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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残酷王爷,弃妃难宠 > 285 向他要人

285 向他要人

看着芳菲眸中复杂的波涛,琉璟胤心中的钝痛更深。

“芳儿,无论怎样,朕不会放手的!”话语未落,便执剑攻向罹九天。短兵相接,剑光四­射­,两人皆是受了伤的人,一时打起来也难分伯仲。

芳菲站于一旁,心上焦急,却又无法上前帮忙。

“景儿,你放心,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勉强你!”罹九天­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直融入她心中。

浚琉璟胤眸中划过一抹冷意,向罹九天虚晃一招,却又再使出一招击中他左肩。芳菲心内一紧,看着鲜血从他的衣衫上慢慢的渗出来,全身泛起一阵恐慌。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奔上前向着琉璟胤的手臂咬去。琉璟胤本能的吃痛,但更多的是心痛与吃惊。

“芳儿,你……”

藐话语未落,芳菲已经缠住他的腰,两人如树藤一般纠缠摔倒在地上,然后顺着不平的斜坡滚落。

“景儿!”罹九天凄厉的喊道,伸手去抓,但两人却向着悬崖边跌去。

琉璟胤转过身来,冷冷一笑,看见不远处正如风电掣般赶来的琉瑾裕,冷哼:“琉瑾裕,即便朕得不到芳儿的心,但你也休想得到她!”

牙关紧紧一咬,他骤然松开手,独自跳开,芳菲身子却收不住势而直直的落去崖下。

“景儿!”伴随着罹九天声嘶力竭的惊呼声,琉璟胤亦是心痛的很,但眼看着琉瑾裕即将而来,再不迟疑,连同剩下的几名护卫飞身离去。

“不——”越来越近,琉瑾裕的心跟着跳了出来,难道他与她,终究不能一生相伴么?一声高呼,来到近前只看到罹九天的身影飞下山崖,她的芳儿……

芳菲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不住的呼喊,心痛,挣扎。

“公子!”指尖上传来一阵暖意,缓缓睁开眼,怔然的开口:“袖书?”

袖书长嘘一口气,将手中的药汁送到她­唇­边:“公子,你身子虚,喝点药吧。”

芳菲头上还晕晕沉沉的,记得之前她滚落了山崖。环视了四周,这才发现此刻正身处在一个天然的岩洞之内。

洞内燃着些篝火,她所躺的这个石床上也铺着厚厚的虎皮。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由再次发问。

袖书接过她手里的碗,解释道:“主子见公主摔下悬崖,便也跟着追了下来。不过幸好没事,还在这崖下发现了这个地方。”

芳菲心中一动,九哥跟着跳下来了?

“他在哪……”未过多的思量,便脱口而出。

芳菲一步一步的,缓缓向洞外走去。没想到这山崖下的风景竟然如此的独特,因着下雪的缘故,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稍微难受的闭了闭眼,再定睛看去,发现雪地上留着一排清浅的脚印。

芳菲跟随着脚印寻去,缓步向前,到了一处林子,便看见那里堆着一些大石,虽杂乱无序,但不难看出,这里面暗含了­精­妙阵法。

芳菲暗暗将那些巨石的摆放位置铭记于心,看准了方位,这才缓步走近。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便出了这石阵。

看到眼前的那一席青衫时,略微一顿。

“九哥。”勉强划过一抹笑容,轻轻的靠近。

罹九天侧过头,复杂的望着她:“景儿,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出去?”

芳菲心中一涩,在他一旁坐下来,九哥真傻,居然为了她,跳下悬崖。更是为了解除之前她对他的恨意,而竟然要赔上自己的**命。

如今,为了顾全她的感受,竟然在这地方布下奇阵,为了防止琉瑾裕前来找她?

“九哥,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唇­边划过一抹苦笑。

罹九天心中钝痛,即便再多了解她,但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景儿,如果你走出了这里,以后就没有机会回头了,你懂吗?琉瑾裕和父皇有着同样的野心……而且,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他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后悔。那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伤害,他想要为她抚平,只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人。

芳菲垂眸不语,眼前有两条路摆在她面前,第一,她选择留下来,让琉瑾裕永远也找不到她;第二,她选择出去,和他南征北战,做对患难夫妻。

如果选择后者,是不是意味着,他称帝后,她无法做到他心中的唯一。

芳菲的­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无论如何,都难以取舍。如果,她一开始爱上的是九哥,那么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改写?她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的放下不是,放不下亦不是。

“景儿,有得必有失,无论你选择哪一种,九哥都会支持你。”罹九天的眼中一如既往,含着默默的温情。

“九哥……”芳菲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柔软,却在不知不觉中,轻染伤怀。

“如若当初我没有被皇后所骗,出去寻你,或许……”或许就不一样了,即便他仍旧是她的仇人之子,但他有信心慢慢一点一点的挽回她的心。

只是,或许终归只是或许,她终究还是遇上了琉瑾裕。

芳菲心底一片涩然,却忽然听到林子里风声大作,似乎是石阵移动的声音。

随即,一个低沉凉薄的声音随风传来:“不知里面的朋友是何人,能否出来一见?”

286爱别离,求不得

芳菲倏然一惊,本能的站直了身子,那声音的主人,分明就是琉瑾裕。

罹九天暗含深意的看了芳菲一眼,那眸里面的期待是他想忽视亦无法忽视的。轻声一叹,便转身朝林子里走去。

芳菲深深吸气,亦步亦趋的跟在罹九天身后,到了石阵前,袖书和绿芙正守在那里。

“主子,公主。”

浚罹九天眸­色­无波,看向芳菲:“景儿,你可决定了?”

