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夕阳遁入西山,夜墨洇着原野。
盛女的手里已暗攥着两大块尖锐的煤石,打算拼个死活。
这是一列军车,除去这一车厢煤外,其余全是有武装押送的粮包。煤粉恣意地把桩子与盛女涂成了两个黑鬼。在刺刀指过来的一刹那,盛女已乱了头发,嘴角悬起了拉拉淌着的口水,眸子也匿到了眼皮里边,只剩下白眼球一翻一翻。这位捷足先登的“黄皮”顿时兴味索然,随之一声恫喝:“她是你什么人?”
桩子低沉地说:“我娘!”
就在这时,马脸军官杀猪般的号叫,引得月台上一阵骚动。车上这位黄皮扫兴地盯着盛女、桩子吼道:“还不他妈的快滚!”
颤颤地下车后,盛女的周身还透湿着冷汗。
此时,月台上的士兵们已作鸟兽散。那位少妇呈大字形晾着,一根铁撬杠从她的阴沪入、肩胛出。紫褐的血顺撬杠汩汩溢出,洇进月台的石缝。
血泊里礁石般立着两只被割弃的失形的Ru房。还漂浮着一块破舢板状的恶物,是马脸军官野蛮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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