个?若是伊恩,你不会等到今天才说,那就是勾肩搭背的那两个生面孔之一了?是搭著人家肩膀、一脸风流相的那个,还是笑眯眯的那个美少年?”
“是前者。”
尼尔又吹了声口哨。
“他叫南宫烈,是你的室友。”黛安娜一本正经的说著正事。
尼尔总算明白她约他来的目的了,“所以你特地把身为室友的我找来,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军师,你只需帮我制造见面的机会就行。”
尼尔相当好商量的点头:
“我明白了,今晚我会回房去会会我这位室友。”
能让讨厌男人出了名的冰山公主黛安娜心动的男人,这可是空前第一人,他怎好错过好生端详的机会呢?
☆☆☆
虽然伊恩说到爱琴海餐厅只有五分钟路程,但大懒人展令扬还是嫌远,况且这五分钟路程全是上坡路,更别想展令扬肯乖乖的自个儿走。
“我累了。”说著便驻足不前把身边的南宫烈当成大沙发,整个人往人家身上靠过去。
这个浑小子该不会趁火打劫,得寸进尺的要我背他走吧?如果在异人馆,南宫烈才不理这个老爱占人便宜的浑小子。
可这会儿是“非常时期”,不能以平常模式处理……
正当南宫烈人神交战之际,展令扬突然高举右手向朝他们方向过来的骑士挥手寒暄:
“这位有车阶级的酷哥,能不能搭个便车?”
很巧的,骑士正是安凯臣,只见他爽快的指指后座:
“想搭就上来。”
话未敛口,展令扬已跳上后座坐定,“走吧!”
伊恩对著安凯臣的“车”愈看愈是纳闷:
这“车”左看右看都是脚踏车,可却有引擎动力,不必自己费力踩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凯臣和展令扬才没闲功夫管伊恩的纳闷,已经双双先行前进。
“烈,还有伊恩老兄,你们慢走,我们先去餐厅里等你们罗!”展令扬回首送给他们一记飞吻。
南宫烈挺感谢适时出现的安凯臣,否则只怕他真得背展令扬那个浑小子到餐厅去了。
那个该死的浑小子,老是爱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啧,
“你不是和我们同班机来的转学生南宫烈吗?好巧,又碰面了。”尾随而至的曲希瑞,有点意外的主动和南宫烈打招呼。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三个的名字是:曲希瑞、向以农和雷君凡。”南宫烈默契十足的和眼前三位“初识之友”完美配合演出。
“正是。我们是在走出风云楼时不期而遇的,没想到相偕来吃晚餐途中又遇到你,看来咱们几个转学生真有缘。”演戏天才向以农演起戏来逼真自然极了,不论谁看了都会相信他们几个是初识。
不过若非不想引起未明的敌人疑窦、打草惊蛇,向以农才不想演这种初识的无聊戏码,他还是比较喜欢像以往那般,和彼此熟稔至极的好伙伴们一起行动较有意思。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四个人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就交个朋友,一块儿去用餐吧!”雷君凡友善的邀约南宫烈。
南宫烈也很乾脆的允邀:
“我正有此意。等一下到了餐厅,还可以见到也是和我们同班机前来的另外两个转学生。”
“你是说展令扬和安凯臣?”雪君凡假意的问。
“嗯!刚刚令扬搭凯臣的便车先过去了。”南宫烈也作戏的回答。事实上,他们早就透过手表型超迷你通讯器,事先掌握彼此的行踪了。
“那我们也快过去。”向以农催促著。
“伊恩老兄,你不必招呼我们了。人家说转学生感情通常都会特别好,你不必担心我们,我们会自行料理。身为学长的你老跟在我们身边,反而更容易引人疑窦,所以你还是个别行动,别再和我们走在一起了。”曲希瑞此番话虽合情合理,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想要外人太过介入他们六个好伙伴之间。
伊恩想想有理便配合的做出决定,“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南宫烈四人比他更先走,转眼已在远远的大前方。看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伊恩眼中掠过一抹嗳味不明的光芒。
☆☆☆
东邦六人原本就很醒眼,聚在一起更是魅力四射,尤其他们六个又都是转学生,所以在爱琴海餐厅里格外引人注意。
当伊恩刻意稍晚三十多分钟进餐厅时,共坐一桌的东邦六人已经混得十分融洽,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伊恩虽明白太过接近东邦六人易让躲在暗处的敌人生疑,还是忍不住选了东邦旁边的餐桌坐定,而且还主动和展令扬打招呼。
“令扬,你也来这儿用餐呀?真巧。”他作戏的扫了其他五个一眼,“咦?你们六个已经混熟,约好一齐来用餐了?不愧是同一天转来的转学生,果然比较容易建立感情!那我就放心了。”
伊恩自顾自的向展令扬招手:
“对了,令扬,你过来一下。”
展令扬挺听话的,当更换了桌,过去和伊恩共桌。
“有事?”展令扬慵懒的笑问。
“是这样子的,我今晚可能不回房过夜了,所以你自己……危险——”
伊恩话说到一半,天花板的吊灯突地断裂坠落,眼看就要砸中他和展令扬。在大惊失色之余,伊恩不顾危险的扑救展令扬,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展令扬。
怦——!
“令扬——”
结果,受伊恩舍身保护的展令扬安然无恙,可伊恩本身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双脚被碎裂的吊灯砸中,痛得直冒冷汗无法动弹,接著便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伊恩……”展令扬六人将他团团围住。
神医曲希瑞替伊恩做了紧急处理后,道:
“快把他送到医疗室去。”
“还是交给我处理吧!”副会长黛安娜适时介入,“紫苑苑长身体本来就有点虚弱,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还是送到城里的医院去较妥当。”
不久,医疗人员便抬来担架,将昏迷不醒的伊恩送上直升机。
黛安娜阻止想同行的东邦六人,“你们不必跟来了,一切交给我处理便成。就算没有今晚的意外,我平时也经常送体弱多病的紫苑苑长进城就医,你们就安心留下来吧!”
第六感告诉南宫烈,黛安娜不会危害伊恩,便示意伙伴们不要坚持。
最重要的是,他们更在意展令扬的反应。他们很了解展令扬的为人,这小子虽然超级浑球,却最受不了别人为了他受伤。
“没事的,那是意外不干你的事。”和展令扬一样擅长安抚人心的南宫烈极力地安抚展令扬。
曲希端也上前助阵:
“我的本事你最清楚,我说那位老兄没事就没事,他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展令扬不想同伴为他操心,笑容依旧的重振精神:
“别紧张,我没事,倒是——‘意外’果真发生了!”他聪明的转移同伴们的注意力。
六个好伙伴各有所思的互相交换著眼色。
此时,周遭亦耳语不断:
“怎么又发生意外了?”
“这回轮到紫苑苑长中奖了?但愿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不过最近几个月好像意外特别多。”
“对呀,像昨夜才倒了两幢宿舍,今天马上又发生餐厅吊灯断裂,真是怪透了。”
“不管如何,只要遭殃的人不是我就行了。”
“说的也是。”
此刻,东邦人挺感谢艾菲尔大学“自私自利、我行我素”的校风,它让一连串的意外不致于引起学生们更大的骚动和疑窦。
不过,他们决定加快行动找出真凶——事情愈来愈刺激了,慢慢玩岂不浪费?
☆☆☆
晚餐过后,东邦人就全数聚集在展令扬的8O2室哈啦瞎掰,直至夜深人静才散会,各自回房就寝:除了南宫烈。
“刚刚你赌输了,愿赌服输,今夜必需让我在这儿留宿。”南宫烈可得意了。
“行啦!”展令扬明白死党的心意,未加阻止。
其他四人这才放心离开。
率先回到522室的曲希瑞,一开门就闻到扑鼻花香,接著便猛咳不止,足足咳了三十分钟才停止。
这是怎么回事!?
仿佛听到曲希瑞内心的疑问般,室友安格斯老兄适时回房,好整以暇的说:
“这叫礼尚往来。”
“原来如此。”曲希瑞终于确定眼前这位亲爱的室友老兄和他一样,是个对药剂很有研究的高手。
“阁下似乎对药剂也很在行?”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和安格斯打招呼。
“彼此彼此。”安格斯一样按兵不动。
“今后我们或许可以互相砌磋。”
“乐意之至。”
各怀鬼胎的两人,表面上若无其事的闲聊,心中却都在算计著对方,等著逮住最佳时机给予对方一击,取得最后胜利。
可,旗鼓相当的两人瞎扯淡了三十多分钟,仍然未让对方有机可乘。
曲希瑞当下决定改弦易辙,以退为进:
“似乎很晚了,先睡吧!有空再聊。”
“我也这么想。”安格斯打了个呵欠。
“晚安。”两人同声互道晚安,同时转身,却又同时再度旋身给对方一记回马枪——互喷了对方一脸烟雾。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方要开口便双双昏睡于地,一起去向周公报到。
☆☆☆
回到410室的雷君凡和也正巧回房的室友亚瑟在房门前撞个正著。
可两个人都未正眼瞧对方一下,亦未吭声。
先取出钥匙的雷君凡,兀自开了门入内又随手关上了门上锁,硬是把亲爱的室友老兄给锁在门外,摆明要人家自己再开一次锁。
亚瑟微微愕愣,但未多表示什么,也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不改冷漠的自行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共处一室的两人,一直到各自上床就寝都不曾搭理过对方。谁也没正眼瞧过对方,谁也没吭过半声。
倒是熄灯得很有默契——几乎是同时!
☆☆☆
安凯臣和向以农因为室友都不在,乐得独享一人空间,悠悠哉哉的梳洗之后,便悠悠哉哉的上床,舒舒服服的酣睡入梦。
☆☆☆
难得在门禁前回房的学生会长尼尔,一直待在房里等著会会室及南宫烈。
怎知等了又等,等过了大半夜还是不见南宫烈归来!不过尼尔倒是很能理解南宫烈夜不归营的原因:
凭南宫烈那张颠倒众女的万人迷脸蛋,想要他孤枕而眠实在是很困难的事,就算南宫烈无意,那些女人也不会轻易放走他。
他自己也有相同的切身难题,所以很心有戚戚焉!
“罢了,看样子那小子今夜是不会回来了。”尼尔决定结束彻夜的等待。
不过他也无意留下独眠,换了件衣服,便大刺剌的离开寝室,找女人解闷去了。
☆☆☆
翌日一早,展令扬房里的电话便像催魂似的急促作响。
(令扬,我是伊恩。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医生基于职责要我住院观察三天,三天后我就会返回艾菲尔了,你们尽管做自己的事,不必挂念我,三天后见。)
“知道了。”展令扬收了线又重新躺回床上,枕著南宫烈的手臂补眠。
电话彼端的伊恩,在收了线之后,眼神变得阴惊骇人。
他低凝著手中的照片,盯著照片上的展令扬诡谲的冷笑。
再三天,你就跑不掉了……
☆☆☆
性属夜猫族的风云楼宿舍长罗德,照惯例一直到早上才回房准备就寝。
那个多嘴公应该还在睡觉,所以他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遭受噪音残害才是。这个想法让罗德心情飞扬几分。
进了房门,果然不见向以农那个长舌公,可房间四处却贴满了符咒似的字条。
这是怎么回事!?
罗德迅速将房间搜寻一遍,想查清楚那些字条究竟写些什么。
哪知不看还好,愈看就愈怒火上升。
该死的长舌公,居然反客为主的订起“共同生活公约”!
左贴一张:
此区系以农专用区,罗德老兄你不可侵入!
右贴一张:
冰箱冷冻库全数归以农专用,罗德老兄你不可使用!
那大字报似的“共同生活公约”更是荒谬,光是前三条就足以让人气爆。
生活公约第一条:
以农对浴室和厕所有绝对优先使用权,罗德老兄不可以抢先。
生活公约第二条:
房里的两张床都是以农的地盘,罗德老兄睡沙发或者外宿即可。
生活公约第三条:
罗德老兄一天在房里待的时间不可超过六小时,其余时间房问归以农专用。
“搞些什么呀!”罗德气炸的撕掉了好几张字条泄恨。
反客为主也就罢了,居然全是一些只对那小子自己有利的“不平等条约”!
在盥洗室梳洗的向以农正好梳洗完毕出来,一见到罗德使擂鼓似的大喊:
“罗德老兄,你回来了。正好,趁我还没出门前告诉你:关于咱们的共同生活公约和一些要遵守的要项,我已经把它们全写好贴在房间四周了……”
向以农大嘴一张,又开始聒噪。
疲累不堪的罗德可不想再被疲劳轰炸,又不肯打破原则对自己讨厌的人出声开骂。不得已之下,只好悻悻然的自动退出房外,再度把房间让给向以农独享。
嘿!再度驱逐成功!向以农得意极了。
赶走闲杂人等之后,他也快快乐乐的出门去和死党们相会,共进早餐去也。
☆☆☆
双双昏睡在地板上的曲希瑞和安格斯,在阳光重返大地的早晨,又双双不约而同的醒来。
一对上眼,彼此都想起昨夜的情景,两人又都不约而同的想趁其不备,再一次攻击对方。
结果在彼此都视破对方的行动下作罢。
可是存在于彼此间的战火却不曾停歇:为了不让对方有机会暗下毒手,曲希瑞和安格斯一直互相监视著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因为要互相监视之故,两个人几乎都是一起行动。
刷牙、洗脸是两个人一起来,连刷牙、洗脸速度也一样;换衣服时也是互盯著对方换,动作也差不多一致;倒开水、喝开水的动作也是并肩而行……
反正无论做什么,曲希瑞和安格斯都一起行动,防守得涓滴不漏,谁也不肯给对方有机会越雷池一步。
“真有耐性。”安格斯率先打破无言的较劲。
“彼此彼此。”曲希瑞也不吝回话。
“不过我一向对自己的好耐性相当自豪,毕竟能像我有这般修养的,这十年来我还没遇到过。”安格斯自豪的下马威。
曲希瑞却不吃那一套,泼他冷水的下战帖:
“那是你孤陋寡闻、见识狭小,才会夜郎自大的沾沾自喜。结识我是你三生有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原来你自负的耐性修养遇上我是多么小巫见大巫。”
“只会耍嘴皮子吹牛不算实力。”安格斯不以为意的哼嗤。
“我也赞成事实胜于雄辩。”曲希瑞的自负不下于安格斯。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舌战得正激烈时,曲希瑞身上的“大嘴鸟通讯器”突地扬起了展令扬的声音:
“小瑞瑞,咱们要去吃早餐了,你再不来就自己凉快去罗!”
“死没良心的,我马上到,不准丢下我!”曲希瑞回了话之后,不由分说的便以超光速冲出房间,一阵风似的消失无踪。
被留下的安格斯对曲希瑞此一举动相当意外。
这小子居然为了早餐就这么轻易弃守,抛下与他之间的较劲对抗!?
安格斯因而对曲希瑞印象更加深刻……
第九部 第四章
虽然东邦六人已经尽量低调行事,怪只怪他们都太过出色,所以一齐出现在“华格那露天餐厅”共进早餐时,还是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对此东邦人并不意外,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和往常一样,把众人的目光当成无色无味的大气层一部分,继续自我中心的自转式行动。
“伊恩老兄今天一早就来电扰人清梦,说他老兄没有大碍,三天后就会回到艾菲尔来啦!”和展令扬共宿一夜的南宫烈把最新消息告知伙伴们,意思就是不必再管伊恩的事。
安凯臣马上身体力行,排除伊恩受伤带给展令扬的冲击,谈起好玩的正经事:
“你们觉得吊灯断裂是人为还是自然意外?”
“是人为。”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一语定江山。
“那要调查吗?”就因认定是人为,安凯臣才会如此积极。
“呆子都知道要调查,”展令扬就是时时不忘损损人、占点小便宜,“而且要快。明天早餐时间我就要有全数‘意外’的调查结果,自认能力欠佳、无法担当这项重责大任的三脚猫现在就勇敢的举手。”
“你在说哪门子没营养的笑话?”五个伙伴齐用下巴看他,表示向他说的蠢话示威。
展令扬就是喜欢看到伙伴们这副跩样,才会三不五时就说说蠢话:
“不过不能太过张扬,所以不能全数翘课,也不能全数夜不归营。”
“那就分两段进行。今晚先讨论白天行动的成果,明早讨论今夜行动的成果如何?”雷君凡很有成|人之“嘴”的,叉起自己盘中那片展令扬觊觎已久的培根,送入展令扬口中。
“我就知道小凡凡最了解人家的心意。”展令扬一语双关的吃掉培根。
雷君凡扬扬眉,打心坎里漾起笑意。
向以农语气酸不溜丢的瞟了雷君凡一眼:
“别那么容易就被这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去了,那只是这小子骗取培根的手法罢了,你啊……唔……”
向以农掰得正起劲,雷君凡不慌不忙的塞了一大块汉堡肉进他的大嘴,封住他那无聊又聒噪的大嘴:
“这样行了吧!”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宜,几个爱闹的伙伴早就像在异人馆一般,全都加入混战了。
“对了,你们如果遇到我那个叫安格斯的室友,最好闪远一点。”曲希瑞提醒伙伴们。
展令扬极感兴趣的推测:
“那位安格斯老兄该不会和你一样,是个随身带著药物到处找人试吃的同类吧?”
“对,而且那家伙是我目前遇到的对手中,最有挑战价值的一个。”曲希瑞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毫不吝啬的褒奖,这也是东邦人难能可贵的好器量。
他们虽然自负又爱闹,却不会英雄相妒,对于真正有实力的对手会很大方的大加赞扬。
东邦人闻言,吹了声口哨。
安凯臣凑热闹似的也Сhā上一嘴:
“我那个室友也挺有两把刷子的。”
“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你还没见过你那个叫什么马汀的室友老兄,不是吗?”雷君凡提醒好友。
“我这不是要说了?”安凯臣没有展令扬那么坏心眼,只是小吊一下伙伴们胃口就说了,不像那个坏到骨子里去的坏胚子:“我昨天虽没见著我那位室友老兄,却一开门就遭到那位老兄事先埋伏的机关一连串攻击。”
“结果呢?”大伙儿感兴趣极了。
“天纵英才如我,怎么可能中箭落马?”安凯臣几乎是用鼻子哼嗤,“而且我还把那些机关稍稍改良了一下,好给我那位室友老兄当见面礼的回礼呢!”
“到时记得把拍到的照片给我们瞧瞧哪!”根据经验法则,安凯臣在埋设机关时,都会顺便装设相机替那些倒楣鬼拍照留念,所以他们经常有免费的“欢笑一箩筐”照片可看。
“行啦!”一想到亲爱的室友可预见的惨状,安凯臣不禁露出邪恶的笑意。
“咱们亲爱的马汀老兄埋设机关的道行如何?”展令扬相当积极。
“不差,不过还有待查证。”安凯臣实话实说。
“都听到了吧!调查时可得小心机关和药物埋伏。”展令扬两眼闪烁著十分兴奋的光芒。
安凯臣和曲希瑞见状双双发飙:
“臭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你可以对那些无聊老兄感兴趣,但不可以超过对我们,听见没?”
“我像喜新厌旧的薄情郎吗?”展令扬捧著自己的双颊,好无辜的问。
其实安凯臣和曲希瑞对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份量很有自信,只是喜欢证实一下,让自己乐乐罢了。
“嗯!快上课了,谁要去上课?”展令扬问。
“抽签吧!”否则保证没有自愿者。
抽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烈、君凡和我先去上课,凯臣、以农和希瑞晚上留宿。”展令扬代表宣布。
“就这么办。”
早餐于是在六个人的笑声中愉快地结束。
☆☆☆
世上最恶劣的事莫过于和最不想见的人特别有缘。
这句话对亚瑟绝对是成立的。
突然多了雷君凡这个室友已够令亚瑟心情恶劣,没想到连上课都和这个多余的室友同堂。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必要为了多余的室友而破坏了上课的情绪,只是那个冷漠和他不相上下的冰小鬼听说是一年级生,怎么会来上三年级的课?
这是不是意谓著那个冰小鬼和他一样,有著可观的脑袋瓜?
这层想法让亚瑟对从一进教室就冷著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雷君凡多了点兴趣。
第一堂课正好是那个“魔鬼教授”的课,马上就有好戏瞧了。但愿你不会辜负我的期待,冰小鬼!亚瑟扫了雷君凡一眼,眸底浮掠著兴味。
对人有兴趣?于他,可是生平头一遭呢!
雷君凡一点也不管周遭的同学如何看待自已,这当然包括亚瑟。
对他而言,艾菲尔和K. B是截然不同的。
K. B是他和东邦死党们颠覆作乱的地盘,有著属于东邦人的气息,所以身在K. B,他很自然的就会表现出属于东邦人特有的爱闹性格。
但艾菲尔不是。
这所贵族中的贵族名校,属于他在未结识东邦人之前所处的世界,有那个奢华虚浮的上流世界强烈气息,置身其中会让他彷佛回到从前,那个没有东邦人的原来世界。
所以他原有的冷漠性格便自然而然的重新浮现,那种冻彻心骨的森冷,吓退了所有想接近他的人。
不久,上课钟声扬起,人称“魔鬼”的教授踱步进了教室。
这位教授之所以有“魔鬼”的封号,原因有二——
其一:他是跳级就读的天才,年仅二十五岁便已当上教授。
其二:他因自恃天资过人,最喜欢在课堂上刁难资质优异的学生,以重挫资优生为乐。
和往常一样,魔鬼教授一上课就出了道超级艰深难题,一样点名他一直无法顺利打击的眼中钉:
“亚瑟,你上台来解这题。”语气中有著露骨的挑衅味道。
亚瑟也和往常一样如他所愿的上台解题。
“今天的题目可是在今年全球大学数学竞试中,没人解出的超级难题,你解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劝你可别死要脸的硬撑,不会解就坦白说不会解,我又不会笑你……”
“解好了。”魔鬼教授的风凉话才说一半,亚瑟已解完题,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回座。
一如往常般遭受挫败让魔鬼教授气得脸色发青,把矛头转向今天第一天来上课的转学生雷君凡。
他打定主意把怨气发在雷君凡身上,挑了一题更上层楼的难题,指名雷君凡上台解题:
“这题也是今年全球大学数学竞试中,没人解出的超级难题。听说今天班上来了一位一年级的转学生,一年级就能修三年级的课,应该有点实力才是,我们就请这位转学生雷君凡上台来解这题吧!”臭小鬼,算你倒楣,活该当炮灰。要怪就去怪那个气死人的亚瑟吧!
除了亚瑟,同学们莫不对雷君凡抱以同情的眼神。
才第一天来上课就倒楣的碰上魔鬼教授而被当众恶整,可怜哪!
雷君凡完全无视魔鬼教授满是恶意的嘴脸和同学们无济于事的同情,默默的上台开始解题。
魔鬼教授痛快至极的在一旁大声冷嘲热讽:
“我看你恐怕是连题目都看不懂,这是理所当然的。记住这个教训,别以为自己有一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一年级就乖乖的修一年级的课,千万别虚荣爱现的上修三年级的课,这只会让你自取其辱……唔……”
雷君凡把白板笔笔盖丢进魔鬼教授喋喋不休的大嘴,迫他消音。
“你的乌鸦叫声令我不悦,不想再多解,所以只写两种解法,想要我继续写第三种解法就给我闭嘴。”雷君凡用下巴睨他。
“依我看,这题少说还有两种解法。”亚瑟在目睹雷君凡展现的优越实力之后,斗志霎时高张,不知何时已上了台,把错愕不已的魔鬼教授挤到一边去,自己站到雷君凡身边,理所当然的开始写下第三种解法。
雷君凡不屑理他,转身就想走人,亚瑟却出声制止了他:
“走人表示你不过尔尔。”想不到他居然是在这等情况下,主动开口和这个冰小鬼说话,有趣!
雷君凡被亚瑟的语气和神态激起斗志,如他所愿的留下接受挑战。
两个人就这么霸占了讲台和白板,解完魔鬼教授出的题目后,欲罢不能的改换战线,互相出题挑战对方。
教室里的同学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被挤到一套凉快的魔鬼教授早已激愤得变成名符其实的魔鬼——只差头上没长出角。
“你们两个——”魔鬼教授气得双唇发抖说不出话,而雷君凡和亚瑟根本早把他当成不存在,为了保住最后的自尊,魔鬼教授选择当识时务的俊杰——自动走人。
“哼!”重重关上门是魔鬼教授最后的还击,遗憾的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时间在雷君凡和亚瑟的较劲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同堂的同学有的留下来继续看热闹,有的已先行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随著较劲的时间愈久,雷君凡和亚瑟丢给对方的题目也愈来愈艰深,可两人却都没有吃力的样子,依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面对此种战况,亚瑟是满意而兴奋的。他对始终不发一言的雷君凡,更是愈来愈欣赏。
他——从没遇到过如此合他心意的人类……
正当亚瑟沉浸在和雷君凡较劲的愉悦之际,教室门被惊天动地的打开,宛如春雷的洪钟声震地而扬:
“君凡,我肚子饿了要吃饭!”展令扬饿死鬼投胎似的发出“催饭今”。
霎时,亚瑟目睹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直冷得像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雷君凡,居然褪去了一身千年不化的寒霜,眼神放柔的对著兀然出现在门口的俊美少年道:
“现在才十一点耶!”
“你的意思是我是大胃王?呜~~哇~~你笑我,你居然这样欺负我,我好可怜,呜~~哇哇~~”展令扬像遭遇什么惨绝人寰的不幸般,有够夸张的哭闹——当然是假哭。
早已习惯展令扬这套把戏的雷君凡只得没辙的讨饶: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为了赔罪,午餐我请,行了吧?”
“还要喂我。”展令扬“吃人吃够够”的得寸进尺。
“行啦!”雷君凡虽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旁人却能一眼看清他是快乐而甘之如饴的。
“那就走吧!”诡计得逞,展令扬便扒住人家的手臂催人家立即付诸行动。
“是是是。”雷君凡毫不在意的丢下手中的白板笔,旋踵就和展令扬走人。
亚瑟见状出声制止:
“等等,你题目才解一半!”
雷君凡没有回头,只是满不在乎的丢下一句话:
“算我输。”这也是雷君凡第一次开口对亚瑟说话。
雷君凡的乾脆认输非但没有令亚瑟获得胜利的快感,反而使他原先大好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好戏落幕,看戏同学自然散场,亚瑟思寸片晌,决定追上去瞧个究竟。
☆☆☆
尾随展令扬和雷君凡进入“四季餐厅”的亚瑟,选了一个容易窥视展令扬和雷君凡,自己却不会被他们瞧见的位子坐定。
那个冰小子当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喂食那个俊美少年?
亚瑟宁愿相信那不过是句玩笑话。
可,下一秒钟发生在他视线里的景象却令亚瑟目瞪口呆。
他、他、他……那冰小子居然真的当众喂食那个俊美少年!?
而且呈现在雷君凡脸上的宠爱和温柔,和他所知道的千年冰块脸简直判若两人!
“差别就这么大吗……”亚瑟喃喃自语,口气寒森森的、眼神阴侧侧的。
亚瑟阴森的瞪视著展令扬和雪君凡,突然多个南宫烈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中,拉开雷君凡身边的椅子大刺刺的坐下,加入雷君凡和展令扬的谈笑风生。
“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意外出现的学生会长尼尔在亚瑟身边坐下。
“你又怎么会舍那些美人军团来和我这个臭男人共桌?”亚瑟不答反问,语气是一贯的冷漠。
尼尔大方的坦言相告:
“老实说,我是看到我那个尚未正式见过面的室友走进四季来,才跟著进来瞧瞧的,才进门就看见你,所以就过来和你叙叙旧了。”
“你尚未谋面的室友是哪一个?”
“就是后来加入你盯著直瞧的那桌,一脸风流相的那个。”
“那另外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家伙是谁?”
“他叫展令扬,是紫苑苑长伊恩的室友。”尼尔虽然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毕竟是大权在握的学生会长,会知道转学生的资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至于那个酷哥就不必我介绍了,正是你的室友嘛!”
答完问话,尼尔反过来催促亚瑟了:
“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你是在偷看哪一个?”
“别瞎扯。”
“俗话说:瞒,不瞒相识。你明明就用一种怨妒的眼神瞪视著那一桌。”
“无聊。”亚瑟冷冷的丢下简短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尼尔并未留亚瑟——反正留不住,反而把注意力全放在南宫烈身上。
他要不要主动上前去会会那个风流小子?
不、不、不!
何必长他人威风?反正晚上回风云楼就自然而然会见面了。
☆☆☆
在展令扬、雷君凡、南宫烈乖乖上课,安凯臣、向以农、曲希瑞翘课调查“意外”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
东邦六人的晚间会议在向以农的大力游说下,敲定在向以农和宿舍长罗德共住的119室召开。
几个好朋友一进向以农的房间,便看见四处张贴的字条,不禁津津有味的品头论足起来。
不过说笑归说笑,大伙儿还是不忘关心自家兄弟————
“我说以农,你别太欺负罗德老兄了,当心他哪天趁你熟睡时偷袭你,砍了你泄恨。”雷君凡好心提醒好友。
“要不要我帮你埋设机关?”安凯臣古道热肠的建议。
曲希瑞也义助自家兄弟不落人后:
“或者我给你几剂护身用药剂,包准罗德老兄无法靠近你半径一公尺以内。”
当事人向以农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胸有成竹的道:
“你们别瞎操心,那位罗德老兄不会干偷袭这档子事的。那家伙是属于那种讨厌一个人就彻底漠视他,竭尽所能把人家当成空气的个性,所以他老兄正在努力的对我视而不见呢!”
演戏天才的向以农,对人观察的敏锐度自不在话下。
既然识人专家本身都这么说了,大伙儿自然不再浪费时间担无谓的心。
“不过如果我们讨论一半,罗德老兄就回房怎么办?”南宫烈问。
“放心,我保证罗德老兄不会是问题!”向以农高深莫测的邪笑。
“行啦!还是快来谈咱们的正经事吧!”难得这句话是出自平时最会瞎闹的展令扬口中,不过几个死党为了加速游戏进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计较了。
“调查得如何?”展令扬这话当然是问负责在今天白天时展开行动的安凯臣、曲希瑞和向以农。
“发生在A、B、C三区的意外果然都是人为的,不过手法都极为巧妙,没有留下丝毫破绽,也无法判定是不是同一种手法所为。”安凯臣代表发言。
为了便于调查,展令扬把调查范围分成了A、B、C、D、E、F六区,指派一人各负责一区。
“有没有办法查出设计者使用的手法特色?”展令扬进一步问。
只要确认设计手法,他就可推断出嫌犯擅长的功夫,如此便能锁定特定族群追查,还可以判定是不是特定人所为。
“技术上没问题,不过A区的‘意外现场’正好在学生活动中心前的广场,附近人来人往极为频繁,连续两天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久待,很容易引人疑窦。”负责A区的安凯臣道。
“明天我会设法把阿猫阿狗们都从那一带移开。”展令扬热心的自愿扮演“清除垃圾”的义工。
此时,房门外有了动静,门被轻轻打开,罗德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东邦六人眼前。
一见到自己的房间无端被六个外人占据,罗德不由得怒火中烧。
该死的小鬼,居然敢得寸进尺!
罗德气得想大声吼人,把六个不知分寸的碍眼家伙轰出自己的房间。可,这么一来又违反他对讨厌之人视而不见的一贯作风,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相较于罗德的矛盾挣扎,向以农的反应可就直接而明确多了。罗德一进门,他就拉开嗓门大嚷:
“罗德老兄,你忘记我们的共同生活公约了吗?你在进门前怎么没有先敲门请示就随便跑进来?简亘是朽木一根!现在立刻退到门口关上门,重来一遍!”
可恨的小鬼~~~~罗德真想当场掐死向以农!但这么一来又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会让他有种吃败仗的挫败感,更令他难以忍受。
“喂!罗德老兄,你是重听还是智障?或者你根本是伪装成|人类的猴子,所以听不懂人话?”向以农吃定罗德的坚持,完全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尽情欺负“有口难言”的罗德。
罗德忍无可忍,终于忿忿的拂袖离去。
可恶的臭小鬼,我不会再让你得意太久的!
三度驱逐多余物成功,向以农洋洋得意的对伙伴们炫耀:
“我不是说了,罗德老兄不是问题!”
展令扬五人目睹方才那一幕后,终于确信向以农身上不会发生来自罗德的危机。
“好了,该我和烈、君凡去调查D、E、F三区了,你们三个就留宿当个安分守己的乖宝宝,记得准时上床睡觉罗!”展令扬话落,便和南宫烈、雷君凡纷纷翻出窗外,出任务去也。
负责留宿的三人也有了动作,“我们也散会吧!”
“凯臣,待会儿我去你那边睡。”向以农先打了声招呼。
“没问题。”即使他尚未谋面的亲爱室友今夜回来也不成问题,他在房里布下的机关自会替马汀老兄另外安排住处,呵!
“那我先回房了。”一想到自己的室友极可能在房里等著继续和自己较劲,曲希瑞不觉加快脚步。
今晚,他一定会撂倒和他一样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
尚留在自家房里的向以农,悠悠哉哉的游走于满地的垃圾之间,毫不受阻的打点要带到安凯臣房里的东西,至于他们六人合力打造的“垃圾地毯”就让它保持原状了。
准备就绪,向以农背起行囊,脚步轻快的打开门出发。
很巧的,门一打开正好和再度重返的室友罗德迎面对上。
然,这回向以农很友善而明理的说:
“根据咱们的共同生活公约,从现在起,一直到明天早上为止,房间就让给你自由使用吧!”
语毕,向以农十分乾脆的让出房间离开。
原以为此回重返自己的房间,还是得经历一场大战的罗德,面对向以农出乎意料的爽快作风,心中怒火稍梢舒缓了些。
那小鬼还有点良心嘛!
罗德打开门入内。
○。一秒钟后,房里窜出响彻云霄的怒吼:
“可恶——”
☆☆☆
特地提前结束和美人的约会,回到房里等著见自家室友南宫烈的学生会长尼尔,和昨天一样等了又等,左盼右待了半天,就是盼不到南宫烈回房。
“那个风流小鬼该不会又要外宿了?”好家伙,风流程度几乎和他不相上下!敢情那小鬼想打破他夜不归营次数的最高纪录?
有趣!
尼尔想得出神之际,门外扬起了敲门声。
呵!总算回房来了!而且还很懂礼貌知道先敲个门,不错!
尼尔抱以相对热忱的上前开门。
“借我住一晚!”哪知进门的不是南宫烈,而是风云楼宿舍长罗德。
尼尔虽感遗憾,但脸上还是维持温和的笑意问道:
“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跑来和我过夜?唷唷唷!好狰狞的脸,敢情是哪个无知者招惹你了?”
“你最好管好你的室友,他也是帮那个臭小鬼招意我的帮凶之一,如果你不想见你的室友遭殃,就警告他别再当帮凶,否则日后就别怪我把他一并作掉!”罗德咬牙切齿的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如何?”尼尔对向以农是如何惹得对人喜恶分明的罗德这般暴跳如雷,实在是很好奇、很感兴趣。
尼尔是罗德交情不错的朋友,所以罗德才肯向他大吐苦水,发泄这两天来所受的鸟气。
对于罗德的抱怨,尼尔听得很有意思,不过南宫烈的部分令他有点意外。
原来那个风流小鬼今天不是去和美人约会,而是和转学生联谊。
不过,这还是没有改变那风流小鬼今晚又窝到美人窝去缠绵、彻夜未归的事实。
“难道我和那风流小鬼特别无缘?”然,愈是这样,尼尔便愈想和南宫烈打个照面、亲自会会他。
好吧!如果一直到明晚依然未见那风流小鬼,他就主动出击吧!
第九部 第五章
黑夜中,雷君凡和展令扬、南宫烈分道扬镖,独自摸黑进入D区调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庞大建筑里,他凭著向以农偷来、经安凯臣改造的夜视镜,以及练过功夫的特有敏锐,穿梭自如。
雷君凡的运气不坏,调查行动屡有斩获。
在进行最后一层楼的搜查时,雷君凡赫然感觉到,暗黑中闪过了一条无声无息的人影。
神秘人影的动作虽快,但雷君凡的眼睛更快,已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黑影。
那人是——!?
☆☆☆
翌日一早,曲希瑞便兴致勃勃的把大伙儿召集到湖畔绿荫下共进早餐。
“来,大家尽管吃,这可是咱家那位室友请咱们吃的呢!”曲希瑞把亲自料理的总汇三明治、鲜橙优格,外加一箱的气泡矿泉水全分给了死党们。
“你亲自料理的?”向以农谨慎的问,他不会忘记曲希瑞的室友安格斯,可是和这小子不相上下的下药高手,其他人在获得曲希瑞的答案之前,自然也恪道“非礼勿食”的原则。
“对,所以你们大可放心的享用安格斯老兄的一番盛情。”曲希瑞拍胸脯保证。
有了专家的保证,大伙儿再也无所顾忌,蝗虫过境似的大开“吃”戒。
“真好吃,不愧是出自咱们东邦名厨之手的料理。”来到艾菲尔虽然还三天不到,但平日已经被东邦大厨养刁嘴的东邦人,却像已经三个星期没尝到了般。
“这位安格斯老兄可真会享受,连矿泉水都要喝法国名牌。”安凯臣说著便喝掉一大口。
“安格斯老兄可不只喝矿泉水挑名牌,连你们现在吃的吐司、培根、火腿、起司也全是高档名牌货。啊!还有,夹在中间那一层的可是珍贵的松露唷,你们好歹也有点气质,稍微品尝一下松露这极品珍馐的美味,别一口吞下去呀——安格斯老兄如果知道你们这么暴殄天物,可是会抓狂的。”曲希瑞说是这么说,自己一样是狠吞虎咽。
南宫烈忍住好奇的问:
“我说希瑞,你回房后不是一直在和安格斯老兄斗法,哪来的闲暇料理早餐?”他不会笨到以为曲希瑞是因为干掉了安格斯,否则这小子早就大肆宣传自己的丰功伟业了。
曲希瑞有点遗憾的轻叹一气:
“那个没胆的老兄昨晚根本不敢回来睡,我才会无聊到把他老兄冰箱里的珍馐美馔全拿出来打发时间呀!”不用说,安格斯一定在所有的自家食物上全下了“保护药”,可惜曲希瑞一样反掌折枝的打通关。
“你该不会把安格斯老兄冰箱里的食物都一扫而空了吧?”雷君凡假好心的问。
只见曲希瑞贼贼的笑答:
“不是我,是我们。”
大伙儿已可以想见安格斯回房后,发现自己冰箱里的名牌珍馔全给搬个精光时,那表现会是多么深具可看性。
难得“惦惦”的展令扬,在吃饱喝足后,便开始差遣人家干活:
“好了,动作别慢吞吞的,又不是老头子,快干活去,免得人家以为你们只是‘会走路的饭袋’,那可是会连累到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万一人家误把我当成丐帮里的‘五袋长老’,那我岂不冤枉?”
他这个人一天不捉弄人就会全身不对劲。
五个好伙伴实在很想海扁这个坏胚子一顿,可又担心展令扬为了帮安凯臣清除A区“垃圾”,所策划的游戏会胎死腹中,只好大人大量,不和没品的浑小子斤斤计较。
欢乐的湖畔早餐,在邪恶的笑声中结束。六个好伙伴也随之解散,各干各的活儿去。
☆☆☆
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宿舍的马汀,风尘仆仆的带著一身阳光返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门一开,宛如流星雨般的飞镖便齐射向他,他机警的全数闪过,正松口气之际,迎面又飞射来数只细箭。
由于事出突然,遂不及防的马汀终于难逃此劫:
“啊!”一声哀号循著微敞的窗户投奔出去,飞向蔚蓝的天空。
☆☆☆
再一次进入C区调查的曲希瑞,忙里偷闲的顺道“观照”一下昨天打过照面的校犬兄们。
可六只英姿飒飒、训练有素的名贵纯种杜宾犬,聪明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儿正受到强大的邪恶力量威胁,争先恐后的发出悲怆的哀呜——
汪呜……汪呜……救命……汪呜……
曲希瑞一点也没注意到六只犬兄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一厢情愿的直逼近六只犬兄。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认识我这位气质出众、人品一流的高贵朋友,为了回报你们如此盛情的热烈欢迎,请接受我特地准备的见面礼吧!别急!狗狗有份。”曲希瑞取出两个装著不同药丸的小瓶子,眼里盛满邪恶的笑意。
六只很有生命危机意识的犬兄见状,吓得哀呜声更形凄厉。
汪呜……救命……汪呜呜……
响彻云霄的哀呜,终于寻得了知音。
路经附近的安格斯被凄厉的狗吠声吸引,改往悲呜发射源移动。
远远的,安格斯便捕捉到曲希瑞那熟悉的身影。
是那小子?
安格斯当下决定藏身瞧个究竟,想证实曲希瑞是不是如他所想,是……
曲希瑞动作俐落熟练的一一喂食六只犬兄一颗药丸,六只犬兄虽拼死挣扎,不想吃那可怕的药丸。
无奈曲希瑞喂食经验老道,六只犬兄还来不及挣扎就给强迫喂下小药丸,乖乖的当起曲希瑞的实验品了。
曲希瑞和往常一样,替六只犬兄戴上了实验名牌,以便观察记录。
瞥见名牌上的字样:犬兄1号、犬兄2号……犬兄6号,掩息藏身的安格斯忍不住笑场,人也跟著现身。
“你在这儿干嘛?”安格斯抢先打招呼。
“你又来这儿干嘛?”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反问。
此处地处偏远,又被校方列为禁止进入的意外发生地点:且是发生有人险些丧命的意外。
一般人不会无聊到跑来如此不祥的地方游荡,尤其艾菲尔的学生全是出身名门贵族之家,比一般人贪生怕死,更没道理来此闲晃。
所以安格斯出现在此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
这家伙是“意外”的嫌疑犯!
相对的,安格斯对于曲希瑞会出现在此地,必然也心存质疑。曲希瑞自然不会忽略这点,决定见机行事。
“我是到水上餐厅吃早餐,回程经过附近,听到校犬们叫声古怪才过来瞧瞧的,你呢?”安格斯的理由合情合理,“该不会是特地来欺负校犬的吧?”
曲希瑞以瞧扁人的口气答道:
“如果你是明知故问,那代表你是个穷极无聊的米虫;如果你连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还看不出我在干嘛,那就代表你智商过低,近乎笨蛋。”
和展令扬那个老是损人不带脏字的浑小子混久了,自然也修得了几成损人的功夫。
臭小鬼~~~~安格斯心里气极,怎么答都吃亏,不回答还是闷了一肚子气。
但这个臭小鬼和他相同的“嗜好”著实令他大感兴趣,他不想就这么被气走。几经权衡后,安格斯决定听而不闻的跳过,若无其事的又问:
“你在做什么实验?”
“对犬兄们而言,究竟是得圆形脱毛症或是胃痉挛,体重会减轻得比较快。”曲希瑞坦言相告。
安格斯微愣片晌,随后笑不可遏。
这小鬼,有意思!
“没想到你有和我相同的兴趣,不如一起研究。”安格斯难得主动向人伸出友谊之手。
“喂喂喂!不要看人家做的实验很有创意,就脸皮厚兮兮的吹嘘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好不好?要吹牛也先打个草稿吧,真是太无耻了。”确定安格斯没对他出现在此的真正动机起疑,曲希瑞乐得做做嘴皮运动,帮助唾液分泌。
可恶~~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房!安格斯很想K人,可这臭小鬼又著实合他脾胃,于是乎,只好端起有容乃大的修养,不和他计较。
“我可以马上证明我不是在吹嘘。瞧,这六只杜宾犬刚才还在大声的呜吠,但自从我近身之后,它们就未再吠过一声,全安静无声的缩在一边发抖。你想,找的功夫是不是比你更胜一筹呢?”安格斯提醒他。
曲希瑞这才注意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家伙……
不过他不想让安格斯太过得意,故意以刺耳的声调嘲讽道:
“唉唉唉!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犬兄们是因为你长得太抱歉,但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所以才保持沉默的。”
“你——”
“不过看在这六位犬兄这么有同情心的份上,我也不能太过铁石心肠,就勉为其难的让老兄你参与我的实验吧!”曲希瑞一副大恩不言谢的跩样。
臭小鬼~~安格斯气极,可看在曲希瑞没有拒绝的份上,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
为了深入调查,好证实昨天初步调查时所做的假设,进入B区的向以农,决定潜入位于医学院地下室的“低温冷藏中心”调查。
这低温冷藏中心是医学院保存各种尸体器官的地方,也是曾经发生意外的地点。
向以农之所以会选择此处入口作为潜入之处,是因为整个低温冷藏中心除了这个入口是以传统锁锁住外,其他出入口都是电脑密码锁,处理起来比较耗时,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开锁行家的他,三两下就打开了门上的传统锁,轻轻阖上门进入探查。
路过低温冷藏中心的宿舍长罗德,正巧目睹自家室友向以农溜进门的一幕,灵机突然一动,小心翼翼的上前从外面将门上锁,并将原本定于“弱”的控温器,调高成“中”,心中痛快至极的窃笑不止。
一旦无法从这个出口出来,就得在阴森冰寒的低温冷藏中心里绕全区一周,且连开十道电脑密码锁才能重见天日。
之所以叫电脑密码锁,自然就是拥有密码和磁卡的人才能自由进出,否则就得和满中心的冷冻尸体器官为伍,直到有别人进入才能重获自由,偏偏这中心是连医学院的学生也能不来就尽量不来的“冷宫”,嘿……
而他又很好心的把中心温度调低一些,想必那个臭小鬼一定会在里而待得十分惬意才是。
“好好享受一室清凉吧!放心,我会在你冻成冰棒或者吓死前,前来解救你的。”报了一箭之仇的罗德痛快至极的大笑离去。
☆☆☆
为了把在学生活动中心附近游走的闲杂人等全数清除,好让安凯臣能顺利继续昨天的调查,展令扬一手策划的“清除垃圾”计划就在距学生活动中心约莫一百公尺距离的网球场热热闹闹的展开了——
光是展令扬、南宫烈、雷君凡三个超级大帅哥,连袂出现在网球社专用的网球场上已经够惹人注目了。
更何况他们三个还是来踢馆的。
风流倜傥的南宫烈,花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打败了网球社第一好手,冷酷俊挺的雷君凡也在三十分钟内打败名列第二高手的网球社社长。
光是这两个爆炸性的号外,便已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海票前来凑热闹的芸芸众生。展令扬还在众目睽睽下摆设赌局好让看热闹的闲人们公开下注;另一方面又以重金号召网球好手们,前来单挑南宫烈和雷君凡。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不变定理下,单挑者几乎是蜂涌而至、络绎不绝。反正输了也没损失,幸运赢了,不但立即扬名全校,还有一大笔赏金可拿,何乐而不为?
重金加赌金果然魅力无穷,凑热闹的人潮不到中午,已经挤得寸步难行。
传遍艾菲尔的网球单挑战,没有差别待遇的也传进了亚瑟、尼尔和黛安娜耳中。
一向对周遭人事漠不关心的亚瑟,在听到其中一名风云人物是自家室友雷君凡后,破天荒的第一次翘课,前往网球场观战去也。
早已大唱空城计的学生活动中心,仅剩的两位守城人——学生会长尼尔和副会长黛安娜,也不再满足于远观的方式,相偕前往网球场瞧瞧他们同感兴趣的风云人物南宫烈。
安凯臣则是确实把握展令扬替他“清场”挣来的宝贵时间,针对昨夜发现的心疑之处,做深入的研究。
果然是用机关巧妙设计的“意外”!安凯臣自负的扬扬唇角。
无意间,安凯臣触动了残留的未启动机关。幸而他反应够快,本事又到家,抢在被触动的机关引发爆炸之前破解了机关,有惊无险的免除了可怕的爆炸“意外”。
逃过一劫的安凯臣,一点惊惶之色也没,还摆酷的拨拨额前的散发,睥睨被他及时破解的机关,彷佛是在向机关设计人示威般。
突地,他意外发现了决定性的关键证据!
这是——
☆☆☆
网球单挑战在人气鼎沸下,进入最后决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的对抗。
全场赌金,也是这场压轴战最高。目前下注南宫烈赢和雷君凡赢的各一半,算是五五波。
凭著学生会干部特权而进入贵宾席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都未实际付诸行动去下注,但尼尔还是免不去好奇心的问身边的两位同志:
“如果两位下注,你们会赌谁赢?”
“一定是南宫烈!”黛安娜笃定的说。目睹南宫烈飒飒英姿和优雅高超的球技之后,她对这个奇特的男子好感更甚了。
“你呢?”尼尔看著亚瑟。
“我对下注没兴趣。”亚瑟冷漠的拒绝回答,不过在观赏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是追逐著雷君凡。
尼尔耸耸肩,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黛安娜倒是反过来问他:
“尼尔,你的看法呢?”
尼尔语带玄机的说:
“很难说。这可是‘神力’和‘潜力’的交战哪!不过我是信仰神的,所以我选神力会赢。”
“神力是指谁?潜力又是指谁?”黛安娜对尼尔喜欢打哑谜的习惯向来最为感冒。
这次尼尔笑而未答,“要开赛了,看戏吧!”
对身为庄家的展令扬来说,不论赢的是南宫烈或雷君凡都一样——他都会是赢得最多赌金的最后赢家。
不过南宫烈和雷君凡网球单挑的这档子精采好戏,他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识到了,趁这个机会饱饱眼福,让两位好友努力来娱乐娱乐自己也不坏,呵!
“烈,君凡先说好了,输的人今晚要负责洗锅碗瓢盆哪!”展令扬把握开赛前的一点时间,对球场上两只蓄势待发的斗鸡宣告。
南宫烈、雷君凡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问:
“赢的人呢?”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
“当然是负责进城去采购今晚的大餐罗!”
果然如此!南宫烈和雪君凡没力的齐声抗议:
“你这个浑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战之后,还要赢的人进城去采购?”
这回展令扬很明理的点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我去采购好了。”难得他这么自动自发的自愿服务死党。
哪知南宫烈和雷君凡闻言却像活见鬼般大惊失色的同声否决:
“不必!就维持原议,由赢的人去买!”
爱说笑!这个浑小子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食家,却是超级采购白痴耶!
只是白痴就罢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百思不解的是:这浑小子不知哪来的好本事,只要经他手采购的材料,必能成就一桌“泻肚大餐”!
“可是……”
“说不必就不必!”为了身家性命安全奢想,南宫烈和雷君凡炮口一致,十分坚持。
“我——”
“好了!开赛了!”南宫烈和雷君凡不再给展令扬说废话的时间,齐吆喝裁判吹哨子,正式捉对厮杀。
为他们方才意外的争吵错愕的人潮,注意力很快就被Gao潮迭起的球赛吸引,现场气氛一下子便High到最高点。
贵宾席上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然也被球赛吸引,但却都将方才那判若两人的争吵搁在心头上。
黛安娜坦白的说出心中的奇异感觉:
“没想到优雅的南宫烈也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
尼尔以笑回应,亚瑟依旧默不作声。
面带笑容的尼尔饶富兴味的扫了庄家展令扬一眼,一脸冰霜的亚瑟也看了展令扬一眼——不同的是,他的是厌恶的瞪视。
东邦人都知道,南宫烈打网球的优势在于:得天独厚的奇灵第六感。
每每在对手击出球之前,他的直觉便已预知了球落地的地点,所以他总能游刃有余的轻松应战。
而雷君凡打网球的优势在于:精于计算的优异头脑和练家子特有的敏捷身手。
他虽没有预知能力,却能在对手击出球的刹那,精确的计算出球的最可能落点,以及自己还击的最佳落点,加上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球技的搭配运用,几乎无往不利。
即使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遇上了精于计算的雷君凡也不见得讨得了多少便宜。因为能准确的预知球的落点,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完美的回击,尤其是遇上像雷君凡这种擅长打技术球的高手。
精采的比赛令观众痴迷忘我,压注的赌金也在南宫烈和雷君凡一来一往的攻守中,迅速累积。
而关键的胜负,则是在安凯臣出现于展令扬身边后上演。
最后的赢家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轰动全校的网球单挑赛和赌注也在欢声雷动中落幕。庄家展令扬自然是荷包满满,眼福也满满。
“好了,快进城去采购吧!那家超市的限时抢购五点就结束了。”展令扬催促著香汗淋漓的赢家南宫烈。
南宫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著过乾瘾: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没看到我一身汗吗?”
展令扬无辜的说:
“所以我才说我去罗,”
“不必,”不只南宫烈,安凯臣和雷君凡也齐声反对。
“我载烈去吧!”为了身家性命安全著想,安凯臣义不容辞的自愿当南宫烈进城采购的直升机驾驶。
“那就快出发罗!”展令扬正中下怀的赶人。
“知道啦!”
“请等一下。”尼尔挡住了南宫烈和安凯臣的去路。
“室友老兄,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室友南宫烈,我很想和你多聊,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无法久待,失陪了,后会有期。”南宫烈一口气把客套话全数托出,然后就打算走人。
尼尔却依然未让路,看似温和的举止潜藏著坚石难摧的强硬:
“十分钟就好,和我对打一盘。”
在场的东邦人都发现了尼尔难缠的本性,和这种人碰上了,不耗点时间是很难摆脱的。
“就十分钟。”展令扬照惯例,代表东邦人做出决定。
“行啦!就十分钟,一秒也不能多。”南宫烈决定速战速决,懒得和无聊人类瞎耗。
“没问题。”尼尔笑得莫测高深,旋身走向球场一端。
一旁的亚瑟和他擦肩而过时,小声的问:
“这位是神力还是潜力?”
“你说呢?”尼尔依旧未答。
倒是南宫烈在开赛三分钟后就知道了答案——
这个男人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臆想,南宫烈不著痕迹的进一步旁敲侧击。
继续对打数回后,南宫烈已完全确定心中的猜想。
“果然如此,尼尔老兄和烈一样,有敏锐的第六感。”场边闲闲没事的展令扬讲笑话似的随口说道。
雷君凡和安凯臣闻言—吹了声口哨。
“这么一来,这场比赛就更有看头了。”
一旁听闻的亚瑟恍然明白尼尔所说的“神力”是什么了。虽说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第六感很令他意外,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雷君凡。
尤其在得知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神力”之后的现在——这个冰小鬼居然能和拥有第六感的人打得势均力敌!
然而,对南宫烈而言,得知尼尔和自己一样有第六感之后,反而想故意放水,快快结束无聊至极的比赛:再给这个无聊人类纠缠下去,铁定没完没了。
注意到南宫烈意图的尼尔,球拍一挥,击出的球赫然自展令扬肩旁呼啸而过。
“抱歉,失手了。”尼尔面带微笑的道歉。
“没关系,不完美不是可耻的罪过。”展令扬笑著接受尼尔的道歉。
尼尔闻言内心微愣,又向展令扬点了个头便走回球场。
可,才重新发球,尼尔又失了手,而且这回是直击展令扬的右肩!幸好南宫烈未卜先知的从中拦截还击尼尔的右肩,尼尔则是不慌不忙的挡下预料中的一球。
“你这个该死的小人~~~~”南宫烈瞪视著一脸笑容的尼尔。
尼尔正中下怀的说:
“想报仇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来。”
“小烈烈,别理那位老兄。”展令扬扯扯南宫烈的衣角。
但一旁的雷君凡和安凯臣态度可就完全不同了:
“干掉他,烈!”该死的王八蛋!
“我正有此意!”南宫烈显然是和雷君凡、安凯臣站在同一阵线,大有把尼尔大卸八块之势。
“烈……”展令扬想阻止。
他可以为东邦两肋Сhā刀,却不愿东邦为他赴汤蹈火。这点,东邦五人早就心知肚明。
所以他们更不会轻饶对展令扬不利之人!
“乖乖别吵,只要再十分钟就好。”南宫烈在展令扬颊上轻吻一记,极其温柔的安抚。
每当面对南宫烈这般举止,展令扬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放弃的退而求其次:
“真的只能十分钟。”
“知道啦!”他会用这十分钟给尼尔难忘的教训!
眼看攻击展令扬的策略奏效,尼尔相当满意的备战,“开球了。”
当球飞向南宫烈时,只见南宫烈一反优雅,杀气腾腾的展开快攻,而且球的落点都是死角,又一下子吊极左边、一下子极右边,一下子短球、一下子长球。
尼尔面对南宫烈出乎预计的凌厉快攻,愈来愈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直觉可以告诉他球的落点,但如何漂亮的把球击回让它落到希望的落点,可就不是他可以完全随心所欲的了。
再加上南宫烈是个左撇子打者,专攻左边,对右打者的尼尔而言,更是吃力的对手。
最令尼尔意外的是:如果他想以长短球交替的战略,南宫烈一定会以跳跃杀球破解他的战略。
渐渐地,尼尔移动速度赶不上直觉的情况愈来愈明显。
尼尔万万没想到南宫烈会出此极招来对付他,这种集中火力急速快攻的策略,在球场上可是兵家大忌,尤其对网球这种耗时又极耗体力的运动更是致命大忌。
为了长期抗战著想,尼尔小心的防守,等南宫烈体力大量消耗后,就是他反败为胜的时机了。
可事与愿违,尼尔满心期待反败为胜的时机来到的当儿,展令扬突然大喊:
“烈,剩不到一小时了,再不去采购就赶不上限时抢购了。”因为光是从艾菲尔搭直升机进城这段路程就得花费三十分钟。
“知道了!”霎时,南宫烈一记跳跃急杀,球便像子弹般快速击向尼尔的左臂。
尼尔的直觉虽告诉自己球会击中左上臂,但身体却来不及移动而被扎扎实实的打个正著。
“噢……”剧烈的刺痛分尼尔闷叫一声。
然后,南宫烈便毫不眷恋的离开球场,拥著展令扬的肩,神采飞扬的绝尘而去。
尼尔这才恍然明白,南宫烈之所以会采兵家大忌的急攻策略之故。因为南宫烈从一开始便只是想报一箭之仇,根本无心和他对打。
看来他失策了!攻击展令扬只能激起那个风流小子的愤怒,而不是斗志。
南宫烈,我记住你了!
冷眼旁观的亚瑟,突然语出惊人的道:
“他们几个的关系真的只是同一天前来艾菲尔报到的转学生吗?”
“你想说什么?”经亚瑟一提,尼尔也对这个问题注意起来。
“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不太像才认识几天的交情吗?”
“原来如此,我会调查看看。”其实真正令尼尔在乎的还是只有南宫烈。
黑夜中,雷君凡和展令扬、南宫烈分道扬镖,独自摸黑进入D区调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庞大建筑里,他凭著向以农偷来、经安凯臣改造的夜视镜,以及练过功夫的特有敏锐,穿梭自如。
雷君凡的运气不坏,调查行动屡有斩获。
在进行最后一层楼的搜查时,雷君凡赫然感觉到,暗黑中闪过了一条无声无息的人影。
神秘人影的动作虽快,但雷君凡的眼睛更快,已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黑影。
那人是——!?
☆☆☆
翌日一早,曲希瑞便兴致勃勃的把大伙儿召集到湖畔绿荫下共进早餐。
“来,大家尽管吃,这可是咱家那位室友请咱们吃的呢!”曲希瑞把亲自料理的总汇三明治、鲜橙优格,外加一箱的气泡矿泉水全分给了死党们。
“你亲自料理的?”向以农谨慎的问,他不会忘记曲希瑞的室友安格斯,可是和这小子不相上下的下药高手,其他人在获得曲希瑞的答案之前,自然也恪道“非礼勿食”的原则。
“对,所以你们大可放心的享用安格斯老兄的一番盛情。”曲希瑞拍胸脯保证。
有了专家的保证,大伙儿再也无所顾忌,蝗虫过境似的大开“吃”戒。
“真好吃,不愧是出自咱们东邦名厨之手的料理。”来到艾菲尔虽然还三天不到,但平日已经被东邦大厨养刁嘴的东邦人,却像已经三个星期没尝到了般。
“这位安格斯老兄可真会享受,连矿泉水都要喝法国名牌。”安凯臣说著便喝掉一大口。
“安格斯老兄可不只喝矿泉水挑名牌,连你们现在吃的吐司、培根、火腿、起司也全是高档名牌货。啊!还有,夹在中间那一层的可是珍贵的松露唷,你们好歹也有点气质,稍微品尝一下松露这极品珍馐的美味,别一口吞下去呀——安格斯老兄如果知道你们这么暴殄天物,可是会抓狂的。”曲希瑞说是这么说,自己一样是狠吞虎咽。
南宫烈忍住好奇的问:
“我说希瑞,你回房后不是一直在和安格斯老兄斗法,哪来的闲暇料理早餐?”他不会笨到以为曲希瑞是因为干掉了安格斯,否则这小子早就大肆宣传自己的丰功伟业了。
曲希瑞有点遗憾的轻叹一气:
“那个没胆的老兄昨晚根本不敢回来睡,我才会无聊到把他老兄冰箱里的珍馐美馔全拿出来打发时间呀!”不用说,安格斯一定在所有的自家食物上全下了“保护药”,可惜曲希瑞一样反掌折枝的打通关。
“你该不会把安格斯老兄冰箱里的食物都一扫而空了吧?”雷君凡假好心的问。
只见曲希瑞贼贼的笑答:
“不是我,是我们。”
大伙儿已可以想见安格斯回房后,发现自己冰箱里的名牌珍馔全给搬个精光时,那表现会是多么深具可看性。
难得“惦惦”的展令扬,在吃饱喝足后,便开始差遣人家干活:
“好了,动作别慢吞吞的,又不是老头子,快干活去,免得人家以为你们只是‘会走路的饭袋’,那可是会连累到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万一人家误把我当成丐帮里的‘五袋长老’,那我岂不冤枉?”
他这个人一天不捉弄人就会全身不对劲。
五个好伙伴实在很想海扁这个坏胚子一顿,可又担心展令扬为了帮安凯臣清除A区“垃圾”,所策划的游戏会胎死腹中,只好大人大量,不和没品的浑小子斤斤计较。
欢乐的湖畔早餐,在邪恶的笑声中结束。六个好伙伴也随之解散,各干各的活儿去。
☆☆☆
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宿舍的马汀,风尘仆仆的带著一身阳光返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门一开,宛如流星雨般的飞镖便齐射向他,他机警的全数闪过,正松口气之际,迎面又飞射来数只细箭。
由于事出突然,遂不及防的马汀终于难逃此劫:
“啊!”一声哀号循著微敞的窗户投奔出去,飞向蔚蓝的天空。
☆☆☆
再一次进入C区调查的曲希瑞,忙里偷闲的顺道“观照”一下昨天打过照面的校犬兄们。
可六只英姿飒飒、训练有素的名贵纯种杜宾犬,聪明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儿正受到强大的邪恶力量威胁,争先恐后的发出悲怆的哀呜——
汪呜……汪呜……救命……汪呜……
曲希瑞一点也没注意到六只犬兄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一厢情愿的直逼近六只犬兄。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认识我这位气质出众、人品一流的高贵朋友,为了回报你们如此盛情的热烈欢迎,请接受我特地准备的见面礼吧!别急!狗狗有份。”曲希瑞取出两个装著不同药丸的小瓶子,眼里盛满邪恶的笑意。
六只很有生命危机意识的犬兄见状,吓得哀呜声更形凄厉。
汪呜……救命……汪呜呜……
响彻云霄的哀呜,终于寻得了知音。
路经附近的安格斯被凄厉的狗吠声吸引,改往悲呜发射源移动。
远远的,安格斯便捕捉到曲希瑞那熟悉的身影。
是那小子?
安格斯当下决定藏身瞧个究竟,想证实曲希瑞是不是如他所想,是……
曲希瑞动作俐落熟练的一一喂食六只犬兄一颗药丸,六只犬兄虽拼死挣扎,不想吃那可怕的药丸。
无奈曲希瑞喂食经验老道,六只犬兄还来不及挣扎就给强迫喂下小药丸,乖乖的当起曲希瑞的实验品了。
曲希瑞和往常一样,替六只犬兄戴上了实验名牌,以便观察记录。
瞥见名牌上的字样:犬兄1号、犬兄2号……犬兄6号,掩息藏身的安格斯忍不住笑场,人也跟著现身。
“你在这儿干嘛?”安格斯抢先打招呼。
“你又来这儿干嘛?”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反问。
此处地处偏远,又被校方列为禁止进入的意外发生地点:且是发生有人险些丧命的意外。
一般人不会无聊到跑来如此不祥的地方游荡,尤其艾菲尔的学生全是出身名门贵族之家,比一般人贪生怕死,更没道理来此闲晃。
所以安格斯出现在此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
这家伙是“意外”的嫌疑犯!
相对的,安格斯对于曲希瑞会出现在此地,必然也心存质疑。曲希瑞自然不会忽略这点,决定见机行事。
“我是到水上餐厅吃早餐,回程经过附近,听到校犬们叫声古怪才过来瞧瞧的,你呢?”安格斯的理由合情合理,“该不会是特地来欺负校犬的吧?”
曲希瑞以瞧扁人的口气答道:
“如果你是明知故问,那代表你是个穷极无聊的米虫;如果你连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还看不出我在干嘛,那就代表你智商过低,近乎笨蛋。”
和展令扬那个老是损人不带脏字的浑小子混久了,自然也修得了几成损人的功夫。
臭小鬼~~~~安格斯心里气极,怎么答都吃亏,不回答还是闷了一肚子气。
但这个臭小鬼和他相同的“嗜好”著实令他大感兴趣,他不想就这么被气走。几经权衡后,安格斯决定听而不闻的跳过,若无其事的又问:
“你在做什么实验?”
“对犬兄们而言,究竟是得圆形脱毛症或是胃痉挛,体重会减轻得比较快。”曲希瑞坦言相告。
安格斯微愣片晌,随后笑不可遏。
这小鬼,有意思!
“没想到你有和我相同的兴趣,不如一起研究。”安格斯难得主动向人伸出友谊之手。
“喂喂喂!不要看人家做的实验很有创意,就脸皮厚兮兮的吹嘘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好不好?要吹牛也先打个草稿吧,真是太无耻了。”确定安格斯没对他出现在此的真正动机起疑,曲希瑞乐得做做嘴皮运动,帮助唾液分泌。
可恶~~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房!安格斯很想K人,可这臭小鬼又著实合他脾胃,于是乎,只好端起有容乃大的修养,不和他计较。
“我可以马上证明我不是在吹嘘。瞧,这六只杜宾犬刚才还在大声的呜吠,但自从我近身之后,它们就未再吠过一声,全安静无声的缩在一边发抖。你想,找的功夫是不是比你更胜一筹呢?”安格斯提醒他。
曲希瑞这才注意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家伙……
不过他不想让安格斯太过得意,故意以刺耳的声调嘲讽道:
“唉唉唉!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犬兄们是因为你长得太抱歉,但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所以才保持沉默的。”
“你——”
“不过看在这六位犬兄这么有同情心的份上,我也不能太过铁石心肠,就勉为其难的让老兄你参与我的实验吧!”曲希瑞一副大恩不言谢的跩样。
臭小鬼~~安格斯气极,可看在曲希瑞没有拒绝的份上,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
为了深入调查,好证实昨天初步调查时所做的假设,进入B区的向以农,决定潜入位于医学院地下室的“低温冷藏中心”调查。
这低温冷藏中心是医学院保存各种尸体器官的地方,也是曾经发生意外的地点。
向以农之所以会选择此处入口作为潜入之处,是因为整个低温冷藏中心除了这个入口是以传统锁锁住外,其他出入口都是电脑密码锁,处理起来比较耗时,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开锁行家的他,三两下就打开了门上的传统锁,轻轻阖上门进入探查。
路过低温冷藏中心的宿舍长罗德,正巧目睹自家室友向以农溜进门的一幕,灵机突然一动,小心翼翼的上前从外面将门上锁,并将原本定于“弱”的控温器,调高成“中”,心中痛快至极的窃笑不止。
一旦无法从这个出口出来,就得在阴森冰寒的低温冷藏中心里绕全区一周,且连开十道电脑密码锁才能重见天日。
之所以叫电脑密码锁,自然就是拥有密码和磁卡的人才能自由进出,否则就得和满中心的冷冻尸体器官为伍,直到有别人进入才能重获自由,偏偏这中心是连医学院的学生也能不来就尽量不来的“冷宫”,嘿……
而他又很好心的把中心温度调低一些,想必那个臭小鬼一定会在里而待得十分惬意才是。
“好好享受一室清凉吧!放心,我会在你冻成冰棒或者吓死前,前来解救你的。”报了一箭之仇的罗德痛快至极的大笑离去。
☆☆☆
为了把在学生活动中心附近游走的闲杂人等全数清除,好让安凯臣能顺利继续昨天的调查,展令扬一手策划的“清除垃圾”计划就在距学生活动中心约莫一百公尺距离的网球场热热闹闹的展开了——
光是展令扬、南宫烈、雷君凡三个超级大帅哥,连袂出现在网球社专用的网球场上已经够惹人注目了。
更何况他们三个还是来踢馆的。
风流倜傥的南宫烈,花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打败了网球社第一好手,冷酷俊挺的雷君凡也在三十分钟内打败名列第二高手的网球社社长。
光是这两个爆炸性的号外,便已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海票前来凑热闹的芸芸众生。展令扬还在众目睽睽下摆设赌局好让看热闹的闲人们公开下注;另一方面又以重金号召网球好手们,前来单挑南宫烈和雷君凡。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不变定理下,单挑者几乎是蜂涌而至、络绎不绝。反正输了也没损失,幸运赢了,不但立即扬名全校,还有一大笔赏金可拿,何乐而不为?
重金加赌金果然魅力无穷,凑热闹的人潮不到中午,已经挤得寸步难行。
传遍艾菲尔的网球单挑战,没有差别待遇的也传进了亚瑟、尼尔和黛安娜耳中。
一向对周遭人事漠不关心的亚瑟,在听到其中一名风云人物是自家室友雷君凡后,破天荒的第一次翘课,前往网球场观战去也。
早已大唱空城计的学生活动中心,仅剩的两位守城人——学生会长尼尔和副会长黛安娜,也不再满足于远观的方式,相偕前往网球场瞧瞧他们同感兴趣的风云人物南宫烈。
安凯臣则是确实把握展令扬替他“清场”挣来的宝贵时间,针对昨夜发现的心疑之处,做深入的研究。
果然是用机关巧妙设计的“意外”!安凯臣自负的扬扬唇角。
无意间,安凯臣触动了残留的未启动机关。幸而他反应够快,本事又到家,抢在被触动的机关引发爆炸之前破解了机关,有惊无险的免除了可怕的爆炸“意外”。
逃过一劫的安凯臣,一点惊惶之色也没,还摆酷的拨拨额前的散发,睥睨被他及时破解的机关,彷佛是在向机关设计人示威般。
突地,他意外发现了决定性的关键证据!
这是——
☆☆☆
网球单挑战在人气鼎沸下,进入最后决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的对抗。
全场赌金,也是这场压轴战最高。目前下注南宫烈赢和雷君凡赢的各一半,算是五五波。
凭著学生会干部特权而进入贵宾席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都未实际付诸行动去下注,但尼尔还是免不去好奇心的问身边的两位同志:
“如果两位下注,你们会赌谁赢?”
“一定是南宫烈!”黛安娜笃定的说。目睹南宫烈飒飒英姿和优雅高超的球技之后,她对这个奇特的男子好感更甚了。
“你呢?”尼尔看著亚瑟。
“我对下注没兴趣。”亚瑟冷漠的拒绝回答,不过在观赏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是追逐著雷君凡。
尼尔耸耸肩,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黛安娜倒是反过来问他:
“尼尔,你的看法呢?”
尼尔语带玄机的说:
“很难说。这可是‘神力’和‘潜力’的交战哪!不过我是信仰神的,所以我选神力会赢。”
“神力是指谁?潜力又是指谁?”黛安娜对尼尔喜欢打哑谜的习惯向来最为感冒。
这次尼尔笑而未答,“要开赛了,看戏吧!”
对身为庄家的展令扬来说,不论赢的是南宫烈或雷君凡都一样——他都会是赢得最多赌金的最后赢家。
不过南宫烈和雷君凡网球单挑的这档子精采好戏,他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识到了,趁这个机会饱饱眼福,让两位好友努力来娱乐娱乐自己也不坏,呵!
“烈,君凡先说好了,输的人今晚要负责洗锅碗瓢盆哪!”展令扬把握开赛前的一点时间,对球场上两只蓄势待发的斗鸡宣告。
南宫烈、雷君凡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问:
“赢的人呢?”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
“当然是负责进城去采购今晚的大餐罗!”
果然如此!南宫烈和雪君凡没力的齐声抗议:
“你这个浑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战之后,还要赢的人进城去采购?”
这回展令扬很明理的点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我去采购好了。”难得他这么自动自发的自愿服务死党。
哪知南宫烈和雷君凡闻言却像活见鬼般大惊失色的同声否决:
“不必!就维持原议,由赢的人去买!”
爱说笑!这个浑小子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食家,却是超级采购白痴耶!
只是白痴就罢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百思不解的是:这浑小子不知哪来的好本事,只要经他手采购的材料,必能成就一桌“泻肚大餐”!
“可是……”
“说不必就不必!”为了身家性命安全奢想,南宫烈和雷君凡炮口一致,十分坚持。
“我——”
“好了!开赛了!”南宫烈和雷君凡不再给展令扬说废话的时间,齐吆喝裁判吹哨子,正式捉对厮杀。
为他们方才意外的争吵错愕的人潮,注意力很快就被Gao潮迭起的球赛吸引,现场气氛一下子便High到最高点。
贵宾席上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然也被球赛吸引,但却都将方才那判若两人的争吵搁在心头上。
黛安娜坦白的说出心中的奇异感觉:
“没想到优雅的南宫烈也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
尼尔以笑回应,亚瑟依旧默不作声。
面带笑容的尼尔饶富兴味的扫了庄家展令扬一眼,一脸冰霜的亚瑟也看了展令扬一眼——不同的是,他的是厌恶的瞪视。
东邦人都知道,南宫烈打网球的优势在于:得天独厚的奇灵第六感。
每每在对手击出球之前,他的直觉便已预知了球落地的地点,所以他总能游刃有余的轻松应战。
而雷君凡打网球的优势在于:精于计算的优异头脑和练家子特有的敏捷身手。
他虽没有预知能力,却能在对手击出球的刹那,精确的计算出球的最可能落点,以及自己还击的最佳落点,加上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球技的搭配运用,几乎无往不利。
即使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遇上了精于计算的雷君凡也不见得讨得了多少便宜。因为能准确的预知球的落点,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完美的回击,尤其是遇上像雷君凡这种擅长打技术球的高手。
精采的比赛令观众痴迷忘我,压注的赌金也在南宫烈和雷君凡一来一往的攻守中,迅速累积。
而关键的胜负,则是在安凯臣出现于展令扬身边后上演。
最后的赢家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轰动全校的网球单挑赛和赌注也在欢声雷动中落幕。庄家展令扬自然是荷包满满,眼福也满满。
“好了,快进城去采购吧!那家超市的限时抢购五点就结束了。”展令扬催促著香汗淋漓的赢家南宫烈。
南宫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著过乾瘾: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没看到我一身汗吗?”
展令扬无辜的说:
“所以我才说我去罗,”
“不必,”不只南宫烈,安凯臣和雷君凡也齐声反对。
“我载烈去吧!”为了身家性命安全著想,安凯臣义不容辞的自愿当南宫烈进城采购的直升机驾驶。
“那就快出发罗!”展令扬正中下怀的赶人。
“知道啦!”
“请等一下。”尼尔挡住了南宫烈和安凯臣的去路。
“室友老兄,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室友南宫烈,我很想和你多聊,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无法久待,失陪了,后会有期。”南宫烈一口气把客套话全数托出,然后就打算走人。
尼尔却依然未让路,看似温和的举止潜藏著坚石难摧的强硬:
“十分钟就好,和我对打一盘。”
在场的东邦人都发现了尼尔难缠的本性,和这种人碰上了,不耗点时间是很难摆脱的。
“就十分钟。”展令扬照惯例,代表东邦人做出决定。
“行啦!就十分钟,一秒也不能多。”南宫烈决定速战速决,懒得和无聊人类瞎耗。
“没问题。”尼尔笑得莫测高深,旋身走向球场一端。
一旁的亚瑟和他擦肩而过时,小声的问:
“这位是神力还是潜力?”
“你说呢?”尼尔依旧未答。
倒是南宫烈在开赛三分钟后就知道了答案——
这个男人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臆想,南宫烈不著痕迹的进一步旁敲侧击。
继续对打数回后,南宫烈已完全确定心中的猜想。
“果然如此,尼尔老兄和烈一样,有敏锐的第六感。”场边闲闲没事的展令扬讲笑话似的随口说道。
雷君凡和安凯臣闻言—吹了声口哨。
“这么一来,这场比赛就更有看头了。”
一旁听闻的亚瑟恍然明白尼尔所说的“神力”是什么了。虽说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第六感很令他意外,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雷君凡。
尤其在得知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神力”之后的现在——这个冰小鬼居然能和拥有第六感的人打得势均力敌!
然而,对南宫烈而言,得知尼尔和自己一样有第六感之后,反而想故意放水,快快结束无聊至极的比赛:再给这个无聊人类纠缠下去,铁定没完没了。
注意到南宫烈意图的尼尔,球拍一挥,击出的球赫然自展令扬肩旁呼啸而过。
“抱歉,失手了。”尼尔面带微笑的道歉。
“没关系,不完美不是可耻的罪过。”展令扬笑著接受尼尔的道歉。
尼尔闻言内心微愣,又向展令扬点了个头便走回球场。
可,才重新发球,尼尔又失了手,而且这回是直击展令扬的右肩!幸好南宫烈未卜先知的从中拦截还击尼尔的右肩,尼尔则是不慌不忙的挡下预料中的一球。
“你这个该死的小人~~~~”南宫烈瞪视著一脸笑容的尼尔。
尼尔正中下怀的说:
“想报仇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来。”
“小烈烈,别理那位老兄。”展令扬扯扯南宫烈的衣角。
但一旁的雷君凡和安凯臣态度可就完全不同了:
“干掉他,烈!”该死的王八蛋!
“我正有此意!”南宫烈显然是和雷君凡、安凯臣站在同一阵线,大有把尼尔大卸八块之势。
“烈……”展令扬想阻止。
他可以为东邦两肋Сhā刀,却不愿东邦为他赴汤蹈火。这点,东邦五人早就心知肚明。
所以他们更不会轻饶对展令扬不利之人!
“乖乖别吵,只要再十分钟就好。”南宫烈在展令扬颊上轻吻一记,极其温柔的安抚。
每当面对南宫烈这般举止,展令扬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放弃的退而求其次:
“真的只能十分钟。”
“知道啦!”他会用这十分钟给尼尔难忘的教训!
眼看攻击展令扬的策略奏效,尼尔相当满意的备战,“开球了。”
当球飞向南宫烈时,只见南宫烈一反优雅,杀气腾腾的展开快攻,而且球的落点都是死角,又一下子吊极左边、一下子极右边,一下子短球、一下子长球。
尼尔面对南宫烈出乎预计的凌厉快攻,愈来愈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直觉可以告诉他球的落点,但如何漂亮的把球击回让它落到希望的落点,可就不是他可以完全随心所欲的了。
再加上南宫烈是个左撇子打者,专攻左边,对右打者的尼尔而言,更是吃力的对手。
最令尼尔意外的是:如果他想以长短球交替的战略,南宫烈一定会以跳跃杀球破解他的战略。
渐渐地,尼尔移动速度赶不上直觉的情况愈来愈明显。
尼尔万万没想到南宫烈会出此极招来对付他,这种集中火力急速快攻的策略,在球场上可是兵家大忌,尤其对网球这种耗时又极耗体力的运动更是致命大忌。
为了长期抗战著想,尼尔小心的防守,等南宫烈体力大量消耗后,就是他反败为胜的时机了。
可事与愿违,尼尔满心期待反败为胜的时机来到的当儿,展令扬突然大喊:
“烈,剩不到一小时了,再不去采购就赶不上限时抢购了。”因为光是从艾菲尔搭直升机进城这段路程就得花费三十分钟。
“知道了!”霎时,南宫烈一记跳跃急杀,球便像子弹般快速击向尼尔的左臂。
尼尔的直觉虽告诉自己球会击中左上臂,但身体却来不及移动而被扎扎实实的打个正著。
“噢……”剧烈的刺痛分尼尔闷叫一声。
然后,南宫烈便毫不眷恋的离开球场,拥著展令扬的肩,神采飞扬的绝尘而去。
尼尔这才恍然明白,南宫烈之所以会采兵家大忌的急攻策略之故。因为南宫烈从一开始便只是想报一箭之仇,根本无心和他对打。
看来他失策了!攻击展令扬只能激起那个风流小子的愤怒,而不是斗志。
南宫烈,我记住你了!
冷眼旁观的亚瑟,突然语出惊人的道:
“他们几个的关系真的只是同一天前来艾菲尔报到的转学生吗?”
“你想说什么?”经亚瑟一提,尼尔也对这个问题注意起来。
“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不太像才认识几天的交情吗?”
“原来如此,我会调查看看。”其实真正令尼尔在乎的还是只有南宫烈。
第九部 第六章
罗德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他那个长舌公室友应该快冻成冰棒了,再不去救他,只怕真的要变成冷冻猪肉了。
一想到向以农可预见的惨状,罗德便忍不住笑咧开嘴。
臭小鬼,受到教训了吧?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哼!
罗德神情愉快的拾级而下,慢吞吞的把低温冷藏中心的温度设定,从“中”再调整回“弱”;接著又慢吞吞的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然后迅速的藏身暗处,等著欣赏窜逃而出的向以农的惨状。
可等呀等,十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向以农的踪影。罗德忖了忖,重返敞开的大门重踹了门一声,让它发出巨响,旋即又转身躲起来。
以为这声巨响可以引起冻僵在里头的向以农注意,但又过了十分钟,门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罗德心生不妙。
难道那小鬼已经冻昏在里面!?
有了这层想法,罗德决定进去瞧个究竟,以免当真发生意外。
只是罗德万万没想到,他人才进门,身后的门便被重重的关上,从外面上了锁。
“是谁!?”罗德发现情况有异,旋身想阻止已经迟了一步。
向以农充满邪气的声音在门外如春雷般响起:
“罗德老兄,你就在里面参观参观吧,我要回去吃晚饭了。放心,我不像某某人那么黑心肠,不会让老兄你在里面过夜,在我熄灯睡觉前会来接你回家的,晚点见罗!对了,为了怕你在里面太热,我已经帮你把温度调整到‘强冷’,你就保持心情愉快的四处逛逛罗!”
语毕,向以农便吹著口哨、踩著轻快的脚步朝宿舍“风云楼”迈进。
稍早,展令扬和他通过话,说今晚要在他的房间吃海鲜大餐,而且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负责采购,东邦大厨曲希瑞亲自烹调的哩!
想到令人垂涎的美味大餐,向以农忍不住加快归去的脚程。
被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的罗德,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过般,一片紊乱。
怎么可能!?那个长舌公怎么可能出得去!?
他已经查过中心今天全天的人员进出资料,从他把那小鬼反锁在里面一直到他来打开门之前,根本没人进出过这低温冷藏中心——除非那小鬼自己破解了那十道电脑密码锁!
罗德心头一震,很不想接受最可能的猜想:
难道那小鬼是个开锁行家!?
☆☆☆
今晚的风云楼119室,不时传出阵阵香味。
窝在里头大吃大喝的东邦人,一个个有说有笑,气氛极为融洽。
而在谈笑吃喝中,每个人自然也不忘把自己一天下来的战果说出来和好友们分享:
“知道吗?我已经解出A区意外的手法,而且有特定人选了!”安凯臣迫不及待的抢著炫耀自己的大发现。
曲希瑞不让安凯臣专美于前的宣告自己的丰功伟业:
“话别说得太满,我这边也有重大的突破,而且也是有特定人选的唷!”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两个说的会不会是同一种手法、同一号人物?”展令扬一面吃著大龙虾,一面聒噪的把气氛吵得更热。
“直觉告诉我,不是同一个人。”南宫烈不忘把握机会小ShoW 一下自己的第六感。
给大伙儿一哄抬,安凯臣和曲希瑞都抢著证实:
“A区的意外是一连串巧妙设计的机关,配合炸药造成的。而且机关排设的手法和我那位室友老兄在我房里埋设的机关系出同门。”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宣布。
“那我们说的果然不是同一个人。”曲希瑞接著说:“我那区的意外全是药物造成的,而且下药的人手法很巧妙,几乎不著痕迹。能做到那种段数的,恐怕要有我那位室友安格斯老兄那种程度的道行才成。”
“也就是说,这些‘意外’的嫌犯不只一人,而且已经有两个锁定目标。”展令扬一面整理、一面问向以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向以农摇了摇头,“不过被罗德老兄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时,倒是发现了三具今人印象深刻的尸体。”
“说说看。”展令扬表现得极感兴趣。
向以农受到鼓舞,相当起劲的手舞足蹈:
“那三具尸体都是男的,看起来都只有二十出头,三具尸体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上都有多处遭殴打的瘀紫,不过真正的死因是不最那些伤,我就不知道了。”
展令扬闻言立即差遣起人来了:
“希瑞、君凡,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去瞧瞧那三位老兄的伤和死因;以农,你负责带路外加开门。”
“不如现在就去吧,顺便替罗德老兄开个门。那位老兄运气真不赖,本来我是打算把他关到熄灯时间呢!”虽然就这么放过罗德太便宜那位黑心肝老兄了,不过为了玩眼前这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向以农决定舍小取大。
“快走吧!”曲希瑞和雷君凡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催促。
“以农,你们找到罗德老兄后,记得把他带回来,咱们今夜的另一个游戏得用到他哦!”展令扬提醒即将出发的三人。
“知道了!”
向以农三人方要起身,房门突然被重重的踹开,凶神恶煞似的罗德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臭小鬼,你给我死过来!”他指的自然是亲爱的室友向以农。
展令扬意外热心地挺身替向以农解围,笑脸迎人地上前,柔声细气地碰触罗德的手,突地惊讶的叫道:
“哎呀!罗德学长你的手好冰,来,快跟我过来坐下,我盛一碗热汤给你暖暧身子。”
“不必!”罗德正在气头上,毫不领情的甩开展令扬的手。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热情未减的又道:
“不然这样好了,我端过来给学长喝,有什么话等身体暖了再说不迟嘛!”展令扬说著就当真走回去盛汤,而且还细心的把汤吹凉些了
罗德感于展令扬的一番盛情,未再拒绝,向以农却老大不高兴的连声抗议,表示不满:
“我说令扬你就别管罗德老兄了,把汤给他喝多浪费啊?不如让我帮他喝了吧!”
说著,便顺手接收了展令扬方盛好吹凉的汤。
曲希瑞连忙出手阻止向以农,好言相劝道:
“以农,你别这样,快放手,让令扬把汤端给学长。”
“偏不要!”向以农更加不悦的拒绝。
罗德见状,存心和向以农唱反调的上前把汤抢了过去,摆明气死向以农的说:
“既然学弟们这么热情,我就喝了吧!”
“不准喝!”向以农冲上前想抢回来,曲希瑞和雷君凡赶紧阻止他。
罗德趁隙,大口大口的把已吹凉的汤给喝光光。
喝完后,罗德还示威的朝向以农可恶的一笑。
只是,笑意尚留在唇边,他人已经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上前稳稳的接住即将坠地身亡的汤碗,吐了一口气庆幸道:
“好险,差点摔破了。”
第二个开口的是曲希瑞:
“罗德老兄真是好骗,难怪会被你锁在低温冷藏中心当冷冻猪肉。”他阻止向以农的动作事实上是在汤里下了药效迅速的安眠药。
向以农假好心的替罗德说了句公道话:
“罗德老兄是笨了点没错,但开锁功夫倒是不赖,我还没去替他开门,他就自力救济的逃出来了。”
也就是说,方才的盛汤一事根本是一桩东邦人良好默契下的“阴谋”罢了。
这么看来,宿舍长办公室门口的电脑密码锁有可能是出自罗德老兄自己的干罗!“展令扬语带夸奖的道。
“那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很难得听见展令扬如此褒奖东邦以外的人,向以农不禁吃味的进一步追问。
展令扬语气中的赞美味道更加浓郁:
“那道电脑锁一共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是密码,第二道是指纹,第三道是视网膜扫描记录,防护得极为严密,可以说,没有他本人在场是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那间办公室的。”这也是他先的叮咛向以农要把罗德带回来的原因。
“那现在不就轮到我上场了?”催眠大师曲希瑞自动自发的站出来。
“不,先让罗德老兄睡一会儿,等你们从低温冷藏中心探险回来,再来给罗德老兄催眠就行了。”展令扬已经盘算好一切计划。
“知道了。”
☆☆☆
向以农三人动作之快,果然不辱东邦人美名,不消多少时间便“探险”归来。
负责检定伤势的雷君凡第一个报告结果:
“那三位老兄身上的场都是泰国拳所伤,不过那些伤并不是致命的原因。但我可以笃定的说,那个出拳的人功夫非常好,招招都打得恰到好处,却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可说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作法,再说白一点,就是被施以残酷的私刑。”
曲希瑞接著说:
“那三位老兄真正的死因是服毒自杀。但有件事很令我意外,就是那三位老兄的脸都整型过,而且是在死后才动整型手术的。”
“这么说来,很难查出那三位老兄真正的身分了?”安凯臣有点惋惜的轻叹。
“无妨,咱们先到罗德老兄的办公室瞧瞧去罗!”展令扬示意曲希瑞给仍在昏睡中的罗德施以催眠。
被施以催眠的罗德很合作的带著东邦六人前往宿舍长办公室,服务到家的帮他们打开有三道关卡的电脑密码锁。
进了办公室之后,又古道热肠的帮忙打开设有密码的电脑。任务完成后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主人曲希瑞的下一道命令。
展令扬坐在电脑前,俐落的操作著键盘和滑鼠,进入艾菲尔的资料库搜寻想要的资料。
“果然,在艾菲尔的学生资料中,就属学生会为首的那七个风云人物背景最有来头。”展令扬一面分析一面解说,“也就是:学生会长尼尔、副会长黛安娜、紫苑苑长伊恩、宿舍长罗德、风纪长马汀、财务长亚瑟、监察长安格斯这七个。”
“换句话说,擅长机关的马汀老兄和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铁定和意外的主嫌脱不了关系了。”安凯臣下了结论。
“这么说来,那位泰国拳功夫了得的不知名高人,很可能也是这七位风云人物中的一个?”向以农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功夫了得的高人是这几人其中之一没错。”南宫烈肯定的打包票。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问:
“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的伊恩老兄真的身体虚弱吗?”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啦!就算你是胡说八道我们也不会笑你的。”曲希瑞催促著自家兄弟。
雷君凡定定的看了展令扬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
“昨夜我在D区调查时,有个无声无息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张脸的确是伊恩没错。”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是伊恩本人,其二是:他是嫌犯易容。”展令扬闻言旋即提出可能的假设。
安凯臣按常理判断道:
“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若伊恩是主谋,他很清楚咱们的本事,没道理找我们来砸自己的脚;再者,他是新一任的理事长,光是治理好艾菲尔,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就够忙了,干嘛还自己搞破坏,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我赞成凯臣的说法。”向以农附和。
“这么一来,主嫌之一可能是易容高手了?”曲希瑞打趣的说:“那个易容巧手该不会凑巧就是那边那位也是开锁专家的罗德老兄吧?”
如果是,那就更具有挑战性了。
身为罗德室友的向以农立即否决:
“就算罗德老兄可能是那位易容高手,但昨夜君凡看见的应该不是罗德老兄本人,按照君凡所说的时间推断,昨晚发现伊恩时,罗德老兄正好回到房里陪我玩‘气爆’游戏,所以不会是他。”
“去掉伊恩后,已确定可能是主嫌的马汀和安格斯,以及尼尔、黛安娜、亚瑟和罗德这六个人都可能是功夫高手和易容高手了。”雷君凡做了一下整理。
“等等,你漏了一个整型高手。”南宫烈提醒雷君凡。
“小瑞瑞,你说呢?”展令扬徵词东邦的医学天才高见。
曲希瑞笃定的断言:
“那家伙的整型功夫相当高明,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展令扬点点头,进一步分析:
“具备高超医术,又是在艾菲尔校内进行,而且是那种需要精密设备的高阶整型手术,那就一定得在医学院里进行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个可以自由进出医学院手术室、对医学院的设备了若指掌,且进出医学院不会引人侧目的人物。另外,这家伙一定也对低温冷藏中心相当熟悉,才能把尸体藏在中心的死角不被发现。”
“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了,不然就是医学院的教授。”曲希瑞提出自己的看法。
展令扬把死亡时间和手术时间输入电脑,调出所有医学院师生名单,以各个角度做交叉分析,得出最后结果:
“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伊恩和黛安娜。”
意外的结果让东邦五人面面相觑。
“伊恩不可能,那就只剩黛安娜了。可是黛安娜是女人,不可能抬得动三个大男人。”安凯臣愈想愈纳闷。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道:
“抬尸体不一定要本人,可以交给共犯代劳就行罗!”
“共犯是指那位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了?”向以农重新整理出最新的结论,“刚刚的六位功夫高手人选再去掉黛安娜的话,就只剩:尼尔、亚瑟、马汀和安格斯了。”
雷君凡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离题的伙伴们:
“即使黛安娜是给那三位老兄动整型手术的高手,而且有一个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共犯,但这和咱们正在调查的‘意外’没什么关联吧?反倒是那位跟踪我的易容高手比较值得探讨,不是吗?”
展令扬轻摇右手食指,邪里邪气的勾挑人心:
“NO NO NO,一次玩两个游戏比一次只玩一个游戏更有意思,对吧?”
“没错。”给展令扬一点,五个好伙伴立即会意,很上道的附和。
“那接下来就重新分配一下任务罗!”展令扬食指一勾,五个好伙伴便一拥而上。
为了争取时间,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的宣布方出炉的新计划:
“大家各自盯哨自家室友老兄。对于嫌疑确切的马汀和安格斯,自然要进一步探出他们的动机。至于亚瑟、罗德、尼尔、马汀和安格斯五个人的共同调查重点则是:易容、功夫高手,还有他们是不是‘意外’的共犯。黛安娜这位大美人就交给小烈烈负责了。”
“你呢?”这浑小子该不会又想偷懒了吧!
“人家会负责查出那三位尸体老兄被扁外加整型的原因啦!”展令扬两指支颐的装可爱。
这还差不多,五个好伙伴满意的放他一马。
既然任务重新分派完毕,该调查的资料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宿舍长办公室的必要,于是东邦六人便把等在一旁的罗德一道带走了。
☆☆☆
解散后,雷君凡显得异常沉默。
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烈跟了过去,关心的追问:
“怎么了?”每当雷君凡异常沉默时,就代表他心里有事。
雷君凡吐了口气,不确定的说:
“或许是我多心。”
“那也无妨,我当笑话听完就算了。”东邦人之间一向是百无禁忌的。
雷君凡释怀一笑,正色的道:
“我不认为昨夜的伊恩是别人易容。”
“可是伊恩没有动机。”
“这就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雷君凡无奈的叹道:“如果昨夜看到他的人是你就好了。”
“无妨,我有亡羊补牢的方法。”南宫烈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牌当下占卜。
“你在卜什么?”
“‘伊恩’下一次会出现在何时何地。”
“然后呢?”
“随你高兴,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啦!”雷君凡心口升起一股氤氲热气。
南宫烈眨了一下眼睛,占卜的动作未曾停歇,“结果出来了,明晚十二点到两点之间,E区的意外现场。”
☆☆☆
返回自家寝室的安凯臣,人才接近门边,三把飞镖便从身后袭来,安凯臣及时转身闪躲,然,第二波攻击随之自门的上方袭来。
幸好安凯臣反应快又事先有了提防,才能化险为夷,逃过两劫。
人方站稳,门倏地自动打开,又是一连串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安凯臣在闪躲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自制雷射枪,在迅速移动中,百发百中的将攻击他的装置各个击破,解除警报。
不具诚意的掌声顿时扬起,不具诚意的赞美也自房里的马汀口中脱出:
“好身手,难怪……”
不想听他往下说,安凯臣截断他的话,抢白:
“难怪我连续两次都顺利逃过不怎么样老兄你的不怎么样埋伏,不怎么样老兄你却被我动过手脚的机关刮伤了脸颊,果真是人上有人!不怎么样老兄你实在太佩服我了,是吗?”言语间,还特别指指自己的脸颊。
“你——”脸上贴著OK绷的马汀目露凶光!额上浮现暴跳的青筋。
“不服气就凭实力打败我啊!”嗯!把尼尔老兄对烈说的话借来用用也不错。
好斗又好胜的马汀本来就有此打算,给安凯臣一激,斗志更加旺盛:
“我会的,而且会让你败得一塌胡涂,心服口服!”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怎么样的马汀老兄。”安凯臣满不在乎的说完便丢下初次见面的室友,自顾自的沐浴去也。
沐浴完后,安凯臣就自顾自的上床睡觉,那闲适优游的神态是那么自然不造作,没多久就鼾然入睡了。
盛怒的马汀看得有些愕然,气跟著消褪许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瞪著呼呼大睡的安凯臣。
这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把他下的战帖当一回事?
不论是哪一个,这小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了……
罗德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他那个长舌公室友应该快冻成冰棒了,再不去救他,只怕真的要变成冷冻猪肉了。
一想到向以农可预见的惨状,罗德便忍不住笑咧开嘴。
臭小鬼,受到教训了吧?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哼!
罗德神情愉快的拾级而下,慢吞吞的把低温冷藏中心的温度设定,从“中”再调整回“弱”;接著又慢吞吞的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然后迅速的藏身暗处,等著欣赏窜逃而出的向以农的惨状。
可等呀等,十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向以农的踪影。罗德忖了忖,重返敞开的大门重踹了门一声,让它发出巨响,旋即又转身躲起来。
以为这声巨响可以引起冻僵在里头的向以农注意,但又过了十分钟,门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罗德心生不妙。
难道那小鬼已经冻昏在里面!?
有了这层想法,罗德决定进去瞧个究竟,以免当真发生意外。
只是罗德万万没想到,他人才进门,身后的门便被重重的关上,从外面上了锁。
“是谁!?”罗德发现情况有异,旋身想阻止已经迟了一步。
向以农充满邪气的声音在门外如春雷般响起:
“罗德老兄,你就在里面参观参观吧,我要回去吃晚饭了。放心,我不像某某人那么黑心肠,不会让老兄你在里面过夜,在我熄灯睡觉前会来接你回家的,晚点见罗!对了,为了怕你在里面太热,我已经帮你把温度调整到‘强冷’,你就保持心情愉快的四处逛逛罗!”
语毕,向以农便吹著口哨、踩著轻快的脚步朝宿舍“风云楼”迈进。
稍早,展令扬和他通过话,说今晚要在他的房间吃海鲜大餐,而且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负责采购,东邦大厨曲希瑞亲自烹调的哩!
想到令人垂涎的美味大餐,向以农忍不住加快归去的脚程。
被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的罗德,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过般,一片紊乱。
怎么可能!?那个长舌公怎么可能出得去!?
他已经查过中心今天全天的人员进出资料,从他把那小鬼反锁在里面一直到他来打开门之前,根本没人进出过这低温冷藏中心——除非那小鬼自己破解了那十道电脑密码锁!
罗德心头一震,很不想接受最可能的猜想:
难道那小鬼是个开锁行家!?
☆☆☆
今晚的风云楼119室,不时传出阵阵香味。
窝在里头大吃大喝的东邦人,一个个有说有笑,气氛极为融洽。
而在谈笑吃喝中,每个人自然也不忘把自己一天下来的战果说出来和好友们分享:
“知道吗?我已经解出A区意外的手法,而且有特定人选了!”安凯臣迫不及待的抢著炫耀自己的大发现。
曲希瑞不让安凯臣专美于前的宣告自己的丰功伟业:
“话别说得太满,我这边也有重大的突破,而且也是有特定人选的唷!”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两个说的会不会是同一种手法、同一号人物?”展令扬一面吃著大龙虾,一面聒噪的把气氛吵得更热。
“直觉告诉我,不是同一个人。”南宫烈不忘把握机会小ShoW 一下自己的第六感。
给大伙儿一哄抬,安凯臣和曲希瑞都抢著证实:
“A区的意外是一连串巧妙设计的机关,配合炸药造成的。而且机关排设的手法和我那位室友老兄在我房里埋设的机关系出同门。”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宣布。
“那我们说的果然不是同一个人。”曲希瑞接著说:“我那区的意外全是药物造成的,而且下药的人手法很巧妙,几乎不著痕迹。能做到那种段数的,恐怕要有我那位室友安格斯老兄那种程度的道行才成。”
“也就是说,这些‘意外’的嫌犯不只一人,而且已经有两个锁定目标。”展令扬一面整理、一面问向以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向以农摇了摇头,“不过被罗德老兄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时,倒是发现了三具今人印象深刻的尸体。”
“说说看。”展令扬表现得极感兴趣。
向以农受到鼓舞,相当起劲的手舞足蹈:
“那三具尸体都是男的,看起来都只有二十出头,三具尸体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上都有多处遭殴打的瘀紫,不过真正的死因是不最那些伤,我就不知道了。”
展令扬闻言立即差遣起人来了:
“希瑞、君凡,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去瞧瞧那三位老兄的伤和死因;以农,你负责带路外加开门。”
“不如现在就去吧,顺便替罗德老兄开个门。那位老兄运气真不赖,本来我是打算把他关到熄灯时间呢!”虽然就这么放过罗德太便宜那位黑心肝老兄了,不过为了玩眼前这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向以农决定舍小取大。
“快走吧!”曲希瑞和雷君凡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催促。
“以农,你们找到罗德老兄后,记得把他带回来,咱们今夜的另一个游戏得用到他哦!”展令扬提醒即将出发的三人。
“知道了!”
向以农三人方要起身,房门突然被重重的踹开,凶神恶煞似的罗德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臭小鬼,你给我死过来!”他指的自然是亲爱的室友向以农。
展令扬意外热心地挺身替向以农解围,笑脸迎人地上前,柔声细气地碰触罗德的手,突地惊讶的叫道:
“哎呀!罗德学长你的手好冰,来,快跟我过来坐下,我盛一碗热汤给你暖暧身子。”
“不必!”罗德正在气头上,毫不领情的甩开展令扬的手。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热情未减的又道:
“不然这样好了,我端过来给学长喝,有什么话等身体暖了再说不迟嘛!”展令扬说著就当真走回去盛汤,而且还细心的把汤吹凉些了
罗德感于展令扬的一番盛情,未再拒绝,向以农却老大不高兴的连声抗议,表示不满:
“我说令扬你就别管罗德老兄了,把汤给他喝多浪费啊?不如让我帮他喝了吧!”