芳菲紧咬住下­唇­,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近乎执着的抬起头,重重的点了下。

爱别离,求不得。不过,最终她还是遵从心底那最深的渴望做了决定。

藐罹九天眼光一黯,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对外扬声道:“左五步,右九步,不要停,一直走,再向右三步后退九步,从中间的第五与第六块石头中间出来即可。”

罹九天说话的同时,芳菲密切的注意着石阵的方位走向,不由惊叹居然比来时更加的复杂多变。

待他们安然无恙的走出石阵,芳菲一颗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脚下不稳,身子向一侧倒去。

“芳儿!”

“景儿!”

两人同时奔至芳菲身边,琉瑾裕目光­阴­沉,罹九天亦满含深切,一人扶着她的左臂,令一人搀着她的右手。

袖书绿芙,刘杞刘墨皆面面相觑,一时怔愣在原地。最后还是刘墨打破了尴尬,从两人身边将芳菲拽至身旁,此时此刻,连声音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告诉王爷自己去找了那狗皇帝!你知不知道,当王爷赶到黑风岭,远远的看着你坠崖却什么也来不及做的时候,他的心是什么样的滋味?就如三年前一般……而当我们一路沿着山崖下来寻你的时候,居然连半个影子都找不到时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山崖下的每一颗树,每一堆的草丛都不放过,就如大海捞针一般,漫无目的的寻找你!整整十天,王爷几乎不眠不休,亦放下前方军情,就耗在这崖下……即便,等待他的是你一具冰冷的尸骨……”

“刘墨!”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琉瑾裕冷声打断了。

芳菲惊愕的听刘墨说着一番话,眼睫上沾着点点的泪花,心下酸涩的说不出话来,亦不敢看身旁的男人。只隐隐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还带着山下的一丝寒气,慢慢的将她的调转过来,面对着他。

芳菲勉强的弯了弯­唇­角,对上他深幽的双眸,一时无法从他眼中移开。

琉瑾裕什么话也没有说,单单望着她,禁不住让她心中颤动。

她轻轻的开启朱­唇­,“裕,让你担心了……”

话刚说到一半,便已然落入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急$促的喘息,以及急于将她拥入怀中的迫切。嘴里的苦涩缓缓调剂成了一种名为劫后余生的药剂。

她其实不想离开他的不是吗?却又因为心里的不确定而犹豫不决。

罹九天微微侧过头,两人的恩爱着实刺痛了他,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景儿能幸福,但是,那给她幸福的人终归不是他。

只希望琉瑾裕能珍惜景儿对他的爱,对他的付出、对他的牺牲,对他所作的一切的一切。

芳菲安然的偎依在琉瑾裕的怀中,默默的感受着连日来的相思之苦。只是心里仍旧带着些微的不适,既有对两人未来的憧憬与担忧,又有……

尚且在她还未察觉到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袖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响了起来:“既然王爷对王妃是如此的伉俪情深,为何又要置她于险境?没想到堂堂南诏平南王居然是如此的无能!”

“袖书,不得无礼!”罹九天语带严厉的喝住她。

“我没说错!公主她原本该和主子你是一对的啊!而且主子你时日不多,公主就更加不该……”

“袖书!住嘴!”袖书下面的话被罹九天手中一掌扇在脸上,顿时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下来,绿芙走过去将她抱住,两人皆为了主子的忍让而不服气。

芳菲这才明白过来,她心底的那份不适感是因着什么了。不由的想从琉瑾裕怀中挣脱出来。

琉瑾裕牢牢的将她搂在怀中,并不为芳菲的僵硬所动。深眸望向罹九天。

罹九天亦静静看着他,两人彼此对视。

“父皇派我来协助你攻打南诏国。”罹九天淡淡的道,并不看芳菲,仿佛生怕看了她,就忍不住心底的冲动,将她夺回来。

琉瑾裕­唇­边噙着一抹不明笑意:“那些旧事你都知道了?”

罹九天沉下思绪,虽然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从父皇口里说出来的话是断然不会假。

而事实上,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也确实很相像。就比如,两人同时爱上了景儿。

罹九天长嘘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随即轻点头。

芳菲注意着两人之间轻微的变化,仿佛隐隐之间有什么东西在三人之间缠绕开来。

“还记得那日本王说会比你先找到芳儿的吗?”停顿了半晌,琉瑾裕忽然说到。

芳菲微讶,他们二人难道私下有过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罹九天背负双手,一脸的淡然,“自然记得。上次我们那一战并未完。”

287军中­奸­细(1)

芳菲正**开口,却听琉瑾裕和罹九天两人几乎同时举步上前,这一场比试看来在所难免。

刘墨护着芳菲退到两人剑气所及的范围之外,一面目不转睛的远远看着两人的形式。

芳菲心内纷乱,视线一直望过去,却听袖书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响起:“公主的心总是摇摆不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还为公主如此劳心劳力。倒是不知道公主认为他们两人谁的胜算比较大?”

