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仁合喝着茶,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候还有十来分钟,他摸了摸身边的黑皮包,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头一回做这事。
终于,一个头戴草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一看连忙起身让座,那个人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他脸上有一条蚯蚓般的刀疤。
“先吃饭吧。”车仁合不安地问。
“不了,说事。”刀疤脸说。
“老两口,住在柳家庄……”车仁合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
“啥价?”刀疤脸的声音更低,比蚊子还小。
车仁合没说话,把黑皮包往刀疤脸身边一推。
刀疤脸伸进包里摸了摸,没有说话。
“先给一半,事成后再给另一半。”车仁合低语道。
“一个月之内。”刀疤脸说。
“好。”车仁合答道。
刀疤脸说完拎着包走出了老刘家羊肉泡馍馆,刹时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上优质羊肉泡馍,半斤!”车仁合大声地对着服务员嚷,气顺声大。
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瓜果的香味弥漫着好闻的味道,人们正在忙碌地收获着一年的辛劳。
柳正彪的父母和哥哥正在掰着玉米棒子。
“爸,妈,我先把这车拉回去,你们先歇一会儿。”柳正彪的大哥柳正虎说。
“我给你推着吧,这一车子不少呢。”柳正彪的父亲说。
“不用了,我能拉动,你还是和妈先歇着吧。”柳正虎习武多年,身强力壮,自然想让二位老人多休息一会,他知道人上了年纪可比不得青年人。
看着儿子拉着一架子车玉米棒子走了,柳正彪父亲有些内急,对老伴说:“我小解一下。”说完走进玉米地里解手,老伴则坐在地头开始休息。
就在这时,隐藏在不远处玉米地里的一双犀利的眼光看柳正彪的父亲走进了玉米地,刀疤脸暗叫:“机会来了。”他象一只有经验的狮子一样,在地里隐藏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机会,刀疤脸冷静地戴上了一双白线手套,然后拿出一节两头扎着横杆的钢丝快步跟了进去。
柳正彪的父亲正在小解,听见身后玉米叶哗哗的声音,以为是老伴,他笑道:“老不正经的,还没看够呀!”话音未落,只觉得脖子一紧,一道钢丝勒住了喉咙,他放开裤腰伸手想抓住那根钢丝,但钢丝太细了。
刀疤脸双手一叫劲,细钢丝深深地勒进了老人的脖子,他并没有松劲,还是一味地勒着,不大会,只觉得老人的身体一软,他慢慢地将老人放倒在地下,然后伸手一探鼻息,暗想:“行了。”
随后,他并没有出去,因为这里离柳家村还有七八里的路,柳正虎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他躲在大概五六米的地方藏了起来,长满玉米杆的地里,五六米足够藏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有着丰富的经验。
柳正彪的母亲突然觉得不对劲,一些泡尿这么长时间,于是朝地里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这时她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进地里想看看老伴这么长时间干啥呢。
也该着她阳寿到了,如果能晚十来秒,大儿子柳正虎正拉着架子车向她走来,不过四五十米的距离。
她走进地里七八米的时候,刀疤脸一个急侧身闪到她身后,等她看见已经晚了,没等她喊出声来,一道细细的钢丝套上了脖子狠命一勒,她不明不白地跟着老伴一命归西,这次刀疤手听见了玉米地外面的架子车声和脚步声,因此下手死狠,用尽全力,然后顾不上看老太太死了没有,一个猫腰急跑,消失在一大片茫茫的玉米地里。
柳正虎走到地头上放下架子车,没有看见父母,嘴里唠叨着:“让你们歇一会咋就不听呢,多大年纪了,能跟我们比吗?真是的。”
随后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于是钻进地里,几秒钟过后,这片玉米地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妈,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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