说著,便顺手接收了展令扬方盛好吹凉的汤。
曲希瑞连忙出手阻止向以农,好言相劝道:
“以农,你别这样,快放手,让令扬把汤端给学长。”
“偏不要!”向以农更加不悦的拒绝。
罗德见状,存心和向以农唱反调的上前把汤抢了过去,摆明气死向以农的说:
“既然学弟们这么热情,我就喝了吧!”
“不准喝!”向以农冲上前想抢回来,曲希瑞和雷君凡赶紧阻止他。
罗德趁隙,大口大口的把已吹凉的汤给喝光光。
喝完后,罗德还示威的朝向以农可恶的一笑。
只是,笑意尚留在唇边,他人已经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上前稳稳的接住即将坠地身亡的汤碗,吐了一口气庆幸道:
“好险,差点摔破了。”
第二个开口的是曲希瑞:
“罗德老兄真是好骗,难怪会被你锁在低温冷藏中心当冷冻猪肉。”他阻止向以农的动作事实上是在汤里下了药效迅速的安眠药。
向以农假好心的替罗德说了句公道话:
“罗德老兄是笨了点没错,但开锁功夫倒是不赖,我还没去替他开门,他就自力救济的逃出来了。”
也就是说,方才的盛汤一事根本是一桩东邦人良好默契下的“阴谋”罢了。
这么看来,宿舍长办公室门口的电脑密码锁有可能是出自罗德老兄自己的干罗!“展令扬语带夸奖的道。
“那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很难得听见展令扬如此褒奖东邦以外的人,向以农不禁吃味的进一步追问。
展令扬语气中的赞美味道更加浓郁:
“那道电脑锁一共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是密码,第二道是指纹,第三道是视网膜扫描记录,防护得极为严密,可以说,没有他本人在场是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那间办公室的。”这也是他先的叮咛向以农要把罗德带回来的原因。
“那现在不就轮到我上场了?”催眠大师曲希瑞自动自发的站出来。
“不,先让罗德老兄睡一会儿,等你们从低温冷藏中心探险回来,再来给罗德老兄催眠就行了。”展令扬已经盘算好一切计划。
“知道了。”
☆☆☆
向以农三人动作之快,果然不辱东邦人美名,不消多少时间便“探险”归来。
负责检定伤势的雷君凡第一个报告结果:
“那三位老兄身上的场都是泰国拳所伤,不过那些伤并不是致命的原因。但我可以笃定的说,那个出拳的人功夫非常好,招招都打得恰到好处,却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可说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作法,再说白一点,就是被施以残酷的私刑。”
曲希瑞接著说:
“那三位老兄真正的死因是服毒自杀。但有件事很令我意外,就是那三位老兄的脸都整型过,而且是在死后才动整型手术的。”
“这么说来,很难查出那三位老兄真正的身分了?”安凯臣有点惋惜的轻叹。
“无妨,咱们先到罗德老兄的办公室瞧瞧去罗!”展令扬示意曲希瑞给仍在昏睡中的罗德施以催眠。
被施以催眠的罗德很合作的带著东邦六人前往宿舍长办公室,服务到家的帮他们打开有三道关卡的电脑密码锁。
进了办公室之后,又古道热肠的帮忙打开设有密码的电脑。任务完成后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主人曲希瑞的下一道命令。
展令扬坐在电脑前,俐落的操作著键盘和滑鼠,进入艾菲尔的资料库搜寻想要的资料。
“果然,在艾菲尔的学生资料中,就属学生会为首的那七个风云人物背景最有来头。”展令扬一面分析一面解说,“也就是:学生会长尼尔、副会长黛安娜、紫苑苑长伊恩、宿舍长罗德、风纪长马汀、财务长亚瑟、监察长安格斯这七个。”
“换句话说,擅长机关的马汀老兄和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铁定和意外的主嫌脱不了关系了。”安凯臣下了结论。
“这么说来,那位泰国拳功夫了得的不知名高人,很可能也是这七位风云人物中的一个?”向以农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功夫了得的高人是这几人其中之一没错。”南宫烈肯定的打包票。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问:
“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的伊恩老兄真的身体虚弱吗?”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啦!就算你是胡说八道我们也不会笑你的。”曲希瑞催促著自家兄弟。
雷君凡定定的看了展令扬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
“昨夜我在D区调查时,有个无声无息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张脸的确是伊恩没错。”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是伊恩本人,其二是:他是嫌犯易容。”展令扬闻言旋即提出可能的假设。
安凯臣按常理判断道:
“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若伊恩是主谋,他很清楚咱们的本事,没道理找我们来砸自己的脚;再者,他是新一任的理事长,光是治理好艾菲尔,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就够忙了,干嘛还自己搞破坏,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我赞成凯臣的说法。”向以农附和。
“这么一来,主嫌之一可能是易容高手了?”曲希瑞打趣的说:“那个易容巧手该不会凑巧就是那边那位也是开锁专家的罗德老兄吧?”
如果是,那就更具有挑战性了。
身为罗德室友的向以农立即否决:
“就算罗德老兄可能是那位易容高手,但昨夜君凡看见的应该不是罗德老兄本人,按照君凡所说的时间推断,昨晚发现伊恩时,罗德老兄正好回到房里陪我玩‘气爆’游戏,所以不会是他。”
“去掉伊恩后,已确定可能是主嫌的马汀和安格斯,以及尼尔、黛安娜、亚瑟和罗德这六个人都可能是功夫高手和易容高手了。”雷君凡做了一下整理。
“等等,你漏了一个整型高手。”南宫烈提醒雷君凡。
“小瑞瑞,你说呢?”展令扬徵词东邦的医学天才高见。
曲希瑞笃定的断言:
“那家伙的整型功夫相当高明,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展令扬点点头,进一步分析:
“具备高超医术,又是在艾菲尔校内进行,而且是那种需要精密设备的高阶整型手术,那就一定得在医学院里进行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个可以自由进出医学院手术室、对医学院的设备了若指掌,且进出医学院不会引人侧目的人物。另外,这家伙一定也对低温冷藏中心相当熟悉,才能把尸体藏在中心的死角不被发现。”
“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了,不然就是医学院的教授。”曲希瑞提出自己的看法。
展令扬把死亡时间和手术时间输入电脑,调出所有医学院师生名单,以各个角度做交叉分析,得出最后结果:
“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伊恩和黛安娜。”
意外的结果让东邦五人面面相觑。
“伊恩不可能,那就只剩黛安娜了。可是黛安娜是女人,不可能抬得动三个大男人。”安凯臣愈想愈纳闷。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道:
“抬尸体不一定要本人,可以交给共犯代劳就行罗!”
“共犯是指那位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了?”向以农重新整理出最新的结论,“刚刚的六位功夫高手人选再去掉黛安娜的话,就只剩:尼尔、亚瑟、马汀和安格斯了。”
雷君凡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离题的伙伴们:
“即使黛安娜是给那三位老兄动整型手术的高手,而且有一个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共犯,但这和咱们正在调查的‘意外’没什么关联吧?反倒是那位跟踪我的易容高手比较值得探讨,不是吗?”
展令扬轻摇右手食指,邪里邪气的勾挑人心:
“NO NO NO,一次玩两个游戏比一次只玩一个游戏更有意思,对吧?”
“没错。”给展令扬一点,五个好伙伴立即会意,很上道的附和。
“那接下来就重新分配一下任务罗!”展令扬食指一勾,五个好伙伴便一拥而上。
为了争取时间,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的宣布方出炉的新计划:
“大家各自盯哨自家室友老兄。对于嫌疑确切的马汀和安格斯,自然要进一步探出他们的动机。至于亚瑟、罗德、尼尔、马汀和安格斯五个人的共同调查重点则是:易容、功夫高手,还有他们是不是‘意外’的共犯。黛安娜这位大美人就交给小烈烈负责了。”
“你呢?”这浑小子该不会又想偷懒了吧!
“人家会负责查出那三位尸体老兄被扁外加整型的原因啦!”展令扬两指支颐的装可爱。
这还差不多,五个好伙伴满意的放他一马。
既然任务重新分派完毕,该调查的资料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宿舍长办公室的必要,于是东邦六人便把等在一旁的罗德一道带走了。
☆☆☆
解散后,雷君凡显得异常沉默。
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烈跟了过去,关心的追问:
“怎么了?”每当雷君凡异常沉默时,就代表他心里有事。
雷君凡吐了口气,不确定的说:
“或许是我多心。”
“那也无妨,我当笑话听完就算了。”东邦人之间一向是百无禁忌的。
雷君凡释怀一笑,正色的道:
“我不认为昨夜的伊恩是别人易容。”
“可是伊恩没有动机。”
“这就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雷君凡无奈的叹道:“如果昨夜看到他的人是你就好了。”
“无妨,我有亡羊补牢的方法。”南宫烈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牌当下占卜。
“你在卜什么?”
“‘伊恩’下一次会出现在何时何地。”
“然后呢?”
“随你高兴,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啦!”雷君凡心口升起一股氤氲热气。
南宫烈眨了一下眼睛,占卜的动作未曾停歇,“结果出来了,明晚十二点到两点之间,E区的意外现场。”
☆☆☆
返回自家寝室的安凯臣,人才接近门边,三把飞镖便从身后袭来,安凯臣及时转身闪躲,然,第二波攻击随之自门的上方袭来。
幸好安凯臣反应快又事先有了提防,才能化险为夷,逃过两劫。
人方站稳,门倏地自动打开,又是一连串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安凯臣在闪躲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自制雷射枪,在迅速移动中,百发百中的将攻击他的装置各个击破,解除警报。
不具诚意的掌声顿时扬起,不具诚意的赞美也自房里的马汀口中脱出:
“好身手,难怪……”
不想听他往下说,安凯臣截断他的话,抢白:
“难怪我连续两次都顺利逃过不怎么样老兄你的不怎么样埋伏,不怎么样老兄你却被我动过手脚的机关刮伤了脸颊,果真是人上有人!不怎么样老兄你实在太佩服我了,是吗?”言语间,还特别指指自己的脸颊。
“你——”脸上贴著OK绷的马汀目露凶光!额上浮现暴跳的青筋。
“不服气就凭实力打败我啊!”嗯!把尼尔老兄对烈说的话借来用用也不错。
好斗又好胜的马汀本来就有此打算,给安凯臣一激,斗志更加旺盛:
“我会的,而且会让你败得一塌胡涂,心服口服!”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怎么样的马汀老兄。”安凯臣满不在乎的说完便丢下初次见面的室友,自顾自的沐浴去也。
沐浴完后,安凯臣就自顾自的上床睡觉,那闲适优游的神态是那么自然不造作,没多久就鼾然入睡了。
盛怒的马汀看得有些愕然,气跟著消褪许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瞪著呼呼大睡的安凯臣。
这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把他下的战帖当一回事?
不论是哪一个,这小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了……
第九部 第七章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连睡觉也要拖累别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正把雷君凡的肩膀当靠枕,在人家课堂上光明正大鼾然大睡的展令扬。
最令同堂上课的同学张口结舌的是:对别人老是冷得像冰山且不发一言的雷君凡,居然就这么任他赖在自己身上,甚至已严重影响自己听课。
堂堂和雷君凡同堂的亚瑟远远看见这情景,视线几乎凝结成冰。
又是那小子!
为了不让自己火气上升,亚瑟主动挑衅魔鬼教授,上台去解题,解完后又自行出了道难题,回眸对雷君凡下战书:
“没把握就不必上台来了。”他相信雷君凡会撇下那个无赖,和往常一样上台来接受他的挑战,一较高下。
雷君凡的确上台接受亚瑟的挑战,同时也出了道难题给亚瑟,不过不是撇下展令扬,而是带著半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展令扬同行。
亚瑟一见展令扬那副理所当然、死缠住雷君凡的模样就觉得刺眼,没好气的对雷君凡建议:
“你不觉得让你背上的朋友待在座位上,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雷君凡完全不领情的给了亚瑟一记钉子:
“干卿底事?”
亚瑟狠狠的瞪了趴在雷君凡身上的展令扬一眼,不再作声的专心解题,使劲的写板书发泄无处宣泄的怒气。
倏地,一辆机车自窗外飞冲进了教室,后头又跟著跳进十几个携带凶器的恶徒,分别占领了每个出口,不让教室内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带头的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态度极为嚣张恶劣的指住魔鬼教授放话:
“书呆子,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的看,我要把这教室的学生都打成重伤,看学校还会不会要你这个问题教授!”
“你——你——”魔鬼教授吓得躲到讲桌后面,敢怒不敢言的直抖个不停。
“给我打!”嚣张的骑士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便一视同仁的殴打教室里的学生。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紊乱,只有三个人无动于衷的置身事外——雷君凡、展令扬和亚瑟。
雷君凡和亚瑟继续解题较劲,展令扬继续挂在雷君凡身上睡大头觉。
骑士见状示意三名手下突击雷君凡三人。
“去死吧!”三名手下杀气腾腾的分别攻击雷君凡三人。
亚瑟头也不回的把左手手肘向后猛力一撞,就把袭向他的打手撞飞得老远。雷君凡的情况比较不利,得一个人应付两名打手。
只见雷君凡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腾出闲著的左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两名打手身上各点了一下|茓,两名打手便乖乖的定住不动。
亚瑟惊讶得冲口追问:
“你会点|茓功!?”
雷君凡老话一句:“干卿底事?”
远远见著三名手下三两下就给人撂倒的骑士,聪明的自动将讲台上的三个人除外,不敢再去招意他们。
他看得出来,撇开赖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不算,亚瑟和那个一脸酷相的转学生都是属于我行我素之流,只要别犯到他们头上,他们根本不会管周遭的人死活。
亚瑟的确是漠不关心别人的人,但面对一样冷漠自我的雷君凡,却忍不住问:
“有那样的好功夫,不去帮帮同学?”
“多事!”
“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是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要去你自己去。”
“这可怪了,你愿意帮你背上那个,却不肯救其他同学?”亚瑟怎么看展令扬怎么不顺眼。
“你功夫也不差,干嘛不自己去?”
“我哪会什么功夫?只是学过点防身术罢了。”
亚瑟话未敛口,雷君凡便冷不防突击他,亚瑟反应极快的闪躲过去,雷君凡随手抓了一个被定住不动的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亚瑟,亚瑟情急之下,一记又狠又重的泰国拳便猛打向身不由己袭向他的打手,倒楣的身不由己打手就这么无辜的给揍飞了出去。
雷君凡确定心中的揣测之后,便不再搭理亚瑟。
然,眼看好兄弟遭人揍飞倒地,其中两名打手不听骑士命令合攻雷君凡背后的展令扬,企图为兄弟报一箭之仇。
雷君凡一个转身,抓住另一个被定住的打手,替展令扬挡下那一拳一踢,然后轻拍了展令扬的手,把他安置在讲桌旁的教授休息椅上,道:
“你先坐在这里别睡,欣赏一下我的英姿。”话落,人已箭步冲进混乱的人群。
雷君凡相当俐落,每一个打手都赏他们一拳一踢,然后点他们的|茓,把他们通通定住不动。
来来回回不过捻指之间,包括骑士在内的十来个闹事者便已全数被迫当起不动如山的人肉雕像。雷君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冷漠的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学们道:
“你们可以尽量打他们报仇雪恨,三十分钟内,这些木头是看不见也动不了的,如果担心就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再K.”
不给同学们说话的时间,雷君凡转身便回到展令扬身边,冷漠的神情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放柔许多。
“我表现得如何?”
“请我吃午餐就给你一百分。”展令扬贼兮兮的敲竹杠。
“行啦!”雷君凡完全不把班上同学的道谢声和赞美声当一回事,自顾自的拥著展令扬的肩拂袖远去。
只有冷眼旁观的亚瑟知道,雷君凡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助班上同学脱险,他只是不能饶恕那些打手向展令扬出手的行为,而展开报复行动罢了。
愈发现雷君凡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亚瑟对他便愈发萌生好感,相对的也愈发讨厌被雷君凡另眼看待的展令扬。
那个只会傻笑耍无赖的蠢蛋究竟哪里好?
☆☆☆
转学三天,第一次没翘课的安凯臣,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几十只眼睛不寻常的关怀光芒。
又来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安凯臣重温未邂逅东邦之前的世界,心情顿时阴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转学生有这么稀奇吗?”安凯臣对几十只眼睛的主人们表现出露骨的不友善,挑明了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的拒绝态度。
怎奈世界上就是有脸皮“厚”比南山的族类,明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对人家死缠烂打,一ρi股热的轮番上阵,对脸上清楚写著“生人勿近”的安凯臣百般示好——
“转学生在艾菲尔是不稀奇啦,不过刚转来就连续翘课三天的转学生,在艾菲尔的纪录里,就挺稀奇的了。”
另一个“厚皮族”接著说:
“但你还算好,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从开学至今,都不曾来上过这门课的超怪人物呢!”
“很巧耶!那位超级大牌正好就是你的室友,艾菲尔的风纪长马汀。”第三个厚皮族接棒道。
“很鲜吧?马汀那家伙,自己身为学生会的风纪长,却带头干翘课这档子事,而且还是翘得最凶、最夸张的一个。知道吗?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不管是不是必修课,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学期都翘课,像现在这门课,那家伙就是从开课至今,都不曾来上过半堂。”
“不只这门课,其他还有几门课也是这样。”
“你才刚转学三天就翘课翘得这么凶,该不会是受室友影响,或者想效仿那家伙吧?”
“那家伙是指我吗?”马汀的声音像地狱来的催魂声似的出现在教室,吓得围在安凯臣周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电台全数撤离,人人自危的躲得老远。
一个个都怕惨遭马汀报复,因为马汀擅长机关陷阱早已不是新闻。早在他一年级时,用机关对付因为他全学期翘课而坚持当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三个月之后,他的大名便在艾菲尔扬名立万。
从那件事后,整个艾菲尔大学,上从理事长、教授,下至全校学生,都没人敢招惹他、过问他的事。
安凯臣对马汀倒是没什么兴趣,反倒觉得碍眼极了,口气极差的赶人:
“你不是从不上这门课?干嘛不贯彻始终,保持全学期翘课的纪录,无端跑来碍我的眼、破坏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作啥?”
安凯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班上同学噤若寒蝉躲得更远,唯恐战事一旦爆发,会惨遭殃及。
当事人马汀倒是没生气,反而对安凯臣的胆识过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却令我很反胄。”安凯臣毫不客气的赏马汀一记钉子碰,意在要马汀知难而退,少来烦他。
怎奈事与愿违,马汀不但文风不动还纵声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损还那么高兴,变态!安凯臣索性自动撤离,免得身心继续受到变态戕害。
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凯臣口气极差的吼嚷:
“你不是要上课,干嘛跟屁虫似的黏著我?”
“我有说我是去上课的吗?”马汀一点也不在意安凯臣的恶劣态度,反倒是安凯臣愈表现出嫌恶,他就愈感兴趣。
在知道他的丰功伟业之后,还敢肆无忌惮的对他摆出露骨嫌恶的,这小鬼绝对是第一个!
安凯臣极不耐烦地下起逐客令:
“你要去哪里是你家的事,不过别跟著我,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气。和你同房已够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还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听到了就快滚!”
马汀无动于衷的笑言:
“怪了!我是艾菲尔的学生,走在艾菲尔的校园里乃天经地义的事,你若不高兴,干嘛不自己离开?”
安凯臣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烟雾弹,随著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在马汀面前。
马汀吹了声口哨,啧啧称奇,赞美不已。
“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就想摆脱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话落,他也丢掷一颗烟雾弹,同样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摆脱马汀纠缠的安凯臣,决定去找展令扬解解闷气。一想起死党,他不觉眉开眼笑。
然,下一秒钟,安凯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脸,对著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马汀冷言大吼:
“你究竟想干嘛?”好家伙,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了!
马汀见安凯臣一脸不变的嫌恶,心情愈发兴奋的笑道:
“不想干嘛,只是想表示身为学长对学弟的友爱之情罢了。”
“不必!快滚!”安凯臣一点也不领情。
他本来就是独行侠,东邦死党们是唯一的例外,他无意也不想为其他闲杂人等破例。
马汀挑衅的道:
“想摆脱我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很难缠就是……唔……”
话未竟,安凯臣已经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这回安凯臣不是靠烟雾弹,而是赏了马汀一颗麻醉弹。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自己眼界里的安凯臣,暂时动弹不得的马汀更加兴致勃勃。
好小子!这回是我太过轻敌,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由于南宫烈占卜“伊恩”会在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现身,所以雷君凡和南宫烈提前在十一点多便先到现场做了埋伏,打算给“伊恩”来个“瓮中捉鳖”,捉他回去验明正身。
埋伏好后,雷君凡和南宫烈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调查意外现场,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破绽,好尽早解开“意外”的真相。
“自从来到艾菲尔,你似乎就不太对劲。”细心体贴的南宫烈,趁著空档关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无意隐瞒的轻叹:
“我是不太喜欢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生活,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味、不自在。”以往东邦都是一起行动的,虽然也会有因任务而个别行动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一般,连晚上睡觉都得和别人共处一室。
而且是六个人全数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对不同的室友,感觉极差。所以,雷君凡很急于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到异人馆那个属于东邦人的窝,属于他所熟悉、深爱的世界。
南宫烈心有戚戚焉的轻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气道:
“同感。我想凯臣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感受,所以我们就加点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咱们明天就能回异人馆去了。”
“说的对。”这也是雷君凡对捉“伊恩”势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点时,“伊恩”果然如南宫烈占卜般现身了,并如雷君凡和南宫烈所愿的被预先埋伏的陷阱给捉住。
雷君凡想亲自证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动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那天你看见我时,不就已经认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吗?”
“够乾脆,现在就请老兄你和我们回去风云楼好好解释解释。”南宫烈先礼后兵的道。
这家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么身体虚弱果真是幌子!
“和你回去是可以,不过令扬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伊恩语带玄机的冷笑。
果然目标是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自从认定“伊恩”不是易容时,就已经料到这家伙的可能动机。
“你的意思是令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们?”雷君凡当伊恩是在说天方夜谭。
伊恩笑得诡异:
“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会相信你们,不过那是在你们有机会说的前提下才成立。”
“什么意思……唔……”
“你……”南宫烈和雷君凡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双双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伊恩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冷笑道:
“我不是说过,前提是你们得有机会说吗?”
伊恩神色诡谲的静睨昏睡的两人半晌,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他眼神复杂的瞪视著照片良久,才把照片重新收好,蹲下身躯对昏睡的南宫烈和雷君凡施以催眠:
“你们会在十分钟后醒来,醒来后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事,也会忘记对‘伊恩’的怀疑,你们将会……”
月色蒙胧,时隐时现,就像伊恩此刻的神情——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
深夜三点,东邦六人全都准时出现在向以农的寝室,准备开第N次的秘密高峰会议。
向以农的室友,倒楣的正主儿罗德,不用说又被驱逐出境也。
经过三天的努力,东邦人大有崭获,得出三个结论:
一、确定“意外”是人为,且主嫌是尼尔、罗德、马汀、亚瑟、安格斯和黛安娜六人,也就是掌控学生会最高权力中心的六人。
二、低温冷藏中心的三具尸体,确实和黛安娜、亚瑟两人有关,不过尚未确定尸体老兄们的身分。
三、“意外”和尸体老兄有无交集,还是未定数。
其实“意外”的六个主嫌中,黛安娜是无辜的,应是伊恩才对。可惜知道这个真相的雷君凡和南宫烈已遭伊恩催眠,湮灭了真相……
“接下来的事,就等伊恩今天早上从城里的医院返回艾菲尔来再说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呵欠,靠著向以农的肩就舒舒服服的睡起觉来。
东邦人知道这也就是散会的宣告,全都就地躺下便准备入睡,“是该睡了。”
来艾菲尔这三天,六个好伙伴都在忙著追查“意外”的真凶和真相中度过,回房后还得应付多余的室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睡觉。
这会儿,好不容易事情暂告一个段落,才能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个好觉。
安凯臣看了身边触手可及的伙伴们一眼,既安心又满足的衷心道:
“这是咱们来到艾菲尔后,第一次窝在一起睡觉呢!”
“是啊!”
感觉好像回到了异人馆般。这话谁也没有说出口,却彼此知道此刻彼此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心事。
这般不需言传只需意会的心灵相契,一直是东邦人内心深处最最珍藏、最最在乎的宝贝。
而让他们几个独行侠聚成相知相借、密不可分的死忠兼换帖的死党的,正是展令扬——虽然那个浑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且睡得很欠扁。
东邦五人不约而同的睇了展令扬一眼,视线因而交会。五人不觉莞尔,彼此的心情不言而喻。
但愿这份感觉能永不改变!
☆☆☆
被驱逐出境的罗德,又到尼尔的寝室借宿。
尼尔是不会拒绝,却忍不住奚落老朋友几句: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宿舍长,老是被一年级的学弟弄得有家归不得,不会觉得太丢人现眼吗?”
罗德不甘示弱的连声抱怨:
“在说这话之前,先管管你家这个室友吧!我应该说过,他也是害我有家归不得的帮凶之一。”
“烈又窝到你家去了?”尼尔颇感意外。
上一次听罗德提起时,他以为那是同为转学生的聚会,南宫烈才会跑到罗德家去串门子。不过现在听起来,烈似乎经常和那几个转学生厮混在一起。
他还以为那个风流小子是去找女人,才夜夜不归营呢!
“看来亚瑟说的没错。”
“亚瑟说了什么?”罗德问道。
“他说这六个转学生很可能不是萍水相逢,而是转来之前便已互相认识,交情甚笃了。”
罗德闲言下了决断:
“我想,得找伊恩那家伙好好谈谈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连睡觉也要拖累别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正把雷君凡的肩膀当靠枕,在人家课堂上光明正大鼾然大睡的展令扬。
最令同堂上课的同学张口结舌的是:对别人老是冷得像冰山且不发一言的雷君凡,居然就这么任他赖在自己身上,甚至已严重影响自己听课。
堂堂和雷君凡同堂的亚瑟远远看见这情景,视线几乎凝结成冰。
又是那小子!
为了不让自己火气上升,亚瑟主动挑衅魔鬼教授,上台去解题,解完后又自行出了道难题,回眸对雷君凡下战书:
“没把握就不必上台来了。”他相信雷君凡会撇下那个无赖,和往常一样上台来接受他的挑战,一较高下。
雷君凡的确上台接受亚瑟的挑战,同时也出了道难题给亚瑟,不过不是撇下展令扬,而是带著半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展令扬同行。
亚瑟一见展令扬那副理所当然、死缠住雷君凡的模样就觉得刺眼,没好气的对雷君凡建议:
“你不觉得让你背上的朋友待在座位上,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雷君凡完全不领情的给了亚瑟一记钉子:
“干卿底事?”
亚瑟狠狠的瞪了趴在雷君凡身上的展令扬一眼,不再作声的专心解题,使劲的写板书发泄无处宣泄的怒气。
倏地,一辆机车自窗外飞冲进了教室,后头又跟著跳进十几个携带凶器的恶徒,分别占领了每个出口,不让教室内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带头的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态度极为嚣张恶劣的指住魔鬼教授放话:
“书呆子,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的看,我要把这教室的学生都打成重伤,看学校还会不会要你这个问题教授!”
“你——你——”魔鬼教授吓得躲到讲桌后面,敢怒不敢言的直抖个不停。
“给我打!”嚣张的骑士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便一视同仁的殴打教室里的学生。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紊乱,只有三个人无动于衷的置身事外——雷君凡、展令扬和亚瑟。
雷君凡和亚瑟继续解题较劲,展令扬继续挂在雷君凡身上睡大头觉。
骑士见状示意三名手下突击雷君凡三人。
“去死吧!”三名手下杀气腾腾的分别攻击雷君凡三人。
亚瑟头也不回的把左手手肘向后猛力一撞,就把袭向他的打手撞飞得老远。雷君凡的情况比较不利,得一个人应付两名打手。
只见雷君凡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腾出闲著的左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两名打手身上各点了一下|茓,两名打手便乖乖的定住不动。
亚瑟惊讶得冲口追问:
“你会点|茓功!?”
雷君凡老话一句:“干卿底事?”
远远见著三名手下三两下就给人撂倒的骑士,聪明的自动将讲台上的三个人除外,不敢再去招意他们。
他看得出来,撇开赖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不算,亚瑟和那个一脸酷相的转学生都是属于我行我素之流,只要别犯到他们头上,他们根本不会管周遭的人死活。
亚瑟的确是漠不关心别人的人,但面对一样冷漠自我的雷君凡,却忍不住问:
“有那样的好功夫,不去帮帮同学?”
“多事!”
“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是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要去你自己去。”
“这可怪了,你愿意帮你背上那个,却不肯救其他同学?”亚瑟怎么看展令扬怎么不顺眼。
“你功夫也不差,干嘛不自己去?”
“我哪会什么功夫?只是学过点防身术罢了。”
亚瑟话未敛口,雷君凡便冷不防突击他,亚瑟反应极快的闪躲过去,雷君凡随手抓了一个被定住不动的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亚瑟,亚瑟情急之下,一记又狠又重的泰国拳便猛打向身不由己袭向他的打手,倒楣的身不由己打手就这么无辜的给揍飞了出去。
雷君凡确定心中的揣测之后,便不再搭理亚瑟。
然,眼看好兄弟遭人揍飞倒地,其中两名打手不听骑士命令合攻雷君凡背后的展令扬,企图为兄弟报一箭之仇。
雷君凡一个转身,抓住另一个被定住的打手,替展令扬挡下那一拳一踢,然后轻拍了展令扬的手,把他安置在讲桌旁的教授休息椅上,道:
“你先坐在这里别睡,欣赏一下我的英姿。”话落,人已箭步冲进混乱的人群。
雷君凡相当俐落,每一个打手都赏他们一拳一踢,然后点他们的|茓,把他们通通定住不动。
来来回回不过捻指之间,包括骑士在内的十来个闹事者便已全数被迫当起不动如山的人肉雕像。雷君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冷漠的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学们道:
“你们可以尽量打他们报仇雪恨,三十分钟内,这些木头是看不见也动不了的,如果担心就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再K.”
不给同学们说话的时间,雷君凡转身便回到展令扬身边,冷漠的神情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放柔许多。
“我表现得如何?”
“请我吃午餐就给你一百分。”展令扬贼兮兮的敲竹杠。
“行啦!”雷君凡完全不把班上同学的道谢声和赞美声当一回事,自顾自的拥著展令扬的肩拂袖远去。
只有冷眼旁观的亚瑟知道,雷君凡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助班上同学脱险,他只是不能饶恕那些打手向展令扬出手的行为,而展开报复行动罢了。
愈发现雷君凡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亚瑟对他便愈发萌生好感,相对的也愈发讨厌被雷君凡另眼看待的展令扬。
那个只会傻笑耍无赖的蠢蛋究竟哪里好?
☆☆☆
转学三天,第一次没翘课的安凯臣,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几十只眼睛不寻常的关怀光芒。
又来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安凯臣重温未邂逅东邦之前的世界,心情顿时阴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转学生有这么稀奇吗?”安凯臣对几十只眼睛的主人们表现出露骨的不友善,挑明了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的拒绝态度。
怎奈世界上就是有脸皮“厚”比南山的族类,明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对人家死缠烂打,一ρi股热的轮番上阵,对脸上清楚写著“生人勿近”的安凯臣百般示好——
“转学生在艾菲尔是不稀奇啦,不过刚转来就连续翘课三天的转学生,在艾菲尔的纪录里,就挺稀奇的了。”
另一个“厚皮族”接著说:
“但你还算好,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从开学至今,都不曾来上过这门课的超怪人物呢!”
“很巧耶!那位超级大牌正好就是你的室友,艾菲尔的风纪长马汀。”第三个厚皮族接棒道。
“很鲜吧?马汀那家伙,自己身为学生会的风纪长,却带头干翘课这档子事,而且还是翘得最凶、最夸张的一个。知道吗?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不管是不是必修课,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学期都翘课,像现在这门课,那家伙就是从开课至今,都不曾来上过半堂。”
“不只这门课,其他还有几门课也是这样。”
“你才刚转学三天就翘课翘得这么凶,该不会是受室友影响,或者想效仿那家伙吧?”
“那家伙是指我吗?”马汀的声音像地狱来的催魂声似的出现在教室,吓得围在安凯臣周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电台全数撤离,人人自危的躲得老远。
一个个都怕惨遭马汀报复,因为马汀擅长机关陷阱早已不是新闻。早在他一年级时,用机关对付因为他全学期翘课而坚持当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三个月之后,他的大名便在艾菲尔扬名立万。
从那件事后,整个艾菲尔大学,上从理事长、教授,下至全校学生,都没人敢招惹他、过问他的事。
安凯臣对马汀倒是没什么兴趣,反倒觉得碍眼极了,口气极差的赶人:
“你不是从不上这门课?干嘛不贯彻始终,保持全学期翘课的纪录,无端跑来碍我的眼、破坏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作啥?”
安凯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班上同学噤若寒蝉躲得更远,唯恐战事一旦爆发,会惨遭殃及。
当事人马汀倒是没生气,反而对安凯臣的胆识过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却令我很反胄。”安凯臣毫不客气的赏马汀一记钉子碰,意在要马汀知难而退,少来烦他。
怎奈事与愿违,马汀不但文风不动还纵声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损还那么高兴,变态!安凯臣索性自动撤离,免得身心继续受到变态戕害。
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凯臣口气极差的吼嚷:
“你不是要上课,干嘛跟屁虫似的黏著我?”
“我有说我是去上课的吗?”马汀一点也不在意安凯臣的恶劣态度,反倒是安凯臣愈表现出嫌恶,他就愈感兴趣。
在知道他的丰功伟业之后,还敢肆无忌惮的对他摆出露骨嫌恶的,这小鬼绝对是第一个!
安凯臣极不耐烦地下起逐客令:
“你要去哪里是你家的事,不过别跟著我,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气。和你同房已够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还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听到了就快滚!”
马汀无动于衷的笑言:
“怪了!我是艾菲尔的学生,走在艾菲尔的校园里乃天经地义的事,你若不高兴,干嘛不自己离开?”
安凯臣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烟雾弹,随著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在马汀面前。
马汀吹了声口哨,啧啧称奇,赞美不已。
“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就想摆脱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话落,他也丢掷一颗烟雾弹,同样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摆脱马汀纠缠的安凯臣,决定去找展令扬解解闷气。一想起死党,他不觉眉开眼笑。
然,下一秒钟,安凯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脸,对著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马汀冷言大吼:
“你究竟想干嘛?”好家伙,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了!
马汀见安凯臣一脸不变的嫌恶,心情愈发兴奋的笑道:
“不想干嘛,只是想表示身为学长对学弟的友爱之情罢了。”
“不必!快滚!”安凯臣一点也不领情。
他本来就是独行侠,东邦死党们是唯一的例外,他无意也不想为其他闲杂人等破例。
马汀挑衅的道:
“想摆脱我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很难缠就是……唔……”
话未竟,安凯臣已经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这回安凯臣不是靠烟雾弹,而是赏了马汀一颗麻醉弹。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自己眼界里的安凯臣,暂时动弹不得的马汀更加兴致勃勃。
好小子!这回是我太过轻敌,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由于南宫烈占卜“伊恩”会在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现身,所以雷君凡和南宫烈提前在十一点多便先到现场做了埋伏,打算给“伊恩”来个“瓮中捉鳖”,捉他回去验明正身。
埋伏好后,雷君凡和南宫烈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调查意外现场,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破绽,好尽早解开“意外”的真相。
“自从来到艾菲尔,你似乎就不太对劲。”细心体贴的南宫烈,趁著空档关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无意隐瞒的轻叹:
“我是不太喜欢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生活,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味、不自在。”以往东邦都是一起行动的,虽然也会有因任务而个别行动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一般,连晚上睡觉都得和别人共处一室。
而且是六个人全数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对不同的室友,感觉极差。所以,雷君凡很急于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到异人馆那个属于东邦人的窝,属于他所熟悉、深爱的世界。
南宫烈心有戚戚焉的轻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气道:
“同感。我想凯臣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感受,所以我们就加点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咱们明天就能回异人馆去了。”
“说的对。”这也是雷君凡对捉“伊恩”势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点时,“伊恩”果然如南宫烈占卜般现身了,并如雷君凡和南宫烈所愿的被预先埋伏的陷阱给捉住。
雷君凡想亲自证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动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那天你看见我时,不就已经认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吗?”
“够乾脆,现在就请老兄你和我们回去风云楼好好解释解释。”南宫烈先礼后兵的道。
这家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么身体虚弱果真是幌子!
“和你回去是可以,不过令扬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伊恩语带玄机的冷笑。
果然目标是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自从认定“伊恩”不是易容时,就已经料到这家伙的可能动机。
“你的意思是令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们?”雷君凡当伊恩是在说天方夜谭。
伊恩笑得诡异:
“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会相信你们,不过那是在你们有机会说的前提下才成立。”
“什么意思……唔……”
“你……”南宫烈和雷君凡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双双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伊恩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冷笑道:
“我不是说过,前提是你们得有机会说吗?”
伊恩神色诡谲的静睨昏睡的两人半晌,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他眼神复杂的瞪视著照片良久,才把照片重新收好,蹲下身躯对昏睡的南宫烈和雷君凡施以催眠:
“你们会在十分钟后醒来,醒来后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事,也会忘记对‘伊恩’的怀疑,你们将会……”
月色蒙胧,时隐时现,就像伊恩此刻的神情——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
深夜三点,东邦六人全都准时出现在向以农的寝室,准备开第N次的秘密高峰会议。
向以农的室友,倒楣的正主儿罗德,不用说又被驱逐出境也。
经过三天的努力,东邦人大有崭获,得出三个结论:
一、确定“意外”是人为,且主嫌是尼尔、罗德、马汀、亚瑟、安格斯和黛安娜六人,也就是掌控学生会最高权力中心的六人。
二、低温冷藏中心的三具尸体,确实和黛安娜、亚瑟两人有关,不过尚未确定尸体老兄们的身分。
三、“意外”和尸体老兄有无交集,还是未定数。
其实“意外”的六个主嫌中,黛安娜是无辜的,应是伊恩才对。可惜知道这个真相的雷君凡和南宫烈已遭伊恩催眠,湮灭了真相……
“接下来的事,就等伊恩今天早上从城里的医院返回艾菲尔来再说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呵欠,靠著向以农的肩就舒舒服服的睡起觉来。
东邦人知道这也就是散会的宣告,全都就地躺下便准备入睡,“是该睡了。”
来艾菲尔这三天,六个好伙伴都在忙著追查“意外”的真凶和真相中度过,回房后还得应付多余的室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睡觉。
这会儿,好不容易事情暂告一个段落,才能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个好觉。
安凯臣看了身边触手可及的伙伴们一眼,既安心又满足的衷心道:
“这是咱们来到艾菲尔后,第一次窝在一起睡觉呢!”
“是啊!”
感觉好像回到了异人馆般。这话谁也没有说出口,却彼此知道此刻彼此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心事。
这般不需言传只需意会的心灵相契,一直是东邦人内心深处最最珍藏、最最在乎的宝贝。
而让他们几个独行侠聚成相知相借、密不可分的死忠兼换帖的死党的,正是展令扬——虽然那个浑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且睡得很欠扁。
东邦五人不约而同的睇了展令扬一眼,视线因而交会。五人不觉莞尔,彼此的心情不言而喻。
但愿这份感觉能永不改变!
☆☆☆
被驱逐出境的罗德,又到尼尔的寝室借宿。
尼尔是不会拒绝,却忍不住奚落老朋友几句: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宿舍长,老是被一年级的学弟弄得有家归不得,不会觉得太丢人现眼吗?”
罗德不甘示弱的连声抱怨:
“在说这话之前,先管管你家这个室友吧!我应该说过,他也是害我有家归不得的帮凶之一。”
“烈又窝到你家去了?”尼尔颇感意外。
上一次听罗德提起时,他以为那是同为转学生的聚会,南宫烈才会跑到罗德家去串门子。不过现在听起来,烈似乎经常和那几个转学生厮混在一起。
他还以为那个风流小子是去找女人,才夜夜不归营呢!
“看来亚瑟说的没错。”
“亚瑟说了什么?”罗德问道。
“他说这六个转学生很可能不是萍水相逢,而是转来之前便已互相认识,交情甚笃了。”
罗德闲言下了决断:
“我想,得找伊恩那家伙好好谈谈了!”
第九部 第八章
接近中午的时候,伊恩果然返回艾菲尔来。
“令扬!”一见到展令扬,伊恩便很热络的上前寒暄,不著痕迹的在展令扬身边站定。
“伤好了没?”展令扬笑容依旧。
“没事了。”伊恩话才敛口,人便一阵量眩,重心不稳的倒向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适时撑扶著他,温和的关心询问:
“还好吧?”
伊恩虚弱的靠躺在展令扬身上,微喘著气道:
“没事,我身体一向不太争气,老毛病了,肩膀借我靠著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一旁的东邦五人目睹这一幕,心中都不太舒服。虽说伊恩曾救过令扬,但这家伙对令扬的独占行为未免也太明显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曲希瑞首先发难。
“我来帮忙搀扶。”向以农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和曲希瑞一搭一唱。
伊恩却当场拒绝了曲希瑞三人的好意,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道:
“不必了,我说过我这个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说著就把曲希瑞三人甩在一边,对展令扬提出请求,“令扬,扶我到沙发坐下,可以吗?”
“没问题。”展令扬意外的体贴。
这情景看在东邦五人眼里更不是滋味。令扬那小子一向懒得登峰造极,这会儿居然对伊恩那家伙这么言听计从、服务到家?简直岂有此理!
救命恩人又怎样?啧!
可,心里再不舒服,东邦五人还是未多说什么。他们很了解令扬如此做的原因:伊恩不但是为救令扬而受伤的,又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于情于理,以令扬的个性会破例待伊恩并不令他们意外。
只是伊恩的态度实在太令他们恼火了。
忍耐!尽早把“意外”解决,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回到可爱的异人馆了!
☆☆☆
本来东邦五人还心存期待:伊恩身体转好就会收敛一点,不再缠住展令扬。
可,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伊恩身体转好后,还是黏在展令扬身边,霸占著原本属于东邦人的位置,东郊五人不想在谈正事的当儿节外生枝,只好眼不见为净,大人大量的当没这回事儿。
展令扬倒是一派悠游自在,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把三天来的调查结果告知伊恩。
伊恩闻言,先是惊讶旋即垮下脸,无奈的重重一叹:
“没想到主嫌居然是艾菲尔最高的权力中心,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联手所为。为什么?他们是针对我这个新上任的理事长而来的吗?”
伊恩愈说愈激动,转眼又是一阵晕眩倒进展令扬怀中,轻喘著气,啼笑皆非的幽幽苦笑:
“我以为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是艾菲尔中最能信任、最可能认同我、支持我的,没想到……”
东邦五人见状,不禁有点同情伊恩的处境——只有向以农除外。
“接下来,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展令扬温和的徵求伊恩的意向。
伊恩静忖片刻,有了决定:
“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看看,三天后,我会做出决定。”
“也好。”展令扬客随主便。
伊恩突然紧握住展令扬的手,热烈的恳求:
“令扬,这三天,你可以陪著我吗?”
“你别——”
东邦五人话才起头,伊恩便抢白,先下手为强的对他们祭出哀兵姿态恳求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打击太大了,心头很乱。以为最能信任的人却全都背叛了我,此刻的我,真的需要一个可以信任谈心的朋友,希望你们大人大量,暂时把令扬借给我三天,可以吗?”
给伊恩这么可怜兮兮的一说,东邦五人再不愿意也不好当面拒绝——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反对,令扬也不会就这么丢下沮丧无助的伊恩。
伊恩见计谋奏效,打铁趁热的自行下结论:
“你们默许了,是不是?谢谢你们,外公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好人!!”说著便又光明正大的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霸住展令扬。
东邦五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伊恩斤斤计较,没想到伊恩却得寸进尺的对他们下起逐客令:
“我有点不舒服,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先离开好吗?令扬,你留下来陪我。”为防展令扬拒绝,他紧紧抓住展令扬的手不放。
“那就先失陪了,”向以农第一个走人,其他四人也如伊恩所愿的跟了出去。
离开伊恩的房间来到风云楼前苑的喷池边,向以农使火药味十足的开骂:
“那家伙根本是在演戏,什么身体虚弱、遭受打击,全都是装出来的!”
“此话当真?”曲希瑞抢先追问。
向以农闷著气反问:
“我的眼睛曾错看过吗?”他是演戏天才,相对的,也就拥有著过人的识人本领。
无论是多精湛的演技或易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令扬没发现吗?”安凯臣不认为精明聪颖如展令扬会没注意到。
“那个浑小子就算注意到什么异状,依照他的个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对伊恩起疑的。毕竟伊恩曾奋不顾身的为救令扬而受伤,又是老约翰的得意外孙。”南宫烈无奈的轻叹。
这点五个人倒是很有共识,否则向以农早就当场揭穿伊恩了。
“那现在怎么办?”雷君凡点出最实际的问题。
五个人互看一眼,全案早就了然于心——
“只好先静观其变啦!”
他们只希望在逮到伊恩的确切破绽前,他们五个不会先被伊恩嚣张而带著挑衅的行径给气到得内伤。
那家伙的真正目的最好不是独占令扬,否则就是找死!
☆☆☆
午餐时间,东邦五人已经退让了一步,让伊恩如愿以偿的独占展令扬,没想到到了晚餐时间,伊恩还是一派理所当然的霸住展令扬,对同样来“水上餐厅”用晚餐,想和展令扬共桌的东邦五人下起逐客令:
“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令扬之外,无法信任任何人。再说,你们全部和我们坐在一起用餐也太过醒目,很容易引起主嫌们的注意,所以你们还是到别桌去用餐吧,别和我们共桌。”
“令扬,你怎么说?”东邦五人已经火到引爆的临界点。
只见展令扬无关紧要的说:
“就照伊恩老兄的话做罗!”
“很好!”东邦五人有“气”难伸,一个个怒容满面的如伊恩所愿走人。
伊恩见东邦五人怒气冲冲的离去,无辜的问展令扬:
“我的话害他们对你产生不满了吗?”
“不必担心,以农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展令扬满不在乎的笑道。
“那就好。”说这话时,伊恩的眼中掠过恶意的诡谲光芒。
☆☆☆
大大扫兴的东郊五人,咬牙切齿的共进晚餐之后,便早早解散,各自行动。
回到自己房里的安凯臣,本来是为了独自静静,哪知门一打开,马汀的身影便跃然入眼。
安凯臣眉头深皱,毫不犹豫的倒退出门外,用力想关上门。马汀却快他一步挡住门板,把安凯臣拉进了房内,阖上门上锁,站在门前防止安凯臣再度脱逃。
“难得我们两人都回房来,何必又急著走人?或者你是怕斗不过我,所以才想不战而逃?”马汀挑衅的道。
安凯臣背对著他,笔直走向沙发坐下,警告意味极度浓烈的下最后通牒:
“我现在心情很差,少来惹我!”
马汀偏不识相的猛踩人家的痛处:
“好朋友被伊恩霸占,所以吃味了?”
安凯臣回眸赏了马汀一颗红漆BB弹,教训他的多嘴。
马汀虽然闪躲过去,还是被打中身后门板的红漆殃及,溅了一身红渍。不过马汀并未学乖,依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中了。”
安凯臣再度回眸冷瞪,不过未见出手攻击,只是静静的盯视马汀片顷,然后高傲的侧开头看向窗外,似乎是默认了马汀的话。
安凯臣意外的老实让马汀又惊又喜,谨慎戒备著欺近他。
“不准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安凯臣像只戒心极高的野生猛兽,竖起全身的毛发拒绝别人的欺近。
然,他愈是这样便愈激起马汀的斗志,步步为营的逼近。安凯臣对于马汀的愈靠愈近并没有任何攻击行动,只是不断放话警告:
“我叫你不准靠近我!”
此时,马汀已经在他身旁坐定。安凯臣依然毫无动静,只是维持侧开脸不搭理他的不友善态度。面对此情此景,马汀大有征服珍奇猛兽的满足感,戒心不觉降低。
安凯臣抓准时机,赏了他一发麻醉弹。马汀一阵错愕,来不及看安凯臣一眼便昏睡过去。
“我不是说不准靠近我吗?”安凯臣俐落的起身,把不醒人事的马汀当成大型垃圾弃置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去。
☆☆☆
同样回到山自己房里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一样倒媚的也和室友安格斯撞个正著。
安格斯见他进门,意外主动和曲希瑞打了声招呼:
“你今晚回来得真早,难得。”
曲希瑞默不作声,人倒是疾走到安格斯面前,在安格斯还未决定如何反应时,对安格斯伸出手,有气无力的命令:
“给我一颗吃了立刻入睡的安眠药。”
曲希瑞异于平常的反应,让安格斯提高了警戒和注意,“你要安眠药干嘛?”
“心烦想好好睡一觉。”
“你自己应该就有。”
“我对自己研发的药都有免疫力,没效。”
“原来如此。”安格斯话锋一转,又问:“为什么心烦?”
曲希瑞不答反问:
“你给还是不给?”曲希瑞一副“不给他马上离开”的威胁态度。
安格斯不想曲希瑞就这么离房,所以取出了一颗自制安眠药给他。
“药效够强吗?”
“保证五秒内见效。”
曲希瑞方伸手去拿,安格斯又收了回去,问道:
“不怕我趁机报仇,拿你当新药的实验体?”
“随便你,拿来!”曲希瑞毫不在乎的催讨。
安格斯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终于挑明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难道姓展的那家伙那么重要?
曲希瑞定定的静凝安格斯片晌,眼神茫然飘忽的说:
“我想离开艾菲尔,这里不适合我。”
“因为你是王子,过惯王族的生活,所以不习惯平民式的生活吗?或者因为这里和K.B.大学、异人馆不同?”一听到曲希瑞想转学,安格斯心头一紧,不觉脱口说出了一堆不该说的话,想敛口却为时晚矣。
曲希瑞警戒心大起,寒眸一瞪:
“你调查我?”
“我是学生会的核心干部,自然会知道每个学生的身分来历。”难得有机会和曲希瑞这般和平相处,安格斯不希望就此破坏,息事宁人的据实解释。
曲希瑞一双蓝眸这才由暴风雨袭海般的深沉暗蓝,淡化为蔚蓝,只是蔚蓝中仍轻染著淡淡阴郁。
“那你也很清楚伊恩的来历了?”
果然还是为了姓展的!安格斯心口一阵醋意翻搅,但仍按捺著起伏的情绪道: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伊恩的来历吧?”
“什么意思?”
“关于伊恩的身分背景,你该早有了底,否则今天中午在喷池边,你和你那几个同样来自K.B.的朋友,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话说完,安格斯才警觉再度失言,想挽救已来不及。
“你偷听我们谈话?”曲希瑞充满敌意和防心的倒退数步,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战火就要爆发,安格斯连忙力挽狂澜的消弭战争:
“我无意偷听。是你那位朋友嗓门太大,正好往附近小憩的我想不听到都很困难,但我绝不是刻意的。”都怪他一时失去理智才会祸从口出,安格斯心里十分懊恼。
幸好曲希瑞接受了他的解释,敛起一身的刺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之前的对话:
“就如你所听到的,我们的确知道伊恩的身分,但也仅止于知道他的身分,彼此并无交情。第一次见面是他邀我们转来艾菲尔念书,我们被他口中的艾菲尔吸引,才会被说服转来这边玩玩,没想到……”曲希瑞愈说愈忿恨难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好朋友被伊恩抢走了,所以你在闹情绪。”安格斯说得很酸——虽然他极力掩饰。
曲希瑞避而不答,迅速转移话题:
“伊恩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吗?看似温和优雅,实际上却喜欢强抢别人的东西?”
安格斯云淡风轻的坦言:
“伊恩真正的个性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对他的了解仅止于: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温和亲切、容易相处。”
“也就是说那家伙不太会迁就别人,很自我中心了?”曲希瑞闻言振作了些。
安格斯见状,心情更差,意有所指的暗喻:
“如果朋友之间的相处关系是建立在单方面的迁就上,那种朋友不要也罢,因为他根本不是真心对待你,只是在利用你对他的好罢了。”一想到曲希瑞对姓展的百般迁就,安格斯便很难平复心中的妒意。
“你究意想说什么?”曲希瑞愠怒的瞪视他。
这一瞪令安格斯更为恼火,语气更冲: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可是出于一片好意。朋友相处,本来就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珍惜的基础上,不懂这层道理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心待你的人身上,不如另外结交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朋友。”
“我要睡了!”曲希瑞倏地起身,直走向自己的床一倒,背对著安格斯不再说一句话。
安格斯暗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眼下就先到此为止吧,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也早早就寝,熄灯睡觉。
和曲希瑞如此和平的共眠是第一次,安格斯心情不坏,很快便鼾然入睡。
☆☆☆
与伙伴们分道扬镖后,雷君凡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独自往湖畔走去。
在四下无人的湖畔,雷君凡松开了几颗上衣衣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起中国功夫,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直在暗处跟踪的亚瑟,目睹他漂亮的拳法,几乎是著了迷意看愈兴奋,全身渐渐热了起来,终于按捺不住现身和雷君凡打照面。
“好功夫。”亚瑟拍拍手想引起雷君凡注意,怎奈雷君凡却和往常一样对他不理不甩。
亚瑟实在太想和雷君凡交手切磋,一点也不气馁的再接再厉、主动出击:
“一个人练拳是很有意思,但有对手互相切磋也别具逸趣,你觉得呢?”能引起冷漠、讨厌与人接近的他注意的,只有具有挑战价值的对手,但他也从未因个人意愿而主动对人如此示好或者下过战帖,对雷君凡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雷君凡闻言停顿下来,冷瞪亚瑟一眼,问道:
“你会什么功夫?”
“泰国拳和空手道。”亚瑟全身细胞都跃跃欲试。
“那就来吧!”
两个功夫高手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比试起来。交手数招后,亚瑟便被雷君凡比预期中还精湛的武术吸引,愈打愈起劲,几乎是乐在其中。
一向独来独往的亚瑟不觉萌生了一种“有个志同道合、旗鼓相当的搭档,其实也不坏”的念头。
然,雷君凡在出拳间所传递的怒气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为什么君凡这么在乎他?
不打紧,时间将会改变一切……
☆☆☆
同样刚和伙伴们分手,南宫烈和向以农却不约而同的找上了彼此。
“我正要回头去找你。”南宫烈率先淡道。
“我也是。”向以农轻叹一气,“就这么回房去,我铁定会闷出病来,所以想去找你玩牌。”
“我也有这个意思,咱们再去找两个牌友来玩吧!”南宫烈兴致不比向以农低。
“我们可以加入吗?”学生会长尼尔和宿舍长罗德双双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
“我先声明,我和罗德是一起去用餐回来,看你们在这边所以顺道过来打个招呼,才会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绝对不是故意偷听。”难得有机会和南宫烈再度交锋,尼尔可不希望又胎死腹中。
南宫烈和向以农互相交换了眼色,向以农开口道:
“两位学长对玩牌在行吗?我们可不想被人说以强欺弱。”
“试了就知道。”罗德一直想找机会好生教训向以农,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没有自动放弃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下注如何?”向以农兴致盎然的提议。
“如何下法?”
“两位学长一组,我和烈一组,来赌梭哈,哪边赢了就可以要求对方一件事,对方得无条件答应。”向以农简洁明快的说明游戏规则。
烈在赌桌上可是所向无敌,所以这赌局他们可说是胜券在握,否则他才懒得陪这两位铁定输的老兄玩。
“一言为定。”尼尔爽快的接受。
失礼了,小鬼,你们的底细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以为你们那边有位“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就赢定了是吗?
只可惜遇到我,他的纪录就要在今夜划下休止符了!
☆☆☆
802室里的展令扬,优闲自得的窝在窗台上喝著香味四逸的曼特宁咖啡,把玩著手中的奇怪玩意儿。
躺在床上歇息的伊恩,纳闷的问:
“你手中把玩的是什么东西?”
“凯臣的新发明,不过这是半完成品,还有很多地方得再改良。”
“你在想凯臣他们?”
“我在想你会如何处理制造这些‘意外’的人。”
“我现在心绪还很乱,无法静下来思考。”伊恩愁眉轻锁。
“没关系,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慢慢考虑。”展令扬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像身手矫捷的猫咪般,无声无息的从窗台上轻跳下来,准备就寝。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展令扬和伊恩互看一眼,展令扬笑脸依旧的铁口直断:
“看来又是桩‘意外’。”
话方落,腕上的迷你通讯器便响了起来,响声极为短促特殊,展令扬闻声立即往房外冲。
“失陪。”
“你要去哪里?”伊恩追问。
“凯臣受伤了!”
原来那急促不寻常的特殊响声,是东邦人遇难时,紧急通知伙伴们自己所在位置的暗号。
接近中午的时候,伊恩果然返回艾菲尔来。
“令扬!”一见到展令扬,伊恩便很热络的上前寒暄,不著痕迹的在展令扬身边站定。
“伤好了没?”展令扬笑容依旧。
“没事了。”伊恩话才敛口,人便一阵量眩,重心不稳的倒向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适时撑扶著他,温和的关心询问:
“还好吧?”
伊恩虚弱的靠躺在展令扬身上,微喘著气道:
“没事,我身体一向不太争气,老毛病了,肩膀借我靠著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一旁的东邦五人目睹这一幕,心中都不太舒服。虽说伊恩曾救过令扬,但这家伙对令扬的独占行为未免也太明显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曲希瑞首先发难。
“我来帮忙搀扶。”向以农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和曲希瑞一搭一唱。
伊恩却当场拒绝了曲希瑞三人的好意,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道:
“不必了,我说过我这个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说著就把曲希瑞三人甩在一边,对展令扬提出请求,“令扬,扶我到沙发坐下,可以吗?”
“没问题。”展令扬意外的体贴。
这情景看在东邦五人眼里更不是滋味。令扬那小子一向懒得登峰造极,这会儿居然对伊恩那家伙这么言听计从、服务到家?简直岂有此理!
救命恩人又怎样?啧!
可,心里再不舒服,东邦五人还是未多说什么。他们很了解令扬如此做的原因:伊恩不但是为救令扬而受伤的,又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于情于理,以令扬的个性会破例待伊恩并不令他们意外。
只是伊恩的态度实在太令他们恼火了。
忍耐!尽早把“意外”解决,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回到可爱的异人馆了!
☆☆☆
本来东邦五人还心存期待:伊恩身体转好就会收敛一点,不再缠住展令扬。
可,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伊恩身体转好后,还是黏在展令扬身边,霸占著原本属于东邦人的位置,东郊五人不想在谈正事的当儿节外生枝,只好眼不见为净,大人大量的当没这回事儿。
展令扬倒是一派悠游自在,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把三天来的调查结果告知伊恩。
伊恩闻言,先是惊讶旋即垮下脸,无奈的重重一叹:
“没想到主嫌居然是艾菲尔最高的权力中心,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联手所为。为什么?他们是针对我这个新上任的理事长而来的吗?”
伊恩愈说愈激动,转眼又是一阵晕眩倒进展令扬怀中,轻喘著气,啼笑皆非的幽幽苦笑:
“我以为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是艾菲尔中最能信任、最可能认同我、支持我的,没想到……”
东邦五人见状,不禁有点同情伊恩的处境——只有向以农除外。
“接下来,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展令扬温和的徵求伊恩的意向。
伊恩静忖片刻,有了决定:
“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看看,三天后,我会做出决定。”
“也好。”展令扬客随主便。
伊恩突然紧握住展令扬的手,热烈的恳求:
“令扬,这三天,你可以陪著我吗?”
“你别——”
东邦五人话才起头,伊恩便抢白,先下手为强的对他们祭出哀兵姿态恳求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打击太大了,心头很乱。以为最能信任的人却全都背叛了我,此刻的我,真的需要一个可以信任谈心的朋友,希望你们大人大量,暂时把令扬借给我三天,可以吗?”
给伊恩这么可怜兮兮的一说,东邦五人再不愿意也不好当面拒绝——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反对,令扬也不会就这么丢下沮丧无助的伊恩。
伊恩见计谋奏效,打铁趁热的自行下结论:
“你们默许了,是不是?谢谢你们,外公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好人!!”说著便又光明正大的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霸住展令扬。
东邦五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伊恩斤斤计较,没想到伊恩却得寸进尺的对他们下起逐客令:
“我有点不舒服,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先离开好吗?令扬,你留下来陪我。”为防展令扬拒绝,他紧紧抓住展令扬的手不放。
“那就先失陪了,”向以农第一个走人,其他四人也如伊恩所愿的跟了出去。
离开伊恩的房间来到风云楼前苑的喷池边,向以农使火药味十足的开骂:
“那家伙根本是在演戏,什么身体虚弱、遭受打击,全都是装出来的!”
“此话当真?”曲希瑞抢先追问。
向以农闷著气反问:
“我的眼睛曾错看过吗?”他是演戏天才,相对的,也就拥有著过人的识人本领。
无论是多精湛的演技或易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令扬没发现吗?”安凯臣不认为精明聪颖如展令扬会没注意到。
“那个浑小子就算注意到什么异状,依照他的个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对伊恩起疑的。毕竟伊恩曾奋不顾身的为救令扬而受伤,又是老约翰的得意外孙。”南宫烈无奈的轻叹。
这点五个人倒是很有共识,否则向以农早就当场揭穿伊恩了。
“那现在怎么办?”雷君凡点出最实际的问题。
五个人互看一眼,全案早就了然于心——
“只好先静观其变啦!”
他们只希望在逮到伊恩的确切破绽前,他们五个不会先被伊恩嚣张而带著挑衅的行径给气到得内伤。
那家伙的真正目的最好不是独占令扬,否则就是找死!
☆☆☆
午餐时间,东邦五人已经退让了一步,让伊恩如愿以偿的独占展令扬,没想到到了晚餐时间,伊恩还是一派理所当然的霸住展令扬,对同样来“水上餐厅”用晚餐,想和展令扬共桌的东邦五人下起逐客令:
“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令扬之外,无法信任任何人。再说,你们全部和我们坐在一起用餐也太过醒目,很容易引起主嫌们的注意,所以你们还是到别桌去用餐吧,别和我们共桌。”
“令扬,你怎么说?”东邦五人已经火到引爆的临界点。
只见展令扬无关紧要的说:
“就照伊恩老兄的话做罗!”
“很好!”东邦五人有“气”难伸,一个个怒容满面的如伊恩所愿走人。
伊恩见东邦五人怒气冲冲的离去,无辜的问展令扬:
“我的话害他们对你产生不满了吗?”
“不必担心,以农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展令扬满不在乎的笑道。
“那就好。”说这话时,伊恩的眼中掠过恶意的诡谲光芒。
☆☆☆
大大扫兴的东郊五人,咬牙切齿的共进晚餐之后,便早早解散,各自行动。
回到自己房里的安凯臣,本来是为了独自静静,哪知门一打开,马汀的身影便跃然入眼。
安凯臣眉头深皱,毫不犹豫的倒退出门外,用力想关上门。马汀却快他一步挡住门板,把安凯臣拉进了房内,阖上门上锁,站在门前防止安凯臣再度脱逃。
“难得我们两人都回房来,何必又急著走人?或者你是怕斗不过我,所以才想不战而逃?”马汀挑衅的道。
安凯臣背对著他,笔直走向沙发坐下,警告意味极度浓烈的下最后通牒:
“我现在心情很差,少来惹我!”
马汀偏不识相的猛踩人家的痛处:
“好朋友被伊恩霸占,所以吃味了?”
安凯臣回眸赏了马汀一颗红漆BB弹,教训他的多嘴。
马汀虽然闪躲过去,还是被打中身后门板的红漆殃及,溅了一身红渍。不过马汀并未学乖,依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中了。”
安凯臣再度回眸冷瞪,不过未见出手攻击,只是静静的盯视马汀片顷,然后高傲的侧开头看向窗外,似乎是默认了马汀的话。
安凯臣意外的老实让马汀又惊又喜,谨慎戒备著欺近他。
“不准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安凯臣像只戒心极高的野生猛兽,竖起全身的毛发拒绝别人的欺近。
然,他愈是这样便愈激起马汀的斗志,步步为营的逼近。安凯臣对于马汀的愈靠愈近并没有任何攻击行动,只是不断放话警告:
“我叫你不准靠近我!”
此时,马汀已经在他身旁坐定。安凯臣依然毫无动静,只是维持侧开脸不搭理他的不友善态度。面对此情此景,马汀大有征服珍奇猛兽的满足感,戒心不觉降低。
安凯臣抓准时机,赏了他一发麻醉弹。马汀一阵错愕,来不及看安凯臣一眼便昏睡过去。
“我不是说不准靠近我吗?”安凯臣俐落的起身,把不醒人事的马汀当成大型垃圾弃置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去。
☆☆☆
同样回到山自己房里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一样倒媚的也和室友安格斯撞个正著。
安格斯见他进门,意外主动和曲希瑞打了声招呼:
“你今晚回来得真早,难得。”
曲希瑞默不作声,人倒是疾走到安格斯面前,在安格斯还未决定如何反应时,对安格斯伸出手,有气无力的命令:
“给我一颗吃了立刻入睡的安眠药。”
曲希瑞异于平常的反应,让安格斯提高了警戒和注意,“你要安眠药干嘛?”
“心烦想好好睡一觉。”
“你自己应该就有。”
“我对自己研发的药都有免疫力,没效。”
“原来如此。”安格斯话锋一转,又问:“为什么心烦?”
曲希瑞不答反问:
“你给还是不给?”曲希瑞一副“不给他马上离开”的威胁态度。
安格斯不想曲希瑞就这么离房,所以取出了一颗自制安眠药给他。
“药效够强吗?”
“保证五秒内见效。”
曲希瑞方伸手去拿,安格斯又收了回去,问道:
“不怕我趁机报仇,拿你当新药的实验体?”
“随便你,拿来!”曲希瑞毫不在乎的催讨。
安格斯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终于挑明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难道姓展的那家伙那么重要?
曲希瑞定定的静凝安格斯片晌,眼神茫然飘忽的说:
“我想离开艾菲尔,这里不适合我。”
“因为你是王子,过惯王族的生活,所以不习惯平民式的生活吗?或者因为这里和K.B.大学、异人馆不同?”一听到曲希瑞想转学,安格斯心头一紧,不觉脱口说出了一堆不该说的话,想敛口却为时晚矣。
曲希瑞警戒心大起,寒眸一瞪:
“你调查我?”
“我是学生会的核心干部,自然会知道每个学生的身分来历。”难得有机会和曲希瑞这般和平相处,安格斯不希望就此破坏,息事宁人的据实解释。
曲希瑞一双蓝眸这才由暴风雨袭海般的深沉暗蓝,淡化为蔚蓝,只是蔚蓝中仍轻染著淡淡阴郁。
“那你也很清楚伊恩的来历了?”
果然还是为了姓展的!安格斯心口一阵醋意翻搅,但仍按捺著起伏的情绪道: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伊恩的来历吧?”
“什么意思?”
“关于伊恩的身分背景,你该早有了底,否则今天中午在喷池边,你和你那几个同样来自K.B.的朋友,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话说完,安格斯才警觉再度失言,想挽救已来不及。
“你偷听我们谈话?”曲希瑞充满敌意和防心的倒退数步,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战火就要爆发,安格斯连忙力挽狂澜的消弭战争:
“我无意偷听。是你那位朋友嗓门太大,正好往附近小憩的我想不听到都很困难,但我绝不是刻意的。”都怪他一时失去理智才会祸从口出,安格斯心里十分懊恼。
幸好曲希瑞接受了他的解释,敛起一身的刺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之前的对话:
“就如你所听到的,我们的确知道伊恩的身分,但也仅止于知道他的身分,彼此并无交情。第一次见面是他邀我们转来艾菲尔念书,我们被他口中的艾菲尔吸引,才会被说服转来这边玩玩,没想到……”曲希瑞愈说愈忿恨难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好朋友被伊恩抢走了,所以你在闹情绪。”安格斯说得很酸——虽然他极力掩饰。
曲希瑞避而不答,迅速转移话题:
“伊恩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吗?看似温和优雅,实际上却喜欢强抢别人的东西?”
安格斯云淡风轻的坦言:
“伊恩真正的个性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对他的了解仅止于: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温和亲切、容易相处。”
“也就是说那家伙不太会迁就别人,很自我中心了?”曲希瑞闻言振作了些。
安格斯见状,心情更差,意有所指的暗喻:
“如果朋友之间的相处关系是建立在单方面的迁就上,那种朋友不要也罢,因为他根本不是真心对待你,只是在利用你对他的好罢了。”一想到曲希瑞对姓展的百般迁就,安格斯便很难平复心中的妒意。
“你究意想说什么?”曲希瑞愠怒的瞪视他。
这一瞪令安格斯更为恼火,语气更冲: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可是出于一片好意。朋友相处,本来就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珍惜的基础上,不懂这层道理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心待你的人身上,不如另外结交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朋友。”
“我要睡了!”曲希瑞倏地起身,直走向自己的床一倒,背对著安格斯不再说一句话。
安格斯暗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眼下就先到此为止吧,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也早早就寝,熄灯睡觉。
和曲希瑞如此和平的共眠是第一次,安格斯心情不坏,很快便鼾然入睡。
☆☆☆
与伙伴们分道扬镖后,雷君凡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独自往湖畔走去。
在四下无人的湖畔,雷君凡松开了几颗上衣衣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起中国功夫,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直在暗处跟踪的亚瑟,目睹他漂亮的拳法,几乎是著了迷意看愈兴奋,全身渐渐热了起来,终于按捺不住现身和雷君凡打照面。
“好功夫。”亚瑟拍拍手想引起雷君凡注意,怎奈雷君凡却和往常一样对他不理不甩。
亚瑟实在太想和雷君凡交手切磋,一点也不气馁的再接再厉、主动出击:
“一个人练拳是很有意思,但有对手互相切磋也别具逸趣,你觉得呢?”能引起冷漠、讨厌与人接近的他注意的,只有具有挑战价值的对手,但他也从未因个人意愿而主动对人如此示好或者下过战帖,对雷君凡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雷君凡闻言停顿下来,冷瞪亚瑟一眼,问道:
“你会什么功夫?”
“泰国拳和空手道。”亚瑟全身细胞都跃跃欲试。
“那就来吧!”
两个功夫高手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比试起来。交手数招后,亚瑟便被雷君凡比预期中还精湛的武术吸引,愈打愈起劲,几乎是乐在其中。
一向独来独往的亚瑟不觉萌生了一种“有个志同道合、旗鼓相当的搭档,其实也不坏”的念头。
然,雷君凡在出拳间所传递的怒气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为什么君凡这么在乎他?
不打紧,时间将会改变一切……
☆☆☆
同样刚和伙伴们分手,南宫烈和向以农却不约而同的找上了彼此。
“我正要回头去找你。”南宫烈率先淡道。
“我也是。”向以农轻叹一气,“就这么回房去,我铁定会闷出病来,所以想去找你玩牌。”
“我也有这个意思,咱们再去找两个牌友来玩吧!”南宫烈兴致不比向以农低。
“我们可以加入吗?”学生会长尼尔和宿舍长罗德双双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
“我先声明,我和罗德是一起去用餐回来,看你们在这边所以顺道过来打个招呼,才会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绝对不是故意偷听。”难得有机会和南宫烈再度交锋,尼尔可不希望又胎死腹中。
南宫烈和向以农互相交换了眼色,向以农开口道:
“两位学长对玩牌在行吗?我们可不想被人说以强欺弱。”
“试了就知道。”罗德一直想找机会好生教训向以农,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没有自动放弃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下注如何?”向以农兴致盎然的提议。
“如何下法?”
“两位学长一组,我和烈一组,来赌梭哈,哪边赢了就可以要求对方一件事,对方得无条件答应。”向以农简洁明快的说明游戏规则。
烈在赌桌上可是所向无敌,所以这赌局他们可说是胜券在握,否则他才懒得陪这两位铁定输的老兄玩。
“一言为定。”尼尔爽快的接受。
失礼了,小鬼,你们的底细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以为你们那边有位“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就赢定了是吗?
只可惜遇到我,他的纪录就要在今夜划下休止符了!
☆☆☆
802室里的展令扬,优闲自得的窝在窗台上喝著香味四逸的曼特宁咖啡,把玩著手中的奇怪玩意儿。
躺在床上歇息的伊恩,纳闷的问:
“你手中把玩的是什么东西?”
“凯臣的新发明,不过这是半完成品,还有很多地方得再改良。”
“你在想凯臣他们?”
“我在想你会如何处理制造这些‘意外’的人。”
“我现在心绪还很乱,无法静下来思考。”伊恩愁眉轻锁。
“没关系,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慢慢考虑。”展令扬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像身手矫捷的猫咪般,无声无息的从窗台上轻跳下来,准备就寝。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展令扬和伊恩互看一眼,展令扬笑脸依旧的铁口直断:
“看来又是桩‘意外’。”
话方落,腕上的迷你通讯器便响了起来,响声极为短促特殊,展令扬闻声立即往房外冲。
“失陪。”
“你要去哪里?”伊恩追问。
“凯臣受伤了!”
原来那急促不寻常的特殊响声,是东邦人遇难时,紧急通知伙伴们自己所在位置的暗号。
第九部 第九章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后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汀、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于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于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于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于立场不便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后,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后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于汹涌的人海。
☆☆☆
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后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于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
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于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么?”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后的亚瑟老兄、屏风后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后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后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令扬喝了那么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么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于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么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于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么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Pāi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后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汀、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于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于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于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于立场不便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后,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后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于汹涌的人海。
☆☆☆
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后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于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
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于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么?”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后的亚瑟老兄、屏风后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后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后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令扬喝了那么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么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于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么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于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么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Pāi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第九部 第十章 无怨的青春(5)
浑身散发著叛逆气息的少年,简短的质问坐在桌子前斯文俊秀的少年道:
“听说T.A.转来了个日本鬼子?”
“你是指伊藤忍?”俊秀斯文的少年明知故问。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叛逆少年一把飞刀笔直的射入斯文少年身前的桌面上,那是一种警告,也是恫吓。
斯文少年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你希望我怎么做?”
“把那家伙赶出T.A.,用最不名誉的理由。”叛逆少年邪恶的冷笑。
斯文少年定定不语。
“你不肯帮我?”叛逆少年怒目远问。
“不是不肯。我只是希望赶走他的方法由我决定,你不要干涉。”斯文少年极有主见,不是会被人牵著鼻子走的类型。
叛逆少年也未再坚持,冷冷的下了结论: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没有在一个月内赶走那家伙,那我就会亲自动手,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看著办!”
摆明是威胁斯文少年的说法,而且话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无意听取斯文少年的回答——他断言斯文少年没胆违逆他!
☆☆☆
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在街上晃,晃呀晃的,突然发现对街的露天速食餐店推出了限定份数的“招牌蟹肉派”。那是展令扬一直想尝尝的拉丁风味点心,所以展令扬毫不犹豫的便飞越马路,造访露天速食餐店去也。
糟的是,摸摸口袋,才想起今天出门闲晃时,穿的是没有口袋的衣服又懒得带皮夹,所以现下根本身无分文。
可,等他回去拿钱再来,只怕蟹肉派早已卖光——况且超懒族的他也无意做这等得和汗水打交道的蠢事。
嗯嗯嗯!除了吃霸王餐之外,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呢?展令扬一双不安份的眼睛,邪里邪气的向四周客人溜转不止,似乎在寻找什么。
啊哈——找到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往目标移动。经过三桌之后,在墙角只有一人独坐的那桌停下脚步,不待人家反应就脸皮厚兮兮的在人家对面坐定。
“滚!”桌子的主人显然一点也不欢迎展令扬这个不速之客。
然,展令扬不但没动一下,还进一步把两肘撑在桌面,托著下巴对人家笑嘻嘻的说:
“人家想坐这里嘛!”说话时,眼睛一直盯住人家那盘刚切好还没吃的蟹肉派不放。
对方索性不理他,叉起一块切好的蟹肉派迳往自己嘴里送,打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抓住人家叉著蟹肉派的手,不慌不忙的拉向自己,又不慌不忙的送进自己嘴里,幸福的咀嚼著。
“嗯,果然又香又酥又好吃。”
对方有几秒钟几乎是呆愕在那儿,难以置信的在心里暗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展令扬接下来的动作更令他目瞪口呆——居然恬不知耻的对他张开大嘴,理所当然的讨食:
“啊——我还要。”
“要吃不会自己点?”
“笨!我要是有钱早就自己点了。”
嘿!没钱还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还骂他笨!?少年冷漠的双眼几乎冒出了红色的火焰。
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加油添醋:
“我说这位仁兄,身为男人不该这么贪吃又这么斤斤计较,这样是很没出息的,说出去可是会给人笑话的唷!”
“你立刻给我滚!”对方显然已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可是人家肚子饿。”展令扬装可怜的瞅住人家。
“干我屁事?”
“呜~~哇哇哇~~”展令扬突然握拳捂住双眼,放声大哭——当然是假哭。
“哥哥凶我……哥哥不但不分我蟹肉派还凶我,呜~~哇哇哇~~”
展令扬惊天动地的可怜哭声立刻引来其他桌客人和店家老板的同情,以及对少年的责难不谅解。
少年真是开了眼界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耻的人,为了吃蟹肉派,竟然当众大哭还陷害他!?
正在少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时,店家老板端来一份热腾腾的蟹肉派给展令扬,极为温柔的安慰他:
“好了,小兄弟,别哭了。这份蟹肉派是阿姨请你吃的,你快趁热吃,别再哭了。还有这位哥哥,你也别再骂弟弟了,做哥哥的要对弟弟好一点嘛!好了,赶快和好,别再吵了。”
“谢谢阿姨,你真是好心。”展令扬破涕为笑的在店家老板脸上亲了一记,以示感谢。
店家老板这才发现展令扬是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顿时兴奋得心花怒放,忘情的回吻了展令扬好几下,又加送他一杯柳橙汁后,才意犹未尽的回去招呼客人。
少年几乎是看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居然无耻到利用假哭和美色骗取蟹肉派和柳橙汁!?
展令扬才没闲功夫搭理少年的反应,只是心满意足的吃著蟹肉派、喝著柳橙汁,自在写意极了。
吃饱喝足后,展令扬便拍拍ρi股准备走人。
临走前,他还笑容可掬的送了少年一个飞吻:
“那我先走了,蟹肉派哥哥!”
直到展令扬消失在自己眼界,少年才回过神,一肚子闷气的低咒:
“这算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莫名奇妙!”
本来他是想趁著空档吃点东西再去和人决斗,哪知却遇上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耻之徒,搞得他食欲全无还无端遭人白眼!
“该死~~~~”
臭小子,下回再给老子遇到,铁定要你好看!
☆☆☆
一场一对一的少年帮派械斗,在桥墩下的河堤上激烈的展开。械斗的两个人都是出手毒辣的狠角色,所以厮杀起来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实力的差距在十分钟后立即显现,只见手操蝴蝶刀的少年以连续两记飞快的猛剌,撂倒了手持蓝波刀的少年。
持蝴蝶刀的少年,无情的猛踩住倒躺于地的蓝波刀少年那血迹斑斑的右手下令:
“照约定:从现在起,不准你们‘蛇帮’的人在河堤这一带走动,听到没?”
被踩住伤口的败战少年强忍住右手的刺痛,咬紧牙根道:
“既然输了,我自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可以放我走了吧?布拉德!”
“滚!”手持蝴蝶刀,名唤布拉德的少年不带感情的赶人。
待败战的一方走远,布拉德的一名手下便以崇拜的口吻道:
“老大,恭禧你大获全胜,顺利帮咱们‘赤焰’夺得河堤这一带的地盘。我只知道老大一定会赢,所以特地去买了老大喜欢的点心蟹肉派来。老大请吃!”
哪知布拉德一听到“蟹肉派”三个字便反常的大发雷霆:
“谁说我要吃蟹肉派?立刻给我丢掉!你们给我听好,今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起蟹肉派,我就剁了谁的手指,听见没?”
没错!蟹肉派原是他的最爱,可托那个无耻之徒的福,现在只要一看到蟹肉派,他就会想到那张可恶至极的脸,怒火就跟著爆发!
不知所以然的赤焰帮手下们,面对老大的喜怒无常只好自认倒楣的猛赔不是:
“是!老大,是小的错了!小的下次绝不会再犯,请老大原谅!”
“够了!通通给我滚!”
“是!”
倒楣的赤焰帮手下扪,无端成了出气包。
☆☆☆
今天,天气十分清朗,很适合去学校上课,所以展令扬决定到新学校T.A.报到。
“小忍忍,你要不要跟我去上课?”展令扬回头问同样转到T.A.的同居人伊藤忍。
“改天吧!今天你自个儿先去。”伊藤忍一口回绝。
他是很乐于成为展令扬的同居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改变自己的到课情形。
人各有志,所以展令扬倒也无意勉强伊藤忍,只不过有件事非要伊藤忍帮个小忙不可——
“你不去是无所谓啦!可是人家的机车还没修好,从这儿到T.A.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载你去。”不待展令扬说完,伊藤忍便很乾脆的说。
展令扬一派理当如此的笑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咱们就走人罗!”语毕便抓起安全帽往屋外走,完全不管伊藤忍是不是打算动身了,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伊藤忍倒是一点也不以为件,顺著展令扬的意尾随动身。
到了T.A.校门口,展令扬跳下机车后座,脱下的安全帽顺手就丢给了伊藤忍,笑眯眯的说:
“嗯!就下午四点吧!记得准时来接我下课哦!”
“知道了。”伊藤忍一样爽快的应允,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奔驰而去,消失在T.A.校门口。
那是——远远站在三楼学生会长室窗边的人影,居高临下的远眺校门口所发生的一切。
展令扬脸上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完全不在乎四周投射的古怪视线,自在逍遥的轻步前往办理报到手续。
办好所有报到手续后,一名斯文俊逸、衣冠整齐的高年级学生出现在展令扬面前:
“你是转学生展令扬吗?我是学生会长杰克。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校园环境。”
“那就麻烦你罗!杰克学长。”展令扬的表现像极了中规中矩的乖宝宝。
“这是我的职责,你不用客气。我们走吧!”杰克态度相当温和,但温和中却流露著优等生特有的距离感——典型的高岭之花。
杰克很尽责的替展令扬解说,两人沿著西侧的篮球场往操场的方向走。杰克结束化学实验大楼的介绍后趁著空档问:
“听说你帮另一位叫伊藤忍的转学生办了报到手续?”
“是啊!”
“你们认识?”
“学长,你没发现吗?我们的基本资料上,通讯地址是同一个耶!”
“你们住在一起?”杰克瞄了手上的两份资料表,语带诧异的低叫。
“有什么不对吗?”展令扬笑脸迎人的问。
杰克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旋即敛起诧异,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只是觉得很凑巧。莫非你们本来就认识了,而且很要好,所以才会住在一起又一起转学?”
“NO NO NO!我和忍刚认识不久,也才刚住在一起不久耶!”展令扬好心的纠正杰克。
杰克不以为然的道:
“不会吧?如果你们才认识不久,伊藤忍怎么会和你住在一起?刚刚又怎么会特地载你到校门口?”
“听起来学长好像认识忍,同时还很神通广大,所以忍并没有拿下安全帽,学长就知道载我来的人是忍了。”
“不……我……”杰克发现自己透露太多,但已无法自圆其说,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招供:“老实说,我的确事先已知道伊藤忍这个人了。不过并不是见过他,而是因为他的名号在这一带实在太过响亮。有这么一号‘问题人物’转到T.A.来,校方自然会提前知会身为学生会长的我,要我特别注意。我就是因为看了伊藤忍的相关资料,才会对他有同居人感到诧异……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只见展令扬两手支颐的笑道: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可爱,忍特别喜欢我,才会对我另眼看待吧!”
杰克先是一愣,旋即轻笑数声,放柔语气道:
“你真开朗。”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虽然大言不惭,但著实是个极为出色的俊美少年,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尤其他又和伊藤忍同为东方人,伊藤忍若真对他另眼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令扬!?真的是你!”一个兴奋的声音强行介入了展令扬和杰克之间。
展令扬一个弹指,想起了来人,朗声道:
“你是被野狗兄追得跌进公园里的池塘,又不小心咬死池里的锦鲤而被罚扫公园一个月的路易士。”
路易士原本大笑的脸尴尬的僵了一下,转而没辙的叹道:
“你这小鬼,每次见面都非要把我的糗事拿出来大肆宣传一遍不可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罗!何况这也可以帮你打打知名度嘛!”展令扬一副“不必太感谢我”的神情。
路易士自知斗不过展令扬,立即举白旗投降: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都行。咱们有好一阵子没聚聚了,到餐厅去吧!我请你喝可乐,如何?”
“还要一份鸡肉三明治。”展令扬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行啦,”这小鬼还是没变,啧,不过他就是喜欢这小鬼,没法度。
主意既定,展令扬回眸对一旁的杰克道:
“杰克学长,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接下来有路易士带我就行了。”
“也好,那我先失陪了。”语毕,杰克便识趣的独自离开。
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那个路易士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
到了学生餐厅点好餐后,路易士特地挑了窗边最具隐私的一桌坐定。
路易士待展令扬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谈起正经事。
“令扬,你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伊藤忍的家伙走得很近?”
展令扬无意隐瞒,轻吐一气:
“真不愧是警官的儿子,消息还是一样灵通。”
路易士泄气的吐了一大口气:
“果然是真的,唉~~~~”他本来还希望传言有误哩!
“怎么了?”展令扬一副天下太平的神情。
路易士真希望展令扬能有一点紧张感。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喜欢上这小子这种凡事无关紧要的个性。
“你应该知道伊藤忍那家伙是‘蓝影’的老大吧?那你知不知道T.A.这一带是属于哪一个帮派的地盘?老大又是谁?”
“赤焰帮罗!老大好像叫布拉德。”
“那你知不知道赤焰帮老大布拉德和伊藤忍交恶的事?”路易士不知道这话谈不该说。
“交恶?”展令扬眼眸迸射出极度兴奋的光辉,那神情像极了挖到宝的小恶魔。
唉!果然是不该说!不过不说又不行。路易士在心中划了一个“十”,上帝保佑!但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不会又闯出什么大祸让他疲于奔命才好。
“令扬,你听我说,这事可不是闹著玩的。听说那个布拉德对伊藤忍是恨到骨子里去了,我怕你和伊藤忍走得太近会遭受牵连,也成为布拉德攻击的目标。虽然我很清楚你的本事,可是你一向主张不在校内闹事,这对你会非常不利。因为布拉德和伊藤忍一样不会管地点时间,只要遇上仇家,即使在校园里也是照打不误。最糟的是:布拉德正好也是T.A.的学生。这会儿,伊藤忍偏又转到T.A.来,他们的对决是迟早的事。你若想保有你的主张,最好别和伊藤忍走得太近,更别让布拉德知道你的存在。”路易士苦口婆心的好言警告。
“行啦!我会看著办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展令扬还是一派无关紧要!还反过来安抚满面愁容的路易士,好像路易士才是大难临头的那一个。
路易士早知结果一定是这样,心情显得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佩服展令扬依旧未变的过人胆识,一方面是替他担心得坐立难安。
“说真的,令扬。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布拉德还没有发现你的存在之前赶快转学吧!学校方面包在我身上,好吗?”
“可是人家很喜欢这个学校耶!”展令扬捧著双颊,极其无辜的表示。
“每个学校都有值得喜欢之处,你还是快转学吧!”路易士极力说服他。
“可是人家想和你同校罗!”
“你是想把我拖下水吧!”路易士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展令扬贼兮兮的佯作呼天抢地一番:
“唉呀呀~~你怎么说得这么没品嘛?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添麻烦的罗!”当然只限于他添别人麻烦。
“罢了罢了!反正好说歹说,你就是赖.A.了,是吧?”路易士点也不意外,会劝这小子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不愧是路易士,还是这么了解我。”展令扬吃掉最后一口鸡肉三明治。
“行啦!反正我注定要帮你挡刀挡剑就是了。”路易士虽然一副自认倒楣的无奈模样,心里倒是挺期待今后将会发生的事。
因为只要跟著展令扬,就不怕遇不上轰轰烈烈、刺激又好玩的鲜事儿。
躲在窗外墙边偷听他们谈话的杰克,心底又是另一番盘算——
展令扬的事要不要告诉布拉德?还是……
☆☆☆
“展令扬?”布拉德皱著眉头,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道上有这号人物。
几经思虑,还是决定知会布拉德的杰克,结论和布拉德一样:
“我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是吗?”布拉德不屑的冷哼。
“他和伊藤忍走得很近,而且是伊藤忍的同居人……”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布拉德杀气腾腾的逼问。
杰克不疾不徐道: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他不但是伊藤忍的同居人,还和伊藤忍一起转进T.A.来了。”
“很好,那家伙死定了!”布拉德眼眸中掠过残酷阴鸷的杀意。
“我还有话没说完……”
“快说!”
“姓展的靠山不小,正好是路易士那家伙。”
布拉德闻言冷笑数声,以宛如来自地狱般的恐怖声调下了结论:
“那么,那个姓展的就更该死了!”
★奸子说:“下回的‘无怨的青春’篇幅保证会加量。”
不信?那……奸子请扬扬帮人家背书。(笑)
展令扬的背书:
信我者得永生!
本书完
注:《大老奸播报站》
1.喜欢“降能记Ⅰ 棋逢敌手”这个话题吗?想不想知道“青龙门”的诸位龙兄V.S东邦将会是什么新鲜好玩的情景?!那……就期待一下咱们的Part 1O罗!
2.嗯!有扬扬背书的“无怨的青春”这个话题,在Part 1O会有意外的发展。哦!期待一下吧!(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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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散发著叛逆气息的少年,简短的质问坐在桌子前斯文俊秀的少年道:
“听说T.A.转来了个日本鬼子?”
“你是指伊藤忍?”俊秀斯文的少年明知故问。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叛逆少年一把飞刀笔直的射入斯文少年身前的桌面上,那是一种警告,也是恫吓。
斯文少年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你希望我怎么做?”
“把那家伙赶出T.A.,用最不名誉的理由。”叛逆少年邪恶的冷笑。
斯文少年定定不语。
“你不肯帮我?”叛逆少年怒目远问。
“不是不肯。我只是希望赶走他的方法由我决定,你不要干涉。”斯文少年极有主见,不是会被人牵著鼻子走的类型。
叛逆少年也未再坚持,冷冷的下了结论: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没有在一个月内赶走那家伙,那我就会亲自动手,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看著办!”
摆明是威胁斯文少年的说法,而且话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无意听取斯文少年的回答——他断言斯文少年没胆违逆他!
☆☆☆
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在街上晃,晃呀晃的,突然发现对街的露天速食餐店推出了限定份数的“招牌蟹肉派”。那是展令扬一直想尝尝的拉丁风味点心,所以展令扬毫不犹豫的便飞越马路,造访露天速食餐店去也。
糟的是,摸摸口袋,才想起今天出门闲晃时,穿的是没有口袋的衣服又懒得带皮夹,所以现下根本身无分文。
可,等他回去拿钱再来,只怕蟹肉派早已卖光——况且超懒族的他也无意做这等得和汗水打交道的蠢事。
嗯嗯嗯!除了吃霸王餐之外,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呢?展令扬一双不安份的眼睛,邪里邪气的向四周客人溜转不止,似乎在寻找什么。
啊哈——找到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往目标移动。经过三桌之后,在墙角只有一人独坐的那桌停下脚步,不待人家反应就脸皮厚兮兮的在人家对面坐定。
“滚!”桌子的主人显然一点也不欢迎展令扬这个不速之客。
然,展令扬不但没动一下,还进一步把两肘撑在桌面,托著下巴对人家笑嘻嘻的说:
“人家想坐这里嘛!”说话时,眼睛一直盯住人家那盘刚切好还没吃的蟹肉派不放。
对方索性不理他,叉起一块切好的蟹肉派迳往自己嘴里送,打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抓住人家叉著蟹肉派的手,不慌不忙的拉向自己,又不慌不忙的送进自己嘴里,幸福的咀嚼著。
“嗯,果然又香又酥又好吃。”
对方有几秒钟几乎是呆愕在那儿,难以置信的在心里暗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展令扬接下来的动作更令他目瞪口呆——居然恬不知耻的对他张开大嘴,理所当然的讨食:
“啊——我还要。”
“要吃不会自己点?”
“笨!我要是有钱早就自己点了。”
嘿!没钱还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还骂他笨!?少年冷漠的双眼几乎冒出了红色的火焰。
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加油添醋:
“我说这位仁兄,身为男人不该这么贪吃又这么斤斤计较,这样是很没出息的,说出去可是会给人笑话的唷!”
“你立刻给我滚!”对方显然已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可是人家肚子饿。”展令扬装可怜的瞅住人家。
“干我屁事?”
“呜~~哇哇哇~~”展令扬突然握拳捂住双眼,放声大哭——当然是假哭。
“哥哥凶我……哥哥不但不分我蟹肉派还凶我,呜~~哇哇哇~~”
展令扬惊天动地的可怜哭声立刻引来其他桌客人和店家老板的同情,以及对少年的责难不谅解。
少年真是开了眼界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耻的人,为了吃蟹肉派,竟然当众大哭还陷害他!?
正在少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时,店家老板端来一份热腾腾的蟹肉派给展令扬,极为温柔的安慰他:
“好了,小兄弟,别哭了。这份蟹肉派是阿姨请你吃的,你快趁热吃,别再哭了。还有这位哥哥,你也别再骂弟弟了,做哥哥的要对弟弟好一点嘛!好了,赶快和好,别再吵了。”
“谢谢阿姨,你真是好心。”展令扬破涕为笑的在店家老板脸上亲了一记,以示感谢。
店家老板这才发现展令扬是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顿时兴奋得心花怒放,忘情的回吻了展令扬好几下,又加送他一杯柳橙汁后,才意犹未尽的回去招呼客人。
少年几乎是看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居然无耻到利用假哭和美色骗取蟹肉派和柳橙汁!?
展令扬才没闲功夫搭理少年的反应,只是心满意足的吃著蟹肉派、喝著柳橙汁,自在写意极了。
吃饱喝足后,展令扬便拍拍ρi股准备走人。
临走前,他还笑容可掬的送了少年一个飞吻:
“那我先走了,蟹肉派哥哥!”
直到展令扬消失在自己眼界,少年才回过神,一肚子闷气的低咒:
“这算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莫名奇妙!”
本来他是想趁著空档吃点东西再去和人决斗,哪知却遇上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耻之徒,搞得他食欲全无还无端遭人白眼!
“该死~~~~”
臭小子,下回再给老子遇到,铁定要你好看!
☆☆☆
一场一对一的少年帮派械斗,在桥墩下的河堤上激烈的展开。械斗的两个人都是出手毒辣的狠角色,所以厮杀起来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实力的差距在十分钟后立即显现,只见手操蝴蝶刀的少年以连续两记飞快的猛剌,撂倒了手持蓝波刀的少年。
持蝴蝶刀的少年,无情的猛踩住倒躺于地的蓝波刀少年那血迹斑斑的右手下令:
“照约定:从现在起,不准你们‘蛇帮’的人在河堤这一带走动,听到没?”
被踩住伤口的败战少年强忍住右手的刺痛,咬紧牙根道:
“既然输了,我自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可以放我走了吧?布拉德!”
“滚!”手持蝴蝶刀,名唤布拉德的少年不带感情的赶人。
待败战的一方走远,布拉德的一名手下便以崇拜的口吻道:
“老大,恭禧你大获全胜,顺利帮咱们‘赤焰’夺得河堤这一带的地盘。我只知道老大一定会赢,所以特地去买了老大喜欢的点心蟹肉派来。老大请吃!”
哪知布拉德一听到“蟹肉派”三个字便反常的大发雷霆:
“谁说我要吃蟹肉派?立刻给我丢掉!你们给我听好,今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起蟹肉派,我就剁了谁的手指,听见没?”
没错!蟹肉派原是他的最爱,可托那个无耻之徒的福,现在只要一看到蟹肉派,他就会想到那张可恶至极的脸,怒火就跟著爆发!
不知所以然的赤焰帮手下们,面对老大的喜怒无常只好自认倒楣的猛赔不是:
“是!老大,是小的错了!小的下次绝不会再犯,请老大原谅!”
“够了!通通给我滚!”
“是!”
倒楣的赤焰帮手下扪,无端成了出气包。
☆☆☆
今天,天气十分清朗,很适合去学校上课,所以展令扬决定到新学校T.A.报到。
“小忍忍,你要不要跟我去上课?”展令扬回头问同样转到T.A.的同居人伊藤忍。
“改天吧!今天你自个儿先去。”伊藤忍一口回绝。
他是很乐于成为展令扬的同居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改变自己的到课情形。
人各有志,所以展令扬倒也无意勉强伊藤忍,只不过有件事非要伊藤忍帮个小忙不可——
“你不去是无所谓啦!可是人家的机车还没修好,从这儿到T.A.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载你去。”不待展令扬说完,伊藤忍便很乾脆的说。
展令扬一派理当如此的笑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咱们就走人罗!”语毕便抓起安全帽往屋外走,完全不管伊藤忍是不是打算动身了,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伊藤忍倒是一点也不以为件,顺著展令扬的意尾随动身。
到了T.A.校门口,展令扬跳下机车后座,脱下的安全帽顺手就丢给了伊藤忍,笑眯眯的说:
“嗯!就下午四点吧!记得准时来接我下课哦!”
“知道了。”伊藤忍一样爽快的应允,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奔驰而去,消失在T.A.校门口。
那是——远远站在三楼学生会长室窗边的人影,居高临下的远眺校门口所发生的一切。
展令扬脸上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完全不在乎四周投射的古怪视线,自在逍遥的轻步前往办理报到手续。
办好所有报到手续后,一名斯文俊逸、衣冠整齐的高年级学生出现在展令扬面前:
“你是转学生展令扬吗?我是学生会长杰克。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校园环境。”
“那就麻烦你罗!杰克学长。”展令扬的表现像极了中规中矩的乖宝宝。
“这是我的职责,你不用客气。我们走吧!”杰克态度相当温和,但温和中却流露著优等生特有的距离感——典型的高岭之花。
杰克很尽责的替展令扬解说,两人沿著西侧的篮球场往操场的方向走。杰克结束化学实验大楼的介绍后趁著空档问:
“听说你帮另一位叫伊藤忍的转学生办了报到手续?”
“是啊!”
“你们认识?”
“学长,你没发现吗?我们的基本资料上,通讯地址是同一个耶!”
“你们住在一起?”杰克瞄了手上的两份资料表,语带诧异的低叫。
“有什么不对吗?”展令扬笑脸迎人的问。
杰克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旋即敛起诧异,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只是觉得很凑巧。莫非你们本来就认识了,而且很要好,所以才会住在一起又一起转学?”
“NO NO NO!我和忍刚认识不久,也才刚住在一起不久耶!”展令扬好心的纠正杰克。
杰克不以为然的道:
“不会吧?如果你们才认识不久,伊藤忍怎么会和你住在一起?刚刚又怎么会特地载你到校门口?”
“听起来学长好像认识忍,同时还很神通广大,所以忍并没有拿下安全帽,学长就知道载我来的人是忍了。”
“不……我……”杰克发现自己透露太多,但已无法自圆其说,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招供:“老实说,我的确事先已知道伊藤忍这个人了。不过并不是见过他,而是因为他的名号在这一带实在太过响亮。有这么一号‘问题人物’转到T.A.来,校方自然会提前知会身为学生会长的我,要我特别注意。我就是因为看了伊藤忍的相关资料,才会对他有同居人感到诧异……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只见展令扬两手支颐的笑道: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可爱,忍特别喜欢我,才会对我另眼看待吧!”
杰克先是一愣,旋即轻笑数声,放柔语气道:
“你真开朗。”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虽然大言不惭,但著实是个极为出色的俊美少年,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尤其他又和伊藤忍同为东方人,伊藤忍若真对他另眼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令扬!?真的是你!”一个兴奋的声音强行介入了展令扬和杰克之间。
展令扬一个弹指,想起了来人,朗声道:
“你是被野狗兄追得跌进公园里的池塘,又不小心咬死池里的锦鲤而被罚扫公园一个月的路易士。”
路易士原本大笑的脸尴尬的僵了一下,转而没辙的叹道:
“你这小鬼,每次见面都非要把我的糗事拿出来大肆宣传一遍不可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罗!何况这也可以帮你打打知名度嘛!”展令扬一副“不必太感谢我”的神情。
路易士自知斗不过展令扬,立即举白旗投降: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都行。咱们有好一阵子没聚聚了,到餐厅去吧!我请你喝可乐,如何?”
“还要一份鸡肉三明治。”展令扬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行啦,”这小鬼还是没变,啧,不过他就是喜欢这小鬼,没法度。
主意既定,展令扬回眸对一旁的杰克道:
“杰克学长,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接下来有路易士带我就行了。”
“也好,那我先失陪了。”语毕,杰克便识趣的独自离开。
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那个路易士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
到了学生餐厅点好餐后,路易士特地挑了窗边最具隐私的一桌坐定。
路易士待展令扬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谈起正经事。
“令扬,你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伊藤忍的家伙走得很近?”
展令扬无意隐瞒,轻吐一气:
“真不愧是警官的儿子,消息还是一样灵通。”
路易士泄气的吐了一大口气:
“果然是真的,唉~~~~”他本来还希望传言有误哩!
“怎么了?”展令扬一副天下太平的神情。
路易士真希望展令扬能有一点紧张感。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喜欢上这小子这种凡事无关紧要的个性。
“你应该知道伊藤忍那家伙是‘蓝影’的老大吧?那你知不知道T.A.这一带是属于哪一个帮派的地盘?老大又是谁?”
“赤焰帮罗!老大好像叫布拉德。”
“那你知不知道赤焰帮老大布拉德和伊藤忍交恶的事?”路易士不知道这话谈不该说。
“交恶?”展令扬眼眸迸射出极度兴奋的光辉,那神情像极了挖到宝的小恶魔。
唉!果然是不该说!不过不说又不行。路易士在心中划了一个“十”,上帝保佑!但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不会又闯出什么大祸让他疲于奔命才好。
“令扬,你听我说,这事可不是闹著玩的。听说那个布拉德对伊藤忍是恨到骨子里去了,我怕你和伊藤忍走得太近会遭受牵连,也成为布拉德攻击的目标。虽然我很清楚你的本事,可是你一向主张不在校内闹事,这对你会非常不利。因为布拉德和伊藤忍一样不会管地点时间,只要遇上仇家,即使在校园里也是照打不误。最糟的是:布拉德正好也是T.A.的学生。这会儿,伊藤忍偏又转到T.A.来,他们的对决是迟早的事。你若想保有你的主张,最好别和伊藤忍走得太近,更别让布拉德知道你的存在。”路易士苦口婆心的好言警告。
“行啦!我会看著办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展令扬还是一派无关紧要!还反过来安抚满面愁容的路易士,好像路易士才是大难临头的那一个。
路易士早知结果一定是这样,心情显得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佩服展令扬依旧未变的过人胆识,一方面是替他担心得坐立难安。
“说真的,令扬。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布拉德还没有发现你的存在之前赶快转学吧!学校方面包在我身上,好吗?”