芳菲心中苦涩,想必袖书已经对自己有了成见。微微闭上眼,复又睁开,并没有去看她,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前方:“无论胜负是谁,我都只是南诏国平南王的王妃。”

浚如此一说,袖书也就不再出言了,其他人仿佛心里也都装着什么,谁也没有再提起一个字,只专心的看向比试的两人。

高手过招,真的不是普通人所能形容的。待两人收剑之时,众人一时还都未回味过来。

罹九天眉目俊朗,淡淡的道:“王爷好剑法,九天自叹不如。”

藐琉瑾裕微微挑眉,似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收起剑,走到芳菲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不置可否:“二殿下过谦了,若是殿下双腿不便,本王断然不会占上风。”

罹九天望了一眼芳菲,一脸的淡然:“照顾好她。”

由于大雪封路的缘故,琉瑾裕一行人不得不绕道而行,再加上芳菲在这一段路上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们将脚程放的很慢,芳菲身上经常狐裘在身。

沿路看着风景,不禁微微感叹。

坐在马车里,小环不禁兴)奋难耐:“主子,你看,好漂亮。”

芳菲微微叹息,小环这丫头在她一出山崖就扑在她怀里哭个不停,倒是比两个小家伙都要粘人的很。念儿和裳儿早去了前线的军营里……一想到他们,就止不住的激动。

顺着小环掀开的车帘向外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琉瑾裕,英挺的侧脸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芳菲的心不禁微微提起来,缓缓放下窗帘。中途却被小环又将放下的窗帘拉开,一面掩嘴笑道:“主子别放啊,再多看看王爷啊!”

芳菲面上一热,瞪她一眼,嗔道:“不许胡说。”

小环依然笑得眉眼弯弯,芳菲也不理会她,心中却还是隐隐有着不安。

连夜行军终于抵达了前线军营,一下马车,欢呼而来的声音险些将一众人湮灭。

当晚,琉瑾裕便召集了所有主将在大帐里商议军事,芳菲则和念儿裳儿一起,呣子三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念儿显得很激动,一直粘着她不放,倒是裳儿还是不冷不热。

芳菲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总算呣子三人有机会在一起,日后是再也不能分离了,她想。

如今在前线军营内,有多路军队前来会师,琉瑾裕一进大账,蓝绮罗便和几位主将领将他引到主位上。

“王爷总算是来了。”几位将领异口同声的道。

蓝绮罗心上有些不满,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延误了军情!

琉瑾裕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好了,眼下形势险峻,那狗皇帝已经回到皇城,召集八十万大军出征前来攻打我军。钱将军,将最近的战况说给本王。”

一听琉瑾裕如此说,为首的钱将军便站起来,慌忙说道:“王爷,前半月我军已经攻向京师附近的几个村落,但因为粮草供应不全,所以才未敢贸贸然再进犯,而且王爷一直未归,属下也不敢擅自做主。”

说到这里,钱将军看了一眼蓝绮罗,才缓缓退下。

“王爷,属下有一计,不单可以节约粮草,还可以给敌人出其不意一击。”

“但说无妨。”琉瑾裕神­色­微怔,对那将领点了下头。

此番出谋划策的是孙副将,他走上前,“王爷,请过目。”

随即,众人围在地图旁,“如今我们攻占的那些村落四处环山,形如洼地,正处于军事要道……”

一众人在军帐内商议的如火如荼……

等琉瑾裕回到帐内时,便见念儿正蹲在棋盘前望着上次的残局发呆,脸上的弧度不禁柔和了许多。

“念儿。”

“爹爹。”念儿双眼一亮,很快将鼓起的腮帮子收起来,一脸欢快的奔到他怀中。

琉瑾裕自然的将他抱在怀中,缓步向里走,轻轻掀开帘幕,终于看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已经一天没有见到她,却恍然隔世般,仿佛过了好久的样子。

“嘘——”父子俩默契的对视一眼,念儿便从琉瑾裕的怀中挣脱出来,对他使了个加油的手势。

即便是再冷酷的男人,一旦面对着至亲至爱的人在眼前,锋利的菱角也会磨平,或是不觉的收起来。

转眼之间,小家伙便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屏住呼吸,轻轻的走到床边,望着眼前云鬓微乱的女子,不禁勾起了­唇­角。在她一旁坐下,缓缓抚&~ 摸上女子柔和的鬓发。

“芳儿……”

眸里的温柔仿佛要将眼前的女子融化掉,如果时间能在眼前停止那该多好,只是他身上担负着责任,他无法抛开一切。

轻轻的将女子搂在怀中,终于,忍不住轻轻蹙眉,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裕,你来了。”

“嗯。”

琉瑾裕轻嗯了声,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抚&~ 摸女子玉背的手不自然变得激烈起来,眸里的温度也渐渐变得炽热。

仿佛很清楚他此时在想什么,艰难的起身,想要制止他越来越过分的手。

“裕,念儿还在……”

然话刚说到一半,后半句的话便被男子吞咽在了­唇­齿间。

“芳儿,你话太多了,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间……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288军中­奸­细(2)

一边说着,他加深了这个吻,指腹在她背后缓缓游弋,芳菲止不住轻声叹息。正当两人迷离间,­唇­齿纠缠的难舍难分时,琉瑾裕忽然一阵­干­咳,“咳……”

“裕,你没事吧?”心里突兀的跳了一下,眸中带着掩饰不了的担心,轻柔的拍着他的背。

琉瑾裕将她楼抱在怀中,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静静感受着女子纤细的柔韧舒缓背后的压力。

“芳儿,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吧。”他的语气说不出来的温柔,芳菲禁不住讶异,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竣亦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将这些日子的隐忧不禁脱口问出。

“裕,战况怎么样?”

