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彪抡起双手,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这张脸今天可算是倒了血霉,高兴挨打,不高兴挨扇。
“小星,是我不对,请原谅,我给你作揖了,你别哭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哎,你倒是说话呀,我的菩萨妹妹。”柳正彪急得快要上房了。
“我都快让人欺负死了,你管不管,你到底管还是不管?”陈小星连哭带嚷地总算开口了。
“谁欺负你,说!看我不弄死他个驴锤子蹲河的!”柳正彪一听,原来不是因为自己的野蛮行为而哭,这才放下了心,同时一听原因,怒火一下子把欲火撵出十万八千里之远。
陈小星终于止住了哭声,在柳正彪那有力的臂弯里,抽抽噎噎地把车娃强逼自己之事说了一遍。
柳正彪听完后一言不发,直盯盯地望着远方,只是手臂还紧紧地搂住小星不放。
“怎么啦,害怕啦!”陈小星一见此状,猛地挣脱柳正彪的怀抱,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往上撩一下前额的头发,轻蔑地看着柳正彪。
柳正彪收回了望向远处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陈小星,沉稳地说:“别急,让我想一想。”别看柳正彪学习不行,但在处理事上却有着同龄人难以比拟的成熟。
“要是害怕就算啦,我的彪哥哥。”陈小星显然误会了柳正彪,带着轻蔑又轻佻的口吻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
柳正彪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星,如果你不怕当‘寡妇’,我今晚就把四个兔蹲河的牲口给做了。”
虽然天色渐黑,但柳正彪眼里的凶狠目光还是穿透了茫茫夜色,把陈小星吓得浑身一激灵,那哪儿是人的目光,分明是饿了七天的雪狼看见五彩斑斓的稚鸡的目光——断喉、吸血、啖肉、咽毛,一点不剩!
陈小星相信柳正彪说到做到,因为在学校里打架时,她见识过柳正彪的狠劲,如果他和卖烧饼的武大郎一样,她也不会来找他,可是,他就是打死猛虎的武二哥!
陈小星轻柔地靠在柳正彪的肩上:“犯法的事,咱不能做,我们还没活人呢,在路上我想出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柳正彪眼里的利芒渐渐褪去,温柔地抚摸着陈小星的秀发说:“你说吧,反正不能让你受欺负,我哪怕是死!”柳正彪吐出的每一个字,象一根根钢钉一样。
陈小星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把捂住了柳正彪的嘴:“不许说死,不然我不理你了。”娇嗔过后,陈小星害羞地说:“你明天到我家,就说是我的男朋友,这样估计他们不会再闹了吧。千万不能动手打架,他们人多,你肯定要吃亏的,我爸胆又小。”
“也好,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柳正彪话不多,但在陈小星听来却是天大的依靠。
二人相拥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柳正彪慢慢地推开陈小星。
“嗯。”此刻的陈小星象一个受了委屈又得到足够安慰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地让人怜爱。
夜色更浓,两个相依的身影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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