“可是人家很喜欢这个学校耶!”展令扬捧著双颊,极其无辜的表示。
“每个学校都有值得喜欢之处,你还是快转学吧!”路易士极力说服他。
“可是人家想和你同校罗!”
“你是想把我拖下水吧!”路易士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展令扬贼兮兮的佯作呼天抢地一番:
“唉呀呀~~你怎么说得这么没品嘛?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添麻烦的罗!”当然只限于他添别人麻烦。
“罢了罢了!反正好说歹说,你就是赖.A.了,是吧?”路易士点也不意外,会劝这小子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不愧是路易士,还是这么了解我。”展令扬吃掉最后一口鸡肉三明治。
“行啦!反正我注定要帮你挡刀挡剑就是了。”路易士虽然一副自认倒楣的无奈模样,心里倒是挺期待今后将会发生的事。
因为只要跟著展令扬,就不怕遇不上轰轰烈烈、刺激又好玩的鲜事儿。
躲在窗外墙边偷听他们谈话的杰克,心底又是另一番盘算——
展令扬的事要不要告诉布拉德?还是……
☆☆☆
“展令扬?”布拉德皱著眉头,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道上有这号人物。
几经思虑,还是决定知会布拉德的杰克,结论和布拉德一样:
“我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是吗?”布拉德不屑的冷哼。
“他和伊藤忍走得很近,而且是伊藤忍的同居人……”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布拉德杀气腾腾的逼问。
杰克不疾不徐道: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他不但是伊藤忍的同居人,还和伊藤忍一起转进T.A.来了。”
“很好,那家伙死定了!”布拉德眼眸中掠过残酷阴鸷的杀意。
“我还有话没说完……”
“快说!”
“姓展的靠山不小,正好是路易士那家伙。”
布拉德闻言冷笑数声,以宛如来自地狱般的恐怖声调下了结论:
“那么,那个姓展的就更该死了!”
★奸子说:“下回的‘无怨的青春’篇幅保证会加量。”
不信?那……奸子请扬扬帮人家背书。(笑)
展令扬的背书:
信我者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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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大老奸播报站》
1.喜欢“降能记Ⅰ 棋逢敌手”这个话题吗?想不想知道“青龙门”的诸位龙兄V.S东邦将会是什么新鲜好玩的情景?!那……就期待一下咱们的Part 1O罗!
2.嗯!有扬扬背书的“无怨的青春”这个话题,在Part 1O会有意外的发展。哦!期待一下吧!(笑)
全书完
第十部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序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左晴雯
伏案窗前,蓦然发现,甫完成的《烈火青春Part 10》已经是这个“话题式小说”系列的第十本作品了。
一时之间,晴雯心头浮现许多的感触。
第一个跃进晴雯脑海里的想法是:好快啊!转眼,晴雯已经和“东邦恶魔党”的六个怪胎厮混了这么多年。
第二个想法是:很奇怪,自己居然如此福大命大,没给这六只以整人为乐的小恶魔活活折腾死。
第三个想法是:很庆幸,能够一直有东邦这六个令晴雯爱不释手的美男子相伴身边。
几年前,当《东邦烈传》系列的六个故事全部完成后,晴雯以为大概没有机会继续和东邦这几个令人又爱又恨的怪胎牵扯不清了。
没想到当时,为了让《东邦烈传》系列更丰富、更有创意,而在每本书里连载的“附篇”(也就是“番外篇”)的《烈火青春》,意外地广受东邦迷们的喜爱,纷纷来信希望晴雯把《烈火青春》变成独立的系列小说,给它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继续发展。
晴雯在惊喜之余,便从善如流的让原本只是《东邦烈传》系列的附篇、番外篇的《烈火青春》独立门户了。
在此,晴雯再一次感谢众家英雄美女对东邦的热烈支持和拥护,若没有你们的支持拥护,《烈火青春》是很难独立成一个系列,且一本接一本的发展下去的。
毕竟它是个异教,没有男女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而是描述六个年轻小伙子之间的友谊和年少轻狂时的各种不平凡的经历及冒险故事。
或许也因为如此,《烈火青春》这个系列,幸运地拥有许多男性的读者群,晴雯再一次感谢来自海内外的众家英雄美女对东邦的支持拥护。
另外,晴雯很高兴,《烈火青春 Part 9、Part 10》能有海峡两岸跨海合作、同步发行的机会。在此,晴雯也特别感谢海峡彼岸为此次跨海同步发行,付出诸多心血和努力的大陆合作伙伴们,辛苦你们了。
同时,晴雯也非常感谢:颜大哥及所有台湾的工作伙伴,你们辛苦了。
接著,我们来谈谈《烈火青春Part 10》的内容吧!
Part 10依然只有两个话题:第一话是“无怨的青春(6)”,第二话是“降龙记2 峰回路转”。
在Part 9的“降龙记-棋逢敌手”那一话里,相信众家英雄美女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会取名“降龙记”了。
因为在Part 9、Part 10里,东邦恶魔党这六个怪胎恶魔,面对的是“青龙门”里赫赫有名的“六龙”。
既然叫降龙,那就……诸位英雄美女,请自行想像罗!
关于“降龙记”这个话题,晴雯刻意将它安排成两个部份。第一个部份,是以文菲尔大学的校园为主要舞台所铺陈的故事,晴雯将它放在Part 9里。
第二个部份,是以寻找组成“青龙令”的六片青龙晶片为主轴的冒险故事,所以它的故事是以畅行全球为舞台,晴雯将它安排在这本Part 10里。
偷偷告诉你们:在Part 10里还会出现青龙门主和其他四门哦!这四门分别是:“白虎门”、“朱雀门”、“玄武门”和“麒麟门”。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那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已到故事里去找答案了。
关于连载式的“无怨的青春(6)”这个话题,晴雯果然没食言,这回的篇幅比Part 9多了,对吧?
所以你们看完这一回之后,绝对绝对不可以海K晴雯哦!咱们一言为定!(心虚的笑)。
好了,咱们看故事去罗!
于太阳有点儿大的午后PS:来信请寄——“70401 台南邓政信箱 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
或E_mail至mikocat@
那一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
——左晴雯
伏案窗前,蓦然发现,甫完成的《烈火青春Part 10》已经是这个“话题式小说”系列的第十本作品了。
一时之间,晴雯心头浮现许多的感触。
第一个跃进晴雯脑海里的想法是:好快啊!转眼,晴雯已经和“东邦恶魔党”的六个怪胎厮混了这么多年。
第二个想法是:很奇怪,自己居然如此福大命大,没给这六只以整人为乐的小恶魔活活折腾死。
第三个想法是:很庆幸,能够一直有东邦这六个令晴雯爱不释手的美男子相伴身边。
几年前,当《东邦烈传》系列的六个故事全部完成后,晴雯以为大概没有机会继续和东邦这几个令人又爱又恨的怪胎牵扯不清了。
没想到当时,为了让《东邦烈传》系列更丰富、更有创意,而在每本书里连载的“附篇”(也就是“番外篇”)的《烈火青春》,意外地广受东邦迷们的喜爱,纷纷来信希望晴雯把《烈火青春》变成独立的系列小说,给它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继续发展。
晴雯在惊喜之余,便从善如流的让原本只是《东邦烈传》系列的附篇、番外篇的《烈火青春》独立门户了。
在此,晴雯再一次感谢众家英雄美女对东邦的热烈支持和拥护,若没有你们的支持拥护,《烈火青春》是很难独立成一个系列,且一本接一本的发展下去的。
毕竟它是个异教,没有男女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而是描述六个年轻小伙子之间的友谊和年少轻狂时的各种不平凡的经历及冒险故事。
或许也因为如此,《烈火青春》这个系列,幸运地拥有许多男性的读者群,晴雯再一次感谢来自海内外的众家英雄美女对东邦的支持拥护。
另外,晴雯很高兴,《烈火青春 Part 9、Part 10》能有海峡两岸跨海合作、同步发行的机会。在此,晴雯也特别感谢海峡彼岸为此次跨海同步发行,付出诸多心血和努力的大陆合作伙伴们,辛苦你们了。
同时,晴雯也非常感谢:颜大哥及所有台湾的工作伙伴,你们辛苦了。
接著,我们来谈谈《烈火青春Part 10》的内容吧!
Part 10依然只有两个话题:第一话是“无怨的青春(6)”,第二话是“降龙记2 峰回路转”。
在Part 9的“降龙记-棋逢敌手”那一话里,相信众家英雄美女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会取名“降龙记”了。
因为在Part 9、Part 10里,东邦恶魔党这六个怪胎恶魔,面对的是“青龙门”里赫赫有名的“六龙”。
既然叫降龙,那就……诸位英雄美女,请自行想像罗!
关于“降龙记”这个话题,晴雯刻意将它安排成两个部份。第一个部份,是以文菲尔大学的校园为主要舞台所铺陈的故事,晴雯将它放在Part 9里。
第二个部份,是以寻找组成“青龙令”的六片青龙晶片为主轴的冒险故事,所以它的故事是以畅行全球为舞台,晴雯将它安排在这本Part 10里。
偷偷告诉你们:在Part 10里还会出现青龙门主和其他四门哦!这四门分别是:“白虎门”、“朱雀门”、“玄武门”和“麒麟门”。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那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已到故事里去找答案了。
关于连载式的“无怨的青春(6)”这个话题,晴雯果然没食言,这回的篇幅比Part 9多了,对吧?
所以你们看完这一回之后,绝对绝对不可以海K晴雯哦!咱们一言为定!(心虚的笑)。
好了,咱们看故事去罗!
于太阳有点儿大的午后
PS:来信请寄——“70401 台南邓政信箱 1524号左晴雯小姐收”或E_mail至mikocat@
第十部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一节
展令扬人还没进门就闻到屋里传来阵阵炸鸡香。
可,门一打开,等着他的却是伊藤忍比平时还难看的脸。不过展令扬还是和平常一样,天下太平的对他笑一笑,迳自拿起餐桌上的炸鸡吃得津津有味,间或喝了几口可乐解渴。伊藤忍也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怒瞪着他,耐心十足的等到展令扬吃饱喝足了,才开口问:“刚刚进门时,有人打电话知会我,你今晚和赤焰帮的老大布拉德那家伙在一起。”
这个人不用说,一定是毒蝎帮的老大。
唉唉唉!所以说太讲义气的朋友,有时也是一种麻烦哪!展令扬暗暗一叹,不动声色的坦承:“是有这么回事儿,有什么不对吗?”
“那家伙他有没有——”伊藤忍话说到一半,想到什么便住了嘴,“没事!”
这小子就算真和布拉德那家伙有什么事,也不会老实招供的,问也是白问,只会气死自己而已。
看样子,只有他自行采取行动了!
“明天我会去学校,等我一道走。”伊藤忍带着强迫性的道。
“知道罗!”展令扬随口应允,人便旋身进浴室洗澡去了。
独自留在餐厅的伊藤忍,心中有太多未解的问号,却又苦无答案。
布拉德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他并不担心布拉德已经对展令扬动手,因为那家伙不动非道上人的作风在道上非常有名,在情势未完全明朗前,那家伙应该不至于做出败坏自己名声的蠢事。
真正让伊藤忍在意的是:布拉德对展令扬所抱持的想法和心态。
令扬那小子不知怎么搞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为特别的吸引力,让人很难不被他吸引。
但被令扬吸引的人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极度喜欢令扬和极度憎恶令扬!
无论布拉德对展令扬是抱持何种心态,都不是伊藤忍所乐于见到的。
“该死~~”自从知道布拉德也就读T.A后,他就一直希望展令扬不会和布拉德碰面,没想到不但事与愿违,他们两人还比预估的更快遇上!
为免夜长梦多,他一定得赶快想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可……
★★★
杰克正准备就寝时,布拉德一脚踹进门,摧毁了一室的宁静。杰克早就习以为常,一点也不在意。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了。”杰克重新穿好睡袍,神情是愉快的。
布拉德自行斟了一杯酒,大剌剌地躺进沙发,双腿放肆地交叠在沙发上。
“我见到姓展的了。”
“何时?”杰克也斟了一杯酒,在单人沙发坐定。
“今晚。”
“结果呢?”
“替我修理那小子。”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那小子不是道上的人。”
“原来如此。交给我吧!”杰克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布拉德目的达到便打算走人,走了两步又回眸道:“你只能动姓展的,伊藤忍我自己对付!”
“这和原先的约定不同。”杰克提醒他。
“我改变主意了。”布拉德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强硬。
杰克知多说无益,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可以告诉我,你改变主意的原因吗?”
怎奈布拉德偏赏他个钉子碰:“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对付姓展的便成,别做多余的事!”
“我知道了。”眼见布拉德就要走人,杰克出声留他:“夜深了,何不就留在这儿过夜?”
“不必!”布拉德一点也不为所动,转眼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杰克躺进被窝,陷入沉思。
要他修理展令扬?这表示姓展的一定做了什么让布拉德深恶痛绝的事。
既然如此,他会好好的修理姓展的,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杰克唇边浮现一朵如蛇蝎般阴毒的冷笑。
★★★
俗话常说:冤家路窄。
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拿来形容展令扬、伊藤忍和布拉德此刻的情形,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话说一早,展令扬和伊藤忍便双载到了T.A.伊藤忍在东车库把机车停妥,便和展令扬双双往东车库出口走。
哪知也一早就现身T.A的布拉德,把机车停在西车库后,也往西车库的出口走。
结果双方人马便在隔着车道相对的东、西侧出口遇上了。
展令扬率先出声对布拉德打招呼:“哈罗!蟹——”
“你给我闭嘴!”布拉德一听到“蟹”字就厉声制止展令扬。
这回展令扬倒很合作,当真乖乖闭上嘴。布拉德这才暗松一口气,暗地咒骂:该死的臭小子!
此时,伊藤忍的手已紧紧地搂住展令扬的肩,宣示势力范围的味道不言而喻。
布拉德是明白人,自然不会不明白伊藤忍的用意,心里也因此有了个谱。
看样子,伊藤忍这家伙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讨人厌的臭小鬼了。
晚些到校,刚刚在西车库停好宝贝爱车,一面吃着汉堡、一面走向西车库出口的路易士,目睹出口的对峙,险些给方入口的汉堡噎死。
“令——咳咳咳——”路易士太过吃惊,连噎两下,呛咳得厉害。
展令扬却天下太平地调侃一副狼狈相的路易士:“我说路易士老兄,我知道你一向自诩嘴大,但也犯不着这么猴急的狼吞虎咽呀!咱们这厢是在美国,又不是非洲的饥民,你这种吃法不怕害你老爸、老妈出去给人看笑话,说他们八成是长年对你施虐,让你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你才会一见到食物就怕给人抢去似的活像天狗吞月?唉唉唉!可怜哦!你老爸、老妈的一世英名就这么给你这个不肖子毁于一旦,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你良心何在?你能心安吗?你对得起阴曹地府里的列祖列宗吗?你……”
展令扬废话特多,随便一说至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管他的话。
“你给我闭嘴!”好不容易能说话的路易士,气得直跳脚。
这个浑小子~~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闲功夫促狭他!
伊藤忍早就习惯了,而且甘之如饴。第一次见识到的布拉德,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心湖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布拉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长舌的人,而且说的全是没营养的废话。
糟!仇敌当前,他居然还在胡思乱想!布拉德赶紧回神集中注意力应敌,对于与仇敌对峙却心不在焉的自己感到极不谅解。他从没这么失误过,全都是这个长舌公害的~~布拉德冷瞪笑颜依旧的展令扬,转眼,又被正在捉弄路易士的展令扬夺去了注意力。
“令扬,拜托你正经点好吗?我的心脏快给你吓出毛病来了!”路易士拼命对展令扬挤眉弄眼的猛打暗号,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大大,深怕刺激大眼瞪小眼的伊藤忍和布拉德。
展令扬偏气死人的问路易士:“你的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个不停啊?哎呀!总不会是在向我送秋波吧?”放做夸张的惊讶之余,还装出一副“你真讨厌”的表情。
“谁在送秋波了?我——你——”路易士终于失控的火山爆发。
展令扬却笑嘻嘻的装可爱,柔声细气的对路易士撒娇:“别生气罗!人家只是和你闹着玩嘛!对不起罗!”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意外老实的装乖道歉,弄得路易士呆愣当场无法招架,张大一张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接什么话、做什么反应。
眼见捉弄人的恶作剧又得逞,展令扬乐得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旁观者清的伊藤忍和布拉德,实在有点同情被展令扬耍得团团转的路易士。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已经快上课了唷!”一个高亢清朗的声音,自玄关处接近四人。
“查理斯老师,早!”唯一向走近他们的成熟男子打招呼的只有路易士。
“早。”查理斯温和的回应,但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放在展令扬身上。
“你是转学生?”查理斯目不转睛的盯着展令扬直瞧个没完。
“嗯!他也是。”展令扬指指伊藤忍。
查理斯却无动于衷,倒是伸出手去抚触展令扬的脸颊,像在鉴赏艺术品般赞叹的低呼:“好漂亮的脸蛋……”
展令扬身后的布拉德见状,猛拉展令扬一把,把他丢进伊藤忍怀里。横过查理斯面前时,还刻意以前臂撞开他,口气极差的嚷了一句:“别挡路!”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易士忙着打圆场,过去关心为人师表的查理斯。伊藤忍则早在路易士注意到前,便把展令扬拉走,不知去向。
那么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凶恶对峙,能有惊无险的收场,路易士已经谢天谢地了。就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运,唉……
★★★
伊藤忍并不是把展令扬拉进教室上课,而是拉到校园里隐密的一隅私谈。
“你和布拉德那家伙究竟……”伊藤忍话到一半便问不下去。
过问别人私事一向不是他的兴趣,但他实在无法不介意存在于展令扬和布拉德之间那种暧昧诡谲的气氛!
“放心啦,没事的。至少在上课期间不会遇到他。”展令扬铁口直断的说:“我们是高中部二年级,他是三年级,所以我们还是去上课吧!”
“不去!”伊藤忍宁愿去找布拉德单挑,速战速决。
“可是人家想和你一起上课。”展令扬死扒住人家的手臂,“咱们是同班同学耶!”
这话倒是动摇了伊藤忍的决定。
“好嘛,一起去罗!”展令扬要赖功夫一把罩。
迎着展令扬的笑脸,伊藤忍投降了,顺了展令扬的意,被拉进教室去了。
★★★
展令扬、伊藤忍和布拉德绝对是冤家,否则绝不会连在不可能遇到的教室也遇上了。
展令扬见着布拉德还是很友善的打招呼:“啊!我们真有缘,蟹——”
“闭嘴!”布拉德对展令扬射出两道杀人目光,严重警告。
他发誓,只要这小子敢把“蟹肉派哥哥”当众说出来,他一定让他当下血溅五步。
革好展令扬很合作的没往下说,不过这并不代表展令扬会就此闭嘴。只见他大嘴一张,又是气死布拉德的话:“你被留级啦?哎呀,好丢脸哦,一定是翘课翘得太没技巧,被抓到太多次了,大笨蛋!”
“你……”
眼看布拉德就要扑上去咬死展令扬,伊藤忍连备战姿势都摆好了,杰克却即时阻止了布拉德。
“学弟,你搞错了,这堂课是二、三年级合上,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同一间教室里。你们也快找位子坐下吧!别耽搁老师和其他同学上课。”杰克不愧是学生会长,说起话来四平八稳又有说服力。
“我明白了。”展令扬倒是很配合的开始搜寻座位。
可是放眼整间教室,有座位的地方已都坐满了人——除了布拉德的右边还空了两个座位。
展令扬拉着伊藤忍往仅剩的两个座位走,伊藤忍实在很不想过去,可是看样子展令扬是上定这堂课,留下他一个人——尤其又有布拉德那家伙在,伊藤忍又不放心,只好按捺住满心的不愿,跟了过去。
布拉德果然故意刁难展令扬和伊藤忍,故意把脚举起来横搁在两个空置的座位上,任凭坐在另一边的杰克怎么劝都不为所动。
伊藤忍见状眉梢一挑,冲上前打算K人,展令扬却比他快一步,不慌不忙的走近最靠近布拉德的座位,一ρi股往布拉德的大腿膝盖给坐下去,巨大的冲击让布拉德的腿筋和膝盖受到不小的创击,痛得抽了回去。
展令扬若无其事的拉了伊藤忍一把,“忍,你也快坐下罗!”
伊藤忍顺从的默默坐定,心情挺愉快的。一想到布拉德方才的狼狈样,他就有种想大声嘲笑他的冲动。
其他同学中想捧腹大笑的人比比皆是,可全惧于布拉德的暴力没人敢吭一声,只能闷在心里偷笑。
布拉德本想当场发飙,杰克即时压低声音在他耳畔提醒:“克制点,你想让大家看你笑话吗?还是要让人认为你比伊藤忍浮躁、沉不住气?”
这话切中布拉德的要害,让布拉德强压下所有怒气维持冷漠形象,不动如山的坐定。
他才不会让人看他笑话,更不会在伊藤忍那家伙面前失态!
见布拉德冷静下来,杰克才暗松一口气,示意向他求援的老师可以开始上课,课也就在战事暂息的情况下得以顺利进行。
课上到一半布拉德感到右肩重重的,于是以眼尾余光一扫——瞧见的居然是展令扬的大头。
这个臭小子居然把他的肩膀当靠枕,还如此光明正大的打瞌睡!?这可是他的特权哩!
布拉德才想用力撞开展令扬,伊藤忍快一步将展令扬拉向自己,让他改靠在自己肩膀睡。
看着伊藤忍的低调动作,布拉德决定视而不见当没这回事,省得让人认为伊藤忍行事作风比他沉稳成熟。
可,不到一分钟,展令扬的身体一倾,又倒向布拉德的肩头。伊藤忍又在布拉德做出反应之前,迅速的把展令扬拉回自己身边。
偏偏过不了三分钟,展令扬又倒向布拉德了。
为了永绝后患,伊藤忍这回索性搂着展令扬,以免他又向布拉德靠过去,那可不是伊藤忍所乐见。
展令扬蠕了蠕身子,在伊藤忍肩上睡得更加香甜。伊藤忍深凝着他俊美的睡颜,眸光不觉放柔,唇边微微勾勒出一丝令人印象深刻的笑意。
瞥见这一幕的布拉德,眼神变得变化多端、阴晴不定。
这家伙难道……
他将目光微移,展令扬的睡颜即刻入眼而来。布拉德不禁发怔起来,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这个臭小鬼,醒着的时候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没想到睡着的时候居然像个天使似的,啧!看来这个世界真的乱过头了!
★★★
午餐时间,路易士自掏腰包买了三个便当,跑来找展令扬和伊藤忍一道儿吃午餐。
“我们到教师大楼的顶楼阳台去吧!那儿空气好、景色佳又没什么人走动,保证能安安静静的吃一顿午餐,顺便睡个午睡。”最重要的是绝对不怕遇到布拉德,可以避免伊藤忍和布拉德再次对峙。
“那就走罗!”展令扬自然知道路易士如此殷勤的目的,乐得做顺水人情给他,慰劳他的用心良苦。
展令扬既然答应了,伊藤忍自然就跟着走——虽然他觉得没有碍眼的路易士更好,不过总比让展令扬和路易士两人独处好。
怎奈上苍似乎存心和路易士过不去。原本应该没人的教师大楼顶楼阳台,这会儿居然已有人捷足先登在那儿吃便当,而且要死不死,正好就是路易士纹尽脑汁要避开的布拉德——附带的杰克就是问题外了。
“学弟、路易士,你们也来这儿吃午餐呀?真是有志一同呢!”杰克率先打招呼,虽然他脸上蓄着笑意,心里却和路易士有着相同的憾慨:世界真小,唉!
路易士虚应杰克一下,立即催促着展令扬和伊藤忍离开现场:“既然这儿有人了,我们就另觅他处吧!”
展令扬偏偏立地生根,文风不动的笑道:“可是人家想留在这儿耶!这儿视野好、风又凉,杰克学长他们那边又还有很大的空位,咱们过去和学长一块儿用餐就好了嘛!我想学长应该很欢迎我们才对。”
“滚!”布拉德立刻表态。
展令扬这才故做方发现他一般的夸张惊叫:“啊!原来是蟹——”
“闭嘴!”布拉德额际上浮现明显青筋,且正在剧烈起伏。
谢!?路易士莫名所以,不过现在不是探讨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灭火!
于是路易士紧紧拉握着展令扬的手腕,几近哀求地附耳急切的道:“求求你,我的小祖宗。天下已经够乱了,你就行行好,别再加油添醋了好吗?难道你真的希望那两只猛兽当场捉对厮杀吗?”
展令扬却无动于衷的乘机捉弄路易士:“要我走也行啦!可是人家脚酸走不动了,这样吧!你抱我,我就走。要像新郎抱新娘那样抱哦!”
“啥——?!”路易士当下脸垮了一半。
一旁的伊藤忍却二话不说的一把抱起展令扬,一言不发的走人。
路易士虽然对伊藤忍会干这种荒唐事大感错愕,但能因此平息战火他倒是很开心。
被抱着的展令扬虽然得寸进尺的一路挑三拣四,但总算是乖乖的让伊藤忍给抱离了“超级战区”。
留在原地的杰克啧啧称奇的道:“真教人惊讶,传闻中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蓝影\\\'老大,居然肯做那种事。”
“没出息的家伙,简直丢尽帮派老大的脸!”布拉德眼神极端不屑,口气极端恶劣。
伊藤忍那家伙真的变了!和上次交锋时,那种浑身血腥味与冷冽杀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伊藤忍根本激不起他的斗志!
杰克一直静静地察言观色、旁敲侧击地探问:“看到这样的伊藤忍,你已经不太想找他单挑了是吗?”
“关你什么事?”布拉德极不友善的又给杰克一记钉子碰,“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
“对付展令扬吗?放心吧!我已经在进行了。”杰克笑得很阴沉。
此时,地面传出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加油声:“路易士,加油!转学生,加油!”
“吵死人了!在搞什么鬼?”布拉德跳起来走到护墙边打算吼人,这才发现噪音源头是篮球场。
路易士和展令扬正在进行双人斗牛,伊藤忍在场边静观。球场四周围了一群观众,那些噪音就是那群观众制造的。
“原来是路易士和姓展的在玩双人斗牛啊!”杰克也跟着来到护墙边观战,“嗯,看来是势均力敌。这么说来,姓展的实力不差,除非路易士有放水。”
“那条子的儿子篮球很行?”
“路易士是篮球校队,曾入选为州代表队的成员,你说他实力如何?”何况斗牛比五人制的正规篮球赛打起来更费力。
“哼!”布拉德不屑的冷哼,视线倒是没离开过正在激烈缠斗的两人,而且注意展令扬的时间多过路易士。
那小子居然还是一脸笑容!布拉德不禁想起昨晚,展令扬单挑毒蝎帮六大天王时,也是从头到尾都挂着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姓展的也真不是盖的,面对路易士那般的高手竟还笑得出来。”杰克吹了一声口哨。
“我要你毁了那小子那样碍眼的笑脸!”布拉德不带感情地下令。
“我会的。”杰克笑意更加阴沉。
第十部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二节
激烈的斗牛后,展令扬和路易土双双进淋浴间淋浴。
等在外头的伊藤忍,逮着机会叫住先出浴的路易土问道:“布拉德和今天早上在车库遇到的家伙有什么过节?”他不认为布拉德会无端做出猛拉展令扬一把,推向他的突兀举动。
路易士佩服道:“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那位是教摄影的老师查理斯,布拉德的确和查理斯有过摩擦,至于是怎样的摩擦就没人知道了。”
伊藤忍闻言便不再说话,他脑海里在盘算着什么,路易士从他罩着寒霜的冰脸完全猜不透。
“忍!”一个充满焦急的声意自不远处介入他们。
“你来干嘛?”伊藤忍一见到不速之客宫崎耀司,已经结冰的表情变得更为冷峻。
宫崎耀司一反平常的冷静,面色凝重的直视着伊藤忍道:“请先跟我走,这里不方便说。”
伊藤忍是聪明人,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他沉默数秒,回眸对路易士下令:“送他回去!”他,自然是指还在沐浴中的展令扬。
伊藤忍方和宫崎耀司走远些,展令扬便像幽魂似的冒出来,从后面按住路易士的嘴,小声的道:“小声点,咱们跟踪去。”
“唔——”路易士发出惊讶的唔唔声,硬被展令扬给拖着走。
展令扬和路易士走了一下子,藏身暗处的布拉德也尾随而去……
★★★
宫崎耀司把车子开进隐密的树林停妥,示意随车保镖向四周确认安全无虞、立定站哨之后,才转向伊藤忍。伊藤忍不愿和他独处车内,钻出了车外,宫崎耀司只好跟着下车。
迎着伊藤忍一脸冷漠,宫崎耀司燃起一根菸,抽了一口才声调平板的道:“南美有个毒枭集团叫‘虎鲨’,我们‘双龙会’和虎鲨曾有过一点过节,前阵子,我们趁机对虎鲨展开报复,顺利的给了虎鲨一记重创。虎鲨自然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向双龙会展开攻击报复,我们也早有了充分的准备。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宫崎耀司又抽了一口菸,眼色比方才暗沉了些,“虎鲨攻击的目标居然是‘蓝影’……”
伊藤忍闻言立即走人,宫崎耀司连忙差遣保镖拦住他,大声的道:“你现在到蓝影总部去也无济于事,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我的手下在哪里!?”伊藤忍想挣脱保镖们的纠缠,怎奈六个保镖全是训练有素的专家,很难摆脱。
宫崎耀司沉默两秒才避重就轻的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目前还无法确定实际的死伤情况。不过你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虎鲨把长濑当成你给干掉了。”
“你说什么?!”伊藤忍受到不小的创击。
长濑是蓝影的副老大,也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他对长濑自是有身为帮派老大对手下的情义。
宫崎耀司自顾自的继续说:“不过你还是得立即跟我走,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我想虎鲨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还没干掉你而继续追杀你,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虎鲨帮的事,不会让你受限太久。”
“长濑人在哪儿!?”伊藤忍只在乎这点。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的个性,不交待清楚伊藤忍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伤得很重,虽然已送进医院加护病房,不过伤势过重、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已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你去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你去。”因此他绝对不会告诉伊藤忍,长濑在哪间医院。
“放开我!”伊藤忍摆脱不了保镖,只好改对宫崎耀司下令。
宫崎耀司充耳不闻,态度十分强硬的表态:“带上车!”事关伊藤忍的生命安全,他决不会轻易妥协。
伊藤忍也知道这点,所以也祭出杀手锢:“要我跟你走也行,我们就回东京去!”
“你——”宫崎耀司眉头深凝,大为动摇。
他知道伊藤忍说回东京代表的意思手刃亲生父亲,双龙会的现任总老大伊藤龙之介。
“放开我!”伊藤忍再一次下令。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是玩真的,只好妥协的放软态度,和伊藤忍交换条件:“你不和我走也行,不过在虎鲨帮的事未解决之前,你必须答应我暂时不在道上走动也别去学校,还有,不准去找长濑或其他蓝影的手下。”
“哼!”伊藤忍完全不合作。
宫崎耀司耍狠的下最后通牒:“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先派人把长濑和蓝影其他的残存者通通干掉,永绝后患!”
“你敢?”
“你知道我敢。”为了伊藤忍,他可以杀尽天下人也不会皱一下眉。
这点伊藤忍倒是自小就十分清楚,因此他只能妥协:“如果在这段期间,我的手下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一言为定。”宫崎耀司这才让保镖放开了伊藤忍。
“滚!立刻!”伊藤忍立即下起逐客令。
宫崎耀司知道此时此刻再待下去只会节外生枝,把枪给了伊藤忍,便识趣的走人。
“保重。”上了车,车子才开动不久,他便对跟在后面车子里的保镖下令:“暗中保护少主,但不准让他发现!”
★★★
独自留在树林里的伊藤忍背脊挺得直直的,双肩极为紧绷,静静的低着头动也不动,像头受了伤却依然孤傲离群的野兽。
“谁!?”来自身后的动静,让伊藤忍拔枪旋身瞄准来人的心口,眼看就要扣下扳机,手指却在关键的刹那放松了,“令扬?”
展令扬示意同行的路易士留在暗处待命,自己独自现身来找伊藤忍。
“都听到了?”因为跟踪的是展令扬,所以伊藤忍并未动怒,换作是别人,早就命丧当场。
“都听到了。”展令扬倒也坦白。
“那就快滚。”这话伊藤忍说得很没气魄。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展令扬留下来的,可又不希望展令扬受牵连而陷入和他一样的危险之中。
展令扬不但没走人,还比之前更加靠近伊藤忍,展开双臂绕过伊藤忍僵硬的双肩圈住他硬直的颈项,极为诚恳的直视着伊藤忍的双眼道:“可是我想留下来。”
“不行!”伊藤忍竭力克制自己,不准自己接受唾手可得的温暖和安慰。
“为什么?”
“太危险了。”只要面对展令扬,他就无法说谎。
“所以我才更要留下来罗!”展令扬投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圈抱他的手臂也更为温柔。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用力紧抱着展令扬,诅咒似的沙哑低吼:“我要报仇——毁了蓝影、伤了我手下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我知道。”
“你不知道!”伊藤忍痛苦不堪却又强迫压抑的吼嚷。
“蓝影是证明你存在的证据,也是你精神的寄托,而且你对跟着你的蓝影成员有身为老大的情义,所以你绝对要亲自报仇。”展令扬柔柔细细、清清楚楚的把伊藤忍此刻内心的感受,全盘说出。
“你——”伊藤忍受到相当深的震撼。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总是轻易的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这种人对他而言正是最危险的存在,他应该立刻杀了他,永绝后患。
可是他却强烈的想要留住他,明知危险也在所不惜的想要拥有他。
展令扬轻拍伊藤忍僵硬的肩,温柔得像一阵最温暖的春风般,柔柔的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虎鲨一个致命的迎头痛击,如此才能把对蓝影残存成员的威胁和损伤降到最低,对不对?”
“我明白了。”展令扬一席话,转眼便让激动不已的伊藤忍冷静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路易士从和展令扬相识以来,就一直很佩服展令扬这等本事。
展令扬见伊藤忍重新振作起来,便又回复不正经的态度笑道:“既然要报仇,帮手就很重要了。出来吧!路易士老兄。”
“知道了。”路易士从刚刚就眼皮直跳,大有不妙的预感,果然,转眼不妙的预感就应验了。
不过这回的忙,他很乐意帮就是了。
“你——”伊藤忍一见路易士便警戒心大起。
展令扬立即弭平战火道:“路易士是最有用的帮手。”老爸是警官罗!
反正展令扬一向是说了就算数,所以伊藤忍也就不再反对和追究。
展令扬话锋一转,马上进入对付虎鲨的正题:“蓝影总部毁了,所以咱们就先回我那儿去集合。”
“可是机车只有一部,我们有三个人……”路易士话说到一半,瞥见展令扬恶魔般的微笑,即刻心知肚明自己又是最倒楣的那一个,很认命主动说:“我知道了。你们先骑我的车回去,我先回我家去骑另一辆机车,再赶过去和你们会合。”
“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们带晚餐,我要八盎司的菲力牛排,七分熟,要加黑胡椒酱,忍和我一样就行了。”展令扬不论在何时何地,永远都不忘使唤别人。
“知道啦!”路易士真的非常认命——自从结识展令扬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有“认份”这项人格特质。
待展令扬三人全数走远,跟踪展令扬而来的布拉德才从树林里现身。
他静立片晌,亦骑着机车离开树林。
★★★
在展令扬的运筹帷帐之下,反攻虎鲨的计画顺利地诞生,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按照计画,进行各项“前置作业”。
路易士负责的,自然是和警方有关的部分兼——跑腿。
伊藤忍因为不便现身,所以被展令扬下令禁足于家中,其他的工作就全由展令扬自己张罗了。
“好了,在分头进行任务之前,路易士,我记得你有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姊姊,对吧?”展令扬笑眯眯的问。
“你还记得?”路易士相当高兴,因为他只在和展令扬第一次相遇时,随口提过一次罢了。
展令扬笑意不减的对路易土道:“麻烦你去向她借一套洋装、一顶长发的假发和化妆用品,反正女孩子用得到的都借来就对了。”
“你借女孩子的东西干嘛?”路易士莫名所以。
“当然是我要穿了。”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尖,说得很理所当然。
伊藤忍险些给方入口的矿泉水呛着,路易士则是两眼发直地瞪着展令扬,久久无法动弹。
★★★
眼看着展令扬由俊秀的美少年,渐渐蜕变为纤细漂亮的美少女,参与现场全程转播的伊藤忍和路易士都看得目瞪口呆,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展令扬却依然故我的起身,笑道:“好了,我要出门罗!”
“你——要出门!?用这副美少女的模样?”明知眼前的美少女是展令扬乔扮的,但面对那张绝俗的花颜,路易士还是不自觉地放柔了说话的语气。
“对呀!”展令扬笃定的笑道。
路易士下巴差点因过度吃惊而掉下去,他把视线移向伊藤忍,只见伊藤忍一副故作镇静、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也受到不小的震撼。
展令扬才不管他们两个要吃惊到什么时候,打开门就要出去了。
“好了,我先走罗!”
“你要去哪里?”伊藤忍比路易士抢先一步问。
“探长濑的病,顺便探探其他兄弟的状况罗!”
“令扬——”伊藤忍想阻止他。
展令扬以不容反对的强势,软中见硬的安抚伊藤忍:“别穷紧张,我的本事你应该很清楚,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伊藤忍知道反对也没用,只有放弃说服,目送美少女展令扬离去。
★★★
在展令扬住处巷口监视的布拉德,眼见展令扬家大门里走出一个穿洋装的女子,认定是慕名去找展令扬搭讪的无聊女子,便不放在心上。
那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光看T.A里那些色女的有色视线就知道这小子是如何迷煞众女了,要不是伊藤忍那家伙如影随形的紧跟在那小子身边,害那些花痴不敢轻举妄动,只怕那小子身边早围了一圈“粉味大气层”。
“蟹肉派哥哥——”
讨人厌的熟悉叫声把心不在焉的布拉德唤回现实,回眸就是横眉竖眼的怒吼:“你给我闭嘴——”
尾音未竟,布拉德已因眼前意外的“景象”提前消音。
展令扬欣赏够布拉德的错愕之后,才抬头微倾十五度角,装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笑道:“可以载我一程吗?蟹肉派哥哥!”
“你——”布拉德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连气也忘了生。
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展令扬已经自动自发地上了人家的机车后座,还是极为淑女的侧坐,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搂抱着跨坐在前座的布拉德的腰,轻声细语地发号施令:“我坐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蟹肉派哥哥!”
布拉德给他这么讨人厌的一叫才又回神,可……为时晚矣,一切已成定局。
“你——”他想大声吼人、赶展令扬下车,可是迎着展令扬那张如梦似幻的绝色容颜,已到嘴边的粗鲁漫骂便又出不了口。
展令扬又先下手为强的语出威胁:“蟹肉派哥哥你再不出发,人家就要大声召告天下说你非礼我哦!”
“你——”这个天杀的小恶魔~~布拉德真想一掌劈死这个害人精,替世人除害!
“快走罗!蟹肉派哥哥!”展令扬胜券在握的催促布拉德。
布拉德在权衡利害得失之后,再有多少不愿也只能乖乖照办,否则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万一当真大喊非礼,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就算跳一百次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他深信这个臭小子真会这么做——上回在露天速食餐厅,这小子不就厚颜无耻地当众放声假哭、骗取免费的蟹肉派和柳橙汁了吗?
布拉德长得人高马大又酷劲十足,先是自己骑着1200C.C.的机动跑车在街上奔驰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更何况这会儿,他的身后还载了一个令人怦然心动、如梦似幻的小美人儿,自然就更加显眼而万众瞩目了。
尤其入夜之后,正是道上各帮派兄弟最为活跃的时候,所以“赤焰帮老大布拉德载着一位超级美人儿”的传闻,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各大小帮派——
“真的假的!?赤焰的布拉德和蓝影的伊藤忍一样,在道上皆是以讨厌女人出了名的,不是吗?”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说的也是,再臭再硬的石头也会有转性的时候。”
“对对对!”
★★★
当了展令扬一整夜义务司机的布拉德,好不容易才摆脱展令扬的纠缠,回到自己的住处。正想好好洗个澡,好把全身香水味去掉,哪知门一打开,客厅里却坐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杰克。
“你总算回来了。”杰克少说已等上两个小时。
“你来干什么?”平时,布拉德就觉得这家伙很碍眼,今夜更觉碍眼。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直扑杰克,杰克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今晚在道上如火如荼盛传的谣言是真的了。”
见布拉德爱理不理,杰克提高了一点音量道:“今晚道上盛传:赤焰帮的老大载了一个大美人四处兜风……”
“你说什么!?”布拉德像要吃人的恶鬼般狰狞。
杰克笑得诡异:“难道传言有误?”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只是来嚼舌根就立刻滚!”布拉德愈想愈光火。
他被那个可恶的臭小鬼使唤了一整夜,这会儿又累又气,道上居然还传出这种气死人的荒唐谣言?!
什么他载了一个大美人?
那些白痴不知道他毕生最厌恶的东西就是女人吗!?
不想被赶出门,杰克很识时务的提出正事:“你明天来不来学校?”
“干嘛?”
“我打算明天解决姓展的,为了撇清嫌疑,你明天最好别到学校。”之所以决定连战速决,是不想节外生枝。尤其经过今天课堂上和教师大楼阳台的事,更坚定他速战速决的决心。
布拉德闻言一阵沉默。
“怎么?”杰克凌厉的察言观色。
布拉德不带感情的开口:“这事先压后几天。”
他的过分冷漠让杰克完全猜不着他此刻的心态。
“为什么?”杰克不动声色的问。
“不要过问不该你问的事!”布拉德又赏了杰克一颗大钉子。
“我明白了。”杰克果然识趣。
“没事就滚!”布拉德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晚安。”
杰克很合作地不再逗留,如他所愿的走人。
姓展的果然留不得……
激烈的斗牛后,展令扬和路易土双双进淋浴间淋浴。
等在外头的伊藤忍,逮着机会叫住先出浴的路易土问道:“布拉德和今天早上在车库遇到的家伙有什么过节?”他不认为布拉德会无端做出猛拉展令扬一把,推向他的突兀举动。
路易士佩服道:“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那位是教摄影的老师查理斯,布拉德的确和查理斯有过摩擦,至于是怎样的摩擦就没人知道了。”
伊藤忍闻言便不再说话,他脑海里在盘算着什么,路易士从他罩着寒霜的冰脸完全猜不透。
“忍!”一个充满焦急的声意自不远处介入他们。
“你来干嘛?”伊藤忍一见到不速之客宫崎耀司,已经结冰的表情变得更为冷峻。
宫崎耀司一反平常的冷静,面色凝重的直视着伊藤忍道:“请先跟我走,这里不方便说。”
伊藤忍是聪明人,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他沉默数秒,回眸对路易士下令:“送他回去!”他,自然是指还在沐浴中的展令扬。
伊藤忍方和宫崎耀司走远些,展令扬便像幽魂似的冒出来,从后面按住路易士的嘴,小声的道:“小声点,咱们跟踪去。”
“唔——”路易士发出惊讶的唔唔声,硬被展令扬给拖着走。
展令扬和路易士走了一下子,藏身暗处的布拉德也尾随而去……
★★★
宫崎耀司把车子开进隐密的树林停妥,示意随车保镖向四周确认安全无虞、立定站哨之后,才转向伊藤忍。伊藤忍不愿和他独处车内,钻出了车外,宫崎耀司只好跟着下车。
迎着伊藤忍一脸冷漠,宫崎耀司燃起一根菸,抽了一口才声调平板的道:“南美有个毒枭集团叫\'虎鲨\',我们\'双龙会”和虎鲨曾有过一点过节,前阵子,我们趁机对虎鲨展开报复,顺利的给了虎鲨一记重创。虎鲨自然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向双龙会展开攻击报复,我们也早有了充分的准备。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宫崎耀司又抽了一口菸,眼色比方才暗沉了些,”虎鲨攻击的目标居然是‘蓝影’……“
伊藤忍闻言立即走人,宫崎耀司连忙差遣保镖拦住他,大声的道:“你现在到蓝影总部去也无济于事,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我的手下在哪里!?”伊藤忍想挣脱保镖们的纠缠,怎奈六个保镖全是训练有素的专家,很难摆脱。
宫崎耀司沉默两秒才避重就轻的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目前还无法确定实际的死伤情况。不过你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虎鲨把长濑当成你给干掉了。”
“你说什么?!”伊藤忍受到不小的创击。
长濑是蓝影的副老大,也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他对长濑自是有身为帮派老大对手下的情义。
宫崎耀司自顾自的继续说:“不过你还是得立即跟我走,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我想虎鲨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还没干掉你而继续追杀你,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虎鲨帮的事,不会让你受限太久。”
“长濑人在哪儿!?”伊藤忍只在乎这点。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的个性,不交待清楚伊藤忍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伤得很重,虽然已送进医院加护病房,不过伤势过重、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已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你去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你去。”因此他绝对不会告诉伊藤忍,长濑在哪间医院。
“放开我!”伊藤忍摆脱不了保镖,只好改对宫崎耀司下令。
宫崎耀司充耳不闻,态度十分强硬的表态:“带上车!”事关伊藤忍的生命安全,他决不会轻易妥协。
伊藤忍也知道这点,所以也祭出杀手锢:“要我跟你走也行,我们就回东京去!”
“你——”宫崎耀司眉头深凝,大为动摇。
他知道伊藤忍说回东京代表的意思手刃亲生父亲,双龙会的现任总老大伊藤龙之介。
“放开我!”伊藤忍再一次下令。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是玩真的,只好妥协的放软态度,和伊藤忍交换条件:“你不和我走也行,不过在虎鲨帮的事未解决之前,你必须答应我暂时不在道上走动也别去学校,还有,不准去找长濑或其他蓝影的手下。”
“哼!”伊藤忍完全不合作。
宫崎耀司耍狠的下最后通牒:“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先派人把长濑和蓝影其他的残存者通通干掉,永绝后患!”
“你敢?”
“你知道我敢。”为了伊藤忍,他可以杀尽天下人也不会皱一下眉。
这点伊藤忍倒是自小就十分清楚,因此他只能妥协:“如果在这段期间,我的手下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一言为定。”宫崎耀司这才让保镖放开了伊藤忍。
“滚!立刻!”伊藤忍立即下起逐客令。
宫崎耀司知道此时此刻再待下去只会节外生枝,把枪给了伊藤忍,便识趣的走人。
“保重。”上了车,车子才开动不久,他便对跟在后面车子里的保镖下令:“暗中保护少主,但不准让他发现!”
★★★
独自留在树林里的伊藤忍背脊挺得直直的,双肩极为紧绷,静静的低着头动也不动,像头受了伤却依然孤傲离群的野兽。
“谁!?”来自身后的动静,让伊藤忍拔枪旋身瞄准来人的心口,眼看就要扣下扳机,手指却在关键的刹那放松了,“令扬?”
展令扬示意同行的路易士留在暗处待命,自己独自现身来找伊藤忍。
“都听到了?”因为跟踪的是展令扬,所以伊藤忍并未动怒,换作是别人,早就命丧当场。
“都听到了。”展令扬倒也坦白。
“那就快滚。”这话伊藤忍说得很没气魄。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展令扬留下来的,可又不希望展令扬受牵连而陷入和他一样的危险之中。
展令扬不但没走人,还比之前更加靠近伊藤忍,展开双臂绕过伊藤忍僵硬的双肩圈住他硬直的颈项,极为诚恳的直视着伊藤忍的双眼道:“可是我想留下来。”
“不行!”伊藤忍竭力克制自己,不准自己接受唾手可得的温暖和安慰。
“为什么?”
“太危险了。”只要面对展令扬,他就无法说谎。
“所以我才更要留下来罗!”展令扬投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圈抱他的手臂也更为温柔。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用力紧抱着展令扬,诅咒似的沙哑低吼:“我要报仇——毁了蓝影、伤了我手下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我知道。”
“你不知道!”伊藤忍痛苦不堪却又强迫压抑的吼嚷。
“蓝影是证明你存在的证据,也是你精神的寄托,而且你对跟着你的蓝影成员有身为老大的情义,所以你绝对要亲自报仇。”展令扬柔柔细细、清清楚楚的把伊藤忍此刻内心的感受,全盘说出。
“你——”伊藤忍受到相当深的震撼。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总是轻易的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这种人对他而言正是最危险的存在,他应该立刻杀了他,永绝后患。
可是他却强烈的想要留住他,明知危险也在所不惜的想要拥有他。
展令扬轻拍伊藤忍僵硬的肩,温柔得像一阵最温暖的春风般,柔柔的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虎鲨一个致命的迎头痛击,如此才能把对蓝影残存成员的威胁和损伤降到最低,对不对?”
“我明白了。”展令扬一席话,转眼便让激动不已的伊藤忍冷静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路易士从和展令扬相识以来,就一直很佩服展令扬这等本事。
展令扬见伊藤忍重新振作起来,便又回复不正经的态度笑道:“既然要报仇,帮手就很重要了。出来吧!路易士老兄。”
“知道了。”路易士从刚刚就眼皮直跳,大有不妙的预感,果然,转眼不妙的预感就应验了。
不过这回的忙,他很乐意帮就是了。
“你——”伊藤忍一见路易士便警戒心大起。
展令扬立即弭平战火道:“路易士是最有用的帮手。”老爸是警官罗!
反正展令扬一向是说了就算数,所以伊藤忍也就不再反对和追究。
展令扬话锋一转,马上进入对付虎鲨的正题:“蓝影总部毁了,所以咱们就先回我那儿去集合。”
“可是机车只有一部,我们有三个人……”路易士话说到一半,瞥见展令扬恶魔般的微笑,即刻心知肚明自己又是最倒楣的那一个,很认命主动说:“我知道了。你们先骑我的车回去,我先回我家去骑另一辆机车,再赶过去和你们会合。”
“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们带晚餐,我要八盎司的菲力牛排,七分熟,要加黑胡椒酱,忍和我一样就行了。”展令扬不论在何时何地,永远都不忘使唤别人。
“知道啦!”路易士真的非常认命——自从结识展令扬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有“认份”这项人格特质。
待展令扬三人全数走远,跟踪展令扬而来的布拉德才从树林里现身。
他静立片晌,亦骑着机车离开树林。
★★★
在展令扬的运筹帷帐之下,反攻虎鲨的计画顺利地诞生,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按照计画,进行各项“前置作业”。
路易士负责的,自然是和警方有关的部分兼——跑腿。
伊藤忍因为不便现身,所以被展令扬下令禁足于家中,其他的工作就全由展令扬自己张罗了。
“好了,在分头进行任务之前,路易士,我记得你有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姊姊,对吧?”展令扬笑眯眯的问。
“你还记得?”路易士相当高兴,因为他只在和展令扬第一次相遇时,随口提过一次罢了。
展令扬笑意不减的对路易土道:“麻烦你去向她借一套洋装、一顶长发的假发和化妆用品,反正女孩子用得到的都借来就对了。”
“你借女孩子的东西干嘛?”路易士莫名所以。
“当然是我要穿了。”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尖,说得很理所当然。
伊藤忍险些给方入口的矿泉水呛着,路易士则是两眼发直地瞪着展令扬,久久无法动弹。
★★★
眼看着展令扬由俊秀的美少年,渐渐蜕变为纤细漂亮的美少女,参与现场全程转播的伊藤忍和路易士都看得目瞪口呆,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展令扬却依然故我的起身,笑道:“好了,我要出门罗!”
“你——要出门!?用这副美少女的模样?”明知眼前的美少女是展令扬乔扮的,但面对那张绝俗的花颜,路易士还是不自觉地放柔了说话的语气。
“对呀!”展令扬笃定的笑道。
路易士下巴差点因过度吃惊而掉下去,他把视线移向伊藤忍,只见伊藤忍一副故作镇静、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也受到不小的震撼。
展令扬才不管他们两个要吃惊到什么时候,打开门就要出去了。
“好了,我先走罗!”
“你要去哪里?”伊藤忍比路易士抢先一步问。
“探长濑的病,顺便探探其他兄弟的状况罗!”
“令扬——”伊藤忍想阻止他。
展令扬以不容反对的强势,软中见硬的安抚伊藤忍:“别穷紧张,我的本事你应该很清楚,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伊藤忍知道反对也没用,只有放弃说服,目送美少女展令扬离去。
★★★
在展令扬住处巷口监视的布拉德,眼见展令扬家大门里走出一个穿洋装的女子,认定是慕名去找展令扬搭讪的无聊女子,便不放在心上。
那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光看T.A里那些色女的有色视线就知道这小子是如何迷煞众女了,要不是伊藤忍那家伙如影随形的紧跟在那小子身边,害那些花痴不敢轻举妄动,只怕那小子身边早围了一圈“粉味大气层”。
“蟹肉派哥哥——”
讨人厌的熟悉叫声把心不在焉的布拉德唤回现实,回眸就是横眉竖眼的怒吼:“你给我闭嘴——”
尾音未竟,布拉德已因眼前意外的“景象”提前消音。
展令扬欣赏够布拉德的错愕之后,才抬头微倾十五度角,装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笑道:“可以载我一程吗?蟹肉派哥哥!”
“你——”布拉德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连气也忘了生。
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展令扬已经自动自发地上了人家的机车后座,还是极为淑女的侧坐,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搂抱着跨坐在前座的布拉德的腰,轻声细语地发号施令:“我坐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蟹肉派哥哥!”
布拉德给他这么讨人厌的一叫才又回神,可……为时晚矣,一切已成定局。
“你——”他想大声吼人、赶展令扬下车,可是迎着展令扬那张如梦似幻的绝色容颜,已到嘴边的粗鲁漫骂便又出不了口。
展令扬又先下手为强的语出威胁:“蟹肉派哥哥你再不出发,人家就要大声召告天下说你非礼我哦!”
“你——”这个天杀的小恶魔~~布拉德真想一掌劈死这个害人精,替世人除害!
“快走罗!蟹肉派哥哥!”展令扬胜券在握的催促布拉德。
布拉德在权衡利害得失之后,再有多少不愿也只能乖乖照办,否则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万一当真大喊非礼,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就算跳一百次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他深信这个臭小子真会这么做——上回在露天速食餐厅,这小子不就厚颜无耻地当众放声假哭、骗取免费的蟹肉派和柳橙汁了吗?
布拉德长得人高马大又酷劲十足,先是自己骑着1200C.C.的机动跑车在街上奔驰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更何况这会儿,他的身后还载了一个令人怦然心动、如梦似幻的小美人儿,自然就更加显眼而万众瞩目了。
尤其入夜之后,正是道上各帮派兄弟最为活跃的时候,所以“赤焰帮老大布拉德载着一位超级美人儿”的传闻,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各大小帮派——
“真的假的!?赤焰的布拉德和蓝影的伊藤忍一样,在道上皆是以讨厌女人出了名的,不是吗?”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说的也是,再臭再硬的石头也会有转性的时候。”
“对对对!”
★★★
当了展令扬一整夜义务司机的布拉德,好不容易才摆脱展令扬的纠缠,回到自己的住处。正想好好洗个澡,好把全身香水味去掉,哪知门一打开,客厅里却坐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杰克。
“你总算回来了。”杰克少说已等上两个小时。
“你来干什么?”平时,布拉德就觉得这家伙很碍眼,今夜更觉碍眼。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直扑杰克,杰克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今晚在道上如火如荼盛传的谣言是真的了。”
见布拉德爱理不理,杰克提高了一点音量道:“今晚道上盛传:赤焰帮的老大载了一个大美人四处兜风……”
“你说什么!?”布拉德像要吃人的恶鬼般狰狞。
杰克笑得诡异:“难道传言有误?”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只是来嚼舌根就立刻滚!”布拉德愈想愈光火。
他被那个可恶的臭小鬼使唤了一整夜,这会儿又累又气,道上居然还传出这种气死人的荒唐谣言?!
什么他载了一个大美人?
那些白痴不知道他毕生最厌恶的东西就是女人吗!?
不想被赶出门,杰克很识时务的提出正事:“你明天来不来学校?”
“干嘛?”
“我打算明天解决姓展的,为了撇清嫌疑,你明天最好别到学校。”之所以决定连战速决,是不想节外生枝。尤其经过今天课堂上和教师大楼阳台的事,更坚定他速战速决的决心。
布拉德闻言一阵沉默。
“怎么?”杰克凌厉的察言观色。
布拉德不带感情的开口:“这事先压后几天。”
他的过分冷漠让杰克完全猜不着他此刻的心态。
“为什么?”杰克不动声色的问。
“不要过问不该你问的事!”布拉德又赏了杰克一颗大钉子。
“我明白了。”杰克果然识趣。
“没事就滚!”布拉德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晚安。”
杰克很合作地不再逗留,如他所愿的走人。
姓展的果然留不得……
第十部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三节
展令扬已经一星期没到T.A上课了。
伊藤忍、路易士和布拉德也一样一个星期没到T.A上课了。
第八天,道上传出了惊天动地的超猛新闻——
摧毁蓝影总部的虎鲨帮特攻组组长,因走私海洛英,罪证确凿而被警方逮捕收押,且特攻组遭蓝影老大伊藤忍报复,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能亲自报毁帮之仇,伊藤忍心头之恨总算平复许多。尤其长濑死里逃生和残余蓝影成员都平安无事的消息,对伊藤忍而言更是报仇成功的最佳贺礼。
伊藤忍知道除了自身的实力外,展令扬的搏命相助、运筹帷帐,才是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报复成功的决定性关键。
若无展令扬的支撑,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迅速重振,更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给予仇家如此漂亮的迎头痛击。
更无法这么快就开始重建蓝影总部、重建蓝影声威。
“在想什么?”展令扬递了一罐海尼根给静坐在客厅沉思的伊藤忍。
“想你。”伊藤忍打开海尼根,一口气喝掉半罐。
“想我什么?”展令扬就爱听人家对他歌功颂德。
“你……”凝睇着展令扬被啤酒沾湿的唇瓣,伊藤忍突然一阵心悸,心口不觉烫热起来。
糟!又来了!
伊藤忍急着移开视线,可眼睛硬是不听令,贪恋地死瞅住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不放。
该死~~伊藤忍愈想控制自己,脑袋瓜偏是愈紊乱空白一片。
“忍,你怎么了?”展令扬见他不太对劲,更加贴近他关心地问道。
别再靠过来了!眼看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就在他咫尺前,伊藤忍几乎连气也不敢用力吸吐。
“忍?”展令扬温柔的浅笑。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的把展令扬按压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不放。
“忍?你究竟怎么了?”展令扬眼看他愈来愈反常,认定必是出了什么事,关心之情完全滥于言表。
“没事……”伊藤忍费力的挤出了这么一句,“就这样别说话,让我这样一下,一下就好……”
展令扬闻言,以为他是为了复仇成功和重建蓝影的事过度兴奋而失控,于是便体贴的顺了他的意不再说话,安静乖巧的任他紧紧拥抱。
展令扬未起疑让伊藤忍暗松了一大口气,可,内心的汹涌波涛,却因紧密的拥抱而更加澎湃。
然,他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友人,如果可以,他但愿能就这么一直紧紧拥抱着展令扬,永远不放手。
令扬……
★★★
这天,天空下着滂沱大雨,成了翘课最佳的理由。
所以这天展令扬依旧缺席,伊藤忍也缺席,反倒是布拉德意外的现身T.A.第二、三堂是二、三年级合上的课,所以布拉德迳走进合班的教室。他很快扫射了教室一周,只见杰克的人还有一票他视而不见的同学,就是不见展令扬和伊藤忍的身影。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杰克主动对布拉德示好。
布拉德却毫不领情的调头走人,在大雨中骑着机车挥别T.A.
雨势愈来愈大,几乎已到寸步难行的地步,布拉德被迫转往附近的树林小径,虽然不能完全挡雨,但在茂密树丛的掩护下雨势确实小了点,视线也较佳。
但满地的积水和泥泞反而更碍事,几乎让布拉德寸步难行,一个不小心,前轮深陷泥泞坑中,布拉德终被迫暂时熄火。
“该死~~#@☆※~~”布拉德不停地咒骂,发泄心中的不爽。
约莫是等累了,他索性抬起头欣赏一下周遭的雨景,打发时间。
不经意地,他的视线被树林深处偶然发砚的一幕紧紧抓住——展令扬和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雨这么大,那小子在干嘛!?布拉德丢下机车,往树林深处悄声逼近。
倏地,布拉德惊见令人震愕的画面——
那个陌生男人高高举起马鞭,狠狠的往展令扬的胸口抽了一鞭,展令扬则是毫不反抗地承受那一重鞭。
陌生男人似乎意犹未尽,重新高举马鞭,再度狠狠的往展令扬胸口抽下去。
不过这回展令扬及时抓住了陌生男人握鞭的手,没让他得逞。但男人并未就此罢手,改以空着的另一只手重重的掴了展令扬一巴掌。
展令扬因而放开男人握鞭的手,男人趁机又高举马鞭,狠狠的抽向展令扬。
这回展令扬未再出手阻挡,不过马鞭还是被人从空中拦截,未能得逞地抽上展令扬的胸口。
“对不抵抗的人出手这么狠,太说不过去了吧?”挡住鞭子的布拉德,双眼迸射骇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陌生男人见状,收敛了一点气焰,极度恶劣的吼嚷:“你是什么东西?”
“看不惯下流行径的人!”布拉德大有大打出手的企图。
反倒是陌生男人无意动武,略过布拉德,神情冷峻、充满嫌恶地对布拉德身后的展令扬厉声放话:“下次再敢碍着我,我就扭断你的头。”
布拉德本想追上去海扁男人一顿,展令扬却制止了他。
瞧着展令扬的胸口,布拉德眉头不觉皱成一团,没好气的骂道:“你白痴啊!干嘛毫不反抗地任人鞭打?”
“你怎么会来这里?”展令扬不答反问。
“凑巧路过。”布拉德转口又道:“我去叫你的同居人来!”
“别了,忍若知道这事铁定抓狂。”展令扬阻止他。
“如果我硬要说呢?”
“你们是仇敌,你没理由特地去告诉忍。”
布拉德顿时哑然,旋即又怒气冲天的道:“你到底想怎样?总不会白痴到放着胸口的伤不管吧?”一想到方才那令人光火的画面,布拉德就更在意展令扬衣服下的伤势。
展令扬淡淡的笑道:“你别管我了。”
“谁要管你!”布拉德嘴巴这么说,行动却不是这么回事。
只见他冷不防的打横抱起展令扬,不容反抗的疾步走向自己的机车,将展令扬固定在机车前座,自己立即紧贴在他身后坐定,防止展令扬逃下车。
“坐好!”布拉德迅速的发动机车,强迫中奖的将展令扬限制在两手和身体之间,往自己的住处方向呼啸奔驰。
他不愿把展令扬一个人丢在那片深林中,万一那个下流的男人重返深林,岂不又旧戏重演?
★★★
布拉德敢发誓,他从来没有看过像展令扬这般不知分寸、得寸进尺的浑球!
打从进他家家门就是他抱他进来不打紧——他也不想他逃跑,口渴要他替他倒水不打紧——尽地主之谊;肚子饿要他准备食物不打紧——叫外送就行;要他帮他把淋湿的衣服洗好烘干不打紧——反正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代劳;吃的送来了,要他帮他弄好,甚至喂他不打紧——他可以当他是伤残人士行动不便;一下子要他弄点音乐来听、一下子又要他开电视来看,这些都不打紧——他可以把它总括在待客之道中。
可是这小子居然敢开口要求他讲笑话给他听,讲完笑话还得跳一场猛男秀助兴!?
简直过分得天理难容!布拉德真想把展令扬一脚踹到南极大陆去面海思过。
“伤呢?”看在这小子受伤的份上,布拉德决定展现身为帮派老大的泱泱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想看?”展令扬笑得很贼,尤其那副慵懒得像无骨生物般,懒在长长的沙发上的德性,更助长他给人的懒人印象。
“谁要!”可是人却走过去坐到沙发边,用力扯开展令扬胸前的衣襟。
一道瘀紫焦黑的鞭痕触目惊心的跃然入眼,布拉德因而大皱眉头。
该死的下流角色,居然毫不留情!
“啊呀呀!偷窥狂、变态,人家好害羞哦!”展令扬夸张的装出受伤惊慌的欠扁样,好像存心挑战人家的忍耐上限般。
布拉德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和他生没营养的气,索性视而不见,从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中拿出消毒液,打算帮展令扬处理伤处。
“会有些刺痛,忍耐一下。”下次再有机会给他遇上那个下流家伙,他绝对会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展令扬的温驯,让布拉德很顺利的替他上了药。在医疗中,最令布拉德印象深刻的是,展令扬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毫不反抗的任人鞭打?”一向对别人漠不关心的布拉德,第一次破例的追根究底。
展令扬一副“你真笨”的口吻轻轻叹道:“并不是每家的哥哥都像你家那位杰克哥哥一样爱护自家兄弟的。”
“那个下流家伙是你哥哥!?”展令扬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太像在开玩笑,布拉德很难不心生疑窦。
展令扬还是像在说笑话般的口吻:“虽然不像杰克和你是孪生兄弟,但有血缘关系是千真万确,表兄弟罗!”
“表兄弟又怎样?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该……”布拉德突然惊觉大事,“你怎么知道杰克那家伙是我的孪生哥哥?”
基本上,他和杰克是异卵双胞胎,形象、外貌、气质、个性、给人的印象全都十万八千里,很少人知道他们是兄弟,更少人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这小子居然会知道?
“杰克那家伙告诉你的?”明知不可能,布拉德却只能想出这个可能性。
展令扬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家那位大哥像是会告诉我这档事的人吗?”
布拉德就知道不是杰克那家伙,不过他也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下,他最在意的不是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是那位下流表兄打人的原因:“你那个下流表哥干嘛鞭打你?”布拉德自己心里很纳闷,他明明不是会过问他人闲事的个人主义,怎么偏对这档事反常的执着?
展令扬倒是有问必答,而且还不忘把布拉德的“跟踪”旧话重提:“就如你跟踪我的所见所闻,虎鲨那档事是基于向双龙会报复。问题是,我家那位表哥正好也和虎鲨有生意往来,这回虎鲨的特攻组长被抓,连带影响了我家那位表哥一笔即将敲定的大生意。煮熟的鸭子凭空飞了,任谁都会气到抓狂罗!”
布拉德刻意忽略跟踪被识破的话——反正在这小子女装缠上他时就已被知道了。
占满他脑海的反而是和展令扬邂逅以来的种种。
这小子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老是惹得他又惊又怒,连作梦都想将这小子大卸八块。
可,不能否认的,这小子确实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人之中,最不可思议、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怪胎。有着一张俊美出色的漂亮脸蛋,唇边老挂着一张迷惑人心的笑脸,一张嘴却聒噪又坏到令人抓狂,举手投足尽是顾人怨的坏胚作风,本事偏又强到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偏偏性格又恶劣到令人不敢领教!
如此矛盾的综合体,堪称生物界的奇迹。
“你——”布拉德回神时,展令扬已经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睡去。
望着他那毫无防备的天使睡颜,布拉德只有轻叹摇头的份儿。他轻轻的俯倾身躯,小心奕奕的将展令扬抱到床上睡,连呼吸也刻意放轻,以免惊扰沉睡在臂弯中的“睡天使”——醒来就会变恶魔。
★★★
翌日醒来,布拉德发现展令扬早已人去楼空,只在他的冰箱外留下一句话:鲜奶属我,奶盒归你,不必言谢,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就会掉!
布拉德打开冰箱发现:奶盒依旧在,只是内容空。
“这小子~~”布拉德已经没有气力生没营养的气了。
他忖了忖,看了眼墙上的钟,快速梳理一番,便拿起桌上的机车钥匙出门,骑着机车朝T.A奔驰。
一到T.A,布拉德便开始搜寻展令扬的身影,而他第一个找的地方是学生餐厅。
果不期然,那个贪吃的臭小子正在餐厅一隅吃得一睑幸福。
布拉德刻意梭巡展令扬的胸前,正如他所料,这小子今天穿的是高领的无袖上衣,不但潇洒帅气,还可以不着痕迹地掩饰胸前的鞭伤。
第三眼才看见和展令扬并肩而坐的伊藤忍。
那小子果然还是和伊藤忍那家伙在一起……
“真稀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杰克一听到布拉德今天有到学校来,便前来消息所指的地点找人。
“罗嗦!”布拉德没好气的转身走人,连看杰克一眼都不屑。
杰克并没追上去,直往餐厅里边一探,似乎确定了什么之后也离开了学生餐厅。
★★★
布拉德闷在校园里,愈待愈无趣。不知怎地,心情一直很郁闷,猛抽了一包香菸还是未见改善。
“老大……”同样就读T.A的一名赤焰成员,战战兢兢的找上满脸愠怒的布拉德,胆怯的报告来意:“刚刚有人要我转交这封信给老大你。”
布拉德取走信后,赤焰成员必恭必敬的行了大礼便溜之大吉,布拉德瞧了未写发信人的信封一眼,随手拆阅。里面简短的打了两句话:下午一点,荒谷空地一战。
伊藤忍
布拉德唇边勾起正中下怀的冷笑:“来得好,老子正想和你干一架!”
另一方面,和展令扬如影随形的伊藤忍在独自如厕时,也有手下送来一封信。伊藤忍一脚踹进单间男厕关上门,俐落的拆阅没有发信人署名的信件,信上打了简单两句:下午一点,落川坡地一战。
布拉德
伊藤忍静静的收起战帖,眸底迸射骇人寒光。
来得好!他正想找人发泄一下不正常的心悸和思绪,布拉德这家伙正是最佳的出气包!
★★★
中午和展令扬用完餐后,伊藤忍便离开T.A赴布拉德的战约去。布拉德则比他早一步出发。身为篮球队队长的路易士,为了即将到来的全美大学联杯篮球赛,接受了学生会长杰克的好意,从今天中午开始加强战前特训,正在体育馆里挥洒着汗水,卖力的训练篮球队队员。
展令扬难得独自一人,决定溜到教师大楼的顶楼阳台,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主意既定,他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往教师大楼前进。
正要进入教师大楼后门,教摄影的查理斯老师正好从后门走出来。
“你是那个漂亮的转学生。”查理斯笑得极友善,“好巧,老师正想去找你。”
“有事?”展令扬也以友善的笑容回应。
查理斯决定“动之以食”:“我在摄影研究室的冰箱里,有一份学生早上送给我的樱桃派和冰凉的薰衣草茶,还有冷气可吹,不如我们到研究室边吃点心边谈。”
“好啊!”展令扬果然一口答应。
到了摄影研究室,查理斯便猛献殷勤的大开冷气,又是倒冰凉的薰衣草茶——还加了冰块,又送上外型漂亮的樱桃派,把展令扬侍候得舒舒服服。而且还极有耐心的决定等展令扬吃饱喝足,才开始谈正事。
展令扬乐得一口樱桃派、一口冰薰衣草茶,吃得津津有味。
约莫是吃饱喝足了,总算肯主动问人家:“可以说罗!”
哪知话才说完,便感到一阵晕眩,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你……”
查理斯温和友善的笑脸,霎时转为淫欲满盈的色胚相……
★★★
在荒谷空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布拉德,愈等愈光火,愈等愈想杀人。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自己约人决斗却迟迟未到,耍人不成!?
可,气归气,布拉德却直觉这不像伊藤忍一贯的作风。他虽和伊藤忍互为仇敌,但却知道伊藤忍有个和他相同的特质:信守重诺,所以才肯空等这么久。
究竟是怎么回事?
倏地,一个念头闪进布拉德的脑际——
莫非……
只见布拉德脸色一沉,匆匆跃上机车,极速折返T.A.
★★★
在摄影研究室里,查理斯坐到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展令扬身边,轻轻托起他微凉的手啄吻把玩,色眯眯的笑道:“漂亮的小东西,放松心情别紧张,先让我好好疼疼你,顺便帮你拍些激|情的祼照,之后,你便会完全属于我,直到你毕业为止,我也会好好的疼爱你。嗯!”
查理斯正要拉下展令扬领口的拉链,上锁的门却被重重的撞开。布拉德凶神恶煞的闯入,杀气腾腾的怒道:“你胆敢再动一下,我就砍掉你那只污秽的淫手!”
查理斯当下吓得不敢动一下。布拉德不由分说的冲上前,打横抱起意识朦胧的展令扬,以阎罗王似的恐怖音调对查理斯下最后通牒:“我知道是谁唆使你的,这次,我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你见不到隔天的太阳!”
放话完毕,布拉德便抱着展令扬,旋风似的消失在摄影研究室。
布拉德冷着一张足以吓退孤魂野鬼的怒脸,抱着展令扬找上了刚解散篮球队特训的路易士。
“人先寄放在你这儿,不准通知伊藤忍那家伙,这小于若有闪失,回头我唯你是问!”布拉德面目狰狞的撂下狠话,才把展令扬小心翼翼的交到路易士手上。交递间,还不忘下令:“用抱的,不准用扛的!”那会刺激胸口的鞭伤。
路易士打鸭子上架的抱住展令扬,话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布拉德已经杀气腾腾的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路易士望着人早已消失在眼界的远处半晌才回过神,旋身打算把展令扬抱到阴凉处歇着,再好好问问是怎生个状况。
哪知一旋身,就给不知何时欺近他身后的伊藤忍堵住去路,路易士的魂儿险些给吓掉。
“人给我!”伊藤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走路易士怀抱中的展令扬,疾步离去。
一连串的惊讶错愕让路易士来不及反应,待回神时,伊藤忍早已抱着展令扬离开T.A.
“完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路易士双脚一软,没力的跪坐在地上,等着世界末日到来。
布拉德不准他知会伊藤忍,偏偏从他手中劫走展令扬的就是伊藤忍,而展令扬的情况又好像极为不妙……
他实在不敢想像,可脑袋瓜里却清晰的响着一个极可能的事实——展令扬的反应很像是吃了某种强力瑃药哪……
★★★
坐在学生会长室里的杰克,满面春风,看来心情十分愉快。
一想到再过十几分钟,查理斯便会传来捷报,他便无法自己的笑出声音。
提早对付姓展的是正确的,今后他就不必担心夜长梦多。
此时,内线电话铃声倏然扬起,杰克唇边的笑意更加深刻——看来捷报提前传来了!
他正要拿起话筒,门便被重重的踹开,布拉德杀气腾腾的身影赫然映入杰克眸底——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展令扬已经一星期没到T.A上课了。
伊藤忍、路易士和布拉德也一样一个星期没到T.A上课了。
第八天,道上传出了惊天动地的超猛新闻——
摧毁蓝影总部的虎鲨帮特攻组组长,因走私海洛英,罪证确凿而被警方逮捕收押,且特攻组遭蓝影老大伊藤忍报复,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能亲自报毁帮之仇,伊藤忍心头之恨总算平复许多。尤其长濑死里逃生和残余蓝影成员都平安无事的消息,对伊藤忍而言更是报仇成功的最佳贺礼。
伊藤忍知道除了自身的实力外,展令扬的搏命相助、运筹帷帐,才是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报复成功的决定性关键。
若无展令扬的支撑,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迅速重振,更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给予仇家如此漂亮的迎头痛击。
更无法这么快就开始重建蓝影总部、重建蓝影声威。
“在想什么?”展令扬递了一罐海尼根给静坐在客厅沉思的伊藤忍。
“想你。”伊藤忍打开海尼根,一口气喝掉半罐。
“想我什么?”展令扬就爱听人家对他歌功颂德。
“你……”凝睇着展令扬被啤酒沾湿的唇瓣,伊藤忍突然一阵心悸,心口不觉烫热起来。
糟!又来了!
伊藤忍急着移开视线,可眼睛硬是不听令,贪恋地死瞅住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不放。
该死~~伊藤忍愈想控制自己,脑袋瓜偏是愈紊乱空白一片。
“忍,你怎么了?”展令扬见他不太对劲,更加贴近他关心地问道。
别再靠过来了!眼看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就在他咫尺前,伊藤忍几乎连气也不敢用力吸吐。
“忍?”展令扬温柔的浅笑。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的把展令扬按压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不放。
“忍?你究竟怎么了?”展令扬眼看他愈来愈反常,认定必是出了什么事,关心之情完全滥于言表。
“没事……”伊藤忍费力的挤出了这么一句,“就这样别说话,让我这样一下,一下就好……”
展令扬闻言,以为他是为了复仇成功和重建蓝影的事过度兴奋而失控,于是便体贴的顺了他的意不再说话,安静乖巧的任他紧紧拥抱。
展令扬未起疑让伊藤忍暗松了一大口气,可,内心的汹涌波涛,却因紧密的拥抱而更加澎湃。
然,他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友人,如果可以,他但愿能就这么一直紧紧拥抱着展令扬,永远不放手。
令扬……
★★★
这天,天空下着滂沱大雨,成了翘课最佳的理由。
所以这天展令扬依旧缺席,伊藤忍也缺席,反倒是布拉德意外的现身T.A.第二、三堂是二、三年级合上的课,所以布拉德迳走进合班的教室。他很快扫射了教室一周,只见杰克的人还有一票他视而不见的同学,就是不见展令扬和伊藤忍的身影。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杰克主动对布拉德示好。
布拉德却毫不领情的调头走人,在大雨中骑着机车挥别T.A.
雨势愈来愈大,几乎已到寸步难行的地步,布拉德被迫转往附近的树林小径,虽然不能完全挡雨,但在茂密树丛的掩护下雨势确实小了点,视线也较佳。
但满地的积水和泥泞反而更碍事,几乎让布拉德寸步难行,一个不小心,前轮深陷泥泞坑中,布拉德终被迫暂时熄火。
“该死~~#@☆※~~”布拉德不停地咒骂,发泄心中的不爽。
约莫是等累了,他索性抬起头欣赏一下周遭的雨景,打发时间。
不经意地,他的视线被树林深处偶然发砚的一幕紧紧抓住——展令扬和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雨这么大,那小子在干嘛!?布拉德丢下机车,往树林深处悄声逼近。
倏地,布拉德惊见令人震愕的画面——
那个陌生男人高高举起马鞭,狠狠的往展令扬的胸口抽了一鞭,展令扬则是毫不反抗地承受那一重鞭。
陌生男人似乎意犹未尽,重新高举马鞭,再度狠狠的往展令扬胸口抽下去。
不过这回展令扬及时抓住了陌生男人握鞭的手,没让他得逞。但男人并未就此罢手,改以空着的另一只手重重的掴了展令扬一巴掌。
展令扬因而放开男人握鞭的手,男人趁机又高举马鞭,狠狠的抽向展令扬。
这回展令扬未再出手阻挡,不过马鞭还是被人从空中拦截,未能得逞地抽上展令扬的胸口。
“对不抵抗的人出手这么狠,太说不过去了吧?”挡住鞭子的布拉德,双眼迸射骇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陌生男人见状,收敛了一点气焰,极度恶劣的吼嚷:“你是什么东西?”
“看不惯下流行径的人!”布拉德大有大打出手的企图。
反倒是陌生男人无意动武,略过布拉德,神情冷峻、充满嫌恶地对布拉德身后的展令扬厉声放话:“下次再敢碍着我,我就扭断你的头。”
布拉德本想追上去海扁男人一顿,展令扬却制止了他。
瞧着展令扬的胸口,布拉德眉头不觉皱成一团,没好气的骂道:“你白痴啊!干嘛毫不反抗地任人鞭打?”
“你怎么会来这里?”展令扬不答反问。
“凑巧路过。”布拉德转口又道:“我去叫你的同居人来!”
“别了,忍若知道这事铁定抓狂。”展令扬阻止他。
“如果我硬要说呢?”
“你们是仇敌,你没理由特地去告诉忍。”
布拉德顿时哑然,旋即又怒气冲天的道:“你到底想怎样?总不会白痴到放着胸口的伤不管吧?”一想到方才那令人光火的画面,布拉德就更在意展令扬衣服下的伤势。
展令扬淡淡的笑道:“你别管我了。”
“谁要管你!”布拉德嘴巴这么说,行动却不是这么回事。
只见他冷不防的打横抱起展令扬,不容反抗的疾步走向自己的机车,将展令扬固定在机车前座,自己立即紧贴在他身后坐定,防止展令扬逃下车。
“坐好!”布拉德迅速的发动机车,强迫中奖的将展令扬限制在两手和身体之间,往自己的住处方向呼啸奔驰。
他不愿把展令扬一个人丢在那片深林中,万一那个下流的男人重返深林,岂不又旧戏重演?
★★★
布拉德敢发誓,他从来没有看过像展令扬这般不知分寸、得寸进尺的浑球!
打从进他家家门就是他抱他进来不打紧——他也不想他逃跑,口渴要他替他倒水不打紧——尽地主之谊;肚子饿要他准备食物不打紧——叫外送就行;要他帮他把淋湿的衣服洗好烘干不打紧——反正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代劳;吃的送来了,要他帮他弄好,甚至喂他不打紧——他可以当他是伤残人士行动不便;一下子要他弄点音乐来听、一下子又要他开电视来看,这些都不打紧——他可以把它总括在待客之道中。
可是这小子居然敢开口要求他讲笑话给他听,讲完笑话还得跳一场猛男秀助兴!?
简直过分得天理难容!布拉德真想把展令扬一脚踹到南极大陆去面海思过。
“伤呢?”看在这小子受伤的份上,布拉德决定展现身为帮派老大的泱泱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想看?”展令扬笑得很贼,尤其那副慵懒得像无骨生物般,懒在长长的沙发上的德性,更助长他给人的懒人印象。
“谁要!”可是人却走过去坐到沙发边,用力扯开展令扬胸前的衣襟。
一道瘀紫焦黑的鞭痕触目惊心的跃然入眼,布拉德因而大皱眉头。
该死的下流角色,居然毫不留情!
“啊呀呀!偷窥狂、变态,人家好害羞哦!”展令扬夸张的装出受伤惊慌的欠扁样,好像存心挑战人家的忍耐上限般。
布拉德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和他生没营养的气,索性视而不见,从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中拿出消毒液,打算帮展令扬处理伤处。
“会有些刺痛,忍耐一下。”下次再有机会给他遇上那个下流家伙,他绝对会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展令扬的温驯,让布拉德很顺利的替他上了药。在医疗中,最令布拉德印象深刻的是,展令扬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毫不反抗的任人鞭打?”一向对别人漠不关心的布拉德,第一次破例的追根究底。
展令扬一副“你真笨”的口吻轻轻叹道:“并不是每家的哥哥都像你家那位杰克哥哥一样爱护自家兄弟的。”
“那个下流家伙是你哥哥!?”展令扬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太像在开玩笑,布拉德很难不心生疑窦。
展令扬还是像在说笑话般的口吻:“虽然不像杰克和你是孪生兄弟,但有血缘关系是千真万确,表兄弟罗!”
“表兄弟又怎样?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该……”布拉德突然惊觉大事,“你怎么知道杰克那家伙是我的孪生哥哥?”
基本上,他和杰克是异卵双胞胎,形象、外貌、气质、个性、给人的印象全都十万八千里,很少人知道他们是兄弟,更少人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这小子居然会知道?
“杰克那家伙告诉你的?”明知不可能,布拉德却只能想出这个可能性。
展令扬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家那位大哥像是会告诉我这档事的人吗?”
布拉德就知道不是杰克那家伙,不过他也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下,他最在意的不是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是那位下流表兄打人的原因:“你那个下流表哥干嘛鞭打你?”布拉德自己心里很纳闷,他明明不是会过问他人闲事的个人主义,怎么偏对这档事反常的执着?
展令扬倒是有问必答,而且还不忘把布拉德的“跟踪”旧话重提:“就如你跟踪我的所见所闻,虎鲨那档事是基于向双龙会报复。问题是,我家那位表哥正好也和虎鲨有生意往来,这回虎鲨的特攻组长被抓,连带影响了我家那位表哥一笔即将敲定的大生意。煮熟的鸭子凭空飞了,任谁都会气到抓狂罗!”
布拉德刻意忽略跟踪被识破的话——反正在这小子女装缠上他时就已被知道了。
占满他脑海的反而是和展令扬邂逅以来的种种。
这小子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老是惹得他又惊又怒,连作梦都想将这小子大卸八块。
可,不能否认的,这小子确实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人之中,最不可思议、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怪胎。有着一张俊美出色的漂亮脸蛋,唇边老挂着一张迷惑人心的笑脸,一张嘴却聒噪又坏到令人抓狂,举手投足尽是顾人怨的坏胚作风,本事偏又强到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偏偏性格又恶劣到令人不敢领教!
如此矛盾的综合体,堪称生物界的奇迹。
“你——”布拉德回神时,展令扬已经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睡去。
望着他那毫无防备的天使睡颜,布拉德只有轻叹摇头的份儿。他轻轻的俯倾身躯,小心奕奕的将展令扬抱到床上睡,连呼吸也刻意放轻,以免惊扰沉睡在臂弯中的“睡天使”——醒来就会变恶魔。
★★★
翌日醒来,布拉德发现展令扬早已人去楼空,只在他的冰箱外留下一句话:鲜奶属我,奶盒归你,不必言谢,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就会掉!
布拉德打开冰箱发现:奶盒依旧在,只是内容空。
“这小子~~”布拉德已经没有气力生没营养的气了。
他忖了忖,看了眼墙上的钟,快速梳理一番,便拿起桌上的机车钥匙出门,骑着机车朝T.A奔驰。
一到T.A,布拉德便开始搜寻展令扬的身影,而他第一个找的地方是学生餐厅。
果不期然,那个贪吃的臭小子正在餐厅一隅吃得一睑幸福。
布拉德刻意梭巡展令扬的胸前,正如他所料,这小子今天穿的是高领的无袖上衣,不但潇洒帅气,还可以不着痕迹地掩饰胸前的鞭伤。
第三眼才看见和展令扬并肩而坐的伊藤忍。
那小子果然还是和伊藤忍那家伙在一起……
“真稀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杰克一听到布拉德今天有到学校来,便前来消息所指的地点找人。
“罗嗦!”布拉德没好气的转身走人,连看杰克一眼都不屑。
杰克并没追上去,直往餐厅里边一探,似乎确定了什么之后也离开了学生餐厅。
★★★
布拉德闷在校园里,愈待愈无趣。不知怎地,心情一直很郁闷,猛抽了一包香菸还是未见改善。
“老大……”同样就读T.A的一名赤焰成员,战战兢兢的找上满脸愠怒的布拉德,胆怯的报告来意:“刚刚有人要我转交这封信给老大你。”
布拉德取走信后,赤焰成员必恭必敬的行了大礼便溜之大吉,布拉德瞧了未写发信人的信封一眼,随手拆阅。里面简短的打了两句话:下午一点,荒谷空地一战。
伊藤忍
布拉德唇边勾起正中下怀的冷笑:“来得好,老子正想和你干一架!”
另一方面,和展令扬如影随形的伊藤忍在独自如厕时,也有手下送来一封信。伊藤忍一脚踹进单间男厕关上门,俐落的拆阅没有发信人署名的信件,信上打了简单两句:下午一点,落川坡地一战。
布拉德
伊藤忍静静的收起战帖,眸底迸射骇人寒光。
来得好!他正想找人发泄一下不正常的心悸和思绪,布拉德这家伙正是最佳的出气包!
★★★
中午和展令扬用完餐后,伊藤忍便离开T.A赴布拉德的战约去。布拉德则比他早一步出发。身为篮球队队长的路易士,为了即将到来的全美大学联杯篮球赛,接受了学生会长杰克的好意,从今天中午开始加强战前特训,正在体育馆里挥洒着汗水,卖力的训练篮球队队员。
展令扬难得独自一人,决定溜到教师大楼的顶楼阳台,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主意既定,他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往教师大楼前进。
正要进入教师大楼后门,教摄影的查理斯老师正好从后门走出来。
“你是那个漂亮的转学生。”查理斯笑得极友善,“好巧,老师正想去找你。”
“有事?”展令扬也以友善的笑容回应。
查理斯决定“动之以食”:“我在摄影研究室的冰箱里,有一份学生早上送给我的樱桃派和冰凉的薰衣草茶,还有冷气可吹,不如我们到研究室边吃点心边谈。”
“好啊!”展令扬果然一口答应。
到了摄影研究室,查理斯便猛献殷勤的大开冷气,又是倒冰凉的薰衣草茶——还加了冰块,又送上外型漂亮的樱桃派,把展令扬侍候得舒舒服服。而且还极有耐心的决定等展令扬吃饱喝足,才开始谈正事。
展令扬乐得一口樱桃派、一口冰薰衣草茶,吃得津津有味。
约莫是吃饱喝足了,总算肯主动问人家:“可以说罗!”
哪知话才说完,便感到一阵晕眩,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你……”
查理斯温和友善的笑脸,霎时转为淫欲满盈的色胚相……
★★★
在荒谷空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布拉德,愈等愈光火,愈等愈想杀人。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自己约人决斗却迟迟未到,耍人不成!?
可,气归气,布拉德却直觉这不像伊藤忍一贯的作风。他虽和伊藤忍互为仇敌,但却知道伊藤忍有个和他相同的特质:信守重诺,所以才肯空等这么久。
究竟是怎么回事?
倏地,一个念头闪进布拉德的脑际——
莫非……
只见布拉德脸色一沉,匆匆跃上机车,极速折返T.A.
★★★
在摄影研究室里,查理斯坐到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展令扬身边,轻轻托起他微凉的手啄吻把玩,色眯眯的笑道:“漂亮的小东西,放松心情别紧张,先让我好好疼疼你,顺便帮你拍些激|情的祼照,之后,你便会完全属于我,直到你毕业为止,我也会好好的疼爱你。嗯!”
查理斯正要拉下展令扬领口的拉链,上锁的门却被重重的撞开。布拉德凶神恶煞的闯入,杀气腾腾的怒道:“你胆敢再动一下,我就砍掉你那只污秽的淫手!”
查理斯当下吓得不敢动一下。布拉德不由分说的冲上前,打横抱起意识朦胧的展令扬,以阎罗王似的恐怖音调对查理斯下最后通牒:“我知道是谁唆使你的,这次,我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你见不到隔天的太阳!”
放话完毕,布拉德便抱着展令扬,旋风似的消失在摄影研究室。
布拉德冷着一张足以吓退孤魂野鬼的怒脸,抱着展令扬找上了刚解散篮球队特训的路易士。
“人先寄放在你这儿,不准通知伊藤忍那家伙,这小于若有闪失,回头我唯你是问!”布拉德面目狰狞的撂下狠话,才把展令扬小心翼翼的交到路易士手上。交递间,还不忘下令:“用抱的,不准用扛的!”那会刺激胸口的鞭伤。
路易士打鸭子上架的抱住展令扬,话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布拉德已经杀气腾腾的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路易士望着人早已消失在眼界的远处半晌才回过神,旋身打算把展令扬抱到阴凉处歇着,再好好问问是怎生个状况。
哪知一旋身,就给不知何时欺近他身后的伊藤忍堵住去路,路易士的魂儿险些给吓掉。
“人给我!”伊藤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走路易士怀抱中的展令扬,疾步离去。
一连串的惊讶错愕让路易士来不及反应,待回神时,伊藤忍早已抱着展令扬离开T.A.
“完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路易士双脚一软,没力的跪坐在地上,等着世界末日到来。
布拉德不准他知会伊藤忍,偏偏从他手中劫走展令扬的就是伊藤忍,而展令扬的情况又好像极为不妙……
他实在不敢想像,可脑袋瓜里却清晰的响着一个极可能的事实——展令扬的反应很像是吃了某种强力瑃药哪……
★★★
坐在学生会长室里的杰克,满面春风,看来心情十分愉快。
一想到再过十几分钟,查理斯便会传来捷报,他便无法自己的笑出声音。
提早对付姓展的是正确的,今后他就不必担心夜长梦多。
此时,内线电话铃声倏然扬起,杰克唇边的笑意更加深刻——看来捷报提前传来了!
他正要拿起话筒,门便被重重的踹开,布拉德杀气腾腾的身影赫然映入杰克眸底——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一节
很难想像,矗立在大西洋上的艾菲尔岛,拥有“贵族中的哈佛”美称的艾菲尔大学,居然是“青龙门”旗下六条龙的根据地。
而且这六条龙正是以年轻理事长、学生会核心干部为主的艾菲尔六大风云人物。
他们分别是:幻龙——伊恩,艾菲尔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理事长兼紫苑苑长。
邪龙——安格斯,学生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长。
恶龙——马汀,学生会的风纪长。
狂龙——尼尔,学生会会长。
魔龙——亚瑟,学生会财务长。
隐龙——罗德,风云楼宿舍长。
这会儿,东邦六人正和青龙门六龙在艾菲尔大学理事长室的会议桌旁,一字排开的对坐,面对面的共商大事——表面上。
同为情报专家,尼尔不相信展令扬有那个本事知道他们六龙的身分,一心想问清楚展令扬的情报来源:“你凭什么认定我们是什么青龙门的六龙?”
展令扬依旧一副老大不正经的态度笑道:“青龙门总部戒备森严,十分神秘,想进总部的最高权力中心‘青龙阁’更是难如登天,只有拥有‘青龙令’的人才能进入。而这传说中赫赫有名的‘青龙令’,说穿了就是一把开启青龙阁大门的钥匙。只是这钥匙是由主机和晶片两个部分所组成,缺一不可。根据情报,主机是由青龙门的四大‘守门人’保管,晶片则有六片,分别由六龙持有。诸位龙兄手中应该都有一片青龙晶片吧?”
尼尔故作缜定的轻轻拍掌,吹了声口哨戏谑道:“展学弟想像力真丰富,如果往小说界发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崭获。”
展令扬满不在乎的回应尼尔:“尼尔老兄喜欢当放羊的小孩我是没意见啦!毕竟人各有所好嘛,不过那三位尸体老兄和他们的同伴可是冲着六片青龙晶片而来的唷!所以不想宝贝被偷,最好小心一点罗!”
“你已经知道不明攻击者的目的?”伊恩瞪视展令扬的视线中,潜藏著令人困惑、难解的复杂情愫。
只见展令扬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人家才不只知道那些见不得人老兄们的目的,不久之后也会知道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唷!”
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亚瑟,忍不住泼他冷水:“要吹牛最好先打好草稿,免得将来找不到台阶下,难看!”
坐在亚瑟对面的雷君凡马上出声替展令扬说话:“我说亚瑟老兄,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这个浑小子虽然大嘴巴、超爱现又臭屁,却从来不吹嘘自己办不到的事哪!”
“听起来好像你很了解他嘛!”亚瑟很不是滋味的酸道。居然迫不及待的替姓展的出头?啧!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不过是虚伪浮夸之徒罢了!
雷君凡扬扬眉,老实不客气的夸下海口:“我是自认很了解这个浑小子没错!”
刺耳的宣告令亚瑟心情更加恶劣。
伊恩只在乎展令扬说过的话,抢回发话权追问到底:“不久之后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在这点上,尼尔和伊恩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爱说笑!
他们六龙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尚无法查出不明攻击者的目的和来历,姓展的不过来到艾菲尔三天,就夸口真相已水落石出,真是这样,他们六龙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不久之后就是——”
展令扬话才说一半,窗外便传进来由远而近的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最靠近窗边的安凯臣和马汀,动作一样迅速确实的冲向窗户旁一探来者何人。
结果,两人的反应大异其趣——
安凯臣没辙的瞟了展令扬一眼,没好气的嚷嚷:“你这个浑小子是吃饱撑着了吗?好端端的干嘛把那两位比牛鬼蛇神还难缠的大叔给找来?”
马汀则是面色凝重的直接指出来人身分:“是‘炎狼’的老大炎狼和副老大鬼面。”
“是你找来的?”这话同时出自双方人马口中。
在场的人如此激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炎狼”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国第一大黑帮哪!
不过东邦针对的对象是展令扬,龙兄们针对的是“幻龙”伊恩。
伊恩举止优雅的澄清:“不是我。”说话时,注意力一直锁在对坐的展令扬身上。是他找来的?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指天立誓:“真的不是人家,人家可以对天发誓,假如是人家,那——”
展令扬的誓才发一半,自窗外传来的叫嚣声就像存心拆他台似的震天价响:“令扬,你再不现身,当心我拆了理事长办公室!”从戴着鬼面面具的鬼面那叫嚣内容,就可以确定他们很笃定展令扬身在何处。
五双眼睛同时以眼白部分瞪视展令扬,有志一同的逼问:“你说你发誓怎样啊?”
“真的不是人家叫来的啦!”展令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迳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对地面上的炎狼和鬼面爱理不理的嚷道:“两位大叔干嘛不请自来,太闲了不成?”
鬼面不以为忤的昂首仰视展令扬,语气是促狭的:“唷唷唷~~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啦?我们可是为了你,特地大老远跑来的呐!”
展令扬完全不领情的连声抱怨:“人家可没要两位大叔亲自来,我只说打个电话给人家便成,还记得吗?有老年痴呆之虞的两位大叔。”
对于展令扬的放肆,鬼面一点也不在乎,反而以一副很怀念的热烈口吻说明亲自造访之由:“小鬼!你以为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吗?”
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道:“我当然知道两位大叔绝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两位大叔会平白帮人家,不过这个代价有必要两位大叔亲自出马来索取吗?”
“你应该说,这个代价得我们亲自出马才要得到。”鬼面语带玄机的更正。
不待展令扬回应,一直闷不吭声的炎狼开口了,而且一出声便是毫无商量余地的下最后通牒:“你给我立刻下来,否则我马上走人!”
“行啦!人家这不就下来罗!”说着,展令扬便自窗台上一跃而下。
“令扬——”楼上的东邦五人来不及阻止他,转而争先恐后的冲下楼去一探好友安危。
留在理事长室的六龙则一清二楚的目睹炎狼和鬼西如风驰电掣般齐步上前,合作无间地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展令扬。
“臭小鬼,找死啊?”炎狼和鬼面炮声隆隆的齐轰。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站定,睁大清澄无邪的眼眸道:“是炎狼大叔要人家立刻下来的,人家当然就立刻下来罗!”
“你——”该死的臭小鬼,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吃亏,去!
炎狼和鬼面没辙的赏他一记白眼了事,聪明的不再和这浑小子计较,否则铁定没完没了,正中这心术不正的坏胚子下怀。
“令扬——”此时,赶下楼来的五位好伙伴见他毫发无伤、一派熟悉的顾人怨样,总算松了一口气乐得在一旁纳凉,等着看好戏。
展令扬不想在两位不速之客身上瞎耗太多时间,很干脆的直言:“好了,开出大叔们想要的代价罗!”
“和我比斗一场!”炎狼迫不及待的开口。
展令扬脸上清楚的写著“我就知道”四个字,没力的说:“一定要这个代价吗?”
他企图向鬼面求援,可惜鬼面摆明看好戏的态度置身事外。
展令扬知道这场比斗是势在必行了,于是退而求其次的和炎狼讨价还价起来:“十分钟,行吗?”
“不行,要一个小时!”炎狼立刻否决。
“拜托!不要嘛,人家没那个体力啦!”展令扬佯作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模样削价。
“五十分钟!”炎狼很阿莎力的退了一步。
“五十分钟四舍五入之后还是一个小时,太长了啦,现在可是夏天耶!人家很娇弱的,一定会中暑啦!”展令扬耍赖功夫一向无人能及。
“四十分,不可以再少了!”这已是炎狼可以容忍的最后底限。
“二十分好不好?”展令扬还是不知足。
“不行!”炎狼态度转为强硬:“你再讨价还价就拉倒,回复一个小时!”
展令扬见大势底定,只好勉为其难的妥协:“好嘛,就四十分。”
“出招吧!”炎狼当下亮出家伙,准备大打出手。
为了早点打发走两个累人的大叔,展令扬破例在一开打时便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以电光石火之势展开一连串快攻。
炎狼虽然有点意外却极为痛快,斗志顿时更加高昂,完全乐在激烈的缠斗中。
一旁观战的东邦五人也没闲着,照惯例以南宫烈为庄家下注起来,还不忘向一样是观众的鬼面招揽生意。
“鬼面大叔,你要不要也来赌一把令扬和炎狼大叔的比试?”东邦的首席庄家南宫烈一切向‘钱“看的大加游说。
“你们赌的是什么?”鬼面挺感兴趣的问。
“赌令扬会不会偷懒放水。”
鬼面闻言,不觉轻笑数声:“你们还真是了解那小子的脾性哪!”
“不了解怎么够格当死党?”说到这点,东邦五人可得意了。
“说得好!那……我赌那小子不会!”鬼面下了一千美元的赌注。
南宫烈颇为好奇的道:“鬼面大叔能说说理由吗?”可惜!本来想趁机捞这个阿呆大叔一笔赌金的说。
鬼面倒也大方,有问必答:“那小子一反平常的奸诈狡猾不正经,从开打就打得有模有样,足见那小子一定想尽快打发我们走人,自然没道理偷懒放水。”
“大叔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南宫烈惹人嫌的大加肯定。
臭小鬼~~不愧是令扬那个浑小子的死党,说起话来同样的顾人怨,啧!鬼面翻翻白眼,懒得和没品的小鬼们生没水准的气。
转眼,他的注意力再度被展令扬和炎狼的精彩打斗吸引住。
留在理事长室的六龙也看得津津有味,尤其对展令扬手中那把挥洒自如的黑色长软剑印象极为深刻,但更令他们不敢置信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展令扬脸上居然一直挂着那朵一O一号笑容。
尼尔忍不住发表高论:“那个姓展的果然像我调查的资料上所说的那样,擅长操控长软剑,而且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那又如何?”亚瑟就是不喜欢展令扬。
没想到姓展的真有两把刷子,这就是君凡喜欢那家伙的原因?