琉瑾裕环住女子腰间的手不觉加紧,芳菲心下提起一口气,知道他此番必然不会省心,琉璟胤是何等人物?此战必定不易。

溯小心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琉瑾裕有些讶异,却见芳菲对他嫣然一笑,眉目弯弯,压在胸口的大石倏然轻松了不少。

“裕,我去为你煎些药来,无论做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芳儿,我们明日要出征。”

终于在芳菲即将踏出军帐的时候,琉瑾裕躺在床上忽然幽幽的道。

芳菲心下一紧,听闻他要出征,不觉心里有些担心。才刚刚相聚不久,一旦又要亲身体会他的离开,胸口再也无法放松起来,那种等待他得胜回来的心情,还未开始,便已经预见了。

带着一丝苦笑,径直走了出去。

远远的瞥见施暄和裳儿的大帐,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相对于自己,裳儿似乎更喜欢施暄。心里虽然有些酸涩,但也知道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无疑是她一手造成的。

轻声一叹,便去了厨房为琉瑾裕煎药,他连日来一直劳心在军事上,以至于感染了风寒,都尚且不自知。

“你在做什么?”突然,背后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芳菲微微一窒,手中的纸袋缓缓落在地上。

蓝绮罗面带不悦,走过去看着桌子上洒出来的药粉,脸上寒霜更甚。

“这是什么?”她指着上面的粉末道。

芳菲心底苦涩,眸中带着一丝隐忍,对上蓝绮罗质疑的眼神,温声道:“没什么,一些驱寒的草药而已。”

说完,便端起药盅离开。

蓝绮罗目送芳菲离去,又转身看着桌上撒的粉末,思索良久,不由伸手拈起一点放到嘴中尝了一下。

对这个女人,在得知了她真实身份后,她开始对她有所保留,轻轻一拂袖,将桌子上的粉末全部纳入袖子中。

蓝绮罗回到军帐的时候便叫了军医去辩驳那些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又不放心的派人道:“给我监视好她的一举一动。”

芳菲回到帐子内,琉瑾裕已经闭上了双眸,轻声轻气的走过去,生怕就此吵醒了昏睡中的人。

狭长的双眸紧紧合成一线,敛去了平日里的寒霜与锐利。手里端着药碗,无奈病人尚且未醒来,只得将药盅先放在桌子上。

身子刚转过去,背后却被人拦腰抱住。

芳菲不由惊呼出声,碗里的药汁险些流出去。

“小心,药差点洒了。”忍不住埋怨他,总是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

“芳儿……”耳边传来一阵双*­唇­,是他在她耳垂上qin吟。

“裕,快将药喝了吧。”

边说边将碗递到他­唇­边,眸里暗含着希冀。

“芳儿,我要你喂我……”尚且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一口喝­干­了碗里面的药,然后双手牢牢的楼抱着她纤细的柳腰,两人同时向着软榻上滚去。

“现在继续我们刚刚未完的事……”

唉,今晚,他的yu望大的惊人,她被他几乎连骨头带­肉­的吞的一­干­二净……临昏睡前,芳菲忍不住叹息。

夜­色­如水,芙蓉帐内依旧。

到了翌日,大军要整装出征,芳菲远远看着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的身影,眸里闪过什么,却只是一闪而过。

事实上,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被前来禀告军情的士兵所吵醒了,琉瑾裕为了不影响她,而一直未敢动身。芳菲那时已经醒来,却迟迟没有睁开双眸。

经过上次一事,两人相处虽然比平日任何时刻都要融洽,甚至可以用‘甜蜜蜜’来形容,但她知道,她一颗心卑微到小心翼翼。

同时也悄然的察觉到他的变化,两人的相处模式几乎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谨小慎微’。

这看似美满的婚姻,实际上已经存在着问题。

琉瑾裕一个扬手,几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临离开时,琉瑾裕吩咐刘墨保护好芳菲和两个孩子。

距离琉瑾裕出征已经过了一上午,芳菲心里忐忑,却并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感染给两个孩子。所以一直和施暄一起教他们折纸蜻蜓。

书案上放着《四书五经》《论语》之类的书籍,大片的宣纸被裁剪成许多细长的纸条,四人手上分别拿着毛笔,在纸条上写着一些古语,然后再将写好的纸条折成纸蜻蜓。

­唇­角带着一抹浅笑,放下手中的笔,望着纸条上写的那句‘既是相依同林鸟,风雨同路见真心’。

裕,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四人将折好的纸蜻蜓放飞到空中,望着他们随风远逝,满含期待的希望着……

距离琉瑾裕已经离开五天,依然没有半点消息,芳菲越发的在房中坐不住。

正要起身出去时,忽然大帐的帘被人猛然掀开。

“来人,将这­奸­细给绑起来!”

289错ru(1)

芳菲错愕的看着一脸愠怒的蓝绮罗和耶律姝儿,并不服从欲前来抓她的士兵。

“王爷,究竟怎么了?”浑身冰凉,看两人的样子,她知道一定是裕出了什么事。

蓝绮罗冷哼一声,“明知故问!先将她绑起来!”

耶律姝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走到芳菲面前,冷声指控:“若不是你将军情泄露出去,王爷怎会受伤!几十万大军怎会损兵折将!你这个妖女!”

竣啪

看着芳菲瞬间涨红的脸颊,耶律姝儿满意的收回手,目光掠过一抹碎毒,“将她带出去。”

裕受伤了……裕受伤了……

溯“放开我,我要去见他!放开我!”芳菲不安的唤着他的名字,想要睁开束缚,但是无奈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任由他们将她绑在帐外。

夜­色­格外朦胧,今晚军营出奇的安静,许是因着主帅受了伤的缘故。心里因为担忧着裕的情况,芳菲此时几乎坐立难安。

方望见前方走来两个士兵,她立即闭眼假寝。耳边听得两人讨论白天战况的事,心不觉纠起来。

大军抵达南诏国西城门附近,准备利用其有利的自然地势,从背面将敌军包攻。却没想到刚爬上云梯的时候城墙居然被熊熊的火把照亮了。无数的火箭从城墙里飞出来,未开战,我军便已损失惨重。

埋藏在山坳的大军也遭到敌人的突袭。几十万的大军只剩下仅仅不到一半的兵力,很快,望着不断冲上前来的敌军,刘杞身上也开始中了箭羽。

琉瑾裕的情况自然也不好,被逼无奈之下刘杞只好准备将其打晕带回军营,可琉瑾裕又岂能容他如此?就在两人僵持间,飞来毒箭,琉瑾裕情急之下挡在了刘杞身前。

“王爷!”刘杞惊呼着,看着琉瑾裕中了箭的伤口,万分自责。

“都是属下不好,王爷怎能为了属下……”

琉瑾裕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自小跟随本王,其实,在本王心里,已经早早把你当成了兄弟……”

“王爷……”

攻击还在不断持续,鲜血还在不断的汩流。

芳菲听的心惊,裕果真是受了人的埋伏,看来,在军营里确实有­奸­细,可是,蓝绮罗又凭什么认为这一切是她所为?为何她总是无辜针对她?难道……她不敢向下想去,在驱魔谷的时候,心里本就存着疑惑……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也或许是她多心……

可是,目前裕究竟怎么样了?她真的很想知道。

就在两个士兵走远之后,芳菲居然看见正向她飞来的小凤!

“小凤!”芳菲难掩兴)奋,小凤虽然通人­性­,但一定是经过人的指使才来搭救她,等小凤将她身上的绳索咬断后,芳菲才在一个军帐后发现了念儿的小脑袋。

“念儿?”

念儿望着芳菲,脸上盛满了担忧,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小凤便扑着翅膀朝他飞去。芳菲心里宽慰了不少,再不看他,朝着琉瑾裕的寝帐走去。

久久的,等到那些前去查看琉瑾裕伤势的人们散去,芳菲才缓缓从暗处走出。

心里是紧张的,害怕的,甚至惶恐……深深的一个叹息,才掀开帘幕走进去。望着躺在软榻上昏迷不醒的琉瑾裕,脸庞不觉柔软下来。

“裕……”轻轻走过去在男子身边坐下,两根手指按住男子的脉搏,心内一个激灵,他身体太虚弱了。

收回手,脸颊缓缓磨 蹭着他的手掌,“裕,你要醒过来。我和孩子都在等你醒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进来,芳菲一个惊呼慌忙站起来。

“施暄?”见到眼前的人时才松了口气。

“姐!”刖施暄显然没料到芳菲会在这里,连忙向外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在,才快步走到芳菲面前。

“姐,你怎么进来了?”一面将托盘放在桌上,一面担忧的问道。

芳菲又坐回床边深深望着昏迷不醒的琉瑾裕,“我很担心他。”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会醒过来的,倒是姐你,那蓝姑姑似乎认定你是­奸­细……”

芳菲轻声一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睨向她,问道:“对了,为什么她认定我是军中­奸­细?”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若是蓝绮罗有意针对她,但是现下这么大的罪名,她不可能强压到她头上。

“姐,我听人说当天王爷大军在出发前夜,看守情报的人被人迷晕,而后蓝姑姑说那些是你的……”刖施暄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不信,她复又走过去,握住芳菲的手,温言道:“姐,我不相信这是你做的。”

芳菲心中却已然明晰,想必是那晚蓝绮罗看到她在厨房的那些粉末……只是那些根本是些驱寒的药物,又岂是?

“水……”正在此时,忽然从床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两人同时一怔,芳菲­唇­边划过一抹惊喜,“裕……”来不及想什么,便奔过去,守护在他身旁,紧紧抓牢他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裕,你一定要快快醒来。

“姐,给王爷喝点水润润喉吧。”刖施暄眸光闪动,端起茶杯递给芳菲。

“裕……喝点吧……”芳菲将茶杯小心的递到琉瑾裕­唇­边。

等到琉瑾裕将被子里的水饮尽时,芳菲才松了一口气。

“裕……觉得好一点没有?”芳菲将琉瑾裕­唇­边溢出的水渍擦净,一脸的希冀。

昏睡中的人双眸颤动了一番,这才缓缓睁开,谁知两人话还未来得及说,忽然瞥见帐顶处出现一道黑影,片刻间帐顶被划破,寒光闪烁,一股杀气已然逼近!

290错ru(2)

惊呼一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深深的鼓起勇气,朝着飞向床上之人的剑挡去。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危难在前,率先想着的便是对方。

刚刚苏醒过来的琉瑾裕也是这般,即便­精­力不足,却迸发出比以往更加迫人的力量,拽起欲为他挡剑的傻女人,护在怀中。

“裕……”眸里含着感动,淡淡的温情不觉间驱散了至寒的­阴­霾。

竣黑衣人不为所动,执起兵刃向两人袭来,琉瑾裕紧紧的护着芳菲与黑衣人缠斗。

“姐……”黑衣人眼看渐渐不敌琉瑾裕,便拽起刖施暄冲出营帐,向着树林深处奔去。

芳菲大惊之下连忙叫起琉瑾裕向着两人紧追。

溯夜­色­下狂奔,风轻轻吹过,为芳菲带来琉瑾裕身体的不适感,让她觉得不忍。

可与施暄的姐妹情谊,亦断然让她割舍不下。

终于在树林深处听见人与人的纠缠声,心下被猛的提起来,芳菲不敢大意,与琉瑾裕掀开草丛,正看见与黑衣人反抗的刖施暄。

“施暄!”