马汀感兴趣的部分又和尼尔有所不同:“我一直以为美国第一大黑帮的老大炎狼,是个冷到骨子里去的冷血动物,对人除了万年不化的冷漠就是寒霜罩面,不会有零度以上的情绪反应。没想到其实不然,那座万年冰山骨子里居然有这么激烈的一面,真是太教人意外了。”
“好了,别说废话,该下去瞧瞧炎狼那两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了!再怎么说,这儿可是我们六龙的地盘,岂容别人来去自如的撒野?”伊恩冷淡的打断方兴未艾的话题,率先离开理事长室。
另外五条龙互看一眼也跟着下楼看热闹去。
★★★
眼看约定的四十分钟将届,展令扬眸底掠过一抹邪气的光芒,身轻如燕的腾空一个转身,漂亮的袭向炎狼;炎狼赞叹展令扬此招绝妙的同时,也全力以赴的应战,志在完美的破解妙招。
不料,展令扬却在攻击的刹那倏地收手,迅速地将长软剑重新缠回腰际,气定神闲的对满脸错愕、尚摆着接招架势的炎狼,坏坏的邪笑道:“四十分钟到罗!”吊人家胃口、扫人家兴的企图不言而喻。
“你——”炎狼又惊又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鬼面忍俊不住,当场放声大笑,即使炎狼的寒冰视线彷佛乱箭袭来也遏止不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浓烈笑意。
耍了人的展令扬并未就此善罢干休,讨人厌的蹦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炎狼面前,一派纯洁天使的模样,微倾着头、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水汪汪大眼,故做可爱状的说:“炎狼叔叔,代价人家已经付清了,现在该你兑现了,不可以黄牛哦!”
“你这个——”小王八蛋!炎狼气到消音,直接伸出双手掐捏住展令扬纤细漂亮又毫无防备的颈项。
展令扬居然还无关紧要的火上加油,怪声怪气的嚷嚷个不停:“哎呀!炎狼叔叔好色哦,老是喜欢吃人家豆腐,不要脸,羞羞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连做做样子挣扎一下也没,只顾着在那儿尽说些刺激人家爆发点的废话。
炎狼氛却又没辙,一双愤怒的手怎么也狠不下劲掐死眼前的小恶魔。
该死——@#$$@——
鬼面则在一旁笑得人仰马翻,险些笑岔了气。
展令扬完全没把炎狼搁在他脖子上的手当一回事,更没把炎狼恨得牙痒痒的狰狞怒容看进眼里,眼珠子邪里邪气的一个溜转便转到大笑不止的鬼面身上:“我说鬼面大叔,虽然说笑声难听或者笑到下巴歪斜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别人听的权利好吗?若是下巴笑掉了倒还好,反正大叔你脸上戴着面具,正好可以派上用场遮丑,不致于造成太严重的公共伤害;可是你那连猪公被杀之前的惨叫声都自叹弗如的笑声,不堪入耳不说,简直已经严重损及上帝造人的信心。虽说上帝造人偶尔也难免会有瑕疵品出现,但像大叔你这般惊世骇俗的瑕疵笑声,绝对是上帝始料未及的大失败。为了上帝的颜面着想,大叔你还是快快闭上你的尊口,别一直用你的瑕疵笑声去提醒上帝难得犯下的天大过失,这样实在太不人道了,而且——”
“你给我闭嘴!”鬼面一声大吼,音量之浩大震得脸上的面具险些掉落。
这个该死的小王八蛋,一张讨人厌的大嘴还是一样厉害,损人不带脏字,可恶——#@#¥——
经过展令扬这一闹,本来一肚子气的炎狼差点当众笑场,害他为了维持冷漠的形象,暗地里费了不小的劲儿。
“够了,别再废话。鬼面,把那件事告诉这小鬼!”炎狼毕竟是美国第一大黑帮的老大,装腔作势起来果然有模有样,酷劲十足:其实是怕再闹下去,自己真会把持不住笑场,破坏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冷血形象。
“是。”身为副老大的鬼面,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本分,旋即敛起个人恩怨,一本正经的说出展令扬托他们调查的正事:“那三个来历不明的入侵者,很可能是\'屠龙帮\'养的一批死士中的成员。”
“屠龙帮的死士?”展令扬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惊叹。
“对,那个‘青龙门’的宿敌‘屠龙帮’。”说这话时,鬼面刻意扫了稍早赶至的六龙一眼。
“此事当真?”伊恩面无表情地上前追问。
炎狼这才注意到伊恩的存在,冷漠的冰眼霎时迸射一道诧异的光芒。伊恩捕捉到他的惊讶,知道炎狼发现了他,便云淡风清的向炎狼打了声招呼:“久违了。”
炎狼却连吭一声也没,倒是飞箭似的将身旁的展令扬拖离当场,闪到一边说悄悄话去,全然没注意到伊恩眼中那昙花一现的诡谲光芒……
“你给我老实说,为什么你会和那家伙在一起?”那家伙自然是指伊恩。
展令扬明白炎狼如此在意伊恩的原因,一针见血的回答:“这和约翰老爷爷无关啦!”
原来炎狼认定美国政坛九尾狐老约翰有意将东邦纳入CIA旗下,所以才会派最为宠爱的外孙伊恩前来当说客。
同样一心一意想把东邦收归己有的炎狼,自然不会坐视这码子蠢事发生。
“你要我凭空相信你的鬼话?”炎狼冷瞪展令扬。
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笑言:“信我者得永生!”
“你——”炎狼几经权衡之后,只有暂且相信展令扬的话。
不过他绝不是省油的灯。临走之际,当着东邦和六龙的面,向展令扬高分贝放话:“听着,一个月后如果你还在这座岛上鬼混,我一定会把这座岛夷为平地!”
“附议!”对于这档子事,鬼面是完全站在炎狼一边的。
展令扬不置可否的以笑代答,举起右手向炎狼和鬼面挥呀挥的话别:“两位大叔慢走罗!”
一旁的东邦五人只有这一次和炎狼、鬼面如此志同道合,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把这座艾菲尔岛夷为平地的行动。
待炎狼和鬼面搭乘的直升机消失于天际,展令扬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六只龙兄身上。
“好了,这么一来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就大白罗!”
六龙对于出自炎狼口中的情报准确性,自然无从怀疑起。反而是展令扬能说动美国第一大黑帮的两大龙头人物跨刀,令他们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尤其炎狼和鬼面竟然还亲自来见展令扬,更令人震愕的是,那两个素以冷酷狠辣闻名国际黑道的极权型超狠角色,居然对展令扬的放肆嚣张百般纵容!
姓展的究竟有何能耐,凭什么如此神通广大?
虽说擅长操控长软剑的人屈指可数,连打斗时也笑容可掬的人难得一见,但这只能证明姓展的是个怪胎罢了!
六龙心中全对展令扬产生了较劲的心态,差别只在于程度的深浅和隐藏自身情绪的功夫好坏……
“诸位龙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展令扬才不管人家对他抱持什么心态,反正在他我行我素的世界里,太阳绝对是绕着他转的错不了。
亚瑟一脸不友善的率先表态:“眼前除了来犯敌方的身分证实外,其他的结论都是毫无根据的个人推揣,我们没有必要因为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假设,而立刻采取任何行动!”
言下之意就是不认为屠龙帮来袭的目的,真如展令扬先前推论那般:是来偷取他们六龙身上持有的六片青龙晶片。
尼尔支持亚瑟的决定:“我附议。等到掌握住更进一步的情报之后再付诸行动不迟。”
他就不信凭他的情报收集能力,真会输给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小鬼!
其他四只龙虽未表示意见,但从他们的态度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四人也是站在亚瑟和尼尔那边的。
展令扬无所谓的耸耸肩,自行下了结论:“看来眼前的情况是:诸位老兄不再否认自己是‘青龙门’的六龙,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证实是‘屠龙帮’的死士,其他的都还在‘有待商榷’阶段,是吧?”
“就是这样。”伊恩唇边虽然挂着微笑,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所以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等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再说。”
“等等!”雷君凡强行Сhā播:“既然大伙儿把事情都摊开来说白了,我们几个就没必要再搞\'萍水相逢\'的无聊戏码,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六个要住在一起!”
雷君凡的话立即获得伙伴们一致的支持。
六龙可是一点也不赞同东邦的最新决议,争相反对却被伊恩全数制止,以理事长的身分代表发言:“这件事牵涉到艾菲尔的住宿规则,我不能马上答应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保证明天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今晚就先维持现状,可以吗?”
“行!就这么办!”展令扬相当干脆,一口就答应伊恩。
其他五只龙兄这才暂且按捺下各自的意见,打算待会儿再关起门来和伊恩好生算帐。
然,东邦五人可就当场发飙了:“令扬——”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祭出法宝:“咱们好久没有夜游了,不如今晚就进城去玩个通宵罗!”
“赞成!”东邦五人全数通过,先前兴师问罪的气势早被抛到外太空去自生自灭。
顿时,现场气氛逆转。东邦一个个雀跃万分,六龙却是一张张阴暗不定的面孔……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二节
在星月交辉的夜空下,东邦一行人搭着自家直升机回到睽别三天的美国本土,逍遥快活的四处溜达,当然也不忘回兴风作浪的根据地“异人馆”去探探瞧瞧。
本应在艾菲尔开会的六龙,则是一个个缺席不到,各自跟踪东邦人离开了艾菲尔——除了伊恩仍留在艾菲尔之外。
独自在理事长室思索明天如何应付东邦住宿问题的伊恩,心绪极度紊乱,始终无法平复,满脑子装的全是稍早炎狼和鬼面意外造访艾菲尔时的画面,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盘算正经事。
幸好其他五龙今夜没有如预计般前来兴师问罪,否则他真正的心思可能会在心绪极度紊乱中被窥知,那——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伊恩怔忡半晌,不觉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凝睇照片的眼神又比以往更为矛盾复杂,经常平静无波的无俦俊颜,蒙上了爱憎激烈的色彩。
“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许夺走!”破斧沉舟般的坚毅镌刻在瞪视着照片的眸底。
静寂的夜色蓦然染上一片刺眼的光亮,稍后,响彻云霄的爆炸声紧接着震地扬起,划破宁谧的夜。
又发生“意外”了!
伊恩机警的熄灯拉上窗帘,制造室内无人状态迅速离开理事长室,以学生的身分赶往出事的现场。
“苑长,原来你在学校里!太好了!”学生会的干部一见到伊恩,彷佛见到救星般如释重负的迎上前。
“别慌,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恩温和冷静的安抚凄惶不安的学生会干部。
学生会干部努力的保持缜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明原委:“是这样子的,今晚我们和副会长在这儿主持社团联欢晚会,谁知晚会刚刚开始十分钟,舞台便突然起了一阵浓厚的烟雾。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舞台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那时正在舞台上主持晚会的副会长便被炸伤倒地不起了。会场霎时陷入一片恐慌混乱。我们一方面要照顾受伤的副会长、一方面又要维护现场秩序,根本忙不过来,偏偏其他的学生会核心干部全都不见人影……幸好苑长你来了……”
伊恩掌握大概情况后,便披挂上阵,扛起意外现场指挥的职责。
在他沉着从容的坐阵指挥下,现场的惊慌人群渐渐被安抚疏散。待人群全数散去,伊恩才有空回过头来关照受伤的副会长黛安娜。
“要不要紧?”伊思想替黛安娜检视伤处,却遭讨厌男人的黛安娜拒绝。
“只是些皮肉外伤,不碍事。”黛安娜以贯有的冰霜面孔冷道。
伊恩还是不放心的游说:“我陪你进城住院详细检查一下好吗?”
“不必了,我没苑长那般娇弱。这点伤只要自个儿擦擦药,过个几天就好了,不劳苑长费心。”黛安娜断然拒绝伊恩的好意。
“黛安娜——”
“你我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我自信我的医学素养不会比苑长逊色,我说没事就没事。”黛安娜语毕便甩开伊恩,打道回“男宾止步”的女生宿舍,不再让伊恩有机会干扰她。
伊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识趣的放弃,留在意外现场调查出事原因。
这手法——又是屠龙帮的死士!
此时,伊恩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展令扬稍早说过的话:屠龙帮来袭死士的目的是诸位龙兄持有的青龙晶片!
“不会有这种傻事的……”就算屠龙帮的死士目的真是窃取他们六龙持有的青龙晶片,谅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偷着,毕竟他们六龙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伊恩对这点极有信心。
然,脑海中的回荡偏是挥之不去。为了让心里踏实些,伊恩决定去确认自己持有的晶片安然无恙。
怎奈事与愿违。
当伊恩赶至晶片藏匿地点检视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晶片不见了!
“怎么可能!?”
★★★
被伊恩十万火急召回艾菲尔的其他五只龙,在检视自己的晶片安全状况后,个个都大惊失色——
六片晶片全都不见了!
一直玩到日出东方才意犹未尽返回艾菲尔的东邦怪胎,知悉六片青龙晶片在一夕之间全数遭窃一事后,并没有六龙意想的幸灾乐祸反应,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是一脸急于大显身手的邪恶神情。
“据我所知,十天后就是诸位龙兄返回青龙门总部,和青龙门主于\'青龙阁\'举行月会的日子,没错吧?”展令扬不动声色的看着六龙。
一番话让六龙本已够难看的脸色更雪上加霜。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问题!
月会意谓着他们六龙必须进入“青龙阁”。想进青龙阁就得要有开启阁门的钥匙,那把钥匙就是传说中的“青龙令”。而青龙令诚如展令扬昨天所说般,是由两个部分组合而成的,其一是由总部四大“守门人”保管的主机,另一部分是他们六龙手中的六片青龙晶片,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无法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晶片,那么十天后的月会就会不得其门而入!
届时,晶片遭窃的消息就会不迳而走,传遍青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事关颜面自尊,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等奇耻大辱发生。
十天!一定得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六片晶片!
六龙心中存在强烈的共识。
问题是:毫无头绪,如何找起?
在六龙大伤脑筋的当儿,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又开始差遣起自家死党:“小烈烈,占卜一下罗!”
“知道了。”南宫烈立即照办。
凭着东邦人之间特有的默契,展令扬不必多言,南宫烈亦无须多问,传递的讯息便被正确无误的执行——占卜晶片遭窃的关键人物。
东邦人一个个满心期待南宫烈的占卜结果——这可关系到接下来游戏的好玩程度哪!
不明就里的六龙,对于东邦在这种非常时期,还在胡搞无关紧要的占卜迷信皆感到十分不满。而且他们的不满都集中在始作俑者展令扬一个人身上。
看不惯展令扬理所当然地使唤南宫烈的尼尔,针对展令扬讥诮道:“展学弟这是在干什么?莫非你认为占卜这种不科学的迷信能够用来解决问题,或者帮你收集情报吗?”
连带的,尼尔对于负责占卜的南宫烈评价也是大打折扣,怀疑自己高估了南宫烈的能耐。
亚瑟和尼尔英雄所见略同的加入讽刺展令扬的行列:“不会吧?如果那种怪力乱神的荒诞把戏能用来解决问题,或者收集情报的话,那警察就不必费劲的抓犯人,记者也不必辛苦的跑新闻了,甚至美国总统也该请个占卜师当他的国策顾问,或者干脆美国民众直接选个占卜师当总统更完美。”他对展令扬此番举止相当不屑,几乎是轻鄙。
如果姓展的都是靠占卜这种荒唐的迷信把戏解决问题,那传闻实在太言过其实,太过于将姓展的能耐神奇化了!
就在尼尔和亚瑟一搭一唱的当儿,南宫烈的占卜结果已经出来了:“关键人物是咱们的大美人学姊黛安娜。”
“果然是她。”展令扬立即下了第二道圣旨,“那咱们就去探病罗!小烈烈,你当代表慰问咱们亲爱的黛安娜学姊,小农农,快打点好探病所需的见面礼。”
神偷向以农拍胸脯夸下海口:“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不用说,展令扬会指定东邦的偷A专家向以农当见面礼负责人,而不是东邦的财务总管雷君凡,自然就是打算以“A”的方式准备探病礼物了。
向以农说到做到,五分钟后,真的不负所托地捧了一大束华丽灿烂的花束归队,将大把花束交给探病代表南宫烈当探病礼物。
“拿去,万人迷。”
南宫烈潇洒的一笑,吆喝着伙伴们出发:“咱们这就探病去吧!”目标自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办公室。
冷眼旁观一切的六龙也跟着移师学生会,想瞧瞧姓展的究竟在玩什么无聊的花样?
沿途上,尼尔发现罗德行径有点古怪,不禁加以探问:“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烈手中的花束猛瞧?可别告诉我你最近迷上玩花花草草的游戏了。”
尼尔虽然因占卜一事对南宫烈有点失望,但发现有人也对南宫烈感兴趣时还是防守得密不通风,不许其他人比他更接近南宫烈。
罗德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烈手上的花束猛瞧:“我总觉得那束花很眼熟,似乎在哪儿看过……”
听罗德这么一说,尼尔也仔细的端详起设计极为出众、令人印象深刻的华丽花束,这一看也跟着纳闷起来。
“的确是很眼熟……”
倏地,尼尔薄抿的性感唇瓣吃惊地扯成了O字型,期期艾艾的语无伦次:“那……那花是……今天清晨才刚从法国巴黎空运到艾菲尔来……预计今晚要献给莅临艾菲尔开校园巡回演奏会的名钢琴家莎拉的花束……”
“没错!就是那束花!”罗德顿时大彻大悟。
因为黛安娜的坚持,他特地商请巴黎最有名的花艺设计大师设计了这花束,一切的接洽事宜皆是他一手包办,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以农这浑蛋居然偷了那束花来借花献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档事?”罗德低声问尼尔,在此多事之秋,他不想再把这事闹大。
尼尔似笑非笑的说:“还能怎样?你自个儿瞧,烈已经把那花束送给黛安娜了,总不能冲过去抢回来吧?”
看着黛安娜对捧在手中的花束爱不释手的模样,罗德当下决定成|人之美不再追究:“罢了!不过是一束花,我再要学生会的干部从城里订一束来充数便是。反正这花束是黛安娜自己收下的,相信到时她也不好说我办事不力。”
“这倒也是,那就这样了。”
尼尔和罗德达成共识后,便把花束的事抛诸脑后,注意力全锁在正和黛安娜相谈甚欢的南宫烈身上。
从没见过黛安娜对男人如此温柔友善的罗德,往尼尔身边一靠,啧啧称奇的赞道:“你家那个小鬼还真是魅力无穷呢!居然能让对男人冷得像冰的黛安娜笑得如此妩媚多情,同样身为男人,我可是佩服之至哪!”
“别吵!情况好像有了变化。”尼尔注意到黛安娜因为南宫烈一句话,敛起了愉悦的神情,回复贯有的冷若冰霜。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黛安娜冷眼逼视南宫烈。
南宫烈不改风流潇洒的笑容,神态依旧温柔得令人迷惑:“别这样,美人不适合生气的面孔。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家扬扬一不小心,正好知道你是\'屠龙帮\'的一员,所以才想向你探问六片晶片的下落罢了。”
展令扬就是料到黛安娜极可能是屠龙帮的卧底人马,才会要他占卜的。
六龙闻言一阵惊诧,皆争着上前质问黛安娜,尼尔及时阻止了同门的冲动,示意大伙儿先听听黛安娜怎么说再伺机行动不迟。
若面对的是别的男人,黛安娜铁定否认到底。然,不知为什么,迎着南宫烈那双令她心花怒放的温柔眼眸,她便不想撒谎,意外老实地招供了:“大概在三个多月前,\'屠龙帮\'获得了可靠的情报,确定宿敌\'青龙门\'赫赫有名的六龙全隐身在艾菲尔大学,所以我们帮主就派了一批死士入侵艾菲尔,藉机确定六龙的真正身分,并窃取六龙身上的青龙晶片。昨天早上,我偶然确定了六龙的身分,便知会我们帮主,我们帮主于是下令一批死士于昨夜再次入侵艾菲尔,要我配合以声东击西的策略窃取晶片。”
言及此,黛安娜带点嘲弄的讪笑:“不知是天意还是意外,我们帮里的死士确实顺利窃得了六片晶片,但万万没想到,得手的晶片却在撤离艾菲尔的过程中不翼而飞,至今六片晶片仍然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你以为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谎话可以蒙混得了我们?”六龙之中的马汀充满敌意的冲着黛安娜嗤哼。
“黛安娜说的全是实话。”南宫烈挺身替黛安娜说话。
黛安娜语调平板冷淡的直视南宫烈:“是你的第六感告诉你我没说谎吗?”
“不,是我的心告诉我,美人是不会说谎的。”说这话时,南宫烈的眼神深邃而盛满真诚,唇边的笑容性感而今女人芳心悸悸。
那是让女人心甘情愿被骗的鬼魅,更是迷惑女人芳心的致命吸引力。
黛安娜虽冷得像座冰山,但终究有颗女人的心,是女人就抗拒不了南宫烈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
所以,她相信了南宫烈的话,再次展露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
“好了,该说的我全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的眼中只有南宫烈,其他的人都和看不见的空气归于同类。
南宫烈笑意更加深刻的道:“如果你能暂时离开艾菲尔,以养伤为由出国旅行一阵子,直到晶片一事落幕再回来,我会更感谢你。”
黛安娜先是微微愕愣,旋即意会南宫烈一片美意,笑允:“既然学弟这么关心我,那我就采纳学弟的提议了。”她明白南宫烈是不想她遭到连累,导致屠龙帮对她的忠诚起了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才要她以养伤为由出国避嫌。
送走黛安娜之后,展令扬又开始聒噪了。
“接下来诸位龙兄打算怎么办?”
尼尔直当展令扬是在幸灾乐祸,口气充满敌意的放话:“你不必在那里虚情假意,晶片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你多事费心!”
“尼尔,你别胡说,令扬没有那个意思。”伊恩抢在东邦之前替展令扬出头。
“是吗?”亚瑟和尼尔一样对展令扬成见极深。
一看到姓展的赖在雷君凡肩上恣意撒懒的现在进行式画面,亚瑟的火气便不由自主的上升。
不过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怪胎,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听几位龙兄在那儿大吃无聊的飞醋。这会儿,他们正包围住占卜大师南宫烈,等着他占卜出六片晶片的去处。
展令扬闲闲没事,穷极无聊的黏在南宫烈背上猛催:“我说小烈烈,你到底算出来了没?该不会是年迈体衰,行动变迟缓了吧?你难道没听见,连路过的海风老兄都在嘲笑你的龟速耶,海风老兄还要我告诉你,既然动作这么慢,不如改名\'南宫慢\'好了,这样比较名副其实,你看如何?”
虽说早已习惯展令扬的促狭,不过南宫烈还是很想K这个超没口德的浑小子一拳。只可惜两只手都忙于占卜中,实在分身乏术,只好任这个浑小子尽在他耳边说些顾人怨的超没营养废话。
东邦其他四个伙伴心里是很同情南宫烈的处境,不过若置身事外的话,听展令扬这浑小子损人着实是一种无上的乐趣——只要被损的不是自已便成,所以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当起“观卜不语”的君子了。
南宫烈岂会不知死没良心的伙伴们这层心思——当被损的人不是他时,他也是他们那一国的嘛!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加快占卜速度,好及早结束提供展令扬每日一乐的“义务”。
“全卜出来啦!”十分钟后,南宫烈终于完成伟大神圣的占卜使命,“六片晶片的下落分别是:法国罗浮宫、英国白金汉宫、瑞士银行、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摩纳哥的赌城蒙地卡罗和中南美大毒枭虎鲨的地盘。”
六龙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在黛安娜事件之前,他们的确全然不信占卜这种怪力乱神、没有科学根据的迷信,但经过黛安娜事件后,他们渐渐对先前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看透六龙心思的展令扬,内举不避亲地大加吹捧自家人的神奇本事:“诸位龙兄可别不信邪,咱们家小烈烈的占卜之灵验,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差池的唷!反正还有十天的时间,咱们不如就来验证一下小烈烈的占卜灵验度,诸位龙兄意下如何?你们如果拒绝也无所谓啦,我是不会因为你们怕这一玩会不够时间去找回失物,而嘲笑你们能力不足,毕竟万物生而良莠不齐,不够聪明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啦!”
“少瞧不起人,我奉陪到底!”受不住展令扬的激将法,率先接下战帖的是亚瑟。
“我也可以陪你们玩玩。”尼尔第二个加入战局。
少顷,其他四龙也纷纷表态,决意同行。
展令扬眼见事情如他所愿般进展,便打铁趁热的对南宫烈示意:“小烈烈,选出第一个目的地罗!”
“没问题。”南宫烈再度展露占卜神技,“第一个目的地是赌城蒙地卡罗。”
“那就出发罗!”展令扬一声令下,东邦人便有志一同的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你们要去哪儿?”突如其来的发展让马汀掌握不住节奏,唤住争相竞速离去的东邦人。
看在曾是室友的份上,安凯臣勉为其难的充当发言人,回眸丢下一句:“蠢!当然是去蒙地卡罗。”
“等等,你们休想捷足先登!”马汀瞄准东邦人射了一发含有麻醉剂的小型炸弹,阻止他们的行动。
安凯臣一见敌弹来袭,立即展开防守,向目标马汀射了一发自制诱导弹,将袭来的炸弹导往马汀所在的方向,轻轻松松的解除危机。
“有本事就跟上来吧!”安凯臣对闪躲过炸弹反击的马汀挑衅。
“谁怕谁?”冲着安凯臣的挑衅,马汀当下打消单独行动,前往蒙地卡罗的原订计画,斗志高昂地疾步跟上东邦,决定和他们同行好和安凯臣再较高下。
尼尔和亚瑟见状也效法马汀放弃各别行动的计画,破例决定和东邦同行,不约而同地齐跟上前。
尚留在原地的罗德也开始向东邦移动,且难得有心的询问动向尚未明朗的伊恩和安格斯:“你们不一起走?”
“我正有此意。”安格斯也有了动作。
最后跟上的是始终不发一言的伊恩。凝睇著有说有笑、打成一片的东邦人,伊恩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们六龙个个都是独行侠,谁也不服谁,一向都各自为政、单独行动。像今天这般有志一同的共同行动可说是破天荒头一遭。然,看东邦的样子,集体行动对东邦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行为模式……
伊恩不相信个性南辕北辙的人成天混在一起都不会有摩擦!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儿可是有正事要干,东邦这六个小鬼又全是我行我素的类型,完全没有适合集体行动的人格特质——和他们六龙一样!
根据他的推断,再要不了多久,东邦就会因意见不合而起内哄,他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在星月交辉的夜空下,东邦一行人搭着自家直升机回到睽别三天的美国本土,逍遥快活的四处溜达,当然也不忘回兴风作浪的根据地“异人馆”去探探瞧瞧。
本应在艾菲尔开会的六龙,则是一个个缺席不到,各自跟踪东邦人离开了艾菲尔——除了伊恩仍留在艾菲尔之外。
独自在理事长室思索明天如何应付东邦住宿问题的伊恩,心绪极度紊乱,始终无法平复,满脑子装的全是稍早炎狼和鬼面意外造访艾菲尔时的画面,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盘算正经事。
幸好其他五龙今夜没有如预计般前来兴师问罪,否则他真正的心思可能会在心绪极度紊乱中被窥知,那——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伊恩怔忡半晌,不觉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凝睇照片的眼神又比以往更为矛盾复杂,经常平静无波的无俦俊颜,蒙上了爱憎激烈的色彩。
“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许夺走!”破斧沉舟般的坚毅镌刻在瞪视着照片的眸底。
静寂的夜色蓦然染上一片刺眼的光亮,稍后,响彻云霄的爆炸声紧接着震地扬起,划破宁谧的夜。
又发生“意外”了!
伊恩机警的熄灯拉上窗帘,制造室内无人状态迅速离开理事长室,以学生的身分赶往出事的现场。
“苑长,原来你在学校里!太好了!”学生会的干部一见到伊恩,彷佛见到救星般如释重负的迎上前。
“别慌,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恩温和冷静的安抚凄惶不安的学生会干部。
学生会干部努力的保持缜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明原委:“是这样子的,今晚我们和副会长在这儿主持社团联欢晚会,谁知晚会刚刚开始十分钟,舞台便突然起了一阵浓厚的烟雾。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舞台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那时正在舞台上主持晚会的副会长便被炸伤倒地不起了。会场霎时陷入一片恐慌混乱。我们一方面要照顾受伤的副会长、一方面又要维护现场秩序,根本忙不过来,偏偏其他的学生会核心干部全都不见人影……幸好苑长你来了……”
伊恩掌握大概情况后,便披挂上阵,扛起意外现场指挥的职责。
在他沉着从容的坐阵指挥下,现场的惊慌人群渐渐被安抚疏散。待人群全数散去,伊恩才有空回过头来关照受伤的副会长黛安娜。
“要不要紧?”伊思想替黛安娜检视伤处,却遭讨厌男人的黛安娜拒绝。
“只是些皮肉外伤,不碍事。”黛安娜以贯有的冰霜面孔冷道。
伊恩还是不放心的游说:“我陪你进城住院详细检查一下好吗?”
“不必了,我没苑长那般娇弱。这点伤只要自个儿擦擦药,过个几天就好了,不劳苑长费心。”黛安娜断然拒绝伊恩的好意。
“黛安娜——”
“你我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我自信我的医学素养不会比苑长逊色,我说没事就没事。”黛安娜语毕便甩开伊恩,打道回“男宾止步”的女生宿舍,不再让伊恩有机会干扰她。
伊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识趣的放弃,留在意外现场调查出事原因。
这手法——又是屠龙帮的死士!
此时,伊恩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展令扬稍早说过的话:屠龙帮来袭死士的目的是诸位龙兄持有的青龙晶片!
“不会有这种傻事的……”就算屠龙帮的死士目的真是窃取他们六龙持有的青龙晶片,谅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偷着,毕竟他们六龙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伊恩对这点极有信心。
然,脑海中的回荡偏是挥之不去。为了让心里踏实些,伊恩决定去确认自己持有的晶片安然无恙。
怎奈事与愿违。
当伊恩赶至晶片藏匿地点检视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晶片不见了!
“怎么可能!?”
★★★
被伊恩十万火急召回艾菲尔的其他五只龙,在检视自己的晶片安全状况后,个个都大惊失色——
六片晶片全都不见了!
一直玩到日出东方才意犹未尽返回艾菲尔的东邦怪胎,知悉六片青龙晶片在一夕之间全数遭窃一事后,并没有六龙意想的幸灾乐祸反应,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是一脸急于大显身手的邪恶神情。
“据我所知,十天后就是诸位龙兄返回青龙门总部,和青龙门主于\'青龙阁\'举行月会的日子,没错吧?”展令扬不动声色的看着六龙。
一番话让六龙本已够难看的脸色更雪上加霜。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问题!
月会意谓着他们六龙必须进入“青龙阁”。想进青龙阁就得要有开启阁门的钥匙,那把钥匙就是传说中的“青龙令”。而青龙令诚如展令扬昨天所说般,是由两个部分组合而成的,其一是由总部四大“守门人”保管的主机,另一部分是他们六龙手中的六片青龙晶片,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无法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晶片,那么十天后的月会就会不得其门而入!
届时,晶片遭窃的消息就会不迳而走,传遍青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事关颜面自尊,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等奇耻大辱发生。
十天!一定得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六片晶片!
六龙心中存在强烈的共识。
问题是:毫无头绪,如何找起?
在六龙大伤脑筋的当儿,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又开始差遣起自家死党:“小烈烈,占卜一下罗!”
“知道了。”南宫烈立即照办。
凭着东邦人之间特有的默契,展令扬不必多言,南宫烈亦无须多问,传递的讯息便被正确无误的执行——占卜晶片遭窃的关键人物。
东邦人一个个满心期待南宫烈的占卜结果——这可关系到接下来游戏的好玩程度哪!
不明就里的六龙,对于东邦在这种非常时期,还在胡搞无关紧要的占卜迷信皆感到十分不满。而且他们的不满都集中在始作俑者展令扬一个人身上。
看不惯展令扬理所当然地使唤南宫烈的尼尔,针对展令扬讥诮道:“展学弟这是在干什么?莫非你认为占卜这种不科学的迷信能够用来解决问题,或者帮你收集情报吗?”
连带的,尼尔对于负责占卜的南宫烈评价也是大打折扣,怀疑自己高估了南宫烈的能耐。
亚瑟和尼尔英雄所见略同的加入讽刺展令扬的行列:“不会吧?如果那种怪力乱神的荒诞把戏能用来解决问题,或者收集情报的话,那警察就不必费劲的抓犯人,记者也不必辛苦的跑新闻了,甚至美国总统也该请个占卜师当他的国策顾问,或者干脆美国民众直接选个占卜师当总统更完美。”他对展令扬此番举止相当不屑,几乎是轻鄙。
如果姓展的都是靠占卜这种荒唐的迷信把戏解决问题,那传闻实在太言过其实,太过于将姓展的能耐神奇化了!
就在尼尔和亚瑟一搭一唱的当儿,南宫烈的占卜结果已经出来了:“关键人物是咱们的大美人学姊黛安娜。”
“果然是她。”展令扬立即下了第二道圣旨,“那咱们就去探病罗!小烈烈,你当代表慰问咱们亲爱的黛安娜学姊,小农农,快打点好探病所需的见面礼。”
神偷向以农拍胸脯夸下海口:“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不用说,展令扬会指定东邦的偷A专家向以农当见面礼负责人,而不是东邦的财务总管雷君凡,自然就是打算以“A”的方式准备探病礼物了。
向以农说到做到,五分钟后,真的不负所托地捧了一大束华丽灿烂的花束归队,将大把花束交给探病代表南宫烈当探病礼物。
“拿去,万人迷。”
南宫烈潇洒的一笑,吆喝着伙伴们出发:“咱们这就探病去吧!”目标自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办公室。
冷眼旁观一切的六龙也跟着移师学生会,想瞧瞧姓展的究竟在玩什么无聊的花样?
沿途上,尼尔发现罗德行径有点古怪,不禁加以探问:“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烈手中的花束猛瞧?可别告诉我你最近迷上玩花花草草的游戏了。”
尼尔虽然因占卜一事对南宫烈有点失望,但发现有人也对南宫烈感兴趣时还是防守得密不通风,不许其他人比他更接近南宫烈。
罗德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烈手上的花束猛瞧:“我总觉得那束花很眼熟,似乎在哪儿看过……”
听罗德这么一说,尼尔也仔细的端详起设计极为出众、令人印象深刻的华丽花束,这一看也跟着纳闷起来。
“的确是很眼熟……”
倏地,尼尔薄抿的性感唇瓣吃惊地扯成了O字型,期期艾艾的语无伦次:“那……那花是……今天清晨才刚从法国巴黎空运到艾菲尔来……预计今晚要献给莅临艾菲尔开校园巡回演奏会的名钢琴家莎拉的花束……”
“没错!就是那束花!”罗德顿时大彻大悟。
因为黛安娜的坚持,他特地商请巴黎最有名的花艺设计大师设计了这花束,一切的接洽事宜皆是他一手包办,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以农这浑蛋居然偷了那束花来借花献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档事?”罗德低声问尼尔,在此多事之秋,他不想再把这事闹大。
尼尔似笑非笑的说:“还能怎样?你自个儿瞧,烈已经把那花束送给黛安娜了,总不能冲过去抢回来吧?”
看着黛安娜对捧在手中的花束爱不释手的模样,罗德当下决定成|人之美不再追究:“罢了!不过是一束花,我再要学生会的干部从城里订一束来充数便是。反正这花束是黛安娜自己收下的,相信到时她也不好说我办事不力。”
“这倒也是,那就这样了。”
尼尔和罗德达成共识后,便把花束的事抛诸脑后,注意力全锁在正和黛安娜相谈甚欢的南宫烈身上。
从没见过黛安娜对男人如此温柔友善的罗德,往尼尔身边一靠,啧啧称奇的赞道:“你家那个小鬼还真是魅力无穷呢!居然能让对男人冷得像冰的黛安娜笑得如此妩媚多情,同样身为男人,我可是佩服之至哪!”
“别吵!情况好像有了变化。”尼尔注意到黛安娜因为南宫烈一句话,敛起了愉悦的神情,回复贯有的冷若冰霜。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黛安娜冷眼逼视南宫烈。
南宫烈不改风流潇洒的笑容,神态依旧温柔得令人迷惑:“别这样,美人不适合生气的面孔。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家扬扬一不小心,正好知道你是\'屠龙帮\'的一员,所以才想向你探问六片晶片的下落罢了。”
展令扬就是料到黛安娜极可能是屠龙帮的卧底人马,才会要他占卜的。
六龙闻言一阵惊诧,皆争着上前质问黛安娜,尼尔及时阻止了同门的冲动,示意大伙儿先听听黛安娜怎么说再伺机行动不迟。
若面对的是别的男人,黛安娜铁定否认到底。然,不知为什么,迎着南宫烈那双令她心花怒放的温柔眼眸,她便不想撒谎,意外老实地招供了:“大概在三个多月前,\'屠龙帮\'获得了可靠的情报,确定宿敌\'青龙门\'赫赫有名的六龙全隐身在艾菲尔大学,所以我们帮主就派了一批死士入侵艾菲尔,藉机确定六龙的真正身分,并窃取六龙身上的青龙晶片。昨天早上,我偶然确定了六龙的身分,便知会我们帮主,我们帮主于是下令一批死士于昨夜再次入侵艾菲尔,要我配合以声东击西的策略窃取晶片。”
言及此,黛安娜带点嘲弄的讪笑:“不知是天意还是意外,我们帮里的死士确实顺利窃得了六片晶片,但万万没想到,得手的晶片却在撤离艾菲尔的过程中不翼而飞,至今六片晶片仍然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你以为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谎话可以蒙混得了我们?”六龙之中的马汀充满敌意的冲着黛安娜嗤哼。
“黛安娜说的全是实话。”南宫烈挺身替黛安娜说话。
黛安娜语调平板冷淡的直视南宫烈:“是你的第六感告诉你我没说谎吗?”
“不,是我的心告诉我,美人是不会说谎的。”说这话时,南宫烈的眼神深邃而盛满真诚,唇边的笑容性感而今女人芳心悸悸。
那是让女人心甘情愿被骗的鬼魅,更是迷惑女人芳心的致命吸引力。
黛安娜虽冷得像座冰山,但终究有颗女人的心,是女人就抗拒不了南宫烈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
所以,她相信了南宫烈的话,再次展露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
“好了,该说的我全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的眼中只有南宫烈,其他的人都和看不见的空气归于同类。
南宫烈笑意更加深刻的道:“如果你能暂时离开艾菲尔,以养伤为由出国旅行一阵子,直到晶片一事落幕再回来,我会更感谢你。”
黛安娜先是微微愕愣,旋即意会南宫烈一片美意,笑允:“既然学弟这么关心我,那我就采纳学弟的提议了。”她明白南宫烈是不想她遭到连累,导致屠龙帮对她的忠诚起了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才要她以养伤为由出国避嫌。
送走黛安娜之后,展令扬又开始聒噪了。
“接下来诸位龙兄打算怎么办?”
尼尔直当展令扬是在幸灾乐祸,口气充满敌意的放话:“你不必在那里虚情假意,晶片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你多事费心!”
“尼尔,你别胡说,令扬没有那个意思。”伊恩抢在东邦之前替展令扬出头。
“是吗?”亚瑟和尼尔一样对展令扬成见极深。
一看到姓展的赖在雷君凡肩上恣意撒懒的现在进行式画面,亚瑟的火气便不由自主的上升。
不过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怪胎,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听几位龙兄在那儿大吃无聊的飞醋。这会儿,他们正包围住占卜大师南宫烈,等着他占卜出六片晶片的去处。
展令扬闲闲没事,穷极无聊的黏在南宫烈背上猛催:“我说小烈烈,你到底算出来了没?该不会是年迈体衰,行动变迟缓了吧?你难道没听见,连路过的海风老兄都在嘲笑你的龟速耶,海风老兄还要我告诉你,既然动作这么慢,不如改名\'南宫慢\'好了,这样比较名副其实,你看如何?”
虽说早已习惯展令扬的促狭,不过南宫烈还是很想K这个超没口德的浑小子一拳。只可惜两只手都忙于占卜中,实在分身乏术,只好任这个浑小子尽在他耳边说些顾人怨的超没营养废话。
东邦其他四个伙伴心里是很同情南宫烈的处境,不过若置身事外的话,听展令扬这浑小子损人着实是一种无上的乐趣——只要被损的不是自已便成,所以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当起“观卜不语”的君子了。
南宫烈岂会不知死没良心的伙伴们这层心思——当被损的人不是他时,他也是他们那一国的嘛!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加快占卜速度,好及早结束提供展令扬每日一乐的“义务”。
“全卜出来啦!”十分钟后,南宫烈终于完成伟大神圣的占卜使命,“六片晶片的下落分别是:法国罗浮宫、英国白金汉宫、瑞士银行、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摩纳哥的赌城蒙地卡罗和中南美大毒枭虎鲨的地盘。”
六龙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在黛安娜事件之前,他们的确全然不信占卜这种怪力乱神、没有科学根据的迷信,但经过黛安娜事件后,他们渐渐对先前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看透六龙心思的展令扬,内举不避亲地大加吹捧自家人的神奇本事:“诸位龙兄可别不信邪,咱们家小烈烈的占卜之灵验,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差池的唷!反正还有十天的时间,咱们不如就来验证一下小烈烈的占卜灵验度,诸位龙兄意下如何?你们如果拒绝也无所谓啦,我是不会因为你们怕这一玩会不够时间去找回失物,而嘲笑你们能力不足,毕竟万物生而良莠不齐,不够聪明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啦!”
“少瞧不起人,我奉陪到底!”受不住展令扬的激将法,率先接下战帖的是亚瑟。
“我也可以陪你们玩玩。”尼尔第二个加入战局。
少顷,其他四龙也纷纷表态,决意同行。
展令扬眼见事情如他所愿般进展,便打铁趁热的对南宫烈示意:“小烈烈,选出第一个目的地罗!”
“没问题。”南宫烈再度展露占卜神技,“第一个目的地是赌城蒙地卡罗。”
“那就出发罗!”展令扬一声令下,东邦人便有志一同的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你们要去哪儿?”突如其来的发展让马汀掌握不住节奏,唤住争相竞速离去的东邦人。
看在曾是室友的份上,安凯臣勉为其难的充当发言人,回眸丢下一句:“蠢!当然是去蒙地卡罗。”
“等等,你们休想捷足先登!”马汀瞄准东邦人射了一发含有麻醉剂的小型炸弹,阻止他们的行动。
安凯臣一见敌弹来袭,立即展开防守,向目标马汀射了一发自制诱导弹,将袭来的炸弹导往马汀所在的方向,轻轻松松的解除危机。
“有本事就跟上来吧!”安凯臣对闪躲过炸弹反击的马汀挑衅。
“谁怕谁?”冲着安凯臣的挑衅,马汀当下打消单独行动,前往蒙地卡罗的原订计画,斗志高昂地疾步跟上东邦,决定和他们同行好和安凯臣再较高下。
尼尔和亚瑟见状也效法马汀放弃各别行动的计画,破例决定和东邦同行,不约而同地齐跟上前。
尚留在原地的罗德也开始向东邦移动,且难得有心的询问动向尚未明朗的伊恩和安格斯:“你们不一起走?”
“我正有此意。”安格斯也有了动作。
最后跟上的是始终不发一言的伊恩。凝睇著有说有笑、打成一片的东邦人,伊恩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们六龙个个都是独行侠,谁也不服谁,一向都各自为政、单独行动。像今天这般有志一同的共同行动可说是破天荒头一遭。然,看东邦的样子,集体行动对东邦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行为模式……
伊恩不相信个性南辕北辙的人成天混在一起都不会有摩擦!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儿可是有正事要干,东邦这六个小鬼又全是我行我素的类型,完全没有适合集体行动的人格特质——和他们六龙一样!
根据他的推断,再要不了多久,东邦就会因意见不合而起内哄,他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三节
欧洲摩纳哥
由于这趟蒙地卡罗之行,六龙是以验证南宫烈的占卜结果灵验与否为目的,因此一路上都很有默契的未发一言,让展令扬主导一切,以防展令扬西洋镜被拆穿时,狡猾的借口说是他们搞破坏,所以南宫烈的占卜才会失灵,来为自己圆谎。
一行人即将抵达豪华赌城蒙地卡罗时,展令扬突然结束以噪音凌虐死党自娱的娱乐,开始谈起较有建设性的话题:“咱们的目的地赌场,今夜正好有一场扑克牌争霸战,最后的赢家不但可以赢得高额的赌金,还可以要求赌场老板千金身上穿戴的任何一样东西耶!”
东邦人一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全把关爱的目光投向“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南宫烈。
南宫烈义不容辞地给了伙伴们期待中的答案:“知道啦!我今夜会负责赢得那笔\'零用钱\',行了吧?”
“等等,”伊恩觉得有必要提醒东邦,“我们是来验证晶片下落的吧?”
“是啊!”东邦齐声合奏。
“那你们怎么——”
“反正晶片一定在咱们今夜要去的赌场里跑不掉,诸位龙兄又都在场,凭诸位龙兄的能力,从赌场中找出晶片这等小事实在是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我们几个小学弟!”展令扬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找晶片的无趣活儿让六龙自个儿去干,他们东邦乐得趁机大捞一笔“零用钱”,充当这趟赌城之行的战利品。
绝顶聪明的狂龙尼尔一下子就参透展令扬的“诡计”,“恐怕那笔赌金不见得会属于诸位学弟哦!”同样拥有敏锐第六感又是赌博高手的他,摆明是冲着东邦来的。
姓展的,你甭打“我们卖力,你们获利”这等如意算盘,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南宫烈大方的接受尼尔所下的战帖:“只要尼尔老兄你有能耐,我不介意双手奉上赌金。”
“彼此彼此。”尼尔已经等不及黑夜的来临。
虽然和展令扬过不去是他决定加入赌局的导火线,但和南宫烈在赌桌上较劲才是他真正的企图。
★★★
入夜,踏入赌场的东邦恶魔党,注意力全集中在扑克牌争霸战的高额赌金上,晶片一事早给打入冰天雪地的冷宫里去冻起来。
六龙的态度可就截然不同。他们虽然仍对南宫烈的占卜心存怀疑,但一进入赌场便开始不着痕迹的搜寻晶片的下落。毕竟能真个在此寻得晶片下落的话,还是很值得喝采的幸运事——立刻解除六分之一的警报,且另外五片的去处也随之底定,省去四处探查的麻烦。
再者,若寻得的正好是自身持有的那片晶片,那自己的警报马上得以解除,从此便可高枕无忧,相当划算,所以六龙都很用心搜寻晶片的下落。
不消多时,罗德锁住了特定目标:“你们看,晶片挂在赌场老板千金颈子上。”
“那是我的晶片!”尼尔循着罗德所说的方向望去,立即笃定的道。
“那尼尔老兄就得在赌桌上好好加油了。”南宫烈好心的提醒他。
“我会嬴的!”确定自家晶片在赌场老板千金身上后,尼尔对即将展开的扑克牌争霸战更加志在必赢。
一旦赢了,不但代表他胜过南宫烈,还可光明正大的拿回晶片,又有一笔为数可观的进帐,如此一石三鸟的好事,放弃的是傻瓜!
“如果你够本事。”南宫烈两臂交抱的潇洒一笑。
开战之后,两人便各自上了不同组的赌桌,目标:成为该组的最后赢家。
因为这个争霸战分成三组进行,只有三组的最后嬴家可以参加赌金争夺战。
东邦推派了向以农和安凯臣代表观战,展令扬、雷君凡和曲希瑞早就四处逍遥快活去了。
特地留下来观战的向以农,眼明手快的拦住正准备各自散开的五只龙,讨人厌的炫耀道:“诸位龙兄,这下子该相信咱们家烈的占卜功夫不是胡掰臭盖的吧?”
五龙心里虽已相信南宫烈神奇的占卜本事,但给向以农这么臭屁的当面提及,浑身都不舒服,故意充耳不闻,当没这回事儿地撇开向以农各自走人。
向以农才想再接再厉地纠缠诸位龙兄时,安凯臣冷不防强迫他把脸转向,往赌桌方向瞧:“别理那几个老年健忘症患者,快看看那位大叔是谁?”
向以农一看,不觉低嚷一声:“耶——!?那不是诸葛避大叔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向以农的嚷嚷阻止了欲往各方散去的五龙。
安凯臣想当然尔的推断:“那家伙好歹也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赌场老板为了增加这场扑克牌争霸战的水准和可看性,自然会去函邀请诸葛避大叔出席今夜的争霸战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在意的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大叔,会无聊到为了一笔赌金特地应邀前来参加吗?”这才是向以农惊讶的原因。
“白痴也知道不可能,”如果安凯臣相信诸葛避的目的是这么单纯,就不会特地强迫向以农注意他了,“那家伙一定另有目的!”
“你们和炎狼有过节?”马汀忍不住问安凯臣。
炎狼和鬼面出现在艾菲尔时,他们以为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毕竟炎狼组织是堂堂美国第一大黑帮,不会把几个小鬼放在眼里,更不会和小鬼有什么交集。
可这会儿安凯臣和向以农的反应,却又不像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因为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鲜少以真面目示人,更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所以即使是混国际黑道的,见过诸葛避的人也少之又少。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却都认得诸葛避,连诸葛避是赌场高手的事也知道,所以马汀才会推翻先前的想法。
安凯臣答得巧妙:“你看我们像和大叔们有过节的样子吗?”
马汀并未接话。
虽然他觉得安凯臣他们可能和炎狼有过什么恩怨,可安凯臣和向以农看诸葛避的神情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甚至是有点陌生的。
此时,安凯臣和向以农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突然振动起来,那是东邦之间传递暗号的途径之一。
安凯臣和向以农立即解读暗号,那是展令扬传来的行动指示:提高戒备,当心炎狼组织的人马抢晶片、搞破坏!
“失陪了。”安凯臣和向以农兴致勃勃立即展开行动,他们相信其他伙伴也已收到相同讯息而采取行动了。
瞧!雷君凡已经潜伏至赌场老板千金的身边,不着痕迹的当起贴身保镖,曲希瑞也进入紧急逃生口的地盘守备。
“你们要去哪儿?”马汀和罗德同时出声追问。
“玩更刺激的游戏,有兴趣就一道去。”安凯臣和向以农分别对马汀和罗德提出难得的邀约。此时此刻,自然要懂得运用“人尽其才”的策略:不用说,这也是展令扬的“提示”罗!
马汀和罗德有点受宠若惊,在好奇心驱使下,踌躇O.1秒便跟了上去。
扑克牌争霸战三组的赢家已先后产生,没有意外的分别是:诸葛避、尼尔和南宫烈。
展令扬就是会挑时间,算准南宫烈胜出时现身,发挥强力胶神功黏在南宫烈身边,状甚亲昵的耳鬓厮磨,大说耳边细语。
同样目睹的尼尔和诸葛避,不约而同的接近南宫烈和展令扬。
“一阵子不见了,烈。”诸葛避抢在尼尔之前,热络地跟南宫烈寒喧。
即使睽违了一段时日,他还是觉得像八爪章鱼般缠住南宫烈的展令扬很碍眼,不过修养功夫一流的诸葛避依旧掩饰得很好,毫无破绽。
南宫烈报以潇洒的万人迷笑容:“就算咱们有一阵子不见,大叔也不至于想念我想念到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今夜会来这里,特地跑来见我一面吧?”
诸葛避倒也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如果我顺利取得那位金发美人颈子上的\'项链\',你是不是愿意到我那儿叙叙旧、小住一阵子呢?”
“那得要你够本事!”尼尔强行介入诸葛避和南宫烈之间,充满敌意的卵上诸葛避。
不论是晶片或烈,他都不会让这家伙如愿!
南宫烈怕诸葛避搞不清楚状况,温吞吞的补充说明:“大叔如果想要那条\'项链\',应该和这位尼尔老兄商量才对,找我可是弄错对象了。”
“我明白了。”诸葛避莫测高深的浅笑,巧妙地撇开碍眼的尼尔,又对南宫烈道:“如果要你下注,你会赌我赢,还是青龙门的\'狂龙\'?”
“这话等赢了我再问不迟!”尼尔当下接受诸葛避的挑拨,决定和他在牌桌上一较高下。
诸葛避正中下怀,再度对尼尔挑衅:“就怕阁下没那份能耐阻止我问。”
“试了就知道!”尼尔狂妄地撂下豪语。
旁观的南宫烈也很有成仁之美,发挥“孔融让梨”的崇高美德,礼让两位“年事较高”的“长者”:“大叔和老兄就慢慢较量吧!我先到旁边休息休息。”话落便和展令扬双双退下,把比赛用的赌桌留给蓄势待发的两只斗鸡。
和南宫烈一样第六感奇灵的尼尔,与在赌桌上从未有过败战纪录的诸葛避,自比赛一开始便展现出势在必得的强烈企图心,谋略、绝招尽出,战况之激烈精采赢得满场的赞叹,令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展令扬代表东邦观战,舒舒服服的坐在场边欣赏尼尔和诸葛避精彩绝伦的赌技,直到南宫烈和雷君凡双双来到他身边。
“比预定的时间还快就搞定了?”展令扬并不意外,纯粹是无聊想做做嘴皮运动才会如是说。
南宫烈炫耀着手中的“项链”,自吹自擂的扬扬眉:“没办法,那位金发美人姊姊比我预想的还热情大方嘛!”
原来在尼尔和诸葛避较量期间,南宫烈已经按照展令扬的指示,施展“美男计”接近赌场老板千金,逗得老板千金心花怒放,热情大方地主动将颈子上的“项链”赠予南宫烈,作为有缘邂逅的纪念。
既然“项链”已顺利得手,负责充当老板千金临时保镖的雷君凡,自然就和南宫烈一起撤离岗位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起身离席:“既然东西到手了,咱们就走人吧!”
“可是赌金——”
“安啦!尼尔老兄或诸葛避大叔不久之后,就会亲自把那笔零用钱送来给咱们了。”展令扬邪恶的点通两位好伙伴。
“原来如此。”南宫烈和雷君凡很上道,一下子就悟透展令扬的高招。
礼貌周到的展令扬,特地向在赌桌上战得难分难解的尼尔和诸葛避说拜拜:“老兄、大叔,咱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罗!”
南宫烈很有默契的特意高举“项链”和他们俩挥手。
那是——晶片!?尼尔和诸葛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惊讶之中,两人霎时悟透个中奥妙——烈居然趁着他们两个在赌桌上大战时,施展美男计捷足先登取走晶片!
展令扬好心的告知两位像误吞了大鸭蛋的青脸大将:“如果两位喜欢烈手上的东东,我们一定割爱,放心!代价不高,只要谁付给我们今夜的赌金,东西就归谁罗!等你们哦!”
语毕,展令扬还送给目瞪口呆的尼尔和诸葛避一记飞吻,然后在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护航下与另外三位伙伴会合,从容不迫地消失在赌场的人群里。
★★★
为了怕游戏对手太笨,找不到他们的落脚地点,东邦特地选在蒙地卡罗西方十八公里的法国度假胜地尼斯下榻。
“你们猜,是六位龙兄还是诸葛避大叔会先赶到?”即使在饭店的私人海滩上做日光浴,曲希瑞也没让嘴巴闲着。
远远看到六龙身影的向以农,一口气喝掉半瓶海尼根,热情的回答伙伴:“我想朝咱们疾速逼近的六位龙兄会帮我们解答吧!”
“把东西还来!”尼尔把一张支票递到南宫烈面前,充满火药味的怒嚷。
南宫烈并未伸手接收支票,只是吹了声口哨问道:“尼尔老兄赢了诸葛避大叔?”
伊恩代替尼尔回答了南宫烈的问题:“你们离开后不久诸葛避收到一通电话,收线后他便宣告弃权,匆匆离开了赌场。”
“这么说来,尼尔老兄你是捡到便宜,胜之不武了?”南宫烈的惹人嫌乃得自展令扬真传,气炸人的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尼尔青筋暴跳,神情更加森冷逼人:“快把东西还来!”说话时,粗鲁的把支票塞进南宫烈手中,藉以宣泄怒气。
既然人家都这么有诚意的把“零用钱”塞进自己手心里了,南宫烈也不好再多加为难,恪遵“拿人手短”的游戏规则,把晶片交还尼尔。
“好好收着,下次再丢掉,代价可要加倍了。”南宫烈促狭道。
“哼!”尼尔不屑的冷哼。
他绝不会让这等蠢事再度发生——除非他亡!
展令扬转眼又语出惊人的发表自家高论:“接下来,诸位龙兄是要和我们一起行动,还是等我们取得晶片,再卖给你们和炎狼之中,出价较高的一边?”
“你——”该死!居然敢用这等下流的手段威胁他们、逼他们就范!?
六龙很想目空一切的冲口骂:“想都别想!”,但他们毕竟还有理智,不会笨到拿晶片开玩笑。
因此在冷静的协商之后,选择了妥协,忍气吞声地做出和东邦合作的共同决定。
★★★
根据南宫烈的占卜指示,东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第二片晶片的藏匿地点——法国首都巴黎的罗浮宫。
位于巴黎丽弗里街区的罗浮宫,是世界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馆内珍藏的古物、艺术品高达三万件,入口又有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壮大门面,终年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无数观光客到访。
游客多、宝物多,自然雅贼也多,所以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之严密自然也不在话下,尤其想在三万多件大大小小奇珍异宝之中寻得小小的晶片,简直和大海捞针无异。
何况那晶片又不可能放在醒眼之处,因此想寻得它的芳踪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东邦和六龙虽然已下榻在罗浮宫附近的饭店,却还在商讨如何迅速取得晶片的方法。
“我们除了得应付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外,还得戒备炎狼的入侵,又得在有限的时间内从三万件奇珍异宝中找出小小的晶片,这可是相当高难度的工程。”身为罗浮宫晶片的持有人“隐龙”罗德,一想到横亘在眼前的重重障碍,便不觉眉头深锁。
南宫烈古道热肠的拔刀相助:“我说罗德老兄,你就把心放宽吧!我会运用第六感帮你缩小搜索范围,省去无谓的时间耗损。”
机关高手安凯臣为善不落人后的自告奋勇:“我会负责应付那些防盗警备系统。”
“我负责带路,保证让你畅行无阻、来去自如,绝对不会迷路。”雷君凡也凑上一脚,凭藉的当然是“过目不忘”的好本事。
擅长催眠的曲希瑞爱现的程度自然也毫不逊色:“我会搞定那些警卫,不会让闲杂人等去碍你们的好事。”
开锁专家向以农热情如火的和罗德勾肩搭背,一厢情愿的说:“罗德老兄,你就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所有锁兄锁弟,必要时还可以帮你鉴定\'目标艺术品\'身在何处。”
“我会负责在车子里吃宵夜。”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子,充分表现出和伙伴们同进同退的气慨。
早习惯展令扬胡说八道的东邦五人,自动把这浑小子的无用发言筛选掉,拒绝它们造访自己的耳朵。
可一旁的五龙就对展令扬的发言感到极度反感与轻蔑了——虽然他们并未出声表示意见。
只有“幻龙”伊恩了然于心的对展令扬道:“我陪你一起负责外头的支援行动。”
“只要你别妨碍我吃宵夜,我是不反对啦!”意思就是不可以觊觎他的宵夜。
“没问题。”伊恩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的摩挲展令扬的脸颊。
“别乱碰!”雷君凡毫不留情的挥开伊恩的手,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伊恩有点莫名的为自己澄清:“我没有恶意。”
“最好是那样!”雷君凡的强硬态度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毕竟令扬这小子太容易招惹变态觊觎,他不能不从严防范。
眼看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接受雷君凡的保护,亚瑟心里便很难平衡。不过经过几次的经验,他学会了改弦易辙,主动义助同门的伊恩:“君凡,你别反应过度。伊恩是个翩翩贵公子,不会做出违反绅士风范的事,让伊恩陪展学弟只会有正面的帮助,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这样好了,我也会在车子里陪伊恩和展学弟,如此一来你就不必担心了。”
虽然他对展令扬的嫌恶有增无减,但他更明白:排斥展令扬只会让雷君凡对他愈加敌视疏远。所以他改采怀柔策略,聪明地掩饰对展令扬的反感,表现出善意。
二来,伊恩和姓展的交情愈好,姓展的今后能和君凡相处的时间相对就会变少……
其他五龙对心高气傲又孤僻的亚瑟这番反常的表现都相当意外,不过都没有表示什么——他们六人皆是自扫门前雪的独行快,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去管别人家的瓦上霜。
亚瑟的新策略很快就获得希望中的回报——
“好了,君凡,人家亚瑟老兄都替自家同伴作保了,你就别再瞎操心了。”展令扬非常了解如何安抚自家死党。
果然,没几句话就说服了雷君凡,不再追究伊恩的“罪行”。
不过伊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亚瑟道谢,因为他心知肚明,亚瑟会帮他纯粹是为了一己私利。
其他四龙悟出亚瑟的企图后,也如法炮制的异常热心:“我们也在车子里待命,担任支援工作吧!”
正好可以趁机向姓展的打听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
欧洲摩纳哥
由于这趟蒙地卡罗之行,六龙是以验证南宫烈的占卜结果灵验与否为目的,因此一路上都很有默契的未发一言,让展令扬主导一切,以防展令扬西洋镜被拆穿时,狡猾的借口说是他们搞破坏,所以南宫烈的占卜才会失灵,来为自己圆谎。
一行人即将抵达豪华赌城蒙地卡罗时,展令扬突然结束以噪音凌虐死党自娱的娱乐,开始谈起较有建设性的话题:“咱们的目的地赌场,今夜正好有一场扑克牌争霸战,最后的赢家不但可以赢得高额的赌金,还可以要求赌场老板千金身上穿戴的任何一样东西耶!”
东邦人一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全把关爱的目光投向“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南宫烈。
南宫烈义不容辞地给了伙伴们期待中的答案:“知道啦!我今夜会负责赢得那笔\'零用钱\',行了吧?”
“等等,”伊恩觉得有必要提醒东邦,“我们是来验证晶片下落的吧?”
“是啊!”东邦齐声合奏。
“那你们怎么——”
“反正晶片一定在咱们今夜要去的赌场里跑不掉,诸位龙兄又都在场,凭诸位龙兄的能力,从赌场中找出晶片这等小事实在是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我们几个小学弟!”展令扬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找晶片的无趣活儿让六龙自个儿去干,他们东邦乐得趁机大捞一笔“零用钱”,充当这趟赌城之行的战利品。
绝顶聪明的狂龙尼尔一下子就参透展令扬的“诡计”,“恐怕那笔赌金不见得会属于诸位学弟哦!”同样拥有敏锐第六感又是赌博高手的他,摆明是冲着东邦来的。
姓展的,你甭打“我们卖力,你们获利”这等如意算盘,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南宫烈大方的接受尼尔所下的战帖:“只要尼尔老兄你有能耐,我不介意双手奉上赌金。”
“彼此彼此。”尼尔已经等不及黑夜的来临。
虽然和展令扬过不去是他决定加入赌局的导火线,但和南宫烈在赌桌上较劲才是他真正的企图。
★★★
入夜,踏入赌场的东邦恶魔党,注意力全集中在扑克牌争霸战的高额赌金上,晶片一事早给打入冰天雪地的冷宫里去冻起来。
六龙的态度可就截然不同。他们虽然仍对南宫烈的占卜心存怀疑,但一进入赌场便开始不着痕迹的搜寻晶片的下落。毕竟能真个在此寻得晶片下落的话,还是很值得喝采的幸运事——立刻解除六分之一的警报,且另外五片的去处也随之底定,省去四处探查的麻烦。
再者,若寻得的正好是自身持有的那片晶片,那自己的警报马上得以解除,从此便可高枕无忧,相当划算,所以六龙都很用心搜寻晶片的下落。
不消多时,罗德锁住了特定目标:“你们看,晶片挂在赌场老板千金颈子上。”
“那是我的晶片!”尼尔循着罗德所说的方向望去,立即笃定的道。
“那尼尔老兄就得在赌桌上好好加油了。”南宫烈好心的提醒他。
“我会嬴的!”确定自家晶片在赌场老板千金身上后,尼尔对即将展开的扑克牌争霸战更加志在必赢。
一旦赢了,不但代表他胜过南宫烈,还可光明正大的拿回晶片,又有一笔为数可观的进帐,如此一石三鸟的好事,放弃的是傻瓜!
“如果你够本事。”南宫烈两臂交抱的潇洒一笑。
开战之后,两人便各自上了不同组的赌桌,目标:成为该组的最后赢家。
因为这个争霸战分成三组进行,只有三组的最后嬴家可以参加赌金争夺战。
东邦推派了向以农和安凯臣代表观战,展令扬、雷君凡和曲希瑞早就四处逍遥快活去了。
特地留下来观战的向以农,眼明手快的拦住正准备各自散开的五只龙,讨人厌的炫耀道:“诸位龙兄,这下子该相信咱们家烈的占卜功夫不是胡掰臭盖的吧?”
五龙心里虽已相信南宫烈神奇的占卜本事,但给向以农这么臭屁的当面提及,浑身都不舒服,故意充耳不闻,当没这回事儿地撇开向以农各自走人。
向以农才想再接再厉地纠缠诸位龙兄时,安凯臣冷不防强迫他把脸转向,往赌桌方向瞧:“别理那几个老年健忘症患者,快看看那位大叔是谁?”
向以农一看,不觉低嚷一声:“耶——!?那不是诸葛避大叔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向以农的嚷嚷阻止了欲往各方散去的五龙。
安凯臣想当然尔的推断:“那家伙好歹也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赌场老板为了增加这场扑克牌争霸战的水准和可看性,自然会去函邀请诸葛避大叔出席今夜的争霸战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在意的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大叔,会无聊到为了一笔赌金特地应邀前来参加吗?”这才是向以农惊讶的原因。
“白痴也知道不可能,”如果安凯臣相信诸葛避的目的是这么单纯,就不会特地强迫向以农注意他了,“那家伙一定另有目的!”
“你们和炎狼有过节?”马汀忍不住问安凯臣。
炎狼和鬼面出现在艾菲尔时,他们以为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毕竟炎狼组织是堂堂美国第一大黑帮,不会把几个小鬼放在眼里,更不会和小鬼有什么交集。
可这会儿安凯臣和向以农的反应,却又不像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因为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鲜少以真面目示人,更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所以即使是混国际黑道的,见过诸葛避的人也少之又少。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却都认得诸葛避,连诸葛避是赌场高手的事也知道,所以马汀才会推翻先前的想法。
安凯臣答得巧妙:“你看我们像和大叔们有过节的样子吗?”
马汀并未接话。
虽然他觉得安凯臣他们可能和炎狼有过什么恩怨,可安凯臣和向以农看诸葛避的神情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甚至是有点陌生的。
此时,安凯臣和向以农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突然振动起来,那是东邦之间传递暗号的途径之一。
安凯臣和向以农立即解读暗号,那是展令扬传来的行动指示:提高戒备,当心炎狼组织的人马抢晶片、搞破坏!
“失陪了。”安凯臣和向以农兴致勃勃立即展开行动,他们相信其他伙伴也已收到相同讯息而采取行动了。
瞧!雷君凡已经潜伏至赌场老板千金的身边,不着痕迹的当起贴身保镖,曲希瑞也进入紧急逃生口的地盘守备。
“你们要去哪儿?”马汀和罗德同时出声追问。
“玩更刺激的游戏,有兴趣就一道去。”安凯臣和向以农分别对马汀和罗德提出难得的邀约。此时此刻,自然要懂得运用“人尽其才”的策略:不用说,这也是展令扬的“提示”罗!
马汀和罗德有点受宠若惊,在好奇心驱使下,踌躇O.1秒便跟了上去。
扑克牌争霸战三组的赢家已先后产生,没有意外的分别是:诸葛避、尼尔和南宫烈。
展令扬就是会挑时间,算准南宫烈胜出时现身,发挥强力胶神功黏在南宫烈身边,状甚亲昵的耳鬓厮磨,大说耳边细语。
同样目睹的尼尔和诸葛避,不约而同的接近南宫烈和展令扬。
“一阵子不见了,烈。”诸葛避抢在尼尔之前,热络地跟南宫烈寒喧。
即使睽违了一段时日,他还是觉得像八爪章鱼般缠住南宫烈的展令扬很碍眼,不过修养功夫一流的诸葛避依旧掩饰得很好,毫无破绽。
南宫烈报以潇洒的万人迷笑容:“就算咱们有一阵子不见,大叔也不至于想念我想念到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今夜会来这里,特地跑来见我一面吧?”
诸葛避倒也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如果我顺利取得那位金发美人颈子上的\'项链\',你是不是愿意到我那儿叙叙旧、小住一阵子呢?”
“那得要你够本事!”尼尔强行介入诸葛避和南宫烈之间,充满敌意的卵上诸葛避。
不论是晶片或烈,他都不会让这家伙如愿!
南宫烈怕诸葛避搞不清楚状况,温吞吞的补充说明:“大叔如果想要那条\'项链\',应该和这位尼尔老兄商量才对,找我可是弄错对象了。”
“我明白了。”诸葛避莫测高深的浅笑,巧妙地撇开碍眼的尼尔,又对南宫烈道:“如果要你下注,你会赌我赢,还是青龙门的\'狂龙\'?”
“这话等赢了我再问不迟!”尼尔当下接受诸葛避的挑拨,决定和他在牌桌上一较高下。
诸葛避正中下怀,再度对尼尔挑衅:“就怕阁下没那份能耐阻止我问。”
“试了就知道!”尼尔狂妄地撂下豪语。
旁观的南宫烈也很有成仁之美,发挥“孔融让梨”的崇高美德,礼让两位“年事较高”的“长者”:“大叔和老兄就慢慢较量吧!我先到旁边休息休息。”话落便和展令扬双双退下,把比赛用的赌桌留给蓄势待发的两只斗鸡。
和南宫烈一样第六感奇灵的尼尔,与在赌桌上从未有过败战纪录的诸葛避,自比赛一开始便展现出势在必得的强烈企图心,谋略、绝招尽出,战况之激烈精采赢得满场的赞叹,令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展令扬代表东邦观战,舒舒服服的坐在场边欣赏尼尔和诸葛避精彩绝伦的赌技,直到南宫烈和雷君凡双双来到他身边。
“比预定的时间还快就搞定了?”展令扬并不意外,纯粹是无聊想做做嘴皮运动才会如是说。
南宫烈炫耀着手中的“项链”,自吹自擂的扬扬眉:“没办法,那位金发美人姊姊比我预想的还热情大方嘛!”
原来在尼尔和诸葛避较量期间,南宫烈已经按照展令扬的指示,施展“美男计”接近赌场老板千金,逗得老板千金心花怒放,热情大方地主动将颈子上的“项链”赠予南宫烈,作为有缘邂逅的纪念。
既然“项链”已顺利得手,负责充当老板千金临时保镖的雷君凡,自然就和南宫烈一起撤离岗位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起身离席:“既然东西到手了,咱们就走人吧!”
“可是赌金——”
“安啦!尼尔老兄或诸葛避大叔不久之后,就会亲自把那笔零用钱送来给咱们了。”展令扬邪恶的点通两位好伙伴。
“原来如此。”南宫烈和雷君凡很上道,一下子就悟透展令扬的高招。
礼貌周到的展令扬,特地向在赌桌上战得难分难解的尼尔和诸葛避说拜拜:“老兄、大叔,咱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罗!”
南宫烈很有默契的特意高举“项链”和他们俩挥手。
那是——晶片!?尼尔和诸葛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惊讶之中,两人霎时悟透个中奥妙——烈居然趁着他们两个在赌桌上大战时,施展美男计捷足先登取走晶片!
展令扬好心的告知两位像误吞了大鸭蛋的青脸大将:“如果两位喜欢烈手上的东东,我们一定割爱,放心!代价不高,只要谁付给我们今夜的赌金,东西就归谁罗!等你们哦!”
语毕,展令扬还送给目瞪口呆的尼尔和诸葛避一记飞吻,然后在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护航下与另外三位伙伴会合,从容不迫地消失在赌场的人群里。
★★★
为了怕游戏对手太笨,找不到他们的落脚地点,东邦特地选在蒙地卡罗西方十八公里的法国度假胜地尼斯下榻。
“你们猜,是六位龙兄还是诸葛避大叔会先赶到?”即使在饭店的私人海滩上做日光浴,曲希瑞也没让嘴巴闲着。
远远看到六龙身影的向以农,一口气喝掉半瓶海尼根,热情的回答伙伴:“我想朝咱们疾速逼近的六位龙兄会帮我们解答吧!”
“把东西还来!”尼尔把一张支票递到南宫烈面前,充满火药味的怒嚷。
南宫烈并未伸手接收支票,只是吹了声口哨问道:“尼尔老兄赢了诸葛避大叔?”
伊恩代替尼尔回答了南宫烈的问题:“你们离开后不久诸葛避收到一通电话,收线后他便宣告弃权,匆匆离开了赌场。”
“这么说来,尼尔老兄你是捡到便宜,胜之不武了?”南宫烈的惹人嫌乃得自展令扬真传,气炸人的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尼尔青筋暴跳,神情更加森冷逼人:“快把东西还来!”说话时,粗鲁的把支票塞进南宫烈手中,藉以宣泄怒气。
既然人家都这么有诚意的把“零用钱”塞进自己手心里了,南宫烈也不好再多加为难,恪遵“拿人手短”的游戏规则,把晶片交还尼尔。
“好好收着,下次再丢掉,代价可要加倍了。”南宫烈促狭道。
“哼!”尼尔不屑的冷哼。
他绝不会让这等蠢事再度发生——除非他亡!
展令扬转眼又语出惊人的发表自家高论:“接下来,诸位龙兄是要和我们一起行动,还是等我们取得晶片,再卖给你们和炎狼之中,出价较高的一边?”
“你——”该死!居然敢用这等下流的手段威胁他们、逼他们就范!?
六龙很想目空一切的冲口骂:“想都别想!”,但他们毕竟还有理智,不会笨到拿晶片开玩笑。
因此在冷静的协商之后,选择了妥协,忍气吞声地做出和东邦合作的共同决定。
★★★
根据南宫烈的占卜指示,东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第二片晶片的藏匿地点——法国首都巴黎的罗浮宫。
位于巴黎丽弗里街区的罗浮宫,是世界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馆内珍藏的古物、艺术品高达三万件,入口又有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壮大门面,终年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无数观光客到访。
游客多、宝物多,自然雅贼也多,所以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之严密自然也不在话下,尤其想在三万多件大大小小奇珍异宝之中寻得小小的晶片,简直和大海捞针无异。
何况那晶片又不可能放在醒眼之处,因此想寻得它的芳踪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东邦和六龙虽然已下榻在罗浮宫附近的饭店,却还在商讨如何迅速取得晶片的方法。
“我们除了得应付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外,还得戒备炎狼的入侵,又得在有限的时间内从三万件奇珍异宝中找出小小的晶片,这可是相当高难度的工程。”身为罗浮宫晶片的持有人“隐龙”罗德,一想到横亘在眼前的重重障碍,便不觉眉头深锁。
南宫烈古道热肠的拔刀相助:“我说罗德老兄,你就把心放宽吧!我会运用第六感帮你缩小搜索范围,省去无谓的时间耗损。”
机关高手安凯臣为善不落人后的自告奋勇:“我会负责应付那些防盗警备系统。”
“我负责带路,保证让你畅行无阻、来去自如,绝对不会迷路。”雷君凡也凑上一脚,凭藉的当然是“过目不忘”的好本事。
擅长催眠的曲希瑞爱现的程度自然也毫不逊色:“我会搞定那些警卫,不会让闲杂人等去碍你们的好事。”
开锁专家向以农热情如火的和罗德勾肩搭背,一厢情愿的说:“罗德老兄,你就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所有锁兄锁弟,必要时还可以帮你鉴定\'目标艺术品\'身在何处。”
“我会负责在车子里吃宵夜。”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子,充分表现出和伙伴们同进同退的气慨。
早习惯展令扬胡说八道的东邦五人,自动把这浑小子的无用发言筛选掉,拒绝它们造访自己的耳朵。
可一旁的五龙就对展令扬的发言感到极度反感与轻蔑了——虽然他们并未出声表示意见。
只有“幻龙”伊恩了然于心的对展令扬道:“我陪你一起负责外头的支援行动。”
“只要你别妨碍我吃宵夜,我是不反对啦!”意思就是不可以觊觎他的宵夜。
“没问题。”伊恩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的摩挲展令扬的脸颊。
“别乱碰!”雷君凡毫不留情的挥开伊恩的手,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伊恩有点莫名的为自己澄清:“我没有恶意。”
“最好是那样!”雷君凡的强硬态度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毕竟令扬这小子太容易招惹变态觊觎,他不能不从严防范。
眼看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接受雷君凡的保护,亚瑟心里便很难平衡。不过经过几次的经验,他学会了改弦易辙,主动义助同门的伊恩:“君凡,你别反应过度。伊恩是个翩翩贵公子,不会做出违反绅士风范的事,让伊恩陪展学弟只会有正面的帮助,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这样好了,我也会在车子里陪伊恩和展学弟,如此一来你就不必担心了。”
虽然他对展令扬的嫌恶有增无减,但他更明白:排斥展令扬只会让雷君凡对他愈加敌视疏远。所以他改采怀柔策略,聪明地掩饰对展令扬的反感,表现出善意。
二来,伊恩和姓展的交情愈好,姓展的今后能和君凡相处的时间相对就会变少……
其他五龙对心高气傲又孤僻的亚瑟这番反常的表现都相当意外,不过都没有表示什么——他们六人皆是自扫门前雪的独行快,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去管别人家的瓦上霜。
亚瑟的新策略很快就获得希望中的回报——
“好了,君凡,人家亚瑟老兄都替自家同伴作保了,你就别再瞎操心了。”展令扬非常了解如何安抚自家死党。
果然,没几句话就说服了雷君凡,不再追究伊恩的“罪行”。
不过伊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亚瑟道谢,因为他心知肚明,亚瑟会帮他纯粹是为了一己私利。
其他四龙悟出亚瑟的企图后,也如法炮制的异常热心:“我们也在车子里待命,担任支援工作吧!”
正好可以趁机向姓展的打听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四节
入夜,东邦五人和罗德按照预定时间整装,准备潜入戒备森严的罗浮宫内。
待在车子里负责支援的展令扬,聒噪不减的对临行伙伴们道:“记得保持通讯畅通,否则就听不到人家宛如天籁的美妙声音了。”
“知道啦!”东邦五人一面检视装备,一面没好气的应付大嘴公展令扬。
“动作别慢吞吞,一定要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不然人家就要回去饭店睡觉,不等你们了。”展令扬再接再厉地挑战死党们被他磨出来的非凡修养。
“行啦!”要不是怕之后会换得加倍的“回报”,五个同仇敌忾的伙伴发誓:早就挖个坑,把这个噪音污染源给埋了。
“到底好了没呀?”不到一秒钟,展令扬又闲来没事的催促同伴,打发时间。
“好了啦!”
“太好了,那就帮人家准备好宵夜再出发。”展令扬脸皮厚兮兮的抓住东邦大厨曲希瑞撒娇。
“想吃什么?”令人意外的,曲希瑞态度十分温柔,宠溺完全流泄在言语间。
“好吃就行罗!”展令扬难得这么安份,不挑食。
“OK,一下子就好了。”曲希瑞说着,便到车里的小厨房料理宵夜。
伊恩热心的走向曲希瑞道:“正好我也想喝点东西,不如就把宵夜交给我负责,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不必多事!”雷君凡和安凯臣同时伸手拦住伊恩,不让他接近曲希瑞。
“我是好意。”伊恩试着解释。
南宫烈态度和善的代表回应:“我们明白,不过令扬这小子嘴挑得很,还是让希瑞替他张罗就行了。反正还有一点时间,不差这么一下下。”
“不过诸位老兄的宵夜就请自力救济了。”向以农特地向一样在车里待命的五龙声明,省得这几位龙兄天真的以为自己能顺便分杯羹。
对于展令扬的要求,看在六龙眼里都觉得太过任性无理。同伴历险在即,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尽在那儿制造麻烦,要人家准备宵夜再走,实在太自私、欺人太甚。
然而,东邦五人的心态可就和六龙迥然不同了。
他们很乐见令扬此番行径。这代表令扬只信任他们、依赖他们。
否则令扬大可使唤车上的五龙帮他代劳即可——凭这个浑小子差遣人的本事,那绝不是问题。
另一方面也表示令扬对他们执行任务的能力十分信任,有十足把握这点小事不会碍着他们办正事。因为这个浑小子虽爱胡闹,却比谁都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真的做出令他们为难的事情。
“好了。”如南宫烈所言,曲希瑞不消一会儿功夫就打点好了令人垂涎的宵夜,服务到家的端到展令扬面前摆好,“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一壶,希瑞口味的总汇三明治一份。”
“谢啦!”展令扬一脸满足的投给曲希瑞一朵令人心旷神怡的笑容。
“行啦!”曲希瑞随性地磨蹭他的头发数下,眼里写满温柔的溺宠。
看看时间,正好是出发的时候,东邦五人和罗德便按照预定计画,离开车子没入夜色中,朝罗浮宫进攻。
东邦和罗德前脚才走,留在车子里的亚瑟就忍不住薄责展令扬:“身为朋友,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行为太过任性了吗?”
展令扬不以为然的笑答:“怎么会?人家觉得自己很体贴又善解人意耶!”
“你——”亚瑟回心一忖,当下住口,“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万一姓展的对君凡乱嚼舌根,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干,反正刚刚姓展的找麻烦的对象又不是君凡。
既是曲希瑞的室友又同样擅长下药的“邪龙”安格斯,端详了展令扬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半天,禁不起肚子里的好奇虫宝宝蛊惑,开口问道:“你们似乎经常吃希瑞做的东西?”
“对呀!希瑞可是咱们家的大厨哪!”展令扬幸福地喝着香喷喷的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
“你们都不会担心吗?”眼看展令扬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安格斯更加纳闷不已。
“你是说担心希瑞会在食物里下药,拿我们当实验体吗?”展令扬替他把真正的意思直接了当说破。
“难道他不会?”安格斯就是认定曲希瑞有可能干这种事,才会对展令扬的毫不犹豫感到不解。
展令扬又喝了一大口牛奶才说出故事的真相:“我说安格斯老兄啊,你实在太不上道了。住在咱们\'异人馆\'里,如果成天怕被希瑞下药的话,不是会饿死就是会渴死哦!你也和希瑞当了几天室友,应该很能体会这层道理吧?”
“这……”安格斯被问住了。
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比起乏味无趣地过日子,他宁愿选择刺激好玩的生活方式。
霎时,他顿悟了东邦的心态必也和他相去不远。
“你们几个是怎么认识的?”安格斯又问。
展令扬相当配合,有问必答:“简单的说就是:人家和希瑞先认识,凯臣和以农本来就认识,后来发现君凡和烈也已经认识,又后来,人家和希瑞先认识了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然后人家和希瑞,还有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又一起认识了原来已经先认识的君凡和烈,然后就变成咱们六个都认识了。”
说实话,安格斯自认组织力和理解力都不差,可展令扬这番话却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
究竟是他的组织力和理解力退化了,还是展令扬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自诩聪明过人的“魔龙”亚瑟认定展令扬是故意含糊其辞,愚弄安格斯,于是存心较劲的Сhā播:“我看过你们的基本资料,你们六个资质都不差,为什么会去念K.B.大学?”姓展的,你如果想以敷衍安格斯的手法应付我,下一秒钟你就会知道你错得有多么离谱!
展令扬一样毫不考虑的就滔滔不绝起来:“是我先决定要念K.B.的,然后问君凡他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念K.B.,君凡、凯臣、烈和希瑞就说愿意,以农是最后一个决定的。”
亚瑟抓住重点又问:“你为什么要念K.B.?”
“因为我高兴!”展令扬答得天经地义。
亚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接不下话。
不过他不会轻易败阵,立即开启另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行动?”
“我们是一起行动啊!”展令扬很认真的回答。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进去?”别想模糊焦点,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展令扬一副“你真呆”的口吻道:“总要有人在外头接应吧?”
“的确该有人在外头接应,不过那个人为什么正巧就是你?”亚瑟咄咄逼人的紧咬住展令扬不放。
“因为我最适合罗!”展令扬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不是因为你最贪生怕死吧?”亚瑟控制不住冲口讥诮。
展令扬还是一张一O一号笑脸用力点头,语带崇拜的惊呼:“你怎么知道?”
“你——”展令扬会如此坦白的承认自己胆小,是亚瑟始料未及的事,霎时,脑筋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是莫名愤怒:“君凡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当成好朋友看待,真是瞎了眼了!”
哪知展令扬闻言,居然轻轻拍掌,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瞅往亚瑟大加赞美:“亚瑟老兄,你实在太神了,君凡的确常常这么说耶!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老兄你有千里耳?”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亚瑟气极的拍案怒吼。
展令扬却依然故我:“啊哈!这一句君凡也常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世上有人会这么说自己重视的朋友?”亚瑟对展令扬的反感几乎已冲至最高点。
“君凡就会。”展令扬说得很笃定。
“你要说谎也编派个较高明的谎言,别把人当白痴!”想耍我?门都没有!
展令扬一脸无辜道:“人家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我叫君凡自己说。”说着,便利用东邦之间的通讯器呼叫在罗浮宫内的雷君凡,还特地把收话的方式改为扩音,好让五龙也能分享他和雷君凡之间的甜言蜜语。
不一会儿,雷君凡不耐烦的声音就自收话器那头传来:(干嘛啦?要尿尿自己去!)“人家才不是要尿尿,是有话要问你啦!”展令扬楚楚可怜的叫屈。
(有话就快说,我正在忙!)雷君凡口气更差。
展令扬却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聒噪:“我说小凡凡啊!你觉得人家是个怎样的人?”
收话器那头立即传来毫不考虑的咒骂声:(你是全世界最无聊、最贪吃、最偷懒、最讨人厌、最厚脸皮、最没羞耻心、最没品、最会打混摸鱼的\'最人\',够清楚了吧?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不必了,你继续忙你的罗!”展令扬不痛不痒地聒噪完才懒懒的收线。
一旁的亚瑟和四龙全听得目瞪口呆。
展令扬笑嘻嘻的重新面对亚瑟:“哪!人家没说谎吧?”
“你——”这下子,亚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哪门子的朋友!?
正当车子里的五龙无言以对时,顺利潜入罗浮宫的东邦五人和罗德已寻得晶片的芳踪,只是,预料之外的大麻烦也紧随而至——
晶片居然被置于一个装置复杂的炸药开关上,一旦取走晶片,炸药便会立即引爆。想要安全取走晶片只能解开炸药上的设定密码,但,那密码一经触动,若无法在三分钟内输入正确密码,炸药一样会爆炸,问题是,那密码十分复杂,想在三分钟内解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事先就知道密码。
“这下怎么办?”安凯臣问解码专家向以农。
虽然他精于机关设计,但在解码方面,身为开锁专家的向以农造诣还比他更上层楼。
向以农叹了口气,宣布自己的决定:“你们和罗德老兄先走吧!我把密码解开后,就拿着晶片追上去和你们会合。”
安凯臣踢了向以农屁屁一下,道:“你这只蠢驴在说什么傻话,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下就一起留下,谁要先走啊?”
“就是说嘛!笨驴!”曲希瑞和雷君凡立刻帮腔。
南宫烈则是笑着对罗德下驱逐令:“不好意思,罗德老兄,麻烦你自己先走,不送了!”
罗德一点也不领情的表态:!熬片是我的,你们这些个局外人都不走了,我干嘛走?”他不会命令东邦离开,因为他知道那只是白费气力,这几个小鬼己经打定主意留到最后了。
“随你便。”东邦五人也不勉强心意已决的罗德——一样是白费气力。
“我来帮忙吧!”同样是解码高手的罗德说着便强行加入解码行列。
“你可别愈帮愈忙哪!老兄。”即使危险当前,向以农还是不忘损人——东邦人的特性之一罗!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罗德不甘示弱的回敬。
这小鬼大难当前,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啧!
霎时,罗德对向以农的好感更加浓烈。
一旁纳凉等待的东邦四人,也是个个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身上完全嗅不到一丝一毫紧张的味道。
“待会儿再动手,我先跟那个浑小子知会一声。”南宫烈提醒向以农。
说着,便按下发话器的按钮,闲话家常的对外头车子里的展今扬做现况报导:“我说令扬啊……”
正在享受巧克力牛奶的香甜和总汇三明治的美味的展令扬,收到伙伴们捎来的讯息之后,二话不说地火速起身往车子外头直冲。
来不及拦阻他的伊恩只好探头出声追问:“你要去哪儿?”
展今扬回眸深刻的一笑。
“当然是到大伙儿身边去罗!”话落,人已一阵烟似的迅速消失在一脸错愕的五龙眼中。
伊恩不敢相信展令扬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再不到三分钟就可能发生爆炸,何必做赶去送死的无聊蠢事?
伊恩不懂,对展令扬的失望霎时如泉水般涌上心头。
他是不是太过高估他了……
其他四龙也一样受到很大的冲击,只是受到冲击的原因和伊恩不同:这个贪生怕死的小子太假了吧?任他动作再快也赶不上爆炸的时间,分明是做做样子罢了,差劲!
待在罗浮宫里,正面临倒数计时危机之中的东邦五人,和取走晶片前没什么两样,依然老神在在的谈笑风生。
“以农,你最好快一点,否则你最爱的令扬那张漂亮的脸蛋可会被炸花,到时你就要哭得很大声了!”雷君凡闲闲没事,索性丢给忙着解码的向以农,刺耳又不中听的风凉话。
“呸呸呸!死君凡,你少在那里乌鸦嘴,我才不会让那种恐怖的事发生哩!”向以农说着,更加冷静的加快解码速度。
听得一头雾水的罗德,莫名所以地问:“即使这儿发生爆炸,也不至于波及外头的展学弟吧?”他有意无意的暗示向以农:发现没?你所重视的死党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向以农好笑的冷睇罗德一眼,带点轻蔑地反问:“谁说令扬人在外头的?”
“他和伊恩他们负责守在车子里接应,不是吗?”罗德觉得自己有必要更进一步提醒不肯面对现实的向以农,好让他看清事情的真相。
安凯臣忍不住Сhā播:“在以农开始解码之前,令扬的确是在外头的车子里没错,不过现在就不是了。”
虽然罗德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安凯臣的说法让他不得不产生这样的质疑:“你下一句该不会是想说:展学弟正在赶来这里的途中吧?”世上会有人笨到特地跑来送死吗?
忙得不可开交的向以农,还是不忘发挥和展令扬一样的大嘴公天性,凑上一嘴:“那个浑小子就是正在干这种蠢事,否则你以为我干嘛担心那个浑小子的漂亮脸蛋会被炸伤?”
罗德眼看东邦个个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禁开始怀疑起整件事的可信度——那个贪生怕死的自私鬼真会干这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荒唐事?该不是装装样子吧?
就在罗德的质疑中,向以农于倒数五秒时宣告了奏捷的好消息:“解决了!”
“好小子,不赖嘛!”东邦纷纷赏了向以农轻轻的一拳,当做他不负众望的奖励。
欢呼过后,五个好伙伴又忙起另一件事儿——
“你们猜,那个浑小子再多久会到?”
“五分钟。”
“四分五十五秒。”
“五分过五秒。”
在热络的讨论声中,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自阐黑中传来。
“来罗!”
少顷,展令扬果然香汗淋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笑容可掬的欺近五个好整以暇瞧着他的好伙伴,把人家穿在身上的夜袭衣当毛巾用,一件用来擦嘴巴,一件用来擦拭脸上的汗,一件用来擦脖子,一件用来擦右手,一件用来擦左手。
“嗯!我确定夜袭衣不适合当毛巾用,吸水性有待商榷;也不适合当面纸用,质地太粗糙,会擦伤人家漂亮柔弱的唇。”展令扬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上,倒是把得寸进尺的本事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对,我们应该在夜袭衣上缝一条毛巾和一包面纸,好随时提供最佳服务状态才对。”五个死党虽然一副受不了的口吻,唇边却逸泄着倍感窝心的笑意。
毕竟有友如此,实是三生有幸哪!
一旁的罗德,目睹东邦恶魔党之间的一来一往,心中不觉醋意泉涌……
感性时间终于结束,罗德以为就要撤离了,可,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怪胎却一点也没有走人的迹象。
“我说罗德老兄,晶片已经重回你的怀抱了,你就先走吧!”展令扬挥挥衣袖以示送行。
“你们还不走?”
“我们另有正事要办。”展令扬答得耐人寻味。
“正事?”夜袭罗浮宫除了取回晶片,还会有什么正事?
南宫烈看不过去罗德的驴,自动自发的替他指点迷津:“我说罗德老兄,你也太不上道了吧?这罗浮宫可是一座宝山金矿耶!有人会笨到辛辛苦苦的潜入宝山,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吗?”
“你们难道想偷——”罗德会意的低呼。
“什么偷呀?就算罗德老兄你修辞能力欠佳,也别用那么没品味的措辞嘛!咱们只是想A点车马费和精神补偿费而已啦!”展令扬投给罗德一记“你真讨厌”的眼神。
“精神补偿费?”车马费罗德还可以理解,这个他就完全摸不着头绪了。
展令扬大嘴一张,如滔滔江水般的一大串理由便一泻千里的脱口而出:“罗德老兄想想;身为举世闻名的博物馆,照理应该配备无懈可击的防盗警备系统,好确保奇珍异宝和参观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才对。可他们却失责到让人家偷偷潜进来,在法老王的人形棺中装置了可怕的炸药而浑然不知,这等罔顾参观群众生命安危的不负责任态度,根本就是渺视群众生命的作为。既然他们错在先,害咱们虚惊一场,不论在生理或心理方面都受到极度的惊吓,咱们自然得向他们提出精神损失赔偿。可是凭他们死不认错又小气冻酸的个性,想要他们自个儿双手奉上赔偿金是比叫企鹅飞上天还困难的重大工程。所以为了维护咱们自己的权益,只好委屈的自力救济,自个儿想办法索取精神损失赔偿罗!”
听到这儿,罗德终于恍然大悟的惊叫:“你们从一开始就打定这等主意了,是不是!?”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炸药的意外,在顺利取得晶片后,展令扬还是会进来和他们会合,好办“正事”!
“宾果!罗德老兄的智商还是比朽木高了一点嘛!”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促狭。
“好了,时间宝贵,别和罗德老兄哈啦了,办正事要紧。”安凯臣催促同伴们。
“我这不就要去了吗?”不用说,东邦的超级神愉向以农是代表伙伴们索取“精神损失赔偿”和“车马费”的不二人选。
“我跟你去。”同样以神偷本领见长的罗德目的和向以农不同,他想要的是:重温方才和向以农搭档解码所制造的快感和满足感。
向以农迅速打量罗德一番,把游戏规则挑明说在前头:“你想A什么我不管,不过不可以和我抢一样的东西!”虽然他不认为这家伙有像他这般高尚的品鉴标准,看上和他同一猎物的机率比被雷公“亲”到还小,但,君子不防犹可,小人万万不可不防哪!
“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自认是个君子。”罗德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就来吧!”多个搬货的,待会儿运送战利品比较轻松,可以选择的战利品种类也会增加,一举两得,划算!
雷君凡对即将干活去的向以农提醒道:“记得A体积小、运费低、价钱高、卖相佳、易脱手的东西哪!”身为东邦的财务大臣,又肩负将战利品快速脱手之责的他,说起话来果然相当经济又抓得住重点。
入夜,东邦五人和罗德按照预定时间整装,准备潜入戒备森严的罗浮宫内。
待在车子里负责支援的展令扬,聒噪不减的对临行伙伴们道:“记得保持通讯畅通,否则就听不到人家宛如天籁的美妙声音了。”
“知道啦!”东邦五人一面检视装备,一面没好气的应付大嘴公展令扬。
“动作别慢吞吞,一定要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不然人家就要回去饭店睡觉,不等你们了。”展令扬再接再厉地挑战死党们被他磨出来的非凡修养。
“行啦!”要不是怕之后会换得加倍的“回报”,五个同仇敌忾的伙伴发誓:早就挖个坑,把这个噪音污染源给埋了。
“到底好了没呀?”不到一秒钟,展令扬又闲来没事的催促同伴,打发时间。
“好了啦!”
“太好了,那就帮人家准备好宵夜再出发。”展令扬脸皮厚兮兮的抓住东邦大厨曲希瑞撒娇。
“想吃什么?”令人意外的,曲希瑞态度十分温柔,宠溺完全流泄在言语间。
“好吃就行罗!”展令扬难得这么安份,不挑食。
“OK,一下子就好了。”曲希瑞说着,便到车里的小厨房料理宵夜。
伊恩热心的走向曲希瑞道:“正好我也想喝点东西,不如就把宵夜交给我负责,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不必多事!”雷君凡和安凯臣同时伸手拦住伊恩,不让他接近曲希瑞。
“我是好意。”伊恩试着解释。
南宫烈态度和善的代表回应:“我们明白,不过令扬这小子嘴挑得很,还是让希瑞替他张罗就行了。反正还有一点时间,不差这么一下下。”
“不过诸位老兄的宵夜就请自力救济了。”向以农特地向一样在车里待命的五龙声明,省得这几位龙兄天真的以为自己能顺便分杯羹。
对于展令扬的要求,看在六龙眼里都觉得太过任性无理。同伴历险在即,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尽在那儿制造麻烦,要人家准备宵夜再走,实在太自私、欺人太甚。
然而,东邦五人的心态可就和六龙迥然不同了。
他们很乐见令扬此番行径。这代表令扬只信任他们、依赖他们。
否则令扬大可使唤车上的五龙帮他代劳即可——凭这个浑小子差遣人的本事,那绝不是问题。
另一方面也表示令扬对他们执行任务的能力十分信任,有十足把握这点小事不会碍着他们办正事。因为这个浑小子虽爱胡闹,却比谁都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真的做出令他们为难的事情。
“好了。”如南宫烈所言,曲希瑞不消一会儿功夫就打点好了令人垂涎的宵夜,服务到家的端到展令扬面前摆好,“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一壶,希瑞口味的总汇三明治一份。”
“谢啦!”展令扬一脸满足的投给曲希瑞一朵令人心旷神怡的笑容。
“行啦!”曲希瑞随性地磨蹭他的头发数下,眼里写满温柔的溺宠。
看看时间,正好是出发的时候,东邦五人和罗德便按照预定计画,离开车子没入夜色中,朝罗浮宫进攻。
东邦和罗德前脚才走,留在车子里的亚瑟就忍不住薄责展令扬:“身为朋友,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行为太过任性了吗?”
展令扬不以为然的笑答:“怎么会?人家觉得自己很体贴又善解人意耶!”
“你——”亚瑟回心一忖,当下住口,“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万一姓展的对君凡乱嚼舌根,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干,反正刚刚姓展的找麻烦的对象又不是君凡。
既是曲希瑞的室友又同样擅长下药的“邪龙”安格斯,端详了展令扬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半天,禁不起肚子里的好奇虫宝宝蛊惑,开口问道:“你们似乎经常吃希瑞做的东西?”
“对呀!希瑞可是咱们家的大厨哪!”展令扬幸福地喝着香喷喷的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
“你们都不会担心吗?”眼看展令扬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安格斯更加纳闷不已。
“你是说担心希瑞会在食物里下药,拿我们当实验体吗?”展令扬替他把真正的意思直接了当说破。
“难道他不会?”安格斯就是认定曲希瑞有可能干这种事,才会对展令扬的毫不犹豫感到不解。
展令扬又喝了一大口牛奶才说出故事的真相:“我说安格斯老兄啊,你实在太不上道了。住在咱们\'异人馆\'里,如果成天怕被希瑞下药的话,不是会饿死就是会渴死哦!你也和希瑞当了几天室友,应该很能体会这层道理吧?”
“这……”安格斯被问住了。
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比起乏味无趣地过日子,他宁愿选择刺激好玩的生活方式。
霎时,他顿悟了东邦的心态必也和他相去不远。
“你们几个是怎么认识的?”安格斯又问。
展令扬相当配合,有问必答:“简单的说就是:人家和希瑞先认识,凯臣和以农本来就认识,后来发现君凡和烈也已经认识,又后来,人家和希瑞先认识了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然后人家和希瑞,还有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又一起认识了原来已经先认识的君凡和烈,然后就变成咱们六个都认识了。”
说实话,安格斯自认组织力和理解力都不差,可展令扬这番话却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
究竟是他的组织力和理解力退化了,还是展令扬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自诩聪明过人的“魔龙”亚瑟认定展令扬是故意含糊其辞,愚弄安格斯,于是存心较劲的Сhā播:“我看过你们的基本资料,你们六个资质都不差,为什么会去念K.B.大学?”姓展的,你如果想以敷衍安格斯的手法应付我,下一秒钟你就会知道你错得有多么离谱!
展令扬一样毫不考虑的就滔滔不绝起来:“是我先决定要念K.B.的,然后问君凡他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念K.B.,君凡、凯臣、烈和希瑞就说愿意,以农是最后一个决定的。”
亚瑟抓住重点又问:“你为什么要念K.B.?”
“因为我高兴!”展令扬答得天经地义。
亚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接不下话。
不过他不会轻易败阵,立即开启另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行动?”
“我们是一起行动啊!”展令扬很认真的回答。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进去?”别想模糊焦点,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展令扬一副“你真呆”的口吻道:“总要有人在外头接应吧?”
“的确该有人在外头接应,不过那个人为什么正巧就是你?”亚瑟咄咄逼人的紧咬住展令扬不放。
“因为我最适合罗!”展令扬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不是因为你最贪生怕死吧?”亚瑟控制不住冲口讥诮。
展令扬还是一张一O一号笑脸用力点头,语带崇拜的惊呼:“你怎么知道?”
“你——”展令扬会如此坦白的承认自己胆小,是亚瑟始料未及的事,霎时,脑筋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是莫名愤怒:“君凡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当成好朋友看待,真是瞎了眼了!”
哪知展令扬闻言,居然轻轻拍掌,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瞅往亚瑟大加赞美:“亚瑟老兄,你实在太神了,君凡的确常常这么说耶!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老兄你有千里耳?”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亚瑟气极的拍案怒吼。
展令扬却依然故我:“啊哈!这一句君凡也常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世上有人会这么说自己重视的朋友?”亚瑟对展令扬的反感几乎已冲至最高点。
“君凡就会。”展令扬说得很笃定。
“你要说谎也编派个较高明的谎言,别把人当白痴!”想耍我?门都没有!
展令扬一脸无辜道:“人家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我叫君凡自己说。”说着,便利用东邦之间的通讯器呼叫在罗浮宫内的雷君凡,还特地把收话的方式改为扩音,好让五龙也能分享他和雷君凡之间的甜言蜜语。
不一会儿,雷君凡不耐烦的声音就自收话器那头传来:(干嘛啦?要尿尿自己去!)“人家才不是要尿尿,是有话要问你啦!”展令扬楚楚可怜的叫屈。
(有话就快说,我正在忙!)雷君凡口气更差。
展令扬却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聒噪:“我说小凡凡啊!你觉得人家是个怎样的人?”