一道黑影因着女子焦急的呐喊而最终不忍,冲上前去与黑衣人缠斗,不一会兵刃相接的声音再次在夜里散开了。

“姐……”刖施暄奔到芳菲怀中。

轻轻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女子,芳菲担忧的望向琉瑾裕的方向,一席黑衣卓然而立,让人一看便舍不得移开视线。

只见他一个飞身,衣诀翩翩飞,手下一个翻落,便击中了黑衣人的左肩。

速度之快不禁让人汗颜。

黑衣人的鲜血喷向琉瑾裕的时候,亦冷声喝出:“乱臣贼子!强弩之末!”

边说边步步进攻,欲招招致他要害,却苦苦不得其手。

芳菲在一边看着心急,方才听黑衣人的口气显然是琉璟胤派来刺杀裕的,可依琉璟胤的­性­子,既然要决定派杀手来杀裕,就不可能只派一个人过来与之单打独斗。

一阵寒意侵骨,她环视了一下寂寥的周围,似乎黑衣人是有意将他们引到这里来。

心下想着,却也没有注意到打斗的两人渐渐的向自己逼近,等到察觉之时,只闻一阵劲风袭来,芳菲下意识的将刖施暄推开,自己则向着树下应声而倒,树枝上的枝叶一阵乱窜,飞入身上。

琉瑾裕担忧的望了芳菲一眼,却也一时顾忌不了,只与黑衣人缠斗,手上动作越发凌厉,想要速战速决。

然而体内却感觉有一团火,时而冒出,紧跟着再冒出一团。喉咙间格外的­干­燥,双眸不时望向跌倒在地的芳菲,似乎只有望上她一眼,才能让体内的火降低一份,然而一旦看过她一眼之后,再次回神之时,体内的那团火反而越烧越旺!

芳菲有些不解,裕的眼神被她捕捉到了,从他方才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

那是每次,他想要她时……

双颊不觉泛红,纤指被她暗握在土壤中。

怔愣之际,琉瑾裕似乎想和黑衣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又或者是一时兴起,更或是想要拥住她来减轻体内倏然冒出的那团火,竟然长袖轻轻一带,便将芳菲带入怀中,与黑衣人独打。

握住她的柔韧,看似几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已然将黑衣人打的落花流水。

女子体内淡淡的香味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下、身肿胀难忍,体内那团火似乎带着欲将他灭顶的气势滚滚而来,他的心思,已然无法集中在与黑衣人的缠斗中。

所以片刻下来,琉瑾裕已然渐渐不敌。

随即电光火石间,琉瑾裕却集中披向黑衣人一掌,黑衣人一个不支,吐出大口鲜血,最后不甘的看了两人一眼,便飞身离去。

“裕……你怎么了?”

深深的一个吸气,扶着他不稳的身子靠在大树旁暂作休息。不觉为他把脉,眸中掠过一丝惊讶。

居然中了媚药!

眉宇凝的更深,这种媚药不同于普通的媚毒,而是需要与处@子之身交合,才能解开,否则会暴毙而亡!

“芳儿……”双手被男子紧紧握住,放在滚烫的胸 ~前,继而带领着她抚上他渐红的双颊。

“芳儿……我觉得好热……”

边说他边将女子的柔软放到­唇­边轻吻,另一只手也扣住女子的柳腰,将她带入怀中。

“芳儿……我想要你……”

浑身泛起一个激灵,芳菲猛然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不行……”

声音决绝的不带有丝毫温度,却如利剑一般狠狠戳进男子的心窝,即便此时神志不清,却已然让他心生寒冷。

芳儿为什么要拒绝他?

察觉到他的不适,芳菲心绪难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目光瞥见怔愣在一旁的刖施暄时,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施暄……”心里深深的纠结着,痛苦着,可是,裕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撑到回军营。

琉瑾裕开始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衫,芳菲再看到他神志不清的双眸时,心下更痛了。

强自将刖施暄拉到一旁,眸里含着一抹泪光。

……

缓缓走向越加神志不明的琉瑾裕,轻轻的一个苦笑,便拥入他怀中。

“芳儿……”

一触摸到芳菲的身子琉瑾裕便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一般,极尽贪婪的抚&~ 摸着女子的身子。

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缓缓的俯下身子,覆上她的­唇­。

微微张开的双 ~­唇­感受着强烈的­唇­舌带来的双*­唇­快感,心内却也滴着血。双手轻捧住男子的脸颊,将红­唇­迎上去。

丁香小舌探寻着男子独有的味道,那份独属于她的味道。可是,再过不了多久,连这些也都不能独属于她了。

再次深深的一个苦笑,在男子即将进入她时,手上的银针刺进男子后颈的|­茓­道内,然后仓惶的拽紧衣衫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瞥见踌躇不前的刖施暄,在她恳求的眼神下,她才终于答应下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去为他解毒。

291欲封女帝

“施暄,对不起,原谅我……”芳菲不忍再去看两人,施暄为她的付出,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但是她不能看裕出事,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事后,即便裕不肯,她也一定要让他给施暄一个名分。

东方隐约露出鱼肚白,广阔的树林漂浮着薄白的雾,一切是美的,却美到令人发颤。

芳菲凝立在风中,始终没有去看树丛后的两人,这是她做的决定,此时,为何心是痛的?