收话器那头立即传来毫不考虑的咒骂声:(你是全世界最无聊、最贪吃、最偷懒、最讨人厌、最厚脸皮、最没羞耻心、最没品、最会打混摸鱼的\'最人\',够清楚了吧?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不必了,你继续忙你的罗!”展令扬不痛不痒地聒噪完才懒懒的收线。
一旁的亚瑟和四龙全听得目瞪口呆。
展令扬笑嘻嘻的重新面对亚瑟:“哪!人家没说谎吧?”
“你——”这下子,亚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哪门子的朋友!?
正当车子里的五龙无言以对时,顺利潜入罗浮宫的东邦五人和罗德已寻得晶片的芳踪,只是,预料之外的大麻烦也紧随而至——
晶片居然被置于一个装置复杂的炸药开关上,一旦取走晶片,炸药便会立即引爆。想要安全取走晶片只能解开炸药上的设定密码,但,那密码一经触动,若无法在三分钟内输入正确密码,炸药一样会爆炸,问题是,那密码十分复杂,想在三分钟内解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事先就知道密码。
“这下怎么办?”安凯臣问解码专家向以农。
虽然他精于机关设计,但在解码方面,身为开锁专家的向以农造诣还比他更上层楼。
向以农叹了口气,宣布自己的决定:“你们和罗德老兄先走吧!我把密码解开后,就拿着晶片追上去和你们会合。”
安凯臣踢了向以农屁屁一下,道:“你这只蠢驴在说什么傻话,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下就一起留下,谁要先走啊?”
“就是说嘛!笨驴!”曲希瑞和雷君凡立刻帮腔。
南宫烈则是笑着对罗德下驱逐令:“不好意思,罗德老兄,麻烦你自己先走,不送了!”
罗德一点也不领情的表态:!熬片是我的,你们这些个局外人都不走了,我干嘛走?”他不会命令东邦离开,因为他知道那只是白费气力,这几个小鬼己经打定主意留到最后了。
“随你便。”东邦五人也不勉强心意已决的罗德——一样是白费气力。
“我来帮忙吧!”同样是解码高手的罗德说着便强行加入解码行列。
“你可别愈帮愈忙哪!老兄。”即使危险当前,向以农还是不忘损人——东邦人的特性之一罗!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罗德不甘示弱的回敬。
这小鬼大难当前,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啧!
霎时,罗德对向以农的好感更加浓烈。
一旁纳凉等待的东邦四人,也是个个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身上完全嗅不到一丝一毫紧张的味道。
“待会儿再动手,我先跟那个浑小子知会一声。”南宫烈提醒向以农。
说着,便按下发话器的按钮,闲话家常的对外头车子里的展今扬做现况报导:“我说令扬啊……”
正在享受巧克力牛奶的香甜和总汇三明治的美味的展令扬,收到伙伴们捎来的讯息之后,二话不说地火速起身往车子外头直冲。
来不及拦阻他的伊恩只好探头出声追问:“你要去哪儿?”
展今扬回眸深刻的一笑。
“当然是到大伙儿身边去罗!”话落,人已一阵烟似的迅速消失在一脸错愕的五龙眼中。
伊恩不敢相信展令扬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再不到三分钟就可能发生爆炸,何必做赶去送死的无聊蠢事?
伊恩不懂,对展令扬的失望霎时如泉水般涌上心头。
他是不是太过高估他了……
其他四龙也一样受到很大的冲击,只是受到冲击的原因和伊恩不同:这个贪生怕死的小子太假了吧?任他动作再快也赶不上爆炸的时间,分明是做做样子罢了,差劲!
待在罗浮宫里,正面临倒数计时危机之中的东邦五人,和取走晶片前没什么两样,依然老神在在的谈笑风生。
“以农,你最好快一点,否则你最爱的令扬那张漂亮的脸蛋可会被炸花,到时你就要哭得很大声了!”雷君凡闲闲没事,索性丢给忙着解码的向以农,刺耳又不中听的风凉话。
“呸呸呸!死君凡,你少在那里乌鸦嘴,我才不会让那种恐怖的事发生哩!”向以农说着,更加冷静的加快解码速度。
听得一头雾水的罗德,莫名所以地问:“即使这儿发生爆炸,也不至于波及外头的展学弟吧?”他有意无意的暗示向以农:发现没?你所重视的死党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向以农好笑的冷睇罗德一眼,带点轻蔑地反问:“谁说令扬人在外头的?”
“他和伊恩他们负责守在车子里接应,不是吗?”罗德觉得自己有必要更进一步提醒不肯面对现实的向以农,好让他看清事情的真相。
安凯臣忍不住Сhā播:“在以农开始解码之前,令扬的确是在外头的车子里没错,不过现在就不是了。”
虽然罗德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安凯臣的说法让他不得不产生这样的质疑:“你下一句该不会是想说:展学弟正在赶来这里的途中吧?”世上会有人笨到特地跑来送死吗?
忙得不可开交的向以农,还是不忘发挥和展令扬一样的大嘴公天性,凑上一嘴:“那个浑小子就是正在干这种蠢事,否则你以为我干嘛担心那个浑小子的漂亮脸蛋会被炸伤?”
罗德眼看东邦个个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禁开始怀疑起整件事的可信度——那个贪生怕死的自私鬼真会干这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荒唐事?该不是装装样子吧?
就在罗德的质疑中,向以农于倒数五秒时宣告了奏捷的好消息:“解决了!”
“好小子,不赖嘛!”东邦纷纷赏了向以农轻轻的一拳,当做他不负众望的奖励。
欢呼过后,五个好伙伴又忙起另一件事儿——
“你们猜,那个浑小子再多久会到?”
“五分钟。”
“四分五十五秒。”
“五分过五秒。”
在热络的讨论声中,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自阐黑中传来。
“来罗!”
少顷,展令扬果然香汗淋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笑容可掬的欺近五个好整以暇瞧着他的好伙伴,把人家穿在身上的夜袭衣当毛巾用,一件用来擦嘴巴,一件用来擦拭脸上的汗,一件用来擦脖子,一件用来擦右手,一件用来擦左手。
“嗯!我确定夜袭衣不适合当毛巾用,吸水性有待商榷;也不适合当面纸用,质地太粗糙,会擦伤人家漂亮柔弱的唇。”展令扬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上,倒是把得寸进尺的本事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对,我们应该在夜袭衣上缝一条毛巾和一包面纸,好随时提供最佳服务状态才对。”五个死党虽然一副受不了的口吻,唇边却逸泄着倍感窝心的笑意。
毕竟有友如此,实是三生有幸哪!
一旁的罗德,目睹东邦恶魔党之间的一来一往,心中不觉醋意泉涌……
感性时间终于结束,罗德以为就要撤离了,可,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怪胎却一点也没有走人的迹象。
“我说罗德老兄,晶片已经重回你的怀抱了,你就先走吧!”展令扬挥挥衣袖以示送行。
“你们还不走?”
“我们另有正事要办。”展令扬答得耐人寻味。
“正事?”夜袭罗浮宫除了取回晶片,还会有什么正事?
南宫烈看不过去罗德的驴,自动自发的替他指点迷津:“我说罗德老兄,你也太不上道了吧?这罗浮宫可是一座宝山金矿耶!有人会笨到辛辛苦苦的潜入宝山,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吗?”
“你们难道想偷——”罗德会意的低呼。
“什么偷呀?就算罗德老兄你修辞能力欠佳,也别用那么没品味的措辞嘛!咱们只是想A点车马费和精神补偿费而已啦!”展令扬投给罗德一记“你真讨厌”的眼神。
“精神补偿费?”车马费罗德还可以理解,这个他就完全摸不着头绪了。
展令扬大嘴一张,如滔滔江水般的一大串理由便一泻千里的脱口而出:“罗德老兄想想;身为举世闻名的博物馆,照理应该配备无懈可击的防盗警备系统,好确保奇珍异宝和参观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才对。可他们却失责到让人家偷偷潜进来,在法老王的人形棺中装置了可怕的炸药而浑然不知,这等罔顾参观群众生命安危的不负责任态度,根本就是渺视群众生命的作为。既然他们错在先,害咱们虚惊一场,不论在生理或心理方面都受到极度的惊吓,咱们自然得向他们提出精神损失赔偿。可是凭他们死不认错又小气冻酸的个性,想要他们自个儿双手奉上赔偿金是比叫企鹅飞上天还困难的重大工程。所以为了维护咱们自己的权益,只好委屈的自力救济,自个儿想办法索取精神损失赔偿罗!”
听到这儿,罗德终于恍然大悟的惊叫:“你们从一开始就打定这等主意了,是不是!?”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炸药的意外,在顺利取得晶片后,展令扬还是会进来和他们会合,好办“正事”!
“宾果!罗德老兄的智商还是比朽木高了一点嘛!”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促狭。
“好了,时间宝贵,别和罗德老兄哈啦了,办正事要紧。”安凯臣催促同伴们。
“我这不就要去了吗?”不用说,东邦的超级神愉向以农是代表伙伴们索取“精神损失赔偿”和“车马费”的不二人选。
“我跟你去。”同样以神偷本领见长的罗德目的和向以农不同,他想要的是:重温方才和向以农搭档解码所制造的快感和满足感。
向以农迅速打量罗德一番,把游戏规则挑明说在前头:“你想A什么我不管,不过不可以和我抢一样的东西!”虽然他不认为这家伙有像他这般高尚的品鉴标准,看上和他同一猎物的机率比被雷公“亲”到还小,但,君子不防犹可,小人万万不可不防哪!
“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自认是个君子。”罗德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就来吧!”多个搬货的,待会儿运送战利品比较轻松,可以选择的战利品种类也会增加,一举两得,划算!
雷君凡对即将干活去的向以农提醒道:“记得A体积小、运费低、价钱高、卖相佳、易脱手的东西哪!”身为东邦的财务大臣,又肩负将战利品快速脱手之责的他,说起话来果然相当经济又抓得住重点。
“知道啦!”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五节
顺利A得战利品后,东邦终于肯和罗德告别罗浮宫,返回车上和留守的五龙会合。
一见展令扬,伊恩便冷不防的高举右手掴了他一记耳光。所幸向以农眼明手快,快一步横挡在展令扬面前,稳稳地制住伊恩挥掌的手。
“伊恩老兄,你听清楚了:这小子的漂亮脸蛋是我的专利品,谁敢随便伤他一根寒毛,我保证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天,看在约翰老爷爷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不再追究;不过你若敢造次,最好先把棺材备妥!”白痴都听得出来,向以农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宣告是百分百认真的。
伊恩却不为所动的坚持己见:“面对一个莽撞、不知轻重的轻视生命之徒,身为朋友的,难道不该打醒他?”
“少往自己睑上贴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这个浑小子!”向以农老实不客气的赏了伊恩一鼻子灰。
伊恩并未因而打退堂鼓,反唇相讥道:“我不认为让朋友为自己出生入死地涉险是对的,那只是想证明自己在朋友心中有多少分量,一种自私心态罢了!”
“你——”
“我不觉得耶!”展令扬抢在向以农之前发表自家高论:“像我就很喜欢看小农农他们为我出生入死的抢购好吃的食物,即使小农农他们得冒着被龙虾刺到、被螃蟹夹到等等的危险,人家还是很想吃到好吃的东东呀!可是人家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叫做自私,人家可是一片好心,随时随地都在努力的替小农农他们制造表现的机会耶!”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展令扬这么天外飞来一笔的瞎搅和,暴戾之气霎时自向以农身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想海K展令扬一顿的强烈冲动:“这个和龙虾、螃蟹没关系啦!”
“可是人家肚子又饿了,想吃东西。”展令扬一脸无辜的瞅住向以农——用向以农没辙的那种表情。
向以农果然高举白旗,弃甲投降的点头答应:“行啦,咱们这就去吃点宵夜。”
眼看好不容易挑起的战火就这么无疾而终,伊恩不肯轻易死心,又要展开第二波的挑衅攻势,展令扬却抢先堵住了他的嘴:“伊恩老兄,我知道一个人受到过度的惊吓会产生歇斯底里的症状,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有胡言乱语的权利哦!而且我相信身为约翰老爷爷最引以自豪的外孙的老兄你,应该不会连一点小小的惊吓都承受不住才对。”
展令扬非常了解该如何善用人性的弱点制敌。
自视甚高的伊恩自然不愿被贴上无能的标签,很识趣的闭上嘴暂时休兵,打算再另找机会。
★★★
东邦恶魔党不愧是兴风作浪的高手,才刚结束罗浮宫的惊险游戏,这会儿又精力旺盛的为下一个游戏催生,一点也不知道“累”字如何写。
南宫烈在伙伴们殷殷企盼下,终于卜出了下一个目标——
“怪怪!下次的最佳行动时间一共有三个目标哪!”
“哪三个?”
“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瑞士银行和中南美洲的大毒枭虎鲨。”
“那咱们就分三组行动罗!”展令扬马上做出结论并加以分组,“君士坦丁堡那边可能得动用到武力,而且必定机关重重,所以由小巨臣和小农农去;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适合武攻,咱们又是那边的客户,采光明正大的正攻法即可,所以由小瑞瑞当代表就行了;至于那只大毒枭,咱们只消利用巴布达的国际赌博网站和他们做现金交易,就可以搞定,不过这需要高竿的赌技和上乘的洗钱功夫,所以自然非小烈烈和小凡凡联手不可了。”
“那你呢?”东邦五人虽然对自己的新任务都很满意且跃跃欲试,可绝不会因此就放任这个浑小子在一边撒懒纳凉。
“我——”
“令扬就陪我到白金汉宫去吧!”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再度降临,伊恩赶紧把握良机,适时介入东邦人的交谈之中。
不待几只小恶魔回应,伊恩便以取回自己的晶片为由,一厢情愿的抒发己见:“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炎狼组织对于夺取晶片的事相当积极,辜且不论罗浮宫里意外出现的炸药是何人所为,光是在蒙地卡罗现身的诸葛避就足以证明,炎狼确实有意染指晶片。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到白金汉宫去埋伏。我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让炎狼组织捷足先登的取得晶片。不过,若令扬肯跨刀,我想效率会更高就是。”
南宫烈觉得有必要向伊恩解释一下:“我说伊恩老兄,我的占卜结果显示在白金汉宫的晶片五天后才适合取回的意思是:在这之前,那晶片不见得会在白金汉宫里。所以你即使提前去也不见得有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或者,你口中的炎狼本来可能不知道有晶片在白金汉宫里,你这一去,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反而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伊恩老兄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你说的我都想到了,我说过我有自信不会让炎狼来碍我的事!”伊恩态度虽像个谦谦君子,眸底却透着不领情的光芒。
“既然伊恩老兄心意已决,又有十足的自信,那就单独行动好了。”南宫烈一副极度为伊恩设身处地着想的模样道:“令扬这个浑小子,成天除了撒懒耍赖之外,就只会制造噪音污染,让他和你同行只会扯你后腿、降低你的行事效率罢了,不会有老兄你以为的加分效果。所以为了你自己好,还是打消要令扬帮你的傻念头比较妥当。”
展令扬才要喊冤,曲希瑞适时喂了他一片饼干,巧妙的让他封口:“这是刚出炉的咖啡饼干,好吃吗?”
“嗯!”展令扬吃得好满足。
“那就再来一片。”展令扬才刚吞下第一片饼干,曲希瑞就又喂了他第二片。
第二片方入口,向以农便拿来一瓶鲜奶,打开Сhā好吸管送到展令扬嘴边,体贴极了的道:“来,喝口鲜奶,别给噎着了。”
“嗯!”展令扬照单全收地大享死党的殷勤侍候,幸福极了。
曲希瑞和向以农就这么一口饼干、一口鲜奶的交替喂食展令扬,反正就是不给展令扬有多余的闲功夫说话,好让南宫烈无后顾之忧的打发伊恩。
伊恩一下子就看穿东邦人的企图,抬高音量对南宫烈身后的展令扬嚷嚷:“令扬,你怎么说?”
“好吃。”展令扬不愧是大嘴公,在饼乾和鲜奶交替的短暂间隙中,居然能善加把握的发声。
不过曲希瑞马上又封他的口:“那就再来一片吧!”
伊恩不死心的想造次,这回南宫烈先下手为强的从中拦截:“莫非伊恩老兄不相信我的忠告?”
伊恩避免正面回答的表示:“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有把握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那就更没必要令扬陪你了。反正你根本不需要帮忙,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何必自讨苦吃?”南宫烈水来土掩的应付自如。
眼看让伊恩缠住展令扬的美事就要胎死腹中,亚瑟再度挺身替伊恩跨刀:“其实伊恩只是想要有人陪,好有个伴罢了,不如就让展学弟陪他吧!”
“既然如此,那你陪伊恩老兄好了。你们两个同样出自青龙门,应该比和令扬更有话聊才是。再者,亚瑟老兄能力好又负责,对伊恩老兄而言可说是如虎添翼,百利无一害。”雷君凡也很热心的回应亚瑟的美意。
“这——”还好亚瑟脑筋转得快,马上祭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我得找回自己的晶片。”
“这事亚瑟老兄不必挂心,有我和烈出马,保证万无一失。”雷君凡胸有成竹的保证,南宫烈也猛点头助阵。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亚瑟的说法既合情又合理。
“也对。”雷君凡点点头表示了解。微忖片顷,有了新的主意:“那这样吧!我来陪伊恩老兄好了,反正要上网哪里都可以,没差。”
“不行!”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亚瑟情急之下,断然否决。
他帮伊恩说话的目的是想支开展令扬,替伊恩制造机会加强和展令扬之间的关系进展,以便坐收渔翁之利,增加自己和雷君凡相处的时间。
可现下却完全走样,不但支开展令扬的目的未成,反而让自己失去和雷君凡搭档合作的大好机会。
这怎么可以?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行?”雷君凡莫名的问。
“那是——”一时之间,亚瑟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较为完满。
正当亚瑟左右为难之际,吃饱喝足的展令扬开口了:“我看这样吧!既然伊恩老兄坚持要先前往白金汉宫,那咱们就请君凡、烈他们一起到英国去吧!反正君凡和烈要办的正事,全是透过网路就可大功告成,到哪里上网都没差。而且他们成天都守在电脑前,不会有多余的闲暇去干扰伊恩老兄你的行动。这么一来,万一情况有变需要援手时,又随时有帮手可就近助阵,可说是皆大欢喜,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雷君凡和南宫烈立即举赞同票。
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要让展令扬和伊恩单独行动,展令扬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这样也不坏。”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转寰的余地,亚瑟见机不可失,立刻就举双手赞成——虽然他心里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总比失去和君凡合作搭档的机会来得好。
伊恩眼看木已成舟,只好妥协的点头:“就这么办吧!”无妨。他有的是办法。
想碍他的好事?门都没有!
★★★
按计画前往瑞士的曲希瑞和晶片所有人安格斯,原木预定搭飞机直抵目的地,却因气候不佳而改搭火车。
“排他性”一样强的两人都无意和闲杂人等并坐于开放式的车厢内,所以买下整个包厢的座位,给自己独立的空间。
安格斯凝睇着咫尺前的曲希瑞,心情不知不觉便飞扬起来。
“你们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要回K.B.去了吧?”
“对!”曲希瑞说得极为笃定。
他是不知道令扬那浑小子会怎么做,不过他和其他四个伙伴已经取得共识,等这档事告一段落,非说服令扬搬师回K.B.不可!
“艾菲尔不好吗?”安格斯试探着。
“不好!”
“哪里不好?”
“全都不好!”
曲希瑞的冷淡和说话方式在在透露着他无意多谈的拒绝,安格斯却假装没发觉,自顾自的猛找话题:“听说你是某王国的王子?”
“何必明知故问?”曲希瑞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难接续。
安格斯不死心的纠缠到底:“听展学弟说,是他邀你到K.B.念书的,是吗?”
这回曲希瑞索性拒答,但安格斯一点也不气馁,继续大唱独角戏:“你为什么要去念K.B.?凭你的实力,念K.B.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
曲希瑞还是沉默以对。安格斯眼看掰不下去了便又换个话题再接再厉:“你们似乎都很讨厌伊恩,为什么?”
这回曲希瑞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不怀好意的戏谑:“我也很讨厌老兄你的聒噪,所以请你闭上尊口,OK?”
安格斯虽然不在意的略过,可横生的酸意却涌上心头,今他失控的讥诮:“你应该很喜欢别人在你耳边聒噪才对,不是吗?”他指的不外乎是展令扬那个吵死人的大嘴公。
“令扬是特别的,你比都没得比。”曲希瑞挑明直说。
“他到底哪里好?”安格斯冲口恨道。
“那个浑小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一说到自家死党,曲希瑞便不自觉的眉飞色舞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安格斯闻言,心中更加妒恨难平。尤其曲希瑞那一脸幸福满足,看进他眼里更是刺目不已。
不急!他会用时间和行动向希瑞证明,和他在一起会比和姓展的在一起快乐十倍以上。因为他们志趣相投、能力又旗鼓相当,俨然是最志同道合的伙伴。
姓展的绝对无法带给希瑞这种“同类”的契合感觉,只有他能!
他会慢慢让希瑞体会到这一点……
前来敲门查票的查票员中断了曲希瑞和安格斯的对话,当查票员开门进入包厢的刹那,曲希瑞和安格斯同时有了动作——
像是事先说好了般,安格斯上前给查票员下了迷魂药,曲希瑞不疾不徐的接手了查票员暗藏却来不及扣扳机的枪。
在药力作用下,查票员全身酥软的瘫坐在座位上,两眼涣散无神的呆坐着。
曲希瑞立即对阿呆查票员施以催眠,安格斯则守在包厢门口护航。
“是谁派你来的?”曲希瑞问阿呆查票员。
“我们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
“屠龙帮的瑞士西区老大。”
“他的目的是什么?”
“阻止青龙门的\'邪龙\'取得瑞士银行里的青龙晶片。”“邪龙”就是门边的安格斯罗!
“你们老大除了你,还安排了哪些埋伏?”
“你们进入瑞士西区后,一路上都会有我们老大的人马出手攻击,目的地瑞士银行里也设有暗棋。”屠龙帮手下乔装的查票员在催眠使然下相当合作,有问必答。
“在瑞士银行里的暗棋是什么身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曲希瑞又继续诘问一些相关问题,护航的安格斯则是一面严守,一面回想着方才和曲希瑞完美合作的画面而心情激荡不已。
希瑞应该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是多么心有灵犀,不需事先知会就能天衣无缝地联手出击,如此的默契绝非姓展的能相提并论!
他不禁偷瞄了正在催眠问话的曲希瑞一眼,心情更是振奋飞扬。
就像这样慢慢来,希瑞一定会一点一滴的发现,和他在一起远比和姓展的厮混更新鲜有趣……
★★★
在问完所有“口供”后,曲希瑞立即和正前往英国途中的展令扬联络,互相讨论、交换意见。
然后在展令扬一句:“擒贼先擒王”的指示下,来到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附近,准备夜袭擒“王”。
同行的安格斯趁着攻击前的空档,尽量保持平常心的闲话家常:“其实在问完\'口供\'之后,我们一起讨论因应对策就行了,我相信凭我们两人的能力便可讨论出最佳行动方案,你实在不必大费周章地舍近取远,和正赶往英国白金汉宫的展学弟联络。毕竟展学弟也有自己的任务,既然是分组行动,那就应该分工合作才对,你说是不是?”
呃?二人呢?
安格斯自我陶醉的口沫横飞半天,才赫然惊觉曲希瑞早已不知去向。
他赶紧环顾四周搜寻曲希瑞的身影,终于如愿的捕捉到已经走到大前方的曲希瑞。
安格斯连忙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会合。
“你干嘛不声不响的先走人?”一追上曲希瑞,安格斯便顺口问。
“我说过我讨厌你的聒噪!”曲希瑞不改冷淡排斥的态度。
“原来如此。”这回安格斯不再多言,因为他心里已有了另一番有别于先前的想法。
经过火车包厢一事,希瑞心里一定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只是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无法坦然去接受那股前所未有的心灵洗礼,才会极力排斥,陷入人神交战中。
相对的,也就难免会强装依旧排斥他、拒绝他,事实上希瑞是因为已经受到他的吸引了,所以才会刻意表现出敌意。
因此他不急于乘胜追击,他相信随着愈来愈频繁的搭档合作,希瑞的心便会自然而然的愈倾向他!
安格斯愈想就愈笃定事情会如此发展,心情不觉愈来愈快活。
一旁的曲希瑞心里却是猛犯嘀咕: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脸超变态的诡异神情,有够恶心!
罢了!还是别管他,尽快完成任务赶去英国和令扬他们会合才是上上之策!
★★★
入夜,曲希瑞和安格斯便按照预定计画潜入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两大用药高手,凭着登峰造极的下药功夫,一下子就摆平了西区老大豪宅庭院里的保镖警卫。至于屋内的人,早就透由通风口以安眠药摆平了。
眼下,就只剩十二只正朝他们猛吠狂奔而来的大狼犬。
一见到心仪的优质实验物种,曲希瑞不禁心花怒放,当下决定改变策略,以较“特别”的方法伺候大狼犬兄们。
“你负责左边那六只,右边这六只交给我。”曲希瑞对安格斯说道。
太遗憾了,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绝不会将优质实验物种轻易的拱手让人。
“我知道了。”安格斯心情正High,转眼已一马当先的上前对付左边的六只大狼犬。
曲希瑞则是以逸待劳,等着右边的六只大狼犬兄自己送上门来。
快快投奔我吧!优质实验犬兄们!
随着大狼犬愈来愈靠近,曲希瑞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便愈加灿烂。
哪知大狼犬们与生便俱有极度敏感的生命危机潜能,一查觉前方有超危险放射源,便机警的紧急煞车不再前进,改以保持距离的方式向曲希瑞吠叫。
曲希瑞大叹可惜之际,只好改变策略,自己主动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而他示好的方式当然不会是自己接近大狼犬兄们——根据经验法则,他只要向前推进,犬兄们便会向后大撤退,徒劳无功也!
所以曲希瑞聪明地采取有距离感的手枪射击方式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赏了左边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418型笑弹”,中间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102型变声弹”,右边两只大狼犬兄“080型醉弹”。
在药效强力作祟下,大狼犬兄们纷纷显现出药效:中了笑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变成:“汪呼呼——汪呼呼——”
中了变声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由原先的铿锵宏亮,渐渐变成博美狗的秀气叫声。
中了醉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则慢慢消音,站不稳的东倒西歪,间或还会打嗝的“※¥——※¥——”怪叫。
摆平大狼犬回来和曲希瑞会合的安格斯,一见到六只怪里怪气的大狼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又在做什么实验了?”
“我想知道犬兄们是不是也会笑?还有,犬兄们是不是也有变声期?另外就是,犬兄们会不会喝醉?”曲希瑞以随身携带的笔记手册,速记下实验犬兄们的各种反应,待回去后再好好整理建档。
安格斯饶富兴味地待在曲希瑞身旁,欣赏他的兴奋神情当做自己的战利品。
怎么样?姓展的,你绝对没机会感受到我这种愉快的经验,这可是只有和希瑞搭档行动的我才有机会独享的“专利”呢!
曲希瑞完成所有的记录后,才肯采取下一步行动:“进屋里去见睡丑男老大吧!”
安格斯自然是全力配合。
“你怎么摆平那六只犬兄的?”曲希瑞“爱犬及犬”的关怀成为遗憾的另外六只无缘的优质实验物种。
“杀了它们!”这就是动物一见到安格斯便会噤若寒蝉的原因——嗅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这和动物对曲希瑞的恐惧是:看似相同,实际上却截然不同的。
曲希瑞蓝眸一冷,语带遗憾的说:“你不必杀它们的。”他虽然喜欢拿动物当实验品,但从未心存杀害实验品的想法,也从不曾这么做——只是都把人家整得死去活来,险些去掉半条命而已。
“我下次会注意。”安格斯不想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和曲希瑞起争执,连忙息事宁人地保证。
曲希瑞也未再追究,他只想尽快和这个志不同、道不合的家伙分道扬镖!
进入屋内,曲希瑞在安格斯的掩护下顺利找到睡丑男老大,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要他下令取消所有对付他们的行动。
之后,两人便在有幸成为曲希瑞萍水相逢的实验品犬兄们,那“汪呼呼——汪呼呼——”和“※¥※¥”,以及“博美犬”秀气的叫声中,挥别了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翌日一早,他们便畅行无阻的进入瑞士银行,神不知鬼不觉的自保险箱中顺利取走了安格斯的青龙晶片,朝英国飞去。
顺利A得战利品后,东邦终于肯和罗德告别罗浮宫,返回车上和留守的五龙会合。
一见展令扬,伊恩便冷不防的高举右手掴了他一记耳光。所幸向以农眼明手快,快一步横挡在展令扬面前,稳稳地制住伊恩挥掌的手。
“伊恩老兄,你听清楚了:这小子的漂亮脸蛋是我的专利品,谁敢随便伤他一根寒毛,我保证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天,看在约翰老爷爷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不再追究;不过你若敢造次,最好先把棺材备妥!”白痴都听得出来,向以农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宣告是百分百认真的。
伊恩却不为所动的坚持己见:“面对一个莽撞、不知轻重的轻视生命之徒,身为朋友的,难道不该打醒他?”
“少往自己睑上贴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这个浑小子!”向以农老实不客气的赏了伊恩一鼻子灰。
伊恩并未因而打退堂鼓,反唇相讥道:“我不认为让朋友为自己出生入死地涉险是对的,那只是想证明自己在朋友心中有多少分量,一种自私心态罢了!”
“你——”
“我不觉得耶!”展令扬抢在向以农之前发表自家高论:“像我就很喜欢看小农农他们为我出生入死的抢购好吃的食物,即使小农农他们得冒着被龙虾刺到、被螃蟹夹到等等的危险,人家还是很想吃到好吃的东东呀!可是人家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叫做自私,人家可是一片好心,随时随地都在努力的替小农农他们制造表现的机会耶!”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展令扬这么天外飞来一笔的瞎搅和,暴戾之气霎时自向以农身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想海K展令扬一顿的强烈冲动:“这个和龙虾、螃蟹没关系啦!”
“可是人家肚子又饿了,想吃东西。”展令扬一脸无辜的瞅住向以农——用向以农没辙的那种表情。
向以农果然高举白旗,弃甲投降的点头答应:“行啦,咱们这就去吃点宵夜。”
眼看好不容易挑起的战火就这么无疾而终,伊恩不肯轻易死心,又要展开第二波的挑衅攻势,展令扬却抢先堵住了他的嘴:“伊恩老兄,我知道一个人受到过度的惊吓会产生歇斯底里的症状,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有胡言乱语的权利哦!而且我相信身为约翰老爷爷最引以自豪的外孙的老兄你,应该不会连一点小小的惊吓都承受不住才对。”
展令扬非常了解该如何善用人性的弱点制敌。
自视甚高的伊恩自然不愿被贴上无能的标签,很识趣的闭上嘴暂时休兵,打算再另找机会。
★★★
东邦恶魔党不愧是兴风作浪的高手,才刚结束罗浮宫的惊险游戏,这会儿又精力旺盛的为下一个游戏催生,一点也不知道“累”字如何写。
南宫烈在伙伴们殷殷企盼下,终于卜出了下一个目标——
“怪怪!下次的最佳行动时间一共有三个目标哪!”
“哪三个?”
“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瑞士银行和中南美洲的大毒枭虎鲨。”
“那咱们就分三组行动罗!”展令扬马上做出结论并加以分组,“君士坦丁堡那边可能得动用到武力,而且必定机关重重,所以由小巨臣和小农农去;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适合武攻,咱们又是那边的客户,采光明正大的正攻法即可,所以由小瑞瑞当代表就行了;至于那只大毒枭,咱们只消利用巴布达的国际赌博网站和他们做现金交易,就可以搞定,不过这需要高竿的赌技和上乘的洗钱功夫,所以自然非小烈烈和小凡凡联手不可了。”
“那你呢?”东邦五人虽然对自己的新任务都很满意且跃跃欲试,可绝不会因此就放任这个浑小子在一边撒懒纳凉。
“我——”
“令扬就陪我到白金汉宫去吧!”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再度降临,伊恩赶紧把握良机,适时介入东邦人的交谈之中。
不待几只小恶魔回应,伊恩便以取回自己的晶片为由,一厢情愿的抒发己见:“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炎狼组织对于夺取晶片的事相当积极,辜且不论罗浮宫里意外出现的炸药是何人所为,光是在蒙地卡罗现身的诸葛避就足以证明,炎狼确实有意染指晶片。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到白金汉宫去埋伏。我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让炎狼组织捷足先登的取得晶片。不过,若令扬肯跨刀,我想效率会更高就是。”
南宫烈觉得有必要向伊恩解释一下:“我说伊恩老兄,我的占卜结果显示在白金汉宫的晶片五天后才适合取回的意思是:在这之前,那晶片不见得会在白金汉宫里。所以你即使提前去也不见得有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或者,你口中的炎狼本来可能不知道有晶片在白金汉宫里,你这一去,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反而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伊恩老兄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你说的我都想到了,我说过我有自信不会让炎狼来碍我的事!”伊恩态度虽像个谦谦君子,眸底却透着不领情的光芒。
“既然伊恩老兄心意已决,又有十足的自信,那就单独行动好了。”南宫烈一副极度为伊恩设身处地着想的模样道:“令扬这个浑小子,成天除了撒懒耍赖之外,就只会制造噪音污染,让他和你同行只会扯你后腿、降低你的行事效率罢了,不会有老兄你以为的加分效果。所以为了你自己好,还是打消要令扬帮你的傻念头比较妥当。”
展令扬才要喊冤,曲希瑞适时喂了他一片饼干,巧妙的让他封口:“这是刚出炉的咖啡饼干,好吃吗?”
“嗯!”展令扬吃得好满足。
“那就再来一片。”展令扬才刚吞下第一片饼干,曲希瑞就又喂了他第二片。
第二片方入口,向以农便拿来一瓶鲜奶,打开Сhā好吸管送到展令扬嘴边,体贴极了的道:“来,喝口鲜奶,别给噎着了。”
“嗯!”展令扬照单全收地大享死党的殷勤侍候,幸福极了。
曲希瑞和向以农就这么一口饼干、一口鲜奶的交替喂食展令扬,反正就是不给展令扬有多余的闲功夫说话,好让南宫烈无后顾之忧的打发伊恩。
伊恩一下子就看穿东邦人的企图,抬高音量对南宫烈身后的展令扬嚷嚷:“令扬,你怎么说?”
“好吃。”展令扬不愧是大嘴公,在饼乾和鲜奶交替的短暂间隙中,居然能善加把握的发声。
不过曲希瑞马上又封他的口:“那就再来一片吧!”
伊恩不死心的想造次,这回南宫烈先下手为强的从中拦截:“莫非伊恩老兄不相信我的忠告?”
伊恩避免正面回答的表示:“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有把握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那就更没必要令扬陪你了。反正你根本不需要帮忙,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何必自讨苦吃?”南宫烈水来土掩的应付自如。
眼看让伊恩缠住展令扬的美事就要胎死腹中,亚瑟再度挺身替伊恩跨刀:“其实伊恩只是想要有人陪,好有个伴罢了,不如就让展学弟陪他吧!”
“既然如此,那你陪伊恩老兄好了。你们两个同样出自青龙门,应该比和令扬更有话聊才是。再者,亚瑟老兄能力好又负责,对伊恩老兄而言可说是如虎添翼,百利无一害。”雷君凡也很热心的回应亚瑟的美意。
“这——”还好亚瑟脑筋转得快,马上祭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我得找回自己的晶片。”
“这事亚瑟老兄不必挂心,有我和烈出马,保证万无一失。”雷君凡胸有成竹的保证,南宫烈也猛点头助阵。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亚瑟的说法既合情又合理。
“也对。”雷君凡点点头表示了解。微忖片顷,有了新的主意:“那这样吧!我来陪伊恩老兄好了,反正要上网哪里都可以,没差。”
“不行!”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亚瑟情急之下,断然否决。
他帮伊恩说话的目的是想支开展令扬,替伊恩制造机会加强和展令扬之间的关系进展,以便坐收渔翁之利,增加自己和雷君凡相处的时间。
可现下却完全走样,不但支开展令扬的目的未成,反而让自己失去和雷君凡搭档合作的大好机会。
这怎么可以?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行?”雷君凡莫名的问。
“那是——”一时之间,亚瑟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较为完满。
正当亚瑟左右为难之际,吃饱喝足的展令扬开口了:“我看这样吧!既然伊恩老兄坚持要先前往白金汉宫,那咱们就请君凡、烈他们一起到英国去吧!反正君凡和烈要办的正事,全是透过网路就可大功告成,到哪里上网都没差。而且他们成天都守在电脑前,不会有多余的闲暇去干扰伊恩老兄你的行动。这么一来,万一情况有变需要援手时,又随时有帮手可就近助阵,可说是皆大欢喜,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雷君凡和南宫烈立即举赞同票。
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要让展令扬和伊恩单独行动,展令扬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这样也不坏。”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转寰的余地,亚瑟见机不可失,立刻就举双手赞成——虽然他心里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总比失去和君凡合作搭档的机会来得好。
伊恩眼看木已成舟,只好妥协的点头:“就这么办吧!”无妨。他有的是办法。
想碍他的好事?门都没有!
★★★
按计画前往瑞士的曲希瑞和晶片所有人安格斯,原木预定搭飞机直抵目的地,却因气候不佳而改搭火车。
“排他性”一样强的两人都无意和闲杂人等并坐于开放式的车厢内,所以买下整个包厢的座位,给自己独立的空间。
安格斯凝睇着咫尺前的曲希瑞,心情不知不觉便飞扬起来。
“你们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要回K.B.去了吧?”
“对!”曲希瑞说得极为笃定。
他是不知道令扬那浑小子会怎么做,不过他和其他四个伙伴已经取得共识,等这档事告一段落,非说服令扬搬师回K.B.不可!
“艾菲尔不好吗?”安格斯试探着。
“不好!”
“哪里不好?”
“全都不好!”
曲希瑞的冷淡和说话方式在在透露着他无意多谈的拒绝,安格斯却假装没发觉,自顾自的猛找话题:“听说你是某王国的王子?”
“何必明知故问?”曲希瑞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难接续。
安格斯不死心的纠缠到底:“听展学弟说,是他邀你到K.B.念书的,是吗?”
这回曲希瑞索性拒答,但安格斯一点也不气馁,继续大唱独角戏:“你为什么要去念K.B.?凭你的实力,念K.B.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
曲希瑞还是沉默以对。安格斯眼看掰不下去了便又换个话题再接再厉:“你们似乎都很讨厌伊恩,为什么?”
这回曲希瑞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不怀好意的戏谑:“我也很讨厌老兄你的聒噪,所以请你闭上尊口,OK?”
安格斯虽然不在意的略过,可横生的酸意却涌上心头,今他失控的讥诮:“你应该很喜欢别人在你耳边聒噪才对,不是吗?”他指的不外乎是展令扬那个吵死人的大嘴公。
“令扬是特别的,你比都没得比。”曲希瑞挑明直说。
“他到底哪里好?”安格斯冲口恨道。
“那个浑小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一说到自家死党,曲希瑞便不自觉的眉飞色舞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安格斯闻言,心中更加妒恨难平。尤其曲希瑞那一脸幸福满足,看进他眼里更是刺目不已。
不急!他会用时间和行动向希瑞证明,和他在一起会比和姓展的在一起快乐十倍以上。因为他们志趣相投、能力又旗鼓相当,俨然是最志同道合的伙伴。
姓展的绝对无法带给希瑞这种“同类”的契合感觉,只有他能!
他会慢慢让希瑞体会到这一点……
前来敲门查票的查票员中断了曲希瑞和安格斯的对话,当查票员开门进入包厢的刹那,曲希瑞和安格斯同时有了动作——
像是事先说好了般,安格斯上前给查票员下了迷魂药,曲希瑞不疾不徐的接手了查票员暗藏却来不及扣扳机的枪。
在药力作用下,查票员全身酥软的瘫坐在座位上,两眼涣散无神的呆坐着。
曲希瑞立即对阿呆查票员施以催眠,安格斯则守在包厢门口护航。
“是谁派你来的?”曲希瑞问阿呆查票员。
“我们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
“屠龙帮的瑞士西区老大。”
“他的目的是什么?”
“阻止青龙门的\'邪龙\'取得瑞士银行里的青龙晶片。”“邪龙”就是门边的安格斯罗!
“你们老大除了你,还安排了哪些埋伏?”
“你们进入瑞士西区后,一路上都会有我们老大的人马出手攻击,目的地瑞士银行里也设有暗棋。”屠龙帮手下乔装的查票员在催眠使然下相当合作,有问必答。
“在瑞士银行里的暗棋是什么身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曲希瑞又继续诘问一些相关问题,护航的安格斯则是一面严守,一面回想着方才和曲希瑞完美合作的画面而心情激荡不已。
希瑞应该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是多么心有灵犀,不需事先知会就能天衣无缝地联手出击,如此的默契绝非姓展的能相提并论!
他不禁偷瞄了正在催眠问话的曲希瑞一眼,心情更是振奋飞扬。
就像这样慢慢来,希瑞一定会一点一滴的发现,和他在一起远比和姓展的厮混更新鲜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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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完所有“口供”后,曲希瑞立即和正前往英国途中的展令扬联络,互相讨论、交换意见。
然后在展令扬一句:“擒贼先擒王”的指示下,来到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附近,准备夜袭擒“王”。
同行的安格斯趁着攻击前的空档,尽量保持平常心的闲话家常:“其实在问完\'口供\'之后,我们一起讨论因应对策就行了,我相信凭我们两人的能力便可讨论出最佳行动方案,你实在不必大费周章地舍近取远,和正赶往英国白金汉宫的展学弟联络。毕竟展学弟也有自己的任务,既然是分组行动,那就应该分工合作才对,你说是不是?”
呃?二人呢?
安格斯自我陶醉的口沫横飞半天,才赫然惊觉曲希瑞早已不知去向。
他赶紧环顾四周搜寻曲希瑞的身影,终于如愿的捕捉到已经走到大前方的曲希瑞。
安格斯连忙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会合。
“你干嘛不声不响的先走人?”一追上曲希瑞,安格斯便顺口问。
“我说过我讨厌你的聒噪!”曲希瑞不改冷淡排斥的态度。
“原来如此。”这回安格斯不再多言,因为他心里已有了另一番有别于先前的想法。
经过火车包厢一事,希瑞心里一定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只是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无法坦然去接受那股前所未有的心灵洗礼,才会极力排斥,陷入人神交战中。
相对的,也就难免会强装依旧排斥他、拒绝他,事实上希瑞是因为已经受到他的吸引了,所以才会刻意表现出敌意。
因此他不急于乘胜追击,他相信随着愈来愈频繁的搭档合作,希瑞的心便会自然而然的愈倾向他!
安格斯愈想就愈笃定事情会如此发展,心情不觉愈来愈快活。
一旁的曲希瑞心里却是猛犯嘀咕: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脸超变态的诡异神情,有够恶心!
罢了!还是别管他,尽快完成任务赶去英国和令扬他们会合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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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曲希瑞和安格斯便按照预定计画潜入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两大用药高手,凭着登峰造极的下药功夫,一下子就摆平了西区老大豪宅庭院里的保镖警卫。至于屋内的人,早就透由通风口以安眠药摆平了。
眼下,就只剩十二只正朝他们猛吠狂奔而来的大狼犬。
一见到心仪的优质实验物种,曲希瑞不禁心花怒放,当下决定改变策略,以较“特别”的方法伺候大狼犬兄们。
“你负责左边那六只,右边这六只交给我。”曲希瑞对安格斯说道。
太遗憾了,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绝不会将优质实验物种轻易的拱手让人。
“我知道了。”安格斯心情正High,转眼已一马当先的上前对付左边的六只大狼犬。
曲希瑞则是以逸待劳,等着右边的六只大狼犬兄自己送上门来。
快快投奔我吧!优质实验犬兄们!
随着大狼犬愈来愈靠近,曲希瑞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便愈加灿烂。
哪知大狼犬们与生便俱有极度敏感的生命危机潜能,一查觉前方有超危险放射源,便机警的紧急煞车不再前进,改以保持距离的方式向曲希瑞吠叫。
曲希瑞大叹可惜之际,只好改变策略,自己主动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而他示好的方式当然不会是自己接近大狼犬兄们——根据经验法则,他只要向前推进,犬兄们便会向后大撤退,徒劳无功也!
所以曲希瑞聪明地采取有距离感的手枪射击方式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赏了左边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418型笑弹”,中间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102型变声弹”,右边两只大狼犬兄“080型醉弹”。
在药效强力作祟下,大狼犬兄们纷纷显现出药效:中了笑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变成:“汪呼呼——汪呼呼——”
中了变声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由原先的铿锵宏亮,渐渐变成博美狗的秀气叫声。
中了醉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则慢慢消音,站不稳的东倒西歪,间或还会打嗝的“※¥——※¥——”怪叫。
摆平大狼犬回来和曲希瑞会合的安格斯,一见到六只怪里怪气的大狼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又在做什么实验了?”
“我想知道犬兄们是不是也会笑?还有,犬兄们是不是也有变声期?另外就是,犬兄们会不会喝醉?”曲希瑞以随身携带的笔记手册,速记下实验犬兄们的各种反应,待回去后再好好整理建档。
安格斯饶富兴味地待在曲希瑞身旁,欣赏他的兴奋神情当做自己的战利品。
怎么样?姓展的,你绝对没机会感受到我这种愉快的经验,这可是只有和希瑞搭档行动的我才有机会独享的“专利”呢!
曲希瑞完成所有的记录后,才肯采取下一步行动:“进屋里去见睡丑男老大吧!”
安格斯自然是全力配合。
“你怎么摆平那六只犬兄的?”曲希瑞“爱犬及犬”的关怀成为遗憾的另外六只无缘的优质实验物种。
“杀了它们!”这就是动物一见到安格斯便会噤若寒蝉的原因——嗅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这和动物对曲希瑞的恐惧是:看似相同,实际上却截然不同的。
曲希瑞蓝眸一冷,语带遗憾的说:“你不必杀它们的。”他虽然喜欢拿动物当实验品,但从未心存杀害实验品的想法,也从不曾这么做——只是都把人家整得死去活来,险些去掉半条命而已。
“我下次会注意。”安格斯不想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和曲希瑞起争执,连忙息事宁人地保证。
曲希瑞也未再追究,他只想尽快和这个志不同、道不合的家伙分道扬镖!
进入屋内,曲希瑞在安格斯的掩护下顺利找到睡丑男老大,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要他下令取消所有对付他们的行动。
之后,两人便在有幸成为曲希瑞萍水相逢的实验品犬兄们,那“汪呼呼——汪呼呼——”和“※¥※¥”,以及“博美犬”秀气的叫声中,挥别了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翌日一早,他们便畅行无阻的进入瑞士银行,神不知鬼不觉的自保险箱中顺利取走了安格斯的青龙晶片,朝英国飞去。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六节
土耳其的名城君士坦丁堡里有一座名闻遐尔的宫殿——托普卡匹皇宫。
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四周被城墙和海墙重重包围,是有名的城中之城,典型的易守难攻建筑。
不过这对擅长机关的安凯臣及万能神愉向以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这回还有一样精于机关的“恶龙”马汀、神偷“隐龙”罗德这两个跟班同行,想潜入托普卡匹皇宫里边取回马汀的晶片犹如采囊取物,太简单了。
所以,安凯臣有的是时间听展令扬隔着手机,对他进行疲劳轰炸——
(小巨臣,你离开土耳其时,要记得帮人家带一些好吃的特产回来哦!)
“我知道。”
(不论吃的、喝的都要哦!)
“我知道。”
(不只吃的、喝的,人家还要一套充满民族风味的民族服装哦!)
展令扬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句话。
难得的是,安凯臣修养功夫到家,一脸酷相的任他予取予求:“我知道。”
(还有还有,人家还要托普卡匹皇宫的纪念品哦!)
言下之意,就是要同行的东邦神偷向以农也加入替他张罗“礼物”的阵线。
“我知道。”
安凯臣的好耐心,让“恶龙”马汀大感意外。他以为像安凯臣这样的酷哥,一定没什么耐性:至少和他相处时,安凯臣表现得很没耐性。
是他错看了这个酷小子,还是这小子对姓展的特别例外?
即使君士坦丁堡此刻的天气,热得快让人脱层皮,安凯巨依然心静如水的把展令扬的噪音污染当成天籁般看待,甘之如饴,完全没有半点火气,彷佛展令扬的聒噪是清凉退火的冰镇椰子水。
正在冷气房里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喝着冰凉柠檬汁的展令扬,摆明是吃定自家死党的好定力,毫无休口迹象的继续滔滔不绝:(我说小巨臣啊,你们动作可别慢吞吞的,当心在烈日下待太久,会给太阳公公烤成|人干。人家小凡凡和小烈烈已经搞定大毒枭老伯,这会儿只等大毒枭老伯把亚瑟老兄的晶片送达指定地点再去拿就OK了耶!)
“我知道。”
(还有啊,人家小瑞瑞也已经搞定一半了,预计明天早上就能顺利从瑞士银行取得安格斯老兄的晶片,赶来英国和人家会合了哩!)
“我知道。”
(那就快一点呀!)
“我知道。”
马汀算算时间,不觉暗吃一惊——
怪怪!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还不收线?
这个酷小子也未免定力太过惊人了吧?都汗流浃背了,居然还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情。
马汀真是愈来愈佩服安凯臣了,不经意的,他瞥见了安凯臣冷酷的眸底,那抹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小子——
霎时,马汀的神情不再那般愉悦,一朵阴沉的乌云转眼罩顶而至。
这小子和他在一起时,又冷又酷又超没耐性,总是急着摆脱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无药可医的恐怖传染病似的,却肯在炎炎烈日下,忍受高温和汗水煎熬,听姓展的说些没营养的废话,还满眼柔情!
那个姓展的真那么重要?
好不容易在历时一小时五十五分之后,展令扬终于肯闭上尊口,乖乖收线。
眼看安凯臣一脸满足,马汀心头一酸,大吃飞酷的冷哼:“你可真有耐心!”
“那是因人而异。你的话,门都没有!”面对东邦以外的人,想要安凯臣和颜悦色相待,怕是比要猫头鹰倒立还困难。
马汀不怒反笑的道:“我知道你很重视和展学弟之间的情谊,所以愿意百般迁就他,不过……”
“我从来不觉得我在迁就令扬。”安凯臣提出严正的声明。
马汀以为自已听错了,讪笑:“难不成是他在迁就你?”
安凯臣鄙夷的冷瞪着马汀道:“你会开口闭口都是迁就,代表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朋友。”
一番话打了马汀一记闷棍,他的脸瞬时满布寒霜:“这么说来,姓展的就很懂了?”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令扬?”不只马汀,他们五个人先前就已经发觉,这来自青龙门的六位龙兄,个个都对展令扬不怀好意。
这正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让展令扬,和任何一只龙独处的原因。
“我有吗?”马汀装傻的淡道。
“有!”
马汀不再回话及时岔开话题,把注意力移转到正事上:“托普卡匹皇宫就在前面了。”
安凯臣也不屑再继续和话不投机的无缘龙有所瓜葛,扳起一张冷漠的酷脸办正事,早早把任务完成,想早早和这碍眼的讨厌鬼分手。
★★★
展令扬、南宫烈和雷君凡顺利取得亚瑟的晶片,返回下榻的饭店不久,曲希瑞和安格斯便双双自瑞士凯旋归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安凯臣、向以农和马汀、罗德也从君士坦丁堡飞来英国伦敦和他们会合。
在重逢的高分贝哈拉结束后,展今扬便宣布最新战果:“现在就只剩下明晚到白金汉宫,把最后一片晶片拿回来就大功告成了。”也就是伊恩的晶片。
伊恩问道:“明天取回我的晶片后,你们就要回异人馆了吗?”本来他是想趁东邦有三个不在的期间,把握机会进行自己的计画。怎奈留下来的雷君凡和南宫烈防他像防什么病虫害似的,守得滴水不漏,让他连接近展今扬都成问题,更遑论进行计画。
这下好了,他处心积虑的把东邦弄到艾菲尔去,哪知还没来得及进行他的“阴谋”,这几个小鬼就把“意外”的真相解开了,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接着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青龙令”的晶片居然离奇失踪,更是彻底打乱了他苦心安排的棋局。
搞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东邦就已经要飞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
伊恩愈想就愈懊恼,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背?
“对!”东邦五人大声合奏,代替展令扬回话,“取得最后一片晶片,我们就打道回府!”
伊恩把五人的合奏当耳边风,再次向展令扬确认:“是这样吗?”
这回展令扬捷“口”先登了:“烈他们说了就算数罗!”
话一出口,五个好伙伴如释重负的眉开眼笑,六龙却是个个一张屎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
次夜,展令扬一行人按照预定时间离开饭店,前往目的地——位于伦敦西敏区的白金汉宫。
身手不凡的“幻龙”伊恩本想单独行动,独自潜入白金汉宫内取回自己的晶片。
偏偏天不从人愿。车子开到一半,伊恩突然全身发冷、直冒冷汗,脸色奇差。东邦见状,便说服他先返回饭店歇息,由他们代劳去取回晶片。
伊恩虽老大不愿意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根本力不从心。
在权衡轻重利害后,伊恩终于让步放手让东邦代劳,自己先返回饭店休息,以免误了正事。
临时代打的东邦,一样是展令扬在外支援指挥,其他五人潜入白金汉宫的合作模式。
在完美的默契下,最后一片晶片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
“可以回异人馆去了!”除了展令扬之外的东邦五人,像中了彩券般,神采飞扬的齐声欢呼。
如此露骨的喜悦看进同行的五龙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个小鬼就这么急着和他们划清界线?
“咱们去庆功吧!”特爱热闹的向以农雀跃万分的提议。
展令扬却轻摇食指道:“咱们还是先把晶片交给伊恩老兄再去庆祝比较尽兴。”
“就这么办!”这么一来,就不必担心伊恩那存心不良的家伙耍什么花招。
五龙只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各有各的盘算,尤其马汀的神色最为诡异……
★★★
兴冲冲返回饭店的一行人,发现应该在房间里的伊恩居然不见踪影,正在纳闷之际,门钤赫然作响。
离门最近的雷君凡就近去应门。
出现在房门外的是态度得体、面带职业笑容的客房服务生:“请问哪位是展令扬展先生?”
“我就是。”展令扬蹦到雷君凡身边。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呈上手中的礼盒和花束道:“这是刚刚送到柜台,指名要送给展先生的东西,请展先生签收。”
展令扬旋即照办,收下礼盒和花束。
“你们猜这礼盒里面是什么?是谁送的?”一阖上门,东邦几个好伙伴便好奇心大起的玩起我猜我猜猜的游戏。
五龙则按兵不动的等在一旁。
眼尖的雷君凡瞥见花束上卡片的签名,不禁轻叹一气,知会伙伴们:“甭猜了,是炎狼大叔送的啦!”他晃晃手中的卡片。
大伙儿一听,玩兴全无,炮口一致的对展令扬道:“快拆!”
在好奇虫宝宝的驱使下,展令扬从善如流的当众拆开包装纸,里面居然是一卷超迷你录影带和一架专用放影机。
机械专家安凯臣自动自发的将录影带放进专用放影机中播放。
当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室内霎时鸦雀无声——
这带子拍摄的居然是东邦五人稍早潜入白金汉宫的全程录影!
带子播完后,炎狼的影像继而出现,依然酷劲十足的道:(想要这卷带子,明天晚上十点,老地方见!)老地方指的自然是炎狼位于美国的豪宅:桑亚那斯堡,(如果你准时,我可以把“幻龙”附赠给你。)“别去!”东邦五人齐声阻止展令扬。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好,你们别去。”
“令扬——”明知道此时此刻,展令扬是不可能放弃赴约,东邦五人还是不放弃希望,争相说服他。
展令扬笃定的重申决定:“我要去!”
每当展令扬用简洁的肯定直述句型说话时,就表示事情已没有任河转寰的余地。
深谙此点的东邦五人不得不放弃说服的天真念头,退而求其次的说:“我们也要一起去!”
“没问题罗!”展令扬倒是答应得很干脆——反正他就算反对,这几个死党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偷偷跟去。
五龙适时的表态:“这事伊恩也牵连在内,所以我们也要同行!”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跟去看热闹。
展令扬倒是没反对:“那就一起来吧!”
★★★
美国桑亚那斯堡星月交辉的夜空下,坐着三个男人。
一个是炎狼组织的老大炎狼,一个是带着面具的副老大鬼面,一个是青龙门的幻龙伊恩。
“你们真的认为令扬会来?”伊恩这话是冲着炎狼问的。
回答他的却是鬼面:“会!那小子一定会来,而且是准时抵达。不过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另外那五个小鬼。”
伊恩不以为然的冷笑:“聪明人都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你我都知道令扬是个聪明人,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来赴这个鸿门宴!”他依然是冲着炎狼发言。
然,回答他的依然是鬼面:“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那小子是很笨的。”
“听起来阁下似乎很了解令扬。”伊恩总算把视线转向鬼面。
“绝对比你了解,不过这也是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儿说废话的原因。”鬼面语带戏谑的讥诮。
他可不是唬人的——即使不是他自己动手,炎狼也不会让这家伙活着见到隔天的太阳。
就在鬼面和伊恩一来一往中,展令扬一行人已远远的朝他们直逼而来。
“嗨!两位大叔和一位老兄,晚安。”展令扬人未至,声音已先行报到。
待人走到桌边,便大剌剌的在炎狼对面的空位一ρi股坐定,然后自动自发的伸手抓了摆在桌子中心的咖啡壶,斟满放在自己眼前的空杯,然后自顾自的喝得津津有味,且很快就喝完又续杯——当然也是自己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炎狼总算开了尊口:“我不是特地请你来喝咖啡的。”
“我知道,可是这咖啡很好喝耶!”才说着,又斟了第三杯。
强忍住笑意的鬼面终于忍不住大笑,炎狼当没听到,不过凝睇展令扬的视线却绽露著令人印象深刻的柔情。
展令扬喝完第三杯想斟第四杯时,发现咖啡壶里已空空如也。炎狼见状,一个弹指,随待在侧的首席心腹尤金旋即意会的上前。
不待尤金近身,展令扬便理所当然的使唤起人家:“尤金大哥,人家已经喝够咖啡了,下一壶换个口味,改成巧克力牛奶好了。还有啊,人家肚子饿了,想吃些好吃的宵夜。”
尤金不但不以为忤,还心花怒放地照单全收:“没问题。”
“谢谢尤金大哥。”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跟我还客气什么!”好一阵子没听到展令扬左一句尤金大哥、右一句尤金大哥的叫了,尤金开心得有点忘形,忍不住就习惯性的溺宠起展令扬,“稍等一下,我马上送过来。”
说着便当真火速替展令扬张罗宵夜和巧克力牛奶去也,早已忘了主子炎狼原意是要他再续一壶咖啡。
炎狼和鬼面早已习惯展令扬的厚睑皮,倒是没说什么,摆明是纵容他的嚣张。
一旁静观的六龙却暗吃一惊——
姓展的居然连炎狼老大的首席心腹也敢随意差遣!?那家伙的心高气傲可不输他的主子,居然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地伺候姓展的?
伊恩尤其不悦,心中对展令扬充满怨恨。
来到桑亚那斯堡后,炎狼始终未曾正眼看过他一眼,连方才他主动和炎狼攀谈,炎狼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面对展令扬时,炎狼不但肯开尊口还百般纵容姓展的。
即使是现在,炎狼依然眼中只有姓展的。
这算什么!?他究竟哪点比姓展的差?
奈何炎狼和鬼面依旧把伊恩当成不存在的空气,注意力全集中在展令扬身上。
“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炎狼终于主动提起正事。
展令扬一副瞧扁人的神情,口无遮拦的笑道:“笨!人家又不是大叔你,怎么会知道大叔你想要什么?”
炎狼不受影响的开出条件:“把沙皇秘密宝藏的最后一张藏宝图下落说出来,带子就全数归你所有。”他确信这个小恶魔一定知情。
“成交!”展令扬毫不考虑地爽快应允。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震惊错愕——沙皇的秘密宝藏可是难以计数的庞大财产耶!
“令扬——”东邦五人终于忍不住争相想出声阻止,却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及时猛踩煞车敛口,继续静观其变,以免碍着自家死党。
鬼面吹了声口哨,炎狼则面不改色的冷哼:“那五个小鬼有这个价值?”
“当然,他们是无价之宝!”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宣示。
炎狼并不意外他的答案:“在哪儿?”他指的自然是第八张藏宝图的下落。
“维那斯花园。”展令扬据实以告。
炎狼闻言,冷眉挑得老高。鬼面则是惊愕地确认:“你说的可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宾果!”
“没道理!藏宝图怎么会无端跑到那家伙手上去!?”那个“白虎门门主”可是超级棘手的难缠角色哪!
可是那家伙对这档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怎么可能——莫非——
“当然是我寄去给他的罗!”展令扬两指支颐,自以为可爱的说。
“果然如此~~”鬼面没力的低咒,这个专找麻烦的小恶魔——
“你什么时候寄去的?”炎狼面不改色的问。
“上回离开这儿之后就寄去罗!”展令扬有问必答,顺便好心的安慰炎狼和鬼面:“不过两位大叔大可放心,那位白虎大叔听说对钱字辈的俗物没啥兴趣,应该不会把人家寄放的藏宝图据为己有才是。”
“所以你就把人家的\'禁地\'当成万无一失的\'保险箱\'来用是吗?”鬼面一语道破展令扬如此做的原因。
“对呀!那里比瑞士银行还好用呢!”展令扬笑得好迷人。
这个小恶魔——炎狼和鬼面更加确信这小子铁定和魔王撒旦有血亲关系!
“好了,把带子交出来罗!”展令扬言归正传。
炎狼也很干脆,示意鬼面把母带拿出来,当着展令扬眼前销毁。
展令扬旋即起身打算走人。
炎狼似笑非笑的问:“不怕我食言?或许还有其他带子。”
展令扬回眸一笑,笃定的说:“你不会!”
这话让炎狼绽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把一切看进眼里的伊恩在瞥见炎狼的笑容时,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妒恨,当众爆发:“姓展的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们都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炎狼依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鬼面则是语带讽刺的回道:“难道你这个恩将仇报之徒才叫好?”
恩将仇报?其他五龙纳闷不已。
鬼面好人做到底地公布故事的真相:“这家伙在去白金汉宫途中装病落跑,其实是为了赶在你们之前,先进入白金汉宫埋伏,好拍摄那五个小鬼偷取晶片的全程记录,以便事后用来威胁令扬继续留在艾菲尔。只可惜却大意失荆州的栽在比他更早进入埋伏的我们手里,落得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下场。”
“伊恩,你——”五龙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耍这种下流卑鄙的小人手段。
伊恩倒是坦承不讳:“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
此时此刻若非展今扬示意在前,东邦五人早卯起来海K卑鄙的伊恩一顿。
“好了,其他的事就请诸位龙兄自个儿慢慢谈吧!咱们先走一步罗!”展令扬说着,便对五个想将伊恩大卸八块的好伙伴投怀送抱,轻轻松松的就把伙伴们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你干嘛拿藏宝图去换那卷带子?”东邦五人的焦点立即转移到切身问题上。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们是无价之宝罗!”展令扬说起恶心吧啦的话来,还是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五个好伙伴像在比谁的嘴张得比较大似的,一张比一张笑得还像大碗公。
展令扬爱理不理的说破伙伴们的企图:“行啦!明明就是想听我说这话还装模作样。”
东邦五人心事被说破,索性就“化暗为明”的直接提出要求:“既然知道就多说几次来听听吧!”虽然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份量,但偶尔还是想亲耳听听这浑小子亲口说罗!
展今扬难得老实的如他们所愿:“听好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嗓门惊天动地的大吼:“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机会难得,东邦五人自然不会轻易让它成为“过去式”罗!
目睹这意外一幕的炎狼、鬼面和尤金三人,看得兴致盎然,唇边尽是笑意。
同样目睹这意外一幕的六龙,反应则是各异其趣,尤其是马汀……
土耳其的名城君士坦丁堡里有一座名闻遐尔的宫殿——托普卡匹皇宫。
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四周被城墙和海墙重重包围,是有名的城中之城,典型的易守难攻建筑。
不过这对擅长机关的安凯臣及万能神愉向以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这回还有一样精于机关的“恶龙”马汀、神偷“隐龙”罗德这两个跟班同行,想潜入托普卡匹皇宫里边取回马汀的晶片犹如采囊取物,太简单了。
所以,安凯臣有的是时间听展令扬隔着手机,对他进行疲劳轰炸——
(小巨臣,你离开土耳其时,要记得帮人家带一些好吃的特产回来哦!)
“我知道。”
(不论吃的、喝的都要哦!)
“我知道。”
(不只吃的、喝的,人家还要一套充满民族风味的民族服装哦!)
展令扬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句话。
难得的是,安凯臣修养功夫到家,一脸酷相的任他予取予求:“我知道。”
(还有还有,人家还要托普卡匹皇宫的纪念品哦!)
言下之意,就是要同行的东邦神偷向以农也加入替他张罗“礼物”的阵线。
“我知道。”
安凯臣的好耐心,让“恶龙”马汀大感意外。他以为像安凯臣这样的酷哥,一定没什么耐性:至少和他相处时,安凯臣表现得很没耐性。
是他错看了这个酷小子,还是这小子对姓展的特别例外?
即使君士坦丁堡此刻的天气,热得快让人脱层皮,安凯巨依然心静如水的把展令扬的噪音污染当成天籁般看待,甘之如饴,完全没有半点火气,彷佛展令扬的聒噪是清凉退火的冰镇椰子水。
正在冷气房里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喝着冰凉柠檬汁的展令扬,摆明是吃定自家死党的好定力,毫无休口迹象的继续滔滔不绝:(我说小巨臣啊,你们动作可别慢吞吞的,当心在烈日下待太久,会给太阳公公烤成|人干。人家小凡凡和小烈烈已经搞定大毒枭老伯,这会儿只等大毒枭老伯把亚瑟老兄的晶片送达指定地点再去拿就OK了耶!)
“我知道。”
(还有啊,人家小瑞瑞也已经搞定一半了,预计明天早上就能顺利从瑞士银行取得安格斯老兄的晶片,赶来英国和人家会合了哩!)
“我知道。”
(那就快一点呀!)
“我知道。”
马汀算算时间,不觉暗吃一惊——
怪怪!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还不收线?
这个酷小子也未免定力太过惊人了吧?都汗流浃背了,居然还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情。
马汀真是愈来愈佩服安凯臣了,不经意的,他瞥见了安凯臣冷酷的眸底,那抹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小子——
霎时,马汀的神情不再那般愉悦,一朵阴沉的乌云转眼罩顶而至。
这小子和他在一起时,又冷又酷又超没耐性,总是急着摆脱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无药可医的恐怖传染病似的,却肯在炎炎烈日下,忍受高温和汗水煎熬,听姓展的说些没营养的废话,还满眼柔情!
那个姓展的真那么重要?
好不容易在历时一小时五十五分之后,展令扬终于肯闭上尊口,乖乖收线。
眼看安凯臣一脸满足,马汀心头一酸,大吃飞酷的冷哼:“你可真有耐心!”
“那是因人而异。你的话,门都没有!”面对东邦以外的人,想要安凯臣和颜悦色相待,怕是比要猫头鹰倒立还困难。
马汀不怒反笑的道:“我知道你很重视和展学弟之间的情谊,所以愿意百般迁就他,不过……”
“我从来不觉得我在迁就令扬。”安凯臣提出严正的声明。
马汀以为自已听错了,讪笑:“难不成是他在迁就你?”
安凯臣鄙夷的冷瞪着马汀道:“你会开口闭口都是迁就,代表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朋友。”
一番话打了马汀一记闷棍,他的脸瞬时满布寒霜:“这么说来,姓展的就很懂了?”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令扬?”不只马汀,他们五个人先前就已经发觉,这来自青龙门的六位龙兄,个个都对展令扬不怀好意。
这正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让展令扬,和任何一只龙独处的原因。
“我有吗?”马汀装傻的淡道。
“有!”
马汀不再回话及时岔开话题,把注意力移转到正事上:“托普卡匹皇宫就在前面了。”
安凯臣也不屑再继续和话不投机的无缘龙有所瓜葛,扳起一张冷漠的酷脸办正事,早早把任务完成,想早早和这碍眼的讨厌鬼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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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令扬、南宫烈和雷君凡顺利取得亚瑟的晶片,返回下榻的饭店不久,曲希瑞和安格斯便双双自瑞士凯旋归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安凯臣、向以农和马汀、罗德也从君士坦丁堡飞来英国伦敦和他们会合。
在重逢的高分贝哈拉结束后,展今扬便宣布最新战果:“现在就只剩下明晚到白金汉宫,把最后一片晶片拿回来就大功告成了。”也就是伊恩的晶片。
伊恩问道:“明天取回我的晶片后,你们就要回异人馆了吗?”本来他是想趁东邦有三个不在的期间,把握机会进行自己的计画。怎奈留下来的雷君凡和南宫烈防他像防什么病虫害似的,守得滴水不漏,让他连接近展今扬都成问题,更遑论进行计画。
这下好了,他处心积虑的把东邦弄到艾菲尔去,哪知还没来得及进行他的“阴谋”,这几个小鬼就把“意外”的真相解开了,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接着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青龙令”的晶片居然离奇失踪,更是彻底打乱了他苦心安排的棋局。
搞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东邦就已经要飞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
伊恩愈想就愈懊恼,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背?
“对!”东邦五人大声合奏,代替展令扬回话,“取得最后一片晶片,我们就打道回府!”
伊恩把五人的合奏当耳边风,再次向展令扬确认:“是这样吗?”
这回展令扬捷“口”先登了:“烈他们说了就算数罗!”
话一出口,五个好伙伴如释重负的眉开眼笑,六龙却是个个一张屎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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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夜,展令扬一行人按照预定时间离开饭店,前往目的地——位于伦敦西敏区的白金汉宫。
身手不凡的“幻龙”伊恩本想单独行动,独自潜入白金汉宫内取回自己的晶片。
偏偏天不从人愿。车子开到一半,伊恩突然全身发冷、直冒冷汗,脸色奇差。东邦见状,便说服他先返回饭店歇息,由他们代劳去取回晶片。
伊恩虽老大不愿意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根本力不从心。
在权衡轻重利害后,伊恩终于让步放手让东邦代劳,自己先返回饭店休息,以免误了正事。
临时代打的东邦,一样是展令扬在外支援指挥,其他五人潜入白金汉宫的合作模式。
在完美的默契下,最后一片晶片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
“可以回异人馆去了!”除了展令扬之外的东邦五人,像中了彩券般,神采飞扬的齐声欢呼。
如此露骨的喜悦看进同行的五龙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个小鬼就这么急着和他们划清界线?
“咱们去庆功吧!”特爱热闹的向以农雀跃万分的提议。
展令扬却轻摇食指道:“咱们还是先把晶片交给伊恩老兄再去庆祝比较尽兴。”
“就这么办!”这么一来,就不必担心伊恩那存心不良的家伙耍什么花招。
五龙只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各有各的盘算,尤其马汀的神色最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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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冲冲返回饭店的一行人,发现应该在房间里的伊恩居然不见踪影,正在纳闷之际,门钤赫然作响。
离门最近的雷君凡就近去应门。
出现在房门外的是态度得体、面带职业笑容的客房服务生:“请问哪位是展令扬展先生?”
“我就是。”展令扬蹦到雷君凡身边。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呈上手中的礼盒和花束道:“这是刚刚送到柜台,指名要送给展先生的东西,请展先生签收。”
展令扬旋即照办,收下礼盒和花束。
“你们猜这礼盒里面是什么?是谁送的?”一阖上门,东邦几个好伙伴便好奇心大起的玩起我猜我猜猜的游戏。
五龙则按兵不动的等在一旁。
眼尖的雷君凡瞥见花束上卡片的签名,不禁轻叹一气,知会伙伴们:“甭猜了,是炎狼大叔送的啦!”他晃晃手中的卡片。
大伙儿一听,玩兴全无,炮口一致的对展令扬道:“快拆!”
在好奇虫宝宝的驱使下,展令扬从善如流的当众拆开包装纸,里面居然是一卷超迷你录影带和一架专用放影机。
机械专家安凯臣自动自发的将录影带放进专用放影机中播放。
当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室内霎时鸦雀无声——
这带子拍摄的居然是东邦五人稍早潜入白金汉宫的全程录影!
带子播完后,炎狼的影像继而出现,依然酷劲十足的道:(想要这卷带子,明天晚上十点,老地方见!)老地方指的自然是炎狼位于美国的豪宅:桑亚那斯堡,(如果你准时,我可以把“幻龙”附赠给你。)“别去!”东邦五人齐声阻止展令扬。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好,你们别去。”
“令扬——”明知道此时此刻,展令扬是不可能放弃赴约,东邦五人还是不放弃希望,争相说服他。
展令扬笃定的重申决定:“我要去!”
每当展令扬用简洁的肯定直述句型说话时,就表示事情已没有任河转寰的余地。
深谙此点的东邦五人不得不放弃说服的天真念头,退而求其次的说:“我们也要一起去!”
“没问题罗!”展令扬倒是答应得很干脆——反正他就算反对,这几个死党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偷偷跟去。
五龙适时的表态:“这事伊恩也牵连在内,所以我们也要同行!”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跟去看热闹。
展令扬倒是没反对:“那就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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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桑亚那斯堡星月交辉的夜空下,坐着三个男人。
一个是炎狼组织的老大炎狼,一个是带着面具的副老大鬼面,一个是青龙门的幻龙伊恩。
“你们真的认为令扬会来?”伊恩这话是冲着炎狼问的。
回答他的却是鬼面:“会!那小子一定会来,而且是准时抵达。不过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另外那五个小鬼。”
伊恩不以为然的冷笑:“聪明人都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你我都知道令扬是个聪明人,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来赴这个鸿门宴!”他依然是冲着炎狼发言。
然,回答他的依然是鬼面:“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那小子是很笨的。”
“听起来阁下似乎很了解令扬。”伊恩总算把视线转向鬼面。
“绝对比你了解,不过这也是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儿说废话的原因。”鬼面语带戏谑的讥诮。
他可不是唬人的——即使不是他自己动手,炎狼也不会让这家伙活着见到隔天的太阳。
就在鬼面和伊恩一来一往中,展令扬一行人已远远的朝他们直逼而来。
“嗨!两位大叔和一位老兄,晚安。”展令扬人未至,声音已先行报到。
待人走到桌边,便大剌剌的在炎狼对面的空位一ρi股坐定,然后自动自发的伸手抓了摆在桌子中心的咖啡壶,斟满放在自己眼前的空杯,然后自顾自的喝得津津有味,且很快就喝完又续杯——当然也是自己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炎狼总算开了尊口:“我不是特地请你来喝咖啡的。”
“我知道,可是这咖啡很好喝耶!”才说着,又斟了第三杯。
强忍住笑意的鬼面终于忍不住大笑,炎狼当没听到,不过凝睇展令扬的视线却绽露著令人印象深刻的柔情。
展令扬喝完第三杯想斟第四杯时,发现咖啡壶里已空空如也。炎狼见状,一个弹指,随待在侧的首席心腹尤金旋即意会的上前。
不待尤金近身,展令扬便理所当然的使唤起人家:“尤金大哥,人家已经喝够咖啡了,下一壶换个口味,改成巧克力牛奶好了。还有啊,人家肚子饿了,想吃些好吃的宵夜。”
尤金不但不以为忤,还心花怒放地照单全收:“没问题。”
“谢谢尤金大哥。”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跟我还客气什么!”好一阵子没听到展令扬左一句尤金大哥、右一句尤金大哥的叫了,尤金开心得有点忘形,忍不住就习惯性的溺宠起展令扬,“稍等一下,我马上送过来。”
说着便当真火速替展令扬张罗宵夜和巧克力牛奶去也,早已忘了主子炎狼原意是要他再续一壶咖啡。
炎狼和鬼面早已习惯展令扬的厚睑皮,倒是没说什么,摆明是纵容他的嚣张。
一旁静观的六龙却暗吃一惊——
姓展的居然连炎狼老大的首席心腹也敢随意差遣!?那家伙的心高气傲可不输他的主子,居然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地伺候姓展的?
伊恩尤其不悦,心中对展令扬充满怨恨。
来到桑亚那斯堡后,炎狼始终未曾正眼看过他一眼,连方才他主动和炎狼攀谈,炎狼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面对展令扬时,炎狼不但肯开尊口还百般纵容姓展的。
即使是现在,炎狼依然眼中只有姓展的。
这算什么!?他究竟哪点比姓展的差?
奈何炎狼和鬼面依旧把伊恩当成不存在的空气,注意力全集中在展令扬身上。
“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炎狼终于主动提起正事。
展令扬一副瞧扁人的神情,口无遮拦的笑道:“笨!人家又不是大叔你,怎么会知道大叔你想要什么?”
炎狼不受影响的开出条件:“把沙皇秘密宝藏的最后一张藏宝图下落说出来,带子就全数归你所有。”他确信这个小恶魔一定知情。
“成交!”展令扬毫不考虑地爽快应允。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震惊错愕——沙皇的秘密宝藏可是难以计数的庞大财产耶!
“令扬——”东邦五人终于忍不住争相想出声阻止,却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及时猛踩煞车敛口,继续静观其变,以免碍着自家死党。
鬼面吹了声口哨,炎狼则面不改色的冷哼:“那五个小鬼有这个价值?”
“当然,他们是无价之宝!”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宣示。
炎狼并不意外他的答案:“在哪儿?”他指的自然是第八张藏宝图的下落。
“维那斯花园。”展令扬据实以告。
炎狼闻言,冷眉挑得老高。鬼面则是惊愕地确认:“你说的可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宾果!”
“没道理!藏宝图怎么会无端跑到那家伙手上去!?”那个“白虎门门主”可是超级棘手的难缠角色哪!
可是那家伙对这档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怎么可能——莫非——
“当然是我寄去给他的罗!”展令扬两指支颐,自以为可爱的说。
“果然如此~~”鬼面没力的低咒,这个专找麻烦的小恶魔——
“你什么时候寄去的?”炎狼面不改色的问。
“上回离开这儿之后就寄去罗!”展令扬有问必答,顺便好心的安慰炎狼和鬼面:“不过两位大叔大可放心,那位白虎大叔听说对钱字辈的俗物没啥兴趣,应该不会把人家寄放的藏宝图据为己有才是。”
“所以你就把人家的\'禁地\'当成万无一失的\'保险箱\'来用是吗?”鬼面一语道破展令扬如此做的原因。
“对呀!那里比瑞士银行还好用呢!”展令扬笑得好迷人。
这个小恶魔——炎狼和鬼面更加确信这小子铁定和魔王撒旦有血亲关系!
“好了,把带子交出来罗!”展令扬言归正传。
炎狼也很干脆,示意鬼面把母带拿出来,当着展令扬眼前销毁。
展令扬旋即起身打算走人。
炎狼似笑非笑的问:“不怕我食言?或许还有其他带子。”
展令扬回眸一笑,笃定的说:“你不会!”
这话让炎狼绽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把一切看进眼里的伊恩在瞥见炎狼的笑容时,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妒恨,当众爆发:“姓展的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们都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炎狼依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鬼面则是语带讽刺的回道:“难道你这个恩将仇报之徒才叫好?”
恩将仇报?其他五龙纳闷不已。
鬼面好人做到底地公布故事的真相:“这家伙在去白金汉宫途中装病落跑,其实是为了赶在你们之前,先进入白金汉宫埋伏,好拍摄那五个小鬼偷取晶片的全程记录,以便事后用来威胁令扬继续留在艾菲尔。只可惜却大意失荆州的栽在比他更早进入埋伏的我们手里,落得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下场。”
“伊恩,你——”五龙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耍这种下流卑鄙的小人手段。
伊恩倒是坦承不讳:“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
此时此刻若非展今扬示意在前,东邦五人早卯起来海K卑鄙的伊恩一顿。
“好了,其他的事就请诸位龙兄自个儿慢慢谈吧!咱们先走一步罗!”展令扬说着,便对五个想将伊恩大卸八块的好伙伴投怀送抱,轻轻松松的就把伙伴们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你干嘛拿藏宝图去换那卷带子?”东邦五人的焦点立即转移到切身问题上。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们是无价之宝罗!”展令扬说起恶心吧啦的话来,还是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五个好伙伴像在比谁的嘴张得比较大似的,一张比一张笑得还像大碗公。
展令扬爱理不理的说破伙伴们的企图:“行啦!明明就是想听我说这话还装模作样。”
东邦五人心事被说破,索性就“化暗为明”的直接提出要求:“既然知道就多说几次来听听吧!”虽然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份量,但偶尔还是想亲耳听听这浑小子亲口说罗!
展今扬难得老实的如他们所愿:“听好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嗓门惊天动地的大吼:“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机会难得,东邦五人自然不会轻易让它成为“过去式”罗!
目睹这意外一幕的炎狼、鬼面和尤金三人,看得兴致盎然,唇边尽是笑意。
同样目睹这意外一幕的六龙,反应则是各异其趣,尤其是马汀……
第十部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七节
东邦玩够“感性戏码”之后,总算又回归正题。
只见展令扬开门见山的对六龙道:“我想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诸位龙兄对当时在艾菲尔岛上,从屠龙帮手中夺走六片晶片的人,都心里有数了吧?”
六龙但默不语。
展令扬又精力旺盛的自说自话:“既能从艾菲尔岛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晶片,还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带到六个困难重重的棘手之地藏匿,又能确切掌握我们的行踪、放消息给炎狼和屠龙帮,计诱他们加入这个游戏的幕后黑手,除了艾菲尔岛的岛主,也就是你们青龙门的门主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不可能!”六龙异口同声的否定。
“你们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展令扬一针见血地道破。
六龙果然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
展令扬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便无意再继续聒噪:“好了。其他的,诸位龙兄待明天回青龙门总部和你们家门主大人开会时再当面问清楚吧!咱们就奉陪到此,拜拜!”
话落,六个好伙伴便登上东邦专用的直升机,飞离了桑亚那斯堡。
这回,炎狼没有阻止展令扬一行人,一来是因为他一向一言九鼎,二来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他寒霜罩顶地对尚留在原地的六龙放话:“回去转告青龙门主:少打那六个小鬼的主意,否则炎狼会对青龙门全面宣战!”
终于到了青龙门门主和六龙面对面开会的日子。
一早,龙兄们便带着自己的晶片先后赶回青龙门的总部,等着六龙全数到齐,好把晶片全数嵌进青龙令的主机里,组合成完整的“青龙令”,以便开启青龙阁的阁门,进入其中和青龙门主会面。
不到十点,六龙便回来了五龙,独缺恶龙马汀。
五龙以为恶龙马汀是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慢一点到,哪知等到和青龙门主约定的时间将届,依然不见马汀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事关面子问题,五龙开始骚动起来。
“我联络看看!”魔龙亚瑟说着就打手机给马汀,这才发现马汀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
“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邪龙安格斯气得不停咒骂。
就在五龙不满的骚动中,约定的时间到了!
这是六龙第一次没及时组成“青龙令”,一时之间,五龙全没了主意。
此时,青龙门主意外现身五龙面前。
“门主?”
五龙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主子的心思,青龙门主已经先行开口:“方才马汀打专线告知我,他人现在在他的住处,要我们立刻赶过去,说是有精彩好戏请我们欣赏。”
“什么!?”
“先去看看再说吧!”
青龙门主一声令下,五龙不便再多加置喙听令行事,和主子一同飞往马汀的住处。
★★★
青龙门主和五龙抵达马汀的住处后,赫然发现迎接他们的不只马汀,还有被铁链链铐在墙上的安凯臣。
“你最好快放开我,否则绝对会后悔莫及。”安凯臣对马汀好言相劝。
“你绑走我家的孩子,我能不来吗?”在场的人都发觉展令扬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东邦其他五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
怎么回事?
马汀吹了声口哨,笑道:“你真的肯救这小子?”他用枪口指指安凯臣的额际。
“开出你的条件!”展令扬一反平常的不正经,显得相当认真,唇边的笑意也和平时大异其趣,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凉意。
东邦五人最怕看到展令扬这种笑法,那代表他已经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抓狂杀人的可能——而且每次展令扬出现这种反应,一定都和他们五人的安危脱不了关系!
“令扬,我没事,你别乱来!”安凯臣一面脸色大变的对展令扬心战喊话,一面拼命使眼色,要其他四个伙伴赶快想办法安抚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实在不明白东邦五人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姓展的不过是神情和平常不太一样罢了,反而一年到头都是一成不变的傻笑才比较奇怪哩!
恶龙马汀也属于“七月半烤鸭”一族,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朗声对展令扬开出条件:“和我比斗一场,你嬴,凯臣就归你,你输,就留下你的小命!”他深信展令扬没那个骨气!
毕竟钱少了事小,反正沙皇的秘密宝藏本来就不属于姓展的,没了也不算失去。但命只有一条,姓展的肯为安凯臣送命,那才是天下奇闻!
“我们代替令扬和你打!”同行的东邦四人死命制住展令扬,不让他有机会抽出腰上的长软剑。
瞧!几个傻瓜马上就抢着替姓展的赴死了!马汀鄙夷的冷哼一声。
“展令扬啊展令扬,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骗到一群呆子争相替你赴死,实在太令人佩服了!”马汀存心激他。
死呆子!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啦!东邦五人恨不得能一拳揍昏拼命火上加油的马汀。
“可惜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言下之意就是非逼展令扬亲自出战不可。
“你最好不要改变主意!”展令扬一个超高级假动作,骗过四个制住他的同伴,以电光石火之势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黑色长软剑,杀气腾腾的袭向马汀。
“令扬,快住手!不可以杀人!”东邦五人见大事不妙,争相大叫。
“放心,我不会杀人,我只会让这粒可恶的头找不到身体罢了!”展令扬像极了阿修罗的化身,浑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
“令扬,别这样,快住手——”能自由活动的东邦四人,立刻采取行动。
一方面营救安凯臣,一方面伺机制止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终于知道东邦五人脸色大变的原因,尤其一下子就被展令扬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招架的马汀,更是彻底明白展令扬的可怕!
“令扬!住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安凯臣,快马加鞭的赶到展令扬身边,绞尽脑汁想化解展令扬的杀气,“把这家伙让给我,我要亲自报仇!”
“行!”意外的,展令扬十分干脆的放手。
东邦五人虽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然,更可怕的危机却马上从天而降——
只见干脆放弃马汀的展令扬,一路杀向始作俑者青龙门主。
“门主!”六龙失声大叫。
“令扬——”东邦也嘶声大叫。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恐怖画面是——
展令扬以长软剑缠住青龙门主的颈项,只要展令扬一使劲,青龙门主的人头马上落地!
任谁都知道,展令扬浑身的杀气不是假的。
“住手!不准伤害门主,要杀就杀我!”马汀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们也愿意代替门主受死!”其他五龙也表现出难得的义气。
对各自为政的六龙而言,这世上能教他们心甘情愿卖命的,就只有顶头上司——青龙门主。
哪知展令扬却笑得像个恶魔似的道:“我就是知道你们肯替这家伙赴死,所以才要杀他!”
“你——”一直到此刻,六龙才真正体会到展令扬的可怕之处。
“卑鄙!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马汀和亚瑟不约而同的咒骂。
展令扬唇边的笑意更形邪恶骇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从不期望自己会是什么英雄好汉哪!诸位龙兄。”
“你——”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六龙像遭五雷轰顶般,呆楞不动。
“令扬,快住手!别这样。”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展令扬右手一不小心使劲,那就玩完了!万不得已下,只好使出杀手锢,“令扬!你再不住手,我们就集体自残!”
这话果然对展令扬造成决定性的威胁,让展令扬大为动摇,杀气锐减。
东邦五人见威胁奏效,打铁趁热改采温情策略,出自肺腑的发出恳求:“放手吧!令扬,我们回异人馆去,这就回去,好不好?”
“你给我听清楚:不要来招惹我家的小孩,再有下一次,我保证送你下地狱去向阎王忏悔!”展令扬撂下狠话。
始终未曾开口的青龙门主此时终于表态了:“我答应不会再去碰你那五位朋友,以青龙门主的名号保证。”他的态度沉稳冷静、语气是平板友善的。
展令扬这才肯收回缠在青龙门主脖子上的长软剑,丝毫不让步的放话:“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保证!”
青龙门主再次保证:“我一向说到做到!”
展令扬总算把长软剑缩回腰上,让它重做腰带。
“令扬……”东邦五人战战兢兢的,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除警报了。
展令扬应声旋身,又是一副贯有的不正经样,以一O一号笑脸道:“你们几只乌龟还在那里慢吞吞的干嘛,想和蜗牛比赛谁走得比较慢不成?回家了啦!”
“嗯!”一见到熟悉的招牌笑容,东邦五人才敢大胆的确定警报已能完全解除。
六个好伙伴又开始打打闹闹起来,彷佛方才的恐怖事件根本不曾发生过般的和乐。
青龙门主跟上前去,向东邦恳切的提议:“我亲自送你们回异人馆去吧!”
六龙闻言全都大吃一惊。因为能让青龙门主亲自接送的人,在这世上只有四个——白虎门门主、朱雀门门主、玄武门门主和麒麟门门主。
而现下,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居然为东邦破例!
展令扬却只当青龙门主是自已送上门的柴可夫——司机,一视同仁的差遣道:“想当人家的司机,动作就快一点,别只光说不练!”
青龙门主不以为忤的当真加快步伐。
被主子示意留下的六龙,再也说不出什么。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伊恩终于较为释怀——
当初,他会想设计展令扬,是起因于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本来能让目空一切的炎狼,正眼看待的只有他一个。那张炎狼对展令扬微笑的照片却破坏了他专享的优越感,再加上叱咤美国政坛的外公老约翰又老把东邦挂在嘴边,几乎多过他这个自小备受宠爱的外孙,展令扬尤其最常被外公提到。
所以他才会对展令扬心生妒意,而设法把展令扬弄到他的势力范围艾菲尔大学去,想在艾菲尔证明自己是优于展令扬的!
他始终深信自己一定优于展令扬,直到经历方才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态才有了一些改变——或许展令扬的实力和他是在伯仲之间!
同样一直对展令扬心存成见的亚瑟、马汀、安格斯、罗德和尼尔,在经历过方才的恐怖事件后,对展令扬的看法也改观许多,不若先前那般自信满满地笃定自己绝对比展令扬更重视东邦五人。
用青龙门主专机亲自送东邦恶魔党回异人馆的青龙门主,脑海中尽是不久的将来,和东邦再度交锋的种种景象,不过他很小心的没有让东邦恶魔党的六只小恶魔发现他的企图。
而东邦六个怪胎,早依偎着彼此,不约而同的进入相同的梦中,在梦中许下相同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本书完)
注:<大老奸播报站>
1、诸位看倌对Part 10的“降龙记2 峰回路转”、“无怨的青春(6)”这两个话题可还满意?下回的Part ll会有哪些话题?在此就让奸子先卖个关子吧!不过若没有意外,应该会有“无怨的青春(7)”以及有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这五门的话题。至于其他的,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个儿先猜猜看罗!
2、有关东邦和炎狼组织交手的话题,请参阅——F330 《烈火青春Part 7》和F500 《烈火青春Part 8》
东邦玩够“感性戏码”之后,总算又回归正题。
只见展令扬开门见山的对六龙道:“我想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诸位龙兄对当时在艾菲尔岛上,从屠龙帮手中夺走六片晶片的人,都心里有数了吧?”
六龙但默不语。
展令扬又精力旺盛的自说自话:“既能从艾菲尔岛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晶片,还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带到六个困难重重的棘手之地藏匿,又能确切掌握我们的行踪、放消息给炎狼和屠龙帮,计诱他们加入这个游戏的幕后黑手,除了艾菲尔岛的岛主,也就是你们青龙门的门主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不可能!”六龙异口同声的否定。
“你们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展令扬一针见血地道破。
六龙果然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
展令扬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便无意再继续聒噪:“好了。其他的,诸位龙兄待明天回青龙门总部和你们家门主大人开会时再当面问清楚吧!咱们就奉陪到此,拜拜!”
话落,六个好伙伴便登上东邦专用的直升机,飞离了桑亚那斯堡。
这回,炎狼没有阻止展令扬一行人,一来是因为他一向一言九鼎,二来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他寒霜罩顶地对尚留在原地的六龙放话:“回去转告青龙门主:少打那六个小鬼的主意,否则炎狼会对青龙门全面宣战!”
终于到了青龙门门主和六龙面对面开会的日子。
一早,龙兄们便带着自己的晶片先后赶回青龙门的总部,等着六龙全数到齐,好把晶片全数嵌进青龙令的主机里,组合成完整的“青龙令”,以便开启青龙阁的阁门,进入其中和青龙门主会面。
不到十点,六龙便回来了五龙,独缺恶龙马汀。
五龙以为恶龙马汀是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慢一点到,哪知等到和青龙门主约定的时间将届,依然不见马汀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事关面子问题,五龙开始骚动起来。
“我联络看看!”魔龙亚瑟说着就打手机给马汀,这才发现马汀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
“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邪龙安格斯气得不停咒骂。
就在五龙不满的骚动中,约定的时间到了!
这是六龙第一次没及时组成“青龙令”,一时之间,五龙全没了主意。
此时,青龙门主意外现身五龙面前。
“门主?”
五龙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主子的心思,青龙门主已经先行开口:“方才马汀打专线告知我,他人现在在他的住处,要我们立刻赶过去,说是有精彩好戏请我们欣赏。”
“什么!?”
“先去看看再说吧!”
青龙门主一声令下,五龙不便再多加置喙听令行事,和主子一同飞往马汀的住处。
★★★
青龙门主和五龙抵达马汀的住处后,赫然发现迎接他们的不只马汀,还有被铁链链铐在墙上的安凯臣。
“你最好快放开我,否则绝对会后悔莫及。”安凯臣对马汀好言相劝。
“你绑走我家的孩子,我能不来吗?”在场的人都发觉展令扬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东邦其他五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
怎么回事?
马汀吹了声口哨,笑道:“你真的肯救这小子?”他用枪口指指安凯臣的额际。
“开出你的条件!”展令扬一反平常的不正经,显得相当认真,唇边的笑意也和平时大异其趣,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凉意。
东邦五人最怕看到展令扬这种笑法,那代表他已经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抓狂杀人的可能——而且每次展令扬出现这种反应,一定都和他们五人的安危脱不了关系!
“令扬,我没事,你别乱来!”安凯臣一面脸色大变的对展令扬心战喊话,一面拼命使眼色,要其他四个伙伴赶快想办法安抚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实在不明白东邦五人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姓展的不过是神情和平常不太一样罢了,反而一年到头都是一成不变的傻笑才比较奇怪哩!
恶龙马汀也属于“七月半烤鸭”一族,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朗声对展令扬开出条件:“和我比斗一场,你嬴,凯臣就归你,你输,就留下你的小命!”他深信展令扬没那个骨气!
毕竟钱少了事小,反正沙皇的秘密宝藏本来就不属于姓展的,没了也不算失去。但命只有一条,姓展的肯为安凯臣送命,那才是天下奇闻!
“我们代替令扬和你打!”同行的东邦四人死命制住展令扬,不让他有机会抽出腰上的长软剑。
瞧!几个傻瓜马上就抢着替姓展的赴死了!马汀鄙夷的冷哼一声。
“展令扬啊展令扬,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骗到一群呆子争相替你赴死,实在太令人佩服了!”马汀存心激他。
死呆子!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啦!东邦五人恨不得能一拳揍昏拼命火上加油的马汀。
“可惜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言下之意就是非逼展令扬亲自出战不可。
“你最好不要改变主意!”展令扬一个超高级假动作,骗过四个制住他的同伴,以电光石火之势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黑色长软剑,杀气腾腾的袭向马汀。
“令扬,快住手!不可以杀人!”东邦五人见大事不妙,争相大叫。
“放心,我不会杀人,我只会让这粒可恶的头找不到身体罢了!”展令扬像极了阿修罗的化身,浑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
“令扬,别这样,快住手——”能自由活动的东邦四人,立刻采取行动。
一方面营救安凯臣,一方面伺机制止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终于知道东邦五人脸色大变的原因,尤其一下子就被展令扬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招架的马汀,更是彻底明白展令扬的可怕!
“令扬!住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安凯臣,快马加鞭的赶到展令扬身边,绞尽脑汁想化解展令扬的杀气,“把这家伙让给我,我要亲自报仇!”
“行!”意外的,展令扬十分干脆的放手。
东邦五人虽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然,更可怕的危机却马上从天而降——
只见干脆放弃马汀的展令扬,一路杀向始作俑者青龙门主。
“门主!”六龙失声大叫。
“令扬——”东邦也嘶声大叫。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恐怖画面是——
展令扬以长软剑缠住青龙门主的颈项,只要展令扬一使劲,青龙门主的人头马上落地!
任谁都知道,展令扬浑身的杀气不是假的。
“住手!不准伤害门主,要杀就杀我!”马汀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们也愿意代替门主受死!”其他五龙也表现出难得的义气。
对各自为政的六龙而言,这世上能教他们心甘情愿卖命的,就只有顶头上司——青龙门主。
哪知展令扬却笑得像个恶魔似的道:“我就是知道你们肯替这家伙赴死,所以才要杀他!”
“你——”一直到此刻,六龙才真正体会到展令扬的可怕之处。
“卑鄙!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马汀和亚瑟不约而同的咒骂。
展令扬唇边的笑意更形邪恶骇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从不期望自己会是什么英雄好汉哪!诸位龙兄。”
“你——”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六龙像遭五雷轰顶般,呆楞不动。
“令扬,快住手!别这样。”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展令扬右手一不小心使劲,那就玩完了!万不得已下,只好使出杀手锢,“令扬!你再不住手,我们就集体自残!”
这话果然对展令扬造成决定性的威胁,让展令扬大为动摇,杀气锐减。
东邦五人见威胁奏效,打铁趁热改采温情策略,出自肺腑的发出恳求:“放手吧!令扬,我们回异人馆去,这就回去,好不好?”
“你给我听清楚:不要来招惹我家的小孩,再有下一次,我保证送你下地狱去向阎王忏悔!”展令扬撂下狠话。
始终未曾开口的青龙门主此时终于表态了:“我答应不会再去碰你那五位朋友,以青龙门主的名号保证。”他的态度沉稳冷静、语气是平板友善的。
展令扬这才肯收回缠在青龙门主脖子上的长软剑,丝毫不让步的放话:“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保证!”
青龙门主再次保证:“我一向说到做到!”
展令扬总算把长软剑缩回腰上,让它重做腰带。
“令扬……”东邦五人战战兢兢的,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除警报了。
展令扬应声旋身,又是一副贯有的不正经样,以一O一号笑脸道:“你们几只乌龟还在那里慢吞吞的干嘛,想和蜗牛比赛谁走得比较慢不成?回家了啦!”
“嗯!”一见到熟悉的招牌笑容,东邦五人才敢大胆的确定警报已能完全解除。
六个好伙伴又开始打打闹闹起来,彷佛方才的恐怖事件根本不曾发生过般的和乐。
青龙门主跟上前去,向东邦恳切的提议:“我亲自送你们回异人馆去吧!”
六龙闻言全都大吃一惊。因为能让青龙门主亲自接送的人,在这世上只有四个——白虎门门主、朱雀门门主、玄武门门主和麒麟门门主。
而现下,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居然为东邦破例!
展令扬却只当青龙门主是自已送上门的柴可夫——司机,一视同仁的差遣道:“想当人家的司机,动作就快一点,别只光说不练!”
青龙门主不以为忤的当真加快步伐。
被主子示意留下的六龙,再也说不出什么。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伊恩终于较为释怀——
当初,他会想设计展令扬,是起因于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本来能让目空一切的炎狼,正眼看待的只有他一个。那张炎狼对展令扬微笑的照片却破坏了他专享的优越感,再加上叱咤美国政坛的外公老约翰又老把东邦挂在嘴边,几乎多过他这个自小备受宠爱的外孙,展令扬尤其最常被外公提到。
所以他才会对展令扬心生妒意,而设法把展令扬弄到他的势力范围艾菲尔大学去,想在艾菲尔证明自己是优于展令扬的!
他始终深信自己一定优于展令扬,直到经历方才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态才有了一些改变——或许展令扬的实力和他是在伯仲之间!
同样一直对展令扬心存成见的亚瑟、马汀、安格斯、罗德和尼尔,在经历过方才的恐怖事件后,对展令扬的看法也改观许多,不若先前那般自信满满地笃定自己绝对比展令扬更重视东邦五人。
用青龙门主专机亲自送东邦恶魔党回异人馆的青龙门主,脑海中尽是不久的将来,和东邦再度交锋的种种景象,不过他很小心的没有让东邦恶魔党的六只小恶魔发现他的企图。
而东邦六个怪胎,早依偎着彼此,不约而同的进入相同的梦中,在梦中许下相同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本书完)
注:<大老奸播报站>
1、诸位看倌对Part 10的“降龙记2 峰回路转”、“无怨的青春(6)”这两个话题可还满意?下回的Part ll会有哪些话题?在此就让奸子先卖个关子吧!不过若没有意外,应该会有“无怨的青春(7)”以及有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这五门的话题。至于其他的,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个儿先猜猜看罗!