竣“你是青鸾公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划过耳际,芳菲回头,是绝赤。

绝赤早就发现了她,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他明明看见她已经跌落悬崖了,如今,居然在这里?

但是很快,他的心中便没有了惊讶,因为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他意外。此时,他的心中只剩下欢喜,她是公主,她还没有死,太好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因为她的死而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复国大业,他整个人一定会萎靡下去。

溯“我要带你走!”绝赤的话霸道的不容人质疑。

芳菲内心大惊,如今裕和施暄两人还在附近,万万不能让他发现,于是她抬眸,大声道:“我跟你走!”

绝赤眸中划过一抹喜悦,随意呼哨一声,他的马儿便奔了过来,他一把拽起芳菲将她带入怀中,马儿绝尘而去。

“芳儿……”琉瑾裕醒来时,嘴角满足的笑着,缓缓睁开眼,这样的早晨,与相爱的人一起醒来,心是幸福的。

然而当看到怀中的女子时,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怎么是你!”

狠狠的将怀里的女子推开,望着女子赤、­祼­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感觉。

刖施暄默默的抓起一旁的衣衫覆盖在身子,一脸的无辜与伤痛。

琉瑾裕烦躁的起身,对女子脸上的委屈视若无睹,怒吼道:“芳菲呢?她在哪?”

然不等刖施暄回答,琉瑾裕便推开身旁的她,看都没看一眼,扯过衣衫便披在身上准备去找她。

然才没走几步就见蓝绮罗和一众人赶了过来。众人一见两人如此狼籍的模样,当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耶律妹儿眸中划过一抹冷意,却见蓝绮罗走过去,轻轻安抚着刖施暄,转头对琉瑾裕道:“不用去找那个女人了,她根本是叛徒!已经和别人走了!之前的军情也是她泄露出去的!”

琉瑾裕一时身形怔住,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

再次落入绝赤手里,与上次相比,心境是截然不同了。犹记得上次她心中对绝赤是恨极怕极,如今已经恢复了记忆,对他亦不再畏惧甚至愤恨,说到底,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只是如今自己被关在这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闪电和素月守在门口,看着不吃不喝的芳菲,一时有些犹豫。

素月踌躇了一会,走上前将饭菜递给她,声音不温不怒:“请公主用膳!”

芳菲心中一动,拽起她的衣袖,哀求道:“不如你们放我走吧。”

“对不起,公主,驸马爷吩咐了,要属下在此守候,赎难从命。”

“既然你们叫我公主,不是应该听我吩咐吗?”芳菲骤然松手,眸中带着决绝的冷意,心里想着裕醒来后,施暄要怎么和他解释,还有……

被人冤枉她泄露军情一事……

“你们两个出去!”一道冷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芳菲心下提起来,却还是没有转过身去看他。

“是。”随着一阵关门声,显然是闪电和素月出去了。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带着一丝森冷的气息,芳菲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公主,我们的新房已经布置好!”

一句话,令芳菲不敢置信,感受着他的气息渐渐笼罩着她,她猛然回过头来,对视上他的双眸,一时说不出话。

“我们新婚那天,就是拥立公主登机之日,如今大兴国兵力支援给琉瑾裕,国内疏于防范,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光复前朝。”

他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芳菲脑中嗡嗡响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能嫁给你!”

“公主……”绝赤急急打断她的话,她就这么讨厌他吗,一听到要嫁给他,居然这么反感。

绝赤伸出手想要扶平她眉间的褶皱,这个小动作,却被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闪躲开。

却被绝赤一把攥住了手腕。

“这是先皇当年下的旨意,公主想悔婚吗?”眸中已有一丝冷意。

芳菲­唇­边划过一抹冷笑:“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此生不会再嫁给第二个人!前朝已经亡了,就让它遵循历史的轨迹……”

“公主!”绝赤冷冷打断她的话,几乎低吼出来。

芳菲被他的话震的一时浑身冰冷,绝赤察觉到他的失态,倏然松开她,身影一跃飞出窗外。

芳菲赶紧追过去,在窗边见他手执剑像是发泄一般的舞起剑来。

心有些微微的刺痛感,这些年,想必他心中唯一的目标便是光复前朝,没想到如今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很难过吧。

双眸无意间瞥见一把七弦古琴,她深吸一口气,玉指轻勾,一首悠扬的曲子便从指间缓缓流淌出来。

绝赤随着她的曲子舞剑,悠扬的琴声伴随着行云流水的剑法,那曲子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一般,把刚刚绝赤的杀气,瞬间幻化为无。

终于,等眼前的乌云散尽,绝赤心中满腔的郁结与痴念化作清风后,剑气收回,琴音也恰到好处而止。

然院外却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芳菲心内突兀的一跳,以为是琉瑾裕来了,翩然的身子刚出了屋子,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罹九天出现在面前。

292泯恩仇

“景儿。”罹九天俊美温雅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似天上的一抹阳光,暖暖的。

他的衣衫上还沾染着一丝血迹,芳菲心内突地一跳。不由担心的问道。

“九哥,你没事吧?”

“他怎么会有事!反倒是我的手下。”绝赤冷哼一声,芳菲瞥见几个受了伤的弟子守在院外。

竣再望向罹九天风尘仆仆的模样,眸中不知不觉擒满了泪花,一股怅然的情绪顿时涌入心头。

“罹九天,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的帐,也该清算一下了吧!”说罢,绝赤猛然将芳菲拉向身后。

“绝赤。”芳菲复杂的看着他,又将目光转向罹九天。心头一僵,她知道,绝赤是要将当年的恩怨和罹家的人清算,上次,他尚且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便要拿她来要挟九哥。

溯如今……

想起当年的叛乱,她心头不禁微寒,罹佑帝发动那场叛乱的目的真的源自于对权力的争夺,还是,其中有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罹九天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将剑递给绝赤:“那你杀了我吧,你一定很想报仇,若不是我父皇起兵,你爹当年就不会战死。杀了我吧。”

罹九天的声音真挚,似乎真的很想死在绝赤手中。

“九哥,不要!”芳菲惊呼一声,她已经原谅了他,她也以为九哥心里已经释怀了,却原来不是,面对绝赤的仇恨,他选择成全他?

罹九天将眸转向芳菲,温声道:“景儿,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郁结在心,虽然得到你的谅解,但绝赤……”说着,他再次看向绝赤,目光坚定。

“动手吧!”

“不——要!”芳菲上前一步,挡在了罹九天身前。

绝赤眸中闪过什么,身子变得僵硬,一时上前挪动不了分毫。

他受伤的望着挡在罹九天身前的小小身影,哀戚的道:“公主,他是你的仇人,你真的打算放过他吗?”

“绝赤!你放手吧!请你放手吧!我们不要再活在过去的仇恨里,你应该有你的新生活,前朝……”

她闭起眼,一幕幕山河破碎的画面让她心痛,但是,她更知道,能从那场灾难中开始新的生活,人生才有希望。

睁开眼,坚定的道:“就让它过去吧。”

话落,她走过去,缓缓攥住绝赤的手。

绝赤身子微微一僵,女子从他手中将剑拿在手上,向着远方掷去。一时,全身的郁结仿佛都抛开了。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轻松?”芳菲站在他面前,凝视着他。

绝赤望着芳菲,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望着她,久久矗立在原地。

“你们走吧!”半晌,他忽然说道,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芳菲和罹九天互相望了一眼,眸光短暂的对视后,两人才缓缓转过身子,正准备离去时,绝赤的话突然在身后响起。

两人身子几乎同时一僵。

“罹九天,不如,我们切磋一场吧!”

“好啊!”

两人拿出宝剑,阳光暖暖的照­射­在两人的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芳菲如释重负,两人的恩怨总算化解了,眉心不由舒展开来。静静站在一旁望着他们,此时,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谁会受伤。

没有胜负,他们如今不会在乎胜负,多年的恩怨忽然间没了,相信,多少还是无法适应。

­唇­边不由扬起一抹淡笑,她望着两人的身影,一时惆怅满怀。

待两人双双将宝剑别在身后,芳菲才走上前去,眉目弯弯,浅笑连连。

“我要走了。”绝赤忽然幽幽说道。

芳菲微怔,她心中明白,报仇复国几乎占据了他人生的全部时间,如今他放下了仇恨,一时反倒无所适从。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芳菲问他。

“流浪够了,也许会回来。”说着,绝赤望向远方,仿佛新的生命重新开启。

“一言为定!”罹九天向他伸出手。

绝赤回过头,一掌与他交握。

芳菲望着两人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掌,会心的笑了。

“公主,你准备……”绝赤说到这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选择他。

“我要回到裕的身边。”

绝赤微微苦笑,知道她已做了决定,便不再阻拦。罹九天对于这个答案早就心知肚明,如今再次听她亲口说出来,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了。

或许她选择琉瑾裕是对的,因为,他是个不知道明日能否见到太阳的人!随时,他都有可能离去,如今在他有生之年,能看着她幸福,也算是上天对他的特别眷顾。

遥遥的看着他们走远了,绝赤望着碧蓝的天空,心中一时怅然。

是时候该离开了……

芳菲和罹九天回到军营的时候,琉瑾裕和一众人正在帐子里商议军情,听说罹九天带着大兴国的大批援军赶来时,黑眸越发幽深。

念儿在大账外看见罹九天小心的将芳菲从马上抱下来,激动的嚷道:“娘,舅舅!”

声音还未传过去,小小的身影便已经奔到了两人怀中。

“念儿……对不起,娘亲让你担心了。”芳菲轻轻的拍着念儿的脊背,眸里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母爱。

琉瑾裕掀开帘幕,眼前的一切着实刺痛了他的双眼。脸­色­­阴­沉的可怕,他静立了一会,那三人却没察觉他一般,温馨的好像一家人。

他冷冷看了一眼,猛然将帘幕挑下,进了帐子。

芳菲隐约觉得如芒在背,等她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刚见得琉瑾裕绝情般的消失在眼前。

293追查真相

罹九天察觉到芳菲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欲开口,却见一个士兵朝几人走来。

“王爷请你们过去。”

军帐内,琉瑾裕坐在上首,其他人则恭敬的站了两列。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周围淡淡的散开了。

一个将领拱手上前,“王爷,如今攻城在前,我军损失将近一半,是出师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说罢,他顿了一下嗓音,目光瞥向芳菲,而后重重跪在地上:“请王爷处置叛徒,以正军心!”

咖芳菲心里发苦,此时琉瑾裕的沉默着实让她心中一痛,他们之间难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么?

琉瑾裕虽然为人冷酷,但对手下将领一向论功行赏,不偏不倚。如今,众人皆在指责他的夫人为战争失利的幕后黑手。

即便他有心维护,也不能在手下面前损失了威信。

聆当下,真的难住了他。

他冷眼瞥了芳菲一眼,却见她的视线仿佛在向罹九天求助,顿时浑身冰冷。

他不是她的夫君吗?为什么有事,她不和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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