2、有关东邦和炎狼组织交手的话题,请参阅——F330 《烈火青春Part 7》和F500 《烈火青春Part 8》
第十一部 第一章
「东邦宣言」
整人是风气造反看天气被整是福气生还靠运气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 烈、神枪手安凯臣神偷向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共同宣誓)
湛蓝的爱琴海畔,孤傲的峻岭岩峰上,矗立着一幢孤高的白色城堡——布兰登堡。
白色城堡的主人,就像白色城堡给人的感觉一般:冷淡、孤高、不理世事、难以捉摸。
被来人允许自由进出城堡的外人不多,算来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 和麒麟门主。
今天,造访布兰登堡主人,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正是少数被允许出入的幸运 者之一——青龙门主。
“帮我一个忙。”青龙门主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他知道和这个冷淡的家伙客套寒暄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落得唱独角戏的下场。
白虎门主毫无反应。青龙门主由已习惯,不痛不痒的往下说:“听说有人把沙皇的 秘密藏宝图擅自寄放在你的”维纳斯花园“,我希望你物归原主。”
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位于布兰登堡里的“维纳斯花园”,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
白虎门主依然毫无动静,青龙门主递了一张字条给白虎门主:“这是那个”原主“ 的名字和地址,我只要你寄张通知函给那小子,要他亲自来取回那张藏宝图就行了。事 情就这么单纯,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的目的是要展令扬重新拿回好不容易摆脱的“烫手山芋”——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再次卷入夺宝纷争。
“你可以走了。”吝于开口的白虎门主终于有了反应。
“谢了!”既然这冷淡的家伙肯吭声,就表示同意帮忙,所以青龙门主满意的 立即走人,免得节外生枝。
青龙门主一走,白虎门主便召来首席心腹——执身总长肯。
他看也没看字条一眼,就把它交给肯,公式化的交待:“寄张通知函给这字条所示之人,叫他亲自来布兰登堡取回擅自寄放的东西。”
“门主要亲自接见他?”肯心知不可能,但基于职责,肯还是问道。
白虎门主果然丝毫不感兴趣:“没那个必要。”
“属下明白了。”肯马上知道如何处置,识趣的告退。
肯带上门走得不久,门再度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一只身躯庞大的白色西伯利亚老虎。
“黑帝斯,你来了。”面对爱虎,白虎门主的眼神比面对人类时多了一点温度和感 情。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和主人一样孤高冷淡,不卑不亡的走到主人脚边趴下。
白虎门主没抚摸它,它也不希望被抚摸,主人与宠物之间,以一种无形的羁绊牵系 着——冷淡而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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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异人馆”显得比平常更精力旺盛。
原因是住在里头的六只小恶魔,决定到中国一游——当然是翘课去的。
这个提议是结束和“青龙门”的孽缘,重返异人馆大门时,怪胎之最展令扬提出的 .
其它五个东邦怪胎立即附和。
明天就是“中国之旅”的出发日,六个好伙伴自然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准备阶段, 连晚餐都叫外送披萨了事。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像鸡、像鸟、又像蛙的鸣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 异人馆一楼。
“大概是披萨送来了。”东邦大厨曲希瑞自动自发的应门去——只要异人馆势力范 围内的食物都归他管辖。
原来那像鸡、像鸟、又像蛙的鸣叫声,是机械发明狂安凯臣最新安装的门铃声。
不久,曲希瑞捧了一堆餐点进门,除了晚餐,还有额察的赠礼——一封白色 的通知函。
“令扬,是署名给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知函交给展令扬。
在五双好奇宝宝的眼睛围绕下,展令扬拆开了没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
里头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计算机字体俐落的打印着:展先生,请于╳月╳日,亲 自只身前来布兰登堡领回擅自寄放的藏宝图。
逾时得果自行负责。
地址如下:…………白虎门执行总长肯“这日期不就是明天吗?”雷君凡眉头微皱 .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赴这个约会吉凶参半。”
“可不赴约的话,绝对是大凶,是吧?”展令扬替好伙伴把后半投的话接续。
“没错。”
“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出发赴会去,然后再转往中国。”安凯臣希望速战速决, 省得影响快乐的中国之旅。
“就这么办。”其它几个同伴全投赞成票。
“可是人家写明要我亲自‘只身’前往耶!”为了怕伙伴们中文修辞能力欠佳,展令扬体贴的特地加重“只身”的音量,还好心的找来枝红笔,把“只身”二字圈着来示众。
“我反对”向以农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声的,哪知伙伴们太有默契,一开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展令扬不会不明白伙伴们的心意,他好言安抚着自家死党们:“安啦!那个白虎门主是个冷淡又不理世事的怪人,会选在这时候寄来这通知函,八成是受那个顾人怨的青 龙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约,他不会为难我的,而且那个冷淡的怪人绝对不会亲自见 我。反倒是不赴会才会后患无穷。”
“君凡,你怎么说?”他们东邦六人,除了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之外,就属人工资 料库雷君凡情报最精广,所以大伙不约而同的向他求证展令扬这番话的可信度。
不是他们不相信展令扬,而是因为展令扬在面对会危及他们五人安危的事时,就会 脸不红气不喘的隐瞒事实,只手遮天的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瞒天过海,所以他们 得机灵点儿才行。
不过这回雷君凡的答案和展令扬如出一辙:“那个白虎门主确实如令扬所说那般, 所以令扬只身赴约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怕是出在拿着藏宝图走出白虎门主的地盘之后 .”
经伙伴一提点,曲希瑞顿悟道:“这绝对是那个讨人厌的青龙大叔的阴谋没错!那 第八张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可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头号猎物,这会儿是因为它在那个 白虎门主手上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藏宝图重回令扬手上,光是CIA、FBI、炎 狼和狂是这几路的人马就够难摆平了,只怕咱们这趟中国之旅也会被那些讨人厌的 大叔们搞得乌烟瘴气呢!”
对他们东邦六人而言,偶尔陪那些难缠的大叔们玩玩是不坏的休闲娱乐,但老和那 些讨厌鬼纠缠不清可就有违们东邦人的游戏规则了。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放心,我不会让那张碍事的藏宝图,有机会跑来干扰咱 们自在写意的逍遥生活的。”
他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像有着强大魔法般,一下子就把五个好伙伴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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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令扬依约,准时来到爱琴海岸的白色城堡布兰登赴会。
正如展令扬所料,白虎门主并未亲自接见他,而是由发函给他的执行总长肯出面招 呼他。
执行总长肯没有多余的废话,十分公式化的验明正身。
“你是展令扬本人?”
“我是。”展令扬报以一O一号笑容,难得安分合作的端坐在沙发上。
肯依旧不苟言笑,公事公办:“我这就派人送来你擅自寄放的东西,请你带回。”
“没问题。”展令扬十分干脆,无意和肯穷磨菇,摆明也想速战速决,早早离 开这白色城堡。
此时,肯随身携带的手机凑热闹的响了起来,他应声接通,倾听之后回了一句:“ 我立刻过去。”然后收线。
他不苟言笑的知会展令扬:“我有要事先去处理,恐怕得请你在这儿稍候。”
“无妨,不过我要打个电话知会等我消息的伙伴们。”
“请便。”肯旋身之际加以警告:“别擅自踏出这会客室,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平安 无事的回去。”
语毕,不待展令扬应声便带上门走人。
展令扬也无意“观光”这幢白色城堡,打电话知会伙伴稍候之候,便懒洋洋的窝在 沙发上打起盹儿来。
睡着睡着,不知何时,门被悄悄的打开。
一道白色的身影大剌剌的穿梭入内,是只身躯庞大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进门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用尾巴甩上门,关门声吵醒了熟睡的展令扬。
展令扬慵懒的伸展筋骨,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扰他清梦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 而是一只白色的老虎。
它安静的站在门边不动,浑身散发着属于猛兽特有的骇人气息,看似安静,却随时 有扑上来将展令扬大卸八块、拆吞入腹的恐怖胁迫感。
一般人面对此等场面,能忍住惊叫、不吓昏已属难得。
展令扬偏是一派无关紧要的闲适,继续懒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对门边猛兽打招呼:“哈啰!小白,你也是来睡觉的吗?那就过来吧!别客气。”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像是听懂人话般有了动静,但它不是慢慢走向展令扬,而是猛地 扑向展令扬。
展令扬却处变不惊,贯彻始终的懒在那儿。
反倒那白色的猛兽,意外的不是扑上展令扬袭击他,而是在沙发旁着地,傲慢不理 人的趴在少发旁的长毛地毯上,长长的尾巴,嚣张的在展令扬身上甩呀甩的,存心吓死 人。
展令扬还是一派悠然,兴致盎然的猛打近在咫尺的白色猛兽主意,邪里邪气的笑道 :“我说小白呀!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的身体趴起来好象比沙发舒服,人家可不 可以借趴一下?”
不知是凑巧,还是白色的老虎当真听懂人话,在展令扬话落之际,白色的猛兽正巧 有了动作——只见它倏地起身,咬住展令扬的衣角,力大无穷的将展令扬扯下沙发,安 置在自个儿脚边,然后重新趴下,以长长的尾巴甩打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不怕死的当做这是虎兄的善意邀约,就这么喜孜孜的赖上人家,趴住人家的 庞大身躯不放:“哎呀呀!小白呀,你的身体趴起来果然比沙发舒服多了耶!”展令扬 舒舒服服地不停蹭呀蹭,白色老虎则是不断以尾巴拍打展令扬的身体,看起来像极了哥 俩好。
约莫是玩累了,一人一虎不约而同的入睡,室内再度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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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人一虎所在的会客室门再度被打开。
“原来你在这儿。”话是对着白色老虎说的。
十分冷淡的声音在门边扬起,熟睡的白色老虎闻声猝醒。
进门的白虎门主第二眼才发现:白色老虎身上趴了一个陌生人。
霎时,他更形冷淡的下令:“过来!黑帝斯。”
白色老虎将头抬得更高些,但并未起身。
这阵骚动倒是弄醒了趴在白虎身上酣睡的展令扬,他睡眼惺忪、慵懒的出声:“小白,你睡饱啦?好吧,好吧,我也该起来床了……”
持展令扬慢慢吞吞、懒兮兮的重回沙发坐定,白色的老虎才起身回到主人身边。
此时,展令扬总算注意到一言不发的白虎门主。
“大叔是来知道我不必等了,还是来物归原主、或者只是来找宠物凑巧路过?”一 听就是他知道来者何人的语气。
白虎门主无意回答,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听说你曾被催眠,因而和自己死党 反颜相向、大打出手?”
“是有这回事。”展令扬坦率的承认。
白虎门主又问:“听说你曾答应你外公绝不加入任何黑道帮派?”
“没错”展令扬无意隐瞒。
白虎门主以更形冷淡的语调道:“如果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一定很有趣。”
展令扬维持不变的一O一号笑容,语出惊人的轻叹:“你在生气,针对我生气。”
白虎门主眼神冰寒的冷言:“有必要吗?”
“因为小白亲近我,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展令扬维持己见的说。
白虎门主沉默一秒,口吐寒冰冷道:“如果我说,你现在真的惹火我火呢?”
展令扬不疾不徐的轻叹一气,坦言:“那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他无意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可眼下的情况似乎已不是他能一厢情愿的掌握。
白虎门主未再多言,兀自带着爱虎离去。
稍后,执身总长肯终于重回展令扬眼前,把沙皇的第八张秘密藏宝图交给展令扬, 然后不假辞色的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展令扬亦无意多留,一阵风似的潇洒离开白色城堡,和久候伙伴们会合去也。
六个好伙伴一会合,便依计把第八张藏宝图分割成五份,分别寄给“炎狼”、“狂 影”、“CAI”、“FBI”和“青龙门”。
先前的计划中,展令扬本来只打算分割成四份,分别寄给“炎狼”、“狂影”、“CAI”、“FBI”。可回心一想:既然青龙大叔那么兴致高昂,擅做主张的把他拖 下水,他自然得知恩图报、礼尚往来的寄一份给青龙大叔,好让他也掺一脚玩玩,省得 那个青龙大叔闲闲没事干,成天只想找他们东邦麻烦。
古人不是说:“小人闲居为不善吗?”
那个青龙大叔就是不折不告的小人,所以绝对不能让他闲着去危害世人啰!
甫回到手上的烫手山芋,就这么轻轻松松又丢了出去,真好。
“好了,咱们这会儿可以快快乐乐的飞往中国度假去啰!”
六个好伙伴终于如愿以偿的搭着神偷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神枪手安凯臣改 造的私人专机“九宫鸟1号”,满载笑声的飞向中国的天空。
第十一部 第二章
结束快乐的中国行后,东邦六人开开心心的返回位于美国的可爱小窝“异人馆”, 暂时收起玩过头的心,当起偶尔不翘课的安分学生,努力增加在K.B大学出没的次数。
可,安分的学生生活只维持了三天──展令扬发现五个死党不寻常失踪,是在第三 天的晚上。
展令扬心生不妙,火驰前往造访亲爱的小舅舅展初云。
眼看展初云一副“我正是在等你”的神情,展令扬正加笃定自己的揣测无误──他 的五个好伙伴被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抓走了!
“你应该分得出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招惹不得才是,为什么去招惹不该招惹的 白虎门主?”展初云一开口便一反平日的疼宠,眼神冷峻的薄责。
展令扬无奈的轻叹:“我无意招惹他。”
“那他为何找上你?”
他们都不会笨到把藏宝图的事当成原因。那个白虎门主不是会在意那等俗事的人, 真在意就不会等到事过境迁的今天才找上门来算这笔陈年旧帐。
他们也相信青龙门主绝对无意设计展令扬去招惹白虎门主。青龙门主确实只是托白 虎门主将藏宝图物归原主,且是认定此事无伤大雅,才会有此一着。他的目的不过是要 将藏宝图这烫手山芋,重新丢回展令扬手中罢了。
展令扬轻笑一声,推揣出唯一可能的荒唐理由:“或许是因为一只老虎。”
“你是说那只和他形影不离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恩!我和那只老虎在一起,他看见了,然后就生气了。”
“这没道理!”展初云断然否定,“养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当宠物,是历代白虎门主 被传为美谈的传承,白虎门还为此立下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被白虎选中的人,就是 白虎门的贵宾‘。换句话说,白虎门绝对不会与白虎选中的人为敌。这会儿你既然被白 虎所接纳,白虎门主没道理为此生气,且还进一步找你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可他确实生气了,而我除了那一次的短暂接触,根本没有见过他 .”展令扬一字不假的重申,“如果真要我再归结出一个理由,那只能说我惹他厌,他 一见到我就敌视我了。”
这倒是极有可能。
初次见到他的人,总是不出两种极端的反应:极度喜欢和极度厌恶。
以白虎门主的情况看来,绝对是后者。
展初云看法一致,无奈的下了结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打探这个。
展初云毫不保留,据实已告:“目前我掌控的情报是:你那五个同伴确实在白虎门 主赫尔莱恩手上。”
他们会对白虎门主感到如此棘手,是因为白虎门主有着“特异功能”──移情 术。
说白了,就是他拥有“操控人心”的天生异能。
那“移情术”最麻烦的一点是:它具有和催眠一样的效力,却不向催眠可藉破除关 键语来解开暗示。除非施以“移情术”的人主动放弃操控人心,否则被施以“移情术” 的人会永远被操控而浑然不觉。
这也是黑白两道对白虎门主敬而远之,不想去招惹他的原因。
“那个大叔曾提过两件事,一是我被催眠,和凯臣他们反颜相向;另一件是我向外 公发誓绝不加入黑道帮派。”展令扬刻意提起这档事。
展初云旋即明白他的心思:“你担心赫尔莱恩会对你那五个同伴施以‘移情术’, 让他们五个效忠于他,在和我旗下的组织为敌,然后看你是会为了那五个同伴,违背不 加入黑道帮派的誓言;还是为了守住誓言而舍弃五个同伴,眼见他们死于和我的手下恶 斗之中,是吗?”
“果然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你。”这确实是展令扬最担心的事,也是他火驰来见展初 云的主因。
展初云决绝表态:“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敌人是中 了移情术的你那五个同伴。另外一点,如果你感违背誓言,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 亲手割下你的脑袋,然后自断右臂,从此归隐。”
展令扬很清楚展初云对这两件事绝不会改变立场,他也很清楚,白虎门主打的主意 一定和他所料相去不远。
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他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展令扬笑得莫测高深。
“说。”展初云把他搂近怀中──极其温柔的。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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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布兰登堡“禁地”维纳斯花园西隅是“从虎园”。
维纳斯花园是采古希腊风的设计,光从外头看便掩不去那浓郁的希腊式古典浪漫。
西隅的“从虎园”则处处洋溢神秘的东方色彩,一景一物都逸泄着中国唐风韵味。
从虎园的入口处有块立地奇石,镌刻着醒目的“从虎园”三字,旁边则提了句中国 古词:风从虎,虎啸而风生。
走进大门,映眼而入的是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在往里头走会遇着成放射状的五条 路径。
五条曲径交会的中心处有座轩阁,轩阁上头的横匾题着:虎啸风生五风阁轩阁的中 央矗立着大理石碑,上头镌刻了一首中国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八竹万 竿斜“五风阁”的周围立着五个路牌,分别指向五条曲径,依序是:傲风阁、狂风阁、 御风阁、冽风阁、擎风阁。
通往“傲风阁”的曲径深处,传来划破宁静的玻璃破碎声──“太烫,重泡!”傲 风阁的新任阁主曲希瑞,一双湛蓝的眼睛饱含倨傲的怒意,差遣奉命呈上伯爵茶侍候的 内侍。
内侍面色一沉,按捺下满腔怨怒,领命退下。
“慢着!”曲希瑞傲慢的唤住他,“你不必为失职表示歉意吗?”
内侍怒眉一挑,眼看就要火山爆发,曲希瑞抢白,恶劣的冷哼:“怎么?想造反? 以下犯上?行!我也正想复习一下久违的白虎门门规威力呢!”
一听到门规,内侍明显的一阵犹豫,气焰霎时消褪不少,忍气吞声的赔不是:“属 下知错,请阁主原谅,属下这就立刻去为阁主重新泡一杯伯爵茶。”
若非白虎门门规森严厉峻,他才不受这种鸟气。
少顷,内侍必恭必敬的重新呈上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阁主,请用。”
曲希瑞高高在上的端起伯爵茶啜了一口,旋即将茶杯猛力摔掷于地,热腾腾的茶又 溅湿一地,也烫着了来不及闪躲的内侍。
而曲希瑞只唯我独尊的冷冷一句:“太烫,重泡!”
“你别──唔~~~~”内侍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可才开骂两个字,嘴里就给丢 进一粒黄|色的小药丸。
曲希瑞唇边勾勒一抹恶意的诡谲笑意,好整以暇的问道:“我别怎样?”
“~~~”浑身颤抖、腹肚剧烈绞痛、冷汗直沁的内侍,痛苦得无法言语,甚至走 路都有问题,几乎是半爬半跄着逃走的。
曲希瑞并未多加拦阻,取出随身携带的PDA,专注的纪录下最新研发完成的黄|色小 药丸的药效和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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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风阁的冲突以大势底定,狂风阁的战火却方兴未艾。
“你别以为门主偏宠你,就洋洋得意,跩得二五八万!我告诉你:门里的兄弟没一 个服你这个空降的狂风阁主,大家服膺的是门主的命令,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空降部队, 说穿了不过是门主身边的一条贱狗罢了!”被新任的狂风阁主向以农激得怒发冲冠的内 侍,再也咽不下鸟气的发飙。
向以农一副正中下怀的狂傲,哼笑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想必是豁出去了?”
“没错!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渣!”他一定要狠狠修理这个仗势 欺人的纸老虎,就算触犯门规也在所不惜!
向以农百般挑衅为的就是逼他干架,火上加油的贬损:“说大话谁都会,真有种就 放马过来,否则就老实承认自己是没种的鼠辈龟孙子,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我心情若 好,说不定会考虑替你向门主求情。”
内侍完全被激怒,愤怒的拳头不顾一切的飞向向以农的鼻梁,怒声咆哮:“臭黄鬼 ,纳命来!”
只见向以农轻轻一闪,便让内侍的狠拳扑了空,他从容不迫的来个回马枪,对准内 是没有防备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挥了一记猛拳。
“哎~~~噢~~~”随着颚骨碎裂的声响,内侍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弓下身躯, 气势顿减泰半。
向以农轻蔑的睥睨,冷言讥诮:“才一拳就不行了?真逊!连被揍的资格都不够, 快滚!”
向以农目空一切的倨傲,让下巴碎裂的内侍咽不下鸟气,强忍痛楚,趁其不备的偷 袭向以农。
哪知向以农是佯做轻忽,实则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慌不忙的踢出脚猛绊了内 侍一着,内侍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在地,已经碎裂的下巴又朝地面一个直击,雪上加霜 的剧烈痛楚让他当下昏厥。
同仇敌忾的其它三个内侍,本想上前支持同伴,但目睹此情此景之后,全都不敢妄 动,唯恐自个儿下场更惨烈。
向以农吝于看痛昏的内侍一眼,没有丝毫同情冷言下令:“在你们下场和那家伙一 样之前,快带着那家伙滚!”
三个内侍闻言心头一颤,谁也不敢多加耽搁,扛起下巴碎裂、痛昏于地的同伴,争 先恐后的逃出狂风阁。
骚动平息,向以农的心情更为恶劣,劲步出走,骑上1750CC的银黑色重型机动 跑车,呼啸离开狂风阁,上街飙车去也。
车速之快,让在后面跟监的两人组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闪神就把人跟丢, 回去就难以对门主交待了。
在他们两人之前,已经有两组同门因跟丢向以农而遭门规严惩的前车之鉴,他们可 不想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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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狂风阁逃出的三名内侍──附带一名昏迷不醒的,不是到医护部去疗伤,而是到 参谋长监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面前告状。
惊魂未定的三个内侍,把下巴碎裂昏厥的同伴当成有力人证,争相向那瑟西斯告状 诉苦,告发新任狂风阁主向以农上任以来的种种恶劣行径。
“参谋长,您是门主跟前的大红人,放眼整个白虎门里,就只有您能和那个空降阁 主抗衡了,请参谋长一定要替我们作主,那个仗势欺人的臭黄鬼实在欺人太甚了!光是 这个星期内,被那家伙打断鼻梁、肋骨、下巴、肩胛骨而送医的门人就有十个,属下句 句属实,绝无虚夸,请参谋长明鉴!”
那瑟西斯四平八稳的安抚群情激动的手下们:“先送伤者就医,这事我记下了。”
“是!谢谢参谋长!”三个告状内侍如获至宝,一谢在谢才心满意足的扛着受伤的 同伴退下。
该死的臭黄鬼,你嚣张的日子不多了,咱们智勇双全的参谋长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 着走,再也放肆不起来,哼!
遣走手下,那瑟西斯随后去造访执行总长肯。
肯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还是来了”的表情,让进门的那瑟西斯更加确信白虎门主钦 点的五位新任五风阁主绝对有问题。
“看来你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即使同为白虎门主跟前的心腹红人,那瑟西斯对 肯还是有较劲的竞争心态;只是擅于掩饰的他,从未让人窥见他这层心思。
肯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进入正题:“你是想问我对五位门主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 看法是吗?”
那瑟西斯却不明确表态道:“如果是,你准备回答我吗?”
虽同为白虎门主的首席心腹,但肯和那瑟西斯的性格却大异其趣,光是说话的习惯 便有天壤之别。
那瑟西斯喜欢拐弯抹角,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表态,也不正面表明自己真正的 意向,说起话来总是模棱两可。
肯性格刚毅,行事一板一眼,说起话来一针见血,极少废话,说一是一,不喜欢拖 泥带水瞎耗时间。
“既然五风阁主是门主钦点的,身为执行总长的我自然听命行事。”肯态度十分明 确。
那瑟西斯轻笑两声:“难道你不觉得悬宕五年的五风阁主,如此唐突的由五个来路 不明的黄种小鬼接任,实在是太过抬举那五个黄种小鬼了吗?毕竟有色人种的能力是无 法和我们优秀的白人相提并论的。”
“你若对门主钦点的人选有意见,大可直接去向门主建言,不必来向我嚼舌根。” 肯最讨厌那瑟西斯凡事要拖他下水这点。
那瑟西斯自然不会就此打住乖乖走人,依然故我的自说自话:“若有必要,门主那 边我自然会去说。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敢言之人,只不过在直言之前,我有必要先查明真 相,免得门主以为我是妒才而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既然如此,你不如去亲自验明真相。”肯务实的建议。
“我正有此意。”话落便优雅的旋踵准备走人,转身之际,他又问了一句:“听我 的手下说,你那些调派到‘傲风阁’侍候的手下,也受了傲风阁主不少气,送医救治的 人不比我那些调派去‘狂风阁’侍候的手下少。难道说你的手下都不曾向你抱怨过新任 傲风门主的不是?或者你对手下的抱怨不当一回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肯知道不给予满意的答复,那瑟西斯是不会轻言罢休,决定速战速决打发他走。
“抱怨的手下不是没有,但既是门主交付的命令,即使受再多冤气委屈,还是应该 任劳任怨,忠于职守!”
“原来如此。”确定肯在针对新任五风阁主这事上不会和他起舞后,那瑟西斯不在 多言干脆走人。
他就亲自去查证后再行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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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曲径往“冽风阁”走,一路上幽静异常,且愈是接近冽风阁愈感觉不到人气, 也确实没看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不禁心生纳闷,但仍继续向冽风阁挺进。
真的太不寻常,他都走进大厅了,还不见任何下属上前来迎接侍候。平时,若是知 道门主跟前大红人的他来了,手下们早在曲径上列队迎接他的大驾光临。
今天却是他人都自己进大厅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虽心生不满,但他仍不动声色,打算先查个水落石出在来追究失职不迟。
没人、没人、没人!整个一楼都没人!
那瑟西斯心生不妙,想传唤手下前来查探究竟之际,赫然发现二楼楼梯口有个人影 ,于是他暂缓传唤手下的念头,朗声问二楼楼梯口的人影。
“你知不知道见着参谋长不出声问候是有违门规的吗?”
他很在意对他不敬之事。
二楼楼梯口依然毫无动静。那瑟西斯心中大为不悦,决定上楼惩罚明知故犯的门人 .
有种!居然文风不动,待在原地!
但这份胆识只是加强那瑟西斯惩处的决心。
“你胆子挺大的嘛……”那瑟西斯上了楼,定睛一瞧,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带种的手下居然张着嘴不动,也不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说!”等了半晌,张嘴不动的手下依然毫无动静,到是那瑟西斯 从他惊恐无奈的眼神,自行归结出答案:“你不是不想动不出声,而是不能动也不能出 声。”
他抬眼向前望去,霎时傻了眼──长长的回廊上,居然出现六尊雷同的“活人雕像 ”!
那瑟西斯不敢置信的上前一一确定,愈看心里愈吃惊。
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此时,最接近楼梯口的张嘴手下适巧回复行动自由,连忙上前对那瑟西斯下跪,磕 头申冤:“属下参见参谋长,求参谋长为属下们申冤报仇!”
那瑟西斯高高在上的授意:“说!”
获得申冤机会的手下,义愤填膺的状告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启禀参谋长: 请参谋长奏请门主收回成命,解除新任冽风阁主的职权,将他严惩治罪!这绝非属下一 己之见,而是侍候冽风阁主全体属下们共同心愿,参谋长有所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冽风 阁主雷君凡,仗势自己是门主钦点,目空一切,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尽心侍候的属下当人 看待。自己成天闷不坑声便罢,他却命令属下们也要和他一样,成天不动不说话,若稍 有违逆,他就对属下们施以‘点|茓功’,强迫属下们像参谋长所见一般,定在一处 ,不能出声也不能动作少说两个小时──”
“点|茓功?”那瑟西斯对这陌生名词唯一的印象,是来自好莱坞电影拍摄中国 古装功夫片时的特效场景。
告状的属下热心的加以解说:“听说‘点|茓功’是一种极神秘的中国功夫, 就像电影拍摄那般,能让人定住不动数分钟、数小时、甚至数天。那个黄种臭小鬼似乎 身怀此等中国功夫绝技,成天以点|茓功对属下们施虐、任意惩处,动不动就让属 下们‘罚站’,根本不把属下们当成|人看待,我们不要侍候这般喜怒无常的黄鬼阁主, 请参谋长替属下们作主!”
那瑟西私欲听愈对这个“冽风阁主”雷君凡的“神威”感兴趣,决定亲自一探。
“你先下去,本长自有主张。”
“是!”
遣退手下,那瑟西斯便往雷君凡所在的“藏书阁”移动。
甫进藏书阁,雷君凡的形影便入眼而来。
睇着伏案埋首的雷君凡侧脸,那瑟西斯一时之间有点意外。
十七岁少年竟会有此等慑人的威压感?!
何况这黄鬼少年看起来比同龄的白人少年还小了几岁,哪来令人无法忽视的王者气 势?
然,那份惊愕不过数秒便成为过去式,那瑟西斯等不到雷君凡主动示意招呼后,反 被动为主动道:“我是白虎门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阁下是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 吧?”
臭黄鬼,本长肯主动自我介绍以是给足你面子,你最好识相点,立刻迎上前来逢迎 本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君凡偏就不买他的帐,五分钟过去了,依然埋首书中,没有任何反应。
这无异是犯了那瑟西斯的忌讳,他加重语气严厉警告:“你别以为自己是门主钦点 ,就可以无视白虎门门规,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本长可是门主的首席心腹,信不信?只 要本长一句话,门主就会将你罢职,严加惩处!”
雷君凡依然无动于衷,明显地把那瑟西斯视而不见。
那瑟西斯最恨人家不把他放在眼里,怒气高张的欺近雷君凡,一只手掌嚣张的按压 住正要翻页的书本,口气极差的质问:“本长在和你说话,你竟敢充耳不闻?简直…… ”
就在那瑟西斯气焰高张的发飙时,雷君凡有了动作──以风卷残云之势,点了那瑟 西斯颈子间的|茓,迫那瑟西斯中途消音,定住不动。
然后自那瑟西斯定住不动的手掌下,轻轻松松的抽出书本,带着那本书走人,独留 那瑟西斯一人在藏书阁里“罚站”。
该死的臭黄鬼!你给我站住!
站住!
被点了|茓的他,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只能在心中漫天怒咒。
第十一部 第三章
执行总长肯接获潜伏在“擎风阁”的眼线传来的严重讯息后,便火驰赶往擎风阁一 探究竟。
假如那个新任擎风阁主安凯臣,真如他的眼线所言,在擎风阁里擅自制造威胁布兰 登堡安全的危险武器,他一定会先斩后奏宰了那家伙,事后再向门主负荆请罪!
“你在做什么?!”肯赶至擎风阁时,安凯臣正好接上最后一条引线,准备按下手 中引爆器的激活开关。
安凯臣正想找人一起见证他最新研拟设计完成的爆破技术威力如何,心情十分高昂 的回了肯的话:“我刚按照最新设计的爆破技术,装置好爆破实验,你来得正好,可以 给我最新装置的爆破威力做个评语。”
话落,便顺手按下手中的爆破按钮。
“住手──”肯出声阻止已来不及──轰──隆──震天价响的惊人爆炸就在肯的 眼前轰轰烈烈的上演,映在肯瞪大的惊愕双眼中的画面是:布兰登堡的冽风阁里,历史 悠久、曾留下无数国际名人签名的“从虎钟楼”,在一瞬间夷为平地!
若非那爆炸声响太过惊天动地,让肯无法不面对现实,肯真希望自己骗自己的告诉 自己: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恶梦。他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地标之一“从虎钟楼”,依然孤 高的矗立在冽风阁的东隅,没有丝毫毁损,更没有毁于一旦、夷为平地。
可,太过震撼的现场迫使肯无法当它只是一场梦……*****
正在“御风阁”里做客,接受新任“御风阁主”南宫烈招待的唯一女性长老葛丽丝 姬,对擎风阁方向传来的不寻常巨大爆炸声十分在意,全副心思都给吸引了去。
“夫人想去一探究竟?”南宫烈以性感的嗓音问道。
魅惑人心的声调一下子就勾回了葛丽丝姬的注意力,再次迎向南宫烈那一双威力无 边的电眼时,擎风阁的爆炸声已被抛诸脑后。
“不,没那个必要。”真有什么事,下面的人自然会来向她通报,她没必要为那些 烦人俗事,耽搁了她和烈之间的浪漫午茶时光。
南宫烈温柔优雅的为杯中紫罗兰已空的葛丽丝姬,重新斟茶:“夫人请小心,别给 烫着。”
“恩!”葛丽丝姬完全迷醉在南宫烈风流倜傥的魅力之下,不时绽放数十年来罕见 的妩媚笑容。
她作梦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居然邂逅了如此撩拨她那冰封心弦的优雅美少 年──让她情不自禁天天往这御风阁跑的烈……*****
翌日上午,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两位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联袂晋见主子,还 慎重其事的把唯一的女长老,也是门主的大姨葛丽丝姬给请来做见证。
难得首先发难的是性喜拐弯抹角的那瑟西斯道:“启禀门主,葛丽丝长老。原谅属 下斗胆,属下希望门主力即将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全部撤职,并下令将他们五人捉拿严 惩以端正视听,请门主明鉴!”
“属下也请门主恩准属下和那瑟西斯的请求!”难得和那瑟西斯意见一致的肯,这 回可是百分之百和那瑟西斯站在同一阵线。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尚未表示什么,女长老葛丽丝姬便先有了牢骚:“我知道你们两 位对白虎门尽心尽力、处处设想周到,又敢于陈言直谏。但你们所提的五风阁主一事, 本座有点意见。其它四位阁主该如何惩处,你们依门规处置便是,只要能公平服众,本 座定全力支持,但有关傲风阁主的事,你们不该一概而论!烈他不但无任何不是之处, 还很有心的陪伴本座这个以呈半退隐状态的长老,本座十分感激他。所以你们两个给本 座听着:除非你们有如山铁证,否则本座不准你们妄动烈一根寒毛!”
那瑟西斯不以为然的反驳:“请长老容属下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就目前言之,御 风阁主较之其它四位阁主,尚无什么大害,不过光是就御风阁主让长老如此破例为他护 航这点来说,御风阁主就是个留不得的祸害了!”
“放肆!”葛丽丝姬怒拍桌案,厉声斥喝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一点也无所惶惧──除了白虎门主赫尔莱恩,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足以叫 他惧怕。
葛丽丝姬也知道这点,但该说的话她一样照说不误:“如果深得在上位者欢心便是 祸害,那你和肯身为门主的首席心腹,不就是更大的祸害,本座应该建议门主当下惩处 你们,永绝后患了?”
“这──”那瑟西斯没料到一向对他的跋扈十分容忍的葛丽丝姬,会为了一个相识 不久的黄种小鬼,当着门主和肯的面给他难堪,一时之间既错愕又愤恨难平。
那个南宫烈果然是个祸害,留不得!
难得肯会出面打圆场,替那瑟西斯解围:“长老请息怒,那瑟西斯并无意忤逆长老 .他是因为太过气愤擎风阁主安凯臣昨日的作为,才会如此愤恨难平。就连属下现在也 是满腔愤怒。毕竟我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从虎钟楼’被毁于一旦,非同小可,让人一 时难以平静下来,请长老明鉴。”
一番合情合理又能引发葛丽丝姬同仇敌忾的话,果然让葛丽丝姬不再追究那瑟西斯 先前的失言,注意力全放在其它四位阁主的嚣张行径上。
“其它四位新任阁主的恶行恶状我也有耳闻,这确实是件不容小觑的大事。尤其他 们仗势自个儿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恃宠而骄、为所欲为、目无法纪的恶劣作风,很 容易引起门人不满,门主确实该谨慎处理,不能等闲视之。”
葛丽丝姬的发言令肯和那瑟西斯十分满意──这就是他们特地请她列席之故。
放眼天下,除了他们俩人,对门主发言有效的人就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 武门主、麒麟门主和葛丽丝姬了。
但另外的四位门主再怎么说都是外人,五风阁主的事纯属白虎门的家丑,实在不适 合四处张扬。所以葛丽丝姬便成了除他们俩人之外,最适合的建言者了。
在三双眼睛的殷殷期盼下,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依然毫无动静,默不作声。
约莫十分钟过去,才淡淡的开口:“传唤五风阁主立即前来晋见。”
肯抢着上禀:“启禀门主,门主之令属下自然乐于领受。就怕五风阁主不会乖乖领 命前来晋见门主,反而变本加厉的残害前去通报的同门,是门主之令为粪土。如此一来 ,属下怕会引发门人更大的不满,又有损门主的威权。”
赫尔莱恩笃定的道:“不必杞人忧天。只要对他们说是我亲喻下令,他们一定会立 即前来晋见,快去!”
主子说得这么胸有成竹,肯和那瑟希斯自是不敢再有意见,乖乖领命照办。
不过两人心中各有盘算──肯心中想的是:那五个狂妄小鬼胆敢抗令,他铁定大开 杀戒,图个杀鸡儆猴之效。
那瑟西斯想的是:那五个臭黄鬼最好骄纵到底,激怒门主下令格杀他们,到时,他 一定会主动争取执行权,痛宰那五个臭黄鬼。
尤其是那个点了他|茓的雷君凡!
一想到在冽风阁发生的事,那瑟西斯便难以释怀,他绝对不会轻饶羞辱他,冒犯他 高傲尊严的人。
可,出乎肯和那瑟西斯意料的,五风阁主真如赫尔莱恩所言,很快便前来晋见。
“属下参见门主。”更令肯和那瑟西斯大开眼界的事发生了──五风阁主居然一反 平日的狂妄嚣张,对赫尔莱恩毕恭毕敬、尊严有加。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对曲希瑞五人直言:“你们似乎玩过火了。”
五人皆不以为然,争相为自己辩白──“傲风阁主”曲希瑞如是说:“我对侍候不 周的手下施以薄惩有错吗?”
“狂风阁主”向以农如是说:“我惩处出言不训的手下不行吗?”
“冽风阁主”雷君凡如是说:“我只是要手下安静,别碍我的眼罢了。”
“擎风阁主”安凯臣如是说:“我只是做了新的爆破实验,没有危及任何人。”
“御风阁主”南宫烈如是说:“如果陪夫人喝下午茶是种忤逆,那我愿意受罚。”
“烈,你别胡说,这些是和你无关,是我要你陪我喝下午茶的,他们谁敢给你妄加 罪名,我绝不轻饶!”葛丽丝姬一方面是心疼南宫烈受委屈,一方面是替他打抱不平, 才会一反平日作风急急表态,警告肯和那瑟西斯。
“谢谢夫人。”南宫烈对葛丽丝姬报以感谢的笑容。
“烈本来就是无辜的嘛!”迎着南宫烈性感迷人的笑,葛丽丝姬心神荡漾不已,不 知不觉间便以妩媚的口吻娇嗔发言,完全忘了身旁还有身为门主的侄子和两名手下。
赫尔莱恩没啥反应,肯和那瑟西斯可就暗地吃了一惊──好小子,居然能降服白虎 门出名的“冷血冰姬”!
赫尔莱恩再度开口,冷淡依旧,却不容反抗的对肯和那瑟西斯下令:“你们两个都 听到了,希瑞他们根本没做错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起。”
“可是‘从虎钟楼’──”肯和那瑟西斯万万没料到主子会一味偏私五风阁主。
赫尔莱恩右手一挥,拒绝在听,只对安凯臣道:“下次做爆破实验注意一点,别找 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建筑下手,懂吗?”
“我下次会注意。”安凯臣意外温驯的服从。
赫尔莱恩又转向肯和那瑟西斯:“都听到了?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是!”肯和那瑟西斯虽心中极度不满主子的偏私,但基于对主子的服从,还是应 声领命。
无妨!
只要他们日后抓到如山铁证,一样可以将这五个臭小鬼歼灭!
趁着心腹和自家大姨都在场,赫尔莱恩当众对曲希瑞五人问道:“我要你们勤加自 我训练、加强战斗实力,你们可有照办?”
“有。”曲希瑞五人异口同声的回话。
“很好。你们可是我对付展初云的秘密武器,绝对不可以让我失望,否则即使我如 此偏宠你们,也不会轻饶你们的办事不力。”赫尔莱恩惯有的冷淡中,透着无情的威权 .
“请门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若办事不力,就算门主不惩罚,我们也会自 请处分!”曲希瑞五人齐声表示。
那瑟西斯逮着机会,便道:“很好,够气魄,难怪门主会对你们五位另眼相看。既 然你们如此信誓旦旦,不如就让我和肯,还有葛丽丝姬长老为你们今天说的话做个见证 !”
“成!”曲希瑞五人也十分爽快,以至于葛丽丝姬没能来得及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不置可否的下了驱逐令:“若没事,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待人去楼空,仅剩赫尔莱恩独处时,白色的西伯利亚虎推开门入室。
它和往常一样,与主人保持距离的待在主子身边,不让主子抚摸;而赫尔莱恩也和 往常一样,没有伸手去抚摸爱虎。
睇着爱虎,赫尔莱恩眼里多了一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展令扬,你也该来见我了吧!
第十一部 第四章
面对再度造访布兰登堡的展令扬,肯的态度依然向初次见面般,一脸陌生的公事 公办。
“阁下可有本门的邀请函?”
“没有。”展令扬配合肯的俐落,一样俐落回答。
“那阁下是来寻仇?”
“也不是。”
“那就请回,本门不是观光胜地。”肯吝于久留,下起逐客令。
展令扬轻叹一气,笑道:“我是很想打道回府,可我非见你们门主一面不可。”
“放肆!你以为白虎门门主是何许人,岂是你这个黄种小鬼要见就可以见着的 人?”适巧来找肯的那瑟西斯,一见着也是东方人的展令扬,便“恨屋及乌”的斥喝。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忤,只是很顾人怨的笑道:“这位面有菜色的大叔似乎对东方 人有所偏见,该不会是吃过东方人的亏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瑟西斯便新仇旧恨泉涌齐至,掏出上膛的手枪瞄准展令扬的右 腿,恐吓咆哮:“再不走,我就打瘸你的贱腿!”
知道他是当真,肯出声制止:“别和小鬼一般见识,有损名声。”
那瑟西斯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肯的话,咧嘴嗤哼:“轻饶这个臭黄鬼才真有损 名声!”
眼见那瑟西斯就要扣下扳机,白色的西伯利亚虎赫然出现,强行介入紧绷的气势之 中,横阻在展令扬膝前,面向那瑟西斯发出警告的吼叫。
“小白,你来了。”展令扬一点也没有身处危机的紧张感,一派闲适的自顾自和白 色的西伯利亚虎打招呼,还伸手去抚摸白色老虎的头,白色老虎也毫不抗拒的任他抚摸 .
此情此景看在肯那瑟西斯的眼里,皆万分惊愕。
白虎看上展令扬以够令他们讶异,但最令他们暗叫不可思议的事:白虎居然肯让展 令扬抚摸,这可是破天荒的奇事哪!
这只白色的老虎十分高傲,从不让人抚摸它,即使是身为主人的白虎门主也不例外 .
眼下,白虎孤高依旧,却肯让来历不明的陌生东方小鬼抚摸他!?
那瑟西斯恨上加恨,不顾一切的硬要扣下扳机,肯眼尖的加以警告:“凡是被白虎 选上的人,便是本门的贵宾,白虎门上下皆不得伤害之。你忘了吗?”
那瑟西斯闻言有所动摇,但真正促使他放下枪的事稍后出现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
他冷漠如昔的声明:“这小子不是白虎门的贵宾,是要加入白虎门的慕名者。”
展令扬当下表态:“不好意思,我并无意加入贵门,我只是来和你谈事情的,白虎 门主阁下。”
赫尔莱恩摆\\明为难的拒绝:“我不和既非本门贵宾,又不是本门门人的外人说话 .”
展令扬语出惊人的笑言:“如果我说我是我小舅舅展初云派来卧底的间谍,你还是 不和我谈谈吗?”
那瑟西斯闻言不觉轻蔑的讥嘲:“世上会有笨到自曝身份和目的的间谍吗?如果你 真是展初云派来的,那展家怕是后继无人了!”
那瑟西斯就是喜欢抓住时机展现自己的受宠和与众不同——即是妄自发言,也不会 惹怒主子的特权。
赫尔莱恩的确没看在眼里不当一回事,只是针对展令扬再度赏他一个闭门羹:“回 去告诉展初云,有事相谈就自己出面,我不和代理人谈。”
他就是要为难他!
却见展令扬没有丝毫为难的轻叹一气,笑道:“看来我们之间当真毫无谈话机会, 那我就告辞了,拜拜!”说罢,人便干脆的旋身,潇洒离去。
第一个阻止他的是迅速扑上前,将他扑倒于地,压制制服的白色老虎。
第一个发出警告的则是那瑟西斯:“放肆!你以为白虎门市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 就走的吗?”他趁势对赫尔莱恩请命:“门主,请下令让我毙了那个黄种小鬼以召白虎 门声威!”
肯连忙劝谏道:“门主,我们若草管人命,对象又是素无冤仇的小鬼,只怕会落人 口实!”
赫尔莱恩不在给两人争谏的机会,直接下令:“这小子是自己送上门的人质,是对 付展初云的王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不过他若企图潜逃,就将他乱枪射杀 ,不必留情!”
“是!”同样领命退到一旁,肯和那瑟西斯的心境却大相径庭。
被白色老虎扑倒于地的展令扬,一面把玩它的白色毛发,一面笑嘻嘻的说:“我说 小白呀!看样子你家主人是打算留我作客了,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是作客,是人质。”赫尔莱恩朗声更正。
白色老虎当真放开展令扬,让他起身,不过它还是跟在展令扬身边警戒着。
展令扬不以为意的问:“不过是用字遣词的不同,何必斤斤计较?”他留在布兰登 堡的目的已达成,“人质”这身份也在预计之中,这会儿会和白虎门主做无谓的口舌之 争,为的是混淆视听,不让白虎门主发现这个结果正中他下怀,省得这个难以捉摸的冷 淡家伙又中途变卦。
白虎门主相当坚持的欺近他:“作客和人质当然不同。我不会让本门的贵宾戴上这 个,却会让我的人质戴上它。”
说这话时,赫尔莱恩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白金颈饰,戴在展令扬颈项上。那白金颈饰 分毫不差,完全贴合的扣住展令扬的颈子。
那白金颈饰外观相当十分夺目、设计出众,却不是单纯的颈饰,暗藏玄机。
展令扬既然毫不抵抗的任赫尔莱恩将白金颈饰套到自个儿颈子上,这会儿也就不会 那么勤劳的把它取下。
“看来白虎门对人质很大方,居然大手笔的相赠白金颈饰。”
“那里头装有追踪器、监听器、和传呼器,以及温度感应器和控制器。你走到哪里 都会被‘追踪器’充分掌控;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监听器’全数监听;我会透由‘ 传呼器’单向传令于你,你必须随传随到;若你擅自取下这颈饰,‘温度感应器’就会 作响,然后你不希望的惩罚将会降临在你不希望降临的人身上。如果没有随传随到,也 比照办理。”他指的自然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曲希瑞、南宫烈、安凯臣、向以农和 雷君凡五人。
“那‘控制器’是干什么用的?”展令扬纯粹是好奇。
这回赫尔莱恩只莫测高深的回了一句:“该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原来如此。”展令扬聪明的推敲道:“照这情况看来,我似乎会是一个可以自由 行动的人质。”
赫尔莱恩加以肯定的宣布:“你不但可以自由行动,也可以任意接近任何你有兴趣 的人,没有人会阻止你。不过,你必须每晚和我共进晚餐\\.”
“想必晚餐\\列席的有旁边两位大熟,还有你最近的新宠,五风阁主是吧?”展令 扬地下情报大王的美称绝非浪得虚名。
赫尔莱恩并不意外,进一步声明:“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是我的人质,一切游戏规 则则皆由我定。你若无法遵守游戏规则,我就处决那些你不希望被处决的人。”他指的 自然又是曲希瑞他们五人。
展令扬无所谓的摊摊手,以一0一号表情笑道:“我上回便说过:”悉听尊便‘。 “
赫尔莱恩不再说话,转身对依旧待在展令扬身边的白色老虎下令:“走了!黑帝斯 .”
“暂时拜拜啰!小白。”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对白色老虎挥挥手,白色老虎也礼尚往来的用尾巴轻轻甩打他的 腿示意,然后才回到主人身边,和主人一道离去。
这一幕看进肯和那瑟西斯眼里又是一阵不可思议的暗叫,只是他们都掩饰得很好, 不想被人识破。
重新剩下原来的三人组时,肯正色的问展令扬:“展初云当真是你的小舅舅?”
“你们家主子都没否定了,你想假的了吗?棺材脸大叔。”展令扬对肯的态度和对 赫尔莱恩截然不同,马上照惯例给人家取了个外号,而且依然是他叫了就算数。
肯自动略过不适合入耳的话语,自顾自的再问:“你究竟是怎生开罪我们门主,让 他这般厌恶你?”
他是第一次见着主子对特定一个人,表现出如此露骨的嫌恶。
这点那瑟西斯也一样,不过他的心态可就和肯全然不同了,一个劲儿的大说风凉话 :“我说肯呀,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向这种黄鬼会让我们具有白俄罗斯贵族高贵血统的 门主嫌恶,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我也身有同感。就像蟑螂头大叔你之所以适合蟑螂头大叔这称号也是极其天经地 义的事一样。”展令扬罢那瑟西斯和肯同等视之,自然也就不例外的给他取了个说了就 算数的外号。
“臭黄鬼,你说谁是蟑螂头?!”那瑟西斯气极,若非主子有令,他早毙了这放肆 的臭黄鬼!
展令扬偏还顾人怨的挑衅道:“笨!当然是指你啰!蟑螂头大叔,这么有特色的封 号,舍你其谁呀?”
“你——”
那瑟西斯气得不顾一切的重新掏枪,肯及时制止他。
“别和小鬼一般见识,传出去有损你的威名。”
这话起了不小作用,那瑟西斯总算把枪重新收好,不再和展令扬一般见识。
罢了!反正这臭黄鬼这么惹主子嫌恶,未来的日子怕没那么好过。他就大人大列别 和他计较、放他一马,把时间和精力留下来对付那五个深受主子宠爱的空降五风阁主, 才是聪明的作法。
主意既定,他便吝于多待的走人。
“肯,这个臭黄鬼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先走一步。”也不管肯愿不愿意,他便自顾 自的走掉了。
肯并不意外处理展令扬的工作到最后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在意的还是先前那件事, “你还没回答我呢!”
展令扬倒也干脆的笑道:“大概我生了一张讨你家主子厌的脸吧!”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
“不可能,门主不会以貌取人。”肯断然否决。
“那你就自己去问你家主子啰!”话落,展令扬无意再作停留,撇下肯,大剌剌的 独自晃进布蓝登堡四处闲逛去也。
肯亦未再上前纠缠,心中自有盘算:这是铁定大有文章,他一定得暗中查清楚来龙 去脉……
§§§
和往常一样,狂风阁又传出熟悉的惨叫骚动。
这回的起因是狂风阁主向以农骑上1750CC银黑色机动跑车,准备上街狂飙时,两个 不长眼睛的内侍不小心挡在他的飙车路径上,他照样视而不见的飞车穿梭而过,来不及 逃窜的两名内侍便给擦撞于地,一个折了手臂,一个断了腿骨,哀嚎惨叫声便由此而生 .
“王八蛋!臭黄鬼,你最好横尸街头!”
“臭黄鬼,你定会遭天打雷劈——”
向以农对循环带般的咒骂声充耳不闻,猛加油门往前飞冲,想尽早远离充满猪猡叫 声的狂风阁势力范围。
展令扬慵懒闲散的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就是不肯安分的看前面。
远远呼啸逼近展令扬的向以农,眼看飙车路径上又出现一个碍眼的猪猡,决意一视 同仁,加速向前飞冲,撞到一个算一个,谁叫这些猪猡不长眼睛专门碍他的路!
主意既定,他便加速直冲,笔直冲向挡路猪猡展令扬。
由远而近的扬天噪音总算让东张西望的展令扬把脸转向前方,一探究竟。
极速迫近,眼看就要迎面冲撞展令扬之际,向以农被赫然入眼的容颜大大震撼,在 千钧一发之际,弃车飞扑向前,猛地攫住挡路的展令扬,翻滚到路旁边。
而且在翻滚之中,向以农还格外费心的保护展令扬那张令他震撼的脸蛋,不让那张 漂亮的脸蛋受伤。
遭主弃之之不顾的机车失控的往前直冲一小段路之后,便失去重心的倾倒于路边, 遭路边大石撞击油箱而爆炸,起火燃烧。
十分喜欢那辆1750CC机动跑车的向以农,此时此刻没那个时间去悼惋阵亡的爱车, 全副心智皆倾集于被他压在身下,那张令他震愕的俊俏脸蛋。
他双手紧紧捧住展令扬的脸蛋,强迫中奖的加以固定不动,瞪大眼睛活像要吃了人 家般,看得瞬也不瞬。
“你——”向以农心情十分昂扬,爱极了眼前这张容颜。
这种长相正是他最最欣赏的理想脸蛋哪!
没想到在那群烦人的猪猡之中,居然会藏有一张如此令他爱不释手的漂亮脸蛋。
展令扬充满邪气的双眼一勾,没辙的轻叹一气,埋怨道:“这位仁兄,你别一直抓 着我的脸行吗?好热耶!还有啊,你可不可以别一直压在我身上,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 日之下,大剌剌的互贴着躺在路边,很容易遭人误解的耶!”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好讨人厌的音调和说话方式,但声音却十分悦他的耳 .
展令扬礼尚往来的笑答:“笨!我哪会知道你是谁?”
“你讨打!”向以农不改狂暴,拳头一挥就要揍向展令扬的脸。
展令扬压根儿没打算闪躲,把向以农高举的拳头视为看不见的空气的一部份,笑得 好讨人厌的反问:“去死——”展令扬语毕之际,向以农的拳头正好落下。
可拳头却不是落在展令扬的脸蛋上,而是他那很讨他喜欢的脸蛋旁边的草地上。
该死!都怪那张脸太讨他喜欢,让他狠不下心揍这嚣张讨人厌的小子!
展令扬偏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得出言相讥,存心惹爆人家:“唉呀呀!莫非阁下眼斜 目歪,所以连在咫尺距离间,拳头也对不准目标而挥拳落空?”
向以农下定决心,非要痛惩这个气爆人的臭小子!
既然他舍不得揍他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改为掐死他,让他无法再尽说些惹人嫌的话 吧!
向以农说做就做,双手立即锁定展令扬的颈子打算狠狠的掐下去,让他无法呼吸、 痛苦的挣扎,以稍解心头之气!
锁定目标颈子时,才注意到展令扬颈子上,那条耀眼夺目的白金颈饰——“你是门 主的人质,展初云派来的人,展令扬!”
门主说过:近日内,布兰登堡会有个来自展家的人质,名叫展令扬。门主再三告诫 过他们五风阁主,想对这家伙如何都无妨,就是不准弄死他,因为这家伙是门主对付展 初云的重要王牌。
眼看自家死党喊着自己的名字,眼里看着依旧令他爱不释手的脸蛋,神情语气却是 如此陌生,没有半点似曾相识的疑惑,展令扬更加确信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定对自家死 党使用了“移情术”!
“不好玩,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我就不陪你玩了,拜拜!”展令扬滑 不溜丢的一闪身,便轻轻松松的摆\\脱制住他的向以农,回复自由之身,不在搭理向以 农的走人。
“你给我站住!”向以农暗吃一惊——刚刚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是如何自他掌控中 挣脱的?!怎么他一点印想也没?!
不过他并未执着于解答,火驰追上展令扬一把攫住他的肩,继续纠缠不放:“我叫 你给我我站着,听到没?”
展令扬没好气的一叹,爱理不理的道:“我这不就是站着吗?”
“你——”向以农一阵错愕,旋即又恫吓力十足的吼道:“你少给我耍嘴皮子,当 心我打断你的双脚!”
展令扬闻言,极度无辜的揪住向以农的怒脸,佯做可怜兮兮的说:“你真的想打断 人家的双脚?”
迎着展令扬那张极讨他欢心的脸蛋,向以农居然硬不起心肠来继续撂狠话,改以尚 有转寰余地的说法:“如果你不忤逆我,乖乖顺从我,我会考虑饶你双脚一条生路!”
对了!还有此等妙招!向以农灵光霎闪,心头有了新主意……展令扬当真老实的卖 乖起来——虽然眸底依旧流窜着露骨的邪气。
“我会乖乖听话。”
明明看到展令扬眸底的邪气,向以农还是明知故纵的佯做相信他所说的谎言,顺水 推舟的下令:“很好。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侍候我。”
不知为啥,这样做令他有种难言的快感!
“全天候的吗?”展令扬一脸认真的问道。
“废话!”这样他就能随时看到这张讨他欢心的理想脸蛋。
展令扬讨价还价的说:“可不可以改成parttime的(兼差的)?”
“不行!”
“可是人家想四处逛来逛去,不想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呀!”
“不准!”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当人家的侍从还赶讨价还价?
展令扬太了解如何降服自家死党,俊脸一仰,以向以农最爱不释手,最最没辙的理 想角度,十分坚持的道:“别这样小气啦,否则就拉倒!”
“放肆!”
“不然你打断我的双脚好了,如此一来,咱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之后,咱们就各过 各的桥,各走各的路,这样也不坏。”展令扬热心的推销另一个方案。
向以农气极的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宁愿被我打断双脚,然后和我分道扬镳,也 不愿意成天侍候我?”
该死!不知为何,他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震怒!
展令扬不怕死的吊人胃口,邪里邪气的笑道:“你希望我回答‘Yes’吗?”
此时,向以农一反盛怒的冷笑:“原来如此……你想激我上当,称了你的心意放你 自由?真是不巧,我这个人最爱和人过不去,我决定接受你先前的请求,你可以做 parttime的,不过要随传随到!”
“那好吧!”展令扬一副勉为其难的无奈口气,心理却贼兮兮的为达成预定目标而 窃笑。
向以农相当得意的立即以主子的身分自居,理所当然的下令:“跟我来!”
“知道啰!”展令扬装乖的亦步亦趋。
这情况让向以农极有快感,不决绽露出来到白虎门后的第一朵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是狂风阁主向以农,记住了!”
第十一部 第五章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在钦点出新任五风阁主:曲希瑞、向以农、雷君凡、安凯臣和南 宫烈的同时,曾颁布另一道新的命令: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以及新任五风阁主,得 天天晚上八点和白虎门主共进晚餐,增进同门情谊。
命令颁布之后,不论是肯、那瑟西斯或曲希瑞五人,都不曾迟到或缺席过,今晚亦 不例外。
七个人和往常一样提前五分钟列席坐定,等候白虎门主到来,以示对主子的敬重。
餐桌是长方形的,呈南北纵摆。南、北两端,各有一个座位:东、西两侧各 设置四个座位。
位于北端,面南而坐的是最尊位──白虎门主之味。
他的对坐,南端之位从缺,以示尊敬主子。
坐在东侧和西侧最靠近白虎门主的位置分别是:肯和那瑟西斯。
东侧以肯为首,依序坐了:向以农、雷君凡和曲希瑞。
西侧以那瑟西斯为首,依序坐了:南宫烈和安凯臣,最后较靠近南端的位子从缺。
赫尔莱恩和平日一样,准八点到场,正巧在入口处遇上同样准时到达的展令扬。
赫尔莱恩淡道:“你很准时。”
“不是你透由我颈子上的‘传呼器’,命令我得准时列席晚餐的吗?”展令扬 不改一○一号笑容的响应。
“传闻中的你,并不是个会乖乖听令于人的人。”
“你抓住我的痛处当筹码,我能不听话吗?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自家死党遭池鱼之 殃吧!”对于自身的弱点,展令扬从来无意掩饰。
这点倒是颇令赫尔莱恩纳闷──纳闷这家伙明明从未掩饰自己的弱点,为什么和他 交锋过的人,仍无法善加利用他的弱点自由操控他?
赫尔莱恩不再出声,自顾自的先行进入餐厅列席,展令扬尾随出现在众人眼前 .
肯和那瑟西斯早知道他会列席,漠不关心的当没见着他。
曲希瑞、安凯臣和雷君凡虽不知今晚会有新人加入,但基于个性使然,全都没有抬 头看展令扬一眼,摆明不感兴趣,浑身还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不友善讯息。
南宫烈则是个性使然,随和的向展令扬点了一下头示意,之后也未再搭里展令扬。
只有稍早已和展令扬邂逅的向以农,暗吃一惊的盯住展令扬那张讨他喜欢的脸蛋, 端出主子的架子,不悦的吼嚷:“是谁准你和门主同行?还不快过来我身边侍候我!”
他内心存在着未解的疑问:此刻令自己不悦的是这小子和他敬爱的门主走在一起? 还是这小子和他以外的人交往之故?或者两者兼有?
反正事实就是他很不悦!
展令扬还真听话,乖乖的朝向以农走去,嘴巴也没闲着:“你又没叫人家来侍候你 用晚餐,人家哪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人家服侍你呀!”
“你给我坐到最南端的位置去。”已经就坐的赫尔莱恩,冷淡却不容反抗的对朝着 向以农欺近的展令扬下令。
展令扬闻言,笑意未减的当下改变行进方向,如赫尔莱恩所愿在最南端的位子坐定 .
眼看自己喜欢的漂亮脸蛋本已近在咫尺,下一秒中却已远去,向以农脸上有掩不去 的失望,但他敬爱的门主既已下了命令,他也不好违逆,只好作罢,任展令扬来了又去 .
接着赫尔莱恩开始进餐,曲希瑞五人便和往常一样,把全副心神咸放在他身上 ,五双眼睛皆紧紧追逐着赫尔莱恩,随时留意他的需求,好主动侍候,完全把对坐在赫 尔莱恩另一端的展令扬,冷落在乏人问津的南端冰窖中。
一脸冷淡的接受曲希瑞五人服饰的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端详着展令扬面对此 情此景的反应。
却见展令扬完全未受影响,一脸幸福的吃着自个儿盘中的美馔佳肴,顺手偷袭右邻 曲希瑞餐盘中的明虾沙拉。
赫尔莱恩暗地一楞,认定是自己一时眼花看到幻觉。
可,下一秒钟,展令扬又理所当然的打劫了曲希瑞盘中另一只明虾。
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偷夹自家死党的菜,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脸幸福!?
待曲希瑞把注意力自赫尔莱恩身上移回,低凝自家沙拉餐盘的表情显得有点古 怪——他明明记得,方才他盘中尚有两只明虾,怎么这会儿却不翼而飞飞?
是他记错了?
曲希瑞很快对“明虾失踪事件”做出自己已食却忘了的结论,并不放在心上,继续 进食。
他的左邻展令扬也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餐。
稍后,主厨亲自呈上下一道佳肴——碳烤牛肉。
主厨熟练的将尚未切片的一大块碳烤牛肉切成一片片,依序分配给每一个人,然后 退到一旁侍候着。
曲希瑞五人再度忙碌起来,争相为赫尔莱恩递上各种口味的淋酱和黑胡椒罐。
展令扬又独自一人被冷落在未分到半点关爱视线的南端冷宫。
不过他一样没有闲着,也没有丝毫落寞之感,反而善加把握良机,让自己手上的叉 子再度光明正大的造访曲希瑞的餐盘,将尚未淋上酱汁的两片香嫩碳烤牛肉收归己 有,劫回自己的餐盘中,不疾不徐的淋上酱汁,不疾不徐的一口接一个吃掉。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赫尔莱恩,心中翻腾不已——他生平头一次见着像展令扬这般 对待自家死党的人。
打劫友人之食算是对死党有情有义的表现?
曲希瑞再次收回注意力时赫然发现:继两只明虾之后,自己盘中的两片牛肉片亦宣 告失踪!
怎么回事?
这次他记得很清楚,他是在未动分毫的情况下,先行侍候赫尔莱恩,所以他的牛肉 片没道理无故失踪!
除非……他不发一言的看向吃得一脸幸福的左邻展令扬。
在今天之前,餐桌上未曾发生过此等玄疑离奇的晚餐失踪怪事,今晚却连续 发生两次。
而今晚唯一的变量就是——多了眼前这个正张开大嘴吃掉一大片碳烤牛肉的家伙!
曲希瑞尚在琢磨着要不要试探展令扬时,紧闭的餐厅门被俐落开启。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大刺刺的入内,目标明确的笔直朝展令扬所在的方自唗去,接近 曲希瑞半径一公尺,它特别绕了一大圈,很明显的避开了曲希瑞,绕到展令扬的左侧坐 定。
展令扬习惯性的伸手摸摸白色老虎的头跟它寒暄:“小白,你也来吃晚餐啦! ”
才说着,便喂了白色老虎一片烤牛肉,白色老虎未加拒纳的吃掉展令扬喂食的烤牛 肉。
“好吃吧?再来一片,啊~~~~”展令扬又喂了白色老虎第二片烤牛肉,白色老虎也 一样照吃不误。
如此画面看进在座众人眼里,各自心中都十分惊诧——这只孤傲不理人、从不接受 别人喂食的白色猛兽,居然会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展令扬喂食的烤牛肉片!?
一旁的曲希瑞因而更为注意展令扬。
或许他可透由这个家伙,得到那只他觊觎已久的“超优质实验体”!
打从第一眼见瞧见这只漂亮的白色猛兽,他便认定它是最便质实验体,只可惜这极 有灵性、聪明孤傲的白色猛兽超难应付,彷佛看透他的企图般,总是很露骨的对他保持 距离,让他毫无下手的机会,只能大叹可惜。
眼下,说不定他又有机会可一偿夙愿……“黑帝斯,过来!”赫尔莱恩对正和展 令扬玩得起劲的白色老虎下达身为主人的命令。
白色老虎因而停顿了一下,直视赫尔莱恩片晌,用尾巴轻轻甩打展令扬数下,才离 开展令扬走到赫尔莱恩身边,保持不会被摸着的距离趴下,孤傲不理人的整理自己的毛 发。
主厨随后呈上新菜色——奶油焗鲜鱼。
安凯臣、南宫烈、雷君凡与向以农四人,和先前一样,新的佳肴一呈上桌,便优先 侍候敬爱的主子赫尔莱恩。
只有曲希瑞不然。
这回,他文风不动的坐在原位,“紧迫盯鱼”的盯住自己餐盘里的奶油焗鲜鱼 ,想确定盘中的奶油焗鲜鱼会不会像明虾和牛肉那样,自他眼前凭空消失。
一分钟过后,奶油焗鲜鱼果然没有消失,完整无缺的留在自己的餐盘里。于是 曲希瑞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他决定不着痕迹的证实心中疑云,抬头直视左邻展令 扬,正打算开口时,展令扬比他快一步,把自己的奶油焗鲜鱼,连盘带鱼推送到曲希瑞 面前,脸皮厚兮兮的笑道:“帮我剥除鱼皮、剔去鱼剌。”
曲希瑞先是一阵惊愕,旋即怒即微挑的拒绝:“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懒得自己动手。”展令扬倒是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那就别吃!”居然有这种人,懒得如此理所当然!
“可是我喜欢吃鱼。”
“干我啥事?”高高在上的他,向来只接受别人的侍候,除了敬爱的门主,休想他 侍候别人!
展令扬步就此罢手才是怪事,他不安份的双眼,邪园邪气的盯住曲希瑞手上,用来 代替餐刀和叉子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道:“俗话有云:” 能者多劳‘。你既然能操控自如的把手术刀和暂学用镊当成目叉来使用,表示你的双手 很灵巧。而且,比起餐刀,你的手术刀锋利多了,拿来剥除鱼皮肯定俐落又漂亮; 你那医学用镊子更是灵敏度绝佳,最适合用来挑鱼刺了。所以你说,剥鱼皮、挑鱼刺的 工作,放眼这餐桌上,舍你其谁?你就别再谦虚推却了,快展现你的绝活大显身手 一番,让人家见识见识你的过人本事啰!你应该听说过:“过度的谦虚是一种虚伪’这 句话吧?所以你就别再ㄍㄧㄥ了,快快动手吧!”
曲希瑞算是开了眼界了!
世界上居然有此等厚颜无耻至极的人!
不但废话超多,求人家帮忙居然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还祭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 理,口沫横飞的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稍不留神,准会给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唬过 去……可这小子居然不像别人一样,对他以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当刀叉的诡异行径, 刻意视而不见,省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反而活灵活现的把他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说得出神入化,好象他的手术刀和医学 用镊子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目叉一般——虽然他知道这小子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的 目的,是为了说服他替他剥鱼鱼、挑鱼刺!
不过,他不否认自己并不讨厌这小子对他手上这副“刀叉”的“奉承逢迎”──这 表示这小子始终是正视着他手上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的,而且并未因此对他敬而远之 或刻意忽略。
这是他用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当刀叉使用以来,第一次遇着的反应。
最令他心生佩服的是:这小子居然能理所当然的掰出一大篇“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 是最佳剥鱼皮、挑鱼刺搭档”的废话!
冲着这一点,曲希瑞破例接受展令扬的要求,当真替他剥起鱼皮、挑起鱼刺来。
当然,曲希瑞还是另有盘算的:这小子和那只白色猛兽关系极佳,藉此和这小子打 好关系有利将来商借那只“超优质实验体”哪!
况且,他还可以趁此机会,拿这个聒噪小子实验一下他最新研发完成的抗便秘药药 效如何……展令扬不愧为大嘴公,连看着人家替自己剥鱼皮、挑鱼刺也不能安份闭 嘴,大嘴一张又是一长串的聒噪:“唉呀呀,你真的是好厉害喔,手术刀往鱼兄的皮肤 一划,就‘入皮三分’却一点儿也没伤及鱼皮下的鱼肉,轻轻松松的就把鱼兄那层角质 层肥厚的粗皮给剥去了,真是太好了。不瞒你说,人家一直觉得这款鱼兄的鱼皮,斑斑 点点的又厚兮兮,看起来好象得了长年不愈的白癣和角质层硬化症似的,让人看了就食 欲下降。角质层粗厚、长白癣也就算了,剥掉就没事了,可这款鱼兄还是属于多刺一族 耶!不但刺多又密密细细的分布再肉身各处,吃起来好麻烦,还会让人家觉得:这款鱼 兄铁定是长了骨刺,否则哪来那么多又密又细的鱼刺?一想到这款鱼兄,不但长有白癣 又有角质层硬化症、外加长骨刺,就会让人家觉得──”
“你给我闭嘴!”对食物十分神经质的那瑟西斯,忍无可忍的当众发飙,瞠目怒瞪 展令扬,语带恫吓的斥喝展令扬:“你胆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一枪毙了你!”
“言论自由,你有意见大可别吃!”向以农立即出声反击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有点意外向以农会替展令扬帮腔,但他旋即找到答案──黄鬼自然帮黄鬼 !
因此便一视同仁的骂道:“本长教训微不足道的人质,你Сhā什么嘴?”
“令扬是我新收的侍从,人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当着我的面斥喝我的侍从, 摆明是不给我面子,我自然要提出抗议!”
该死的浑球!胆敢骂他的令扬?找死!
不知怎地,一见那瑟西斯怒骂展令扬,他就莫名震怒。若非他敬重的门主也在座, 他早就对该死的那瑟西斯大打出手,哪容得他在那儿撒野狂吠!
“你──”
“够了,全给我闭嘴。”赫尔莱恩冷淡的下令。
剑拔弩张的向以农和那瑟西斯,虽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听令闭嘴,于是改以无言的 互瞪。
赫尔莱恩对他们的争斗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展令扬的反应让他不可思议──人家 在替他打抱不平、怒起争执,他居然不痛不痒,只专心一意的盯着那盘尚处在挑鱼刺状 态的奶油焗鲜鱼猛瞧?
不过,正在挑鱼刺的曲希瑞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对向以农和那瑟西斯的争执 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了,吃吧!”曲希瑞不愧是东邦大厨,又是“操刀”──手术刀和“用叉 ”──医学用镊子高手,不但动作迅速确实,还把鱼皮剥的一干二净,鱼刺挑的一根也 不剩。
“谢谢!你对我真好。”展令扬喜孜孜的接受人家的好意,重新把奶油焗鲜鱼收回 .
“好说。”曲希瑞满心期待即将在展令扬身上出现的药效,但愿这回能达到预计的 药效……展令扬叉起一口鱼片,即将送入大嘴中。向以农的咆哮声就选在这个节骨眼造 访展令扬:“你给我住手!”
才吼着,人已冲到展令扬身边,强行介入展令扬和曲希瑞之间,硬把两人隔离,师 出有名的数落展令扬:“你是我的侍从,没侍候我就罢了,居然还自个儿在这儿吃吃喝 喝,完全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一看到展令扬和曲希瑞那么亲密,他就一肚子气。
意外的,展令扬居然坦率的认错:“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应该,不过人家是第 一次当别人的随从,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原谅我,别气了,好不好?”
他以自家死党最没辄的角度仰起俊美的脸蛋,笑嘻嘻的瞅着怒气满盈的向以农,带 点撒娇示弱的道。
给他这一搅和,向以农果然气势去了泰半,连要继续开骂都有太过温和之处。
展令扬又进一步灌他迷汤:“好啦!别生气了嘛!来,这鱼给你吃,当作是赔罪, 好不好?”
“哼!”向以农虽一脸不屑,心情确实已好转许多,根本已气不起来。
展令扬破天荒的好心,叉起鱼片,温驯至极的对向以农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 请让我喂你。来,张嘴。”
老实说,向以农有些受宠若惊,更有满腹狐疑──他一点也不认为这小子会这么温 顺。可迎着展令扬那张迷惑他理智的漂亮笑脸,向以农实在无法多想,感情比理智快了 一步的接受了展令扬的服务,大口吃掉鱼片。
“好吃吗?”展令扬笑意更深。
“不算差──”向以农话才起了头,突然全身发冷,腹部剧烈绞痛,不由分说的飞 奔离开,直冲盥洗室去也。
展令扬故做不明所以然的在那儿虚情假意的大放马后炮:“主人,你怎么了?怎么 突然跑走了?赶着去投胎吗?”
一旁的曲希瑞不再保持沉默,开门见山的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鱼里下药?”
“对呀!否则人家干嘛那么好心的把挑好鱼刺的鱼让给小农农啊?”展令扬笑得像 天使一样,说起话来更是一派理直气壮。
这个小恶魔──曲希瑞突然同情起无端遭池鱼之殃的向以农。
他本来是要整这小子的,哪知这小子如此机警难以应付,看来他是太低估这个嘻皮 笑脸的小子了。
想修理这小子,只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展令扬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笑问曲希瑞 :“那药是你自己研发的吗?”
“是又如何?”这小子想干嘛?
“你有顺便研发这药的中和剂吗?”
“干你啥事?”
“是不关人家的事啦!只是人家很好奇,假如你没有研发中和剂,万一你自个儿不 小心误吞自个儿研发的药,那可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事!”曲希瑞几乎是用鼻子哼嗤,优雅的举杯浅酌几口杯中红酒。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般,道:“可是人家刚刚不小心从你口袋里A到一颗粉红色 的小药丸,又一不小心地把它丢进你的红酒里去了,就是你刚刚喝了好几口的那一杯耶 !”
“你──”曲希瑞才想骂人,肚子已经开始绞痛,迫使他不得不飞快离开餐桌 ,直奔盥洗室和向以农相见欢去。
展令扬笑得像弥勒佛般,对扬长远去的曲希瑞轻轻挥挥手,然后又是事不关己的继 续进餐,吃的既开心又满足。
安凯臣和雷君凡依旧埋首进餐,不痛不痒。
始终不动声色,做壁上观的南宫烈,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恶魔!
赫尔莱恩则是愈来愈感到怀疑:曲希瑞五人真是展令扬如致命弱点的死党吗?
第十一部 第六章
新加坡锦龙占地万坪的中国庭园式建筑深处内苑里,弥漫着危险诡谲的肃杀之气。
高坐在上位者是浑身逸戾血腥味道的展御——人锦龙年轻的当家主子。
在下面战战兢兢的是展御人的首席心腹吴忠。
“此事可是当真?”展御人眉宇间的杀气比平时来得浓郁。
“回禀锦爷,千真万确。展令扬目前确实在白虎门地盘上的布兰登堡当人质。”
“你确定展初云也知道此事,却不闻不问?”这点展御人很难置信。
毕竟展初云对展令扬的极尽宠爱,在展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展令扬成为 白虎门主的阶下囚一事属实,展初云没道理毫无动作。
“回禀锦爷,吴忠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云爷绝对知情。”
展御人冷瞪手下半晌,唇边系勒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笑意,当下做出决断:“很 好,我这就去找我亲爱的小叔当面问个明白!”
***
自从四年前和展初云决裂之后,这四年来,展御人不曾造访过展初云座落于美、加 交界的“闲云山庄”。
今天是他四年来第一次踏进闲云别庄──为了极其深远重大的理由。
见到久违的小叔,展御人连基本的客套寒暄都省了,劈口就问:“听说令扬现在人 在白虎门主的地盘布兰登堡里,而且是人质的身份,真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展初云云淡风轻的肯定。
展御人饱含肃杀之气,冷眉一挑,道:“你果然知情!”
“那又如何?”
“你不打算出面和白虎门主交涉,要回自己亲爱的外甥?”展御人语气间充满质疑 .
“没那个必要。”展初云极为冷淡的轻描淡写。
“不会吧?”展御人邪恶的冷哼,“谁都知道你最宠那小子了,你怎么可能对他见 死不救?”
“疼宠是一回事,但我不会因为疼宠就为他破例,策动展家的力量去救一个不展于 展家门下的”外人“。”展初云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冷漠得教人无法相信他可能是在装 腔作势。
他完全不像佯装出来的冷酷无情态度,惹怒了暴戾霸气的展御人:“你这番话可是 当真?”
“不但当真,而且我稍以展家现任当家的身份宣布命令:禁止展家人干预此事、涉 入其中,无论是基于任何理由。违令者,杀无赦。”从展初云那张俊美无俦的俊逸脸庞 看来,实在很难想象他哪来如此迫人的压迫感,教人很难不慑于他的威权。
即使霸气狂妄如展御人,也不得不有所忌讳。
“你还是老样子,小叔。”展御人语气间,充斥着极深的怨怼和不满,‘为了不让 我们接近那小子,你宁愿玉石俱焚对那小子见死不救,是吗?“
展初云无意隐瞒,正面肯定的表态:“既然知道就别轻举妄动,也别靠近布兰登堡 .”
展御人愤恨难平,却又发作不得的咬牙切齿:“如果那小子一直是个人质,我自然 不会妄动,不过他的身份一旦有所改变,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话落,他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闲云山庄。
***
希腊布兰登堡“从虎园”的御风阁里,此刻又在葛丽丝姬的主导,举办盛大的宴会 .
随着对南宫烈的宠爱与日俱增,葛丽丝姬便前发积极的举办各种大小型宴会,不遗 余力的把南宫烈介绍给白虎门里,拥有影响力的各方长辈和长老们,替南宫烈打通人脉 、巩固后台,以确保南宫烈在白虎门的地位。
宠爱保护之心,让白虎门上下皆为之侧目。
而让素有“冷血冰姬”之称的女长老葛丽丝姬,如果爱护有加的“御风阁主”南宫 烈,也因此成了白虎门的焦点明星。
尤其南宫烈的擅长交际、风流倜傥,更让他在白虎门里话题不断,是白虎门主钦点 的五风阁主中,最深得人心的一位。
可和南宫烈接触频繁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个风仪洒落的优雅贵公子,虽然和 谁都能相处甚欢,却从不和人深入交往。
只要接近他的人想和他成为更进一步的密友,南宫烈便会巧妙的避开,始终和任何 接近他的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让任何人接触真正的他,更不让人窥见他真正的内 心世界。
只是他十分擅长掩饰,所以极少人会发现这点,就算被发现,也不曾因此而招致周 遭人的不悦。
然,此刻的南宫烈却满脑子尽是昨夜晚餐时出现的小恶魔──展令扬的种种恶形 恶壮。
他第一次遇见那般不可思议的生物:外表像天使般纯真诱人,却满肚子坏水,邪门 恶劣得像恶魔投胎。
在他的世界里,不曾出现过这般集矛盾于一身,却令人印象十分深刻的奇妙生物, 彷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般。
会再见到那个异世界的小恶魔吗?
这是南宫烈第一次产生想主动接近某人的念头。
南宫烈倚在衔接露邰落地窗前想得出神。
突地,一张放大的人脸特写赴然从天而改,倒挂在南宫烈咫尺眼前,害南宫烈险些 吓掉手中的白兰地酒杯。
南宫烈定神一看──倒挂人脸的主人居然就是他想再见到的小恶魔展令扬!
“哈啰!可以借我躲一下吗?”展令扬一个漂亮的腾空翻转,便上下交换,回复正 常的立地站姿。
但他很快便闪躲到南宫烈身后,藏身于南宫烈身旁的窗幔之中,小声的对南宫烈笑 道:“待会小农农和小瑞瑞找上门来时,你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千万别做出引他们疑窦 的笨事哦!”
才说着,曲希瑞和向以农便横眉竖目的赶至。
南宫烈很好心的移身挡住藏身窗幔里的展令扬,悄声叮嘱:“别再说话,他们来了 .”
南宫烈不用想也知道,曲希瑞和向以农铁定是为了昨夜晚餐的事寻仇而来。
展令扬肯就此安分的听话闭嘴才有鬼。他虽然说自己是来躲人的,可浑身上下却嗅 不到一丝怕被找着的紧张感,反而像在玩捉迷藏似的乐在其中,在替他掩护的南宫烈正 边强聒不休:“你猜小瑞瑞和小农农会注意到这边吗?如果他们注意到了,会发现什么 破绽吗?如果他们发现什么破绽,会对你产生怀疑吗?”
南宫烈真佩服展令扬的肺活量,居然能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没啥营养的废话都不 必换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找着你的。”这是南宫烈的真心话。
此刻,他心里产生一股想和这个聒噪小子独处,不想被人打扰的独问欲望,所以他 绝对会掩护得毫无破绽,不让向以农和曲希瑞找着这小子。
浑小子,你快给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快滚出来受死,听见没?“向 以农凶神恶煞的对着四下无人的庭园,高分贝放话。
曲希瑞也不甘示弱的接开嗓门大吼,摆明是和向以农互别苗头──“姓展的浑小 子,识相的就乖乖出来负荆请罪,本阁主或许\\会看在你敢做敢当的份上,从宽量刊。 如果你再不出来自首,一旦给本阁主逮着,就别怪我连本带利的从重量刊。听到没?快 滚出来!”
怎奈,任凭向以农和曲希瑞如何争相叫嚣放话,展令扬就是没有现身。
最后,两人只好转移阵地,赶往别处逮人去。
确定向以农和曲希瑞不会再折返之后,南宫烈才对身后窗幔里的展令扬道:“他们 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谢啦!那我先走一步啰!”展令扬说着,便头也不拂袖而去。
“等一下!”眼看展令扬来去匆匆,南宫烈情急之下出声唤住他。
“有事吗?”展令扬闻声回首问道。
“我──”一向能言善道的他,这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不想展令扬就这么离开,情急之下才出声叫住他,然,这会儿要他老实招供 ,他可做不到。
好不容易,南宫烈时想到不坏的说辞:“里头正在开宴会,要不要留下来玩玩?”
“不要!”展令扬毫不考虑的拒绝,转身又要离开。
这回,南宫烈居然伸手攫住他,阻止他离去。
这出乎自身意料的举动,让南宫烈自己也愣住了,更甭论开口自圆其说。
反倒是展令扬主动开口问道:“我要到街上去遛达遛达,你要和我一道去吗?”
“好!”回答之速,连南宫烈自个儿都颇为诧异。
他很少在人前如此坦率,表现出自己真正心意的。
“那就走啰!”
“嗯!”
可当展令扬的右手食指朝他一勾,他旋即将这份不寻常的意外抛诸脑后,心情飞扬 的随展令扬上街兜风去也。
***
跟着展令扬在人声鼎沸的跳蚤市场里穿梭,所见所闻皆让南宫烈暗叫惊奇。
出身巨富名门的他,自小出入的场所不是富豪别墅,就是高官华邸,不然就是各种 年费吓人的会员制高级俱乐部……等等奢华场所。
从来不曾见识过像跳蚤市场这般吵杂混乱、龙蛇杂处的脏乱场所。
更令南宫烈惊讶的是:看似脏乱无序的跳蚤市场里,居然到处充满惊奇,意外的新 鲜有趣。
尤其展令扬很会找乐,玩起来既疯狂又刺激,让南宫烈像吃罂粟般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便在跳蚤市场里玩了一个下午。
离开跳蚤市场,展令扬懒洋洋的说了句:“我肚子饿了。”
“那就去吃点东西吧!”南宫烈立即体贴的提议。
“你请客我就去。”展令扬一派他说了就算数的无赖。
南宫烈一点也不以为忤,很大方的一口答应:“没问题,走吧!”
“那就走啰!”
“我们要去哪里吃?”南宫烈掩不住好奇的追问。
虽然他贫乏的想象力,无法像即将到达的地方会有怎生稀奇古怪的鲜事儿在等着他 .
可一个下午的相处下来,他对展令扬找乐子的能耐百分之百信服!只要跟着这小子 ,不怕没新鲜好玩的事可玩!
“跟我来就知道了。”展令扬不改邪气的吊足人家胃口。
“嗯!”南宫烈却是百分之百心甘情愿的领受。
***
在新鲜好玩的“监狱餐厅”里,关在牢房里头,载着手铐、脚镣,穿着囚犯装模 拟坐牢的人吃饱喝足后南宫烈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心情极度飞扬。
“已经六点半了,咱们该回布兰登堡去啰,否则会赶不上八点的晚餐\\时间。”
展令扬虽然玩起来既疯狂又天翻地覆,但他不会忘记和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约定。
反而是南宫烈意犹未尽的不想这么早打道回府。
“一定得这么早回去吗?”他好想和展令扬两个人继续这么一路玩下去哪!
展令扬拍拍他的肩,笑道:“我每天都会到街上来遛达,你如果有兴趣,明天我再 去邀你一块出来逛,如何?”
“好!”听展令扬这么一说,南宫烈总算不再坚持逗留。
脑子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快快到来。
可是当两人要结帐离开时,南宫烈赫然发现身上所剩的现款不足支付眼下的帐单。
他一向都是签帐消费,身上所带现金本来就不多,今天下午又跳蚤市场里玩掉了大 部分的现款──跳蚤市场不接受签帐消费的啰!
而他却忽略了这点以致没留意到身上现款已所剩无几,更没料到会少到不足以支付 这张帐单。
“这儿可以刷卡的吗?”南宫烈心存侥幸的问展令扬。
“你有听过监狱可以刷卡的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果然不行!南宫烈几经人神交战之后,还是困窘的开了口:“那……你那边还有钱 吗?”
“如果有,我还会要你请客吗?”其实就算有,他还是会耍赖的吃定人家的。
“那就糟了──”南宫烈不禁沮丧的垮下了脸。
“钱不够是吗?”展令扬一猜就中。
南宫烈老实的点点头,满怀歉意的连声抱歉:“都是我不好……我在进来用餐\\之 前,应该先确认身上现款数目的。”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想确定现况:“还差多少?”
“我这儿只有总价的八成左右。”
“那好办,只要老板娘肯给咱们打个八折就OK了。”
“可是墙上贴着:”恕不打折“啊!”南宫烈怕他没注意到,好心的提醒他。
展令扬却另有高见:“无妨,凡事总有例外。咱们只要成为那个例外就行啰!”
“你有法子?”南宫烈喜出望外。
他喜的不是展令扬想到法子,而是急着见识这回展令扬又会祭出什么怪招来──一 个下午的相处,他可是对这小子的鬼头鬼脑既佩服又好奇哪!
“当然。不过成不成得看你的表现。”展令扬故弄玄虚的笑道。
“我?”南宫烈不明所以的指住自己的鼻子。
虽然不知道展令扬葫芦里究章在卖什么药,可他知道铁定不会无聊。
展令扬坏兮兮的传授真经:“待会儿,我会把老板娘找来。你见到她,就立即对她 施展法力无边的魅笑。等我自打暗号时,你再说一句”夫人,你真美!“就行了。其它 的就交给我来办。”
“真的这样就行了!?我是说不需要我再多做些什么?”南宫烈怎么也想不透,光 是笑和说一句“夫人,你真美!”如何能解决现款不足的问题?
“没错!”展令扬胜卷在握的笑道,“顶多在老板娘决定给咱们八折优待时,再说 一句”谢谢夫人!“便成。”
眼看展令扬笑得那么有把握,南宫烈当真不再怀疑,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 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
南宫烈因为太过期待即将上演的精彩好戏,以致没有注意到展令扬唇边那一朵邪气 的笑意。
不久,老板娘来了。
南宫烈立刻尽责的朝着老板娘绽露“杀手级”的性感魅笑。
老板娘果然如展令扬所料,一下子就给南宫烈法力无边的性感笑容电得神魂颠倒, 说起话来比平时妩媚嗲气许多。
展令扬见老板娘给电得差不多时,便开始东拉西扯的漫天胡掰,搞得老板娘晕头转 向,完全没听法楚他在说什么,脑袋瓜里想的是南宫烈的魅笑,眼里看见的还是南宫烈 的魅笑。
眼看大势即将底定,展令扬便偷偷给南宫烈打了暗号,南宫烈旋即尽责的对老板娘 笑道:“夫人,你真美!”
这句话果然如展令扬手愿,促使老板娘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难得咱们如此投 缘,阿姨今天就破个例,给你们八折优待好了。”
“谢谢夫人!”这话是南宫烈和展令扬共同合奏。
于是乎,展令扬和南宫烈便化险为夷的安度难关结完帐,快快乐乐的打道回布兰登 堡。
一路上,南宫烈满脑子都是对展令扬料事如神的佩服和赞叹。
只不过这回,他多了一种感觉──自己好象是利用“美男计”骗吃骗喝的小白脸… …不过他并不在意,下一秒钟,整个人又给淹没在好玩新鲜的新奇体验之中,不由自主 的一路笑着返回布兰登堡去。
第十一部 第七章
晚上八点。
赫尔莱恩准时进入餐\\厅。
迎接他的不是如昔的肃静尊重,而是喧天争闹。
造成失序吵杂的正是坐在南端座位的展令扬。
赫尔莱恩发现:餐\\厅不但吵杂,位子也有了变动──原本应坐在那瑟西斯右边的 南宫烈,这会儿居然移居到最接近展令扬的南端空位上。
原本坐在肯左边的向以农,索性连人带椅搬去和展令扬并肩而坐。
餐\\桌座位于是变成了另一种排列:最北端独坐的依旧是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最靠 近他的左右两个位置依旧是两位心腹:那瑟西斯和肯。
但那瑟西斯和肯的旁边皆空了一个座位,接着才又有人,坐分别成了:肯、(空位 )、雷君凡和曲希瑞。
那瑟西斯、(空位)、安凯臣和南宫烈。
最南端则是展令扬和向以农并坐。
不明就里的旁人看来,餐\\桌座位变成北端三人和南端六人隔着两个空位分成两群 ,南北分界、壁垒分明。
看进赫尔莱恩眼里,却成了:白虎门和东邦六人南北对峙、泾渭分明局面。
面对新的局面,赫尔莱未动声色,维持贯有的冷淡静静入座开始进餐\\.
雷君凡和安凯臣还是如往常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赫尔莱恩身上,随时留心 他的需求、主动侍候。
隔着空位聚集在展令扬身边的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则是暗潮汹的较劲着 ──原来要向展令扬寻仇,而提前到餐\\厅来守株待兔的向以农和曲希瑞,一见到有说 有笑、并肩嬉闹着一齐进入餐\\厅的展令扬和南宫烈,态度立即有了转变。
他们当下决定暂时把算帐的事搁在一边,先搞清楚展令扬和南宫烈为何才经过一天 ,就突然变得如此熟络?
一开始,南宫烈是不愿意和向以农、曲希瑞分享他和展令扬共有的快乐时光的,怎 奈展令扬大嘴一张,便如滔滔江河,一泻千里,把今天下午共游跳蚤市场的事情全抖光 光。
眼看展令扬说得口若悬河、不亦乐乎,渐渐的,南宫烈憋不住,开始炫耀自个儿今 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和新鲜有趣的经历。
向以农和曲希瑞听得好生羡慕,终于忍不住争相嚷道:“我也要去!”
“不要。”这话同时出自南宫烈和展令扬之口。
南宫烈颇为意外。
他以为展令扬会在向以农和曲希瑞面前大肆炫耀,表示他并不反对和他们同游,没 想到却不是这么回事。
莫非展令扬心里也和他一样,只想两个人一齐出游?
这个想法让南宫烈不觉沾沾自喜、甜在心头,不过下一秒钟他便发现,好象不是这 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向以农和曲希瑞都无法接受展令扬的拒绝。
应该说:一直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两人,从来只有他们拒绝别人,遭 人拒绝可是生平头一遭。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因为你们两个会找我麻烦。”
言下之意就是:想和我出去玩,就得放弃报仇,否则一切拉倒!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向以农曲希瑞立即明白展令扬所打的如意算盘,双双陷入报 与否的人神交战中。
展扬才没那个闲功\\夫搭理陷入天人交战的两人,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南宫烈 身上,存心让向以农和曲希瑞更加难以抉择,和南宫烈讨论起明天的“快乐游”行程─ ─“小烈烈,你明早有空吗?”
“有。”南宫烈立即回答。
其实明天早上,葛丽丝姬早已替他安排了饭局。
不过不打紧,他待会儿回御风阁后,知会葛丽丝姬延期便成。
“那咱们明天……”说这话时,展令扬是倾身贴附在南宫烈耳畔悄声耳语的。
南宫烈听得眼睛为之发亮,十分兴奋的再三确定:“真的要去那里?你去过那个地 方!?”
“当然。”展令扬笑得像极了诱拐良家妇女成功\\的坏痞子。
“真的要带我去?我真的可以去?”
“除非你不想去。”
“我要!”就算刮大风、下大雨,南宫烈也非去不可。
“得耗上一整天哦!你行吧?”
“没问题!”其实明天一整天,葛丽丝姬都已替他排满了节目,但那些都不重要, 他会要葛丽丝姬全数延期。
“那明天一早,我就去御风阁找你啰!”展令扬以101号笑容道。
南宫烈有了更好的主意:“不如你待会儿就和我回御风阁去,今晚就睡在我那儿。 ”
主动邀人共宿,这对总是人保持距离的南宫烈而言,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哪知展令扬却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如果你把你的床让给我睡,我就去。”
“没问题!”这又是一次破例。
为了保有隐私权和私人空间,南宫烈是从不让人接近他位于御风阁三楼的卧室的, 就连要上到三楼,都非经他首肯放行不可。
也就是说:御风阁三楼等于是南宫烈的禁地。
这件事在白虎门是很有名的,因此一旁的肯听到南宫烈对展令扬主动邀约,相当意 外。
“我也要去!”向以农和曲希瑞再也忍不住,争相表达意愿。
南宫烈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我拒绝。我的御风不是观光胜地,不对外开放参观 .”
“你少臭美,谁要去你的御风阁!”向以农口气极差的嗤哼。
打从今晚见着南宫烈和展令扬有说有笑的进餐\\厅,他就很不爽他了,听完他们下 午的共同经历他就更不喜欢他,刚刚见他独占展令扬、旁若无人的制造两人世界,就更 加的不爽他。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曲希瑞的不友善,虽不若向以农表现得那般露骨,但他心 中也是不爽南宫烈的。
凭什么好事都给这小子占尽了?
“那就太好了。”南宫烈也不甘示弱的反攻,“不过,我也不欢迎你们明天和我们 同行!”
他一点也不含糊:既然不是要造访他的御风阁,那就是想当跟屁虫了!
向以农立即又卯上南宫烈,礼尚往来的讪笑:“我也没打算让你欢迎,你不高兴大 可退出不去!”
“我附议。”在这点上,曲希瑞是站在向以农这边的。
“你们──”
南宫烈才要反击,展令扬便抢快一拍,一副“真受不了”的口吻道:“我说小农和 小瑞瑞呀!你们连人家要去哪儿不知道,在那儿穷搅和个什么劲儿呀!”
“你们要去哪儿?”向以农和曲希瑞立即问。
展令扬却坏兮兮的邪笑着吊人胃口:“秘密。”
南宫烈闻言暗爽在心里。
向以农和曲布瑞却横眉竖目的大吃飞醋。
不过他们两个很快就抓到重点,重新展开对谈:“我们放你一马,不再追究昨天的 烂帐,行了吧?”
“不行。”
“为什么?”该死的臭小子,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展令扬一脸顾人怨的嫌东嫌西:“因为你们两个派不上用场,让你们跟去,只会坏 了人家和小烈烈的玩兴,一点儿也不划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心我扁你!”向以农气呼呼的抡着拳头,作状要k人。
展令扬却不怕死的昂仰俊脸,煽风点火的大加挑衅:“动手啊!不必客气。”
“你──”面对展令扬那张超合他胃口的漂亮脸蛋,向以农揍得下去才是怪事。
莫非这小子已经发现这点!?
有鉴于向以农的前车之鉴,一旁的曲希瑞改走柔性路线,一派温和的问道:“你们 明天究竟要去哪里?说来听听无妨吧?”
先探出目标地点,再对症下药不迟。
“赌场啰!”展令扬总算肯泄露天机。
赌场!?这词儿让向以农和曲希瑞眼睛为之一亮,非跟不可的意志更加坚石难摧。
为了达到目的,向以农也改弦易辙,敛起暴躁的脾气改以言攻的自吹自擂:“不是 我自夸。若是要到赌场去,我绝对比你旁边那个翩翩贵公子适合百倍以上,咱们两个去 玩,铁定比你和那个贵公子去好玩上万倍!”
曲希瑞也自我吹捧不落人后的游说展令扬:“我同意向以农的说法,比起这个家世 显赫、不解世事的大少爷,我们两个可是远比他适合赌场那种龙蛇杂处的是非之地了, 保证不会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扫兴之虞。”
南宫烈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听说两位的出身之显赫,可 都不会比在下我逊色,全都是名门贵族哪!向以农听说是欧洲某航空大亨一族的少爷。 至于曲希瑞你嘛,就更不得了了!不但出身名门,还是某国的王子呢!我没说错吧!两 位?”
这些“听说”自然是出自葛丽丝姬之口。
“你──”万万没料到南宫烈会有此一着,向以农和曲希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 答腔。
南宫烈则是乘胜追击道:“说穿了,咱们都差不多。若我是不解世事的贵公子,你 们两个就是不知民间疾苦的皇亲国戚,彼此彼此罢了。”
正因为三人都是出自名门的大少爷,长这么大从没去过赌场,所以三个人才会对那 个只有在电影上瞄过的是非之地大感兴趣。
就在三人对峙、僵持不下时,展令扬说话了:“你们要跟也行啦!只要你们能达成 我的要求。”
“说!”向以农和曲希瑞争相追问,浑然未察已误中敌计。
展令扬存心吊人胃口的笑道:“可是人家肚子好饿,想吃晚餐\\.”
“你──”向以农和曲希瑞为之气结,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异口同声的催促:“快 吃!”
展令扬很配合的说:“好。”
可是,向以农和曲希瑞很快就发现他的言行完全背道而驰──居然是以龟速进食。
“你不能吃快点吗?”向以农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的问。
这小子铁定是故意的!
展令扬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不慌不忙的轻叹一气,极其无奈的说:“我是很想啊! 可是这鱼兄的鱼皮和鱼刺好麻烦,那盘鸡兄的鸡翅又全是皮,人家最讨厌吃鸡翅的皮了 ,你说人家如何快得了?”
曲希瑞不待他聒噪完,就自动自发的展现绝活,亮出招牌“餐\\具搭挡”──手术 刀和医学用镊子,神勇无比的替他剥鱼皮、挑鱼刺。
不一会功\\夫,一盘去皮无刺的鱼便被送到展令扬面前:“可以吃了。”
“谢了,小瑞瑞,你真好。”
“你快吃就行了。”曲希瑞并未就此闲着,转眼又自动自发的替展令扬处理鸡翅料 理。
他俐落熟练的除去鸡翅的皮、挑出翅里的骨头,再把可以直接吞咽的翅肉送回去侍 候展令扬。
“谢谢小瑞瑞。”
明知展令扬是踩住他的弱点善加差遣他,可很奇怪的,曲希瑞并不讨厌展令扬此等 嚣张行径,反而有点儿乐在其中。
换作是别人胆敢如此差遣他,他早就给对方下了一整年份的各式实验药剂,给对方 一个毕生难忘的惩罚。
眼看展令扬吃东西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向以农忍无可忍的想了一个加速的方法 :“来,我喂你。”
他叉了一块鸡翅肉,送到展令扬嘴边。
展令扬当真大嘴一张就把它吞掉,“谢谢小农农。”
在咫尺前迎上展令扬那令他爱不释手的理想笑颜,向以农不觉心花怒放,兴致勃勃 的又喂了展令扬第二口:“来,吃鱼。”
“谢谢。”展令扬又照单全收,然后投给向以农爱极了的笑容。
“再来,别客气。”向以农当下决定继续喂食。
本来,他只是想加快展令扬的进餐\\速度,这会儿却兴致高昂、千百万个愿意,甚 至不希望太快结束这喂食之乐。
好不容易展令扬吃饱喝足了,终于肯开口宣布条件:“你们两个只要各自完成一件 事,人家就答应让你们同行。”
他先对曲希瑞差遣道:“如果你能准备一种人畜通用、无色无味,吃了以后会立即 昏睡二个小时以上的安眠药约莫两大瓶,我就让你同行。”
“行!”曲希瑞为自己的幸运暗自庆幸。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确实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因为安眠药这东西需要医师处方,一 夕之间想大量取得根本是天方夜谭。但对擅长研发制造各种药剂的他而言,这拑事简直 是易如反掌,如鱼得水。
不要说两大瓶,就算要一大箱,他也有办法在一个晚上生出来!
不过他很小心的没让展令扬发现他的窃喜,省得节外生枝。
眼看展令扬对曲希瑞开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的条件,向以农心中也有了主意 ──不论这小子如何刁难,明早他都跟定了──偷偷跟踪。
展令扬转而对向以农开出条件:“如果你能在明早之前,帮我准备好一架海、陆、 空三用的私人小飞机,我就让你同行。”
“成交!”向以农一口答应。
虽然海、陆、空三用的私人小飞机很罕见,但还难不到他……向以农和曲希瑞一样 ,很小心的没让展令扬发现他如鱼得水的窃喜。
不知道曲希瑞和向以农有“特殊看家本领”的南宫烈,认定展令扬开出这两个比登 天还难的条件,是存心要曲希瑞和向以农知难而退。
虽然曲希瑞和向以农都一口答应展令扬开出的条件,但南宫烈相信他们是基于面子 问题使然。
说到最后,令扬还是只想他两人同行哪……想到这儿,南宫烈便难掩心中的喜悦。
“那咱们就明天早上八点,在御风大门外集合啰!”展令扬下了结论。
坐在赫尔莱恩身边的那瑟西斯偏挑在此时大扫其兴的讥诮:“我这才知道,原来五 风阁主全是一些仗势着门主的偏宠,不干正事、只知纵情玩乐的人渣哪!”
第十一部 第八章
始终不发一言的雷君凡立刻替自己撇清关系:“不要用总括词。他们是他们,我是 我!”
安凯臣跟着说:“也不关我的事。不要随便把我概括进去,真是不科学。”
那瑟西斯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优异的智商,很不悦的冲着安凯臣道:“听擎风阁主 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对白虎门很有贡献了?”
“所以说你真不科学。有没有贡献不应该问当事人,该问他的顶头上司才对!”安 凯臣并无意和那瑟西斯斗嘴,基本上,除非必要,他根本不想说多余的话。
有那么多闲功\\夫的话,他宁愿拿去搞爆破、发明机械和枪炮弹药。
那瑟西斯才要再反攻,向以农已冲到他面前,一副要海扁人的架势瞪着那瑟西斯, 咄咄逼人的逼供:“你说谁是人渣?”
那瑟西斯吃定向以农不会在赫尔莱恩面前动粗,才十分嚣张的翘高下巴嗤哼:“看 谁心虚动怒,谁就自己承认是人渣啰!”
“你──”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喝了半杯咖啡,从容不迫Сhā嘴道:“我说小农农,你就别和水仙 花大叔一般见识了。水仙花大叔就是因为只看得到自己,所以才会叫做水仙花大叔嘛! ”
“你说谁是水仙花!?”那瑟西斯立刻矛头指向展令扬。
展令扬如法炮制的照样造句:“看谁心虚动怒,谁就自己承认是水仙花大叔啰!”
“你这个阶下囚!谁准你和本参谋这样说话?”那瑟西斯阴毒的贬损展令扬。
展令扬不以为忤,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笑道:“水仙花大叔,你可真笨,当然是你 老爸、老妈准人家这么叫你啰!”
“你说什么!?”
“莫非你的名字不是你老爸、老妈给你取的?”展令扬以“你果然很笨”的同情眼 神睇视那瑟西斯,存心气爆那瑟西斯。
“好了,全给我闭嘴。”白虎门主赫莱恩最讨厌别人在他眼前做无谓的争执。
那瑟西斯十分清楚这点,所以虽正在气头上,也只好先按捺下去,乖乖消音。
姓展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其它人也很配合的消音,包括展令扬。
赫尔莱恩有意无意的淡扫展令扬一眼,才冷淡的当众道:“君凡、凯臣,你们拳脚 功夫练得如何?”
“门主不妨试试。”雷君凡孤高的道。
“算我一份。”只要有大显身手、好生测试自家发明的机会,安凯臣是不会拒绝的 .
“很好,那明天你们两个就出第一个任务。”
“门主,那我呢?”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齐声发问。
“你们明天不是另有节目吗?”
“那是──”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大问题。
和展令扬游赌场是他们非去不可的既定目标,但对主子的敬爱和忠诚,又是他们无 法轻言忽视的坚持……就在他们人神交战时,展令扬又自顾自的发表自家高见了:“工 作优先。我看小烈烈你们就先把正经事办完,咱们再去玩啰!”
连局外人展令扬都这么说了,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自然也不再挣扎,一致决定 :先工作,后玩乐!
于是三个人纷纷向赫尔莱恩请命。赫尔莱恩一样冷淡的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 明天就和君凡、凯臣一道行动吧!”
“门主要我们做什么?”雷君凡只想速战速决。
赫尔莱恩又有意无意的淡扫展令扬一眼,才当众宣布:“我曾提过展家吧?”
“门主!”那瑟西突兀的Сhā嘴,“这儿有个展家人,若要谈展家的事,是不是该先 支开那个阶下囚?”
那瑟西斯的话未对展令扬造成任何影响,倒是让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重新注意 到展令扬的身份──他是门主的人质、展家的一员,和他们白虎门是立场对立的两方!
“不必。”赫尔莱恩淡凝着展令扬,回答那瑟西斯。
接着,赫尔莱恩又往下说:“根据情报,展家旗下的‘锦龙’现任当家展御人,明 天会抵达他位于爱瑟海上的私人岛屿,和意大利黑手党希腊分支的首领进行密谈,我要 你们去加以破坏。”
“要亮出白虎门的名号,还是匿名行动?”
“明着来。”赫尔莱恩一直不着痕迹的端详着展令扬的反应,却见展令扬始终维持 101号笑脸。
那瑟西斯又有意见了:“门主,我建议立刻将在场的阶下囚禁足、加强坚控,以免 这个阶下囚向展御人通风报信,坏了我们的好事。”
赫尔莱恩右手一挥,以示拒绝那瑟西斯的建言,且进一步道:“君凡,你们把我的 人质一起带去。必要时,可以把他当成王牌使用,若他企图逃脱就杀了他。还有,如果 你们未达成破坏密谈的任务,或者让我的人质中途逃走,我将采连坐处置且从严惩处, 绝不宽待。”
“门主放心,我们一定不负所托。”雷君凡率先提出保证。
“我也没问题。”安凯臣第二个开口。
一想到他最新发明枪破弹药,这么快就等到绝佳的实地测试机会,安凯臣便心情飞 扬,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三人虽然也觉得能大显身手很好,但一看到展令扬,心情 便变得十分矛盾复杂。
倒是展令扬一派事不关己的对赫尔莱恩问道:“你一定要挑展御人,不能换个对象 吗?”
“放肆──”那瑟西斯才开骂,赫尔莱恩便令他闭嘴。
“你和他有过节?”赫尔莱恩不动声色的问。
展令扬轻叹一气,童叟无欺的坦言:“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展家上一任和现任当 家,都曾当着所有展家人面前下过禁令:不准我和我那个亲爱的二表哥擅自见面啰!”
“你非去不可。如果你不肯自己走,我会要君凡点你的|茓,让他把你绑去。”赫尔 莱恩不留丝亳商量余地宣告。
“那好吧,就维持原议啰!”展令扬又轻叹一气,不再多说什么。
赫尔莱恩交待完任务,晚餐也随之结束。
那瑟西斯和肯尾随先行离开。
雷君凡和安凯臣也不发一言的准备走人。
展令扬又有话说了:“我说小农农、小烈烈、小瑞瑞,你们的拳脚功\\夫到底行不 行啊?人家那位表哥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耶!你们的功夫如果属于三脚猫级的 ,明天可是会给打得落花流水的唷!”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的态度露骨到让人家很轻易就看出他有企图。
“要不要来比划比划?”展令扬像在说笑话般。
向以农不觉轻笑两声,当下拒绝:“我不想和你交手。”
一来,胜之不武。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他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展令扬以101号笑脸道:“要说这话,等你确实赢了我再说不迟。”
话落,他右手顺势一扯,便一气呵成的将系在腰上的“黑色皮带”抽出来,腾空旋 转一圈,然后缠在自己的右臂上。
即将踏出门的雷君凡,因瞥见这一幕而地驻足。
那是——他不发一言的折返,一心只想尽快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错看……待他定睛 一瞧,不禁惊愕得出声低叫:“真是黑色的长软剑!”
雷君凡突然变得很认真,逼视着嬉皮笑脸的展令扬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极为罕见 的中国神秘兵器?”
这种兵器十分难以掌控,就算有深厚的中国功\\夫底子,也未必能操控得很好,而 这个老是傻笑的漂亮小子居然能耍得那么俐落漂亮!?
眼尖的他把方才那一幕,涓滴不漏的尽收眼底。
正是那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不可思议,促使他驻足回首的!
一样把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武器狂安凯臣,也因而留下来看戏。
展令扬存心挑衅雷君凡,笑道:“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我打赢你,我要你手上那把黑色长软剑。”雷君凡志在必得。
“成交。”
“那就放马过来吧!”雷君凡立刻摆\\好开战的架势。
在展令扬亮剑之前,他认定展令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绣花枕头,他一点也 没兴趣和他单挑──胜之不武。
但看见那一幕后,他的态度完全改观──这个漂亮小子实力绝对不差,否则绝对玩 不来长软剑这种难驯的兵器!
既然这小子实力不凡,他就有兴趣了!
展令扬偏在那儿穷磨菇,悠悠哉哉的道:“等一下,我要先下个注。”
说着便转向一旁的南宫烈,对人家颐指气使的差遗:“小烈烈,你当庄家啰!”
“我?”南宫烈有些受宠若惊,但旋即欣然接受,“好!”
展令扬立即蹦到南宫烈面前道:“我要下注一千元,赌我会打赢。”
“你拿和我的比试下注?”雷君凡相当詑异。
在他的世界里,比武是一种极崇高的武术切磋行为,而这小子居然拿比武来下注! ?
“你不也挑明要我的长软剑当战利品?”展令扬理所当然的回话。
一句话问倒了雷君凡,让他不再异议。
展令扬绝不是那种肯平白卖力、取悦别人的人,所以他话锋一转,便对属于旁观一 族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三人宣告:“我说三位仁兄,常言道:”天下没有白吃的 午餐\\‘,依此类推,天下自然也没有白看的好戏,你们要嘛过来下注,吝啬成性的就 请走人,别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占空间。“
向以农和曲希瑞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下注:“我赌冽风阁主雷君凡赢,一千元。 ”
聪明人都会压雷君凡赢──尤其他们都很清楚雷君凡的本事。
没办法,这个爱笑的浑小子实在长得太过漂亮,就算是说谎,也很难让人说服自己 说:像女人一样漂亮的展令扬会打赢一脸酷相、绝不留情的功夫高手雷君凡。
为了不被驱逐出境、失去看好戏的机会,安凯臣也很识趣的遵守游戏规则,上前下 了注:“我也赌冽风阁主赢,一千元。”
他的理由和向以农、曲希瑞如出一辙。
展令扬倒是不以为意,又把注意力移转回雷君凡身上:“就剩你还没下注啰!”
“我!?”雷君凡一脸不愿。
“嗯!就剩你还没下注啰!”
展令扬的态度让人很清楚的明白:雷君凡若不肯乖乖下注,他是不会开打的。
这点雷君凡自然也十分清楚。
本来,他打算放弃比试算了!
为了一场比斗要他违反原则,拿自己另眼看待的武术下注,实在没有必要。
偏偏方才展令扬亮出黑色长软剑的那一幕,是那般清晰的刻划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激发了他全身的武术细胞,让他有股强烈的意念,非和展令扬交手比划不可。
几经权衡之后,雷尹凡还是决定破例──“我压一千元,赌我会赢。”
下完注,雷君凡更势在必行,斗志高昴重新摆\\好架势,向展令扬下战帖:“快亮 招!”
他要亲自试试,这家伙实力究竟如何?
此时,白虎门主赫尔莱恩重返餐\\厅,跟在他身边的是白色的西伯利亚虎黑帝斯。
“门主?”除了展令扬,其它五人都有点意外他的再度出现。
“别管我,做你们自个儿的事。”
本来曲希瑞五人还在担心展令扬会不会要赫尔莱恩也下注,幸好展令扬没有。
于是,雷君凡和展令扬的比试便正式正演──“点到为止,三战两胜。”展令扬一 向是说了就算数。
雷君凡来就属意如此,所以两人很快达成共识──开打。
只见展令扬如行云流水的一个振臂,缠在右臂上的黑色长软剑便像有生命般重新活 跃起来,在展令扬的支配下,彷佛天上仙女的彩带般,腾空翩翩起舞,充份展现出使剑 者的深厚功\\夫底子。
然,最令在场所有人惊讶的却是──这个漂亮的小子居然始终维持着101号笑脸 .
原本斗志高昴、抱持非胜不可心态的雷君凡,在和展令扬交手数招之后,心态起了 重大转变──他开始觉得胜负不是那么重要,像这样各显神通的互相切磋反而令他感受 到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和快感。
正当雷君凡和展令扬打得精采绝伦,观众一族看得十分过瘾时,赫尔莱恩偏扫兴的 喊停:“够了,比试就到此为止。”
意犹未尽的雷君凡,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又不想违抗自己敬重的主子命令, 只好敛起满心遗憾收手。
展令扬倒是一点儿也不感到遗憾,反而很高兴能提前休息──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 到了。
比试一结束,赫尔莱恩便无意再多做停留,不发一言的带爱虎转身走人,让留下来 的曲希瑞五人搞不清楚他究竟所为何来?
不过他们敬爱的主人一向令人捉摸不定,根本没人搞得清楚他真正的心思,所以他 们也无意多想,全以平常心视之。
而展令扬根本不关赫尔莱恩的去留,眼下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哎呀呀!比试突 然终止,那这些赌金怎么办呀?”
不待别人反应,他又自顾自的抢话:“我看这样吧!咱们把它当成共同资金,溜到 街上去吃宵夜如何?”
“我们不是才吃饱吗?”曲希瑞反射性的说道。
“那你可以选择不要去啰!”展令扬摆\\明“不吃拉倒不勉强”的态度。
曲希瑞当下做出决定:“我去!”
结局是──六个人一起浩浩荡荡的上街去!
第十一部 第九章
一向我行我素、独来独往的安凯臣和雷君凡,照理是不会和展令扬一行人起舞, 在出任务前夕跟着上街来鬼混的。
可刚刚在餐厅时,也不知道为什幺,莫名其妙的就被展令扬给归到‘要上街“一 边去。
然后在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就莫名其妙的给拱上车。
于是,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们上街来鬼混了。
不过展令扬并没有带他们到餐厅去,而是在便利超商买了一袋零食和一打啤酒 窝回车里去。
一开始,雷君凡五人对于这种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模式都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们都习 惯独来独往,最讨厌的就是配合别人行动。
可,很快的,他们的不自在便给大嘴公展令扬的聒噪踹到大后方的冷宫去也。
南宫烈忍不住问:“令扬,我们明天是要去对付你们展家,你──”
“我当然要去,而且还要掺一脚。”展令扬十分干脆的表态。
可其它五人却各有所思的面面相觑。
雷君凡立刻表明自身立场:“我是白虎门的人,这任务是门主亲自派任,我一定会 尽力完成绝不会放水,更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改变立场。”
就武术而言,他很高兴有展令扬这样的对手。
但也就仅止于此!
他不会也无意因而对展令扬另眼看待,甚至破例。
“我也不会改变立场。”安凯臣和展令扬素无冤仇,也无意和展令扬有更进一步的 交往。
今夜他会出现在此,纯粹是当时情况所致,并不具任何意义。
感到为难的是:曲希瑞、向以农和南宫烈三人。
向以农很不想证实展令扬的立场和他们是对立的,但他还是问了:“明天,你会帮 着你表哥来和我们对打?”
明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却有种被背叛的沮丧。
“不!明天,我会帮着你们和我亲爱的二表哥对战。”展令扬语出惊人的笑言。
“当真?”
在场五人都强烈质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当真。”展令扬肯定道。
“没道理,为什幺?”
曲希瑞追问道──虽然他很希望是真的。
只见展令扬一脸牲畜无害的笑容发表自家高论:“你们不觉得,偶尔有那幺一次机 会,能站到敌方阵营和自家人较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在五双詑愕的眼睛瞪视下,展令扬继续自顾自的滔滔不绝:“就拿白虎门来说吧! 这幺大一个组织里,不用说一定是人才济济,各有所长,可因为同处一个组织,所以即 使有很想一较高下的对手,也会因为彼此是同门而有所顾忌、有所保留,不太可能完全 放手去打个你死我活,是吧?”
事实。所以其它五人皆未反驳。
于是展令扬又接着聒噪不休:“所以啰!只要彼此的身份是同门,就永远不可能真 正一较高下的。但,如果对方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误以为你是宿敌的一方,那情况可 就完全改观了。为了歼灭敌人,对方一定会尽全力和你大打出手,绝不会留情。如此一 来,是不是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对方一较高下了?”
言之有理。五个人有点被说服。
展令扬喝了几口啤酒补充口水之后,又开始聒噪:“另外一种情况是:组织里有自 己很看不顺眼的人,很想海扁对方一顿,却因为对方是同门而不能尽兴。这种时候,假 装成敌方的人就更棒了,不但可以肆无忌惮的海k对方,而且又不必怕对自家人不好交 待,一举两得,多好,不是吗?”
所言甚是!这点东邦五人深表同意。
听君一番高论后,东邦五人少说被说服了八、九成。
向以农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想和你那位表哥较量是基于前者?还是后者?还是两 者兼有?”
展令扬又开始吊人家胃口了:“你真的想知道?”
“嗯!”
展令扬邪里邪气的笑道:“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要嘴对嘴的哦!”
“这──”向以农先是一惊,但很快便发现展令扬眼中的邪恶光芒,霎时顿悟,喝 道:“你耍我?”
“有点文学涵养好吗?这不叫耍啦!人家可是好心的提供你娱乐我的机会,你该心 存感激是。”展令扬极其无辜的更正。
“你──”
安凯臣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起身打算走人:“如果没事,我要先回去了。”
“可是人家等会儿想请你帮忙炸船耶!”
展令扬一句话就让安凯臣重新就座──“说!”
展令扬笑嘻嘻的公布答案:“明天,那位黑手党大叔可能搭的船有两艘。一艘走的 航线经过的岛屿不多,另一艘则正好相反。你可不可以轰掉经过岛屿不多的那艘船?”
“为什幺要这幺做?”
“因为这幺一来,那位黑手党大叔就一定会搭另外这一艘啰!”
“他不一定要搭船吧?”雷君凡有不同见解。
展令扬铁口直断:“那位大叔一定得搭船。因为人家那位表哥是不让外人的飞机降 落在自家岛上的。”
“你希望我做到什幺程度?”安凯臣兴致勃勃。
他爆破过许多陆上建筑,但搞船却是头一遭。
光是新鲜感就让他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尤其他们安家是欧洲有名的船业大王,他对船的构造再清楚不过了,玩起来铁定更 尽兴。
展令扬随口道:“只要不伤及无辜,随你爱怎幺搞就怎幺搞。”
“成交!”
安凯臣已经开始运筹帷幄,设计起爆破的装置。
然后,他立刻遇到一个棘手难题:“我没有那艘船的相关资料和结构图。”
“这个简单,我立刻找给你。”
展令扬说着,便打开顺手带出来的笔记型计算机,弹钢琴似的在键盘上俐落熟练的敲 打起来。
不久之后,完整的资料和结构图便手到擒来,打印成一清二楚的文件,交到安凯臣 手上。
“这样行了吧!”
“你侵入人家的数据库系统?”安凯臣不敢置信的怪叫。
其它四人也是一脸诡异。
特别是:展令扬居然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破解了复杂难缠的密码,如入无人之 境的大剌剌入侵,剽窃人家的资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笑道:“不入宝山,焉得宝乎?”
给他一说,其它五人也深有同感。
展令扬又继续差遣人了:“小农农,你会”易容术“吧?”
“你知道?”向以农有点意外,这事目前在白虎门只有赫尔莱恩知道,因为他还没 在人前展露过。
展令扬以笑代答,然后继续按照自己步调行事:“那等小事,咱们以后再研究。当 务之急,是你快点打造十张”面子“哪!名单在这儿。”
“没问题!”向以农百分之百乐于效命,接下名单。
当他瞧见名单内容时,不觉讶道:“这是──”
“明天会用到的人啰!”
展令扬好心的为他指点迷津。
“我一定办到!”向以农闻言更有干劲儿了。
明天一定会很好玩……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眼看安凯臣和向以农都有了好差事,曲希瑞为“乐”不落人后的问:“有我可以帮 忙的地方吗?”
“当然,而且非你不可。”
出征前夕,展令扬绝不会让能力非凡的自家死党们闲着纳凉的。
“快说!”曲希瑞掩不住兴奋的问。
展令扬立即满足他的期待:“把咱们稍早说的两瓶东东,在明早以前生出来。”
“知道了。”
曲希瑞虽然很乐意,但仍不忘记问:“你真的认为我造得出那些药丸?”
“当然,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我明白了,看我的。”确定展令扬说的是真心话,让曲希瑞十分受用──这小子 是真的信任他的能力哪!
一旁的南宫烈闻言有些惊讶──他以为展令扬先前对曲希瑞开出的条件,是存心让 曲希瑞知难而退。不过照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幺一回事……于是,南宫烈有了较劲的 心理,主动问道:“我可以帮什幺忙吗?”
“可以,而且这差事非你莫属。”
“是什幺事?”南宫烈十分好奇。
展令扬随手出方才在便利超商一块儿买的扑克牌,把它交到南宫烈手上。
“这个。”
“这个?”南宫烈纳闷的看着手中未拆封的扑克牌。
“占卜啰!”
“占卜?”南宫烈更加迷糊了。
“你先拆封,把牌拿出来就知道了。”
“耶──!?”
南宫烈虽然搞不清展令扬葫芦里在卖什幺药,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照做。
待他取出全新的扑克牌,握在手心把玩时,奇妙的事真的发生了:一股难言的熟悉 感,迅速的贯穿全身每一个细胞。
他会占卜,而且相当精通!
这个想法一飞进脑海中便深植不移,让南宫烈深信自己真有这种神奇本事。
展令扬见状便顺理成章的发号施令:“快算好明天的最佳行动时间和最佳登地点啰 !”
“没问题。”南宫烈如鱼得水般,专心一意的埋首于占卜之中。
冷眼旁观的雷君凡不禁问道:“你早就知道御风阁主有这等特殊本事?”
这小子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只有他和门主才知道的事?
展令扬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开出条件:“如果你背好这份名单上的人和长相还有他 的特长,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这家伙莫非也知道他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雷君凡因而对展令扬 愈来愈另眼相看。
“拿来。”冲着这点,他接受了展令扬的“邀约”。
眼看五个忘了自己的死党,像往常一样齐聚自己身边,为即将开始挑战的“游戏” 而努力,展令扬心中十分满足。
他轻取下戴在胸口的坠子,放在手心里把玩,眼神极其温柔的抚触着坠子上镌刻的 句子,那是他和五个死党们共同许\\下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 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带着自家死党,返回可爱的“异人馆”……第二话无怨的 青春(7)
迎着布拉德那双充满愤怒与憎恨的冷眸,杰克不动声色的收回正要拿起话筒的手, 冷静自持的以平常口吻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里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室,我是 学生会长,而你是T.A.的学生,所以你得遵守校规,进门前要先敲门,不可以这般 粗暴的乱来——”
“为什幺擅自动手?”布拉德口吐寒冰的打断杰克的独角戏。
“你在说什幺?”杰克一脸莫名。
布拉德冲到办公桌前,俯下身躯迫近杰克,眼透杀气的挑明质问:“为什幺未经我允许就唆使查理斯做这种下流勾当?”
杰克依然面不改色的装迷糊:“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幺?查理斯又是怎幺回事?”
布拉德沉默两秒,决绝的向杰克下最后通牒:“如果你要继续和我打哑谜,咱们兄 弟间的情份就到此为止。今后,我们不再是兄弟,咱们各走各的!”
这项宣告对杰克几乎更胜核弹爆发,迫使他改变态度,据实招供:“是你要我对付 姓展的,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什幺不对吗?”
“我应该说过暂时别动他!”
“我应该也没答应你会暂不动他。”杰克不甘示弱的反攻。
“为什幺?”布拉德重拍桌案,额际青筋暴跳不止。
杰克一派冷然友问:“我才想问你为什幺?一开始,明明是你主动提出要我对付展 令扬的,为什幺到后来你却反反复覆、出尔反尔?”
“不要过问你不该过问的事!”布拉德怒喝。
这回杰克十分固执的纠缠到底:“我是你哥哥,我关心你,所以才会过问你的事, 这有什幺不可以?”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为什幺擅自动手对付令扬?”如果眼前的不是他的 亲哥哥,他早一刀劈了他!
杰克哼笑两声,语带讥诮道:“你对那家伙的称呼,已经从”姓展的“变成”令扬 “了是吗?”
布拉德懒得和杰克穷磨菇,索性一股脑儿的把话说清楚:“我不想再去对付令扬, 是因为他既非黑道中人又和我去素无冤仇,只是因为他正好和伊藤忍走得很近,甚至住 在一起,就把他卷进我和伊藤忍的仇恨中,对令扬太不公平,也违反我一贯的行事作风 ,所以我才决定放弃对付令扬。”
“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对他另眼相待?”这话杰克说得有点酸。
布拉德眼神一寒,不带感情的道:“就算我真的喜欢令扬、对令扬另眼看待、想交 他这个朋友,又有何不可?”
“伊藤忍不会答应的。”杰克心中暗涛汹涌,不过他掩饰得极好。
“我和令扬交朋友干嘛要那家伙答应?”他不是没长眼睛不会看,伊藤忍对展令扬 有着强烈的独占欲,但展令扬对伊藤忍却不是那回事,而且也未受制于伊藤忍。
在他看来,反倒比较像是伊藤忍一厢情愿的紧抓着展令扬不放。
杰克始终暗地端详着布拉德的每一个反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伊藤忍对展令扬十 分看重,而你和伊藤忍却有着深仇大恨,你想,伊藤忍会坐视你接近展令扬而没有任何 行动吗?”
“笑话!我布拉德想干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干预而放弃!现在,我自然也不 会因为伊藤忍来改变我自己想做的事。”
“看样子,你是交定展令扬这个朋友了,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即使这会造成你和 伊藤忍之间更大的冲突?”姓展的果真是留不得,他该更早动手的!遗憾哪……‘你为 什幺——“
布拉德话方起头,门边忽地们入的说话声便打断了他。
“布拉德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路易士神情诡异的在门边说道。
一发现来人是路易士,布拉德立即丢下杰克,用力将路易士拉出学生会长室外头问 话:“你怎幺会来这里?令扬人呢?”
“令扬他……他……”路易士就知道布拉德铁定第一句话问这个,他支支吾吾了半 天,把心一横,豁出去了的坦白招供:令扬被伊藤忍带走了……“
“你说什幺!?”布拉德一副要将路易士生吞活剥、拆吃入腹的恶煞样。
幸好路易士不是被唬大的,胆子也不算太小,所以才没给吓死当场,还能继续往下 说:“那真的是不可抗力因素。你把令扬交给我,前一脚才走,我一转身便和伊藤忍撞 个正着,然后伊藤忍就硬把令扬要走了,我还能怎样?”
“你能让我剁成八块,丢到后门喂狗去!”布拉德不像在说笑。
该死!这幺一来,只怕令扬胸口那道鞭伤是瞒不了了!
路易士警戒心大起的防备着,虽然很不想说另一件事,但不说又不行……“你先别 动手动脚,我还有件更糟的事要告诉你。”
“快说!”
“你发现没?令扬他好象吃了某种瑃药哪……”
“你说什幺!?”布拉德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往外飞冲。
他要宰了查理斯!他非痛宰那个变态不可!
但那是之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展令扬!
路易士尾随跟上布拉德,好心的告诉他:“你不必反应过度,令扬现在和忍在一起 ,忍会带他回家好生照顾,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不明白布拉德怎幺反常的关心起令扬那小子来了?
布拉德闻言脸色更差的更加加快脚步:“愚蠢!就是和伊藤忍在一起才更糟!”
老天!但愿他赶得及……“耶——!?”路易士愈听愈迷糊,可布拉德超乎寻常的 紧张又让他在乎得紧,于是不由分说的跟着布拉德飞奔去找展令扬,好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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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路易士手中接收展令扬时,伊藤忍就觉得展令扬有些怪怪的,不太对劲。
但当时的他,一心只想尽快抱着展令扬离开T.A.、离开布拉德那家伙,所以伊 藤忍并未特别去注意展令扬的不太对劲是怎幺回事。
直到踏进住处大门,他才赫然惊觉——令扬吃了瑃药!
在伊藤忍过来不及消化此等出乎意料的惊人讯息时,展令扬便眼神摇荡的朝他猛笑 .
伊藤忍赶紧移开视线,火驰将他抱到床上去安置。
展令扬却不肯离开伊藤忍,赖在伊藤忍怀里,两手圈住伊藤忍的脖子,昂仰着浅醉 般的脸,一个劲儿的笑。
那笑容较之平时少了几分邪气,添增了几分妩媚;一双没有距焦的眼睛,眼神晃晃 荡荡的、迷迷蒙蒙的,流泄着蛊惑人心的魔魅。
“令扬,醒醒!”伊藤忍抓着他的双臂轻轻摇晃,想摇醒他。
怎奈展令扬毫无反应,像无骨生物般,软绵绵的直往他怀里赖。
伊藤忍无计可施之下,重新抱起展令扬劲步走进浴室,把展令扬放进浴缸里,将水 龙头旋到最大,于是莲蓬头以最浩大的水势洒向展令扬。
沁凉的水果然让展令扬有了反应——他像大梦初醒般怔忡了片晌,然后倏地起身离 开浴缸。
伊藤忍准备十足的丢了一条浴巾给他。
“好些了吗?”伊藤忍稍微松了一口气。
等处置好令扬后,他会找出罪魁祸首,将之碎尸万段!
“嗯!”展令扬随手撩拨淋湿的乱发,十分潇洒的甩了一地水花,便抓着浴巾往外 疾走。
伊藤忍尾随离开浴室。
以为展令扬会就此安份的擦拭一身湿,哪知不然。
只见展令扬随意擦拭三、两下,便丢下浴巾往门口走,打算出门去。
伊藤忍箭步上前,在门被打开前拦阻他:“你不可以出门!”
让他以现在这副模样到外头去不出事才奇怪。
“让开。”展令扬眼神迷蒙的笑着道。
伊藤忍不动如山的挡在门板前,一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回床上睡觉去!”
“不要!我要出门!”
眼看用说的行不通,伊藤忍决定直接将展令扬抱到床上去。然,展令扬却比他快一 步,先下手为强的制住伊藤忍将他逼退回门边,双手搭在门板上,把伊藤忍限制在两臂 之间,语带威胁的笑道:“再不让开,我可要吻你了!”
“不要胡来——”伊藤忍像给什幺毒蛇猛兽吓着般,用力挣开展令扬那双修长好看 的手臂。
展令扬冷不防的再次袭向伊藤忍,使劲钳住伊藤忍的双腕,迫他再一次贴回门板上 ,笑得令人意乱神迷的道:“啊——哈——又抓到了,我要吻你啰……”
迎着呎尺前,愈来愈迫近、愈来愈放大的笑脸,伊藤忍霎时全身血液逆窜,力大无 穷的反制展令扬,指关节泛白的紧紧钳住展令扬比他纤细的双腕斥吼:“不要乱来—— 清醒点,令扬!”
他重喘着气,十分费力的才勉强留住理性。
双手被制住的展令扬索性整个人贴上伊藤忍。幸好伊藤忍眼明手快,动作更快的用 力推开展令扬。
“不要乱来!”
展令扬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的跌坐于地。
伊藤忍很后悔自己太过用力,想上前看看是否伤着了展令扬,可又有所忌惮的举足 不前,最后还是留在门边不动,保持适度距离的探问:“令扬,你没事吧?”
展令扬没有回答也没有起身,就坐在原地开始拉开高领无袖上衣胸口的拉炼……★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注:(大老奸中继站)
Q1:想知道展令扬一行人即将展开的岛上之行,结果会如何呢?
Q2:想知道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吗?
Q3:想知道“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接下来会如何刁难展令扬吗?
Q4:想知道展令扬颈子上的白金颈饰里的“控制器”有何作用吗?
Q5:想知道展令扬接下来会如何大闹白虎门吗?
Q6:想知道展令扬和五个忘了他的死党:南宫烈、曲希瑞、雷君凡、向以农和安凯 臣之间的关系,将会如何演变吗?
那就--期待一下「烈火青春part12」啰!(笑)
完
第十二部 第一章
第一话
伏虎记Ⅱ
意外发展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尽管身为“五风阁主”的东邦五人都认为敬爱的白虎门主派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太 过简单,说不客气一点,根本就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侮辱,若非敬爱的门主亲自派任, 他们根本不屑执行如此简单的任务。
不过这个原本令人提不起劲的无聊任务,因为白虎门主的人质——展令扬的加入, 不再无趣了!
安凯臣光是想象炸船时的壮观情景,就难掩兴奋地跃跃欲试,巴不得天快点亮,好 让他能早些大显身手。
曲希瑞、向以农、南宫烈三人也没闲着,他们和安凯臣一样万分雀跃的进行展令扬 要他们完成的前置工作。
努力制造足以让一海票人昏睡的安眠药的曲希瑞、聚精会神占上最佳行动时间和地 点的南宫烈、卯起劲打造“面子”的向以农,虽然嘴巴上皆末多说什么,然而,三人心 里都有着相同心声——比起门主指派的任务,展令扬这小子要他们做的事显然有趣多了 ,做起来也比较带劲、合他们的胃口。
一旁等着炸船的安觊臣世是相同的想法。
雷君凡虽然也不否认展令扬要他背记一拖拉库的数据文件是件很有挑战性、很对他 脾胃的事,但他无意与展令扬起舞,因此始终维持着冷漠的扑克脸。
偏偏展令扬老爱招惹他,一直黏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吵死人不偿命的聒噪个没完没 了。
最令他生气的是:他虽然故意不理这小子、假装对这小子很不耐烦,可心里却一点 也不讨厌这小子在他身边拚命制造噪音公害——否则他早就像对待“冽风阁”里那票手 下般,点这小子的|茓迫他“闭嘴罚站”,马上可以图个清静。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最厌恶有人缠他、在他旁边聒噪,为什么独独对这小子例外?愈是明白自个 儿真正的心情,雷君凡便愈感到光火……“闪边去!”雷君凡终于发飙了。
“好!”
意外地,展令扬十分配合,马上闪人。
雷君凡愕愣一下,心情一沉更为火大,正想开骂,展令扬那张一O一号笑脸突地又 蹦进他眼里。
“你在搞什么鬼?”雷君凡虽语气依旧充满嫌恶,心情却再度飞扬起来。
展令扬笑嘻嘻的说:“你不是教人家闪边去?所以人家就听你的话,从你的右手边 闪到你的左手边来啰!”
这……这小子……“怪怪!是因为这边风水比较好吗?”展令扬一向是自己说了就 算数。
耶──!?
雷君凡才想说什么,展令扬却快一步抢得发言权,继续他方兴未艾的高谈阔论:“ 我说小凡凡啊,不是人家爱说你,你也未免太迷信了,人家好端端的待在你右手边也很 好啊,干嘛因为风水什么的就硬要人家闪到你左边来呀!就算你是为人家好,不希望人 家待在风水欠佳的位置,可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相信风水、处处顾忌风水,实在不是一个 好现象耶!人的命运应该靠自己去掌握、去创造才对,什么风水之类的东东,只能偶而 参考参考,不能尽信,如果要尽信还不如不信,你说对不对呀,小凡凡?”
雷君凡敢百分之百打包票──这个满嘴废话的臭小子绝对不是地球人!
至少不会是和他住在同一个星球的人类──可,他并不讨厌他!
这就是所谓的“异类相吸”吗?
定神一看,展令扬那张一O一号笑脸又肆无忌惮地映入他眼帘。
才想反应,展令扬已又先发制人地自下定论:“啊哈!不说代表默认!小凡凡果然 超迷信的,不过肯承认自己迷信表示还有自觉,知道自己如此迷信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这就表示小凡凡还有救,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哪!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 大焉‘,小凡凡能及时觉悟真是太好了!“
谁……谁来把这个聒噪小子的大嘴给封起来……不!他应该自己来!只要轻轻点这 小子哑|茓就OK了!
好!说做就做!
偏一触及展令扬那张不讨他厌的笑脸时,雷君凡又怔忡了一下──硬是下不了手。
该死的──他干嘛纵容这小子?
最令雷君凡生气的是:展令扬居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小子凭什么这么笃定?
无名怒气驱使下,雷君凡一言不发的走出车外。
如他所愿,展令扬立即跟了出去。
“你跟出来干嘛?”
“人家就是喜欢跟着你嘛!”
展令扬意外的老实让雷君凡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答不上腔,少顷才蓄着怒气道:“ 你喜欢我?”
“对呀!”展令扬坦率依旧。
雷君凡却更加生气:“听着!我讨厌和人共享,也讨厌和人共同行动,你如果真喜 欢我最好记住这一点,否则就离我远远的,不要来招惹我!”
话落,他便自顾自的疾走。
“小凡凡,你要去哪里?”
“实践我方才说的话!”雷君凡未回头,只是远远的抛来一句。
他倒要看看展令扬会怎么抉择?
就在此时,雷君凡身上的手机不识趣的响了起来──雷君凡眉头微皱,还是按了─ ─因为这是白虎门主的专机。
“有事?”
电话那边传来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如往常的冷淡声音:(取消任务。)
“门主?”是他错听?
(取消任务!)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重申。
“为什么?”虽然他觉得这个任务太过简单,但他也不喜欢莫名的突然被取消。
(情况有变,所以取消。)
“我明白了──”雷君凡不再多言,随手便要挂电话。
(等等!务必带回展令扬。)赫尔莱恩特别提醒他。
“知道了!”即刻挂断电话。
“怎么了?”才收线,展令扬的声音随即在耳边扬起。
雷君凡冷睇他一眼,道:“任务临时取消了。”
很难解地,触及展令扬那张脸,他使很自然的说了,言语中逸泄着无意掩饰的沮丧 .
“你说的可是真的?”追出来的曲希瑞、南宫烈、向以农和安凯臣争相向雷君凡确 认。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有事找五风阁主,一定知会“冽风阁主”雷君凡代传,已是不成 文的默契,由于是敬爱的门主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所以其它四人才会无异议的遵循, 并不是因为他们四人心服雷君凡。
“是真的。”雷君凡冷淡的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耍人吗?”脾气最冲的向以农当下抱怨起来。
“别批评门主的任何决定,门主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会临时取消任务必有其考量。 ”雷君凡替赫尔莱恩辩护。
“你这是在教训我?”向以农火药味十足,咄咄逼人。
“你要怎么想随你高兴。”雷君凡的口气也没多温和。
两人都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架式,战火一触即发。
一旁闲闲没事的展令扬也忙着呼朋引伴,很自在的搭靠在安凯臣肩上哈啦:“你猜 小凡凡和小农农交手的话,谁的胜算比较大?”
“我没兴趣。”安凯臣直截了当的赏了展令扬一记钉子,摆明不想和展令扬继续打 交道。
平常,他就对人没什么兴趣,今夜因为任务中断,满心等着炸船的期望落空让他心 情跌到谷底,就更不想理人了。
展令扬绝对不是识趣的那款人,完全没有把人家露骨的拒绝看进眼里,继续赖在人 家身上诱拐人家:“猜猜看嘛──赢家的奖品是炸另一艘大船耶!”
这话抓住了安凯臣的注意力,“当真?”
“信我者得永生。”展令扬贼兮兮的送了安凯臣一个飞吻。
照理,安凯臣不会相信像展令扬这款令人捉摸不定的怪胎,但这小子所说的“奖品 ”实在很诱人,因此安凯臣破例信了他。
“我赌──”
“等等!我也要赌!”安凯臣才开口,曲希瑞和南宫烈便争相Сhā播。
展令扬倒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别急!大家都有份。小烈烈,你做庄。”
“OK!”南宫烈欣然受命,上回展令扬和雷君凡比试时,他已有过当庄家的经验, 难不倒他。
“赢家除了炸船,还有其它战利品可A吗?”曲希瑞满心期待的问。
“当然有。”
“是什么?”
“你那两大瓶药的优良实验体啰!”
曲希瑞听得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抢着下注:“我赌──”
“谁准你们拿本大爷和那家伙干架的事下注?”本已准备开打的向以农,皆把干架 放一边,凶神恶煞的兴师问罪来也。
“是人家准的。”展令扬回答得很理所当然,顺便拉客:“小农农你也下个注吧! 放心,人家不会笑你赌自己是赢家的。”
向以农下巴抬得老高,不可一世的嗤哼:“我一定是赢家,但我赢了有什么好处? ”
虽然炸船和药剂优良实验体都很有趣,但那些都不是他的专长,对他的吸引力尚嫌 不足,只会便宜了那个“制药狂”曲希瑞和“爆破狂”安凯臣,他才没兴趣干那种成|人 之美的蠢事。
拐人助夫一把罩的展令扬,大嘴一张又开出一样令人无法抗拒的战利品:“小农农 喜不喜欢A字头的游戏?”
AIDS!?
向以农一听,反射性的倒退一大步——其它三个的反应也如出一辙。
这小子有那种病!?
“什……什么A字头的游戏?”向以农保持高度警戒,以防咫尺前的“病原体”扑 向他。
爱说笑!他是很喜欢这小子的脸蛋没错,但他可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有和A字 头的不治之症打交道的打算。
展令扬明知道伙伴的心思,还佯作不知情的凑向前耍着伙伴玩,好让伙伴提供他更 多免费的娱乐。
“哎呀呀~~小农农你真讨厌,你明明知道人家在说什么,还故意装不懂,好坏哦 ,人家不来了啦!A字头的游戏就是指‘那个’嘛~~”
展令扬语气暧昧、眼神邪魅的一步步欺近向以农,逼得向以农一步步的倒退,其它 三个仔伙伴早就闪到安全地带去避难,事不关己的看好戏。
该死──谁也别想看他好戏!
向以农改弦易辙不再后退,正面迎击的吼道:“你给我站住,不准再靠过来!”
展令扬闻言,一脸受伤的问:“为什么人家不可以靠近你?”脚倒是没有停下来。
“因为……”迎着展令扬那张爱委屈的脸,向以农不觉心生爱怜,强硬的语气霎时 软化许多。
“因为?”展令扬又凑过去。
向以农一震,退也不是、吼也不是,又怕A字头绝症染上身,十分为难。
展令扬逮住人家进退维谷的矛盾,玩得不亦乐乎:“因为什么呀?”
一转眼已经贴上向以农。
向以农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因为我不想得AIDS!”
令人佩服的,他并没有推开展令扬。
“AIDS?”展令扬很假的怪叫一声。
“没错!”还是没有推开展令扬。
展令扬一脸无辜,眼里饱含邪气的说:“可是人家说的A字头游戏不是指AIDS,而 是‘A东西’耶!”
耶──!?
趁着向以农惊讶之余,展令扬又玩起人家,佯作十分震惊的怪叫:“原来小农农想 玩AIDS的游戏?哎呀!好可怖哟~~”
说着便以光速连退好几步,躲得老远。速度之快,让向以农想阻拦他的手扑了个空 .
该死的浑小子~~至此,向以农再笨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何况他一点也不笨!
“你耍我?”向以农怒气腾腾的逼近展令扬。
他喜欢耍别人,自己却讨厌被人耍着玩。
“人家哪有?”展令扬睁大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脸上写着“我不是放羊的小孩”八 个字。
“你还装!”向以农伦起拳头恫吓。
“人家哪有装?你如果不信就尽管打人家好了!”展令扬当真一点也没防备。
“很好!我就海扁你一顿!”才吼着,拳头已挥了过去,可却在“吻上”展令扬的 脸蛋之际紧急煞了车。
天杀的X#@$△~~明知道这小子在说谎,他偏就是舍不得揍咫尺前这张深得他欢心 的漂亮脸蛋,更泄气的是,他还被“A东西”这字眼狠狠吸引住。
未免错失“玩机”,他决定发挥人类伟大崇高的情操──君子不记小人过的放这浑 小子一马!
“怎么个A法?”
“看你的本事啰!”
“我的本事不是问题,战利品够不够魅力让我A才是重点。”
“包君满意。”
“例如?”
“失传甚久的名画、价值连城的古董,还有……”
“够了,我赌!”光是这些就已够令向以农动心了。
雷君凡偏要泼冷水:“抱歉!我不奉陪。”话落,转身便走人,完全不留商量余地 .
“你给我站住!”向以农风一般绕到前头,挡住雷君凡的去路。
他已准备大展身手、A个痛快,岂容这家伙坏了他的好事?“要走也得等干完架再 走!”
“让开!我没义务陪你。”雷君凡摆明要硬闯。
向以农志在必得的祭出激将法:“你该不是怕会输给我,所以想在丢人现眼之前逃 之夭夭吧?”
雷君凡淡漠依旧,冷哼两声:“小孩子把戏,你以为我会上当?”
他就偏不让这些家伙称心如意。
“你──”
“哎呀呀──小农农你先别激动嘛!既然小凡凡不想跟你干架就算了,反正打架本 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展令扬慵懒的抱住向以农,不疾不徐的灭火。
“可是──”
“咱们直接去玩啰!”
“好!”向以农一口答应。
雷君凡心里微愕,却未停止离去的脚步。
这回向以农不再拦阻他,反而是展令扬开口留人了:“小凡凡,你别走,和人家一 起去玩嘛!”
雷君凡无动于衷,不吭一声的继续走。
展令扬不放弃的跟了过去,牛皮糖似的缠住人家:“一起去嘛!”
“你的玩伴还不够多吗?”
“人家需要你啰!”
这话令雷君凡内心有了反应……“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这小子会示弱?
“嗯!”展令扬坦率的点点头。
“……”
须臾沉默过后,雷君凡有了决定:“我可以帮你,不过这算你欠我一份人情。”
“当然。”
“要去哪儿?”展令扬的回答让雷君凡改变态度。
“咱们先上车再慢慢研究啰!”
第十二部 第二章
“你说什么!?”
休旅车里爆出五人合奏的喧天惊愕。
发言人展令扬从容不迫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又说一遍:“人家是说咱们去 把圣罗伦斯号给炸沉。”
“你说的可是举世闻名的豪华私人邮轮圣罗伦斯?”曲希瑞怕是自己错听,谨慎的 重复确定。
“Bingo!就是那般超有名的阔船兄没错。”展令扬朗声的加以肯定。
不会吧!?
那般“圣罗伦斯号”在国际上流社交圈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哩!
据说船主是欧洲某王国的贵族,船上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美食、名酒、豪赌、性 派对、舞会、名画古董拍卖会……等等极尽奢华的玩意儿应有尽有。
不过它是会员制的私人海上俱乐部,想上船得先拥有一张VIP卡,否则一切免谈。
然,“圣罗伦斯号”的VIP卡并非有钱就买得到,船主为了让会员们能放心的纵情 玩乐,不必担心隐私曝光的问题,所以对会员的资格筛选甚严,以防有心人混上船,破 坏玩家们的雅兴。
“圣罗伦斯号”极负盛名的还有一点,就是:船上的任何消费一切皆以银行美金帐 户当场转帐支付,不接受赊帐或信用消费。
因此,能上得了“圣罗伦斯号”的,不是大权在握的政商名流,就是富可敌国的巨 商富贾,一般平民百姓只有凭空幻想的份儿。
“你是在开玩笑吧?”雷君凡忍不住发表高论,“圣罗伦斯号因为政商名流、皇亲 国威齐聚一堂,所以不只船上警备森严,连空中警备也是天罗地网,可说海空两方都防 御得滴水不漏,光是顺利混上船就非易事,更遑论A画和炸船!”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耍他们吧?
“就是不简单才好玩啰!”展令扬像在说笑话般,却很奇妙的让人知道他是在玩真 的,“不过你们要是没胆玩就算了,人家不会勉强你们的。”
话是这么说,但却是一副瞧扁人的欠扁神情。
给他一激,五个人争相表态──“算我一份!”
展令扬正中下怀地朝五个死党勾勾食指,坏坏的发出恶魔的召唤:“把耳朵凑过来 啰!”
不用说,又有人要倒大楣了……布兰登堡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两位首席心腹──执 行总长肯和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连袂晋见主子。
一见到主子,那瑟西斯便抢着问:“门主,为什么要临时取消五风阁主今晚的行动 ?”
“因为展御人今夜不会亲自赴会。”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淡漠的回答。
“展御人有没有亲自赴会和取消行动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说要取消行动,我只说要取消君凡他们五人的任务。”
那瑟西斯会意的自动请缨:“门主,这件事就交给属下办吧!”
不愧是他英明的门主,终究还是信任他胜过那五个实力不明的臭黄鬼,呵!
“事成后记得放出风声,说是展令扬献的计。”赫尔莱恩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瑟西斯旋即告退办正事去。
原来门主打算让他们自家人窝里反,真是太好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个姓展的臭黄鬼,被自家人追杀的美妙情景了……留在赫 尔莱恩身边的肯不确定地问:“门主认为展御人临时取消亲自赴约和展令扬有关,怕其 中有诈,少不经事的五风阁主会误中陷阱,所以才取消五风阁主今晚的任务?”
他和那瑟西斯的看法不同──那瑟西斯认定主子是信不过五风阁主的能力才临时取 消他们的任务,他则认为主子是基于爱护之心,不愿爱将们首次出任务就铩羽而归,所 以才临时取消他们的任务。
赫尔莱恩未置可否,又下了一道命令:“加强跟监展令扬,如果他有逃走的企图, 伤了他也行,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是!”肯必恭必敬的领命,忍不住问:“门主很重视展令扬?”
他会这么问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他的主子向来对任何人、事、物都不执着,说白了 就是对世事毫无兴趣、漠不关心。
他侍候主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着主子如此明显的针对一个人!
“我讨厌他。”赫尔莱恩直截了当的表态。
“门主讨厌展令扬?”肯内心一惊──这是他的主子生平第一次表现出如此人性化 的态度呢!
“非常讨厌。”
“属下明白了!”肯不声不响的旋身准备离开。
“你想做什么?”赫尔莱恩唤住他。
“杀了展令扬!”会令冷漠不理世事的主子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气愤,表示展令扬一 定犯了天地不容的滔天重罪,他当然要那小鬼以死谢罪!
“站住!不必你多事。”
肯拒绝从令:“属下绝对不饶恕冒犯门主之徒,等属下杀了那家伙再回来向门主负 荆请罪!”
“他没有冒犯我。”赫尔莱恩冷淡的道。
“门主?”意外的发言让肯驻足。
“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他就非常讨厌他。”
“那就更留他不得!”肯很高兴,这是主子第一次自发性的表现出喜恶,所以他一 定要把碍主子眼的“罪源”除去,好让主子宽心。
“不准多事!”赫尔莱恩严厉的制止,“我要亲自对付他,谁也不许Сhā手!”
“是……”肯十分惊诧,他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像人的反应,同时也很纳闷:“属下 不明白,门主既然如此讨厌展令扬,为什么还要留他在世上碍自己的眼?”
按常理,对于讨厌的人应该是能不见就不见才是……“让他痛快的死去太便宜他, 我要他活着受折磨,看他夹在亲情和友情之间左右为难,我就十分快意,所以我不要他 死。”说这番话时,赫尔莱恩显得十分兴奋,和平时的冷淡大相径庭。
肯看得眼界大开,霎时,他突然希望展令扬能长命百岁,因为只要有那小鬼在,他 的主子就会表现出较贴近人类的反应。
“属下明白了,属下绝对不会让展令扬逃离白虎门的掌控!”为了他誓死效忠的主 子!
敲门声突然扬起,随后传来敬畏的人声:“执行总长,属下有要事禀报。”
白虎门上下关系非常严格,越级报告会受到严惩,所以禀报之人不敢踰矩入内。
肯打发手下后,向赫尔莱恩回报:“圣罗伦斯号来电邀请门主光临,说门主一直想 要的那幅画今晚会出现在船上的拍卖会。”
“回话说我会去。”
“是。”
朔月夜的地中海比平时来得黑,把光华璀璨的“圣罗伦斯号”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 ,像颗海上夜明珠。
船上的贵族名流一点也不受夜色影响,自顾自的纵情享乐,大把大把钞票就在名酒 珍馔入口间恣意挥霍,在赌桌上一掷千金已是司空见惯的画面。
正如传言般,船上警备森严,但展令扬六人还是顺利的混上船了。
“接下来咱们就按照计画行动啰!”易容成船上服务生的展令扬还是一张一O一号 笑脸。
展令扬分派给五个死党的任务分别是──“神赌”南宫烈易容成阿拉伯的沙特亲王 ,负责在赌桌上赢钱。
“神枪手”安凯臣易容成机械工程师,负责在游戏时间内完成爆破装置,好顺利炸 船。
“神偷”向以农场容成警备队员,负责A船上名画和古董。
“神算”雷君凡易容成金库的财务控管成员,负责把玩家转入圣罗伦斯号帐户里的 美金,神不知鬼不觉的改转进展令扬指定的帐户去。
“神医”曲希瑞也易容成船上服务生,负责将有碍游戏进行的“碍人”全数催眠, 省得碍手碍脚。
“彼此的联络就用小臣臣制造的手表型通讯器啰!”展令扬指指腕上的手表。
它的外型和普通手表无异,里头却暗藏玄机,装有超迷你型通讯器,可避过绝大多 数的通讯拦截侦测,是安凯臣的得意发明之一。
“它真的管用吗?”曲希瑞有些质疑。
“当然!小臣臣的发明天才可不是唬人用的,保证和你制造的药剂一样可靠!”展 令扬拍胸脯保证,好象是自己发明的般。
“你当真对我这么有信心?”不知怎么搞的,安凯臣很喜欢被展令扬无条件信任的 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向都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当然啰!”展令扬装可爱的笑答。
“凭什么?”
“凭人家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哼!”安凯臣虽不屑的冷哼,心坎里却有股莫名的快感。
曲希瑞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因为依照展令扬的说法,表示他的能力也是被展令扬无 条件信任的。
难以言喻的,他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定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好了!别再穷磨菇了,该行动了!”雷君凡不耐的催促。
他并不在乎安凯臣的通讯器是不是真的那么神,眼下,他只想尽快大显身手,让展 令扬大开眼界,好好见识见识他的真本事。
“你们就快点干活去吧!可别搞砸了唷!”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展令扬都不会忘记 把握时机损损自家死党。
“行啦!我办事哪回漏气过?”向以农一副受不了的口吻,话方敛口,旋即发现自 个儿的话十分唐突莫名。
然后,更令他在意的是:展令扬眼中那抹因他一番唐突话语而飞掠过的惊喜与感伤 .
他倏地上前攫住展令扬的双臂,咄咄逼人的试探:“这番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对你说 .对不对?我们以前就认识了,是不是?”
虽然这小子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感情,但逃不过他一双法眼的!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伸出双臂环抱住向以农的颈项,蜻蜒点水般的轻啄了他的颊一记 ,云淡风清地道:“答案在你心中。”
“不许敷衍我!”
“忘记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哟!”
“你──”
向以农还想说什么,展令扬却巧妙的阻止了他:“先办正事啰!”
一句话便把大伙儿的注意力拉回即将展开的游戏。
临行前,雷君凡郑重的警告展令扬:“听着!这个游戏最好不是你逃走的障眼法, 一旦我发现你有逃走的企图,我一定会执行门主的命令,一枪毙了你,听到没?”
“听到啰!”展令扬还是一派玩笑般的口吻。
曲希瑞可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语气决绝的保证:“放心!我会负责监视令扬, 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在这一点上,他的立场是和雷君凡一致的。
差别在于:雷君凡是基于门主的命令,他虽也是,但不想失去展令扬的成份显然更 甚。
在曲希瑞的保证下,大伙儿终于各自散开,玩自个儿的游戏去也……位于爱琴海上 的“幻月岛”是“锦龙”当家龙头老大展御人的私人岛,戒备森严自不在话下。
不过幻月岛的主人展御人今夜显然无意留在自家岛上。
“锦爷!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亲自去赴黑手党的约?”展御人的贴身心腹吴忠 极为纳闷──他的主子一直以来都对这档事一为重视,为何约会在即,态度却一百八十 度大转变?
展御人神情愉快的说:“稍早,圣罗伦斯号来电,说我一直想弄到手的那幅画会出 现在今夜的拍卖会上,所以找决定出席今夜圣罗伦斯号上的拍卖会。”
“属下明白了!请锦爷放心赴宴,属下会顺利完成和黑手党今夜的约会。”
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对那幅画如此执着,但他却知道:只要扯上那幅 画,他的主子就会不顾一切的优先处理。
目送展御人的直升机离岛之后,吴忠也动身代替主子赴黑手党之约。
第十二部 第三章
圣罗伦斯号今夜的扑克牌赌桌可说是全船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原因是今夜的赌桌上出现了无败战纪录的超强赌客──沙特亲王。
不服输的第十三位挑战者再度加码,硬是要和南宫烈易容乔扮的沙特亲王斗到底。
“再来一轮!本公爵就不信胜利女神会整夜都只眷顾你一人!”
“看来我只能选择奉陪到底啰!”南宫烈愈玩愈起劲、愈玩愈掌控自如。
他很讶于自己居然有赌博的天份,不但一玩便得心应手,而且不管对手多强,他都 不会输,他明明是第一次玩牌呀,可不知为何愈玩就愈有种熟悉感,好象以前就常玩似 的……而指派他这个任务的是展令扬。
那小子说过:他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
假设那番话是那小子的真心话,那就表示那小子早就知道他有玩牌的天份?
这不禁让他想起稍早向以农质问展令扬的话──我们以前能认识了,对不对?
莫非他和令扬也是以前就认识了?
拜南宫烈如展令扬所计划般,吸引住全船宾客注意力之赐,雷君凡、向以农和安凯 臣都很顺利的混进各自的目标地点,游刃有余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曲希瑞也轻松自在的进行自己的任务,且因易容乔扮成服务生之故,令他能和掌控 全局的展令扬一样,三不五时就有空闲可欣赏南宫烈神乎其技的赌技。
对于南宫列有这般特别的才能,曲希端先是惊讶,之后是佩服,然后便产生英雄惜 英雄的情愫,有种强烈的念头想和南宫烈进一步深交。
这是继展令扬之后,他再次破天荒的主动想和人交朋友……赌桌上的游戏随着筹码 愈加愈高,战况亦随之Gao潮迭起,观战的宾客们亦愈来愈兴奋,个个屏气凝神,连眼睛 都不敢随意开阖,就怕会错失精采的镜头。
由于整船宾客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南宫烈的超强牌技吸引去,再加上赫尔莱恩行事一 向低调,因此他和肯步入娱乐大厅时,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而赌桌上的南宫热和观战的曲希瑞及展令扬都易容乔扮成别人,所以肯并未视破他 们三人的身份。
倒是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双冷淡的寒眸,打一进门便锁定易容乔装成服务生的展令 扬。
“门主遇到熟人?”肯注意到主子的异状。
赫尔莱恩并未回答,只是淡漠的下达驱逐令:“去办你该办的事,我想一个人独处 .”
“是。”肯全面戒备地环顾周遭一番,确定无任何异状后才向自家主子告退,“属 下去向罗蓝打探那幅画的情况,请门主稍候。”
罗蓝是圣罗伦斯号上拍卖会的主持人,也就是知会赫尔莱恩今夜前来的人。
赫尔莱恩的视线依旧锁住展令扬不放。
同一时刻,另一位意外的贵宾也悄悄进入娱乐大厅。
远远地,他就发现赫尔莱恩的身影,于是他刻意回避,不让赫尔莱恩察觉,径自去 找罗蓝。
他不是别人,正是“锦龙”的老大──展御人!
先一步离开的肯眼尖地捕捉到展御人的身影,他聪明的等展御人消失在娱乐大厅后 ,才以耳机通讯器向赫尔莱恩通风报信:(门主,锦龙的老大展御人刚到。)
这倒是出乎赫尔莱恩的意料!
难道……“监视他的动向,随时向我回报。”
(是。)
那个男人如果是为了画而来赫尔莱恩倒不意外──展御人一直在找一幅画的传闻早 已不是新闻。
然,如果是因为……赫尔莱恩锁住展令扬的视线霎时转寒,并朝着展令扬所在的位 置移到玩牌玩得正兴致高昂的南宫烈和看得入神的曲希瑞,完全没有注意到赫尔莱恩渐 渐逼近。
掌控全局的展令扬则因为正专心于和负责装置炸药的安凯臣通讯,才未及时发现赫 尔莱恩。
待他警觉时,赫尔莱恩已经无声无息的在他身后站定。
“很意外。”赫尔莱恩不改淡漠的语气。
展令扬装迷糊,笑问:“你是指我没落跑?”
“我是指你竟会因沉醉于和自家死党的交谈,而没发觉我的接近。”赫尔莱恩挑明 说。
既然人家挑明说了,展令扬也无意否认:“所以我不是说过,他们是我最大的弱点 啰!”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风马牛不相及地话锋一转:“你知道展御人也在这艘船上吗? ”说这话时,他特别端详展令扬的反应。
展令扬展露出相当意外的神情,让人读不出他真正的心思轻笑两声:“我说门主阁 下,你不是在说笑吧?我那位亲爱的二表哥这会儿应该在他的私人岛上,等着和黑手党 希腊分部的老大见面才是,你说对不对?”
“你以为装蒜对我行得通?”
展令扬霎时顿悟了一件事:“这就是门主阁下突然下令取消君凡他们任务的原因? ”
赫尔莱恩根不不管他说些什么,他提到展御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你听清楚了:我 不管展御人出现在这艘船上是意外、是偶然、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只要你敢有 逃跑的企图,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后悔莫及的代价。”
展令扬在意的又完全不同:“我说门主阁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为了不曝光身 份,向以农特地费了一番心思,也为他颈子上的白金项饰做了“易容乔装”,根本看不 出原来的模样,所以展令扬断言赫尔莱恩不是从他颈子上的白金项饰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
赫尔莱恩沉默片晌,淡淡的冷哼:“你以为易容乔装就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展令扬闻言大伤脑筋,一连叠轻叹:“这也就是说,我那位亲爱的二表哥也可能看 穿我的易容乔装了!”虽然不可能,但他宁愿赫尔莱恩告诉他的答案是因为他颈子上的 白金项饰,唉唉唉!
“你不必在我面前作戏。”
“谁有那个闲功夫跟你作戏?我可是认真的。你没看到我真的很伤脑筋吗?”问题 是他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怎么看都看不出有大伤脑筋的样子。
“是吗?”
“……”展令扬自行下了结论:“我忘了你的兴趣就是看我伤脑筋。”
赫尔莱恩并未答腔,也未再多言,人亦未稍离展令扬半步。
片刻沉默过后,赫尔莱恩冷不防地又问:“你为什么会以另一张面孔出现在这船上 ?”
展令扬不答反问:“对世事毫无兴趣的白虎门主今夜又为何会出现在圣罗伦斯号上 ?”
赫尔莱恩冷淡的下令:“你只有回答我问话的义务,没有质问我的权利。”
“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质问门主大人。”
“回答我的问话!”
“玩游戏啰!”展令扬很合作的回答。
“什么游戏?”
“我一定得回答吗?”
“你是我的人质,我不许你对我有秘密,回答!”冷淡的语气中,饱含不容反抗的 强硬。
展令扬再度轻叹一气,讨价还价的说:“可以等游戏结束再回答吗?否则游戏会变 得不好玩耶!”
“这个游戏的名称不会正好叫逃走吧?”
“你会让我逃走吗?”
“哼!”赫尔莱恩并未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同时也未再穷追猛打的追问。
“门主!”肯办完正事回到赫尔莱恩身边复命。
“说!”
肯不禁微愣,侧目瞟了展令扬易容的服务生一眼,困难踌躇的支吾着:“可……可 是……”
赫尔莱恩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再次下令:“说!”
“是……”这回肯不敢再抗令,只是内心十分意外主子会一反常态地和素昧平生的 陌生人如此贴近,且毫不避讳让这个陌生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蓝说的那幅画确实就是门主想找的那幅,另外……”肯犹豫的又瞟了展令扬一 眼,才语带无奈的接着禀报:“展御人确实是为了画而来,这也是他临时取消亲自赴约 的原因。”
“他找的画当真会出现在今晚的拍卖会上?”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地端详着展令 扬的反应。
“属下向罗蓝确认过,罗蓝亲口说有,且知会展御人而来的也是罗蓝本人。”肯一 五一十的报告。
此时,展令扬有离开的动作,赫尔莱恩立即攫住他的肩制止他。
“不许离开!”
他的举动令肯十分惊讶,这个服务生究竟和主子有何瓜葛?
为什么主子的态度如此反常?简直和对待展令扬如出一辙……“可是人家想尿尿。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瞅住赫尔莱恩。
周遭的气氛霎时冻结。
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这小鬼居然敢对门主说这般令人尴尬的俗事!
他很替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庆幸这回那瑟西斯没有同行,否则只怕这小鬼已血溅五 步。
赫尔莱恩万万没想到展令扬会来这一着,着实愣了一下。
“你──”
“或者门主阁下要护送我去尿尿?”展令扬又抢白道。
赫尔莱恩态度终于软化:“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若没有回到我身边,后果自行负责 .”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故意乱跑让我找不到人?”展令扬又话出惊人的发出不平之 鸣。
赫尔莱恩又愣了一下,“你究竟想怎样?”
“十分钟。”
赫尔莱恩未再出声,攫住展令扬的手倒是收回去了。
展令扬径自当作赫尔莱恩默许了,大摇大摆的溜离赫尔莱恩身边。
“跟上去监视他。”赫尔莱恩对肯下令。
“是。”肯立刻照办。
在展令扬旋身离开之际,他灵光一闪,霎时顿悟了展令扬的身份。
其实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彼此都心知肚明,展令扬绝对不是去如厕,他真正的目的是 和分散于船上各个角落的死党们联络。
虽说展令扬颈项上那“易容乔装”过的白金项饰,依然能让赫尔莱恩完全掌握展令 扬的行踪,但却无法百分之百保证治得了那个贼兮兮的小子,加上又有展御人这个变量 存在,因此赫尔莱恩不得不提高警觉。
奉命跟监展令扬的肯,一闪眼就把人跟丢了。
肯心头一惊,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东张西望了半天还是寻不着展令扬的身影,肯有点受到打击。
他把人跟丢了?
不会吧?他的跟监本领可是独步白虎门,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从来没有人能逃过他 的法眼,这会儿他居然跟丢了区区一个小鬼?
震惊之际,展令扬的身影忽地又进入了他的视力范围,肯像见着猎物的猛兽般,立 即跟了过去。
他的自尊心不许他再度失误!
耶?
他没看错吧?那小鬼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女生厕所?
肯不禁踌躇不前,经过一番人神交战,他还是选择跟过去!
虽说是为了执行任务,可堂堂一九0公分高的魁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然闯进 女生厕所,还是让肯极为犹豫。
因此他决定先在厕所入口外探探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长驱入厕。
哪知他才贴壁侧头想斜窥女厕内的状况时,颈侧突然袭来一阵诡异的酸麻,之后他 便动弹不得──他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了!?
这艘船上竟有会“点|茓功夫”此等罕见本事的高人?莫非是──肯想证实心中的推 揣,奈何在点|茓功的威力下,他“眼”不由己。
不过好心的展令扬仙子听到了他的心愿,自动自发地实现他的愿望──让他见着了 已易容成另一张面孔的点|茓高人雷君凡。
果真是冽风阁主!虽然雷君凡已“改头换面”,肯仍识破眼前此人的真正身份,因 而心底一阵暗诧。
冽风阁主居然帮助门主的人质!?
“唉呀呀──这不是棺材脸大叔吗?你怎么跑到女生厕所来了,难道棺材脸大叔你 原来是女儿身?”展令扬仙子眼里装满戏谑的在斜睨着眼、动弹不得的肯面前晃呀晃。
身旁的点|茓高人雷君凡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冰脸,和展令扬仙子一搭一唱的调侃 肯:“鬼扯!世上哪有这么壮的女人?这老头分明是个Se情偷窥狂,老不羞!瞧,那对 不安份、斜窥着女生厕所的色眼,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才觉得纳闷,这小子为何临时知会他改变会合的地点,而且是改在女生厕所大门 外?
原来……不过肯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圣罗伦斯号上?
“也对。那……”展令扬仙子有了不错的提议:“不如咱们来实现棺材脸大叔的心 愿吧!”
雷君凡不屑的怪叫:“干嘛替这种伤风败俗的老不羞实现偷窥的变态心愿?”
展令扬自有其独到的见解:“唉呀呀呀──我说小凡凡。你冷静的想想看:棺材脸 大叔之所以会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丢尽老脸的风险也要跑到女生厕所来偷窥,足见棺材 脸大叔是多么喜欢偷窥这档子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帮棺材 脸大叔一偿宿愿,反正这对咱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雷君凡想想也对:“那好吧!不过咱们该怎么帮这老不羞?别期望我进女生厕所, 我可没这老不羞的变态兴趣。”
雷君凡把条件先闻在前头。
“安啦!人家没那个打算,而且也没那个必要。”展令扬也只有在享受整人乐趣时 ,说起话来才不会拖泥带水、吊人胃口,“咱们只要把棺材脸大叔稍稍移动一下,好让 棺材脸大叔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女生厕所大门入口,光明磊落的享受偷窥乐趣就成了!”
“这好办。”雷君凡说做就做。
“等等!”展令扬却阻止他,“虽说咱们帮棺材脸大叔这个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 棺材脸大叔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情,害人家帮得有些不来劲耶!”
“那你想怎么办?”雷君凡当真挺感兴趣的。
展令扬一脸“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神情道:“俗话不是常说:乐自心中来、相由心 生吗?可棺材脸大叔的老脸却无法确实表露出心中的快乐,足见棺材脸大叔的面部神经 一定严重受损,所以咱们得借助外力来帮棺材脸大叔诚实表达内心的喜悦。”
“怎么个借助外力法?”这点雷君凡也很好奇──这小子哪来这么多整人的鬼点子 ?
展令扬坏兮兮的笑道:“只要小凡凡指尖轻轻一弹,点一下棺材脸大叔的笑|茓,让 棺材脸大叔眉开眼笑,然后再停格,如此一来便能帮助棺材脸大叔达到表里如一的完美 境界啰!”
“好主意!”雷君凡立刻动手替肯“制造笑容”。
不──!斜睨着眼、动弹不得的肯只能在心中大叫反对!
只可惜展令扬和雷君凡都不谙“心音传话”那等神奇的功夫,所以没有听到他真正 的心声。
雷君凡蜻蜒点水似地轻点肯的“笑|茓”,肯虽极力反抗,奈何徒劳无功,面部肌肉 全都一面倒的听令于雷君凡,很配合的呈现“笑”字型。
雷君凡抓住最满意的画面迅速“定格”,于是乎,肯便顺利的达到“表里如一”的 境界。
“好了!”雷君凡微侧着脸,相当满意地欣赏自己抓取的“画面”。
“太好了!接下来只要把棺材脸大叔移到女生厕所大门口,就大功告成啰!”恶魔 般的笑意,在展令扬眸底熠熠生辉。
于是两人合作无间的把肯移到女生厕所大门口“罚站”,然后两个好伙伴便以人类 逃跑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脱离现场,独留呈“笑”字脸、斜睨着女厕入口、动不得也说 不得的肯,在女生厕所大门前“享受”偷窥的乐趣。
救命!来人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玩完“实时乐”,离开“偷窥”现场后 ,雷君凡立即追问展令扬:“为什么肯会在船上?”
此时,受展令扬之托,联络向以农和安凯臣前来会合的曲希瑞,三个人适巧到来, 个个脸上都有着和雷君凡相同的疑问。
“不只棺材脸大叔在,连门主阁下和人家那位亲爱的二表哥也都在这艘船上哩!” 展令扬童叟无欺,据实以报。
雷君凡闻言,杀气浮现钳住展令扬的右腕,口吐寒冰地撂下狠话:“你在玩什么把 戏?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敢打逃走的主意,我一定会把你逮回白虎门去!”
在这一点上,一旁的向以农、安凯臣、曲希瑞也是和雷君凡站在同一阵线的。
只有展令扬一脸无关紧要,悠悠哉哉的以一O一号表情笑道:“安啦!对人家来说 ,你们比人家那位二表哥有魅力多了。而且不是人家爱自吹自擂,凭人家的本事,真要 逃走早就不在船上喽!”
事实!
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消褪泰半。
向以农第一个释怀,问:“门主和你表哥到船上来干嘛?”
“人家也不清楚,不过根据肯和门主阁下的谈话内容判断:门主阁下和人家的二表 哥都是应这圣罗伦斯号上的拍卖会主持人罗蓝之邀而来,两人的目的好象都是买画。” 这也是展令扬将他们全召来开临时高峰会议的原因。
安凯臣匪夷所思的是另一件事:“门主有认出你吗?”
“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才会派棺材脸大叔跟监人家啰!”说到这里,展令扬顺便 提醒伙伴们:“人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咱们得快点讨论一下咱们的游戏才行。”
“为什么只有十分钟?”向以农提防着。
“因为门主阁下有令,所以人家得在十分钟后准时回到他身边报到啰!”
“门主人在哪里?”雷君凡问。
“在赌场看烈玩牌。”曲希瑞代答。
先前收到展令扬的暗号,抬眼瞥见赫尔莱恩时,他着实暗吃一惊。
“那展御人呢?”雷君凡又问。
“不知道。”展令扬耸耸肩,“不过,既然门主大人能认出人家,难保人家那位二 表哥没认出来,所以你们得把人家看紧一点才行,免得人家一不小心被劫走啰!”
“你果然还是在打逃走的主意!”
眼看雷君凡就要点自己的|茓,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怪叫:“我说小凡凡,你也有点创 意好不好?人家真和二表哥共谋的话,干嘛还特地提醒你们呀?”
雷君凡未再多言,算是认同展令扬的说法。
向以农伤脑筋的是自家任务:“如果门主真是来买画的,那我那部份的游戏不就变 得不好玩了?”
向以农不禁在心中猛犯嘀咕:门主闲闲没事跑到圣罗伦斯号来凑什么热闹呀?真是 扫兴,啧!
至于展御人想买的画就完全在问题外──照A不误!
“这就是人家找你们来共商大计的理由之一喽!”展令扬一副早有安排的得意神情 .
向以农迫不及待的催促:“有法子就快说出来听听!”
这回展令扬也很干脆,满脸邪气的向伙伴们勾勾食指,四个人立刻默契十足的凑了 过去。
展令扬小小声的透露玄机:“就是……”
四个好伙伴一听,一双双眼睛都跟着散发出兴奋邪恶的光芒,一致通过达成共识: “很好!就这么办!”
虽然有点对不起敬爱的门主……不过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相信他们敬爱的门主一定能体谅他们“两害相衡取其轻”的“苦衷”。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人家得回赌场去向门主大人报到了。”展令扬临走前还不 忘差遣伙伴们:“你们也把握时间速速回去完成自家任务啰!”
“我和你一起走。”曲希瑞立刻跟上。
走了两步,展令扬突然良心发现唤住雷君凡:“我说十凡凡,你顺道去女生厕所外 关照一下棺材脸大叔,免得大叔他纵欲过度,乐极生悲就不好啰!”
“知道了!”
女生厕所外?一板一眼的肯?纵欲过度?乐极生悲?一连串完全不搭调的字眼让安 凯臣和向以农满心好奇的跟着雷君凡看好戏去也!
曲希瑞也很想跟去,但又不放心让展令扬独处,因而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主动说:“小瑞瑞快跟过去凑热闹无妨,人家会多加小心防范, 顺利回去向门主大人报到,你看完好戏再回自家岗位就行喽!”
“那我走了!”“看”完“好戏”三字让曲希瑞当下做出决断──一溜烟的追雷君 八三人去也!
展令扬神情愉快的欣赏死党渐行渐远的身影片晌,便往赌场方向移动,完全没有发 现来自暗处的诡谲视线……
第十二部 第四章
“我回来啰!”
展令扬一秒不差的回到赫尔莱恩身边。
早已从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里的窃听器,知道肯一番凄惨遭遇的赫尔莱恩,关 于肯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反而说:“看来我的阁主们对你的保证都十分放心,才会放任 你单独行动。”
“因为人家真的很值得信任啰!”展令扬回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又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主阁下不会感兴趣的凡俗游戏。”回话时,展令扬的注意力已投向一直尽忠职 守、在赌桌上奋战不懈的南宫烈。
赫尔莱恩无意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放松对展令扬的监防。
稍后,曲希瑞和肯先后返回赌场。
曲希瑞对展令扬打了“一切顺利”的暗号,便继续欣赏南宫烈出神入化的牌技。
一想起肯的狼狈样,曲希瑞便忍不住眉开眼笑,久久无法抑制……肯的反应可就大 异其趣了!
只见他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命瞪住害惨他的罪魁祸首展令扬,恨不得当 场将他大卸八块!
“门主……”
他一开口,赫尔莱恩便示意他消音。
君命难违之下,肯只好乖乖闭上嘴,继续以瞪功对付展令扬,遗憾的是,展令扬“ 好象”没看见。
一直到最后一位挑战者认输喊停,盛况空前的赌局才划下完美的休止符。
保持整晚零败纪录的南宫烈可说是功德圆满的完成了展令扬分派给他的任务,同时 又过足了牌瘾。
经过这次大战,南宫烈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玩牌,只是因为某种缘故 使他暂时忘记了,至于是何种缘故所导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展令扬那小子绝对知情 !
所以等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找展令扬问个明白。
就在他准备离开赌桌去和展令扬会合时,才赫然发现敬爱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和展 令扬一起站在观战人潮里。
门主?
他何时上船的?又为何会上这艘船?
“咦?赌局已经结束了吗?”展御人不知何时已大剌剌的在赌桌边坐定。
他的意外出现对南宫烈无疑又是一大震惊──展御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莫非令扬他……“沙特亲王请留步。”展御人唤住急于离座的南宫烈,“咱们来赌 一局如何?”
“很抱歉,赌局已经结束了。”南宫烈无意奉陪,一心急于脱身。
“那正好,我们就另开新赌局,来点新鲜的。不赌钱,改赌人如何?”展御人笑得 莫测高深。
赌人?
南宫烈尚未做出响应,展御人便又先发制人的指住围观人潮中的展令扬:“我赌他 !”
“我反对!”南宫烈冲口拒绝。
这家伙想干嘛?
展御人无所谓的道:“看来沙特亲王对赌人没兴趣,那我就不勉强阁下,另寻志同 道合的同好对赌便是。”
“你──”
南宫列明白展御人不是在说笑,圣罗伦斯号上的赌注的确不限金钱,只要想得出来 又找得到赌友的赌注都成──包括船上的服务生。
展令扬才想替南宫烈解围,赫尔莱恩便抢快一拍响应展御人:“有意思,算我一份 .”话落,人已在牌桌边坐定。
门主!?南宫烈斟酌片晌,也重新坐定,加入赌局。
展御人见状,朝展令扬笑道:“看来你十分抢手哦!服务生。”他的言行举止没有 丝毫破绽,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正的企图。
就连展令扬本身也无法确定展御人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真正的身份,只能按兵不动的 应对:“好说。”
这不像记忆中,展御人看到他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没认出他?
展御人极为自我中心的宣布游戏规则:“赌法很简单,谁是最后赢家服务生就归谁 ,如没有异议我们这就开始。”
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故事的真 相,以便做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南宫烈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他的企图十分明确易懂──赢得赌局。
眼神交会间,南宫烈收到展令扬所打的暗号──无妨!拖住他们,三十分钟后结束 赌局就行啰!
南宫烈收到暗示后,心情再度振奋起来,不再受突发状况影响,悠哉自然的把这起 突发事件纳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看我的!南宫烈信心满满的以暗号打了一个“V”给展令扬,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 赠他一记飞吻──当然也是以暗号,接收到的南宫烈不觉莞尔。
怪胎!即使情况生变还是老神在在的照开玩笑,啧!可……他却很喜欢……在此同 时,展令扬也以暗号知会来到他身旁的曲希瑞,先去知会不在场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安 凯臣这个意外事件,顺便要大伙儿集合召开第二次临时高峰会议。
曲希瑞的心情和南宫烈一样,千百万个愿意地执行任务去也!
少顷,赌局正式展开。
展令扬看看时间也准备脱身去和其它几个死党会合。
赫尔莱恩紧迫盯人出声唤住他:“身为赌注擅自离开牌桌好吗?”
展令扬耸耸肩,无意留下的笑言:“我在不在并不重要吧?反正你们之间赢的人一 定会来找我啰!”
“我无所谓,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不必太过严肃。”展御人落落大方 地表示不在意展令扬的去留。
他的态度让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各有所思。
南宫热的态度倒是和展仰人一致:“我也没差,决胜负的的确是赌桌上的我们,赌 注在不在场不会影响最后的胜负。”
他知道展令扬离开是为了确保好玩的游戏能顺利进行,自然站在同一阵线护航。
而留下来周旋的他当然也会尽全力牵制住展御人和赫尔莱恩。
失礼了,门主!
我只是不想有趣的游戏被破坏,所以这个赌局我非赢不可。
南宫烈的表态让赫尔莱恩未再对展令扬的去留表示意见,但也没忘记再一次示意肯 尾随跟监。
肯很高兴这么快就有洗刷前耻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掉以轻心,让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展令扬 又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肯在心中恨恨的想道:想故技重施?
臭小鬼,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同样的陷阱,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
正当肯气愤难平,决定正面接下展令扬的战帖之际,展令扬意外地转进男生厕所里 ……肯见状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飞驰跟进男生厕所去。
哪知一进男厕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雷君凡再一次“定”住。
糟──!!
肯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展令扬的当,可为时晚矣……负责“定”住肯的雷君凡有点 埋怨的对展令扬抗议:“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每次会合的地点都选在厕所好吗?一 点品味也没有。”
和雷君凡一起等在厕所里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也深表同感。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喊冤:“人家也不喜欢呀!可棺材脸大叔偏对厕所情有独钟,人 家也是无奈被迫降低水准的耶!”
“那咱们就先离开厕所再说。”向以农和安凯臣虽然也都不想碰肯,但更不想待在 厕所里密谈,因此牺牲小我的合力把肯搬到外头去。
其它几个乐得跟进。
一出厕所,展令扬就很有效率的问身旁的曲希瑞:“我说小瑞瑞啊!人家记得在医 学上,对于行为和心理方面有所偏差的病患,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对病患施以催眠治疗, 对不对?”
“没错!”曲希瑞倏地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抢着问:“你该不会是要我给棺材脸大 叔施以催眠吧?”
“小瑞瑞果然和人家心有灵犀!”展令扬一逮着机会使开始滔滔不绝:“人家觉得 到厕所偷窥虽是棺材脸大叔的特殊兴趣,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棺材脸大叔这种怪癖的, 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别人或棺材脸大叔都不是好事。但棺材脸大叔一定是无法自制,才会 一直这么做,所以咱们应该用科学的方法来帮助棺材脸大叔修正偏差行为才是。”
曲希瑞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你要我怎么帮棺材脸大叔治疗?”和这小子在一 起果然不会无聊!
“来个强迫改变兴趣,小瑞瑞觉得如何?”
“是可以,就不知你希望我帮他培养哪种替代兴趣?”
“当众跳脱衣猛男秀如何?”
“这个好!”曲希瑞举双手赞成。
“那就请小瑞瑞秉持仁心仁术的崇高医德,拯救棺材脸大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展令扬仙子一脸善心小天使的模样。
“没问题!”曲希瑞说做就做。
不!不要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
他再次使出“心音传话”这部博大精深的功夫求救,怎奈在场的善心人士虽比先前 多了几个,遗憾的是:依然没人懂得“心音传话”的功夫。
曲希瑞在伙伴们邪恶的期盼中,大显身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兴趣是跳脱衣猛 男秀,等我数到三,你就会自己走到娱乐大厅正中央去大跳脱衣猛男秀,直到拍卖会开 始为止。一、二、三!”
催眠完毕,雷君凡便替肯解|茓,让他回复行动自如的最佳状态,于是可怜又无辜的 肯便在深度催眠支配下,乖乖的朝娱乐大厅迈进!
“好了!咱们就趁棺材脸大叔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把握时间尽快完成自家任务 ,OK?”展令扬提醒死党们。
“知道了!”
直到此刻,雷君凡四人才发觉──原来展令扬整肯除了阻止他跟监外,还有转移注 意力这层考量。
于是他们更加喜欢展令扬,玩兴也随之水涨船高……展令扬时间掌控得十分得宜, 在三十分钟将届时重返赌场,对尚在和展御人及赫尔莱恩玩牌的南宫烈打了“结束赌局 ”的暗号。
南宫烈一收到暗号,立即打出决定性的王牌。
展御人一见他打出的牌,不禁哼笑两声:“看来这场赌局已大势底定,最后赢家非 沙特亲王莫属了。”
说着便很干脆的收手。
“承让了。”南宫烈风度翩翩的响应。
赫尔莱恩虽对展御人的干脆心存质疑,但在最后赢家笃定是南宫烈之下,他也很潇 洒的收手。
于是南宫烈如时轻轻松松地结束以展令扬为赌注的意外赌局。
“两位失陪了。”南宫烈风仪洒落地礼貌客套之后,便匆匆离开赌场不再和他们周 旋。
赫尔莱恩并未阻止南宫烈离开,令他在意的是尚留在赌桌边的展御人──“我很意 外锦爷有以人当赌注的嗜好,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说来,一向不理世事的白虎门主会奉陪到底也很奇怪了。”展仰人礼尚往来 地回敬赫尔莱恩。
赫尔莱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无波下了结论:“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很奇 怪,才会做这种无聊的赌注。”
“确实无聊。”展御人附和赫尔莱恩的结论。
两人都注意到拍卖会即将开始,于是不约而同起身,背道而驰的各自离开赌场前往 拍卖会场。
对一直在娱乐大厅跳脱衣猛男秀,跳得浑然忘我的肯而言,今夜最值得庆幸的事, 莫过于在赫尔莱恩经过娱乐大厅之前先从催眠中清醒,赶得及躲起来“遮丑”,没让主 子见着自己的狼狈相。
该死的臭小鬼──这笔帐他记下了!
肯前脚才逃离娱乐大厅,赫尔莱恩便尾随而至。
眼见展令扬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娱乐大厅里,赫尔莱恩不发一言的走近他。
“看样子我亲点的五风阁主真的都很有把握你不会落跑,才会老是如此放心的放任 你单独行动。”赫尔莱恩站在展令扬身后旧调重弹。
最令赫尔莱恩不解的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东邦五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展令 扬不会逃走。
可事实偏就摆在他眼前──展令扬确实总是独自一人。
“因为我真的没有打算逃跑啰!”展令扬不厌其烦的重申。
“你只是等着展御人来把你劫走罢了。”赫尔莱恩冷哼。
“既然门主阁下有这等想法,那就把我看紧一点啰!”展令扬好心的给他建议。
赫尔莱恩未再搭腔,也没离开展令扬身边。
“和我进拍卖会场去。”赫尔莱恩以不容反抗的强硬下令。
“是,门主阁下。”展令扬无意忤逆他。
就在此时,船上的紧急铃乍然大作。稍后,船长透过扩音器向全船发布骇人消息: (各位圣罗伦斯号的嘉宾请注意:由于不明原因造成船上有辐射外泄的疑虑,为求慎重 起见,本人在此要求全员即刻撤离,请各位嘉宾保持冷静,依照船员们的指示离船,谢 谢合作!)
船长话方敛口,圣罗伦斯号立即陷入兵慌马乱之中,名流权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逃 离险境。
“门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听闻恶耗的肯,马上赶回主子身边护驾。
赫尔莱恩抓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走!”
“Yes,Sir!”
他们三人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的停机坪时,雷君凡、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 安凯臣五人已知计划般,在那儿等候多时。
展令扬一见到死党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赫尔莱恩却加以拦阻:“你得搭我的直 升机。”
“可是门主阁下的直升机限乘四人,驾驶老兄、保镖大叔、棺材脸大叔再加上门主 阁下刚好满座了耶!”展令扬提醒他。
赫尔莱恩还未做出响应,雷君凡已加入说服他放人的行列:“门主,请你放心,我 们五风阁主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布兰登堡去,除非门主信不过我们。”
赫尔莱恩冷冷地对展令扬发出强烈警告:“但愿你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来。”
话落,人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直升机,不再干涉展令扬的行动。
先一步起飞的展御人,自夜空俯瞰甲板上的展令扬,眼神极为诡谲复杂……你以为 易容乔装能瞒过我的眼睛?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天真。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算你化成灰也别想瞒过我的双眼!
记住了,令扬!只要让我逮着你背叛展家的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目送赫尔莱恩登机后,东邦六人也不多耽搁,朝沙特亲王南宫烈的私人直升机前进 ──不用说,这架直升机自然又是“偷A高手”向以农的杰作。
担任“柴可夫──司机”的安凯臣绕过机身,准备登上驾驭座,就在此时,南宫热 的第六感突然发出强烈警讯,中国功夫底子深厚的雷君凡也感应到强烈的杀气疾速袭来 ……忽地,暗处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就要射中安凯臣──“危险──”南宫烈和雷君凡 同时大喝。
只见展令扬抢先半拍把安凯臣推开,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铿 !”的一声,硬是以黑色长软剑把子弹挡掉。
安凯臣稳住身子,从容不迫的准备以双枪神射反击,奈何杀气已消失无踪,双眼触 及的尽是争相逃逸的画面。
“咱们先离开再说。”
展令扬一声令下,伙伴们全都有志一同地登机起飞。
他们很兴奋的在夜空中等待让圣罗伦斯号沉船的良辰吉时到来,尤其是爆破装置的 设计大师安凯臣。
在等待的空档,长舌公展令扬一张大嘴照样全年无休地制造噪音:“我说小凡凡, 咱们的零用钱你可有全数存进咱们自个儿的户头去?”
所谓的“零用钱”自然是指雷君凡从圣罗伦斯号的帐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借”走 的那些美金存款啰!
雷君凡十分自负的回道:“你不就是认定我会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要我帮这个忙, 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问?”
言语间不忘提醒展令扬:别忘了,这件事算是我帮你,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遗憾的是,他似乎忘了展令扬一向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机会 重新体认……倒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一直驻留在雷君凡心坎里──为什么他事先就 知道展令扬所提的自家户头并不只一个?而且对那些户头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展令扬 未告诉他那些帐户的进入密码前,他的十指就未上先知的先行在计算机键盘上敲进一组组 长达15码的密码?
展令扬把噪音污染的目标转向向以农:“小农农,咱们那些名画和古董呢?”
“当然与我们同在啰!”向以农洋洋得意的模仿展令扬惯有的调调回答。
从不怎么争气的警备系统A走猎物,对有“神偷绝技”的他而言比反掌折枝还容易 ,简直有辱他过人的才能,害他A得有些不屑。幸好猎物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少补 偿了A得太过容易的“受辱感”。
“船长的直升机撤离了!”曲希瑞和南宫烈雀跃万分的召告同伴──这代表炸船的 良辰吉时到也!
“太棒了!”驾驶座上的柴可夫──司机,安凯臣忘情的欢呼。
按下遥控引爆钮的美妙时刻终于到了!
“小农农,你抓好最佳摄录角度没?”展令扬明知故问的聒噪不休。
“行啦!”
“那么小臣臣,你就别再穷磨菇,快把船老兄炸了啰!”
展令扬话未敛口,安凯臣已迫不及待的按下摇控引爆钮──不久,圣罗伦斯号在一 声爆炸巨响后,化为一片火海,炽烈的火焰将阒黑的大海与夜空烘托得光辉灿烂,十分 壮观。
在第二声爆炸巨响划破天际时,燃烧的圣罗伦斯号开始往下沉,惊起气势万千的巨 大漩涡,最后船身与漩涡一起消失于海面上。
夜空与大海再次披上阒黑的面纱,一切又重归原有的平静,彷佛方才的惊天动地只 是南柯一梦。
然,梦境的制造者──东邦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陪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公贵族们继续 耗下去!
他们早已飞离已成“过去式”的游戏场,在机舱里开香槟、享用美馔珍馐大开庆功 宴了──不用说,那些名酒佳肴全是向以农顺便从圣罗伦斯号上夹带出来的。
六个好伙伴便在满机欢笑声中,快快乐乐的朝布兰登堡飞去……
第十二部 第五章
顺利返回布兰登堡时,已是旭日东升时分。
六个仔伙伴约定稍事修身养息,再到外头去采购“续摊”游戏所需的各项补给品。
互相击掌表示同意之后,几个好伙伴便东倒西歪的睡成一地,争相找周公叙旧去也 ,不论太阳公公如何施展万丈热情的魅力,都无法挣得他们一丁点儿的眷顾。
凉风徐徐,轻轻拂过布兰登堡的每一个角落,彷佛在庆贺布兰登堡近日来难得的宁 和安详……怎奈平和的日子未能持续很久,很快就被第一个醒来的安凯臣给歼灭殆尽─ ─只见他精力旺盛、动作迅速叉有效率的从擎风阁开来一辆亲手改造的吉普车,分毫不 差的停在尚未完全告别周公的展令扬五人面前,催魂似的按下响彻云霄的喇叭:叭── 叭──叭──“回魂了,快上车吧!咱们该出发了。”安凯臣拉开嗓门大声催促。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手改装刚A回来的直升机,所以需要外出去采购一些零件。
“知道啦!”伴随回答一起拜访安凯臣的是一把手术刀、一张特制扑克牌和前轮一 记重踹。
这是曲希瑞、南宫烈和向以农联手回赠安凯臣的“谢礼”──人家那么好心叫他们 起床,他们自然得答谢人家啰!
不过安凯臣早料到他们会在此一着,轻轻松松一闪就躲过了。
雷君凡就光明正大多了,他不屑偷袭直接采正攻法,赏了安凯臣一拳,可惜还是没 能得逞。
“起床操”做完之后,五个好伙伴便纷纷上车就座,准备出发。
只有展令扬文风不动的站在原地,仔细端详吉普车半晌,挑三拣四的大加批评:“ 这辆车好没内涵哦!”
“废话少说,快给我上车!”安凯臣自驾驶座车窗伸出手去抓展令扬,展令扬却从 容不迫的向后退了一步,闪躲而过。
“人家不要搭这种没格调的车,有失水准。”展令扬挑剔半天就是不上车。
安凯臣耐着性子间:“这辆车哪里没内涵、没格调了?”
该死的浑小子!居然挑剔他辛苦改装完成的杰作!
要不是急着改装那架直升机,他才不肯和这个浑小子慢慢耗呢!
“因为它没有冰箱、没有冷气、没有魔术车窗也没有名字。”展令扬一气呵成地数 落完毕。
车上五个伙伴全听傻了眼。
“你这个浑小子再不给我乖乖上车,我就来硬的了!”安凯臣掏出装有麻醉弹的枪 向展令扬示威。
他看过这小子和雷君凡过招,功夫底子不差。赤手空拳,他或许拿这小子没可奈何 ,不过用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对自己的神射本领可是百分之一千自信。
哪知展令扬居然当场放声假哭:“呜哇哇──小臣臣不要脸、强欺弱,羞羞羞!知 道自己枪法比人家准就欺负人,好过份哦!哇~~呜呜呜……人家好可怜哦……哇~~ 呜呜呜……”
这……这小子要不要脸啊!?安凯臣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只安凯臣,车上其它四人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好象不是第一次见着这样丢人现眼的画面,究竟在哪里 曾经见过……第一个投降的是向以农:“好了啦!别哭了,我去A架冰箱和冷气机来总 行了吧?”反正白虎门里多的是“乐善好施”的捐赠者,不愁A不到。
向以农跳下车,欺近展令扬身边,万般宠爱的哄他。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张脸蛋,见不得他受委屈,唉唉唉!
“还要魔术车窗。”展令扬占了便宜还卖乖,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行行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什么叫做魔术车窗?”这个向以农倒是有点好奇。
“就是可以防弹、遮阳,从车里看得到外面,从车外看不到车内的强化玻璃车窗啰 !”展令扬就是有那个好本事,继绩装可怜假哭的同时,居然还能咬字清晰的把该说的 话说得清清楚楚。
“这个好!我一定会A到手。”向以农笃定地保证。
眼见目的达成,展令扬便不再假哭,眉开眼笑地抱住向以农,像个小天使般猛灌他 迷汤:“我就知道小农农最好了。”
向以农明知道这是展令扬惯用的技俩,上回和上上回他都上了当,这回绝对不可以 再上当,可一看到那张超合他胃口的漂亮脸蛋,他就心甘情愿的再一次受骗上当。
“好好好!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带回你要的东西来。”语毕,人已经飞快的 奔回狂风阁,骑上全新的第二辆170CC机动跑车,“寻宝”去也!
尚留在吉普车上的四个伙伴,面对眼前的情况,只有没辙暗叹,心知在“新配备” 未加装完成之前,肯定是出不了白虎门了。
“咱们不如趁这个空档来给这辆车取个名字,如何?”雷君凡很有效率的提议,省 得待会儿还得再浪费无谓的时间。
“赞成!”曲希瑞和雷君凡看法一致。
“那就开始想吧!”南宫烈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叫斑点海龟1号,你们觉得如何?”安凯臣随口胡诌。
哪知展令扬却大为赞赏地举双手赞成:“好!好名字!有格调又有深度!就叫斑点 海龟1号啰!”
耶──!?安凯臣四人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斑、点、海、龟、1、号叫有格调又有深度的好名字!?
车上四个伙伴都十分质疑展令扬的品味和鉴赏能力。
罢了!只要这家伙喜欢就好,他们还是别鸡婆多嘴,省得又节外生枝,横生无谓的 波澜,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和气力。
曲希瑞在周遭气氛推波助澜下,话匣子一开,也说出自己的看法:“说真的,这辆 吉普车的配备确实是阳春了点,真加上冰箱、冷气和那种有趣的车窗后,的确会变得比 较舒适又好玩。”
“我同意这个说法。”南宫烈附和。
“确实如此。”在这一点上,雷君凡也投同意票。
听完身边伙伴们的想法后,安凯臣有点被说服了:“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少了许多配 备……那好!我这就立刻加强装备。”
安凯臣说做就做,当下倒车打算开回擎风阁去二度改装。
开动前,安凯臣不忘对唯一没有在车上的展令扬吆喝:“快上车,否则你就自个儿 走到擎风阁去!”该死!他干嘛对这个臭小子这么好?
这回展令扬倒是很合作,二话不说乖乖上了车,不过还是讨人厌的不停怨叹:“唉 唉唉!看在路程不远的份上,人家就委屈一下下吧!”
安凯臣突然后悔刚刚太过好心──他应该别管这个臭小子,丢下他让他自己用走的 才对!
由于事不关己,其它三人乐得置身事外,在一旁观赏免费的好戏。
因为他们发现:只要受苦受难的人不是自己,看展令扬“欺负”人实在挺有趣的哩 !
吉普车浩浩荡荡的开回擎风阁前院。
停好车,安凯臣便从仓库搬出机械工具大全,开始对“斑点海龟1号”进行第二次 改造工程。
算起来,这是雷君凡、南宫烈和曲希瑞第一次造访安凯臣的擎风阁,一般而言,应 该会好奇的四处走走看看、参观参观。
雷君凡、南宫热和曲希瑞也不例外,只是令他们感兴趣的地方似乎是同一处──只 见三人有志一同的走近“从虎钟楼”的“遗迹”参观。
“这就是那座被炸毁的古钟所在地吗?”呈现在曲希瑞眼前的其实只是一个大窟窿 .
“不是古钟,是钟楼。”雷君凡啧啧称奇道:“居然炸得如此彻底,连一小根柱子 的残骸也没留下,怪不得肯会气得抓狂,冲去跟门主告状。”
南宫烈倒是可以理解肯的悲愤:“我听葛丽丝姬说,肯那家伙对从虎钟楼被毁,会 反应格外激烈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上任白虎门主夫妻是在这座钟楼前举行婚礼的,咱们 现任门主的继任大典也是在这儿举行,还有他被受任为门主的首席心腹也是在这儿。所 以这座钟楼对肯别具意义,再加上肯的个性又一板一眼,因此从虎钟楼被毁时,他的反 应才会特别激烈。”
“肯好可怜哦!不如咱们替肯再造一座钟楼吧!”展令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Сhā上这 么一句。
“地主”安凯臣闻言大加反对:“别想!我就是嫌那座钟一天到晚吵死人,才故意 把它炸掉,你们休想再搞一个来扰我清梦。要盖就到别处去盖,别打击风阁的主意!”
“那我们就把它填平,拿来当飞天猪2号的专用停机坪吧!”展令扬又有新的提案 .
“飞天猪2号?”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雷君凡灵光一闪,没力的求证:“你该不是指改装一半的那架直升机吧?”
雷君凡很不希望自己蒙对了──那表示他和这小子的品味是属于同一等级的,所以 才会英雄所见略同。
展令扬偏就宣告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答对啰!小凡凡果然有水准、有格调! ”
“……”安凯臣、曲希瑞和南宫烈威对雷君凡投以古怪诡谲的注目礼。
雷君凡岂会不知他们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他很聪明的忽略,假装没看见,以 改变话题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想把偷来的赃物大剌剌的摆在光天化日下?”
“NONONO!此言差矣!改头换面后的它叫飞天猪2号,是咱们专用的空中交通工贝 ,哪是什么赃物?自己没学问就不要胡乱卖弄,省得太阳老兄笑你没内涵,不懂得说话 的艺术。”展令扬一天不损人就会浑身不对劲。
“你──”雷君凡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则和这小子吵那种没营养又低水平的架。
何况旁边那三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全等着看好戏,他才不会笨到让他们称心如意看他 笑话,哼!
欣赏够雷君凡有气难伸的愉快神情后,展令扬径自下了结论:“嗯!就这么敲定了 !这儿就是飞天猪2号的地盘。”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其它四个倒也没反对──有染可随时自由使用的专属直升机也不坏啰!
南宫烈左顾右盼了半天,就是看不到应该存在的东西,忍不住问:“为什么这儿连 半个碍眼的手下都没有?”
葛丽丝姬明明说,五风阁主的住处都配置了二十名手下。
“不是没有,而是在我把车开进前院来的一分钟前,他们就全都躲到后院去了。” 安凯臣一面努力改装“斑点海龟1号”一面回答。
曲希瑞一听,好生羡慕的追问:“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你这边的手下会这么自 动自发地躲得远远的?”哪像他那边的手下,简直就是蟑螂部队,怎么赶也赶不走。
说到这点,安凯臣可得意了:“因为他们都是人。”
“我那儿的也是人啊!”
“是人就会怕死。”安凯臣洋洋得意地畅谈自己的丰功伟业:“自从从虎钟楼在他 们眼前被夷为平地后,他们就很惜命的和我保持距离。只要我不在屋内,他们绝对没胆 待在屋里,深怕会有和那幢屋子一起成为废墟的一天。如果我在前院,他们一定会躲到 后院去避难,好象是怕我会拿他们当试枪的活靶。”
曲希瑞听得好生羡慕,心生一计道:“我把我的傲风阁借给你当爆破的实验场,你 意下如何?”
“心领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这个擎风阁。”安凯臣不假思索当场回绝。
他才不会笨到去帮人家赶苍蝇。
曲希瑞不死心,再接再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回安凯臣索性连吭声也省了。
倒是展令扬很有意见:“我说小瑞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家的害虫就该靠自 己消灭才对,人家小臣臣又不是开清除病虫害的除虫公司,自然没道理帮你除虫了。”
这番话听进安凯臣耳里挺舒服的──这个聒噪的家伙偶而还是会说些象样的人话嘛 !
曲希瑞可就挺不是滋味的了:“我也不想靠别人,可是我那儿的蟑螂部队韧性十足 ,不管怎么赶都赶不完,就算赶走了几只,马上又会有新的蟑螂递补进来,我都快给他 们烦死了!”
令扬居然帮着凯臣说话而不是帮他……“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得要领。”展令扬铁 口直断地指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比如说:你家的害虫明明是蟑螂,你用的杀虫剂却是 杀蚊子的,那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了,既然要杀蟑螂,就应该用除蟑专用的杀虫剂才 有效。”
眼看展令扬说得口沫横飞、陶醉不已,曲希瑞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所说的 蟑螂部队不是真的蟑螂,而是门主派给我的手下,youknow?”
“人家当然知道呀!人家的意思是说──”
展令扬的话才起个头,注意力便给由远而近传来的螺旋桨声夺去。
“你们在干嘛?”正巧完成“寻宝”之行归队的向以农才说着,也开始注意不寻常 的直升机噪音。
很快的,他们发现布兰登堡的领空出现一架陌生的直升机。
几个仔伙伴开始议论纷纷──“我记得擅闯白虎门领空的不速之客,会被毫不留情 的轰下来,这架居然安然无恙。”
“笨!那就代表这架直升机的主人是白虎门的客人。”
“可是葛丽丝姬说过,门主最讨厌这个时间破人骚扰,所以白虎门有项不成文的游 戏规则,就是!除非发生极重大的特殊情况,否则访客一律不准安排在这时段到访。”
“那眼前的情况不就表示有极重大的特殊情况发生?”
这话让大伙儿眼睛为之发亮──莫非又有好玩的事即将降临?
“那咱们就去瞧瞧喽!”
展令扬的提议立即获得全体一致通过,于是乎六双雀跃的脚便迅速的朝停机坪移动 ……神秘的直升机霸气十足的降落在停机坪,直升机的主人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青龙门主”安德烈。
直升机方停稳,等不及赶来迎接的那瑟西斯招呼,安德烈已怒气冲冲的踹开机门, 凶神恶煞的跳下机舱,惊天动地的喧天咆哮:“姓展的臭小鬼快给我滚出来!”
“青龙门主,我奉门主之命前来侍候你,请青龙门主先入内歇息,有什么事再慢慢 谈不迟。”那瑟西斯应对得体地客套。
安德烈却一点也不买帐,怒火更甚地继续叫嚣!
“臭小鬼,我知道你人在这里,带种的就给我站出来!”
躲在暗处的东邦六人小小声的交头接耳──“那个嚣张的怪老头是谁?”向以农有 种想海扁他的冲动。
“青龙门主安德烈,门主的故交。”雷君凡曾在白虎门的档案室瞄过这张脸,“过 目不忘”的好本事让他记得这家伙。
“你得罪过那老头?”南宫烈比较在乎这点。
展令扬轻叹一气,说笑话般道:“咱们昨夜不是炸沉了圣罗伦斯号吗?那个怪叔叔 就是圣罗伦斯号投保的保险公司老板啰!”
“这么说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了。”曲希瑞下了结论。
“那老头怎么会认定是你干的?”安凯臣的疑问也是其它四个伙伴共同的疑问。
“我去收拾他!”雷君凡才说着就打算展开行动,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第一眼就 讨厌安德烈。
“我奉陪。”向以农很高兴有人和他志同道合。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阻止伙伴们:“唉呀呀~~别那么冲啰!整人要慢慢来才有趣, 不是吗?”
充满邪气的发言,旋即产生强力磁场,将伙伴们全吸了回来。
“快说!”
连日来的相处,南宫烈五人已经成了识途老马,心里全是相同的想法──又有好玩 的事可以玩了!
基于“玩”不宜迟的原则,展令扬难得不钓人胃口说道:“咱们的飞天猪2号不是 缺了好引擎,还有一些些配件吗?”
“是没错。”改装大师安凯臣点点头现在的引擎虽然也不差,但只能让他的改装效 能发挥五成的功力,因此而要更好的引擎,所以他才急着出去采购。
“你看怪叔叔那架直升机的引擎够不够格?”展令扬坏坏的提点死党。
安凯臣顿时意会地仔细端详评估,诊断报告很快便出炉:“很好,正合理想,其它 的配备也挺合用的。”
“那就请小农农出马啰!”展令扬转眼又理所当然的差遣起自家死党。
“这样好吗?我是说,这家伙毕竟是门主的朋友……”事关敬爱的白虎门主,所以 曲希瑞才会有点过意不去。
其它四个也基于相同的考量而有所顾忌。
展令扬大大不以为然,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道:“怪叔叔的直升机是不是降落在这 儿?”
“嗯!”
“这儿是哪里?”
“布兰登堡。”曲希瑞不明白展令扬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起理所当然的事来?
“换句话说就是隶属于白虎门对吧?”
“没错!”
“白虎门不是有条门规说:凡是白虎门地盘上的东西都归白虎门所有吗?”
“嗯!”
“那不就结了?”
“耶──!?”大伙儿还是转不过来。
展令扬头头是道的继续开解伙伴们:“怪叔叔的直升机停在白虎门的地盘,所以自 它降落那一刹那起,那直升机老兄就属于白虎门所有,咱们只是让同为白虎门的东东互 通有无,有何不妄?”
“可是……”
“不是有句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吗?”展令扬太了解如何诱拐死党们了。
一连串的歪理把伙伴们哄得服服帖帖。
“那就事不宜迟!”向以农和安凯臣立即动身。
曲希瑞古道热肠地跟上:“我替你们把风。”必要时,他可以使出独门绝活“催眠 术”对付跑来碍事的闲杂人等。
“等等!”展令扬又唤住人家好心地提点道:“无论怎么说,那怪叔叔终究是门主 阁下的贵宾,所以咱们要A得漂亮一点。”
“放心,我A东西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会留下把柄让门主为难。”向以农拍胸脯 保证。
“人家当然知道小农农的本事,所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展令扬附耳 对向以农轻侬细语。
向以农听得眼睛为之一亮,十分认同的频频点头:“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那人家也该出去会会怪叔叔了,免得他老人家继续制造高分贝的噪音污染,危害 世人。”展令扬一副去欺负人的坏心眼模样。
不过其它五个好伙伴都心知肚明他是去引开注意力,好让安凯臣三人组的偷A计画 能顺利执行。
“我也去!”雷君凡打定主意和展令扬同行。
不知为什么,他看青龙门主极不顺眼,不想展令扬单独照会那家伙。
南宫烈也不想让展令扬单独见青龙门主:“我也去会会那家伙。”他的第六感频频 发出警讯,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是个麻烦人物,尤其是对展令扬!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兵份两路,展开行动。
第十二部 第六章
青龙门主安德烈非逼出展令扬不可,锲而不舍地漫天咆哮。
“臭小鬼,快给我滚出来,你上回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哪里去了?”安德烈改 弦易辙用起激将法。
适时现身的展令扬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埋怨道:“我说这位大叔,你就算再怎么想人 家、迫不及待的想见人家也不要表现得如此露骨猴急嘛,人家这不就来见你了吗?”
青龙门主安德烈一见到展令扬便像饿虎扑羊似的冲了过去:“你这个臭小鬼──”
雷君凡眼明手快的挺身横挡在展令扬面前,不让安德烈接近展令扬。
“你想干什么?”
青龙门主安德烈先是一愣,然后没头没脑地哼笑道:“人的潜意识真不可思议,即 使已经不复记忆,反射动作还是不变。”
雷君凡按兵不动,亦未放松戒备探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把注意力转向雷君凡身后的展令扬笑道:“看来无论情况如何 演变,你对你这群死党都一样魅力无边哪!”
……?雷君凡表面未作反应,却把安德烈的话清清楚楚的刻在心里。
展令扬不动声色,礼尚往来:“看来无论情况如何演变,大叔你还是一样从头到脚 都惹人家的死党嫌哪!”
安德烈不以为忤的又道:“此一时彼一时。譬如说:我以说出你这群死党们遗忘的 过去作为筹码,说不定你的死党们会改变对我的态度哦!你说是不是,护花骑士?”
他刻意问雷君凡。
“我没有回答你任何问题的义务。”雷君凡面无表情的赏他一记铁板。
“说的也是……”安德烈一点也不以为意,他知道雷君凡已把他的话听进心坎里去 了。
为了怕安德烈年老体衰,有严重健忘症,已忘了此趟前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展令扬 特别好心的提醒他:“大叔怒气冲冲跑来,应该不是特地来和人家闲话家常的吧?”
安德烈得意地哼笑:“我不会忘记我是来找你算帐的,我现在就是在和你算帐,而 且我发现我果然下对了药,你说是吧,小鬼?”
他就不信没办法摧毁这小鬼的一O一号笑脸。
奈何展令扬依旧面不改“笑”,语气暧昧地天外飞来一笔:“怎么?我说大叔你这 厢是在吃醋吗?”
“吃醋?好鲜的词,你倒是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吃醋?”安德烈绝非省油的灯, 自然不会三言两语就被煽动。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天使:“当然是吃白虎门主的醋。因为大叔你一直想把我们弄到 青龙门去,可却一直苦无机会,白虎门主却轻轻松松就办到了,所以你心里很不是滋味 ,才借题发挥跑来找喳。事实上大叔你不过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待在可爱的人家身 边罢了,然后再静观其变,伺机把人家和人家的死党们从白虎门拐到青龙门去,对吧? ”他是刻意说给赫尔莱恩听的──他相信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淡家伙此时一定透过他额上 的窃听器,监听他们的对话。
“小鬼,你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吧?青龙门人才济济,我有必要为你们这几个小鬼如 此大费周章吗?”安德烈也知道赫尔莱恩一定有听到,而且也知道展令扬是刻意离间他 们,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冷哼。
“你敢说你一点也不想要我们?”展令扬直捣黄龙,逼宫。
“你不必挑拨,这等雕虫小技对我没用。”安德烈狡猾的拒绝正面回答。
“不肯正面回答代表大叔心虚啰!”如果安德列有一百种回避的方法,展令扬就能 想出一百零一种方法来追击。
安德烈神色自若地一语道破:“你以为刻意歪曲事实就能扰乱我的注意力,让我忘 了和你算帐?”
“大叔不必虚张声势,这样只会欲盖弥彰罢了,人家本来就人见人爱,大叔就算老 实承认喜欢人家,人家也不会笑你,你又何必硬要撑到底呢?”展令扬就是一口咬定不 放,“否则大叔倒是说说看,你想找人家算什么帐?”
“为什么炸了圣罗伦斯号?”是你自己把话转到正题上来的,我就奉陪到底。
他倒要听听这个诡计多端的小鬼如何回答!
“人、家、炸、了、圣、罗、伦、斯、号!?”展令扬一脸无辜的指住自己的鼻尖 ,表现出极度不可思议的诧愕。
一旁的南宫烈挺身而出,正气凛然的营展令扬说起公道话:“青龙门主,你这个指 控实在太荒唐了,令扬根本没上过圣罗伦斯号,怎么可能炸了圣罗伦斯号?”
安德烈讪笑道:“这小鬼不必在场,更不必自己动手,他只要差遣那个姓安的小鬼 去干就行了。”
“青龙门主如果指的是我们五风阁主中的擎风阁主,那就更荒谬了!没错,擎风阁 主的确擅长爆破,可他没道理受令扬差遣。一来,令扬是我们门主的人质;二来,五风 阁主全直属于我们门主指挥,除非门主下令,否则我们没道理听令于任何人,更遑论是 门主的人质。何况凯臣那天也没上圣罗伦斯号──”南宫烈风度翩翩地瞒天过海。
安德烈强势的打断南宫烈的话:“你们不是没在圣罗伦斯号上,而是易容乔装成别 人了,别说你们不懂易容术这种笑话,这可是姓向的那小鬼的拿手绝活,你们几个有什 么本事,我可是和赫尔莱恩一样清楚,你们别想蒙混我!”一听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 .
“照青龙门主的说法,只要会易容术的人都有嫌疑了,青龙门主凭什么一口咬定是 我们?这分明是栽赃!”雷君凡也加入战场。
但安德烈没那么容易打发:“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站出来替这小鬼说话,他不过 是你们门主的人质罢了;或者,你们这番举动是你们门主的命令?”
“我们只是看不惯堂堂青龙门主如此是非不分、以大欺小罢了!我相信只要有一点 正义感的人都会挺身出来打抱不平。”南宫烈云淡风清地还击。
“这更令人匪夷所思了!谁不知道白虎门新任的五风阁主个个都是我行我素的独行 侠,这会儿居然一个个跳出来替微不足道的人质说话,这不是人引人疑窦了吗?莫非你 们全是一丘之貂?”对付少不经事的小鬼,对他而言有如反掌折枝。
雷君凡冷笑一声道:“在我看来,青龙门主这番行径才真是引人遐思。据我所知, 圣罗伦斯号的船主并不是青龙门主你,你却如此大张旗鼓的营圣罗伦斯号捉拿犯人,这 才引人疑窦呢!”
“圣罗伦斯号的船主虽然不是我,但它的承保公司老板是我,你说我该不该关心犯 人是谁?”安德烈难缠得很。
“原来如此。”雷君凡理解的点点头,“不过青龙门主还是另寻线索吧!青龙门主 有所不知:昨夜圣罗伦斯号炸毁时,我们门主恰巧也在船上,难道我们会帮着人质来危 害自己效忠的门主?至于令扬一样不可能有嫌疑,因为那夜展御人也在那艘船上。”
雷君凡一席话虽说得合情合理,对安德烈却未起作用,他还是坚持己见,下最后通 牒:“废话少说!快把你身后那个小鬼交出来,否则就代表你们真是一丘之貉,那么基 于朋友之谊,我将向你们门主揭发你们的罪行,让你们按白虎门的帮规论处,我相信肯 和那瑟西斯会很乐于执法。”如何?小鬼们!你们打算如何抉择?
安德烈相当兴奋地等着看好戏。
雷君凡不为所动,横阻在安德热和展令扬之间的身躯动也没动一下:“好吧!既然 青龙门主硬要编派令扬是主谋、我们是共谋,想必是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请青龙门主把 如此有力的证据拿出来,好让我们心服口服、百口莫辩,如何?”
“君凡说得没错。”南宫烈也是一副打死不退的态度,硬是护着展令扬。
安德烈啧啧称奇的轻轻拍掌,以充满挑只和戏谑的眼神睇着展令扬道:“好感人的 友情哪!小鬼,你的魅力还真是所向披靡哪!不过,容我提醒你一点:凭我和赫尔莱恩 的交情和本事,你想我非得要拿出证据才能让赫尔莱恩下令惩治你这几个护着你的死党 吗?或者你打算隔岸观火,眼睁睁看着你的死党为你受罚也无所谓?”
“堂堂青龙门主居然搞起屈打成招的卑鄙手段,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你就不怕传出 去有损声名?”雷君凡不屑的讥诮。
“我是在和你身后的小鬼说话,不关你的事。”安德烈摆明针对展令扬,“小鬼, 你怎么说?”
他已经等不及看展令扬对他卑躬屈膝,他笃定展令扬一定会妥协──因为死党就是 他最大的弱点!
只见展令扬一脸无辜的说:“好吧!既然大叔非这么认定不可,那就算是人家炸的 好了。”
雷君凡和南宫烈想护航,展令扬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为什么?”这才是安德烈真正想知道的事。
这同时也是雷君凡五人想知道的事──原来令扬是在知道青龙门主安德热和圣罗伦 斯号的利害关系下,提议丢炸圣罗伦斯号的,足见他绝对有冲着青龙门主而来的企图…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讨厌大叔你啰!”展令扬天经地义的笑言。
展令扬的过分坦白有些出乎安德烈意料,“我有做什么令你如此反感的事吗?”
“因为大叔说话不算话。”
“我有吗?”
“大叔承诺过不会再来招惹我们的,可却毁约的设计人家回收那张藏宝图。”
“此话差矣!我可没有毁约哦!那时,我只承诺不会再去招惹你的死党,并没有包 括你哟!”安德烈两手交抱,撇得一干二净。
“狡猾、老奸、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 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泪、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冷血动物、任为灵长类,难怪人家讨厌你。”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数落。
“你这小鬼就是这点讨我喜欢……”安德烈轻叹一气,不觉伸出手想抚捏展令扬漂 亮的脸蛋……雷君凡眼明手快地截住他不安分的手,冷着一张足以吓退一海票孤魂野鬼 的阎王脸道:“你想干嘛?”
安德烈想抽同被制住的手却未能如愿,于是改以威权恫吓雷君凡:“区区五风阁主 可以这样对待贵为青龙门主的我吗?你不怕遭门规惩治?”
雷君凡没有丝毫畏怯,无所谓的冷道:“我一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劳青龙门主替 我费心。”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展令扬笑答:“或许你自己无所谓,可有人却非常有所 谓呦~~”
展令扬没好气的提醒安德烈:“我说大叔,你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吧?”
安德烈自有一套说法:“小鬼,你可要看清楚,不是我毁约,而是你的死党自己来 招惹我助!这可就不在我的承诺范围内了。”
算算时间,安凯臣、向以农和曲希端的偷A任务差不多已顺利完成了,他没必要再 和安德烈瞎拜下去,于是开门见山的说:“我说大叔,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截了当开出来 吧!”
安德烈正中下怀直言:“我要你补偿我。”
展令扬Сhā播道:“人家话可说在前头:人家现在的身份是白虎门主的人质,所以大 叔要求的补偿如果和白虎门主的游戏规则有所抵触,那就恕人家难以从命了,除非大叔 自己去和白虎门主打商量,OK?”
“没问题。”
“那就快说吧!”目的已达成,展令扬懒得继续和他穷磨菇。
“我要你替我办三件事。”安德烈一点也不客气。
“行!”展令扬也十分干脆。
“我不许你离开布兰登堡半步。”适时到来的自虎门主赫尔莱恩以一贯的冷淡口吻 下令。
展令扬朝青龙门主安德烈摊摊手,一派情非得已的遗憾轻叹:“大叔你自己看着办 啰!”
意思是说:不是他不肯实现承诺,而是“身不由己”。
安德烈早料到展令扬打的是这等如意算盘,从容不迫的说:“小鬼,你不必遗憾, 我会暂时留在白虎门作客,你不会没机会补偿我的。”
展令扬闻言,露骨的埋怨道:“我说大叔,你实在很顾人怨耶!难道你没看见人家 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讨厌你’四个字吗?”
安德烈乐得和他抬杠,故做惊讶的说:“有吗?可是我看见的是‘你很佩服我’耶 !”
“NONONO!大叔不可以逃避现实哦!被人家讨厌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肯面对现实 ,脸皮厚兮兮的睁眼说瞎话,自导自演的骗自己说:其实自己是很伟大、很受人欢迎的 .这种跳梁小丑般的逃避行为,只会更加显示出自己是多么幼稚无知,有点头脑的人类 绝对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因为那只会更加证明自己任为灵长类的高等生物,还会连累 所有灵长类生物全因大叔一人的愚昧而蒙受不白之冤,大叔将会遭到所有灵长类生物的 唾弃和怨恨,更会成为灵长类生物进化史上的可耻罪人,遗臭千古!
想想,人家华盛顿老伯因为勇敢面对现实,承认自己是砍倒樱桃树的杀‘树’凶手 ,而成为人人崇拜的美国开国总统;大叔你却因为逃避现实,不肯承认自己是顾人怨的 讨厌鬼,而成为所有灵长类生物唾弃的全民公敌。这岂不可悲、令人惨不忍睹?
所以大叔还是勇敢面对讨人厌的现实,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佛家有云:“苦海无边 ,回头是岸‘;古圣先贤也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人愈老会愈顽固,大 叔还是趁还没有老到冥顽不灵的现在,把握时机及时改变自己吧!免得落得老大徒伤悲 的凄惨下场,那就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啰~~“
……!
在场的安德烈、雷君凡和南宫烈都听得目瞪口呆,暗自佩服展令扬的肺活量和损人 不带脏字的骂人功夫,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是:他损人时居然始终维持着一O一号笑脸 ,说话速度不疾不徐,又轻声细语得极为悦耳,但说话的语调和内容却十分惹人嫌,可 偏是魅力十足,让人无法不被吸引、讨厌他!
安德烈不禁快意的纵声大笑,久久不止。
展令扬语带同情的叹道:“敢情大叔有病,来日不多?唉唉唉!真是如此就太可怜 了……不过也好,世上从此少了一个祸害也算是遗爱人间,大叔应该可以走得了无遗憾 了。”
这一说,非但没让安德烈止住笑,反而让他笑得更加前俯后仰,不可收拾。
“小鬼,你果然有意思。如果你是女人,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你抢回去当老婆, 可惜哪……”安德烈似认真似玩笑地频频摇叹。
雷君凡才不管安德烈是认真是玩笑,寒霜罩顶的森冷警告:“你真敢有非分之想,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轻率行事。”
安德烈才想再说什么,赫尔莱恩便抢先一步淡道:“我不记得有邀请你来。”
“我是来找这小鬼算帐的,原因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才是。”安德烈睇着展令扬脖 子上那条内嵌窃听器的白金项饰回道。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下起逐客令:“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也无意留你作客,你 走吧!”
安德烈深谙赫尔莱恩说一不二的个性,强求只会使情况更糟,因此聪明地以退为进 ,决定先走人再另谋他计重新到访。
“OK!那我就另择良日再来造访了。”
就在安德烈旋踵走人之际,擎风阁方向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响,展令扬闻声 即火驰飞奔而去,一面开启手表型通讯器大声嚷嚷:“凯臣,住手!以农、希瑞,快阻 止凯臣!”
这是继圣罗伦斯号沉船那天之后,雷君凡和南宫烈再次目睹展令扬罕见的正经神情 ,心里有数地跟了过去。
眼见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展令扬,当着两位门主的面擅自落跑,那瑟西斯心中大 为窃喜,认为机不可失地举枪瞄准展令扬的背,扣了他一大顶帽子,朗声威吓:“姓展 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两位门主面前擅自落跑,简直无法无天!快给我立刻滚回 来,否则我就开枪──”
那瑟西斯话末敛口,一张带着杀气的特制扑克牌已不偏不倚的射伤他举枪瞄准展令 扬的右手。
扑克牌的主人南宫烈自远处回眸,蓄满敌意的抛来严重警告:“你敢动令扬一根汗 毛,明年的此刻将会是你的忌日!”
“那就来试试!”一直想对展令扬除之而后快的那瑟西斯,决定趁势干掉眼中钉, 毫不犹豫地拍下扳机──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色西伯利亚虎,自那瑟 西斯右侧扑倒他,安德烈同一时间出手打掉了那瑟西斯手上的枪,共同解除了展令扬的 危机。
白色西伯利亚虎撂倒那瑟西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追逐展令扬去也。
自地上跃起的那瑟西斯极不谅解地怒瞪安德烈质问:“为什么阻止我?”
如果眼前的安德烈不是青龙门主,他早一枪毙了这个坏他好事的碍事者!
“那小鬼和我还有帐没算清楚,在那之前,谁也不准动那小鬼。否则即使是身为赫 尔莱恩首席心腹的你,我也不会轻饶!”安德烈正色表态。
“你──”碍于身份,那瑟西斯不得不有所忌讳,因而转向自家主子寻求声援,“ 门主──”
怎奈赫尔莱恩的响应令他大失所望──“我说过,令扬是我的人质,没有我的命令 谁也不许动他。”
自家主子都表态了,这下子任凭那瑟西斯再呕,也只能乖乖从命:“属下明白了! ”
“你送青龙门主登机。”即使经过一阵骚动,赫尔莱恩还是不忘初衷。
“是!”那瑟西斯立即将功折罪照办。
安德烈虽想去探东邦六人之事,但赫尔莱恩已表明要他立刻走人了,他只能强忍心 中好奇地照办,免得惹火了赫尔莱恩,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瑟西斯和安德烈前脚才走,赫尔莱恩便往骚动之源──擎风阁移步……
第十二部 第七章
展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赶到擎风阁时,安凯臣因为被向以农和曲希瑞制伏,无法 如愿试飞,正在发飙。
一见到罪魁祸首展令扬到来,立即朝他开炮:“臭小子,你是存心找碴吗?我不过 是想试一下新引擎的性能罢了,你干嘛阻挠我?”
“人家以为你要自个儿飞出去兜风,人家也想去,所以才要小农农和小瑞瑞阻止你 ,好等人家来嘛!”展令扬装可爱的撒娇。
安凯臣挣脱向以农和曲希瑞的钳制,开门见山直言:“够了!别再和我装迷糊,你 给我老实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是因为圣罗伦斯号上那颗子弹?”
“没错。”展令扬正面肯定。
“那只是凑巧。”
“那才不是凑巧,枪是瞄准你射击的。”
“就算如此,对方针对的也不是我,而是我易容的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才是,你不 必反应过度。”
“不!我事先调查过了,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和人素无冤仇、交往单纯,而且对方 的目标如果是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那么那个人早该蒙主宠召了,可是那个人现在还毫 发未阳地活着,足见对方的目标不是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而是小臣臣你。”展令扬极 具说服力地分析。
“但我昨夜是易容成别人,就算对方发觉我不是本尊,也不可能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所以他的目的应该只是要除去冒牌货,而非针对我真正的身份而来。”展令扬的心意 让安凯臣很窝心,但就因为如此,他不要他担不必要的心。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令扬的顾虑是正确的,对方的目标确实是凯臣没错。”南宫 烈奇灵的第六感已获得公认,因此他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态度全都变得认真起来──包 括安凯臣本身。
“你自己有谱吗?”雷君凡问道。
“没有。”安凯臣自己也很纳闷。
“那这样吧!由我易容成凯臣到外头去晃晃,把敌人引出来,你们觉得这个主意如 何?”向以农提议道。
“小农农果然和人家很有默契,人家也是打算这么做耶!不过诱饵由人家来当,小 农农帮人家化装就行了。”展令扬一向是自个儿说了就算数。
但这回向以农却很强势,力争到底:“不!还是由我当诱饵比较恰当。不是我自吹 自擂,本山人可是演技天才,要论演技,我敢说没有人比得上我,所以我才是诱饵的最 佳人选。”
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安凯目的安危──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在圣罗伦 斯号那次一样。
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愿让展令扬去冒险。一想到令扬那张漂亮的脸蛋有可能会受 伤,他就受不了。
他宁愿自己浑身是伤,也不愿意令扬少一根头发。
展令扬自然不可能放行:“NONONO!小农农的脚程是咱们六人之中最快的,万一要 追犯人非得小农农出马不可,所以咱们还是分工合作,由人家来当诱饵比较适合。”
“追捕犯人和当诱饵并不冲突。再说,以常理论之,犯人的目标定是诱饵,所以最 接近犯人的正是诱饵,因此由诱饵的位置去追犯人最容易得手,所以还是我最适合当诱 饵。”无论如何,向以农就是不让展令扬去冒险。
展令扬也是相同心态,当然也不会轻易让步:“可是人家──”
“你们都不必争了!我决定亲自去钓犯人。”当事人安凯臣打断他们的争执。
“不行!”居然是五人合奏。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在六人之间澎湃流窜,那种触动内心深处的莫名熟悉感 令人心醉,却又夹杂着无从形容的酸楚。
曲希瑞忍不住脱口问:“令扬,你老实说,我们几个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而且是 像现在这般常常腻在一起?只是我们几个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那段记忆,但你全记得, 所以你才会对我们几值的一切都极为熟悉,对不对?”
虽然以他独行侠的个性言之,这是个极为荒唐的推揣,可不知怎地,最近他心中却 乱没道理地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愈来愈强烈!
曲希瑞这份不合理的揣测,同样存在向以农、雷君凡、南宫热和安凯臣四人心中, 而且同样是与日俱增,只是谁也没说出口罢了。
展令扬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以难得的认真口吻道:“我认为我们以前认不认识并 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如果我们彼此间的感觉和引力依 然存在彼此心中,那么,就算我们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忘了彼此,我相信只要有 缘再次相遇,我们还是会互相吸引而聚在一起。
无论忘记多少次,只要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不变,我们永远都会互相 吸引、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友谊。
反过来说,如果记不起以前的事就无法重新打造出让我们彼此珍惜的情谊,那就表 示我们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已经不复从前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我们都记得昔日的交情,终究还是会因为志不同、道不合而 渐行渐远,终至分道扬镳。
真演变成那样的话,记不记得又有何差别?你们说是不是?“
不可思议的,他们五人居然很理所当然地认同了展令扬的看法,而且没来由的笃信 彼此的想法都一样!
谁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自然的这么深信……“唉呀呀~~别净说些严肃的话, 咱们还是来讨论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捉犯人,玩起来会比较有意思,如何?”一转眼,展 令扬又是满眼邪气的心恶魔样儿。
“赞成!”五票全数通过。
于是,六个志同道合的小恶魔便合作无间地开始打造全新的游戏……不知何时来到 附近的一人一虎,始终静静的待在暗处,无意现身介入他们也无意离去。
不请自来的急促脚步声和喧天怒吼却打破了原来的局面──“臭小鬼,你们通通给 我滚出来!”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已离开布兰登堡的青龙门主安德烈。
奉命送行的那瑟西斯亦尾随追赶而至。
不待东邦六人响应,暗处的一人一虎──赫尔莱恩和宠物黑帝斯──便先行现身安 德热和那瑟西斯眼前。
“你又折回来干嘛?”赫尔莱恩冷淡中透着不悦。
那瑟西斯相当兴奋的抢着告状:“启禀门主──”
谁知才起了话头便被赫尔莱恩截断:“我是在问安德烈,退下!”
“是……”自家主子难得如此露骨的表示不悦,那瑟西斯惊讶之余,极识时务的立 刻退到一边去。
安德烈倒是处变不惊,理直气壮的回答赫尔莱恩:“我是被迫折回来找那六个臭小 鬼算帐的!”
“敢问大叔,你这回又想把什么栽赃给无辜的我们呀?”展令扬装出一副小羔羊般 的神情,眸里却闪烁着显而易懂的邪恶光芒。
安德烈没好气的道:“少给我装蒜,快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我的直升机会只剩下 空空如也的机壳,其它的组件配备全都不翼而飞?”
老实说,他挺佩服这几个小鬼的,居然这么好本事,在短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 觉的把一架直升机的组件偷得那么彻底!
“此事当真?”赫尔莱恩抢在东邦六人之前,出声向安德烈确定。
安德烈虽然很意外赫尔莱恩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但还是按兵不动地回答他:“当 然是真的,你那个为我送行的首席心腹就是最好的证人。”
“你如何确定是君凡他们干的?”
“你和我一样清楚,有这等好本事又有天大胆子干这等好事的,除了这几个臭小鬼 还会有谁?”
“你想怎样?”
“当然是要他们负责──”
安德烈话才说一半,赫尔莱恩便下了决断:“我明白了。”
话方落,他已展开惩罚行动──只见他轻触右手腕上的白金腕饰,展令扬脖子上的 白金项饰便倏地急剧收缩,紧紧勒住展令扬的脖子,令他完全无法呼吸!
“门主──”东邦五人见状,争相开口替展令扬求情。
可赫尔莱恩却先发制人封住他们五人的口:“谁敢开口求情,我就立刻勒毙他。” 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安德烈听的。
想挺身替展令扬解危的安德烈听赫尔莱恩这么一说,果然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就怕令人难以捉摸的赫尔莱恩真个当场勒毙展令扬──那可不是他所乐见的结果!
对被施了“移情术”的东邦五人而言:移情作用让他们对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有着无 法形容的敬爱──他们过去对展令扬的喜欢有多强烈,移情之后对赫尔莱恩的敬爱就同 等强烈──所以他们无法违抗赫尔莱恩的任何命令。
另一方面,他们对重新认识的展令扬那份一见如故的难言喜欢,也是与日俱增,所 以他们亦无法坐视展令扬遭受伤害。
然,他们却十分清楚自己敬爱的门主言出必行的作风,因此面对此情此景,他们和 安德烈一样不敢冒然采取任何行动,只能心急如焚的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赫尔莱恩以不变的冷淡睇了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一眼,白色西 伯利亚虎便似和主人心灵相契般有了行动──它动作敏捷的扑向即将因缺氧而昏迷倒地 的展令扬,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口衔住展令扬,将已然不省人事的他用到自己背上安置, 那动作竟出乎众人意料地轻柔,未伤及展令扬分毫。
确认昏迷中的展令扬无摔落之虞后,便敏捷依旧地默着他走回赫尔莱恩身旁。
之后,赫尔莱恩冷淡而不留转圜余地的对安德烈道:“直升机这档事我会全权惩处 ,以示负责。”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烈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借题发挥”──一则可再 向展令扬要求“补偿”,二则可顺便堂而皇之的留在布兰登堡作客。
赫尔莱思不待安德烈说完,便又先发制人地堵住他的口:“若是这样还无法令你消 气,我就当下勒毙这个陷入昏迷的主谋。”
“犯不着如此严厉!这档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即可。”赫尔莱恩话一出口,安德烈旋 即感受到五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齐袭上身。
不过他并非惧于可怕的杀气才放弃争取惩处权,而是出自自身的意愿──他想要的 是活生生的展令扬,不是冷冰冰的尸体。
赫尔莱恩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后,立即又对安德烈下起逐客令:“那么你可以打道回 府了。”
安德烈却拖三延四,硬是不肯马上走人:“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直升机才刚 刚报销,至少也得让我待到我的手下前来接我吧?”
“不必如此麻烦,我让那瑟西斯立即送你回去。”赫尔莱恩摆明不愿留人。
“这主意倒也不坏,不过现在是落日余晖时分,而且经过这一番折腾下来,我着实 有些累了、饿了,你应该不至于连留老友吃个便饭、借宿一晚都不肯吧?”虽然赫尔莱 恩不好应付,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者……你有什么非要立刻把我赶走的特殊理 由?”
最后一句话虽也是用来促使赫尔莱恩让步的手段之一,但安德烈确实愈来愈有这种 感觉。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睇了安德烈一眼,态度终于有所转变:“明天一早,我就让那 瑟西斯送你回去。”
语毕,他便示意驮着展令扬的黑帝斯走人。
于是一人一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眼界。
因自家主子的命令而被迫封口的那瑟西斯闷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等到赫尔来恩离 开,立刻对东邦五人发飙泄愤──然,那瑟西斯万万没想到他方才张开嘴,连话都还来 不及说,雷君凡便先下手为强地点了他的|茓道,迫使他当下定住,动弹不得也无法出声 说话。
“这是你举枪威胁令扬的惩罚。”雷君凡一副欲将他大卸八块的气势──若非碍于 这家伙是赫尔莱恩的得力助手,雷君凡绝对不会这般略施薄惩就轻易绕过他。
雷君凡的发言旋即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制药高手曲希瑞算帐不落人后的在那 瑟西斯颈子上打了一针。
“你给这家伙注射了什么,会不会死人啊?”演戏天才向以农故意在那瑟西斯面前 问曲希瑞。
“安啦!死不了的。那是我最近刚开发完成,正在进行临床实验的玛丽莲梦露3号 药剂。”曲希瑞默契十足的和向以农一搭一唱。
“玛丽莲梦露的号药剂?那是干嘛用的?”
“简单的说就是丰胸药。”
“丰胸药?”向以农刻意拉高声调以加强惊讶效果地怪叫:“拜托!这家伙虽然自 恋到以水仙花为名,但好歹还勉强算是个男人,你给他注射丰胸药干嘛?难不成这家伙 有当人妖的打算,所以拜托你助他一‘剂’之力?”
“喂喂喂!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格调吗?谁会接受这种家伙的拜托呀!我也有选择 的权利好不好?至于这家伙有没有当人妖的打算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倒很期待玛丽莲 梦露3号的人体实验能顺利成功。”曲希瑞雀跃万分的说着。
“怎样才算实验成功?”
“以我给这家伙注射的剂量来说,能变成Bcup就算成功了!”
“那要多久才会知道?”
曲希瑞一脸认真的算了一下,才道:“差不多是明天早上吧!”
“真的?那我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再来验收实验成果吧!”向以农下了结论。
曲希瑞附和道:“我正是这么打算。不过……”他刻意轻轻一叹,“就不知道实验 体有没有办法原地不动的保持到明天早上……”
雷君凡闻叹立即自动自发的为曲希瑞排除不必要的担忧:“你大可放心,我给这家 伙点的|茓要到明天中午才会自动解|茓,所以你只要别赖床睡过头,我保证这家伙明早一 定还是会坚守岗位的在这儿恭候你的大驾光临,乖乖地等着你来验收实验成果。”
“原来如此,那我就安心了!”曲希瑞听得眉开眼笑。
“好了!别再为那种会污染视力的废人类费神了,真是浪费生命!我要走人了。” 安凯臣说走就走。
“你要去哪?”南宫烈警戒心大作地追过去。
他没忘记有人想对安凯臣不利一事!
很奇妙的,安凯臣发现自己居然明白南宫烈的心思──他一向不懂、也不想懂别人 在想什么的。
“别穷紧张行吗?我是要去找令扬。”难得安凯臣肯开尊口向人交代自己的行踪。
南宫烈闻言释怀笑道:“那就跟我来吧!”
“你知道令扬现在在哪里?”安凯臣眼透惊喜。
“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第六感会让我找到。”南宫烈笃定地保证。
“那就快走吧!”安凯臣发现竟有人为他这句话“和音”,而且还是三个!
不用说,那三个“和音天使”就是雷君凡、向以农和曲希瑞。
当五个好伙伴齐步动身时发现多了一个顾人怨的跟班──青龙门主安德烈。
“老头,你干嘛跟着我们?”向以农脸上露骨的写着“不准跟”三个大字。
可是安德烈却有看没有到的照跟不误:“当然是跟去看那小鬼的情况了。”
“不必你多事!”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赏了安德烈一大块铁板。
安德烈不以为忤地哼笑道:“我堂堂青龙门主想做什么有必要经你们批准吗?”
“你──”
雷君凡出面阻止向以农的拳头:“犯不着和废人类的同胞多费气力。”才说着便手 口并用地袭点安德热的|茓道。
安德烈牢料到雷君凡会故技重施,却动也未动一下,抢在雷君凡的指尖吻上他之前 ,从容不迫的语出威胁:“谁敢以下犯上,我就让姓展的小鬼吃不完兜着走。”
这话果然让雷君凡投鼠忌器,及时踩了煞车。
曲希瑞挺身声援伙伴:“你们尽管放手做无妨,我待会儿再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让 他忘记就行了!”
安德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江湖老旧,非但未见动摇,还老奸巨猾的反过来挑拨他们 :“你们该不会是忘了你们周遭随时有肯和那瑟西斯的眼线,在暗中监视你们的一举一 动吧?或者你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所有的眼线都一网打尽、一起催眠,不会有漏网之鱼 逃走去通风报信?”
“……”安德烈一番合情合理的话果然起了牵制作用,令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 ─若按他们以往我行我素的作风,安德烈的话不应起不了作用。
可眼下不同:事关展令扬的切身安危,他们不愿轻言冒险,以免弄巧成拙陷展令扬 于更糟的处境──方才门主在他们眼前毫不留情地惩罚展令扬的可怕画面犹历历在目, 令他们无法天真的说服自己说:下回门主会对展令扬手下留情。
“你果然和令扬说的一样:”狡猾、老奸、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 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 泪、入神典愤、天地不容、冷血动物、任为灵长类。‘“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一字不 差的把展令扬曾说过的话搬出来,对安德烈复诵一遍。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不怒反笑的对雷君凡称赞有加:“了不起!真不愧是那个臭 小鬼最在乎的死党之一。”
南宫烈冷静的提醒大伙儿:“我们还是快去找令扬吧!”
权衡轻重缓急之后,双方达成共识暂时鸣金收兵,尾随南宫烈探寻展令扬去……
第十二部 第八章
一直到进了面海的“迎曦厅”,赫尔莱恩才淡漠的对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的展令扬 道:“你还想在黑帝斯背上赖多久?”
他的语气很清楚的显示他知道展令扬早就清醒了!
展令扬闻言总算肯移动尊躯,懒洋洋的离开黑帝斯舒服的“背床”,改靠在它身侧 ,圈抱着它的脖子蹭呀蹭的玩在一块儿。
“谢啦!小白。”
白色西伯利亚虎好脾气的任展令扬磨蹭,间或悠闲的用尾巴轻轻甩打展令扬陪着他 玩。
赫尔莱恩淡凝玩得像哥俩好的一人一虎,没什么表情地问:“既然在途中就醒了, 为什么假装未醒?”
展令扬答得天经地义:“你和小白都知道我那时就醒了,却都没有反对我继续趴在 小白背上,小白的背又那么舒服,我又何必急着离开?”
他也毫不隐瞒的表现出他知道赫尔莱恩和白色西伯利亚虎,都在路途中就发现他早 已清醒一事。
赫尔莱恩未再继续相同的话题,改口盘问另一件事:“为什么刻意招惹安德烈?”
展令扬一派大受冤枉的加以澄清:“门主阁下搞错先后顺序了吧?是大叔他不守信 用先跑来招惹我们,我才不得不被迫展开驱虫行动的。所以我是受害者,大叔他才是加 害者耶!”
“炸船、将直升机解体都是吓退行动?”赫尔莱恩语带质疑。
展令扬却答得再坦荡荡不过:“当然!否则谁要浪费生命和那个怪叔叔穷耗?”说 着,佯作赫然想到,试探:“门主阁下不会是要让那个怪叔叔加入阵营来为难我吧?”
可能的话,他希望不是。
青龙门主安德烈的难缠不下于“狂影”和“炎狼”,加上其盟友除了眼前这个白虎 门主外,还有“朱雀”、“玄武”和“麒麟”三位门主,他无意和这些麻烦人物牵扯不 清。
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尽早和自家死党们结伴重返他们东邦可爱的窝── 异人馆!
赫尔莱恩未予置评,继续问第三个问题:“凯臣遭到攻击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这回展令扬没有马上响应。
“回答!”赫尔莱恩立即下催促令。
展令扬轻叹一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以为难我为乐,可能不能打个商量:凯 臣这件事请门主阁下高抬贵手,别阻碍我找凶手行吗?”
赫尔莱恩虽冷淡依旧,但态度却十分清楚:“凯臣是白虎门现任的擎风阁主,你以 为我会让招惹白虎门的犯人逍遥法外?”
赫尔莱恩的表态让展令扬明显释怀,“得寸必进尺”的本性马上重现江湖:“我可 以再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人家还没反应他就自动自发的当人家是默许,自顾自的往下说:“可不可以请门主 阁下也把为难我的肚子排除在外?”
“说清楚!”
“我肚子饿了。”展令扬非常合作,真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得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赫尔莱恩没有任何反应──正确的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敲门声适时响起,肯的请示随后隔着门扉传入迎曦厅内:“门主,是否要准备用晚 餐了?”
赫尔莱恩一声不响的走向门边,直接开门对候在门外的肯正向示意,肯旋即领命先 行告退,前去张罗晚餐事宜。
“小白,咱们吃饭去啰!”展令扬相当主动的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赫尔莱恩步 出迎曦厅。
哪知赫尔莱恩却突地止步不前,害他来不及煞车整个人贴上赫尔莱恩的背。
“令扬──”
在南宫烈第六感引导下,前来迎曦厅外静候半天的东邦五人,一见到展令扬毫发未 伤、和平常一样精力旺盛的重现他们眼前,全都喜出望外,争相上前口口围住展令扬, 把他围得密不通风。
原本待在展令扬身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见曲希瑞接近便很明显的避开他,闪到 远远的一旁去歇着。
赫尔莱恩没有阻止东邦五人的举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和他们同时到来的青龙门主 安德烈身上。
“这里不是餐厅。”赫尔莱恩露骨的表现出不悦。
安德烈不以为意对答如流:“我当然知道,所以特地来邀你一道去餐厅用餐。”
他虽是和赫尔莱恩说话,视线却一直往展令扬身上飘。
“不必。”赫尔莱恩完全不领情。
意料中事,多年的交情让安德烈早习惯赫尔莱恩的冷漠。
开场白都讲完了,安德烈便理所当然地进入正题:“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姓展的小 鬼?”
“你很闲?”赫尔莱恩天外飞来一笔。
“这要视情况而定。”安德烈答得模棱两可、不清不楚。
“帮我。”
帮他?安德烈心中相当震惊——当然表面上未露丝毫破绽。
结识这冷淡的家伙这么多年来,这可是这家伙第一次亲口向他求助哩!
不,不只对他。
在他记忆中,这家伙根本没求过人……基于多年来的交情,他自然没道理拒绝,可 这家伙提的时机太过敏感,他不得不有所提防:“只要不是要我立刻走人,或者放姓展 的小鬼一马、取消算帐这两件事,任何事我都义不容辞。”
赫尔莱恩以冰点的口吻道:“尽快找出偷袭凯臣的犯人。”
“有人敢偷袭白虎门的擎风阁主?”此穹非同小可,安德烈认真起来,“是冲着白 虎门而来,还是那些小鬼自己结下的私人恩怨?”
如果是前者,事情就不能等闲视之了──那意味着对白虎门的挑衅!而“白虎”、 “青龙”、“朱雀”、“玄武”、“麒麟”五门有同盟之谊,一向站在同一阵线,挑衅 任一门都等同与他们四门为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从未有人敢轻易挑衅他们五门 .因此这个挑衅者必定来头不小,且摆明是向他们五门下战帖,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
真是这样,他们五位门主近期内就得齐聚一堂,举行久违的高峰会议,共商大计了 .
如果是那些小鬼自己结下的私人恩怨引起又另当别论──他们会视情节轻重,斟酌 定夺。
“尚无头绪。”赫尔莱恩淡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沉船前,在船上。”
安德烈思忖片晌又间:“姓展的小鬼是什么反应?”
“找出凶手。”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采取行动。”安德烈当下表态。
“你要走了?”赫尔莱恩三句不离初衷。
安德烈亦无意改变行程:“当然不是。”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湿地听进东邦六人耳里。
展令扬小小声问:“我睡着期间,怪叔叔和门主阁下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雷君凡代表发言:“简单说就是:门主希望那家伙走人,那家伙硬是赖着不走,最 后门主决定明天一早就要那朵自恋的水仙花送他回去。”
“那朵自恋水仙后来哪里去了?”展令扬随口问问。
五个好伙伴互看一眼,个个一副痛快的神情,秉持“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原 则,压低音量把他们对那瑟西斯做的好事说给展令扬分享……展令扬听得赞不绝口:“ 不错,有创意!不如咱们再多给那朵自恋水仙表现的机会,顺便替门主阁下分忧解劳。 ”
邪气弥漫的发言依旧很轻易地挑起死党们的玩心,“快说!”
“就是……”展令扬耳语呢喃地传授这回的游戏规则……赫尔莱恩和安德烈都注意 到他们的鬼鬼祟祟,安德烈率先出声介入:“小鬼,你们在开什么秘密会议?如果是要 找犯人一事,我会很乐于帮忙,不如我们一起去用晚餐,再边吃边讨论。”
展令扬当场拒绝:“不要!”
“为什么?”
“理由有三:第一,人家讨厌和大叔开会;第二,人家讨厌让大叔帮忙;第三,人 家讨厌和大叔共进晚餐。”展令扬有条不紊一一明言。
安德烈点点头,乐得和他唱反讽:“如果我偏要呢?”
展令扬摇摇头轻叹一气,道:“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 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 叔做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欢让你为我做这三件你所讨厌的事。”安德烈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惹 人嫌神情。
“何必为难人家呢?”展令扬带点埋怨的味道,一脸伤脑筋的瞅着安德烈。
“我高兴!”见他伤脑筋安德烈心里就有一种快感,愈想欺负他、让他更加伤脑筋 .
“大叔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会让你见识我更与众不同的兴趣。”眼看自己就要赢得这 场舌战,安德热的嘴角忍不住就得意至极地上扬。
展令扬耸耸肩,老大不愿意地让步:“大叔和门主阁下真不愧是好朋友,都以为难 人家为荣。好吧好吧!人家答应帮大叔你办这三件令大叔高兴的事,行了吧?”
如愿驯服展令扬的安德烈可得意了:“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兑现就行。”
“是是是!大叔这边请,人家这就侍候大叔到餐厅共进晚餐啰!”
展令扬真的很听话的挨到安德烈身边去,亦步亦趋地侍候着,乐得安德烈一路痛快 的大笑不止……向以农、曲希瑞、安凯臣和南宫烈尾随跟上,只有雷君凡和白色西伯利 亚虎未跟进。
赫尔莱恩冷淡的问:“有事?”
“是有事。”为了让展令扬策划的最新游戏能顺利进行,雷君凡特地留下来照会敬 爱的门主──必要时负责说服自家主子。
该说的话全说完后,雷君凡最在乎的便是赫尔莱恩接下来的反应。
意外的,赫尔莱恩的反应相当干脆:“只要不触犯门规,你们要搞什么我都不管。 ”
语毕,人便孤高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往餐厅方向移步。
“谢谢门主!”雷君凡跟着到餐厅和伙伴们会合。
伙伴们在等他到齐以展开精彩好戏呢!
第十二部 第九章
“我回来啰!”
展令扬一秒不差的回到赫尔莱恩身边。
早已从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里的窃听器,知道肯一番凄惨遭遇的赫尔莱恩,关 于肯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反而说:“看来我的阁主们对你的保证都十分放心,才会放任 你单独行动。”
“因为人家真的很值得信任啰!”展令扬回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又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主阁下不会感兴趣的凡俗游戏。”回话时,展令扬的注意力已投向一直尽忠职 守、在赌桌上奋战不懈的南宫烈。
赫尔莱恩无意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放松对展令扬的监防。
稍后,曲希瑞和肯先后返回赌场。
曲希瑞对展令扬打了“一切顺利”的暗号,便继续欣赏南宫烈出神入化的牌技。
一想起肯的狼狈样,曲希瑞便忍不住眉开眼笑,久久无法抑制……肯的反应可就大 异其趣了!
只见他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命瞪住害惨他的罪魁祸首展令扬,恨不得当 场将他大卸八块!
“门主……”
他一开口,赫尔莱恩便示意他消音。
君命难违之下,肯只好乖乖闭上嘴,继续以瞪功对付展令扬,遗憾的是,展令扬“好象”没看见。
一直到最后一位挑战者认输喊停,盛况空前的赌局才划下完美的休止符。
保持整晚零败纪录的南宫烈可说是功德圆满的完成了展令扬分派给他的任务,同时 又过足了牌瘾。
经过这次大战,南宫烈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玩牌,只是因为某种缘故 使他暂时忘记了,至于是何种缘故所导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展令扬那小子绝对知情 !
所以等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找展令扬问个明白。
就在他准备离开赌桌去和展令扬会合时,才赫然发现敬爱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和展 令扬一起站在观战人潮里。
门主?
他何时上船的?又为何会上这艘船?
“咦?赌局已经结束了吗?”展御人不知何时已大剌剌的在赌桌边坐定。
他的意外出现对南宫烈无疑又是一大震惊──展御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莫非令扬他……“沙特亲王请留步。”展御人唤住急于离座的南宫烈,“咱们来赌 一局如何?”
“很抱歉,赌局已经结束了。”南宫烈无意奉陪,一心急于脱身。
“那正好,我们就另开新赌局,来点新鲜的。不赌钱,改赌人如何?”展御人笑得 莫测高深。
赌人?
南宫烈尚未做出响应,展御人便又先发制人的指住围观人潮中的展令扬:“我赌他 !”
“我反对!”南宫烈冲口拒绝。
这家伙想干嘛?
展御人无所谓的道:“看来沙特亲王对赌人没兴趣,那我就不勉强阁下,另寻志同 道合的同好对赌便是。”
“你──”
南宫列明白展御人不是在说笑,圣罗伦斯号上的赌注的确不限金钱,只要想得出来 又找得到赌友的赌注都成──包括船上的服务生。
展令扬才想替南宫烈解围,赫尔莱恩便抢快一拍响应展御人:“有意思,算我一份 .”话落,人已在牌桌边坐定。
门主!?南宫烈斟酌片晌,也重新坐定,加入赌局。
展御人见状,朝展令扬笑道:“看来你十分抢手哦!服务生。”他的言行举止没有 丝毫破绽,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正的企图。
就连展令扬本身也无法确定展御人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真正的身份,只能按兵不动的 应对:“好说。”
这不像记忆中,展御人看到他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没认出他?
展御人极为自我中心的宣布游戏规则:“赌法很简单,谁是最后赢家服务生就归谁 ,如没有异议我们这就开始。”
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故事的真 相,以便做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南宫烈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他的企图十分明确易懂──赢得赌局。
眼神交会间,南宫烈收到展令扬所打的暗号──无妨!拖住他们,三十分钟后结束 赌局就行啰!
南宫烈收到暗示后,心情再度振奋起来,不再受突发状况影响,悠哉自然的把这起 突发事件纳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看我的!南宫烈信心满满的以暗号打了一个“V”给展令扬,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 赠他一记飞吻──当然也是以暗号,接收到的南宫烈不觉莞尔。
怪胎!即使情况生变还是老神在在的照开玩笑,啧!可……他却很喜欢……在此同 时,展令扬也以暗号知会来到他身旁的曲希瑞,先去知会不在场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安 凯臣这个意外事件,顺便要大伙儿集合召开第二次临时高峰会议。
曲希瑞的心情和南宫烈一样,千百万个愿意地执行任务去也!
少顷,赌局正式展开。
展令扬看看时间也准备脱身去和其它几个死党会合。
赫尔莱恩紧迫盯人出声唤住他:“身为赌注擅自离开牌桌好吗?”
展令扬耸耸肩,无意留下的笑言:“我在不在并不重要吧?反正你们之间赢的人一 定会来找我啰!”
“我无所谓,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不必太过严肃。”展御人落落大方 地表示不在意展令扬的去留。
他的态度让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各有所思。
南宫热的态度倒是和展仰人一致:“我也没差,决胜负的的确是赌桌上的我们,赌 注在不在场不会影响最后的胜负。”
他知道展令扬离开是为了确保好玩的游戏能顺利进行,自然站在同一阵线护航。
而留下来周旋的他当然也会尽全力牵制住展御人和赫尔莱恩。
失礼了,门主!
我只是不想有趣的游戏被破坏,所以这个赌局我非赢不可。
南宫烈的表态让赫尔莱恩未再对展令扬的去留表示意见,但也没忘记再一次示意肯 尾随跟监。
肯很高兴这么快就有洗刷前耻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掉以轻心,让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展令扬 又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肯在心中恨恨的想道:想故技重施?
臭小鬼,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同样的陷阱,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
正当肯气愤难平,决定正面接下展令扬的战帖之际,展令扬意外地转进男生厕所里 ……肯见状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飞驰跟进男生厕所去。
哪知一进男厕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雷君凡再一次“定”住。
糟──!!
肯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展令扬的当,可为时晚矣……负责“定”住肯的雷君凡有点 埋怨的对展令扬抗议:“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每次会合的地点都选在厕所好吗?一 点品味也没有。”
和雷君凡一起等在厕所里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也深表同感。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喊冤:“人家也不喜欢呀!可棺材脸大叔偏对厕所情有独钟,人 家也是无奈被迫降低水准的耶!”
“那咱们就先离开厕所再说。”向以农和安凯臣虽然也都不想碰肯,但更不想待在 厕所里密谈,因此牺牲小我的合力把肯搬到外头去。
其它几个乐得跟进。
一出厕所,展令扬就很有效率的问身旁的曲希瑞:“我说小瑞瑞啊!人家记得在医 学上,对于行为和心理方面有所偏差的病患,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对病患施以催眠治疗, 对不对?”
“没错!”曲希瑞倏地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抢着问:“你该不会是要我给棺材脸大 叔施以催眠吧?”
“小瑞瑞果然和人家心有灵犀!”展令扬一逮着机会使开始滔滔不绝:“人家觉得 到厕所偷窥虽是棺材脸大叔的特殊兴趣,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棺材脸大叔这种怪癖的, 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别人或棺材脸大叔都不是好事。但棺材脸大叔一定是无法自制,才会 一直这么做,所以咱们应该用科学的方法来帮助棺材脸大叔修正偏差行为才是。”
曲希瑞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你要我怎么帮棺材脸大叔治疗?”和这小子在一 起果然不会无聊!
“来个强迫改变兴趣,小瑞瑞觉得如何?”
“是可以,就不知你希望我帮他培养哪种替代兴趣?”
“当众跳脱衣猛男秀如何?”
“这个好!”曲希瑞举双手赞成。
“那就请小瑞瑞秉持仁心仁术的崇高医德,拯救棺材脸大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展令扬仙子一脸善心小天使的模样。
“没问题!”曲希瑞说做就做。
不!不要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
他再次使出“心音传话”这部博大精深的功夫求救,怎奈在场的善心人士虽比先前 多了几个,遗憾的是:依然没人懂得“心音传话”的功夫。
曲希瑞在伙伴们邪恶的期盼中,大显身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兴趣是跳脱衣猛 男秀,等我数到三,你就会自己走到娱乐大厅正中央去大跳脱衣猛男秀,直到拍卖会开 始为止。一、二、三!”
催眠完毕,雷君凡便替肯解|茓,让他回复行动自如的最佳状态,于是可怜又无辜的 肯便在深度催眠支配下,乖乖的朝娱乐大厅迈进!
“好了!咱们就趁棺材脸大叔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把握时间尽快完成自家任务 ,OK?”展令扬提醒死党们。
“知道了!”
直到此刻,雷君凡四人才发觉──原来展令扬整肯除了阻止他跟监外,还有转移注 意力这层考量。
于是他们更加喜欢展令扬,玩兴也随之水涨船高……展令扬时间掌控得十分得宜, 在三十分钟将届时重返赌场,对尚在和展御人及赫尔莱恩玩牌的南宫烈打了“结束赌局”的暗号。
南宫烈一收到暗号,立即打出决定性的王牌。
展御人一见他打出的牌,不禁哼笑两声:“看来这场赌局已大势底定,最后赢家非 沙特亲王莫属了。”
说着便很干脆的收手。
“承让了。”南宫烈风度翩翩的响应。
赫尔莱恩虽对展御人的干脆心存质疑,但在最后赢家笃定是南宫烈之下,他也很潇 洒的收手。
于是南宫烈如时轻轻松松地结束以展令扬为赌注的意外赌局。
“两位失陪了。”南宫烈风仪洒落地礼貌客套之后,便匆匆离开赌场不再和他们周 旋。
赫尔莱恩并未阻止南宫烈离开,令他在意的是尚留在赌桌边的展御人──“我很意 外锦爷有以人当赌注的嗜好,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说来,一向不理世事的白虎门主会奉陪到底也很奇怪了。”展仰人礼尚往来 地回敬赫尔莱恩。
赫尔莱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无波下了结论:“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很奇 怪,才会做这种无聊的赌注。”
“确实无聊。”展御人附和赫尔莱恩的结论。
两人都注意到拍卖会即将开始,于是不约而同起身,背道而驰的各自离开赌场前往 拍卖会场。
对一直在娱乐大厅跳脱衣猛男秀,跳得浑然忘我的肯而言,今夜最值得庆幸的事, 莫过于在赫尔莱恩经过娱乐大厅之前先从催眠中清醒,赶得及躲起来“遮丑”,没让主 子见着自己的狼狈相。
该死的臭小鬼──这笔帐他记下了!
肯前脚才逃离娱乐大厅,赫尔莱恩便尾随而至。
眼见展令扬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娱乐大厅里,赫尔莱恩不发一言的走近他。
“看样子我亲点的五风阁主真的都很有把握你不会落跑,才会老是如此放心的放任 你单独行动。”赫尔莱恩站在展令扬身后旧调重弹。
最令赫尔莱恩不解的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东邦五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展令 扬不会逃走。
可事实偏就摆在他眼前──展令扬确实总是独自一人。
“因为我真的没有打算逃跑啰!”展令扬不厌其烦的重申。
“你只是等着展御人来把你劫走罢了。”赫尔莱恩冷哼。
“既然门主阁下有这等想法,那就把我看紧一点啰!”展令扬好心的给他建议。
赫尔莱恩未再搭腔,也没离开展令扬身边。
“和我进拍卖会场去。”赫尔莱恩以不容反抗的强硬下令。
“是,门主阁下。”展令扬无意忤逆他。
就在此时,船上的紧急铃乍然大作。稍后,船长透过扩音器向全船发布骇人消息: (各位圣罗伦斯号的嘉宾请注意:由于不明原因造成船上有辐射外泄的疑虑,为求慎重 起见,本人在此要求全员即刻撤离,请各位嘉宾保持冷静,依照船员们的指示离船,谢 谢合作!“
船长话方敛口,圣罗伦斯号立即陷入兵慌马乱之中,名流权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逃 离险境。
“门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听闻恶耗的肯,马上赶回主子身边护驾。
赫尔莱恩抓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走!”
“Yes,Sir!”
他们三人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的停机坪时,雷君凡、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 安凯臣五人已知计划般,在那儿等候多时。
展令扬一见到死党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赫尔莱恩却加以拦阻:“你得搭我的直 升机。”
“可是门主阁下的直升机限乘四人,驾驶老兄、保镖大叔、棺材脸大叔再加上门主 阁下刚好满座了耶!”展令扬提醒他。
赫尔莱恩还未做出响应,雷君凡已加入说服他放人的行列:“门主,请你放心,我 们五风阁主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布兰登堡去,除非门主信不过我们。”
赫尔莱恩冷冷地对展令扬发出强烈警告:“但愿你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来。”
话落,人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直升机,不再干涉展令扬的行动。
先一步起飞的展御人,自夜空俯瞰甲板上的展令扬,眼神极为诡谲复杂……你以为 易容乔装能瞒过我的眼睛?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天真。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算你化成灰也别想瞒过我的双眼!
记住了,令扬!只要让我逮着你背叛展家的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目送赫尔莱恩登机后,东邦六人也不多耽搁,朝沙特亲王南宫烈的私人直升机前进 ──不用说,这架直升机自然又是“偷A高手”向以农的杰作。
担任“柴可夫──司机”的安凯臣绕过机身,准备登上驾驭座,就在此时,南宫热 的第六感突然发出强烈警讯,中国功夫底子深厚的雷君凡也感应到强烈的杀气疾速袭来 ……忽地,暗处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就要射中安凯臣──“危险──”南宫烈和雷君凡 同时大喝。
只见展令扬抢先半拍把安凯臣推开,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铿 !”的一声,硬是以黑色长软剑把子弹挡掉。
安凯臣稳住身子,从容不迫的准备以双枪神射反击,奈何杀气已消失无踪,双眼触 及的尽是争相逃逸的画面。
“咱们先离开再说。”
展令扬一声令下,伙伴们全都有志一同地登机起飞。
他们很兴奋的在夜空中等待让圣罗伦斯号沉船的良辰吉时到来,尤其是爆破装置的 设计大师安凯臣。
在等待的空档,长舌公展令扬一张大嘴照样全年无休地制造噪音:“我说小凡凡, 咱们的零用钱你可有全数存进咱们自个儿的户头去?”
所谓的“零用钱”自然是指雷君凡从圣罗伦斯号的帐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借”走 的那些美金存款啰!
雷君凡十分自负的回道:“你不就是认定我会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要我帮这个忙, 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问?”
言语间不忘提醒展令扬:别忘了,这件事算是我帮你,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遗憾的是,他似乎忘了展令扬一向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机会 重新体认……倒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一直驻留在雷君凡心坎里──为什么他事先就 知道展令扬所提的自家户头并不只一个?而且对那些户头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展令扬 未告诉他那些帐户的进入密码前,他的十指就未上先知的先行在计算机键盘上敲进一组组 长达15码的密码?
展令扬把噪音污染的目标转向向以农:“小农农,咱们那些名画和古董呢?”
“当然与我们同在啰!”向以农洋洋得意的模仿展令扬惯有的调调回答。
从不怎么争气的警备系统A走猎物,对有“神偷绝技”的他而言比反掌折枝还容易 ,简直有辱他过人的才能,害他A得有些不屑。幸好猎物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少补 偿了A得太过容易的“受辱感”。
“船长的直升机撤离了!”曲希瑞和南宫烈雀跃万分的召告同伴──这代表炸船的 良辰吉时到也!
“太棒了!”驾驶座上的柴可夫──司机,安凯臣忘情的欢呼。
按下遥控引爆钮的美妙时刻终于到了!
“小农农,你抓好最佳摄录角度没?”展令扬明知故问的聒噪不休。
“行啦!”
“那么小臣臣,你就别再穷磨菇,快把船老兄炸了啰!”
展令扬话未敛口,安凯臣已迫不及待的按下摇控引爆钮──不久,圣罗伦斯号在一 声爆炸巨响后,化为一片火海,炽烈的火焰将阒黑的大海与夜空烘托得光辉灿烂,十分 壮观。
在第二声爆炸巨响划破天际时,燃烧的圣罗伦斯号开始往下沉,惊起气势万千的巨 大漩涡,最后船身与漩涡一起消失于海面上。
夜空与大海再次披上阒黑的面纱,一切又重归原有的平静,彷佛方纔的惊天动地只 是南柯一梦。
然,梦境的制造者──东邦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陪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公贵族们继续 耗下去!
他们早已飞离已成“过去式”的游戏场,在机舱里开香槟、享用美馔珍馐大开庆功 宴了──不用说,那些名酒佳肴全是向以农顺便从圣罗伦斯号上夹带出来的。
六个好伙伴便在满机欢笑声中,快快乐乐的朝布兰登堡飞去……甫踏进餐厅门口,赫尔莱恩便瞧见预期中的画面──安德烈和展令扬并坐在一起。
他没什么反应地径自走到主座坐定,一声不响地开始进食,摆明不想理会任何人。
在座的不论是安德烈、肯或东邦六人都早已习以为常,没人会自讨没趣的去招惹赫 尔莱恩──根据经验法则:“井水不犯河水”是最佳餐桌相比之道。
至于东邦人的游戏则在雷君凡就座后正式开跑──展令扬依然是一副可爱小羊咩咩 样,十分温驯的待在安德烈身边实践那三件讨厌的事。
“我说大叔,现在就让咱们共进晚餐吧!”说着就自顾自的端起自己的餐前酒酒杯 ,轻碰一下安德烈还未来得及端的酒杯,接着又自顾自的浅啜一口。
安德烈方端起酒杯,展令扬又自顾自的说了第二句话:“大叔,这黑胡椒牛柳很好 吃呦!”一面说一面自安德热的餐盘中叉起一片。
这小鬼挺上道的嘛!安德烈心情大好的等着展令场喂他。
哪知展令扬叉起黑胡椒牛柳是送进自个儿口中幸福满足的咀嚼后吞下,然后赞不绝 口的说:“嗯!真的很好吃,大叔你快尝尝!”一面说一面很自然而然的又从安德烈的 餐盘中叉了一片,然后又很自然而然的送进自己口中。
在安德烈尚呈微愣状态时,展令扬又自顾自的有了新的动作:“大叔,咱们这就开 始一面进餐一面开会,请大叔帮忙帮忙啰!”说完马上向在座的五个好伙伴吆喝道:“ 我说你们几个别只顾着吃,人家大叔这么好心的帮忙咱们,咱们应该心存感激的认真开 会,以回报大叔的好心帮忙才对!”
“肯叔叔,你说人家说得对不对?”展令扬不忘向同样在座的肯征求支持。
肯叔叔?不再是“棺材脸大叔”?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知书达礼了?
虽不知这小鬼何时转了性,可这一声“肯叔叔”叫得实在很中听,所以肯便不计前 嫌的说起公道话来:“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点心开会才是 .”
有了肯的助阵,展令扬更加不可一世的对死党们说教:“都听到了吧?专心点,现 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烈的发言。
安德烈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 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 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耶──!?
安德烈开始觉得不太对劲,才要说什么,展令扬又先声夺人的夺走发言权:“我说 大叔,人家答应要帮你办的三件事至此都已完成,从现在起,人家就不欠你啰!所以麻 烦大叔哪边凉快闪哪边去,别黏在人家旁边妨碍人家胃肠的消化能力,OK?”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又惊又气,伸手去抓展令扬问个明白。
哪知探出的手连展令扬一根汗毛都还没构着,就给及时介入的雷君凡给拦截下来, 凶神恶煞的再度发出严重警告:“我说过不许碰令扬!”
展令扬则事不关己的在雷君凡背后,舒舒服服的让曲希瑞和向以农侍候他吃香喝辣 ,既闲适又写意。
安德烈深知“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的难缠,不想硬碰硬改以口头质问展令扬:“ 臭小鬼,有种就别躲在死党背后,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否则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会 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这小鬼如果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这回他绝不轻饶他!
展令扬一丁点儿紧张感也没有,连装出一点点受威胁的样子也懒,气定神闲的慢条 斯理道:“唉唉唉!我说大叔,你年纪都一大把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地学年轻小伙子 耍血气方刚的把戏啦!当心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得四不像还不打紧,顶多自曝己短让世 人嘲笑大叔你资质惊钝、学习能力和扶不起的阿斗同等级罢了!那也算是一种取悦大众 的公益活动,搞不好还会因而蒙到一个热心公益的匾额什么的,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占 了便宜。
“可若是一不小心学过了头,当心会因血压急遽上升而提前蒙阎罗王召见,那可就 得不偿失了!
“大叔绝对不可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会蒙主宠召,快快乐乐上天堂去,学人家耶稣 基督一样坐在天父的右边,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大叔可别好莱坞电影看多了,就天真得以为自己是汤姆克鲁斯第二,那可是会惹 得连在冰河时期就冻在千年冰雪中长眠的长毛象老兄,都特地从厚厚的冰块中爬出来嘲 笑大叔你的无知哦!
“这可是非常显而易懂、连三岁童蒙都不屑说的浅显道理呦!因为凭大叔你作恶多 端的行径,主啊、上帝啊之类的伟大神明,就算一时不慎罹患眼疾,也绝对不可能宠召 大叔你的,会召见大叔你的铁定只有负责惩凶罚恶的阎罗大王啦!
“说起来这阎罗大王也真倒霉,他老人家一定一点儿也不想收留大叔你去污染自个 儿的眼睛和住家环境卫生,搞不好他老人家还会因而遭到阎罗地府的环保署严重抗议、 甚至开张罚单给他老人家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因为职责所在就得活该倒霉的遭 受大叔连累,好可怜的阎罗大王哪!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他老人家抱屈、掬一把同情的眼 泪,呜呜呜~~‘所以说大叔你还是安份守己一点,别学人家年轻小伙子演血气方刚的 戏码来害人害己啦!”
展令扬再一次展现“长舌公”和损人不带脏字的好本事,而且和往当一样不疾不徐 、咬字清晰、声调悦耳、神情怡人,不失水准。
听得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安德热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该死!他偏就是喜欢这个臭 小鬼的这副调调!真是造孽呀~~☆#@%……一旁的肯对安德烈的心态感同身受,心有 戚戚地在心里偷偷同情他的矛盾,但表面上可是聪明地烙遵“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游戏 规则,明哲保身的坐壁上观。
“少给我东拉西扯,快给我说清楚!”安德烈用力维持极度生气的表情──否则就 太没有立场了!
展令扬这回也很合作的讲清楚、说明白:“大叔不是因为擅自把圣罗伦斯号被炸和 自家直升机报销的帐,全栽赃到人家身上来,趁机黑心肝的向人家要求帮大叔办三件事 吗?现在人家三件事都帮大叔办完了,自然就再也和大叔毫无瓜葛啰!”
“你什么时候帮我办宗三件事了?”怎么他都不知道?
展令扬一脸“你是大老奸”的表情道:“大叔不可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人家这回 可是人证、物证皆备哦!”
“是吗?”安德烈愈听愈深感不妙……展令扬乐得发挥长舌公的天职,口若悬河地 召告天下:“人家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帮大叔办了:共进晚餐、一起开会和让大叔帮忙 三件事了吗?”
“鬼扯──”
“人家说过大叔这回不可再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小臣臣,快把物证亮出来给大叔 自己听听。”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收到!”安凯臣默契十足的按下自制超迷你数字录音机“回音谷6号”的播放键 ,音质清晰的原音旋即重现──“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 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 做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欢让你为我做这三件你所讨厌的事。”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俐落地按下“迥音谷6号”的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听见没?这可是大叔自己说过的话呦!”展令扬十足小恶魔的笑容,甜蜜蜜的说 .
“这哪算数──”
“当然算数啰!听!”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按下“迥音谷6号”的播放键,继续播音──“何 必为难人家呢?”
“我高兴!”
“大叔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会让你见识我更与众不同的兴趣!”
“大叔和门主阁下真不愧是好朋友,都以为难人家为乐!好吧好吧!人家答应帮大 叔你办这三件令大叔高兴的事,行了吧?”
“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兑现就行。”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俐落按下“回音谷6号”的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
“如何呀,大叔?你明明很高兴的强人家所难,非要人家帮你办那三件事不可,这 样还不算数的话,那不就是摆明想赖皮占人家便宜?”展令扬一副“你是赖皮鬼”的欠 扁神情。
“你这个臭小鬼居然耍诈!”安德烈气得面色发青,嘴角直抽搐。
展令扬大不以为然的轻摇食指,正气凛然地说:“大叔你不可以借题发挥想趁机赖 帐,这样太奸诈了……”
“诈的是谁!?”处于抓狂边缘的安德烈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劈口就打断展令扬 才说到一半的话。
“当然是大叔你啰!”展令扬说得理直气壮。
“你──”安德烈不愧是老姜,很快就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决定采正面反击和 展令扬斗到底,“你说你已帮我办完三件事是吧?”
“嗯!”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点点头。
“很好。那我倒要问问你究竟帮我办完哪三件事?”
展令扬语带疑惑道:“我说大叔,你是真的健忘还是要老奸的假装忘记呀?人家刚 刚不是说过了,而且也让小臣臣播给你听过吗?或者人家再让小臣臣回放一次给大叔听 ,如何?”
“我正有此意!”安德列等的就是这一着。
展令扬也很干脆的示意安凯臣:“我说小臣臣,既然大叔想再听一遍,你就好人做 到底,再播一次啰!”
安凯臣很配合的又按下“回音谷6号”的播放键,让原音再度重现──“人家真不 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 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做这三件事呢?”
……“停──!”安德烈一听到想听的部份便喊“卡”。
展令扬真的就要安凯臣“卡”。
安德烈来势汹汹的提出质疑:“我怎么听不出是哪三件事?”
“大叔真是爱说笑!那三件事自然就是指和大叔共进晚餐、开会以及让大叔帮忙啰 !”展令扬脸上露骨的写着“大叔你真笨”五个大字,外加一个很大的“!”。
安德烈视而不见,重炮还击:“原来如此……共进晚餐我可以同意,但开会和让我 帮忙指的是什么?”他倒要听听他如何自圆其说!
展令扬回答前不忘先损人家一番,“原来大叔是真的资质驽钝,不是装出来的耶! 没关系,人家不会因此而嘲笑大叔的,喔呵呵呵……”
安德热的火气又渐渐被他顾人怨的挑拨给煽动起来了……不!不能生气!一气就会 上这奸诈小鬼的当!
安德烈强力告诫自己,但迎着展令扬那欠扁至极的神情,他的怒火指数便像脱疆野 马般,不受控制地极迈上升!
展令扬却不痛不痒的继续自说自话:“开会就是指刚刚嘛!”
“什么叫刚刚?”
“唉!”展令扬没辙地轻叹一气,顺变又损人不带脏字地亏了安德烈一句:“难怪 中国的古圣先贤会发明朽木不可雕也这句箴言,真是真知灼见、未卜先知,令人家好生 佩服哪……”
“你──”
“幸好未卜先知的古圣先贤同时预知了,后世将会有像人家这般闻一知十的后生晚 辈诞生,所以十分欣慰的事先发明了另一句至理名言后生可畏,来预贺人家的诞生!” 展令扬自吹自擂的说得十分陶醉,“我说小臣臣,你就把大小通吃3号拍摄到的珍贵画 面播出来让大叔瞧瞧吧!”
安凯臣立即照办,当下现出自制超迷你数字摄录放影机──“大小通吃3号”,当 众播放展令扬指定的影像。
好家伙!居然连摄录放影机也派上用场了!
安德烈愈来愈确信展令扬是有备而来存心诓他的!不过他会让这个臭小鬼知道他没 那么好应付……只见画面上出现展令扬邀安德烈一起开会那幕,接着是展令扬薄责伙伴 ,然后是询求肯的意见──展令扬示意安凯臣在肯回答那幕按下暂停键,振振有词的说 :“大叔,你这回看清楚也听清楚了吧?人家可是真的有开口邀你开会,还为此教训了 小臣臣他们耶!而且人家还有棺材脸大叔这个人证哦!”
肯闻言心生不妙,才想为自己辩解,展令扬偏又先声夺人:“大叔用力听清楚人证 :”棺材脸大叔的证词啰!“
为了不让安德烈借口听不清楚来搪塞,安凯臣特地把音质调到最清晰、加大音量并 放慢播音速度,回放肯说过的话:“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 点心开会才是。”
“听见没?棺材脸大叔亲口证明大叔你有和咱们开会也有帮忙呦!”展令扬指证历 历。
肯终于知道展令扬稍早为什么会突然对他那么尊敬了──可恶狡猾的小鬼,居然把 他拖下水!
安德烈才不会如此简单就放弃,他恨恨的说:“好!我就让你占点便宜,开会这件 事不和你计较,但让我帮忙这件事绝对不成立!所谓帮忙是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光凭你 所谓的证人随便说句话就算数。”
他就不信这小鬼连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也能有证据!
哪知展令扬照样理直气壮地宣称:“大叔的确有帮上忙啊!”
“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大叔是如此淡泊名利、为善不欲人知的人,或者大叔只是年纪大所以健忘 忘记了?没关系,不管是哪种原因都好,反正人家有大叔帮上忙的证据,瞧!”
安凯臣和展令扬搭配得天衣无缝,适时将证据呈现在众人眼前──(都听到了吧? 专心点,现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别的发言。
安德列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 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 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哪!大叔你真的有帮忙哦!人家还因为大叔的帮忙而向大叔道谢呢!”展令扬一 口咬定。
“我帮了什么忙?”
“出主意啰!”
“有吗?”
“嗯!”展令扬用力的点头以示强烈肯定,“大叔出了先把犯人揪出来这个好主意 ,且咱们因为大叔这个重量级的高见而得以提早结束会议。所以说大叔真的帮了我们好 大一个忙哪!”
“……”一时之间,安德烈真是无言以对。
一旁的肯实在很同情安德烈,又很气展令扬──害他憋笑憋得这么辛苦!
赫尔莱恩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淡漠,置身事外。
安德烈却没打算让他继续闲着:“你不说句公道话吗?”
赫尔莱恩事不关己的维持初衷:“我对你们的争执没有兴趣。”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安德烈还是有些埋怨赫尔莱恩的无情。
展令扬偏还存心气炸人家地兴风作浪:“喔呵呵呵~~大叔吃瘪了!”
安德烈失控的重捶餐桌,一副要痛扁人的鬼刹样,东邦人见状,全都有了应对动作 ──安凯臣双枪瞄准安德烈的双肩──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的双肩 !
曲希瑞两把手术刀瞄准安德热的双手──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 的双手!
南宫烈两张特制扑克牌瞄准安德烈的双腕──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挑 断他双腕的韧带!
向以农双拳已蓄势待发,随时都可扎扎实实的打断安德热的鼻梁和下巴!
雷君凡把身后的展令扬防护得更密不通风,随时准备‘定“住安德烈!
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色西伯利亚虎都凑上一脚,将安德烈纳入有效攻击范围内,随 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只有当事人展令扬依旧老神在在,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连做个有所防备的样子都懒 ,幸福满足的继续吃着他的俄式沙拉。
面对此情此景,安德烈真不知该做何反应……“狡猾!”几番斟酌后,安德烈决定 采最省气力的骂功。
“好说。”
“耍老奸!”
“冤枉哪!”
“卑鄙透顶!”
“那是大叔。”
“还敢耍嘴皮?”
“人家哪有啦?”
“该死的臭小鬼──”
“黑心的怪叔叔~~”
“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叔果然小心眼。”
“你──”
“够了!”赫尔莱恩终于有了反应,“不许在我的餐桌上吵没有水准的架。”
主人都说话了,安德烈心里再呕也只能暂时鸣金收兵──省得变成布兰登堡的拒绝 往来户,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一肚子气不设法发泄发泄铁定会自爆,于是他开始猛喝闷酒。
一连几杯醇酒下肚总算消了些气,安德烈难以自制的又把目光投向令他又爱又恨的 展令扬。
嘿!这个臭小鬼居然也在猛喝酒!
安德烈“斗志”因而死灰复燃,充满挑衅的再度对展令扬下战帖:“小鬼头学人家 酗什么酒?”
“人家这才不叫酗酒,像大叔那样才是。”展令扬说着,杯中物也随之一气呵成的 入喉。
安德烈见状,存心较劲的重新斟满酒杯也一饮而尽,之后露骨的挑拨道:“我是海 量,千杯不醉。”
“大叔真了不起,哪像人家很容易就醉了。”才说着又喝掉一大杯。
“会吗?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嘛!”那动作更让安德烈认定他是在和他较劲,斗志因 而愈加高昂。
“NONONO!人家真的酒量不好。”话未敛口又是满杯下肚。
“酒量不好能一杯接着一杯?这可是XO,不是白开水”这个特爱自我吹捧的臭小鬼 竟和他玩起谦虚的把戏?
“事实上人家已经开始醉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真心话。
“那是因为大叔你有所不知,令扬这小子一直都是愈醉愈清醒、愈醉愈一本正经。 ”这话本来是展令扬自己要说的,曲希瑞却自然而然的代言。
语毕,连曲希瑞自己都大感惊讶──他知道!?
意外的发展让安德烈玩兴更炽:“好特别的酒癖啊!”他知道曲希端的惊讶不是装 出来的,因此打定主意要让展令扬更醉。
怎奈天不从人愿,雷君凡冷不防的正面攻击,以飞燕穿帘之势点了安德烈的|茓,让 安德烈呈奸笑状定住不动。
肯才想有所动作,不知何时挨到他身后的曲希瑞,无声无息的扼住他的颈子,一支 装填着药剂的注射器针头毫无缝隙的抵紧他的颈侧,威胁道:“你只要敢再动一下,我 就当你是大叔的同党,同等处置。”
肯非常识时务,果真未再动一下──若是他的主子有难,他说什么也会硬干,可换 作青龙门主的话,意思到了就行了。
当然,若主子有令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据他研判,他的主子根本无意干涉五风阁主和青龙门主之间的恩恩怨怨。
“为什么提前行动?咱们不是说好等大叔回房后,再去突袭吗?”因为醉酒,展令 扬与平常游戏人间的戏谑有所不同,语气里多了几分正经。
“反正大叔这厢也是坐姿,和预定一样,没差。”雷君凡代表宣告东邦五人默契下 的共同决议。
才说着,展令扬又举杯想照例一饮而尽。
南宫烈捷足先登夺走酒杯制止他:“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们面前喝醉。”
“那不一样!”向以农心里极度不“大四ㄨ”的说出五个人共同的心声:“这里有 外人!”
虽然记不得从前的事,也不知道凭什么,反正他们就是理所当然的想独占这个秘密 ,不愿让他们五人以外的人分享。
提前行动正是基于这种心态。
安凯臣更直截了当,走过来霸道的架起展令扬,打算强迫中奖的将他架离现场:“ 少跟这小子啰嗦,走人了!”
展令扬倒是没有反抗,很老实的让安凯臣牵着鼻子走,只有一张大嘴依旧不安份的 聒噪个不停:“小臣臣,你喜欢人家吗?”
“喜欢。”
“你在敷衍人家。”
“真的很喜欢,行了吧?”
“你说谎!你分明在敷衍了事!”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在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这总行了 吧?”
“嗯!我就知道小臣臣最好了。”
不知为啥,面对展令扬的无理取闹,安凯臣不但不觉得烦,还很自然而然的就说了 一堆平常就算打死他也说不出口的恶心话,而且他还有一种自己从以前就常对这家伙做 这类事的强烈感觉……向以农和南宫烈不约而同的跟过去护航,目的有二:一是,随时 支持安凯臣应付喝醉的展令扬。
二是,保护安凯臣的安全。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也尾随跟进,雷君凡意外出声阻止它:“不许跟!”
就算对方是一只老虎,他也不愿意让它分享只属于他们五人独享的“特权”。
白色西伯利亚虎尚未做出反应,赫尔莱恩已先发制“虎”:“黑帝斯,你和肯去把 我的人质带回来。”
门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赫尔莱恩又要惩罚展令扬!
于是曲希瑞以壮士断腕的气势,更强硬的制住肯,让肯动弹不得:“请门主别再伤 害令扬,我愿代令扬受罚。”
雷君凡在同时腾空翻越白色西伯利亚虎,以后空踢踹上门板关上门,然后降落在门 前挡住出口,硬是把白色西伯利亚虎关在门内,严阵以待的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对峙着。
肯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怒吼:“放肆!你们这是在造反?”
“不是!是在求门主。”雷君凡透着刚毅的视线,决绝地直射向面罩寒霜的赫尔莱 恩。
如此低声下气的话竟会出自孤高自负不下于那瑟西斯的雷君凡口中!?肯心中相当 诧异。
赫尔来恩说话了:“你们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你们以为我会如何处置让你们这样 做的罪魁祸首?”
“门主──”
“让肯和黑帝斯去办他们该办的事,趁我还没更生气之前。”赫尔莱恩威胁着要按 下白金腕饰上的机关。
雷君凡和曲希瑞见状,咸都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肯和白色西 伯利亚虎离开餐厅去执行赫尔莱恩的命令。
无奈留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偷偷打pass给安凯臣、向以农和南宫烈,知会他们别轻 举妄动,免得火上加油。
不久,安凯臣、向以农、南宫烈三人果然护着展令扬,乖乖的随着肯和白色西伯利 亚虎回到餐厅来。
“门主阁下又想为难我了?”展令扬主动起了话头。
面对有些不同于往的展令扬,赫尔莱恩依旧面不改色淡道:“我在想,如果我在你 面前惩罚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你会如何反应?”
“他们有做什么惹门主阁下不悦的事吗?”展令扬不动声色的问。
“你想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我该不该惩罚他们?”赫尔莱恩走 到展令扬面前,和展令扬短兵相接。
“当然不该!门主阁下该罚的应是虫惑他们如此做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身为人质的 我。”
“我就是要惩罚你,所以才要处置他们,这也是对你最好的惩罚。”赫尔莱恩冷漠 的等着看展令扬究竟会怎么做。
有所忌惮的东邦五人只能安份守己的在一旁戒备着,免得弄巧成拙帮了倒忙,害了 展令扬。
“门主阁下非这么做不可吗?”展令扬依然表现得相当沉稳,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真 正的心思。
这点赫尔莱恩也一样:“你说呢?”
展令扬轻吐一气,正色地表态:“门主阁下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他们毫发无伤对我 才有牵制作用,如果他们受了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赫尔莱恩不为所动继续逼宫:“我就是想知道会怎么个另当别论。”他转向一旁的 东邦五人下令:“希瑞,你过来。”
曲希瑞闻令千百万个愿意地疾奔到展令扬与赫尔莱恩身旁报到。
‘你方才说你愿意替我的人质受罚是吗?“赫尔莱恩当着展令扬的面问曲希瑞。
“是!”曲希瑞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用你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挑断你自己右手腕的筋。”
“不行!”展令扬立刻出手去抓曲希端的右手。
怎奈曲希瑞早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抢快一拍躲过展令扬的手,自顾自的问赫尔莱恩 :“这样门主就不会伤害令扬?”
赫尔莱恩淡道:“我会考虑。”
“我知道了。”虽无法确定这么做赫尔莱恩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展令扬,但曲希瑞还 是决定赌了!
“我说不行!”
这回展令扬比曲希瑞快半拍,他用左手抓住曲希瑞右手的同时,自己的右手冷不防 的袭向咫尺前的赫尔莱恩,猛力压下赫尔莱恩白金腕饰上的机关不放──霎时,一道鲜 红色的血痕自展令扬颈上那白金项饰的边缘沁出,淌下展令扬纤白漂亮的颈子。
“令扬──”东部五人全数反射性的齐声惊吼,较远的四人全冲过来展令扬身边。
“这样的反应你还满意吗?门主阁下。”抓住赫尔莱恩的手执着地没有稍微放松, ‘不许伤害希瑞他们,不然我会……“
话未竟,人已气绝昏迷。
“令扬──”
注:“大老奸中继站”
别K人家啦!实在是剧情使然才会这样,不过“伏虎记”一定会在《Part13》结束 !
睛雯再次请扬扬来当证人,请听扬扬的证词:喔呵呵呵…………那个……咱们《 Part13》见!
第十二部 第十章 无怨的青春(8)
眼看展令扬胸口的拉链缓缓的、一寸寸的往下拉开,伊藤忍的心跳随之愈来愈狂乱 失序……停止!快停止……伊藤忍急喘着气在心中呐喊,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希望停止的 是展令扬的手,还是自己过剧的心跳?
不!不!都不对!
为什么眼前的情景会令他心跳紊乱失序?
这没道理……乱没道理……可他的心脏几乎要自口中蹦出——只要他一开口!
“……住手……快住手……令扬……”
伊藤忍厌恶这般莫名的情愫……它让他不安、恐惧。
自懂事以来,遇到再危险、再艰困的挑战,他都不曾胆怯——大不了横死街头。
“……别这样……住手……”
他想制止,却不敢靠近!
他想逃走,却无法动弹!
他想移开视线,眼睛却定格不动!
他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无助、怯懦。
濒临疯狂之际,他瞥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那是——骇人的发现给了伊藤忍爆发 性的动力,让他畜着杀气冲向展令扬,先前的恐惧已被急欲求证的迫切覆盖。
就在他探出手想确定展令扬胸口是否真有伤痕时,门被重重的端开,一马当先闯入 的是布拉德,他不由分说的便一拳袭向伊藤忍,将伊藤忍逼离展令扬身边。
尾随进门的路易士,在布拉德绊住伊藤忍的护航下,动作迅速确实地偷偷抱走展令 扬。
哪知才走到门边,伊藤忍随身佩带的武士刀便划过路易士眼前,充满肃杀之气的刺 入门板,阻止路易士逃脱。
“把人留下上”伊藤忍寒气逼人的下令。
“快走!”布拉德摆明和伊藤忍杠上,硬是替路易士护航到底。
伊藤忍冷不防的突破布拉德的防卫,布拉德早料到他会硬闯,眼明手快的再一次阻 挠,哪知伊藤忍是采声东击西之策,虚晃一招,将布拉德骗向右边防卫,自己再从左边 穿越布拉德,直扑向抱住展令扬的路易士。
路易士心头一惊,拔腿就想跑,怎奈前有武士刀挡路,后有伊藤忍直扑而来,让他 心急如焚却进退维谷。
被伊藤忍晃过的布拉德反应极快,立即亡羊补牢地再次出手攻击伊藤忍。
如果是平时,依照伊藤忍的个性,面对像布拉德这样的百般挑衅,早就大打出手, 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眼前他有比教训仇家更重要的事,不想浪费时间在闲杂人等身上,所以对于布拉 德的再次攻击,他还是闪而不攻,只想尽快摆脱布拉德的纠缠。
布拉德偏偏纠缠不休,还出言相讥:“堂堂蓝影的老大居然不敢和我正面单挑,该 不是怕打输了回去罩不住手下吧?”
这话确实让伊藤忍有了反应:“像你这种三流角色凭什么让我怕你?要干架我一定 奉陪到底,不过不是现在。”
“借口!这分明是你怕输给我的借口!”布拉德字字刺耳,存心激煞伊藤忍好迫他 上旬。
怎奈伊藤忍硬是不上当地冷哼:“如果你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就省省气力吧!我不 会被你这种无关紧要的垃圾挑拨,而误了重要的事。”
眼见激将法行不通,布拉德改弦易辙的讪笑:“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很好奇,蓝 影老大所谓的重要事是指什么?居然能让咱们蓝影老大如此费神,甚至不顾一切?”
“干卿底事?”伊藤忍语气冷,眼神更冷。
发现此计奏效,布拉德便再接再厉的继续玩老虎嘴边拔毛的游戏:“该不会是和令 扬有关吧……”
话末敛口,布拉德的左额已被刀子划出一道血痕——“谁准你叫这个名字?”饱含 杀气的黑眸里,藏着一份隐隐约约的恨意。
“干卿底事?”布拉德礼尚往来的回赠伊藤忍一记软钉子。
“说!”伊藤忍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刀。
不过这回没能得逞,布拉德俐落地躲过了。
伊藤忍未再攻击,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下令:“把人放下,立刻滚出去!”
布拉德完全不买帐和他大唱反调!
“我们马上走,但人也要一起带走。”
“行!把命留下来。”伊藤忍死神般的无情,让布拉德和路易士无法天真的当他是 在开玩笑。
路易士眼看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再保持沉默试着说服伊藤忍:“哈啰!听我 说,令扬误食了瑃药,所以——”
“我知道,所以把人放下!”路易士话才说一半,便被伊藤忍打断。
路易士再接再厉:“可是令扬需要医生——”
“或者是女人!”这回打断路易士的是布拉德。
伊藤忍条地转向路易士,掏出一叠钞票强迫塞进路易士胸前的口袋,气势骇人地道 :“带这家伙去看医生,不准找女人,如果有半点差池,你将会知道死无葬身之地是什 么意思。”
“我立刻就去!”话落,抱着展令扬拔腿就跑。
“慢着!”伊藤忍又唤住他,在他手臂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随时向我报告这家 伙的状况。”
“Noproblem!”
这回伊藤忍终于放行。
路易士一走人,布拉德便跟着要离开,伊藤忍却拦住他的去路——“下药的是谁? ”
“我怎么知道?”
“不说我就当做是你的手下干的好事!”
“别给我的手下乱套罪名。”布拉德太了解伊藤忍报复手段的残酷,身为老大,他 不能让无辜的手下惨遭毒手。
“那就给我招出犯人!”他要把那个天杀的人渣碎尸万段!
那是杀人的眼神!如果让这家伙知道真正的犯人,他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宰了犯人… …布拉德定定的看了伊藤忍片晌才道:“即使对方是女人?”
“说清楚!”
“我是说即使下药的是女人,你也打算大打出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悲剧发生, 布拉德决定隐瞒事实。
可惜伊藤忍不相信:“女人没理由给那家伙下药。”
“她们当然有,而且还有十分充足的理由……”虽是说辞,但确实有这样的风声, 所以他才加以运用。
伊藤忍很不情愿的说:“独占欲!”
“你也很清楚嘛!没办法,怪只怪令扬这小子太受女人欢迎,所以才会有人出此下 策好捷足先登……”
“够了!”伊藤忍不想再讨论和女人有关的事,否则他一定会忘了犯人是女人,决 意报复到底。
他不会怀疑布拉德所言的真实性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知道爱慕令扬的女人多如过江 之鲫,只是他从不曾去正视过这个问题罢了。
“没事我走了。”布拉德说走就走,他得去找路易士把令扬带走,没时间在这里瞎 耗。
伊藤忍也未再阻止布拉德,他知道布拉德是要去找路易士,所以他才故意按兵不动 ,降低布拉德的戒心,然后赶在布拉德之前去把令扬抢回来,让布拉德措手不及。
各怀鬼胎的两人眼看就要分道扬镳,布拉德和伊藤忍的手机偏巧都在此时响起—— (令扬不见了——)两通电话都是路易士打的,为了两厢都不得罪,所以他聪明的两边 一起打。
“你说什么!?”震耳欲聋的合奏,险些连不小心飞过的小鸟也给吓掉了。
(我为了招出租车,先让令扬坐下来,哪知等我招到车转身时,令扬已不见踪影了 ——)他会死!他一定会被这两个凶神恶煞合力K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会等确 定令扬平安无事后再回头来K他。
“你现在人在哪儿?”
“7号公园附近……”
路易士话才说一半,伊藤忍和布拉德已双双挂断电话,争相骑上自己的爱车,狂飙 上路找人去!
伊藤忍和布拉德两人有志一同的动员自家旗下组织力量,全面搜索展令扬的下落; 并且不约而同的命令手下找到展令扬后,不准靠近展令扬,只要看住他等他们去处理。
同时,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彼此都在找展令扬,所以谁也不想被对方捷足先登。
另一方面,路易士也运用警官父亲的关系,请求警方的支持。
毕竟令扬是他的好朋友,人又是在他手上弄丢的,加上令扬又吃了瑃药,不赶快找 到人真的会出问题哪……伊藤忍力持冷静的努力回想展令扬可能的去处,一个地方、一 个地方的采取地毯式搜寻。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抢在布拉德之前找到了展令扬。
他静静的坐在河畔,仰望天上的星星,聆听淙淙流水声。
调皮的夜风吹乱了他柔软的黑发,平添了几分性感;多情的月光吻上了他俊雅的脸 庞,平添了几分妩媚。
许是瑃药作祟,让他的唇瓣显得格外红润诱人,足教人意乱情迷……看得伊藤忍两 眼发直、呼吸紊乱急促,心跳也再度失序狂热。
……不行……他得离开……立刻逃开……可是他不能把令扬留在这里,他得带他去 看医生,然后回家。
可恨的是,他居然没有勇气走近令扬身边!他怕……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 ,就是没来由的害怕可能发生的事,然,他又说不出是怎样可怕的事。
“小忍,你也来了!”正当伊藤忍陷入天人交战之际,展令扬发现了他,眼神依旧 迷迷蒙蒙,唇边的笑意也依旧魅惑人心。
伊藤忍不自觉的倒退两步,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不合作的临阵脱逃。
展令扬见他动也不动,又道:“小忍,你不要呆呆的在那里罚站,过来陪人家聊聊 天嘛!”
如果是平时,即便前面有多少险阻,伊藤忍都会克服万难的冲到展令扬身边,可是 今夜不行!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靠过去!
“小忍忍,你怎么还不过来?咬呀呀!人家知道了,你又在闹别扭了,是不是?没 关系,人家过去接你好了。”展令扬说着便当真起身。
“不要过来!”伊藤忍像给什么毒蛇猛兽吓着般,脸色骤变的大喝,人又跟着连退 数多。
“人家偏要。”即使意识朦胧,展令扬喜欢为难人、和人唱反调的性子依然没变, 甚至还变本加厉。
踉跄地踏出右脚时,身子晃动得厉害,一不留神便跌入河里——“令扬——”
伊藤忍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其它,卯起劲便跟着跳河救人。
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实不为过;今夜正逢满潮,而此时正是退潮期间,所以河水流 得比平时湍急,增加了救人的难度。
不过再如何湍急骇人的水流都阻止不了伊藤忍救人的决心,他脑中想的、心里念的 都只有一件事——尽快救展令扬上岸!
费了一番工夫,他终于把展令扬救回岸边。
“有没有受伤?”伊藤忍完全无视自己,一心只在意展令扬的状况。
展令扬轻轻摇头,轻叹一气道:“人家没事,反而是你的颈子受伤了。来,让人家 帮你瞧瞧。”
说着便把脸凑过去。
伊藤忍想推开他,却怕会害他向后翻倒受伤;想闪开他,又怕他向前扑倒受伤;因 此只好保持原状,任由展令扬凑向自己。
“人家果然没看错,你的脖子真的有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让人家帮你吹吹风、 舔舔伤口就没事了。”
什——么——!?
伊藤忍震惊得叫不出来也动不了。
正当他动弹不得之际,展令扬已经开始朝他颈子的伤处轻轻吹风,接着伸出舌头, 准备舔他的伤处……不——★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注:(大老奸播报站)
奸子发(四):《Part13》不会太慢与你们见面……(心虚的笑),所以请期待一 下,OK?
本书完
第十二部 尾声
编按:晴雯,小编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你该下的标题应该是“别K我”比较恰当。
(笑)那个……奸子保证伏虎记一定会在《Part13》结束,所以请诸位英雄美女别K 人家……(心虚的笑)嗯嗯!咱们继续来讨论问题吧!经常有人问奸子:伊藤忍和雷君凡 他们五人,究竟是哪边先认识展令扬的?答案是:伊藤忍。这个答案奸子曾在《东邦列 传》那套系列小说中写过,想起来了吗?扬扬和忍忍邂逅于十七岁的时候,扬扬和凡凡 他们则是结识于十八岁的时候,约莫比忍忍晚了一年,而且是在忍忍被迫暂时回日本的 期间认识的……这点,奸子在《烈火青春Part1》一开始就写了哦!想起来没?
本来,扬扬是希望忍忍从日本回美国后,可以和凡凡他们成为好朋友的,而且扬扬 的确有邀忍忍一起到异人馆同住,异人馆一开始是有预留忍忍的房间的,直到忍忍拒绝 扬扬的邀请后,东邦人才把那个房间改作其它用途的。其实凡凡他们都知道忍忍不可能 和他们五个人成为好朋友,只有扬扬不知道,因为扬扬始终相信忍忍是如他自己所说, 有着难言之隐才无法搬到异人馆同住,毕竟忍忍出身日本黑道世家,一定会有许多不便 挑明说的苦衷,扬扬自己的外公正是全球最大的华人国际帮派的龙头老大,所以扬扬很 能体会忍忍的苦衷,因此体贴的没有强迫忍忍,殊不知……唉唉唉……好了!这回先讨 论到这儿,其它的问题咱们下回再聊啰!
还有一句老话:咱们的第十三届左晴雯奖学金已经开跑了,有兴趣凑一脚的好奇宝 宝们注意喽!
听飞象说:《烈火青春Part11》今年二月在台北举行的第十届台北国际书展的首卖 会非常成功,很多读者为了买到《Part11》在飞象的摊位外头排了两、三个小时的队; 其中还有些是同学推派的购买代表,一个人就负责买了十多本《Part11》,让飞象摊位 的工读生们啧啧称奇、直呼不可思议。国内多家电视台,诸如台视、华视、东森、 SETN……等等,也都被热情的人潮吸引而前来飞象的摊位拍摄访问,其中SETN还特别做 了专访哦!还有些读者因为没拿到《烈火青春》的海报而当场哭出来,急煞了会场工作 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连忙跑过去安抚她们,觉得这些读者实在太可爱、太惹人心疼了 .(其它还有许多会场花絮,因为篇幅已经不够,所以无法再继续聊了…… )凡此种种,晴雯听得除了非常开心,更是感动莫名。自己原创的作品能如此受读者喜 欢,晴雯身为创作者自是再窝心不过了,再一次谢谢你们!同时,晴雯在此向书展期间 ,因为飞象会场严重缺书,而无法如愿买到晴雯的书宝宝和海报的读者们说声抱歉。听 飞象说,他们在书展期间补了很多次货,有些晴雯的书宝宝在书展的第一、二天就已经 严重缺货,连仓库也已清空,因而紧急请制作厂商赶印了一批书,幸运的赶在书展最后 一天到货应急。可是有更多在第三天开始才陆续发现严重缺货的书宝宝,飞象就无计可 施,只能三叹无奈了!所以请向隅的英雄美女们别再生气啰!晴雯相信飞像已经尽力了 .(来,笑一个!)最后,预祝大家暑假快乐!若要打工,还是老话一句:小心陷阱,慎 选工作!
主办人:大老奸(签名盖章)
第十三部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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